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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李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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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崔走召] 我當鳥人的那幾年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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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2-11 10:49:0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九章 夢主

  話說,曾經有那麼一位又矮又搓的小伙兒,上京趕考的時候在旅店遇到了一個臭道士,那臭道士把自己的枕頭借給小伙兒讓他睡覺,結果小伙當晚便做夢娶媳婦兒,榮華富貴過了一輩子,等老死的時候,夢醒了,發現一旁的高粱米飯還沒煮熟。

  不知道現在過了多久了,在夢中似乎時間完全就沒有了概念,張是非說話間打眼望去,那遠方的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比年三十兒的街道還要冷清。

  聽張是非說他要用那無名唐刀來砍門,崔先生砍死他的心都有了,於是崔先生便對著張是非說道:「省著點用吧,這雖然是在夢裡,但是我給你那刀上的仙骨之氣堅持不了多久。」

  張是非皺了皺眉頭,然後問道:「那咋辦啊?」

  翻牆,這是本世紀最實用的技能之一,由於是在夢裡面沒啥忌諱,於是兩人便拽著那欄杆如同猴子一樣的翻了過去,李蘭英的家跟張是非的家差不多,就是屋子裡的擺設不一樣,牆壁上掛著的都是歐洲的油畫,擠滿了坦胸露乳的大屁股女人,彰顯出這間屋子主人的獨特品位。

  但是兩人可沒有觀畫的閒情雅致,踹開了門後,張是非便開始呼喊著李蘭英的名字,沒人答應,兩人找遍了所有的房間,但依舊沒有尋得那李蘭英的蹤影,這不由得讓張是非有些擔心,難道李蘭英這胖子真的出甚麼事兒了麼?

  張是非問崔先生現在該怎麼辦,崔先生想了一會兒後,歎了口氣,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沒辦法,既然找不到他,那只有先去夏金鞍的家裡了,他大爺的,本來還打算讓那十二先頂一陣的呢。」

  正所謂這世界上不存在必輸的棋局,雖然現在他們深陷夢中,面對的是一個很可能殺不死的卵妖,但是崔先生依舊在心中想好了一個作戰計劃,要知道現在他們完全就是被動的狀態,聽到的情報也只是那兩隻卵妖的一面之詞,說的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意不可無,剛才那小七臨走的時候留下的信息就是去找它的弟弟十二算賬,二者都是高級卵妖,這場仗一定沒那麼容易就一邊倒,所以崔先生便想著不妨讓它們先鬥上一鬥,兩敗俱傷最好,這樣他們就能省下不少力氣,獲勝的幾率也大的許多。

  並不是因為崔先生冷血,而是因為崔先生現在除了他們福澤堂的員工之外,實在無法全身心去相信任何人,畢竟跟那十二也只是一面之緣,要說徹底的相信它,那簡直就是笑話,要說福澤堂平日裡所做,在某種意義上說完全可以算的上是刀口舔血的買賣,崔先生雖然願意去相信十二,但是他明白,自己不能輕易判斷任何事,一招走錯,滿盤皆輸,崔先生在以前曾經走錯過路,他知道自己輸不起。

  他本來是想找到胖子確認其安全後在前往夏金鞍的家靜觀其變,但是現在胖子不在,他也就沒辦法了,只能對著張是非說道:「走吧,我帶你去。」

  張是非點了點頭,兩人又翻牆而出,現在街道上沒人沒車,張是非剛想問崔先生他們要怎麼去,崔先生就拍了拍一旁緊緊跟隨的那條黃鼠狼,那黃鼠狼是仙骨所化,與崔先生的心意相通,只見它點了點頭,然後抖動了一下身體,眨眼之間就變的彷彿馬匹般大小,崔先生沒廢話,翻身騎上了黃鼠狼,然後對張是非伸出了右手,張是非苦笑了一下,聽說過騎馬趕路,這其黃鼠狼赴約倒是頭一遭見到,不過要說張是非的心性還是有幾分像小孩子,他覺得十分有趣,便拉著崔先生的手翻身坐在了崔先生的身後,只聽前邊的崔先生說了一句:「抓緊了。」

  張是非剛要回答,那黃鼠狼就猛然一個挑頭,然後撒開四肢朝著街道的方向狂奔而去,這速度讓張是非十分的驚訝,實在是太快了,沒過幾秒,那黃鼠狼便馱著他倆跑到了江北的主道之上,張是非心中不由得暗歎道,這叫啥,這是名副其實的黃鼠狼上街道,愣裝越野小摩托,可是話又說回來,這速度跟摩托也差不多了,崔先生指了指市區的方向,那黃鼠狼便絲毫沒有遲疑的向著那遠方急駛而去。

  好像是馬樣大小的黃鼠狼狂奔在無人的街道之上,在路上,張是非向兩旁望去,雖然說這裡是夢境,但是這景像這可真是千載難逢的奇觀,除了張是非和崔先生以外,此時的哈爾濱似乎已經變成了一座空城,四周喧囂不在,反而靜得嚇人,只能聽見風從耳旁呼嘯而過以及那黃皮子四肢踏在地上發出的啪嗒啪嗒的聲音。

  真是開了眼界了,張是非心中想到,由於沒有人,紅綠燈已經完全成了擺設,沒一會兒,黃鼠狼便載著兩人駛進了市區,張是非並不只是四處瞎望,進入了市區之後,他便想起了甚麼,然後對著崔先生說道:「對了分頭,那大長臉說這並不是咱們的夢,可是為甚麼咱們看到各自的一切都那麼真實呢?」

  「誰知道呢。」坐在前面的崔先生雙手扶著那黃鼠狼的脖子,頭也沒回的說道:「我又不是萬能的,該死,那是甚麼?」

  崔先生說完後,用手指了指頭頂的天空,張是非這才抬頭望去,這一看不要緊,登時驚的他心中咯登一聲!只見那天空之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影像,就好像是海市蜃樓一般,此時整個天空彷彿就是一塊兒屏幕,這屏幕大概能有個足球場大小,上面浮現出一副奇異的景象。

  秋後的草原,一望無際的枯黃,雜草叢生之間有一條羊腸小道,枯草之中隱隱約約能夠望得見極具白骨,而那小路的中間橫臥著一條斑斕巨虎,崔先生和張是非抬頭望著這一幕奇特的景象,那景象中的老虎也在望著張李二人,眼神中無不滲透著陰毒與凶殘。

  張是非嚥了口吐沫,然後喃喃的問道:「這……這是咋回事兒?」

  崔先生想了想,然後才有些猶豫的回答道:「都說夢是人的潛意識組成的,只怕現在的這種景象,就是這個夢的主人心中的潛意識吧。」

  是這樣的麼,張是非的頭依舊仰的高高的,他望著那天空之上的景象,然後有些尷尬的說道:「那啥……這一幕我見過。」

  「甚麼?」崔先生雖然沒有回頭,但是他的身體卻抖動了一下,然後他問張是非:「你說你見過這一幕,在哪兒啊?」

  「在一幅叫做『實相』的畫兒裡。」張是非苦笑著說道。

  確實,想想他還在瀛洲之時,那老年癡呆的陳摶曾經讓他和李胖子進入一幅畫中,美其名曰為變成人的最後一道試煉,當時兩人根本不知道其實自己是被忽悠了,就因為這副畫,才讓張是非陰錯陽差的遇到了徐瑩,結下了一段孽緣。

  想當日李蘭英在畫中待了幾日,據他所說,他看見的東西是一句死屍,從剛斷氣兒的狀態一直到腐爛生蛆,最後風化成一杯沙土,胖子回來之後問那陳摶這是何意,老傢伙答曰此為『人之九相』,胖子當時問那老傢伙為甚麼要對他搞得這麼重口味,那老傢伙笑了笑,然後回答道,之後對你有用,可是直到現在,李胖子也沒發現那個死倒兒對他有啥用,可能只對他看恐怖片有用吧,搞得現在胖子啥噁心的東西都敢看,十分之重口。

  而張是非進入的那半面畫卷,最開始見到的一幕就是現在這夢中天空之上的那一幕了,雜草叢生一望無際的荒郊野外,兩旁草叢中還有幾幅發霉快長了苔蘚的骨頭架子,當然,還有那一頭凶神惡煞的大老虎,只不過,張是非進入到那畫中,卻並沒有發現這條破路,不過這景象中雖然多出了一條路,但是張是非卻依舊能認出這就是那實相圖中自己所見到的景象。

  想想從那實相圖中回來以後,張是非的心情曾經一度低迷,所以一直沒有問那陳摶自己之前進入的那破地方有甚麼名堂,後來張是非稍稍釋懷之後再問那陳摶,那老燈竟像對待李蘭英一樣的回答他,名曰天機不可洩露,以後變回揭曉。

  當時張是非就敗興了,他望著那陳摶,眼睛裡充滿了鄙視,心想著天機你二大爺啊,李胖子最起碼還知道自己看見的東西叫甚麼呢,可是自己倒好,弄了個睜眼兒瞎,可是要知道對那陳摶,也打不過他拉不長他,一氣之下張是非只好作罷,後來回到了哈爾濱,就徹底的把這件事忘在了腦後。

  直到今天的夢裡,他望著天空之上的景象,才想起來自己以前曾經遇到過這一幕,而且還被那大老虎當成晚餐追趕過,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起來。

  他將這件事情說給了崔先生聽,說著說著,張是非忽然想到了甚麼,於是他便對崔先生講道:「那啥……別告訴我這就是我的夢。」

  崔先生沒有開口,那黃鼠狼也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在這市區寬敞的街道上馳騁著,張是非見崔先生沒言語,便知他一定是在思考,這是分頭的特點,遇到事兒就好自己琢磨,果不其然,過了能有個十秒鐘左右,那崔先生開口了:「這不挺好麼,起碼直到怎麼把那個大長臉給幹掉了。」

  有沒有搞錯啊!張是非頓時有些苦笑不得的說道:「可是我現在除了這把刀以外,沒有別的能力了啊,這讓我怎麼跟它打?等等,要不然你把你再分我點氣吧。」

  身前的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哼,用不著,到時候直接把那雜碎給綁了放你腳下,你倒是給它來個大砍頭不就得了?」

  「這話也就你能說出來。」張是非頓時沒有了言語,不過那崔先生倒真有這個本事,張是非想到了這裡,心中便也輕鬆了不少,起碼現在知道這個夢到底是誰做的了,知道了總比不知道強,到時候只要當把儈子手就夠了。

  張是非想到了這裡,便又抬起了頭,望著天空上的那一幕,心裡面想著,這是我的潛意識?可這,到底又意味著甚麼呢?

  他自然是想不明白,黃鼠狼馱著兩人,迅速的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處,他們的夢境已經快要步入了高潮,而某人的夢境,似乎才剛剛開始。

  同一時間,在這個夢境之外,遙遠的蛇洞山山頂。

  破曉之前,是一整天之中最安靜的時刻,即使是在山頂,也沒有一絲的微風,那卵妖老十照例站在自己經常立足的大岩石之上,眺望著遠方,臉上不由的浮現出了一抹冷笑,並自言自語道:「哼,又要少一個了,死吧,都死了才好呢。」

  「你說甚麼都死了才好?」一陣聲音從那老十的背後傳來,老十聽到這聲音便已經知道來者是誰,只見它慌忙換上了一副堆笑,然後轉身說道:「大哥,你來了?」

  來者正是那卵妖鼠哥,只見他從山坡的另一面緩緩的走了過來,似笑非笑的表情,細長的小眼睛望著那光頭老十,走到了它的身後,便對它說道:「睡夠了,就起來了,你睡過了沒有?」

  那光頭老十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嗯,睡了大概五分鐘,還是有點困但是也夠了,對了,你怎麼沒在洞裡面陪母親呢?」

  那鼠哥笑了一下,然後往自己腳旁的石頭上一坐,對著那老十說道:「你竟揣著明白裝糊塗,母親最近心情一直不是很好,另外有老五陪著,我也就不討那個沒趣兒了,出來放放風,找你說會兒話。」

  那光頭老十尷尬的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哪揣著明白裝糊塗了,我是真糊塗啊,要不然能在這裡苦等著麼?」

  「算了。」那鼠哥擺了擺手,然後對著老十說道:「我剛才聽見你說甚麼,甚麼都死了才好?」

  聽鼠哥這麼一說,那老十慌忙擺了擺手,然後對著鼠哥說道:「你聽錯了,我說的是現在露水這麼重,草都濕了才好。」

  它說完後,那鼠哥微微一笑,也沒在追問,它捋了捋自己的小鬍子,對著那老十說道:「額,是這樣啊,對了,小七現在怎麼樣了,你能查到它的氣不,幾天了這都,應該快回來了吧。」

  那卵妖老十聽到鼠哥問他小七的問題,表情頓時遲疑了一會兒,看上去它在想著該怎麼說,大概兩三秒鐘過去後,它便下定了決心,然後跳下了那塊兒大石頭,來到了鼠哥的旁邊,對其小聲的說道:「鼠哥,咱倆關係好我才告訴你,小七現在並不只是打探敵情,照這股氣來判斷,它應該是跟那些人類正面接觸了。」

  鼠哥聽他說完後,皺了皺眉頭,然後說道:「這小七腦子裡想的到底是甚麼!難道它不怕母親怪罪麼!」

  老十冷笑了一下,隨聲附和道:「誰說不是呢,可能它是想掙功想瘋了吧,對了鼠哥,我可是第一個跟你說的啊,別人誰都不知道,事不關己,咱們又何苦管那閒事呢,還不如……」

  之前講過,這光頭老十是一個心存反骨的妖怪,但是它明白自己勢單力薄,如果造次的話一定會被殺死,它需要一個靠山,所以便千方百計的找機會拉攏這十二卵妖中輩分最老的鼠哥,他以為自己這麼說那鼠哥一定會認為其是一個可以交心的人,哪成想竟然弄出了反效果。

  那鼠哥聽它說完後,竟一下子站了起來,並滿臉怒容的對著它喝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知道小七動手了,為甚麼不先通知母親!?」

  見這鼠哥好像真生氣了,那老十頓時亂了手腳,只見它慌忙說道:「不,我以為……」

  「你以為甚麼!!你以為它死了,你就有更多的機會了?!你知不知道如果耽誤了大事,你條命根本就無法補償?!」那鼠哥說話間,平地起風,吹動了它的長袍,發出獵獵的聲響。

  光頭老十真的害怕了,這個馬屁沒拍好,拍到馬蹄子上了,於是它慌忙低下了頭,不住的說道:「大哥,對不起,我只是想甚麼事都第一個告訴你,求求你,放我一馬。」

  那鼠哥扳著個臉想了一會兒後,便歎了口氣,然後對著它說道:「好了,現在我去告訴母親,會說是你才發覺的,而你,以後也小心點,知道麼?」

  那老十聽到鼠哥這麼一說,不住的點頭,鼠哥見它這個樣子,也沒再說甚麼,踏上了那塊兒大岩石,然後一躍而下,老十見它走了,不由得送了一口氣,然後暗罵道:「嗎的,難道它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麼?」

  鼠哥掉下了懸崖,落在了洞口處,剛一落地,臉上便浮現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只見它抬頭望了望山頂,心裡想道:老十啊老十,說你傻,你還真傻,嘿嘿,全死了才好呢,當我聽不到麼。

  想到了此處,它便望了一眼遠方的天際,用只能自己聽到的聲音喃喃自語道:「以為自己聰明的,往往很傻,以為自己傻的,卻很聰明,小七啊小七,你說你是聰明還是傻呢?」

  說罷,它便沒有遲疑,一頭鑽進了洞中,報信這種事它是很喜歡的,它心裡明白,如果燃西知道了那小七沒有經過同意就動手了的話,一定會大發雷霆,但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它很有可能還派兄弟們下山去去幫小七,不過,這些事情都不是它關心的了,鼠哥很明白自己的位置,只要站在一旁不說話就好了,其他的事情,全都與它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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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2-11 10:49:1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章 夢中之戰

  夢裡面是沒有時間概念的,這一點之前已經講過,時光在夢中被定格在了一個瞬間之中,所以,當崔先生和張是非騎著黃鼠狼來到蔡寒冬家附近的時候,太陽依舊沒有爬上樓頂,街道上的靜巧,黃鼠狼的奔跑,構成了一副看上去有些詭異的畫面。

  途中張是非又問了那崔先生,不找老易和胖子真的可以麼,崔先生對張是非笑了笑,然後對他說,沒事,有時候你也不要太畏首畏尾,他們沒那麼脆弱,就像你一樣,大家都在不斷的變強。

  確實,張是非真挺認同這個觀點的,他意識到在某些時候,自己真的有些太自我中心了,這跟他的生長環境有關,老以為除了自己以外,別人都沒成長,就好像是那些YY小說中的惡俗劇情一般,除了主角,剩下的全是清一色的NPC,主角不斷變強,剩下的全都原地不動,最初的那些個牛逼哄哄的甚麼神甚麼王除了會大言不慚之外根本沒甚麼本事,似乎它們存在的意義只是想對主角說:來啊,我不會再變強了,就在這等著你殺死我,你不殺死我我就自殺一般。

  可是現實中,卻並不是這樣,張是非明白,其實在同樣的一片天地中,星辰變幻,日月穿梭,大家都在不斷的向前奔跑,根本就沒有人停留在原地不動,就像是那些卵妖,與其說它們是妖怪,到真不如說它們是人,有些時候它們的腦子要比人更好使。

  各安天命吧,大家都有自己的困難要克服,而現在他和崔先生要克服的,恐怕就是那好像是夢魘一般的大長臉了。

  眼見著那夏金鞍居住的小區就在不遠處,張是非和崔先生兩人也開始警覺了起來,特別是張是非,他實在是不想抱著崔先生的腰,說實在的,這黃鼠狼的速度整個一山崩子,速度快的都有點不要臉了,張是非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再把分頭那國王隊的褲衩子給拽掉了,到時候春光乍洩該有多尷尬。

  所以他只好一隻手抓著黃鼠狼後背上的毛,一隻手攥著那把無名的唐刀,由於過度的緊張,以至於手心裡全是汗,他明白,如果不出乎意料的話,幾分鐘之後,他們就又會有一張惡仗要打,到時候自己該如何應付,是躲得遠遠的,還是抄傢伙上去一頓亂砍?

  估計前者比較現實一些,就在他又開始要胡思亂想的時候,只聽見『轟隆』一聲巨響,遠處那夏金鞍住的樓層似乎發生了爆炸一般,好幾戶的窗戶都碎了,辟里啪啦的砸在了地上,崔先生眉頭一皺,看來,它們真的打起來了。

  果然,只見響聲過後,那小區樓頂處猛然射出一道黑影,看上去就彷彿是個肉墩子一般,確是那卵妖十二,正以跟它的體積不相稱的速度向地面急速的射了下來,就好像是一枚炮彈似的,只不過,看上去它此時的造型是大頭朝下。

  一般大頭朝下都不會有甚麼好事兒,很明顯這十二是被揍的,遠處的崔先生緊皺的眉頭,然後拍了拍胯下那匹黃鼠狼的腦袋,喝道:「快!再快點兒!小張,你一會兒你別下來,躲到一邊等我把它抓來你再動手。」

  黃皮子得到了崔先生的是時候,歪了歪腦袋瓜,便繼續加速起來,張是非頓時感覺到有些吃不消了,呼呼的風聲不斷刮進耳朵裡,完全沒有聽清崔先生說的是甚麼,就在同時,那空中的十二翻滾了下自己那肥胖的身體,肚子著地,狠狠的砸在了水泥路上,又是『逛』的一聲,就好像高空拋物拋了一袋兒泡水了的水泥一般,那路面被硬生生的砸出了個大坑,而這時,從那高層處又跳下來一個人,正是那大長臉,只見它滿臉掛著冷笑,似乎剛才跟這十二過招十分輕鬆一般。

  可是沒等他落下來,那地上的十二就已經爬起了身來,幸好它是卵妖並且身體脂肪多,要不然從八樓往下摔,不砸成肉餅才怪,只見它起身之後,沒有絲毫的猶豫,瞬間將全身的妖氣爆發開來,並且雙腳猛然一蹬地,縱身躍起向那大長臉迎了過去。

  同一時間,黃鼠狼終於跑到了近前,崔先生也沒廢話,直接大喝了一聲:「抓穩了!」

  張是非剛想琢磨他這話甚麼意思,那快速狂奔中的黃鼠狼霎時停住了四肢,張是非直感覺到自己不由自主的向前撲了過去,同時心中不斷的湧出各種罵街的詞彙,心想著分頭你大爺,不帶這麼抽冷子玩兒的吧!

