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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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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紅刺北] 砸鍋賣鐵去上學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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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8-17 00:13:19 |只看該作者
卷八 玄風賽場 第二百四十章 衛三出局

  無數浮石一瞬間墜落,重重往地面砸去,一場聲勢浩大的石頭雨在賽場內發生。

  下方的軍校生原本只用對付變異石蛙,但現在都在躲避半空中落下的石頭,高空墜落且重量不輕的浮石砸在機甲身上,不亞於一次重擊,何況高空中還有這麼多石頭。

  眾人皆使出各種手段,試圖躲開高空墜落的石頭,而那些變異石蛙早已經習慣這種情況,趁亂攻擊軍校生們。

  霍宣山沒有落地,直接展開雙翅,往上飛。他機甲翅膀並不小,張開後兩隻翅膀之間可長達十幾米。上升時翅膀形成筆直的一字形,躲閃無數落下的石頭,時而收單翅以通過狹窄的空間。

  輕型單兵多繼續往上升,而其他人無法長時間保持在半空中,跳躍高度有限。

  衛三跟著腳下踩著的石頭一起落地,剛站穩便見到附近有個校隊單兵腳被石頭砸了,閃躲速度受到嚴重影響,同時上面數十塊石頭還在往下落。

  衛三猛然趕去,伸手將對方拉了過來,而此刻半空中依然有許多石頭砸下來,她沒有躲開頭上的石頭,直接握著扇形刀,舉高快速且隨意將石頭砍碎。

  石頭多且密,因此受傷的軍校生們不少,衛三要所有人受傷的人向她這集合,有些機甲受損嚴重,行動遭到影響的人則被附近其他人一起架了過去。

  「列盾。」衛三對身邊的軍校生道。

  他們行動不便,但抬起手臂上的盾牌還是可以,衛三借盾牌當落腳點,踩在上面,將能踢開的石頭踢開,一時踢不開的,她雙手一甩,扇形刀直接變成了合刀,跳在半空中,把大型石頭切碎。

  越來越多的人往她這邊聚攏,輕型單兵穩住後,也紛紛一起和衛三一樣,將這些石頭踢到周圍去。

  這一圈幾乎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

  半個小時後,所有石頭全部落在地上,浮石林不再,變成了落石地。

  衛三收刀落在地上,看了一眼後面的校隊成員,又往四周看去,卻沒有見到金珂和應成河,她皺眉問之前站在兩人附近的廖如寧。

  廖如寧轉頭指著背後兩大堆異常高的石頭山:「……他們在這裡面。」

  衛三過去踢了踢石頭山:「還活著?」

  「……活著。」金珂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隨後兩堆石頭山開始緩緩往周邊滾落,金珂和應成河從石頭堆裡爬了出來。

  兩人深諳不死龜的習性,反正不用跑,乾脆直接趴下任由石頭砸,左右不會受傷。

  衛三和廖如寧一人伸出一隻手,把兩人拉起來。

  「一般風停的時間不會超過二十分鐘,在這二十分鐘,我們加速前進。」金珂起身抖了抖身上的小碎石道。

  「恐怕現在我們走不了了。」衛三朝之前來時的方向看去,緩緩道。

  幾人順著她目光看去,這才發現遠處有軍校趕了過來。

  ——是南帕西軍校。

  直播現場。

  「這兩所軍校居然率先碰在一起,我聽說山宮波刃在賽前說很希望和衛三對上。」習浩天望著兩個重合的光幕道,「不知道他們會現在就對上,還是先趕去終點。」

  「其他軍校都在趕路,現在兩所軍校對上,恐怕不太劃算。」魚天荷道。

  「也是。」

  事實上,在賽場內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南帕西那對兄妹,徑直脫離自己軍校隊伍,直接朝衛三奔來,兩人一同攻擊她。

  別說達摩克利斯軍校眾人罵一聲神經病,連南帕西的主指揮高唐銀都愣住了,她知道山宮波刃想要和衛三對戰,畢竟在聯合訓練時,他已經無數次表現了出來。

  但這還是他們兄妹第一次完全不遵循主指揮的命令。

  直接脫離隊伍是什麼操作?

  高唐銀脾氣再好,都不由在心中暗罵一句,但為了維護自己主指揮的尊嚴,只能硬著頭皮保持鎮定,假裝一切還在掌控之中。

  然而為時已晚,那邊山宮波刃的鞭子都已經抽了過去,和衛三對上了。

  「二打一不合適吧?」廖如寧擋住山宮勇男的路道。

  山宮勇男微微嘲諷:「你不是我對手。」

  廖少爺不耐煩道:「以前沒發現你嘴這麼臭。」超3S級了不起?

  他只承認衛三一個人,或許……帝國軍校的應星決也還行?至少有超3S級的擔當。

  不像這兩人,光是明面上升3S級,就開始要挑戰一切,炫耀實力。

  另一邊,霍宣山落地,要上去一起對付他們,被趕來的南帕西主指揮阻止了。

  「金指揮,不如就讓他們切磋切磋?全部人都對上,未免有點太費資源了,我們還沒到終點。」高唐銀客套道。

  「既然覺得浪費資源,為何不讓你們這兩位停下?」金珂薄怒,在他看來現在對上極為不明智。

  高唐銀心中理虧,但她現在控制不了山宮兄妹,只能打腫臉充胖子:「他們已經開始。」

  到最後,霍宣山還是被金珂攔下來,對面還有個昆莉‧伊萊,主力隊全員單兵現在對上,顯然不理智,更何況四周還有變異石蛙虎視眈眈。

  兩所軍校隊伍無法前行,只能在這裡看著四人對戰。

  山宮波刃已經不再有當初聯合訓練的生澀感,鞭子在彷彿他身體衍生出來的一部分,衛三只不過是站在他鞭子範圍內,便能感受到一種鋪天蓋地的禁錮感,似乎永遠無法從中掙脫出來。

  這種感覺比起當初對上山宮揚靈還要恐怖。

  山宮揚靈鞭子的招式讓衛三覺得是一把利劍,每一鞭子都帶著凌厲辛辣,只不過這『利劍』是軟的,且比一般劍要更長更靈活。

  而山宮波刃……更像是一張巨大密集的網,似乎無論從哪都無法逃開。

  衛三抬手擦了擦臉上,機甲沒有血,但她明顯察覺到外殼受損了。

  這種程度,她有點懷疑賽前聯合訓練,山宮波刃表現出來的水平是不是真實的。

  再看旁邊廖如寧和山宮勇男的對戰,他們兩人都是重型機甲,只不過,感知等級原因,山宮勇男可以持續長時間將機甲發揮到百分百的水平,而廖如寧不能。

  幾乎毫不意外,這兩人中最終誰會輸。

  即便如此,廖如寧依然沒有退讓任何一步。

  只不過直播現場的觀眾,稍微有點吃驚於南帕西這對兄妹的實力。

  至於只是稍微吃驚,完全是因為大賽到現在意外太多了,從達摩克利斯軍校崛起,平通院和帝國軍校漸漸從奪冠熱門下來,他們已經成熟的觀眾了,如今可以保持冷靜了。

  「你還敢分神?」山宮波刃注意到衛三的眼神,手中的鞭子速度更加快,幾不可見,只剩下一道殘影。

  衛三躲開一次鞭子,側身讓開,卻又撞上山宮波刃的鞭子,可想而知他的速度多快。

  她握緊兩把合刀,盯著對面的山宮波刃,偏了偏頭,頂著鞭子衝到他面前,揮刀刺向山宮波刃的胸口。

  山宮波刃下意識退開,他需要和衛三保持一定的距離,才能將鞭子發揮到極致。

  就是現在!

  衛三原本就不是沖著山宮波刃去的,她目標是山宮勇男!

  她驟然轉身,一腳踹向山宮勇男,對方最後一刻察覺到攻擊,抬起手臂一擋。

  這時候被壓制在地上廖如寧則得到空隙,一把掀翻山宮勇男,雙腳用力踹在她腹部,將其踢開。

  衛三趁勢揮刀砍向山宮勇男,被趕來的山宮波刃揮鞭擋住,但這時候廖如寧已經站穩。

  眾人還在一邊觀望一邊對付變異石蛙時,風起了——

  玄風賽場別的沒有,就是風多且強,起風的那一瞬間,地面上的石頭已經開始顫動。

  不到兩分鐘,已經有小石頭開始被風刮了起來,眾人的視線和空間再一次受阻。風氣後,短短十分鐘,場中所有石頭再一次被吹了起來。

  浮石林再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對山宮波刃提供了極大的便利,他機甲體積原本便比中型機甲小,身形更靈活,同時鞭子能拐彎,這些都是衛三沒有的優勢。

  衛三在地面,他升上空,握著鞭子從上至下朝她抽去。

  風太強了,鞭子破空聲幾乎完全掩蓋在其中,尤其山宮波刃順著風抽來,衛三躲閃不及,便會被抽中,若是能躲開,也會發現對方其實已經抽中石頭,擲過來。

  合刀砍碎這些石頭,衛三跳起踩在浮石上,不斷借力走位,力圖和山宮波刃保持同一水平位置。

  不光只有浮石的阻礙,衛三今天運氣似乎不太好,周圍變異石蛙時不時就要過來暗算她,連能源防護甲上都沾上了一堆墨綠色黏液。

  「衛三,你在這裡的弱勢太大了。」山宮波刃不緊不慢道。

  兩人在浮石中間來回交手,下面的廖如寧再一次被山宮勇男壓制,幾乎完全落敗,對方招招狠辣,在這麼下去,恐怕廖如寧要出局了。

  衛三用力一握,手中合刀朝山宮波刃擲去,在空中瞬間轉變成扇形刀,繞過面前的石頭,砍向他。

  山宮波刃揮鞭打落這把扇形刀,再定睛一看,衛三已經下去了,擋在廖如寧面前,和山宮勇男對上。

  隨著山宮波刃落地,四個人都在地面上,重新混戰,一旦廖如寧扛不住,衛三便會一對二。

  直播現場。

  「這下糟了。」路正辛悠悠道,「衛三完全選擇錯了方向,廖如寧和山宮勇男對上,便是為了分開這對兄妹。現在兄妹聯手,水平大升,衛三和廖如寧更不是他們的對手。」

  果不其然,衛三同樣的招式多了,早被山宮兄妹看在眼裡。

  兄妹兩人聯手幾乎完全壓制住衛三和廖如寧。

  「衛三,我們分開。」廖如寧現在已經知道山宮兄妹的實力和聯合訓練時期有出入,但他們都對上了,只能咬牙撐著。

  只不過,山宮兄妹卻不給他們分開的機會,死死將兩人鎖在他們攻擊範圍內。

  衛三盯著山宮波刃,在想他們的意圖,兩人是獨立軍,想必魚天荷那邊應該也告訴了山宮兄妹,他們已經加入獨立軍。

  既然都是獨立軍,現在對上的意義是什麼?

  「衛三!」廖如寧看著山宮勇男將後背暴露給他時,先是詫異,隨後一驚。

  這兩人想要絞殺衛三,讓她出局!

  兩個超3S級聯手,即便用的是3S級機甲,衛三也會吃虧。

  比起後面廖如寧的驚訝,衛三同樣理解不了。

  因為她碰到了山宮波刃的能源護甲板,只要再用力破開,他就能出局。

  而就在此時,山宮波刃直接壓了過來,鞭子纏住了衛三的手。

  是的,就這麼簡單粗暴地壓住衛三。

  山宮勇男則緊跟其後,在衛三抽出山宮波刃的能源時,大刀同時抽破她的能源防護甲。

  倒在地上的衛三只有一個想法:草!大意了!

  而此刻廖如寧的三環刀也已經砍中山宮勇男,他心中只有一個想法,要她出局。

  事實上,從山宮勇男暴露後背時,她確實也沒有辦法挽救了。

  廖如寧看著山宮勇男的能源燈熄滅,心中和衛三一樣生草。

  兩人誰都沒想到山宮勇男居然自殺式襲擊。

  他們到底知不知道還在比賽!!!

  此刻賽場內響起三道廣播。

  【南帕西軍校主力單兵山宮波刃出局。】

  【達摩克利斯軍校主力單兵衛三出局。】

  【南帕西軍校主力單兵山宮勇男出局。】

  ……

  光聽廣播都知道高空觀戰的工作人員有多吃驚,他們連重復播報的程序都忘記了。

  半天才想起來失誤,才又重復播報了一遍。

  別說他們,兩所軍校的主指揮都呆在原地,腦中一片空白。

  金珂滿腦子回放剛才廣播的內容,他從來沒想過衛三會出局的問題。

  高唐銀已經低頭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她心口疼。

  這次進賽場前,外界都在看南帕西接下來的表現,認為他們又是一匹黑馬。

  你媽的,現在馬失雙蹄,還黑馬,黑洞還差不多!

