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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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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長亭古道】浪蕩皇帝祕史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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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6 00:19:16 |只看該作者
第十卷 第三十一章 超越時空的對話

只見懸浮棺材的寒潭前不知何時出現一張龍椅,龍椅上赫然端坐著一個身穿龍袍,頭戴皇冠的老人。

這人冷不丁的出現,在場所有人無不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打鬥也不自覺的停止。場面陷入一陣異樣的死寂當中。

寒潭前端塵龍椅上的老人面目祥和仁慈,不怒自威,身著一身明黃色龍袍,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度。似乎正是傳說中開國皇帝太祖的形貌。

“太祖皇帝!”侍衛總管雷莫以顫抖的語氣低呼,一臉匪夷所思的表情,手足俱顫,他這輩子從未如此失態過。

“太祖皇帝”四字一出,端木卓雲、皇甫發外帶顏彤無不驚駭欲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以九幽拘魂使那等人物,這時也不禁大為動容,喃喃念道:“開國太祖?他不是早死了一百多年嗎?怎麼可能還活在世上?莫非……莫非是死而復話?”

眼前的情形超出了眾人的想像,在這霧氣迷漫的奇異地方,他們甚至產生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蕭若在皇宮裡,曾不止一次見過歷代先帝——包括太祖皇帝在內的畫像,確實就是遠處龍椅上的威嚴老人。然而他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具體是哪兒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不過他打心眼兒裡無法接受一個死了一百多年的老人,又活過來的怪事。

朦朧飄渺地霧氣當中。只見龍椅上的太祖皇帝嘴巴開合,自顧自說道:“你既然能順利來到這裡,一定有朕當年留下的進地宮的鑰匙與地圖了,這麼看來,你應該是朕的後代子孫。”

眾人面色各異,一時沒有人開口答話。

蕭若目力驚人,利箭般的視線穿透層層霧氣。仔細觀察龍椅上的太祖皇帝,見太祖皇帝渾身上下紋絲不動——甚至包括眼珠在內。只有下巴開合有致,油然給人一種僵硬不自然地感覺……

蕭若腦海里猛然間靈光一閃而過,“這是太祖的雕像!”他想通了這點,只覺一切豁然開朗。太祖皇帝明明已駕崩了一百多年,不可能還活在世上,這只是一座他老年時期的精緻木雕而巳,只不過雕刻得栩栩如生。上面又穿著貨真價實的龍袍,讓人突然之間遠遠望去,誤以為是真人。

至於太祖皇帝蒼老的聲音,那鐵定是太祖生前錄好留下來的。對於蕭若這來自21世紀的人來說,並不覺得如何不可思議。他明白現代留聲機的原理,利用聲波震盪特性,先以精密儀器在旋轉的盤面上刻下波動。要播放時。再通過特定地指針機械裝置讀取波動,便能準確將記錄下的聲音恢復出來。

蕭若雖不明白這個時代的人是怎麼做到留聲的。但對於手握全天下資源的太祖來說,想必也不是完全無法做到的事情。至於木雕下巴開合顫動,只須巧妙的機關就能實現。

所有人當中只有蕭若想通了這點,其餘人還沉浸在太祖皇帝死而復生地怪事當中。

寒潭前地太祖木雕下巴開合有致,威嚴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你好好地不會來朕的地宮,一定是出了大事……京城已為逆賊所占,是也不是?”

這番話更證實了蕭若的猜想,這些話語確實是太祖皇帝生前所錄。等有人到了這兒便播放出來。蕭若倒要聽聽太祖對他的後代子孫有什麼遺言留下,竟在謝世前巧妙留下了兩樣進地宮的關鍵之物,其目光之長遠,委實令人讚嘆。

其餘人聽了太祖皇帝這些不相干的話,直聽得一頭霧水,全然莫名其妙。

九幽拘魂使眼眸中精光暴閃,終於看出了端倪,仰天哈哈大笑:“原來只不過是太祖地一個雕像!裝神弄鬼的,嚇老夫一跳。”

皇甫發等人聽得將信將疑,他們這時也已看出龍椅上地太祖不像真人,然而,要說是雕像吧,那麼太祖的說話聲又是哪來的?他們打破頭也想不通。

只聽太祖的聲音轉為嚴厲,喝道:“你這不肖子孫,竟將朕留下的大好江山一手斷送!你有何面目見列祖列宗?有何面目來見朕?朕沒有你這樣不成器的後代……你自刎以謝天下吧!”話語中有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皇甫發等人聽得心旌動搖,但卻更莫名其妙了,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只有蕭若聽了心中哨有數,他曾在龍床下的密道中看過太祖對後世子孫的留言,情知太祖深謀遠慮,高瞻遠矚,有意安排後世子孫危急時來這裡,應該不至於就是訓斥一頓那麼簡單。

太祖的話語頓了一頓,語氣一轉、變得太為緩和,渭然長嘆道:“朕深知有盛必有衰,世間從來沒有不滅之國,罷了……你既然已有悔意,便不要自刎了,不如留下有用之身,將來復國雪恥。”

“聯已老矣,自知時日無多,放不下心的、只有後世子孫能不能守住祖宗開創的基業。事已至此,只能按受現實。朕曾在廬山埋了一筆極其巨大的財富,藏寶圖留在龍床下的密道中,你發現了沒有?”

稍一停頓,又繼續道:“你要是找到藏寶圖,就盡快去把朕埋藏的寶藏取出來,以那筆巨資招兵買馬,與逆賊再戰,奪回江山。如若你沒有發現藏寶圖,或已取出寶藏,但卻戰敗了,沒能光復我朝社稷……”他說到後來,語氣越來越嚴厲。

末了,他終於換作長長一嘆,“既然叛軍勢大,江山已失,那你就暫且在朕的地宮裡避一避吧!朕留下那兩樣進入地宮的事物,正是多給你留條退路,讓你危急時有個躲避敵人追兵之處。朕這座地宮費了無數能工巧匠數十載心血建成,機關重重、巧奪天工,有的屏障一關、任敵人千軍萬馬也進不來,你到了這裡就安全了。”

蕭若聽到這裡,暗暗點頭,這座陵寢簡直是一座地下要塞,只要食物充足的話,在這裡避難確實再安全不過。

“既然叛賊勢大,江山已然易主,你現在貿然出去只是送死而已。朕在第七層備下了不少百年不腐的乾糧,可供你充饑,山腹間有泉水,可供你飲用。朕深知後世帝王長於深宮婦人之手,自小錦衣玉食,不識民間疾苦,若疏於管教,便會生出只知吃喝玩樂,全無治國之才的紈褲子弟……”

蕭若啞然失笑,還真被太祖不幸言中了,姬蝗小子就是個典型。

“你既然一手斷送了大好江山,自然好不到哪裡去,現如今悔亦無用,你要是真想復國,便從此修身養性,洗心革面。朕在第二、三層中收集了無數書籍和兵器,你可以靜下心來花幾年時間博覽群書,使你具備為一國之君的學識與素質,閒暇時便習武健身,將來做大事時也能保護自己。”

蕭若心道:“你布置得還真周全,只可惜朕並非來避難的亡國之君。那些國寶到頭來便宜了朕。”

太祖續道:“……待數年之後、天下局勢有變時、你再出去,用朕在上面幾層留下的巨額財富重新招兵買馬,再行復國之大舉。若能光復我朝江山,日後要勵精圖治,廣施仁政,愛民如子,才能坐穩江山,不可再有今日之事。朕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要知道朕與歷代先帝在天上看著呢!如若你再失敗……便引刀自栽好了。”

言罷,再無聲息。

眾人靜靜的聽完,誰也沒有出聲,除蕭若之外的其他人已隱隱約約猜到是怎麼回事,他們聽著這一百多年前太祖留下的遺言,既敬畏有加,也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蕭若聽得心中感慨叢生。古代的人當了皇帝能為所欲為時,就想長生不老,不知多少皇帝吃方士煉的所謂長生不老藥丸而死,剩下的長壽皇帝活到年邁之時,自知天時無多,便一心一意為後世子孫打算,尤其是各個朝代雄才大略的開國皇帝,總希望布置好一切,江山永固,讓自己的後世子孫能一代傳一代,千秋萬代永遠傳將下去。

華朝太祖正是這樣,不但埋藏下一筆巨額寶藏,還將自己安葬的陵寢地宮也做了一番布置,為後世失國的子孫多留下一條後路,為此憚思竭慮,機關算盡,也不知可敬,還是可悲。

地上被封住穴道的端木卓雲悄悄對顏彤連使眼色,示意她快幫自己解開穴道。

顏彤見了,原本下意識就想上前,突然想起不久都他逼自己去試機關的一幕,不禁猶豫不決起來。

蕭若與胡夫人看在眼裡,胡夫人正要上靜制住顏彤,蕭若一把拉住她,高聲道:“顏彤,你丈夫既然那麼做了,根本沒把你當妻子,你們之間恩斷義絕,你不必再為他做什麼,還是棄暗投明到朕這邊來吧!”

顏彤嬌軀輕輕一顫,望了蕭若一眼,目中神色十分複雜,芳心左右搖擺,一時下不了決定。

蕭若朗聲道:“朕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要是仍然想上前給端木卓雲解穴,朕決不阻攔,你自己選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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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端木夫人的選擇

蕭若朗聲道:“朕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要是仍然想上前給端木卓雲解穴,朕決不阻攔,你自己選擇吧!”

顏彤呼吸急促,胸脯急遽起伏,銀牙緊咬下脣,面色十分痛苦。

地上的端木卓雲一聽皇帝此言、這一喜當真非同小可,無疑於絕處逢生。他滿面狂喜,連忙大呼:“夫人,快來給我解開穴道啊!別怕,他是皇帝,有道是君無戲言,他們是不會阻攔你的。”

見顏彤不動、兀自在矛盾掙扎當中,端木卓雲急得腦門冒汗,飛快道:“夫人,彤妹,你還楞著幹什麼?快來解開為夫的穴道啊!算為夫求你了。方才……才才的事是為夫一時情急,是為夫的不對,我這向你賠禮道歉了!我知道你寬宏大量,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一回吧!你解開了我穴道,我們也別管這裡的事了,我們遠走高飛、找個山青水秀的地方隱居好不好?到時候雙宿雙棲,生兒育女,豈不快話似神仙!”他連哄帶騙。

蕭若看著好笑,端木卓雲平日裡一副不苟言笑的酷勁,誰知說起甜言蜜語來也很有一套。

一旁鐵寒玉冷笑道:“逼自己老婆用性命探路,要不是皇上.一百個夫人都死了,道個歉就了事了麼?世上怎有如此無恥的人!”

顏彤僵在當地,臉色十分痛苦,美眸中泫然欲滴,緩緩搖著頭,悲痛的低呼著:“不。不……不要逼我……”

端木卓雲見顏彤這番模樣。哭都哭不出來,腸子都悔綠了,要是早知道皇帝帶著寢宮地圖,他說什麼也不會枉做惡人,現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此時生死懸於一線,端木卓雲越發低聲下氣的哀求著顏彤,他一慣的倔傲冷酷已不見了,就如同一個尋常市井間地小癟三一樣,為了活命。苦苦哀求,什麼尊嚴都不要了。

顏彤痛苦地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綴泣不止,始終不肯過去給她丈夫解穴。

端木卓雲面如死灰,氣得兩眼發黑,背地裡早把顏彤租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表面上卻不得不裝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苦苦哀求顏彤,不斷說著噁心肉麻的花言巧語。其下作之狀,全無一幫之主的風範,一旁皇甫發都聽得忍不住呸了一口,暗罵怎麼和這樣的膿包論交。

到了此時,上層廝殺聲已按近底層,在長長的通道裡變得更為激烈,顯然落於下風的一方到了這裡。也不得不背水全力一戰了。

石門後響起蹬蹬的腳步聲,身影一晃處,一個俊俏的少年書生衝了出來,卻是女扮男裝的崔玉。

但見崔玉手上提著她長達四尺有餘地長劍。劍上血跡未乾,她衣服上亦是血跡斑斑,但她神情卻很興奮。顯而易見身上的血跡都是別人的。

崔玉飛快掃視一遍全場,立刻選中一個她認為最有份量的敵人。提劍便往九幽拘魂使衝去,嘴巴裡脆聲喝道:“魔教妖人,接招!”

