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一鶴] 三國之蜀漢儒將 (全文完)

李洪元

第九章 苦戰

舉著盾牌，排成整齊的陣列的關中精兵，在都伯、屯長這些低層軍官的指揮下，慢慢向益州軍的大寨逼來。趙峰看了看漸漸逼近的關中軍，現在自己的處境，簡直比當初在神亭嶺還要險惡。

當日在神亭嶺，自己雖然是來不及構筑陣地，但是總算是有一道緩坡，多少還算是居高臨下。現在自己雖然扎成了大寨，可是平地之上營寨的防備能力本來就有限，現在面對對方的盾牌陣，基本上等于是在肉搏了。

“放箭！”趙峰一聲令下，柵欄之后的弓弩再次怒吼起來，與此同時隔著柵欄，一支支寒光閃閃的大槍，也開始收割最靠前的關中軍的生命。不過夏侯淵的人不會這麼任人宰割，他們手中的家伙也開始收割川軍的生命。這個時候，就是赤露?露?地較量軍隊的戰斗力了，除了在進軍途中用弩箭撂倒幾個敵軍，以及那柵欄，川軍神馬優勢都沒有了。

“夏侯淵的百戰精兵果然厲害啊，川軍還是差了一籌啊！”趙峰看了半晌之后感嘆道，一旁的馬謖不說話，但也是點了點頭。雖然自從入主西川之后，對川軍的整編和訓練一直沒放松，但是川人身材矮小，加上訓練時日有限，這支川軍的戰斗力雖然有了很大提高，但是比起趙峰當日在徐州和荊南的精兵，還是要差上一籌。與夏侯淵的關中精兵相比，也是落了下風。

“要是再給我一年，我肯定能將川軍訓練得更強，可惜啊！”趙峰看著幾乎傷亡等同的川軍與關中軍，也是心疼不已。自己身為防守方，居然和對方傷亡幾乎等同，這仗打下去太吃虧了。眼見戰斗還在繼續，趙峰一聲令下，前排的川軍讓開陣勢，后排的丹陽精兵和漢中軍直ch?上。這些人經過趙峰的訓練日久，戰斗力比川軍強了不是一點半點。在他們的神勇發揮下，曹軍的氣勢就明顯被壓下去了。夏侯淵雖然性急，但是也知道想要這麼著就打破對方營寨太不現實，當下下令先立住大寨，準備和對方來持久戰。同時派人去向程昱報信，讓他加派人手來助自己攻打，並且將這里的軍情盡早告之曹操。夏侯淵作為曹操集團的高層，對曹操這次的計策也是知之甚詳。現在許昌那邊沒動靜，自己這里倒打了個熱火朝天，這事確實是太詭異了點，夏侯淵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什麼，夏侯將軍要增兵攻打街亭？”渭水北岸，程昱接到夏侯淵的調兵令之后，也是大吃一驚。一旁的韓浩聞言不由得奇道：“仲德先生，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奇怪啊，難道趙伯濤此番當真是意在隴西？”程昱畢竟是程昱，從趙峰兵出祁山的時候，他就意識到只怕這次益州軍的行動，並不是小打小鬧了。進而意識到，只怕是曹操的you敵之計也沒那麼大的勝算了。

“韓將軍，眼下我軍還有多少軍馬可以調動？”強自按捺住自己心中的那一絲不安，程昱還是決定先將街亭的敵軍解決再說。雖然韓遂不是什麼好鳥，但是一旦馬超占據了西涼，那麼以后面對馬超和趙峰這兩路人馬，關中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我這里還有兩萬步卒，除卻潼關各地的守軍，還有咸陽的兩萬人馬可以調動！”韓浩答道。程昱點了點頭，隨即下令將咸陽的兩萬人馬盡數集結，往街亭趕去。

“仲德先生，我這里也沒什麼事，你把這兩萬人馬再帶一萬去吧！”韓浩見程昱布置停當之后諫道，程昱聞言皺眉道：“韓將軍，你這里還要防備對面的川軍，如何能輕調啊？”

“仲德先生放心，我這里有渭水天險，川軍戰力素來不濟，只是守御的話，靠這一萬人已是綽綽有余！”韓浩信心十足地道。程昱皺了皺眉頭，最后還是諫言道：“一萬人終究是太少了，渭河對面川軍不下數萬。這樣吧，我讓元常再從長安調撥一萬人駐扎武功，與你成掎角之勢，守備渭河以北！”

“也好！”韓浩知道程昱這樣更穩重一些，也就不推辭了。當下程昱和呂曠以及呂翔兄弟，並夏侯淵的族弟夏侯德親自率領三萬人援馳街亭，而韓浩則是留守渭水。

五日之后，當程昱等人風塵仆仆地趕到街亭之時，那里已是人間煉獄。一連十來天的血戰，使得街亭大道上屍體堆積成山。在夏侯淵的狂攻之下，他的三萬人馬已經傷亡近半。不過守軍也沒占到什麼便宜，趙峰的大寨和王平的街亭城內守軍傷亡，加起來也已經差不多要到一萬。這幾日只要夏侯淵攻得狠了，王平就率無前飛軍從城中殺出突襲其后方，每次都是殺完就跑，弄得夏侯淵也不敢攻得太狠。

“仲德先生，你們來了就好！”夏侯淵看到程昱前來，頓時大喜。程昱看了下周圍的情形，空氣中彌漫著的血腥味讓他有些反胃。強忍住惡心，程昱也是諫言道：“夏侯將軍，看來趙伯濤成掎角之勢守衛街亭。如今之計，不如先集中力量攻破一處吧！”

“我也有此意，奈何原本兵馬不多爾！”夏侯淵嘆道。當下讓夏侯德率軍一萬，利用隨軍攜帶的攻城器械攻打街亭城的王平，夏侯淵匯合剩下的數萬人馬攻打趙峰的大寨。

“將軍，曹軍好像增兵了！”馬謖看著遠處人數明顯增多的曹軍陣營，也是有些驚恐地道。趙峰看著對方重新布成的軍陣，也是沉聲道：“不要慌，準備接站吧！”

現在趙峰的大寨也只剩下不足一萬三千人了，對面所面對的曹軍，卻有足足將近三萬。平原之上這樣的兵力對比，那簡直就是一邊倒了。

“將軍，子龍將軍那邊怎麼樣了，應該已經拿下西涼了吧，為何還不來增援啊！”馬謖緊張之余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趙峰看了看眼前手足無措的馬謖，心里暗暗一嘆之余，也是不禁有些后悔自己有些托大了，只率兩萬五千川軍就來鎮守街亭。雖然歷史上諸葛亮就派了這麼多人，但是那可是訓練多年的精兵，自己這些川軍戰斗力還是要差些。要不是其中還有丹陽兵和漢中軍的底子，只怕早就崩潰了吧。

可惜諸葛亮沒有和自己一起來啊！要是他在，只怕自己不會這麼狼狽吧。趙峰心中感嘆道。西川初定，人心尚未完全平復，諸葛亮和自己還有趙云若是輕易都離開了西川，就憑馬良只怕還鎮不住場子。

“將軍，是趙將軍發來的信鴿！”這時馬謖突然興奮地指著天上飛來的一只鴿子道。上前取下鴿子腿上的書信一看，卻發現這不是趙云發來的，而是龐德發來的。他告訴自己，冀城已被他攻下，眼下正率軍前來街亭助戰，最多兩日便可趕到。

“信是昨天發的，看來令明最多再過一日便可到了！”趙峰看完之后也是長吁一口氣，龐德這老兄還算是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啊，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冀城那邊。冀城離街亭很近，他要能來救援，那自己日子可就好過多了。只是沒想到冀城作為西涼首府，居然被他這麼快攻破了。

“告訴弟兄們，再堅持一天，援兵就到了！”趙峰連忙命人將這個好消息告之全軍，總算是讓有些低迷的士氣重新振作起來。重新打起精神的川軍，開始面對夏侯淵再一次的進攻。到了這時候，趙峰也不得不承認，街亭大道雖說是一馬平川，但是這條大道畢竟不是曠野平原，夏侯淵還是只能從東面進攻。當然，趙峰也在山路上設置了哨卡，一旦發現對方準備繞道而行，隨時可以防備。

在接下來的一天里，得到兵力補充的夏侯淵開始瘋了一般拼命攻打趙峰的大寨，守軍射出去的箭矢固然是不計其數，就連鋒利的拒馬槍，也有數十支因為使用過度折斷了。夏侯淵不愧是以作戰勇猛著稱，幾乎是連喘口氣的功夫都不給趙峰，一波又一波士卒前赴后繼地沖上來，比神亭嶺的周瑜還要瘋狂。

僅僅一天，趙峰的大寨就死傷了三千多人，剩下已是不足萬人。而夏侯淵也丟下了四千多具屍體，不過人數的比例優勢更為突出了。與此同時，街亭城中的王平也承受著極大的壓力，矮小的城墻對夏侯德來說簡直是形同虛設，攻城戰卻是充斥著各種短兵相接。饒是無前飛軍戰力強悍，這一仗也死傷了近千人。

“將軍，咱們今天可是太慘了！”戰后陪著趙峰視察軍營，馬謖已經是哭喪著臉了。不過此時也有好消息傳來，趙云的兩萬人馬，再過數日也就可以趕至街亭，而龐德的預計今晚就到。趙峰心里暗自慶幸，要是以自己現在這點兵力，明天再守一天實在是沒信心啊。

“將軍，龐將軍來了！”就在這時探馬來報，接著果然西面的地面開始有些顫動，正是龐德率人趕過來支援。

“令明，真是多虧你了！”趙峰看著率軍趕來的龐德，差點沒當場哭出來。神亭嶺阻擊周瑜，江陵城苦戰蒯越，自己都沒這麼被動過。這一次，當真是九死一生啊！

“將軍，我這里帶來了足足兩萬人馬，等匯合了子龍將軍他們，就可以一戰而定關中了！”龐德信心十足地道。趙峰稍一猶豫，最后還是問道：“令明，未知你怎如此之快，便拿下冀城？”

“嘿嘿，將軍，還是多虧了我這位朋友，南安郡都尉姜冏啊！”龐德笑道，將自己身后一名羌人打扮的軍官介紹給趙峰。原來這姜冏族兄姜敘就是天水郡功曹，姜冏乃是羌人，又是南安郡人，與龐德素來交情深厚，便自告奮勇去游說其兄投降。姜敘雖然未能成功獻城，但是卻也因此引得涼州刺史韋康與天水太守楊阜與之反目，雙方在城內一頓混戰，最后白白便宜了龐德。

“原來如此，多謝姜將軍了。”趙峰聞言也是慶幸不已。看了看眼前的姜冏，趙峰忽然心念一動問道：“未知姜將軍是否成家了？”讀小說有速度，更安全！

李洪元

第十章 陸遜又來了

“不勞趙將軍下問，在下早已成家，膝下已有一子了！”姜冏笑答道。一旁的龐德ch?口道：“姜兄的兒子名叫姜維，可是天水有名的神童啊，據說三歲就能斷文識字，人稱麒麟兒！”

“令明兄過獎了！”姜冏連忙謙遜道，趙峰一邊和他們打哈哈，一面心中卻是翻江倒海：姜維啊，歷史上三國后三杰之一，他老爹現在就這麼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了。

縱觀三國時期，前后近百年，悲劇人物數不勝數。大意失荊州的關二爺，壯志未酬的諸葛亮均是如此。而作為蜀漢后期的支柱姜維，也是一個絕對的悲劇人物。明知道自己能力不如恩師諸葛亮，還逆天而行九伐中原。甚至在蜀漢滅亡之后，還以生平最后一計，與另外兩杰鄧艾和鐘會同歸于盡。更難得的是這廝居然還是個情種，一輩子未曾納妾。這樣的一個人物，很難不讓人感興趣。

不過趙峰記得姜維的父親很早就去世了，現在姜冏還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看來是他大限未到啊。當下趙峰任命其為校尉，先跟著自己混吧。日后想要在隴西站穩，少不得姜冏這種地頭蛇相助。

在得到龐德的援軍之后，第二天趙峰並沒有下令與夏侯淵立即決一死戰，因為論人數還是夏侯淵占優勢。不過也不像從前一樣一味挨打死守，而是有攻有守打了個旗鼓相當。但等趙云到來，有了絕對的把握之后，再一舉擊潰夏侯淵。

夏侯淵還在忙著和趙峰對峙，就在此時，程昱的軍報經過一路快馬加鞭的傳遞，終于也送呈到許昌的曹操手里，后者看完之后也是大吃一驚，連忙召集身在許昌的所有人議事。

“諸位，看來我們中計了。劉備這廝根本就沒想過前來許昌，而是想在隴西動兵啊！”曹操將程昱的軍報往桌上一扔，有些懊惱地道。

這將近一個月來，曹操被劉備等人赤露?露?地調戲了一番。月前關羽八萬荊州軍出了樊城入主宛城，擺出一副隨時渡過淆水要進軍許昌的架勢。與此同時，張遼也率領十萬大軍入駐汝南，並且攻下了蔡縣，與許昌之間只隔著一條穎水，張遼派人在穎水上修筑浮橋，也是擺明了要和關羽兩路夾擊許昌。

