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尋者] 奪帥之劍 (全文完)

為了一口餓

第八十八章 流拍的英雄遺物

　　接下來的競拍過程中，華尚都小心地觀測北地四少的舉動。有時候，他會突然競拍一些無關痛癢的拍品，但是北地四少似乎沒人想要再出手。華尚也適時放棄，不再繼續競拍，漸漸地，輪到拍品021號——屠夫之手。

　　屠夫之手，普魯士公國著名僱傭兵瑪特豪斯.茨威格崛起時所用的珍品武器。他在武者一階的時候，曾以這把雙手大劍擊敗了同是一階武者的數名保鏢，刺殺了普魯士公國大公，因此而名揚歐洲。後來他被歐洲武者聯盟追殺，在萊茵河畔一路血戰，殺死無數追兵和無辜者，血債累累。

　　當時他用的雙手大劍，就被命名為屠夫之手，成為歐洲臭名昭著的武具。這樣的武具被視為厄運象徵，輾轉多人之手，終於被轉賣到華國。但是在華國這個重視綵頭和吉凶徵兆的國家，這種武器也不招人喜歡。

　　競拍價並不高，底價100萬。華尚仍然像之前一樣，要價一次。這一次，連和他競價的都沒有。他直接拿到想要的拍品，順利至極。看到他拿到屠夫之手，北地四少還發出一陣輕微的冷哼嘲笑。顯然他們以為華尚又在詐他們，結果不但沒詐成，還虧了100萬買了個厄運武器。

　　只有華尚自己知道，他買了一個價值連城的珍品。因為，這把屠夫之手內蘊含著可以幫助九尾靈能化的關鍵。

　　拍賣會結束後，華尚心情美滋滋，舒爽到無法形容。尤其是看著北地四少被拍賣師陽麗菁鄭重授予拍品認購證書，支付了天價交易費，一臉苦大仇深地扛走了鳳求凰和黑白分明，華尚就忍不住想要唱一曲《無與倫比的美麗》。

　　華尚的交接是最後進行的，因為他還買了一大堆各種各樣蘊含強烈靈能反應的劍武具。陽麗菁頒發給他屠夫之手認購證書後，還附送了一個巨大的劍簍。這樣他買的其他五六把劍全都可以插在劍簍裡，讓他一個人扛回家去。其實他可以定一輛送貨車，但是華尚決定自己背回去。因為他還想要向在前台的服務小姐展示一下自己的力量。

　　陽麗菁在交接結束之後，看著華尚即將走人，忽然開口叫住了他。

　　「嗯？」華尚茫然回頭。陽麗菁的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但是最終她還是鼓起勇氣，湊到他身邊小聲說：「華先生，我注意到你曾經兩次試圖競拍雙槍武具，是否對雙槍情有獨鍾？」

　　「呃……」華尚斜眼瞥了正恨恨離去的北地四少一眼，不想把自己和北地豪門的恩怨大肆宣揚，「是啊。」

　　「不知道你能否重新考慮一下裟欏雙樹？」陽麗菁神色憂慮地低聲問。

　　「什麼？」華尚驚了。裟欏雙樹是競品004號，已經拍賣過，但是流拍了。這兩把槍製作材料似金非金，似木非木，烏漆嘛黑兩根桿子，槍頭倒是金屬打造，什麼金屬也不知道。來歷也沒說清楚，只說是一名英雄校尉的祖傳武具。這把槍從頭到尾，唯一的優點就是名字挺酷。沒人買，太正常了。

　　流拍品本來應該降價押至第二次拍賣繼續拍賣。如果二次流拍，要不就三次拍賣，要不作價交給執行債權人抵債。在拍賣之後找買家私下購買，沒有這種規矩！陽麗菁做這種事，被發現或者被華尚舉報，很可能會丟失拍賣師執照。

　　陽麗菁的拍賣師等級頗高，乃是白金級拍賣師，丟了這份工作，傷筋動骨最起碼的，說不定這輩子就此走下坡路一直到死。

　　華尚忍不住磕了一顆西子丹壓了壓驚。他都忍不住為陽麗菁提心吊膽，更何況她自己。

　　「華先生，請允許我解釋。」陽麗菁眉頭愁雲深鎖，「裟欏雙樹屬於東南西子湖禁區的守備校尉，因為最近一次突發的禁區獸潮襲擊，為了保護杭州，他帶領禁區守備隊堅守前線，站至最後一人，全軍犧牲。這次獸潮的始作俑者，是一隻渴望進化的七階靈獸，它不但殺死了所有的禁區守軍，還吸食了他們的思維體，試圖通過這種方式獲得進化，成為高階智慧生物。」

　　「思維體？」華尚茫然。這麼科幻的東西他不懂啊。

　　「你可以理解為人的靈魂。」陽麗菁耐心地解釋。

　　「噬魂獸啊！」華尚秒懂。這果然符合靈氣復甦的氣質，好可怕。

　　「這位犧牲校尉的配偶早逝，家裡只剩一個獨生女。她舉債僱傭了一個探險公司深入西子湖禁區試圖找回父親的魂魄。但是，她被這些探險者欺騙，欠下了大筆債務，現在她被債主逼債，眼看就要賣身給這家探險公司，簽下終身契約，為他們服務。天知道這些人渣會對她做什麼事。」陽麗菁的臉上露出憤怒的神色，「她唯一的生機，就是拍賣父親的遺物，填平債務。」

　　「但是流拍了……」華尚心情非常沉重。他必須做出判斷陽麗菁是在騙他編故事，還是真有其事。萬一真有這事兒，他沒聽見也就罷了。他既然聽見了，甩手不管，良心譴責是個大問題。這可是拯救了城市的無名英雄。英雄兒女受到如此大的折辱，手裡有錢，怎麼能不管？

　　當時也許硬起心腸，也就過去了。但是任何人都有心情柔軟，想要洗洗睡的時候。萬一洗澡，吃飯，睡覺之前想起這事兒，萬一這事兒是真的，他什麼都沒幹，良心真能活吃了他。難道下輩子不吃飯，不洗澡，不睡覺嗎？

　　「已經是第二次流拍，如果裟欏雙樹用來抵債，只能值一百萬出頭，根本還不清債務。我很想幫忙，但是這個英雄的女兒很倔強，不接受任何幫助。」陽麗菁說到這裡，也感到光憑自己隻言片語，沒有任何真憑實據實在令人難以置信，臉上也露出一絲沮喪之色，「華先生，我知道，光憑一人之言，不足取信。但是我陽麗菁是擁有金麗拍賣行執照的拍賣師，對於拍品的來歷，我絕不敢造假。」

　　「那個……我能再看看裟欏雙樹嗎？」華尚忽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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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吃，就完事兒了

　　在他的腦海裡，九尾忽然向他顯示了一張「裟欏雙樹」的視圖，似乎在提醒他再看一次裟欏雙樹這對雙槍。華尚知道九尾通過神靈感應知道了他的內心煎熬，所以希望幫助他再次鑑別裟欏雙樹。

　　陽麗菁迅速轉過頭，朝身邊的工作人員低聲囑咐了一句。這位工作人員立刻轉身跑進庫房，把裟欏雙樹的包裝重新打開，將這對雙槍恭敬地呈現到華尚面前。

　　華尚立刻把眼睛閉上了。這對裟欏雙樹這一次竟然閃爍出了耀目的銀光，就彷彿是一對白金打造的聖槍。這是歷代槍武者在槍上殘留的強大靈氣被九尾感應到而產生的強烈反應。之前，九尾肯定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劍武具的感應之中，並沒有主動去感應裟欏雙樹。

　　裟欏雙樹的本命靈氣竟然發出猶如聖光般的暈華，比起他收集到的劍武具之光顯得更加聖潔美麗。這說明裟欏雙樹的使用者，不但本身的實力強大，而且靈魂也無比強大純淨。這非常符合陽麗菁描述的英雄校尉性格。

　　華尚感覺陽麗菁的話可信度超過了八成。再加上，裟欏雙樹本身的確是一把被大大低估的珍品武具，買下它至少不虧。但是，光光買下它，華尚覺得還不夠。既然決定要插手這件事，那就送佛送到西，不要做半吊子的無聊事。

　　「我覺得，剛才我看走眼了，這對槍是對好槍，我想要。」華尚想了想說。

　　「呼，真的？」陽麗菁雖然心裡有所期待，但是她想不到華尚真的會同意要買。喜出望外之下，她的臉激動得紅暈雙生。

　　「那個……既然剛才我失去了拍下的機會，我希望金麗拍賣行能給我第二次機會，我願意在底價的基礎上加價，不知道你能不能做主？」華尚問。

　　陽麗菁被他的話鎮住了。她只希望幫助校尉的女兒盡點心，為此她已經做出了承擔一切風險的準備。但是華尚的意思卻是他要把責任替她擔下來，額外出錢解決流拍再買的問題。這樣，直接用金麗拍賣行的內部程序就可以解決問題。華尚等於拯救了她的工作。

