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尋者] 奪帥之劍 (全文完)

為了一口餓

第一百一十八章 相三思回來啦

　　相三思和左夏終於從武道研討會上回來了。回來的時候，他們的臉上全都是興奮的紅光，剛到學校就迫不及待地把華尚叫到靜思居。華尚正好有一堆難題要找他們解答，興沖沖地來了。

　　「小尚，知道我們這次去研討會是幹什麼嗎？」相三思一見到華尚就迫不及待地問。

　　「哈哈哈哈……」左夏已經笑得合不攏嘴。

　　「幹什麼？不會是做了大寶劍吧？」華尚問。

　　「哎呀，別逗了。我們這一次是專門研討你的飛劍法。」相三思樂得已經快要發出豬叫了，「軍方對你的飛劍法非常重視，他們要嘗試根據你的飛劍法，組建一支由准武者組成的軍隊。」

　　「名字都起好了，飛劍軍！」左夏激動地說。

　　「我去，是不是啊！？」華尚都傻了。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靈思勃發的一次舞劍，居然能造就一隻軍隊！

　　「這是劃時代的軍隊呀。」相三思激動地說，「你想啊，華國在禁區的軍隊，本來至少都是一階武者。全國才有多少一階武者，不足六十萬人，軍人只有二十萬左右。但是，我們的准武者基數驚人，今年已經突破一千萬人。尤其是軍隊裡，更有近400萬的准武者儲備軍。你的一項發明，就把可以進禁區的隊伍壯大了二十倍。」

　　「一旦飛劍軍成型，我們對禁區那就呈碾壓之態。天下太平，指日可待。」左夏興奮得直髮顫。

　　「我是不是可以得諾貝爾和平獎？」華尚連忙問。

　　「什麼？」相三思和左夏茫然問。

　　「呃……」華尚忽然想起來，炸藥似乎不太受高階靈植的歡迎，所以這個世界的人類對於炸藥的使用十分慎重，生怕出現靈植引發的獸潮。估計，炸藥發明者在科學界也不是特別受歡迎，「沒啥，我能得獎嗎？」

　　「肯定可以呀，國家領導人都會接見你。」左夏插話。

　　「好啦，先別太激動，這只是個計畫，還沒有完全成型，以後很久的事了。先說說你的研究吧，有進展嗎？」相三思頗為期待地望著華尚。

　　「呼……」華尚想到《明日為誰愁》和《排雲折燕索》的變態難度，臉上頓時愁雲深鎖，「教授，我有一堆問題要問你……」

　　他從書包裡取出三大本筆記，在桌子上攤開。

　　「看來還需要持續攻關啊，畢竟是十大神秘武學。」相三思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

　　「別著急，小尚，你這麼小的年紀已經取得了這麼多成績，真的不用著急，慢慢來，我們都可以等。」左夏也勸慰他。

　　「是啊，教授，左師兄，這兩本武學太難了。我雖然破譯了，但是想學還是遇到了很多難點，你看我都列在這裡了。」華尚把三個筆記本攤開，將自己畫出來的難點放到相三思面前。

　　空氣突然安靜了。華尚茫然抬起頭來，卻發現相三思和左夏一人張著一張大嘴，四隻銅鈴般的大眼，爆出眼眶，就差那麼一點就掉到他的筆記本上了。

　　「你、你、你、你……」相三思顫巍巍地伸出手，一頁頁地翻著華尚的筆記，看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翻譯過來的《明日為誰愁》，胳膊上全是雞皮疙瘩，身子就好像篩糠一樣，瑟瑟發抖。

　　咚！左夏更誇張，直接身子一軟，坐倒在地。他站了好幾次都站不起來，只好跪著挪到相三思身邊，隨著他手的翻動，一頁頁看著華尚的筆記，猶如在朝聖。

　　相三思：「是這樣的嗎？」

　　左夏：「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相三思：「我的天，怎麼會……哦~~~~」

　　左夏：「瘋了，瘋了，瘋了！」

　　這兩個人猶如中了邪一樣翻著華尚的筆記。本來華尚都把自己劃出重點的地方擺好了，結果都被他們弄亂了。他試圖阻止，但是這兩個人已經聽不見他說的任何話了，只是如飢似渴，全神貫注地看著他的筆記，沉浸在轟然洞開的武學聖殿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華尚實在是等不了那麼久了，他狠下心來，無情地把自己的筆記從他們面前搶走。

　　相三思和左夏的視線脫離了筆記本內容好久，腦子才終於從激動，狂熱和混亂中清醒過來，漸漸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

　　「破譯了！真的破譯了！」相三思把左夏從地上拉起來。

　　「導師，疼嗎？」左夏狠狠捏著相三思的臉。

　　「疼，你疼嗎？」相三思死死揪著左夏的耳朵。

　　「疼，疼，疼！咦哈哈哈哈！」左夏忽然放聲大笑。

　　「啊哈哈哈哈！！！」相三思也狂笑了起來。

　　華尚咧著嘴看著這倆貨，琢磨著要不要一人給一嘴巴。

　　相三思和左夏狂笑了好久好久，嗓子都啞了，才終於停了下來，渾身虛脫地靠在桌面上呼哧帶喘。華尚深刻懷疑這倆貨上輩子是豬，一嗨能嗨半個小時。

　　「教授，左師兄，破譯是破譯了，但是學起來有很多難點，難點我都標註在……」華尚終於能插進話了，他趕緊說。

　　「不重要，不重要，不重要！」相三思搖頭晃腦。

　　「重要的是你把它們破譯了！」左夏嘿嘿傻樂。

　　「喂！」華尚忍無可忍地大喝一聲。嚇得相三思和左夏同時一激靈。

　　「我破譯這兩本武學可不是為了做研究，我是要學的！是你們說這兩本武學可以幫我建立成熟的武學體系，讓我無敵！現在你們不是想過河拆橋吧？」華尚生氣了。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相三思立刻冷靜了下來。左夏也神經質地連連搖頭。

　　「你們剛才也大略看過我的筆記了。兩本武學的精要都在這六大基本陣裡。燕子侯，那個……就是侯神偷把每一個基本陣都對應了一種特殊的內力功法，五行靈氣全都有，駁雜不全，而且極為邪性，全都是逆練的功法。我實在沒辦法學全這些邪門內功，教授你內功研究那麼精深，有沒有替代方案？」華尚耐著性子問。

　　「我看看！」相三思深吸一口氣，仔細研究起華尚劃出的重點和難點。左夏也湊過了過來。

　　「是挺難的。要是運用明日為誰愁要施展這麼多內功，除非九階天位強者，否則稍差一點，直接就走火入魔死了。」左夏看著也頭疼。

　　「是啊，」華尚深有同感，「你們看，金木水火土五行內功都有，互相剋制，我一旦運轉，自己能把自己弄死。而且全是逆練，練一種都危險，還要練六種……」

　　「神偷侯的武功都是偷學的，那可不全是逆練嗎？沒一門功法正經從根基學起。他的整個武學體系全都建立在豆腐渣工程上。」相三思嘆息著說，「不過，小尚，你也太神了，竟然知道去蕪存菁，精煉出這麼多優秀的內容。」

　　「嘿嘿……」華尚得意了，「因為有《明日為誰愁》做嚮導嘛。」

　　「啊？」左夏和相三思都愣了。

　　「凌飛絮和神偷侯有一腿，知道嗎？」

　　「哎喲~~~~~~~~你怎麼知道？」

　　「凌飛絮、花妖和神偷侯是同鄉你們知道嗎？」

　　「哎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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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六大內功的替代品

　　凌飛絮、花妖和燕子侯曲折離奇，顛沛流離的命運讓相三思和左夏好一頓感嘆，與此同時恍然大悟。華尚能夠悟通《月照錦官溪》《明日為誰愁》《排雲折燕索》，全都靠他對於創作人身世的細心發掘，簡直就是華神探嘛！

　　但是華尚研究的兩大武學，還遠遠沒有到可以出修訂版的時候。必須有人能夠將這兩大武學正式使用，並證明可行，才能夠取得研究成果，正式修訂。那麼，華尚就理所當然成為這兩大武學的實踐者。

　　相三思花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幫助華尚分析六大基本陣關聯的內功心法。當年燕子侯是在偷竊而來的各大派武學基礎上選取的關聯內功心法。他的選擇池相當貧乏，而且全是逆練功法，所以他寫出來的《排雲折燕索》才會坑成這個鬼樣子，還連累死了一位武學大能。

　　但是相三思的研究基礎就紮實太多了。他有著整個華國的研究體系作為後盾，成千上萬的正逆練功法供他選擇，包括無數新創製的先進內功心法。在經過一系列精心的選擇和實驗之後，相三思讓華尚學習一種全新的太極體系氣功——水木氣華功。

　　這種氣功同時修煉水靈功和木靈功，水為陰魚，木為陽魚，在體內大小周天形成太極兩儀八卦圖狀的氣旋。這種新型的水木氣華功可以在體內根據需要形成多種自循環體系，配合六大基本陣，甚至是簡單的復合陣——折燕陣。

