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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宋前進跟洛天遠在包廂裡談完了公事以後,想起沈清若,又不由得說道:「天遠,你是不知道,這幾年我可都提心吊膽的,怕那位陸總找到她,又怕他找不到她,光是噩夢我都做了好幾次了,夢裡那位陸總可是把我們整破產了,你給我說說。」
他是以開玩笑的口吻說的。
不過說的也是實話,在宋前進看來,他們跟沈清若無親無故的,犯不著為了她去得罪盛遠集團。
有很長一段時間,他甚至覺得這沈清若就是紅顏禍水,她雖然沒讓洛天遠喜歡上,可她比洛天遠之前那些女朋友還要麻煩得多!至少那些女朋友不會給洛天遠帶來這麼大的潛在危機!
宋前進挺不是滋味的,有幾次他去京市出差路過盛遠集團都想上去見見那位陸總,告訴他他老婆在哪。
可他慫。
他不敢。
在宋前進心裡,這沈清若跟災星也沒什麼區別了。
他知道,洛天遠是個很講義氣很仗義的人,他把沈清若當成朋友,又親口跟她承諾過了,他就不會違背諾言。
好在這幾年他也跟沈清若打交道,知道她這些年的經歷後,也實在同情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獨自拉扯孩子長大,其中的心酸不是當事人是無法體會的,沈清若也是個很懂感恩的人,為人努力上進又善良,時間長了,他也放下了成見,但總歸心裡還是有些擔憂的。
洛天遠聽了這話卻笑,「放心,不會的,陸行森這個人不是公私不分的人,更何況我們跟盛遠集團也沒有合作。」
怒髮沖冠為紅顏這種事,不是說它不存在,但得看當事人是什麼性格。
洛天遠也不會讓自己走鋼絲,他調查過陸行森,別說陸行森不是那種人,就現在盛遠集團還有個董事長坐鎮,陸行森就算真的蠢到用商戰來發洩自己的怒氣,他那爸爸也不會坐視不理。
更何況,時至今時今日,他雖然沒有陸家根基深,可真要拼起來,他也不一定是輸的那一方。
假如那一天陸行森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想要對付他,也得考慮沈清若吧。
洛天遠將沈清若安排到笑顏時裝來,是有私心的,他的確是想幫幫這對母子倆,但同時也想讓她留在自己的公司,成為他信任的員工,哪一天陸行森真的發瘋到智商全無,以沈清若的性格,也絕對不會任由陸行森來對付他。
宋前進嘆了一口氣:「但願吧,不過也太大膽了,現在她在海外部任副主管,看你的意思也是想讓她接手很重要的工作,那她以後就免不了要跟外面的人打交道,那不是更容易被發現嗎?」
洛天遠站起身來,走到窗戶那裡,沉吟道:「你以為生了孩子就只要讓他吃飽穿暖嗎,為人父母總是要為孩子考慮更多的。」
以前沈清若最在意的是陸行森,所以她會假死隱姓埋名過與從前有著天壤之別的生活。
現在沈清若最在意最重要的人是她兒子,所以她才會走出來,帶她兒子看更廣闊的天空。
說白了,那個男人對她來說已經無足輕重了。
宋前進嘿了一聲:「我沒當爹,不過你倆估計很有共同話題。」
兩人從包廂出來,就正好碰上從首飾店回來的沈清若,三個人準備去笑顏時裝總部看看。
洛天遠跟沈清若現在名義上都是笑顏時裝分公司的員工,在工作時間出現在總部也不會引起注意。
現如今笑顏時裝在國內時裝行業來說,算得上是領頭羊了。在市中心獨佔一棟樓,從外觀來看,十分氣派,三人開車來到地下停車場,坐電梯直接來到高層,洛天遠並不經常來這邊,但總經理辦公室依然為他留著。
宋前進知道現在沈清若也知道洛天遠的真實情況,便沒避諱她,「天遠對顏這個字真是情有獨鐘,時裝公司取名為笑顏,娛樂公司是致顏,房地產公司是開顏,前年搞了個百貨公司又取名為歡顏。自己女兒還叫書顏。」
沈清若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其實他們都知道,是因為洛書顏的名字裡有個顏字,洛天遠才格外喜歡這個字,對於名下的公司產業取名都會帶「顏」,可見女兒對他有多重要。
「話說天遠,書顏的名字是誰取的?」宋前進對這個問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洛天遠表情僵硬了幾秒:「……唔,算命的取的。」
宋前進:「……?」