  這一切顯然是崔先生想要的,只見它接著這股慣性,被用力的甩了出去,在半空之中崔先生將盤踞在自己右手之上的仙骨變成了黑氣,並對著那不遠處的大長臉射了過去,黑氣就像是一條皮鞭子一樣,瞬間就纏住了那大長臉的脖子,大長臉愣了一下,見是崔先生來了,也沒吭聲,只是一側身,躲過了那肉墩子的一擊老拳,同時雙腳站穩落在了地上,崔先生見奏效,便一咬牙,用他那有著怪力的右手狠狠的一拉,在沒落地之前二次借力,再一次向那大長臉撲了過去。

  這一拉一收的動作,就在一瞬間完成,由於慣性,張是非也差點兒被甩了出去,好在那黃鼠狼極其通人性,見張是非也要跟這被甩飛出去,便快速的前肢離地,竟然成九十度直角坐了起來,有了阻力,張是非此時也估計不上形象了,慌忙緊緊的抱住了那黃鼠狼的細長的腰身,這才穩住了身形。

  而此時,崔先生已經對那大長臉展開了攻勢,由於他的黑蛇仙骨極富彈性,所以他就像是一條性皮筋一般的射向了小七,那大長臉剛想對崔先生報以攻擊,旁邊的那肉墩子趁著這個空蕩對著那大長臉的後腰就是一記猛蹬,小七頓時失去了中心,就在這時,崔先生到了,只見這分頭咬著牙接著慣性一記右勾拳就招呼在了那小七的面門之上,他這拳包裹著黑色的煙霧,就算是揍在石頭上也能把石頭砸出個大坑來,更何況是揍在肉上了,只聽『光』的一聲,那大長臉毫無懸念的被揍的飛了出去,磕碎了一家飯店的玻璃門,卻依舊沒有阻擋住這份力道,只聽見嘩啦啦一陣響動,那小七已經被轟飛進了那家飯店裡。

  真快。

  張是非不由得暗歎道,真想不到就在一瞬間就發生了如此激烈的戰鬥,這簡直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夠接受的範疇了,簡直,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張是非想到了這裡,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見鬼,這本來不就是做夢麼。

  夢裡發生在荒誕的事情,似乎也不足為奇了,只見那崔先生站穩了腳步,跟那十二並排而立,這時他才有機會打量這個肉墩子,十二的扮相挺慘的,看得出來,就在崔先生跟張是非在他家討論唐刀的時候,這肉墩子就已經跟那大長臉牟上了,渾身上下掛了很多的彩,衣服已經破爛了,碩大的肚腩露了出來,上面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看燕子挺嚴重,但是它卻一聲不吭,梳著眉頭咬著牙。

  雖然崔先生還是無法相信他,不過這份毅力他卻十分的讚賞,只見他對著那肉墩子說道:「沒甚麼事吧。」

  那肉墩子轉頭吐了口吐沫,掛著綠色的血絲,只見它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沒事,不過現在這狀況實在是糟透了。」

  要說卵妖這種東西,平均每天的睡眠時間大概是十分鐘左右,和人不同,對他們的體質來說,十分鐘已經足夠讓它們能得到很好的休息,在昨晚,崔先生和張是非離開之後,肉墩子見那夏金鞍對它還是有些堤防,也沒說甚麼,只是裝了個糊塗,費了好大功夫終於讓那夏金鞍對它放下了戒心,本來它心情十分的好,要知道崔先生留給它的符咒還真管用,貼在了夏金鞍的門上以後,那夏金鞍即使是睡著了,渾身的氣也沒有顯露出房間一絲一毫,十二終於得以解脫,於是它便向要慶祝一下,廚房裡的菜和肉都是現成的,它便翻出了前幾天喝上下的幾瓶白酒,回到了屋子裡自斟自飲起來。

  這一頓飯,大概吃了好幾個小時,直到窗外的天空漸漸發青的時候,它才醉倒,然後稀里糊塗的睡著了,可是等它醒來的時候,就有些覺得不對勁了,因為四周太安靜了,而且窗外的時間已經是早上了,由於它身為卵妖,並且它的拿手好戲也是讓人做夢,所以它發覺出來,這根本就不是現實,而是在夢境之中,頓時一股不祥的預感傳來,十二慌忙的跑到了夏金鞍的房間,推開門口,發現這夏金鞍正躺在床上鼾聲如雷,就在十二納悶兒的時候,忽然後背一陣劇痛,在一回頭,只見自己的哥哥卵妖小七出現在了自己的背後,並且一腳揣在了它的背後,這忽然的偷襲自然得手,十二重重的磕在了牆上,在疼痛與驚愕之餘,只見那小七對著它冷笑著說道:「你現在生活挺滋潤的啊,是不是把你是誰都給忘了?」

  十二心中猛然一沉,知道自己的行蹤已經敗露,這小七很有可能就是母親派下來殺掉它的,要知道,背叛這兩個字兒,無論對甚麼生物都是致命且不可原諒的,十二雖然不像是十五那樣明目張膽的跟卵妖一族對抗,但光是不服從燃西的命令這一條,就足夠它死很多回了,更何況其實它殺的低級卵妖並不比那十二殺的少,所以它明白,自己這次可能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不過它望著那大長臉小七的邪笑,心裡卻並沒有害怕,反而擔心了起來,要知道它以前的生活就像是一個笑話,就像是一個牽線兒的傀儡,毫無意義可言,死了也就死了,但是現在可不同了,他有了朋友,雖然只是夏金鞍一個人,但是對它來說,卻已經夠了。

  它自己知道自己死不足惜,可是現在看來就連夏金鞍也被帶入了這個夢境,如果自己死了,那夏金鞍怎麼辦?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竟然因為自己也被連累致死麼?不,它不允許,要知道如果夏金鞍死了的話,那它之前的那些努力又算得了甚麼?

  想到了這裡,它便又重新燃起了鬥志,忍著背後傳來的疼痛,坐在地上對著那大長臉說道:「馬哥,這個人也被你帶入了這裡麼?」

  那大長臉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對著十二說道:「當然了,我看你倆關係挺好的,就找它來陪你上路,有甚麼問題麼?」

  「你該死!!」十二頓時將一口槽牙咬的格格直想,說出了此話後,便使出了渾身的氣力,猛然的向那大長臉頂了過去,雖然十二在高級卵妖中算是最弱的,不過他這些日子裡吸收了不少的妖卵結晶,所以妖氣確實不能同往日而與,這用盡全力的一擊正好頂在了那沾沾自喜的大長臉肚子上,硬生生的把它頂出了門外,連同客廳的房門被頂壞,兩隻卵妖便來到了樓道之中,因為十二不想讓那夏金鞍受傷,所以只好設法將那小七引到了天台之上,在樓頂,兩隻妖怪便站在了一起。

  雖然那十二此時的妖氣要比以前強,不過卻還不是大長臉的對手,苦戰之中慢慢的落入了下風,那小七一招快似一招,打到最後,十二落得只能格擋,全無反擊的餘力,只見那小七飛身一抓向十二的面門抓去,十二用盡最後的氣力接住了這一招,它抓著那小七的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然後對著小七說道:「馬哥……求求你,我只是想自己活著一輩子,我甚麼都可以不要,大家兄弟一場,我知道我犯了大罪,但是不奢求你放過我,只是,請你放過屋子裡的那個人類吧,好麼?」

  那大長臉聽完十二說出這話以後,竟然有些驚訝,只見它對著那十二說道:「你說甚麼,你想保護那個人類?為甚麼啊。」

  十二點了點頭,然後吃力的說道:「因為,它是我的朋友,我才發現,我們之前根本就是活在一個幻影之中,沒有以前,也沒有未來,其實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的東西我們不瞭解,包括友情,你能理解麼?」

  這肉墩子的話確實讓那大長臉愣住了,只見它緩緩的抽回了手,重新上下打量了以前眼前這個胖子弟弟,過了一會兒,只見它歎了口氣,然後語氣平靜的對著十二說道:「你真的甚麼都可以放棄?」

  十二聽到小七這麼一說,立馬用力的點了點頭,它的心中又出現了希望,但是不到半秒鐘的光景,這一希望就再次的破碎了。

  只見那小七抽冷子一拳就揍在了那十二的肚子上,這一拳的力道相當之大,十二頓時睜大了眼睛跪在了地上,再看那小七此時又恢復了之前那副變態的冷笑,只見它對著十二說道:「白癡,我當然不理解了啊!我們不就是工具麼?我真懷疑你是不是種甚麼邪了,好吧,既然你甚麼都可以放棄,那你現在就給我死吧!!」

  說完後,狂風驟雨般的攻擊再次打向了那十二,十二本身就受了傷,只能苦苦的支撐,著,它一邊忍受著那小七的攻擊,一邊對著小七說道:「馬哥,難道你真的想這樣當一輩子工具麼?難道你就沒有自己想要的生活麼?」

  那大長臉一拳又揍在了十二的臉上,然後十分陰險的笑道:「當然了,這不就是我們的宿命麼?我想要的,就是殺死你,然後博得母親的歡心,所以啊,我的弟弟,給我灰飛魄散吧!」

  「嗎的!!」那十二此時真的怒了,他明白現在無法溝通,如果不放手一搏,就真的沒戲了,倒是自己死不說,還要連累夏金鞍,想到了這裡,它頓時大喝了一聲,然後擋開了那小七的攻擊,同時將渾身上下的妖氣燃燒到了頂點,似乎要跟那小七同歸於盡。

  而那個卵妖小七見十二一副拚命的樣子,卻並沒有害怕,只見它冷笑了一下,然後對著十二說道:「說你最弱,你果然最弱,想拚命是不是,好吧,我陪你。」

  十二沒等它說完,便將渾身的妖氣聚集在了手上,然後一拳打了過去,而那小七並沒有躲,反而也伸出了拳頭,迎了上去,兩隻充滿了妖氣的拳頭磕在了一起,登時發出了震天的巨響,這座住宅樓上面幾層的玻璃全部被其妖氣震碎。

  十二隻感覺到拳頭上傳來一陣劇痛,還沒緩過神兒來,那小七便已經近身,對著它那肚子又是狠狠的一拳!

  太強了!!十二雖然心中充滿了不甘,但是也沒辦法,被那大長臉一擊重拳狠狠的打飛了老遠,從樓上大頭朝下的摔了下去。

  這時的十二已經沒有甚麼希望了,不過就在它摔下去的那一剎那,忽然發現了遠處正在趕來的張是非和崔先生,頓時,它心中無比的激動,它明白,這兩人雖然不是朋友,但它們會保護夏金鞍的。

  於是,它便為兩人做了掩護,盡量動作誇張吸引那小七的注意力,好讓崔先生他們能夠成功的得手,不得不說,它這一步棋,算是押對了,崔先生確實沒有辜負它這一舉動,一擊將那小七揍飛。

  當崔先生問它有沒有事的時候,十二苦笑了一下,然後揉了揉自己的後背,對著崔先生繼續說道:「我有沒有事不重要,但是你聽我說,老夏也被拐進了這個夢境,請你,一定要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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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暴風驟雨

  其實不用那十二言語,崔先生也自然不會放過那個大長臉,要知道打斷他美夢的代價是很大的,你想啊,本來活著就已經十分憋屈了,這下可好,連做夢的權利都被剝奪了,放誰身上誰能不生氣?

  只見崔先生伸手將自己的那條籃球褲衩用力的往上拽了拽,然後對那十二點了點頭,並且說道:「放心吧,現在已經知道該這怎麼搞死它了。」

  話講完後,崔先生回頭望了望張是非,張是非騎在那黃鼠狼之上,一邊對著崔先生也點了點頭,他自然明白崔先生的意思,於是便又攥緊了那唐刀靜觀其變。

  那個大長臉被揍倒了飯店之中,過了大概五秒鐘左右,依舊沒有甚麼動靜,張是非皺了皺眉頭心想著這孫子不會是被分頭那一記老拳給削昏過去了吧,難道這麼容易就結束了?

  當然不是,張是非只見眼前一花,那個大長臉瞬間出現在了崔先生的身後,看上去它根本就沒有受傷,只見他出現的一剎那,右手一晃,一根好像是鐘乳石樣的鋼刺便出現在了手中,二尺來長,就像是一根大釘子一般,那個大長臉將鋼刺反握,毫無猶豫狠狠的向那崔先生的頸椎刺去!

  這一系列動作沒有超過一秒,張是非只感到頭皮一嘛,還沒有張嘴對崔先生喊出那句『小心』,大長臉的鋼錐便已經刺了下去!!

  幸好,在那鋼錐馬上要碰觸到崔先生的皮膚之時,那崔先生的身體猛然向右邊一扭,這一招貼著崔先生的身體落空了,這時,張是非才喊出了:「小心!!」

  這下張是非總算明白,為甚麼下雨時會先看到閃電後聽到打雷了,原來有的時候,語言確實跟不上眼睛,幸好崔先生早有防備,要不然這一下,還不把這分頭穿成烤腸兒啊!

  躲過了這一擊之後,崔先生的左腳猛然一瞪,幾乎條件反射一般的掄起了右拳狠狠的向那大長臉揍了過去,那大長臉見攻擊沒有奏效,依舊沒平靜,伸出了左手硬生生的把這一拳頭擋了下來,但就在這時,那卵妖十二的攻擊又到了,這肉墩子雖然受了傷,但並不妨礙它的行動,畢竟它也是十二隻高級卵妖之一,它雖然剛才沒有發現那大長臉忽然出現,不過崔先生出拳的時候它便已經反映了過來,那大長臉剛擋住了崔先生充滿仙骨之氣的右拳,只聽見啪的一聲,原來是又被那十二一腳揣在了肚子上!

  大長臉發出了一聲悶哼,然後咬著牙跟崔先生和肉墩子纏鬥在了一起,張是非在一旁觀戰,心中不由得滿是驚訝和感慨,他並不是因為那卵妖而驚訝,畢竟張是非明白它們是高級貨,以前也遇到過這德行的,讓他驚訝的,卻是那崔先生。

  眼前這一幕實在是太怪異了,一個臉長的驚人的紋身肌肉男,一個胖的都看不見脖子渾身上下只剩下了肥油的肉墩子,還有一個只穿了一條褲衩瘦的跟猴子一般的面癱分頭,這三個東西鬥在一起,實在是太壯觀了,那兩隻卵妖雖然強,但是張是非並不害怕,因為他們本身就是妖怪,沒啥好說的,可這崔先生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三個傢伙之中屬他最為搶眼,那右臂就跟燒著了一樣,一次次猛輪都能在空中留下一道漆黑的殘影,極具視覺效果,張是非嚥了口吐沫,說實在的,他現在都有些分不清這仨傢伙裡面到底誰才是人了。

  崔先生的外號不愧為哈爾濱凶器,張是非看得出來,自從進入這個夢境之後,那崔先生的心情就十分的不爽,現在動起手來,終於讓他找到了宣洩的途徑,只見他越打越用力,那拳頭就彷彿像是雨點一般的朝那大長臉的身上砸去。

  哪兒軟打哪兒,這似乎就是崔先生的套路,甚麼喉嚨下陰眼珠兒,這些招數看上去十分下流,但崔先生卻沒覺得有哪裡不妥,畢竟這有不是中國散打對戰泰拳,沒那麼多傻逼規矩,在福澤堂裡一直流傳著一個信條,那就是,金招銀招,能夠對手打趴下那才叫好招兒。

  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東西,能贏才是硬道理,畢竟這跟妖魔鬼怪幹架本來就是一場賭博,籌碼就是自己的生命,張是非望著那都成一團的三個傢伙,心裡想著,這原理雖然對,不過你打架的時候吐口水這就有點不道德了。

  沒錯,吐口水,崔先生在對那大長臉施以狂風般的招式之餘,還不忘加上驟雨樣的攻擊,雖然將那個大長臉壓制住了,不過看上去倒真的很不美觀,不過這招還真挺見效的,現在的情勢完全就是一邊倒,即使那十二不配合,崔先生也佔盡了上風,打的那個大長臉完全沒有了還手的力氣不說,還把它一身都弄的濕漉漉的。

  張是非看到了這裡,心中不由得感歎道,看來,自己要學的還有很多啊。

  說時遲,那時可是飛快,張是非見到那個大長臉在崔先生和肉墩子十二的圍攻之下被徹底的壓制住了,心中不由得十分高興,他明白,自己馬上就要上場了。

  但是那小七,卻沒這麼想,雖然它現在只能不停的擋著攻擊,但是它的表情,卻絲毫沒有感到恐懼,有時候張是非真懷疑這卵妖是不是都一個德性,這小七現在的表情,就如同之前那個計劃還沒失敗時的小九一樣,看上去都是那麼的狂妄,讓人心中不由得產生一種想把鞋脫下來拍它臉上的衝動。

  都甚麼時候了,還裝A+2-1呢這,張是非暗罵了一句,而這時,肉墩子十二瞅準了一個空擋,張開雙臂從後面一把就抱住了那大長臉,在夢中,那大長臉雖然妖氣強大,但是依舊沒有立刻掙扎開來,崔先生自然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了,只見他上前用左手拽住了那大長臉的衣領,右手一晃,那黑蛇仙骨頓時開到了最大,照著那大長臉的天靈蓋就狠狠的砸了下去。

  他出手沒有留餘力,因為他看得出來,直到現在,那大長臉都沒有動真本事,也不知道它等的是甚麼,所以,他要把它的全力給逼出來,崔先生心裡想著,要是逼不出來,就直接把它揍暈過去。

  所以這一拳他完全就沒有留餘力,連甩動拳頭的時候都發出了『呼呼』的風聲,可是就在這一拳要砸在那大長臉腦袋上的時候,那個大長臉,竟然又瞬間消失了!

  張是非愣住了,怎麼又是這招!

  崔先生拳頭落空後,慌忙連同那十二開始四下的尋找這大長臉的蹤影,就在這時,半空之上傳來了那大長臉的聲音:「你們打夠了麼?」

  它的聲音很冰冷,似乎有些生氣的樣子,張是非抬頭望去,只見那小七憑空立在了崔先生他們的上方,崔先生聽他這麼一說,便猥瑣的笑了一下,然後對他回應道:「當然沒有,來下來再讓我打一會兒唄。」

  果然這張嘴才是他最大的武器,張是非望著崔先生心裡想道,不過甚麼時候,他的話都能吧人嗆死。

  很顯然,那小七也不知道這句話應當如何去接了,它沉默了一會兒,也沒理崔先生,只是對那十二說道:「在你臨死前,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為甚麼要跟人類在一起,難道就是為了你口中那可笑的友情麼?」

  十二聽它這麼說,便哼了一聲,然後對它說道:「沒錯,這樣的一生才算是精彩的。」

  這個肉墩子說話雖然甕聲甕氣的,不過這幾句話卻說得是斬釘截鐵,那小七聽完後,便冷笑了一下,然後說道:「好吧,那就帶著你的精彩去死吧!」

  說完後,他渾身一抖,週身上下開始散發出一陣強烈的妖氣,這股妖氣給人的感覺很是彆扭,那種妖氣是紫色的,不同於之前那小八的藍紫色,而是純紫,崔先生又皺了皺眉頭,也沒有跟它過多言語,便抽冷子將右手舉起,那黑蛇仙骨如同鞭子一樣抽向了小七,那小七並沒有躲,但是黑氣卻並沒有傷到它,抽在了它的身上,它卻一點事都沒有,就在眾人都發愣的時候,那小氣冷喝了一聲,瞬間上衣爆裂,一身古銅色的肌肉顯露了出來,半邊臉上的花紋就彷彿是有了生命一般的蔓延開來最後覆蓋了整個身體。瞳孔消失了,只留下了一片紫芒,張是非知道這招,似乎高級的卵妖都會使用,就跟變身一般,一旦使用之後,威力就會大增。

  「妖身現形!」十二望著天上那小七的一邊,這四個字不由的脫口而出,崔先生沒有轉頭,只是對著那十二說道:「你怎麼不變,看這架勢,你再不變就沒機會了。」

  十二聽完崔先生的話後,竟苦笑了一下,然後對著崔先生說道:「我……我不會。」

  原來,這十二是燃西最開始所生妖卵之中分得妖氣最少的一個,除了智慧與能力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保命的技能了,這『妖身現形』的本事,它根本就不懂,崔先生聽它這麼一說,也就沒有再言語,只是等著那空中的小七下來,同時,他不露聲色的把手伸向了背後,對著騎在黃鼠狼身上的張是非招了招手,張是非心領神會,於是便悄悄的跳到了地上,等待著時機的到來。

  過了能有個五六秒吧,只見那小七緩緩落在與崔先生以及十二大概三米開外的地方,站穩了腳步後,它便對著崔先生冷聲說道:「玩夠了,該讓你們上路了!」

  廢話還是那麼多,其實不等它開口,崔先生和那十二已經衝了上去,他們再次的斗在了一起,只不過這次,那小七明顯要比方才狠的許多,崔先生和那十二同時跳起身對他迎面就是一擊,可是這兩拳頭分別砸在它的腦袋上和肚子上,它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見它動都沒有動,只是對著崔先生冷笑道:「真是愚蠢,難道你忘記了我說過甚麼麼,不是這個夢的主人,是無法傷到……!!!」

  那大長臉話還沒說完,忽然感覺到背後一陣寒意,這一次,它卻沒敢大意,因為這股寒意讓它的心中竟然短暫的出現了恐懼,於是它慌忙向旁邊一側身,只聽『嚓』的一聲,伴隨著這聲音的,是一陣強烈的疼痛。

  傷它的,正是在一旁看戲已久的張是非!原來,就在剛才崔先生給他打手勢以後,張是非就已經準備好隨時衝上去玩兒命了,不過他已經不像是以前,玩命這種行為他自然是不怕,可是他現在更能接受的是一擊即中,偷襲才是王道。

  所以,在崔先生和肉墩子十二衝上去的時候,張是非神不知鬼不覺的就繞到了那小七的後方,然後慢慢的接近,由於他現在沒有絲毫的妖氣,而且那小七此時也正忙著裝B,所以就沒有發現他,張是非就跟玩躲貓貓一樣,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一直走到那小七身後可以攻擊的位置,這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猛然的抽出了那刀鞘之中的唐刀,並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向那小七狠命的砍去!