  ……

  賽場內其他軍校仰頭聽著廣播,第一遍的時候,都在懷疑自己的耳朵。

  等到第二遍,各軍校內部已經沸騰了。

  肖‧伊萊:「哈哈哈哈哈,衛三終於翻車了!南帕西也玩完了,難道這一次就是我們塞繆爾軍校的天選之賽?!」

  至於平通院和帝國軍校,雖沒有人對此發表意見,但腳下行進的速度卻快了不少。

  本次賽場軍校水平要洗牌了。

  直播現場。

  「剛才什麼情況?」項明化沒忍住站了起來,衛三居然出局了。

  台上,路正辛緩緩講解:「山宮波刃知道自己被衛三抓住致命點,便乾脆和她一起出局,而山宮勇男則隨了她哥哥的意,放棄後背防守,只為了讓衛三出局。這兄妹倆是狠人。」

  魚天荷嘴角下壓:「愚蠢!」

  「確實過頭了。」習浩天搖頭,「『同歸於盡』也要講究時候,目前各大軍校都沒有意外損失,他們倆這麼做,直接導致南帕西失去競爭的機會,達摩克利斯軍校也只是失去一個單兵。」

  現場議論紛紛,賽場內出局的三人還是得坐著飛行器出來。

  單獨出局的軍校生會乘坐小型飛行器出來,衛三和山宮兄妹倆幾乎同時抵達出口。

  媒體紛紛湧上來採訪三人,尤其是衛三。

  「衛三,這是你第一次出局,請問有什麼感想?」

  「山宮波刃,你的實力突然提升這麼多,是有什麼訣竅嗎?只靠著機甲升級就能和衛三對抗?」

  「山宮勇男,你直接和你哥哥一起出局,只為了讓衛三也出局,有沒有想過南帕西軍校後面怎麼辦?」

  旁邊的山宮波刃和山宮勇男對視一眼,心中有點不滿,他們也是第一次出局,怎麼媒體都不問這個問題。

  衛三站在話筒面前,也不答話,只是轉身對山宮波刃豎起大拇指,隨即翻轉一百八十度。

  媒體紛紛瘋狂拍照,各種勁爆標題都想好了。

  好不容易從媒體中擠出來,衛三躲過老師們的安慰,說要去洗漱。

  她回到休息處,洗漱完,隨手抽過毛巾擦了擦頭髮,沒擦乾,就從房間內出來,躲過所有人和監控,翻進南帕西軍校主力隊的休息處。

  「出來。」衛三伸腳踹向一扇門。

  門內水停,幾分鐘後,山宮波刃從裡面走出來:「你想要所有人都知道你在這裡?」

  衛三雙手抱臂,嗤笑:「你妹妹不是把外面的人支開了?」

  剛才在賽場內,衛三之所以沒有反應,讓山宮勇男得逞,當然不僅僅是誤判,還因為他靠在自己耳邊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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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8-17 00:13:34 |只看該作者
卷八 玄風賽場 第二百四十一章 應星決出事

  玄風賽場內風聲極大,當時兩人靠得極近,山宮波刃附耳低聲說話,鏡頭根本收錄不到,反正說話時機甲的嘴又不會動,沒人看得出來。

  「主力隊還有感染者。」

  山宮波刃一句話成功讓衛三晃神,這才讓兄妹二人得手。

  「感染者是誰?」既然木已成舟,出局了,衛三也不再糾結,比起拿第一位,還是感染者這件事更為重要,畢竟關乎整個聯邦。

  「我們不知道感染者是誰,或者哪些人。」山宮波刃坐下來道。

  衛三:「……不知道你們把我弄出局?」

  門突然被打開了,山宮勇男從外面走進來。

  衛三目光落在後面進來山宮勇男身上,這兩個人是智障?就因為這個原因,用二對一的手法讓她出局?

  現在達摩克利斯軍校和南帕西軍校沒一個得到好處的。

  「別這麼看我。」山宮勇男還沒洗漱,身上沾了星獸的血和黏液,「我們倆和你一起出局有原因。」

  衛三靠在牆邊,示意他們繼續說下去。

  「獨立軍高層發來消息,說軍校主力隊內還有感染者,在比賽期間,場外會有其他感染者趁大家注意力都在賽場內,行動。」山宮波刃看著衛三道,「所以我們必須先出來,以防意外發生。」

  衛三舌尖抵在齒間,忽然失笑一聲:「在賽場內我們光腦通訊都被屏蔽了,你們怎麼得知消息的?還是在賽前就知道了,所以從聯合訓練期間就故意和我作對?」

  「那倒不是,我是真想和你打一場,不過我們確實進入賽場內才收到高層發來的這條消息。」山宮波刃抬手露出自己的光腦,「我們的光腦能收到獨立軍那邊的消息。」

  聞言,衛三挑眉望著山宮勇男:「之前在雨林賽場,你就是收到了消息,所以才會突然寧願出局也要砍斷欲望蘑菇?」

  山宮勇男點頭:「你也知道小酒井武藏是感染者,欲望蘑菇似乎也被感染了,所以才能變異成巨型欲望蘑菇,根據資料顯示,最大的欲望蘑菇只有上次雨林賽場的五分之一規模。這些是後面我們才知道,當時我只接到命令,要讓斬斷欲望蘑菇的根部,不讓小酒井武藏接近它。」

  「場外的感染者想要做什麼?」衛三掠過這個話題,繼續問道。

  山宮兄妹二人搖頭,說不知道。

  「不知道?你們高層沒有發詳細消息告訴你們?」

  「首先,不是你們,是我們的高層。」山宮波刃指了指自己,再指向衛三糾正道,隨後他起身,「獨立軍由於組織原因,很多人互相不知道身份,我們也不清楚有多少人是獨立軍,只靠著加密信道通訊。我們這次收到的是最機密信息,無來源無署名,對方也只知道這些,才讓我們先出來,以防萬一。」

  這話,衛三是信的。

  獨立軍雖然在為聯邦背負著所有,但這裡面的人,不全都是善茬。

  拿魚天荷來講,無論從哪方面看,都是好人,但當時在凡寒星港口槍殺獨立軍的時候,可沒有半點手軟。

  這麼做無非是兩點,一是擺脫嫌疑,讓自己和獨立軍脫離出來,二恐怕是擔心這幾個獨立軍挨不住審問。

  這些事情達摩克利斯軍校主力隊五人私下都討論過,顯然獨立軍內部隱隱有一種願意犧牲一切,也要在這一場暗中進行的戰爭中取得勝利的想法。

  見衛三沉思,山宮波刃也不打擾,只道:「我先去直播現場,加一下好友,有時候消息會通知你。」

  「加密通訊?」

  「……也行。」山宮波刃花了一段時間,幫衛三綁定好加密信道通訊,才走出去。

  兄妹二人,一個去看比賽了,一個進衛生間洗漱,衛三站了一會,翻出去,準備回演習場的寢室,先把營養液放在兜裡,省得出事沒營養液喝。

  她現在靠著喝營養液,已經很久沒有一激動就流鼻血了。

  路上她也沒有打開光腦看直播,不用想都知道現在南帕西軍校和達摩克利斯軍校一定處於懵逼狀態,還是不看了,看得心梗。

  ……

  寢室裡沒有人,只有她一個人,還怪冷清的,衛三搖頭回到房間,翻出箱子內的營養液,一股腦全部塞進儲物袋裡。

  衛三手裡還留了一瓶,微微用力一擰,走出房間,一邊仰頭把營養液倒進嘴裡。

  她餘光見到被應成河供在客廳的黏土機甲,忽然想起什麼,快速打開光腦給山宮波刃發消息:【你在直播現場?應星決在不在那?】

  山宮波刃大概是在找應星決的身影,半天才回復衛三:【應星決不在這,我打聽了他今天沒有過來。】

  不在?

  衛三坐下來,翻著比賽前幾天的媒體鏡頭,果然很容易找到應星決的身影,到底是帝國之星,即便沒有參加比賽,也備受矚目,哪怕站在角落裡,也依然有媒體在拍。

  翻完之後,衛三發現應星決這幾天都在直播現場,今天上午也在。

  藍伐有個八卦頻道除了主持人各種閒談各軍校,鏡頭還時不時就晃過去,對準應星決,顯然知道觀眾的喜好。

  衛三快進見到應星決在上午十點多的時候,低頭看了看光腦,隨後轉身離開了。

  那時候各軍校還走在空曠路上,沒興趣看下去倒還算正常。

  衛三視線落在那個被應成河供起來的黏土機甲模型,良久起身,決定去應星決的住處看一眼。

  即便那些監控的人不讓他們接觸,看上一眼就行。

  整個演習場沒有了各軍校生隊伍,連替補隊員和各軍校醫療隊都去了直播現場,比賽期間吃住都在那邊,這裡顯得有些空蕩,基本上見不到人。

  雖然沒有人,衛三還是下意識躲躲藏藏,悄無聲息潛進應星決幾乎算是被軟禁的地方。

  和想像中層層守衛不同,大樓裡面也沒有人。

  不知為何,衛三心中忽然沉了下來,太鬆弛了。

  她速度加快,順著樓梯爬上應星決那層,耳朵貼在樓道門背後,沒有人。

  衛三迅速拉開樓道門,進入這一層,整條過道墊著厚厚的毛毯,她沒有直接去應星決的房門口,而是開鎖進了另一間房間,從這間房的窗戶翻了出來,悄無聲息跳到應星決房間窗戶旁。

  她從口袋翻出一面小鏡子,放在窗戶最下面一角,透過鏡子,看房間裡面的場景。

  這一看,衛三知道山宮波刃得到的消息是什麼意思了。

  ——場外感染者要對應星決下手。

  房間內應星決倒在床邊,毫無意識,那幾個人,其中還有一個是聯合訓練教他們的帝國軍校老師。

  眼看著他們要上前將應星決拖出去,衛三直接破窗而入。

  她翻窗進來,顯然把房間內一干人驚住,他們完全沒想到會有人進來,明明整棟樓的人都被調離開了。

  「你們這麼粗暴對待帝國之星,恐怕不太好。」衛三緩緩道,彎腰伸手將應星決一把撈起來,這麼強的指揮,居然有朝一日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也不知道這幫感染者對他做了什麼。

  應星決失去意識,根本無力站穩,被衛三撈起來,扶著腰也無濟於事,直接倒在她懷裡。

  而此刻,房間內的這幫感染者終於反應過來,一個個全部圍上來。

  衛三倒是有心把應星決放在床上,但這麼多感染者,估計一不留神就被拖了出去,想了想還是抱著了事。

  也幸好整層樓不高,無法用機甲。

  衛三就這麼半抱半摟著應星決和對面這些感染者動手,人數多不算事,這裡面感染者水平大多不高,唯獨那個帝國軍校的指導老師實力強,3S級的中型單兵。

  她為了護著應星決,不被搶走,沒少挨這個指導老師的拳頭。

  衛三直接轉身用背擋住這個指導老師的一腳,硬生生被踢近了窗戶,她趁機帶著他一起跳了下去。

  「應星決,醒醒。」衛三扭頭看著也跟下來的感染者,「再不醒,我把你頭髮燒了。」

  昏迷的人完全沒有任何意識,只倒在某個試圖用言語威脅的人脖頸處,閉著眼睛,彷彿只是睡著了。

  無常機甲擠不進兩個人,衛三無法使用機甲,只能直接把人扛起來就跑,一邊給山宮波刃通訊:「草,你們快來,在演習場,這幫感染者要害應星決!」

  真的是倒黴,什麼事都能被她碰上。

  直播現場的山宮波刃站了起來,和山宮勇男對視一眼,立刻動身趕往演習場。

  講解台上,路正辛餘光瞥了瞥從觀眾通道口離開的山宮兄妹後,收回視線,安靜看著直播光幕。

  ……

  衛三瘋狂跑到一處停共享飛行器的場地,砸開一台飛行器門後,把應星決塞進去。

  幸好從賽場返程的路上,她把無常修好了,不然這次完蛋。

  衛三進入機甲和這幫人對上。

  原本幾乎沒有人的演習場,這時候突然不斷湧出人來,不用猜,這些人全是感染者。

  衛三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出現,突然有點明白當年獨立軍的決斷,平時他們沒有暴露,誰能知道這些人其實已經不再是正常人。

  這裡面最強的人還是帝國軍校的那個指導老師,衛三只要拖到山宮兄妹過來就行。

  感染者們似乎也看出她的意圖,開始異常焦躁攻擊。

  就一個3S級單兵,衛三還不怕,足夠有能力擋住。

  只不過這些感染者突然停下來了,像是得了什麼命令一般,衛三還沒來得及想是怎麼回事,他們又開始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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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玄風賽場 第二百四十二章 你……比賽完了?