洛天遠只能無奈解釋:「我一個遠方親戚是算命的,對這個有些興趣,當時孩子出生後,親戚正好來寧城辦事,就順道過來看看,名字是他取的。我爸媽覺得這個名字挺好,就直接在醫院登記了出生證明,都沒問過我。」
這也算是洛天遠的一個遺憾。
他當時根本就沒顧得上取名這回事,等回過神來時,就已經被告知懷中的小不點已經被取名為洛書顏了。
後來上戶口時他想改名字,父母都不允許,說都已經喊習慣了,突然改名對孩子不好。
其實也就喊了幾天。
他父母最看重的還是親戚說的那一句「這個名字會給孩子帶來好運,讓她一生平安順遂」。
老人家就喜歡聽這種喜慶話,再加上名字又好聽,說什麼都不肯再給孫女改名。
正在三人說話時,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宋前進起身一邊去開門一邊說道:「應該是程萌,我昨天碰到她跟她說了你今天會來。」
沈清若下意識地站起身來,倒是洛天遠仍然坐在辦公椅上,臉上卻已經帶了溫和的笑容看向門外。
沈清若現在既然是笑顏時裝的員工,對程萌這個名字就不陌生。
程萌是笑顏時裝的總設計師,可以這麼說,笑顏時裝有今天這樣大的成就,程萌絕對算得上是大功臣。
更令沈清若意外的是,程萌的名氣這樣大,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她也沒有跳槽的打算,她之前在分公司時就聽員工們私底下討論過,說有大老闆花重金挖她,她都沒心動。
程萌走了進來,她穿著剪裁得體又簡單的套裝,長相只能算得上是清秀。
當她走進辦公室時,沈清若就為之前的問題找到了答案。
程萌深愛洛天遠。
從她進門起,她的眼睛就全是他。
程萌跟洛天遠匯報了工作以後,又道:「書顏就這兩天要過生日了吧,可惜我明天就要去意大利,肯定是趕不回來了,我給她設計了兩套衣服,已經讓人做好了就放在前台,對了,」程萌又從包裡拿出一個天鵝絨盒子,她笑了笑,「上次書顏知道我在設計大賽獲了獎,還特意打電話恭喜我,除了獎杯以外,主辦方還送了我一顆鑽石,我不太愛珠寶首飾,就乾脆送給她吧,小女孩應該會喜歡。」
洛天遠知道程萌對女兒是真心實意的喜歡。
現在的程萌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被家人逼著輟學的女孩了,她有名也有錢,對她來說,這一顆鑽石就是她的心意。
洛天遠很少會讓女兒收別人的貴重物品,這一回卻代替她收了,「我替書顏謝謝你。」
程萌笑,「她喜歡就好。」
有程萌那一顆鑽石為禮物,沈清若都不知道自己送這禮物合不合適了。
她跟洛書顏住一間房,晚上洛書顏洗澡的時候,她從包裡拿出那個髮夾仔細端量,心裡越發猶豫。
雖然她現在的工資不算低,可每個月要還房貸,還想著給兒子攢點錢,在經濟上實在不算非常寬裕,今天在首飾店買的也是碎鑽。
正在沈清若糾結的時候,洛書顏已經從浴室出來。
見她坐在一旁,洛書顏湊了過來,這就瞧見了她手裡的髮夾,不禁說道:「這個髮夾好漂亮呀。」
沈清若側過頭來,可能是被洛書顏這話鼓勵了,便笑道:「喜歡嗎?本來想等你生日時送給你的,既然被你先看到了,那就提前送給你吧。」
洛書顏驚喜:「真的嗎?」
她迫不及待地接過這個髮夾,實在愛不釋手,「沈姨,這個是鑽嗎?」
「嗯,碎鑽。」
洛書顏嘟囔著「那是不是很貴」,又說:「那這個珠子是什麼,看起來好漂亮呀。」
沈清若笑,「不值錢的。就是漂亮的珠子。」
洛書顏根本就不知道這是罕見的美樂珠,也沒懷疑沈清若的話。
她太喜歡這個髮夾了,這會兒也不管頭髮還是濕的,就別在頭上,眼睛亮晶晶的,「沈姨,好不好看?」
沈清若的眼睛裡是溫柔的笑意,「我們書顏最好看了。」
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喜歡這個髮夾,沈清若也就放心了。
至於美樂珠的珍貴,她也沒想那麼多,看著這個可愛的女孩子,她都忍不住在想,如果她有更好的,她也是願意給書顏。
——
陸行森是在港城一家酒店的餐廳見到葉如秋的。
葉如秋穿著一身素白的裙子,她有一頭柔順光滑的長髮,笑起來時的樣子格外的像沈沁。
也只是像。
陸行森不能否認,在來的路上,盡管大部分時候心情都是平靜的,可偶爾想起從前的點點滴滴、她的一顰一笑,他也忍不住心頭發麻,甚至連說什麼話都在腦子裡過了好幾遍。
如今他已經不再年輕,離四十歲也不過是兩三年的光陰。
他有時候也會在想,是不是正是因為他不再那樣年輕,所以在看到她的照片時,心情也沒有太大的波動?