  唐刀是直刀,沒有絲毫的弧度,夠厚也夠長,雖然由於崔先生的拳頭還放在它天靈蓋上的關係,不能砍頭,但如果這一刀命中的話,張是非完全有這個信心像劈柴火一樣的劈成兩截兒,那無名的唐刀剛一離鞘兒,到身上的黑氣便顯露了出來,所以才被那大長臉小七發現,那小七猛力的向旁邊一閃,躲過了致命的攻擊,不過它的肩膀依舊被張是非的刀削掉巴掌長的一塊皮肉。

  這是那個大長臉第一次在夢中受傷,那傷口並沒有向前兩次一般的消失,反而向外流出了綠色的血液,張是非見一擊不中,便對著崔先生使了個眼色,崔先生回憶,迅速一弓身,用盡全力直接給這個大長臉來了個經典動作遊戲街頭霸王裡面白狗的看家本領只掃堂腿,用盡了全力向那小七的小腿掃去,雖然這對那大長臉造成不了任何的傷害,不過他只要創造出一個機會就夠了,在那小七驚愕的那一瞬間,崔先生的腳就重重的提在了小七的小腿上,那小七本來就在躲到,結果結結實實的拌在了崔西安的腳上,頓時身體暫時失去了平衡。

  而張是非等的就是這一刻,只見張是非瞪著眼睛,就勢又抬起了那把唐刀,大喊了一聲:「給我死一邊兒去吧!」

  說話間,張是非便將那把唐刀直挺挺的捅了過去,那小七隻感覺到一陣心底一陣恐懼傳來,它怎麼也想不到,這兩個人類的配合竟然能傷到它,這就是一瞬間的事情,現在它身體前傾躲閃不及,眼見著自己的身體就要被捅穿,這可如何是好?

  只見那小七的表情終於變了,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是能看得出來,它這次真的毫無保留,只見它在被那刀捅到之前,咬牙發出了一聲叫喊:「啊!!」

  怎麼還沒捅到就先叫喚上了呢?張是非心裡有些納悶兒,隨之,只聽『噗』的一聲,自己那環繞著黑蛇仙骨的刀子狠狠的捅進了那小七的身體,但是張是非心中並沒有高興,反而一沉。

  這一刀,捅到的並非那大長臉的實體,就在刀刃碰觸到它後背的時候,那小七便發出了一聲叫喊,隨之,它的身體竟然出現了重影,看上去就跟眼花了一樣,但是張是非確確實實的發現那小七竟然由一個,分裂成了兩個!!

  張是非捅到的那個,只是後面那個小七,而另一個在出現之後,就迅速的向旁邊竄了出去,當它經過那十二身邊的時候,肉墩子十二下意識的撲了上去,但是那小七反手一拳,將十二打趴在了地上,同時縱身一躍,再一次跳出了兩米開外。

  張是非愣住了,從刀捅進去的感覺它明白,這並非是甚麼幻影,自己捅到的,也是有實體的東西!!張是非剛想到了這裡,便感覺到雙手一沉,自己捅死的那個『小七』跌倒在了地上,化成了碎片。

  而遠處的那個小七,卻發出了一陣冷笑,只見他對著身前的三個傢伙說道:「竟然能在夢裡逼我使出全力,真是低估你們了。」

  典型配角的台詞,張是非冷笑了一下,然後將那把無名唐刀扛在了肩膀之上,此時他的心裡沒有絲毫的恐懼,本來嘛,你已經沒有了不死之身,都是一個鼻子倆眼睛,我還怕你個毛啊,於是,張是非便十分囂張的用左手指著那大長臉小七,並且喝道:「你有甚麼權利低估我們,你也不想想這是誰的夢,而且一個打三個你不是找死麼?我告訴你,想要在本大爺的夢裡撒野的代價可是很貴的!」

  崔先生望了望張是非,然後歎了口氣,心裡想著,這小子,竟然都學會說場面話兒了,孺子可教也啊。

  而那小七卻已經恢復了平靜,只見它冷笑了一下,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你的夢?我笑了,還不知道是誰的呢,好吧,現在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就看看誰會付出更大的代價吧!!」

  說完後,它渾身又是一抖,同時大叫了一聲,張是非眼前又是一陣模糊,那種眼花的感覺再次出現,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心頭頓時緊跟著一驚,只見眼前的那卵妖小七,竟然從一個,變成了三個。

  就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那三個小七對著這邊張是非崔先生以及十二齊聲的冷笑道:「現在咱們人數平衡了,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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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2-12 13:21:3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二章 六加一

  倒霉,就像是喝口涼水能喝出煙頭一樣的境界,倒霉就像是想放屁卻不小心拉到褲子裡一樣的境界,倒霉,就像是做個夢都能做死人的境界。

  張是非現在心想自己真倒霉,他望著眼前那個大長臉就跟細胞分裂一樣,從一個大長臉變成了三個大長臉,不由得深感頭疼,對然說這個碎催長的跟李永挺像的,但是要知道這跟一個李永變成三個李永的效果根本完全不同,三個李永的話充其量也只是會對著鏡頭喊出那句幸運『耶』,但是三個大長臉的話估計就會讓張是非體驗到甚麼才是真正的幸運。

  哈爾濱是一座空城,就好想是一個巨大的舞台,天空中的巨型老虎俯視著它們,眼神中充滿了憎恨與陰毒,風消失了,帶走了喧囂,彷彿也同樣捲走了生氣,天空上的雲彩都停止了移動,時間彷彿也定格在了這裡。

  他大爺的,這完全就太離譜了吧!張是非苦笑了一下,可是細想想,這卻又在情理之中,因為這是在夢裡嘛,即使再離譜也是真實的。

  就在這時,只見那三個大長臉齊刷刷的一揮手,它們的手上再次出現了一根之前用過的鋼刺,一臉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崔先生見它們要攻過來,便握緊了拳頭,然後對著張是非輕聲說道:「別害怕,只不過多了兩個,我一個人就能應付。」

  張是非聽他說完後,便嚥了口吐沫然後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架勢對著崔先生說道:「沒事兒,三對三,起碼很公平。」

  可是他這話剛說出口,只見那三個小七的身體又是一抖,從三個一下子變成了七個,張是非心中一驚,然後下意識的說道:「好吧,看來這孫子根本就沒想跟咱們玩兒公平。」

  這是名副其實的幸運六加一,崔先生聽他這麼一說,頓時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尷尬的笑容,而就在這時,那群好像是克隆技術搞出來的小七動了,它們怪叫著揮舞著手中的鋼刺,向張是非崔先生以及十二撲了過來。

  這個世界上也許根本就不存在公平,見它們打了過來,崔先生一咬牙,然後身體前傾,右手的拳頭鬆開,握成了爪狀,第一個迎了過去,同時對著張是非以及那十二大喊道:「我盡力對付幾個,剩下的都交給你們了!!」

  十二聽他這麼一說也拖著肥胖的身體衝了過去,張是非趕緊跟上,只見那崔先生將右手橫著一輪,黑蛇仙骨再次爆發開來,那黑色的氣焰向著那群大長臉抽了過去,但是由於它們太過於分散,這一擊只打到了四個,有三個大長臉縱身一躍避開了仙骨,十二瞅準機會又攔住了兩個,剩下的那個,自然就歸張是非所有了。

  崔先生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了,只見他的臉上再沒有戲謔的表情,一招手,那只一直在看戲的黃皮子迅速跑了過來,它直接到了崔先生的身上,化成了一股黃色的氣,崔先生大吼了一聲,同著四個大長臉展開了殊死的較量。

  要說這真是邪門兒了,雖然那個卵妖小七由一個變成了七個,但是它們身上的妖氣竟然絲毫沒有改變,看來在這夢裡它才是最強的,這話沒有錯,崔先生拼了老命與那四個大長臉打了個平手,而卵妖十二卻沒那麼幸運了,與兩個大長臉剛過了一個照面,就落得下風,只能仗著自己皮糙肉厚而苦苦的支撐著。

  張是非手裡攥著那把唐刀,望著已經撲到自己身前的那個大長臉,心裡一橫,便大喝了一聲劈了下去!

  這刀確實不錯,起碼那個大長臉很是機會,它見張是非迎面劈來,便舉起了手中那根鋼刺下意識的格擋,一聲脆響傳出了老遠。

  同一時間,李蘭英醒了過來。

  要說李蘭英也是挺倒霉的,自打從瀛洲回來以後,似乎甚麼事兒都沒順過,經常被鬼K,仙骨的修煉還不到家,最可氣的就是泡妞還碰上了卵妖,搞的自己現在脖子下邊兒還有個像是皮膚病的一塊兒吻痕。

  平時上班還好,還能跟崔先生他們扯扯蛋消磨消磨時光,說實在的,他對自己這詛咒還真不怎麼上心,可能是以前看的那些電影的關係吧,這個魔那個魔是何等的威風,把那些正道的人或者神一個個打的屁滾尿流的,有時候李蘭英也會想,自己要是墮魔了,會不會也像是那樣的威風?

  不過每當他有這個想法的時候,都會望望一旁的那個扣著鼻孔的分頭,心中的想法就自然打消了,開玩笑,他明白,現在可不是威風不威風的問題,要知道威風有個蛋用,分頭曾經明確的對他說過,如果他的二劫應驗,崔先生會第一個把他幹掉。

  還是活命要緊吧,苟延殘喘也是活路啊,於是李蘭英從此便再也不敢想自己二劫應驗會是個甚麼樣子,漸漸的,他已經適應了自己有兩個身體的事實,就如同張是非一樣,但是他跟張是非還有些不同,那就是他心中並沒有多大的幹勁兒,曾經被那卵妖十五羞辱,想過要變強報仇,但是他生性就是好逸惡勞,沒堅持幾天,便又找不到了方向。

  現在能讓他堅持下來的,恐怕也就是讓自己的好兄弟早日脫離無法泡妞兒的詛咒了,不得不說,在福澤堂上班的這短時間,讓李蘭英的心裡也產生了不少變化,但是他卻始終提不起勁兒來,以前還行,下班以後能泡個小妹子甚麼的,但是小八的事件發生後,對他的心裡也造成了陰影,搞的現在小妹子都不敢泡,以前張是非老是笑話他,說他長得跟少林CEO似的。

  他當時對這個稱呼嗤之以鼻,但是現在他信了,因為他現在這狀態,跟和尚的距離就差一個有頭髮一個沒頭髮了,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是會獨自一人生悶氣,你說這是甚麼事兒啊,起碼人家那些和尚一個個還能與尼姑們聯誼呢,可是他卻只能光膀子抱枕頭,他大爺的。

  就在昨天,李蘭英起床以後感到十分沒意思,這不上班就沒人說話,也不敢出去泡妞,所以他就想找些樂子,他心裡覺得跟張是非一起接那梁韻兒也許會很有趣,起碼能有個人說話,於是他便給張是非打了個電話,可是張是非卻跟他說不用,李蘭英便也沒好意思在說甚麼,掛斷了電話後,他只能無聊的打開電腦,上網上去找些樂子。

  但是他卻不知道,現在上網哪兒有甚麼好樂子啊,不是毒奶粉就是毒大米,連他媽豬肉火鍋料都有毒,全是一些負面消息,讓他這麼好吃的一個人看的這個憋屈,他心想著現在這世道兒,還他媽有啥能吃的了,市面上買的基本全帶毒,還有那些個上訪的,跪在政府門口被當透明人的,李蘭英心裡這個鬱悶,雖然他以前也看過這類的新聞,不過當時的他完全就把這些東西當成了樂子,可是現在的他卻沒笑的出來,因為這幾個月,讓他切身實地的感受到了世態炎涼,他明白,這並不可笑,因為不要問喪鐘為誰而鳴,因為它隨時可能在每一個人的腦袋瓜子上敲響。

  李蘭英看著這些個新聞,又開始不住的罵街,他嘟囔著:這得看多少集新聞聯播才能補回來啊,於是他便左手握著一罐蜂蜜,用右手關掉了163,心想著看個視頻吧,哪成想剛一打開土豆,就看到了活熊取膽的視頻,這個視頻讓他的後背刷刷的冒冷汗,這也太恐怖了吧!!

  可能是由於修煉仙骨的關係,他本身跟黑熊已經同化到了一定的地步,此時嘴裡還叼著一根湯勺兒,望著那些身體裡插著管子的黑熊,李蘭英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最可氣的就是視頻的後面這家公司的有關部門說,他們的黑熊都生活的很幸福,反對他們活熊取膽就是反對國家。

  我去你奶奶個大後腦勺子的吧!!當時李蘭英看到這裡就忍不住了,指著電腦屏幕就開始破口大罵,他心想這都甚麼啊,還活得很幸福?李蘭英望著視頻裡的那個人,心裡面頓時有了一種想變成黑熊堵他家門口兒的衝動,嗎的,給你身上插個管子你就幸福了!

  沒辦法,這就是和諧社會啊,李蘭英歎了口氣,蜂蜜也吃不下了,於是便又關了土豆,沒事兒做真是一種折磨,他越發的覺得,現在家裡面就他自己,就連那小保姆都已經在他睡覺的時候做好了飯後走了,實在是無聊到不行,李蘭英只好穿著拖鞋在屋子裡亂轉,左一趟右一趟的,走進了屋子裡都不知道該幹點兒甚麼,也許寵物狗的一聲就是這麼過的吧。

  唉,想想還是以前上學的時候好啊,李蘭英感歎道,雖然他根本就沒正經上過幾天學,但是起碼那時候啥煩惱都沒有,想吃就吃想玩就玩,泡妞也是,想泡就泡,泡的敞亮,最主要的是,那時候是何等的自由。

  人這東西,往往都是沒有滿足的生命體,老是在抱怨現在,懷念過去,李蘭英就是這樣,儘管他不知道,現在,總有一天也會變成過去,到那個時候,現在是否也依舊值得懷念?

  最後在百般無聊之下,李蘭英只好用最後的手段去對砍這個假期了,那就是睡覺,沒錯,他腦袋裡面想著,一覺睡到明天就又有事做了,於是,他便先來到了廚房,狠狠的大吃了一頓,還喝了半瓶他老爹的好酒,飯後暈暈乎乎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一頭就倒在了床上。

  迷迷糊糊之間,他好像做了很多的夢,不過那些夢都十分的模糊,在夢裡他夢見了許多的美女,那些美女們都穿著十分簡陋的衣服,在一片掛滿了大魚大肉的樹林子裡追著光腚的李蘭英跑著,這把李蘭英樂的,鼻涕泡都快笑出來了。

  儘管他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為甚麼要跑,腳跟不聽使喚了一樣,跑的跟那甚麼似的,雖然他在跑,但是他多希望有個女人能跑得比劉翔還要快追上他把他撲倒,可是就在一個女人馬上要抓住他的時候,這該死的夢,竟然醒了。

  他是被搖醒的,迷迷糊糊的他不由得抬起頭來罵道:「誰啊,這麼不長眼睛,活膩歪了麼?!」

  張是非的聲音傳來:「你大爺我唄,要不你以為是誰?」

  恩?老張?李蘭英心裡想著,這孫子不是泡妞去了麼,怎麼來我家了?要說一般人打擾胖子睡覺,胖子一定不會輕饒,但是張是非卻不同,畢竟他們彼此都是唯一的朋友,從小到大一條褲子過來的,互相打罵慣了,從來就沒有紅過臉,於是他便揉了揉眼睛,但是並沒有睜開,依舊閉著,同時對著張是非說道:「天黑了麼,今天怎麼樣?還順利麼?」

  「甚麼天黑了,這才七點多啊。」張是非有些無奈發的說道。

  「七點多?」李蘭英愣了,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睡姿有些不對,竟然是坐著的,於是他便睜開了眼睛,眼前這一幕,讓他有些不敢想像,他竟然是在以前大學的教室裡面,沒錯,就是大學的那間教室,由於他沒上過幾堂課,所以他的桌子最靠近後門,來去自由。

  這是怎麼回事兒?李蘭英愣住了,他眨了眨眼睛,只見這教師中所有的同學都在,晨光順著窗戶照了進來,大家都在個忙個的,或是吹牛B或是玩手機,還有幾個傻X將MP3的耳機插在耳朵裡,隨著動感的民族風搖擺著一頭漂染的秀髮。

  這一幕是那樣的熟悉,可能這是李蘭英大學唯一的記憶吧,跟著老張,在一幫分佈了眾多傻B的同學一個班級,看著他們那些並不貧困的人為了幾個助學金的名額搶破了腦袋,李蘭英當時真想一口大黃痰吐他們臉上。

  可是,照理來說,這都是以前了啊,都已經畢業了,怎麼他們又都回來了呢,還有,自己本來是在家裡面光屁股睡覺的啊,怎麼會穿好了衣服衣冠楚楚的出現在了這裡?

  一旁的張是非望見李蘭英正在發愣,便對著他說道:「誒,怎麼了你,大早上的就睡覺,昨天晚上玩的太過火了麼?」

  李蘭英望著張是非,明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只見他對著張是非說道:「玩個屁啊,我是怎麼來的?」

  「打車來的唄,大哥。」張是非有些無奈的說道:「還能怎麼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李蘭英聽完張是非這麼一說,心裡面想著,難道昨天中午喝的是假酒,勁兒這麼大,讓他失憶了麼?便慌忙對他講到:「我的意思是我為甚麼會在這裡,還有,他們這些東西怎麼也回來了,同學聚會麼?」

  他說話的聲音很大,因為他天生就是個大嗓門兒,全班的人都聽見他的話,但是卻沒一個人敢說甚麼,也許他們都記得這李胖子是個無賴吧。

  張是非眨了眨眼睛,然後對著李蘭英說道:「甚麼同學聚會,你是不是傻了,啊,你為甚麼會出現在這裡,我也挺納悶兒的,今天你怎麼想起來上學了呢?」

  上個屁學啊!!張是非的話李蘭英根本就沒有聽明白,這種狀況下,他的一般反應就是拍桌子站起來大喊,當然,他今天的反應依舊很一般,只見他拍了一下桌子,然後起身對著張是非說道:「根本就不是這個問題好不好!咱們怎麼回到學校了呢,難道今天不用上班麼?」

  「上班?」張是非愣了一下,他看著李蘭英,就跟看怪物似的,看了一會兒後,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只見他對著李蘭英說道:「當然上啊,那些足療保健洗浴唱K的小妹妹們等著咱們呢,不過……那是在晚上好不好。」

  「糊塗個屁!!」李蘭英大罵道:「說正經的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張是非這次沒有笑,他的表情反而有些擔心,只見他摸了摸李蘭英的腦袋,然後說道:「甚麼怎麼回事兒?我剛來就看見你趴桌子上睡覺,招呼你聲你跟我發甚麼火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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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2-12 13:21:5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三章 鬥毆

  睡糊塗了?甚麼睡糊塗了?