　　「但是，如果這樣，您可能會多出一大筆錢。」陽麗菁忍不住提醒他。

　　「值得的。那個……」華尚壓低聲音，「能告訴我需要出多少錢能幫助英雄的遺屬還清債務嗎？我指算上中介費和流拍再買的罰金。」

　　「華先生……」陽麗菁大喜過望。她深深慶幸自己鼓足勇氣找到華尚詢問。畢竟十六歲的孩子正是熱血當頭的年紀，更難得的是他還那麼有錢。

　　「廢話不用說了，也不用透露我的名字，把價錢告訴我，同時我需要賣家的信息，付款後我會聘請私人調查員核實款項的落實。」華尚面不改色地說。

　　陽麗菁的神色立刻嚴肅起來。她發現自己還是小瞧了華尚。雖然他年紀小，但是不可欺。他不只是熱血上頭，而是明確了自己的本心後，全力以赴付諸行動，務求自己的所作所為達到既定目標。有錢有手段，而且有良心，這簡直是完美的人類。

　　陽麗菁心中無比感動，也許那個可憐的孩子真的需要遇上一個這樣的少年。老天保佑！

　　「九百七十六萬九千三百塊。」陽麗菁迅速拿出手機計算了一下，給出了一個有零有整的數。

　　「跟你的上司說，我願意用一千萬買裟欏雙樹。」華尚說完掏出手機準備轉賬，心裡一陣嘆息，在他而言只是一千萬，但是對那個不知名的女孩，這就是救命錢。被一群人渣利用一輩子，這讓他想到了很多非常不好的畫面。這幫混蛋，還是放著我來吧。

　　而且，好消息是裟欏雙樹真的是一對好槍，左右也不虧！

　　扛著一劍簍劍武具，夾著一對長槍，華尚呼哧帶喘地回到了江鰲居。這一路上，他比絕世美女都吸引眼球，路過的人都向他行注目禮。這是把博物館搬回家了嗎？幸好特區治安好，否則來個劫匪，他只能用腳踹。

　　這一路上，從九尾身上傳來的熱流越來越強烈。華尚感覺出這把九尾的渴望已經愈燃愈烈，顯然這些真品劍具都蘊含著令它垂涎的進化之力。就是不知道這中間的操作是怎樣的呢？

　　來到練功房，華尚一把一把將這些劍武具在地面上一字鋪開，然後拔出九尾劍橫在中間，耐心地等待九尾在腦海中的提示。但是，他發現已經沒有他的事了。

　　九尾的身上發出耀目的藍綠色光芒，這股光芒產生了一種奇特的虹吸效果，一下子籠罩住地面上的眾劍。這一把把名劍被吸得浮到空中，劍身上同時閃爍出耀目的靈光。九尾身上的靈光氣勢如虹地吞沒了所有的靈光。這些劍具的形狀同時發生了異變，它們變成一根根細絲，順著九尾的靈光呼嘯著被吸入它的劍身之內。

　　九尾的形狀猶如變形蟲一般產生了一系列的奇異變化。每一把劍融合到它的體內，都會引發它的一次劇烈變形。直到最後的屠夫之手融入它的體內，它的形狀終於穩定下來。它變成了一把長115釐米左右，寬大約5釐米，結構精巧洗練，劍刃清澈如泉，透出一股清麗碧色的淡雅武劍。

　　如果它藏身於劍鞘之內，它的劍柄平凡樸素，不會引發任何人的注意，但是一旦拔出九尾，它那擁有清麗碧色的華美劍刃，就猶如一朵出水芙蓉，讓天下粉黛黯然失色。

　　靜時身藏九淵之下，動時扶搖九霄之上，這就是今天的九尾。它已經完全進化為了靈能體。

　　華尚輕輕將它拋入空中。它竟然凌空懸浮，絲毫不受重力影響。它已經超出了物理法則之外，成為了世間英物！

　　華尚心中幸福無限。這就好像看到心愛的女孩成了萬眾傾倒的女神。而這才是她在自己心底真正的模樣。

　　果然，沒什麼是吃解決不了的。以前是他把九尾餓著了，現在他明白了，想要讓九尾繼續進化，吃就完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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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病好了

　　華尚忽然想起來，還有一件武具可以吃啊。他衝出練功房把一千萬買來的裟欏雙樹扛進練功房，放在九尾面前。

　　九尾在空中淡定地一動不動，身上也沒有藍綠色光芒產生。華尚一下子明白了，敢情這是不對胃口，或者已經吃飽了。

　　他聳了聳肩膀，心裡苦惱地嘆了口氣。算起來，他買的最貴的武具就是這對裟欏雙樹，九尾居然不吃，那不就是純擺設了嗎？

　　他拍了拍劍鞘，九尾呼嘯一聲，猶如一尾錦鯉，躍入劍鞘，無聲無息了。誰也看不出來，這是一把已經通體靈能化的神劍。就在九尾入鞘的一剎那，華尚感到的手三陽手三陰上的竅穴停止了吸收木靈氣。木靈氣在體內流暢無比地循環往復，輔助靈根吸收天地靈氣充實丹田，拓為氣海。

　　九尾劍身上反哺回來氣勢磅礡的靈氣潮汐，催動浣花紫霞功運行得更加高效。他體內的靈氣濃度以可以明顯察覺得速度迅速提升，靈根變得前所未有的圓潤，朝著球形飛速發展。九尾靈能化之後停止了對靈氣的索取，反而以自身已經大成的靈核對華尚的靈根進行反哺，進一步加速了靈珠的形成。

　　用不了多久，華尚就會正式成為一名一階中段的武者。他的心頓時又飄上了天。成了正式武者，還有一把徹底靈能化的靈劍做輔助。要是和人比武，一拔劍，勝負已分！這心情，無與倫比的美麗！

　　華尚高興得連身背的五十億債務都忘了。他迫不及待地打通了相三思的手機：「教授，我的靈能化停止了！」

　　「這就停了！」相三思的語音中透出狂喜，「太好了，榮威好幾次都忍不住要來看你，被我強行阻止了。幸好幸好，我就知道你自己能搞明白，畢竟飛劍法和月照錦官溪都被你搞出來了。對了，你到底哪個部分被靈能化了？」

　　「啊……」華尚張口結舌，他可不能說是自己的劍啊。他劍裡有靈這種事，他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這事兒太不可思議了。說出來也會被當神經病。當初他重塑靈根，興奮之下和愛劍旁若無人的互動，結果被師父黃冠傑當神經病這事兒，他可還沒忘。

　　況且，光是一個飛劍法已經引出這麼多麻煩。在一階讓自己的武具靈能化，說不定會被人解剖哦！現在就不知道多少人想解剖他呢。

　　「大概是我的指甲吧，我發現我的幾個指甲長長了。」華尚撓著頭說。

　　「我去，這都超過24小時了吧，你磕了將近一億的西子丹，就長了幾片指甲？」相三思肉痛無比。

　　「我把這幾根指甲剪了，靈能化就停止了。」華尚苦著臉說。這謊撒得他人都不好了。

　　「好吧好吧，不重要，忘了這件事，現在你最重要的，就是好好運功供養靈根，讓它盡快轉化為靈珠。」相三思嚴肅地說，「你現在處於一步天堂一步地獄的關鍵時刻。你的雙臂靈能化是一場巧合下的結果，並非你的功力到了無身境而自然而然形成的靈能化。所以現在你對雙臂的控制猶如嬰兒。基本生活沒問題，一旦動武，一定抓瞎。」

　　「這麼嚴重！怎麼破？」華尚驚了。靈能化的可不只是他的雙臂，還有他的劍啊！

　　「全力供養你的靈珠，在短時間內將體內靈力提升到一階中段的水準，讓你的功力和你暴漲的精神力持平，達到意到身到，心到手到的地步。你一直以來最大的問題，就是靈力比精神力差得太遠，好像大頭娃娃。在准武者階段，沒事。在一階武者階段，你永遠是個弟弟！」相三思乾脆地說。

　　「就是說浣花紫霞功不能停？西子丹繼續磕？」華尚問。

　　「對！反正你要錢也沒用，拚命磕，磕完為止。那麼多西子丹，全部吸收，絕對可以讓你更上一層樓。你不是想找榮恆浩比武嗎？人家現在一階巔峰，不但槍法冠絕鴻鵠一階，防身功，輕身術，內功，絕技沒有一樣是短板。你呢？除了絕技和劍法，你一無是處，怎麼和他打？榮威特別提醒你，最近別找榮恆浩麻煩。你差得太遠。」相三思提醒他。