九幽拘魂使在武林中何等身份地位,豈會將她這般乳嗅未乾的少年放在眼裡,譏誚道:“螢火之光,焉能與皓月爭輝?你自己想找死,老夫便成全你。”

說話之間,崔玉己馳到他近前,玉腕輕抖,一劍輕飄飄刺出,全無花哨,以至返蝶歸真的境界。

九幽拘魂使原本不屑一顧,待這一劍接近自己,他突然生出一種無可閃避的感覺,兩眼瞳孔急劇擴大,驚“咦”了一聲,一時不敢硬接,身形暴退。

一旁皇甫發與端木卓雲無不驚詫萬分,無論如何也想不通,武功已入化境的右使,怎會被一個娘娘腔的少年一劍逼退。

崔玉興奮地步步緊逼,刷刷又是兩劍。

九幽狗魂使依舊不敢正面硬接,便又退了兩步避過。

兩人這番交手,崔玉連攻三劍,九幽拘魂伎便連退三步。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長者有意讓晚輩,卻不知九幽拘魂使有苦說不出,乃是貨真價實的被逼退。

“荊楚劍仙是你什麼人?”九幽狗魂使膛目暴喝道。

崔玉嘰咕一笑,道:“偏不告訴你!你問閻王爺去吧!”一面說,一面繼續出劍。

九幽拘魂使已從最初的驚愕中恢復過來,當下嚴守門戶、化解了崔玉一連幾招攻勢,嘴裡說道:“荊楚劍仙那老東西還活在世上?我一直以為他都入土幾十年了。”

崔玉一聽,不樂意了,忿忿道:“你才入土幾十年了!你這老鬼死了,我師父還好好的……”說到後來,她猛然醒悟過來說漏嘴了,當下再不說話,全神貫注發動攻勢。

蕭若在一旁看得好笑,崔玉這小姑娘在有些方面具有驚人的天賦,然而在某些日常事情上,卻迷糊得可以,她那麼一說,就無異於承認了她是荊楚劍仙的徒弟。

荊楚劍仙這個名號蕭若還是頭一回聽到,心想:傳崔玉這套劍法地人,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世外高人。

鐵寒玉面有驚容,低聲道:“皇上,臣妾曾聽家父提起過荊楚劍仙這個人,據說他是六十年前縱橫天下地人物,後來退出江湖隱居世外,江湖中人只道他早已作古多時。想不到至今仍活在世上,還收了崔玉這個徒兒。”

身旁胡夫人接道:“那就怪不得了,崔玉使的這套神奇劍法原來傳自荊楚劍仙。”

便在此時,一陣厲笑聲沖天而起。九幽拘魂使暴喝道:“要是荊楚劍仙那老兒在此,老夫或許會讓他三分,而就憑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娃娃?你還嫩了點!看老夫三招之內取你性命。”

話音甫落,九幽狗魂使雙目怒瞪。目中妖火閃爍。一身黑衣在他鼓盪的真氣下竟鼓脹起來,遠遠望去,尤如一個胖子,他厲嘯聲裡,手中兩根拘魂牌猛地拍在一起。

只聽“錚”的一聲,響聲震動四方,聲浪中更蘊含著穿金裂石地強大暗力,蕭若等人無不暗運內功相抗。

首當其衝地崔玉內力修為原本不甚深厚,只覺五臟六腑都被震得錯了位。她嬌軀劇顫,哇地吐出一口鮮血,手中長劍把持不住,當啷一聲掉在地上,連連倒退不住、嬌軀搖搖欲墜。

九幽拘魂使身形化作一道如鬼如魅的輕煙,飄到崔玉近前,左手拘魂牌便向她拍將下去,“受死!”

崔玉已受了不輕地內傷,長劍又脫了手。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敵人石破天驚的一擊,就要香消玉損之際……

斜刺裡一柄長劍攻來,出劍如風,直取九幽拘魂使側面要害。這一下圍魏救趙,九幽拘魂使要是不理會的話,擊斃崔玉的同時,身上也會被刺出幾個透明窟窿。他不得不放棄崔玉。轉身應付來人的劍招攻勢。

來人卻是胡夫人。她在江湖上混際二十年,江湖經驗最為豐富。一見形勢不妙便出手,於千鈞一發之際救下了崔玉。

“你們有多少人?一起上吧!免得老夫一個一個打發。”九幽拘使狂性大發,狂風暴雨般猛攻胡夫人。

神志不清的羅馨兒也立刻動手,想上前幫忙,卻被鐵寒玉接過。與此同時,雷莫與皇甫發也再度交手,戰成一團。

九幽拘魂使太強。胡夫人在他狂猛地攻勢下很快便告不支,這時。但聞身旁一聲清越龍吟,蕭若拔出腰間寶劍,上前支援,與胡夫人並肩對付敵人。

但見龍脈前人影騰挪,刀光劍影,勁風激盪,兩方人在珠死搏鬥。

蕭若與胡夫人雙劍合壁,配合得極有默契,你攻我守,妙到毫巔,兩道劍光交織成一張劍網,將九幽狗魂使罩在其中。

只聽嗤嗤兩下裂帛聲響起,九幽拘魂使黑衣被劃開了兩道口子,要不是他身法太快,這兩劍便足以要他地命。

蕭若鬥得興起,他近來內功修為更上一層樓之後,還沒有痛痛快快的打過,他仰天一陣長嘯,左掌豎起,緩緩推將出去。掌力如山。勁風呼嘯,似有排山倒海之勢,周圍幾丈方圓都在掌風籠罩之下。

九幽拘魂使面色微微一變,暴喝一聲,“來得好!”當下右手拘魂牌拋起在半空,氣灌右臂,也全力一掌迎上……

只聽轟然一聲巨響,沙石亂飛,勁力四卷。兩人各自退了兩步,竟是平分秋色的局面。

九幽拘魂使萬萬想不到對方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內功之深,竟然與自己超過一個甲子的深厚內功相匹敵。

胡夫人抓住稍縱即逝的良機,挺劍上前,施展絕招攻向九幽拘魂使。同時,蕭若也緩過勁來,大喝一聲,急衝上前,與胡夫人再度雙劍合壁。

蕭若內力逼注劍身,劍芒破空嗤嗤作響,足有一寸有餘,他寶劍由下至上、由外到內,劃過一道絢爛的圓孤劍虹。

胡夫人心有靈犀,寶劍自左至右,劃出另半道弧光,恰成一個渾然天成的劍氣之環……

三道人影悠忽分開。

劍光斂退,滿天劍氣收盡。九幽拘魂使身軀搖搖欲墜,嘴脣開合翕動,緩緩吐出兩個字:“厲害!”緩緩委頓於地,再不動彈了,渾身鮮血噴薄而出,全身上下到處都是劍痕,也不知中了多少劍。

終於解決了這個可怕的敵人。蕭若抬頭,正好看見顏彤蹲在地上,在端木卓雲甜言蜜語下給他解穴道……

“不可!”

就聽一陣得意地狂笑聲沖天而起,端木卓雲穴道一解開,便立刻出手制住了顏彤。

顏彤目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似乎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狼心狗肺的人,此人還是自己侍奉多年的丈夫。

端木卓雲把顏彤嬌弱的身子擋在身前,右手伸過去扣住顏彤咽喉。衝蕭若厲聲叫道:“你們別過來!過來我就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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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第三十三章 人質

端木卓雲把顏彤嬌弱的身子擋在身前,右手伸過去扣住顏彤咽喉。衝蕭若厲聲叫道:“你們別過來!過來我就殺了她!”

這一下大出所有人意料之外,胡夫人驚怒道:“姓端木的,你老婆不計前嫌救了你,你反而恩持仇報拿她當人質,你還是不是人?”

端木卓雲發出一陣低沉的狂笑。

顏彤滿面絕望之色,兩行清淚延臉頰無聲流下,淒然道:“夫君,你為什麼這樣對我?一點夫妻之情都不念。我性命都不顧來救你,你……你卻……”

端木卓雲惡狠狠道:“臭婊子!你被別的男人上了,以為我還會把你當妻子嗎?既然你念夫妻之情,那就再幫我最後一次吧!要是我今日逃得性命,我會記住你的。”他恬不知恥的說著。

顏彤面色灰敗,緩緩閉上眼眸,一個字也不說了,哀莫大於心死。

九幽拘魂使一倒下,神志迷糊的羅馨兒便也同時停下,僵立在當地,眼神空洞,好似丟了魂魄一般,一動也不動。

另一邊皇甫發見大勢已去,不敢再行戀戰,掉頭向出口逃去,雷莫原本要去追,被皇帝喝住。

當下,所有人圍住端木卓雲,只是顧及他手中的人質,一時不敢輕舉妄動。

端木卓雲厲聲道:“皇帝小兒,你快命他們退開,要不然我就掐死這小賤人!”

蕭若面色沉靜若水,緩緩道:“端木卓雲,你要真是個男子漢大丈夫,就不要用女人當擋箭牌,朕可以跟你來一場一對一的公平決鬥。更何況,顏彤是你自己的老婆。又不是別人的,你拿她當人質威脅我們,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廢話少說!”端木卓雲面孔抽搐扭曲,十分怕人,厲聲高呼:“少跟我來這套!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性命攸關的時候連爹娘都可不管,何況一個女人。”

此言一出,眾人氣得紛紛喝罵,黑道中人也有不少光明磊落的好漢。像端木卓雲如此喪盡天良、禽獸不如地,還真不多見。

端木卓雲獰笑一聲。望著皇帝怪笑道:“皇帝小兒。看樣子你對這小賤人蠻緊張的嘛!跟她睡了一覺,果然有情有義呵!我們再來一場交易怎樣?你放我平安脫身,這小賤人就送給你了。”

蕭若尚未答話,就見逃跑地皇甫發又給逼了回來,石門後湧出無數手提兵器之人,身著各種裝束都有,既有宮廷大內侍衛,也有衙門捕快、更有一身黑衣的烏襟廠的廠衛。

皇甫發麵無人色,一步步倒退。

人群中四人排眾而出,大步來到皇帝面前。翻身跪倒,齊聲高呼:“臣等護駕來遲,罪該萬死!

他們是開封府衙門總捕頭楊瑞臣。以及刑部的三大名捕。只見四人身上血跡斑斑,楊瑞臣身上還掛著傷。顯然剛剛都經歷過一場劇烈地搏殺。

後面所有人在遠處轟然跪拜,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歲!”

“平身!”蕭若微微一擺手。

“謝皇上!”眾人相繼起身。

當下由三大名捕恭聲稟報:“啟稟皇上,敵人已然全部伏誅、一個不漏,包括魔教的人和洞庭三十六連環塢,以及金烏幫的人,一個都沒漏網。”

蕭若淡淡笑道:“你們幹得不錯、回頭朕重重有賞。”

眾人轟然歡呼:“謝皇上!”

皇甫發滿頭冷汗淋漓,見逃也逃不掉,反抗己毫無意義,面色變了變,忽然撲通一聲,遠遠衝皇帝跪倒,拼命磕頭,叫道:“皇上饒命……饒命!小人只是個搖旗吶喊地小角色,都是被魔教右使脅迫來了。皇上明鑒,饒命啊!”

鐵寒玉面露不屑之色,冷笑道:“皇甫發,你方才不是狂得很,說不是受官府擺布的人嗎?現在怎麼右求饒了?”

