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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洛書顏昨天晚上就將紙星星裝好了,一出家門,正好就碰到了出門的沈宴。
她一見他便將東西遞給他,說道:「請你幫個忙啊,你幫我把這個給徐從簡,我跟他都說好了,今天下午最後一節課後他在教室,對了,他在高三一班。行不行?」
沈宴本來就沒休息好,一聽這話,表情難看,身體也跟著僵硬起來。
他垂著頭,看著她手裡的東西,是用一個白色的紙袋子裝著的,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最近馬上就元旦了,學校已經颳起了互送禮物的風潮。
一瞬間,他的心空落落的。
就感覺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他聽不到別的聲音,感覺不到那股在胸腔裡發洩不出來的抑鬱以及無助。
他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種狀況。
教科書上也沒有寫喜歡的人喜歡別人了該怎麼辦。
洛書顏剛把門關好,回過頭來看沈宴,被他的蒼白臉色嚇了一大跳,「沈宴,你怎麼了,是不是病了?」
她湊過來,已經探出手想要去摸他的額頭,但手在半空中,又有些尷尬的收了回來。
他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沈宴沒說話,只是盯著她,那眼神讓洛書顏都心驚。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洛書顏趕忙慌忙的又掏出鑰匙開了門,呼喊沈宴進來,「來,我幫你量個體溫,最近天氣是挺冷的,你怎麼穿這麼少,是不是感冒了?」
沈宴悶悶地嗯了一聲,跟著她走了進來,這是他第一次忘記了換鞋。
洛書顏在醫藥箱裡找到體溫計給他,「你夾在胳肢窩下,記得,五分鐘。」
沈宴麻木的,跟機器一樣接過體溫計又坐在沙發上,看著洛書顏忙來忙去,她一下去了臥室一下又回來了,手裡還拿著好幾盒藥,反復地看說明書,「有治感冒的,有止咳糖漿,還有退燒貼,不過這藥好像買了很久了,聽說是不可以隨便吃藥的,乾脆等下就去醫院吧?學校醫務室的護士阿姨最近在休產假,新來的那個好像不是很懂。」
過了五分鐘,沈宴在洛書顏的提醒之下,將體溫計遞給她。
她站在一邊,嚴肅而認真地盯著體溫計在看,嘟囔著:「三十六度八,很正常啊……沒發燒!」
沈宴這才聲音低沉地說:「我沒事。」
洛書顏擔憂的看他,「真的嗎,可你的臉色很糟糕。」
沈宴盯著放在茶几上的東西,「那是什麼?」
洛書顏啊了一聲,「你說這個?紙星星啊,你還記不記得陳盛雲,他之前不是送了我紙星星嗎,還騙我說是他親手疊的,其實是他偷了別人送給他哥哥的禮物,現在他哥哥找來了,希望我能把這個還回去,他哥哥好像跟徐從簡是初中同學,兩人關係還蠻好的,以前一起打籃球的。」
那一刻是什麼感覺呢?