  李蘭英這個人,不像張是非那樣愛思考,似乎直來直往更適合他,見自己在家睡了一覺後竟然發生了這麼奇怪的事情,而且那張是非還跟他磨磨唧唧的,不由得有些惱怒,於是他便對著張是非罵道:「睡個屁糊塗!我說分頭!!你不認識麼?!」

  這時,全班的靜了下來,後面兩個損賊似乎吵起來了,有這熱鬧看誰不想看呢,但是他們這一舉動卻讓李蘭英感到十分的不爽,正在氣頭上的他也不管怎麼回事兒了,立馬發揮了自己的本色,又轉頭對著那些看戲的大喊道:「看他媽啥,有啥好看的?!都給我轉過去!!」

  他的態度十分強硬,班級裡面有的男生似乎感到很沒面子,於是便有人站起身對著李蘭英說道:「看看又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李蘭英上大學的時候沒在班裡呆太久,以至於這些同學他都沒有認全,站起來這小子他並不認識,不過見到有人接口,對他來說,無疑是火上澆油,於是他便指著那個小子罵道:「我倆說話你看個JB,不服出去單練!!」

  很顯然,在弄不清狀況的情況下,李蘭英動了真怒,本身他的長相就有些跟少林方丈神似,滿臉的橫肉,外加上身形魁梧,所以那個小子也就沒再敢吱聲,只是坐下了用陰毒的眼神瞪著李蘭英。

  李蘭英沒再離他,而是對著張是非說道:「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兒,不上班分頭能樂意麼?」

  「分頭到底是誰啊。」張是非一臉奇怪的表情,然後對著李蘭英說道:「老李,你可別嚇唬我,到底怎麼回事兒,是不是你磕藥兒了?」

  李蘭英聽張是非這麼說,頓時又罵道:「我磕你大爺!分頭你不認識麼?我說的是崔作非!」

  張是非聳了聳肩,然後對著李蘭英說道:「那是誰啊?你朋友??」

  「開甚麼玩笑!!」李蘭英都要崩潰了,但是那張是非的表情卻十分的認真,不像是在說瞎話,李蘭英沒有辦法,他只好一把抓住了張是非的衣領,然後對著他說道:「這並不好笑,福澤堂啊,我們一直在那裡上班,抓卵妖來著!」

  張是非任他抓著衣領,沒有反抗,只是有點哭笑不得的對著李蘭英說道:「老大,你不會是睡糊塗了吧。」

  我睡糊塗了?這怎麼可能呢!!李蘭英見張是非這麼說,也沒有辦法,只好鬆開了他的衣服領子,然後一屁股又坐在了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之中,為甚麼,睡了一覺以後竟然發生了這麼奇怪的事情,還我誰糊塗了,嗎的,我像是睡糊塗了麼?

  想到了這裡,李蘭英便拍了拍自己前座的一個小伙兒,小伙兒一愣,沒敢回頭,李蘭英本來就生氣,心想著這都甚麼事兒啊,連這幫孫子都不理自己了,那自己不成狗不理了?於是他也沒含糊,一把拽著那小伙兒的衣服狠狠的向後拉,那小伙兒只好苦笑了一下,他明白這姓李的不好欺負,於是便滿臉堆笑的對李蘭英說道:「李哥,啥事兒啊?」

  李蘭英沒跟他廢話,只是對他說道:「我記得你是班長,每天來的最早的就是你這個碎催,告訴我,我是甚麼時候來的?」

  聽他這麼一說,那個小伙兒明顯感到有些憋屈,本來嘛,你自己啥時候來的還不記得,但是他不敢得罪李蘭英,只好跟他說道:「衣服衣服,那啥,你不記得了?」

  「少廢話,快說!」李蘭英感覺自己快爆炸了一樣,他鬆開了手,那小伙頓時感覺到了一陣輕鬆。

  然後那個小伙兒對他說道:「你大概半個小時之前來的啊,醉醺醺的,好像是喝酒了,踢門……啊不是,是推門,推門進屋後直接就走到這桌子旁,趴著睡著了。」

  恩?是這樣麼?李蘭英眨了眨眼睛,然後又問那小伙道:「那你們怎麼又回學校了?同學聚會還是校長掛了來慶祝啊?」

  那小伙兒聽他這麼一說,不由得望了望張是非,張是非對他聳了聳肩,於是那小伙兒便尷尬一笑,然後對著李蘭英說道:「李哥,你別開玩笑了,咱們還沒畢業呢。」

  李蘭英頓時愣住了,他心想著,怎麼了這是,難道是愚人節麼,難道是聖誕節麼,難道是墨索里尼誕辰五百週年麼?難道是蘇格拉底他丈母娘蘇打夾心結婚紀念日麼?要不然不會這麼不著調吧,對吧,一定是這樣吧!

  他實在無法接受這個笑話,最起碼作為一個正常人來說,根本就無法接受,但是這事實也太殘酷了,殘酷的讓他不相信都不行,於是他便又望了望張是非,張是非對他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你確實睡糊塗了夥計。」

  夥計,你這個玩笑可開的有點大了。

  可是李蘭英卻還是不相信,只見他對著張是非說道:「行,你等著,我給分頭打個電話,如果讓我知道這是你忽悠我,看我不揍死你!」

  說罷,李蘭英摸出了自己的手機,然後翻著電話本,可是他重上到下翻了四五遍都沒有翻到,但是這也不足以讓這胖子感到氣餒,好在他還記得那分頭的手機號,於是便一邊望著張是非一邊撥了過去,嘟嘟兩聲之後,電話通了,只聽見電話的那邊傳來了一陣親切的女人聲音:「你好,這裡是百合餃子館兒,請問是不是訂餐。」

  我訂你妹啊!!李蘭英都要崩潰了,在張是非哪有些莫名其妙的注視之下,李蘭英對著電話說道:「我找分頭,分頭呢?」

  「額,好,一份分頭雙飛燕(兩隻烤乳鴿)嗎,再來點別的麼,三十二,咱家做的東北一絕(醬燉燉茄子)不錯,來一份麼,如果定送米飯。」

  李蘭英沉默了,難道這是夢麼?他下意識的掛斷了電話,掐了掐自己的臉,手感很有彈性,面感疼的驚人,不是夢,那麼,這意味著,自己以前的那個才是夢麼???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甚麼賣佛像的福澤堂,甚麼面癱的腹黑男崔先生,甚麼右手裝有一門火炮的易欣星,甚麼五百妖卵,甚麼燃西,甚麼陳摶甚麼瀛洲甚麼孔雀甚麼黑熊甚麼觸電,難道都是一場夢麼?

  他忽然間覺得腦袋裡亂成了一團,以至於他暫時都失去了判斷能力,如果是夢的話,那也太真實了吧!李蘭英甚至都能夠回想起當時在瀛洲時磕的竹筍的味道是甚麼樣的,可如果那不是夢,現在自己又在哪兒呢?

  難道是穿越了??

  李蘭英的腦子裡忽然浮現出了一段某本小說中很是經典的台詞:李蘭英回到了自己也不知道是幾歲反正是上大學時的夏天,跨過了時空的界限,站在時光的這頭,面對那曾經讓他淚流滿面的過去,李蘭英要如何一步一步重拾遺憾,在這年代下面,如鷹似隼,劃出燦爛的弧度?

  有沒有搞錯!!怎麼可能穿越呢啊!!怎麼可能這麼不著調呢!!悲劇的李蘭英,他本就不像是張是非那樣,這胖子的腦容量本來就沒多大,這冷不丁的刺激與胡思亂想之下,腦袋裡面更是亂的好像一糰子大棗兒八寶粥。

  到底是怎麼了這,他趴在桌子上,用手狠命的撓著頭髮,一旁的張是非有些看不過去了,便坐在了他的身旁,對著他說道:「你到底是怎麼了,今天怎麼來上學了呢,是不是遇到甚麼事兒了啊,都是兄弟,你要是瞞著我甚麼可別怪我翻臉啊?!」

  李蘭英聽張是非這麼一說,便轉過頭去望著他,只見張是非穿的很是騷包,正是他曾經上大學的時候的穿著打扮,李蘭英苦笑了一下,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他心裡面想到算了,反正現在老張在身邊兒,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本事他就是一個挺討厭複雜的人,其實想想哪個是夢對他來說都無所謂,起碼現在是真實的就行,於是他便搖了搖頭,對著張是非說道:「沒,剛才做了個夢,夢見了……」

  「等會兒再說。」張是非打斷了他的話,然後笑著對他說道:「我看你是整天泡妞喝酒身子搞垮了,怎麼樣,跟我工作去啊?」

  「工作?」李蘭英愣了一下,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你還有工作麼?」

  張是非聽他說完後,笑了一下,同時走到了牆角處哪起了一個工具箱和兩根魚竿,然後對著李蘭英說道:「當然了,要不然我來學校幹啥。」

  暈,原來這孫子是想釣魚去,李蘭英終於想起來了,張是非這個鳥人在大學的時候在學校的人工湖裡面投了一大批魚苗和魚,然後成天蹲湖邊兒釣魚玩兒。

  果然,這才是真的麼,李蘭英歎了口氣,反正現在他的腦子裡面亂的可以,與其呆在這個能把人憋瘋了的教師裡面,到還真不如去湖邊轉轉,呼吸呼吸新鮮的空氣,於是,他便點了點頭,然後點著了一根煙,起身隨著張是非推開了後門,在臨出門的時候,李蘭英下意識的回頭望了一眼,只見班級裡此時已經又恢復了喧囂,那些人看他就跟看怪物一般,這讓李蘭英很不爽,特別是那個剛才被他罵了的小子,此時依舊滿臉陰毒的望著李蘭英。

  「你看你大爺。」李蘭英有些無奈的對著那小子豎起了中指,然後轉身隨著張是非走出了教學樓。

  他們的學校環境還算是不錯的,相比一般的大學要顯得典雅不少,書卷氣很足,此時看上去正是夏天,小路兩旁花團錦簇的,騷包的小蜜蜂和花蝴蝶點綴其中,兩人走了大概能有個五分鐘左右吧,就到了人工湖邊,張是非釣魚的位置是在一棵大柳樹旁,太陽傘和小折凳兒都是事先就放在那裡的,張是非一屁股坐在了小折凳兒上,然後翻開了工具箱,調漂,上餌,甩鉤。

  李蘭英靠著大柳樹席地而坐,望著波光粼粼的人工湖,他始終無法將自己融入到現在這個現實之中,難道那真的是夢麼,李蘭英苦笑了一下,可能真的是吧,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鬼和妖怪呢,還卵妖,唉,這些都太假了,就好像是小說中的情節一樣,兩個傻乎乎的男子,莫名其妙的就被捲入了一場拯救世界的鬧劇之中,李蘭英想到了這裡,又自嘲的笑了笑,然後歎了口氣,又想到,如果這夢能有個結局,那該有多好。

  算了,夢終究是夢,何苦去糾結甚麼結局呢,李蘭英想著想著,也便想通了,那一旁的張是非見胖子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傻笑,便放下了釣魚竿,有些關心的說道:「我說老李,你這到底是怎麼了,可別嚇唬我啊跟你說。」

  張是非說這話時,表情是認真的,因為他就有李蘭英這一個兄弟,平時互相打鬧罵祖宗都無傷大雅,但是遇到了事兒的時候,彼此還都是靠得住的,李蘭英見張是非關心他,也就沒再想甚麼,只見他對著張是非擺了擺手,然後說道:「沒事兒了,剛才做一夢,老長老長的一個夢了,不說了,來,給我個桿兒,我待著沒意思也釣會兒。」

  張是非見他這麼說,也就沒有太在意,反正他的釣竿很多,隨手組了一個手桿遞給了他,胖子講蚯蚓套在魚鉤之上,也便一甩,魚線飛了老遠,滴洞一聲落入平靜的人工湖面上,李蘭英坐在地上,手裡抓著那釣竿,心裡卻不知道在想些甚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過了好一會兒,張是非似乎覺得無聊了,便對著李蘭英問道:「我說老李,你剛才做甚麼夢了,能讓你那樣兒,跟我講講唄。」

  李蘭英想了想,然後對著張是非苦笑了一下,同時說道:「我剛才啊,那個夢老離奇了,先是夢見咱倆在電線桿子下面尿尿,最後導電,還因為這到了一個叫甚麼瀛洲的地方,而且咱倆全變成了畜生。」

  「你才變畜生呢。」張是非對著胖子笑罵道:「你這個夢可真夠沒邊兒的了。」

  李蘭英也笑了一下,他望著那湖面上微微顫動的魚漂,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可不是麼?做夢嘛,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不過在那夢裡,我變成了一隻黑熊,而你變成了一隻長尾巴雞。」

  「你才雞呢。」張是非對著李蘭英呸了一口,李蘭英笑了笑,現在他沒有跟張是非對罵的雅興,只是對他笑著說道:「真事兒,在夢裡咱倆還遇到一個老燈,說自己是神仙,然後教咱倆咋變成人。」

  張是非一聽就樂了,他放下了釣竿,然後對著李蘭英說道:「你這夢還真挺有搞頭,寫成書估計不錯。」

  「不錯啥啊,太扯了,也就在夢裡能相信是真的。」李蘭英歎了口氣,他剛說完,只見那湖面上的魚漂猛然的往下一沉,來魚了!李蘭英慌忙將手桿網上一拽,一股沉甸甸的手感傳來的同時,帶出水面的是一直破破爛爛的棉皮靴。

  李蘭英拎著魚線,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我真想不明白,為啥人工湖裡會有棉鞋呢?」

  張是非笑了一下,然後對著他說道:「正常,那些個雜碎,啥不往裡面扔……對了,繼續說啊,然後怎麼了,你又夢見甚麼了?」

  「這些沒素質的學生啊。」李蘭英邊說邊把那只皮靴又扔回了湖裡,啪的一聲,濺起不少水花兒,重新弄好手桿兒後,李蘭英便繼續對張是非講出了自己在夢中所遇見的事情,他對張是非說:「後來啊,後來更離奇,說咱們又回到了哈爾濱,還被一個面癱的分頭要挾,那分頭貌似挺有來頭的,好像是甚麼陰陽先生,非說咱倆是甚麼救世主,讓咱倆殺妖怪。」

  「……確實太沒譜了這也。」張是非望著李蘭英,然後對他說道:「你是不是平時電視劇或者小說看多了啊,才會做這種夢。」

  李蘭英搖了搖頭,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怎麼可能呢,你是瞭解我的,我看漫畫都不看字兒。」

  張是非笑著回道:「說的也是,行了,別想了,都是夢。」

  聽他這麼一說,李蘭英便點了點頭,確實,都是夢,就不要再糾結甚麼了,其實這樣也不錯,如果真像是夢裡面那樣的話,得多累啊,還拯救世界,愛誰拯救就誰拯救去吧。

  不過話雖然這麼說,但是李蘭英依舊沒有甚麼精神,一條魚都沒有上鉤,李蘭英心裡面向著是不是這些個魚也都睡著了。

  時間繼續一分一秒的過去,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兒,更多的時候,李蘭英還是望著自己的魚漂,心裡面一陣空白,不知道該想些甚麼,心裡面空撈撈的,這種感覺噁心的要命,嗎的,要是現在出來個不長眼睛的讓我揍一下就好了,李蘭英心裡面想著。

  就在它望著人工湖的書面正發呆的時候,忽然,一塊兒大石頭也不知道從哪兒飛了過來,直接砸在了張是非和李蘭英的魚漂中間,咕咚的一聲,湖面被砸出了老大的漣漪,張是非和李蘭英頓時大怒!!

  這真是說甚麼就來甚麼,李蘭英心中想到,只見他立馬站起了身,然後轉身大罵道:「嗎的,誰啊,長沒長眼睛,沒看釣魚呢麼!?」

  可是他剛說完,就感到了一絲不祥的預感,他皺了皺眉頭,只見身後的方向呼呼啦啦的出現了大概二十多號人,手裡面都拿著鎬把子之類的東西,張是非和李蘭英見這情景,那還有閒心釣魚,於是把魚竿一丟,面向著那些人。

  那人群最前邊兒的一個,李蘭英認識,只不過不知道這他的名字,因為這孫子正是自己方才在班級裡罵過的那個孫子,只見那小伙走上前來,然後對著李蘭英冷笑著說道:「聽說你挺狂啊?」

  我狂不狂關你屌事,李蘭英冷哼了一聲,便對著那小伙兒說道:「你甚麼意思。」

  那個小伙兒搖了搖頭,繼續冷笑著說道:「沒意思,就是你剛才罵了我,你不應該道個歉麼?」

  道歉?李蘭英也冷笑了,他擺出一副無賴的表情,然後對著那小伙兒說道:「道歉?我不會,要不你教教我唄?」

  那人的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只見他指著李蘭英的臉叫罵道:「李蘭英是吧,我認識你,聽說你在這學校裡挺牛的啊,跟你說,別以為有兩個臭錢就了不起,今天這事如果不道歉,你就別想豎著走出校門了!」

  他說話間,身後那一群人都舉起了鎬把一副要動手的樣子,張是非見到這情景,便對著李蘭英小聲的說道:「老李,這次有點吃不住啊,本來就是你先罵人家的,好漢不吃啞巴虧,要不給他道個歉算了。」

  本來李蘭英也沒覺得甚麼,要是那小子自己來的話,估計李蘭英還真會給他道歉,但是想不到他竟然招來這麼多人,這就讓李蘭英有點無法接受了,嗎的,這是看我好欺負呢啊!

  李蘭英骨子裡面的那股任性又一次冒了出來,只見他對著那小子罵道:「去你嗎的,讓我道歉,不可能,牛逼你跟我單挑,是男人不?!」

  「單挑?」那小伙笑了,然後指著李蘭英說:「是我們一群挑你一個啊,白癡。」那小伙說完,他身後的那群人發出了陣陣嘲笑的聲音。

  當時李蘭英就怒了,連同剛才心裡面那股噁心勁兒一起發洩了出來,只見他二話沒說,直接上去就是一腳,那一腳正好蹬了那小伙兒的肚子上,把那小伙兒踹的直翻白眼兒,見那小伙兒受傷,他身後的那是好幾好人便在也忍不住了,大罵著朝李蘭英和張是非兩人打了過來。

  好在張是非和李蘭英兩人從小到大打架大多了,所以也就沒有亂,他倆背靠著背站著,張是非對著李蘭英苦笑著說道:「這架沒法打,咱跑吧。」

  李蘭英點了點頭,然後對著他說道:「隨進應變吧還是。」

  說話間,他飛身又是一腳,將衝在最前邊的那個小子踹倒在地,然後飛快的撿起了那小子掉在地上的鎬把子,大吼了一聲朝著那些人打了過去!

  李蘭英心中本來就憋屈,現在正好找到了宣洩口,所以他想著要好好的打上一回,可是他卻不瞭解,這一次鬥毆,將會是他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一次,至於如何後悔,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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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2-12 13:22:0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四章 斷珠

  打架嘛,往往都是事出有因,要說李胖子這次也確實沒佔什麼理,就是單純的心裡不爽想要發洩一下而已,但是你要是問他為甚麼會不爽,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當然了,對於李胖子來說,打架這玩意兒也不許要甚麼狗屁理由,你既然敢抹我一嘴的糞,我自然也敢吐你臉的屎。

  但是這二十多號人一起圍上來也不是甚麼鬧笑話的事情,張是非和李蘭英都不敢托大,李蘭英輪倒了最前面的一個小伙兒後,便隨手將手中的鎬把往後面一丟,張是非將木棍接在了手中,從小到大經歷了無數的街頭戰役以後,李蘭英養成了一種習慣,那就是上陣使得一手好板兒磚,轉砸各種老弱病殘,可能這也是他在夢中為甚麼會一直撿石頭砸人的原因吧,對於鎬把甚麼的,他用不習慣,還不如給身後那手中沒有武器的張是非使用,幸好這是湖邊,李蘭英趁著那群人愣住了的空當,從地上抄起了巴掌大的一塊兒鵝卵石,然後十分神勇的衝到了那群人之中。

  兩個打二十個,這種事情聽上去簡直有些駭人聽聞,不可能的事情,畢竟你又不是Jackie Chan,也不知道為甚麼,今天的他十分之自信,簡直就像是洪金寶附體一樣,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股完全能將那群人揍趴下的自信是哪兒來的呢?

  難道是在夢裡麼?

  現實有時候就像是一場夢,對於有錢有權的人來說是好夢,對於無權無錢者來說則是噩夢,李蘭英不知怎麼的,又想起了自己剛才的那個夢,在那個夢裡,他單挑二十多個滿身肌肉疙瘩的老鄉完全沒壓力,更何況這些嬌生慣養的大學生了?

  可是,他很快就後悔了,因為自己與那些人短兵相接的時候,情景完全就跟自己腦子裡的那一幕天差地別,他的動作變得笨拙起來,明明是眼睛看見的攻擊,可是就躲不過去,那些木棍敲在身上,疼到了骨頭裡面。

  李胖子挨揍,張是非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在李胖子衝上前去的時候,他也緊跟在後,輪圓了手中的木棍逢人便砸。

  雙拳難敵四手,當李蘭英意識到自己的能力其實根本沒那麼強的時候,就注定要悲劇了,沒砸兩下,他便已經累的氣喘吁吁,我的體力有這麼差麼?李蘭英心中暗暗叫苦,就在這一愣神兒的光景,忽然背後傳來了一陣劇痛,是後邊有個孫子偷襲他,對他的腰上狠狠的來了一腳,李蘭英本身塊頭就大,被這一踹,身體便失去了控制,那些人裡面有眼疾手快的,直接將腳伸到了他的前邊,順勢一下就把這胖子給絆倒了。

  撲通一聲,緊跟著而來的,就是雨點似的拳打腳踢,李蘭英心裡這個後悔,嗎的,看來真不能把夢當回事兒啊!