曹操大喜，命人在許昌至梁郡一線修筑烽火臺，只要關羽和張遼一進入許昌腹地，立即夜間舉火，白天燃煙通知梁郡的曹仁，讓他率軍立即西進截斷張遼的歸路，然后自己率軍與曹仁兩路夾擊，讓關羽和張遼全軍覆沒與此。若是劉備敢再從徐州調兵，那就讓山陽郡的徐晃趁機發兵青州，直至徐州劉備的大本營;若是關羽敢從荊州調兵，就讓夏侯淵與夏侯惇自關中與司州率軍南下，直撲南陽。

計劃很完美，但是執行起來還要看劉備配合不配合。自從張遼打下蔡縣，已經有二十多天了。甚至距離關羽和張遼修筑好浮橋，至今也已經過了十天了。但是這十幾天來，關羽和張遼卻是死活不進兵。每次都是最多派個萬把人試探一下軍情，然后立即撤回。曹操被調戲地心癢難熬，卻又無可奈何，真恨不得自己是一塊肉骨頭，讓關羽和張遼這倆瘋狗過來搶著咬。結果這麼七拖八拖，一不小心就拖了半個月。

拖了這麼久卻不進軍，曹操就算是再傻也該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但是自己二十萬大軍集結于兗州，也不是說退就能退的，萬一你剛一撤退，關羽和張遼立即殺向許昌而來，那可就不妙了。曹操知道，劉備的情報機構依托糜家和甄家遍布全國的商會，傳遞消息遠比自己來得發達。現在自己雖然收到程昱的情報，但這已經是六天前的事了，這六天發生了什麼，誰也說不清。

“仲達誤我！”曹操將軍報恨恨地往桌上一拍，結實的紅木桌子差點叫他給拍壞了。眾人均是噤若寒蟬，曹操一旦發火可是很不講情面的。計謀的策劃者司馬懿更是羞愧難當，他本想露臉的，沒想到把屁股露出來了。

這時候只有賈詡是冷靜的，稍微定了定神，賈詡開口道：“主公，看來劉備這次是想聲東擊西，準備進軍關隴了。關中夏侯將軍人馬有十萬，縱然不敵卻也可保無虞。如今關羽和張遼在側，虎視眈眈，若不先除去這兩路人馬，只怕是難以脫身啊！”

“我正是如此著想，傳令，全軍開拔西進，先將關羽給我滅了！”曹操也實在是不對司馬懿的計策抱任何希望了，索性就簡單粗暴，直接打過去解決了算了。然而就在這時，一名小校匆匆跑進來稟報道：“魏王，適才探馬來報，關羽率軍四萬，兩日前兵出宛城，經浮橋渡過淆水，已經襲破了襄城，正往經嵩山大道，往許昌殺來！”

“什麼？”曹操聞言也是大吃一驚，沒想到關羽在這個時候來了。就在這時另外一名小校來報，張遼的八萬大軍也于兩日前襲破了南頓，渡過穎水之后往許昌殺來。

“張遼和關羽這會兒來了？”曹操聞言大感詫異。到底是恰好這時候來了，還是為了拖住自己不進軍關中，這才開始發難？曹操左思右想，多疑的毛病又發作了，只得拿詢問的眼神看著賈詡，示意他說明情況。

感受到曹操眼神里的意思，賈詡稍一沉吟后開口道：“關羽和張遼並非魯莽之人，如今才來想必是自以為安然無恙，這才進軍許昌。再者，魏王也是剛剛才起念頭去迎擊關羽，眼下他雖然自己送上門來，又如何能未卜先知呢？”

“多半如是，孤多疑的毛病又犯了，倒是錯怪仲達了！”曹操感嘆道，司馬懿連稱不敢當。接著曹操下令，全軍開拔，先擊破關羽這一路人數較少的大軍再說。同時派人通知曹仁，準備隨時行動。

“魏王，我等在兗州雖有二十萬大軍，但是劉備自徐州、揚州、荊州調軍，足以調動四十萬人馬，主公切不可大意啊！”賈詡還是感覺有些不大保險，有些謹慎地提出自己的意見。

“唉，文和，你以為我不想多出動一些人馬嗎？可是我五十萬大軍在河北與關中，調動他們渡黃河南下作戰，甚為不便，再者軍糧也難以接濟啊！”曹操嘆道，他還扣下半句話沒說，那就是荀彧一死，自己的后勤保障能力也是下降了一大截子。現在雖然有養病的郭嘉在鄴城主持大局，但是郭嘉並不以內政見長。賈詡聞言默然，嘴上不說，但是心中的那一絲憂慮卻還是揮之不去。

曹操不知道的是，他自以為固若金湯的關中，此時也有了大麻煩。而且有麻煩的不是身在街亭的夏侯淵，卻是留在武功與陸遜以及張任對峙的韓浩。

“伯言，你真的有把握能夠一舉擊潰對面的兩萬曹軍？”益州軍的大營中，張任有些不確定地向陸遜問道。雖然眼前這個年輕人不過二十多歲，但是張任知道他曾經讓嚴顏這樣的老將吃過大虧，自己自然不敢小覷了他。

“其實也沒什麼出奇的，只不過我看韓浩這些天防備雖然未曾松懈，但是這段渭河也實在是太過狹窄，相互可聞對岸之聲，我有意行使疲兵之計，然后將軍再趁勢揮殺，便可將韓浩一舉擊滅與此！”陸遜信心十足地道。而一旦擊破韓浩這兩萬人，不止是隴西三郡，就連安定郡，也將一舉而下。整個涇河以西，都將為川軍所有。

“如此便好，伯言有何計策但講無妨，我等皆聽從你的！”張任大方地道，陸遜連稱不敢，謙遜了幾句之后，陸遜開口道：“雷銅將軍，你率領一千士卒，多帶鼓角樂器，夤夜趕至韓浩軍寨對面。待敵軍入夜沉睡之后，便鼓角齊鳴。無論如何，也要讓韓浩無法舒服入睡！直至寅時，方可停歇。”

“諾！”雷銅聞言連忙率軍前去行事，接著陸遜對張任道：“張將軍，你率領大軍主力順流而下，到了午夜偷偷渡過黃河，然后待到凌晨曹軍被雷將軍驚擾過度，昏睡之際，迂回殺向韓浩軍大寨。”

“好！”張任信心十足地道。當下陸遜隨軍一同行動，準備將韓浩與這兩萬曹軍，全都解決在渭水河岸。

是夜子時，渭水河畔的曹軍大營，大部分士兵已經睡下了，只有巡哨的士兵還在盡自己的職責。韓浩在最后一次視察軍營之后，也是回到自己的大寨，解開鎧甲準備休息。

“殺！”剛剛睡下沒多久，韓浩就被一陣驚天動地的喊殺聲驚醒。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韓浩立馬一躍而起，隨即一邊沖出帳外一邊披上鎧甲，抄起兵器招呼自己的親軍上馬居中指揮。而兩萬曹軍也確實是久經沙場的精銳之師，迅速集結起來準備迎敵。

一刻鐘過去了，卻是只聞喊殺聲，卻不見有人來襲。韓浩正自感覺不對勁，正好此時斥候回來稟報，說是未見敵軍渡河而來的蹤影。

“小心戒備，不可大意！”韓浩叮囑道。這種虛虛實實的把戲，還難不倒久經沙場的韓浩，一次虛張聲勢不至于讓他徹底失去警惕。

一次不行，那就多來幾次。陸遜並沒有硬性規定雷銅到底要吵多少次，只是告訴他，每次差不多等曹軍睡著了，就再叫醒他們，總之盡可能地讓他們睡不安穩就是了。本著這樣的精神，雷銅從子時到寅時，足足吵鬧了五次，這讓韓浩當真是生不如死。沒辦法，渭河實在是太窄了些，就算是隔著河，那吵鬧聲也足以讓韓浩睡不著覺。

第五次被吵醒之后，韓浩已經快要崩潰了。但是作為統軍將領，他還是盡量命令士卒們提高警惕，防止敵軍前來夜襲，並且為了提高士兵們的斗志，他還允諾明天會撤回漢興城，好讓將士們舒舒服服睡一覺。在他多番安撫下，已經接近崩潰的士卒們也是打起最后的精神防備敵軍來襲。

不過這一次似乎川軍也累了，一直過了半個多時辰，卻還是寂然無聲。韓浩不禁松了口氣，這才睡下。將領尚且如此，普通士卒們更是不濟事，不少人連鎧甲都來不及脫下，就沉沉睡下了。被折騰了大半夜的他們，這一睡當真是天荒地老都不知道了。

“殺！”到了凌晨時分，突然又是一陣喊殺聲傳來，韓浩迷迷糊糊之中剛剛醒來，正準備詢問衛兵，卻見大帳已經被人掀開，自己的親兵屁滾尿流地跑進賬來沙啞著嗓子道：“將軍，大事不妙，敵軍劫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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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洪元

第十一章 巨大的誘餌

“什麼？”韓浩聞言大驚，看著眼前一臉慌亂的親兵，韓浩怒道：“川軍是何時渡過河的？為何無人來報？”

“他們是從上游迂回殺過來的，咱們的弟兄都睡著了，沒注意到！”這人結結巴巴地道，韓浩正準備起身，卻聽得耳邊喊殺聲越來越響了，瞬間便到了自己耳邊。

“快，取我兵器鎧甲來！”韓浩急道，一邊在幾名親兵的幫助下手忙腳亂準備迎戰。就在這時大帳忽地被人刺破闖進，韓浩連忙拿起手中長槍前去迎敵，卻見當先一人不過中等身材，一桿銀槍猶如閃電劃過長空，接著沒入自己的胸膛。

伴隨著“噗！”的一聲，張任拔出了自己的銀槍。看著眼前韓浩的屍體猶如一根稻草般無力地倒下，張任冷哼一聲繼續出去指揮戰斗。是役，6遜與張任配合默契，前者出謀劃策行使疲兵之計，同時率軍前去下游堵截曹軍潰兵，並且以之詐開咸陽城門，一舉襲破了這座秦國都城。而在張任的指揮下，兩萬川軍將韓浩的渭水大寨徹底擊破，同時命人以韓浩的人頭去招降扶風、漢興、陳倉諸城。這樣一來涇河以西、渭河以北的地區，除了武功尚有一萬守軍未能攻下，其余已是盡為漢軍所有了。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身在街亭的夏侯淵那里，乍聞這一消息，夏侯淵與程昱都是驚出一身冷汗。尤其是后者，萬沒料到韓浩留守渭水，會出這麼大的茬子。

“夏侯將軍，眼下隴西已非當務之急。唯今之計，還是先回軍守衛涇河以東之地，保全關中才是上策！”程昱冷靜下來之后，立即為夏侯淵建議道。夏侯淵自然知道程昱所言不假，但是眼睜睜地連失隴西和渭北，這樣的責任實在是太大了些。雖然這是曹操的判斷失誤造成的，但是自己作為關中的守將，丟了隴西還自罷了，現在再丟渭北，實在是難辭其咎啊。

“難道就這麼算了嗎？”夏侯淵恨聲道，程昱稍一沉吟，最后眼露寒光地道：“自然不能就這麼算了，眼下渭北之地雖然多為川軍占據，但是川軍人數有限，一旦將軍回軍就只能堅守城池。如此的話，我軍還大有可為。”

“仲德先生，我軍糧草也不過只夠支撐月余，無法為大軍攻城提供足夠的糧草啊！”呂曠聞言皺眉道。

“我自然不是想攻城，只是想堅壁清野，留給趙伯濤一個空蕩蕩的渭北！”程昱恨聲道。呂曠兄弟尚自懵懂不知，夏侯淵聞得程昱此言，卻已經不禁打了個寒戰。

如程昱所言，現在川軍雖然打過了渭北，但是主要能控制住的，也就是咸陽那幾座城池。如此情形之下，自己可以將魏廣以及安定各郡的百姓盡可能多的強行遷往涇河以東，堅壁清野留給趙峰一個荒無人煙的隴西。這一招確實是很絕，趙峰就算占據了這里，一時半會兒也沒有足夠的百姓供養他的大軍，這樣的話沒個幾年休養生息，他是休想引兵東進了。只是這一招也很毒，百姓們流離失所之余，死傷自然是不計其數。

眼下隴西為街亭所阻，已經是鞭長莫及。而魏廣、安定以及以及天水的一部分尚未被趙峰掌控。這三郡百姓不下五十萬，夏侯淵一聲令下，五萬曹軍立即回撤，然后配合三郡一些尚未失陷的城池的郡國兵，強行將所有百姓，包括一些當地富戶豪強，往馮翊、扶風、新平與北地諸郡遷移過去。咸陽的6遜和陳倉的張任雖然有心阻止，但是兵力不足的他們也是有心無力，只得一邊堅守城池，一邊派人通知趙峰前來負責。只是這一來一去，也花了三四天。而趙峰在匯合了趙云之后，正準備東進，卻突然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吃了一驚。