　　「教授，你瞧好吧，我出關之後就去學防身功和輕身術。」華尚振奮地說。

　　掛了相三思的電話，華尚深吸一口氣，拿出懷裡的玻璃葫蘆，看了一眼：「喲，老夥計，我又來了。」

　　他熟練地打開蓋子，搖出一顆西子丹，嘎巴一口又吞了一顆，美滋滋地爬上床尋周公去了，他可是一天兩夜沒睡了。這一夜，他睡得香如狗。

　　就在華尚忙碌於治療自己突破引發的怪病之時，鴻鵠武校卻在忙於一項令人頭大的公關。祥瑞沒了！華尚竟然在睡夢中突破，到達了一階。

　　當鴻鵠武校公佈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北寧省特區到處都是嚎啕大哭的聲音。簡直是天下縞素的既視感。從來沒有一個武者的突破能夠造成這麼大的負面效應。無數絕望的准武者堵在鴻鵠武校門口抗議。但是，他們能抗議什麼呢？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他們只能抗議命運的不公。為什麼突破就是輪不到他們呢？

　　鴻鵠武校進行了好幾輪單挑會場的退款，武鵬飛也親自出面賠禮道歉。然而並沒什麼用，該罵還是要罵，該抗議還是抗議。武鵬飛急得頭髮更稀疏了。本來鴻鵠武校因為華尚的祥瑞奇蹟，一階突破率暴漲了30個百分點，已經一騎絕塵，遙遙領先於其他武校。但是突破率上提升的績點，眼看著就要被武校治安給拉回來了。

　　幸好，相三思帶來扭轉局勢的好消息。華尚的飛劍法專利和《月照錦官溪》修訂版全部及時完成，而且飛劍法專利和修訂版《月照錦官溪》馬上就會上傳到武校體系，供全國武校和武館系統付費學習。

　　鴻鵠武校不但會有一大波高額進益分賬，而且這正是一個將祥瑞危機轉化為新的經濟增長點的好機會。

　　武鵬飛立刻召集武校公關和宣傳部門要員，迅速開會敲定了一次隆重的公關造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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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祥瑞種子

　　在飛劍法和《月照錦官溪》修訂電子版出現在武校數據庫中的時候，鴻鵠武校的各大校門口都舉行了隆重的慶祝儀式，恭賀這兩項意義重大的武學終於面世。這個慶祝儀式規模之大，簡直超出了鴻鵠武校的五十年校慶。不但武校的重量級校友全都到場慶賀，而且無數鴻鵠武校麾下的武館也都來了。

　　每一個武館都派出了一隻北獅舞隊，幾十個武館就有幾十隻威猛的北獅，再加上武校本校出來的幾十隻北獅隊，在各大校門前，加起來一共一百隻獅隊，上演了一場百獅同慶的大型獅舞。寓意飛劍法和《月照錦官溪》的出現乃邀天之喜，百世之福。

　　與此同時，一個說法悄然在各大網站各大論壇流行起來。華尚雖然升了一階，再也不可能成為準武者們的祥瑞，但是他卻將突破的最大關鍵獻給了所有突破無望的准武者們。那就是他耗盡心血，冒了天大風險編撰的《飛劍法》和《月照錦官溪》修訂版。這兩大武學，准武者們都可以修煉，會了這兩套武學，你就是祥瑞！

　　這個說法並不是單獨流行起來了。和它一起風靡網路的，則是圍繞著華尚專利權爭奪的曲折驚險故事。隱形勢力爭相出動，維護華尚利益的組織和個人在惡勢力面前勇往直前，寸土必爭。華尚自己也在關鍵時刻以飛劍法威震天下，同時靠《月照錦官溪》獨領風騷。終於，在各方面合力之下，華尚成功捍衛了《飛劍法》的專利，同時為天下人破譯了《月照錦官溪》密碼。

　　現在這兩條歷經磨難的天秀武學，就要和大眾見面啦！

　　通過這一番網路造勢，准武者們這才知道華尚原來是扛著這麼沉重的心理包袱在和他們單挑，一心一意為他們的突破做貢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沒有突破這件事。就算突破後遭遇病魔困擾，都沒有停下《月照錦官溪》的修訂，還發現了很多劍譜上的暗坑，幫助武者們化解了隱形的劫難！這是什麼精神？捨己為人！奉獻型人格！人間楷模！

　　華尚的突破，那是老天有眼呀！你還哭什麼哭？想不想突破了。所以，祥瑞雖然沒了，但是他把祥瑞的種子留給了有緣人。也許你就是下一個！

　　這一波高過一波的造勢，頓時讓《飛劍法》和《月照錦官溪》的熱度上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所有的熱搜和熱門話題都是關於這兩大武學的。簡直舉國的准武者都嗷嗷地等待著兩大武學正式上線的那一天。

　　上線當天，武鵬飛甚至派出了保安隊在各大校門設立移動終端，隨時供武校體系內的武者通過自己的積分或者存款來下載《飛劍法》和《月照錦官溪》修訂版。

　　雖然《飛劍法》和《月照錦官溪》如果沒有通過相應學科的考核，想要下載要花數百萬元，但是那些早就傾家蕩產來到北寧特區的准武者已經籌備好了錢財，甚至向銀行貸了款，早早在武校排起了長龍，爭相在武校終端下載兩大武學。

　　華尚在家吃了兩週的西子丹，吃光了所有西子丹，終於將自己的靈根轉化為靈珠，同時體內靈力與精神力持平，讓自己的武者品階穩定在了一階中段。

　　這一天他神清氣爽地坐上校車準備去鴻鵠武校上學，剛一上車，一車的學生見到他都起立鼓掌，簡直像見到了勞模一樣，就差有人衝上來給他戴大紅花了。

　　「什麼情況？」華尚一臉懵圈。

　　「尚哥~~~~~」古貝跳著腳衝過來，嚇得華尚雙手護胸，生怕他像一隻八爪魚一樣跳過來抱住不放。古貝用力攬住他的肩膀：「尚哥，這兩週你沒來學校，虧大了。你現在被宣傳成了人間楷模啦。你發明和修訂的兩大武學賣瘋了，天天有准武者傾家蕩產來買你的專利。」

　　「哦？」華尚大喜過望。這可是大進項啊。他現在正被五十億債務折磨。這一次的進帳應該能讓他緩口氣吧。他拿出手機查看，發現賬戶沒動靜。

　　「哎喲，尚哥，這麼大一筆款項，校方要幾道手續才能轉給你呢！」古貝連忙提醒他。

　　「喲，兄弟，可以呀，門清兒！」華尚吃驚地說。

　　「當然，我老爸現在可是特區專利局局長！想要問內部情報，找我！」古貝興奮地說。

　　「古叔叔進修回來啦。」華尚驚喜地問。

　　「是啊。」古貝說到這裡，忍不住嘆了口氣，「老爸回來之後，好像心事多了一些，平時總是無故嘆氣，還時不時摸我的頭，好像我要去當兵一樣。」

　　「哎呀，肯定是因為接觸到了很多上層的東西，感觸多唄。」華尚不以為意。

　　「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尚哥，我準備下學期選修流體力學，物理力學，中醫經絡學，陰陽學說，到時候輔導我吧，我要學太極劍，這樣就下學年能學到你的《飛劍法》。」古貝興奮地說。

　　「好啊，隨時找我。」華尚拉著他坐到校車座位上，「最近大家都好嗎？」

　　「哎呀，都挺好。楚鴻現在到處張羅要錢，他想要直接買你的飛劍法和月照錦官溪。岫姐一天到晚不見人，不知道忙什麼，聽說她要做一件大事。呂偉雄他們急得到處找資源，說要突破，不能讓你壓一頭。至於若馨姐……」古貝低下頭。

　　「怎麼了？」華尚有點擔心地問。

　　「哎，鬧心的事兒。她終於還是挑戰榮恆浩了。這件事鬧得挺大，全校直播。靈根一階對靈珠一階，搞得全網都知道。結果……」古貝的臉上露出不忍的神色。

　　「怎麼了，誰輸了？」華尚擔心地問。

　　「若馨姐，輸得很徹底。榮恆浩的槍太厲害了。而且他的珍品武具七煞火尖槍比若馨姐的軟鋼雙槍好出一大截。他的內功和身法全面壓制若馨姐，場面非常難看。我們到最後都不忍心看了。」古貝一臉的驚恐，彷彿還沒從榮恆浩帶來的恐怖中恢復。

　　「若馨她不會出什麼事吧？」華尚追問。

　　「哎，她表面上沒啥事兒，但是自從戰敗之後，經常說著說著話就走神。也不太和人說話了。岫姐最近又忙，來不及安慰她。呂偉雄他們笨嘴笨舌，也說不上話。」古貝說到這裡，嘆了口氣，「我們這幾天都盼你趕快回來，你說話有趣，說不定能逗逗若馨姐開心。」