  整個演習場的正常人似乎都被調離走了,只剩下感染者,能有這個手筆調動演習場的人,想必對方應該是白矮星的中高層。

  衛三扭頭朝背後那台飛行器看去,應星決躺在裡面至少目標能大一點,若是有感染者想要繞過去劫走他,也能第一時間發現。不過……不知道這幫感染者對應星決做了什麼,能三番五次讓他陷入昏迷中。

  超3S級的指揮,這麼好靠近?

  她可是還記得應星決當初那種浩瀚寬廣的感知探測範圍,整個賽場都在他掌控中。

  衛三再轉頭回去看著那些感染者,進入機甲的只有單兵,剩下的只是抬著頭直勾勾盯著她,也沒有其他的動作。

  嚇唬人?

  衛三沒有在意,心思都放在對面那個帝國軍校3S級指導老師身上。她握著須彌刀,沒有衝上去,只在一定的範圍內活動,以便能完全護住背後那台飛行器。

  這個被感染的指導老師確實強,只不過如今的衛三完全不再是大賽之初的單兵,對付3S級,即便是經驗豐富老辣的老師,也能有還擊之力。

  但這人確實難纏,又不要命一般撲上來,衛三完全不能掙脫開,只能這麼和他們耗著,一直等到山宮兄妹過來幫忙。

  她的感知沒有辦法看到周圍的變化,若是應星決此刻醒著,便能發現異常。

  這些站在旁邊直勾勾圍觀的感染者,所有被污染的感知都釋放了出來,勾連在一起,朝衛三纏繞彌漫過去。

  衛三在和被感染的指導老師打鬥,根本沒有察覺到這一點點異常。

  也幸好,這次的直播現場和演習場相隔不遠,山宮兄妹很快便趕了過來。

  他們從半空中的飛行器上跳下來,落地時已經進入機甲。

  「這裡交給你們了,我帶他先走了。」衛三一見到兩人過來,直接收了機甲,朝飛行器跑去,揮手,「你們一定能行。」

  「欸……」山宮波刃一轉頭便看著已然起飛的飛行器,這動作也太快了點。

  雖說如此,山宮兄妹還是盡力幫衛三爭取出一條離開的路。

  衛三帶著應星決一走,只留下山宮波刃和山宮勇男在這裡對付這些感染者。

  飛行器上。

  「應星決?」衛三半彎腰看著躺在椅子上的人,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手,對方沒有半點反應,「你頭髮著火了。」

  衛三伸出手摸上了應星決的長髮,肆無忌憚抓在掌心抓了抓,冰涼順滑,像極了上好的綢緞,另一隻手拿出打火機,準備要燒他頭髮。

  火都點著了,應星決還是沒有醒的跡象,但看他生命特徵分明平穩,並不想哪受傷的樣子。

  她收了火,手還下意識握著他的髮絲,慢慢揉捻,時間長了都被捂暖了。

  「算了,先帶你去看看。」衛三把座椅調成平躺模式,讓他睡在這,自己起身站在飛行器最前端。

  她設置的目的地是直播現場後樓,去那裡找應星決的主治醫生許真。

  到達後樓附近時,來往很多飛行器,她的飛行器倒沒引起注意,衛三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將飛行器扔到角落裡,半摟著應星決走進了後樓。

  為了不讓應星決引起他人的注意,下飛行器前,衛三還特意幫他編了兩條麻花辮,隨即捲起來,用帽子蓋好,以遮住大半容貌。

  五樓走廊,許真夾著文件夾,一邊低頭看著光腦,她之前試圖撥通應星決的通訊,因為就在剛剛,她發現監控數據出現了爆發增長,這意味著應星決又一次發病了。

  通訊始終打不通。

  許真急得從實驗室出來,準備去報告,出來時,一邊查看應星決的定位。

  嗯?

  許真看著光腦上的定位紅點,應星決……就在這棟樓裡?!

  還未待她細想,路過的一扇門突然打開,把許真拉了進去,正當她想要掙扎時,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別動了,應星決在這裡。」

  許真一愣,對方已經鬆開她了,一轉頭才發現後面的人:「衛三?」

  衛三讓開一步,露出左後方的病床:「他在這。」

  「怎麼回事?」許真立刻上前檢查應星決的情況,「我剛剛發現他的身體數據暴動,是不是又發病了,看樣子幸好碰上你。」

  還好是衛三這個單兵,碰上其他人,恐怕……

  「胡說什麼呢?」衛三雙手抱臂站在旁邊,「他人都暈過去了,你見過昏迷的人還能動手殺人?」

  許真愣住:「那……」

  「這事有點奇怪,你能不能查出他昏迷的原因?」衛三沒有和許真說太多,有什麼費心的事,還是等應星決醒了之後再說。

  「你先等等,我出去一趟,然後帶你們去我的活動實驗室艙。」許真整理了一番表情,這才拉開門若無其事出去,從外面推來了一張推床。

  和衛三合力把應星決放在上面,床單蓋在上面,快速趕往活動實驗室艙。

  許真開始檢查應星決身體,這期間,山宮兄妹給衛三發了消息,說感染者沒有跟他們糾纏多久便散了,不過那些人的臉,都記下來了,以後會行動對付。

  誰都不想現在這個時候暴露感染者,否則被感染的高層一定會縮起來,再也找不到。

  「奇怪。」許真看著一系列身體檢測出來的數據,困惑不已。

  「怎麼了?」衛三問道。

  許真盯著衛三猶豫了一會,既然這位是星決相信的人,說出來倒也無妨。

  「檢測數據顯示他確實發病了,和之前在南帕西星的情況一樣。」許真皺眉,「但你又說星決是暈迷的狀態。」

  「那就是有什麼地方做了手腳。」衛三想了想道。

  「不可能。」許真立刻否認,「因為當年營養液的事,基本上所有事都是我一個人操辦,即便是團隊碰過了,我也會重新檢查一遍。」

  衛三抬眼看了許真醫生一眼:「總有你檢查不明白的東西,除了藥和營養液在你眼皮底下無法動手腳,這些檢測儀器呢?」

  「檢測儀器有應家專人定期檢查,不會……」許真忽然一頓,應家派來的人當然可信,和她一樣被挑選出來的,但還有一樣東西從來沒有被檢測過。

  衛三見許真醫生這樣子,便問道:「許醫生是想起了什麼?」

  「你說的沒錯,有一樣東西我不是完全懂,只是在旁協助研發過。」許真醫生視線落在應星決身上,她走過去,伸手摸向他後頸處,「微型實時監控數據機器,這個東西放在他身體裡長達十年,沒有人再動過。」

  衛三聞言擰眉,伸手摸在自己腕骨處,她這裡也有一個同樣的東西。

  「這東西能不能讓他陷入昏迷中?」衛三問,「不用攻擊,只要操控這種微型機器。」

  「不知道,按理說這只是一個微型監控數據機器而已,但假如當年有人對這個微型機器動了手腳,我……發現不了。」許真有些壓抑道,當年幫她一起設計這個微型監控數據機器的人是第一區機械處的好友,她完全沒有防備。

  衛三望著躺在病床上的應星決問許真:「為什麼一定要放在他後頸處?」

  「在後頸得到的數據最為準確,當時星決身體紊亂,容不得半點差錯。」

  這麼多年都習慣了,誰能想到這種微型東西裡面可能包藏陰謀。

  「我要做個小手術,把這東西取出來送到應家那邊去檢測。」許真當機立斷道。

  手術時,衛三沒有離開,她在錄像。

  萬一這東西有問題,又有人不承認,應星決身上被潑的污水豈不是洗不掉?

  確實是小手術,許真醫生技術又高超,不到二十分鐘便將微型監控數據機器拿了出來,她將這東西瞬間放進一個盒子內。

  許真沒有幫應星決縫合,而是在旁邊拿了一小罐類似藥膏的半透明東西塗抹在他後頸處,幾乎瞬間,傷口便癒合了。

  「這什麼藥膏?看著比治療艙內的液體好很多。」這麼效果好的藥衛三還沒見過,每次躺治療艙對她而言都是一種折磨,單兵最討厭那個液體的氣息。

  「這罐送給你。」許真遞給衛三。

  「這麼一小罐,估計塗一隻手就沒了。」衛三低頭看了看道。

  「這個藥很珍貴,即便是應家也只供應給星決用,但一年也只有十小罐。」許真解釋道。

  衛三把藥膏收了起來,順便幫應星決翻了個身,懟著拍他的臉,確定從視頻中能看得出是應星決動了手術,這才罷休。

  「我要去把這個東西交給應家人。」許真對衛三道,「能不能再麻煩你留下來等星決醒?」

  衛三隨意道:「行啊。」反正做好事做到底。

  等許真離開後,衛三打開光腦,她這人做事有個習慣,經常打開相機錄像,尤其是發生重要的事時。

  她低頭滑了滑,點開一段只有十秒不到的錄像視頻,是之前衛三用相機對著小鏡子拍的。

  衛三拍得很有技巧,只拍到感染者們眼睛以下的部位和躺在地上昏迷的應星決。

  這樣既不暴露感染者的真面目,又能給應星決留下證據。

  這段視頻再加上如果那個微型監控數據儀器有問題,差不多能洗清應星決身上的嫌疑。

  衛三一個人坐在旁邊,身上氣息逐漸發生變化,但她並未察覺。

  這時候床上的應星決睜開了眼睛,和之前在集裝箱的感覺類似,只不過少了漫天血腥味,他抬手擋了擋臉,緩緩起身,還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醒了?」衛三聽到動靜,起身站在床邊。

  應星決放下手,仰頭看著衛三,還未想明白她為什麼不在賽場,而是出現在自己面前。下一秒便主動出手,用感知攻擊對面的人。

  「瘋了?」衛三極討厭被人無端攻擊腦內精神,直接伸手掐著應星決脖子,將他重重壓回床上。

  她沒有收力度,下手極重。

  應星決對著衛三充滿戾氣的眼睛愣住,伸出修長乾淨的手指輕輕搭在她手腕上,沒有掙脫的意思:「你……比賽完了?」

  「沒有,出局了。」衛三鬆開他脖頸,退後幾步,「抱歉,不過之前就說過別動不動用感知攻擊我。」

  若是放在以往,衛三說自己出局了,應星決最先分析的一定是為什麼,但現在他只在想一件事。

  應星決用手撐著自己重新坐起來,赤腳站在地面上,靜靜看著衛三。

  半晌,他才道:「你有沒有照過鏡子?」

  衛三:「好端端照什麼鏡子。」

  應星決對許真的活動實驗艙很熟悉,他上前,拉著衛三往一面鏡子前站定。

  衛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忽然怔住:鏡中的人眼中煞氣未消,可想當時對應星決出手是什麼樣子。

  她分明只是不耐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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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玄風賽場 第二百四十三章 誤會

  鏡中人滿眼的戾氣讓衛三感到陌生,她不喜歡這樣的變化。

  衛三有意收斂神情,轉移視線,不由落在鏡中後方應星決的帽子上。

  之前幫他戴帽子的時候,為了不讓帽子掉落下來,衛三特地固定了一遍,剛才許真急著幫應星決檢查身體,並沒有發現他頭上戴了帽子,下意識以為是手術帽。

  而站在鏡子面前,應星決心神都放在衛三身上,根本沒有注意自己有什麼變化,就這樣,他一直戴到現在。

  直到現在順著衛三的目光,才見到鏡中自己戴著的帽子。

  應星決猶豫一瞬,抬手將帽子取了下來。

  衛三再想把他拉離鏡子已經晚了。

  鏡中的人即便唇色蒼白也難掩清俊,額間碎髮微微散亂,眉目穩靜從容,唯獨不合時宜出現了兩條長辮子。

  「……」

  一時間整個空間內沉默又安靜。

  衛三有心緩解情況,張口道:「其實挺好看的。」

  剛說完,她便開始後悔,並試圖想要繼續解釋。

  「嗯。」應星決轉身,「醫生來了。」

  衛三:……不愧是做指揮的,夠冷靜。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去,果然許真回來了。

  見應星決醒過來,許真便準備和他說微型記錄數據機器的事,結果看見他兩條辮子直接愣在原地。

  正好這兩人又剛從鏡子那邊走過來,許真猶疑道:「你們這是……」只是出去一趟,怎麼連辮子都編上了?