“夏侯淵真是夠狠的啊！”趙峰恨聲道。歷史上曹操就曾經在荊北玩過這一手，將數十萬百姓遷往豫州和兗州，結果劉備未能趁著赤壁之戰的余威，一舉北上拿下荊州。現在夏侯淵玩了這一手，自己只能盡量和他搶時間，阻止他遷移百姓了。只是這樣一來，苦了關中數十萬百姓了。混戰之中刀劍無眼，這些百姓自然是死傷無數了。想必經過這一番折騰，富庶的關中也要變得民生凋敝了。

“傳令眾將，立即東進，阻止夏侯淵和程昱！”趙峰還是當機立斷下令了，現在也只能亡羊補牢，能多挽回一點損失也是好的。只是這一來，趙峰肯定是沒辦法繼續往關中進軍了。

關中此時已一地激mao，相比較之下，中原的形勢還是比較明朗的。關羽的四萬人馬拿下襄城之后，隨即馬不停蹄往許昌趕去。

“父親，這襄城乃是許昌門戶，為何曹軍守備如此松懈，只怕此番許昌有詐啊！”問話的正是蕩寇將軍關平。昨日他們攻破襄城，可是守軍居然只有兩千多老弱病殘，大將更是一個都沒有，簡直是兒戲。

“道理很簡單，那就是曹操故意把襄城讓給我們！”關羽撫須笑道。這次會戰的決策只有他們這些高層內部人士才知道，關平之前還是一無所知。不過到了現在，顯然不需要再隱瞞了。

“父親的意思是，曹操是故意引誘我們去許昌？”關平也不是傻子，一聽自己老爹這話頓時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問題是既然這樣，自己還老老實實往許昌去送死嗎？

“沒錯，所以我等決定將計就計，故意以我這路偏師為誘餌前去許昌，吸引曹操伏兵盡出，然后文遠再前來夾擊，將曹軍一舉殲滅與此！平兒，你怕嗎？”關羽沉聲道。前面都是一員豪情萬丈的大將的豪言壯語，最后一句，卻是一名慈愛的父親對兒子的殷切希望。

“父親不怕，孩兒自然也不怕！”關平也不是膽小的人，聞得自己父親這麼問，也是豪情萬丈地道。頓了一頓，關平也是感慨道：“如此說來，趙將軍與夏侯淵決戰與雍涼之地，只能算是此番大戰的前奏？”

“未必完全是前奏，但是真正的大戰，卻是現在才剛剛開始！”關羽沉聲道。就在這時斥候來報，前方現曹軍的大隊人馬，人數足足有將近十萬，其中騎兵不下一萬。

“知道了，傳令下去，結陣準備迎敵！”關羽若無其事地下令道。隨即六萬人開始運作起來，盾牌兵在最外面一層，然后里面由外至內先后是長槍兵，弓弩手，以及普通的士卒。整個大軍迅集結成一個巨大的八卦陣，雖然中間有通道可以行走，但是敵軍一進來絕對不會讓你輕松跑動。

關羽本人並沒有待在陣中心全力指揮，而是率領他的五百校刀手四處巡查，準備隨時查漏補缺。中心的一座戰車上搭建好了高臺，數名軍士簇擁著徐庶在那里，準備在開戰之后隨時查看軍情，以隨機應變。

“來了！”八卦陣的東面，負責這一塊的大將董襲忽然低聲道。不用他說，越來越多的人都已經感覺到大地的顫抖，曹軍已經逐漸壓上來了。

與此同時，關羽卻是橫刀立馬一人一騎立于陣前。清晨的陽光照在他的綠鸚哥戰袍和金色鎧甲之上閃閃光，配合著青龍偃月刀和胯下的赤兔馬，這位關二爺當真猶如天神一般，霸氣外露。

曹操也漸漸看見了對面的荊州軍擺成的陣型，萬沒料到荊州軍會拿出這樣的防守陣型來應對自己，而不是布置弓弩手和自己一決高下，曹操也是有些意外。如果關羽按照常理那樣，用弓弩手在第一排狙擊自己，那麼自己有足夠的信心，立即就用虎豹騎沖垮敵軍的陣型。現在他這麼擺成一個圓陣，那麼自己就有點耗子拖王八，無從下手的感覺。不過曹操再一想也就明白了，關羽這是想拖住自己吧，看來只要自己和他陷入死戰之中，南面的張遼就會趁虛而入。要不要現在就招呼曹仁一起前來圍殲關羽呢？曹操也是有些猶豫。這四萬大軍，實在是一個巨大的誘餌啊，只是這其中也包含著一個巨大的魚鉤啊。萬一自己一口吞不下關羽的話，那可就被動了。

“魏王，還是先解決了關羽吧！”似乎看出曹操的猶豫，賈詡輕聲諫言道。曹操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即揮手示意大軍推進。曹純和曹休率領的一萬虎豹騎先殺上去，李典和樂進的步卒隨后跟上，猶如螞蟻一般沖進八卦陣中的各道甬道內，與荊州軍展開死戰。

“魏王，為何不將所有虎豹騎全都投入戰斗之中？”曹洪看了看身后那剩余的五千虎豹騎，有些詫異地問道。“需得防備張遼啊，通知守衛烽火臺的將士們，一旦現張遼的行蹤，立即點火通知子孝前來匯合！”曹操沉聲道。就在他們說話之間，曹休和曹純已經率軍殺進了八卦陣中，與荊州軍展開了短兵相接。虎豹騎強悍絕倫的沖擊力，向著八卦陣那堅硬的鐵盾外殼砸了下去。隨之而來的，就是各種兵刃夾雜在一起的死戰。

為了能夠拖住曹操，讓張遼及時趕到，關羽此番也是下足了本錢。包括自己在豫州時候的山越軍，還有荊南的無當飛軍，這兩支最精銳的步兵幾乎被他抽調了一半過來。看著逐漸開始絞殺在一起的兩軍，曹操和高臺上指揮的徐庶均是眉頭緊鎖，時刻準備應對一切突狀況。

“保持陣型，給我殺！”陳武嘶吼著，在他身后，隨時有士卒嚴陣以待，準備接上陣亡的同袍手里的盾牌與長槍，然后繼續布陣。一旦八卦陣被曹軍的騎兵迅壓垮，那麼人數原本就不占優勢的步卒們，下場就只有一個死了。深知這一點的陳武，身先士卒率人上去一邊將剛剛被沖破的一道圍墻堵上，一邊圍著突入陣中的這數十名虎豹騎絞殺。

“嗖！”驀地一箭襲來，目標正是毫無防備的陳武的后心。

李洪元

第十二章 許昌混戰

“啪！”

急速飛行的箭矢，在距離陳武的后心不過兩尺之時，前方卻突兀地閃出一把大刀。

狠狠撞擊在青龍偃月刀的刀面上，四尺長的狼牙箭竟是被震斷成數截子。

“君侯！”死里逃生的陳武回頭一看，適才救了自己一命的正是主將關羽。揮刀撥開又一支射來的箭矢，關羽終于看清了放箭之人。

“曹休小兒，只會暗箭傷人乎？”雖然距離譙郡那一戰過去已經快十年了，但是關羽還是認出了他就是那個被自己利用拿下譙郡的倒霉蛋。曹休也看到了關羽，雖然惱怒，但是他也知道關羽這個級別的對手不是自己所能匹敵的。當下冷哼一聲徑直去指揮虎豹騎突破敵軍的防守陣線。

虎豹騎很強，真的很強。這些身體素質極為出色的北方大漢，配備上沖擊力驚人的並州良馬，簡直猶如一只只下山猛虎。每一次虎豹騎與八卦陣的守陣士兵相撞，都能將兩三個拿著大盾牌的士卒硬生生撞飛，然后李典與樂進率領的步兵就立即壓上，從虎豹騎撕開的防線裂縫里往八卦陣中心突進。荊州軍豈能容他們這般輕易的得手，每次陣型被撕開，都會有人立即上去補上，然后和對方的步卒纏斗在一起。

平心而論，要不是八卦陣那獨特的防御陣型，關羽現在可能早已經支撐不住了。但是有了八卦陣，加上山越軍與無當飛軍在和李典樂進的步卒交戰時還稍微占了點上風，荊州軍一時間還能撐得住場子。

“軍師，要不要吹號讓張將軍他們盡快趕來支援？”看著已經有些散亂的八卦陣的陣型，負責保護徐庶的周倉也是心里開始沒譜了。徐庶冷眼看著場中的形勢，還是低聲道：“相信君侯，他一定能撐下來的。曹操此時也沒有動全部的人，就是想等張將軍到了，再一舉破敵，我們不能沉不住氣。”

“好的！”周倉重重地點了點頭，徐庶說完之后就開始注意場中的形勢，哪里有撐不住的跡象，就立刻派人去調度支援，務求利用八卦陣將對方大軍死死纏住，從而發揮不出虎豹騎那無與倫比的沖擊力。就算是徐庶，也沒把握可以用風云騎軍或者白馬義從，正面沖擊擊敗虎豹騎啊。

“殺！”伴隨著一聲怒吼，青龍刀一刀橫劈，將兩名虎豹騎士卒斬下馬來。鋼刀余勢不衰，直掠過第三人的胸膛。雖然未能將堅硬的護胸鐵甲砍破了，但是這人也被青龍刀這股巨力給轟得口吐鮮血栽下馬來，眼見得是不活了。

不是關羽，而是關平。短短接戰不到半個時辰，關平的青龍刀下已經添上了八十七條條亡魂，其中虎豹騎都尉以上軍官七人。關平的神勇，也讓一向驍勇的虎豹騎為之膽寒。

“嘿！”感覺到自己的青龍刀被人架住，關平抬頭一看，卻見來人竟然是虎豹騎的統領曹純，心中頓時大喜。關平知道，這可怕的虎豹騎就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今天自己若能將他殺死在這里，等于斷了曹操一條胳膊。當下關平揮舞青龍刀，與曹純戰在一起。

問題是曹純哪是那麼容易被人殺掉的？論武功他的確是不如關羽這樣的萬人敵，但是絕不會不如關平。再加上他性情沉穩，不像關平這麼急于求成。結果二十余招一過，反倒是關平漸漸落了下風。

“當！”一聲，奮力架開關平氣急敗壞的一招，曹純正準備再趁機上前給他一槍，卻聽得背后一陣惡風刮來，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曹純急忙低頭閃避，將將躲過背后那一刀。

“坦之，怎麼樣？”周泰一刀逼退曹純，向關平問道。

“幼平，我沒事。”關平嘿了口氣道，隨即趕緊告訴周泰：“幼平，這廝就是曹純，不能讓他跑了！”

“好?！”周泰聞言大喜，沒想到自己在這里碰上條大魚，連忙揮刀上前與曹純死戰在一起。關平正待夾擊助戰，卻見曹休斜刺里殺出，連忙上前截住。另一邊廂，董襲和陳武以及廖化等人也率軍截住李典和樂進，眾人捉對廝殺。

“死戰不退！”陳武厲聲喝道，將對面一名曹軍士卒揮刀砍成兩半，噴涌而出的鮮血在他早已染紅的鎧甲之上，再次增加了幾分暗紅。然而就趁著陳武被鮮血迷亂了視線的這一瞬間，樂進手中的長矛已經猶如毒蛇一般刺向陳武的胸膛。

“嘿！”陳武眼見避無可避，當下索性一咬牙，盡全力將自己身子往右挪開幾分。樂進這一下未能取其性命，卻還是刺中了陳武的左肩。

“元儉，快！”陳武被刺中之后顧不上慘叫，卻是將右手里的兵刃丟開，直接右手一把上前緊緊抓住樂進持矛的的右手，同時招呼近在咫尺的廖化。

萬沒料到陳武會拼著挨自己一矛換自己一條胳膊，這下樂進也是措手不及。雖然自己這一下幾乎是洞穿了陳武的左肩，但是他休養個數月就能復原，自己要是被砍下胳膊，那可就再怎麼休養也長不回來了。

“呀！”伴隨著一聲怒吼，廖化卯足了全身的力氣，向樂進的左手砍去。樂進死命掙扎想要收回左手，但是陳武這次是拼死抓住，樂進一時間肯定是抽不回去了。

“啊！”一聲慘叫，樂進的左手永遠地留在了長矛桿子上，當場痛得暈死過去的他。這一切說來話長，但事實上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樂進的幾名親衛連忙來救，卻也只來得及將他們的將軍拖回去治療。與此同時陳武也是踉蹌退下，肩頭上的長矛也被廖化拔出來了。

“子烈，你去包扎一下，這里我來！”廖化知道陳武是不能再打了，現在就只能靠自己了。

“你自己小心！”陳武知道自己現在卻是不能再戰了，數名親衛護送著他去八卦陣的陣中心治療。另一邊，曹操看著被砍斷右手的樂進被抬回來，也是大吃一驚。

“速將文謙送回許昌，請名醫治療！”曹操幾乎是咆哮著下達了這條命令。盡管他也知道，再好的名醫，也救不回樂進的左手了。而他身邊的賈詡，此時卻是盯著場中的戰局，嘴里喃喃念叨著：“不一樣，真的不一樣啊！”

