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刺北] 砸鍋賣鐵去上學 (全文完)

官不聊生

卷九　威拉德賽場　第二百七十章　飛行器爆炸

　　主府的人聽見軍校生們要來找威拉德星主，頓時心虛地眼神四處瞟，不知道該怎麼說。

　　「人在哪？」路時白重復問了一遍，語氣十分不好。

　　「跑、跑了。」主府的人結結巴巴道。

　　路時白聞言被氣笑了：「直播現場那麼多觀眾，他不光不派人過去護著，現在還跑了？那支被派去殺我們的護衛隊恐怕也是你們星主的命令。」

　　「什、什麼？」這人正好就是和威拉德星主走到一半又回來的人，聞言道，「我們護衛隊？」

　　「你們護衛隊大隊長阻攔軍校生出來報信，勢要將我們斬殺原地，你們不知道？」路時白緊緊盯著對方道。

　　「啊？」對方呆呆道，「可是我們星主當時也在找護衛隊大隊長，想去救你們。」

　　雖然臨陣脫逃了。

　　「你們這裡發生了什麼，威拉德星主往哪跑了？」金珂上前問道，伸手搭在路時白肩膀，讓他退後。

　　路時白甩開他的手，到底壓制怒氣，退後了一步。

　　「那個直播信號中斷後，本來好好的，然後突然有一條照片在星網上傳播，說是綠袖……」此人慢慢解釋道。

　　「綠袖？」

　　「標題是這麼寫的，其實是有人拍到了青袖大晚上在居民區低空飛行。」主府的人道，「後來我們星、威拉德星主和姬元帥通訊後，就帶著我們去直播現場，想看看發生了什麼。快到的時候，威拉德星主發現你們在下面被星獸潮圍住，就又給姬元帥通訊。這次姬元帥好像很生氣，直接把通訊掛斷了。」

　　當時星主根本沒說完話，光幕就消失了，顯然是姬元帥把通訊掛斷了。

　　「然後呢？」金珂繼續問道。

　　「然後星主就突然要求我們掉頭回去，走到一半他就自己駕駛小型飛行器離開了，要我們把這架飛行器停在主府門口。」主府的人瞄了幾眼對面的軍校生們，低聲道，「其實我們想過要掉頭回去，不過後來見到13區的隊伍，就放心了。」

　　金珂轉頭看著主力隊的人：「要不要去一趟威拉德星主的家？」

　　主府是威拉德星主辦公住宿的地方，他應該還有自己的家。

　　「現在過去。」應星決直接轉身回到飛行器上。

　　衛三看了一眼他背影，等著金珂一起上來：「是不是有其他問題？」

　　金珂搖頭：「現在還不知道，軍區真正的隊伍要來威拉德星，最少要兩天，還是第八區那邊的人，其他軍區要來，最起碼要三天以上。」

　　之前來的各軍區隊伍，全都是遍佈在附近執行任務的人，全部加起來只有三千多人。

　　眾人趕往威拉德星主的家，發現裡面的人根本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沒有見到星主回來。

　　「你們不是在比賽嗎？怎麼出來了？」出來接待的人，是威拉德星主的妻子，手裡還抱著哭鬧的孩子，一邊哄著，一邊問主力隊員，「是不是賽場出現了什麼問題？」

　　「賽場確實出了點小問題，星主還沒有回來？」金珂笑著問道。

　　「小孩眼睛都哭腫了，我能不能抱抱他？」昆莉‧伊萊站在旁邊，伸手想要抱孩子。

　　星主的妻子嘆氣，將孩子遞過去。

　　昆莉‧伊萊伸手抱住孩子，另一隻手做著鬼臉。

　　小孩很乖伸出雙臂攬著她，哭聲漸漸低了下來。

　　「沒呢，最近你們比賽，他都在主府待著，以防出現問題。」星主妻子從昆莉‧伊萊手中接過孩子，交給保姆，整理了身上的衣服，這才不好意思道，「孩子脾氣鬧，總是睡不著，被人吵醒就哭。」

　　「賽場現在有點問題，需要星主解決，只是主府裡找不到他。」金珂面不改色道。

　　「怎麼會這樣？之前星主還說賽場百八十年不會出現問題，他一直都很放心的。」星主妻子立刻用光腦聯繫威拉德星主的通訊，但打不通，她焦急道，「怎麼不接通訊？」

　　星主妻子抬頭看著並不怎麼乾淨的主力隊軍校生們：「你們要不要在這休息一會？」

　　「我們可以到處看看嗎？」金珂笑問，「順便在這等等星主，說不定他待會就能回來。」

　　星主妻子一愣，隨即點頭：「好，不過你們動靜能不能稍微……小一點，小孩怕吵。」她指著外面的校隊。

　　金珂等人轉身開始在威拉德星主家中開始四處走，這裡沒有主府大，但房屋建造精緻，面積大，不輸於任何一個世家。

　　「沒有回來，他這是要拋家棄子離開？」廖如寧問道。

　　「也不無可能，當年一起來威拉德星的幾家不全逃走了，就為了逃避責任。」高唐銀道。

　　「但那幾家沒有連孩子妻子都不要了，他們是舉家離開的。」路時白皺眉，「威拉德星主現在的狀態，恰好說明他心中有鬼。」

　　「那他能逃到哪去？現在要不要去港口？」高唐銀道，「他既然要逃，勢必不會再待在威拉德星。」

　　「這個時候了，哪裡還來得及，說不定人家早離開威拉德星了。」肖‧伊萊嘀咕道。

　　幾個軍校的主力隊員一邊在威拉德星主家中四處走，一邊討論他離開的原因。

　　「這裡留人守著，另外的人去港口找人。」應星決停下腳步道。

　　平通院和南帕西軍校被留在守著威拉德星主的家，其他軍校則趕往威拉德星港口。

　　……

　　抵達威拉德星港口後，眾人才發現事情變得更嚴重了。

　　夜間威拉德星居民都在休息，人最多的地方便是港口，無論何時都有來來往往的人。

　　然而在他們到達港口後，才發現港口的星艦全部停了，更嚴重的是那些本應該離開的乘客全部擠在港口大廳，一聽見動靜，便全部轉頭過來，盯著外來的軍校生，沖他們跑過來。

　　肖‧伊萊不自覺退後一步：「不對吧，他們是陷入了幻境？威拉德星的虛擬界環境還能這樣？」

　　軍校生沒敢進機甲，這些都是普通民眾，只能後退出大廳，想要退回飛行器。

　　「飛行器呢？」高唐銀扭頭看了看已經追過來的乘客們，驚了。

　　「上面。」霍宣山面無表情指了指高空。

　　飛行器無端飛了上去。

　　「搞什麼？」肖‧伊萊感覺這事沒完沒了。

　　軍校生們還來不及多抱怨，高空的大型飛行器突然炸開了。

　　「操！」

　　「輕型機甲單兵進入機甲，飛上去，低空組網。」應星決的聲音清晰地傳到所有人腦海中。

　　眾人毫不猶豫進入機甲，輕型機甲單兵飛上空，保持橫向姿勢，手搭腳，緊密靠在一起，組成低空網，阻擋上空爆裂的碎片，護住跑出來的乘客。

　　碎片經過爆燃和高速墜落，重重砸在輕型機甲單兵身上，攻擊力不低於單兵的重擊。只是他們不能讓開，一旦讓開，碎片便會砸在下方乘客身上。

　　即便本能在叫囂著讓開，也必須壓制，最後閉眼忍受疼痛。

　　「擴。」應星決站在下方，感知幾乎進入所有人的腦海中，將命令傳遞出去。

　　低空組成的網突然開了一道口子，中型機甲單兵跳躍踩在重型機甲單兵身上，同時重型機甲單兵送上一程，讓他們跳得更高，躍過低空的輕型機甲單兵，用武器將那些大型碎片，推向另一個方向。

　　那個方向的『網』瞬間擴開，讓開位置，讓碎片砸在空地上。

　　低網下還有人沒有進入機甲。

　　「怎麼老是我們砍人？」肖‧伊萊一手一個乘客，抱怨道。

　　習烏通面無表情砍暈乘客：「這事，我們熟。」

　　肖‧伊萊：「……」

　　乘客太多了，除了輕型機甲單兵，塞繆爾軍校的人都在下方砍人，一開始還有人不熟練，畢竟沒太幹過這種事，後面越來越熟悉了。

　　好不容易把人砍得七七八八，上面飛行器的碎片也處理的差不多了。

　　眾人才收手。

　　「現在怎麼辦？這攤子越來越大了。」廖如寧看著一地被砍暈的人，問道。

　　「先把人綁起來，不要讓他們再亂跑。」金珂搖頭，「現在必須找到威拉德星主了。」

　　威拉德星出問題了。

　　「還有其他人呢？」司徒嘉頭都大了，他不信只有港口這邊會出問題，有點被氣笑了，「獨立軍有病嗎？要奪權就上軍區打啊，天天搞這種小動作，拿普通民眾來當擋箭牌。」

　　「……」

　　達摩克利斯軍校主力隊望天的望天，低頭的低頭，只當沒聽見，心中想幸好南帕西的那幾個人不在。

　　一想到這，廖如寧朝吉爾‧伍德看過去，她臉上倒是沒什麼異常。

　　「去居民區。」應星決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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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威拉德賽場　第二百七十一章　你不就是叛徒嗎？