　　水木氣華功一部分脫胎自太極三清氣功，另一部分來自於木靈氣功的典範——浣花紫霞功，所以基礎學科的知識幾乎一模一樣，華尚已經掌握純熟。它還需要一門高階內功引導學才能運用純熟。不過華尚本身對內力的控制已經達到百分之百的精純度，所以可以越科學習。

　　它是四階武學，需要三階以上武者才能學習，因為是越階越科學習，華尚不得不付出近3000萬元的費用提前學習。但是，不得不說，這3000萬花得物有所值，華尚幾乎一下子就能看到這門氣功的妙處。

　　首先它把浣花紫霞功和太極三清氣功融為一體，以陰陽魚圖的奇異循環狀態同時運行。一門氣功就可以達到吸收木靈氣和水靈氣的功用。

　　其次它內循環的路線變化多端，是一個開放的回路，可以由自己隨意定義經脈間的循環路線，把內功兼容性擴大到巔峰。與陣本知識的結合猶如天作之合。

　　最後，只要華尚想要修習別的高階水木氣功，這套水木氣華功可以提供非常好的輔助，並為他打好牢固的根基。

　　擁有了這套水木氣華功，再加上華尚有如天成的內功牽引術，他可以初步解決《明日為誰愁》的佈陣期，耦合期問題。再加上他對《排雲折燕索》的解密，穿梭期階段的難點也全面攻破。他已經做好了實驗兩大武學的準備。

　　相三思和左夏早早向學校申請了試驗場地，鴻鵠練功館外與遺蹟森林相連的草場。就等華尚修煉完最基本的水木氣華功，就要開始令人期待的兩大武學實測。

　　與此同時，學期也接近了期末。臨近期末的關頭，一大波至關重要的考核猶如冰雹一般橫掃鴻鵠武校。這些考核都是事先絕不通知，臨時抽測到哪個武校生算哪個。華尚不幸連中六元，他學的六門大課全都被抽測到了。所有他的朋友們都暗暗為他默哀。從沒見過這麼倒霉的孩子。

　　一般來說，秋季學期才學的課，很可能要等到春季學期剛開學才會抽測到。但是華尚好像被厄運女神關照了，這學期就被連串暴擊。

　　但是，讓所有人跌破眼鏡的是，華尚輕鬆過關，六門大課，一路滿分。這就好像本來一群想要施捨乞丐的好心人，突然發現這乞丐開的是蘭博基尼。同情心頓時變成了火熱的羨慕嫉妒恨。華尚被古貝、白若馨、楚鴻、呂偉雄一干人等圍追堵截了好幾天，每天必須請客，而且必須在靈獸餐廳請。

　　華尚感覺好無辜，其中很多人只是混個臉熟而已，怎麼就要我請客呢？

　　隨著考核風暴的漸行漸遠，一大波盛事滾滾而來。一二階武者們的小陣排位賽新賽季即將開始。每一個寒假的開端，都會有一波熱火朝天的小陣排位賽。任何到達階位的武者都可以參加，隨便到任何一個舉辦排位賽的武館或者武校場地參賽都可以。每一場比賽都會有裁判的評分和人工智能的監測。

　　華尚身為一階武者，也可以參加小陣賽了。他需要先參加定位賽。定位賽分為四場，第一場決定他的水準所在的小陣賽段位。然後他可以繼續參賽四場，定下自己在這個段位的段數。隨後，他會被分配到和他相同等級的對手，繼續參賽，不斷取勝，就會不斷得到勝點，直到升級到最高段位。

　　整個寒假的期間，是競技武者們最忙碌和最緊張的時期。他們需要在小陣戰場上測試自己修煉的武學，並依靠自己的戰績，被特區各大武校、武館和俱樂部青訓營的奪帥隊選上。

　　在春季學期開學的時候，全國青年奪帥聯賽就要開幕。各省特區將會首先展開預選賽，選拔出代表各自特區的參賽隊。在春季學期結束後的暑假，全國三十個武道特區會選出六十隻奪帥青年隊進入帝都至上院。在這裡展開奪帥青年杯的激烈爭奪。

　　每年寒假一到，學院區就變了一個樣。因為一二階武者的戰鬥季節來臨了。一二階武者是特區基數最大的武者群體。所以他們參與的小陣賽牽動最多學生的心。每年都會有這樣那樣的傳奇，一二階武者一戰成名天下聞，進入武校奪帥隊，殺入帝都至上院，勇奪青年杯，成為舉國崇拜的大眾偶像，一飛衝天，後來突破突破再突破，成就巔峰偉業。

　　每個學生都執著地幻想著這個傳奇的主人公，就是自己。

　　每到這一刻，網上漫畫，偶像劇，網路小說全都以奪帥為主題。無數專門為小陣賽而組建的團隊在各大武校校園中如雨後春筍般林立起來。各大團隊利用課間的時光打出招新海報，擺出時尚攤位，想盡方法招納團隊新成員。任何人都可以參加，不參加小陣賽，還可以作為預備隊，啦啦隊，後勤支援存在。

　　在寒假開始之前，這火熱的氛圍已經蔓延整個鴻鵠校園。每天在教學樓走廊，圖書館，自習室，餐廳，甚至在廁所，都是人們對於即將到來的小陣賽的各種議論。誰和誰組隊，誰和誰要在小陣賽分高下，誰誇下海口要升段，誰發誓一定要進奪帥青年隊。

　　爭吵，吹逼，單挑，爭奪成員，甚至互相之間的奪勢，在武校校園中反覆上演。整個武校，一夜間變成了江湖。

　　在整個學校都為寒假小陣賽事而瘋狂時，華尚也急不可耐想要投身其中。但是，他必須先實驗兩大武學，不只是為了研究，更是為了讓自己掌握到過硬的防身功和輕身術，從而補足自己的短板，站到一階武者的競技場上去。

　　而這一天，就在華尚，相三思和左夏無比的期待中到來了。

為了一口餓

第一百二十章 上天

　　實驗當天，華尚早早起床，把水木氣華功在體內足足運轉了十八個大小周天，把丹田氣海內的木靈氣和水靈氣補充得足足的，攢足了實驗兩大武學的彈藥。然後他不去等校車，直接背著書包跑到了鴻鵠武校，一頭鑽進了鴻鵠練功館的草場。

　　相三思和左夏比他還早到。兩個人都頂著大大的熊貓眼，一看就知道昨晚上興奮得根本沒睡。左夏全身披掛好了護體甲衣，手裡拿著一條合金齊眉棍，看到華尚就激動地打招呼。華尚看他都把傢伙事兒穿上了，也連忙衝過去讓相三思幫助自己穿好了護甲。

　　相三思在草場上忙前忙後，到處佈置攝像裝置和測試儀器。左夏和華尚在草場正中間面對面站好，準備第一場測試。

　　第一項試驗，是實驗六大基本陣與水木氣華功配合，是否可以成功運用《明日為誰愁》和《排雲折燕索》。但是，六大基本陣的適用條件都很苛刻，只有三才陣的情況比較普遍，可以通過實驗演示出來。這就是，當華尚被敵人的氣機鎖定之後，他可以用靈氣節點結成三才陣，配合陰陽魚形水木氣華內循環，施展《明日為誰愁》，閃開攻擊，同時反打。

　　這需要一位高出華尚一階，武功高強的對手將其鎖定。左夏就是最好的人選。他已經是二階巔峰的武者，而且困在巔峰境界好幾年了，一直沒突破成功。他的內力，精神場都遠遠高於華尚，武道修為更是精湛無比。他還有一套自己獨特的進攻術——定魂棍。

　　定魂棍專打人體內的奇經八脈的要穴，利用強大的精神力混合靈氣與天地磁場共振，形成捕捉敵人行動的氣機，一旦被氣機鎖死，定魂棍招招奪命，非常可怕。

　　可惜左夏是一位全職創造型武者，否則他去打小陣賽，還挺厲害的。也是因為他不太痴迷於打架，所以才一直沒有突破到三階。

　　「準備好，開始！」相三思舉著攝像機大吼一聲。

　　「呀~~~」左夏舞動齊眉棍對準華尚嗡地掃出一棍，華尚的九尾華麗出鞘，硬擋了一劍，整個人被震得朝後嗚呦呦退出十幾米遠。左夏的棍猶如一條覓食的毒舌，嘶地噴刺而出，追著華尚的身影，射出一道奪命的黑影。

　　華尚感到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被一種奇異的力量鎖死，就彷彿被巡航導彈鎖定的戰機，在空中無論如何騰挪，最終都躲不過一彈轟殺的厄運。二階巔峰武者威力爆棚的氣機鎖定，讓他大開眼界。