皇甫發二話不說,抬手拼命抽自己耳光,啪啪啪,一個接一個,清脆響亮,個個貨真價實,很快便抽得兩邊胖臉通紅,高高腫起,“皇上饒命!小人一時糊塗,饒過小人這條狗命吧!”

蕭若淡淡道:“楊總捕頭,派人把他抓起來。”說到這裡,又補一句,“這回可別抓錯了!”

楊瑞臣戰戰兢兢應是,命兩個捕快上前封住皇甫發穴道,然後用精鋼鐐銬把他手腳都銬起來。

皇甫發任憑他們擺布,絲毫不敢反抗。

最後只剩了端木卓雲一人,所有人地目光都某中在他身上。

蕭若兀自沉吟未決,後來趕到地眾人不太明白狀況,楊瑞臣小心翼翼道:“皇上,為什麼不將這亂臣賊子拿下?”

蕭若苦笑一聲,“他手上有人質。”

眾人聽得有點明白了,見端木卓雲手上的人質是個艷光四射的美婦,不禁心想:久聞當今少年天子風流好色,莫不成這美少婦竟是皇上的相好,那這事情可就麻煩了。

楊瑞臣小聲道:“他手中地美少婦是什麼人?”

皇帝還未回答,一旁胡夫人忿忿道:“這女人是端木卓雲的老婆。”

眾人聞言,頓時一片大嘩、都覺不可思議,哪有拿自己老婆當人質,威脅別人的,世上怎有此等荒唐事。

端木卓雲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被虎視耽耽地眾人團團圍住,手心裡滿是冷汗,什麼也顧不了了,高聲大喝:“你們別過來,這女人是你們皇上的相好!你們誰要動一動,我就殺了她!”說時,右手手指發力,指尖陷進顏彤的咽喉裡,幾縷鮮血隨之流下,顏彤痛得嬌軀連顫,但卻一聲也不吭。

眾人聽了,無不深感意外,一時間面面相覷,都有種荒謬的感覺。這美少婦即是端木卓雲自已的老婆,怎麼又成皇帝的相好的了,真虧了端木卓雲說得出口,也做得出來,當真無恥之尤。

眾人一時不敢輕舉妄動,都眼巴巴地望著皇帝,靜候旨意。

端木卓雲滿頭冷汗,精神緊繃,面色十分猙獰怕人,目光不住驚恐萬狀的掃視四周,聲嘶力竭大呼:“皇帝小兒,你快下令放了我。只要我安然離去,這女人就是你地了!要不然,我要她陪葬,我數一二三……”他正要開始數數。

“不用數了,你走吧!”蕭若緩緩開言道。

鐵寒玉一聽急了、急道:“皇上,不能放了此人……”

蕭若微微抬手,阻止她說下去,道:“這次權且放過他,若他今後洗心革面,棄惡從善,也不失為一件美事,要是他繼續為惡,正所謂多行不義必,早晚還要落在我們手裡。”

眾人不再說話,默默退開兩邊,讓出一條去路。

端木卓雲精神大振,厲笑道:“多謝了,看來你對這小賤人果然有情有義。”當下更不遲疑,挾持著顏彤往來路快速走去。

眾人擁簇著皇帝跟在後面。兩批人一前一後,快速往上層走去。

一路上、只見各層躺了不少江湖人的屍體,魔教、金烏幫、連環塢的人都有,還有人重傷未死,蜷縮在地上不住呻吟。

端木卓雲看得心驚肉跳,暗暗慶幸,要不是有這擋箭牌,自己也早已跟他們一樣了。他越發跑得飛快,不多時便出了太祖陵寢。

只見外面圍滿了皇陵守衛官兵,由守將馬景副守將王軍和統率,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盡頭,也不知有多少人。

端木卓雲心膽俱寒,回頭望著緊隨而至的皇帝。

蕭若大袖一揮,“讓他走!”

皇帝說出的話就是聖旨,守衛官兵不難違旨,嘩啦啦退往兩邊,讓出一條下山之路。

端木卓雲得意的笑著,“皇帝小兒、老子這就要走了、你要真想這小賤人活命的話,就下令所有人不得跟過來,否則別怪我辣手摧花。”他牢牢扣住這一點。

蕭若道:“可以。朕可以讓他們都不跟著你、不過朕要跟著你、要不然我怎知你會不會放人。”

端木卓雲怪笑一聲,“隨你!”他挾持著顏彤飛快奔下山去,皇帝在後面不緊不慢跟隨著,其餘人果然留在原地。

來到山腳下,端木卓雲見已脫離險境,頓時松了口氣,騎上一匹馬就要離去。蕭若在後面冷冷道:“放下顏彤!”

端木卓雲一陣怪笑道:“看不出你小子倒是個多情種子,那這小賤人便送給你了。”說著,把顏彤嬌小的嬌軀向蕭若扔去……顏彤甫一脫手,他心中忽起毒念,順勢一掌拍向顏彤後心,厲聲狂笑:“我得不到的東西,任何人都別想得到。”

眼看這一掌拍實,顏彤就要香銷玉損了。

“賊子,兒敢!”

便在此時,一柄寶劍如白虹貫日般射來,快如流星,疾似閃電,直貫端木卓雲胸口。他大駭,本能的伸手去擋。

血光迸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沖天而起,端木卓雲右臂齊根而斷,被擲來的寶劍硬生生削了下來,鮮血狂噴。

端木卓雲劇痛中拼命打馬,馬匹怒嘶一聲飛馳而去,轉眼跑得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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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第三十四章 回宮

血光迸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沖天而起,端木卓雲右臂齊根而斷,被擲來的寶劍硬生生削了下來,鮮血狂噴。

端木卓雲劇痛中拼命打馬,馬匹怒嘶一聲飛馳而去,轉眼跑得沒了蹤影。

蕭若於千鈞一發之際,擲出隨身寶劍,重創端木卓雲,將顏彤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顏彤纖弱的身子隨著端木卓雲一扔之勢,直飛過來,蕭若連忙伸手抱住,再抬頭時,端木卓雲已縱馬逃得遠了。

蕭若無心追殺,低頭望去,懷中美少婦雙眸緊閉,脣角溢下一縷鮮血,面上表情十分痛苦。

“顏彤!顏彤!你怎麼樣?”蕭若方才離他們頗遠,拿不準端木卓雲那一掌有沒有擊中她。背心乃是人體要害,以端木卓雲的功力,哪怕是輕輕拍上一掌,顏彤都要芳魂歸西了。

蕭若左手摟住顏彤,右手攤開手掌緊貼顏彤胸口,默運玄功,一股淳厚柔和的真氣渡進她體內。

真氣沿她經脈飛快循環一周,蕭若頓時松了口氣,察之顏彤傷勢輕微,估計剛剛只是被端木卓雲那一掌的掌風邊緣擦傷了,並無大礙。身體上的創傷雖小,然而內心的打擊才是真正致命的。哀莫大於心死。

蕭若抱著顏彤回到皇陵。眾人見皇帝安然無恙抱著人質回來,登時暴發出一片歡呼。

蕭若把顏彤交給胡夫人照料,領著所有人下到陵寢底層,向太祖棺靈祭拜了一番。整個過程十分莊嚴肅穆。

眾人見了地宮底層如此奇境,看見奪天地造化之功的龍脈,誠惶誠恐之餘,無邊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古時自然科學不發達,人們普遍迷信,對神仙鬼怪十分敬畏。目睹太祖皇帝下葬的龍脈龍穴後,心中自然而然會想:太祖葬在天下風水之冠的龍穴中,得天地靈氣所鐘,蔭庇後世子孫,華朝天下必定牢不可破,固若金湯……

這件事日後宣揚開去,他們的敬畏之情也會傳遞給聽眾,使民眾普遍深信華朝江山永固——蕭若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祭拜過一番之後。蕭若帶著全部人等離開陵寢,讓守將馬景派一批衛兵打掃戰場,把所有敵人的屍體運出來,血跡斷刃之類的事物仔細清理乾淨。

馬景不敢怠慢,親自布置下去。

人多好辦事,沒過多久,各層地宮便打掃得乾乾淨淨,一點痕跡也沒留下。將士們對太祖陵寢敬畏無比,在裡面幹活時沒一個人大聲喧嘩。自始至終一片肅穆。

既然聽到太祖遺言,上面幾層的東西是為後世皇帝所留。蕭若也不客氣.將王羲之的真跡等幾樣價值連城的藝術品帶離地宮。以免這些國寶在地下永不見天日,真的與太祖同朽。

至於第四層陪葬的無數金銀珠寶。價值雖然巨大,而如今在蕭若勵精圖治下國庫充足,便沒動這筆巨大財富。

這些東西即是太祖地陪葬品,就讓它們繼續陪葬好了。蕭若心想:要是將來有朝一日,真有國庫吃緊、財政發生危機地時,再來向太祖挪用一下這筆錢也不遲。

此外,上面兩層的兵器及書籍,蕭若便只拿了十幾本高深地武功秘笈去研究,其餘的東西都原封不動。

蕭若最後一個出地宮,離開時,按照地圖上的標明的開關,把各處機關一樣一樣重新啟動,以免太祖被不速之客打擾。

最後,來到地宮外。蕭若用銀製鑰匙關上了地宮大門。太祖安眠的地底宮殿便重新封閉起來,一切回到最初狀態。

蕭若率所有人朝山下走去。眾人得知端木卓雲重傷之後仍然逃掉了,請示皇帝要不要下搜捕令,大搜京城方圓百里,想必端木卓雲還沒逃出多遠。

蕭若不願大規模擾民,沉吟一會兒,道:“那賊子右臂齊根而斷。傷勢沉重,即便保得性命。一身武功也要去掉大半,不足為慮。朕還是那句話,放過他這一次,若他就此洗心革面,改過從善、也不失為一件美事,若他繼續為惡,很快就會有惡賀滿盈的時候。”

被胡夫人背在背上地顏彤這時睜開眼來,感激的望了皇帝一眼,神色無比複雜、紅脣舍動,欲說還休,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化作幽幽一聲嘆息。

皇陵副守將王軍和道:“皇上,那要不要在京城一帶搜捕魔教的人及其同黨?”

蕭若一笑,道:“魔教潛伏在京城的力量,都己被朕引進地宮一網打盡了,現在哪裡還有魔教的人可搜捕。”

將士們一齊嘆服,大呼萬歲,都說皇上神機妙算,白蓮教教徒圖謀不軌,實乃自取滅亡。

京城一帶的魔教黨羽是一個不剩了,地方上還有,不可姑息,蕭若命江南各地官府抓捕洞庭湖三十六連環塢和金烏幫的人,以謀逆之罪論處,務必將其連根拔起。

來到山下,蕭若宣布在場所有人都重重有賞,下旨從國庫中撥出三十萬兩銀子,其中十萬兩銀子犒勞皇陵官兵,二十萬兩銀子則賞給在地宮裡與魔教黨徒搏鬥廝殺的眾人,負傷者賞銀加倍,七個英勇犧牲的人撫恤從優。

話音一落,所有人一片歡騰,喜笑顏開。

崔玉與九幽拘魂使對敵時受了不輕的內傷,後來服了兩粒傷藥,又哼鐵寒玉與胡夫人助她運功療傷,傷勢已好了不少,只要靜心休養一段時間,便無大礙。她得知巡察使黃英便是皇帝本人地時候,面色好生尷尬,想說什麼,卻又嘴裡懾懦著說不出來。

蕭若當眾微笑道:“崔愛卿,你這回右給朕立了個大功,此前你獲得文武雙功名,朕遲遲沒有委任你官職,這裡面有個原故,想必你自己心裡也清楚……”原因便是,她是女扮男裝的大姑娘,並非男兒身。

崔玉俏臉兒紅了一紅,十分靦腆,低著頭不說話。

周圍眾人聽得一頭霧水,猜不到是什麼原因。

蕭若續道:“此番你又立了大功……好吧,朕給你一個機會,你自己說、你想要什麼官職?只要不超過四品地官職,隨便你桃。”

周圍響起一片嗡嗡的驚嘆聲,眾人好不羨慕,讓他自己挑官職可以說是世間少有的恩寵。周圍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望著崔玉,等他答話。

誰也不曾想到,崔玉忽然抬頭,明亮的眼眸中閃爍著異樣光芒,脆聲道:“臣……臣不要官職,臣要上前線殺敵。”

此言一出,周圍人不自覺發出一片嘖嘖驚奇聲……很快,驚奇聲變成了喝彩,眾人被這少年書生的熱血豪氣所感動,震天價的叫起好來。

崔玉精神一振,兩邊臉頰興奮得紅紅的,大聲道:“臣想去平亂大軍軍中,殺敵報國,建功立業、為皇上收復失地!”