  張是非這邊也不樂觀,雖然他的速度比李胖子要快很多,但是被這麼多人包夾,自然也討不到甚麼好果子吃,說白了,這就像是二十世紀初曾經風靡了中國無數黑網吧裡的經典遊戲紅色警戒共和國之輝裡面的中國大兵一樣,雖然強的不要個臉,但是一個中國大兵VS二十輛灰熊坦克,不管他幾星,下場依舊只有一個。

  稍有常識的人都會看出,如果我們的鐵騎繼續前進的話,這個螳臂擋車的張是非依舊無法無法阻擋的了的。

  但是今天這禍既然是自己的老鐵惹出來的,張是非責無旁貸,依舊咬著牙進行著1V20的不公平群毆,他的力量畢竟有限,沒一會兒便被人講手中的鎬把子挑飛,雖然他奮力抵抗,但最終依舊被人按在了地上。

  戰鬥結束,似乎這結局是注定的,少數人根本就打不過多數人,有幾個小子將他倆死死的壓坐在了地上,雙手被扳在了身後,一動都不能動,那個之前被李蘭英痛罵的人這時走了過來,只見他走到了李蘭英的身前,二話不說直接一腳蹬在了胖子那肥大的肚腩之上,這一腳可真夠狠的,李蘭英悶哼一聲,但是沒服軟,只見他咬著牙對著那個小伙兒說道:「孫子,有本事放開我,咱倆單練,找這麼多人算你嗎牛逼啊?」

  雖然名義上這是一場校園報復行動,還帶有一些反抗色彩,但是那小伙兒一張嘴,便將自己的性格暴露無遺,只見他冷笑著又對李蘭英來了一腳,然後將腳踩在李蘭英的肚皮之上,反覆的搓著,似乎將李蘭英的肚子當成了回家進門後的腳墊兒。

  只見他歪了歪嘴,然後對著李蘭英罵道:「你有甚麼資格跟我單練,告訴你,今天就打你了,你不是能麼,你不是橫麼,嗎的,有錢你就了不起啊,敢跟我搶女人。」

  話說,李蘭英真不知道他嘴裡的女人是誰,這是真的,因為別看這李蘭英長的跟釋方丈似的,身寬體胖還其貌不揚,班裡男生雖然對他沒甚麼太大的印象,但是女生們卻不同了,傳播小道消息是他們的天性,外加上他總是跟那在校園人工湖畔垂釣的敗家子兒一起玩兒,所以一來二去,那些女人們就打聽到了這李蘭英的背景。

  白馬王子雖然騎著白馬,但是不一定帥,在那些女人心中,因為王子這個定義在很多在校女生的心中,只要有錢就行了,管你是王子還是溜子呢,所以,在李蘭英為數不多的學校生活中,依舊有許多的拜金學生妹向他示好,不過說實在的,李蘭英真挺煩她們這種女人的,行為像雞,卻又自作清高,一個個表面上純的跟那甚麼似的。

  不過最開始的時候李蘭英還真在學校裡談了幾個,就因為她們『純』,但是沒聊幾句話就是你家幾套房子啊,最近某某某地方又新開了一家西餐啦,人家最近有看上了一件衣服拉,某某某的男朋友送了一條白金項鏈給他女朋友啦,或者是人家的腳好酸,你能不能開車帶我兜一圈兒去啊,我兜你妹啊!!李蘭英每當聽到這種話的時候立馬就敗興了,他望著那些個拜金女們,心裡面想著就你們這德行的居然還要求這麼多,同樣都是愛錢,但是那些足療裡面的姐姐們可比你們風情多也漂亮多了,而且人家還不會讓你帶他去兜風!

  李蘭英覺得她們特虛偽,特沒勁,在她們身上花錢,都夠去夜店裡面雙飛了,要知道那些姐姐們不比她們專業多了?後來也就對這種女生們愛答不理的了,再後來,就不怎麼來學校上課了,再後來,就畢業……啊沒畢業,李蘭英晃了晃腦袋,怎麼又想起那個離奇的夢了呢?

  回過了神兒來,李蘭英這才明白,感情今天這仗並不只是因為自己剛才罵了這小子,很有可能是這小子的女朋友之前曾經對李蘭英投懷送抱啊!!

  想到了這裡,李蘭英苦笑了一下,他望著眼前這個苦逼,心想著這孫子得多悲劇啊,喜歡的人竟然還是個拜金女,難怪丫會這麼大的火氣了,這要是放在平常心情好的時候,也許李蘭英會安慰她幾句對他說明真相,但是現在這情景,如果他這麼做那可真就是大腦穿刺小腦萎縮末梢神經壞死柏金森綜合症病發了,開玩笑,要知道他現在可是被按在了地上,且挨了一頓臭揍啊,於是他便冷笑著對那個苦逼小伙兒說道:「你女人?被我玩兒過麼?我怎麼沒印象了?啊,是不是之前跟我要白金項鏈的那個啊,真對不住,我把她甩了,你給她買項鏈了沒有?跟你說啊哥們兒,這種女人你最好還是甩了為妙。」

  要說這李胖子,雖然心地不怎麼壞,但是嘴上就是這麼毒,他就像是蠍子一樣,誰要是動他,他就敢跟對方死磕到底,那小伙聽他這麼一說,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一旁的那些小伙兒的表情頓時有些尷尬,也不知道是不是就這麼巧,好像還真被李蘭英給說中了。

  這正是話趕話能趕死人,只見那小伙又狠狠的在李蘭英的肚子上剁了一腳,然後對著他臭罵道:「我願意!你管的著麼?!告訴你,我們看你倆不順眼很久了,今天你不從我褲襠裡鑽過去就別想走!」

  「你就不怕我把你小水槍咬掉了?」李蘭英冷笑了一下,然後往地上吐了口吐沫,咬著牙對著那個苦逼小伙兒說道:「要不然你就打死我,你今天要是打不死我,我明天就打死你你信不信?」

  也許那個小伙只是想在眾人之前找個面子,下個台階威風一下,可是他真沒想到,這李胖子的骨子竟然這麼硬,都這份兒上了居然還不服軟兒,不光是這樣,居然還把他女朋友的事情抖了出來,這讓他以後在身後這些朋友面前怎麼混?

  當真是騎虎難下,一旁的張是非皺了皺眉頭,然後對著李蘭英輕聲說道:「老李,別做的太絕了,明天再說行麼?」

  「你別管!」李蘭英現在可是真的怒了,已經失去了理性,他現在真的敢跟眼前這人玩兒命,要知道他哪吃過這種虧啊,雖然以前打架也挨過揍,但是被壓在地上居然還放出話來讓他鑽褲襠這可是頭一遭,他真忍不了。

  那個小伙兒氣的渾身直抖,怒火也到達了頂點,只見他又蹬了李蘭英一腳,然後對著李蘭英說道:「你以為我真不敢殺了你?」

  「孫子。」雖然肚子上疼的不行,但是李蘭英還是沒有服軟,只見他對著那小伙兒說道:「你要是能就動手,不能就趕緊放開我,咱倆的事咱倆自己解決,你找這麼多人你裝甚麼大個兒的啊,可你還不敢!操,沒這點尿兒你裝你奶奶個孫子啊?」

  要說這種人,李蘭英見的多了,都是嘴上吹吹牛逼賺賺面子,仗著人多打架佔點便宜,但是一到實際行動就聳了,根本就不敢來真的。

  可是胖子並不知道,自己這次又錯了,那個小伙兒在惱怒之下,竟然從自己的後褲腰拔出了一卡簧刀,掰開了用刀尖指著李蘭英,然後對他喝道:「最後給你個機會,鑽還是不鑽?!」

  「鑽你大爺!牛逼你扎!!」李蘭英現在本身就被氣瘋了,下意識的對那小伙兒大喊道,那個小伙兒被他這麼冷不丁的一喊,竟然嚇了一哆嗦,手裡面握著那把刀,也不知道是該不該扎。

  還是那句老話,看熱鬧的永遠都不怕事兒大,他這一猶豫可不好,周圍的那些圍觀群眾們可就炸了廟了,沒有勸他收手的,反而到時候不少鼓動他扎的。

  「幹他!太狂了,真以為咱們怕他呢啊!」

  「捅!別往要害上捅,沒事兒!」

  「嗎的,死到臨頭還嘴硬,捅!我爸是公安局局長!出事兒我保你!」

  這些聲音慢慢的由小變大,那個小伙顫抖的握著刀,卻依舊沒有動,李蘭英見他這德行,便又對他冷笑著說道:「對啊,扎啊,又不是捅你自己,我要是皺下眉頭我是全世界的孫子!」

  張是非見到這局勢後,便一邊用力掙扎著,一邊對著李蘭英說道:「老李,算了,別再嗆他了。」

  李蘭英轉頭望著張是非,心想著老張今天怎麼就這麼慫?於是他便對著張是非沒好氣兒的說道:「你咋了,沒事兒,這孫子不敢把我怎麼樣你信不?」

  「我殺了你!!」李蘭英的話剛說出口,那個拿刀的小伙兒終於爆發了,只見他將舉起了刀,頓時,人群全都激動了起來,但是他卻依舊沒有勇氣捅下去,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從那小伙兒的背後推了那小伙兒一把,那小伙兒頓時失去了中心,握著刀向李蘭英撲了過去。

  李蘭英頓時心中一涼,他心想著這哪個畜生干的啊!他大爺的,看來真的要挨上一刀了,這個念頭快速的在他的腦子裡閃現,隨之他閉上了眼睛,但願這一刀不能致命吧!

  在他閉上眼睛的那一瞬間,只聽那人群之中發出了一陣驚呼,但是他的身上卻全無感覺,這是怎麼回事兒?於是他有些納悶兒的睜開的眼睛。

  後悔,就是從這一眼開始的。

  映入他的眼簾的,是一個熟悉的背影,張是非的背影。

  原來,張是非剛才一直在掙扎,外加上這群人的注意力早就轉移到了胖子和苦逼小伙兒的身上,所以在那小伙舉起刀的那一剎那,張是非便已經掙脫開後背抓著他的手,他剛起身,那個苦逼小伙兒就被後面的人用力的推了一下,這一切都太過於突然,張是非情急之下只好下意識的往李蘭英的身前一擋。

  那個小伙兒,用的刀是一種俗稱為『燕尾』的刀,這種刀子的特點就是刀身長刀把短,折疊的時候刀柄的尾巴處有一條好像是燕子尾巴的東西,不誇張的說,這種刀能把人的身體扎個透心涼。

  李蘭英愣住了,他望著背對著他的張是非,那個苦逼小伙跟他貼在一起,張是非後背上的一塊兒地方已經滲出了鮮血,而且越滲越多,在這一瞬間,周圍的空氣靜的嚇人,李蘭英張大了嘴巴,根本無法相信這一切是真實的。

  他只能瞪圓了雙眼,望著那微微顫抖的張是非,然後同樣顫抖的對著他說道:「老……老張?」

  張是非聽見李蘭英叫他,便緩緩的回過了頭,然後對著李蘭英苦笑了一下:「你大爺的,這次可真害死我了。」

  說罷,他的雙腳一軟,向後仰了過去,那把燕尾刀,不偏不倚的沒入了他的胸腔,鮮血染紅了白體恤,就像是胸前開了一朵無比耀眼的紅牡丹。

  「殺人了啊!!!!!」夫妻本為同林鳥,大難臨頭誰顧得上誰啊?一日夫妻百日耳恩,百日夫妻吃海參,夫妻尚且如此,更何況一幫臨池湊起來打群架的『兄弟』了,剛才還口口聲聲沒事兒,叫嚷著動手的那幫學生,見到現在出大事兒了,頓時跟那個苦逼小伙兒一樣,都沒了主張,也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後,他們便跟炸了窩似的逃走了。

  他們鬆開了李蘭英的同時,李蘭英只感覺到眼前一花,張是非便倒在了他的懷裡,李蘭英只感覺到渾身發麻,很顯然,這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他抱著張是非,嗓子就好像被甚麼東西堵住了一般,只見他的聲音都變了,從小到大,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失態,他張開嘴,費了老大力氣才說出了一句話:「老張,老張你可別嚇唬我……」

  張是非這時哪還有心情嚇唬他,他此時的前胸已經被猩紅的鮮血浸濕,渾身不自覺的抽搐著,一張臉慘白的驚人,連一絲血色都沒有了,只見他倒在李蘭英的懷裡,然後張了張嘴,吃力的說道:「我……怎麼沒嚇死你呢?」

  李蘭英是一個很少哭的人,據說出生的時候都沒有哭,但就是這一句話,李蘭英的眼淚奪眶而出,止也止不住,瞬間沿著臉從下巴上滴落,他想打電話叫救護車,可是發現自己已經在剛才摔爛了,張是非的也是,沒有辦法,他只能一邊大哭一邊對張是非說道:「別,別害怕,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他一邊抽搐著,一邊將手顫抖的伸向了張是非胸前的刀柄,但是試了幾次,他始終不敢將那刀拔出來。

  張是非歎了一口氣,然後虛弱的對著李蘭英說道:「別費事了……哥們我……這次恐怕真的鬧不住了……」

  「不會!!不會的!!」李蘭英已經崩潰了,他對著張是非說道:「我不讓你死!!我,我給你報仇!!」

  這可能是他現在唯一能夠說出的話了,因為現在的胖子,已經毫無邏輯可言,他心裡明白,這一刀紮在了甚麼位置,意味著甚麼。

  那是心臟的位置。

  自己的兄弟,馬上就要死了,因為自己。

  可是等他說完後,張是非有些無力的搖了搖頭,然後對著李蘭英顫抖的說道:「報甚麼仇啊……還不就是因為你……你……」

  話還沒說完,只見張是非的眼睛猛然睜大,瞪著李蘭英,一副要說話說不出來的感覺,李蘭英已經崩潰了,他眼見著自己的兄弟瞳孔擴大,卻沒有一絲的辦法。

  最後,張是非的頭一歪,失去了生命的跡象。

  「不!!!!!!」李蘭英抱著張是非的身體,終於大喊了出來。

  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李蘭英仰著頭,彷彿要缺氧了一般,他的眼前儘是金星,從前和張是非在一起瘋的那一幕幕飛快的從他的腦子裡走馬燈似的浮現,他們曾經吃過一個碗裡的飯,他們曾經一起掀過小學女同學的裙子,他們曾經一起守在電視機前看動畫片,他們曾經一起用褪色的彩色電視玩著老掉牙的魂斗羅,他們曾經一起打過架,他們他們曾經一起喝醉過,一起笑過,一起哭過,一起煩惱過,一起快樂過。

  在李蘭英的心中,張是非早已是自己親弟弟般的存在,可是就在今天,自己的弟弟卻因為自己而死。

  因為自己!!他說的沒錯,這完全就是他的責任,如果他不在班級裡招惹那個人,如果他挨揍了以後能忍,如果他不用話刺激那個孫子,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張是非也不會死。

  可是,這世界上,有後悔藥賣麼?

  沒有。

  李蘭英此時的腦袋彷彿要炸裂了一般,他發瘋似的抱著張是非的屍體,然後不住的叫喊著,那叫喊聲已經不像是人類所能發出的一樣,倒有些像是野獸的臨死前的嘶吼!

  這個世界確實沒有後悔藥賣,但是如果這個後悔是發生在夢裡呢?

  李蘭英自然不知道這只是一場陰謀而已,他已經失去了意識,滿腦子只剩下了無盡的悔恨,以及對未來,對下一秒的恐懼。

  沒人知道這只是個夢。

  但是卻有人知道李蘭英只是睡著了,在這個夢的外面,李蘭英依舊躺在自己的床上,睡的正熟,離她家不算遠的張是非,就像是福澤堂裡的崔先生一樣。

  夜晚,李蘭英的父母回家了,她的母親上樓找東西的時候,發現了李蘭英,她一邊嘟囔著今天大兒子為甚麼睡的這麼早,一邊走上前,拿起了毛巾被披在了李蘭英的身上。

  啪的一聲脆響,嚇了她一跳,她望了望,原來是李蘭英手上的那串念珠沒緣由的斷掉了,零散的珠子掉下床,散落了一地,這是李蘭英的母親第一次見到李蘭英手腕上的東西,只見她皺了皺眉頭,然後嘟囔了一句:「這孩子,甚麼時候信佛了?」

  (至於李蘭英的肉身為甚麼會有念珠,下面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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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2-12 13:22:1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五章 墮魔劫

  在古時候,有一次,一名姓莊的老頭子睡午覺時忽然做了一個離奇古怪的夢,在這個夢裡面,他變成了一隻蝴蝶四處騷包,等到夢醒的時候,他就敗興了,有一個問題他始終想不明白,那就是到底是自己做夢夢見了蝴蝶,還是蝴蝶做夢夢見了自己呢?

  是故,夢與現實本身並不存在著太大的區別,人生短短數十載,在某種程度上,豈不也是大夢一場?最主要的是,你要弄明白這個夢給了你甚麼,你在這個夢中又扮演著甚麼樣的角色。

  好夢與噩夢,醒來後都無法觸摸,如煙消似雲散,似真似幻,本還自身之心也。

  這句話確實有些難以理解,通俗上來說,那就是,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絕對的真實可言,可能唯一真實的,就是自己心中的信念罷了。

  不過這些東西太過於複雜,是當時的李蘭英根本無法想的通的,只是在若干年後,每當有人問他這輩子有沒有做過甚麼後悔的事時,他總是會說出這樣一句話:「我這輩子,就是被一個夢給害慘了。」

  是的,一個夢,噩夢。

  李蘭英坐在堅硬地磚之上,抱著張是非那逐漸冰冷的身體,因為淚水,李胖子的眼睛已經腫的像是金魚一樣,鼻子根本已經被鼻涕以及鼻塞堵的無法呼吸,只能長著大嘴穿著粗氣,肥胖的肚子起起伏伏。

  這學校裡的人工湖位置倒也不算太偏僻,只不過今天不知為何,就是沒有人來到這裡,偌大的校園裡,此刻靜的嚇人,李蘭英不敢低頭,因為張是非哪圓睜的眼睛以及胸口的刀柄無一不在告訴他,他犯了一個今生最大的錯誤,這個錯誤無法挽回。

  「老張,老張。」李蘭英哽咽的自語道,對於他來說,張是非因為他而死,要比自己死難受的萬倍,從小到大在一起的好哥們兒,說沒有就沒有了,以後的路,胖子應該怎麼走下去?

  應該怎麼去面對自己的父母,應該怎麼面對張是非的父母,應該怎麼面對自己?李蘭英的眼淚不停的往下掉,似乎這一次把幾十年來的眼淚要全哭干一樣,可是哭,真的能解決問題麼?

  當然不能。

  胖子雖然生性好色,且終日形骸放浪,但是這都不是他的本性,其實他是一個性格十分自卑的人,因為自己的身材和相貌,當然了,還有家庭背景的關係,從小就被嘲笑是肥豬,可是自打他家有了錢以後,那些曾經稱呼他肥豬的人,就又換了另一種面孔,不得不說,金錢的魔力實在是太大了,從大人到小孩都不能倖免,誰手中有錢,就意味著有最美味的零食以及最新款的遊戲卡帶。

  為了這些東西,少年們是不會在乎甚麼肥豬與否的,可是李蘭英在乎,在小時候他就對那些人十分的反感,表裡不一,看上去十分的噁心,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李蘭英便不再去輕易的相信別人,那些對他好的,往往都是看中了他父母的東西,錢。

  唯一沒有叫過他肥豬的同齡人,可能就只有張是非了,自打兩人認識起,就彼此稱呼彼此的名字,從最早的張是非李蘭英,變成了以後的老張老李,就是這麼自然,因為張是非理解他,張是非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兩個人的性格慢慢的孤僻起來,除了彼此之外,幾乎沒跟任何人交過心,當然,在他倆的心中,真正的好朋友,一輩子能有一個就已經很不錯了,可以為彼此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想想在那瀛洲的時候,陳摶這個老傢伙對他倆的第一個測試就是讓他倆『自相殘殺』,李蘭英得到的信息與那張是非的一般無二,但是他始終下不去手,因為在他的心中,自己的好兄弟能活下去才是最好的結局,哪成想當時張是非也是他這般想的,在他對陳摶說出了那句「你殺了我吧,我還是下不了手。」的時候,李蘭英雖然表面上裝傻充愣,但是心中卻是無比的激動,一世人兩兄弟,看來這是他倆共同守候的信條。

  不過現在回想起這一幕幕,李蘭英的心中卻向刀割似的疼痛,為甚麼啊,為甚麼會是這個樣子,為甚麼張是非會是因他而死?

  悔恨,如潮水般,伴隨著淚水,未曾間斷過。

  李蘭英心中反覆的想著,為甚麼會這麼痛苦,為甚麼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如果是這樣子的話,那活著又有甚麼意義?

  因為自己的一個任性的舉動,讓自己唯一的朋友離開了人世,這實在是讓他無法承受,是的,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跟他沒有關係,他完全可以繼續找個理由苟活與人世,但是,他真的會這樣麼?

