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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李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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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陳詞懶調] 未來天王 (全文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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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9-22 16:59:06 |只看該作者
第420章 說話了!

  「我應該是第一個摸進方召住宅的娛記?」正對著方召家裡拍照的人有些得意。

  「對,王疊都沒進來過。說起來,王疊好像對方召的新聞不感興趣啊,他爆料那麼多,但關於方召的,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還自封延洲狗仔之王呢。」瘦子擺弄著儀器,說道。

  「王疊?他算老幾?」這位不良娛記輕蔑一笑,「自打被關進去一次,王疊就不再是以前的王疊了,做事縮手縮腳的,廢物一個!」

  這位不良娛記翻了翻書房的抽屜,並未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連樂譜手稿都是好久以前的。不過,好歹是方召的手寫稿,他也對著拍了幾張。

  方召自己使用的那種樂譜符號,每次在轉為通用樂譜之後會毀掉。重要作品要麼隨身帶著,要麼放在更安全的地方,不會放在長時間無人的屋子裡。

  所以,現在,這位不良娛記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有用的信息。只不過,他還是會將房間每一個角落都拍攝下來,這也是他的僱主的要求,說不定僱主能從一些照片或視頻的小細節挖到什麼重要信息呢?

  至於那位身材削瘦的職業小偷,翻了一圈,還是將注意力放在收藏架上,熟練地關閉報警,斷開收藏架與屋主個人終端的連接,又接上一個偽信息源,就算方召現在從終端查看收藏架,也不會發現異常。

  做完這些,他才打開收藏架上的一個展孔,就要取出裡面的限量版遊戲頭盔,被同夥止住。

  「你確定沒問題?展架控制系統只綁定了一個個人終端?」那位娛記問。

  正因為屋子裡沒有發現重要信息,作為一名資深娛記,他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

  瘦子雖然覺得沒必要,但既然對方這麼說了,時間也不緊,便再次檢查了一遍。

  「沒問題,只綁定了方召的個人終端,已經遮擋住了。」

  「那就好。」

  確定安全,瘦子將展孔裡面的遊戲頭盔取出。

  「去年火烈鳥答謝會的時候展示的紀念版遊戲頭盔,全球著名設計大師設計,高檔配置,只有部分重要客戶和代言人手上才有,網上不少人出價求購,報價前十都已經過七位數。帶回去稍作處理就可以轉賣了。」

  與此同時,皇洲藝術學院進修生宿舍內。

  由於時差,皇洲的夜晚尚未降臨,方召去上課了還沒回來,宿舍裡捲毛正睡得打鼾。跟著方召回了趟延洲,玩了遊戲,睡覺都睡得香。

  至於那隻「兔子」,方召擔心捲毛什麼時候一激動將它吃了,所以帶回去留在家,這次也沒帶來。

  只是,原本處於睡夢中的捲毛像是受到什麼驚嚇般,猛地從窩裡蹦起來,睡意瞬間散得一乾二淨,渾身繃緊僵在那裡,仔細分辨什麼,喉嚨裡發出低吼聲,然後焦躁地在宿舍裡走來走去。

  延洲,方召齊安市的屋子裡。

  瘦子將第一個頭盔裝好後,又把第二個遊戲頭盔從展孔中取出來。

  宿舍內,捲毛渾身的毛都豎起,目露凶光,嘴巴上唇拉開,露出尖牙,低吼聲更急。想刨地板撕咬點什麼,可方召警告過它,只能硬生生止住。但抖動的上唇和露出的尖牙,那種極具攻擊性的狀態,都顯示這條狗已經處於暴怒之中。

  哢噠,宿舍門打開,上完課的方召回來了。

  一見方召,捲毛衝過去對著方召嗷嗷嗷的,一陣亂嚎。

  關上門,方召疑惑地看向捲毛。

  「怎麼了?」

  「汪汪汪嗷嗷!」

  處於憤怒中的捲毛,在方召面前蹦著嚎叫,像是急於告知什麼,但表達障礙,方召一時還真理解不了,不過他知道,捲毛的憤怒肯定不是對著他的,但究竟什麼事情能讓捲毛這種反應?

  「不要急,慢慢來,你想說什麼?」越急越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冷靜下來,方召才能引導捲毛如何表達更明確的意思。

  此時,延洲那邊屋子裡,瘦子取下了第三個遊戲頭盔。

  剛剛被方召安撫情緒的捲毛,急得再次蹦起。

  「嗷嗚哼唧嚶嚶嚶!」

  如果是人,此時已經開始語無倫次。

  方召還是第一次見到捲毛這樣,肯定是出什麼大事了。

  但語言不通,捲毛再聰明,表達能力有限,再加上此時情緒激烈,失去冷靜,方召真不知道它那些「嗷嗚哼唧嚶嚶嚶」是什麼意思。

  不能繼續這麼耗了,方召打算把遊戲頭盔拿過來。捲毛會玩遊戲,也在方召訓練之下認識了一些遊戲中常用詞彙,認識部分字母,在對話框寫出完整的句子還有點困難,但關鍵詞應該是可以寫的。

  只要知道關鍵詞,方召才更容易拼湊出捲毛要說什麼。

  然而,捲毛此時已經處於一個情緒激烈波動的狀態,眼見方召抬腳走開,還以為方召沒當回事,急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就在方召朝著捲毛藏頭盔的櫃子走過去,心裡想著究竟是什麼事情的時候,一聲急促的喊叫在宿舍內響起:

  「方召!」

  帶著激烈情緒的氣息聲中,似乎還夾雜著高頻的機械音和電機高速運轉的嘯叫,聽起來怪異得很。

  但此時,聲音如何都已經不是方召的關注重點。

  方召猛地轉身看過去,臉上罕見地露出震驚之色。

  養了這麼久的狗……

  說!話!了!

  雖然早在捲毛無意哼出遊戲背景音樂時就有心理準備,但方召也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這麼突然。

  捲毛直直盯著方召,平時清澈無辜的狗眼,有光芒閃爍,像是藏著無盡的神秘星河。

  屋內,空氣都彷彿凝固。

  但很快,這種氛圍就被打破,一聲帶著三分委屈七分急躁的吼叫在宿舍裡響起:

  「我遊戲機被偷了!!」

  --

  延洲,齊安市方召的住宅內。

  瘦子將收藏架上覺得好賣的東西打包裝好。

  「這裡真是方召的住宅?東西也太少了,他不會還有另一處住宅吧?這裡說不准只是他其中一個落腳點而已,像他們那種人,名下不應該只有一處房產,更私密的物件說不定藏在別處。」

  「也有可能。」

  「我快搜完了,你那邊拍完沒?拍完咱去吃海蛞蝓火鍋,有點餓了。不過聽說那玩意兒有毒,咱不會被毒死吧?」瘦子說道。

  「放心,處理好了一點事都沒有。」經常吃海蛞蝓的人,對於宰殺步驟以及如何清洗都清楚得很,「海蛞蝓營養價值很高,像這種身價八千萬級別的,肯定是極品!碰到就別錯過,既然它其他方面疑是炒作,它的貴可能體現在它的營養、藥用價值上。這一趟來得值!真值!」

  見瘦子還是不放心,那人繼續道:「要不然,撈出來宰殺了咱帶回去,找隻動物試一試,沒問題咱們再吃。」

  「這個好,待會兒你先去把那隻海蛞蝓殺了,我去找點冰,咱帶回去吃。捉活的帶走路上容易死,影響口感。」

  說完兩人打算繼續搜刮,突聽一聲「吧嗒」的輕響,像是蓋子扣上發出的碰撞聲。

  屋內兩人動作同時一頓,屏住呼吸。

  門窗隔音效果很好,周圍的雜音都被擋在外面,屋內針落可聞。

  客廳那邊,有水滴聲,很快又消失了。

  瘦子摸出匕首,眼中閃過寒光。那名娛記也將拿出槍,這是他找人買的一把槍,來路不怎麼光明。

  兩人悄聲往客廳那邊過去,小心看了一圈,沒見到人影。客廳擺設很簡單,能藏人的地方並不多。

  目光仔細掃過客廳的每一處,那名娛記在看向水缸的時候眼睛瞪大。

  「那隻海蛞蝓呢!」

  話音剛落,在兩人都看向水缸的時候,邊幾擺著的一盆木本植物上,一個直徑逾一米的大毛球陡然出現。

  強烈的痛感刺激神經。

  「啊!」

  兩聲痛呼同時響起。

  慘叫,呻吟,無聲昏迷,數息時間,兩人已經倒地。

  屋內再次安靜下來。

  而剛才陡然出現的大毛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直至恢復原本體型。

  關在水箱裡的海蛞蝓,又「越獄」了。並且,它那平時雙手能捧起的體型,在感知危險靠近後,體型迅速膨大,那一身碎毛隨著身體的膨大繃直外刺。

  闖入的兩人為了避免留下指紋體液,他們都戴著手套,面罩,穿著長袖長褲,內裡還穿了一件防彈背心。

  雖然防彈背心擋住了部分,但衣服手套面罩被輕易刺穿,兩人的手、胳膊、臉等處都被蟄。

  一切只在瞬間發生,令兩人猝不及防。

  視線模糊,被蟄之處劇痛到麻木,毒性迅速蔓延,兩人握著的刀和槍掉落在地,雙腿已無法支撐,踉蹌兩步便跌倒,失去意識。

  過了會兒,藏在那盆植物上的「兔子」爬下,爬到其中一人身上,伸長兩隻耳朵樣的觸角探了探,又爬到另一人身上探了探,然後不感興趣地離開,去啃客廳的盆栽。它被方召帶去皇洲一段時間,屋裡盆栽又長嫩葉子了,其中兩盆還開了花。

  而昏迷倒地的兩人,被蟄了一次之後,在「兔子」爬過去試探的時候,又蟄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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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9-22 16:59:20 |只看該作者
第421章 金屋藏嬌

  皇藝進修生宿舍。

  南風、嚴彪、左俞三人都在方召這裡。

  延洲那邊家裡有賊光顧的事情方召已經告知他們,且已經聯繫銀翼那邊,銀翼知道怎麼處理,這類事情他們也有經驗,方召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裡,公司的人也不敢馬虎,相信那邊很快就有回復了。

  方召現在趕過去也要時間,留在那邊家裡的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機密文件也沒放在那邊,不著急過去,等結果。

  銀翼那邊的人問過方召,處理這個事情,是走暗還是走明?「暗」是私下裡找人過去看看,「明」則是聯繫警方。

  方召選擇了「明」。

  當然,不管明暗,肯定都是低調進行,畢竟方召現在也是個公眾人物。

  此時,南風坐立不安,臉都白了。好在方召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放在那邊屋子裡,不需要擔心有黑料曝出,但是……八千萬吶!

  那屋裡有價值八千萬的海蛞蝓啊!

  全屋最貴!

  一個有見識的小偷會錯過嗎?!

  就那幾個限量版遊戲頭盔加起來都比不上那隻海蛞蝓的身價!說不定賊就是進去偷海蛞蝓的!

  南風現在非常後悔,這種貴重物品果然還是得隨身帶著!之前方召帶來宿舍,他也就只是一開始留意了下,後來注意力就都轉向捲毛了,畢竟捲毛兩個億呢,再加上軍功,隱藏價值要高得多,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不稀罕那八千萬了!

  南風已經做好了海蛞蝓被偷的準備,自我安慰一番,想著:幸好捲毛一直被方召帶著沒丟。

  一扭頭,南風就見蹲在方召腳邊的捲毛蔫蔫的,再仔細一瞧,驚了。

  「老闆,咱家捲毛怎麼哭了呢?!」

  嚴彪和左俞也看過去,他們剛才沒留意,現在聽到南風的話,才發現捲毛眼睛那兒有明顯的淚痕,像是剛哭過似的。

  「狗還會哭?」嚴彪好奇。

  他當方召保鏢這麼久了,還沒見捲毛哭過,以前不養狗,關注寵物也少,還真不知道狗會哭這事。

  「當然會哭,我以前一個戰友養的狗就喜歡哭,一罵就哭。」

  一罵就哭?

  南風三人同時看向面無表情一直沉默到現在的方召,再看看蔫了吧唧的捲毛……

  這是被方召罵過?

  察覺到三人的視線,方召掃了眼垂著頭的捲毛,道:「聽說家裡遭賊給氣哭的。」

  「哦,這樣啊。」

  「理解理解。」

  「我知道的時候也差點氣哭。」

  南風三人連連點頭,但心裡可不這麼想。捲毛知道啥啊,肯定是被老闆罵哭的!估計在他們仨來這裡之前,方召狠狠罵了捲毛一頓。或者,因為家裡被賊光顧這事,方召將氣撒捲毛身上了?

  方召現在可沒心思去關心三人在想什麼,甚至延洲那邊家裡遭賊的事情都得靠後。他現在腦子裡考慮最多的,還是捲毛。

  這狗它說話了!