四下裡數以千計的大老爺們聽得轟然叫好,熱血沸騰,豪氣陡生。

蕭若點頭道:“難得你有這番心意……好,朕準了!你身上有傷,先回家靜養幾日。朕保證,你傷勢復原的時候,就是接到委任聖旨去西川之時。”

“謝皇上!謝皇上!”崔玉眉開眼笑。

女黑衣人羅馨兒被鐵寒玉抱著,先前九幽拘魂使在蕭若和胡夫人雙劍合壁下斃命後,羅馨兒先是像失去主宰一樣呆呆的站著,很快便一頭栽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鐵寒玉連忙上前檢查,發現她呼吸脈搏都正常,就是昏迷不醒。

蕭若便吩咐帶回皇宮再說。他與魔教打的交道也不少了,情知魔教旁門左道之術甚多,這等迷失人心志的邪術,外行人連門路都摸不到,無從下手,不過皇宮裡現在正有一個出身魔教的高手,可以讓她看看怎麼回事。蕭若相信她必不會讓自己失望。

入夜前回到後宮,蕭若抱著羅馨兒徑自去找雪瑩兒。

雪瑩兒得知自九幽拘魂使以下的魔教眾人被一網打盡,幾乎難以接受這個現實,然而九幽拘魂使身邊的羅馨兒被皇帝帶了回來,事實擺在她面前,又由不得她不信。

這個結局對雪瑩兒衝擊非常大,她對右使之能很有信心,一直等著他們來救自己,囚禁在皇宮裡也有恃無恐。現如今希望徹底破滅,她不得不為自己的處境作打算了。

蕭若讓她看看羅馨兒怎麼回事。雪瑩兒目光流轉,微微瞟了一眼,冷笑道:“不用看了,這女人被右使以奇術迷失了神志,沒有自我,只知聽施術者地命令行事。現下右使已亡,哈哈……這女人再也醒不過來了!”

蕭若怒道:“不可能的,你不要危言聳聽!你是魔教教主高徒。一定有破解之法地對不對?”

“信不信由你!你大可將她留在皇宮裡,兩年三載之後,看她會不會自己醒過來?”雪瑩兒眼珠子轉了轉,語氣一轉,道:“我倒有辦法可以令她復原,不過呢,我有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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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第三十五章 誰是可愛小妹妹

“我倒有辦法可以令她復原,不過呢,我有個條件……”

蕭若不緊不慢道:“什麼條件?說說看。”他誠意缺缺的應著,心想:你現在都在朕的手中、憑什麼跟朕談條件?

“放了我!”雪瑩兒簡短有力道,高高仰起臻首,一對水汪汪的大眼晴一瞬也不瞬望著蕭若,“放了我,我就想辦法破解右使的奇術,讓這女人恢復正常。”

蕭若曬笑道:“放了你……放了你好又跟朕作對是不是?想也別想!“他說著、不懷好意的逼近雪瑩兒,邪邪笑道:“你真的要跟朕談條件嗎?”

雪瑩兒驚惶失措,一步步往後退,“不錯!你要我救她,就必須放了我,還我自由,就是這個條件。”她語氣十分堅決。

蕭若聽得心頭火起,撲哧怪笑道:“放了你?朕怎麼捨得?哈……”說完,老鷹撲小雞似的撲將過去。

雪瑩兒尖叫一聲,掉頭就跑。然而她一身武功已被封住,如何逃得過蕭若的魔爪、很快就被蕭若擒住。

蕭若三下兩下把她的衣服扒光,按倒在床上。

“不要!不要……”雪瑩兒拼命掙扎、可是右如何掙扎得脫。

蕭若冷冷道:“朕再問你一遍,救是不救?”

雪瑩兒銀牙緊咬,道:“救人可以,不過事後你得放了我。”

蕭若聽得心頭火起,暗說就不信治不了你這小丫頭片子!他更不打二話,飛快脫光衣服挎槍上馬,狠狠強暴了她一回,直折騰得雪瑩兒哭天搶地,淚水漣漣。

發洩一番過後.蕭若心情轉好,壞笑道:“朕再問你一遍,救還不救?”

雪瑩兒一面哭。一面堅決的回答,“救人可以,不過你得放了我!”還是這一句。她這回鐵了心了。

蕭若嘿嘿邪笑著,正將採取進一步的凌虐手段……

雪瑩兒見皇帝目光猥褻的打量著自己一絲不掛的胴體,也不知更有什麼手段折磨自己,心中也自害怕、忙道:“你放了我,我可以答應你,出去後不再跟你作對。”

蕭若聽了。沉吟一下,道:“這還不夠,除非你再答應朕一個條件朕倒可以考慮。”

雪瑩兒雙目一亮,“什麼條件?”

蕭若緩緩道:“你回去後想辦法救你師妹陸菲菲出來。”

雪瑩兒眨巴眨巴美眸,道:“看不出你還真把那賤稗放在心上,她為你背叛師尊。看來果然有幾分道理。不過她現在被嚴密看守起來,要救她出來十分不易。”

蕭若聳聳肩,“辦不到就拉倒。”言罷。雙臂大張,似乎就要撲將過去。

雪瑩兒花容失色。急忙道:“我願意盡力一試,不過我不能保證做得到,反正我答應盡力而為就是。”

蕭若對這個回答尚算滿意,道:“這還差不多。不過朕不是很信得過你,你必須當朕的面,以你們教明神的名義發個毒誓。

雪瑩兒無可奈何。只得當場發了個毒誓,回去後保證不參與魔教謀逆作亂的任何事,並且盡力搭救陸菲菲。

蕭若情知宗教人士敬畏神明,不敢違背誓言、這才相信了。

協議達成,事不宜遲,當即讓雪瑩兒救治羅馨兒。

雪瑩兒請皇帝迴避一下。要單獨施展她們教的密術。

蕭若便走出房間,只留雪瑩兒和羅馨兒兩人。不片刻。忽聞房內傳來銀鈴般的笑聲,兩個清脆嬌嫩地女聲在房間裡有談有笑。

蕭若大喜,快步衝進房去,只見羅馨兒坐在床上,神情舉止完全恢復了正常,正在跟雪瑩兒親熱的談笑。

也不知雪瑩兒施了什麼旁門左道之術,果然奇跡般的手到病除。

羅馨兒見蕭若闖進來,微微一楞,旋即滿面喜色.歡呼一聲,下床衝過來,脆聲道:“大哥哥,你怎麼也在這裡?”

蕭若關切道:“你現在身體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不適地地方?”

“不適?”羅馨兒美眸中略帶疑惑之色,似乎搞不清楚大哥哥為什麼突然這麼問,道:“人家好好的,沒什麼不適啊!”

蕭若心念一轉,繼續追問,“那你記不記得你醒之前發生了什麼?”

羅馨兒歪著螓首,認真的想了想,水靈靈的美眸撲閃撲閃的,道:“人家就記得在白蓮教分壇廂房裡睡覺,一覺醒來,也不知怎麼就到這裡了……嗯,人家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具體也記不太清了,反正有點怪怪的。”

蕭若聽了,心中己有了譜。看來她被魔教地人迷失神志後,做的事情都不記得了,其間過程對她來說,就像一個迷迷糊糊的怪夢一樣。

蕭若笑道:“想不起來便不要想了,反正你現在好好的就行。”他口才便給,妙語如珠,又隨口給羅馨兒說了幾個笑話,逗逗她咯咯嬌笑不已。她也是少女心性,很快便把那件怪事拋於腦後。

雪瑩兒一聲不響走上前,兩只會說話似的大眼睛望定蕭若,似乎在說:人,我已經救了,下面該放了我吧?

羅馨兒看見雪瑩兒,親熱的一把將她攬進懷裡,咯咯脆笑道:“這小妹妹好可愛喔,她叫什麼名字?”

蕭若聽得暗地裡一陣暴汗。可愛?她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小妖女來著,估計你在她眼裡,才是真正的可愛呢!

雪瑩兒很乖巧地往羅馨兒懷裡鑽,稚嫩的嗓音嬌笑道:“大姐姐,瑩兒好喜歡你呢!你以後就當瑩兒地姐姐好不好?”

羅馨兒滿口答應,這一對如花少女轉眼間好得跟親姐妹似的。

蕭若衝羅馨兒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大哥哥幫你疏通了關節,你那些同門叔伯很快就能出獄了,你先出去等他們吧!”

羅馨兒一聽,霎時又驚又喜,歡聲道:“那人家的爹爹也會放出來嗎?”

她還不知金刀門門主羅萬鈞早已重傷不治,死於獄中多時了。蕭若輕嘆一聲,不置可否,不忍心現在就把這個噩耗告訴她,反正等她的叔伯出獄後自會跟她說的。

蕭若當即安排宮女送羅馨兒出宮,叮囑她在皇城外等著,她的叔伯們很快就會去跟她相會。

“大哥哥,你不跟人家一起走嗎?”羅馨兒幽幽道,她很不願意剛一見面,又要與大哥哥分離。

蕭若笑道:“大哥哥在這裡還有事,不能跟你一起走,你自己走吧,以後我們還會相見的。”

羅馨兒悶悶哦了聲,乖乖的跟隨宮女出宮。

她臨去之際.蕭若道:“你出宮時別管自己在哪裡,反正你就當做了一個很長很長地夢就行了。”

羅馨兒乖乖應了聲,她對大哥哥吩咐的事一向奉若聖旨。

羅馨兒隨宮女走後。雪瑩兒道:“要是沒別的事的話,請你解開我身上的禁制,我也要走了。”

蕭若道:“別忘了你發的毒誓。”

雪瑩兒神情肅然的點點頭,“這個自然,不消多說。”

蕭若便出手解開她的禁制,讓她自行出宮。

雪瑩兒恢復功力,朝門外走去,忽然回過頭來,望著蕭若,櫻脣開合翕動,欲言又止,目光已變得非常複雜。

蕭若笑了笑,“你想說什麼?趁沒走前快說,要不然以後就說不定沒機會說了。”

雪瑩兒咬牙切齒,惡狠狠吐出三個宇,“我恨你!”說完,跺跺腳,一溜煙的跑了。“我恨你!我恨你……”一句話反反覆復的傳來,直至渺不可聞。

蕭若聽得心中好笑。他下了一道聖旨,命刑部官員將天牢中關押的金刀門眾人及其同伴無罪釋放。

蕭若心想:那些刺客已被關了一年有餘,也差不多了。巧妙杜撰了個理由,就說當今白蓮教圖謀不軌,為禍天下,皇帝欲團結武林中人共同對付魔教,便對那些金刀門的刺客網開一面,既往不咎,給他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這道聖旨傳達下去,刑部官員自然不敢違抗。皇帝想特赦誰,還不就特赦誰,理由都不需要,沒人敢說個不字。當即將當日抓獲的那些刺客盡數釋放出獄。