  當然不能,忽然,他又想起了之前的那個夢境,在夢境裡面,他似乎遇到了一條會說話的狗,許多人糾結不清的事情對於狗來說,是那樣的簡單,僅僅是一個承諾,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李蘭英想到了死,似乎現在也只有這一個解脫的方法了,只要不再如此痛苦,死亡對他來說,也許真的是一種解脫。

  於是想到了這裡,他便一狠心,用顫抖的手將張是非胸前的那把燕尾刀拔了出來,股滋一聲,李蘭英反握著那把刀,將刀刃抵在了胸口處,現在的他萬念俱焚,似乎這個人世間真的沒有甚麼能讓他好留戀的了,於是他閉上了眼睛,把心一橫,便用力的刺了下去!

  但是,就在那刀尖剛剛扎破他的皮膚的時候,忽然,他只感覺到心頭一熱,就彷彿被定身了一般,一動不能動,甚至連眼睛都無法睜開。

  李蘭英感覺到了自己鎖骨的下方,有一小塊兒皮膚迅速變的無比炙熱,就好像是用沒有熄滅的煙頭燙的一般,李蘭英心中一驚,但是卻依舊無法動彈,就在他驚訝的同時,自己的腦海裡面忽然出現了一個聲音。

  「你想死麼?」

  「你是誰?」李蘭英無法說話,但是思想卻沒有停止。

  他腦子裡的那個聲音聽上去毫無感情,但是李蘭英已經聽出,那其實就是自己的聲音,只聽見那聲音對他說道:「你問我是誰,我也想問問你是誰?」

  李蘭英在心裡面說道:「我……我是李蘭英啊。」

  「你是李蘭英?」那聲音再次響起:「我也是李蘭英,我們其實是一個人啊。」

  李蘭英歎了口氣,他心想著,大概是自己受的刺激太大,所以才會產生這種幻覺吧,於是他便在心裡面說道:「我不管咱倆是不是一個人,但是這也不重要了,我馬上就要死了。」

  他腦子裡的那個聲音似乎笑了一下,然後再次響起:「哦?你要死了,為甚麼呢?」

  李蘭英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緊閉的雙目之中又留下了兩行濁淚,他心想道:「因為,我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心好難受,除了死,我想不到別的辦法。」

  確實,本來他還想殺光那些雜碎幫張是非報仇,可是張是非臨死之前對他說的那番話,讓他啞口無言,本來張是非不會死的,就是因為李蘭英的任性,所以才導致了他命歸黃泉,這種心中的愧疚感,是無比強烈,且永遠不後悔消失的。

  那個聲音聽完李蘭英的話後,又笑了一下,然後這個聲音再次從他的腦袋裡面出現:「別急著死,即使你死了,有些事情也無濟於事,我有辦法幫你,可以讓你不再痛苦,怎麼樣?」

  這個聲音前幾次出現在他的腦子裡,是李蘭英自己的聲音,不夾雜一絲感情,但是這一次的聲音卻有些像是女人一樣,且無比的誘惑,李蘭英心中頓時一愣,同時頭腦開始變的不清醒起來,這種感覺他有些似曾相識,但是卻怎麼也記不起來到底甚麼時候出現過了,也許是張是非的死帶給了他巨大的傷痛和刺激,也許是他的心裡面此刻無比渴望能夠脫離這份疼痛和絕望,在這個聲音響起之後,李蘭英想都沒想,只見在心裡面說道:「你能幫我?」

  那個聲音對他說道:「當然,因為我幫你也是在幫我自己,我問你,你想不再這麼難受麼?」

  「當然想!!」李蘭英此刻幾乎要喊了出來,雖然他張不開口,但是眼皮卻依舊在激烈的跳動。

  那個聲音又對他說道:「想要不痛苦,就要付出一些代價,我問你,你願意麼?」

  「當然!!」李蘭英在心中叫喊道:「付出甚麼代價都願意!!哪怕是死!!」

  那個魅惑的聲音又笑了一下,然後在他的腦子中再次響起:「怎麼會讓你死呢,我是要給你新的力量,前所未有的,你願意麼?」

  李蘭英此時那還顧及的上許多,聽完這個聲音後,他便在心中斬釘截鐵的說道:「都說了,如果能讓老張復活的話,不管甚麼代價,我都願意!!」

  「復活,呵呵,當然了。」那個聲音說道。

  李蘭英一聽到這話,頓時心中無比的欣喜,只見他在心中對著那個聲音喊道:「那你還等甚麼?!快來吧!!!」

  那個聲音聽完他這麼一說,便也不再廢話,又一次在他的腦袋裡面響了起來:「好了,交易成立,希望你能有個好夢,同時,接受我的力量吧!!!」

  這次的聲音,無比的巨大,就好像鐘聲一樣迴響在他的心中,李蘭英只感覺到自己的腦子裡面一陣劇痛,與此同時,鎖骨下面的那一小塊兒皮膚就彷彿是要燒著了一般,那股熱度就好像是一條被抓住了的蛇一樣,不斷的掙扎著,李蘭英疼的想喊,但是卻始終沒有喊出聲來,就這樣大概過了十幾秒,或者更長的時間後,李蘭英只聽見了一聲清脆聲音,彷彿是甚麼東西斷裂了一般。

  李蘭英自然是不知道,這聲音正是那陳摶給他的念珠斷裂開來,當日陳摶傳他和張是非念珠,就是不希望他倆妄用仙骨的力量,因為有時候,力量往往可以左右人的信念,有力量不一定是件好事,陳摶希望他倆在修道的同時也能修心,所以才會出此下策,那串念珠很是神奇,會隨著魂魄走,在野獸的狀態下,會繫在他們的獸爪,即使張是非和李蘭英即使回到了自己的人身,也會出現在他們的手腕之上。

  就在那斷裂之聲消失後,隨之,那股莫名的熱量迅速的覆蓋住了他的全身,李蘭英只感覺到眼前一黑,同時身體恢復了知覺,他猛然睜開了眼睛,同時雙手抱住了自己的頭,仰天大叫:「啊!!!!!!!!」

  睜開眼睛後,四周竟然依舊是黑暗,張是非的屍體不見了,自己滿身的傷痛也不見了,地面不見了,人工湖不見了,學校不見了,就連這天,也跟著不見了,但是李蘭英此時卻並沒有驚訝,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肥胖的身體開始不住的向外冒著一股紅色的煙霧,與那紅色煙霧相繞的,還有一股藍紫色的煙霧,這兩種好像是火苗似的煙霧,瞬間覆蓋住了他的身體。

  李蘭英此時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一絲的悲傷,只見他若有所思的站起了身,看了看四周,嘴裡面竟然喃喃自語了起來,四周的空間就跟他閉上眼睛時是一樣的,就在李蘭英沒有目的的四下望著時,他身前的不遠處忽然出現了一抹亮光,李蘭英也不知道再想些甚麼,他望著那抹亮光,竟裂開嘴冷笑了一下,一抹邪氣從他的眼神中浮現出來,於是他邊喃喃自語,邊想著那抹亮光走去。

  也不知道那抹亮光的盡頭,等待李蘭英的,會是甚麼。

  夢境之外,已經是晚上了,就在李蘭英的母親發現李蘭英睡覺的時候,在哈爾濱市區的中央大街上,劉雨迪正在跟著自己的好閨蜜張雅欣逛街,要說女人逛街,並不比男人跑馬拉松費事,似乎這是女人的天性吧,由於生理構造不同,女人這種生命體就算連逛了一天的街都不帶喊累的。

  這不,早上的時候,接到了自己好姐妹的電話,說是今天放假,想找她去買點東西,劉雨迪畢竟是年輕的女人,也抵抗不了這種購物的誘惑,便欣然答應,沒有叫崔先生起床,便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門了。

  一個女人等於五百隻鴨子,以此類推,兩個女人在一起會有多熱鬧,一天逛了下來,大包小包的買了不少東西,現在天色暗了下來,兩人才感覺到有些疲倦,於是便就地找了一家小飯館,點了幾個小菜,要了一點小酒,談論起有男人時不曾談論起來的話題。

  這種話題,被稱之為閨中秘聞,也就是一些八卦的事情,對方男朋友最近的表現,哪個明星又鬧緋聞了,最近那裡的化妝品促銷,哪裡的東西好吃,化妝的方法,面膜選哪個牌子好……等等等等。

  要說劉雨迪其實也挺不容易的,她的家並不在哈爾濱,因為想要陪崔先生待在這裡,畢業以後便借錢開了一家幼兒園,大學的同學幾乎都各自飛了,要麼嫁了大款,要麼獨自打拼,平日裡劉雨迪要面對的,除了一群小孩兒以及學生家長以外,就是福澤堂的那幾個臭老爺們兒了,所以,她在這個城市唯一能說說悄悄話兒的,估計也只有這張雅欣了。

  要不怎麼說甚麼事情都是要靠緣分呢,這個張雅欣,正是那崔先生的死黨外號呆王之王易欣星的女朋友,易欣星假手上的那門『張雅欣的憤怒』便出自於此,據說以前張雅欣也不知道為甚麼,曾經住過一段院,還好像短暫的失去過一段記憶,易欣星在這時候出現,一直陪著她,張雅欣以前雖然也見過這易欣星,但是也不知道為甚麼,從自己出院以後,他竟然莫名其妙的喜歡了易欣星身上這股子的呆勁兒,於是一來二去,兩人便好上了。

  這張雅欣還是崔先生大學時的學妹,曾經被崔先生所救,對崔先生和易欣星的身份,自然是瞭如指掌,是為數不多知曉這個世界上有鬼怪妖邪真相的人,可能就是因為這一點吧,她跟崔先生的女朋友很合得來,關係堪比姐妹一般。

  說起來兩位美女也有一段時間沒聚了,張雅欣是在一家大公司上班,並且在裡面還挺有權的,算是高端白領一族,生活節奏很快,很忙,好不容易有時間休息,兩姐妹碰面,自然有許多話要說。

  劉雨迪一邊往嘴裡夾著肉一邊對著張雅欣抱怨道:「我說啊,這男人們也不知道想的是甚麼,每天都把工作的地方搞的像是垃圾站一樣,唉,你是不知道,我這一天快成保姆了。」

  男人都不愛乾淨,對此劉雨迪一點辦法都沒有,張雅欣微笑著,她手上端著一杯橙汁,喝了一口後,對著劉雨迪說道:「我知道啊,我那個呆子也好不到哪兒去,整天在房間裡小木頭搞拼裝,弄的房間亂的不行,他們爽了,最後還不是我們女人收拾爛攤子?啊,對了。」

  張雅欣說到此處,竟壓低了聲音,然後衝著劉雨迪壞笑道:「你和崔哥……是不是你倆還沒有過呢?」

  「有過甚麼?」劉雨迪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明顯是沒有聽懂。

  張雅欣抿嘴一笑,然後望了望四周,發現店裡面別的食客根本沒有注意她們,便對著劉雨迪說道:「還能是哪個,就那個唄。」

  她話說完,便意味深長的望了望劉雨迪,劉雨迪見她這樣子,終於反應了過來,她的小臉兒頓時變的通紅,只見她嬌嗔的對這張雅欣說道:「哎呀,你說甚麼呢,真是……」

  「呦,別不好意思啊,都是女人。」張雅欣對著劉雨迪說道:「看你這樣子,別告訴我真的還……」

  劉雨迪紅著臉,點了點頭,然後歎了口氣說道:「那個死人,你還不知道他身上的事情麼,他不想害我,所以……」

  張雅欣聽完劉雨迪說出這話後,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她也歎了口氣,然後對著劉雨迪說道:「唉,真是難為他了,一個大男人,竟然能忍這麼久,早跟他說了他那一行不是好幹的,對了,姍姍姐的那件事……」

  劉雨迪點了點頭,示意她不要說了,只見劉雨迪微笑了一下,然後對著張雅欣說道:「我都知道了,那天是我讓他去的,我相信他。」

  張雅欣微笑了一下,然後伸手輕輕的點了點劉雨迪的腦門兒,並對她說道:「看來崔哥能有你這丫頭,也真算他的福分了。」

  劉雨迪比張雅欣要小,平時都把她當姐姐,見張雅欣說出這話,便嘟起了油汪汪的小嘴兒,然後對著張雅欣說道:「你竟說我,說說你自己吧,看你這麼說,難道你跟我易哥……」

  張雅欣聳了聳肩,然後對著劉雨迪說道:「我雖然不情願,不過那個呆子死纏爛打我也沒辦法啊,苦了我二十多年,上大學時都沒有丟掉的東西,前幾個月當成生日禮物就毀這呆子手裡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張雅欣的臉上卻浮現出了幸福的神情,伴隨著一抹紅暈,霎是動人。

  劉雨迪見他這麼說,竟然小聲的嘀咕了一下:「這對你來說還真不算是一件壞事……」

  張雅欣很明顯沒有聽清她在說甚麼,便笑著對劉雨迪說道:「嘀咕甚麼呢?」

  聽她問,劉雨迪便搖了搖頭,然後笑著說道:「啊,沒有沒有,咱們走吧,不早了,我家那位一定還沒吃東西呢。」

  張雅欣苦笑了一下,然後對著劉雨迪說道:「嗯,琢磨著我家那位也一定在鋸木頭玩兒呢。」

  買完單,兩人又要了些外賣,之後便提著這大包小包的衣物起身準備各自回家,可是,劉雨迪剛一起身,忽然發出了一聲驚呼,原來是自己的高跟鞋的鞋跟無故斷掉了,本來這只是一件小事,不過劉雨迪是何許人也,只見她皺了皺眉頭,然後說了聲:「不吉利啊。」

  張雅欣知道劉雨迪精通卜算之術,聽她這麼一說,便也沒再問,和她又坐了下去,劉雨迪坐下了以後,便伸出纖纖玉指開始掐算了起來,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只見劉雨迪的大眼睛猛然一怔,然後對著那張雅欣說道:「快走,咱們的男人遇到麻煩了!」

  要說易欣星遇到了甚麼麻煩,這裡還真不知道,不過崔先生現在確實是挺麻煩的,現在他一個人單挑了四個大長臉,縱然他神功蓋世面癱無敵,也顯得十分吃力,只能苦苦的支撐著。

  他尚且如此,張是非自然不用說了,此時的他全身的力氣似乎都要用盡,身上還掛了不少彩,正緊握著手中那無名的唐刀,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那唐刀之上的黑氣已經弱的可憐,似乎很快便會失去效用。

  而他的面前,則站著一個失去了三根手指頭的卵妖小七,那小七滿臉的憤怒,似乎要將眼前這個小青年撕碎了才能解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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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血流不止

  卵妖小七很憤怒,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現如今少了三根手指頭,讓它憤怒更多的,還是來自眼前這個不人不妖的傢伙傲慢的態度。

  就在開戰的時候,崔先生擋住了四個,肉墩子十二擋住了一個,剩下的那一個自然就是衝著張是非而去,當時張是非用盡全身氣力,甩起手中無名唐刀向那小七劈去,可是竟然被那小七舉起手中的鋼刺擋住,那兩桿鐵器相撞,登時發出了呯的一聲,竟然濺起了不少火化兒,張是非這一刀用了全力,被那小七擋下後,雙手便傳來了一陣劇痛,由於反震的關係,唐刀險些脫手。

  張是非心中不由得暗道不好,要知道自己現在本身已經使不出任何仙骨之力,充其量也就能使出身為人類最起碼的力量,可是一想到這裡張是非哭的心都有了,戰鬥力只有五的殘渣,這不就是形容自己呢麼?

  雖然唐刀在手,可充其量也就是一個拿著手槍的四歲兒童,小七想要宰了他,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這可怎麼辦呢?正所謂輸人不輸陣,張是非雖然心裡面七上八下的,但是臉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來,面部表情依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只是那幾道冷汗已經深深的將他出賣。

  不能在這樣了,要不然下一次攻擊自己百分之八十會嗝屁,要想出個辦法,一定要先冷靜下來,張是非心中想到,同時腦袋開始飛速的運轉,擺在他前面的似乎只有三條路可以走。

  A:跟丫死磕,能磕到甚麼地步就磕到甚麼地步,男子漢大丈夫馬革裹屍真從從容!

  B:偷襲,只有偷襲才是王道,之前那卵妖小九就是一個很經典的正面典型兒。

  C:求饒,求饒並不可恥,而是一種圓潤的生存態度,很實用。

  傻子才死磕呢,張是非飛快的放棄了這一想法,自己現在這小身板兒,跟那小七死磕不就是沒死找死呢麼?雖然說這並不丟人,但是要知道這是自己的夢裡啊,就這樣死在自己的夢裡面那該有多噁心?而偷襲,也行不通,要知道自己的速度力度都不及那小七,偷襲這個詞現在似乎根本就行不通。

  前兩個都行不通,可能能用到的招數,只有第三條了,求饒,求那小七放過他,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可是,求饒是張是非的性格兒麼?

  別說,還真是。

  只見那張是非歎了口氣,然後連忙換上了一副服軟兒表情對著那小七說道:「等等,先別動手,不要殺我!」

  那卵妖小七這時剛想動手把它宰掉,但是聽他忽然說出這話,便望了望他,見張是非的態度已經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儼然一副活體窩囊廢的樣子,要說現在的情勢對於小七來說十分的有力,基本上兩個能打的都被它給困住了,張是非這個沒有力量的人來說,對他構不成一絲的威脅,於是它便收回了手中鋼刺,對著張是非冷冷的說道:「為甚麼不殺你??」

  張是非見它沒動手,心中便暗自鬆了口氣,不動手就好,不動手就有機會了,於是他便一臉媚笑的對著那小七說道:「你看看,我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知道打不過你,要不這樣,我繳械投降,你放我一條生路怎麼樣,啊,你看那邊。」

  小七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只見張是非正指著在苦戰之中的崔先生,只見張是非說道:「我們裡面,就這個孫子最能打,你們四個打他一個都不行,要不你去打他去?我絕對站著,只求你放我一條生路。」

  此時,不遠處的崔先生一邊仰頭躲過一個大長臉的鋼刺,一邊對著張是非臭罵道:「張是非你個二五仔!!有沒有人性啊,居然叛變!!」

  「滾!我這叫明哲保身,你這面癱懂個屁!!」張是非一邊對著那崔先生比劃出了中指,一邊又對著那小七繼續媚笑著道:「您看怎麼樣?」

  那小七一想似乎也是這個理,現在想那肉墩子十二雖然處於劣勢,但是它皮糙肉厚要纏住自己的一個分身還是可以的,而那崔先生則有些超出它的想像,四個自己都打不過他,慢慢的竟然鬥了個平手,看這架勢似乎他還有反撲的跡象。

  而反觀張是非,除了手裡面有把能傷它的刀外,簡直就跟一個板凳或者一包衛生紙差不多,完全就沒有任何威脅嘛!於是想到了這裡,那小七便對張是非說道:「可是我怎麼才能相信你?」

  張是非笑了一下,然後右手抓著刀柄,左手托著刀身,將唐刀遞了上去,對著那小七說道:「這個好辦,反正這玩意我也沒用了,你拿走好了,沒了它我根本就沒有力量啊。」

  那個大長臉一想也對,而這時,遠處那個崔先生猛然的發難,一把拽住了一個小七的分身,猛然的往回一輪,他身後那個大長臉正抓著鋼刺攻來,噗的一聲,被崔先生抓住的那個分身就被當成了擋箭牌,直接被紮了個透心涼,同時那個分身瞬間消失,只剩下了三個,對於崔先生來說,局勢又轉折了過來,只見他越發的神勇,跟不要命似的跟三個卵妖的分身繼續對打。

  張是非這邊的小七一看這情景,便也沒有在遲疑,於是它便對著那張是非說道:「好吧,我不殺你,你站一邊兒去吧。」

  說話間,它便將手伸向了張是非的唐刀,由於崔先生那邊的戰況很是激烈,吸引了這邊的小七大半注意力,所以它取刀的時候是側臉,自然是沒有看見張是非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淫笑。

  它的手剛碰觸到那刀身的時候,張是非猛然的發難,二話不說左手迅速放開的同時,右手牟足了氣力橫著一揮!

  那卵妖小七隻感到手指上傳來一陣寒意,心中一驚之下迅速躲閃,但是卻也來不及了,那包裹著仙骨的唐刀實在是過於鋒利,一隻手的手指頭被齊刷刷的削掉了三個,瞬間這三根斷指處,就好像三根水管一樣,墨綠色的血液噴將出來。

  只見那張是非一個躬身,迅速對著那小七的肚子又是一刀!同時它大喊道:「你他大爺的讓我站哪兒去啊!?」

  猥瑣,是一種境界,一種跳躍性的思維,這是崔先生曾經教給他的,上陣殺敵,往往靠的並不是招式,而是腦子,要說現在的形式對於張是非來說相當的不利,所以他不會跟那小七明著對抗,只能靠偷襲,可是說道偷襲,就要有機會才行,求饒,似乎正是一個很好的途徑,張是非心中明白,由於在場的,似乎只有自己是一根廢柴,不過廢柴也是柴,只要運用好了依舊可以敲死人,因為他有著至關緊要的作用。

  現在的情況,就像是在玩鬥獸棋,貓吃老鼠,老虎吃貓,像吃老虎,老鼠吃象,張是非明白自己就是老鼠的角色,於是也就不在乎用甚麼卑鄙的手段了,要知道這小七也不是甚麼光明正大的人,就他嗎知道在別人的夢境裡面玩陰的!