　　眼看左夏的棍就要釘上他的要害，華尚的身體突然一個奇異的閃爍。猶如一團青煙在空中消失，然後在左夏的背後出現，劍光一閃，點向他的後心。

　　左夏大吼一聲，掄棍擋開華尚的劍，同時用舌底錐爆喝，摧折華尚的精神，讓自己的精神場再次呈現碾壓之勢，齊眉棍迎頭劈下，威猛無比。華尚感到整個人都被左夏的氣機壓死，猶如被一塊大石頭壓住的小蟑螂。

　　噗！華尚的身子再次閃爍，閃到左夏的身側，險過毫釐地讓開了他開山一棍。

　　兩個人一個攻，一個守，翻翻滾滾連打了五六十招，無論左夏的定魂棍如何施展，氣機如何鎖死華尚，華尚都會在千鈞一髮之際閃開致命一擊。

　　「不行了！」左夏打到最後，忽然大吼一聲，丟開齊眉棍，身子縱身躍到一邊。因為他越打越感到華尚的身形不可捉摸，甚至隱隱間對自己形成了威壓之態。再打下去，他的精神場很可能因為多次攻擊失效而遭到致命削弱，被華尚找到可乘之機打敗。那可太丟臉了！

　　「好！好好好！太好了！」相三思舉著攝像機大吼，「成功了，明日為誰愁，這就是明日為誰愁！」

　　「太可怕了！」左夏跪倒在地，臉如土色，「這武功太可怕了。我可是二階巔峰啊，他是一階中段有沒有？竟然有打不過的憂慮，這武功逆天改命啊！」

　　「沒那麼誇張，是你太菜，叫你趕緊升三階嘛，看今天被華尚教訓了吧。」相三思哈哈大笑，毫不客氣地嘲諷自己的學生。

　　「導師，我其實挺厲害的，是華尚太厲害了。這就是明日為誰愁啊。超級武學，無敵！」左夏激動無比。

　　華尚站在原地，還有點暈乎乎的。這就完了，他還沒過癮吶。剛才好爽啊！他運用體內的水木氣華功，以靈氣節點在經脈處布下三才陣，竟然真的和當地靈力場形成了耦合，身子輕鬆鑽入空軌，猶如一條游魚，游入了夢寐以求的海洋。

　　剛開始，他有一點害怕，有一點緊張，身體的本能讓他汗毛直立，冷汗如潮。但是，當他克服了最初的恐懼，他發現他的世界多了一個時空，多一個層次，他好像一隻困在現實世界牢籠中的飛鳥，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天空。

　　他想要再來一次：我要上天！

　　「好了，華尚，你現在的心態怎麼樣？」相三思不再理會左夏，關切地問華尚。

　　「我想上天！」華尚激動無比地說。

　　「很好很好，就是這個心態，你準備好了。」相三思大喜，「做好準備啊，記住，折燕陣，運轉水木氣華功，從十二正經逆行奇經八脈，心如赤子，無所畏懼，天地桎梏，無礙於心，有沒有？」

　　「有！太有了！我無敵！我要上天！」華尚閉上眼睛大吼著。

　　「好！那個……我們退遠點……」相三思拉著左夏一步步後退，「開始！飛吧！」

　　「走著！」華尚逆運水木氣華功，澎湃的水木靈氣呼嘯著從十二正經的竅穴逆流而出，奔湧向奇經八脈，匯入丹田，轉入氣海，再重新湧回十二正經。靈氣節點依次生成，在體內形成折燕陣。

　　他的身子猶如被一隻無形的自由之手托住，倏地一聲，沖上雲霄，風馳電掣，左右騰挪，翻飛如燕。

　　「啊~~~~~~我在飛，我在飛！我飛啦，飛上天啦！」華尚嘶聲大叫。他的身子飛得奇快無比，但是周圍沒有風，衣襟也沒有翻飛，猶如運行在真空中的飛行器，輕盈，自在，無憂無慮，什麼風阻，音障，不存在的。他只管飛。他只在一個突破空間法則的空軌中自由翱翔。

　　「繼續！繼續！儘量飛點高難度，測試一下排雲折燕索的極限！」相三思大聲吼著。

　　「我飛~~~~~~~」華尚大吼一聲，身子忽悠一下子竄入萬里長空，變成了噴氣飛機，直衝向林木高聳的遺蹟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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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約架

　　「哎呀，別！」相三思和左夏嚇壞了。華尚的飛行路線上全是障礙物。他們不約而同地想起了那個撞成馬賽克的武學大能。他們可不想華尚步這位先驅者的後塵。但是他們的輕功可沒有那麼厲害，能追上現在超越音障的華尚。

　　但是，轉眼之間，華尚完好無損地衝出了遺蹟森林，在空中旋轉了三圈，又轉身衝回了遺蹟森林，一路之上，鳥飛獸奔，林木呼嘯，但是他的身子猶如一道虛影，穿越無數根擋路的大樹幹，千山萬水，通行無阻。

　　嗚！華尚瞬間又飛完了一大圈，完好無損地落地，動若脫兔，靜若處子。這就是排雲折燕索！

　　「成功啦！成功啦！」相三思和左夏激動無比地抱在一起，嘶聲大吼，「又是兩個神秘武學，又是兩個，我們發了！發了！我們永留史冊！永垂不朽！」

　　華尚仰天大笑，也是激動無比。什麼永留史冊，對他來說，都不如擁有蓋世武功，打遍天下無敵手更爽。他現在身懷三大千古神技，內力，靈珠，根骨，悟性，絕技無一短板。他的武學體系徹底成型了。現在，就剩下爬上武道的巔峰，成為世界第一的存在了！我！無敵！

　　他哈哈笑完，就看到相三思和左夏湊近了他拚命看。

　　「怎麼了？」華尚奇怪地問。

　　「剛才你的軀幹突然閃藍綠色的光，那是軀幹靈能化的初期狀態。」相三思用手捏著華尚的肩膀。左夏用手指頭戳他的腰。

　　「那又怎樣？」華尚不明白。

　　「你已經一階高段了，最好去測試一下。」左夏提醒他。

　　「我、我這就一階高段了？」華尚大喜。

　　「我們也感到驚奇。也許，這是修習了水木氣華功，陣本學，和三大神秘武學的增益。你最好立刻去測試一下。」相三思欣喜地說，「我們去把今天的實驗結果整理一下，添加到我們正在寫的修訂版本裡。」

　　「教授，我是不是又要發一筆？」華尚問。

　　「必須的！我們會給你爭取最好的修訂版分紅待遇。這可是兩大神秘武學，比《月照錦官溪》更具有學術價值。但是，修訂這兩本武學要投入極大精力，很多高階的東西我們也不懂，需要查資料，可能要一兩年才能修訂完成。不過你放心，一旦修訂好，你就又要一鳴驚人了，哈哈。」相三思樂得合不攏嘴。

　　「導師，我覺得到時候我們可以入主武道研究院高層了。」左夏無比憧憬地說。

　　「別鬼迷心竅，先把修訂版做好！」相三思好不容易才忍住笑，一拍他的腦門。

　　與相三思、左夏道別，華尚懷著愉悅興奮的心情來到鴻鵠武校測試中心，進行自己的武者品階測試。果然不出相三思和左夏所料，他竟然不知不覺間已經從一階中段升級到高段的水準。

　　到了一階正式武者階段，因為實力基礎變得雄厚，每一次小境界的升級對武者本身的實力都是一次重大的躍進。武校都會提供相應的測試，隨時記錄武者實力的變化，作為他未來競技和傭兵生涯的指標。當他通過測試升級了武道品階，他的數據會在校園網中實時更新，讓所有武校生看到。

　　這也是武校鼓勵學生不斷向上奮進的激勵機制之一。

　　華尚剛剛看到自己的資料更新了，QQ裡立刻多了好幾個信息。

　　古貝：尚哥，牛逼，這麼快高段了！

　　白若馨：你坐了火箭了嗎？氣死人了！

　　楚岫：喲，小夥兒可以呀。

　　楚鴻：我不信！

　　呂偉雄：你磕藥了吧？你肯定磕藥了！沒人能比若馨姐更快！

　　「哼哼！」華尚本來想要裝一裝，不回他們，但是實在忍不住得意，一個一個地回。這個時候不吹逼，簡直不是男人。

　　就在他和這幫狐朋狗友互動得火熱時，突然後台運行的鴻鵠App響起了熟悉的《男兒當自強》。

　　華尚連忙切出QQ點開鴻鵠App，赫然發現自己被挑戰了。挑戰者——榮恆浩！

　　榮恆浩！他要找我試槍！華尚的眼睛瞪得滾圓。前生今世，新仇舊恨，本來以為忘記了，其實被深藏心底的無窮渴望，一瞬間全都被喚醒：打敗榮恆浩，走上他的王者之路，稱霸世界！

　　噠——噠——噠——！那是榮恆浩在球檯上習慣性彈幾下球所發出的聲音，據說那會讓他冷靜下來，全神貫注。但是那聲音，對華尚而言，是魔鬼的步伐！那是榮恆浩將自己踩在腳下摩擦摩擦的序曲！