直到看到葉如秋時,他才找到了一個答案。
就算很像,但也不是她。
陸行森慢條斯理地端起咖啡,恢復了以往的淡定從容,金絲框鏡片泛著光,他平靜地看著眼前這個已經紅了臉的女人,低聲說:「葉小姐,不如我們來聊聊,是誰讓你模仿我太太?」
——
葉如秋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她身上。
她是港城人,很小的時候家庭環境一般,父親是醫生,母親是全職太太,本來他們一家三口過得很溫馨的,直到有一天父親意外去世,她跟母親從原來的家裡搬出來,住進了公屋,母親為了生活一連打好幾份工。好在她也算爭氣,憑著自己的努力當了學校老師,一天下班後,有一個陌生男人找上她,要跟她談一筆生意。
他說,她長得很像一個人,只要她好好學習那個人的行為習慣還有說話方式,只要她能成功地陪在一個男人身邊,無論是一個月還是一年,都會給她豐厚的報酬。
不出意外地,她被打動了,從記事起家裡就缺錢,盡管現在她開始工作了,可工資也只是勉強夠她和媽媽的生活,有時候聽著同事討論購物那些事,她都插不上嘴。
只要她能令眼前這個男人心動,只要她能陪在他身邊,她就能過上從前夢寐以求的生活。
更何況,這個男人還這樣的英俊。
葉如秋聽著他慵懶的嗓音,看著他沉靜的面龐,心跳加速,卻還是牢記別人交待她的,她抬起頭來,面露迷茫,輕輕地搖了下頭後又趕緊低下頭,「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陸行森的目光幽深,還真是費了心思。
行為上的確學到了精髓,只可惜對著這一張像她卻又不是她的臉,他內心毫無波動。
要是還是年輕氣盛的年紀,他早就讓這女人滾了。
失去沈沁的這十來年裡,他學會了溫柔,只是諷刺的是,他最想溫柔以待的人已經不在身邊。
「葉小姐,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我朋友與我母親找上你的。叨擾你的生活,我很抱歉。」陸行森看向葉如秋,明明神情是溫和的,可說出來的話卻無端讓人生寒,「只是他們可能忘記告訴你了,我生平最厭惡有人利用我太太做文章。」
葉如秋怔怔的看著陸行森,竟然不知道是坦白從寬好,還是抵死不認好。
陸行森的語氣緩了緩:「葉小姐好好想,等聊完了以後我會讓人送你回家。」
——
同一家酒店,套房裡洛書顏跟沈宴正在看電視。
本來洛天遠在港城星月灣也買了一套別墅,只不過來的時候太過匆忙,洛天遠也忘記請鐘點工阿姨去收拾,沒收拾肯定是住不了人的,於是這兩天就暫時在酒店將就一下。洛天遠跟沈清若來港城,一是帶兩個孩子玩,二則是談生意項目了,沈清若暫時充當洛天遠的秘書,兩人一大清早就出門了,出門前也沒忘叮囑倆小孩不要到處亂跑,中午會過來接他們出去吃飯。
這一次的旅程,預計是半個月左右,他們有足夠的時間慢慢玩,在洛天遠的計劃裡,也是頭幾天將工作上的事情都處理好,之後幾天再一心一意陪孩子玩。好在倆小孩也很懂事,就算在酒店待著也不鬧騰。
十二點剛過,套房裡的座機就響了起來,沈宴離電話比較近,他起身拿起話筒喂了一聲。
那頭說話的人是沈清若:「兒子,我跟你洛叔叔還有宋叔叔估計十多分鐘就到酒店門口,你跟書顏可以先下來。」
沈宴嗯了一聲。
掛了電話後,對坐在沙發上的洛書顏說:「收拾一下,五分鐘後我們下去等他們,他們十多分鐘後就到酒店門口,接到我們就直接去吃飯。」
洛書顏坐直身體,手裡還拿著蘋果,詫異得瞪圓了眼睛,「這麼快,那等我一下,我去換個衣服。」