  然後他就發現,這狗好像壓根沒意識到它開口說話了。

  跟上次它無意中哼遊戲背景音樂的時候一樣,剛才它也沒意識到自己說人話了,估計注意力都放在它那三個被偷的遊戲機上……不對,那是我的遊戲機,什麼時候成它的了?

  方召皺著眉,打量蹲旁邊的捲毛。把南風三人叫過來之前他就跟捲毛說了,待會兒不許它出聲,一不小心說人話被其他人聽到要出事。

  它現在還真就沒出聲了,只是看那樣子,如果遊戲機真的全被偷走,還要再哭一次。

  按理說,有能耐繞過屋裡報警系統廢掉監控的人,偷完東西在警方到達之前全身而退的可能性極大。

  去了鯨島一趟,捲毛別的沒學多少,哭倒是學會了。

  方召也問過捲毛,怎麼知道家裡有賊偷東西?

  捲毛依舊說不出來,確切地說,它說得不清楚,發音很怪,像是還沒學會說話的小孩子那樣,完全不知道說的什麼。唯一吐字清晰的兩句,一句「方召」,一句「我遊戲機被偷了」,還都是情急之下說出來的。

  再之後,藉著宿舍裡的遊戲頭盔和彈出的屏幕,捲毛在對話框裡打出了幾個關鍵詞,方召大致猜出它要表達的意思。

  捲毛怎麼能知道有賊偷遊戲頭盔?

  因為它自己綁定了放置遊戲頭盔的收藏架!

  用它自己的方式!還輕易查不出來!

  至於怎麼綁定的,為什麼會這種綁定方式……

  對捲毛而言,就是突然會了啊!用起來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就像嬰兒吃奶一樣是天生的技能!要說不同,捲毛不是出生就會這些,至少在這之前捲毛還沒有這樣的意識,那天它盯著收藏架,盯著盯著,就有種感覺,能綁定了。

  總而言之,捲毛給不了解釋。

  方召在思考卷毛的問題時,延洲那邊終於有回復了。

  銀翼那邊在接到方召電話的第一時間就成立了一個臨時小組,負責方召的這個事情。聯繫方召的就是此次小組的負責人,也是他聯繫了警方。

  「應該沒丟什麼,兩名闖入者也被抓了,不過事情有點麻煩。」小組負責人看了眼正抬進急救飛行器的兩個擔架,「我們到的時候,那兩人全身腫得跟豬似的倒在地上……

  已經確認他們的身份了,那倆都在警方a級通緝令上,疑似中毒,生命垂危,必須立刻救治,再等下去就只能聯繫法醫了……

  這事現在已經沒法完全壓下去了,你明天最好過來一趟,可能會需要你配合調查。」

  聽著那邊的話,方召面色越來越奇怪,「好,我知道了。」

  那邊頓了頓,低聲問道:「……你到底有沒有在家裡藏什麼危險藥物?」

  「沒有。」方召道。

  那邊又問了幾個問題,通話才結束。

  等方召掛斷,南風趕緊問道:「怎麼樣?海蛞蝓被偷了沒?」

  「沒有,警方到的時候它在水箱裡。」

  南風長舒一口氣,不抱希望地問:「賊抓到沒?」

  「抓到了,正在搶救中。」方召道。

  南風三人:「???」搶救?

  捲毛在旁邊哼哼哼,方召瞟了它一眼,「遊戲頭盔等貴重物件都沒被帶走,沒什麼被偷。」

  方召讓左俞和嚴彪先過去齊安市那邊,他則等明天的課上完之後再過去。

  此時的延洲齊安市。

  銀翼派過去處理方召這次事件的負責人眉頭緊鎖,一邊聯繫醫院的人,最好能第一時間知道那兩人中的什麼毒,怎麼中的毒,猜想著方召到底在家裡藏了些什麼?

  他認為方召肯定藏了啥,說不定還是違禁物品,只是方召不願意坦白。既然方召選擇明著來,應該不至於涉及黃賭毒。但方召有黑街經歷,他擔心方召買賣其他違禁藥物,尤其是這種劇毒型藥物,不好處理。

  「唉,傷腦筋。」

  原以為能迅速且悄無聲息解決,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短時間內銀翼壓根沒辦法將這事抹平,那兩個小偷的身份導致這次的事肯定也不會輕輕放下。

  方召所住的這棟樓,在矮幾層的那屋子裡,某網紅開著直播,拍著夜景,搭配著極有文藝腔的夜間詠嘆,抒發此時洶湧澎湃的情感,正投入呢,就見一艘急救飛行器快速飛過來了,白底紅標,還有警示燈閃爍。

  這名網紅也不繼續詠嘆了,將攝像頭對著上空,「好像是頂樓的住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哎?還有警察?不會有什麼惡性事件吧?有點小怕怕。」

  正說著,有關注的自媒體新聞推送,點開一看,此條新聞附圖就是拍的頂樓,是一名娛記從其他樓棟拍的,角度不一樣,但能清楚看到樓上的好幾個穿著警服的警察,以及飛過去在樓頂停機坪降落的急救飛行器。

  再一看屋主,此網紅驚了。

  第一反應:「woc!我家樓上住著方召?!」

  第二反應:「出大事了!」

  又是警察,又是急救飛行器的,能是小事嗎?!

  如果是其他人,大家也就只是當個今晚的新聞,看過,說說,也就過去了。但現在牽扯到的是一個明星啊!一個在全球十二洲都有名的人啊!前不久還討論他呢。

  直播間的觀眾也都聽到他的話,頓時炸開了鍋。觀眾那可不只是延洲,那是來自各洲的。

  「出事的是方召家裡?」

  「確定了,社交平台上已經有兩名延洲記者也曝出了這個消息!」

  此網紅匆匆瞟了眼正在增長的在線人數,激動地飛快切換多個網頁和平台的頁面,「到此刻為止,延洲這邊已經有三名娛記確認樓頂住的就是方召,應該沒錯了,只是不知道方召家裡除了什麼事,應該有點嚴重……現在齊安市的娛記們簡直就像聞到了屎的蒼蠅……咳,聞到蜂蜜的熊一樣,開始挖掘這背後的真相了!我會繼續關注這個事情……不知道能不能上去看看……」

  110(報警電話)+120(急救電話)=嚴肅事件

  +明星?還是近兩年延洲最閃亮的那一批裡面的明星?

  吃瓜群眾就嚴肅不起來了,除了方召的粉絲,聚焦過來的其他大多數人都是純屬看熱鬧的。

  好奇啊!

  那可是前段時間熱議的方召!人們眼中的天才藝術家!火烈鳥總部欽點新品代言人!曾被各洲權威媒體、軍報多次稱讚的年輕一代標桿!

  終於還是出現負面新聞了嗎?!

  五分鐘後,皇洲那邊有人證實方召身在皇藝,兩小時前還有皇藝的學生看到方召在聽課呢,不可能出現在延洲。

  那麼,現在方召的屋子裡住的是誰?

  親戚?朋友?還是……

  南風看著網上各種腦洞大開的猜測,越看臉越黑。

  「老闆,你要不要在網上發個聲解釋一下?」

  南風將新彈出來的娛樂新聞推送給方召看,只見連續四個自媒體推送新聞的頭條都是關於方召的,加大加粗標題

  【戀情曝光?方召豪宅現神秘女子!】

  【驚!人氣明星瞞天過海金屋藏嬌?】

  【延警方突襲方召豪宅,多人被捕】

  【方召人設崩塌?!知情人透露:至少三個月了】

  方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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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9-22 16:59:33 |只看該作者
第422章 沙雕新聞

  從第一張照片曝出,一小時內,娛記發出的那些新聞,基本都是--開局一張圖,內容全靠編。

  真相?

  真相是重要,但流量更重要啊!

  這種時候,搶的就是流量!

  誰能在第一時間搶到更多的流量,那就是搶到錢!

  娛樂圈的造謠那叫造謠嗎?

  那叫炒新聞!

  不然等真相出來,要是沒什麼話題炒怎麼辦?趁現在先賺一波再說。

  這些娛記們也不是純無邏輯的瞎編,還給出了各種分析,說得跟真的似的。

  方召因為結業時間將近,要忙結業音樂會,再加上鯨島的事情,確實消失了一段時間。網絡大眾看著娛記的分析,思維也被帶著走。

  一想想方召之前失蹤那麼久……這些分析都好有道理噢。

  有圖有真相顯示方召最近在齊安市待了兩天又匆匆離開,或許,如某娛記猜測的那樣,是過來會情人了吧?

  或者,是隔壁那位娛記所說的不可見人事件?畢竟連警方都出動了。

  娛記們編得起勁,圍觀群眾們看得激動。一些沒趕上第一輪搶流量的媒體人看著別人家噌噌往上漲的流量,眼熱了,也跟著進場。

  也有攪渾水的,不使勁踩一腳都對不起這麼好的一次機會!絕不允許銀翼把這次事情遮掩過去!

  當然,還有些人是不屑於此的,比如王疊。不瞎編亂造,只要曝出來的,都是真憑實據。

  業務方向不一樣,平時各賺各的錢,互不拆台,私下裡怎麼樣不說,至少明面上和諧相處。

  現在,王疊看著網上那些「真相帝」,嗤之以鼻。

  「方召那種人,真想藏什麼,能被這群渣渣找到?」

  王疊雖然不敢明著摻和方召的事情,但這次的事情他也好奇,心癢難耐,他不是那種干站在旁邊瞪眼的人,披馬甲去湊了會兒熱鬧。

  「這一看就是方召主動聯繫的警察,說不定是誰在方召手裡吃了個悶虧,就是不知道,誰這麼倒霉。」

  反正不是自己倒霉,王疊樂得看別人笑話,也等著真相曝出來。

  雷洲,薩羅正準備小瞇一覺,他這幾天被他老爹扔去訓練,一有空就想多休息休息,別的什麼都沒心情。只是,剛一閉眼,武天豪的電話來了。

  「看網上剛曝出的新聞了沒?某人要崩人設了!」武天豪笑得賊賤。

  薩羅打了個哈欠:「崩就崩唄,沒意思,天天炒緋聞崩人設的,那些聽著就煩。」

  「方召惹上事了!」武天豪語氣亢奮。

  薩羅那睡意立馬就沒了,「誰?!」

  鯨島會議,雷納家族的一些實權核心人物都去了不少,薩羅他爹也是其中之一。他們知道方召,鯨島期間關於方召立功的事情他們也知道一點。看看人家方召,再看看自家的崽子……想揍。

  因此,鯨島會議結束之後,薩羅苦逼了,被他爹扔去訓練,期間他聽到最多的就是「看看人家方召」!

  現在,一聽有方召的熱鬧,薩羅興奮啊!

  上網一搜,說什麼的都有,薩羅激動得唾沫橫飛:

  「這種事情遮遮掩掩一看就是心虛!以我縱橫娛樂圈二十年多的經驗,金屋藏嬌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牛逼啊!我都不敢做的事情方召竟然做了!」

  雷納家的長輩們早就跟薩羅說過,談戀愛交朋友什麼的都給我明著來,別遮遮掩掩。沒辦法,雷納家的長輩們也愁,不是他們管得寬,實在是薩羅這小子智商有限,家裡人怕他一個不小心被人陰死。

  跟武天豪說得不過癮,薩羅又聯繫了褚波。

  「波波,方召惹上事了知道嗎?」

  剛開完一場演唱會,因為沒控制好爆了兩句粗話而被家裡群批一頓的褚波心情正不爽呢,網都沒上,蹲錄音棚裡憂鬱。薩羅帶來的消息讓他情緒立馬振奮起來。

  「真的?!」

  褚波一跟斗翻起,上網刷新聞,嘴角都揚起笑,「他也有今天!」

  談起方召,褚波感受複雜,他覺得方召這人是挺好,但自打那次演出被方召嚇得消音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有心理陰影,現在好不容陰影散開了點,但也沒散完。

  現在看到方召也會惹上這種事情,對方召的那點陰影又散去不少。

  瞧,方召也就是個平凡人,沒什麼好怕的。

  想著,褚波給方召撥過去個電話,表示安慰,順便問問需不需要幫忙。如果能讓方召欠個人情,褚波認為,方召給自己的那點心理陰影也就不存在了。

  褚波一直這麼想的,比我厲害的不會求到我這裡來,不需要我出手,反之,需要我幫忙的,肯定是不如我的。既然不如我,那我還怕個蛋?

  於是,方召接到了薩羅、武天豪、褚波等人的慰問電話,那股幸災樂禍的歡喜勁兒掩都掩不住。

  方召:「……」這群小朋友皮癢了?