　　無數個夜晚，他中夜驚醒，耳邊全是那可怕的聲音。今天，他終於要面對自己兩世的夢魘，然後將它徹底撕成碎片。

　　今天，他要走出心結，掙脫枷鎖，重新成為一個自由的靈魂。榮恆浩，你今天死定了，我要擊垮你的所有自尊，所有抱負，所有夢想，讓你像一隻狗一樣躺在地上，痛哭流涕。

　　「榮——恆——浩——嗷嗚~~~~~~~~」華尚高舉手機，發出一聲嘶啞而狂躁的仰天長嘯，嚇得周圍來測試品階的武校生全都是一個趔趄，差點順著測試中心的台階滾下去。

　　榮恆浩坐在靈植餐廳靠窗的角落，靜靜吮吸著金靈芝攪拌而成的靈芝汁，死死盯著手機上的單挑界面。單挑已經被接受。

　　「Yes！」榮恆浩用力一砸桌子，呼地站起身。嚇得在旁邊偷偷觀賞他側顏的幾個女生直接從椅子上滾落在地。

　　「我要讓你知道什麼是絕望……不……絕望的QQ我給你……不……」榮恆浩一邊揣起手機，一邊在腦子仔細思考和華尚見面時應該說什麼騷話。比起華尚的劍法，他更害怕華尚的嘴皮子。上一次華尚的劍頂多給了他一千點損傷，但是他的騷話給了他十萬點傷害！

　　每當他想到那一次歷史性的突破，他都會感到自己像一個小丑。是華尚讓他看起來像個笑話。今天，他要把華尚變成真正的跳樑小丑。他要走出華尚的劍為自己帶來的心理陰影。以劍道入槍，是正確的選擇。以槍奪帥，才是正道。什麼飛劍法，什麼月照錦官溪，在自己的七煞火尖槍下，都是渣！

　　榮恆浩來到鴻鵠器械庫，刷卡提出了自己的七煞火尖槍，扛在肩上，朝著單挑舉辦的牙科診所（聚英閣）慢騰騰走去。他不想特別早去，他希望能夠通過故意晚到，刺激一下華尚，令他出現一點急躁和可乘之機。和華尚決戰，他不敢存一絲一毫的僥倖，任何取勝契機都要抓住。這不是對華尚的畏懼，這是對武道的尊重，必須是這樣。

　　當他路過西校門的時候，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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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踢館

　　這一天是個特別的日子。一週之前，白老爺子親自來鴻鵠武校會見了武鵬飛校長，和他商討了沙承靜的入學問題。沙承靜其實已經過了鴻鵠武校一年級入學的年齡。但是她是烈士遺屬，又是仙品血脈傳承者，以前在高中的成績也非常不錯。

　　白老爺子的面子比起榮威可大多了，武鵬飛立刻特事特辦，親自到沙承靜的高中調來她的檔案，將她註冊成為鴻鵠武校一年級生，並被允許立刻選修春季學期的課程。

　　入了鴻鵠武校，沙承靜就被納入了體制以內，可以通過國家的補助進行必須的學習和鑽研，盡最大可能開發自己的血脈傳承優勢。

　　而這一天，也就是榮恆浩和華尚單挑發生的當日，正是沙承靜來學校選修春季課程的日子。為了顯示對烈士遺屬的關注，向爺爺爭取好印象，白若樓特意退卻了一切公務，陪著沙承靜一起來鴻鵠武校辦選課的一切事宜，同時也看一眼妹妹在學校裡的學習環境。

　　白若馨聽說哥哥和沙承靜要來，特意翹了一趟大課來迎接他們。三人在西校門見面，正準備去選課中心選課。卻被一陣囂張的怒吼聲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鴻鵠武校，庸才遍地，廢柴滿堂，一階之內，皆是無能之輩，貽笑大方。今日我段長生來取你們鴻鵠的校旗，一階高手，可有人敢與我一戰？」

　　多麼熟悉的聲音，多麼熟悉的語調，散發著經年難消的惡臭味。

　　「段……長……生！」白若樓的眼睛突然充血了。白若馨摀住嘴，震驚地望著白若樓。段長生，這個在白若樓面前絕對不能提起的名字，竟然就這麼重新出現在了他的生命中。

　　當年，白若樓為了突破准武者的壁壘，無奈之下南下江淮諸省，挑戰蘇南，皖北的名校準武者。但是在蘇南第一武校——鳳巢武校，卻遭到一位剛到達一階的靈根武者挑釁。白若樓與其激戰幾十招，被他打成重傷，在醫院中差點尋死。這是白若樓一生中最慘痛和黑暗的時光。白家無人敢提這件往事。

　　當初這位將其打成重傷的靈根武者，就是這個段長生。現在，當初突破無門的白若樓此刻已經晉陞三階巔峰，一騎絕塵。而那位當年桀驁囂張的段長生，如今還困在一階，正在重走白若樓的老路，一個個武校的踢館，挑戰一階武者，試圖尋找突破的契機。

　　白若樓仰頭望天，壯懷激烈：老天有眼啊！

　　「我要看看去！」白若馨充滿好奇地說。當年讓白若樓差點自殺的壞人，現在居然堵鴻鵠武校的西校門，這簡直是送上門找打，她已經控制不住體內的那隻猛獸了。

　　「我也要看看，哈哈哈，段長生，你也有今天！」白若樓興奮得渾身發抖。他一定要看看段長生一間間挑戰武校，夢想突破的那副挫相。

　　「發生了什麼？那個人好像來意不善。」沙承靜對於武校中的種種，知之甚少。

　　「我以後會詳詳細細告訴你，承靜姐，走，先去看看，這可是對我哥意義非常重大的一個人。」白若馨興奮地說。

　　「哦？」沙承靜望向白若樓。在她印象裡，白若樓總是酷酷的一副模樣，誰都不太搭理，只寵妹妹。沒想到他竟然有另一位意義重大的人？

　　白若樓此刻彷彿已經忘了妹妹和沙承靜的存在，只是一股勁兒地朝著喊聲響起的方向飛奔。

　　在西校門前，盤膝坐著一位二十三四歲的青年。他精赤上身，上身肌肉黝黑如鐵打，閃爍著淡淡的暗金光澤。他垂著頭，披頭散髮，頭皮上有著三四條猙獰的舊傷。裸露的胸膛和小腹上，也有縱橫幾十道深淺不一的傷勢。他的臉本來應該還算英俊，但是此刻已經猙獰如厲鬼，發達的臉部肌肉橫長，顯示出他體內蘊含的爆炸般力量。

　　他的手上帶著合金拳套，除了拇指，在另外八根手指上，套著擁有多個關節的合金管。他顯然是一位以拳入道的氣功師，精通拳掌和氣銃。

　　在他的背後，有四桿已經折斷的校旗，全都被他插在鴻鵠武校門前：天授，空桑，北寧第一，連城。這四大武校的一階高手，全軍覆沒？！

　　鴻鵠武校門前，人山人海。不但武校子弟都來觀看，連其他四大武校的人都來圍觀。這位段長生幾乎已經挑翻了整個北寧特區，唯一苟延殘喘的，只剩下鴻鵠武校，五大武校中排名最差的一所。但是，他們已經是北寧榮耀最後的守衛者。

　　誰是段長生？同樣是一階，他憑什麼這麼強？他有什麼背景？有什麼來歷？會的是什麼功法？

　　段長生的出現，令整個鴻鵠武校猶如一鍋煮沸的開水，徹底炸了。數據帝開始上網查段長生的各項指標。背景帝瘋狂打探段長生的出身來歷。技術帝開始偷偷和其他武校的學生接頭，探查段長生取勝的絕學。莽夫們則直接以身體來進行實踐，充實關於段長生的數據庫。

　　西校門前排起了挑戰的長龍。踢館是一項極其危險的武者競技類型。所有踢館者都不是光憑著匹夫之勇。他們都有自己的考量和賭注。絕大多數踢館者以前程和生命為賭注，冒著死亡和殘廢的風險，通過生死邊緣的搏殺，逼迫自己激發所有生命潛力，朝著更高更強的武道品階決死衝鋒。

　　當然，武功達到足以踢館級別的正式武者，並不太可能在踢館過程中得到突破。因為他的突破壁壘太牢不可破，同階之內的武者不可能給到他足夠的壓力。但是，踢館成功的正式武者，可以通過這樣的戰績取得身屬武校的資源傾斜。時間寶貴的高階武者會願意為他傾注時間和精力，協助他突破壁壘，甚至一路衝到下一個品階。