其實,蕭若對那些刺客心底裡還是暗暗有點感激的,當日要不是他們九死一生擊斃那短命鬼姬煌,他也當不了皇帝。

處理完這些事,天色已然入夜。蕭若便獨自去看顏彤。

顏彤傷勢不重,然而精神卻不太好,她被相伴多年的丈夫背叛,心靈深受打擊,只覺人生了無生趣,活著還不如死去。

蕭若鼓起如簧巧舌,百般開解她,拿出哄女人的拿手好戲哄她。漸漸的,終於使她自悲痛中拔身出來,也與他有說有笑起來。

這一晚,蕭若與顏彤熱情似火,足足纏綿了一個晚上。從床上到桌上,從墻邊到地下,兩人換了無數種姿勢,當真暢快淋漓,莫可名狀。男歡女愛之聲徹夜不停。

顏彤宛轉嬌吟,遍體酥軟,嘗到了她丈夫所不能給她的快樂。

不覺雄雞唱曉,東方已現晨曦。

蕭若別過顏彤,精種抖擻的去上朝。誰知下朝回來時,顏彤已然不見,只留下了一封書信,不告而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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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第三十六章 皇后姐妹

蕭若別過顏彤,精種抖擻的去上朝。誰知下朝回來時,顏彤已然不見,只留下了一封書信,不告而別。

蕭若拆開書信,飛快閱讀一遍,裡面內容大致是說:顏彤是被丈夫拋棄之人,無顏留在皇宮裡,她此去看破紅塵,將找個尼姑庵剃度出家,從此青燈古佛,了此殘生。她日後會每日早晚為皇上祈福,今生相逢已晚,來世若有緣,再侍侯他……

語句哀婉,心死如灰的心情躍然紙上。紙張上有多處淚痕,顯而易見,顏彤一面寫,一面淒然落淚。

蕭若看得胸中酸楚,悵然若失,佇立當地.良久默默無語。

芳蹤渺然,從此天各一方,再無相會之期,房間裡似乎還能捕捉到顏彤身體的幽香。

蕭若呆了半晌,悠悠長嘆了一聲。然後收拾情懷,去中宮找皇后。

來到中宮,皇后正吩咐奶媽給小公主喂奶,見皇帝駕到,趕忙率中官下人迎將出來。

彼此見過禮,蕭若進入宮內,與皇后逗襁褓中的小公主玩,其樂融融。

敏感細心的皇后見皇帝雖有說有笑,然而眉目間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哀傷,似乎皇帝心裡並不像表面上那麼開心。皇后因問道:“皇上,今日碰到什麼不開心的事嗎?”

蕭若微微楞了一下,不願跟皇后提起顏彤的事,便岔開話題道:“皇后,上次朕跟你提起的你妹妹要比武招親的事,朕了解了下內情似乎是你父王的主意,你知道嗎?”

皇后詫異道:“父王的主意……奇怪,他為什麼要把妹妹許配給江湖人?我們宋王一族一百多年來還沒有這樣的先例。

當然沒有嫁給江湖人的先例。宋王趙氏一族自開國以來,一百多年間權勢熏天。顯赫已極、乃華朝首屈一指貴族大閥,別說嫡系郡主,就是一個一般般地族女,許配之人要麼是高官顯貴,要麼是名門世家,連嫁給富商的都沒有、更不要提嫁給漂泊天涯的江湖人了。

蕭若沉吟一番。道:“朕也覺得此事似乎有蹊蹺,也不知你父王怎麼想的。要不皇后招你父王進宮詢問一下,開導開導他。

皇后頷首道:“臣妾自理會的。不過此事妹妹也牽連在裡面。不如臣妾出宮回府去一趟?

“這樣也好。”

皇后當即擺駕出宮,徑自回宋王府。入夜前皇后返宮。帶來消息說是已勸通宋王趙牧,趙牧收回成命,放棄了比武招親的打算。

皇后在宋王府時見妹妹小趙郡主精神不好,悶悶不樂,也不知有什麼心事,回宮時便把妹妹也帶回宮住幾天,散散心也好。

蕭若龍顏大悅,得知小趙郡主也來了,心裡頭怪癢癢的。用過晚膳便直奔中宮。

來到中宮,見皇后姐妹花亭亭玉立在自己面前,長得十分相像。只不過一個風華絕代,高貴大氣:一個合羞帶怯。楚楚可人,然而相同的是都是一樣的清麗如仙,美絕天下。

蕭若看看這個,望望那個,把她們這對姐妹花在心中暗暗比較一番,樂在其中。

小趙郡主感覺到皇帝火辣辣的視線,桃腮一片暈紅,嬌艷欲滴。便找個理由退下了。

是夜,蕭若與皇后在鳳榻上盤腸大戰,顛鴦倒鳳。

蕭若在皇后美得顛倒眾生的胴體上縱橫馳騁,好不意氣風發,忽然.又感覺到門外有一個清細的呼吸聲。跟上回一模一樣,敢情又是小趙郡主。

他心中暗自發笑。小妮子膽子倒挺大,居然還敢來偷看,估計上回被朕挑動芳心了!那好吧,既然她要看,就讓她看個夠。

蕭若當即大發神威,盡展雄風,施展床第間的無敵神槍,把皇后甭得欲仙欲死,如登仙界,婉轉呻吟之聲不絕於耳,什麼母儀天下的風儀都顧不上了,只覺嬌軀在皇帝身下好似要融化了一般,一顆心如飄飄蕩蕩在雲端,渾不知身在何處。

皇后數度被皇帝送上銷魂蝕骨地顛峰,快美的洩了一回又一回,最後支持不住了,嚶嚶求饒不已。

以蕭若如今地床上功夫,擺平皇后自然不在話下,他忽起促狹之心,壞壞一笑,吩咐宮女去傳玉妃鐵寒玉來侍寢。

不一會兒,鐵寒玉來到中宮,進了臥房,呈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場大戰的景象.她心中雖然事先有所淮備,還是忍不住羞紅了臉,輕輕啐了一口。

蕭若哈哈大笑聲中,二話不說,一個餓虎撲食將鐵寒玉撲倒,三下五除二扒光她的衣服,重新施雲布雨起來。臥房內男歡女愛之聲大作。

蕭若得知門外有個美若天仙的青澀少女在觀看,分外起勁,有意賣弄本事,要不了多久,便把鐵寒玉也殺得連連求饒,抵擋不住了。

蕭若便又招賢妃齊氏來侍寢,沒過一會兒,又再把淑妃石氏也招來……

這一晚,蕭若大戰一後三妃,好不暢快淋漓,把四位國色天香的大美人挨個征服,而門外小趙郡主偷瞧了整個過程,蕭若不信她毫無反應。

第二天一早,蕭若出房時,留心檢查了一下昨晚小趙郡主偷看的地方,只見她站立的方位地下有一小團濕漬的痕跡。

蕭若一看就樂了,心中暗笑道:“看樣子那未經人道的小趙郡主也春心盪漾了,看她還忍得了多久!時機已成熟,下回再敢來偷者朕與皇后行周公之禮,朕便當場把她捉住、然後拉她進房來……到那個時候,皇后想必也沒有話說。”

蕭若處理了半天國事,到了下午,他靜極思動,便喬裝改扮一番,微服出宮去也。

蕭若在京城信步轉了一番,只見不少黑道中地江湖人背著行囊包袱,三三兩兩出京離去。

原來,那日武林大會之時,得知魔教大舉侵犯七大門派老巢的消息,白道武林人無不深受震撼,心急如焚,大會一完便打點行裝匆忙離京,要盡早趕回本派,以免自己門派被魔教趁虛而入,那就悔之免及了。

到了五月初六的時候,京城裡基本上已沒有白道武林人的蹤影,只剩了不少黑道人士。

黑道武林人並不急於離京,何況,還有一個美名傳遍天下的郡主比武招親的盛事,他們躍躍欲試,那是說什麼也要參加的,好歹去碰碰運氣,縱然不能奪魁,能見識一下聞名天下的小趙郡主也是好的。

故而,京城內不少黑道武林人懷著既期持,又興奮地心情等待著。哪曉得天不從人願,今日早晨,宋王府管家出面澄請謠言,說他們宋王府根本就沒有舉辦比武招親的打算,一切都是無中生有傳出來的謠言。

此言一出,全城黑道江湖人無不大失所望,原本比武招親的消息他們也是聽人說的,究競這個消息從何而來,他們也說不清楚,更不能確定是真是假。現如今宋王府貨真價實的管家出面澄請事非,誰都沒有話說。

眾黑道人好不沒趣,空歡喜一場,如今留在京城也沒意思了,是以不少人陸陸續續離京而去。喧鬧了一個多月的京城,逐漸歸於往日的寧靜。京城居民也不用害怕那些提刀挎劍的習武之人了。

蕭若對這番情形非常滿意,不自不覺間,天色已近黃昏。他便踱著方步往皇宮走去。

忽然,見街道旁拐角處圍了一大群人,指指點點,交頭接耳,也不知在看什麼,臉上滿是既震驚又希奇的神色。

蕭若微覺好奇,還未決定是否要上靜看看熱鬧,便在此時,圍觀人群中一聲駿馬嘶鳴聲沖天而起,其聲高亢雄壯,有如虎嘯龍吟一般。

蕭若從未聽過這般馬嘶,暗道這是什麼馬,不自覺的走了過去。

分開人群,蕭若擠入人群內側,只見樹幹上系著一匹赤紅如火的駿馬,由首至尾全無半根雜毛,鬃毛戟豎,龍行虎步,似欲掙脫僵繩,騰雲而去,端的是匹世間罕有的神駒。

“好馬!”蕭若暗暗喝一聲彩,他見過的駿馬也不少了,其中當以這匹為最,只怕比他的雪麒麟猶要勝出幾分。

更奇的是,這匹馬身上流出來的汗,竟是鮮血般的紅色……蕭若心頭一震,“難道……難道是傳說中大宛國的汗血寶馬?!”

紅馬前方站著個風塵僕僕的騎士,這騎士一面伸手給馬匹喂飼料,自己斜靠在樹幹上閉目養神,顯然已趕了很長的路,疲憊不堪。

騎士蓬頭垢面,渾身上下盡是灰塵,衣服本來的顏色都看不出了,臉上也髒兮兮的,整個人活像剛從灰堆裡鑽出來,看起來怪嚇人的,也不知趕了多少路。

看熱鬧的民眾見騎士衣飾古怪,似乎不是中原人士,有人問道:“這位後生,你打哪兒來?”

騎士面孔抽搐一下,吃力的睜開雙目,“我不是後生,我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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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第三十七章 樓蘭公主

“這位後生,你打哪兒來?”

騎士面孔抽搐一下,吃力的睜開雙目,“我不是後生,我是女的。

圍觀眾人轟的一聲樂了,敢情人家是個大姑娘,只不過由頭到腳蒙上了厚厚一層灰,加之裝束有別於中原人,乍一看還真不容易分清是男是女,怪不得有人看走了眼。

人群中有位大嬸好奇的問道:“那這位姑娘、你打哪兒來?是哪裡人?看你的樣子,估計趕了不少路吧!,

女騎士站直身體,揉揉兩邊太陽穴,振作下精神,答道:“我乃西域樓蘭國人、有十萬火急之事來京城求見皇上,在路上策馬狂奔了兩日兩夜,少說有三千多里罷。”

眾人聽了,好一番嘖嘖稱奇。兩日兩夜趕了三千多里路程,從西域來到京城,此事駭人聽聞,不禁都有些難以置信。

然而,當人們看見她身旁流著鮮紅汗水的寶馬時,又不由得有些信了,有人禁不住問道:“大姑娘,你這匹馬可是傳說中的汗血寶馬?”這個問題也正是眾人都想問的。

“不錯,正是馬匹中的天馬——汗斑寶馬!”樓蘭女騎士伸手愛憐的拍拍馬脖子,無限溫柔,“要不是它,我怎麼可能兩日兩夜間跨過千山萬水到達京城?”