  當然,除了薩羅他們,方召還接到了很多人的電話,就連莫琅都特意打電話過來問過,這些人是真關心。雖然現在因警方那邊還在調查,不便透露,但方召也表示,不是什麼大事,網上那些都是瞎說的,等真相就好。

  在網上一片猜疑中,左俞和嚴彪到達齊安市,先去方召家裡。

  那裡有兩個警察守著。

  表明身份之後,左俞和嚴彪走進室內,看了看被翻得有些亂的室內,左俞扯扯嘴角,「老闆該搬家了。」

  以方召現在的身份,住這裡確實不合適,這裡對於普通人而言,確實算豪宅,但作為公眾人物,一個在娛樂圈有足夠曝光度的人,就有些不夠看了。

  嚴彪看了一圈,視線停留在水箱上,「八千萬還在。」

  依照方召的吩咐,嚴彪打開通訊器,聯繫方召開啟視頻通話。

  「老闆我們已經到了。」嚴彪給方召看了看家裡的情況,「也不算很糟。」

  那邊方召只是隨意看了眼被翻得有些亂的屋子,便對嚴彪道:「看看水箱是否為解鎖狀態。」

  嚴彪靠近看了看,「解鎖了,水箱蓋子能打開。」

  方召這次沉默時間稍長。

  「老闆?」嚴彪疑惑地問。

  左俞在旁邊也仔細檢查一番,聽說入室盜竊的那兩人就暈倒在這旁邊,但他沒發現任何機關痕跡。

  方召深深嘆了嘆氣,對嚴彪說道,「你們貼個便簽在水箱上,『劇毒勿近』,字寫大點,醒目點。」

  左俞、嚴彪:「……老闆你的意思是……那兩人……是被蟄了?」

  「嗯。」

  左俞和嚴彪齊齊往後退了一步。

  方召的視線一掃,就看到客廳的兩盆花被啃了。很明顯,水箱裡的「兔子」出來過。

  確認了心中的猜測,方召第二天上完課,便再次請假回到延洲。

  被送進醫院的那兩人終於脫離生命危險,只是還昏迷著。警方現在也知道那兩人是中了海蛞蝓的毒,有些問題還需要問方召。

  方召也配合,出示飼養許可和各種證件。證件齊全,飼養方面沒任何問題。

  警方也查過方召家裡的海蛞蝓飼料,海蛞蝓這種常見寵物,未經批准不准投餵劇毒飼料,警方雖然已經確定方召屋裡的那些飼料都是完全無毒的,但這並不能證明之前給這只海蛞蝓吃的那些飼料也是無毒的。

  然後,多位研究海蛞蝓的教授經實驗對比數據,還特意從這隻海蛞蝓的培育者那裡拿到了更久以前的飼養數據,最後得出--

  「導致那兩人躺著進醫院的,也就只是它靠著光合作用產生的能量自身合成的那點毒性,在感受到危險的時候才釋放出來了,壓根不關飼料的事,如果真是投餵有毒飼料,別說劇毒,就稍微帶點毒性,那兩人沒等來警察就已經斷氣了。」

  警方:「……」所以,那兩人活該麼!

  看看廚房裡翻出來的鍋和調味料,就知道那兩人的打算。

  只能說,那兩人豎著進屋橫著出來,都是自找的!

  活該被蟄!

  這還得虧人家方召沒投餵有毒飼料!

  只不過,現在還有個疑惑沒能解開。那兩人身上被蟄的面積太大了,不知道怎麼弄的,難道那兩人還抱著海蛞蝓打滾了?

  那些都得等那兩人清醒了再問,現在,方召這邊沒什麼問題。

  被銀翼派過來解決方召此次事件的人,現在也舒了口氣。難怪方召敢直接報警,還真沒做違法的事,也沒他想得那些黑暗手段,是他把方召想得太複雜了,方召這人,難得的清流啊。

  不過,事情也還不算完,網上各種謠言滿天飛,現在需要警方幫忙澄清,不然銀翼發話別人不信,還要聯繫幾個權威媒體,那些人說話有份量。後續處理都由銀翼這邊的團隊負責。

  於是,在事情發生一天後,延洲一權威媒體發佈一條新聞--

  【兩通緝犯深夜潛入方召住宅欲將價值八千萬海蛞蝓煮食,反被蟄進醫院險喪命……】

  等了一天終於等到第一個權威媒體出來發聲的眾人:「……」

  全球各地看到這則新聞的人也震驚。

  「哈哈哈哈哈這是什麼沙雕新聞!」

  「這特麼倆傻逼吧!」

  「對啊,都能潛入豪宅了,智商不至於……捉急啊,吃個海蛞蝓還差點將自己毒死!」

  「懷疑方召自導自演,哪有這麼蠢的賊。」

  「又是方召?炒作吧?還是為了隱藏真相才編出來的?」

  「編什麼編,剛才延洲齊安市警方已經確認那兩人身份了,官方蓋章,真新聞!那兩人都在警方A級通緝令上!這次方召家的海蛞蝓立功了呢!」

  「真?那兩人真在警方A級通緝令上?如果是真的,對那兩人我要說一句--活該!」

  「不愧是我偶像,連養的海蛞蝓都會抓賊了!」

  曾對方召家兩隻寵物做出估價的《PET》雜誌某人,在看到這些的時候有種沉冤得雪的激動:「我說了,那只真的超級危險!現在你們信了吧!!」

  當年戴了那麼厚的手套,只是想摸一下而已,胳膊都差點被蟄廢了!真不是我操作不當,那隻「兔子」就是這麼凶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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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
發表於 2020-9-22 16:59:44 |只看該作者
第423章 守財狗

  很快,越來越多權威的媒體都報道了這一事件,證實此次事件就是兩個通緝犯去偷東西反而被方召的海蛞蝓給蟄進醫院。

  權威媒體沒那麼多標題黨,更傾向陳述事實,但也更讓人信服。

  隨著這些媒體的正式發聲,民眾們也不再懷疑方召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漸漸地,越來越多的人將注意力放在方召的海蛞蝓身上。

  「我要方召同款海蛞蝓的詳細資料和購買渠道!價錢好商量!」某召粉激動地在網上社交平台說道。

  「別找了,全球就那麼一隻,攜帶一半外星基因。這種帶外星基因的品種不好養。」

  「找到當年《PET》雜誌關於方召那隻海蛞蝓的那篇介紹了,估價真的是八千萬吶!」

  「這個我記得,方召那隻還會發光,帶火了一批海蛞蝓燈。那倆賊也是傻比,將海蛞蝓偷了去黑市賣還能拿幾千萬呢,作為職業小偷竟然只想著吃!」

  「話也不是這麼說。我問過不少人,方召養的那種海蛞蝓,想養的人很多,但願意走黑市偷偷養的還沒見過。他那隻海蛞蝓不敢偷偷養啊,吃什麼,怎麼養,完全不知道,因為是混血新品種,就擔心買回來一不小心給養死了,八千萬打水漂還得冒風險,誰幹?」

  「有道理。所以,那倆通緝犯也不願意擔風險,乾脆吃一頓八千萬的海蛞蝓,這麼一想,也值喔。」

  「哈哈哈哈還不是被蟄進醫院了!倆傻比!」

  「說起來,這事讓我想起了前段時間上映的那個電影,也是講海蛞蝓的。」

  「對對對,我剛也想到了!」

  網上的話題變著變著,就提到了那部關於海蛞蝓的電影,講的一隻智商高得快成精的海蛞蝓的故事。原本大家也只是當個放鬆的科幻故事看,現在方召家裡的發生的事件引起了更多的討論。

  於是很快,網上的風向,從那倆沙雕通緝犯,到方召的天價海蛞蝓,再到帶外星基因海蛞蝓飼養及擴大市場的可能性,最後到了那部影片中所講的那種「妖精級」海蛞蝓是否存在。

  為此,原本那部海蛞蝓電影已經趨於底部直線的票房走勢,又拉了起來。

  方召回到家的時候就接到了譚閔的電話。

  當初方召受邀前去皇洲卡若爾區參加卡若爾影視節時,給海蛞蝓買飼料遇到了轉行當導演的潛水員譚閔,看在譚閔的為人以及呼籲保護海洋生態環境的目的,投資了點錢給他拍電影,拍的故事就是圍繞海蛞蝓展開的。

  前不久電影上映,票房還可以,不說大賺,至少有的賺,沒虧本。畢竟是個小成本,也不算特別精彩,只能算還行。

  但這次事情發生後,方召這位話題人物帶起的一波關於海蛞蝓的話題,譚閔也沒放過宣傳的機會,看著再次提升的票房,譚閔激動地給方召打了個電話。

  「我一個朋友說,抓住這次機會,咱們這次肯定能從小賺變成大賺!剛才又談了兩個視頻平臺的版權,方召,你投資的那些錢,我到時候至少還三倍給你!!這還只是保守估計,咳,如果有幸加入十倍利潤影片俱樂部,那就更好了。」譚閔說起話來也有了底氣,嗓門響亮,提起十倍利潤影片俱樂部,眼中都閃著名為野心的光。

  從一個潛水員到導演,這其中的艱辛,也只有譚閔自己知道。這次的成功,只是僥倖,但至少有了底氣,有了信心,譚閔覺得自己的導演之路還是很光明的。對於方召這位恩人,譚閔也不會小氣,這不,藉著方召的人氣營銷一波後眼瞧著票房再次猛漲起來,趕緊跟方召表了態,他可不是見著錢就忘恩的人。

  方召聽完譚閔的話笑道:「不用還了,這部電影我所能分得的錢,全部捐給海洋環境與生態保護基金會,你對這類機構熟悉,操作起來更省事。」

  電話那邊的譚閔頓了頓,試探地問:「都……都捐了?」那可不少錢呢。

  「都捐。」方召肯定道。

  確定方召的意圖,不是找路子洗錢,也不是裝模作樣,是真的決定捐錢,譚閔突然被感動一把。他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也被眼前的利益衝昏了頭腦,當初他從潛水員轉行導演,就是為了向人們展示海洋的魅力,呼籲人們保護海洋。現在,他差點都忘了自己的初衷。

  「我……我也捐!」譚閔哽咽道。

  「你不用,你還得留資金打拼,現在只是開頭,你還需要準備後面的作品。」方召平和地說道。

  譚閔剛才發熱的腦子,被一盆水澆冷卻了。他不得不面對現實。

  對噢,他不能跟方召比,方召那是幾百億賞金說捐就捐的人!

  跟譚閔通完話,方召上網看了看譚閔那部影片的情況,幫忙轉發了一下,便再次思考這次家裡遭賊的事情。

  警方的重心就在那倆通緝犯身上,至於一些細節問題,比如那隻混血海蛞蝓蜇人的方式和細節,只是大略問了問,知道這海蛞蝓會自己開水箱蓋,也只是驚訝了一會兒。

  八千萬的帶外星基因的新品種……嚴格來說,應該能算新物種,有那麼點特別,還是說得通的。

  不過,即便如此,方召還是得在延洲多留兩天,配合調查。警方懷疑有人針對方召,那倆通緝犯可不是隨便挑目標。

  警方負責深入調查此次事件的人也問過方召,得罪過哪些人?是否有懷疑目標?現在從那倆通緝犯口中得到的線索有限。

  方召一時還真想不出來。他得罪的人多得去了,也擋了不少人的路,招了很多人的妒。

  「不管如何,老闆,你得注意自身安危!」南風一臉緊張地說道,「還有,老闆你最好搬家,這裡不能再住了,延洲多少娛記現在都盯著這裡,樓下的住戶好幾個藉口拜訪。既然已經暴露了,老闆你還是搬個更私密的安保更強的地方去住。我已經聯繫了幾個朋友打聽延洲這邊合適的小區,好在老闆你還沒從進修班畢業,基本不在這邊住。」

  南風建議最好是那種獨棟的別墅,省得被樓上樓下偷拍。比如這棟樓,樓下的人知道方召住這裡之後有人放攝像頭,蒼蠅大小遙控飛行偷拍的那種,還說只是拍城市風景呢,屁!