　　但前提是，必須踢館成功。不成功，毋寧死！這是踢館者的覺悟。

　　而應對踢館者的人，也有自己的考量。他們無不渴望以生死邊緣的極限體驗來驗證自己的武道。以武證道，再沒有比這更慷慨激昂的壯舉了。

為了一口餓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人呢？

　　敢於挺身而出，護衛本校榮譽的武校生出戰踢館者，每個武校、武館或者武道俱樂部都會暗中安排高階武者隨行保護，一旦出現奪命之舉，他們會出手相救。

　　最讓人踴躍去挑戰踢館者的是，每一個踢館者都是自身武功達到某種極限的高手，他們某方面就和華尚一樣，很可能成為突破的祥瑞，逼迫挑戰者去突破自己的上限。大部分時候，不一定能突破一個品階，但是突破一個小境界已經非常值得期待。

　　當然，沒人會去管踢館者的死活，一旦踢館者遇到滅頂之災，等待他們的不是殘廢，就是死亡。具有仁義精神的武校，比如鴻鵠武校，會安排醫護人員護理踢館者。但是很多武館和武校對於踢館者非常嚴酷。白若樓當年遇到的，就是這樣一種極端的情況。

　　現在，段長生也賭上了自己的命，前來挑戰整個北寧特區。他差一點就能成功了，站在他前面的，只剩下最弱的一間武校——鴻鵠武校。

　　哀嚎慘叫聲在西校門不斷響起，一個又一個一階巔峰的武校學生被段長生放倒在地，不少人雖然得到高階武者救助，但是仍然免不了骨折，外傷，內傷，昏迷，甚至有內出血的重傷。

　　段長生的武功數據就在這一連串血腥無比的挑戰中，一點點被鴻鵠武校生們完善，結合其他武校生送上的情報，一併發到了學校的論壇上。

　　名字：段長生

　　品階等級：一階巔峰

　　武具：青鋼指銃（一種輔助氣功師發射氣炮的特製露指拳套）

　　攻擊術：近身：伏虎般若拳，遠程：寸金銃

　　防身功：金剛明王甲

　　輕功：一鶴沖

　　絕技：點穴截脈，八脈連弩

　　內功：不動明王訣

　　連招：寸金銃+點穴截脈=隔空打穴；寸金銃+八脈連弩=漫天花雨

　　單挑難度：SSS！

　　這位爺……沒錯現在人人都得管段長生叫爺……各項武者修為都已經達到上限，包括對戰經驗都已經刷滿。他甚至已經在奪帥青年聯賽上連續以一階武者身份登場，取得了極為傲人的成績，親身到過至上院。但是，他的年紀已經過了青年聯賽的年齡限制。而更加高水平的奪帥大聯盟賽中，最低階的競技武者必須是二階以上。

　　他現在是青年聯賽要不了，大聯盟賽不想要。難怪他最終決定以這種超乎尋常的方法來尋找突破的契機。

　　段長生踢館的這一天，是北寧特區最黑暗的一天。天授、空桑、北寧第一、連城四大武院精英盡出，全軍覆沒，無數一階巔峰武者因為與段長生的一戰而信心盡失，精神受到致命打擊。而在鴻鵠武校，情況更是慘不忍睹。不少武校一階精銳在段長生手下都撐不過三招。

　　段長生的兩大連招隔空打穴和漫天花雨，根本無人能破，全都被打成篩子，被高階武者連續救下拖走。校醫院人滿為患，到處都是哭號之聲。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段長生越打精神越旺，越戰攻擊力越強，猶如一位披著火焰廝殺的金剛明王，勇不可當。

　　長長的挑戰隊伍忽然間變短了，然後就變沒了。地上到處都是鴻鵠武校生灑下的鮮血，段長生身上多了十幾道猙獰的傷口。但是傷口沒有削弱他的戰鬥力，反而讓他燃起了更加旺盛的氣勢。此刻的西校門殺氣衝天，段長生已經勢不可擋！

　　白若馨看得熱血沸騰，她忍不住想要去兵械庫提出自己的裟欏雙樹，和段長生來一場生死一線的浴血奮戰。但是白若樓和沙承靜一起拉住了她的手。

　　「若馨，絕對不能去！」白若樓和沙承靜一起喊。

　　「哥，承靜姐，放開我！」白若馨已經按耐不住自己燃燒的鬥心，段長生彷彿是上天賜予她成長的對手，她要擊敗他以武證道。

　　「若馨，你聽我說，他是血脈傳承者！」沙承靜急切地說。她空靈清澈的嗓音宛若一線冰水流入白若馨耳際，令她燃燒的鬥志瞬間消失。

　　「血脈傳承者？」白若馨和白若樓都感到驚奇。

　　「他的血脈是隱性的，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是我學過這方面的知識，又同是血脈傳承者，能夠認出自己的同類。」沙承靜臉色慘白，「他的血脈是血鬼傳承，平常監測不到。不過，這樣的人一旦修煉金剛宗的明王功，功法會轉化為血怒明王功。他自己的血會激發他的殺意，血流的越多，人越接近極限，他的內力和精神力會越強大。」

　　沙承靜顫抖地看著段長生猙獰扭曲的面孔：「他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嗜血之鬼。」

　　白若樓聽到這裡，更是死死抓住妹妹的手，死也不肯放開。生怕白若馨一時想不開，衝上去送。

　　而就在此時，榮恆浩來到了西校門。他看到一地的鮮血，還有在西校門前宛若浴血明王的段長生。一直以來他為華尚而積攢的鬥志突然間猶如火藥庫一般爆炸了。他和段長生互相發現了彼此。只在一瞬間，兩個人強大無比的氣勢，就互相鎖定。西校門的空氣都在這一刻，熊熊燃燒起來。

　　華尚早早地來到牙科診所，趁著榮恆浩不在，抓緊機會仔細體會一下單挑場地的環境和氛圍，目測一下當地時空靈力場分佈，感覺一下六大基本陣應該在什麼時候用。折燕陣是否有運用的時機。這一次和榮恆浩作戰，華尚要賭上重生以來取得的所有成就，一戰而勝。

　　牙科診所裡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沒有，連工作人員都不知道幹嘛去了。但是華尚並不擔心，等到單挑時刻到來，工作人員一定會出現。在鴻鵠武校的工作可不好找，敢曠工的人，他真沒見過。

　　趁沒人，華尚把牙科診所上上下下逛了一圈。每一面牆壁，每一個房間，場地的溫度濕度都被他摸透了。可以說，除了女廁所，他已經對牙科診所瞭如指掌。

　　就等榮恆浩來了。華尚看著牙科診所的掛鐘，點已經過了，一個人都沒有！

　　人呢？

為了一口餓

第一百二十四章 還有誰？

　　西校門前，腥風血雨。榮恆浩與段長生陷入了天昏地暗的死戰。段長生以八脈連弩功，連續激發氣銃，通過指銃的釋放，對準榮恆浩無限掃射，漫天花雨。榮恆浩舞動七煞火尖槍施展天轉七煞槍，以槍之輪盤擋開段長生的漫天花雨，勇往直前，突進到他近身區域。

　　段長生施展一鶴沖一飛衝天，閃電般拉開距離。榮恆浩以梯雲縱跟上，火尖槍變招為「九龍盤泰山」，抖出九條龍槍之影，凌空圍殺。

　　段長生逆轉不動明王功，空中制動，身子反衝，穿出槍影，闖入榮恆浩懷中，伏虎般若拳近身短打，拳拳切金斷玉，氣勢如虹。榮恆浩凌空變招，身子化為一條詭異無比的飛蛇，繞著七煞火尖槍連轉三圈——「毒龍三繞樹」，連續閃開段長生伏虎十八拳。長槍挑起，自下而上，「猛龍雙點頭」刺眼睛。段長生凌空騰身閃躲。

　　兩個人凌空連變四五招，拳影漫空，槍花滿眼，落地之後，身子急速遊走，攻防飛快轉換，化為一金一白兩道幻影，看得人眼花繚亂。

　　連續遊走幾十招，攻防交換上百次，摸清了路數，兩人同時爆喝，長槍指銃同時爆發，狂舞槍花，萬千氣銃，凌空對撞在一起，掀起攻擊狂潮。

　　無論是榮恆浩還是段長生都知道，這一刻，絕對不能後退，生死就在一瞬間，所有的絕招都要在這裡用盡，沒下次了！

　　榮恆浩秘密演練的改良版月照錦官溪配合他新學的絕技——天蛇換骨功徹底爆發。他的兩臂骨骼在槍招爆發的一刻，從全身其他關節處易位借骨，猛然暴漲了一截，使出的槍法，從招式到力度，強大了將近兩倍，就彷彿兩位槍法高手同時施展必殺技洩玉飛霜。

　　而段長生激發不動明王功，寸金銃激發到極限，八脈連弩配合點穴截脈，爆發出一波連暈帶打的超級大連招，同時他用整個身體迎向榮恆浩的槍雨，拼著重傷，要激發出血怒功最大的攻擊力。