　　在應星決話音剛落時，整個港口又接連發生爆炸聲。

　　「是星艦通道。」金珂抬頭看著爆炸的方向，「外面的星艦無法停下。」

　　軍區部隊原本便要幾天才能到，現在星艦通道被炸了，進來所要花的時間直接翻倍。

　　「要讓軍區星艦進來，需要先修好星艦通道，至少需要一週的時間。」應成河看著火光沖天的夜空，喃喃道，「我不會修這個啊。」

　　應星決掃了一眼，便移開視線：「去居民區。」

　　從他們在這裡停留開始，星艦通道便已經在被炸毀的邊緣，進去也無非一同喪命。

　　軍校生們步行從港口離開，沿途查探周圍民眾情況。

　　大型飛行器在港口高空爆炸的動靜不小，按理說在附近的居民可能被吵醒，勢必會跑出來看發生了什麼，然而目前為止都沒有人出來，甚至沒有多少燈還亮著。

　　「不可能睡得這麼沉吧。」廖如寧往四周黑黢黢的居民樓看去，詫異道，普通居民再沒有感知，這麼大動靜總能聽得見，起碼得亮燈起來看看。

　　他才這麼想完，居民大樓有一戶的燈突然亮了，與此同時那戶人家還傳來了小孩的尖叫聲。

　　眾人倏地抬頭看向那戶人家，就在他們準備上樓時，有一個人率先躥了出去，幾個跳躍跑爬上樓，速度極快，只能看到黑色影子不斷上攀。

　　是衛三。

　　她第一個爬上樓，翻進那戶人家。

　　霍宣山第二個跟在後面，也一起進去了。

　　「小孩？」霍宣山進來時，只看見一個穿著睡衣的小孩縮在角落，估計只有四五歲，抱著自己在哭，地面上只有一把染血的刀，和滿地的血跡，而衛三不見了。

　　霍宣山倒不擔心衛三，他朝小孩走去，蹲下來：「沒事了，哥哥帶你出去。」

　　小孩身體還在一抽一抽，估計被嚇壞了，低著頭發抖，霍宣山抱起小孩，走到窗戶那邊，單手翻出來，準備下去。

　　這時候，被抱著的小孩，靠在霍宣山肩膀上，忽然朝他咬去，目標是他的頸動脈。

　　沒有任何武器，小孩只有一口牙，彷彿只是咬什麼食物一般，身上甚至沒有殺氣，霍宣山完全沒有察覺，他一心想著要把小孩抱下來。

　　「啊！」

　　小孩在霍宣山耳邊尖叫出聲，把他嚇一跳，顧不得扒著大樓，直接從上方跳下來，扭頭發現小孩正痛苦地甩著腦袋。

　　這種……

　　霍宣山落地朝幾個主力隊的指揮看去，小孩分明是受到了指揮的感知攻擊。

　　金珂看著應星決，他沒發現霍宣山抱著的孩子有問題，只察覺到剛才應星決出手，孩子才又尖叫起來。

　　「應指揮？」霍宣山看著小孩，想要他停止使用感知攻擊。

　　應星決抬眼，收回感知。

　　感知一離開，小孩的尖叫聲便停止了，但下一秒小孩的舉動便是咬向距離最近的霍宣山。

　　霍宣山一怔，伸手捏住小孩的嘴，躲開攻擊，抬頭對應星決說了一聲謝謝。

　　金珂走近，打量小孩的瞳孔，「他們也都陷入了虛擬界中？」

　　「虛擬界會讓人這麼準確攻擊人？」公儀覺也走了過來，他總覺得事情越來越不對了。

　　正在他們還在思考發生了什麼事時，衛三直接拎著兩人從樓上跳下來。

　　「什麼情況？」

　　「死了一個，這個還活著，是夫妻。」衛三將兩人放下，「丈夫拿菜刀半夜殺了妻子，神智不清。」

　　「各小隊進行掃樓。」應行決垂眸沉思片刻道。」

　　校隊以小隊的形式開始在居民區進行掃樓，三個主力隊成員留在下面。

　　「威拉德星不是也被人設了虛擬界吧？」公儀覺強撐著笑了一聲，「這怎麼可能。」

　　彷彿這麼說，剛才的事只是有別的原因一樣。

　　帝國軍校和達摩克利斯軍校的人卻沒有出聲，各自沉思。

　　「整個威拉德星都被設了虛擬界，這不可能。」公儀覺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他咬牙道，「難道是威拉德星主聯合獨立軍，要拿自己星的居民設局？讓他們自相殘殺？獨立軍這幫瘋子。」

　　吉爾‧伍德眼神閃了閃，安靜站在一旁，不說話。

　　三所軍校一起掃樓，速度極快，果然各戶人家有類似的事情發生，軍校生們沒有辦法讓他們清醒過來，只能就地取材，找到繩子將還活著的人綁起來。

　　「如果整個威拉德星都陷入這中情況，僅靠著我們這些人根本不夠。」公儀覺看著應星決，「港口也毀了，軍區的人來，最快也要一週後。」

　　確實如公儀覺所言，倘若整個威拉德星變成這樣，他們人手不夠。

　　就在眾人等應星決說接下來該怎麼辦時，路時白打來了通訊，是群視頻。

　　「你們在哪？身邊有沒有廣告光幕？」路時白的問題有點奇怪。

　　「沒有。」金珂問他出了什麼事。

　　「路上所有的廣告光幕都在播放威拉德星的居民殺人。」路時白道，「我們帶了一支隊出來，但這邊暫時沒有出現問題。」

　　「是港口這邊。」金珂道，「港口通道被毀，居民區已經發生普通民眾自相殘殺的情況。」

　　說話間，幾個主力隊的人往前走了幾個街道，終於找到一個正在播放的廣告光幕，只不過這上面不再是廣告，而是居民殺人的畫面。

　　這畫面給軍校生造成的衝擊，比星獸要嚴重多了。都是普通民眾卻突然這麼陷入殺孽中，粗糙簡單的手法，讓人看著心理不適。

　　掃樓回來的校隊成員，看到這些畫面，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些人都是他們將來要保護的民眾，而現在卻陷入互相殘殺當中，而他們卻要眼睜睜看著。

　　「這……」肖‧伊萊有點看不下去，「獨立軍以前就是這麼對星上的居民？」

　　「不是。」吉爾‧伍德突然出聲道。

　　「什麼不是？」肖‧伊萊扭頭問。

　　「……這畫面上的居民樓不是我們這裡，應該還要遠一點。」吉爾‧伍德看著應星決問道，「我們要不要盡快過去？」

　　肖‧伊萊低低嘁了一聲，他還差點以為吉爾‧伍德要說獨立軍不是這麼對付小星上的居民。

　　路時白望著廣告光幕上的畫面，心中有股寒意，這些居民先不論是否被迷惑的緣故，即便法律不追究，待他們清醒後，得知自己雙手沾滿血後，又是什麼想法。

　　「要不要我們過去幫忙？」路時白問道，「威拉德星主家那邊有南帕西軍校的人在守著。」

　　「不必。」應星決比所有人都要冷靜，他視線落在廣告光幕上的畫面，「既然你帶著平通院的人出來了，現在去找信號發射台，守住那。」

　　既然廣播光幕被躥改了，那麼信號發射台大概率有人過去了。他們還需要信號，和外界聯繫。

　　「威拉德星主是聯邦最瞭解虛擬界的人，必須找到他。」路時白看了一眼自己旁邊的宗政越人，正色道，「如果你們需要幫忙，記得聯絡。」

　　通訊掛斷後，三所軍校主力隊站在一起。

　　「掃樓的速度不夠快。」應星決點開光腦上的地圖，「附近分別有兩所醫院，塞繆爾軍校和達摩克利斯軍校去拿神經麻醉劑，直接在高空中投放，帝國軍校先沿途過去掃樓。」

　　這中普通醫院的神經麻醉劑只對普通人起作用。

　　軍校生們立刻四散，各自分頭去行動。

　　應星決站在原地，單手微張，感知爆發，往外迅速蔓延。

　　衛三腳步一頓，微微側臉，最終還是跟在霍宣山幾個人背後，離開這裡。

　　「星決？」姬初雨站在應星決旁邊，欲言又止，這種感知強度，他曾經在幻夜星見過。

　　超3S級的感知驟然蔓延開來，這次不再是整個賽場，而是整個威拉德星。

　　即便說威拉德星是小星，到底也是一個星，要用一個人的感知去覆蓋，談何容易，偏偏應星決便要做這件事。

　　塞繆爾軍校和達摩克利斯軍校分頭行動，跑進醫院。

　　醫院內的人同樣陷入混亂中，傷人的情況時有發生。校隊負責處理這些人，主力隊則去找神經麻醉劑。

　　廖如寧翻到一櫃子：「只有這麼多不夠灑。」

　　金珂拿來袋子：「儲存室內還有，宣山去拿推車了。」

　　為了不讓民眾繼續互相殘殺，他們動作一快再快，衛三和應成河則帶著機甲師在改造小型飛行器。

　　「需要噴灑頭。」應成河蹲在飛行器下面喊道。

　　總兵機甲師突然遞過來兩個：「我做好了。」

　　應成河接著兩根噴灑頭：「……這拿什麼做的？」

　　「機甲材料。」總兵機甲師理所當然道，「這是醫院，沒有別的地方有材料了。」

　　「到時候再拆回來就是。」衛三從一架小型飛行器底下出來，「動作快點，改造好的飛行器，先去裝神經麻醉劑頂上。」

　　達摩克利斯軍校這邊有衛三和應成河在，沒什麼問題，反而是塞繆爾軍校那邊，主指揮不在，還躺在主府那邊，南飛竹並不會改造這中噴灑頭。

　　肖‧伊萊倒完全沒有不好意思，直接給衛三打通訊，問達摩克利斯軍校怎麼做，知道他們在改造飛行器時，請她直播改造過程，指導塞繆爾軍校校隊機甲師。

　　「飛竹你應該好好向應成河學習。」肖‧伊萊頗為語重心長道，「都是3S機甲師，你好像在混日子。」

　　南飛竹：「……」

　　吉爾‧伍德安慰他：「不是所有機甲師都是應成河和衛三。」

　　但這安慰的話，在任何一個機甲師聽來，都是更嚴重的侮辱。

　　南飛竹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沒有出聲。

　　就在兩所軍校把神經麻醉劑裝得差不多，飛上高空，開始噴灑時，應星決的感知已經幾乎覆蓋住了整個威拉德星，只不過他臉色變得異常蒼白，手指和衣袖上還有他剛才擦拭唇邊留下的血跡。