就好像是坐過山車,明明身體已經懸空,人也失重,這一刻突然落地,那種踏實感令沈宴鬆了一口氣。
他心想,嚇死我了。
確定沈宴沒什麼事,兩人就要趕著去學校上早自習了,今天洛天遠有急事要去一趟鄰市,天還未亮就出發了,所以這會兒車上除了高業這個司機以外,就只有他們兩個了。
難得的洛天遠沒在,後座寬敞了許多,可洛書顏跟沈宴也沒有靠得很近,一個靠著左窗,一個靠著右窗,中間自動空出了一個座位擺放那一罐紙星星。
沈宴突然問道:「你跟徐從簡很熟嗎?」
洛書顏回:「不熟啊,我只見過他幾次,有一次我搬英語報紙,不小心掉了幾份,是他幫我撿起來的,我就知道他叫什麼名字,知道他在哪個班級,知道他是學霸……」
這還不多嗎?沈宴在心裡想。
他一直記得她看徐從簡的眼神。
他說不上來,但他就不喜歡她那樣看著別人。
洛書顏又反應過來,好奇地問他:「你也知道他?」
沈宴嗯了一聲:「高三全年級第一,誰不知道。」
其實這話酸溜溜的,不過洛書顏也想那麼多。
「他的確很厲害。」洛書顏笑嘻嘻地,「不過等你上高三了,你肯定也是全年級第一啊。」
沈宴臉上有了些淡淡的笑意,「是嗎?」
「那當然啊,我對你有信心的。」洛書顏又笑,「比我對我自己還有信心得多!」
沈宴心裡好受了很多,沒那麼悶了。
他突然覺得,喜歡一個人真的很煩。他明明不喜歡這樣,被她的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能影響到心情,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變成這樣。
洛書顏想起那罐紙星星,又聯想到爸爸跟她說的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原來是真的,有的事情這時做跟以後做,結局有可能全然不同。
——
沈宴還記得洛書顏的囑托,下課鈴響了以後,他便慢悠悠的收拾好東西,提著那被包裝嚴實、外人絕對辨認不出那是什麼東西的紙星星去了高三,高一跟高三在同一個教學樓,不過一個在五樓,一個在一樓。他來到五樓,一班在五樓的最前面一個教室,他經過三班跟二班,高三的學長學姐們都特別的有經驗,下課鈴一響,就以最快的速度下樓奔去食堂,三班跟二班都沒有幾個學生了,當他來到一班後門時,發現一班更安靜,往裡一看,徐從簡正坐在教室中間的位置,他的座位旁站著一個女生。
看到這一幕,沈宴反而不知道要不要進去了,同時他對此也有些好奇,便停了下來。
女生扎著高馬尾,將一個包裝好的禮物交給徐從簡,聲音也脆脆的,「徐從簡,這雙籃球鞋是我舅舅在外地買的,京市這邊都沒這個牌子的櫃台,我聽說你以前打籃球特別好,這雙籃球鞋網上很多人都喜歡的,我覺得特別適合你,送給你啦。」
徐從簡正在看書,課桌上有一個麵包,他頭都沒抬,「不用,謝謝。」
女生急了,「怎麼不用,打籃球的不都是喜歡這種籃球鞋嗎?你試試啊,看大小怎麼樣。」
徐從簡終於抬起頭看向她,目光淡然,表情也很平靜,「不用,謝謝。」
女生的臉漲得通紅,「我買都買了,你肯定要收啊,反正給你了!」
沈宴站在教室外面,聽著這話都有些不適應。
徐從簡似乎並不為這件事頭疼,「好,我有兩種解決方式,第一,你把這禮物收回去,第二,如果你不肯收回去,我會上網去查價格,折合成現金以你的名義捐款。」
女生也沒有想到徐從簡會這樣不留情面。
她不過就是想給他買雙鞋子啊,他為什麼不收,還要這樣來踐踏她的心意?
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她提起那個紙袋子,像是示威一樣,走到教室的垃圾桶那裡,當著徐從簡的面,將那雙鞋扔進了垃圾桶裡,「好,你不要我就扔了。」
徐從簡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低頭看書解題了,女生氣得發抖,小跑著離開了教室,都沒注意到沈宴的存在。
沈宴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走進了教室,將東西放在徐從簡旁邊的課桌上,聲音沉靜:「我是洛書顏的朋友,她應該有跟你提過,這是她讓我交給你,拜託轉交給陳盛風的。」
徐從簡放下手中的圓珠筆,看向沈宴,又站了起來,「好的,謝謝你們了。」
沈宴沒有過多停留,點了點頭便離開了,從五樓到一樓,他腦海裡浮現的都是剛才那一幕。
也許在洛書顏心裡,徐從簡這樣的方式,大概能算得上是成熟了吧?