  「不急,你繼續打聽。」方召說道。

  現階段,這裡確實不適合居住了,但也不急著找地方,過兩天他還得回皇洲繼續學業,有時間慢慢找。

  正說著,南風又收到一條新的信息,因為方召沒有經紀人,作為助理的他,兼任臨時聯絡人,基本也算半個經紀人了,別人聯繫不到方召就會找到南風這裡。

  見南風面色古怪,旁邊的左俞問:「又什麼事?」

  南風看了看方召,道:「找老闆代言的。」

  「代言什麼?」左俞好奇。

  「黑鍋。」

  「???」

  南風將圖片遞給方召和左俞他們看,解釋道:「之前曝出來的老闆廚房的照片,就是那兩個通緝犯翻出來鍋和調味料等意圖煮了八千萬……咳,意圖煮了咱家海蛞蝓的那張照片,那個黑色鍋的牌子被人翻出來了,現在廠商想找老闆代言他們的鍋具。」

  「代嗎?」南風看向方召。

  「……不代。」方召道。

  說著方召這邊也接到一個電話,看著來電人,方召笑著接通。

  「納茲?好久不見。」

  來電人是齊安市一家喝酒聽歌的夜店「SPACE」的老闆,也是全球三大速彈大師之一的納緹伍茲,「納茲」這個稱呼是熟悉的相處得好的朋友或家人才叫的。後來納緹伍茲也讓方召這麼叫他。

  「聽說你那邊遇到點麻煩,來這邊玩玩?不用擔心娛記騷擾。」納緹伍茲緩緩道,「我記得你說過對古董有點興趣,我這邊也剛得到些舊世紀的小物件,過來看看?」

  說這麼多,其實就是納緹伍茲技癢,想找人飆吉他了。

  正好,方召這邊想避開娛記,也對納緹伍茲說的舊世紀物件感興趣,想去看看。

  「左俞你跟我過去一趟,嚴彪和南風留家裡。」方召說道。之前出門的時候是嚴彪開車,這會兒換左俞。

  「老闆,我也去!」

  「左俞一個人不夠。」

  南風和嚴彪同時說道。

  「不用,你們盯著那倆。」方召指了指再次被鎖進水箱裡的海蛞蝓,又看看守著收藏架的捲毛。

  南風和嚴彪還想勸,最後都收聲。沒辦法,遇到個比自己還能打能跑的老闆,總有種自己去了也是擺設的感覺,勸說起來都氣虛。

  等方召和左俞離開,嚴彪坐在沙發上,沉默了會兒,看看時間,用腳踢了踢正跟人發消息的南風,抬下巴點了點蹲在收藏架前的捲毛。

  「捲毛這狗,回來就蹲那兒了,我覺得它能跟收藏架深情對望一整天。不,應該是這狗單方面深情凝視。」

  南風瞧了眼,不在意地道:「這是幫老闆守著財物呢,屋裡除了八千萬的海蛞蝓,就收藏架上的東西最值錢了。好狗都是這樣,沉默的忠實的護衛,不讓外人撬走家裡的一磚一瓦。」

  「是嗎?」嚴彪不信。總覺得捲毛看向收藏架的時候,那雙狗眼裡充滿了炙熱的情感。

  又是一小時過去。

  捲毛還蹲在收藏架前,保持著原樣,就連嚴彪在旁邊放的狗糧它都沒動一下。

  嚴彪看了看收藏架,想著南風說的話,又觀察了會兒捲毛,無聲笑笑。

  小東西挺有意思,瞧這守財的樣兒,裝得真像,收藏架上的東西,偷一個它還能追殺到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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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5
發表於 2020-9-22 16:59:55 |只看該作者
第424章 古董

  方召第一次來「SPACE」的時候,是聽銀翼遊戲部經理維恩的建議,來這裡看看「同齡人」是什麼樣的。

  那時候他還沒有完全適應新的身份,也不瞭解作為一個年輕人該有的正常狀態,想要學著活潑點,激情點,張揚點。並且,為了創作出讓新世紀年輕人們接受的曲風,他也願意多接觸一些新事物新地方。

  也是在「SPACE」認識的納緹伍茲。

  「SPACE」是娛樂的場所,而「SPACE」之上,則是納緹伍茲的私人領域,除非納緹伍茲邀請,不然來客上不去。

  方召讓左俞將車停到納緹伍茲說的地方,在那裡,已經有人等著了,並帶著方召二人上樓。

  納緹伍茲的私人地盤,安靜的時候居多,納緹伍茲練吉他也是在隔音的房間裡,走廊上安靜得有些嚴肅。方召的到來,打破了這種嚴肅。

  「方老師,請這邊走,老闆已經等著了。」等候在走廊上的一名身著黑衣的保鏢面帶微笑朝方召示意。

  左俞看了那人一眼,心道:「方老師」?上次來還是「方先生」,這次就「方老師」了?是老闆逼格高了,還是對方拍馬屁的功力提升?

  做藝術家的保鏢,是耿直一點好,還是機靈點好?

  不著痕跡將自己與對面這位看起來混得挺好的保鏢比了比,左俞打算回去跟嚴彪和南風商討商討,給自己立個更靠譜的人設,不能被比下去。

  方召讓左俞等在外面,他則走進納緹伍茲所在的那間房。

  作為全球三大速彈大師之一,人稱「延洲無影手」的納緹伍茲,平日裡還是很寂寞的,高手寂寞的那種「除了我,其他人都是垃圾」的寂寞。本來嗓子就不怎麼好,不願意說話,平時話少,說話又慢,對著「一群凡人」納緹伍茲更沒什麼說話的慾望。不瞭解納緹伍茲的人看到他平日裡的這種表現,可能會認為納緹伍茲大概在「神之領域」待的太久,跟聽不懂音樂的「凡人」沒有交流,不夠接地氣。

  平時納緹伍茲的助理和保鏢們已經習慣了被這位老闆無視,習慣了納緹伍茲的沉默,今兒方召一來,就聽納緹伍茲哈哈大笑,完全不似平日裡的沉默寡言。

  「好久不見了!方召!」剛見面納緹伍茲就塞給方召一把吉他,「還記得怎麼彈嗎?」

  納緹伍茲擔心方召許久不碰吉他,生疏了。

  「記得。」方召接過吉他,說道,「在皇藝進修期間,也有樂器練習的自修課。」

  「那就好!」

  納緹伍茲廢話不多說,先跟方召飆一段。

  房間們關攏,隔絕了裡面吉他的聲音。

  左俞同納緹伍茲的保鏢們守在外面。當然也不是乾站著,保鏢與保鏢碰面,相互吹捧順便交流下職業經驗。納緹伍茲的保鏢也拿了茶水和點心,酒是不可能的,工作期間不允許碰酒。

  剛才帶方召過來的被左俞暗地裡作過比較的那名保鏢,此時坐在左俞對面,他今年提升到納緹伍茲貼身保鏢的位置,納緹伍茲外出的時候他同其他幾個人一起貼身保護,屬於升職加薪之列。大概是對方召的保鏢太好奇,他問了左俞平時的工作。

  左俞淡淡一笑,「老闆外出的時候隨行,老闆在家的時候我們也有任務,執行老闆的命令。」

  那保鏢愣了愣,「你們老闆不外出的時候你們還有任務?」

  左俞維持著淡定笑容:「當然。」

  任務太多了,比如給寵物餵食,比如遛狗,比如去上培訓班……這些都是不能說的!

  坐對面的那保鏢不知腦補了什麼,眼中閃過敬意與羨慕:「能被老闆委以重任,是保鏢的價值體現!厲害!」

  「咳,哪裡哪裡。」左俞維持住面部表情不崩。

  兩名保鏢聊著聊著,從業務經驗,說到處事哲學,然後,開始吹自家老闆。

  「別看我們老闆平時說起話來慢慢吞吞,但一摸吉他就是狂風驟雨,兩個極端,不過嘛,天才總是有個性的,人不可貌相。」

  納緹伍茲的保鏢一副「蹭到老闆天才光環的我真是幸運」的樣兒。

  對此,左俞贊同地點頭:「我懂!就像我們老闆,平時瞧著多溫和文藝的一個人,可一打……打遊戲,就變狼人,很暴……爆發力,不然也作不出那麼多史詩音樂,其中有幾首還能治病呢!」

  他是個優秀的員工,不能說老闆打人夠狠。

  納緹伍茲的保鏢們倒沒多想,在納緹伍茲這裡,方召更多的是一名藝術家,一名文藝工作者,連帶著,納緹伍茲的保鏢們也將方召定位為文藝青年,方召當初在「SPACE」一挑六的事情,早已被「文藝青年」的濾鏡模糊了,那是打架嗎?那是蹦迪!

  納茲保鏢:「其實,像我們這種給名人當保鏢的,雖然工資高,但有時候心理壓力真大。我們老闆,一個月跟我們說的話,估計還沒今天跟方召說得多。總感覺時刻被嫌棄。」

  左俞保持微笑:「我懂。」當鹹魚壓力也大。

  倆保鏢在外面分享保鏢的壓力,房間內,方召跟納緹伍茲對飆了會兒吉他,納緹伍茲飆滿意了,問起方召最近的事情,問需不需要幫忙,又推薦了幾處合適的住宅區。

  方召簡單說了下,又道:「不是說新得了幾個舊世紀的物件?我瞧瞧。」

  「哎對,差點忘了!」納緹伍茲帶方召到他的收藏室,「收藏架上的這些都是,不過上面是真品,下層是仿品,仿品可以直接上手。」

  納緹伍茲的父親是考古學家,喜愛收藏古董,連帶著納緹伍茲對舊世紀的物件也有點興趣,只不過他偏愛吉他和各種舊世紀樂器,其他的都靠後。不過,總的說來,還是有點興趣的,得到一些舊世紀物件後,他會小心放在收藏架上,又讓人照著真品仿製出來一套,平時把玩,過過癮,真品他可捨不得,而且很多舊世紀物件,即便修復過,加固過,但五百年過去,再怎麼修復也容易受損,再說了,即便那些物件完美還原,也遠不如新世紀的很多新材料堅固。

  納緹伍茲給方召介紹新得到的這些舊世紀物件都是些什麼,在舊世紀是做什麼用的。

  「這個,是舊世紀的一種手提電話,受損程度較嚴重看不出原本樣子,你看下層修復後的仿品,這是它完全的樣子。據說這還是比較早的一種,體型大,在舊世紀它還有個俗稱,叫什麼『大哥大』?無法想像那時候的人是怎麼拿著這麼大一個東西打電話的,太不方便了!」

  能得到這個不完全的磚塊機,納緹伍茲還是很得意的。雖然受損嚴重,但現在全世界也找不到第二個保存呈度如此高的磚塊機了。聽說是一個個收藏家接力才保存下來的,否則,這麼多年過去,連殘骸都找不到。

  「還有這個,你一定猜不到這是做什麼的……」

  納緹伍茲炫耀著自己的藏品,有些是電子產品部件,更多的則是樂器配件,不過這些方召都沒在意,他的注意力放在收藏架邊角的那個小格子裡。

  那裡裝著的一個圓形的小徽章,表層的材料已經消失了,金屬徽章也變了顏色,上面有深淺不一的劃痕,凸起的印字也被毀去幾個,方召的視線聚焦在徽章餘下的較大且清晰的字--「定川中學」。

  這是一個校徽。舊世紀一所中學的校徽。

  有些變形還沒了原本色澤的圓形徽章,其上深淺不一的劃痕講述著它所遭遇的事情。

  「我能看看嗎?」方召指向那個校徽,問納緹伍茲。

  「你對這個感興趣?」納緹伍茲詫異,隨即很快想明白,方召是個年輕人嘛,對舊世紀校徽好奇也是可以理解的。

  「看吧,手套在那邊,控制力道,這類精細的小物件得注意點,下層有它還原後的仿品,可以直接拿著玩。」納緹伍茲對那個校徽其實沒有多大興趣,不過該提醒的還是得提醒。

  方召仔細戴好手套,小心將裡面的校徽原件取出來,指腹在滿是劃痕的校徽上摩挲。

  「怎麼,感興趣?」納緹伍茲今天心情好,見方召對這個小徽章感興趣,大手一揮,「給你玩。還有這個復原後的仿品,你一起拿去玩。」

  方召從徽章上收回注意力,道:「謝了,多少錢我轉……」

  「送你了!這種不值錢,這類徽章太多,別人轉給我的時候也沒要多少錢。」

  納緹伍茲沒說假話,徽章類保存下來的還是很多的,即便學校不同。

  校徽類藏品太多,多了就不值錢,值錢的也只有那些有特殊歷史意義的學校,還有舊世紀全球排名前列的名校等,但那多都是大學,中學校徽不值錢。

  這個校徽算保存比較好的了,可即便保存相對完好,納緹伍茲從別人手中收過來的時候也只出了小幾萬,在眾多收藏品中,算廉價一類。

  小幾萬塊錢,對納緹伍茲來說真不算錢,跟方召收錢都不好意思。這要是個納緹伍茲看不慣的人,小幾十塊錢他都得計較,但對方召,納緹伍茲壓根沒想收這點錢,就當個小禮物送給方召玩。納緹伍茲也沒有徽章收集癖,送出去也沒啥捨不得的。

  方召再次道謝。

  謝納緹伍茲的贈送,更感謝納緹伍茲讓他見到了這枚校徽。

  對收藏家們來說,徽章類,尤其是沒啥重要歷史意義的中學徽章,沒太大收藏意義,也只有部分對徽章感興趣的人會收集。但對方召,意義不同。

  在舊世紀,方召,高中三年,就讀於定川中學。

  如今,定川市已經沒了,定川中學也早就在滅世紀的百年裡消失。

  方召都以為自己忘記了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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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6
發表於 2020-9-22 17:00:15 |只看該作者
第425章 夢

  一興奮說話說太多,納緹伍茲察覺嗓子不適才停下。

  方召又陪納緹伍茲飆了會兒吉他,讓納緹伍茲先休息,他則去安排的房間。在納緹伍茲的地盤這兒不用擔心娛記,這邊私密性不錯,方召能安靜兩天。

  簡單收拾一番,方召衝完澡出來的時候,納緹伍茲派人將那個徽章送了過來。

  不大的盒子分為兩層,上層是徽章真品,下層是仿品。

  道謝之後,方召拒絕了納緹伍茲去樓下SPACE店裡喝酒的提議,一個人待在房間裡。戴上手套,從盒子裡取出那個不大點的圓形徽章。

  之前不方便,現在沒有其他人了,方召看著手中的小圓章。

  記憶中,滅世紀那些年發生的事情佔據了太多。時間過去太久了,舊世紀的記憶已經很淡很淡。

  方召曾想過是不是重生這具身體的原因,所以很多記憶已經找不到,只是,隨著一天天過去,方召卻發現,記憶力增強的同時,很多原以為忘掉的記憶,也漸漸浮現,只是那些都需要契機,需要一些催化劑。這個中學校徽就是如此。

  中學啊……

  那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中學時候,是什麼樣子?