　　帝國軍校主力隊圍在他身邊，警惕巡視周圍。

　　應星決輕闔眼，微微收手，覆蓋威拉德星的感知，便如同活動的網，將『網下』一切信息傳遞給他。

　　因為神經麻醉劑的噴灑，港口這邊的居民一層一層倒地昏迷，甚至於下水道的動靜，都瞞不過他的感知。

　　……

　　應星決睜開眼，臉上已經蒼白的看不出任何血色，他緩緩道：「威拉德星主在模擬世界。」說完這麼一句話後，他身體便晃了晃，要往後倒。

　　「主指揮！」站在應星決身後的霍劍往前一步，扶住他。

　　應星決緩了緩，抬眼：「去找達摩克利斯軍校，和他們一起去。」

　　帝國軍校立即動身去找達摩克利斯軍校的人。

　　「校隊留在這繼續掃樓，檢查有無例外，結束後和塞繆爾軍校在主府匯合。」金珂看了一眼還在強撐的應星決，「去找威拉德星主，我們主力隊去。」

　　兩所軍校的主力隊，乘坐一架小型飛行器趕往模擬世界。

　　衛三坐在應星決對面，低頭用紗布纏著自己掌心，剛才改造飛行器的噴灑頭圖動作快，難免被劃傷，她抬手將紗布咬了一個結，隨後仰頭靠在艙壁上。過了一會，從口袋掏出兩支營養液，打開，遞給一支給應星決。

　　「他不喝來源不明的營養液。」姬初雨皺眉就要伸手推開衛三的營養液。

　　應星決卻率先伸手接了過來：「謝謝。」

　　見他仰頭喝乾淨，衛三對姬初雨挑眉笑了笑，隨即也將自己手中另外一支營養液喝盡。

　　姬初雨梗得慌，自始至終都看不慣衛三囂張的樣子，但現在情況特殊，卻又不得不和他們合作。

　　「到底是獨立軍還是是感染者？」司徒嘉沒忍住問道。

　　對感染者這件事，這架飛行器上都是知情人。

　　「不是獨立軍。」金珂透過窗戶看，「模擬世界快到了。」

　　模擬世界和他們來之前相比，這裡只不過是黑夜，少了玩樂的人，其他並沒有變化。

　　「威拉德星主在這裡？」廖如寧仰頭看著這個水波門。

　　「夜裡，模擬世界沒有人。」應星決走下來，模擬世界是威拉德星主的家族事業，或許說是他們的一個新起點，而他的感知發現底下有一個人，他已經感知過對方的腦海。

　　「那我們現在進去。」司徒嘉抬腳便想進去。

　　「不必。」應星決站在水波門前，再一次釋放感知，「星主自己會出來。」

　　旁邊金珂知道他在做什麼，應星決在對方腦海中傳遞信息，這是指揮最常用的技巧之一。

　　模擬世界的水波門突然間開始消退，一個人影緩緩從裡面走出來。

　　「威拉德星主？」霍宣山皺眉看著那個人，相貌沒有錯，只是……

　　「你的手怎麼回事？」公儀覺問道。

　　那個臨陣逃脫的威拉德星主見到兩所軍校的主力隊，捂著一隻斷臂，忽然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一直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應星決靜靜望著他，等威拉德星主停止笑後，才側臉對霍劍道：「幫星主包紮。」

　　「我就知道你們不會死。」威拉德星主抬起一隻還完好的手，擦了擦眼淚，「你們去了我家嗎？」

　　應星決點頭。

　　「我妻兒怎麼樣了？」威拉德星主又問。

　　「他們活得好好的。」廖如寧看他，「南帕西軍校在那邊守著。」

　　威拉德星主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威拉德星現在居民正在互相殘殺。」金珂提醒道。

　　「只有一半，我阻止的時候太晚了。」威拉德星主看著自己的斷臂，咬牙道，「威拉德星主府有叛徒！」

　　「你不就是那個叛徒？」旁邊司徒嘉沒忍住道。

　　威拉德星主聞言忽然又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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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威拉德賽場　第二百七十二章　一半模擬機器

　　威拉德星主常年不管事，這個消息連只關心機甲戰鬥的廖如寧都聽說過，現在威拉德星出現問題，且莫名其妙受困於虛擬界，更不用提這位突然拋下護衛隊等人，自己一個人跑了，是個人都會認為他是叛徒。

　　因此在司徒嘉問出這句話後，威拉德星主低頭苦笑：「真要算起來，這麼說也沒錯，要不是我，威拉德星也不會遭此大難。」

　　司徒嘉嘲道：「當年在其他家連夜逃離威拉德星時，是你家族扛起責任，後面幾代更是帶著威拉德星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為大賽主辦賽場之一，你卻直接毀了他們所有的心血。」

　　威拉德星主緩緩抬頭，以為會見到對面這些軍校生厭惡的神情，卻除了兩個人臉上有怒意，剩下的人只是安靜看著他。

　　霍劍幫威拉德星主包紮完，退回應星決身後，道：「時間太晚，手臂躺治療艙也無法恢復。」

　　應星決眸光一動，轉目望向威拉德星主：「模擬世界有治療艙，為什麼不用？」

　　「我需要阻止威拉德星陷入虛擬界中，但來不及了，還是有一半的虛擬界被打開。」威拉德星主伸手捂著包紮好的斷臂，低聲道，「如果不是我研究出虛擬界新模式……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新模式？」金珂迅速從他話中提取到不同尋常的詞匯。

　　威拉德星主點頭：「模擬艙只能模擬當時的環境和星獸，雖能訓練技巧，但軍校生的實感得不到訓練，也即所謂的第六感，生死間的潛意識反應。而目前所用的虛擬界一直以來都是統一虛擬環境，類似模擬世界，大家所有人進入同一個環境中，所見所得都一樣。我們一直在研究一種新型虛擬界環境，最終的目標是要讓軍校生在不同環境中，可以個體或團體一起近距離感受接觸到星獸，提高水平，但不會對人體造成真正的傷害，同時能訓練潛意識反應。」

　　說起這方面的事情，威拉德星主連脊背都挺直了不少，半點不像傳言中只知道享樂的星主。

　　「軍區從未得到研究虛擬界的消息。」應星決抬起黑色眼眸，盯著威拉德星主道。

　　「……上面不知道。」威拉德星主又變得心虛，「我們家族只是在私底下研究，到我這一代已經有了重大突破，但還是有很多問題，本來打算研究成功之後，再拿出來震驚聯邦。你們也知道……離開威拉德星的那幾家一直都對我們虎視眈眈，想要分模擬艙訂單的一杯羹。」

　　所以這件事一直在私底下進行。

　　「我們家的規定，只在實驗室進行，除了我一個人知道整個研究項目的過程，一般人只知道其中一個環節。」威拉德星主看著這個軍校生，心中也有愧疚，威拉德賽場他明明親自檢查過，所以才放心休息，沒想到還是出事了，「從我到直播賽場上空附近，就知道項目外洩了，有人在用我們的技術。」

　　「然後，你就臨陣脫逃了。」廖如寧雙手抱臂看著他涼涼道。

　　「……他們都知道威拉德星主享樂，我丟下所有人逃跑很正常，沒有人懷疑。」威拉德星主用力捂著斷臂，雖然包紮好了，還是有手臂存在的強烈感覺，「飛行器上大部分是我信任的部下，一開始懷疑叛徒在其中，所以才將他們支開，防止飛行器上的人再次動手腳。只是沒想到還有人一直盯著我，他一路跟著我到了模擬世界地下實驗室，我不是單兵，打不過他，他把我的實驗機器帶走了一半。」

　　他的手臂就是在那時候被斬斷的，硬生生撐著躲進了防護艙，最後疼暈了過去，再醒過來已經見不到實驗機器了。

　　應星決：「一半？」

　　威拉德星主得意笑了笑：「我們實驗池的目標是威拉德星整個範圍，新虛擬界模式的機器一直都以這個目標為標準，那個叛徒一定以為我當時要毀掉的機器是所有，其實我分開了，還有一半。」

　　「現在威拉德星已經有一半地區陷入新虛擬界的範圍中，普通民眾在互相殘殺。」金珂道，「要如何消除這虛擬界環境？」

　　威拉德星主臉上的笑一下子淡了下來，咬牙道：「他們把控制新虛擬界的機器帶走了，在機器範圍內可以控制裡面的人，給他們設定任何環境，對象完全毫無所覺。」

　　「怎麼找到那一半機器？」金珂問道。

　　「我去拿另外一半機器的主芯片，可以得知定位。」威拉德星主因為疼痛，額間布滿了汗，他也沒擦，只是問，「直播現場的觀眾出來了多少？」

　　「一半不到。」應星決抬眼道，「現場主辦方的人和觀眾還未從虛擬環境中清醒過來。」

　　「是程序。」威拉德星主用完好的一隻手抓著頭髮，焦灼道：「怎麼會這樣？那幾個人都是我最信任的研究員，不應該……這段程序是設置新虛擬界環境最重要的程序之，植入光腦後，再加上裝置，通過輻射可以依定程度影響周圍的人，用程序的人一定和現場的人混在一起，而且不止一個人，所以這麼多人才會一直清醒不過來。」

　　「既然程序可以輻射影響人，為什麼還需要你的機器？」衛三突然出聲問道。

　　「那個程序只是用來延長原本虛擬環境的時間，要先設定了虛擬界環境，才能用。」

　　應星決隨即給軍區的代表發消息，要他們把現場所有人的光腦毀除。

　　「所以高學林出來了也沒清醒，是不是塞繆爾軍校也有人在動手腳？」廖如寧後仰，靠著霍宣山耳邊悄聲問道。

　　「大概。」霍宣山隨意道。

　　「那可麻煩了，我看除了習烏通稍微正常點，塞繆爾軍校沒一個看著像好人的人。」廖如寧搖頭可惜道，「叛徒是找不到了。」

　　「能醒就行。」

　　「現在你帶我們去拿另外一半機器的主芯片。」司徒嘉道，「找到那一半機器毀掉，解除威拉德星虛擬界環境。」

　　「我能不能先去看看我妻子和孩子？」威拉德星主苦澀道，「現在想見一面，親眼確保他們安全。」

　　「現在緊急時刻……」司徒嘉還想說什麼，被應星決抬手擋住，他同意帶威拉德星主過去。

　　達摩克利斯軍校主力隊個人沒有反對應星決的決定，至於帝國軍校更不可能反駁自己主指揮的話。

　　一行人踏上飛行器。

　　……

　　途中，應星決接到幾個通訊，一是主府那邊通知現場的人已經清醒過來，第二個通訊是路時白打來的。

　　「這些人……」路時白將鏡頭反轉過來，對著附近的打鬥，宗政越人一打幾，「護衛隊單兵、普通人、散兵，唯獨不像正常人，所有人的眼睛都是黑色的，和之前遇見的護衛隊一樣。他們進化了就會變這樣？」