她一直對那罐紙星星都很介意,甚至,當初她說她是絕對不會喜歡初中男生高中男生的,因為在她心裡,這個階段的男生就是幼稚的代名詞。陳盛雲將別人送給哥哥的禮物偷出來借花獻佛,還理直氣壯地說是自己親手製作的;陳盛雲在收了禮物之後該怎麼處置,那是他的自由,旁人無可指摘,可洛書顏是女生,她天然共情的對像是跟她同性別的女性,因此在她看來,陳盛雲是沒有珍惜他收下的禮物。
他有些好奇,如果今天是她親自來送這罐星星,她看到了徐從簡的處理方式,在她心裡,她會怎麼看待這件事呢?
沈宴回到教室自己的座位前,看到課桌上有一杯香飄飄,還有冒著熱氣的三鮮麵。
他端起那杯香飄飄,打開蓋子,見裡面是白水,這才注意到他的草稿紙上有這樣一句話——
【知道你不愛喝甜的,給你裝的是白開水,下次你真的要記得帶保溫杯了!】
她還在他的草稿紙上畫了一個Q版小人,小人旁邊還飄著一朵雲,雲裡面也寫著字:「高考狀元沈宴。」
他笑了起來,覺得她傻乎乎的。
他太瞭解她了,瞭解到她在提起徐從簡的時候,他確定沒有聽出她語氣裡的起伏,也看到她的眼睛裡沒有別樣的光芒。
也許,這一切都是他的胡思亂想。
他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想了想給她發了一條消息過去:【好人一生平安。】
——
陸行森經由下屬點撥,越想就越覺得這個猜測比起別的要靠譜,可惜年代太久遠了,他已經忘記他像兒子這麼大的時候整天都在想些什麼了,不過那個時候他好像沒有喜歡誰。作為一個想負責任的父親,他還特意去書店找了幾本描述青春期心理的書籍,在網上也查了相關事件,做足了準備功課後,這就找到了在放假前不用上晚自習的沈宴。
沈宴已經從難過的情緒中走出來了,正在收拾臥室,從他上初中後,便沒讓他媽給他收拾房間了。
他見明天天氣好,想換上乾淨的床單,順便擦擦桌子的角落,陸行森進來的時候,他正站在書桌上用抹布擦天花板上的燈具。
聽到聲響,沈宴低頭看了陸行森一眼,「有事?」
陸行森哎了一聲:「你這孩子,這樣多危險,來,你下來,我來。」
沈宴已經將燈具上的灰塵擦乾淨了,他拍了拍手,從書桌上下來,他將衛衣的袖子捲到了手肘上,露出清瘦的胳膊,他又問道:「有事?」
陸行森其實也不願意跟兒子談論這種話題,他覺得有些尷尬。
可現在也沒辦法,一方面,他知道兒子應該不會將這種煩心事說給媽媽聽,而且小沁現在還在外地出差,那就更不會說了,兒子要是找不到傾訴的對象,那要是憋壞了怎麼辦?另一方面,他也意識到這是個機會,是他貼近兒子內心世界的好機會,如果兒子將心事說給他聽了,這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更進一步了?
陸行森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沉默了片刻,又問道:「你前天晚上是怎麼了,好像是凌晨兩點才關燈睡的吧?」
沈宴想起那天自己的糾結還有難過,也覺得自己很傻。
在沒有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前,他就陷入了這樣的情緒中,這令他感到害怕。
他總以為他能控制好自己的心情,他以為自己會很理智,是不會做那種弱智又幼稚的事的,每次聽到班主任耳提面命的說著早戀的危害時,他都不以為然。他覺得那些因為喜歡一個人,因為早戀而影響到生活跟成績的人,都很傻。可現在發生了這樣一件事,無疑是在提醒他:你也不過是芸芸眾生中的一位,最普通的一位。
也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對自己的感情和情緒操縱自如。
非常可惜的是,他發現他不是這樣的人。
沈宴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他有這樣的一面,更何況他本身就沒有跟旁人說心事的習慣,便說道:「失眠而已。」
陸行森一臉狐疑,「真的嗎?」
沈宴反過來問他:「你就不會失眠?」
陸行森面露尷尬:「我只是沒想到小孩子還會失眠。」
大人失眠也總是有緣由的,他兒子這麼大的孩子也會失眠?高中不是都累死了,不是回家倒床沾枕頭就能睡著嗎?