　　空中兩人的身影都已經淹沒在槍雨彈雨之中，旁觀的眾人只能聽到他們震天動地的吶喊，還有氣彈槍身刺裂空氣發出的爆裂聲。

　　「冷靜，華尚，你要冷靜，這是榮恆浩的策略，你認真就輸了。」華尚盤膝坐在牙科診所的演武場上，拚命壓抑自己的憤懣和不滿。和上次比武一樣，榮恆浩不出所料地遲到了。華尚幾乎可以想像，他來的時候一定被記者簇擁，被粉絲圍繞，被自媒體的那些妖人當成英雄一般歡迎。

　　「紅塵煉心，我要忍耐。」華尚閉上眼睛，不去看已經關閉的手機，全心壓抑自己的狂怒，強迫自己進入決戰之前的平常心。

　　「榮恆浩在看你的笑話，不能給他任何可乘之機。」華尚緊緊抿住嘴唇。

　　「我可以忍，我還能忍，忍住——忍住——特麼我忍你大姨媽！」華尚看著時鐘已經過了10分鐘，他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罵。

　　「榮恆浩——！你約的架，你居然不到！」華尚終於感到似乎有什麼不對了。因為榮恆浩不到也就罷了，他怕什麼。但是，工作人員都不到！什麼情況？鴻鵠武校的職位福利不好嗎？去做CEO啊，混蛋！

　　華尚顫抖著打開早已經關閉的手機，一條單挑消息彈了出來：「單挑另一方正為武校榮譽而戰，請酌情推遲單挑時間。請選擇是或否。」

　　「特麼榮恆浩放個屁都是為了武校榮譽！」華尚拚命點擊否，但是選項已經過期。

　　接著鴻鵠App彈出了一條大新聞，踢館頭條：西校門爆發踢館大戰，所有武校學生請都去應援！

　　「你妹~~~~~~」華尚仰天大罵。為了武校榮譽而戰，榮恆浩肯定去踢館大戰了。偏偏撿這個節骨眼踢館，不知道今天是他宿命的一戰嗎？

　　他幾個健步竄出牙科診所，朝著西校門狂奔而去。

　　越接近西校門人流越擁擠，空氣中的汗味和血腥味越濃重。路上遇到的學生一個個面如土色，無數女生痛哭流涕，苦不堪言。男生呆若木雞，臉色慘白，好像遇到了糾纏一生的夢魘。不少擔架和他擦身而過，上面躺著痛不欲生的高年級生。整個現場猶如一場大災變。

　　華尚拚命擠開人群，朝著西校門衝去，突然兩名高階武者抬著一台擔架奮力擠開人群，朝他飛快接近。擔架上，榮恆浩一邊嘶吼一邊抽搐，滿頭滿臉滿身的血。他的四肢全都扭曲變形，彷彿每根骨頭都斷了。

　　「榮恆浩，你怎麼了？」華尚不顧一切地衝到擔架邊，「你受傷了？怎麼回事？」

　　「我的錯，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手軟，我手軟了，我是廢物，我特麼是個廢物！」榮恆浩閉著眼睛不停地嘶吼，失聲痛哭。

　　「誰——？是誰——？」華尚心頭壓抑已久的狂怒猶如火山爆發。他的怒吼猶如一隻受傷的猛龍。

　　「尚哥……」人群中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那是古貝。華尚分開人群，健步衝到他的面前，「你看見了嗎？誰？誰幹的——？」

　　「段長生。他、他、他、在西門，尚哥——」古貝嚇得口齒不清。華尚朝著西門狂奔而去，古貝急切地追在他身後。

　　「尚哥，你要冷靜啊，他好厲害，已經在突破的邊緣了，榮恆浩的攻擊，讓他頓悟了，他就要突破了！不要啊，尚哥——」追不上華尚，古貝急得哭了出來。

　　西門前，段長生正艱難地將火尖槍從肋下拔出來。和榮恆浩賭上性命的一戰，他贏了！榮恆浩的槍雖然厲害，但這已經不是一個比強弱的決戰，生死之間，他們比的是誰先眨眼。榮恆浩固然實力強大，但是他的心，太柔軟。他不敢對著胸口扎。

　　火尖槍穿過他的氣銃彈幕，彎了一個小小的角度，刺在他的肋下，這沒有削弱他的戰鬥力，反而最大程度刺激了他的血魔功，他在這一瞬間超脫生死，進入了生命最巔峰的境界，他的任督二脈在這一刻，處於將破未破的邊緣。

　　他使出了有生以來最強大的八脈連弩，來自任督二脈的金靈氣化為金之彈幕，無情地撕碎了榮恆浩的護體靈甲，將他撕成了碎片！

　　他感到任督二脈閘門漸開，識海初現，未來的星宮就在眼前。他終於可以走到那日夜嚮往的世界。他的生命從此提升到夢寐以求的層次。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段長生。

　　「哈哈哈哈，我要突破了，我就要突破了。還差一點點，就那麼一點點！」段長生欣喜若狂地高舉雙手，「還有誰？再來一個，一個就好！鴻鵠武校，沒有帶種的武者了嗎？來呀，向我來！」

　　段長生狀如瘋魔，舞動著鮮血淋漓的雙手，瘋狂地朝四外張望，尋找著下一個受害者。

　　「不來！我就拿了你們的校旗去領賞了！」段長生意得志滿，仰天大笑，「還有誰？還——有——誰？」

為了一口餓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劍可當百萬兵

　　「段長生？」一個嘶啞的嗓音從人群中響起。

　　「是你爺爺我！誰？」段長生狂喜地大叫。

　　人群被分開，一個背著長劍的少年臉色漆黑地走出人群：「你是段長生？」

　　「我是！來嗎？來呀！」段長生貪婪而暴虐地望著他，猶如望著一塊鮮肉。

　　「你叫段長生——」少年的怒吼拖著長長的尾音，猶如一輛高速列車撲面而來。

　　冷冽的劍光，剎那充斥整個天地。

　　五十年後的段長生還記得那一劍。那是在他精神，靈力，武技，心境都達到巔峰之時面對的一劍。在他看到劍光的時候，他以為那不是劍，而是整個錢塘江漲潮的潮水，撲面而來。驚濤拍岸，白浪排空，江潮如火，冷焰百里，燒盡世間不服！

　　那景象就好像一萬名陌刀客，排著變幻莫測的陣型，朝他圍過來，一萬把陌刀此起彼伏，滾滾如浪，砍殺而至，永無斷絕。

　　他面對的，是絕對的死境。

　　但是，他並不怕。當時的他，高高站在突破的邊緣，猶如一位面臨飛昇的地仙，即將揮別困住他五六年的一階壁壘，一飛衝天。凡塵俗世的力量，根本無法擊倒他。

　　段長生發出猶如雷鳴的怒吼，雙手連震，寸金銃，八脈連弩，點穴截脈同時激發到最高境界，皮膚上燃燒起滔天的靈氣光潮，包裹全身，金剛明王甲緊守門戶。血液點燃，血怒滔天，血怒功催發到極致。他從頭到腳，都已經達到了最強境界。

　　數萬道星辰般的白光從他的指銃湧出，鋪成一片光之海洋，勇猛地朝著劍潮殺去。那時的他，感覺自己就像那位指揮百萬大軍，瞄準江潮萬箭齊發，射退河神的元帥。我要逆天殺神！

　　但是，那充滿自信和殺意的漫天花雨陣，卻彷彿打在了虛空之上。數萬氣彈，沒有一彈反饋給他敵人的敗北。所有的氣彈都擊空了。而殺氣橫溢，敵人已經舞劍殺入他的近身領域，滔天殺意幾乎凍結了他的魂魄。

　　一鶴衝！段長生身子螺旋飛舞，扶搖直上，騰挪變幻，亂影紛飛。漫天花雨配合伏虎般若拳，繞身而發，猶如鑽天猴尾部旋轉的絕美火焰。

　　這一剎那，他看見了，那個舞劍的人影。旋轉，翻滾，跳躍，揮臂，疾馳的劍光在他的手上突然停滯了，在空中形成扭曲如緞帶的虛影，好炫，好酷，猶如天狐舞動如畫的九尾，美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劍光裹著那個舞動的人影，如纏如綿，如依如偎。人與劍猶如一體，人劍合一。這是，神之劍！

　　抵抗……已經沒有意義了。

　　砰！段長生從天而降，跪倒在地，前胸，後背，肋下，肩膀，屁股，大腿同時爆出竄天的血花。他慘嚎一聲，昏倒在地。

　　砰！華尚從天而降，單膝跪地，背對段長生。他全身的肌肉都在痙攣打顫，短短片刻的功夫，身上已經浸滿了汗水。空中旋轉而來一道豔麗的劍光。他抬起手，劍光呼嘯，行雲流水般歸入他的掌心，他倒握長劍，叮地一聲撐在地上，顫巍巍地站起身。