  方召閉上眼,試著搜尋記憶。

  彷彿穿越了漫長的時間和無限空間,星河漩渦之中,終於找到了一段記憶。

  一些事情在變得清晰,無數碎片構建起來另一個血肉豐滿的自己。

  嘭!

  被突然而來的聲音驚醒。

  眼前是有些掉漆的課桌,胳膊壓在一張批改過的月考試卷上,試卷一角帶著筆勢凌厲的家長簽名,被風吹得捲起又平鋪於桌面。

  方召看著這一切,怔怔地。

  「感覺,做了好長一個夢。」

  抬起頭。

  陽光傾斜投在黑板和桌椅上。

  有人在低語,有人在大笑。

  教室外,靠著欄杆的身影聚在一起聊著天,吹著風。

  窗外,天晴明朗。

  似乎,一切都還來得及。

  ……

  安靜的房間裡,方召睜開眼,短暫的恍惚之後回過神。

  抬起手,手中握著的,是一個有些變形磨損變色的金屬校徽。

  起身來到窗前,推開窗,遇到的是有些冷冽的空氣,和清醒的新世紀大都市。

  一夜過去了。

  深深呼吸,緩緩吐了一口氣。

  方召看著遠處,視線並沒有焦距。

  慢慢地,世界也安靜下來。

  城市的喧囂都隔絕在耳外。

  收回視線,方召給左俞發了一條消息,又在房間門口掛了個勿擾的標示,坐到桌前,翻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和筆。

  人很善於忘記,從清醒過來的那一刻開始,夢裡的那些,用不了幾分鐘就會逐漸消退。只有記下來,才會在大腦中植根,不會被輕易忘記。

  收到方召信息的左俞,已經習慣了方召這種突然就進入閉關狀態的方式。作為一名保鏢,他要擔負起責任!

  於是,左俞匆忙啃了一塊壓縮餅乾,精神抖擻地守在方召房間門前。

  沒一會兒,有人過來。是納緹伍茲派過來的人,他找方召到樓下一起吃早餐,但給方召發消息沒得到回覆,就派人過來看看。

  左俞端著一張嚴肅而不失禮貌的臉,對來者解釋,方召現在在創作,如果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還是等方召自己出來再說。

  對於藝術家而言,斷靈感等於結仇。那人一聽如此,也沒再多說,送過來一碟茶點之後便匆匆離開。

  樓下,納緹伍茲坐在一張方桌前,除了他,還有其他幾個人。他剛派人去叫方召過來一起吃早餐,順便介紹幾個音樂圈的朋友認識認識。

  沒一會兒,派過去的人就回來了,沒見方召。

  「方召呢?還沒起?」一人問。

  「最近事情多,估計他幾天都沒睡好覺了。」納緹伍茲說道。

  去了一趟樓上的人趕緊回道:「起了,不過門關著,他保鏢說方召是靈感來了,正在創作,不便打擾。」

  納緹伍茲詫異了一瞬,擺了擺手表示知道了。

  「看來,是有創作靈感了。方召這人還是很有才華的。」桌前一人笑著開口。

  「他是真本事。」納緹伍茲說道。

  「哎,納茲,難得方召來你這邊,你就沒想過請方召來到你店裡彈一曲?你不是說方召吉他彈得不錯?正好今兒晚上有節目,如果他今天能出來的話,大家一起交流交流。」另一人說道。

  現在SPACE店裡每個週六晚上會有特別節目,納緹伍茲會找認識的朋友或者請一些圈內有名的演奏大師、樂團前來演出。

  這個節目,一般會先讓演出嘉賓戴上面具用樂器演奏一段,歌手不出聲,很多人是認不出來的,聽眾們只能從曲風和演奏技巧去猜測是誰。

  來SPACE聽歌的大多都是老客戶了,對樂壇也有一定瞭解。他們都很喜歡每週六晚上的這個遊戲,每到這個時候,約上幾個朋友一起來這裡喝酒聽歌,猜錯的人負責埋單。

  今天正好週六,現在桌邊的這幾位,就是納緹伍茲請過來今晚要演出的,一個在延洲小有名氣的搖滾樂隊,樂隊隊長兼吉他手是納緹伍茲認識多年的朋友。

  本來是應納緹伍茲的約過來友情走一趟,樂隊幾人沒想到方召竟然也在這裡!

  方召太有名了,不止是延洲,而是在全球範圍的名氣!更別說還獲得過星辰獎,現在在頂級進修班學習。

  作為同行,他們羨慕嫉妒的同時,還帶著好奇。

  太好奇了!

  對方召這個人好奇,也對方召本人的能力好奇。

  方召的作品他們聽過,確實厲害,雖說跟他們樂隊的風格不同,但作品是好是壞他們還是能分辨的。只是,圈子裡造假太多,方召也太年輕,除非親眼看見,親耳聽到,否則,即便有莫琅那個級別的人認可方召的能力,他們依舊會持懷疑態度。

  好不容易碰到這個機會,卻又遇上方召臨時閉關,連個面都沒見著!

  鬼知道他閉這個關要閉幾天!

  後面很長一段時間樂隊都有演出安排,方召也會回皇洲去繼續進修,再次碰上方召的機會很小。所以,錯過這次就不知道下一次得到什麼時候了。

  「也不知道方召進修到現在,有多大變化,風格變了沒有。」坐在納緹伍茲旁邊的樂隊隊長道。

  「會更強吧?他進修的地方那可是皇藝十二律啊!我考幾次都沒考上!」

  「這麼一說,我更想見一見真人了!」

  納緹伍茲聽著他們的話,沒吱聲。

  方召的能力,納緹伍茲當然是相信的,但方召主要是作曲而非演奏,選擇方向不同。再說了,最近方召遇到的麻煩事也多,被太多人盯著,願不願意露面來場演出,那還得看方召自己的意思,如果方召不願意也能理解。

  沉默一會兒,納緹伍茲才慢吞吞道:「等他出來我問問。」

  如果方召今天能出房門,納緹伍茲會介紹樂隊的朋友跟方召認識,順便再問問方召願不願意在SPACE奏上一段。如果願意露面就更好了,來SPACE喝酒聽歌的人中有方召的粉絲,滿足老客戶們近距離追星的願望。

  以方召現在的知名度,能給店子帶來不少人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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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7
發表於 2020-9-22 17:00:34 |只看該作者
第426章 大半夜彈什麼琴!

  方召當天直到晚飯時間點,才從房間裡出來。

  納緹伍茲因為不知道方召什麼時候會出門,所以並未等他一起晚餐,這時候見到方召,趁機介紹那個朋友的樂隊,也說了他們的意思,詢問方召是否願意今晚上台彈一段。

  方召想了想,點頭道:「行。」

  納緹伍茲那個朋友的樂隊幾人見方召答應,表示願意將零點場讓出來,讓方召先登台。

  SPACE店裡週六的節目,方召並不瞭解,納緹伍茲耐心跟他解釋。

  畢竟方召在延洲的人氣擺在那裡,納緹伍茲表示,如果方召願意露面,安保方面不用方召擔心,他會再增派人手過來,也絕不會讓娛記騷擾方召。

  「現在離零點場還早,你要不要練練?想好彈哪首了嗎?」納緹伍茲問道。方召大部分作品並不適合吉他表演,他以為方召會選擇別人的作品。

  「不用擔心。」方召說道,「今天新作了一首,用吉他彈奏正好。」

  納緹伍茲聞言一喜,「來來來!我陪你練練!這首新作的跟以前風格不同嗎?哦,你吉他沒帶,我帶你再去挑一把,我這裡別的不多,就吉他多!喜歡哪種跟我說!」

  被邀請過來演出的樂隊幾人,看著納緹伍茲那興奮的樣子,低聲說道:「納茲今天話很多啊。」

  「他今天心情好。」

  「我今天心情也好,沒想到今天不僅見到方召,還能聽到方召的新作!」

  「可方召是創作型人才,現場表演如何,沒見過也不好說。」

  他們樂隊在全球的名氣遠比不上方召,但是在SPACE,在延洲的流行音樂圈子裡,他們還是有底氣的。比創作,比作品深度,他們比不了,但在SPACE的舞台表現力,他們無懼,將零點的整點出場讓出來給方召,一是因為方召現在的高人氣,他們示個好;第二,也是想先摸一摸方召的實力,他們才好應對,如果方召表現不好,他們圓個場,給這位新星一點顏面。如果方召表現出彩,他們也相應地調整原本的計劃,不至於被壓下去丟了面子。

  ……

  每週六晚上十點至零點,是SPACE裡放飛的時段,強勁的鼓點和嗨到飛起的節奏之下,來到這裡的人們也漸漸展現出瘋狂和肆意的一面。

  暗夜裡的人類,情緒總容易被動。白日裡那些委屈難過,疲憊矯情,又或是那些自以為掩飾得很好的無力感,全都從偽裝完美的皮囊下鑽了出來。

  當然,也有人來這裡純粹是喝酒聽歌、聊天吹牛。

  某VIP包廂。

  一名網絡主播開始了今天的直播。他每個週六都來SPACE直播,為的自然是零點場的節目。

  「這裡有點吵……大家聽得清我說話嗎?」

  主播控制著攝像頭,拍了一圈包廂外的情形。

  「果然,一到週六這裡人就特別多,不知道今天零點場請來的是哪位。」

  這裡未成年人不准進,就算是已經成年的大學生,這裡的消費對於他們來說也偏高,一次兩次還好,每週都來的話還是有經濟壓力的。再說了,就算進來也買不起好位置,這種包廂更別提,一小時可能是他們一個月的生活費,這麼一比,還是看直播划算。

  主播就不同了,有點財力,每次都預訂好位置,有自己的包廂,方便直播也方便與觀眾互動,捨不得看現場的人就看他每週六的直播。

  作為一名直播界已經混出點名氣的音樂類主播,他用的是專業的直播裝備,就算周圍環境很吵鬧,也不至於影響直播中與粉絲互動。

  某SVIP包廂。

  七八個人聚在這裡。

  「不是我吹,我在這兒,二十多年的老客戶了,這些年被邀請來演出的人數都數不清,沒名氣的就算了,但那些有名的,就算閉著眼睛,不說全部,十次有八次我都能猜中台上演出的是誰!戴面具也擋不住我的火眼金睛!」

  「就你?還在我面前得瑟?你也就只是在這裡聽了二十多年,我不止在這兒聽了二十年,我還看了四十年音樂類綜藝節目!新老歌手演奏家等等那些,有點名氣的我都熟得很!」

  「吹牛!」

  「不信咱就比一比!」

  「比就比!看誰能最先猜出來!輸了你就把你新買的那艘飛行器借我玩三個月。」

  「呵,怕你?你輸了我也不要你的飛行器,你把茶沙海的私人遊輪借我玩三個月。」

  「行!」

  「嘿,羅恩,要不要加入?」

  包廂裡的人看向坐在沙發上抽煙的那位。

  羅恩.扎克,年紀與納緹伍茲一樣,是SPACE這裡的老客戶,也是納緹伍茲的老同學,家境不錯,幼年時就開始接觸各種樂器,曾多次組建樂隊,後來出了點意外手受傷,不怎麼彈吉他了,但喜歡來納緹伍茲的店裡聽歌。在其他方面,羅恩可能天賦平平,但論聽聲辨音,他還真不怕誰。他這耳朵可是被延洲音樂藝術家協會蓋章「金耳朵」的!