“文和，你說的是什麼？”已經回過神來的曹操聽了賈詡這沒頭沒腦的話，有些詫異地問道。

“我是說荊州軍，真的和以前不一樣啊！”賈詡感嘆道。以前賈詡作為張繡的謀士，曾經在宛城與曹操掐架多年，期間主要的盟友就是荊州的劉表。當時賈詡對荊州軍的戰斗力很是不屑，整個荊州上下雖說有二十余萬軍隊，但是戰斗力實在是不值一提，武將也就文聘還能拿得出手，現在關羽這四萬荊州軍，竟然硬生生和曹操七萬大軍以及一萬虎豹斗了騎整整半個時辰不崩盤，雖然落了下風，但是八卦陣還是盡量收縮陣型與敵軍纏斗。曹軍在收割荊州軍生命的同時，八卦陣的各個板塊之間也是相互呼應，對準敵軍的薄弱環節狠狠下手。

就在這時八卦陣中又有異變發生，未曾散亂的各個板塊之間，突然拋出一根根粗麻繩，繃直了之后就變成了無數的絆馬索。猝不及防的曹軍，不少都被絆倒在地。尤其是奔馳中的虎豹騎，更是倒下了無數。

“殺！”八卦陣的盾牌讓開，身穿皮甲的山越軍殺出，對準跌下馬來的敵軍狠狠地揮出自己手中的兵刃。如果說游牧民族是天生的騎兵，那這些出身山區，以農耕為主，輔以漁獵謀生的山民就是最好的步兵兵源。丹陽的這些山越軍，一個個身體素質極為出色，自從關羽七年前從趙峰手里敲詐來了之后，一直都是認真訓練，現在若論驍勇善戰，只怕已是當世步兵之最。靈活矯健的他們，趁著對方慌亂之際突然殺出，頓時打了曹軍一個措手不及。

“沒用的。”看著有些被荊州軍扳回的勢頭，曹操一點都沒有將最后的五千虎豹騎以及剩下的兩萬步卒投入戰斗的意思。他很清楚，山越軍的突然襲擊只是個小ch?曲，在這麼打下去，雙方實力對比決定了最后先垮的還是關羽。為了對付關羽和張遼，曹操原本在許昌囤積了十萬大軍，后來又從河北調來五萬步卒以及一部分虎豹騎，駐守在陳留等地，為的就是力求一戰盡數殲滅荊州軍和徐州軍的精銳，然后趁勢南下一舉而定荊襄。

“不過關羽也確實厲害啊，就這麼一支步兵，硬是和咱們八萬大軍拼了快一個時辰了，居然還不垮！”曹洪也是感慨道。曹操臉色沒有任何波動，不過還是能看到那一襲綠色戰袍在陣中上下翻飛，哪里危險他就出現在哪里，所到之處曹軍無不留下一大片屍體。

一個時辰過去了，關羽的部下傷亡已經近萬。八卦陣的收縮性決定了，陣中之人很難逃離戰場。隨著外圍陣線的淪陷，關羽逐漸收縮兵力防御，相應的曹軍每前進一步，所承受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傳令，吹號！”徐庶看到現在，終于等到曹軍徹底地和關羽的人叫啥在一起，無法及時脫離戰場，也就無法發揮虎豹騎等騎兵的沖擊優勢，現在讓張遼再加入戰場，就能和關羽里應外合，夾擊曹軍了。雖然曹洪還有數萬人在側待戰，可是這點人還不夠張遼的八萬徐州軍看的。

悠遠的號角聲傳出去，同時烽火也已經燃起了，數十里外清晰可見。曹操看在眼里，表情絲毫不動，只是下令道：“子廉，文則，與我率虎豹騎上前攔住。”

“諾！”曹洪和于禁轟然應諾，率領早已守候在旁的數萬曹軍立即壓上。賈詡看了看率軍上前的曹洪，猶豫了一下還是諫言道：“魏王，要不要通知子孝將軍立即出兵？”

“等一會兒，等打一會兒再讓子孝過來。我想就靠我們，也未必吃不下關羽和張遼。”曹操淡淡地道，隨即想什麼，又向賈詡問道：“山陽那邊公明有消息嗎？”

“徐將軍三日前派人送來消息，只是說高順與魏延剛剛屯兵齊郡，與之相持而已。”賈詡言道，頓了一頓，賈詡開口道：“只是另外有一件事，詡倒認為頗有可慮之處。”

李洪元

第十四章 許昌混戰（二）

“什麼事？”曹知道賈詡不會無的放矢，連忙問道。

“昨日留守許昌的滿太守派人來報，剛剛經由河北運往許昌的一批糧草，在渡黃河之時，被劉備的水師阻截。數千石糧食泰半被劫走，剩下的也被沉與黃河之底了。如今二十余萬大軍囤積與兗州，一旦糧道被斷，只怕軍心不穩啊！”賈詡罕見地有些擔憂地道。

“文和多慮了吧，黃河沿線數百里，劉備如何能斷我糧道？”曹有些不以為然地道。這也不能怪他，一輩子只在北方和中原鬧騰的曹，對水師的認識還是太過膚淺了。雖然黃河沿岸數百里都在他的轄下，但是只要有準確的情報，甘寧率領的這支荊襄水師隨時可以神兵天降突襲他們任何一個港口。一旦港口卻掐死，那麼曹的大軍運糧不能算是全部被掐斷，可是至少也會被打個七八折。這樣一來的話，曹軍在兗州滯留地久了，一旦糧草接濟不上，最終就是個死。

“萬一劉備真的派遣水師封鎖黃河，那麼就不僅僅是糧草有問題了！”賈詡喃喃地道。這次曹卻是真的沒聽見，因為他的目光已經注視著遠處由曹洪率領的虎豹騎，他們即將和張遼的援軍接仗。

“文遠，那應該就是虎豹騎了吧！”急行奔馳的援軍之中，臧霸湊上向張遼問道。

“沒錯！”張遼沉聲道。作為劉備軍中指揮騎兵僅次于趙云的騎兵專家，張遼心里卻對即將到來的這一戰也不是很有底子。自己這次雖然也帶來了一萬五千騎軍，但是這些荊州騎兵是否能和虎豹騎掐架，張遼也不是很有把握。

“風云騎軍，散開！”看著越逼越近的五千虎豹騎，甚至就連曹洪猙獰的面孔都已經看見了，張遼一聲令下，風云騎軍還是按照訓練的隊形散開，準備行使困狼戰術，並不和曹洪直接撞擊，而是將曹洪的虎豹騎裹在核心之后慢慢蠶食。不過虎豹騎畢竟是天下精銳，張遼命令下得不算晚，可是虎豹騎來得太快，風云騎軍的口袋陣尚未完全布開，虎豹騎的前軍，就已經撞上了風云騎軍的尾端的三千余人了，一時間風云騎軍被迫與之短兵相接。

“好強悍！”張遼回首匆匆一瞥，就已經看見對方在曹洪的帶領下，和自己的部下纏斗起來。這些身披鐵甲的虎豹騎，配備著並州良馬，猶如一座座移動堡壘。風云騎軍的騎兵們和他們一旦對上明顯就吃了虧。其實論近身格斗技巧，這些得蒙趙云親自教授的風云騎軍戰士們並不比對手來的差，甚至還有可能略勝一籌。但是裝備的劣勢和經驗的匱乏，卻使得他們難以將訓練的效果體現出來。

“殺！”揮刀砍死一名敵軍，曹洪趁機看了看周圍。從剛才看第一眼開始，他就覺得這支風云騎軍有些古怪，似乎總有些不對。現在就算是在激戰之中，曹洪也認真查看對方。

終于，在將眼前的一名騎軍劈死之后，曹洪發現哪里有不對了：那匹已經無主的戰馬身兩側，掛著五六支短槍。長不過四尺，兩頭寒光閃閃都開了刃。曹洪不知道這種短槍是用來做什麼的，如果是作為兵刃，也沒必要一配備就是五六支吧。

不過他很快就知道了，剛剛轉過頭來的張遼一聲令下：“風云騎軍，標槍平射！”立即分布到兩側的約一萬多名風云騎軍的戰士紛紛解下身旁的標槍，一邊撲向自己包圍之中的敵軍，對著離自己數十步的虎豹騎戰士們擲去。

“什麼？”曹洪乍見這標槍雨也是大吃一驚，在他驚異的眼光中，一萬枝標槍扎進了虎豹騎的軍陣之中。雖然虎豹騎的鐵甲防備能力極強，不光是一般的箭矢，就連風云騎軍近身肉搏的馬刀，很多時候都未能將其砍破。但是這鋒利的標槍，配合風云騎軍的全速沖擊時候的沖擊力，頓時刺破了鐵甲。第一輪標槍之后就是第二輪，兩輪標槍試射完畢，雙方這才接上徹底展開肉搏。

“殺！”張遼一槍刺死一名虎豹騎對手，但是鐵甲也讓他的這一槍刺的有些吃力，當下張遼扔下長槍，拔出馬刀與之肉搏。適才兩輪標槍雨，已經撂倒了一千多虎豹騎，現在風云騎軍幾乎是以超過3:1的兵力優勢圍著對方砍殺。但饒是如此，還是占不到什麼明顯的便宜，虎豹騎的威力可見一斑。

“魏王，子廉將軍只怕是撐不住了啊！”遠處的賈詡旁觀者清，看出曹洪和虎豹騎被張遼純粹以優勢兵力圍在核心已是動彈不得，而他所率領的步兵卻被臧霸擋住，場面也不占上風。

“傳令文烈和子和，別管關羽了，去幫子廉！”曹了看近在咫尺的兩處戰場，曹洪那邊張遼是占了上風，而關羽這邊卻是已經明顯被壓制了，就看誰先扛不住了。只不過隨著援軍的到來，關羽這邊的荊州軍的抵抗，卻是明顯頑強了不少。

“援軍到了，弟兄們加把勁兒啊！”揮刀砍死一名敵軍，廖化也是抓緊一切時間鼓舞士氣。自從陳武撤退之后，他就承擔了更多的責任。就在這時，卻聽得曹軍陣中一陣號角聲，接著曹休和曹純開始召集魂戰中的虎豹騎撤出戰場，趕去支援曹洪。

“拖住他們！”覺察到曹的意圖之后，關羽立即下令了。已經激戰了一個多時辰，死傷已經過萬的荊州軍突然爆發了最后的斗志，死死地纏住了身邊的敵軍。雙方本已絞殺成一團，虎豹騎原本想脫離戰場就不太容易，現在碰上死纏爛打的荊州軍，那就更難了。

“文向，你率領你那一部人，快去幫助君侯！”揮刀逼退對面的于禁，臧霸向一旁的徐盛大聲道。自己這里已經穩穩壓制住于禁和曹洪了，徐盛大可以騰出手來去幫助關羽。

“宣高，你自己小心！”徐盛也知道關羽現在壓力很大，當下虛晃一槍之后，就招呼自己麾下的一萬步卒前去相助關羽。于禁很想阻止他，但是現在自己被臧霸纏住已是分身乏術，加上這塊戰場又不像關羽那邊殺得犬牙交錯，只能眼睜睜看著徐盛率人脫離戰場，自己硬著頭皮再去硬抗臧霸。

“援軍到了，兄弟們，援軍到了！”最外圍的董襲看到徐盛來到，差點沒當場激動地哭出來。有了徐盛這一萬精兵的加入，關羽原本岌岌可危的局勢，頓時有了很大的改觀。

“給我滾開！”曹純一桿鐵槍上下翻飛，招招不離周泰要害，但是周泰手中的鬼頭刀盡數擋了下來。從一開始，曹純就和周泰死死纏在一起，現在雖然曹要他及時撤出去策應曹洪，但是一直被周泰死纏住的他，現在還是分身乏術。曹純知道，要是一直這樣下去，那就被動了。

遠處的曹旁觀者清，從關羽開始主動纏住曹純不放開始，他就已經完全摸透了關羽等人的作戰意圖：就是一開始以關羽這四萬人為誘餌，將自己的主力拖住，然后再出動張遼里應外合對付自己。雖然自己留下了曹洪以防萬但是現在看來這點后手並沒有起多少作用。當然，關羽之所以這麼故弄玄虛，也是為了避免盡量和虎豹騎正面沖突，或者至少是避免與全部的虎豹騎全面沖突。