  當事人卻完全不在意辮子的事,重新坐在病床邊打斷道:「許醫生,為什麼我會在這?」

  許真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聽見應星決問,這才解釋:「衛同學送你來的,說你暈倒在房間,我檢查了一遍,發現你狀態和之前南帕西星的情況一樣,但你這次處於昏迷狀態,所以懷疑有什麼東西誤導了檢測結果。脖子上的微型監控數據機器我已經取下來,送給應家那邊去檢查了。」

  「我錄了視頻。」衛三手指在光腦上移了移,抬頭道,「怎麼處理,你自己看著辦?」

  應星決將視頻一幀一幀看完,終於從線團中理出線頭,上一次大概便是這麼落入他人掌控之中。

  他垂眸沉思,那些守著自己的3S級護衛隊,在南帕西星一事發生後,便被聯合投票表決撤離。

  因為有人說極有可能就是護衛隊暗中幫忙,才讓應星決成功對那幾個軍校生下手。

  為此姬元德曾打過一次通訊過來,表示護衛隊的職責是監控應星決,防止其發病暴動,並不存在幫他一說。但聯合投票表決,最終還是撤離了這支3S級的護衛隊。

  但上一次,這些感染者又是如何矇蔽護衛隊,將他帶了出去?

  ……

  「只是昏迷,用不了治療艙。」許真從箱子裡拿出來幾支營養液,「你喝這個,另外幫你輸一瓶液調理身體狀況,休息一會,應該能沒事。」

  應星決雖然醒了,但到底是什麼導致他昏迷的原因還不能確定,衛三乾脆沒走,靠在旁邊手術推車,等他稍微恢復再離開。

  等許真幫他弄好輸液瓶後,臨時有事離開,整個活動實驗艙只有衛三和應星決兩個人。

  安靜的甚至彷彿能聽見輸液瓶中的聲音。

  「你……」衛三指了指應星決的辮子,「頭髮不拆嗎?」

  她一抬頭就能見到他兩條辮子垂落在肩膀前,當時沒覺得,現在看著應星決平靜的臉,總覺得自己趁人之危欺負了他。

  聞言,應星決垂眸,抬手拆髮辮上的頭繩。

  見他兩隻手都抬了起來,衛三瞬間走到床邊,按住應星決輸液的手,「血會倒流,我幫你。」

  「謝謝。」應星決從善如流落下手,安靜等著她幫自己拆髮辮。

  一個半靠在病床上,一個彎腰低頭抬手幫忙把頭繩取下來。

  衛三把頭繩放回自己口袋,抬手順便幫他把兩根髮辮解開,若是應成河的頭髮,她一定從髮根直接劃到底,粗暴把辮子分開,畢竟那位頭髮太糙,連自己都不珍惜,但現在手心裡握著精心護養的頭髮,她便一點一點慢條斯理從髮尾散開。

  兩人靠得太近了,甚至能聞到一股淡淡熟悉的柑橘香,是達摩克利斯軍校供應的洗浴液,在沙都星演習場曾經提供給各大軍校用過。

  應星決原本垂下的眼睫,此刻已經抬起,他靜靜看著面前人的臉,輸液的手指微微扣住床單。

  衛三毫無所覺,她在認真幫忙解辮子,一邊光明正大上手他的頭髮。

  應月容從收到許真醫生拿過來的微型監控數據機器,快速安排信任的人檢查後,這才找機會過來。

  她推開門本以為會再次見到應星決不省人事躺在床上的樣子,結果見到的卻是衛三和應星決兩人靠在一起……

  一聽到聲音,衛三便扭頭朝門口看去,正好兩條辮子都解開了,她鬆開手裡的頭髮,直起身退開幾步。

  「您怎麼來了?」應星決披著微捲長髮,問道。

  向來冷靜的應大指揮,此刻居然一時無法說出話來,她雖沒看清具體,只見到衛三彎腰的背影,但剛才兩人曖昧的動作,加上衛三手都放在了應星決肩膀上,很難猜不出他們在幹什麼。

  應月容視線落在衛三和應星決身上,這兩個人怎麼會……

  不,難怪許醫生說是衛三救了星決,分明是一出局便去找星決,所以才能撞見並救下了他。

  「二姑?」應星決又喊了一遍。

  應月容這才回神,她控制好自己面部肌肉,力圖保持絕對的冷靜:「機器已經拿去檢查了,最遲晚上九點出結果,等結果一出,我會召集開緊急會議。」

  「另外……」應月容看向衛三,「希望你能一同作證今天發生的事。」

  「可以。」救人救到底,衛三直接答應下來。

  但她爽快答應下來的話聽在應月容耳朵裡,又代表了另一層含義。

  衛三看著應星決臉色好了不少,便道:「我先去看比賽了,晚上需要作證再聯繫我。」

  她一離開,應月容便想問剛才的事,但話到嘴邊,見到應星決靠在病床上,熟悉的輸液樣子,最終還是將要說的話嚥了回去。

  只是站在旁邊問:「要不要和你父親說這件事?」

  應星決搖頭:「解決之後再告訴父親。」

  ……

  走到直播現場,衛三在觀眾席找了一個空位坐下來,不一會山宮兄妹二人走來,坐在她後面。

  「人怎麼樣?」山宮波刃仰頭看著光幕,問衛三。

  「已經醒過來了。」

  「從應星決超3S級暴露給整個聯邦後,他一直都是活靶子。」外人看來山宮波刃似乎是在和山宮勇男說話,實則他是在和衛三交談。

  衛三靠在椅背上:「你們隱藏下來的時候,沒想過讓他也隱藏起來?」

  「太晚了。」山宮波刃緩緩道,「應星決比我們感知還要強許多,他從一開始就和常人不同,隱藏不了。況且……自從應游津叛逃後,應家那些年一直處於高壓監控中,我們只要一聯繫,勢必會暴露。」

  這三個人坐在前後觀看比賽,很快落入達摩克利斯軍校幾個老師眼中。

  「衛三怎麼和山宮兄妹坐在一起?別到時候在現場鬧出事來。」項明化皺眉道。

  解語曼看過去,搖了搖頭:「衛三沒那麼衝動,先看比賽。」

  一天還未過去,比賽已然開始發生變化,從衛三和山宮兄妹出局後,其他軍校便開始加速前進,顯然想趁機超越這兩所軍校。

  南帕西損失最厲害,失去兩個主力單兵,別說競爭冠軍,連拿排位都成了問題,只要碰上其他軍校,分分鐘團滅。

  高唐銀簡直咬碎了牙,偏偏始作俑者還是他們本隊的單兵,她一直後悔,當時要顧著面子,再重來一回,她一定要攔住山宮波刃和山宮勇男。

  至於達摩克利斯軍校,也不用說,聽到衛三出局時,無一不陷入震驚,但金珂特意觀察了一個人的神色。

  ——魚僕信太冷靜了。

  同樣作為獨立軍,山宮兄妹作出這種堪稱愚蠢的抉擇,而魚僕信卻沒有大的情緒波動。

  金珂很難不去想這是一個有計劃的行動。

  他們要衛三出局幹什麼?

  既然有所猜測,金珂情緒上便接受了許多。

  主力隊另外三人,見金珂沒什麼反應,便也快速收斂情緒,整頓出發,他們沒有再和南帕西軍校隊伍糾纏。

  倒是校隊成員還處於低迷中,但是幾人無法安慰,總不能說山宮兄妹是那什麼軍。

  兩所軍校隊伍默契地盡全力通過浮石林,互不干擾,隨即分道揚鑣。

  衛三坐下來看時,達摩克利斯軍校隊伍已經在走在懸崖峭壁上。

  不得不說,當初的爬牆訓練沒有白練,賽場內風極強,峭壁上的碎石早吹掉了,只剩下平滑的崖壁,間或才有一點點縫隙。

  軍校生們收了機甲,一個一個快速通過懸崖峭壁,沒有任何防護,只有一雙手,奮力扒住崖壁上各種縫隙,即便指尖被磨破,也沒有人退縮。

  這些場景通過鏡頭全部播放給星網的觀眾。

  這也是為什麼軍校生佔據聯邦絕大部分資源,而沒有普通人出來反對的原因之一。

  軍校生忍常人不能忍,時刻會失去性命,一畢業便會去戰場,在那裡更是九死一生。

  金珂知道其他軍校知道他們失去衛三後,會有所動作,所以才臨時改道,走了一條最險的路。

  從這裡到終點,全部是懸崖峭壁。

  而南帕西則選擇了另一條便捷的路,準備盡快趕往終點。

  晚上八點四十分,各老師接到應月容組建的緊急會議,同時,衛三被叫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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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8-17 00:14:29 |只看該作者
卷八 玄風賽場 第二百四十四章 這是年輕人表達友誼的方式

  緊急會議的召開,讓不少人都摸不著頭腦。

  三位主解員也被喊了過去,老師們或坐或站在會議室桌前,互相看了看,顯然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應月容和應星決還沒有過來,衛三先到了。

  她一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衛三?你來這幹什麼?」習浩天第一個問道,隨即他抬手示意她出去,「我們待會要開會,你先出去。」

  「知道,我也是來參加會議的。」衛三說罷,掃了一眼周圍,發現已經沒有地方能坐下來,便乾脆走到角落裡,直接席地而坐。

  至於臉面形象不重要,她只想多休息一會。

  習浩天被她一句話堵住,旁邊項明化打算喊衛三起來,坐在他位子上,這時候應月容面無表情走進來,應星決跟在她身後。

  應月容從外面進來後,便直接站在會議桌最前面:「今天晚上召集這個緊急會議是有些事要告知你們。」

  眾人耳朵聽著應月容的話,眼睛卻紛紛看著應星決,顯然這些事必然和應星決有關。

  應月容冷笑一聲,目光如刮骨刀般掃過眾人:「我應家人無論如何,都由不得你們欺在頭上。」

  「應指揮,發生了什麼事?」魚天荷問道。

  應月容直接放出衛三拍攝的那段視頻:「今天下午有人在房間內襲擊了應星決,在被拖出去的時候,正好被達摩克利斯軍校的衛三發現,這才逃脫危險。」

  會議室眾人看完視頻,顯然都有點迷惑。

  有人發出第一個疑問:「雖然沒有看到完全的臉,但站在中間的人應該是你們帝國軍校的指導老師,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應月容抬手放出下一頁資料,幾個人的樣貌資料全部出現在所有人面前,正好能對上剛才那些看不全臉的人。

  除了帝國軍校的那位指導老師外,剩下幾個是各個軍校的人。

  「……」

  會議室一片寂靜,誰都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塞繆爾軍校的老師最先甩鍋:「這些都是大樓工作人員,沒什麼本事,最高等級的人也不過是S級,我嚴重懷疑是帝國軍校的這位指導老師勾結他們,害應星決。」

  應月容冷眼看著他解釋:「說完了?這幾個人的事,我先不追究。」

  「那你是想追究什麼?」有人問道。

  「我不追究,只想你們還應星決的清白。」應月容將那個下午拿到手檢查的微型監控數據機器扔在會議桌上,「這東西埋在他後頸十年之久,為的是監控他身體數據,以便瞭解應星決身體變化,但就在今天我們發現這裡面多了一個不該有的東西。」

  眾人紛紛直起身,看著桌面上的東西。

  「這個多了的設置,能夠遠程操控他直接昏迷,造成監控數據上有發病的假象。」應月容在這幫人發疑問前,先放出來應星決做取出手術的視頻,以及讓人拆卸檢查的視頻。足夠讓他們看清楚,沒有造假。