眾人聽得睜大了眼睛,目不轉睛望著神駿已極的汗血寶馬。他們只聽說過世上有這種寶馬,誰也不曾親眼見過,非常驚奇。

史上有記載,一千多年前。漢武帝為了得到大宛國的汗血寶馬,曾不惜勞師動眾,派十萬大軍遠征數千里外的大宛國,勞民傷財,最終死傷數萬將士,才終於如願以償。得到了汗血寶馬,一見之下果真是馬中極品,從此別地馬都不放在眼裡。留下了“汗馬功勞”這個成語。

甚至在民間的傳言中,汗血寶馬是龍與馬的雜交後代,要不然難以解釋世上怎有如此神駿的馬匹。

樓蘭女騎士喂完手中一把飼料。便騰身一躍,利索的翻上馬背,顯得行色匆匆,朝四周眾人抱拳一拱手。道:“眾位大叔大嬸,請問一聲,皇宮怎麼走?”估計她是頭一回來京城,連皇宮在哪都不知道。

先前說話的大嬸指著北邊,道:“你沿著這條街一直往前走,遇到岔路口向左。然後再向北,很快就會看到高大的內城城墻,裡面便是皇宮了。”

女騎士道聲謝,打馬便往她所指的方向走去。

京城街道上行人眾多,人流來往,熙熙嚷嚷,無法縱馬狂奔,女騎士儘管心急火燎。也只能策馬慢慢前行。好在她胯下的汗血寶馬甚有靈性,自動會繞過路上的行人或小攤,在繁忙的大街上穿插自如,一路小跑,速度居然也不慢。

街上有人注意到這一募。發出一陣陣喝彩。

樓蘭女騎士便在馬背上點頭致意。未跑出多遠,忽聞身後響起一聲清朗地呼聲:“那位西域來的女客人,且請留步!小生有話說。”

樓蘭女騎士聞言,輕提僵繩,汗血寶馬便像腳底生根似的停住,晃也不晃一下,又引起周圍一陣彩喝聲。這匹神駿異常的火紅駿馬走在大街上、確實引人注目。

樓蘭女騎士在馬背上回首,只見一個書生打扮的俊秀少年不急不徐跟上來,他步子邁得不大,步履也似乎並不很快,然而速度卻令人驚異,眨眼間便來到她身後,正是蕭若。

蕭若似模似樣打個揖,微笑道:“姑娘請了,小生這廂有禮。”

樓蘭女騎士躍下馬背,躬身還了一禮,道:“這位公子,不知有何見教?”

蕭若笑笑道:“方才我也在人群當中,聽你說有十萬火急的事要見皇上,不知是為了什麼事?”說到這兒,目光對她上下打量,沉吟道:“看姑娘你兩天兩夜一口氣從西域樓蘭國趕到京城,不知疲憊,一定是為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吧?”

樓蘭女騎士驚咦了一聲,立刻感到這年輕人不簡單,她正容道:“我確實有一件十萬火急的大事要求見皇上……不過這件事只能對皇上說。”

蕭若微微一笑,正要答話,樓蘭女騎士己風風火火躍上馬背,丟下一句話:“要是沒別的事,我要走了,後會有期。”說完,拍馬便走。她兩日兩夜之間一口氣從西域趕到京城,乾糧都沒吃幾口,覺也沒睡,自然沒工夫跟不相干地人說閒話。

只聽後面蕭若清朗的聲音遠遠傳來,“喂!西域來地女客人,皇上不是說見就見的,你這樣子直闖內城是見不到皇上的。一般別國使者想求見皇上,得先去釋館報到,再由相關官吏一層層通報上去,可麻煩的很呢!不如你……”話未說完,樓蘭女騎士已跑得沒影兒了。

蕭若暗暗搖頭,自言自語:“哎,怎麼是個急性子!這般莽莽撞撞有道是欲速則不達……不碰釘子才怪。”一面說,一面緩緩向內城走去。

不一刻,來到內城城門處,果見剛剛那樓蘭女騎士被衛兵攔在大門外,死活不讓進。

樓蘭女騎士焦頭爛額,滿頭大汗,不論說什麼,也不論怎樣求情,都全然不管用。

天朝制度規範森嚴,不比藩邦小國,像她這種來歷不明的異國人,搞不好就是居心叵測的奸細,豈能隨隨便便見到皇帝?

樓蘭女騎士身負十萬火急地大事,卻被衛兵硬生生堵在門口,這麼點距離卻似乎比從西域到京城還要艱難,她真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正自一籌莫展之際,她一晃眼瞥見那俊秀地少年書生晃晃悠悠走來,她兩眼驟然一亮,如同突然發現了救星,連忙衝將過來,急聲道:這位公子,方才請恕我失禮,你剛剛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

蕭若有些好笑,道:“小生想說的是你這樣子見不到皇上的……”話未說完,樓蘭女騎士拼命點頭,道:“是的,是的,真被你說中了,那些衛兵死活不讓我進去,這可怎麼辦?怎麼辦……”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目光中銀光閃爍,似乎要急得哭將出來了。

蕭若道:“這也不怪那些衛兵,他們是嚴格按朝廷法令行事,你這般模樣,別說見皇上,連內城都進不去。、

“這可怎麼辦?我一定要求見皇上,這關係到千千萬萬人的性命,再遲可就來不急了。”

蕭若聽得心頭一動。關係到千乾萬萬人的性命,這會是什麼事?難道說西域小國之間爆發戰爭了?“敢問你是什麼人?樓蘭國應該不至於派個女人當使臣吧?”

樓蘭女騎士遲疑一下,本待不說,但現在又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只好把希望寄託在這氣度不凡的年輕人身上,她肅容道:“我叫葉依雪,乃樓蘭國公主。千里迢迢趕來見皇上,是為了一件關乎我樓蘭國生死存亡的大事。”

“哦?樓蘭國公主?”這麼風急火燎的趕來京城求見皇帝,事情一定不尋常,蕭若心中有了些頭緒,微微一笑,道:“你想求見皇上,是嗎,”

樓蘭公主葉依雪拼命點頭,情急之中,一把拽住他的袖子,急聲道:“還請公子幫忙,我會感激你一輩子!”

“那好,你隨我來。”蕭若神秘一笑,領著樓蘭公主來到內城城門前。

門前一眾把守官兵前不久還曾親眼目睹皇帝微服出去,自然一眼就認出了皇帝。

皇帝三天兩頭獨自微服出宮,深入民間探訪民情,這些個守門士兵早學精了,知道皇帝喬裝改扮後,就不喜他們大禮參拜揭破他身份。當下所有衛兵只躬身行了個禮,便默默讓到兩旁放行。

樓蘭公主葉依雪愕然不己,她剛剛在城門邊說了嘴皮子,衛兵都死活不放她進去,哪曉得,這氣宇不凡的少年一來,一句話也沒說,他們便恭恭敬敬的讓路。

蕭若淡淡一笑,“我們走吧!”

葉依雪還雲裡霧裡的,生恐把守衛兵變撲,連忙牽著汗典寶馬隨蕭若走了進去。

蕭若帶著葉依雪直趨皇宮,一路暢行無阻,連宮門前的大批大內侍衛也恭恭敬敬閃到一邊。初來京城的樓蘭公主簡直跟做夢一樣,到現在還想不通這究竟怎麼一回事。

進了皇宮,蕭若喚來兩名宮女,讓她們帶葉依雪先去休浴更衣,再用點飯萊,然後帶她去御書房見駕。

樓蘭公主葉依雪來到天朝皇宮裡,心情有些緊張,謹小慎微,完全遵從蕭若的安排,隨她們去了。

她先在宮女侍候下好好沫浴了一番,洗去一路上的塵埃風沙,自有專人幫她梳妝打扮,然後又吃了一些精美無比的御膳,時時刻刻侍女環統周圍,天朝皇家的排場令她這小邦公主暗暗咋舌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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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第三十八章 公主求救兵

小半個時辰之後,沐浴打扮得香噴噴的樓蘭公主在宮女帶路下,款款來到都書房。宮女打開御書房房門,便躬身退了下去。

即將見到至高無上的天朝皇帝,樓蘭公主葉依雪不自覺的有些緊張,呼吸急促,芳心怦怦亂跳,當下深深做了個深呼吸,大步走進了御書房。

只覺裡面書香味撲鼻,御書房裡靜悄悄的,但見一個身著龍袍的英挺少年,端坐在御案後的龍椅上,氣度高華威嚴,君臨天下的王者之氣自然流露,正在翻看手中一本奏摺子。

御案左右幾個侍候的太監宮女躬身侍立著,一聲響也不敢發出。

樓蘭公主葉依雪沒來由有種奇怪的感覺,天朝皇帝似乎似乎有些面善……她不敢多看,當即翻身,雙膝跪倒,深深印拜下去,脆聲道:臣女樓蘭公主葉依雪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龍椅上清朗的聲音傳來。

葉依雪心中又是一奇,這聲音聽起來怪耳熟的,“謝皇上!”她站起身,躬身側立。

蕭芳道:“看座!”自有兩名太監抬來一把錦緞軟椅,讓樓蘭公主坐下。

蕭若擺擺手,周圍侍候的太監宮女會意,躬著身子倒退了出去。轉眼間,諾大的御書房裡只剩了他們一男一女兩人。

樓蘭公主葉依雪坐在椅子上,有些侷促不安,想看皇帝,又不敢與皇帶對視。

蕭若饒有興趣的打量樓蘭公主。只見她洗去一身塵土之後,恢複本來面貌。她身段兒高挑,婀娜有致,健美中也十分性感,五官精緻,美艷不可方物,肌膚白膩如羊乳。水汪汪美眸略帶藍色。兩隻眼眶微微凹陷,與中原漢家女子有些不同,帶著西域人的特徵,然而卻是個世間罕有的美人兒,而且充滿異域風情,令人移不開目光。

蕭若一樂,原本還以為是隻醜小鴨。誰知洗了個澡回來,竟搖身一變。成了只白天鵝。

房間裡一時沒人說話。氣氛不免有些暖昧,樓蘭公主葉依雪都被皇帝看得不好意思了,粉臉暈紅,眼神躲躲閃閃不自然。

良久,蕭若終於打破沉默。微笑道:“你不是有十萬火急的大事要親口跟朕講嗎?現在可以說了。”

葉依雪一聽,頓時大吃一驚,望著皇帝驚訝得合不攏嘴。美眸瞪得渾圓,“你,你,你怎麼……”說到這裡,她猛然間反應過來,“啊……原來是你!天那,你居然是天朝皇帝?!”敢情終於把不久前才見過的蕭若認了出來,她吃驚的站了起來,一隻玉手梧著櫻桃小嘴,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高坐上首的他。

蕭若微笑道:“不久前在街上,朕也在人群當中,偶然聽你說有要事要求見朕,所以才主動叫住你,想問問你有什麼事?否則,朕豈是探人私密之人。”

葉依雪大窘,囁嚅道:“我……我不知道你就是……天朝皇帝,懇請皇上恕罪!”

蕭若聳聳肩,道:“你也看見了,皇宮規矩多,你那樣子冒冒失失是見不著朕的,還不如在城裡說話方便。”

臣……臣知錯了,都怪臣有眼不識泰山,不知皇上的好意。”她好不難堪,像個做了錯事地小孩子,小聲說道。

蕭若哈哈一笑,道:“閒事休提。你說有關係到你們樓蘭國生死存亡地大事、速速說來,朕聽著呢!”