沈宴看她:「沒必要換衣服。」
洛書顏:「當然要換,我這個都是去年的款式了。來港城肯定要更洋氣。」
說完她也不管沈宴是什麼表情,直接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房卡去了隔壁。
好在她這個人還有時間觀念,很快地就換好了衣服。
洛書顏跟著沈宴走進電梯,美滋滋的看著電梯鏡面壁裡的自己。
都十一歲了,她比以前高了很多,也瘦了很多。
雖然這天氣也很熱,不過去的地方都有冷氣,她很臭美,沒有將頭髮紮起來,而是柔順的披在肩頭。
她除了皮膚白以外,頭髮也很好,聽她奶奶說,她小時候頭髮就又黑又濃密,現在也一樣,髮際線生得很好。
今天的她穿的是時下流行的背帶褲搭配簡單的白色T恤,腳上是經典款的帆布鞋,俏皮又可愛。
沈宴注意著她一直在擺弄頭上的髮卡,便嗤笑:「你可以了,今天照了八百回鏡子了。」
洛書顏才懶得搭理他,「沈姨送我的髮卡真的太好看了。」
別的女孩子可能進入青春期才會愛美,但洛書顏從小學一年級,不,追溯到更久以前,她都很臭美。
出門絕對不曬太陽。
沈宴看著手裡的太陽傘,十分不爽:「你能不能自己拿傘。」
洛書顏眨眨眼睛:「這太陽傘的顏色跟我這衣服顏色不搭,你就幫忙拿一下啊,等下有太陽的話,我也幫你遮一下嘛。」
沈宴都快被洛書顏煩死了。
真是個嬌氣包。
「我不需要打傘,你趕緊自己拿著。」沈宴催促。
洛書顏自然也有治他的法子:「馬上都我生日了。」
沈宴:「……」
生日真是個萬能藉口。
他懶得跟她計較,於是也不吭聲了。
洛書顏越照鏡子就越喜歡這髮卡,雖然是碎鑽但也很閃,不過最好看的還是這珠子,不知道沈姨在哪裡買的,她也不是沒逛過街,但就沒見到哪家飾品店賣過這種珠子。
走出電梯後兩人去了酒店門口,沒看到他們的車,便又等了一會兒,洛書顏都想去洗手間了。
她今天就不該喝太多橙汁跟水。
洛書顏:「我去下洗手間啊,你在這裡等著,我馬上就來。」
沈宴:「回房間嗎?」
洛書顏搖頭:「不回了,一樓餐廳那裡不是有洗手間嗎,我去那個就可以。」
沈宴哦了一聲。
洛書顏也不耽誤時間,往一樓餐廳方向走去,一路小跑著來到洗手間。
這個點洗手間的人也不多,洛書顏進去的時候,都空著好幾個坑。
等她再出來的時候,只見洗手台那裡有個女人正在補妝,眼眶紅紅的,她通過鏡子多看了那女人好幾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錯了,總覺得這個阿姨長得好像沈姨哦,如果不是知道沈姨沒有姐妹,她都懷疑這個阿姨是沈姨的姐妹。
葉如秋根本無心在意別人,她剛才在洗手間關上門狠狠地哭過一場。
恨自己無能,連這大好的機會也抓不住。
也恨那個陸先生太無情,看似溫和實際上心比冰塊還冷還硬。
她更擔心的是,之前江先生提前支付的五萬塊她已經花了,事情沒有辦成,這個錢她要怎麼還啊?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她必須得再找陸先生好好談一談,不作一番垂死掙扎就這樣認命,那她也太無能了。她不相信陸先生就一點感覺都沒有,明明他見她第一眼時,眼睛是濃重的、抹不開的情緒,盡管她沒看懂。
葉如秋心急,知道陸行森馬上就要走,補妝之後就匆忙離開了洗手間,連洗手台上的新手機都忘記帶走。
洛書顏是洗完手後才發現這個手機的。
這手機應該就是剛才那個阿姨的。
手機在二十年代初期也不算常見,還沒到人手一支的程度,現如今這樣的手機都能算得上是貴重物品。