　　「呼……榮恆浩！」華尚暗暗咬牙。這傢伙真是鋼鐵直男，憐香惜玉是路人啊！不過，他要是憐香惜玉那就更不是個玩意兒了，哎呀，心情好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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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白若馨的微妙心情

　　「薛定諤的貓是一個完美的量子力學宏觀化的描述：密閉的鐵匣子裡放著一個蓋革計數器和少量的鈾，因為量非常少，所以一個小時內有一個原子衰變的概率和沒有衰變的概率一樣。當第一次衰變發生時，通過繼電器，裝置會釋放錘子砸碎一瓶氫氰酸。在鐵匣子裡的貓在未開門之前，處於生與死之間的疊加態……」

　　量子力學課堂上，白若馨昏昏欲睡地聽著講師激情四溢地描述薛定諤之貓。心思卻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到了幾天前她和榮恆浩的決戰中。

　　如果說她和華尚的准武者對決，讓她看到全新的武道之美，瞭解到武道新世界更多的可能性。那麼她和榮恆浩的對決，卻讓她看到了武道之路的險峻艱辛和高處不勝寒。

　　榮恆浩剛入學時，似乎是一個平和，安靜，溫柔的男孩子。只是臉色嚴肅，學習態度認真，對於武道的追索異常執著。總的來說，一個典型武校優等生而已。但是，這幾個月，他脫胎換骨了，簡直變成了另一個人。

　　他就像一把出鞘的劍，冷厲，鋒銳，無情，甚至有一點點殘忍。原來還能依稀看到的平和和溫柔，已經在他身上衝天的殺氣中消散了。對於武道的苦修，已經讓他失去了昔日的模樣，完全成為了一個為武而生的人。強大，成為他唯一的追求。

　　強大，白若馨也想要，甚至無比地渴望。但是，真的需要把自己變成像榮恆浩那樣，才能夠走上武道巔峰嗎？那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把人間凶器。

　　「唉，真想找岫兒聊聊啊……」白若馨雙手托腮，腫著臉想。

　　「現在很多人以為薛定諤是量子力學有力的支持者，其實，他是為了批判量子力學才會做出這個實驗的描述。這就像新修訂的《月照錦官溪》一樣，所有人都以為是浣花氣宗的傑作，實際上卻是劍宗的傳承。每一門學科都是在批判和鬥爭中進步的。如今的浣花武學，再也不是氣宗一枝獨秀，而是氣宗和劍宗的合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既是氣宗，又是劍宗，這就是疊加態。」

　　「喔~~~~」班裡的學生們紛紛鼓掌喝彩，都覺得這個量子力學講師有點東西的。

　　「哇，這都能拐到月照錦官溪，論蹭熱度誰家強。」白若馨翻了個白眼，她其實挺排斥學校把華尚的月照錦官溪抬得這麼高，將來華尚盛名之下，肯定要跌跟頭，到時候就等著被踩成屎吧。但是，校方也有難處啊，不把華尚炒起來，怎麼搞定那些准武者啊。

　　白若馨自從和榮恆浩對決之後，一大堆感悟，一大堆牢騷，但是沒人說，都憋肚子裡，別提多難受了。周圍的朋友看著她都小心翼翼的，好像她就是易燃易爆炸的焰火，稍微一點，轟地炸臉上。就連自己的哥哥見到她都繞道走，躡手躡腳，生怕被她拉過來一頓小拳亂打。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白若馨猶如行屍走肉地離開教室。路上的學生見到她直接成了壁畫，全貼牆上，生怕擋她的道。走在人來人往的教學樓走廊，簡直猶如行走在空無一人的戈壁。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迎面走來，一邊走還一邊和周圍的同學打招呼，人緣超級好。白若馨火騰地就起來了。怎麼著？我過來就跟煞星一樣，這貨過來就是福星啦？誰呀！？

　　她定睛一看，忍不住衝口而出：「華尚！？」

　　「白若馨，想我了吧？」華尚沒羞沒臊地咧嘴笑。

　　「滾！」白若馨解氣地大喝一聲，上去一把攬住華尚的脖子，把他打了個對折，「你小子，病好了嗎？」

　　華尚突破後出現了罕有的怪疾，這已經是街知巷聞的大新聞了，也是校方炒作的重點。

　　「好了好了，我現在雙臂無身化，控制不了我自己，你這樣我這倆胳膊不知道會抓哪兒啊！」華尚著急地大叫。

　　「臭顯擺啥。」白若馨還是被嚇著了，連忙鬆開他，躲得兩米遠。

　　「走啊，白若馨，我請你吃碧石蛹！」華尚笑嘻嘻地說。

　　「行啊，成大款啦，以前都讓我付賬，今天狠狠宰你一頓。」白若馨終於舒爽了。總算有一個敢在她面前說話的朋友了。雖然，比起楚岫還差點意思，不過已經讓她有一種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的感覺。哇，如果楚岫正好在這個時候回來，那真的猶如見到重生的父母，再造的爹娘，呸！相聲聽多了最近。

　　在靈獸餐廳，華尚剛要開口點菜，白若馨搶過菜單，嘎嘣脆一口氣連點七八個大菜，全都是招牌菜。她最近是鬱悶壞了，只能以食消愁。

　　華尚看了一圈她點的菜，服了。全都是做錯了的靈獸靈植餐，吃完了除了填飽肚子，一點靈氣吸不到，糟蹋食材啊。他追加了水雲松烤碧石蛹，唯一做對了的菜。

　　結果服務生抱歉地鞠躬：沒貨。

　　華尚無奈地低下頭。

　　「我和榮恆浩對戰的視頻你看了嗎？」白若馨張嘴就問。

　　「沒呀，我病剛好，還沒緩過勁兒來，今天也就上了六堂大課。」華尚說。

　　「你是磕磣我嗎？」白若馨不樂意了，她今天都算努力了，才選了五堂大課。這華尚把上課當泡溫泉了嗎？那你也不能連泡六堂啊。

　　「我待會兒看，好嗎？」華尚問。

　　「別！不准看！丟死人了。」白若馨抓住銀白色的頭髮拚命扯，「輸得太難看了。我還沒鼓起勇氣重看呢。」

　　「嗨，有什麼的？不就是輸了嗎？當初我和榮恆浩對打的時候，被他虐得更慘，都快被虐出馬賽克了。你能比我更挫嗎？」華尚滿不在乎地說。

　　「不是平局嗎？」白若馨問。她沒看華尚和榮恆浩對決的視頻，不過底下評論看了一點，知道結局。

　　「自己看！」華尚拿出手機，點開真酷網視頻將屏幕對著白若馨。白若馨剛看幾秒鐘就噗嗤一聲噴了出來。

　　「你怎麼這麼挫啊！」白若馨拍著桌子說。

　　「哎，我當時可還只是大通市貧困地區的孩子。他榮恆浩是吃養氣丹當早午飯的人。可不得打成這樣嗎？」華尚急了。

　　「你……你後來……」白若馨劃拉幾下視頻快進，發現後面華尚和榮恆浩的乒乓球對決，相當激動人心，「哎，好精彩呀，那時候你這是……什麼？迴旋劍？榮恆浩被你打得蒙圈了。」