　　不穩的語調，足可見路時白心緒多不平靜。

　　應星決望著通訊光幕後面幾個普通人，他們的眼睛更確切地說並非純粹的黑色，是摻雜了不少灰色物質，靠著肉搏去扯住軍校生的行動，並試圖摧毀信號塔。

　　路時白始終記著她當時的表現：「吉爾‧伍德一定知道什麼。」

　　「你可以去問她。」

　　路時白：「……」問也要吉爾‧伍德說，他就想要應星決從對方嘴裡掏出信息來。

　　應星決只當看不出他的算盤，簡短道：「這些人，可下死手，不必留情。」

　　威拉德星主只看得到光幕亮起來，見不到內容，應星決一掛斷通訊，他便問道：「獨立軍到底圖什麼？他們為什麼這麼喪心病狂？」

　　某幾個『在役獨立軍』各自看向其他地方，只當沒聽見。

　　應星決餘光看著衛三仰頭靠在艙壁，並未回答威拉德星主的問題。

　　……

　　行人來到威拉德星主家，南帕西軍校的人還在門口守著。

　　威拉德星主直奔去，抱住自己的妻子。

　　對方激動回擁，但很快發現他一隻手臂斷了：「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威拉德星主安慰自己妻子，「都過去了，孩子在哪？」

　　「還在房間裡睡，我去抱出來。」

　　「我跟你一起去。」

　　應星決等人跟在他們後面也一起進去了。

　　「這幾天，沒見到你一直在哭，哄都哄不好，你手臂還……」星主妻子一邊走去，邊摀著眼睛道。

　　她抱起躺在床上睡覺的孩子，但剛一抱起來，小孩就開始哭鬧，努力想要掙脫她懷抱。

　　「讓我抱著。」威拉德星主似乎習慣這個場面，伸出一隻手臂去抱住孩子，顛著哄道，「怎麼老是不要媽媽抱？你媽媽都難過了。」

　　小孩很快就不哭了，沖著威拉德星主笑，看著開朗，並不像愛哭鬧的性格。

　　威拉德星主只有一隻手無法，只好轉頭對應星決道：「能不能幫我拿一下孩子的鐲子？」

　　小孩手腳都有一個銀鐲子，腳上的銀鐲子上還掛著鈴鐺，只要稍微一動，便會發出響聲。

　　應星決斂眸上前：「哪隻？」

　　「右手。」威拉德星主看著應星決將自己孩子手上的鐲子取下後，抱著小孩哄，「爸爸借用完之後，就還給寶寶。」

　　小孩好奇盯著應星決，被拿了鐲子也不哭，甚至沖著他笑。

　　威拉德星主重新將小孩遞給妻子：「你看著一會寶寶。」

　　小孩一剛被星主妻子抱住，就開始胡亂掙扎哭鬧。

　　威拉德星主早對這場景習以為常，轉身要幾個軍校生跟自己一起走。

　　「我來抱著。」

　　房間內突然響起衛三的聲音。

　　應星決扭頭看去，見到衛三站在星主妻子面前，伸手要去抱小孩。

　　「小孩待會放床上就睡著了，不用管。」威拉德星主回頭道。

　　衛三的手依舊沒有收回來，星主妻子只好將孩子遞給她。

　　小孩還在哭，甚至哭得更凶，掙扎到了誇張的地步。

　　衛三挑眉，對星主妻子道：「上次昆莉‧伊萊也是這麼抱的。」

　　星主妻子無奈：「寶寶總是這樣，討厭這個討厭那個，有時候又讓沒見過幾面的人抱。」

　　「把寶寶一起帶上吧。」金珂忽然道。

　　威拉德星主一愣，正要上前，卻有人比他先邁出去。

　　應星決走到衛三面前，垂眸：「我抱著試試。」

　　衛三將小孩遞給他，應星決小心抱住，小孩趴在他肩膀上，抽了抽鼻子，又不哭了。

　　「這孩子淘氣。」威拉德星主搖頭。

　　「走吧。」金珂過來攬著衛三肩膀，帶著她往外走。

官不聊生

卷九　威拉德賽場　第二百七十三章　血沒問題

　　幾個軍校生三言兩語便抱孩子離開，讓威拉德星主愣了一會，他看了看要上前的妻子，最後道：「沒事，孩子我看著。」

　　孩子安靜趴在應星決肩膀上，見到後面出來的衛三，立馬閉上眼，不看她。

　　金珂攬著衛三往旁邊走了幾步，和應成河走在一排，這時候霍宣山和廖如寧插過來，走在他倆前面，擋住了應星決和小孩。

　　達摩克利斯軍校主力隊這點走位改變，並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孩子見到我眼睛變化才哭的。」衛三低聲道。

　　剛才小孩原本就在哭，幾乎沒人察覺在衛三伸手要抱時，孩子有那麼一瞬間停了。

　　衛三感知爆發，極易失控，具體最先的表現便是瞳孔黑色逐漸蔓延，抱孩子的那一剎那，她極快控制自己的感知上升，由於時間太短，應星決同時出手，悄然用感知壓制，所以剛才沒有失控，但低頭看向孩子時，瞳孔絕對發生了變化，至少小孩發現了，所以哭得更厲害了。

　　之前昆莉‧伊萊好心去抱孩子時，衛三便發現這孩子喜歡盯別人眼睛看，小孩看完昆莉‧伊萊的眼睛之後，才安靜讓她抱著。

　　「星主妻子？」應成河雖然沒有察覺剛才衛三和應星決感知的微妙變動，但他見到衛三和金珂的舉動，便明白他們之前一定在做什麼，現在聽到衛三的話，心中便有了猜測，扭頭確認問道。

　　衛三點了點頭。

　　「星主夫人也是單兵？」前面的霍宣山忽然出聲提高音量問威拉德星主。

　　威拉德星主原本一心想要拿到機器主芯片，聽見霍宣山的話，回頭道：「是單兵，不過我妻子沒上過軍校，因為意外，她感知受損，後來家裡讓她去了普通學校。」

　　「星主夫人走路姿態很像軍區出身的人。」霍宣山道。

　　「她一直很嚮往當一個軍人，我們家裡有好幾台機甲，不過是觀賞型機甲居多，她感知低，沒辦法操控機甲。」威拉德星主解釋道。

　　應星決抱著孩子，扭頭道：「星主和夫人感情很好。」

　　提起這個，威拉德星主還有點不好意思，「我家對入軍區沒什麼興趣，只想研究虛擬界，所以讀的都是普通學校。在那裡碰上了她，交往、結婚……一晃都這麼多年了。」

　　「想必星主有什麼事，夫人都知道些。」應星決緩緩道。

　　「自然。」威拉德星主說完才回味過來，應星決真正的意思，他立刻道，「虛擬界的事，我從來沒有和她說過，連孩子手上的鐲子，她都不知道有問題。」

　　「兩位朝夕相處，星主一定能確定夫人沒有辦法知道虛擬界的事？」應星決低頭小心拍著小孩的背，問道。

　　威拉德星主手抖了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移話題道：「我們現在去拿機器主芯片，找到另外一半機器。」

　　應星決垂眸抱著小孩，不再追問。

　　威拉德星主帶著他們繞過家中的客廳走廊，朝後花園走去。這裡他們之前走過，並未發現什麼異樣，和普通花園類似，假山草地、人工湖，還有兒童玩樂場所。等一路走到人工湖邊，威拉德星主這才拿出鐲子按了按。

　　鐲子開始變形，遠看還是圓形鐲子，但近看卻能發現有一處是鑰匙的形狀。

　　威拉德星主稍微用力一按，便將那一塊從鐲子上拿了下，鐲子頓時缺了一塊，不多時便回彈成鑰匙的形狀。

　　「柔性金屬。」公儀覺看他手中的鑰匙下意識道。

　　威拉德星主點頭：「我們認為越智能的門鎖越容易被攻破，因此只用鑰匙。」

　　他說完，便拿著鑰匙走到人工湖旁的亭子內，裡面有一個石桌，他蹲下來，握住桌子腿，往左轉動，桌面中央立刻露出一個鑰匙孔。

　　威拉德星主起身，捏著鑰匙插進孔內，用力一轉。

　　在他拿出鑰匙時，達摩克利斯軍校幾個人互相極快對視一眼，隨即視線和其他人一樣落在有異動的人工湖上。

　　原本平靜的湖面開始翻滾，湖水往兩邊擠，漸漸露出中間的空地。

　　威拉德星主拔出鑰匙，率先走下去，湖底中央的水已經抽乾了，只有方方正正的石板。他停在中央，半跪下用手敲擊一塊石板，很快這塊石板露出了一道密碼鎖。

　　威拉德星主快速按完密碼，前方的石板突然下陷，變成石階：「另一半機器的主芯片在裡面。」

　　眾人順著階梯朝下走去，下方有不少機關，但有威拉德星主帶路，很快順利來到那一半機器面前。

　　整整一個下室，都擺滿一個大型機器，像是主腦。

　　「要在一個虛擬界中隨意設定模擬環境，需要考慮的東西比較多。那邊的研究員一直以為機器都在模擬世界地下實驗室，實際上有一半放在這，只不過那邊有信號連接到這裡。對方只以為我去拿芯片，卻不知道我先斷了信號。」威拉德星主走到一台機器面前，取出裡面的手掌大的主芯片，遞給應星決，「拿這個，只要一定範圍內，便能感應另一半機器上的芯片。」

　　威拉德星主接過己的孩子，最後看了一眼實驗室內的機器，道：「你們可以把機器毀了。」

　　「有利於軍校生的機器研究，為什麼要毀？」金珂道，「白費們你這麼多代的研究技術。」

　　「可是現在……」威拉德星主低頭，沿途在廣告光幕上到的那些未昏迷的民眾對己家人動手，不要說他們清醒過來要面臨什麼，他作為旁觀者光是想像都無法忍受，這一切皆是因為新虛擬界的關係。