　　「你叫……段長生~~~~~~~！」華尚發出一聲宛若野獸般的怒吼。

　　整個鴻鵠西校門徹底被特區武校生們的嘶吼聲淹沒。華尚一劍，捍衛住了北寧特區的至高榮耀。那無人可擋的一階大魔王段長生，在他劍下飲恨折翼。

　　站在西校門前的華尚，此刻好不容易才終於冷靜下來。剛才的一戰在他腦海中回放了一遍，讓他後怕到靈魂痙攣。當時看到榮恆浩重傷，他體內奔湧的狂怒被徹底釋放，他渾身熱血沸騰，就像被一隻猛獸驅動軀體，喊著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朝著段長生就殺了過去。

　　沒有去查對手的本事，沒有思考攻防的路數，連當地時空的靈力場都沒有去體感，直接釋放出折燕陣，以排雲折燕索在空中劃出空軌，身子鑽入空軌穿過漫天花雨陣，長劍洩玉飛霜，砍！砍！砍！

　　如果他的心境出現任何一絲瑕疵，折燕陣和當地時空沒有耦合，他就要被射成篩子。

　　段長生一鶴沖升空，旋轉騰挪，漫天花雨陣繞身而生，連續擊中華尚。華尚連續使用三才陣持續躲入靈力空間，閃避他的寸金銃，同時舞劍——山下流花，斬！斬！斬！

　　如果不是段長生招招鎖住他的氣機，他根本用不出《明日為誰愁》的防禦。

　　段長生的金剛明王甲連擋山下流花，金星四射。華尚氣勢炸裂，使出最後一招——潭花月現，滿場斬殺！

　　幸好他最近苦練了水木氣華功，否則在一階對決中擅用消耗內力巨大的潭花月現，一剎那劍法造成的內力虹吸會把他全身靈力吸得一乾二淨，甚至會摧毀靈珠。

　　金剛明王甲爆炸。段長生擋不住，放棄！華尚的劍長驅直入，終於將他砍翻在地。

　　此刻的華尚，全身肌肉因為頻繁使用排雲折燕索和明日為誰愁，產生了持續痙攣，內力被月照錦官溪吸得一乾二淨，丹田傳來的疼痛讓他痛不欲生。如果最後一劍砍不翻段長生，他自己就會被活活耗死。

　　他頓時明白為什麼榮恆浩會重傷倒地。對付這樣的對手，你還想著留手，瘋了？！

　　「幸好我厲害！」華尚杵著九尾，顫巍巍地回過頭，略帶驚懼地望著倒地的段長生。這人好厲害，正面對抗月照錦官溪最強一劍潭花月現，竟然沒死？！是他太飄了，還是我握不住劍了？難道一階之後，每天每天的，都要遇到這樣的對手？一階無敵好像挺困難。

　　此刻的華尚當然不知道，他擊敗的可是打遍北寧無敵手的一階大魔王。

　　「華尚萬歲——」西校門前瘋狂的歡呼聲衝擊著華尚的耳膜。一大幫男生毫不客氣地衝上來，直接將他從地上拎起，朝空中就丟。華尚此刻一點抵抗能力沒有，完全任人擺佈。他就這麼被一大幫羨慕嫉妒恨的男生扔上去，落下來，扔上去，落下來，又扔上去。

　　華尚想下來，但是不行，必須上下翻飛。

　　周圍圍過來的學生足足有數千人。凡是今天來上課的鴻鵠武校生全來了，還有一大波另外四大院校的武校生，他們圍著上下翻飛的華尚，鼓掌，歡叫，吹口哨，跺腳。好幾十個音師系的武校生當場吹拉彈唱，聲樂動天，足足數百個武校美女揮舞著五大武校的校標，當街起舞，大長腿一踢到頂，吸引了無數眼球。

　　在這樣熱烈的歡慶中，華尚也認命了，不再掙扎，雙手抱頭，任憑一群人將他拋上拋下，享受起飛翔到空中的視野。哎喲，舞跳得真長！

為了一口餓

第一百二十六章 起死回生

　　戰敗倒地的段長生，沒人再去理會。踢館者的敗北，不但是他自己的恥辱，也是他身屬武校的恥辱。就算是鳳巢武校的人都不會再管他。當他選擇了踢館，他就注定要走上這條不歸路，不成功，那就成仁吧。他的武道之路已經走到盡頭。

　　一直在人群中旁觀的白若樓若有所思地望著段長生，感慨萬千。老天爺是公平，當年段長生是如何對待自己的，他今天就會被如何對待。隨後會有救護車來，將他送到特區附近的醫院。他就躺在急診室的床上，接受治療後，自生自滅吧。就像他當年一樣。

　　段長生比自己當年更慘。他畢竟是被高一階的段長生擊敗。雖然恥辱，但是輸得情有可原，他還能夠重新振作。

　　而今天，段長生輸給了同樣是一階的華尚。而且，根據妹妹提供的數據，華尚才一階高段，還沒有到達巔峰。

　　最讓段長生絕望的是，他眼著已經摸到了打通任督二脈的途徑，只要再勝一場，任何一個對手，哪怕只是一階入門的武者，他就能夠取得價比千金的突破。

　　但是，華尚來了，帶著他的九尾劍，呼嘯而來，捲走了段長生的所有希望。他注定絕望而死，華尚的劍已經判了他死刑。

　　看著段長生被醫護人員像條死狗一樣抬上擔架，白若樓感到自己多年來對他的憎恨，終於消融了，心中只剩下同情。他充滿自信地微微一笑，並不為自己產生的同情感到慚愧。他欣喜於自己的強大。他已經強大到足以同情段長生了。以前的自己，竟然連聽到他的名字都不敢，何其可笑。

　　段長生的敗北，給了北寧特區一個盛大的慶典。這場勝利，被視為北寧特區的武力已經可以和江淮諸省並駕齊驅的證明。段長生這個一階大魔王給了北寧特區多少恐懼，現在就能給北寧特區多少歡慶的理由。白天的喧天鼓樂和歌舞並不是終結，晚上武校生們自發地放起了煙花。

　　連在北寧特區工作的普通人都加入到歡慶行列中，三三兩兩聚集在夜空的煙花下，熱烈地議論著華尚斬魔王的華麗一戰。網路上更是一片歡騰和喧囂。北寧武校生們帶著無比的氣勢殺上真酷網，各種上傳西校門決戰視頻。鴻鵠武校的牙科診所還是牙科診所，想來叫板，留下滿嘴的牙。

　　度娘貼吧北寧武校的引戰貼遍及全版，引發了各省武校的貼吧大混戰。無數武校生為了維護本校榮譽，終夜屠版，鬥志昂揚。

　　與北寧特區的狂歡不同的是，在特區仁心醫院急診室隔間中，段長生渾身包裹著紗布，縮在病床的一角，用被子蒙著頭，有一聲沒一聲地哽嚥著。

　　努力了那麼久，奮戰了那麼久，困頓了那麼久，他終於迎來了一線早該到來的曙光，他本來已經看到了武道更高一層的景色。但是，華尚！那個華尚！他迎頭一腳將他狠狠踹回了五年來一直圍困他的黑獄。

　　他知道自己完了。鳳巢武校已經回不去了，沒有俱樂部隊會要他，沒有任何一個奪帥隊會收無法突破的一階武者，更何況還是個踢館失敗者。

　　踢館者最大的悲哀，就是一百次勝利也抵不上一次失敗。段長生想到了死。

　　「還記得我嗎？」熟悉的聲音傳入耳際。段長生顫抖著轉過頭去，赫然看到一張依稀記得的面孔。

　　「是你！」段長生瞪圓了眼睛，「白若樓！」

　　「沒想到能再見到我吧？」白若樓冷笑著坐到他的床頭。

　　「你是來告訴我，這是我的報應嗎？」段長生啞聲問。

　　「什麼報應？」白若樓酷酷地一笑，「你的報應是，你現在才一階，我已經三階巔峰了。」

　　「你、你……」段長生羞慚而狼狽地低下頭，「你竟然三階了？我……」

　　「敗在華尚的劍下，你是走了狗屎運。」白若樓搖頭嘆息。

　　「啊？」段長生茫然。

　　「自己看看吧，你單挑了祥瑞！」白若樓拿出手機，點出一條關於華尚的新聞以及相關視頻，懟到段長生的臉上。

　　段長生點開視頻，立刻看到華尚蹲在跪地不起的司徒星傑身邊，厲聲問：「別問能不能，問你敢不敢？再來一次，重新開始！敢嗎？」

　　段長生的頭皮頓時炸開了，渾身發麻。被華尚神劍統治的恐怖，瞬間全都回來了。無論什麼武功，無論多麼恐怖兇猛，都無法摧折他的鬥心。但是，華尚的劍法，美如畫呀！怎麼打？他根本生不起抵抗的心！任何勇氣和鬥志，在面對那美得無法讓人呼吸的劍法時，都成了過眼雲煙。