　　「是啊，你也可以，只要總結經驗教訓，打他，玩一樣。」華尚趁機說。

　　「行啦，我知道你意思。我也需要個過程。」白若馨擺擺手。

　　「你先換把槍吧。」華尚建議。

　　「你別提這事兒，可氣人了。」白若馨擺擺手，「我哥堅決不同意我現在換槍。要等我生日。這不，耽誤我和榮恆浩對槍了！」

　　「哦，你哥給你買了好槍？」華尚忙問。

　　「誰知道，神秘兮兮的，說要給我驚喜，真是驚喜，我拿著兩桿破槍被榮恆浩驚喜撂倒。」白若馨撇著嘴說。

　　「誰叫你急扯白咧地去找榮恆浩單挑啊。我不跟你說先好好練槍嗎？」華尚也挺著急。

　　「我幹嘛要聽你的呀。而且，是榮恆浩找的我，又不是我找他。」白若馨白了他一眼。

　　「我去，他主動找你，為什麼呀？」華尚驚了。沒想到榮恆浩有這麼強的戰鬥欲啊。

　　「還不是因為我們靈珠武者天生強勢，一階高段就足以抵得上靈根武者的一階巔峰。他想要試槍。」白若馨說到這裡，眼色一沉。

　　「他要突破！」華尚心頭大震。榮恆浩坐上火箭了，這就要朝著二階衝刺呀？

　　「他想要抓緊時間進奪帥青年聯賽。他腦子裡只有一件事，奪帥，其他的想都不會去想。」白若馨冷笑。

　　「若馨，這貨交給我，我狠狠收拾他。」華尚感到新仇舊恨紛至沓來，又有動力了，那種想要一頭照牆上來個洞的感覺，好懷念。

　　「他是我……你別跟我搶，我先上，你跟進。」白若馨差點又說出羞恥的口頭語，生怕華尚笑話，連忙換詞。

　　「你得換把槍，真心話。你生日會哪天啊？」華尚忙問。

　　「你想去？十一月三十日。」白若馨說，「生日派對在我家開，要請柬的，到時候我給你。」

　　「嗷了。」華尚拿起手機看看新信息，「嘿，校長找我，是專利的事兒，服務員！」

　　靈獸餐廳服務員瞬間出現。華尚舉起手機輕鬆結賬，轉頭對白若馨說：「以後別到這兒來吃了，虧死了，這飯菜全都做錯了，以後到我家吃，給你露一手。」

　　他說完揣起手機，挺胸疊肚走了。白若馨看他背影都愣了。這貨膨脹成什麼樣了？讓我白大小姐到你家去吃飯。你想幹啥？有什麼想法！

　　華尚走了，白若馨又剩下一個人，看著滿桌子七八個菜，她嘆了口氣，只能化悲憤為食慾，準備一掃而空。就在這時，一個消息從手機上冒出來：「哪兒呢？」

　　那是楚岫的消息！白若馨用力一拍桌子，歡喜得跳腳。今天什麼喜慶日子，先是華尚病癒復出，又是楚岫失蹤兩週歸來，她的好日子又回來了！

為了一口餓

第九十三章 楚岫歸來喜翻天

　　「靈獸餐廳，速度！」白若馨閃電打字。

　　片刻之後，雅間的門轟然打開，楚岫笑嘻嘻地走進來，白若馨尖叫著衝上去，兩個女孩子抱成一團，又跳又笑。

　　「哇，若馨，特意為我準備的？好豐盛！大出血呀！」楚岫看到桌上琳瑯滿目的靈獸大宴，眼裡都是光。

　　「嗨，華尚回來了，他買的單。」白若馨拉著楚岫坐下，興奮地說，「你不知道，他最近膨脹了，走路都挺胸疊肚的，完全沒人樣了，做了祥瑞有錢燒的。」

　　「哈哈哈，你以為這就沒人樣了。你是不知道啊。」楚岫拿出手機朝她笑嘻嘻地一揮，「你知不知道華尚最近都幹了啥？」

　　「喔，有八卦，快說快說！」白若馨更激動了。沒有八卦的人生還值得活嗎？

　　「光說不過癮啊，咱們看，怎麼樣？」楚岫眨眨眼睛。

　　「我天，岫兒，你尾行華尚？」白若馨樂了。

　　「噗，說的太難聽了，吐口水重說。」楚岫噴了，「太傷我心了，我可是為了你才巧遇華尚的。」

　　「和我還有關係？」白若馨更是好奇得心癢難撓。

　　「你知不知道兩週前金麗拍賣行在北寧特區有個小拍賣會？」楚岫神秘兮兮地問。

　　「不知道啊，那時候我還在練槍呢。」白若馨搖搖頭，隨即好奇地問，「金麗拍賣行不是向來做大型拍賣活動嗎？小拍賣會不是頂級拍賣行常辦的事兒啊。」

　　「那你看看，誰叫你有個寵妹狂魔做哥哥。」楚岫切了一聲，促狹地看著白若馨。

　　「啊~~~~，我說我哥怎麼死也不讓我搞新槍，那個拍賣會……」白若馨恍然大悟。

　　「白大哥不但促成了這次拍賣會，而且拍賣會上足足有四對雙槍拍賣。他還特意拉上我給他參謀，一定要給你買對好槍。」楚岫低聲說。

　　「大哥也真是，都說不要這麼高調給我過生日啦。越來越誇張了這些年！」白若馨連連搖頭，但是卻一臉的滿足，有哥哥疼的人特別幸福，「本來我還想要找他算賬，不過，算啦算啦，他買了什麼好東西給我嗎？」

　　「你等我說完呀。」楚岫白了她一眼，對她那種矯情的表情特別想吐槽，但事情還得一樣一樣做，「我和你大哥做好了各種準備，黑色棒球帽，黑口罩，黑風衣，整個倆特務，就為了你那句一定要低調。結果啊，拍賣會上發生的事，差點把你哥氣死！」

　　「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倒是說啊！」白若馨已經急得叫了出來。

　　「都跟你說不能說，要看嗎！」楚岫也叫了起來。

　　「那就快點呀！」白若馨抱住楚岫握手機的胳膊。

　　「輕點，輕點，點開了點開了，看看！」楚岫連連求饒，忙不迭打開手機視頻錄像。

　　手機畫面裡華尚和北地四少大眼瞪小眼，隔空對視，火花四濺。

　　「我天哪，他去幹啥？」白若馨驚得尖叫。

　　「能幹啥？還不是為你買生日禮物嗎？」楚岫捂著耳朵說。

　　「不可能不可能，這貨怎麼知道我哪天生日？」白若馨難以置信。

　　「看你QQ號啊！」楚岫猜測。

　　「他哪兒有我QQ？而且我QQ上是1月1號生日，自動填的。」白若馨搖頭。

　　「哎呀，一個男孩子想要知道一個女孩子生日，太簡單啦，各種渠道都可以有。」楚岫無視了白若馨的回答。

　　「這就讓我哥氣著了，不能夠吧？我哥沸點沒那麼低。」白若馨看著視頻。

　　「這只是開頭。那時候白大哥心情可好了，他早對北地四少看不上眼了，華尚能出頭幫他教訓他們，心里美滋滋有沒有。」楚岫笑了。

　　「這才對呀，北地四少跟蒼蠅一樣圍著我亂轉，我哥早就不滿了，總跟我說不用這麼早考慮人家，在家住一輩子都行。」白若馨嬉笑著說。

　　視頻裡北地四少點加料的螺絲起子，華尚針鋒相對點加料的果汁盆，把白若馨和楚岫笑得前仰後合。

　　「這操作有點技術含量啊。他還知道麒麟果吶！」白若馨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哎呀，你不知道，你哥也笑岔氣了。不過，接下來就開始氣人了，我快進一下！」楚岫笑得手直哆嗦，劃拉快進好幾次才到了鳳求凰拍賣現場。

　　「一——個——億！」視頻裡傳來華尚氣勢如虹的怒吼，整個會場的空氣似乎都被刷成了金色。楚岫的攝像頭非常不厚道地轉向一旁的白若樓。白若樓臉上戴著黑口罩，但是眼睛裡全是火苗子，突突地往外冒。

　　「這憨貨瘋了！」白若馨臉頓時發起燒來。華尚什麼出身呀。寒門之子，一分錢掰八瓣花的主兒。剛認識那會兒，還舔著臉蹭她的碧石蛹吃。現在發達了，竟然願意為她一擲千金買生日禮物。她怎麼就看不出他有一點點對她一見鍾情的意思呢？這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橋段，難怪會氣壞大哥。而且，關鍵是他顯然比大哥有錢啊！

　　「冷靜，下面還有更精彩的。」楚岫笑了。

　　「還有？」白若馨感覺有點太刺激了，但是好想再看下去啊。有人為自己一擲千金，看著真樂呵。

　　視頻裡，北地四少中囂少冷笑加價1億5000萬，結果華尚悶頭喝飲料去了。

　　「這陰貨在詐他們！」白若馨恍然大悟，「真敢啊，用1億來賭他們入局。岫兒，是不是你和他認識久了，把他給帶壞了。」

　　「和我有啥關係，我才陰了他幾次。他學得那麼快說明他本身就一肚子壞水。」楚岫笑得不行，「不過，你看北地四少的表情，截屏直接就是表情包。」

　　「我覺得這才是表情包啊！」白若馨點擊視頻暫停。視頻停在了華尚倒八字眉，撇著嘴在為北地四少競拍鼓掌的騷樣子。

　　「哈哈哈，你眼睛真尖，我都錯過這段了。」楚岫笑得岔氣。

　　視頻繼續播放，白若馨屏息靜氣等待接下來的好戲。視頻裡，白若樓終於神色堅毅地舉起了牌子，他看中了黑白分明。視頻裡的楚岫朝白若樓伸大拇指，示意他的選擇正確。但是……

　　「兩——個——億！」

　　啪！白若樓把競價標牌直接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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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財從天降