  「應指揮的意思是?」習浩天問道。

  應月容關了視頻:「南帕西星上的事是一場陰謀,專門陷害應星決的陰謀,我要你們現在撤銷對他的一切監控,在座各位當初的投票是在幫助暗中的人對付聯邦未來的希望。」

  「就憑這個東西?就能洗清他的嫌疑?」還是有人不同意,「我們死去的軍校生的命不值錢?這麼輕飄飄揭過去。」

  應月容猛然拍桌子,怒道:「你們不想為自己死去軍校生找出真兇?只為了能刁難應星決?」

  「應指揮,你這脾氣發得有點奇怪,怎麼看都是你們自己內部出了問題,怎麼反倒怪起了我們?」有人不滿道。

  眼看著要吵起來,路正辛出聲問道:「應指揮有沒有查出來對這個微型監控數據機器動手腳的人?」

  應月容也在等帝都星那邊的通訊:「已經有懷疑的人。」

  經手的人只有兩個,許真和第一軍區機械處的主任。從檢查這台機器時,應月容已經聯繫帝都星可信之人,去第一軍區機械處先將人抓起來。

  不過到現在還沒有人回復。

  她話音剛落,帝都星那邊便有人打來通訊。

  應月容直接公放,讓所有人都看到:「如何?」

  「指揮,機械處主任已自殺身亡。」對面的人低頭道。

  自殺身亡?顯然不用調查,都知道這個人有問題。

  會議室靜了靜,很快達摩克利斯軍校的項明化開口:「既然如此,應星決身邊的監控可以撤了,還望應指揮早日查明幕後之人。」

  「現在這些人都和帝國軍校那邊脫不了關係,和我們可沒什麼關係。」塞繆爾軍校的老師嘴向下撇道,「我們也不過是按規章制度辦事,還平白被你們帝國軍校的人策反了幾個人。」

  「說不定是你們自導自演的罷了。」

  即便明知道是有人在動手腳,有些人還是要嘴硬。

  「這麼說你的意思是達摩克利斯軍校的衛三和我們一起做偽證?」應月容盯著說話的人,「不如你問問她?」

  「我親眼所見。」衛三主動舉手。

  扯上衛三,達摩克利斯軍校的老師們勢必要支持。

  「應星決感知等級是超3S級,常人根本無法近身,能讓他昏迷,只可能是在這個微型機器上做了手腳,況且上次在南帕西星之事,你我都心知肚明,此事蹊蹺,擺明了針對他,現在找到了證據,大家最好接受,不要圖一己私欲,去污衊一個年輕學生。」

  南帕西的老師也點頭:「確實,若是還有誰不信,可以將這個微型機器拿去重新檢查一遍。」

  對方只能改口道:「那這次還真要多虧了衛三,應星決才能洗清嫌疑,不然指不定又面臨一次栽贓。」

  突然有人舉手問:「衛三為什麼會去應星決的房間?」

  會議室內的人目光都落在席地而坐的衛三身上。

  她撣了撣膝蓋站起來:「出局了,正準備休息,才想起應同學還在賽場外,一時生出同病相憐之情,不由想要過去安慰,以表達同學之間的友愛。」

  應月容雙眼瞥過衛三:什麼同學友愛,當著長輩面前扯謊。

  「是嗎?」路正辛幽幽道,「為什麼我覺得那個錄像角度方向像是在窗外偷拍的,記得應星決房間不在一樓,衛三你怎麼上去的?」

  衛三:「路指揮,你可能不懂我們年輕人之間表達友誼的方式。我爬窗,只是想給應同學一個驚喜。」

  被暗諷年齡大的路正辛:「……」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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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8-17 00:14:53 |只看該作者
卷八 玄風賽場 第二百四十五章 自爆

  會議室內,自從衛三說完話後,氣氛有些許怪異。

  畢竟在眾人印象中,衛三爬窗展示同學友愛的事不太可能,去害人還差不多。

  解語曼咳了一聲,把話題轉了回來:「既然應同學被人陷害,我們重點還是要放在查出背後之人的意圖。」

  「另外還有一件事。」應月容雙手撐在會議桌上,「監控人員一方面監控應星決,同時還有保護他的義務,但今天下午他們卻全不見了。」

  會議室議論紛紛,顯然這其中有所蹊蹺。

  「應指揮查出來了原因?」路正辛問道。

  「監控人員提前接到一份輪班調令離開。」應月容面無表情拿出一張紙,往桌子中間一推,「你們發的調令。」

  「調令?」有人喊道,「這不可能,我們都在直播現場看比賽。」

  監控人員有三班,從第一天開始便已經互相認識,互相交接都知道對方,但今天他們接到由五大軍校蓋章的調令,提前離開,沒有和人交接。

  章印一直放在五大軍校的領隊老師手裡。

  項明化從收納袋內拿出自己的印章:「這印章我一直帶在身上,沒有拿出來過。」

  「我也沒有。」

  「這調令我沒見過,更沒有蓋章。」

  ……

  應月容目光落在調令上:「章印檢查過,是真的。」

  眾指導老師終於知道被人冤枉,有口說不清的痛苦。

  「不過,想來應該是造假的印章或者曾經盜走過你們的印章。」應月容表示相信幾位指導老師。

  但她的相信是什麼意思,會議室內的人都明白。

  ——要還應星決一個公道。

  眾人紛紛打圓場,指責幕後的人,義憤填膺要找出凶手。

  衛三靠在牆角邊,看著這幫人來回拉鋸,明明心知肚明,還要故作姿態,虛偽無趣。

  她視線落在沉默站在對面的應星決身上,當指揮確實不如單兵和機甲師快意,後兩者還有發洩的渠道,而主指揮不光不能發洩,還必須時刻保持極度的冷靜才能成為一個優秀的指揮。

  或許是目光過於直白,應星決扭頭朝她看過來,兩人目光瞬時對上,衛三不由一怔,但她沒有移開視線。

  畢竟衛三是個做什麼都不心虛的人。

  「好了,我們先回去。」應月容側臉對應星決道,語調有一點加重,但她剛和眾人拉扯半天,沒人注意這點區別。

  倒是衛三靠在牆角,望著兩人離開,總感覺……剛才應指揮她轉身離開前瞪了自己。

  錯覺嗎?

  怎麼說自己也救了她侄子。

  好人‧衛三有一點點迷惑。

  但很快衛三沒有多少想法了,因為項明化把她揪出去問話了。

  「你爬人窗戶幹什麼?出局是南帕西的山宮兄妹,你找應星決麻煩?」項明化點名點姓說的有頭有腦,讓衛三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從哪回復。

  「……這,我真的只是去表達同學之間的友愛。」衛三舉手誠懇道。

  項明化呵呵兩聲:「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帝都星大晚上爬樓打了肖‧伊萊和校隊總兵的事?」

  衛三眼神四處瞟,試圖解釋:「這是兩回事,應星決一個超3S級,我怎麼偷襲他?」

  「果然是你!」項明化剛才不過一猜,立馬把第一場比賽前的事詐了出來,現在更相信自己剛才的猜想,衛三就是爬窗準備去打應星決的!

  衛三:「……」

  「豈有此理!如果那些監視的人沒有撤走,你怎麼去揍他?」項明化盯著衛三,十分氣惱,「被發現了,你下場也直接不用比賽了!」

  衛三:「…………」到底該不該反駁?

  「不過。」項明化嘆了口氣,「也幸好你過去了,否則不知道又要發生什麼。」

  「好了,先去賽場。」解語曼對兩人道,「塞繆爾軍校已經對南帕西軍校動手了。」

  玄風賽場。

  自從南帕西軍校和達摩克利斯軍校主力隊有單兵出局後,其他軍校便已經開始計劃了。

  有些觀眾認為這兩所軍校合作最好,但實際上只要他們一合作,到時候極可能迎來其他軍校的合作,排除掉達摩克利斯軍校和南帕西軍校,剩下的軍校都有排位。

  與其如此,倒不如分開走,還能有機會。

  尤其是南帕西軍校,在浮石林時,他們兩所軍校走在最前面,高唐銀完全是在賭。

  賭其他軍校更想要讓達摩克利斯軍校出局,賭他們能提前趕到終點。

  事實證明,她只賭對了一半。

  南帕西失去山宮兄妹,加上達摩克利斯軍校衛三出局,頓時讓其他軍校鬆了一口氣。

  帝國軍校和平通院都沒有走懸崖那條路,前後選擇走了南帕西軍校。

  高唐銀沒料到他們動作這麼快,現在不敢正面對上,只敢帶隊躲起來。

  帝國軍校和平通院應該有所察覺,知道南帕西軍校隊伍就在附近躲著,但沒有人停下來,而是選擇繼續趕路。

  若是碰到達摩克利斯軍校,或許還會停下來,但南帕西現在太弱了,這兩所軍校的主指揮認為沒有必要出手,以免浪費時間。

  但塞繆爾軍校不一樣,他們主力隊有肖‧伊萊,他最喜歡欺負弱小。

  發現他們追上南帕西軍校隊伍後,高學林還沒出聲,他自己單人飛過去,直指南帕西軍校的主指揮。

  當然被昆莉‧伊萊擋住了。

  賽場內另外兩個軍校隊內成員還是完整了,高學林自然不可能看著塞繆爾軍校也可能失去主力單兵,便只好帶隊過去和南帕西對上。

  主解員和眾位老師們回來便見到這樣的場景。

  路正辛搖了搖頭:「南帕西軍校好好一副好牌,被打成現在這樣。除非昆莉‧伊萊也能爆發,不過看樣子是不可能了。」

  魚天荷聽著刺耳,冷笑一聲不語。

  「山宮波刃和山宮勇男還是太衝動了。」習浩天道,「尤其是山宮勇男,就算見到哥哥即將出局,也不能把自己後背完全敞開,看樣子老師這麼長時間的指導全部都忘乾淨了。」

  「年輕人,難免衝動。」路正辛笑著說,「以後慢慢就懂了。」

  南帕西軍校和塞繆爾軍校遇上已經是晚上了,由於肖‧伊萊突然攻擊,兩所軍校直接對戰起來。

  只要南帕西軍校沒有出現和上次山宮波刃一樣的水平的單兵,這次賽場結果,不用看都能猜到哪所軍校能贏。

  「所謂天道好輪回,上次你們單兵把我們軍校踢出局,這次該輪到我們把南帕西軍校踢出局了。」肖‧伊萊囂張道。

  昆莉‧伊萊沒有空和他說話,努力掙扎反抗,但她要面對的是三個同等級的對手。

  觀眾們都不太願意看這種單方面碾壓的對戰,有不少人都將目光分散到其他軍校鏡頭那邊。

  目前,走在第一的是帝國軍校,其次是平通院,然後再是對戰的兩所軍校,最後才是達摩克利斯軍校。

  達摩克利斯軍校繞了最險的路,行進速度慢了下來。

  他們現在已經過了峭壁,可以走在懸崖地面上,只不過一旦鬆懈心神,還是容易被風吹下懸崖。

  「我們先停下來休息,第二天早點走。」金珂見到有一處適合駐扎休息,便讓所有人停了下來。

  「現在應該有軍校走在我們前面。」霍宣山站在一旁道。

  金珂抬頭看了看漆黑的天空,現在沒有任何光幕豎起來,不知道其他軍校目前的情況。

  但此刻他心神不完全在比賽上,而是在想場外最好別出什麼事。

  ……

  「塞繆爾軍校這次走錯了一步。」路正辛看著對戰的直播鏡頭,忽然道。

  習浩天也點了點頭:「逼得太狠了,昆莉‧伊萊到底是一個3S級中型單兵,到現在他們還沒利索拿下,接下來恐怕……塞繆爾軍校得有人和她一起出局了。」

  「看樣子要麼是肖‧伊萊,要麼是吉爾‧伍德。」路正辛分析,「吉爾‧伍德畢竟才進化沒多久,或許昆莉‧伊萊會想拉她一起出局。」

  兩個主解話音剛落,昆莉‧伊萊便動了手,她死死抱住肖‧伊萊。

  「你幹什麼?!」肖‧伊萊汗毛都豎起來了,「比賽而已,你也用不著自爆?!!我們不是親戚嗎?!」

  昆莉‧伊萊突然放棄攻擊,就這麼死死固定住對手,太像準備自爆的人。

  把塞繆爾軍校的單兵嚇住了,肖‧伊萊更是開始瘋狂掙扎,這時候腦子裡已經不是對戰了,而是當年達摩克利斯軍校那幫瘋子的樣子。

  那可是大賽第一次有人把比賽看得比命還重要,後面,只要來參加大賽的軍校生,沒人不看那屆比賽視頻的。

  昆莉‧伊萊自然不想死,她不過是想帶著塞繆爾軍校一個主力單兵出局而已。

  就在肖‧伊萊失分寸時,她動手攻擊他的機甲艙,重傷肖‧伊萊,最後致他出局。

  「你們只有兩個主力單兵了,能不能拿到排位……」昆莉‧伊萊話未說完,便被習烏通一刀砍在腰部,直接斬斷能源部位。

  但她的話還是傳到塞繆爾軍校所有人耳中。

  塞繆爾軍校和達摩克利斯軍校主力隊都只剩下兩位單兵了,現在能不能拿到第三位成了問題。

  【塞繆爾軍校主力單兵肖‧伊萊出局,重復一遍……】

  【南帕西軍校主力單兵昆莉‧伊萊出局,重復……】

  深夜,賽場內出現兩道廣播和光束。

  金珂抬頭看著光束,確定了塞繆爾軍校如今的方位。

  「伊萊家的人都出局了。」應成河從帳篷內出來,「這次比賽可能是主力單兵出局人數最多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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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玄風賽場 第二百四十六章 這兩個人勾勾搭搭的

  肖‧伊萊和昆莉‧伊萊出局後,塞繆爾軍校的老師們氣瘋了。

  當時達摩克利斯軍校和南帕西軍校一共出局三個主力隊單兵,他們有多高興,現在就有多氣。

  只要穩扎穩打,至少第三位一定能拿到。

  大賽中,一個軍校主力隊成員完整,對上同樣完整隊伍的軍校,只要拖到有校隊成員率先拔旗,就能贏。

  當然前提是對手沒有排名前三的主力單兵,但達摩克利斯軍校的衛三都出局了!