  於是乎,張是非便假意投降,並且調戲那分頭給那小七造成一種自己膽小的錯覺,反正崔先生一定會明白他的意思的,張是非心中想到,要知道自大永遠是一根軟肋,不管對甚麼,都是如此,那小七果然上當,所以張是非就在它放鬆警惕的那一瞬間,抓住機會,使出了渾身的氣力砍出了一刀,本來他心裡想著這一刀能直接把那小七橫著砍成兩半,最次也卸下條手,可是那小七卻強的出乎他意料,眼見著已經砍上了,可是它卻依舊能躲開,只砍掉了三根手指。

  但是張是非並沒有放棄,他心裡明白,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於是便一咬牙,向前邁了一步,趁著那小七由於忽然飆血而驚魂未定的時候再次出刀!

  但是這一刀,卻連那小七的邊兒都沒有摸到,只見那小七受傷之後,由於吃痛的關係,不由得大吼了一聲,舉起手裡的鋼刺對著那刀便砸了下去,嗙啷一聲,張是非的手不由的向下一沉,就在這時,那小七一腳蹬在了張是非的小腹之上。

  張是非只感覺到自己跟被車撞了一般,雙腳不自覺的離地,向後飛出去了老遠,然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大爺的,疼死我了,真是想不明白,為甚麼在夢中竟然都這麼疼,張是非咬著牙,掙扎著起身,始終不敢放開手中的唐刀,因為他明白,如果撒手了,自己就真的會掛掉,毫無懸念的,幸好,那個大長臉並沒有攻過來,畢竟失去了三個手指對它來說也不是一件小事,要知道張是非的這把唐刀對它造成的傷害,似乎都是無法恢復的,這三根手指斷了,就真的斷了,不像是崔先生之前對她造成的那些傷害。

  所以它也不敢托大,慌忙用自身的妖氣先止了止血,張是非就趁著這個機會站起了身,他現在也不輕鬆,被那個大長臉踹了一腳後,肚子現在還火辣辣的痛,讓他不敢直腰,張是非迅速的拽掉了自己襯衫的紐扣,將衣服脫下,然後將那把唐刀和自己的右手死死的綁在了一起,他心裡明白,現在偷襲不成,就只能硬磕了,沒有別的路可走。

  只能期望那崔先生能早點搞定那三個分身了,張是非現在的心裡已經知道了個大概,自己面前的這個,應該就是本尊了,因為崔先生之前已經幹掉了一個,小七說過,在這夢裡,只有夢主才能將它幹掉,所以,自己這邊這個是本尊的幾率一定比較高。

  想到了這裡,他便毫無畏懼,把心一橫,大吼了一聲揮舞著唐刀朝那正在止血的小七撲了過去,雖然他沒有了仙骨之氣,但是之前戰鬥所留下的經驗卻都在,也不顧上甚麼了,迎著那小七的腦袋就是一刀。

  雖然他心裡面此時充滿了忐忑,自己這一刀很有可能還是劈不中,然後自己又會被那大長臉猛踹,但是也不知道為甚麼,那小七並沒有踹他,只是緊皺著眉頭一躲,又閃出了二尺開外,一隻手捂著另一隻手,但是那綠色好像是粘液狀的鮮血還是不住的向外噴著,彷彿妖氣根本就不管用似的。

  其實那卵妖小七此刻心中也是相當驚訝,雖然說自己剛才也挨了這張是非一刀,但當時的它集中生智運用了自己在夢中的七個分身之一替自己擋下,在它的眼中,這把刀不過是能傷它的利器而已,不足為據,不過現在它的看法卻變了,這把刀絕對沒有那麼簡單,因為自己三根手指的傷口噴出的血,竟然怎麼也止不住,這不由得讓它大呼頭疼,心想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於是它躲開張是非的攻擊站穩之後便問它:「你這刀是甚麼刀?」

  「殺豬刀!」一旁正在跟三個卵妖分身對打的崔先生抽空喊道:「小張快上!少跟它廢話!它怕你這刀!」要說崔先生雖然一直在苦戰之中,但依舊沒忘注意張是非這邊,要知道張是非才是今天輸贏的關鍵所在,剛才張是非假意投降的時候他就已經看了出來,雖然他嘴上罵張是非,不過心中卻是讚賞,因為張是非這小子的脾氣崔先生早就摸透了,他是屬於那種打死也不服軟的人,現在服軟,裡面一定有貓膩,崔先生很欣慰,自己的作戰理念張是非終於領悟了,很顯然,那小七血流不止的手,崔先生也看在了眼裡,他早就看出張是非的那把刀不是凡品,但有這種效果依舊讓他很驚訝,驚訝之餘還十分的欣喜,有門兒了!於是他便急忙招呼著張是非動手。

  其實不用他說,張是非自然也不能閒著,他一邊對著那小七冷笑道:「看見沒,分頭哥搶答了。」

  一邊飛快的又揮舞著唐刀向那小七砍去!對卵妖小七來說,本來張是非不構成任何威脅,不過它現在心中卻對張是非手中的刀十分忌諱,開玩笑,被砍了以後不會癒合還不停的飆血,這可不是鬧著玩兒呢,於是在這個忌諱之下,小七便有些畏手畏腳起來,不敢跟那張是非硬碰,只是不斷的躲閃,張是非將那把刀胡亂的揮舞著,毫無章法可言,反而讓那小七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但是小七有辦法,它一邊躲閃著張是非的攻擊,一邊一皺眉頭,一股妖氣脫體而出瞬間消失在了空氣之中,這個細微的動作誰都沒有發現,但是小七做完之後,臉上卻再次的浮現出了一抹冷笑,它心裡明白,只要自己這一舉動順利的話,勝利依舊是屬於自己的。

  現在只是差時間而已。

  崔先生此時已經看到了希望,因為三個分身對於他而言,已經有些不夠看了,慢慢的,他的防禦轉化成了攻擊,彷彿勝利天平已經傾斜,他明白,再幹掉一個的話,自己這邊就算贏了,只剩下兩個分身對於他來說完全構不成威脅,到時候把它們全部幹掉,然後自己去幫張是非斗那本尊,就能結束這一場像是鬧劇似的夢了!

  想到了這裡,崔先生便咬著牙又是一陣猛攻,希望能夠早點再打死一個,可是天不從人願,正在崔先生努力的時候,那不遠處的卵妖十二終於挺不住了,本身它就受了不輕的傷,在那小七分身的猛攻之下,完全就沒有還手的力氣,最後終於被那小七的分身將肚子給捅了個大窟窿,然後倒在了地上,不住的喘著粗氣,再也動不了了。

  似乎這幾個分身的心靈都是相通的,那個小七的分身將十二揍倒以後,二話沒說直接撲向了張是非,崔先生見狀心中暗道不好,要知道如果被這個分身跟那個好像本尊的傢伙匯合的話,張是非一定會撲街的!

  於是崔先生便也顧忌不上許多了,但是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讓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去阻止,張是非此時正追著那小七亂砍,全然沒有發覺,自己的背後一個分身正揮舞著鋼刺衝了過來。

  完了!崔先生心中猛然一沉,心想著這回可算真完了!即使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了!!該死,難道哥幾個今天就真的會栽在這裡了麼?

  當然不會。

  只見那小七的分身手持著鋼刺馬上要跑到張是非的身後之時,崔先生頓時感到眼前白光一閃,隨之轟隆一聲巨響,那分身竟然爆炸了,沒錯,確實是爆炸了,就好像是過年時放的煙花一般,背後傳來了一聲巨響,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暫時停下了打鬥,張是非也不由得愣了一下,同時下意識的摀住了耳朵,而那個大長臉也是滿臉的驚訝,嘴巴張得大大的,完全弄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但是它明白,自己的分身才不會爆炸,一定又是甚麼人到了,於是它雙腳一蹬,直接跳到了路旁停著的一輛轎車上面,同時想著剛才那道白光射來的方向大聲喊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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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2-12 13:22:4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七章 劣質的騙局

  爆炸產生了大量的硝煙,在硝煙之中,依稀的望見那邊街角的方向出現了一個人影,只見那人影緩緩的向他們這邊的方向走來,那人一邊走一邊朗聲說道:「真正的猛士,用於面對慘淡的夢境,為了愛和正義,即使在夢中也不會放過惡勢力的男人,正義的好朋友!英俊俠是也!」

  一瞬間,氣氛好像變得很尷尬,張是非舉著唐刀,臉上有些哭笑不得,雖然他不清楚這英俊俠是何許人也,但是這聲音他倒是十分的熟悉,不是那個殘疾天然呆又會是誰??

  硝煙散去,易欣星也已經走到了近前,只見他一身勁裝,上身草莓圖案的睡衣,配上了一條超人圖案的四角褲,腳蹬著一雙毛絨熊裝飾的拖鞋,睡衣的扣子全部解開,露出了單薄的胸肌,衣角隨風而動,睡帽上的絨球垂在額頭之前,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勾勒出了堅毅的表情,一隻手叉腰,另外一隻假手還冒著淡淡的青煙。

  嗎的,這造型兒!張是非有些無語了都,剛才那崔先生只穿一條籃球褲的造型就已經很給勁兒,沒想到這易欣星的造型竟然更加的俊酷,張是非此時也顧及不上情況危急了,腦子裡不由的浮現出了一個想法,這易欣星平時睡覺到底甚麼打扮啊這是!!

  崔先生見到是易欣星來了,大喜至於不由得破口大罵道:「老易,你咋才來呢!?」

  那易欣星微微一笑,望了望眼前這些人和卵妖,然後語重心長的對著崔先生說道:「我來晚了!」

  「廢話!別裝犢子了,趕緊過來幫我!!」崔先生對著那易欣星大喊道。

  那易欣星聽崔先生這麼說,便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別著急,我來了,事情就已經結束了,不會再出任何的蛾子了,讓我來把這些在夢中搗亂的孫子給……恩?」

  悲劇的是,還真又出蛾子了,那易欣星的話剛說完,便渾身一抖,臉上的微笑還沒有散去,竟然就迅速的消失在了空氣之中,彷彿人間蒸發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兒???張是非和崔先生再次僵硬住了,而這時,只聽見那轎車之上的小七歎了口氣,然後冷笑了一下:「看來他醒……」

  只見那小七似乎是鬆了口氣的樣子,一句話說到了一半兒,便閉上了嘴,不過這半句話已經被那猥瑣的崔先生聽在了耳朵裡,就在這時,他感覺到背後一陣陰風襲來,便也來不及多想,一低頭,一根鋼刺擦著耳朵刺空。

  由於老易這一插曲發生的實在太快,太過詭異,所以張是非完全想不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就在他愣神兒的空擋,戰鬥已經繼續,只見那崔先生躲過了一個分身的攻擊後,便下意識的向後甩了一拳,正砸在一個分身的鼻樑骨上面,包裹著仙骨之氣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一拳便把那孫子砸趴在了地上。

  同時,崔先生大聲的對著還在發愣的張是非叫喊道:「小張!!幹什麼呢!!動手!!」

  被他這麼一喊,張是非方才回過了神兒來,確實,要說那易欣星忽然以救世主的形式出現,又如同蟑螂一樣的消失這件事,實在是太過於戲劇化了,張是非怎麼也想不通這到底是為甚麼,現在被崔先生這麼一叫喚,方才回過了神來,只見他下意識的說道:「啊,好,好的。」

  說話間,便又緊握唐刀,朝著那轎車的方向跑了過去,車上的小七皺了皺眉頭,也就跳了下來,繼續同張是非玩起了躲貓貓的遊戲。

  肉墩子十二此時正趴在地上,呼呼的喘著粗氣,剛才同那小七戰鬥消耗的妖氣實在太大,估計沒個一時半會兒的,根本就爬不起來,崔先生此刻卻牟足了勁兒,在對張是非叫喊的同時,瞬間向後一撲,騎在了那倒在地上的小七身上,直接一拳就將那個分身的腦袋由一個西瓜打成了一張發面兒餅,至此,小七的分身,還剩下兩個。

  但是這一拳的代價很大,就在這崔先生擊出這一拳的時候,背後落了空門,剩下的那兩個分身齊刷刷的出招,崔先生早就料到會是這樣,但是他也明白,自己必須要這麼做,畢竟現在不能再拖下去了,於是他擊倒了一個分身的同時用盡了全身力氣向前一趴,躲過了一個分身的攻擊,但是卻被另一個分身給刺穿的肩膀。

  崔先生發出了一聲悶哼,並沒有因為疼痛而停下,順勢來了個就地十八滾,然後迅速彈起身來,又是一腳將一個分身踹倒,這一幕被忙裡偷閒的張是非看在了眼裡,張是非心中想到,也就是在夢裡面吧,這分頭能有這好身手,靈活的就好像個大馬猴兒,現實中也沒看他身手這麼靈活啊?

  兩個分身就這樣又被崔先生踹倒一個,崔先生咬著牙沒管那個倒地的分身,而是一伸手,射出黑氣將另外一個分身手上的鋼刺打掉,同時一把將那個分身拽了過來,此時,倒地的那個分身正掙扎著要起身,崔先生便一用力,舉起了手中的那個大長臉向著要起身的那個大長臉砸去,啪的一聲,兩個分身疊在了一起,崔先生沒有放過這個機會,右手直接一甩,又是一股黑蛇的妖氣射出,將那兩個分身牢牢的綁住,然後左手飛速拾起了地上的那根鋼刺,反握著,狠狠的向那兩個分身刺去!

  噗刺一聲,兩個分身被穿成了妖怪串兒,不住的顫抖著,崔先生自然不會手軟,只見他右手猛然一拉,那兩個分身便被黑蛇仙骨的力量勒成了碎片!

  終於,這大長臉的分身全部被消滅乾淨了,崔先生干倒了四個,另一個被莫名其妙的易欣星炸成了碎片,只剩下最後一個,似乎要殺掉它也不算是多難的事情了。

  崔先生傷的也不輕,肩膀上被穿了個窟窿,血向外冒著,跟這幾個分身果照,使他的仙骨之氣也消耗了將近一半,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然後望著那個一直躲避著張是非的大長臉本尊,若有所思,似乎是想到了甚麼。

  想了一會兒後,崔先生便恢復了一些元氣,向那卵妖大長臉的方向走去。

  大長臉此時確實很鬱悶,現在這情景,跟它預想的完全就不一樣,它本以為引這些凡人進入這個夢境之後,他們會驚慌失措,自亂陣腳,但是且不說他們是不是驚慌失措,要知道,一個人和一個沒有能力的妖怪在它這個地盤裡會有多大的作為?也就是那十二稍微棘手一些,不過也並不難辦。

  但是,事實證明,它確實是錯了,錯就錯在它太低估這崔先生以及那張是非了,它根本沒有辦法去想通這件事情,為甚麼一個人的力量竟然會這麼大,在它的地盤裡竟然將它的分身連續殺死,要知道,它的分身在一個夢中只能用六次,現在六次全部用完,它也沒轍了,而且現在還有這個一直追著自己砍的張是非,雖然他本事廢柴,但手中的傢伙卻太邪門兒了,自己的三根斷肢處火辣辣的疼,血一直沒有止住,本來它想抓住這張是非搶過刀來,不想這張是非用刀一頓亂砍,根本無法計算出它下一步的動作是甚麼,這刀實在太鋒利,小七不敢冒這個險,小七想到了這裡,便開始覺得頭疼了,它心裡想著:該死,難道趕不上了麼,不行,一定要爭取一些時間!

  當那小七發現自己的分身全部被崔先生消滅以後,就再也無法冷靜了,要知道,自己現在受了傷,以崔先生的身手,雖然殺不死它,不過要抓住它也不是甚麼難事兒,不過崔先生殺不死他,但張是非手裡的刀子卻可以啊!

  想到了這裡,那小七便再也顧忌不上甚麼了,直接大叫了一聲,不再躲避,反而轉身迎著張是非撲了過去,這倒把張是非嚇了一跳。

  要知道,他倆剛才的狀態還是你跑我追,小七在前面跑,張是非則舉著刀跟城管圍堵煮玉米小販一樣在後面追該著,邊追還邊罵:「你他嗎別跑!!」

  可是小七忽然發狠,倒讓張是非愣了一下,不過他見那小七忽然反撲,也下意識的劈出了一刀,小七一咬牙,舉起了那受傷的手一擋,一隻手掌在手腕的位置齊刷刷的被鋒利的唐刀剁了下來,而小七也學著崔先生忍著痛,一步上前用另外一隻手扣住了張是非的喉嚨,將其死死的捏住了,然後將張是非擋在了身前。

  張是非只感到一陣窒息的感覺,同時暗道了一聲不好,他實在想不到,這孫子竟然還懂得棄卒保帥,他剛想掙扎,可是喉嚨上的力道又加重了,於是他便沒敢再造次,就在這時,只見那小七對著崔先生大喊道:「別過來!!要是在過來信不信我掐死他??」

  他奶奶的,果然是要玩兒這一套,張是非苦笑了一下,沒想到自己竟然被當成了人質,這可如何是好呢?

  「嗎的,分頭……別管我。」張是非咬著牙,斷斷續續的說道。

  要說,事情已經到了這一地步,張是非的心中絲毫沒有一點恐懼,他明白,如果自己死了,就意味著他們徹底的輸了,崔先生也會跟著一起死,他大爺的,應該怎麼辦啊??不幸中的萬幸,可能就是這孫子已經沒了一隻手,現在無法搶奪自己手裡面的唐刀,只能看那崔先生的了,張是非無奈的想著,以自己現在的力量,根本就無法脫困啊!!

  那崔先生見小七挾持了張是非,臉上沒有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甚至連一點的擔心都沒有,只見他依舊慢悠悠的向這邊走了過來,那小七見他沒有聽自己的話,便又加重了力氣,張是非頓時憋的老臉通紅,只見那小七又大喊道:「聽到沒有,別過來!!要不然我動手了!!」

  那崔先生歎了口氣,望著那小七,然後對他說道:「那你想怎麼樣呢?」

  只見那小七對著崔先生喊道:「退後!然後廢掉自己的右手!!」

  看來這孫子也知道了,崔先生一身的妖氣來源於自己的右手,所以才想讓他自廢一臂,之後的事情就好辦了,眼見著張是非要被那小七掐的翻了白眼兒,崔先生竟然還是沒有一絲擔心的表情,只見他對著那小七說道:「不可能,你動手吧。」

  甚麼???小七愣住了,眼前這個人類怎麼可以這麼冷血!有沒有搞錯啊,根據小七平時的觀察,這些人類,不都很講那種所謂的『義氣』麼?怎麼眼前這個人絲毫沒有猶豫呢?

  張是非也愣住了,其實他剛跟崔先生喊出那句經典的『別管我』,但是說歸說,哪兒能不讓管啊,張是非心想著,他大爺的,我不讓你客氣你還真不客氣了?不會是自己剛才假裝出賣他,卻被他當真了吧!