　　「啊——哈哈哈哈……」白若馨都要笑哭了，肚子疼。這華尚氣起人來，真的是天才橫溢。大哥雖然平常流動資金充裕，但是他畢竟是白家繼承人，各方面要打點的地方太多了，不可能為了白若馨的生日禮物動輒一億多。這樣一年一年下來，白家不就被吃空了。

　　這一回，連她都覺得華尚是衝著她的生日禮物去的，勢在必得。大哥太可憐了，好不容易拉關係走門路為自己弄了個拍賣會過來。結果，好東西全被別人買了。

　　但是視頻緊接著顯示：北地四少湊出了2億1千萬，買走了黑白分明。華尚在接下來的拍賣中，舉了幾次牌，最後灰溜溜買了一把屠夫之手。

　　「啊~~？」白若馨皺緊眉頭，嫌棄地啊了一聲。屠夫之手，這可是厄運武器，意頭太差了，這東西要是被華尚當做生日禮物送過來，大哥不把他活吃了。

　　「所以說華尚有多氣人，為了給你買禮物簡直是拼了。忙活一晚上，雖然坑了北地四少兩次，讓他們多花了一兩億給你買禮物，但是自己卻只買了把厄運武器給你。你說，他要是最後買了黑白分明。你哥看在錢的份上，還能順點氣。現在，因為他的攪和，你哥只給你買了一對日月雙生。」楚岫一邊揉肚子一邊笑著說。

　　「他說不定是為了氣北地四少才去拍賣會的。」白若馨說。

　　「也有可能，這小子可記仇了，北地四少堵門這件事，他絕不會就這麼算了。不過，他既然算計了北地四少，那就不該再買拍品，花那個錢幹嘛？」楚岫說。

　　「嗨，兩不耽誤吧。又算計了北地四少，又給我買了禮物，同時幹兩樣事的不是沒有。」白若馨一邊吃靈獸餐一邊說。她現在心裡開始有點擔心華尚的安全。他扛著屠夫之手來參加自己的生日會，不知道大哥會蒸了他還是煮了他。

　　「要我說啊，他就是為了給你買槍去的。結果沒競拍過北地四少，只好假裝買個屠夫之手，證明自己沒白去，故意氣他們。他最近有沒有跟你說，你應該換把槍之類的？」楚岫問。

　　「他還真說了！」白若馨想起剛才華尚說的話。

　　「實錘！他為你一擲千金。」楚岫用力一拍巴掌，「想想怎麼辦吧，若馨。拒絕得一定要乾脆點，別拖泥帶水。」

　　「沒問題，我就說我喜歡的是你！」白若馨乾脆地說。

　　「噗！」

　　從校長室出來，華尚的腦子還是暈的。他用力搖了搖頭，試圖清醒一下神智，但是他忍不住再看了一眼手機銀行裡顯示的數字，又暈了，如夢如幻，踩著雲彩飄著走過校園。

　　《飛劍法》，無視學科限制，直接購買的人數：1000人左右，每一個電子版收入300萬。總共收入：30億。準備先修相關學科，預定《飛劍法》的，包括世家購買的100人份傳承，折合成人數總共：11萬人。每一個電子版收入10萬。總收入：110億。兩項加起來：140億。

　　《月照錦官溪》，無視學科限制，直接購買的人數：800人左右。每一份電子版收入：750萬。總共收入：60億。準備先修相關學科，預定《月照錦官溪》的，包括世家購買的100人份傳承，折合成人數總共：5萬人。每一個電子版收入30萬。總收入：600億。兩項相加總收入：660億。

　　飛劍法是超S專利，總收入百分之四十上交華國，剩下作為鴻鵠武校的純收入：84億。華尚分成五成，總收入是42億，上繳各項稅款後還剩下21億。

　　《月照錦官溪》因為劍譜屬於華國財產，所以修訂版的收入80%上交華國，剩下為鴻鵠武校的創收：132億。其中華尚因為是主要修訂人，擁有全部修訂版權，所以擁有全部20%的分成：26.4億。上繳各項稅款後還剩下14億。

　　所以，華尚最後總共的純收入是35億。看著手機上的數額，他簡直樂瘋了。這才剛剛開始而已，等到兩大武學進一步推廣，他就可以躺著掙錢啦。50億債務算什麼呀，等等，好像每天百分之五的利滾利，還是有點頭疼的。

　　地藏房的50億債務讓他從奔放的心情中迅速縮了回來。現在得意忘形還是太早。他意識到作為武者，他才僅僅一階，武道之路才剛剛開始。想要在武道之路上繼續攀爬下去，區區35億也只是個開端而已。想想白若馨在武具上的總投資是多少？4億往上。這才只是一階武具。以後二階，五階，防具，戰寵，星宮，領域……得多少錢？更何況，背上還背著50億債務。

　　武道之路，只有往上一條路，不可能原地踏步。原地踏步就是自取滅亡。武者的品階一旦無力維持，武者本身會遭到體解的折磨。因為他們的身體處於靈能化的高能量狀態，永遠受到物理法則的挑戰，如果不能一直維持靈力的濃度，身體失去靈氣時，會迅速衰老，並誘發多種慢性病。

　　這就是為什麼那麼多武者一看到突破的機會，就絕不會放過，百萬，千萬，幾億砸下去一點都不眨眼。

　　但是，武者的收穫也大得難以想像。在全人類都被唯一一種至高無上的競技比賽所吸引的世界，能在這個競技舞台上奪冠，吸引全世界的目光，做所有人心中的王！是人生最大的榮耀。奪得這個榮耀的，只能是武者。

　　手機上冒出相三思的QQ消息：小子，領了錢了？麻溜的過來上課！

　　華尚微微一驚：教授，提前開課？

　　相三思：一刻都不要再等，我們都準備好了。

　　左夏：我們已經等不及了。

　　華尚愣了，怎麼上課他們比自己還急。這兩個傢伙又想要鬧出什麼新鮮玩意兒？

　　華尚懷揣著忐忑的心情來到了熟悉的靜思居。他剛踏上頂層，左夏就在樓梯口等他，見到他就一把抓住他，將他往教室裡拽。

　　「什麼事兒？什麼事兒？」華尚明顯感到左夏情緒不對，太亢奮了。

　　「當然是好事。我導師已經為你準備好接下來的學習任務了。」左夏滿臉通紅地說。

為了一口餓

第九十五章 神秘武學組團

　　「哦？」華尚想起相三思對自己說的話：除了劍法和絕技，一無是處。莫非相三思已經做好了補足他短板的準備。現在他有的是錢，就算是不顧學科限制，直接買高階武學，都是可以的。

　　「小尚啊……」教室裡的相三思一臉意味深長的笑容，讓人感覺他圖謀不軌。

　　「教授，要錢說話，別這麼笑，心裡發毛。」華尚直言不諱。

　　「看不起我！我可是研究者，我要的是錢嗎？」相三思瞪眼睛。

　　「你就直說吧，你肯定有事兒。」華尚渾身發麻地直往後退，卻被左夏堵住後路。

　　「小尚啊~~~~」相三思搓著手，一臉痴漢相，「你內力有了，浣花紫霞功，你絕技有了，是飛劍法。攻擊術也沒的說，月照錦官溪，攻擊力爆棚。但是，作為一名合格的武者，你還差防身功和輕身術。否則，在一階領域，你永遠是……」

　　「……弟弟，你說過了。說重點吧，你是不是給我準備好了要學的武學了？」華尚斜眼看著他。

　　「我是千挑萬選，徹夜難眠，呼……」相三思渾身直哆嗦，跟磕了藥一樣，「那個，你嘗試學學這兩門武學。一個是防身功，一個是輕身術。」

　　他將兩本武學秘籍推到華尚面前。華尚拿起秘籍一看，頓時聞到了一股陰謀……和土腥味。這秘籍，有年頭了，雖然還是複製品，但這是有相當久遠年頭的修訂本，應該超過一百年了。

　　「教授~~~」華尚頓時不滿了，「現代科技一日千里，武學發展日新月異，你別給我這種一千年前的古籍讓我學好嗎？怎麼你和師父一樣隨性呀。我們鴻鵠武校，可是現代化武校，不是宗門作坊啊。」

　　「你懂個屁！」相三思衝口而出，隨即咳嗽了一聲，「這叫做填補空白，懂不？新武學，新科技固然好，但是這只是發展的一方面。我們還要把以前遺漏的上古武學補全，這才有更多的發展可能性。兩手抓，兩手都要硬，這叫做百花齊放，懂不？」

　　「……」華尚頓時懂了。《月照錦官溪》讓相三思和左夏上癮了。那種解密上古武學，破譯千古之謎的爽感，絕對比什麼藥癮和菸癮都大幾百倍。作為創作型武者，他們投注了整個武者的一生在武學研究上，每一門千古神秘武學都對他們有著無法抗拒的吸引力。這就像考古學家想要解密亞特蘭蒂斯之謎一樣。