  誰假唱誰修音,他一聽就能聽出來。除此之外,他對於各個音樂藝術家們的風格也做過深入研究,多數時候,他都能將作品對應到正確的人,曾經有一位歌手請人代寫卻說是自己創作炒他的才子人設,最後被羅恩.扎克在社交平台毫不留情說出來,這事當年鬧了好長時間。

  聽到朋友叫他,羅恩.扎克不感興趣地擺擺手,「你們自己玩吧,我不欺負人。」

  「嘿,也是,這對你來說真沒挑戰度。」一人說道。

  「羅恩那可是經過延音會認證的金耳朵!對他來說確實沒難度。」

  「說起耳朵,我想起了方召被吹捧的『神之耳』,不知道跟羅恩比怎麼樣。」

  另一人也笑道:「人家那是神之耳呢,級別可不低,羅恩,你這『金耳朵』什麼時候也升個級?」

  一個只是「金」,另一個卻被捧為「神」級,他們不知道這個「神」級有沒有水分,但畢竟是被各大權威提過名的,他們也不好說什麼。當然,這並不影響他們在私下裡議論。

  羅恩抬了抬眼,抽了口煙,從鼻腔「哼」了聲。

  說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但羅恩對方召態度平淡,更多的是因為方召的很多作品並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他不否認方召優秀,但喜不喜歡的另說,羅恩沒去現場聽過方召的音樂會,對一切都持保留態度,

  「方召那小孩,是有點才華。」

  聽著不鹹不淡的語氣就知道,羅恩對於方召談不上喜歡,其他人也不再提方召。

  時間靠近零點,場內光線變化,之前勁爆的節奏和鼓點也淡了下去。場內安靜下來,大家都知道這裡的規矩。

  已經嗨了一波的人們,雖然停下來,但眼中的熱度並未冷卻,反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中的期待越來越盛。

  「馬上就零點了!」

  「不知道今天請來的是誰。」

  「清台了清台了,看看會搬上來些什麼……咦?就一個凳子?」

  重新清理過的前方舞台,工作人員搬上來一個有些設計感的凳子,但再好的設計感,它依舊只是個凳子!大家都等著看還有什麼要搬上來,是否有打擊樂器之類,可等了會兒,台上依舊只有一個凳子。

  「今兒道具略單調啊。」

  數著時間,大家都期待地望著舞台。

  時間顯示零點的時候,一個人拿著吉他走上前方舞台。

  再看,還是一人。

  場內議論紛紛。

  「只有一個人?」

  「那誰誰不是說有內部消息,今晚請來的是樂隊嗎?我還想著是不是我喜歡的那個樂隊,今晚多買了兩個小時,就為了等這個。」

  SPACE內按時間計費,很多人早就來了,等幾個小時就是為了看今晚受邀過來的是誰。

  「這架勢看著也不像是樂隊。坑人!消息出錯了!」

  甭管是不是被坑,到了這時候,大家也都是好奇地看著台上。

  台上的人穿著一身沒什麼特色的休閒裝,戴著兜帽和面具,面具將臉遮得嚴嚴實實,連眼睛都看不到。對方能透過面具看他們,他們卻沒法透過面具看對方。

  台下一雙雙眼睛從台上那人的身材走姿膚色頭髮到鞋碼飾物,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還是沒看出啥有用信息來。

  「沒有紋身沒項鏈沒戒指沒戴耳釘,鞋也不是限量版,這誰?」

  「雖然我的時尚眼光不夠,但也能看出來,這位真沒啥時尚感,而且我瞧著,他要麼頭髮太短,要麼沒做造型。」

  「我看出來了,穿著打扮無特色,一舉一動無氣勢,多半是個過氣的。」

  在很多人看來,現在出現在台上的這位就不夠個性了。

  很多有足夠名氣和網絡關注度的公眾人物,尤其是混文藝娛樂圈子的人,出現在公眾面前的時候,頭髮都很有型,這也是很多圈外人的認知。但現在,他們用掃瞄儀一樣的視線來回掃了好幾眼,沒看出任何特點,如果不是對方出現在台上,扔人堆裡也不會投去半點注意。

  SVIP包廂裡,等著猜猜猜的人,此時也沒有頭緒。

  「看不出。待會兒我分析分析他的技法和樂風再說。」

  「第一眼沒啥特點,好在還算鎮定,看不出緊張。」

  被延洲音樂藝術家協會蓋章認可的「金耳朵」羅恩.扎克,此時眼中也閃過興味。

  有意思。納緹伍茲這次給大家出了個難題。

  以納緹伍茲行事作風,不至於邀請沒名氣沒真才實學的人過來,莫非……是某個退圈已久的大佬?

  到底是誰呢?

  見台上的人準備開始,羅恩認真了些。

  指彈?不是彈唱?

  台上,戴著面具的零點場表演者,在坐下來的那刻,周身的氣場就好像突然改變,從一個平凡的人,變成一座堅實的雕像,安靜,卻極有力,不發一言,只是將情感表達出去。

  靜下來的場內,帶著一絲神秘的前奏曲,通過頂級的音響設備,清晰傳至每個角落。

  旋律帶著淺淺的暖色調起步,其中又藏著些許輕微又沉重的嘆息,心都跟著漂漂浮浮,大腦都出現了片刻的空白,不經意便從獨立的旁觀者,融入其中。

  朦朧間彷彿看到了一棵生長在湖邊的樹。

  站在樹下,垂頭,從湖面的倒影裡,看見自己疑惑的模樣。

  好像忘了什麼。

  是夢?還是理想?

  太過遙遠又無跡可尋。

  時間在流逝。

  樹木無聲,一片片葉子飄落在地,又被風拾起,吹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跟著那些葉子,一路過去。

  兜兜轉轉,踽踽而行。週而復始,失而復得。

  煦日和風,行雲蒼穹。於繁華里談笑,在孤獨中停留。

  時空,距離。

  歲月,懷戀。

  一片樹葉飄向遙遠的星系,五光十色的粒子倏忽變化。

  待站定回望,彷彿又看見,很久以前,湖邊那棵大樹,枝繁葉茂的樣子,樹下的人,笑意盈盈。

  羅恩閉著眼,細細聆聽音律帶來的奇特感覺。明明以前沒聽過,卻總有種親切感,似乎下一秒就能跟著哼出來,彷彿早已刻在靈魂裡一般。世界都安靜了。

  夾在手指上的煙明明還冒著煙氣,此刻卻像是被人遺忘,身周的空氣都突然變得澄淨,只餘耳邊旋律。

  沒有夾煙的手指,有節奏地無聲拍打著桌面。嘴角揚起淡淡的微笑。

  眼中微濕。

  簡單而韻,一聽動情。

  托於樂音,歸於思念,靜於身心,安於靈魂。

  琴弦彷彿擁有了生命一般,每一個音符出現的時機都剛剛好,令人思緒萬千,卻終歸明朗,就像漫長的時間經過沉澱,留下一些通透和感悟。

  言已出心,卻止於口。

  明瞭,安然。

  羅恩已經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在這裡了,只是慶幸自己能聽到這樣的演出。如此動人,簡單而純粹,就像天朗氣清時聽到的一個彷彿遺忘很久的簡單故事。

  這一曲並不長,不到四分鐘,卻給人一種跨越了遙遠時空的感覺,甚至來不及研究對方的彈奏技法,顧不上分析對方的樂曲風格,思維便被帶著走了。

  曲畢,被場內猛然爆發的掌聲和呼哨帶回神的羅恩長長嘆息,意猶未盡。

  「外觀世音,內觀自在,真正的藝術品!」

  在SPACE聽這麼多年,能被羅恩.扎克當場誇為「藝術品」的,寥寥無幾!

  包廂內的其他幾人也被羅恩的評價驚了,但同時,也滿臉苦惱。他們聽完還沒猜出是誰呢!

  相視一眼。哦豁,大家都一樣!

  「羅恩,聽出來是誰了嗎?」有人問。

  羅恩不語,盯著舞台上的人,目光灼灼。

  他聽不出!!

  但能演繹到如此程度,肯定是對方的自己的作品,而演奏能有這樣的表現力,帶來這樣的靈魂震撼與共鳴,這樣強的實力,絕不會是無名之輩!

  莫非真是某個退圈多年的大佬?

  眾目睽睽下,台上的人起身,朝大家鞠躬致謝,利索地朝身後撥了撥兜帽,摘下面具。

  面具揭開的那一刻,全場瘋了。

  蹦跳尖叫著朝舞台揮手的人差點閃著腰。

  「方召?」

  「臥槽!是方召啊!!」

  「快抽我一下,我是不是喝多了出現幻覺!我竟然在這裡看到方召啊啊啊!!」

  醉倒在包廂沙發上的人模糊地睜開眼睛,咂咂嘴:「我竟然夢到有人在喊方召。」

  又是一陣像是要掀開天花板的叫喊。

  最近新聞鬧得大,再加上方召以前積累的人氣,延洲地區大部分人都是認識方召的,除非臉盲,不然不會認錯那張臉。

  羅恩驚得煙都掉了,瞪大的雙眼像是崩了世界觀。

  嚥了嚥唾沫,不相信般又將方召的照片搜出來看了看,再看向舞台上抱著吉他的人,沒法騙自己了。

  竟然是方召!

  為什麼會是方召!!

  他也研究過方召的作品,根本沒有這種簡單的抒情!而且,這樣的表現力,沒個大幾十年功底壓根做不到!

  但是!他以自己的金耳朵發誓,剛才的演出絕對沒有作假!

  可……為什麼是方召!

  羅恩心中無數個「為什麼」狂亂飛舞,真相令他頭禿。

  與此同時,方召的動向通過各個信息渠道快速傳出去,全城的娛記聞到腥似的往SPACE這邊趕過來。

  網上,粉絲、黑子,跟風吹跟風黑湊熱鬧的圍觀群眾,撕逼舉報戰成一團。還有炒新聞蹭熱度的,半夜狂歡,熱鬧非凡。

  社交平台上,舉報投訴等等事件在極短時間內達到高峰,智能客服卡住,轉人工,沒一會兒又弄出來什麼故障,延洲區客服團隊和運維工程師們,半夜被挖起來加班。

  又是你方召!

  大半夜彈什麼琴!!

  啊?!

  彈什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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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8
發表於 2020-9-22 17:00:49 |只看該作者
第427章 有毒吧!

  雖然客服團隊與運維工程師們有點小情緒,但流量意味著工資,加班代表著薪酬,想到加班費,大家又開心了。真是痛並快樂著。

  挺樂意見到這幫明星搞事,可為什麼都喜歡半夜搞事啊!

  什麼鬼習慣!

  SPACE內,方召彈了一曲,致謝之後便很快離開。這並不是他的專場,他得將舞台留給今晚受邀而來的樂隊。

  然而,現在樂隊眾人壓力山大,深深覺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方召進修之前實力怎樣,他們也沒個清晰的概念,進修之後水平怎樣大家也不知道,現在,他們清楚了。

  「我知道他強,但沒想到能強成這樣!」

  「近距離才能深刻感受到的那種強。」

  「只能執行Plan B了。」

  他們之前就想好了,如果方召表現不如意,他們就執行Plan A,演出時克制一點,挽一挽方召的面子,但如果方召太厲害,就執行Plan B,挽一挽自己的面子。很顯然,現在只能B計劃。

  「以後跟他還是私下裡交流算了。」

  「方召的結業音樂會在什麼時候?哪裡舉辦?咱弄幾張票去現場聽一聽,他們那種結業音樂會作品未必會全部公開。」

  樂隊眾人還是有實力的,再加上方召在前面施加的壓力,幾人卯足了勁可以說是超常發揮,場內氣氛也被帶得火熱,但方召帶來的影響,並未因此淡去。

  納緹伍茲這時候也顧不上其他了,他說了保證方召的安全,會擋下娛記和各種煩擾,也確實做到了,安排部分客戶的簽名之後就讓人帶著方召上樓歇息。畢竟方召今天閉關十多個小時,為了零點場的演出又沒時間休息,現在也該累了。

  「好好睡一覺,這邊的事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人打擾你。」納緹伍茲將方召送上樓之後就匆忙去處理事情,今晚注定不會安寧,就上樓這麼一會兒,他已經接到好幾個電話了。

  方召的商業價值令人多少人眼饞,納緹伍茲的一些合作夥伴或親朋好友這時候也向他打探情況,有個與納緹伍茲合作的音樂類綜藝節目也找到納緹伍茲這裡,詢問是否能把方召拉進這檔綜藝節目裡去,出場費好商量。

  對此,納緹伍茲問過方召,都被方召拒絕了,他還在進修期間,不想分心去參加太多商業活動或綜藝節目。

  納緹伍茲當然也明白方召今天只是還他個人情,不然不會在這種時候在店裡露面。方召缺那點流量和話題?