  他們塞繆爾軍校這次在終點不就是穩贏?三打二!誰知道現在南帕西出局還要帶走一個塞繆爾主力單兵,簡直……氣死人!

  肖‧伊萊一出來,等來的就是老師們劈頭蓋臉的罵聲。

  「誰讓你這麼囂張的?現在出局,高興了?」

  「你就是欠教訓!衛三怎麼不把你打死!」

  肖‧伊萊:「……關衛三什麼事?」

  「滾回去!」塞繆爾軍校的指導拖著肖‧伊萊從媒體記者中擠出一條路,「現在的單兵一個個無法無天,不聽主指揮的話,想當年我們主指揮放個屁,我們都得用盒子裝起來!」

  肖‧伊萊:「……」這是罵他還是罵誰?

  被拖到一半,他突然見到昆莉‧伊萊也出來了。

  「昆莉‧伊萊!」肖‧伊萊立刻掙扎喊住她,「別以為我是打不過你!」

  「你還是想想塞繆爾軍校拿不到排位後,怎麼面對隊友。」昆莉‧伊萊抬手擦掉嘴上的血跡冷冷道。

  她心情不太好。

  之前山宮兄妹能為南帕西軍校拿排位便罷了,結果他們就那麼帶著衛三一起出了局,導致現在南帕西軍校別說爭排位,連繼續比賽的資格都失去了。

  從他們機甲升為3S級後,南帕西主力隊其實便隱隱有了隔閡。

  彷彿無形中有一堵牆,把她和高唐銀隔絕在外,而山宮兄妹和魚僕信則是站在另一面。這次在賽場內,山宮兄妹突然擅自行動,更加表明這三人在瞞著她們什麼事情。

  外人不知道,但感受到隔閡的高唐銀和昆莉‧伊萊知道他們決不可能僅僅是衝動挑戰這麼簡單。

  昆莉‧伊萊垂眼:現在既然出局了,便去坦誠問一問,雖然不一定能得到真相。

  ……

  這次玄風賽場中幾個被看好期待的軍校主力單兵接連出局,反而到最後居然平通院和帝國軍校沒有失去任何一個主力單兵。這種戲劇性的場面,讓媒體記者們更加興奮。

  肖‧伊萊和昆莉‧伊萊出局後,塞繆爾軍校不再糾纏,直接離開脫身。南帕西軍校主力單兵全部出局,現在已經沒有什麼競爭力,再糾纏下去,只會讓塞繆爾軍校徒勞折損人員。

  況且,離終點還有一段路,這期間保不準遇上什麼星獸,雖然主指揮可以操控校隊,但實力有限,一旦遇到多頭高階星獸,尤其往往高階星獸會帶著低階星獸群,往常有主力單兵牽扯高階星獸,校隊專心對付低階星獸,所有主力單兵出局後,校隊極易全軍覆沒。

  當然也不是沒有例外,達摩克利斯軍校便有一屆在幾次比賽中,校隊成員硬生生挨到了終點,拔得旗子,但次數也不多。

  接下來兩天,星網上都在樂此不疲猜哪個軍校能奪得第一位,以及第三位會被哪所軍校拿下。

  賽場內的戰況也已經進入白熱化。

  幾個軍校都不想南帕西軍校有機會進終點,沿途,帝國軍校和平通院以及塞繆爾軍校都留下3S星獸不除,只要南帕西軍校路過,必然會造成大面積出局。

  事實上,南帕西軍校確實沒有走到終點便出局了,只剩下另外四所軍校。

  達摩克利斯軍校走的異常艱難,周圍都是懸崖峭壁,動不動就怪風刮過,尤其是走峭壁時很容易有毒物,有些還是變異星獸,校隊也有出局的人,最後他們從終點背後繞了出來。

  正好平通院和帝國軍校對上了,一地星獸的屍體,就在之前,兩所軍校才通力斬殺完終點台附近的星獸,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便直接開始對戰。

  霍宣山準備從後面悄然上去拔旗,這時候,塞繆爾軍校也趕到了,立刻喊:「你們這麼偷偷拔旗不太好吧。」

  此話一出,平通院和帝國軍校的人紛紛緩了手。

  現在四所軍校的人都到齊了,站在終點台附近準備爭奪三個位子。

  現在情況很微妙,帝國軍校和達摩克利斯軍校的積分是40比36,如果達摩克利斯軍校拿到第一,則將超越帝國軍校,成為目前總分第一的軍校。

  在整個賽場內,達摩克利斯軍校先不說,平通院和塞繆爾軍校都不希望帝國軍校拿到第一。

  如果帝國軍校拿到第一,則和其他軍校差距越拉越大,如此其他軍校基本沒有追上的機會,所以第一位無論是誰拿都比帝國軍校要強。

  「路指揮認為哪幾所軍校會聯手?」直播現場,習浩天問道。

  「平通院和塞繆爾軍校素來沒有積怨,之前也合作過,這次再合作的可能性很大,但達摩克利斯軍校……難說。」路正辛經過這麼多次,徹底明白一件事。

  達摩克利斯軍校,尤其是主力隊根本沒有辦法預測他們會做出什麼來。

  「帝國軍校和達摩克利斯軍校有沒有可能會合作?」習浩天覺得如果是這樣兩方合作,比賽或許能結束的比較快。

  賽場外幾個主解員在分析解說,賽場內幾個軍校隊伍也僵持不下,都在考慮接下來該怎麼做。

  觀眾席,出局的單兵們坐在一塊,這次規模陣勢格外壯觀。

  南帕西軍校全員、塞繆爾軍校的主力隊單兵肖‧伊萊、達摩克利斯軍校主力隊單兵衛三以及帝國軍校原本最大王牌指揮應星決,齊刷刷坐在一塊。

  不知道的人乍一看,還以為他們還沒去比賽。

  周圍媒體記者也都蠢蠢欲動,從前兩天開始,只要賽場內有什麼大動靜,就試圖在旁邊圍著問幾個軍校主力隊成員。

  不過沒幾個人有心情接受採訪的,尤其現在處於關鍵時刻。

  有媒體記者從後排一路試圖採訪過來,先是南帕西軍校的主力隊成員。

  「請問你們認為哪所軍校能拿到第一,哪所軍校拿到第三?」

  「只要塞繆爾軍校拿到第四就行。」五個主力成員,只有昆莉‧伊萊開口。

  她這話被前排的肖‧伊萊聽見,他扭頭瞪著昆莉‧伊萊:「呵呵,我們絕對能拿到排位,第四一定是達摩……」

  話未說完,肖‧伊萊想起什麼,轉頭看向最先排,果然……衛三已經側耳過來了。

  「一定是帝國……」肖‧伊萊立馬換一個,但他餘光又見到衛三旁邊站著的應星決。

  見鬼,差點忘記帝國軍校真正的主指揮還在這裡。

  肖‧伊萊再度改口:「一定是平通院!」

  反正平通院出局的只有校隊成員,他不怕!

  肖‧欺軟怕硬‧伊萊十分佩服自己的機智。

  媒體記者們已經把這些全部錄下來了,全都能當素材播出去,星網觀眾最喜歡看這種八卦爭論的東西了。

  「肖‧伊萊你認為誰能拿第一呢?」記者往下走了一排繼續問道。

  「肯定是我們!」肖‧伊萊無腦支持他們自己的軍校,雖然就是因為他衝動導致主力隊缺少了一名單兵。

  記者:「可你們只有兩位主力單兵。」

  「還有那麼多校隊單兵,說不定就衝到前面去了。」肖‧伊萊試圖佐證,「當年達摩克利斯軍校校隊機甲師都能拔旗呢。」

  記者::「……」這沒什麼好驕傲的吧,當年逼得人家軍校機甲師拖著一身傷去拔旗的人似乎就是同屆的塞繆爾軍校成員。

  肖‧伊萊簡直就像其他軍校放在塞繆爾軍校的間諜。

  記者繼續往前走,衛三和應星決站在最前排。

  由於位置問題,記者走下來之後,對上的先是應星決,他旁邊才是衛三。兩個人並排站在一起,仰頭看著光幕,相隔有半米。

  倘若不知道的人看來,還以為兩人是一所軍校的人。

  記者臉上的神情也收斂了不少,想要盡可能穩重下來,到底面前是帝國之星。

  「應星決,你認為帝國軍校能在這次比賽中拿到什麼排位?」

  他沒有回,甚至沒有看記者,只是仰頭望著賽場內。

  已經有軍校先動了。

  塞繆爾的主指揮高學林選擇和平通院交涉合作。

  記者舉著話筒,沒有得到回應,這也正常。畢竟軍校生們在看比賽,他們過來採訪其實是打擾。

  「預測的事情不一定準,比賽用不了多久就能結束,你很快就能知道結果。」衛三轉頭看著記者道。

  記者笑了笑:「也是。」看來這兩位也不打算說了。

  等記者離開後,半晌,應星決側臉問衛三:「你覺得誰能拿第一?」

  「不知道。」衛三也無法確定,她自然希望達摩克利斯軍校拿到第一位,不過現在情況看,拿到第三便算是完成任務了。

  應星決轉過臉垂眸:「這次謝謝。」

  衛三望著光幕眉微挑,沒有說話。

  光幕傳來的聲音太響了,後一排的肖‧伊萊對前排兩人說的話聽得不真切,只是在心中鄙視道:衛三和應星決這兩人不厚道,背著隊友在外面勾勾搭搭的,還說悄悄話。不像他就一個人孤傲地站在一排,堅決不和其他軍校混在一起!

  肖‧伊萊盯著前排兩個人,心中自豪極了,他抬頭挺胸,恨不得塞繆爾軍校的隊友能看到此刻自己驕傲光榮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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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8-17 00:15:22 |只看該作者
卷八 玄風賽場 第二百四十七章 直接砸暈就好了

  從高學林開口時,眾人都在等平通院的回應。

  按理說,平通院要想爭第一排位,和塞繆爾軍校合作是最方便的,畢竟塞繆爾軍校向來願意供出第一位。

  如果和達摩克利斯軍校,保不齊後面反轉。

  平通院的路時白雖是主指揮,但目光頻頻看向旁邊的宗政越人,顯然在等他的意見。

  「我們要不要合作?」宗政越人沒有回復塞繆爾軍校,反而問金珂。

  呵!

  此話一出,場內場外的人都吃了一驚。

  雖然平通院不和帝國軍校合作,是怕比分差距越拉越大,到最後沒了機會,但大家可都記得宗政越人一直在達摩克利斯軍校吃癟。

  以宗政越人原來的性格,怎麼也不可能和達摩克利斯軍校合作。

  「你們合作就算贏了,達摩克利斯軍校願意讓出第一的位置嗎?」高學林覺得宗政越人失去了理智。

  難道玄風賽場的風把這幫人的腦子都吹沒了?一個個神智不清!