葉依雪頓時神情一變,撲通一聲,再度跪倒於地,大聲道:“啟稟皇上,我們樓蘭國遭到敵人入侵,就快亡國了,父王危急中,命臣騎汗血寶馬火速來京城求救。懇請皇上發兵解救我們,樓蘭國上上下下永世感激皇上的大恩大德。”

蕭若暗暗哨些吃驚,樓蘭國快亡國了,這話從何說起?據他所知,樓蘭國是西域眾小國中最強的國家之一,一個多月前樓蘭使臣來京城請求內附時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之間就要亡國了呢!“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從頭說起,公主起來說話。”

樓蘭公主葉依雪依舊不起來,連連叩首不已,嗚咽泣道:“入侵者是大食人!西邊的大食國派遣二十萬大軍突然入侵西域,我們西域諸國抵檔不住,短短一月之間,或降或滅,形勢十分危急。我樓蘭國軍民雖頑強作戰,多次挫敗敵人進攻、奈何寡不敵眾,如個也只剩下都城,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整個西域大地就會落入殘暴瘋枉的大食人手裡……”

大食國乃是西域以西中東兩河流域建立地強大國家,以伊斯蘭教立國,處時正處於全面上升價段,國勢強盛無比,四處擴張,在西方曾一度打得歐洲國家惶惶不可終日,整個歐洲都長期處在它的陰影之下。

大食國一直饞涎東方西域的富饒,沒少打西域的主意。此前西域在強大的游農民族契丹人控制之下,大食人與契丹人打了幾仗,沒有討到便宜,擴張野心受到遏制。而現如今,曾經輝煌一時的游農民族契丹人迅速敗亡,西域便暫時形成一個權力真空。一兩個月前,西域褚小國使巨聯袂來天朝京城,請求內附,正是出於這個背景之下。

蕭若當時欣然接受西域諸國的內附請求,然而考慮到天朝正在同時打兩場仗,暫時沒有多餘的軍力投入西域,便沒有派兵。

蕭若當時曾經預料到中東大食人該可能趁虛而入,入侵西域,然而他並不擔心。西域褚國本身有一定的防守能力,大食人勞師遠征,想一口吞下整個西域,絕不是件容易地事,到那時候,天朝再派遣大軍遠征西域,解救西域諸國,對西域諸國有再生之恩,將會令西域人死心塌地地追隨天朝,不敢存有二心。

但是如今局勢出乎蕭若意料之外,他萬萬沒想到大食人下手竟有這麼快。現在離契丹人覆滅還不到半年,東方離中東萬里迢迢,消息傳到那裡,也要很長一段時間,再怎麼樣也想不到大食人這麼快就派出二十萬驚人共力入侵西域,而且整個局面迅速惡化,岌岌可危。

蕭若聽了,不動聲色,緩緩道:“大食人什麼時候入侵的?怎麼可能這麼快?其中一定有原因。”

“都是因為烏孫國君勾結西方大食人,引狼入室,後又充當大食侵略軍的嚮導!”葉依雪忿忿說道,仇恨之色溢於言表,“約莫數月前,殘暴的契丹人被皇上打到滅亡的消息傳到西域,我們西域三十六國人一片歡慶,都說終於可以不再受契丹韃子欺壓,回歸天朝了,絕大多數西域民眾都很高興,開始籌劃派遣使臣連袂去天朝朝見聖天子,請求天朝重返西域。”

“然而,其中也有八個小國不願依附於天朝,就是今番沒有派使臣來京的那八國,他們中以烏孫國為首,暗懷異志,秘密派使臣前往大食國,出賣了我們,主動慫恿大食人來占西域。大食國主大喜過望,當即發兵二十萬東征,入侵我西域眾邦。因有烏孫人為首的八國作內應,他們甘願充當引路人,為大食軍的進犯大開方便之門,裡應外合。”

“我們二十八國全無半點準備,在大食軍強大的攻勢下,難以招架,紛紛抵擋不住,已有多個小國敗亡,大食人於短短一個多月之間,席捲大半個西域。如今我樓蘭國殘餘軍民困守都城,大食人正在猛烈攻城,不知還能堅持多久。”

蕭若靜靜聽完,半晌無語,心念閃電般急轉。怪不得這樓蘭公主騎著汗血寶馬,近乎瘋狂的趕了兩日兩夜路,令人難以置信的趕到京城,原來他們國家已到了滅亡的邊緣,確實是一件關係到他們舉國上下生死存亡的大事。

蕭若思考一番,道:“大食人入侵西域的究竟有多少人?是真有二十萬大軍,還是號稱的二十萬?”他冷靜的問出關鍵所在。

要是號稱的,那其間水份可就大了。古時信息閉塞,打仗時為了讓全軍將士有信心、也為了威嚇敵人,往往虛張聲勢,兩三萬人就可以號稱十萬大軍。如曹操打赤壁之戰時,只有二十來萬人,卻號稱八十萬大軍……例子數不勝數。

樓蘭公主葉依雪立時道:“回皇上、大食人真的是派了二十萬大軍。他們宣稱受了真主的旨意,來西域打聖戰,聖戰士數以百萬計……其實也就二十萬,這是確實的數字。

蕭若暗忖:二十萬大軍,今回大食人下了血本,看來對西域志在必得,不容易應付。天朝若要出兵解救西域萬民的話,就必須也派遣主力進入西域,派只偏師的話無濟於事,扭轉不了整個戰局。然而,天朝兩場仗還沒打完,禁軍主力大半不在京城,事情還真有點難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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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第三十九章 西域戰火

“那大食軍的戰鬥力怎麼樣?”蕭若問道。

相蘭公主葉依雪思考一下,緩緩道:“若論武器裝備,大食人不如天朝軍隊之精良,但是他們的馬匹好。大食國出產各種良馬,遠勝東方,他們普通士兵騎的馬匹,都是我們這不多見的良馬。”

“嘿,這個朕有所耳聞。”蕭若在21世紀時、曾讀到過這方面的歷史記載。

若論古代的戰馬,各個地區有各個地區的特色。東方馬匹個子小,負載力弱,然而十分靈話:西方馬匹軀體健壯,高大無比,甚至重達一噸重的馬都不罕見、負載能力非常強、所以西方人發展出了防護厚到變態的重騎兵,然而西方馬匹的弱點也同樣明顯,它們普遍比較笨拙,反應遲鈍。

而中東出產的馬匹則得天獨厚,既有歐洲馬的健壯高大,又有東方馬匹的靈性,可以說是全世界最優良的戰馬。這點是大食軍的優勢,天朝不能比。

“至於大食軍的訓練組織兵法等等,在我看來、比天朝也差之甚遠。然而,他們全體人都有狂熱的宗教信仰,深信為真主而戰,不畏死,簡直就是一群瘋子、戰鬥力不容小兢。”葉依雪斟酌用詞道。

在冷兵器時代、士氣往往最為重要,、一百悍不畏死的狂熱士兵,完全可以打敗一干普通士兵。估計西域諸國就是被狂熱的大食軍打趴下的“

葉依雪再說了一些西域諸國與大食人交戰的輕過,冷靜分斬大食人的強處與弱點,包括各種細節。

蕭若聽完,心裡已有數了。

葉依雪一臉期待的望著皇帝,等待皇帝下決定。

蕭若緩緩道:“自古兵凶戰危,出兵西域是我朝一件大事。朕要明日在朝會上與文武百官商討之後,才能做決定。公主遠來勞頓,請先回賓釋館歇息一晚,明日自有消息。

葉依雪點頭應是,但她卻不願意回招待他國來使地釋館住,生怕一離開。事情又有變化。這可是關係到他們舉國千千萬萬人生死之事。

蕭若猜到她的心思,笑笑道:“公主要是不願去驛館。那在後宮住一晚也可以,反正朕是不介意的,呵呵……”

葉依雪見他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頓時俏臉通紅,芳心怦怦劇跳,如小鹿亂捶。她想到住在後宮也有不妥。後宮是皇審的住處,她一個未嫁人的大姑娘留在後宮過夜。難免有瓜田李下之嫌,會有捉自己她名聲。

她正想出言說還是回釋館住好了、張開櫻脣,話正要出口、腦子裡靈光一閃,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她突然間改變了主意,要是今晚在後宮住一宿,說不定會讓天朝文武百官認為她與皇帝有暖昧她關係。或皇帝對自己另眼相看、從而練有些大臣揣摩聖意。贊成出兵解救西域諸國。

相對於國家生死存亡來說,她個人一點名聲倒顯得微不足道了。

蕭若又是微微一笑,喚來門外待命的太監宮女,吩咐兩個宮女帶樓蘭公主去見皇后、讓皇后給她安排一個住處。

葉依雪頓首再拜,跟隨宮女是了。

翌日、金鑾殿。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山呼萬歲之聲震耳欲聾、威武莊嚴。

“平身!”蕭若微微一擺手。

“謝皇上!”群臣起身,依文武品級依次排成兩排站好。

司禮太監莫平正待扯開嗓門例行高呼:“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皇帝一擺手,示意他退下,朗聲道:“昨日西域樓蘭國公主千里來京,報知大食人入侵西域地消息,求朕發兵解救西域諸國、今日朕要與眾位愛卿商討一下這件大事。”說完,命令宣樓蘭公主進殿。

不多時,英姿楓爽、大有男兒氣概的樓蘭公主葉依雪來到金鑾殿中央,行過叩拜大禮起身。

蕭若讓她說說西域的情況,葉依雪便把昨日的話又難殿上文武百官說了一遍。

文武百官聽完,發出一陣嗡嗡議論之聲。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也大出意料之外,一是大食人出兵之快,二是西域諸國敗亡之速。二者加在一起,難免今天朝獵手不及。

輕過一番劇烈的討論,文武百官的意見大體分成三派。

一部分大臣老成持重,膽小怕事,認為那是西域人與大食人地事情,與天朝無關,天朝眼下叛亂未除,自己的事都顧不過來,把不著派兵遠征歉千里,去西域淌這趟污水,得不償失。

還有另一派人以武將為主,他們受一年以來一系列奇跡般地勝利所激勵,現在難免頭腦發熱,認為只要有英明神武的皇上在朝,什麼大食國小食國都不值一談,一戰可平……強烈建議即刻派一支遠征軍開赴西域,掃平大食人,打得他們屈膝投降,稱臣納貢。這一派人豪氣乾雲,甚至有不少將領當場請命領兵出戰。

剎下一派人人數較多,主張天朝既然己按納西域諸國內附,如個西域有難,天朝作為宗主國,有義務出兵解救那些藩屬國,否則必大大有損天朝的無上威望。況且若天朝袖手旁觀,大食人占了西域以後,誰也不能保證他們的野心到此為止,不繼續打天朝的主意,到時候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不如早打,禦敵於國門之外。

至於具體怎樣派兵救援西域,他們則理智穩重得多,認為天朝目前正有兩場仗還未打完,主力精銳大軍遠征在外,最好等哪一場仗完全打完,再組織起一支足夠規模的遠征大軍,開赴西域,與大食侵略軍決戰。

群臣各師己見,爭論得十分激烈。瞬在情感角度,文武百官基本上都想把大食侵略軍趕是,畢竟西域是天朝的傳統地盤,目前國勢蒸蒸日上,自然不容他國染指。

其中最大地問題,就是主力大軍正在外面作戰,侯他們未免底氣不足。

秦義、劉破虜兩支精銳騎兵深入大漠,在大肆掃蕩契丹人的腹地,目前軍情傳來都少,還不知什麼時候能還朝,南昱所率地一支雖己入關,但他們還在返京的路上,何況那路將士出征在外大半年,想必已疲憊非常,急需休整,回京後也需休整一段時間才能出征。

至於西征平定蜀中叛亂的十萬精兵,目前也還在開赴蜀中的路上,尚未到達。現如今京城的兵力不足,禁軍北大營元氣大傷後,正處在艱難的重建當中,難以用於遠征,而禁軍南大營雖然還剩了十來萬人馬,可南大營的騎兵力量都用於北征大草原,而步兵精銳則派去平定叛亂,剩下的戰鬥力未免有所不足,防守有餘,進攻則顯得力不從心,何況面對的是中東強國大食的二十萬雄兵,不可不慎之又慎。