  左俞今晚不打算睡覺了,剛才從窗戶往樓下街道看了一眼,外面蹲了不少娛記,也不知道樓下SPACE店裡有多少人混進來,他得保證方召的安全,納緹伍茲派過來的人畢竟是外人,他這個正牌保鏢可不能落後。

  守在房門口的時候,左俞又刷了刷網上新聞,果然,隨手一刷就是關於方召的熱議話題。

  #方召夜店指彈#

  #方召一曲封神#

  #真正的藝術家#

  還有從直播中截取的一段方召演奏的視頻,以及場內的人從各個角度拍的有些雜音的視頻,這些引起新一波爭吵。

  「剛看了某主播剪輯的視頻,只能說還行吧,沒太大感覺。」

  「給我把效果器調好我也能彈得出來!我+效果器=方召,這麼一看,差距也不大。」

  「不吹不黑,論彈奏技法,別說延洲,就我們學校都能數出十個不輸給方召的!」

  「作為一名在現場聽完的人,我就看著你們裝比。不在現場的人很難想像那種大腦不受控制的感覺,整個人都像是被帶著走了。可能這就是差距吧。終於理解了為什麼很多人更喜歡聽現場的原因,真實的近距離才能深切感受到那種強大的表現力,方召能有如今的高度真不是虛假吹捧。」

  「已經有人上傳他們的彈奏版本了,可聽了這麼多版本,牛人很多,無可否認,這些都彈得很好,也有人稍作改編增加了技法難度,但,還是不同的。聽過現場你就會發現,方召演奏的時候有種非常奇特的感染力,無法複製。真不是誇大。」

  「確實,拍子看著穩定,但意境感很難表達,所以,前面那位別瞎吹了!加上效果器你也彈不出!」

  「技法方面有你們說得那麼簡單嗎?我試了試,泛音好難,時機也不好掌握,彈得總是不順暢,更別說意境啥的了。」

  「技法方面,方召還是有底子的,重要的是他那種無法複製的表現力。音律之道,果真神奇,可惜沒能在現場感受。」

  「就是,召神可不像某些人,上台就只知道在那炫技,表現不出內涵!」

  「哎哎,說方召就說方召,別踩別人啊。咱不能這麼比,風格不一樣,藝術表現也不一樣,有些人重意,有些人重形,有的作品重旋律,有的作品重節奏。」

  「咱先不說技法意境什麼的,我就想問問方召彈的這曲叫什麼名!我剛用聽歌識曲沒識別出來啊!!」

  網上吵成一團,SPACE外,陸續趕過來的記者們將出來的客人堵個正著。

  方召那一曲,感受深刻的並不止羅恩一個人,情緒被帶進去之後,很難走出來,所以有一部分人在方召下台之後就離開SPACE了,沒繼續留在裡面嗨。

  《齊安晨報》的記者正好在附近採訪,收到消息之後也匆忙過來,只不過他們沒有進SPACE裡面,而是守在外面挑目標。

  好機會啊,方召這個話題人物可不能放過了,堵不到方召採訪其他人也是可以的,整理整理正好放在晨間報道。

  眼瞧著幾個人勾肩搭背從店裡出來,記者趕緊過去。

  這幾人一看就是喝多了。醉了好,醉了說話無顧忌,想什麼說什麼,真實度高。

  記者過去試探了下,知道這幾人是來參加個小聚會的,他們畢業三十年了,最近湊巧有個機會,高中玩得好的幾個同學在這裡來了場小型聚會。

  「你們也聽方召的作品嗎?」記者問。

  被問的那個醉漢吸了吸鼻子:「聽啊,不過平時聽他『睡你麻痺起來嗨』型聽多了,猛一聽他抒起情來簡直……」

  「嗯嗯?」記者雙眼發亮。

  「要人命啊!」醉漢又開始嚎了。

  他喝醉了,大腦有些不受控制,也說不出為什麼,就是想哭,像是一些壓抑很久的情緒終於被牽引著瘋跑出來,收不住了。

  四五個大漢突然又受了刺激想到什麼似的,抱在一起嚎啕大哭,鼻涕眼淚糊一臉,場面十分辣眼睛。

  記者默默讓開了路。

  他們是正經報社,得正經報道,昨兒個上頭還說要端正態度,不要瞎編亂造,不要跟那些娛記一樣為了吸引眼球而浮誇報道,他們今天雖然逮到機會來個街頭採訪,但還是得正經對待。

  很顯然,剛才的採訪,對方的描述過於浮誇,不正經,不實在,一點都符合他們《齊安晨報》的氣質,還是換個清醒點的人。

  從SPACE出來的人這麼多,幹嘛要盯著這幾個辣眼睛的呢?

  掃了眼從SPACE出來的人,記者選中一個人,嗯,這人看上去很清醒,沒喝醉,瞧著還挺高興,臉上掛著笑,肯定配合採訪。

  記者有了信心,快步過去將人攔住。

  「剛才你也聽了方召的表演?」記者問。

  「聽啦。」

  「喜歡嗎?」

  「喜歡!」

  「那……在你心中,方召這首是什麼水平?」

  「什麼水平?」那人滿臉疑惑。

  「對,就是,在你心裡,方召這首算什麼級別?」

  那人認真想了想。

  「空氣淨化器級別!」

  記者:「……」

  那人抬手拍胸口:「啊~~~~所有灰霾被除盡的感覺!」

  記者:「……」

  這一定是方召的腦殘粉!

  腦殘粉不行,不符合他們《齊安晨報》的中立性質。

  那人可沒管記者在想什麼,保持著一臉的感慨萬分,又揚起笑,撥開擋身前的娛記,哼著小調往出租車過去。

  吹了陣冷風,記者的助手在旁邊弱弱問道:「咱還接著採訪嗎?」

  「採!」

  記者挑剔的視線來回掃過,很快,他選了個瞧著穩重冷靜的人。這種一瞧就很中立。

  記者過去詢問那人對方召今晚演出的評價。

  那人沒拒絕採訪,回答還挺認真。

  「評價?很好的作品,裡面有憂傷,也有美好,我聽著情感都豐富起來。」

  「我看到有人哭了,你聽後難過嗎?」

  「不難過。」

  「惆悵?」

  「不惆悵。」

  「開心?」

  「也不開心。」

  記者看著對方那張表情缺乏的臉:「……」

  你哪裡情感豐富了!!

  「那你?」記者不死心。

  對方保持著一張高深莫測的冷臉:「你不懂。」

  記者:「???」

  「那種心境的昇華。」

  「???」

  「聽完回去寫論文都感覺在贖罪。」

  記者:「……」

  有毒吧!!!

  方召一點不知道外面的人對他的看法,他進房間之後就接到了莫琅的電話。

  皇洲那邊已經是早晨,莫琅早上一醒就被助理告知方召在延洲的事情。本以為方召回延洲是配合調查,沒想到還能攪風攪雨,愁得老爺子趕緊撥了個電話過來詢問。唉,果然還是方召被關在鯨島的時候最省心。

  方召接到電話也給莫琅解釋了這次事情。

  莫琅聽後露出滿意的笑,又繼續道:「延洲那邊的事情完了就趕緊回來,你還在進修期間,別總是請假,這次朋友邀約就算了,外面那些商業娛樂活動還是少參加的好,你手裡還有火烈鳥的代言,也不愁錢,不用急著代言其他。」

  「嗯,知道的。」方召道。

  「知道就好。你彈的那曲是新作?確實很不錯,不過不適合列入結業音樂會。」

  莫琅給方召分析其中利弊,學院派有學院派的評分標準,結業音樂會作品有結業的審核條件,他擔心方召年輕容易被坑,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也再次強調。

  見方召態度誠懇,沒有敷衍,莫琅欣慰不已,也就不多說了,不過掛斷電話之前想起什麼,問:「對了,你彈那首叫什麼?」

  「《時間旅行》。」

  舊世紀,滅世紀,新世紀,跨越了不可思議的時間,更久以前的東西,方召以為自己忘了,這個校徽讓他想起很多。

  地上的螞蟻,天空的星塵。恆河沙數,芸芸眾生。

  身處一條單向通道,只能往前。但是,記憶就在那裡,偶爾會打開回到過去的大門,讓他去看看更久以前的那些記憶,去看看時光變遷的秘密。

  就像,他以為他只記得滅世紀廢墟之下的枯枝殘垣,沒想到還能清楚記得,教室外面的那排枝繁葉茂的梧桐,濃蔭蔽路,愜意微風。

  方召看了眼放在收藏盒裡的校徽,簡單收拾一番後,也沒去睡。

  嗯。

  狀態不錯,適合改稿。

  在門口掛上閉關的標示,方召攤開寫了結業音樂會作品的筆記本,開始改譜。

  終於忙完一陣過來的納緹伍茲,對著門上那個「閉關」的標示,陷入沉默。

  靈感這麼容易的嗎?

  是天賦差距還是我真的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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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9
發表於 2020-9-22 17:01:10 |只看該作者
第428章 狗生的意義

  納緹伍茲這晚沒睡好,店裡的事情都扔給手下的人了,但隔會兒就接到個電話,大部分還都是不能拒接的那種,這也是納緹伍茲第一次感受到方召在延洲的影響力。

  如今方召真的是實力派流量明星,不是泡沫堆起來的那種。納緹伍茲相信,方召的商業價值還會繼續提升,畢竟,方召有實力,有運氣,還年輕。

  「年輕真好啊。」

  納緹伍茲疲憊和無奈地一聲嘆息。他覺得自己與方召的天賦沒有太大差距。果然還是年紀大了,比不上年輕時候思維那麼靈活,精神也跟不上了。

  不過,想到這兩天延洲估計有更多人睡不著,納緹伍茲又笑出聲。

  方召半夜這一彈,搶了太多人的風頭,讓圈內不少摩拳擦掌準備搞事的人咬牙切齒--

  這貨為什麼還不走?!他什麼時候回去上學!!

  而事實上,方召也真沒在延洲久留,這次回來本就是配合調查,事情完了,雖然沒查出什麼有用信息,但短時間內恐怕也沒他什麼事,找房子也不急。在納緹伍茲這裡待了兩天之後,拒絕了各方邀請,返回皇洲繼續進修。

  不過,方召是離開延洲了,來SPACE的人卻更多了。大家都想著:方召沒在,但說不准還有其他驚喜呢?

  所以,接下來的好長一段時間,SPACE每週六晚上爆滿,除非提前預定,不然到了也進不去,人太多,場內限制人數。

  納緹伍茲是有名氣,但只是在他的那個小圈子,延洲範圍,如今還知道他的也只是少部分,這次方召在他的店裡演出過,SPACE這間店的名字也被更多人知曉,成為新一期網紅打卡點。還有一些樂隊,歌唱、器樂表演藝術家主動聯繫納緹伍茲,表示樂意來這裡來一場演出。

  納緹伍茲自己都沒想到,送出去一個沒多大收藏價值的徽章,卻得來更大的利益。

  延洲另一處,臨海的一棟別墅裡,有人一遍又一遍看著方召在SPACE的演奏視頻。

  「真令人驚訝。沒想到他竟然是這種全能型人才。」

  說話的人嗓音獨特,他也是在延洲爆紅過的歌手,只是近兩年沒什麼出色的作品,有些涼了。旁邊,他的經紀人也在認真看著視頻。

  「方召這個人咱們可以重點關注,我研究過了的所有作品,他這人擁有非常可怕的學習能力,他去皇藝十二律進修之前我還能看出他的大致發展方向,但現在,已經無法看清了。一年的進修時間,他掌握了太多元素,曲風多變,你無法猜到明天他能解鎖什麼樣的風格。」

  「所以,你的建議是?」

  「方召結業音樂會的時候我們去看看,如果有合適的,買過來改編給你唱,說不定能讓你再次翻身。」

  與此同時,某度假島上,一名老人坐在躺椅上,跟好友通話。

  「傳給你的視頻看了嗎?」那邊問。

  「看了,方召這小孩厲害啊!」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到時候這小孩的結業音樂會咱去聽聽?」

  「行,順便看看老莫,有些年沒見他了,不知道那臭脾氣改了沒有。」

  「那你記得,別又將十二律給你發的邀請函扔垃圾簍了。」

  「知道知道!」

  斷開通訊,老者又點開好友給他發過來的方召演奏的那段視頻,嘖嘖稱奇。

  「現在的小朋友,都已經厲害成這樣了?」

  各洲很多地方都進行著類似的對話。方召並不知道自己的結業音樂會被更多人惦記,回到皇洲之後,便很快回到了之前的進修狀態,聽課,學習新知識,修改論文,改譜,準備論文答辯等。除了這些,捲毛的問題方召也相當重視。

  因為捲毛尚未學會控制發聲,方召減少了它的出門次數,就算出門遛彎的時候它也不出聲的,不叫喚,就怕一激動控制不住說兩句人話,那多嚇人,說不定還會被關進實驗室去呢。

  不明真相的南風發現捲毛這種變化後,還開玩笑道,「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它現在很少叫喚了,是不是開始喜歡咬人了?」

  在宿舍的時候,方召也每天教捲毛說話,下載的幼齡兒童發聲教程讓捲毛跟著練,但進展不大,時間長了一提說話教程捲毛就有些抗拒,剛開始的那點積極性早就沒了。所以,方召琢磨著,這小東西是不是需要點刺激?

  之前不就是因為遊戲頭盔被盜,捲毛一急就開了腔?

  這兩天皇藝校園裡有個針對一般家庭和在校學生的智能機展銷會,從個人終端、遊戲機,到家用機器人等等那些都有。

  方召聽完課就直接過去。這個時間點還有不少學生還在上課,展會大廳有些冷清。

  環視一週,方召看向遊戲機展櫃,那邊有個帶小孩過來的老師,要給小孩子買禮物,

  嗯,生日禮物--學習機,純的,最簡單的遊戲都帶著考試味道的那種。

  那老師是想去遊戲展櫃隔壁買學習機,但那小孩卻抱住遊戲機展櫃不鬆手,瞧著要鬧起來的樣子。

  此時那小孩哭著對家長吼:「你是魔鬼嗎!」

  扒著遊戲機展櫃,小孩扭頭就是不去看隔壁的學習機櫃檯,也不挪腳,堅守自己最後的倔強。

  正癟嘴紅著眼睛醞釀情緒呢,小孩就聽他媽媽喊道:「快,隔壁小雪人冰淇淋快賣完了!」

  小孩:「……」

  最後的倔強不堪一擊。

  方召看著那小孩被他媽媽忽悠過去買了一個冰淇淋,又買了一個學習機,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抬腳過去。

  遊戲機展櫃的人看見方召眼一亮,往前兩步正欲說話,就見方召從他們櫃檯前面走過去了。

  方召站在學習機展櫃前,看著各式各樣的學習機,也有頭盔式,乍一看與遊戲頭盔沒有多大差別,只是比遊戲頭盔小一些,各個型號都有。

  展櫃的負責人都認出方召,見方召過來看學習機,疑惑萬分。

  沒聽說方召結婚了啊,莫非隱婚?或者只是給親戚朋友家的小孩買禮物?