如果，曹純能夠早點收拾了關羽；如果，自己沒有把大部分虎豹騎投入對付關羽的戰斗中去；甚至如果，自己沒有采納司馬懿的誘敵之計，或許結果都不會是這樣的。現在的曹，隱約已經有了一絲不詳的預感。目前場中魂戰的兩軍已經超過二十萬，兵力幾乎是完全對等，在許昌城外這個曠野里殺得天昏地暗。論步兵的戰斗力，關羽和張遼的荊州軍以及豫州軍乃至徐州軍，由于有著丹陽精兵和山越軍以及無當飛軍的底子，要比曹的普通兵卒厲害一些。但是輪到騎兵，風云騎軍卻是不如虎豹騎了。現在場中看似殺得難解難分，但事實上這種平衡很微妙。關羽在得到徐盛的支持之后，雖然比剛才情形略微好些，但是依舊是落在下風；相反，臧霸和張遼由于抽調走了徐盛這一路人馬，在面對曹洪與于禁之時，兵力優勢就沒那麼明顯了，加上虎豹騎實在太過強悍，張遼在將他們包圍之后，一時間卻也未能將對方殺退。

這種微妙的平衡與激戰，一旦有任何一方打破這種僵局，那麼獲勝的可能性幾乎是百分之百。曹敏銳地抓住了這個戰機，沉聲下令道：“命令士卒們燃起烽煙，讓子孝率人前來助戰吧！”

“諾！”一旁恭候多時的士卒們奉命前去燃起烽煙，此時兩軍激戰已經將近兩個時辰了，自從清晨戰至下午。日頭偏移許久，地上卻是數十萬生靈舍生忘死地決戰。這一戰，很大程度上將決定曹劉此番對決，甚至今后對決的走向。不止是曹，此時劉備也已經率領龐統，魯肅等一眾文官剛剛渡過穎水，往這邊戰場趕來。

“曹燃起烽煙，看來是想要梁郡的曹仁出動了，通知三弟，準備迎敵！”劉備今天精神特別好，下命令的時候都是神采奕奕的。擔任他護衛隊長的寇封連忙去下令，與此同時一眾謀士也是竊竊私語，各自商議軍情。最后還是魯肅開口道：“主公勿憂，此戰我等勝算遠比曹要大。”

“子敬為何這麼說？”劉備聞言奇道。魯肅看了看眾人，最后開口道：“曹此番進軍，有上中下三策。如今坐鎮許昌引誘我們來攻，實在是下策中的下策。”

李洪元

第十五章 最后一根稻草

“上中下三策？”劉備聽了魯肅這話也是稍微一愣，他雖然善于用人，但是這些軍略就非他所擅長的了，當下連忙示意魯肅講明白點。

“曹操若是揮軍直取荊襄，是為上策。以虎豹騎之勇猛，我等若是與之決戰于南陽，必然是傷亡慘重，而且曹軍大可以從關中以及司州，源源不斷地調兵至此。我等若是戰，則傷亡慘重；不戰，則將南陽重地拱手相讓，此實乃進退兩難也；若是固守河北諸郡以及兗州，待我等北伐之際再以守為攻，是為中策，畢竟曹操根基深厚，文武重臣無數，我等若是強攻硬打，也未必能勝；下策便是如今這般，引誘我等前去兗州與之決一死戰。須知兗州雖在黃河以南，卻是曹操家之地，根基深厚民心歸附，主公若是一座座城去攻打，縱然拿下兗州也必將是損失慘重。現在曹操卻主動與我等決戰于曠野，實為不智。雖然虎豹騎乃是天下精銳，但是與之野戰，總好過強攻許昌。”魯肅徐徐道。

“這倒是！”劉備聞言點頭道，隨即又奇道：“曹操深知兵法，為何行使這等不智之計？”

“原因不外乎有二！”一旁的龐統接口道：“其一，此計若成，足以讓主公元氣大傷，曹操趁勢再下荊襄，甚至取豫州和徐州，都是水到渠成之勢，這個誘huo實在是太大了；其二，就是曹操不知道荊襄水師的厲害，他要是知道甘將軍可以將黃河封鎖，必然不敢如此冒失便率大軍南下的。”

“原來是這樣！”劉備這時候總算有點明白過來了，感情曹操這是想要一口吞下自己，沒想到卻被撐著了。不過龐統和魯肅還是漏算了一點，那就是在隴西失手之后，曹操急需一場勝利來鞏固自己的統治。畢竟，現在河北的人心也沒有完全歸附啊！

“主公，高將軍來了！”這是擔任劉備衛隊長的寇封匆匆趕來道，劉備聞言一愣，隨即連忙命高順過來。

“主公，末將率領三千陷陣營將士，前來與那虎豹騎決一死戰！”高順見禮完畢之后，也是主動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劉備聞言吃了一驚，連忙道：“此間已有云長與文遠，就不需陷陣營了。再者，陷陣營雖然驍勇，但是狂野之上，以步兵對陣騎兵，甚是不利啊！”

“主公！”高順急聲道：“眼下我等與曹操決戰與此，若是不能將其殲滅與河南之地，日后再想有這等戰機，實在是太難了。末將這三千陷陣營都是這些年在青州訓練多年的精兵，專門擅長對付騎兵，如今再不參戰，更待何時啊！末將自投奔主公以來，十年未曾立下一點功勞，卻得蒙主公厚愛，豈能安心！再者，末將十余年前曾與曹操決戰于兗州，對此處甚為熟悉。如今文遠和宣高已然參戰，末將又豈能袖手旁觀呢？眼下二將軍與曹軍交戰難解難分，末將這五千陷陣營以逸待勞殺將進去，必可一舉擊潰曹netbsp;看了看眼前一臉決然的高順，一幕幕往事從劉備腦海中紛紛閃過。十二年前入主徐州，誅殺呂布，平定豫州，坐鎮江東，收復荊襄，直至如今這般坐擁六州之地。想到這里，劉備也是閉眼道：“既是如此，叔至，你率白珥精兵，與高將軍一同前去，務必要在今天，將曹netbsp;“主公，白珥精兵身負保衛主公之職責，如何能輕離啊？”一旁的孫乾聞言大驚，連忙諫道。劉備擺了擺手，淡然一笑道：“此處乃是汝南，我至不濟還可以入城中躲避。如今戰事危急，若不能將曹操一舉擊潰，萬一讓來自梁郡的曹仁與之相匯合之后，可就要棘手多了！”

“諾！”陳到和高順聽了這話，都知道劉備此戰必勝的決心。當下陳到點起三千白珥精兵，與高順的三千陷陣營合並一處，急趕往十余里外的戰場。這六千人可以說是劉備麾下最精銳的軍馬，這一支奇兵拿出來，要是再不能勝，劉備也就別混了。此次作戰，劉備出動了荊揚徐豫青各州將近三十萬大軍，只有交州由于相隔太遠，倉促之間未曾調動。除了用作佯攻牽制的六七萬魏延所部的徐州軍，其余的基本上都是局限在豫州之地作戰，以及封鎖黃河將河北的援兵與糧道。現在關羽和張遼與曹操決戰于許昌郊外，梁郡的曹仁和張頜率軍近十萬，正準備前來支援，張飛和高覽率六萬揚州軍，準備依托穎水而攔截。為保萬無一失，劉備還讓紀靈和文聘各率三萬人馬，隨時準備支援各處。

如今陳到和高順率軍前去許昌助戰，就看能不能一口吞下許昌的曹操這十幾萬人了。劉備心中甚是忐忑，但是臉上還是不動聲色。就在這時，南面的張飛派人來報，說是曹仁的大軍已經到了穎水之畔，準備渡河，自己已經將附近所有船只收繳干凈，就等劉備解決了曹操，再聯兵一起消滅曹仁了。現在荊州和徐州以及豫州的兵馬已經幾乎是抽調一空，就剩下揚交二州的兵馬還能調動。但是交州軍相隔太遠，揚州軍雖還有七八萬，但是還需要留下一部分人來維護地方穩定，也很難抽調再多的兵力了。不等劉備解決了曹操，一時間還真的很難抽得出手來對付曹仁。

“主公，可令文聘將軍和紀靈將軍率軍分別自江夏和廬江出兵，截斷曹仁的歸路！”龐統忽然諫道。這兩人率領的六萬人是劉備最后壓箱底的后備隊了，是否要調動他們，劉備還有些猶豫。

“主公，霍峻將軍率領四萬交州軍前來助戰，眼下船隊已至巴丘了！”就在這時傅彤忽然風風火火地來報道，他身后還跟著一名小校。劉備聞言也是眼前一亮，連忙問道：“霍仲邈如何來得這麼快？”

“石刺史早已備好船只，霍將軍沒走6路，而是率軍自水路北上，因此來得快些！此外還有今年收獲的新糧，馬上也可運至荊州！”這名小校答道。劉備聞言大喜，立即傳令霍峻去接管紀靈與文聘的防務，讓他們騰出手來，好先配合張飛對付曹仁。“曹孟德啊，這次你總該撐不住了吧！”看著許昌方向，劉備喃喃地道。相隔十余里，喊殺聲還是可以聽見一絲。

“魏王，是陷陣營和白珥精兵！”看著遠處殺來的那一支精兵，賈詡一向從容的臉色也是有些動容。作為曾經西涼軍的謀士，雖然和高順已是十余年未曾照面，但是賈詡對陷陣營那可怕的戰斗力，依舊是記憶猶新。但見高順的三千陷陣營一趕至戰場，立即幫助張遼去對付曹洪的虎豹騎。原本還能與張遼旗鼓相當的曹洪，在高順加入之后，就明顯落了下風了。這陷陣營乃是當世第一精兵，雖然是步卒，但是身手矯健靈活的他們，一個個猶如戰場上的精靈。躲避著敵軍的同時，自己手中的兵刃總能帶走對方的生命。每一個陷陣營的精兵倒下，至少都會拉上兩名虎豹騎的敵軍陪葬。

“仲康，快率虎衛軍上!”曹操知道，現在一旦自己先撐不住，那就滿盤皆輸了，連忙命令許褚率領自己最后的王牌虎衛軍上去與高順決戰。只留下數百人保護曹操和賈詡，許褚自己率領三千虎衛軍上前，準備支援曹洪。

“許褚哪里走！”對面赫然殺來一支人馬擋住，為者卻是陳到。“白珥精兵？”雖然沛國那一戰已是八年前的事，但是白珥精兵那特有的外表還是讓許褚想起了當日沛國城下，那支曾經在張飛率領下，險些將曹netbsp;“白珥精兵雖在，可是沒有張飛，就憑你又能耐我何！”許褚張狂地一笑，率軍上前截住陳到廝殺，他身后的虎衛軍隨之跟上。與此同時，張遼在得到高順的相助之后，原本打算拼了全力，也要把曹洪這五千虎豹騎盡數剿滅與此。但是稍一查看周圍的形勢，張遼又有了新的想法。

揮刀砍死又一名敵手，張遼抽空對前來支援的高順道：“老高，這里我能應付，你快去幫宣高干掉于禁的步兵！”

“什麼？”高順對張遼的建議也有些不解。“宣高自己能應付的啊！”高順有些莫名其妙地道，畢竟從場面上看，臧霸那里不成問題，相反還相當明顯地占據著優勢。估計只要一對一接著打下去，臧霸定能取勝。

“就是因為他能對付，你再一去，就能立刻解決了于禁，再騰出手來幫我進兵，這樣我們今天就贏定了！”張遼興奮地道。也就是張遼，在激戰這麼久之后還能保持清醒的頭腦，明白先捏軟柿子。當然高順也不是沒頭腦的人，只是一開始有些太過想和虎豹騎一較高下，這才來助張遼。現在有了更有利于大局的戰略，自然是從善如流了。

“你自己小心！”高順只來得及向張遼招呼了一句，隨即命令陷陣營再度集合，自己率領他們殺向臧霸與于禁混戰的步兵之中。這一支精兵，也成為壓垮了于禁這只大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隨著陷陣營的精兵的加入，于禁終于是撐不住了，陣型開始有了崩潰的跡象。于禁本人被高順和臧霸二人圍攻，也是逐漸招架不住，開始6續后退。

“完了！”看著已經逐漸開始散亂的于禁的步兵陣型，賈詡輕輕地吐出這兩個字。在他身旁的曹操不知道聽到了沒有，只是臉色已經陰霾地幾乎能夠讓人窒息。而他的一雙眼睛，卻還在盯著荊州軍陣地中奮戰的關羽。

李洪元

第十六章 勝敗

關羽太強了！

激戰良久之后，李典也不得不對自己這個對頭產生這樣的感慨。自從樂進被迫退出戰斗開始，他就開始全面負責攻擊這面的荊州軍。在他的指揮下，六萬荊州軍經過將近三個時辰的苦戰，死傷已經絕對超過了兩萬。但是就靠著關羽的努力，還是沒有崩潰。

不管是哪里遭遇到險情，第一時間上去堵漏洞的總是關羽。而他的到來，總是伴隨著曹軍的大面積傷亡。開戰至今，關羽青龍偃月刀下亡魂早已過百，光是校尉以上軍官，已有超過十人命喪于他刀下。不少武功更高的曹軍將官不忿關羽這般神勇，紛紛上前與之接戰，最終的結果都是個死。

李典自己武功只能算準一流，但是這些年和許褚這些個一流高手魂跡得久了，眼光自然不差。光看關羽的表現，李典就知道，自己上去接戰也是個死，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有過擊殺關羽的念頭，甚至有意無意之間，他一直在避免與關羽的正面沖突，與之類似的還有曹休和曹純。雖然這樣的做法很明智，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正因為如此，荊州軍的士氣才會一直這麼壓過曹軍一頭。冷兵器時代，個人英雄主義所帶來的精神力量，實在是不容小覷。