  然而這只是一個開始,姬初雨上前一步對金珂道:「一起合作,先除了再說?」

  塞繆爾軍校的人:「???」

  什麼情況,他們這麼大支隊伍在這,怎麼就被所有人嫌棄了,都去扒著達摩克利斯軍校。

  金珂看了看兩個提出要合作的軍校,對宗政越人道:「如何,要不要一起合作?」

  直播現場。

  肖‧伊萊站在觀眾席沒明白過來場中這幾個有話語權的人在打什麼謎語,雙眼茫然,只能看見前排衛三嘴角忽然上揚一絲弧度。

  他突然後背一涼,衛三每次這麼笑,別人都沒有好下場。

  「這屆軍校生有點意思。」路正辛大概是看懂了賽場內幾個人的意思,若有所思笑道,「果然少年意氣。」

  肖‧伊萊就等著主解員解說,路正辛這麼一說,他更不明白了。

  直到場內宗政越人答應下來,帝國軍校、達摩克利斯軍校以及平通院,齊齊對准塞繆爾軍校,眾人才徹底明白剛才這三位在說什麼。

  他們要先把塞繆爾軍校趕出局,之後再來競爭。

  「你們瘋了?!」高學林萬萬沒想到這三所軍校居然直接要把塞繆爾軍校排除出去,一瞬間腦子都懵了,他試圖游說姬初雨和宗政越人,「要讓我們出局,塞繆爾軍校至少也要拉下兩個主力單兵,你們就這麼平白損失戰鬥力,讓達摩克利斯軍校有可趁之機?」

  一群人都瘋了,先是南帕西軍校,現在其他軍校也瘋了。

  高學林甚至覺得現在是個夢。

  宗政越人面無表情,隱隱帶著俯視的口吻:「如果你們能做到拉我們出局,就不是塞繆爾軍校生。」

  塞繆爾軍校從成立起就是出了名的軟骨頭,隨風搖擺,提起他們並不會留下什麼印象,說起來最多一句:那個排位上升的軍校。

  相反,達摩克利斯軍校最初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後來排名越來越差,甚至一度要被除名,但仍然留在大眾心中的印象是有瘋子一樣堅守精神,從上到下都是不怕死的亡命徒。

  看著三所軍校慢慢圍過去,站在觀眾席上的肖‧伊萊指著光幕:「……三打一?一群不要臉的人!」

  聞言,衛三扭頭看著肖‧伊萊:「塞繆爾軍校三打一也沒見你罵自己不要臉。」

  肖‧伊萊一時氣憤上頭,也不怕衛三了:「你們是三所軍校打我們一所軍校的人,八個主力單兵!再說達摩克利斯軍校的人都不要臉,指不定你們就趁著帝國軍校和平通院不注意去拔旗了!」

  「他們開始了。」應星決側臉對衛三道。

  聽見他的話,衛三轉回頭看著光幕,便沒有再和肖‧伊萊說話。

  宗政越人和姬初雨聯手對付習烏通,霍宣山則和霍劍一起對付吉爾‧伍德,顯然三所軍校沒想留給塞繆爾軍校一點機會。

  其他主力單兵則直接衝進了校隊,完全是單方面的碾殺。至於有著極好防禦能力的機甲師和指揮,原本只是站在旁邊。

  畢竟單兵要破除他們機甲的防禦,總需要費上一段時間。

  但現在三所軍校合作了,達摩克利斯軍校的這幫機甲師,在應成河的帶領下,開始『進攻』。

  別的不說,論拆卸能力,達摩克利斯軍校的機甲師無人能比,當然對方也是機甲師同樣會拆機甲,但架不住三所軍校合作,達摩克利斯軍校去搞事,另外兩所軍校的校隊機甲師和指揮則負責拖住塞繆爾軍校機甲師。

  一時間,主力單兵還不如校隊機甲師在塞繆爾校隊造成的殺傷力大。

  「你們不要臉,都不要臉!」肖‧伊萊站在觀眾席上看著自己軍校出局人數直線飆升,忍不住罵道,「只知道欺負我們學校。」

  後排昆莉‧伊萊:「這才叫風水輪流轉,你當初欺負我們多高興,現在全報應在你們軍校隊伍上。」

  肖‧伊萊:「……」

  其實……他生氣但又有一點點慶幸。

  比賽前,他對他爹誇下海口,說這次在玄風賽場自己一定會拔下塞繆爾軍校的旗子,結果還沒到終點,他就出局了。

  太丟臉了。

  現在眼看著塞繆爾軍校出局人數越來越多,差不多快全員出局了。這樣回去他應該也不會太丟臉,反正整個軍校隊伍都被趕出局了。

  肖‧伊萊這麼想想,心裡又鬆了一口氣。

  「習烏通實力不錯。」應星決微微仰頭望著光幕鏡頭道。

  「能在宗政越人和姬初雨聯手下撐這麼長時間,確實不錯。」衛三雙手抱臂,但她同時想起上一場習烏通對上山宮波刃的情況。

  大概是猜到衛三在想什麼,應星決緩緩道:「雨林賽場,山宮波刃突然升3S級,無論身法還是招式皆變了,習烏通有一個心理落差的因素。」

  山宮波刃當時佔了巨大先機,所以習烏通落敗的極快。

  衛三望著鏡頭:「這次習烏通依然要輸。」

  賽場內現在情況已經十分明朗了。

  吉爾‧伍德對上霍宣山和霍劍,輸了,出局。校隊的人數已經銳減一半,並且還在不斷減少,現在只剩下習烏通等人還在苦苦支撐。

  至於塞繆爾軍校的主指揮,高學林……他正在到處逃,背後是應成河在追,勢要拆掉他的機甲,讓他出局。

  金珂不知道從哪躥出來,伸腳一絆,讓高學林摔倒在地。

  還未等高學林爬起來,金珂便操控機甲一屁股坐在他腦袋上。

  眾人:「……」

  金珂用拳頭捶了捶高學林後背,但不死龜的攻擊力幾乎為零,也造不成什麼傷害。

  這時候應成河追了過來,他露出『陰森森』的笑:「我很早就對你們的烏山甲很感興趣,今天就借著這大好日子,讓我看看你們機甲內部結構。」

  應成河拆卸不以高學林出局為目的,順便想讓鏡頭外的衛三看看,不過還得防止高學林主動出局,他沖金珂使了使眼神。

  金珂不太會下手,正好霍子安路過,他起身走過去招了招手:「能不能讓高學林先暈過去?」

  雖然不喜歡達摩克利斯軍校的人,不過現在還在合作,霍子安也不好撕破臉不理會。

  霍子安走到還在掙扎的高學林面前,直接抓起他腦袋,直接『砰砰砰』連續砸在地面幾次,力度極大,地面都被砸出了深深的坑,看著反應,高學林白這種突如其來的震蕩沖暈了,才收手。

  「好了,估計能撐個五分鐘左右,到時候你可以提前繼續撞頭。」霍子安直起身,若無其事繼續去掃蕩塞繆爾軍校的校隊。

  金珂、應成河:「……」所以這才是單兵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真面目?

  直播現場。

  觀眾席第二排的肖‧伊萊見到自己主指揮的慘狀,有一點點心疼,差點飆淚:太慘了,幸好他早點出局了……不是,可惜他早出局,不然自己一定帶著主指揮逃。

  從應成河開始摸索拆烏山甲時,衛三便從口袋摸出本子和筆,她倒不是記不住結構,只是習慣在本子上記錄下來。

  衛三甚至不用低頭,直接看著光幕,手下不停,勾勒出烏山甲被拆除的結構。

  她在畫的時候,沒有關注到旁邊應星決轉臉看了過來。

  應星決站在衛三旁邊不遠,很容易見到她本子上的內容,作為一個非機甲師,他或許沒有那麼瞭解機甲各種詳細的結構,但指揮對機甲好壞有大致的認識,尤其她現在畫出來和光幕上所見到的幾乎一模一樣,很難否認衛三作為機甲師的水平。

  他視線從本子移到不停游轉的筆尖,再到衛三的手指上停住,怔怔望著。

  從來思緒不會停止轉動的應星決,有那麼一段時間不清楚自己想了些什麼,只是指尖伸進自己口袋,那裡面也有一本類似的紙質本。

  他向來喜歡油墨沁在紙上的感覺,彷彿落在了實地,不像光網上虛無縹緲。

  她也喜歡這種?

  衛三快速把看到有意思的結構勾勒出個大概,便暫時收了手。

  察覺有異,她側臉對上應星決的眼睛:「有什麼問題嗎?」

  應星決垂眸緩緩搖頭:「你的字很好看。」

  衛三拿著本子塞進口袋,隨口道:「我是老派。」

  聯邦把那些喜歡迷戀過去物件的人叫做老派,衛三總不能說自己不是這的人,加上她也確實喜歡,便直接認下來了。

  「……我也喜歡。」應星決指尖微微用力,要將自己的筆記本抽出來。

  這時候後排傳來肖‧伊萊的聲音,成功把他的聲音壓住:「就衛三你還老派,人家老派都講究禮儀穩重,你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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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玄風賽場 第二百四十八章 去你的少年意氣

  衛三轉頭去看肖‧伊萊幽幽道:「老派不老派無所謂,其實我對你的機甲很感興趣。」

  肖‧伊萊聞言,下意識摀住自己脖子上的機甲項鏈:「你不是有機甲?惦記我的幹什麼?!」

  他已經預想到自己在賽場上被衛三壓著,把機甲拆卸的壯烈場面。

  早知道不多嘴了看,剛才完全就是本能順口。畢竟這麼多年欺負人的事做多了,行為習慣都刻在骨子裡了。

  肖‧伊萊很後悔,衛三本來就不是好人,得罪她肯定倒黴。

  「我覺得你挺老派的。」肖‧伊萊當場改口,「……南飛竹技術不行,把我機甲修壞了,你還是別看了。」

  反正南飛竹不在,他先打消衛三拆自己的機甲的念頭,再說,他也沒說假話,南飛竹技術確實不太行,是這屆五大軍校最沒有存在感的機甲師。

  想起那次南飛竹在醫療大樓的樓道口的話,肖‧伊萊就有點鄙視,光慫恿他變強,南飛竹自己不知道再認真點,成天盯這個盯那個。

  嘁!

  肖‧伊萊滑跪的太自然迅速,衛三便不再追究,回過頭問旁邊的應星決:「你剛才說了什麼?」

  應星決一怔,隨後微微搖頭:「塞繆爾軍校的人快要出局了。」

  衛三下意識朝光幕鏡頭看去,塞繆爾軍校的校隊自不用說,好幾個主力單兵在其中宛如大殺器,挨到哪塊,哪塊校隊軍校生出局。

  眼看著習烏通也終於支撐不住了,他勉力強撐這麼長時間,整架機甲已經破爛狼狽不堪,看起來很慘。

  不過整個塞繆爾軍校中最慘的當數他們的主指揮高學林,金珂不是單兵,沒辦法精準判斷讓人撞暈的程度。

  因此賽場內外的人便這麼看著他操控機甲,抓住高學林機甲腦袋,不停往地面上撞。

  砸一次問一句旁邊應成河:「暈了嗎?」

  應成河猶豫:「暈了吧?」

  不確定,那就再撞撞。

  眾人:「……」

  雖力度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好在習烏通快出局了,應成河的速度開始加快,到底是競爭對手的機甲,不用擔心拆壞了什麼東西,直接按自己興趣來就行。

  平時在賽場外可不能動手動腳,現在這大好機會不用不是人,達摩克利斯軍校的機甲師們雞賊的不行,拿競爭軍校的機甲練手。

  當然從這屆之後,每每軍校混戰,各校機甲師們全都打雞血衝鋒陷陣去拆別人機甲,積攢經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塞繆爾軍校主力單兵習烏通出局。】

  這條廣播一出,彷彿一個信號,還在場的塞繆爾軍校生紛紛被出局,只剩下一個主指揮。

  應成河拆著拆著就把高學林拆了出來,人還是昏迷的,但能源燈還一直保持著,他看了看剩下的結構,感覺也沒什麼特別的,這才伸手替塞繆爾軍校主指揮按下出局鍵。

  「這一幕為什麼看起來有點眼熟?」廖如寧清理完自己負責的那塊區域,轉頭見到被拆了出來的高學林,真誠發問。

  「衛三的拿手戲。」霍宣山一看就想起來了,平時都是她把人拆出來。

  兩人湊在一塊,看著救助員把高學林拖著,心中有那麼一秒同情。

  誰看了塞繆爾軍校現在結局,不說一聲可憐呢?好好的完整隊伍,居然被三所軍校圍剿了。

  算起來應該是在一個賽場和四所軍校都交過手了。

  直播現場,肖‧伊萊看著這一幕,面上狀似悲涼,心中卻在想還好自己早點出來了,不然也像被拖垃圾一樣,被救助員拖走了。

  「塞繆爾軍校全部出局,只剩下三所軍校,現在不知道他們要怎麼打?」習浩天望著光幕鏡頭道,「我很好奇他們還會不會合作。」

  主解員還在台上分析,衛三側頭問應星決:「你認為接下來會怎麼發展?」

  應星決目光從光幕鏡頭移向衛三,緩緩道:「混戰。」

  既然說了是少年意氣,清除塞繆爾軍校後,接下來三大軍校便會憑實力混戰,而不是合作。

  即非本校一律是對手。

  果然,等整個終點台附近把塞繆爾軍校生全部帶出去後,三所軍校生幾乎下一秒齊齊衝向終點,只要不是本校的人,碰上就打。

  要說誰吃虧,一時半會還真看不出來,達摩克利斯主力隊單兵稍微上前,就有帝國軍校的主力單兵攔住,如果帝國軍校上前了,平通院的主力單兵又會插手,總之誰也別想多往前一步。

  三校混戰,你打我,我打他,他打你,單兵們全幹上了,指揮們和機甲師自然也不能閒著。現在又不是打星獸,用不著顧及那麼多,只要有手能拔旗就行。

  從剛才塞繆爾軍校的狀況來看,達摩克利斯軍校的機甲師被其他兩所軍校的指揮和機甲師打上『高危』的標籤。

  場外觀眾只見到賽場內一片混亂,單兵們打鬥還有點看頭,機甲師們全部在那裡試圖一邊往前衝,一邊拆別人機甲。

  至於指揮們,這種用蠻力的場面他們不太行,只能開啟罵術,試圖擾亂敵人心境。

  「弱雞用改造的機甲,還是弱雞!你的刀能打嗎?雕花的吧。」

  「媽的,跟你們拼了!」

  「你爺爺的,敢碰老子機甲?!」

  「&#%……」

  觀眾:「……」

  這就是所謂的少年意氣,分明腦門被磕了吧!