洛書顏是拾金不昧的好孩子,拿起手機便往外追去,心思卻飄得遠了:這件事得記下來,作文又有梗可寫了。
葉如秋是在餐廳門口碰上陸行森的。
她極力壓下面對陸行森時的恐慌,小聲道:「陸先生,你媽是希望你能走出來的,這一招不成,她肯定會想別的辦法,我知你對陸太太一往情深,應該也不願意再面對這種煩心事,我有個好主意,不如我們就按照你媽希望的那樣假裝在一起,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只不過是想為陸先生你省掉一些麻煩罷了。」
陸行森都想笑了。
這一個二個的都把他當傻子。
他正想讓葉如秋去照照鏡子清醒一下時,突然一道軟糯的女童聲音從身後傳來:「阿姨,這是你的手機嗎?好像不小心落在洗手間了。」
葉如秋看向洛書顏,視線從她的臉下移到手上,表情一鬆:「嗯,是我的手機,小朋友,謝謝你呀。」
陸行森也下意識地轉過身來,是準備離開的,卻不經意地瞥見她頭上的髮卡。
這個髮卡很漂亮,引人注目的是髮卡上的橙色調的美樂珠。
一瞬間,陸行森瞳孔緊縮,一臉不可置信,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來。
以往她還在時,他對她並不關心,等她消失以後,所有關於她的記憶,都一幕一幕鮮明起來。
他記得這顆美樂珠,只聽說似乎是她家中長輩尋來送給她的,她後來改成了項鏈,十回裡有四五回都是戴那條項鏈,可見珍愛。
是他的記憶出錯了嗎?怎麼這小女孩頭上髮卡上的美樂珠跟他記憶中的一樣?
他表情愣怔,抬起手想去觸碰,想去瞧個仔細。
只是手還只是在半空中,沈宴就衝了過來,一把拉著洛書顏後退幾步,將她護在身後,他目光警惕地看著陸行森,「幹什麼?」
洛書顏也覺得眼前這個叔叔有些奇怪,雖然長得很帥,但這樣發怔的看她……讓她心裡直發毛。
她下意識地拉著沈宴的衣服。
「那個阿姨的手機落在洗手台上,我給她送過來的。」她小聲解釋道。
沈宴從她手裡接過手機,這才看向葉如秋,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總感覺這個人長得很像他媽媽,不過只是乍一看有點像而已。媽媽說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長得像的人也不奇怪。
他轉移視線又盯著陸行森,他年紀還小,並不懂得掩飾自己內心的真實情緒,這會兒看陸行森,就像看一個變態。
肯定是變態,不然互不相識,他一個大人幹嘛盯著洛書顏看?
沈宴厭惡極了,將洛書顏護得更好,連句話都不願意再多說,就帶著洛書顏走了。
一邊走還不忘故意高聲對她說:「不要理會陌生人,不要理會陌生人,這話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在外面一定要小心!」
洛書顏也很冤啊,「我是給那個阿姨送手機的……哪裡曉得她旁邊有個叔叔啊。」
沈宴氣死,但也知道這件事不賴洛書顏,「他有沒有碰到你?」
洛書顏誠實搖頭:「沒有。」
沈宴這才鬆了一口氣,「早知道我就跟你一起來了。」
洛書顏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那個奇怪的叔叔還在盯著她。
眼神似在探尋又悲傷。
好奇怪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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