　　但是，他可是天生的競技武者，走上世界最高的競技舞台，才是他的武道之路。研究這種事，只是他的副業呀。

　　「教授，我想學現成的武學，我還想要盡快升階打比賽呢。」華尚皺著眉說。

　　「小尚，磨刀不誤砍柴工。以你現在的實力，內力，絕技和劍法都是一等一的，如果你的輕身術和防身功不和你的攻擊術，絕技匹配，那就是弱點。被人抓住你的短板，你劍法再強，也得抓瞎。我現在給你選的，正是特別適合你的武學。每一門，都足以和月照錦官溪相提並論，不輸於飛劍法。你如果能把它們研究透了，無敵！」相三思說。

　　「是啊，是啊，華尚，這可是千載難得的機會，千萬把握住啊。」左夏激動地說。

　　「說你們自己吧。」華尚肚子裡吐槽了一句，隨手翻開相三思給的古籍。唉！繁體字！煩！看得華尚眼花。但是隨著他繼續看下去，他愣了。這什麼？！這難道是……不會吧？

　　第一本書內的字是狂草！沒錯是非常有唐風的狂草，狂到華尚這種古文功底的愣是沒認出來。要不是旁邊有紅色蠅頭小楷字寫的註解，他兩眼一抹黑。這是哪個小主寫的武學秘籍啊？本來唐代的秘籍就夠難懂的了，什麼東西都要往詩詞格律上套，極度限制了文字表達的空間，寫出來的東西詞不達意太常見了，現在倒好，再加上狂草你敢信！

　　封皮上標註的赫然是：萬物有涯，此生當盡，唯卿之淚，永照古今——明日為誰愁。一本武學秘籍，寫出了言情詩的調調，特別有唐人那種輕狂超脫的味道。

　　華尚辛辛苦苦地看著下面的紅色小楷字註解：這是唐代著名宗派天山派的防身絕技。天山流傳一則神話：月中嫦娥因思念后羿而終夜哭泣，漫天星宿，俱是淚光。所以有唯卿之淚，永照古今之說。

　　秘籍的名字明日為誰愁，寓意施展此功之人，猶如天上嫦娥，長存不滅，而與他比武的武者，雖勇若后羿，終將滅亡，明日又將迎來另一個必死之人。

　　「我去，牛逼啊！這個逼裝得，地球引力已經控制不住你了！」華尚驚為天人，頂禮膜拜。武功高，不如逼格高，這本秘籍就是典範呀。

　　華尚翻開這本秘籍仔細看，又見狂草！書面上的紅字小楷書也寫得開始變形，然後連紅色小楷書也變成了狂草，跟著書上的文字七扭八歪。批註的紅字和秘籍本體的黑字交匯在一起，彷彿跳起了唐戈，完全放飛自我了。

　　「這怎麼回事，這批註人怎麼也跟著飄了。」華尚茫然問。

　　「瘋了，呵呵。」相三思乾笑一聲。

　　「教授，你還好意思笑，這明顯是被這本狂草秘籍逼瘋的。」華尚喊了出來。

　　「華尚，這個真的不一定有聯繫。這位批註人是明朝著名武者，本身就有個諢號瘋頭陀，後來發瘋而死，也許有家族病史，不能一定說研究這本秘籍能逼瘋人。」左夏連忙說。

　　「到明朝都沒找到能翻譯這狂草的人？」華尚大驚。

　　「要不說是千古之謎呢。這本書排在十大神秘武學第六，比月照錦官溪還高一個身位。」相三思說。

　　「教授，我就想踏踏實實學一門好武學，別給我找這種神秘武學，月照錦官溪我是運氣好，萬一我這好運氣全賠進這本書裡怎麼辦。我想要參加奪帥聯賽你知道的。」華尚急了。

　　「小尚，小尚，你聽我說，」相三思連忙說，「你的飛劍法需要製造空軌對不對，根據瘋頭陀前面一段的註釋，我們大致能有這樣的解釋：明日為誰愁中有一套獨特的功法體系，可以根據敵人的進功路線，創造一條規避的時空隧道，將身體通過這個隧道閃現到意想不到的位置。你看，這是不是和你的飛劍法很像？」

　　「哦？」華尚連忙拿起秘籍仔細觀看，「還真是。但是這說的不清不楚，文字相當混亂。」

　　「所以需要你這樣的天才好好研究。你可以的。」相三思連忙說。左夏也連連點頭。他們對於華尚的才華已經有了盲目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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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無敵的吸引力

　　華尚一邊看秘籍，一邊開始忍不住地琢磨：這防身功感覺和月照錦官溪很配呀。月照錦官溪的巨大短板就是使劍人本身的存在是劍法最大的破綻，他的移動還是太笨拙了，在一階武者眼中就是菜。防不住他的劍法，打人啊。飛器師，那就是一鏢。氣功師，那就是一記拳銃。音師更可怕了，彈一個和弦，就完事兒了。

　　想要防禦這千變萬化的進攻，讓月照錦官溪的進攻連成一片，明日為誰愁可是一個強效的粘結劑。在一擊不中的時候，通過防身功閃開敵人的進攻，攻擊節奏絲毫不亂，這豈非怎麼打怎麼有？其他的防身功講的是怎麼挨打，而明日為誰愁卻講究怎麼反打，層次高了一截。

　　「這個……存疑吧。」華尚有些動心了，他把明日為誰愁收到書包裡，又拿起了另一本武學秘籍。這應該是一本輕身術。

　　他懷著緊張的心情翻開這本書的封面，長舒一口氣：右軍體行書，看得懂。唐代的名俠爸爸們，你們總算長點心吧。

　　這本秘籍的名字是：排雲折燕索。裡面的文字雖然和月照錦官溪也是文白混雜，硬套詩文結構，但是因為這本秘籍的書寫人古文似乎比花妖強得多，所以寫的還是比較通順，華尚讀起來比較明白。但是，他發現這本書裡很多的輕功和功法理論，很難自圓其說，自相矛盾，論述也極度混亂。

　　這有點像看牛頓寫的神學著作，好像這本秘籍的創造人沒有武學上的天分，卻有一份天才的自矜，想要靠臆想來虛構一門武學。這很可怕呀，武學本身就極其艱難了，還想要虛構，誰給他的自信！？

　　「這本書的作者有點飄啊，教授。」華尚連忙說。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但是，我給你一段珍藏版的影片，很短，五十年前的。」相三思拿出筆記本電腦，調出一個視頻文件，點開。

　　華尚、左夏一起湊過去觀看。那時候還是黑白影片，清晰度也極低。但是華尚可以清晰看到一位武者騰空而起，身子猶如一隻風箏在空中轉折飛騰，速度出人意料地快，比起榮威帶他的輕功急奔要快得多。而且，他周圍一點風不起，好像在一段真空中飛行，看起來飛得很舒服，有種飛燕的輕靈。

　　但是，好景不長，這位武者在空中失控，咚地撞在了山崖上，馬賽克了，現場極其慘烈。

　　華尚臉色煞白。

　　「那個……這是上千年來第一次有人搞通了《排雲折燕索》的整個機理，但是這位武者太急於嘗試，結果悲劇了。他所有的研究論文並沒有經過最後的整理歸納，他就為武學犧牲了。而且，我深深懷疑，他其實還是誤入了歧途。因為這個武學的著作者是唐代一位人人喊打的神偷武者，相當的憤世嫉俗，在作品裡埋雷是肯定的了。估計和花妖有一拼。」相三思說。

　　「那你還讓我研究？」華尚氣惱地問。

　　「因為你和別人不一樣，你是飛劍法的創立者，你看剛才的視頻，是不是和空軌有點像？說不定你能從中找到什麼靈感呢。」相三思雙手一攤，「至少這段視頻說明一件事，這不是一本胡言亂語的荒誕武學。其中蘊含著另一種輕功機理，和現在流行的靈氣驅動的方式存在本質不同。我看到你的飛劍法那一剎那，我想的就是這兩套武功，一定要給你看！所以，我特意從圖書館借來了珍藏的近代修訂版給你，花了不少錢呢。」

　　「嗯……」華尚摸著下巴，仔細思考：《排雲折燕索》裡面飛劍法的空軌理念比《明日為誰愁》更明顯，但是論述一樣的混亂。但是假設這些武功真的能夠實現，那就和《月照錦官溪》連成一體了。排雲折燕索可以讓他的身體攻擊時跟上飛劍的速度，明日為誰愁可以讓他以近似飛劍的速度防身閃避，這不就是人劍合一？