如果事情到這裡為止的話,陸行森還真的就相信了兒子說的話,畢竟失眠這種事他也經常碰到。正當他準備離開兒子的房間時,不經意地瞥見書桌上的日歷,只見一月份的日歷上,兒子在其中一個日子上畫了圈圈,還寫著一個「禮」字……他腦子轉得很快,他確定這個日子既不是兒子的生日,也不是小沁或書顏與洛天遠的生日,「禮」字,應該是送禮物吧?
離這一天也沒多久了,陸行森又故意找藉口留在了臥室裡,他一雙眼睛此刻化身為雷達,在臥室裡找各種各樣的線索。
沈宴也不知道陸行森的目的,他起身,抱著換下來的床單被套,沒搭理陸行森,走出房間去陽台。
沈宴前腳剛走,陸行森立馬就起來,來到書桌前,正準備拿起日歷看時,看到了桌子上被數學書壓住,露出一角的粉色卡片。
理智告訴陸行森,孩子有孩子的隱私,他不能去看,可雙手很誠實地打開了那張卡片。
卡片上是熟悉的字跡,是兒子寫的——
【天天開心!】
陸行森趕在沈宴回房之前,趕緊將所有的東西都回歸原位,他飛快地坐回椅子,一臉嚴肅。
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了,他兒子絕對是喜歡上哪個女生了,這粉色卡片肯定不是給哪個男生朋友的吧?
兒子前天晚上壓根就不是失眠,真的是受情所困了。
陸行森心口狂跳,總覺得自己發現了一件大事,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但坐視不理是絕對不行的,兒子顯然也不願意跟他說。這幾年,兒子的性格他也算是摸清楚了,不想跟他說的,他不管怎麼問,都不會得到答案。小沁工作忙,隔三差五就出差,兒子應該也不會跟她說,難道眼睜睜看著兒子陷入到這種痛苦中嗎?
陸行森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洛書顏。
他尋思著,兒子跟書顏的關係最好了,書顏應該會知道吧?
他不知道別的家長遇到這種事會怎麼辦,可他現在實在太好奇了!
以前他看社會新聞,特別鄙視那種想盡辦法也要探尋孩子內心世界的家長,又是偷看日記,又是檢查手機,跟瘋了一樣,那會兒他總覺得,他肯定能跟他兒子成為跟哥們兒一樣的父子的,可這才短短兩年,他也快變成這樣的家長了。
只要想到那天晚上兒子到凌晨兩點才關燈睡覺,他就心疼。
到底什麼事兒啊,值得這樣?
晚上,洛書顏正在看書,放在書桌上的手機就振動了一下,她拿起來點開一看,居然是陸行森發來的短信。
陸行森:【書顏,叔叔找你有點事,很重要的事,你能下來一趟嗎,我就在樓下。】
洛書顏本來是不想下去的,可陸行森緊接著又發來一條消息:【是小宴的事,我太擔心他了。】
沈宴的事?
洛書顏想了想,回了一個「好」就穿上棉襖下樓了。
冬天的晚上還是很冷的,剛從屋裡出來,洛書顏就被凍得打了個冷顫,她圍好圍巾,戴好手套,走出樓道,果然就看到了陸行森的車,也佩服他,這麼大冷天,居然在車外面站著。
陸行森看到洛書顏出來,不免欣慰,果然對他最熱情的就是書顏了,他打開車門,讓她坐進去。
看她繫好安全帶後,他才繞到另外一邊上了車。
陸行森樂呵呵地,「我看了的,這附近開了家店,還不錯,我帶你去吃?」
洛書顏遲疑,「不叫沈宴嗎?」
陸行森嘆氣,「不叫他,我有事要問你。」
但凡兒子願意跟他透露一點,他也不至於找書顏來瞭解情況。
也不知道該說兒子性格太內向,還是說他這個當爸爸的太失敗。
洛書顏看陸行森露出這樣的表情,也有些緊張了,該不會是出了什麼大事吧,還是跟沈宴有關的……
一時之間她也不由得腦洞大開,難道是陸某人跟沈姨和好了,又不知道該怎麼跟沈宴說?