  分頭啊分頭,難道你就這麼小氣?那都是假的啊,大哥,快來救我啊!!張是非心裡頓時哭笑不得。

  而那崔先生,見小七和張是非都愣住了,便又用他那半邊臉冷笑了一下,然後指著那胳膊還在飆血的小七朗聲說道:「行了,你就不要再裝了,你敢殺他麼?」

  張是非聽到崔先生這句話後,很明顯的有些不解,但由於此時那小七掐的太狠,所以他說不出話來,只能儘管其變,那小七聽到崔先生這麼一說後,頓時大聲叫道:「怎麼不敢?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可真動手了!!」

  崔先生沒有理他,依舊向前走著,他一邊走一邊說道:「得了,不要再滿嘴跑火車了,我已經識破了這裡是怎麼回事兒了!」

  只見崔先生一邊走一邊對著那小七又說道:「剛才的那個人為甚麼消失?是因為他醒了吧。」

  聽到崔先生說出此話,那小七頓時週身一顫,然後下意識的說道:「你……你怎麼知道?」

  「你告訴我的啊,白癡。」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後對著那小七說道:「我一直很納悶兒,竟然還會有人傻到將這個世界怎麼回事兒以及自己的弱點告訴敵人的傻子,原來是這回事兒啊,原則,嘿嘿,原則你二大爺吧!」

  從最開始,崔先生就覺得這小七有些蹊蹺,難道它真的這麼有原則?開玩笑,當然不會了,甚麼叫原則,對自己有利的那才叫原則呢,這小七說到底不過是搞了幾個煙霧彈,玩了幾個陷阱而已,其實就在來這裡的路上,崔先生便已經開始琢磨著這個夢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直到剛才終於被他想明白,原來這小七的話中真真假假,全是對自己有利的東西。

  崔先生來到了那小七和張是非的身前,站穩了腳,便對著那小七繼續說道:「你曾經說過,如果不殺死你,我們就會永遠徘徊在自己的夢中,可是剛才的那易欣星又怎麼說呢?他醒了,從你自己嘴裡面說出來的,只能證明你在騙人,你還說在這個世界是完美的,開甚麼玩笑,這世界上哪存在完美啊,你這個夢,不過是一個劣質的玩具罷了!」

  那小七聽完崔先生的話後,沒有開口解釋,只不過張是非明顯的感覺出,他脖子上的壓力逐漸在減少,同時這個小七開始了輕微的顫抖。

  崔先生撫弄了下自己的頭髮,然後又對那小七講道:「既然證明你是在撒謊那就好辦了,因為你撒了一個謊,就必定會撒第二個第三個,我來給你一一的拆穿吧,就先說說你為甚麼不敢殺你手裡掐著的這個小子。」

  同一時間,現實世界中,易欣星和張雅欣同居的公寓裡,易欣星睡的正香,忽然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冰冷,就跟掉到了河裡一樣,他慌忙睜開了眼睛跳了起來:「咋了!咋了咋了咋了?!」

  映入他眼簾的,是張雅欣那有些擔心且又有些憤怒的俏臉兒,只見張雅欣對著易欣星說道:「你說怎麼了,叫你起床你卻沒反應,是不是想嚇死我啊。」

  易欣星擦了一把臉上的水,它望著張雅欣手裡的那個洗臉盆,頓時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床單已經濕透了,連同自己那草莓圖案的睡衣以及短褲,雖然睡覺被人潑了一盆水,但是天性憨厚的易欣星卻並沒有生氣,他望著眼前的張雅欣,傻乎乎的笑了一下,然後將她攬入了懷中,張雅欣起初還掙扎了兩下,嬌嗔著:「都濕透了,還抱。」

  但是卻依舊很乖的坐在了易欣星的腿上,易欣星問他:「咋了,看你的樣子有點不對呢?」

  張雅欣抱著易欣星,然後對他說道:「你還說呢,都嚇死我了,我跟小劉逛街,剛才她跟我說你跟崔哥有危險,我倆就各自趕了回來,我回家以後,看見你睡在床上,怎麼叫都叫不醒,我好害怕,只能用水潑你了……你說你,要是出點事的話,我該怎麼辦啊?」

  張雅欣抱著易欣星,從語氣上看得出,她對易欣星十分的依賴,而那易欣星則笑了一下,伸出假手來搭在張雅欣的頭髮上,並對她說道:「怎麼可能呢,我能有甚麼事兒,剛才,好像是做了個噩夢……對了!!」

  易欣星說到此處頓時渾身一激靈,自然不是冷水凍的,雖然他天然呆,但是他並不傻,通過自己剛才的噩夢以及劉雨迪對張雅欣的話便不難看出,這其中一定有蹊蹺。

  於是他便放開了張雅欣,同時起身對她說道:「媳婦兒,趕緊給我找衣服,老崔估計真的有危險!!」

  (夢境篇即將結束,新篇進入後半段部分,同時解謎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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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2-12 13:22:5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八章 驚駭黑霧

  這可能是張是非度過的最長的一個清晨了,那朝陽照在臉上,刺得張是非有些睜不開眼睛,但是他依舊沒有低下頭,不要問為甚麼,實在是太丟人了。

  張是非歎了口氣,這真是有心報國,卻沒有文憑的事情,自己現在全身上下能動的只有手指頭而已,一隻右手被那大長臉的斷肢死死的扳著,還被這個大長臉來了個鎖喉,而眼前這個該死的分頭卻一點要救他的意思都沒有。

  他其實挺狠自己的,要知道在電視劇裡面,一般都是那些頭髮長見識短的臭老娘們才會落為人質,可是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確實也像個娘們兒似的被那個大長臉抓住了,現在氣氛僵持著,崔先生正站在他的不遠處,對著張是非說道:「跟你說你你別害怕它,它不敢殺你,這孫子,除了撒謊以外甚麼都不會!」

  你他大爺的倒是告訴我它為甚麼不敢殺我啊!!張是非都有些無奈了,可是他雖然心中這麼想,嘴上卻沒有這麼說,要知道這也許只是那分頭的計謀呢,你還別說,這分頭一肚子的壞水兒,他的想法張是非還真琢磨不透。

  但是他的表現還是挺有骨氣的,聽崔先生說完後,他便強撐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然後對著那崔先生說道:「誰說我害怕了?我不怕!!來啊,老驢臉,動手啊,我要是皺一下眉頭我就是你活爹!!」

  正所謂,事不可做盡,話不可說盡,凡事太盡,悲劇一定無盡,張是非雖然話語比較強硬,但他發的這個誓對他來說完全有利,現在他動彈不得,也算是在嘴上找到了一絲的平衡,那小七現在確實很緊張,也就沒將張是非的話聽到耳朵裡,很明顯,剛才崔先生說的話確實刺激到了它,只見它一邊輕微的顫抖,一邊對著那崔先生說道:「你說甚麼?我撒謊?我哪裡撒謊了??」

  大哥,你別這麼明顯好不好,我都有點聽不進去了,張是非又歎了口氣,而這個大長臉的表現更讓崔先生有了信心,於是他便指著那大長臉說道:「你撒的謊多了,不過現在就說說你為甚麼不敢殺這小子吧。」

  說到了這裡,崔先生又抬起腳向前走來,那大長臉看他又動了,怕這個詭計多端的人類又有甚麼動作,慌忙手上再次用力,張是非只感到呼吸不順,彷彿血液全聚集在了臉上一般,又熱又癢的感覺,真的很操蛋。

  那小七大叫道:「都說了別再往前走了!再走的話我真動手了!!」

  崔先生沒搭理他,只是對他說:「你動手啊!掐啊!你敢麼?!」

  他大爺的!他怎麼不敢!!張是非頓時叫苦連連,雖然崔先生此時的表現很是帥氣,可是張是非卻吃不消了,他望著那分頭心中暗罵道:嗎的,感情不是掐你了!

  可是你還真別說,那小七這一手,還真沒有掐下去,反而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了,只見那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後對著那小七說道:「別再自欺欺人了,把我當凱子糊弄呢啊,我剛才就想明白了,你掐死他的時候,你自己的死期也就不遠了?」

  甚麼?這是啥意思?張是非愣住了,大長臉沒有說話,張是非見不到現在這個卵妖的表情有多麼的緊張,而那崔先生則慢悠悠的講出了自己剛才想明白的事情,原來,崔先生剛才想到了一個很關鍵的東西,那就是『夢主』,夢主非盟主,但是同盟主一樣重要,顧名思義,就是夢的主人,要知道,張是非就是這個夢的主人,現在他們全都被困在張是非的夢境之中,這同之前那小九的幻象之法差不多,都是斂來人的魂魄在其中,要知道,普通世界中,人死了,魂魄卻還在,但是夢境裡面死了,那大多就是魂飛魄散,如果這小七現在將張是非殺掉,那意味著甚麼?魂魄都沒有了還做個屁夢啊!

  沒錯,到時候這個夢就會瓦解,大家都會醒來!這也就是小七為甚麼不敢殺張是非的原因了,崔先生講到了這裡,又冷哼了一下,然後對著那小七說道:「你說我這番話是不是直接掏你心靈深處去了,哎你哆嗦甚麼啊,剛才不是挺橫呢麼?別告訴我在現實世界,你的身體裡福澤堂挺近的,怕我醒過來以後直接干死你是不是,其實我現在真還挺懷疑你那個只有夢主能幹掉你這話的真實性的。」

  那小七沒有說話,依舊忍不住的哆嗦著,張是非這時才想明白過來,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靠,他現在終於瞭解了,為啥這個夢裡面的人這麼多,而這噁心的大長臉卻要先去找自己了,感情這都是它策劃好的,它安排的那幾個噩夢,無一不是想讓自己崩潰,然後又在自己面前顯示出自己有多麼的強大,並且又透露了一些虛假的消息給他,這些其實全是它掩藏自己弱點的煙霧彈啊!!

  之前還以為這大長臉是一個講原則的偏執狂,可是現在張是非才尋思過味兒來,感情它並不是一個傻管,而是個很聰明的雜碎。

  可是俗話說的好,計劃永遠都沒有變化快,這小七可真是多行不義必那啥了,被忽然出現的易欣星給攪了局,所以才弄得如此尷尬的地步。

  想到了這裡,張是非就笑了,雖然喉嚨處依舊很難受,但是他卻笑了出來,並且對著那身後的大長臉說道:「咋了,聳了?被我崔哥說破了吧,害怕沒,害怕就趕緊放手,興許大爺高興還能繞你一條賤命。」

  「放屁!!」那大長臉聽完張是非的話後,頓時惱羞成怒,只見它激動的喊道:「我才沒有怕!!別以為我不敢殺你!他說的都是假……」

  「動手!!!」這大長臉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那崔先生卻動了,他飛速的一甩右手,兩道黑氣猛然射出,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兩道猶如小指粗的黑氣便已經準確無誤的打在了那小七的雙臂之上,偷襲!小七隻感覺到雙臂一嘛,便不由得鬆開了手,張是非卻沒有驚訝,對於這崔先生,他是太瞭解了,剛才這分頭走向這邊的時候,臉上那股子冷笑很不對勁兒,張是非明白,指不定這分頭心裡又憋啥壞呢,果然,被他猜中了,就在那小七鬆手的一瞬間,張是非便感到了一陣輕鬆,但是他也沒有放過這麼好的機會,重新獲得自由後的那一瞬間,張是非便下意識的將身體前傾,沒有立刻逃跑,而是忽然轉身,然後將右手的唐刀猛的一抬,給這個大長臉來個了臨別紀念,卵妖小七知道不好,便也一躲,但是也晚了,鋒利的刀鋒將它那斷手的胳膊又削掉了截兒。

  剛才它只不過是斷掌,但是現在的它就完全可以跟那易欣星拜把子了,張是非揮刀之後沒有停留,直接雙腳一用力,也不管甚麼了,便向後跳了出去,由於用力過猛,這一跳竟失去了重心,跳到崔先生身前的時候,是背部著地的,好在這是城市中的路,路面挺平整,要不然他的後背還真就會受很大的傷。

  不過他心裡明白,現在脫險了,因為崔先生就在旁邊,倒地的那一瞬間,張是非下意識的望了一眼藍天白雲,這些東西是多麼的真實,當然,除了那副猛虎圖,那老虎還在瞪著他,張是非真搞不明白,為甚麼這虎逼會這麼恨自己的樣子。

  但是這都不重要了,崔先生沒有伸手拉他,張是非迅速的爬起身,然後站在崔先生的身旁望著那小七,他抽空看了一眼手中的唐刀,本來那刀身上的黑氣由於剛才惡戰中一頓亂砍就已經變得十分薄弱,再剛才那一刀砍掉了小七一斷胳膊後,黑氣已經消失了,但是張是非並沒有慌張,因為他明白,現在是二對一,勝利的天平已經傾向於他們這一方。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那個肉墩子十二也掙扎著站起了身,張是非用餘光望去,頓時底氣更足了,三打一,就是斗地主也經不住打伙兒牌啊!

  剛才那小七的表現,已經深深的將它自己出賣,通過了剛才崔先生的那番話,張是非此時心裡也已經覺得,這個大長臉的嘴裡根本就沒有一句真的,滿嘴跑火車的貨,他大爺的,說不定在這個夢中,真的誰都能殺死它呢!

  十二慢慢的走到了張是非和崔先生的身旁,然後虛弱的張口,對那大長臉說道:「你輸了……你太低估這些人了。」

  「閉嘴!」那小七罵道:「你這個叛徒還好意思說話?」

  十二苦笑了一下,然後對著那大長臉說道:「叛徒?不對,我只是工具而已,工具沒有感情,沒有感情又談何背叛?」

  張是非又用餘光敲了敲身旁這個肉墩子,同時心裡面想著,這孫子口才還真好。

  確實,別看這十二其貌不揚,但是它的思想也許是卵妖裡最高的了,他剛才這話完全就是用小七之前對它說過的工具論回擊,不卑不亢的扇了那個大長臉一記耳光,要說其實卵妖這種東西,其實真的很矛盾,特別是十二隻高級卵妖,它們從出生開始就注定要被人當做工具,可是他們卻又擁有了智慧,要知道智慧是感情的溫床,就像人一樣,學會了甚麼是思考的同時,也學會了甚麼是感情。

  所以,它們那所謂的工具論,完全就是矛盾而又不成立的,張是非忽然覺得,它們其實也挺可憐,就像是一個沒有學會如何走路就已經開始奔跑的嬰兒一樣,修道之路也修心,張是非此時終於完全明白了這一點,要知道,在沒有足夠的思想支撐之下,空有多大的力量也是枉然,飯要一口一口吃,水要一口一口的喝,現實生活中根本就不存在一口吃個胖子的事情。

  那個大長臉被肉墩子十二這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這也不能怪它,計劃被打亂,謊言被拆穿,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它再也無法平靜,於是它也就沒再跟這十二辯論,而是對著崔先生和張是非他們說道:「好吧,今天這個夢,我認栽了,但是我並不會輸!」

  崔先生聳了聳肩,想不到這孫子還挺糾結挺要面子的,但是崔先生卻沒有搭理他,只是轉頭對著張是非用一種鄙視的語氣說道:「看見沒有,這是撒謊被拆穿了再這兒找面子呢。」

  崔先生說話的聲音很大,那小七自然聽在了耳朵裡,它確實挺好面子的,聽到崔先生這麼一說,頓時彷彿肺都要氣炸了,只見他大聲喊道:「我告訴你,其實你根本就沒有猜出來!!這個夢,其實根本就不是他作的!」

  說話間,它便指了指那張是非,崔先生聽它說完以後,又笑了,只見他直接伸手掏向了張是非的褲兜,從裡面拿出了煙,點著了以後吸了一大口,然後對著那大長臉說道:「要不是他做的夢,那就太好了,如果這樣,不也就更加的證明了其實誰都能殺掉你了麼?」

  「你……」那小七頓時又語塞了,它並不怕失敗,但是這種讓人瞧不起的感覺怎麼就這噁心呢!它終於明白了,原來這崔先生是在套它的話,之前他一直都在忽悠眾人,但是這次,卻是真的。

  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完美,崔先生一直信奉的至理名言是對的,即使在這夢中,完美也並不存在,那小七它確實不是無敵的,它只是能進入別人的夢中,在夢中,它的能力是七次分身,只不過,它一直以為自己這樣就已經能夠完美了,因為靠著計劃,它完全就可以給敵人造成一種無敵的假象,不過說到底,以前它面對的也只不過是一些尋常的倒霉蛋罷了,今天這個夢是它第一次將這麼多人帶入同一個夢中,本來它已經計算好了所有的東西,包括裝傻包括佈局,但正如之前所說,它還是太大意了,完全低估了這些人。

  不過,有一點它確實沒有說錯,那就是只有這個夢的主人能夠真正的殺死它,而且這個夢並不是張是非做的,他語塞的原因,就是因為張是非手裡的那把怪異的刀子,要知道這完全就不合情理啊!自己怎麼會受傷?而且還弄得這麼狼狽??

  很顯然,這些事情已經不是小七這個卵妖所能想明白的了,現在的它百口莫辯,一時間竟然也想不出甚麼來反駁,因為它明白,現在這個夢境,很有可能已經不是自己能夠控制的了。

  就在它不知道該說些甚麼的時候,張是非奪過了崔先生手中的煙,叼在了嘴裡後,對著它大聲說道:「喂,想甚麼呢!打不打?要打就快點兒,我真怕還沒等打呢,你就大出血休克了。」

  他這話不無道理,小七現在斷了一條胳膊,被張是非那無名的唐刀砍了兩次,那出血量已經不能用自來水形容了,簡直就像是消防隊員手裡的水管子,不停彪著血,它現在都能感應得到,自己的妖氣在一點點的流逝,它也明白,如果不快點做個了結的話,自己很有可能真的會死在這裡。

  可是現在時間還不夠!它心裡面向著,還差一點,就差一點而已了!說甚麼也要撐下去,想到了這裡,那個大長臉一咬牙,迅速聚起渾身所有剩下的妖氣,在妖氣的運行之下,它那身健碩的肌肉瞬間佈滿了青筋,同滿身怪異的花紋相互交錯,給人的感覺這小子要爆血管了一樣。

  但是這次張是非他們卻並沒有繼續調侃,而是各自提高了警惕,張是非明白,夢醒的時刻終於要到了,只不過這次張是非的用處不大,因為那刀身上已經沒了仙骨,現在要崔先生再分他一些來用估計不太現實,有這些氣力,還真不如把這小七給綁了,然後再由張是非給其來個狗頭鍘伺候呢!

  生活就像是一個圈,你走啊走啊才發現,原來自己又回到了原點,經過了這麼多的變動,那小七的計劃宣佈撲街,但是崔先生和張是非的計劃卻又改了回來。

  多說無益,崔先生是第一個動的,只見他深吸了一口煙,然後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直接一個右勾拳,幹錯利落,包裹著黑氣的手迅速向那小七的左臉揍了過去,小七強撐著閃過,剛要反擊,不曾想那崔先生一張嘴,噗的一下,將煙頭吐了出去,正打在那小七的眼睛上,小七隻感覺到眼睛一酸,就在這個空擋,崔先生直接就給他來了個電炮飛腳,一膝蓋蹬在了這孫子的肚子上,同時,一旁的十二也到了,它拖著自己沉重的身體繞道了那小七的身後,在它受到攻擊的那一刻,同樣一拳揍倒了小七的後背上,前後夾擊,外加上傷口飆血,那大長臉終於支撐不住,被眼疾手快的崔先生一把抓住,一個腿絆兒把他摔了個嘴啃泥,直接同那十二一起騎在了它的身上,同時用右手死死的扳住了它那一隻好手。

  戰鬥在一瞬間開始,同樣又在一瞬間結束了,張是非這才鬆了口氣,呼,該死的噩夢,終於到了盡頭,想到了這裡,他便走上了前去,崔先生對他點了點頭,然後說道:「給它來個痛快的。」

  張是非欣然接受,於是他便來到了小七的面前,小七現在被制服在了地上,抬起頭望著張是非,卻一動都不能動,風水在這一刻又輪流轉了一次,張是非望著被擒住了的小七,心中如果不爽的話那是騙人,只見他蹲下身對著那小七說道:「報應啊,剛才抓我喉嚨,現在卻要被我在砍斷喉嚨,你說你還有啥好說的?」

  那個大長臉望著張是非,此時,卻笑了,只見它十分陰毒的對著張是非說道:「報應?別開玩笑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我呸!」張是非指著那小七說道:「死鴨子嘴硬就是說你的,你以後別叫小七,叫小鴨得了。」

  那小七的表情剛才還很猙獰,但是等張是非剛說完的時候,忽然就又變了,那副不可一世的神情又重新出現,就跟發現了甚麼新大陸似的,只見它對著張是非說道:「別心急,我還有一張王牌沒用呢!出來吧!!!」

  出你大爺啊!!就在張是非剛要開口罵它『別扯犢子了我不信』的時候,周圍的氣溫猛然的降低了許多,張是非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妖氣!!這是妖氣的感覺,怎麼回事兒??怎麼會有妖氣??而且,這股妖氣大的驚人,給人的感覺卻有一股無力的哀傷感,崔先生當然也感覺到了,他當機立斷的對著張是非說道:「還等甚麼呢!快砍!!先幹掉它再說!!」

  張是非慌忙點了點頭,然後將手中的唐刀高高舉起,在他剛剛舉刀的時候,他的背後竟瞬間出現了一片黑霧,張是非自然沒有發覺,崔先生看見了這一幕,心中暗道不好,可是他還沒來得及通知張是非,悲劇就發生了。

  就在張是非舉刀馬上要劈下去的時候,從那片黑霧裡面猛然的甩出了一隻大手,磅的一下重重的打在了張是非的腦袋上,張是非只感到自己的頭『嗡』的一聲,然後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右邊甩出了老遠,他倒在了地上,眼前一片金星,彷彿世界都天旋地轉了起來。

  當然,這還不是最令他驚訝的,接下來的這一幕,是他想都不曾想過卻又無比真實發生的事實,只見那黑霧之中慢慢的走出了一個人,這個人渾身散發著深紅和藍紫兩種顏色的煙氣,垂著頭,眼睛上挑,張是非望著眼前的人,頓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因為剛才襲擊他的並不是別人,正是張是非無比熟悉的胖子。

  李蘭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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