“將軍，于禁將軍敗了！”就在李典準備再發動進攻的時候，他身旁的副將有些難以置信地指著東面于禁的大軍叫道。李典愕然看去，卻見于禁那支步兵猶如兔子般開始或是往回跑，或是往自己這邊沖來，就連于禁本人也在潰兵之中。

“是陷陣營！”李典很快就看清了追逐于禁的那支部隊，還有其中那面色肅然的高順。難怪一向治軍嚴謹的于禁會敗下陣來，原來對手不止是臧霸，還有陷陣營。問題是他這麼往自己這邊潰敗而來，不僅無助于自己夾擊關羽，而且還會攪亂自家的陣型。最終的結果，就只能導致自己這部人馬也亂起來。

“魏王，下令撤軍吧！”看著目無表情的曹，賈詡輕聲諫道。曹了看已經崩潰的于禁，還有在身后狂奔追擊的陷陣營，心里面滿是懊惱：自己居然把這支精兵給忽略了。年了，又是高順和他的陷陣營，又是在這兗州，自己再一次被他弄得這麼狼狽。更為關鍵的問題是，劉備不是呂布那個二五仔，一旦自己這一招先手失卻了，想要再扳回劣勢，可就困難了。

“傳令子和和文烈，先撤！”滿是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戰場，曹還是當機立斷，下達了這樣的命令。萬一再不及時撤開，只會讓曹休他們那里也陷入被動之中，現在也只能先撤了。

撤軍的號角聲響起，正在激戰的李典和曹休等人連忙下令讓隊伍退出八卦陣。之前曹純曾經想率領虎豹騎退出，但是由于關羽的死纏爛打，這個目的並沒有完全達到。現在全軍撤退，李典所部的步兵也一同撤出，關羽想要阻止就不容易了。

“哼，先放他們走！”關羽冷哼一聲，收手示意自家的兵馬暫且集結起來。四萬用作誘餌的荊州軍，傷亡足足有將近兩萬人。地上也留下了差不多同樣數目的曹軍，考慮到曹軍有虎豹騎在內，自家的兵力又處于劣勢，這樣的戰斗結果還算是能讓人接受的。

“撤！”曹洪揮刀逼退眼前的張遼，咬牙率軍開始后撤。張遼一時間卻也不忙著追趕，反而是有些玩味地看著倉皇撤退的的曹洪。曹洪不知道，現在這樣的結局正是風云騎軍所希望的。

“風云騎軍，列陣追擊！”張遼一聲令下，剩余的大約萬名風云騎軍開始集結起來，分成兩列開始全速追擊，目標正是剛剛撤走的曹大軍。此時于禁、李典還有曹休乃至曹純都已經匯合至一處，曹洪這最后三千虎豹騎也將將趕上，各路大軍加起來大約還有九萬多的人，正趕著往許昌方向撤退。

唯一還在激戰的，就是許褚還有那三千虎衛軍了。陳到手中的槍桿依舊是握得緊緊的，但是雙臂已經酸麻了。適才一陣激戰，他和許褚硬碰硬對戰八十多回合，這幾乎是耗盡了他全部的精力。若不是曹軍下令撤退，他估計自己最多再撐個二十幾招。

“撤！”滿眼不甘心地看著眼前的陳到，許褚揮手率領他的虎衛軍撤退。“統領，要不要追？”一名部署向陳到問道。

“追，自然要追。傳我的將令，追擊曹軍，不過要跟在文遠將軍的風云騎軍之后，不要太冒失！”陳到平復了一下呼吸，再次下令時自己的語氣已經恢復了正常。當下在陳到、關羽、臧霸等人的指揮下，所有的步卒全都集結起來，跟在張遼率領的風云騎軍，開始追擊曹軍。

“魏王，敵軍追上來了！”正在撤退的曹軍中，夏侯惇之子，驍騎校尉夏侯奉大聲道。曹面如止水，只是淡淡地道：“無妨，子廉的虎豹騎在后軍，他必然已有準備！”

曹所料的不差，最后撤退的曹洪與他的虎豹騎，主動承擔起斷后的責任。但是他沒料到的是，張遼並沒有和虎豹騎硬拼，而是率領風云騎軍分為兩列，開始包抄曹的大軍，尤其是中軍與前軍的步卒。沒錯，張遼就是想要重現昔日在丹陽對付孫翊的策略，以風云騎軍左右列陣纏住對手的大隊人馬，然后自家的步兵再跟上絞殺。畢竟只靠自己這一萬左右的風云騎軍，想要將對手盡殲于此實在是太不現實了。

“風云騎軍，列陣散射！”張遼一聲令下，風云騎軍壓根就不和曹洪去硬碰硬，而是直接分成兩列，張遼和臧霸各率一支，從左右包抄曹的大軍，同時騎兵們也開始利用弓弩射往曹軍，一箭射完立即彈開，躲避對方的還擊。

一萬枝長箭射入曹軍陣中，由于曹軍是在撤退，騎步軍魂雜，這一萬枝箭射進來之后造成的傷亡著實不同時虎豹騎由于大部分被裹在陣中，無法及時還擊風云騎軍，這下曹軍幾乎是赤露?露?地被動挨打。

“好小子！”曹純身為虎豹騎統領，但是也不得不對張遼的指揮騎兵的能力刮目相看。剛才風云騎軍幾乎是一沾即走，原本始終保持在曹軍的兩側，然后突然向中間壓進，射完一輪箭也就撤了。虎豹騎都是身披鐵甲的重騎兵，換成是平地之上互相追逐，就算他們所騎的都是並州良馬，也未必追得上輕裝上陣的風云騎軍。適才大戰之時，風云騎軍為了阻止曹洪與其余眾軍匯合起來，因此才被迫與之肉搏。現在一追逐起來，風云騎軍的靈活性優勢就發揮出來了。等曹軍想要還擊，對方已經遠離開來。

“殺！”張遼的這一輪突擊明顯遲緩了對方的速度，追擊的步兵立即在關羽的帶領下圍上，將對方的尾巴咬下來一截子，隨即留下人包抄殲滅，關羽自己再率大隊繼續追擊。

就這樣你追我趕，一旦曹軍撤退速度加快，張遼就撲上，利用騎射遲緩對方的撤退。而一旦撤得稍微慢點，關羽就會猶如瘋狗一般撲上，少說也要咬下一塊肉來。

這片戰場離許昌城不過六十余里地，其間都是平原開闊地，要是真的全力撤退的話，曹一個多時辰就能撤回許昌。但是在張遼和關羽的聯手之下，經過差不多一個時辰的時間，曹也才撤退了不過十來里路。曹知道，這樣對自己很不安全，一旦夜里被困在這荒野，那就更加被動了。

“魏王，這般撤退不是辦法啊！”賈詡這時驅馬上前道，曹了看自己的士卒，不少人的面容已經是一片驚恐了，適才張遼的騎射帶給他們的心理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文和是否有辦法？”曹聽賈詡這麼說，連忙問道。賈詡看了看周圍的情況，諫言道：“主公可先由虎豹騎護著退回許昌，讓步軍隨后再跟上！”

“不行，曹某怎麼丟下將士們獨自逃命？”曹斷然拒絕了賈詡的建議。

“魏王，若是這般一同撤退，只怕是要被張遼活活纏死，還是魏王先撤到許昌穩定軍心，其余步兵在子廉將軍他們的帶領下獨自撤退，這樣總好過大家一起死在郊外啊！”賈詡苦苦諫言道。

“文和先生所言不差，魏王請先走！”李典這時也是諫言道，說話間又是一輪箭雨射來，頓時不少士卒倒地。

曹了看自己身后的大軍，這里至少還有八萬步卒，八萬呢。曹就算烈士斷腕，也舍不得將這八萬人一下子放棄了。“主公先走，我等自會率領步兵安全撤回許昌的！”于禁也是勸道。

曹知道于禁和李典統兵之能，但是以他們的能耐，最多也就能將大部分士卒帶回許昌，肯定還會損失一些的。問題是步兵的行軍速度很慢，就算是他們緊趕慢趕撤回許昌，在風云騎軍的干擾之下，關羽可以穩穩地攆在他們身后，到時候許昌城下就會上演非常尷尬的一幕，那就是關羽和張遼穩穩地恭候在李典和于禁的身后，等曹打開許昌城門，他們就跟著李典和于禁一起攻入許昌。

“魏王放心，賈詡自有辦法，讓兩位將軍安全撤回許昌！”賈詡似乎預料到曹擔心什麼，連忙打下了包票。看著曹不太相信的眼神，賈詡索性道：“若是賈詡做不到，寧願一死以謝三軍！”

“好！”李典和于禁素知賈詡之能，現在聽他說一定有辦法，倒也放心下來不少，至少自己大軍撤回許昌也有個盼頭。可是曹知道賈詡的性格，他既然有辦法卻不明說，那肯定是不太好的辦法，現在說出來會影響士氣。

不過曹現在已經顧不上這些了，躲過又一輪箭雨之后，曹下令全軍停止前進，所有的虎豹騎全都聚集上來，準備護著他沖出重圍，殺向許昌。

李洪元

第十七章 賈詡的毒計

“沖啊！”

隨著這樣的一聲怒吼，僅存的一萬多虎豹騎，將曹操和賈詡等數名文官護在核心，然后步兵讓開一條道，簇擁著曹操直沖而去。那一往無前的氣勢，足以讓任何對手為之膽寒。

正對面硬捍虎豹騎，沒有人回去做這種蠢事。無論是關羽，還是張遼，都不會為了曹操一人如此以卵擊石。相當有默契的他們，把剩下的萬曹軍步卒，當做可以欺凌的對象。

“風云騎軍沒有虎豹騎的牽制，張遼的糾纏還是照舊，但是關羽卻得以更加肆無忌憚包夾蠶食曹軍的末尾。照這樣的速度速度下去，曹軍在撤回許昌之前，至少有三成要被關羽吞下。當然，隨著傷亡的加重，曹軍的軍心也會散不指望他們徹底崩潰，畢竟還有李典和于禁在，但是可以預見的是，越來越到了后期，就會有越來越多的曹軍放棄抵抗。

“曹營的將士們，我們優待俘虜已經棄你們而去了，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放下武器立即投降，爭取我軍寬大處理！”（這一段聽著是不是很耳熟？）關羽就是關羽，百忙之中還是抽兵專門進行這種有些無恥的輿論攻勢。當然，聲音能夠在亂軍之中傳得這麼遠，全仗著趙峰當年為他設計的土喇叭了。

“娘的，這劉軍的嗓門怎恁地大！”李典在中軍居中指揮策應，但是勸降聲還是能隱約聽到，更別說后軍了。越來越多的曹軍將士開始拋下兵刃，抱著腦袋蹲在路邊，自有相關人士上前將他們收編起來。

“也不知道魏王怎麼樣了？”于禁看著遠處已經遠走的曹操，心里也是犯嘀咕。倒不是為曹操，而是為自己這支近似于棄子的步卒的命運。

“文和，咱們撤回許昌，還有多少兵馬可以調動？”正在撤退的曹操，忽然向身邊的賈詡問道。聽完曹操這話，賈詡也是稍微松了口氣，他知道曹操現在精神狀態還算不錯，至少已經開始考慮下一步了。

“梁郡那里子孝將軍的八萬大軍已經開拔過來了，不過現在看來是路上被人給擋住了。而山陽公明將軍的四萬人要防備青州的魏延，萬萬是調用不得的。除此之外，似乎只有東郡和陳留的守軍還能調動，不過這兩處只能擠出大約三萬多人。”賈詡稍一計算后道。

“不少了，只要曼成和文則能夠率領一半的人撤回許昌，我倒還能湊個十幾萬人，再與劉大耳一決雌雄！似乎暗自松了口氣，隨即不再說話，全力逃命要緊。

終于在一個時辰之后和一萬名虎豹騎狼狽不堪地逃回許昌城，許昌太守滿寵也是連忙出迎。待曹操坐定之后，滿寵也是遞給他一份剛剛送到的軍報展開一看，眉頭不由得又皺起來了。

“趙伯濤兵進隴西，妙才與之決戰，卻被張任和陸遜趁勢抄截了后路，韓浩陣亡。眼下涇河以西，已然盡數失卻了！嘆了口氣道，有些乏力地將這份軍報遞給賈詡。

“仲德已然當機立斷，將隴西之民盡數前往涇東了！”賈詡安慰道。如此一來，趙峰沒個兩三年，是休想進軍關中了。饒是如此，一下子丟卻了涼州和雍州的兩個郡，也夠曹疼的了。

“先有趙峰在雍涼，又有關羽張遼在中原，甚至還有陸遜，劉大耳麾下人才何其多也！感慨道。就在這時滿寵不得不告訴他另外一條不好的消息，剛剛又有一批糧草，在經延津渡口過黃河的時候，被劉備的水師給截下來了。