或者是陸某人移情別戀了,想要跟別人結婚了?
這兩個可能性好像都不是很大。
洛書顏被陸行森帶著來到了店裡,陸行森給洛書顏點了好多吃的,又是披薩又是果汁跟烤翅,如果不是洛書顏攔著,他恨不得將店裡所有的菜品都點上。
洛書顏喝著果汁,見陸行森表情糾結,她沒忍心,便道:「說吧什麼事,再這樣我都害怕了。」
總感覺發生了什麼天塌下來的大事!
陸行森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要說是大事,那也不是,因為這種事在你們高中生中應該還挺常見的,你跟小宴關係好,他的事你肯定知道,你就偷偷告訴我,小宴是不是有了喜歡的女生。」
洛書顏還在喝果汁呢,一聽這話,懵了,茫然又無措的看著陸行森。
沈宴他、他有了喜歡的人?!
陸行森一見洛書顏這震驚詫異的表情,也很意外,「你不知道?」
兩個孩子不是關係那麼好嗎?跟親兄妹似的,不過轉念一想也是正常的,他兒子本來性子就內斂,肯定是不會輕易跟人說這事的,可是,連書顏都不知道,那該怎麼辦?
洛書顏只覺得口裡的橙汁都開始發苦了。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可她以為那都是大學才會發生的事了。
沈宴已經喜歡上別人了嗎?她眨了眨眼睛,心裡有些難受,於是傻傻地、呆呆的搖了搖頭。
她真的不知道……沈宴沒有跟她說過。
陸行森也心煩呢,「其實這種事我也不是反對,好吧,我也沒有立場反對,就是……會不會太早了點?而且小宴前天晚上居然凌晨兩點才關燈睡覺,問他什麼事他也不說,他還騙我說是失眠,可我都看到他在日歷上標了個日子,寫著禮物兩個字,那應該是那個女生的生日吧,就這個月了。」
洛書顏覺得這店裡暖氣開得太足了,太乾了,乾到她喉嚨都開始發澀。
她真不知道沈宴居然可能有了喜歡的人……
好吧,他們雖然是好朋友,他也沒有義務必須將他的心事都說給她聽,可她還是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陸行森見洛書顏也不說話,他也為兒子的事著急呢,兩人沒在店裡待很久就準備回去了。
兩人是在樓下碰到洛天遠的,洛天遠剛下班回來。
他看著自家女兒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垂著頭跟鵪鶉似的走進了樓道。
洛天遠一臉狐疑、審視的看著陸行森,直看得陸行森後退兩步皺著眉頭問道:「你看我做什麼?」
「你找我女兒做什麼?帶她去做了什麼?」洛天遠一連三問,「她怎麼不開心?」
陸行森無語,「帶她去吃了東西,問了點事情。」
洛天遠逼問,「什麼事?」
陸行森反過來嗆他,「你問我我就要說?」
他也可以理解書顏為什麼不開心,大概是覺得好朋友沒有將秘密說給她聽吧?
陸行森後來見洛天遠的臉色實在不好看,認識幾年了,洛天遠是什麼性格他也知道,便道:「也沒什麼事,我是懷疑小宴可能有喜歡的女生了,就找書顏問問,看她知不知道這事。」
他沒有做錯什麼吧?
正常操作就是這樣啊,孩子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家長不知道,總是會問問孩子身邊的人啊。
洛天遠深吸一口氣,看著陸行森這做錯了事還覺得自己很無辜的表情,精心維持好的平和局面全被這頭腦簡單的毀了,他只想打死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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