  心中各種猜測,面上仍舊帶著熱情的微笑,詢問方召需要什麼。畢竟是能在皇藝負責展銷的,就算知道了什麼秘密,也不會亂說。皇藝別的不多,明星名人多。

  方召問了幾款頭盔式學習機的使用和功能,展櫃負責人也耐心解答。

  離開的時候方召並沒有買東西,因為問的問題較多較細,方召還打算支付咨詢費,不過展櫃負責人沒收,而是請方召給一個學習機簽名,那是他打算送給小侄女的。

  拿著方召的簽名,展櫃負責人再次道謝。

  「謝謝召神!我們全家都非常喜歡你!」

  展櫃負責人小心將帶有簽名的學習機收進禮品盒裡,心想著:有了這個簽名,小侄女總不會偷偷將學習機扔掉了吧?

  方召回宿舍的時候,捲毛正盯著發聲教程練習發聲,哼哼唧唧的,還沒學會控制發聲。

  方召掃了一眼就知道,這狗在他回來前肯定在睡覺,聽到他回來的動靜才裝作認真練習的樣子,看似盯著屏幕,那小眼神還時不時往這邊瞟。

  方召沉默一會兒,招招手。

  捲毛立馬甩著尾巴過來打滾撒嬌,狗爪還討好似的扒拉扒拉方召褲腿。

  「捲毛。」方召蹲身拍了拍它的狗頭,道,「等你能控制發聲了,學會說話了,人話狗叫能切換自如了,我就送你一個定製版頭盔,聯網的。」

  一聽這話,捲毛那兩隻耳朵「噌」精神地豎起。

  定製頭盔?

  能聯網?

  簡直心動得無法呼吸!!

  捲毛看向方召,眼神明亮。

  在捲毛狗眼注視下,方召點頭:「說到做到,等你學會那些了,達到要求了,我就給你買個定製的頭盔,准許聯網。以你的能力,真想學會那些肯定不難。」

  得到再次確認的捲毛,那雙狗眼裡似乎燃著火。為了它的定製版頭盔,以及終於能上網的激動,捲毛奮起了。那拚命勁兒,彷彿找到了狗生的意義。

  方召看著如此努力的捲毛,面露慈祥微笑。

  呵,遊戲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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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9-22 17:01:26 |只看該作者
第429章 當狗會說話

  為了狗生第一個頭盔,捲毛確實非常用心去改變。

  方召的宿舍裡多了一個小型收藏櫃,上面放著那幾個遊戲頭盔,捲毛用它來充能,每當它覺得煩、不想學的時候,就去盯著方召的收藏櫃,然後就又有衝勁了!

  延洲那邊房子遭賊之後,方召將部分物件轉移,那隻兔子和遊戲頭盔都帶回宿舍。這是南風強烈要求的,不親眼看著南風總覺得不放心,每天都過來瞧一瞧。

  至於房子那邊其他東西,方老太爺提議,尤其是方召的那些勳章獎盃之類的,都可以放在幹休所那邊,他肯定幫方召守好。所以方召整理後也直接讓嚴彪開車將東西送過去了。

  有獎勵刺激,捲毛的進度喜人。

  從一開始的模糊發音,到能聽出它在說什麼,再到精準吐字,這樣的變化不過是在一週內完成。控制發聲的能力突飛猛進,剩下的就是適應,以及能自由準確地切換語言,該說人話的時候說人話,該狗叫的時候狗叫,別在錯誤的時候發出錯誤的聲音。

  原本它對於說話這件事並沒有多大熱情,至少不足夠促使它真正用心、竭力去改變。現在方召只不過是在它面前放了個餌,這狗就積極起來了,看這幾天的變化多大!

  這也讓方召想了很多,甚至猜測,捲毛的變化與它的意願是不是有很大關係?或者,它原本的改變緩慢,而強烈的意願加快了這種變化?

  比如鯨島吃人。

  再比如現在說話。

  雖然到現在為止,方召還不知道它到底是怎麼吃下一個成年人而不留半點痕跡,但方召並不懷疑這事的真實性。

  每次方召問的時候,捲毛都說不出過程,給的回答都很簡單:「張嘴,吞,想吃就吃了。」

  這是一個未知的物種,需要正確的引導,也需要一定程度的控制。

  這天,方召上完課回來,就聽捲毛在練習發聲。不是之前敷衍的那種,那狗眼全是認真。

  「雞腿,地鼠,牛肉……」

  完成今天份的詞語發音聯繫,然後,有感情地朗讀一片短文。看著「A+」的評分,捲毛迫不及待將成績給方召看。

  「方召!我已經連續五天拿到A+了!昨天、前天出去遛彎也表現很好,沒有語言切換錯誤!我是不是可以拿到頭盔了?」

  捲毛狗眼大睜,目光期待。

  方召看了它今天的成績,點頭,「可以定了。」

  現在捲毛說話還算不上特別順溜,詞彙量也不大,好在沒了最開始那種僵硬感,聲音中高頻的機械音和電機高速運轉的嘯叫也完全聽不到,確實可以進入下一程了。

  方召打開了學習機的在線訂購頁面,之前已經詢問過展銷會櫃檯負責人,訂購頁面也已經保存,現在看捲毛達到最初要求,方召當著它的面打開收藏的定制頁面。

  在選擇型號之後,定製頁面有個自由設計的模塊,裡面選擇很多,來者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選擇顏色花紋等。

  「自己看看,喜歡什麼顏色花紋,想刻什麼字?」

  捲毛甩著尾巴湊過去。

  這可是它狗生第一個頭盔!

  花紋它還參考了方召收藏櫃裡面的那幾個遊戲頭盔,再加上它的狗爪印和牙印,然後刻上「捲毛」兩個字。

  捲毛弄好之後,方召提交初審,通過後顯示可以製作,付款完畢,只等收貨。

  定製需要排隊,拿到已經是兩天後。

  方召取了快遞帶回宿舍,捲毛已經蹲門口等著了。

  等方召拆開包裝,露出盒子上的字。

  捲毛:狗臉懵逼。

  學習機?

  「啥叫學習機?」

  為什麼不是遊戲機?連火烈鳥的標誌都沒有!

  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它為什麼跟遊戲機長一個樣?」

  捲毛歪著頭看著盒子上寫的商品名,狗眼裡滿是疑惑。

  方召面色不變:「它們是表兄弟。」

  「長成頭盔樣的不僅有遊戲機,還有學習機。咱們要循序漸進。」方召跟捲毛講,「學習機--遊戲機--智能終端,這是一個使用過程,現階段先使用學習機,至於什麼時候能進入第二階段使用遊戲機,那就得你的表現了。」

  雖然這個學習機跟原本想的不一樣,但方召說的遊戲機和智能終端太吸引狗了!

  就像在前面放了一根巨大的肉骨頭,它得先將面前攔著路的小骨頭啃了,才能去啃更前面的大骨頭!

  至於現在,學習機就學習機吧。

  「能玩遊戲?」捲毛問。

  「能。」方召道。

  「能聯網?」

  「能。」

  捲毛又開心起來,圍著盒子轉悠,催促方召快點將盒子打開。它要見到狗生第一個屬於自己的頭盔了!就算這只是遊戲機的表兄弟,它也不會嫌棄的!

  對於一條剛被允許接觸網絡的狗,即便是學習機,也足夠它興奮。

  等那個帶著捲毛的牙印和狗爪以及名字的學習機從盒子裡出來,捲毛就貼上去了。跟方召的那幾個遊戲頭盔相似,它開始了獨屬於它的綁定方式。

  當時能知道那幾個遊戲頭盔被盜,捲毛綁定的並不是遊戲頭盔,而是收藏架,因此才能得知收藏架內物件的動向。過程還有些迷糊:盯--好像可以綁定--綁定成功。

  現在它已經是個厲害的狗子了,知道怎麼綁定自己的頭盔。

  綁定完就開始了它狗生的學習機之旅。方召讓它利用學習機多學一些詞彙。

  學習機提供了一定程度的搜索自由。

  沒錯,是「一定程度」!

  畢竟本質還是學習機,就算聯網,也有年齡段限制,家長設置限制之後,在這個年齡以上的內容都無法查看,總的來說,屬於未成年人可接觸範圍。

  捲毛戴上學習機進入學習模式之後,在搜索框裡搜索關於狗的詞語,跟著讀。發聲是方召規定的每天必需的練習,與之前固定課程不同,現在有了學習機,自由度更大一些。

  看著顯示的詞語,捲毛跟著讀:

  「狗仗人勢,狗膽包天,狗急跳牆,狗腿子……」

  方召在旁邊看了會兒才去處理自己的事情,但也時刻留心捲毛那邊的情況。

  買學習機也是一種約束,捲毛這種未知生物,方召得看緊點,防止它走歪以及過度放飛自我。

  不約束的話,這狗估計得上天。

  觀察兩天後,方召發現,捲毛對學習機並沒有表現出排斥,或許是狗生第一個頭盔,有特殊感情,又或者是因為沒遇到什麼困難,學習跟玩似的,沒有什麼厭煩情緒。

  學習機裡每天都有新課程,並且會根據學習進度生成小測試,遊戲和小測試都會有ABC三擋評分,對於很多小孩來說有難度的遊戲,比如數獨、填字遊戲等,捲毛都玩得很好,得到A+;猜謎遊戲不那麼厲害,基本在B到C-之間徘徊,但它有興趣。

  這些,不過屬於「課間小遊戲」,學習機使用中每完成一個課時,或者設定每隔一定時間,會出現一個小遊戲,而這些小遊戲,都是根據當天所學的知識生成,比如填字遊戲,其中涉及到的詩詞都是當天或者近幾天學過的。

  不過,在方召問它的使用感受時,捲毛回道:

  「我還是更喜歡遊戲機。」

  「那你就要努力了。」方召道。

  「我需要做什麼?」

  「首先,你要中學畢業。」

  當然不可能直接去學校。不需要畢業證,學習機裡有設置標準,什麼時候能達到中學畢業程度就行了。

  捲毛學得非常快,但方召發現,這狗它偏科!

  理科類,還有歷史地理這些,它都學得飛快,然而,語文是個渣。

  有時候捲毛像個高速運轉的計算機器,數據處理和記憶儲存能力驚人,遠不是人腦能比得上的。並且,它的計算速度還在繼續加快。

  完成一份份數學測試卷,看著A+的評分,捲毛蹬著狗腿蹦好幾下,大幅度甩著狗尾,吐著舌頭笑,彷彿已經開啟了它輝煌的狗生。

  然而,它被閱讀理解難住了,做閱讀理解做到懷疑狗生。

  死記硬背的東西還行,遇到閱讀理解和作文,就蔫了。

  在捲毛看來,現代文閱讀題就已經夠難的,古代詩文閱讀題簡直就是魔鬼!

  又一次連C-的評分都沒拿到,捲毛哭了。

  「閱讀理解太難了哇--

  我只是一條狗,我為什麼要學這些!

  我的狗腦理解不了這些文人的想法,他們煽起情來比膝跳反射還難理解!我哪知道他們要表達什麼嗷!」

  捲毛不想學這些,覺得沒必要,它只是一條狗,不用去學校上學,也不需要真的拿畢業證,學語文有什麼用!

  對於這狗為什麼要學語文的哭嚎,方召嚴肅回答:「為了能在人類社會更好地生存。」

  方召希望,捲毛能通過這個學習過程,更理解人類社會或明亮的或陰暗的思想,能分辨良言惡語,能知道哪些是含沙射影的諷刺,哪些是敷衍搪塞的說辭,別被坑了。

  「你昨天看的教材上不是寫了,『不會說話,不會寫文章,行之不遠,存之不久』,所以,就算你不喜歡也要學,每週上面推薦的那些書籍都要看,慢慢看。」

  捲毛看書快,它那跟計算機一樣的腦子,跟人不同,不能以常理看待。

  被說了一頓,捲毛陷入沉思,將方召那幾句話來回琢磨十幾遍,尤其是那句「為了能在人類社會更好地生存」,直接刻進腦子裡,它覺得這句話非常重要,得細細體會。

  琢磨大半天時間,懂了。

  捲毛認為自己終於充分理解了方召這句話要表達的意思--

  學好這些,它就能在網絡上,裝得像個人!

  比如玩遊戲連麥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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