樓蘭公主葉依雪芳心憂急在朝堂上努力勸說文武百官,一方面大談西域人對天朝的嚮往、與在大食人鐵騎之下悲慘境地,想博取眾臣的同情;另一方面痛陳利害,站在天朝角度分析,絕不能坐視不理,見死不救……她口才不錯,能說會道,說到後面更嗚咽失聲,在朝堂上哭泣起來。

文武百官不少人面露不忍之色,正所謂側隱之心,人皆有之,她一個樓蘭國的公主,千里迢迢跑來天朝京城求援,確實攙值得同情……然而同情歸同情,軍國大爭關係到帝國的興衰,用兵萬萬不能牽扯到感情因素。

當日討論了大半天,沒有結果,只得明日再議。群臣散去。

樓蘭公主葉依雪心中大急,生怕朝廷這麼曠日持久的討論下去,再議,再議,天知道議到何日。

西域黎民正處在水深火熱當中,每拖延一日,都有無數人慘死在大食人的屠刀之下,怎不今她使急萬分。

葉依雪不甘心,又厚著臉皮去皇宮找皇帝,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口口聲聲要是皇上不同意,她就不起身、永遠跪在這裡,還說要效仿古之申包胥。

春秋戰國時、楚人申包骨為求秦國派援兵復國,哭秦庭哭了三天三夜,最終打動了秦穆公,向秦國借來援兵牧復了楚國。她也要效仿。

蕭若被她纏得不行,長嘆了一聲,道:“不是朕不肯派兵,而是……而是現在實在不是時候。我朝最精銳的主力大軍都在外作戰,你叫朕拿什麼去救你們西域人、難不成把京城僅存的駐軍也派去西域嗎?”

“一來,京師重地必得重兵拱衛:二來、此番大食人全力來把,派了二十萬大軍,我朝不也派精銳主力交戰,只怕沒有必勝的把握:最後,天朝已經在打兩場仗,戰爭損耗巨大、對天朝的負擔也很重,派兵遠征數千里之外的西域,更會難天朝百姓造成沉重負擔。所以說,照目前情形看來,只有等兩場仗打完一場再說了。朕可以答應你,這兩場仗只要任何一場打完、朕都立刻派出遠征軍進入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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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6 00:21:13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章 公主的哀求

葉依雪急得頭昏腦脹,口不擇言道:“那麼讓這兩場仗快點打完行不行?或者皇上下道旨意命西征平亂的大軍轉向,開赴西域,先對付大食人……”

“荒唐!國家大事豈同兒戲!”蕭若笑罵道。

葉依雪也反應過來說錯話了,連連攤首告罪。

蕭若沉吟一下,若有所思道:“扶說現在西征平亂大軍已過了長炭,將到漢中,離你們西域也比較近了……可是朕要他們改赴西域,拿什麼理由說服三軍將士?畢竟得先解決自己本國的事,才顧得上別人,此事萬萬不可!”

葉依雪急道:“皇上能不能想想辦法,什麼辦法都行!

蕭若突然間雙目一亮,想到一個主意、笑道:“辦法也不是沒有,不過得借你的汗血寶馬一用。

“為了解救本國千千萬萬人的性命,汗血寶馬雖衿貴,也沒什麼舍不得的。”葉依雪忙道:“要是皇上不嫌棄,臣那匹汗血寶馬便獻給皇上了。

到了晚間,蕭若換上便服,獨自一人出宮。

出得內城,樓蘭公主葉依雪從墻根陰影處走出來、低聲喚了聲“皇上”。她雙手各牽一條僵繩,身後跟著兩匹馬,其中一匹通體赤紅,神駿蓋世,正是她的汗血寶馬。

蕭若隨口說道:“朕微服在外時,別喊朕皇上。”

“知道了!”葉依雪應道,玉手一伸,把汗血寶馬的僵繩遞給皇帝。

蕭若按過,伸手在馬脖子上輕輕拍了拍。笑道:“汗血寶馬,看樣子你得跟著朕一段時間了。”

汗血寶馬甚有靈性,抖抖鬃毛,打了個哄異,似乎聽得懂他的意思。

蕭若心頭一樂,朝葉依雪道:“朕騎上這匹神駒,應該能在開戰並趕到平亂大軍軍中,朕將親自指揮平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進攻叛軍。假如戰事順利。一侯叛賊平定、朕便憑那支十萬精兵的得勝之師直接開赴西域。算起來,比從京城出發還要快一些。

葉依雪美眸一亮,精神大振,右手輕輕撫胸,莊重的躬身一禮,恭恭敬敬道:“願皇上馬到功成,一切順利!”

“謝了!”蕭若呵呵朗笑著翻身躍上汗血寶馬馬背,“要是不出意外地話,我們日後於西域再見。屆時,朕要與你在中軍帳中共飲葡萄美酒,談笑殺敵。”

葉依雪流露出無限嚮往之色,說道:“我不先回西域,我要隨皇……懊不。隨公子齊赴西蜀。待平定叛亂之後,再一起前往西域。

蕭若道:“隨你,你的馬沒朕的快,軍情如火,朕先是一步了。說完,拱拱手打馬前行。

葉依雪圓潤婉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願君一路順風!

蕭若騎在汗血寶馬背上,意氣風發、神采飛揚,只覺汗血寶馬奔跑起來馬背非常平穩“讓人感覺猶如騰雲駕霧一般。不禁遙想,當年漢武帝為了汗血寶馬。不惜對數千里外的暑國發動戰爭,果然不是沒有道理。

夜風習習、月色流瀉。喧鬧了一天的京城整個沉寂下來、只能時不時聽到打更的聲音。

鐵蹄踏在路面上、咕嚙作響,在深夜裡分外清晰。蕭若在街上馳出一段路,便自覺的翻身下馬行是、牽著汗血寶馬往西門方向走去。

轉過一個街口。忽見岔口處兩個中年人並肩走過,看他們的裝束,應該是京城裡行醫地郎中。兩人面有憨容,邊是邊談,只聽一人道:“今晚又一點起色都沒有,小弟我是快黔驢技窮了。”

另一今年紀稍長的郎中也嘆道:“兄弟別說,我也一樣,唉……常言說得好,心病還需心藥醫,那乾金小姐明明得的是心病,叫我們怎麼醫得好?換多少個郎中都是白搭。”

“老兄說的不錯,聽說張大財主為了給他寶貝女兒治這怪病,前前後後後已挨了好多批郎中了,我們也不知是第幾個,所有人都束手無策。

依小弟看、張家小姐的病根本不是藥石能起作用的,開什麼藥方都不管用,還真應了那句老話——心病還需心藥醫。“

“也正是因為張家幹金的怪病難治,張大財主憂急之下,才開出了一干兩銀子的巨額酬金,揚言誰要是能治好他女兒,一干兩白花花的銀子便是誰的。要不然哪有這麼好地事?一干兩啊!都夠我們過一輩子了。不過,看今晚這情形,那一干兩的酬金咱們哥倆是無福消受了。

“就是,就是!咱們行醫救人也有二三十年了,可只能治病,不能醫心啊!這讓我們怎麼下手?唯今之計,我們哥倆也就本著濟世救人之心盡力而為吧,要是醫好了、自然皆大歡喜、如若明天還沒起色、我們幹脆勸張大財主另請高明吧!免得耽誤了張家千金的病情。”

一干兩白銀治張家千金,嘿嘿……“好一個乾金治乾金,可惜了……

兩人自顧自說著,漸行遠去、直至背影消失於夜幕當中。

這番話蕭若聽在耳中,心念飛轉,“張大財主?生怪病的張小姐?……莫非……難道竟是那張素蘭?”他一念及此,越想越覺得不錯。聽兩中年郎中的交談,似乎那張小姐地怪病是心病,他很清楚張素蘭暗戀皇帝成癡,多半離開皇宮後又病倒了,她父親張大財主便為她廣聘名醫,許以重金相酬,然而卻沒有一人能治得好她的怪病。

蕭若卓立夜風中,眼散仿佛浮現出張素蘭面帶病容、楚楚動人的倩影……

他胸口一酸,立刻作了個決定,先不出城,轉頭朝張大財主府上走去。

蕭若心中波瀾起伏,不多時,來到張大財主的府門外。他猶豫一下,走上前,拿起大門上的銅環輕輕敲了敲,“有有有”。

轉眼的工夫,門內傳出開門的響動,一個青帽小衙拉開大門少許,株頭出來打量蕭若,道:“你是何人?這麼晚了敲門有何貴幹?

蕭若張口欲言、突然意識到不太好狂詞。要說想見張小姐罷、這麼三更半夜的,一今年輕男子要求見人家閨中的千金小姐,沒得讓人當成不你好意的輕薄之徒。

蕭若何等精覺之人,急中生智,道:“小生研讀醫書多年,略通醫理,聽聞你案老爺要請郎中給你家小姐治病,故而為此散來。”

小廝一聽,頓時滿面堆笑,用力把大門全部拉開,道:“先生請進,快請進!我們家老爺正為這個事在發火呢!”言辭間非常客氣。

蕭若暗暗好笑,當即牽著馬匹隨小屑進了院子裡。

小屑看見他牽地汗血寶馬,驚呼一聲,“哎喲!先生,您的座騎可不是凡品哪!八成是匹千里馬吧?”

蕭若微微一笑,道:“承蒙誇獎,還能湊含著騎。”心道:何止是千里馬?它是千里馬中地千里馬。

小屑見他牽的馬匹非同尋常,人又這麼謙虛,加氣質高華,越發認定他是位有真本事的大夫,語氣也越發恭敬。

小衙領著蕭若來到張府的正廳,自有丫裴幫他把馬匹牽下去,好生照料著。

張大財主正獨自坐在主廳裡,愁眉不展,心情惡劣,下人們都躲得遠遠的,不敢靠近他。

小屑帶蕭若來到廳中央,欠身道:“稟老爺,這位先生是深通醫理的奇士,特來給小姐看病。”

張財主精神一扳,對蕭若上上下下打量,見他看起來只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雖然氣度不凡,高深莫測,但他近來請了無數或窮名、或無名的郎中,沒一個人醫得好他寶貝女兒地病,對這些郎中已經快沒信心了。他將信將疑,道:“先生可是真有過人醫術?君先生裝束,並不像懸壺濟世的郎中。”

蕭若淡淡一笑、道:“不敢,小生只不過讀過幾本醫書,略通醫理,聽說張老爺重金聘請大大為今愛治病,在下聽別人議論今愛地病情,極似古書上提到的一種怪病。在下雖沒有一定把握能醫好今愛,然而願意一試。”

張財主聽了、立時對蕭若刮目柱看。他這段時間見識過無數所謂的名醫,不少人薛一見面,便大吹大擂、說得唾沫橫飛,天花亂墜、哪曉得真正動起手來,誰也治不好女兒。

他經過多次失望,一再受打擊,心態都產生了某種扭曲、認為凡是大言矣關的人都只會吹牛,沒真本事,現下見這位年輕人如此謙虛,心中大有好感,一再受打擊的希望又重新升起,十分客氣道:“有勞先生了,若先生果喜能治好小女的怪病,敝人願以乾兩紋銀報酬。”

蕭若一笑,道:“張老爺的乾金醫乾金之舉,早在城裡轟傳一時,小生也略有耳聞。”

張財主也不多說廢鉛,親自帶蕭若去女兒的閏房。

來到張小姐的誘樓下,張財主問一個侍候女兒的小丫頭,道:“素蘭睡了沒有?

小慧忙道:“回老爺,小姐她還沒睡,她一個人坐在床上畫畫,推也不讓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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