　　「技術無好壞。」應星決轉身朝外走去，「善惡在於人。」

　　眾人走過長長的階梯，應星決才剛一出來，便有人從旁掠過，想要動手搶他手中的芯片。

　　衛三伸手將應星決拉到身後，看著姬初雨擒住對方。

　　廖如寧看著被壓在地上的人，搖頭，「這麼多主力隊員在一起，居然敢就這麼動手。」

　　威拉德星主抱著孩子，走到對方面前，震驚道，「你在幹什麼？」

　　這個人是他的管家，算是從小和他一起長大，一直幫他打理家中的事。

　　「是感染者。」應星決站在衛三身後，兩人離得極近，衛三擋在他面前，一隻手還拉他著手臂。

　　衛三微微側耳，聽他說話。

　　這個人顯然沒什麼感知，超3S級一眼便能分辨出來。之前一直沒有出現過，山宮兄妹才沒有發現。

　　姬初雨將人抓起來，對方眼睛黑灰斑駁，把威拉德星主嚇一跳：「你怎麼回事？」

　　「是你背叛了我？」威拉德星主緩了緩神，質問對方，「你從哪裡知道我實驗的事？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已經不是原來的人了，況且……他真的能拿到你的資料？」金珂站在旁邊道，此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厲害的感染者。

　　威拉德星主抱孩子，啞然。

　　應星決：「在去找那一半機器前，先處理一件事。」

　　威拉德星主看著他們原路返回，臉色越來越蒼白，緊緊抱著自己懷裡的孩子。

　　……

　　「你們回來了？」星主夫人聽見聲音走出來，問威拉德星主，「事情都處理完了嗎？」

　　「我們有件事想請夫人幫忙。」應星決望著星主夫人道。

　　「什麼事？」

　　「能否借一滴血？」

　　「應小指揮！」威拉德星主擋在自己夫人身前，面帶哀求，「別動她。」

　　他以為應星決想要殺了己妻子。

　　霍宣山已然躍過威拉德星主，伸手朝星主夫人抓去，手中一把匕首。

　　「你們做什麼？」星主夫人任由他抓著，驚慌道。

　　威拉德星主轉頭，臉色大變，就在他以為霍宣山動手殺人時，霍宣山只是抓起他妻子的手指割了一刀，隨即退了回來。

　　「……」

　　威拉德星主有點懵，但還是伸出另外一隻手攬住自己妻子，孩子也在此刻突然放聲大哭起來。

　　應星決盯著星主夫人的血，漸漸斂眉，他朝金珂那邊緩緩搖了搖頭。

　　「她不是？」金珂詫異，他不認為衛三會猜錯。

　　「血沒問題。」

　　「我沒事。」星主夫人安撫威拉德星主，隨後溫柔笑了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都可以，只是……提前說明就好。」

　　衛三突然大步朝星主夫人走去。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威拉德星主立刻攬著妻子後退，又驚又怕，「有什麼事我們上軍事法庭。」

　　衛三停下腳步，側臉看著應星決。

　　其他人不解其意，只有應星決明白，他指尖微挑，感知外洩，驟然湧向星主夫人。

　　感染者極度窺覬指揮的感知力量，但不是所有人都和衛三一樣，並不害怕應星決的感知。

　　如此龐大濃厚的感知力量出現，星主夫人完全控制不住自己體內的變化，眼中既有貪圖，還有深深的恐懼。

　　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妻子，威拉德星主下意識扭頭看過去，卻見到妻子一雙眼睛變成全黑色。

　　他甚至來不及問，懷裡的孩子哭鬧的越發厲害，一直試圖往外掙扎，遠離星主夫人。

　　威拉德星主臉色蒼白抱著自己的孩子，緩緩鬆開攬住妻子的手。

　　「感染者。」衛三微微偏頭揚唇道。

　　應星決收回感知，上前拉住衛三。

　　衛三轉頭看向他，兩人目光對上，應星決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

　　——【冷靜。】

　　金珂和霍宣山視線落在應星決和衛三身上，總覺得這兩人之間有什麼東西。

　　『砰——』

　　應星決的感知一收回，星主夫人便猛然撞開窗戶，逃了出去。

　　霍劍最先追出去，隨後廖如寧也跟在後面。

　　「臥槽，什麼玩意！」

　　肖‧伊萊剛走進大門，便撞到一個雙眼發黑的女人，乍一看，把自己給嚇住，直直往吉爾‧伍德那邊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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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威拉德賽場　第二百七十四章　我想要駕駛機甲

　　「攔住她！」霍劍追出來對肖‧伊萊道。

　　肖‧伊萊站的位置太好，只要稍微伸手就能擋住星主夫人的路，但他被星主夫人的全黑眼睛嚇一跳，下意識朝旁邊隊友吉爾‧伍德躲過去，甚至抓住了她的手。

　　吉爾‧伍德原本低頭看著自己被捏住的手臂，聽見霍劍聲音時，這才抬頭看見星主夫人的眼睛，立刻掙扎要去攔住她的路。

　　但只這麼一秒，星主夫人已然逃出了大門。

　　霍劍、廖如寧以及吉爾‧伍德立馬追了出去，然而門口有人接應，在他們一衝出去時，便有人扔炸彈過來。

　　「操！」

　　爆炸瞬間，三人齊齊進入機甲內，還愣在府內的肖‧伊萊爆炸的餘波直接炸飛，『啪』地一聲摔在趕出來的人面前。

　　應星決垂眸望著自己腳下的人，抬腳繞過他，後面的人緊跟其後。

　　肖‧伊萊試圖朝上伸出一隻手，想著有人來拉他一把，然而只有一雙雙無情的長腿跨過他：「……」倒也不必如此絕情。

　　「逃了？」金珂皺眉看著大門口一片狼藉，應星決道，「既然港口通道被毀，他們也出不去，只能在威拉德星。」

　　「我、我妻子她……」威拉德星主抱著孩子跑出來，望著大門前的坑坑窪窪，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看來真正的叛徒是星主夫人。」金珂扭頭，「這麼多年的朝夕相處，星主對夫人並不設防，很多秘密不自覺會透露出來。」

　　威拉德星主抱著自己的孩子，一臉悲慼，眼中俱是茫然，他不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的樣子，不清楚為什麼妻子會……變成那個樣子。

　　「感染者，什麼是感染者？」威拉德星主忽然抬頭問應星決，在裡面他分明聽見這三個字，激動道，「是不是她病了？她一定不是故意要這麼做的。」

　　「這種程度，只有自願成為感染者才能達到。」山宮波刃從被砸破的大門走出來，「無法憑感覺判斷，只有超3S靠血跡發現的感染者，一般感染時間長，感知等級高，且自願和黑色蟲霧融合。」

　　「血跡沒有問題。」衛三出聲道。

　　山宮波刃和站在破敗大門前的山宮勇男，以及從機甲內出來的吉爾‧伍德皆是一愣。

　　「什麼意思？」山宮波刃問道。

　　「星主夫人的血沒有發現異常。」衛三側眼看向應星決，很快移開目光，「她貪圖超3S級的感知，才暴露出來。」

　　作為獨立軍已久的幾個人，對感染者的瞭解比在場其他人要深得多，然而他一直以來的判斷便是血液中有黑色蟲霧，從未有過例外。

　　地面上的塵霧開始散盡，眾人站在大門前，沉默不語，威拉德星主想問卻又不敢問，怕聽見更不好的消息。

　　應星決低頭望著手中的芯片，隨後道：「我去找那一半機器，其他人帶隊去和平通院匯合。」

　　眾人依言照辦。

　　等肖‧伊萊艱難起來，扶著半倒不倒的大門，發現主力隊一個也不見了，守在這的校隊也開始撤退：「……」有沒有人理他？怎麼連吉爾‧伍德也不見了。

　　半空上一架大型飛行器過來，是後面趕來的習烏通，他站在艙門前，下面的肖‧伊萊：「走了，我們去找平通院。」

　　肖‧伊萊一上來便見到消失的吉爾‧伍德：「你為什麼又在這？剛才我被炸飛了，怎麼不來找我？」

　　吉爾‧伍德並不回答他這個問題：「……我們現在要去護住信號塔。」

　　「衛三他們呢？」

　　「走了。」

　　「去哪了？」

　　「不知道。」

　　……

　　「賽場、直播現場全部陷入虛擬界環境。港口通道被毀，援軍進不來。有人還要控制信號塔，同時威拉德星一半居民陷入自相殘殺。」清醒過來的應月容站在主府大廳看著軍區代表，「還有什麼？」

　　「信號塔那邊已經有平通院的人在守著，幾所軍校隊伍在空中灑了神經麻醉劑，大部分居民已經陷入昏迷中。」軍區代表目視前方道，「另外幾所軍校的主力隊成員正在搜尋在威拉德星製造新虛擬界的機器。」

　　「新虛擬界？」應月容眯眼問道。

　　「威拉德星主私下研究的新虛擬界，一旦籠罩進去，可以對範圍內的人進行控制設單獨的環境。」

　　有老師怒道：「好一個威拉德星主。」

　　經過問詢後，清醒過來的老師終於將發生的事情瞭解了一個大概，但應月容沒有急著出去，而是站在大廳，掃了一圈在場所有人。

　　「我一直有個疑問，南帕西軍校為什麼會突然從賽場內出來。」應月容說著視線一一掃過在場的老師，最後目光落在魚天荷身上，「魚主解，你說有沒有能有人在場外能和賽場內的軍校生聯絡？」

　　魚天荷：「……」

　　應月容目光下移，看著她空空如也的手腕：「差點忘了，我們所有的光腦被毀了，現在找不到證據。」

　　魚天荷沉默不語，她現在不知道外面到底什麼情況，獨立軍和感染者暴露了多少。

　　「無論如何，這次因為南帕西軍校，我們直播現場的人才得以倖存。」習浩天出聲道，「現在不是追究私下聯絡的時機，獨立軍可能還在外面，我們需要出去幫主力隊。」

　　應月容目光冰冷，她追究這件事，是因為按照魚天荷的性格不應該會私下聯絡南帕西軍校，就為了贏比賽，一定是有其他什麼原因。

　　「平通院來通訊！」軍區代表看著自己光腦，立刻上前對應月容道。

　　「接。」

　　通訊接通，軍區代表解除隱私，光幕畫面出現在所有人眼前。

　　鏡頭晃得厲害，應該是說戴著光腦的那個人晃得厲害，不停在奔跑。

　　主府大廳一片安靜，等著光幕前的人，終於方停了下來，路時白的臉出現在鏡頭面前。

　　他滿頭的汗，半彎腰扶著自己膝蓋，見到應月容，心中一鬆：「之前那邊傳來消息說老師你們醒了。」

　　「出什麼事了？」路正辛上前問道。

　　「這些人太多了。」路時白直起身，抹了一把臉，他把鏡頭對準自己身後，「他們不像是獨立軍，更像是威拉德星的普通民眾，軍校生動手很猶豫被動，不清楚他們是不是陷入了虛擬界。」