  他們要看指揮們運籌帷幄,機甲師們現場改造機甲,而不是和一群街頭流氓一樣打群架,罵街!

  這幫年輕人還要不要臉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第一位出現的極其之迅速,連拿到旗的當事人都懵了。

  【……恭喜平通院成功抵達終點,重復……】

  廣播停頓良久,才響了起來,平通院先是長久愣住,隨後瘋狂歡呼!

  事情還要倒回十五分鐘前。

  三所軍校主力單兵一共八個人,互相牽制,誰也不讓一步。下面校隊則大混戰開始,至於主力隊的主指揮和主機甲師則試圖去拔旗,但自然都在互相阻撓。

  在眾人都沒有察覺的時候,季簡他趁機摸走了校隊的一把離子槍,別的不說,校隊成員的熱武器向來最多。

  經過長久的謀劃,季簡終於找到機會,對著平通院的旗桿就是一頓猛掃,把旗桿底部打斷。

  旗桿底部連接著廣播感應器,只要拔起來就會立馬響起來,算是一個非常簡單粗暴的設置。

  在今天之前,誰都是用手拔旗,從來沒人想過把旗桿打斷。

  更關鍵的是搞出這種做法的不是達摩克利斯軍校,而是平通院的人。

  整個聯邦誰不知道平通院軍校生是最裝逼最裝正經的人,都在防止達摩克利斯軍校生搞騷操作,結果平通院的人先騷一步。

  那面旗桿轟然倒下,沒有摔在地面上,而是直接罩住了宗政越人的腦袋。

  宗政越人整個視窗一黑,完全看不到了人,胸腹以下接連被捶了幾拳,他用力一把扯下腦袋上的東西,剛想扔掉,才發現左右姬初雨和霍宣山的表情都不對,低頭一看,才發現是平通院的旗子:「……」

  在所有人還未反應過來時,丁和美飛身而起,接連子彈打在達摩克利斯軍校旗桿底部,搶得第二次先機。

  【恭喜達摩克利斯軍校成功抵達終點。】

  此刻賽場內和賽場外得到了一致的沉默。

  可去你的少年意氣吧,這屆大賽心眼不多,沒有騷操作的軍校是贏不了的。

  「下一場比賽的拔旗設置最好還是改一改。」習浩天僵硬道,他都已經在等三所老牌軍校的人再次對抗,這麼多年終於能見到了,結果就這?

  魚天荷硬生生被他們騷操作憋住了一口氣,點頭道:「確實,比賽的一切設置要仔細修改一遍,別老讓人鑽空子。」

  這種感覺就好像,無關人員都被清場了,大家等著爆發一波,褲子都脫了,你們卻突然說比完了,一口被提上來的氣怎麼也嚥不下去。

  至於路正辛則搖了搖頭:「現在的軍校生好的不一定學到,壞的一定學得飛快。」

  他這話一出,不少觀眾下意識目光去搜尋衛三的身影。

  感受到眾多目光的衛三:「?」

  她也沒騷到想出這個方法啊,分明是季簡天賦異稟,指揮和單兵都沒他會想。

  別說觀眾憋屈了,賽場內無論是主力隊還是校隊的軍校生其實心中都有一點點憋屈,他們其實也做好了一場硬仗的打算,結果……

  但再憋屈,誰都憋屈不過帝國軍校。

  完全沒有人反應過來。

  誰能想到霸佔多年大賽第一的帝國軍校,居然還是小白花,太單純了。

  金珂摸了一把汗,雖然沒拿到第一,但好在丁和美反應快,讓達摩克利斯軍校拿到了第二。

  「兄弟,你夠騷。」臨走前,廖少爺對季簡豎起大拇指,真心實意道。

  果然機甲師的用途無窮大,還能玩槍耍心計。

  ……

  「帝國軍校和達摩克利斯軍校居然平分了。」項明化笑了笑,也不著急,「41對41。」

  解語曼視線掠過帝國軍校主力隊那幾個人,皺眉:「帝國軍校這幾個人過於平靜了。」

  當初拿第二都不服氣的人,現在都已經落到第三,積分也被追了上來,姬初雨等人竟然還能保持穩重,有點轉變太快了。

  「大賽已經比了半年多,心境再不進步,恐怕以後也不會有提升。」項明化倒覺得帝國軍校這幾個人沒什麼不對,達摩克利斯軍校都拿了幾次第一,應星決又多次出事,再怎麼也要學會穩重起來。

  解語曼雖然知道理是這麼個理,但內心深處,還是總覺得哪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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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8-17 00:15:48 |只看該作者
卷八 玄風賽場 第二百四十九章 看到你就煩

  場中只有三所軍校的人,兩所軍校拿了排位,剩下帝國軍校自然是第三位。

  雖然混戰了十五分鐘,但三所軍校沒什麼大傷亡,一前一後上了飛行器,往出口去了。

  媒體們站在出口道,想著待會要問什麼問題,當時他們看混戰就已經開始準備,預測了各種情況,準備了不少問題。

  結果現在排位是出來了,但這奪排位的手段……就一言難盡了,弄得所有媒體預設問題全部刪除,得重新想了。

  「要不要去出口?」觀眾席衛三問應星決。

  應星決點頭,兩人便從觀眾席走了下來,往出口那邊走。

  不止他們,還有出局的主力隊員,也一樣準備去出口看看。

  衛三和應星決並排走在一起,兩人之間至少有五拳距離,但這點距離離遠了看,就不多了。

  解語曼本來站起來準備和項明化一起去出口接學生,不經意往觀眾席那邊看去,便見到這兩人並排走在一起的場景。

  應星決雖長年病態纏身,但容顏極盛,眉骨清絕,若非一雙墨色深邃眼睛能壓得住,星網對他相貌的討論早翻了天。

  現在隔得遠,看不太清面容,只但看這兩人一起走,步伐間居然莫名有一種和諧感。

  解語曼詫異:不知道什麼時候,衛三和應星決關係這麼近了。

  再看其他軍校到現在還是涇渭分明,肖‧伊萊彷彿一個大型病毒,周圍空了一大圈。

  這次如此多的主力單兵,還全是重量級選手出局,站在出口處等著軍校的人出來,也是一種奇觀。

  在等軍校出來時,媒體都在對著這些已經出局的主力隊成員拍。

  藍伐媒體記者對著過來的衛三和應星決拚命拍,一個是股東,一個是帝國之星,兩人出局同框,這照片不用寫標題,拿出去都是一波流量!

  反正他們藍伐又不幹壞事,只是和星網觀眾共享而已。

  這一黑一白站在一起,別的不說,養眼是真的養眼。

  「衛同學,你能不能稍微往右邊靠靠?」藍伐媒體記者看著自己光腦上的鏡頭,「應同學,臉看這邊。」

  見到是藍伐記者,衛三自然配合,便往右靠了靠,而應星決也沒有拒絕看向鏡頭。

  這一下,記者一時忘記了一切,原先記者職業本能冒出來了:「好好,衛同學再往應同學這邊靠一靠,欸,對!兩個人笑一笑。」

  這些媒體記者紛紛以最快的速度抬起鏡頭,蹭著把這一幕拍下來,以後也有素材可以剪。

  什麼天之驕子和草根逆襲的對手故事,用這種照片配起來最好了。

  肖‧伊萊過來想等著塞繆爾軍校隊伍出來,結果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吐槽道:「搞什麼,這是拍紅毯照還是……」結婚照?

  他話沒說完就被南帕西軍校的人山宮波刃撞了一下,眼睜睜看著南帕西軍校的人越過自己,走到前面。

  肖‧伊萊:「……」出局的主力隊單兵多,了不起啊?

  出口處,媒體記者的快門聲確實大,但衛三耳朵精準捕捉到肖‧伊萊的話,她朝他那個方向眯了眯眼,隨即,又往應星決那邊靠了靠。

  這次連半拳的距離都沒有了。

  衛三一手抬起搭在應星決的肩膀上,一隻手在旁邊豎起大拇指,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可謂十分囂張。

  應星決先是下意識側臉垂眸看著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隨後又轉頭去看衛三,但始終沒有拒絕她靠近。

  至於媒體記者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在拚命按快門,心中吶喊:打起來打起來!

  在他們看來,應星決不會允許有人這麼輕慢搭在自己肩膀上,但等了半天,記者們也沒拍到爭執的畫面,最後只能安慰,如果帝國軍校主力隊員出來了,一定會收拾衛三。

  很快,出口處有軍校到了,是塞繆爾軍校。

  塞繆爾軍校被掃出局,還沒完全出賽場就聽見三所軍校分出排位,尤其是知道了他們怎麼分出來的勝負,一時間整個飛行器上的軍校生都萎靡不振。

  把我們全部掃出去,還以為你們三所軍校之後會打得多激烈,結果就這麼輕飄飄了事?

  不願意動手,讓他們塞繆爾軍校來啊!

  三所軍校都有病!狗屁的精神!騷精神吧!還少年意氣,一身騷氣差不多!!!

  見到自己軍校的人出來,肖‧伊萊恍如隔世,眼眶若隱若無紅了:「指揮,你們終於出來了,南帕西軍校那群人欺負我。」

  高學林並不想說話,他們整個塞繆爾軍校都被人欺負了,區區一個肖‧伊萊被欺負算什麼,他都想拍掌叫好。

  心中雖幾番念頭,高學林還是沒有表露出來,反正肖‧伊萊是個蠢貨,他早就知道了,但有人忍不住了。

  習烏通上前,直接一拳打在了肖‧伊萊的眼睛上,沉聲道:「看到你就煩。」隨後繞開他離場。

  肖‧伊萊捂著一隻立刻青腫起來的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習烏通這一拳打過去,塞繆爾軍校主力隊頓時彷彿通了一口氣,舒暢了不少。

  如此盛景,難得一見。

  衛三當場鼓掌:「把習同學逼到這個份上,伊萊兄你功力深厚。」

  肖‧伊萊他很委屈,覺得自己什麼也沒做,甚至想向高學林告狀,但人家不理他。

  塞繆爾的主機甲師南飛竹,眼中閃過一絲滿意,打得好,這種聽不懂話的堵心蠢貨他看得也煩。

  都不理他,肖‧伊萊感覺到了人世間的險惡,就在即將失去希望時,還有一個人伸出了援助之手。

  吉爾‧伍德好心道:「讓我看看你眼睛。」

  肖‧伊萊放下手:「肯定腫了。」原來還有人關心他,雖然是他瞧不起的人。

  「是腫了。」吉爾‧伍德皺眉,一拳打在他另外一隻眼睛上,「這樣就對稱了。」

  肖‧伊萊直接捂著眼睛蹲在地上,他覺得淒涼。

  「魯莽行事,該打!」塞繆爾軍校的老師過來,看著他的慘狀,完全不同情,甚至也想親自動手,「要不是你出局,導致主力單兵只剩下兩個,我們隊伍怎麼會這麼狼狽出局!」

  「關我什麼事。」肖‧伊萊委屈,「那達摩克利斯軍校不也是兩個主力單兵,再說,我在也沒用,三所軍校聯手呢,還不是塞繆爾軍校名聲差。」

  「之前聽說帝國軍校輸了比賽,軍校生會受罰?」衛三轉頭看向旁邊的應星決,問道。

  「以前會。」應星決望著出口處,「認清現實便不會了。」

  衛三揚唇正要說什麼,出口處一陣騷動。

  ——是三所軍校前後抵達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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