　　三種武學一起修煉，他會把自己練成一把飛劍，那真的像相三思說的一樣：無敵！

　　「行吧，我試試看。」華尚左思右想，就是無法擺脫那種無敵的幻想，心癢難撓。雖然前途無比艱辛，他還是想要迎難而上，只為了看到武道更美的風景！他堅信，這也是九尾想要見到的。

　　除了《明日為誰愁》和《排雲折燕索》，相三思還為華尚選了一門內功絕學《太極三清氣功》，標準正統的一階武學，用來補充他體內的水靈氣。這門氣功相關的所有學科華尚都在進修，非常適合他。

　　武學與天賦、悟性都有關係，華尚領悟飛劍法和月照錦官溪，就是天賦悟性絕佳的例子。但武學領悟上的深度最主要還是由需要領悟這門武學的相關知識掌握來決定。比如太極三清氣功，和太極劍差不多，需要易經術數，陰陽學說，中醫經絡學，物理力學，流體力學，還要多一個量子力學。

　　相關學科的知識越紮實，領悟武學的層次越高，武學的威力越強。可以做這麼一個簡單的量化，60分的相關學科平均考核成績，意味著武學領悟層次可以讓武學發揮上限40%的威力。80分的平均考核成績，意味著可以發揮上限90%的威力。100分平均成績則意味著即使資質平庸，天賦一般，也可以發揮武學上限200%的威力。

　　如果天賦和悟性上乘，加上100分相關學科成績，根骨各方面都到極限的話，一門武學可以發揮到超越上限十倍的威力。

　　華尚因為愛屋及烏，連學習飛劍法和太極劍的相關學科也一併愛上了，學習積極主動，刻苦努力，他學習的各科目知識非常紮實，加上他絕品的靈根，優秀的身體各方面素質，出色的天賦和悟性，理論上來說，足以發揮太極三清氣功上限數倍，甚至十倍的威力。這是令他事半功倍的超合用功法，一力可當十力。

　　而且每多一分內功，人的靈珠靈力和精神力都會增長一分。像太極三清氣功這樣和華尚特別合拍的氣功，如果修煉有成，會給他增長一大波精神力和靈力，對於整體實力的提升，非常划算。

　　華尚一下子忙碌了起來，平常上六堂大課，晚上苦研《明日為誰愁》《排雲折燕索》，回家還要練一段時間太極三清氣功。每天熬到凌晨兩點才能睡。不過因為太極三清氣功的養生功效，他只睡四個小時，就精神健旺了，反而讓他多了一些富裕的時間。這也是太極三清氣功另一個迷人之處。

為了一口餓

第九十七章 熟悉的歌

　　《明日為誰愁》裡面難以辨認的狂草是首先要解決的問題。為此華尚查找了無數古代文獻，找到了作者的信息——天山劍俠凌飛絮，是一位女俠。女俠愛寫狂草，女漢子一枚。這一點他的意見和所有研究者一致。典籍出處無可爭議。

　　但是，這狂草也太讓人絕望了吧。張旭的狂草，至少還有人認得。凌飛絮的狂草燒給鬼都認不得。難怪瘋頭陀看到最後，咦哈，瘋了。

　　華尚查過凌飛絮的歷史記載，超級陽光正能量一女俠客，禁區之霸，殺得變異生物血流成河。別看是女的，但是所有變異生物的爸爸。她流傳下來的劍法很多，天山系劍法在武校系統是一個大類別。直到現在，很多華國巔峰武者都曾經在少年時代學過天山劍法，尤其是凌飛絮的劍法。就是榮威師叔，也是凌飛絮劍法的追捧者之一。

　　後來她的劍法被改編成槍法，刀法，戟法，棍法，甚至飛劍之法都被改成了鞭法和飛器之法，都獲得了極大的成功。

　　她最大的遺憾是雖然崇拜者無數，但是人卻一生未嫁。華尚特理解。這麼多崇拜者幹嘛嫁人。

　　不過最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在網上查到的凌飛絮武學秘籍基本上都是初唐那種行書寫的。怎麼一到《明日為誰愁》就狂草了？膨脹了？他本來想要找點凌飛絮的狂草書法樣本好好研究研究，一個字一個字的對，狂草再狂，它總是漢字吧。

　　但是，凌飛絮所有流傳下來的親筆文本都是行書，極其清雅。那些狂草字體和她畫風完全不對。華尚試圖用行書對著草書一個個認，終於恍然大悟，瘋頭陀就是這麼瘋的。

　　這天晚上，華尚把《明日為誰愁》鎖進櫃子，決心一段時間內不再碰了。他已經有種想要放飛自我的衝動啦。

　　他開始了《排雲折燕索》的苦研。這是十大神秘武學排名第十的武學，因為創作者是個神偷，來歷不正，而且寫得什麼玩意兒！雖然有一位大能終於破譯了他的武學，但是居然被坑死了。他幾乎可以聞到千年來所有研究者對創作人的惡意和憤恨。

　　華尚感覺這位神偷武者似乎在拚命寫一種自己都不太明白的東西，而且用的是一種自己都不習慣的字體，每一筆都寫得苦大仇深。這是在寫武學秘籍嗎？這是在寫遺書吧你！

　　華尚作為同樣的武學創作人，多少能體會到一點創作者的心情。至少在創造一種全新的武功時，人的心情應該是激情昂揚，心花怒放的。在一個固定不變的世界中找到了一個全新的變量，能夠打開武道全新的一頁，何等激動人心。

　　這位神偷武者倒好，完全是一副我去我幹嘛這麼牛逼，好絕望的感覺。每個字都力透紙背，悲傷莫名，各種點點，是眼淚嗎？看著看著，華尚的心情都不好了。他感覺那個試飛的大能武者是不是受到這本秘籍創作者心情影響，想不開自殺了？

　　「我去，我是想研究超級武學，但是我更想好好活下去啊！」華尚啪地合上秘籍。也許有些武學秘籍沒人能領悟是老天爺賞條活路。

　　華尚鬱悶地打開櫃子，將《排雲折燕索》平放到《明日為誰愁》之上。就在這時候，他背上的九尾突然劍身一熱，一股暖流湧入他的心田。他的耳邊突然出現了熟悉的旋律《因為愛情》。

　　華尚心頭一陣感傷，這首歌好久沒聽到了，創作這首歌的作曲人在這世界嗎？他還會在同樣的時間創作這首歌嗎？好像還有幾個月的時間，這首歌才會真正地出現。好想再聽一遍。

　　因為愛情不會輕易悲傷

　　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樣

　　因為愛情簡單的生長

　　依然隨時可以為你瘋狂

　　因為愛情怎麼會有滄桑

　　所以我們還是年輕的模樣

　　因為愛情在那個地方

　　依然還有人在那裡遊蕩

　　人來人往

　　很多時候，一首好歌就像一把篩金沙的篩子，篩去了生活的沉渣，讓人在那短短的幾分鐘裡，看到了人生被埋沒的金色。

　　這一刻，華尚突然明白。九尾其實並沒有在為他演奏bgm，它只是通過靈力場，開啟了他腦海中塵封的旋律。讓他想起了最想聽的歌。一直以來，他以為自己是個自帶BGM的男人。其實每個人都自帶BGM。只是與九尾的神靈感應，讓這旋律更加清晰地在耳邊出現。

　　難道……華尚猛然轉回頭，望向兩本放在一起的秘籍。他衝過去伸出手，將兩本秘籍同時拿在手中。

　　《因為愛情》的旋律在此刻，進行到了最銷魂的剎那。

　　「不是吧！」華尚心頭猶如被打了一拳，明悟如泉。

　　華尚最煩糾結的愛情故事，兩個字——矯情。他一直認為，將愛這電影根本配不上《因為愛情》這首歌。不過，既然九尾以《因為愛情》做了提示，他覺得還是捏著鼻子去發掘一下，這不是求八卦，而是為了……無敵！

　　華尚打電話向相三思要了他的權限，深吸一口氣進入了武道研究總院——藏經館，在藏經館的電子區頁面上找到了江湖軼事頁面。這個頁面之下，全都是藏經館收藏的自唐代流傳下來的江湖舊聞記載。這些江湖舊聞有的來自宗派和宗門的內部記載，有的來自江湖幫派的消息堂，有的來自退隱高手埋入墳墓中的自傳和碑刻，甚至有的來自民間流傳的說書人話本。

　　如果在華尚所在的那個世界，這些資料一定會湮滅在滾滾歷史長河之中。但是，在這個武者稱雄的世界，這些資料都具有一定的研究和探索價值，所以被歷代華國的執政機構小心保管，一直流傳到網路化的今天，所有資料都被華國官方機構完整上傳到信息庫，成為了各大研究院精研武學來歷和內核的依據。

　　最讓華尚感到貼心的是，整個頁面裡提供的電子版複印件都被研究院特級OCR文字識別軟件轉為可編輯搜索的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