　　光幕一轉，對著那些和軍校生糾纏廝打的人，所有人的眼睛黑灰斑駁，看著並不像正常人。

　　因為這些人，軍校生打鬥十分受限制，甚至不敢用機甲，而且來攻擊的人越來越多。

　　站在後面的山宮揚靈看著光幕，用力閉了閉眼睛。

　　「我出來求救時，遇到一支護衛隊，他們的眼睛也是這種，但斑駁更少。」路時白神情嚴肅道，「那時候我以為他們是獨立軍。」

　　但現在這麼多普通民眾，像是完全失去理智，只知道攻擊他們，根本不像獨立軍。

　　平通院只有這麼多軍校生，隨著這些普通民眾越來越多，現在已經處於劣勢。

　　路時白打來通訊，便是想求助應月容和路正辛，想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處理。

　　然而，未等兩位指揮說出建議，信號塔上空突然出現大型飛型器，習烏通等人率領校隊從上空跳下，直接動手圍殺。

　　路時白扭頭，震驚質問離他最近的吉爾‧伍德：「你在幹什麼？！」

　　吉爾‧伍德：「這些人沒救了，你不殺，最後他們還是會死。」

　　「你什麼意思？」路時白之前就一直對她說的話耿耿於懷，衝過去抓住她衣領質問。

　　吉爾‧伍德一腳踢飛朝路時白砍過來的人，用力扯開他的手：「現在不是問問題的時候。」說完，她把路時白的光腦關了。

　　……

　　「有沒有動靜？」衛三問拿著主芯片的應星決。

　　他們正在低空快速飛行，想要找到那一半機器。

　　「這一塊沒有。」應星決看向威拉德星主，「還有什麼地方可能放置機器？」

　　威拉德星主原本斷臂之後，便已經失血過多，止血後他完全沒有進行治療休息，現在連孩子都抱不住了。

　　「我來抱著。」金珂從他懷裡接過孩子。

　　「設置虛擬界，機器位置有一的範圍，這裡沒有……」威拉德星主無力靠著椅子，他視線透過窗戶，失神道，「還有一個地方。」

　　應星決沒有追問，安靜等著他說出來。

　　「……去百畝花街。」威拉德星主笑了笑，「那是我們結婚的地方。」

　　百畝花街，算是威拉德星真正的景色，和模擬世界不同，這裡的花全部是真實的，也因此會有花敗期，不是一年四季都有遊客來，現在正好是花敗期。

　　飛行器掉頭一轉，立刻飛往百畝花街，下方無數枯敗的花枝，和花季期相比，此刻醜陋得讓人無法想像當初盛開的燦爛。

　　應星決手中芯片開始微閃，隨著距離越來越近，芯片上的燈光越閃越快。

　　眾人從飛行器內下來，一路朝百畝花街的盡頭走去。

　　等走到時，芯片上的燈光已經是長亮了。

　　「你們來晚了。」星主夫人轉身看著這些軍校生，笑道。

　　「為什麼？」威拉德星主蒼白著臉問道，他書房從來不對妻子設防，她經常性進出，有時候還能拿著他的光腦登錄購物，所以那些秘密，只要她想，就能發現。但他想不通，為什麼。

　　星主夫人微微一笑：「我不想當一個普通人，我想要駕駛操控機甲。」

　　「你感知受損，怎麼去讀軍校？」威拉德星主搖頭，「你一是有什麼苦衷，是不是？」

　　「是嗎？我現在已經可以駕駛操控機甲了。」星主夫人話音一落，雙眼瞬間全黑，便進入機甲，帶著兩邊的感染者朝他們衝去。

　　「麻煩。」衛三輕嘖了一聲，伸手將應星決拉到後面，隨即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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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威拉德賽場　第二百七十五章　加入我們

　　「3S級機甲。」應成河仰頭看著星主夫人那台機甲，道。

　　「3S級？」金珂皺眉，他記得之前威拉德星說星主夫人感知受損，連軍校都無法上，現在卻可以直接駕駛操控3S級機甲，她受損的感知好了？

　　而旁邊的威拉德星主看著如今陌生的妻子，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感染者數量是他們的幾倍，然而來到這裡的軍校生都是聯邦新一代最優秀的單兵們，以一擋十不在話下。

　　衛三和星主夫人正面對上，不得不說對一個沒有上過軍校訓練的人而言，她的實力不容小覷，至在在3S級中算實力不錯的單兵，只是她對上的人是衛三。

　　手臂、膝蓋、腹部……衛三每靠近一次，星主夫人機甲上便留下一道傷痕。

　　威拉德星主看著心驚膽戰，即便知道妻子變成如今的樣子，他依然擔心她，想要讓她不要再繼續。

　　但這些機甲損傷讓星主夫人戰意越發高漲，她顯然喜歡極了自己的機甲，接受不了衛三在她機甲上留下傷痕，招式越來越狠。

　　「打也打夠了，該結束了。」衛三卻不想和她繼續糾纏下去。

　　星主夫人捂著腹部，笑了一聲：「是該結束了。」

　　衛三和她擦身而過，手握著刀在身後轉了一圈，換到另外一隻手上，刀尖刺向星主夫人背部。

　　星主夫人和衛三實力相差太多了，她的劍要抵抗，最後也只會被衛三打翻。

　　那瞬間，她目光掃過對面的應星決，眼中閃過貪婪，就是現在，只要帶走他，吸收他的感知……

　　星主夫人用力躲過衛三的攻擊，猛然朝應星決撲去，眼看著她的手要抓住他。

　　威拉德星主張口，想要喊妻子的名字，讓她住手，不要一錯再錯。

　　『噗——』

　　星主夫人恍惚低頭，卻見到自己機甲艙被須彌刀刺穿，刀尖刺穿她胸口，她奮力扭頭去看衛三，卻發現衛三甚至沒有回頭。

　　連人帶機甲轟然倒地，最終星主夫人的手依然沒有碰到應星決。

　　姬初雨聽見動靜，朝衛三這邊看來，不禁握緊手中的刀：……她又變強了。

　　到現在主力隊成員都在進步，姬初雨甚至覺得自己這半年的水平提升比過往幾年都要快，可再快……也依然比不上衛三快。

　　這時衛三才轉身，彎腰將自己的須彌刀拔了出來。

　　機甲艙內，星主夫人的血開始從機甲破口流出來。

　　「我這就救你出來，救你出來。」威拉德星主把孩子交給旁邊的金珂，衝過去用剩下的一隻手拚命扒機甲艙門，滿臉悲慼。

　　他抖著手，努力拉開艙門，將妻子拖抱出來。

　　威拉德星主明白這一切是妻子自己的選擇，然而情感上，她始終是自己的妻子。

　　「我們就這樣不好嗎？為什麼？」威拉德星主用力按著妻子的傷口，只是胸口上的血根本止不住，一直流個不停。

　　金珂伸手捂著小孩的眼睛，視線落在星主夫人胸口上，在他看來血跡是紅色的，他和應星決對視一眼，只見到對方微微搖頭，顯然血沒有黑色蟲霧的影子。

　　「為什麼？」星主夫人突然睜開眼睛，眼白漸漸恢復正常，她吐出血，有些猙獰道，「我不想每一天像一個普通活著，咳、咳……你明明感知不低，為什麼要當一個普通人，每一天每一天，看著你浪費自己的感知，我都在恨！憑什麼感知損傷的人不是你！」

　　威拉德星一愣，認識妻子的時候，她感知已經受損，所……她是在嫉妒自己有感知？

　　廖如寧剛處理完那批感染者，一出來便聽見星主夫人的話，沒忍住道：「只要不去訓練，感知就不會有損傷的可能，同理還未上軍校前，你感知就那麼容易受損，意味著你本身不適合軍校的強度。」

　　星主夫人被他的話氣得直接大口大口嘔血，看著氣息要斷，她卻突然詭異一笑：「沒關係，以後想要力量的人可、可以自己選擇了。」

　　威拉德星主低頭看著自己的妻子，被她的笑嚇住，然而下一秒星主夫人卻沒了氣息。

　　這批感染者皆被清除完，單兵們紛紛出了機甲，霍宣山走過來問道：「她這話什麼意思？」

　　眾人無法得知。

　　應星決指尖微挑，感知覆蓋星主夫人身體，最終在她頭部感受到一股黑色蟲霧的氣息，這股凝聚的氣息比他見過的所有黑色蟲霧還要強烈。他用感知消融星主夫人頭部黑色蟲霧後，隨即繞過威拉德星主和他夫人，朝藏匿機器的地方走去。

　　百畝花街盡頭有一個巨形燈籠造型的儲物室，據說這裡面會放每一年的落花貼面燈籠，待來年花季拿出來送給遊客。實際上模擬世界的花街盡頭是從這裡衍生出來的產物。

　　應星決想要推開巨形燈籠儲物室的門，被衛三拉住。

　　「我來開。」

　　衛三走上前，推開儲物室的門，那一瞬間有一個人，或者說感染者突然從裡面攻擊。

　　可惜，開門的人是衛三，感染者甚至沒在她手下走過兩招。

　　應星決走上前，站在機器面前，和之前在工湖地下見到的機器相比，這台機器明顯要大上許多，難怪這些感染者以為這就是整個機器。

　　他切斷能源供能，拿出芯片，這塊芯片做工精細程度明顯要遜色於主芯片，這大概也是為什麼機器要更大的原因。

　　所有人抬頭看著機器上所有光源熄滅，與此同時覆蓋在威拉德星那一半虛擬界消失，眾人知道，民眾真正要面對的痛苦這才開始。

　　「我現在知道星主夫人的意思了。」站在稍後位置的金珂忽然臉色難看道，「你們打開紅衫媒體頻道。」

　　紅衫媒體頻道，此刻正在全聯邦循環播放一個視頻，裡面的人赫然是威拉德星主夫人。

　　「這個世界一直被感知高的人掌控，他們佔據大半資源，可以肆意操控機甲。」視頻中的威拉德星主夫人神情亢奮，「憑什麼我們不能操控機甲，憑什麼我們要被感知高的人控制？憑什麼我們的感知就要比別人低？」