“難道真如文和所言，劉大耳想用水師封鎖黃河水道？這話一出口，眾人頓時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等于被割裂在兗州了，河北縱有千軍萬馬，卻也只能隔著黃河觀戰。

“魏王勿憂，我想劉備水師縱是犀利，也未必能突入我腹地。如今延津之地不通，主公也可從河北至司州再至兗州運糧或是調兵！”賈詡安慰道。不過曹操也知道，這樣繞道運糧或是調兵，所耗費的人力物力可就大多了。要是這樣一來的話，自己原本就不太充裕的糧草，就更要捉襟見肘了。

“文和，我估摸著曼成和文則明天早上就能退到許昌，你有何計策，可以策應他們進城？”勉強壓抑下心頭的不安想到最為現實的問題。賈詡罕見地遲疑了一下，最后開口道：“魏王盡管大開城門，我自有辦法，不過需得先行布置一番。”

“也罷！知道賈詡八成要用什麼毒計了，也不願逼他當場講出來。就在這時，一旁的滿寵忽然驚呼道：“不好！”

“怎麼了，伯寧？對滿寵的反應有些意外，卻聽得滿寵急忙道：“主公，速派人通知子孝將軍退守梁郡，莫要再去汝南自投羅網了！”原本曹操想和曹仁聯兵破關羽和張遼的，現在曹操撤退了，萬一曹仁再去策應，那可就給劉備一網打盡的機會了。

“正是如此，都怪我一時疏忽了！聞言頓時醒悟道。不止是他，賈詡也是一臉懊惱。他二人雖然都是智計過人，但是剛剛經歷過大戰撤退回許昌，一時間也是沒顧上這茬事。倒是滿寵精力充沛，立即想到這事。

“快派人去通知子孝，讓他速速撤回梁郡！急速派人傳令，這時候已是夜色初降，經過一天激戰的曹操在看過樂進之后，也是去歇息了。然而曠野之外，李典和于禁以及曹洪所率領的大軍，卻是在關羽和張遼的s?o擾下不得安寧。暫且駐扎在一個小土坡上，于禁等人趁著關羽未曾發動進攻，連夜商議軍情。

“曼成，你說關羽為何不將我們一網打盡？現在他兵力占優，還有騎軍。”于禁坐下之后，也是有些不解地道。于禁擅長治軍，這些謀略就非他所長了。臨陣交戰的經驗，也不如李典了。

“這廝是想把我們拖垮啊！”李典恨聲道，關羽和張遼這麼陰魂不散地s?o擾他們這些步卒，用意就是要拖垮他們。

“只怕不止如此，他是想尾隨我們至許昌，好一舉攻破許昌啊！”曹洪冷聲道。這話一出口，于禁也是皺眉道：“子廉將軍，您說賈先生有辦法策應我們進許昌，可是許昌也只有不足兩萬守軍，如何能策應我等？”

“賈先生自有妙計，我等就不必妄自揣測了。對了曼成，點數過人數沒有，我們還有多少人？”曹洪壓下心頭的不安，繼續問道。

“還有步卒七萬八千余人，這一路上差不多叫關羽又給弄走了一萬！”李典嘆道。關羽的宣傳攻勢實在是太厲害了，不少士卒都被他連哄帶騙給忽悠走了，李典這個實在是用得郁悶無比。

“不管了，哪怕明天就剩下我們幾個，只要回到許昌見到丞相，那就是萬無一失了！”曹洪最后不知道是給自己鼓勁，還是給李典他們鼓勁。不過這一招還真管用，因為李典他們也是深深信任著曹當年就算是只以對方十分之一的兵力都打敗了雄踞北方的袁紹。現在曹操實力這麼強，沒理由會輸給劉備的。是的是不會輸的，他們都這麼想。

稍作休整，不等天亮，下半夜曹洪和李典就集結起軍隊，全速趕往許昌。雖然張遼與關羽還在一如既往地襲擾他們，但是李典等人索性不顧一切，一點也不反擊，只求以最快的速度逃回許昌。這一路之上，又有不少士卒被迫降或是誅殺。

等到李典等人奔到許昌城下之時，已經是次日的早晨了。光天化日之下，李典和曹洪等人面面相覷，看了看自己身后，還有至少六七萬兵卒是不假，可是他們都是經過一夜的奔襲，體力不濟不說，而且身后還有關羽和張遼所率領的，人數更多的荊州軍和徐州軍，只等許昌城門大開，就渾水摸魚一起殺進許昌。

“子廉，李將軍，于將軍，整頓好人馬準備快進城！”城頭之上，已經隨曹操撤回許昌的曹純大聲向眾人道，隨即城門被打開，吊橋被放下，李典和于禁連忙率軍慢慢進城。

“沖！”關羽和張遼眼見城門大開，連忙率軍跟上殺去，力求趁亂一舉拿下許昌。可是城門畢竟狹數萬曹軍聚集于一時間難以全都擠入城中。關羽和張遼立即率軍上前揮殺，一邊殲滅敵軍的同時，一邊向城門口推進。李典也是不得不安排一部分人先行與之以掩護大軍從容進入城中。只是關羽兵馬眾多，自己這點抵抗實在不是太有效。

“曼成將軍，不要戀戰，快點進城啊！”激戰了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曹純焦急的聲音再度從城頭上傳來，李典看了看自己身旁，已經有差不多一半的士卒進城了，于禁和曹洪等將領也已經進去了。雖然自己安排人數殿后了，但是要是再繼續這麼慢吞吞進城，馬上關羽和張遼就可以和自己一起進城了。想明白這一點，李典也不再戀戰，直接進城。

“扔！”看到李典入城之后，曹純突然一聲令下。隨著這一聲吶喊，數百名士卒突然將一捆捆柴草從城頭擲下，扔在城門口這里。

接著，城頭的弓弩手將一支支火箭對準城下剛剛扔下來的柴草堆這些柴草堆頓時燃燒起來，火焰之大，頓時將所有準備進城的所有人都給組攔住了。趁著這火勢，守軍開始從容地關上城門。

李洪元

第十八章 兵圍許昌

“什麼？”剛剛進入城門洞的李典，看到這一幕頓時大吃一驚。()“混蛋，誰讓你們這麼干的？外面還有好幾萬弟兄呢？”李典回過神來之后，第一反應就是暴跳如雷，朝著關門的士卒們怒吼。

“是我讓他們這麼干的！”這時候曹操的聲音傳來，李典和于禁愕然回頭，卻見曹操已經恭候他們多時了。李典嘴唇抖了抖，最后還是開口道：“魏王，這樣豈不是陷城外的數萬兄弟于死地嗎？”

“若不如此，我等今日盡皆死矣！”曹操嘆道。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不這樣的話，曹操也就無法盡可能多地保存有生力量。光靠滿寵那不到兩萬的人馬，曹操還真沒把握，可以在關羽和張遼的夾擊下守住許昌。

熊熊燃燒的柴草堆瞬間將數百名靠得最近的士卒燒死，也讓張遼和關羽的尾隨入城的打算化為泡影，但是也把將近三萬曹軍阻隔在了城外。這時候再傻的人也知道，他們已經徹底被拋棄了，被獨自丟在城外，去面對關羽和張遼的近十萬大軍。一時間，茫然、恐懼乃至絕望的心情，充斥著這支孤軍每一個人的心靈。就連荊州軍和徐州軍，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大火給弄得狼狽不堪，被迫回撤。

“君侯，沒想到曹操這麼狠啊！”張遼看著眼前的場景，也是駭然道。關羽沒有作聲，倒是徐庶嘆道：“曹操素來不擇手段，若不如此，今日許昌城便可破了！”頓了一頓，徐庶又對關羽道：“君侯，如今城外的曹軍軍心潰散，還是先將他們收降吧！”

“自當如此！”關羽嘆了口氣道，隨即命人上前大聲招降。曹軍大多已是不抱希望，現在有人招降，大部分人都是明智地選擇了放棄抵抗。一部分人雖然還想抵抗，但是他們還沒有能為曹操獻上這最后的忠誠，就被自己那些怕被牽連的同袍給解決了。不過半個時辰，許昌城下將近三萬的曹軍，就這麼基本上被關羽給收編了。關羽命令董襲率人將他們押送到后方，自有相關人手去整編他們。同時關羽命令眾軍扎下營寨，圍住許昌，並且派人告知劉備。

到了這天的傍晚，劉備在眾人的護衛下，也來到了許昌城下。“大哥，曹操已經被我圍困在許昌。不過這廝還有六七萬兵馬，一時間想要強攻卻是未必能夠奏效啊！”一番相見之后，關羽也是向劉備稟報道。

“許昌城墻高險，強攻卻是不智。這樣吧，還是按照既定的策略，先把曹操圍困起來，割斷許昌乃至兗州與河北的聯絡！”劉備想了想道。當下派遣黃忠率軍去攻下中牟和長社兩縣，陳到率軍入駐官渡，隨時防止陳留與河北方面的曹軍前來救援。與此同時，派人聯絡南面的張飛和高覽，看他們能否徹底一舉解決曹仁的那八萬大軍。

“當！”一聲巨響，渾鐵槍與丈八蛇矛倏地分開，張飛和張頜各自勒馬后撤數步。看著眼前的張頜，張飛心中滿是不甘心。這廝和曹仁一樣都是謹小慎微之輩，文聘剛一從南陽殺過來，他們就發現勢頭不對，立馬掉頭就跑。曹仁開路，張頜殿后，八萬人急速往梁郡回撤。張飛立即全速追擊，卻也未能將這支曹軍一口吞下，只是追上個尾巴小小打了一仗。而且，由于張頜的出色發揮，就能這個兩萬人的小尾巴，張飛也沒能一口吞下。

“張?義，從北海到汝南，你這麼多年就只會逃跑嗎？”既然今日不能全殲對手，那麼打打嘴仗也是讓三爺好過一下干癮。張頜冷哼一聲並不接口，只是盡量地指揮士卒們撤退。然而就在這時，他的臉上也露出訝異的表情，因為他看到了急匆匆驅馬而來的高覽。

“?義別來無恙乎？”高覽匆忙趕到之后，第一句話就是敘舊。張頜表情變了幾變，最后還是嘆道：“承蒙敬中掛念，張頜一切安好。北海一別，已是六年了，未知敬中如今過得怎樣？”

“小弟一切順心，只是兄長，如今曹操已被困于許昌，遲早要束手就擒。兄長一身才學，莫要隨曹操一同逆天而行啊！”高覽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勸道。張頜聞言也不意外，只是一擺手道：“兄弟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張頜深受魏王知遇之恩，豈可背反。今日你我可為其主，沙場相見雖是迫不得已，但也只能各安天命了。”

“兄長！”高覽正待勸，卻聽得已經撤退的曹軍前軍一陣喧嘩，張頜頓時愣住了。就在這時張飛那囂張的聲音再度響起：“張頜，你以為只有文仲業和我一起來夾擊你嗎，曹仁往東退，紀老弟已經在那里等候多時了！”

“什麼，紀靈？”張頜這次真的是出乎意料了。雖然他和曹仁都很警覺，一發現對方想要夾擊他們，就立即回撤梁郡。但是八萬大軍豈是說撤就撤的，已經深入汝南腹地的他們，雖然已經盡快加速回撤，躲過了文聘，卻還是讓從沛國趕來的管亥和紀靈給堵上了。

“曹仁受死吧！”看著眼前的曹仁，紀靈知道這是條大魚，大喜之下連忙拉上管亥一起對付曹仁。曹仁擅長守城，武功只是一般，紀靈和管亥一對一均不輸給他，現在二對一那是穩占上風了。眼見最多再斗個三十回合，曹仁就要屍橫就地了。

“曹將軍快走！”驀地一桿銀槍殺來，架住了管亥劈向曹仁腦門的大刀。躲過一劫的曹仁回頭一看，卻見救了自己這一命的，乃是奉命留守梁郡的張繡，他率領他的西涼鐵騎前來策應自己。管亥和紀靈所部三萬人均是步卒，雖然西涼鐵騎只有兩千多點，居然也叫他們給沖出一條血路殺了進來。

“走！”曹仁不敢戀戰，一咬牙感覺招呼眾人跑路。紀靈和管亥眼見到嘴的鴨子也要飛走，這一下哪里肯依，連忙死命去追，卻見張繡攔在二人前面。紀靈冷哼一聲，隨即揮舞手中的三尖兩刃刀，往張繡劈去。張繡看了這一刀，眼睛里閃過一絲不屑，一連七八槍，殺得紀靈招架不住。管亥本想去追曹仁的，眼見紀靈招架不住，連忙上前夾擊。以二敵一，才將將戰成平手。

“好厲害！”紀靈越打越是心驚，這張繡的武功如此之高，只怕除了關羽他們這個級別的，還沒有人能夠打敗他吧。現在自己得管亥相助，也就勉強打個平手而已。二人被張繡這麼一纏住，曹仁可就跑遠了，這下頓時急壞了。