　　他敢再來一次嗎？他敢再面對華尚的劍嗎？這是直達靈魂的無情拷問！

　　「華尚被稱為祥瑞，因為和他單挑，突破率百分之百，數據是不會騙人的。」白若樓輕描淡寫地說，裝作不去注意段長生蒼白如紙的臉色。

　　「你、你、你……來，就是告訴我這個的？」段長生顫聲問。

　　「不是，給你簽一下這個。」白若樓將一紙合約丟在段長生眼前。

　　「這是……北寧天命雄鷹青訓隊？」段長生的呼吸停止了。北寧天命雄鷹青訓隊可是能直升大聯盟一線戰場的強隊。

　　「這張郃約限定你職業生涯期間全部效力天命雄鷹，完全聽從我的安排。我可以決定你的去留榮辱，說白點，你會成為我門下的走狗，願意嗎？」白若樓冷冷地問。

　　「天命雄鷹……」段長生的眼裡閃爍著衝天的火焰，「好！我願意！」

　　「哼，沒那麼容易，這裡規定，你必須突破到二階。」白若樓斜眼看著他，「你敢再和華尚打一場嗎？」

　　「啊？」段長生渾身一顫。

　　「再打一場，無論勝負，鐵定突破，你敢嗎？」白若樓冷然問。

　　「我……我……」段長生渾身冰冷。華尚一手引發的劍潮，再次從記憶深處奔湧而出，將他無情吞沒。他感到靈魂猶如被沖刷到了人生的下水道，就要流向黃泉。

　　「你想不想奪帥？」白若樓的聲音猶如寶劍般鋒利，刺進了段長生即將溺斃的心靈深處。那就好像一道光，照亮了段長生黑暗的人生。

　　「我想！想！想！我想奪帥！我敢再戰，死也要再戰！」所有恐懼一掃而空，只有火一般的渴望在燃燒。是男人就去奪帥，武者對於奪帥戰場的渴望，已經深深刻入了基因之中。至高的戰場，榮耀的巔峰，無時無刻不在呼喚著武者的戰魂。段長生就是為了這一刻，才會豁出一切，走上踢館之路的。

　　千百個武者他都敢面對，難道還怕一個華尚嗎？

　　段長生渾身血脈沸騰，瘋狂地怒吼。

　　就在張開嘴的那一刻，他感到了任督二脈一震，在鴻鵠西校門前感到的星宮，再次出現。閘門，開啟了！這一次他看到了未來！

為了一口餓

第一百二十七章 債主臨門

　　西校門一戰之後，華尚內力損耗到達極限。他在狂歡之後，好不容易找個空，偷偷跑到鴻鵠武校兌換房，花了幾百積分兌換了一大堆高階養氣丹，吃蹦豆一般吃了個一乾二淨，好不容易恢復了一半體內的靈氣濃度。

　　幾百積分就是上千萬的資源。這是他靠專利和修訂版權賺到的積分。本來，他的積分上千，現在也開始見底了，只是因為一戰的消耗。華尚心裡痛到無法呼吸。如果每一戰都是這種損耗，他身價億萬也窮如乞丐呀。

　　但是，這個時候，不是心疼積分的時候，他扶著牆壁，強忍著丹田的隱隱作痛，朝著校醫院走去。

　　校醫院內，榮恆浩已經被推出了手術室。他全身斷骨都已經被榮家特聘的武道醫師接駁完美，榮威親自坐在病床前看護他。華尚來到他的病房時，榮家叔侄倆正在竊竊私語。看到他到來，榮威微笑著拍了拍榮恆浩的肩膀，囑咐他好好休息，和華尚打了個招呼，一身輕鬆地離開了。

　　華尚看著他遠去的身影，隱隱感到榮恆浩的傷應該沒事。

　　「你來幹什麼？」榮恆浩看到他就非常僵硬地問了一句。

　　「你說幹什麼？什麼時候好啊你？」華尚不耐煩地皺著眉頭，一屁股坐在榮恆浩床邊。

　　「很快！等著我，我好了就……等一下……」榮恆浩顫抖著伸手拿手機。

　　「幹什麼幹什麼？」華尚搶過他的手機，「病了就休息，好好養骨頭，斷了幾十處，還想著看手機。」

　　「你贏了嗎？」榮恆浩顫聲問。

　　「可不贏了嗎？」華尚得意地一笑，「你小樣兒，輸得跟個孫子似的。看我出手，砍瓜切菜。你說咱還用比嗎？你不行差遠了。」

　　「你……你……你聽說過老鼠拔蘿蔔的故事嗎？」榮恆浩強忍疼痛，顫聲問。

　　「嗯？老鼠還會拔蘿蔔吶？你們家養的？」華尚裝聽不懂，氣死榮恆浩。

　　「我不該留手的，我真的不該留手的……」榮恆浩知道說不過華尚，只能嘆息自己不爭氣，恨得牙嘎吱吱直響，「等我養好傷，我跟你比一場，贏了你，就是贏了他！」

　　「嘿嘿！好期待喲。」華尚剛要再嘲諷榮恆浩幾句，突然他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一看，那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有著一個從沒見過的暱稱：黑娃娃。

　　黑娃娃：我想要和你見一面，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這個黑娃娃，頓時讓華尚想起了一個人。他的頭立刻開始疼了起來。

　　華尚與段長生的一招決，帥破天際，不但轟動整個北寧特區，而且炸裂了網路。令人最感到驚奇的是，現場觀看的武校學生，反應反而沒有觀看決戰視頻的觀眾強烈。因為一切發生得太快了，電光火石之間，劍潮彈雨，凌空爆炸，人影交錯，火花亂閃，然後就分出了勝負。

　　觀看的人在那一剎那還在榮恆浩悲壯倒下的悲憤和驚懼之中，對於段長生產生無比的敬畏，甚至有一點點想要崇拜他的衝動。面對強者，人會有這種想要依附的傾向性，這是生存的本能。這種心情的出現顯示出當時段長生是何其強大。

　　而華尚的突然出現，讓所有人措手不及。人的心情都有一個轉換過程，有一種慣性。當華尚怒吼著段長生的名字，舉劍衝鋒時，每一個人都在為他著急，這是何等不自量力？連榮恆浩都被斬落塵埃，你個一階高段還想上天！？

　　當華尚取勝的時候，圍觀的絕大多數人腦海都是一片空白，信息處理不過來了，睜眼如盲。直到華尚被眾人歡呼著丟向天空，很多人才終於驚醒，明白剛才好像看到了很了不起的事情。

　　當時就在現場的白若馨和沙承靜就是這樣的心情。當她們看到華尚獲勝的時候，都以為自己在做夢。因為她們在決鬥發生的時候，還想要分開人群衝上去拉住華尚，阻止他去送死。結果一抬頭，華尚贏了！兩個人都傻了。

　　所以她們第一時間找的是古貝。因為古貝有一個小小的QQ群——華尚之劍QQ群，專門負責拍攝華尚的單挑，是一個小型的華尚崇拜者俱樂部，裡面不乏能把手機攝影玩出花來的真酷網大佬。

　　古貝果然不負所托，他雖然自己沒拍到什麼好鏡頭，但是他群裡十幾個人就有十幾個視頻上傳到群裡。他立刻聯絡上群裡首席大佬——莎朗嘿喲。這位真酷網大佬是一個超級剪刀手，收到視頻，光速一剪，配上一段超級熱血的BGM，立刻發到了古貝手機上。

　　白若馨拉上沙承靜，呂偉雄，古貝又通知了楚鴻，一堆自稱是華尚狐朋狗友的存在，歡聚一堂，如痴如醉地用慢放一點點欣賞華尚與段長生的閃電對決。

　　華尚出劍的幾個關鍵點，全都被白若馨抓住了。第一個關鍵點是排雲折燕索的空軌穿梭，華尚用這一招閃開了段長生的漫天花雨陣。這讓眾人無比驚豔。飛劍法大家都買了，雖然沒學會，但是多少知道空軌原理。在他們理解中，華尚這是把飛劍法升級了，人都鑽進了空軌之中。

　　第二個關鍵點就是空中與段長生的纏鬥，在華尚進攻的時候，他是衝出空軌的，所以段長生的鑽天猴式漫天花雨陣精準鎖定了他，招招致命。他的劍砍在金剛明王甲上，鑿穿了段長生的防身功，但是他自己也被擊中了，而且是被多次擊中。

　　但是，華尚竟然在被擊中的剎那，又鑽進了空軌。段長生的寸金銃全都落空，整個過程神幻無比，令人歎為觀止。

　　最後一劍，更是絕美。雖然《月照錦官溪》修訂版已經公佈，但是沒人能練到最後一招。飛劍法都還沒學會呢。現在整個華國，只有華尚能夠真正使出這最後一招——潭花月現。那可是一招滿場斬殺技，來一個殺一個，來十個殺十個。

　　華尚奢侈地把這一招全都用在段長生身上，殺意已決，但是出劍卻仍然依然秀美絕倫，絲毫不帶煙火氣，連殺氣都被劍華斂住，絕不外放。整個過程，猶如一場劍舞，不過是一場殺死舞伴的絕命劍舞。看一遍，想看第二遍，看十遍，想睡一覺，夢到自己照樣使一遍，無比羨慕嫉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