　　到這裡，她忽然停下來自我介紹，說自己因為感知受損而徹底成為一個普通人，放棄操控機甲，被迫和普通一樣生活，隨後在全聯邦面前，威拉德星主夫人變成感染者。

　　「但現在……我感知回來了，3S級！我可操控3S級機甲！」畫面一轉，威拉德星主夫人已經進入機甲內，她甚至用另外一名感染者試打，證明自己的實力。

　　「如果你們也想提高自己感知，不受他人掌控，加入我們。」威拉德星主夫人走出機甲艙，張開雙手，臉上帶著沉醉。

　　「……」

　　眾人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們自己守著秘密，不讓外界和上面的人知道，擔心感染者越藏越深，現在感染者自曝？

　　「能不能攔截頻道信號？」霍宣山問道。

　　「已經循環播放了很久，星網傳遍了，不出意外，所有高層應該都看見了。」金珂抬手擋住下半張臉，壓制自己情緒，聯邦要徹底亂了。

　　無論是有普通民眾想去提高自己的感知，還是高層開始查感染者的存在，勢必要發生層出不窮的流血事件，甚至或許會出現勢力傾軋而栽贓的情況。

　　在場兩個主指揮，幾乎瞬間將往後可能發生的事情想一個遍。

　　不得不說，威拉德星主夫人這一招，不亞於朝聯邦丟了一個炸彈。

　　應星決朝衛三看了一眼，隨後移開目光道：「先回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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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金珂所說，整個聯邦都看見了這個視頻，主府清醒過來的老師們自然也收到了消息，把這個視頻看完。

　　「這什麼玩意？」項明化看著視頻中威拉德星主夫人的眼睛，「什麼技術還可以提升感知等級？」

　　「這一定是獨立軍搞出來的事！」有人高聲喊道，「早說了當初就應該直接把第3區和11區平叛，而不是留到現在！」

　　山宮揚靈揣著手，悄悄翻了一個白眼。

　　當年反叛的兩個區牽扯的世家太多了，尤是第3區，因此各大世家才心照不宣將『平叛』這件事忘記。

　　應月容抬手示意所有人安靜：「當務之急是處理好威拉德星上的事。」

　　然而這條視頻一發出來，心思稍深一點的人都在心中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他們會不自覺懷疑身邊的人是否就是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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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拉德星上的感染者或者說明面上的感染者，都被清理的差不多了，五大軍校的隊伍開始往府匯合。

　　「吉爾‧伍德，你就是那種人吧。」剛到主府大門口，一落地路時白便攔住吉爾‧伍德，「你還知道什麼？」

　　「不管我知道什麼，是什麼，你只要知道我一直站在聯邦這一邊。」吉爾‧伍德也沒有料到會有感染者自曝，她甩開路時白的手，大步朝裡走去。

　　解語曼和項明化已經站在門口等達摩克利斯軍校的學生，等半天，平通院還有他校隊的人全都進去了，才見到自己軍校校隊學生，雖然狼狽，但人還在，心中不自覺鬆了一口氣。

　　「老師，你們清醒了？」又一架飛行器駛來，廖如寧在上面就朝解語曼幾人招手。

　　飛行器一落地，他們便迎了上去。

　　衛三落在後面，低頭看著光腦，她收到一條秘密通訊，來自獨立軍。

　　她杵了杵金珂：「有人要借藍伐媒體發聲。」

　　「獨立軍？」

　　衛三點頭。

　　「那就答應下來，他們可能要回應感染者的事。」金珂道，威拉德星主夫人這一條視頻恐怕打亂了所有人的計劃。

　　衛三低頭聯繫上藍伐媒體，要他們準備直播，再抬頭老師們已經上來抱住她。

　　「你們都沒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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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威拉德賽場　第二百七十六章　混亂開啟

　　藍伐媒體此刻最大的直播間正在手忙腳亂連接檢查各星信號，待確認無誤後，導演對坐在台前的主持人比了一個手勢，示意開始。

　　「各位觀眾下午好，緊急插播一條消息，獨立軍在一個小時後通過本台進行發聲，據瞭解這是獨立軍第一次出現在大眾面前，敬請關注本本台，一小時後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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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條插播消息一出，全聯邦震動，無數人都在想獨立軍是不是對威拉德星夫人所言做出更詳細的解釋，獨立軍潛伏多年，是不是一直在研究這種能提高感知的東西。然而有些想得更深的人則發現一些細節，當初威拉德星夫人借助紅衫媒體發聲，而現在獨立軍卻在藍伐媒體上直播。

　　眾所周知，紅衫和藍伐兩個媒體向來勢不兩立。

　　所以獨立軍和威拉德星夫人所持立場或許是相反的，難道獨立軍分化成了兩派？

　　然而不管如何想，各高層都守在藍伐媒體前，等待一個小時後的直播發言。

　　威拉德星上的應月容等人也得到了消息，此刻一道巨型光幕正懸浮在主府大廳，所有人站在大廳等待。

　　「獨立軍終於要宣戰了。」肖‧伊萊和其他軍校主力隊一樣，站在邊邊角角，他自信滿滿道，「他們來幾個，我打幾個。」

　　「你這麼確獨立軍會宣戰？」吉爾‧伍德冷眼看著他道。

　　「不然，獨立軍還能幹什麼？」肖‧伊萊自認為自己腦子十分聰慧，「威拉德星上這一連串的事情肯定都是他們搞出來的。」

　　高學林站在旁邊，抬手摸著自己後頸，到現在頭還有點天旋地轉，他錯過了太多事情，根本不清楚威拉德星發生了什麼，他問習烏通：「我們比賽比完了？我怎麼什麼也記不清了。」

　　習烏通：「……」

　　塞繆爾主力隊頓時收聲安靜下來，無人再開口，畢竟在對高學林一事上，誰的手也不乾淨。

　　高學林感覺隊友的表現，心中一窒，所以塞繆爾軍校又沒拿到排位？

　　「第一第二是哪兩所軍校？」高學林低聲問習烏通，他現在好奇是達摩克利斯軍校還是帝國軍校的積分高。

　　習烏通：「……比賽暫停了。」

　　高學林：「什麼？」

　　在習烏通解釋完所有的事後，藍伐頻道終於開始了直播預告。

　　「各位觀眾，距離一小時還有五分鐘，本台已經在和獨立軍那邊聯繫，很快直播就要開始，不要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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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最後主持人自己倒數十秒，數完直播畫面一切，光幕閃了閃，一個男人出現在所有等候在光幕前的人眼中。

　　「好久不見。」一頭白色長髮的男人，端坐在辦公桌前，臉上帶著溫和淺笑，彷彿在和老朋友打招呼。

　　衛三仰頭看著光幕上的男人，並不認識對方，但旁邊金珂情緒卻有點激動，低聲道：「是應游津！」

　　那個在應星決之前，被譽為聯邦最強指揮，後率第3區叛逃的應游津。

　　連應月容見到光幕上的人都瞳孔一縮，她也未曾料到出來的人會是應游津。

　　「我是獨立軍總指揮，應游津。」白髮男人雙手交握放在桌面上，看著鏡頭，「關於之前紅衫媒體散播視頻中，所謂能提高修復感知只是感染者的一個謊言。3S級一旦願意被黑色蟲霧感染，將會和它們共生，直至被吞噬。雙S級以下的人被感染後，會喪失一切自主思考能力，成為黑色蟲霧的養分。二十年前，已有感染者滲透進聯邦高層，為保持隊伍純淨，我們成立獨立軍。今日在此敬告所有人，成為感染者只有兩種後果。一，成為黑色蟲霧養分和軀體，二，死在獨立軍手下。」

　　即便是說這種話，鏡頭前的男人也依舊如同當年風度翩翩，溫和冷靜的指揮。

　　就在眾人在想黑色蟲霧是什麼，感染者又是什麼時，光幕忽然一暗，應游津消失在鏡頭前，隨後一行又一行的字出現在上面。

　　【黑色蟲霧出現時間不祥，根據最早出現的資料可查，它們最初只對超3S級出手，歷史上曾有多名潛在超3S級被害，後不再只對潛在超3S出手，開始融合控制3S級及以下成員，這些人被稱為感染者。二十多年前它們的隊伍逐漸壯大，甚至發展到感染整顆星的正常人。由於超3S級能分辨3S級以下的感染者，發現它們異於常人，二十年前第3區和11區聯合成立獨立軍，開始清掃感染者。】

　　上面每一句透露出的信息都足夠讓光幕前的人沉思。

　　原來超3S級第一人不是應星決，歷史上還有多名潛在的超3S級，原來獨立軍是在清除感染者……

　　「這恐怕只是獨立軍的片面之詞。」主府大廳有人高聲道，「不可信！」

　　「那又如何解釋那些攻擊信號塔的人？或者說獨立軍為什麼當年要屠殺整顆星的人，明明只驅趕或者鎮壓，就能得到星控權。」

　　整個大廳開始互相爭吵，和各軍區高層會議一樣的場面。

　　但無論如何，各高層心中都開始在猜測：誰是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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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所軍校的主力隊站在一旁，過了一會，衛三和應星決走了出去，隨後山宮兄妹、吉爾‧伍德也跟在後面出去了。

　　路時白看了一眼陷入爭吵討論的老師們，悄然跟著出去了。

　　幾個人走到主府後面的假山停了下來，還未開口，衛三忽然朝剛才走過的地方道：「出來。」

　　路時白頓了頓，從另一座假山後走出來，他看著吉爾‧伍德和山宮兄妹：「你們是獨立軍還是感染者？」

　　「你覺得呢？」山宮勇男反問他。

　　從吉爾‧伍德當時那麼了解護衛隊，又站在他們這邊情況來看，路時白認為他們是獨立軍，但吉爾‧伍德的進化和山宮兄妹突然等級提升，又讓他懷疑他們就是剛才應游津所說的感染者。