“張繡小兒，吃我一刀！”驀地一聲怒吼，一柄大刀砍將過來，卻是前軍的孫輔眼見他們二人都戰不下張繡，索性過來夾擊。張繡毫不在意，百鳥朝鳳槍精妙招式層出不窮，以一敵三還是游刃有余。

“撤！”卻是張頜得到張繡之助，開始指揮后軍一起撤退。眼見幾次三番的意外變故讓曹仁逃之夭夭，張飛現在是嚴重不爽，當下怒吼一聲，直接揮軍殺向張繡那邊，卻把大軍留給高覽指揮，力求先將張繡解決了。

“千軍破！”伴隨著一聲怒吼，張飛的丈八蛇矛直刺向張繡的后心，后者雖在激戰之中，卻也感覺到一股凌厲的殺氣向自己襲來，連忙逼退孫輔等三人，然后橫過手中的長槍，硬接下張飛這一招。

“當”一聲巨響，張繡感覺自己從來沒有接過這麼重的招式，孫輔等人眼見張飛到來，自知張繡今日有敗無勝，連忙散開去追擊曹仁不提。張繡大急，但是眼前張飛乃是他生平罕見的勁敵，稍不注意就會命喪當場，趕緊還是先集中精力對付眼前之敵。

“去死吧你！”張飛咬牙切齒，丈八蛇矛越攻越急，也越攻越快，張繡已經疲于招架，一咬牙一槍刺向張飛胯下的烏騅馬的肚腹。張飛大急，連忙回手隔開這一招，救了自己愛馬的一命。

“無恥！”張飛怒喝一聲，卻見張繡已經準備調轉馬頭跑路，就在此時聽得一聲怒吼，低頭看去，卻是步軍統領裴元紹，手持一柄大刀，拼盡全力砍向張繡坐騎的前腿。

一聲悲鳴，馬腿被裴元紹一刀砍斷。現世報來得快，張繡本想算計張飛的坐騎，但是卻被裴元紹暗算了自己。以張飛的性格，本來不屑與這般暗算，但是今天張繡無恥在前，裴元紹暗算在后也就無所謂了。其實以裴元紹的武功，一對一交手根本就接不住張繡五招。可是這一下暗算，卻讓張繡栽了個大跟頭。

“混蛋！”摔下馬來的張繡正準備解決裴元紹，卻不防背后一陣惡風襲來，連忙閃避還是晚了一步。

“啊！”一聲慘叫，張繡被張飛的丈八蛇矛從后刺穿了肩胛骨，接著裴元紹的大刀從前砍下，張繡的腦袋就隨之飛上天了。“將軍，還要不要追曹仁？”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裴元紹問道。

“追，追到梁郡，能多殺一個便是一個！”張飛惡狠狠地道，隨即驅馬上前追擊，裴元紹連忙集結隊伍隨之跟上。張繡一死，他的麾下的西涼鐵騎自然是潰不成軍，加上紀靈等人已經前去追擊，最后曹仁和張頜雖然率領大部分人逃回梁郡，不過還是叫張飛給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了大概兩萬人，其中八千被被誅殺。

建安十二年，公元207年夏末，劉備與曹操決戰于豫州。劉備識破曹操的詐降之計，並且將計就計集中優勢兵力，先后擊敗了曹操與曹仁，並將前者圍困于許昌。

李洪元

第十九章 被遺忘的那個人

圍上就圍上唄，曹操現在沒啥擔心的。許昌的城墻極為高險，自己手頭上湊攏了一下，至少還能聚集起七萬人馬。就算劉備想要一口吞下自己，也要有付好牙口。

許昌城作為曹操治下曾經的府，人心穩定不成問題。所囤積的糧草，也足夠七萬大軍半年之用。城內開鑿多處深井，飲水不缺。曹操有著足夠的信心，將自己作為誘餌，吸引劉備的圍困，然后等待留守河北的荀攸等人派遣援軍過來，在配合梁郡的曹仁，便可里應外合大破劉備。

結果等了一個月，半個援兵的影子都沒看到，曹操有點坐不住了。連續派出去數十個細作打探消息，三天后只回來了兩個，而且都給他帶來了壞消息。

賈詡一直擔心的事情終于生了，劉備幾乎將所有的水師，都派進了黃河水道，為的就算封鎖河北對兗州的支持。先前還只是糧草，現在黃河下游所有大一點的碼頭，都被甘寧重點看防了，只要是有河北來的運輸，全都被截斷了。就在半個月前，河北派出的一支兩萬人的援兵準備強渡黃河，卻被甘寧用艨艟將船撞了個稀巴爛，五千多人葬身黃河之中。

在經過數次失敗的嘗試之后，荀攸也不得不面對現實：在荊襄水師的阻擊下，強行渡河簡直是自尋死路。無可奈何的他，只能先派人偷偷渡河，告之梁郡的曹仁，就說現在渡河已經不現實，還是去上游尋找更為偏僻的渡口，再作打算。

“可惡，水師！”曹操將手中的軍報一把扔在桌上之后怒道。準確地講，自從當年甘寧奪取武關之后，劉備就再也沒有用水軍與曹操正面較量過。長時間的不接觸水師，造成的結果就是曹操的麻痹大意，結果這一下被人給算計了狠了。現在曹操的局面很被動，看來只能見機行事了。

曹操倒霉了，自然有不少人高興，最高興的當然就屬劉備了。雖然未能將曹仁一口吞掉，但是考慮到關中、許昌以及梁郡三處戰斗都是己方占了上風，劉備現在心情那叫一個爽啊。劉備自己與關羽一起，率領十二萬大軍圍困許昌；讓李通率軍兩萬駐守宛城，李嚴率軍兩萬駐守樊城，阻擊自司州而來的援兵；張飛和高覽率軍兩萬駐守許田，阻截梁郡的曹仁前來救援曹操的道路。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把曹bsp;“伯濤來信說了，曹操將隴西三十余萬百姓盡數遷徙于關東，如此一來安定諸郡民生凋敝，他現在已經被阻截于涇河之畔，一時間難以盡取關中啊！”劉備看了看趙峰送來的一封信之后，也是嘆道。當然信中不止是這些，趙峰還告訴他，剛剛馬在法正的協助下，已經攻下了金城，目前整個涼州已經是被馬攻下，如何對待馬乃至整個馬家，還要劉備盡早拿個主意。

劉備的舉措很快，立即以齊國公的身份，不經朝廷批準，直接封馬為征西將軍，涼州刺史，領陳倉侯；馬岱為破虜將軍，武威太守，領北原亭侯。其余的一應官職，就交給趙峰去處理了。這一封長長的封賞令，八日后經過長途跋涉，抵達了冀城的趙峰手里。

“恭喜恭喜啊！”剛剛來到冀城的馬在看過封賞令之后，頓時笑得合不攏嘴，神威天將軍的名號雖然威風，但是畢竟不是什麼正式的稱謂。現在這涼州刺史、征西將軍、陳倉侯什麼的，可就比這個虛名好多了。神經大條的他，渾然沒有意識到，一旦接受冊封，他就等于是默認自己成了劉備的屬下了。至少，在別人看來就是如此了。

“恭喜兄長，如今有了朝廷的冊封，就可以名正言順，坐鎮西涼了！”馬岱雖然稍微有點頭腦，但是這時候也沒必要掃興不是？更何況今天大病初愈的馬騰也來了，有他在，也用不著自己說破。

“伯濤老弟，如今我已是涼州刺史，我看不如你我聯合川中和西涼，以及八羌部的所有人馬，立即兵關中，將夏侯淵一舉擊破如何！”馬興奮的勁頭稍微平淡下來一點之后，也是提出自己的建議。

“我也想這樣啊，可惜現在涇河以西已是荒無人煙，再者前番進軍，西川多年囤積的糧草已是消耗地差不多了，如何能進兵呢？再者，前番荀攸往關中又調來四萬援軍，我等倉促間卻是難以取勝啊！”趙峰苦笑道。通過這次的戰斗，趙峰對川軍那孱弱的戰力已經有了清醒的認識。在再次將他們編練成軍之前，趙峰不想再次冒進了。此番要不是6遜最后突襲韓浩得手，自己能不能守住街亭還是兩說呢。

看著有些失望的馬，趙峰安慰道：“如今主公大軍已經將曹操圍困于許昌之地，中原之地指日可下。如今雍涼之地民生凋敝，我等暫且罷兵休養生息，待到下次決戰！”

“也罷！”馬恨聲道。雖然韓遂已經落在自己手中，可是這次兵變的罪魁禍乃是曹操。家里除了自己和妹妹還有父親，別的人都叫韓遂給害了。遲早有一天，自己要報這個仇。

等等，韓遂，馬想到這里，連忙朝自己老子道：“父親，韓遂那廝還有那韓祺已經被我生擒了，父親準備如何處置？”

“還能如何，殺！”馬騰哼了一聲道。眾人也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馬騰與韓遂已經是不死不休了，不殺韓遂太不現實了。當下馬先回歸金城，馬騰卻是留了下來，開始和趙峰商議涼州的具體事宜。

不是他們閑的蛋疼，而是因為西涼這個地方實在是破事兒太多。尤其是隴西那一帶，武都、隴西、天水、安定這四郡，或是屬于涼州，或是屬于雍州，大漢四百年來就一直沒穩定過，其中武都郡乃是氐人所聚居之地。如今馬身為涼州刺史，這四郡到底怎麼算，最好現在就說清楚。

出乎趙峰的意料，馬騰主動提出，將這四個郡劃入雍州，只是推薦了一些官吏的人選，這倒是頗為出乎趙峰的意料。不過想想也正常，以西涼一隅之地，實在是難以與曹g找一棵大樹靠上。

馬騰放棄了四郡的歸屬權，但是這四郡加上陰平和魏廣二郡，經過這一番大戰之后，這六個郡實在是荒涼的可以。趙峰戰后治理的經驗也算是相當豐富了，但是這次情況太嚴重了一些，過三十萬的百姓被程昱強行遷徙走了，整個隴西之地，現在是極為荒涼。

幸好有諸葛亮這個人才，有了他，趙峰可以將這些事交給他處理。諸葛亮民政的能力絕不是蓋的，在得到趙峰的消息之后，諸葛亮立即著手從漢中、西川調撥四萬多戶百姓前去隴西，與當地駐軍先行開展軍屯。預計花上一段一兩年內，這里就可以恢復個五六成生氣。當然，要想完全恢復元氣，還是任重而道遠。

趙峰和諸葛亮已經進入戰后重建階段，中原的劉備和曹操還在繼續戰斗，留守河北的荀攸等人，則是在為救援曹操而殫精竭慮。有意無意之間，他們都忽略了一個人。

“公達先生，大事不好了！”這天的鄴城，年輕的夏侯霸急匆匆地跑來，臉上滿是惶急。

“仲權將軍，什麼事啊？”荀攸看著一向年輕沉穩的夏侯霸這麼惶急，頓時意識到事情有些嚴重了，連忙問道。

“這是元讓叔父送來的軍報！”夏侯霸顫抖著，將手中的一份軍報遞給了荀攸。荀攸接過一看，也是悚然一驚：“袁譚率軍數萬兵犯幽州，已經拿下右北平郡了？”

“正是！”夏侯霸澀然道。袁譚自從三年前被打回遼東之后，這些年一直窩在那里，沒想到現在他也來趁火打劫了，這一下當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袁譚不足為慮，可是他有沮授和田豐和郭圖之輩相輔佐，卻也不可等閑視之啊！”荀攸沉吟道。話一說完他就現現在人手實在是太緊缺了，除了自己，還沒有別的什麼人能夠去對付沮授和田豐。可是自己一旦離開了鄴城，誰來坐鎮后防呢？荀攸開始有些懷念自己去世的叔叔了。

“公達，待我去幽州，助夏侯將軍以擋袁譚！”伴隨著一個有些疲憊的聲音，一個搖搖晃晃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奉孝，你怎麼來這兒了？”荀攸一看來得居然是病得九死一生的郭嘉，差點沒嚇著自己。郭嘉臉色已經是不正常的潮紅了，不過還是勉強笑道：“無妨，我自己的病自己清楚。與其躺在家里等死，倒不如再幫你點。”語氣竟是說不出的淡定。

“不行，你這樣的身體，只怕還沒到遼東，就沒命了，我不能讓你去冒這個險的！”荀攸不容置疑地反對道。

“可是除了我，誰能去幫元讓將軍對付沮授田豐呢？幽州原本就是袁譚的根基一被他拿下幽州，只怕是日后北疆都不得安寧了！”郭嘉有些無奈地道。不等荀攸再度反對，郭嘉又道：“如今主公被困許昌，少了你又有誰能坐鎮鄴城呢？我郭嘉不過是一介謀士，袁譚就交給我來對付吧！”

“好吧！”看了看郭嘉，荀攸最后長嘆一聲道。次日，荀攸讓夏侯霸與曹彰率領五萬冀州軍，前去幽州助夏侯惇以擋袁譚，重病在g許久的謀士郭嘉，也隨軍出征，參知軍事。

而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