　　「你們是獨立軍。」良久，路時白道。

　　說這話時，他目光落在應星決身上，至少超3S級總不會是感染者，既然應星決會和他們一起出來，就不會是感染者。

　　見他們沒有否認，路時白又問：「為什麼一定要殺那些人？」他還對信號塔發生的事耿耿於懷。

　　吉爾‧伍德道：「威拉德星那些普通人是感染者，但他們不是自願，而是被強行控制的，在被控制的那瞬間他們已經死了。你殺不殺，他們都是死人。」

　　「黑色蟲霧可以強行控制人？」衛三問道。

　　「需要一個契機。」吉爾‧伍德看向應星決，「當年你們應家銷毀的那一批營養液，應該有一部分流落到威拉德星上來了，裡面被加入了黑色蟲霧，喝下去之後，如果營養得到充足補充，人可以正常生活，但黑色蟲霧一旦要強行控制人，會瞬間攻佔大腦，那時候人已經死了。」

　　「這麼說，只要正常人喝下摻有黑色蟲霧的東西，要麼成為感染者，要麼被控制，然後死亡？」路時白皺眉，立刻從中提取重點。

　　吉爾‧伍德搖頭：「真這麼簡單，聯邦早就是黑色蟲霧的。根據推測，黑色蟲霧一般成片出現，一旦和人融合後，便會成為個體，擁有自己的意識，在此之前黑色蟲霧不堪一擊。當然只是相對於超3S級而言，所以這是為什麼最初黑色蟲霧會針對潛在超3S級的原因。另外通選公司的那批營養液中摻有的黑色蟲霧應該是最高等級的蟲霧個體所分出的成分，蘊含力量太強，才能控制普通人。其他黑色蟲霧無法強制控制人，必須要人類自願貢獻，否則進入人體之後只會被悄無聲息排掉。」

　　「最高等級蟲霧個體？」衛三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

　　「那批營養液雖銷毀時間早，但仍然有一小部分流落出去，獨立軍暗中調查購買記錄，查到了不少人，實驗室發現他們身體內一直都存在黑色蟲霧，無法排出身體。因此推斷，當年加在營養液中的黑色蟲霧成分，等級之高，超越任何一個黑色蟲霧個體。」

　　吉爾‧伍德掩蓋了獨立軍發現的時間，事實上當初獨立軍並沒有查過這件事，是衛三暴露在獨立軍面前，總指揮這才開始讓實驗室調查。

　　「所有喝下那批營養液的人，都會被控制？」應星決突然出聲問道。

　　吉爾‧伍德一愣：「可以這麼說。」

　　幾個人沒有在這裡待太久，已經有人從主府大廳出來，山宮兄妹最先離開，隨後是吉爾‧伍德和路時白。

　　「走了。」衛三對旁邊應星決說完，率先往前走了一步。

　　「衛三。」應星決下意識伸手拉住她的手。

　　衛三偏頭：「什麼？」

　　「你是超3S級。」應星決想說不會被控制，幾經轉念，最終只是出口道，「別被控制。」

　　衛三笑了一聲，緩緩拉下他的手：「我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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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虛擬界雖被關閉，但威拉德星一團亂，整個星上陷入一種慘淡中，軍校生們只能盡可能去幫助他們恢復生活環境，但卻無法讓死去的人活過來。機甲師們則被喊去港口幫忙維修通道，老師們也沒心思再去訓練軍校生，每一天都在開會。

　　聯邦高層會議不斷，因為兩個視頻所表達出的內容太過驚世駭俗，他們甚至已經開始和獨立軍接觸，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獨立軍總指揮應游津並不願意和聯邦正面合作，只是告知初略檢測感染者的方法，但現在已經出現超3S級無法單純觀察出血液有問題的感染者。

　　而聯邦民眾甚至開始出現一種想要成為感染者，提高實力的浪潮。

　　整個聯邦瞬間陷入一團混亂中。

官不聊生

卷九　威拉德賽場　第二百七十七章　成熟了而已

　　威拉德星正在進行重建，達摩克利斯軍校和塞繆爾軍校在港口幫忙，各軍校生來來往往，難得沒有了任何爭鬥心，威拉德星上的家庭失去了太多，走在路上，隨時能見到哭嚎的人。

　　南帕西軍校負責搜尋失去父母的孩子，將他們帶出來安置，將來會按照聯邦法撫養。

　　與此同時，應星決負責檢測威拉德星上還有沒有感染者，當然是先從老師們和軍區來的隊伍開始，所有人待在一起，不准離開，外圍守著帝國軍校和平通院的單兵，以防有人逃離。

　　事實上，應星決還未走完第二排，就有人想跑，還有感染者乾脆想和應星決同歸於盡，然而霍劍和姬初雨都守在他身邊，兩人聯手，尋常單兵根本無法得手。

　　這裡面的人有軍校老師，有軍區部隊，都是聯邦最核心的代表，然而一天之內，檢查的人數甚至還不到一半，卻已經有十七個感染者自曝，想要逃走，被當場絞殺。

　　整個檢測區燈火通明，誰也不准離開，許真醫生在旁負責抽血，應星決現場檢測，不給任何人逃脫的機會，然而這也只是對普通感染者有效。若有人像星主夫人一樣，能將體內的黑色蟲霧轉移，應星決也無法一眼辨別出來。

　　那天應星決將感知覆蓋整個威拉德星，到現在也沒有完全恢復，無法再長時間使用感知，現在只能暫時先把能發現的感染者檢查出來。

　　三天下來，軍區部隊和老師這邊終於檢查完，一共有41名感染者，其中不乏有3S級的軍人。

　　所有沒問題的人，皆感到觸目驚心，他們加起來才這麼點人就有如此的高的感染率，如果再擴大到整個聯邦軍區軍校範圍，感染者的數量簡直無法想像。

　　聯邦恐怕二十年前便已經是個篩子，難怪……難怪第3區和11區要脫離聯邦，成立獨立軍。

　　經過檢測的軍區部隊這才出去幫助威拉德星行建，同時應月容等人開始聯繫上聯邦層，得知了一件事。

　　獨立軍那邊，應游津派人準備送11台機器過來，能儲存超3S級的感知，並能檢測感染者的機器。

　　「11台？」應月容一聽這個數字便知道應游津真正的用意，這是要送給聯邦11個軍區，保障聯邦最後一道防線。

　　「還有五大軍校呢？」有老師問道，「軍校生也要進行檢測。」

　　「說是機器只有這麼多，沒有了多餘的材料。」應月容冷淡道。

　　她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情緒，應游津率第3區叛逃，已經二十年了，這期間應家花了多大的心血才重新站起來。而現在被告知應游津是為了保持隊伍純淨，才不得已離開，應月容也並沒有多高興，他從來沒有聯繫過應家任何人，沒有告訴應家人，感染者的存在。

　　應家這麼多年的艱難，可謂是應游津一人造成的，若不是大哥應清道力挽狂瀾，應家早倒了下來。偏偏大哥的兒子，她的侄子又是超3S級，一個可以察覺感染者卻被認為感知易失控的超3S級，多年來被第一軍區『半軟禁』觀察。

　　應游津不可能不知道應星決的情況，然而從未聯繫告知過應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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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這種機器？」衛三蹲在一架新做的星艦架子底下，扭頭問應成河。

　　「大概是獨立軍那邊研究出來的吧，二十年能做出這樣的機器也很厲害了。」應成河道，「我聽說光主府那邊就發現不少感染者，不知道軍區那邊得有多少。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檢測出像星主夫人那樣的感染者。」

　　「不能。」吉爾‧伍德彎腰遞給他們兩瓶水，「連血液都檢測不出來的感染者，一定被更高等的黑色蟲霧感染，這種感染者數量不會太多。」

　　衛三和應成河接過水，兩人仰頭大口喝了起來，在吉爾‧伍德要離開前，衛三擰好瓶蓋，喊住她：「當初在凡寒星巡查發現的人影是獨立軍還是感染者？」

　　吉爾‧伍德一愣，完全沒想到衛三還記得這麼久的事。

　　「……獨立軍。」

　　「那時候你們想幹什麼？」衛三將水放在旁邊，抬眼看向她。

　　吉爾‧伍德沉默良久：「抓你。」

　　作為一個突然從校隊中冒出來的人，聯邦各校以為是達摩克利斯軍校藏拙，但獨立軍一派則認為衛三或許是因為被感染，所以感知得到提升，想要抓住衛三，帶去研究。

　　衛三似乎半點都不驚訝，只是『哦』了一聲，繼續自己手上的工作。

　　應成河看了看兩邊，最後也埋頭工作。

　　等人走了，應成河才朝衛三挪過去：「剛才怎麼突然想起問吉爾‧伍德這件事？」

　　「確認一件事。」衛三單手轉了轉扳手，「獨立軍內部有分歧，吉爾‧伍德不是魚天荷那邊的人。」

　　魚天荷那邊更多是拉攏，連帶著井醫生一直以觀察為主，甚至告訴了她炸藥的事，並沒有一上來便有殺意，但當初在凡寒星見到人影時，她真切感受到一股針對自己的惡意。

　　「還有幾天就能出去了。」應成河有點擔心道，「我們要不要再向誰打聽打聽機器的事，萬一我們軍校生也要被機器檢測，你會不會也？」

　　「11台機器怎麼算也會放在軍區內，除非我們進軍區。」衛三道，「不知道機器內有沒有儲存感知，超3S級的指揮有多少人？」

　　目前他們已知的人只有兩個，應游津和應星決。

　　兩人也沒討論多久，便從星艦底下出來了。

　　這兩天星艦製造師見到機甲師們都有點心裡慌，因為他們發現機甲師們想要搶他們飯碗，那是分分鐘的事，這幫人學得太快了，尤其是達摩克利斯軍校的機甲師，上手速度快得……

　　至於機甲師們，完全沒有感覺，他們將來是要上戰場的人，拼的就是手速，要在最短的時間內修理好單兵的機甲，同時還要面臨附近星獸的威脅。

　　在這種環境下，學習星艦知識，太安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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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後，威拉德星港口通道被修好，幾架星艦也新設計做好了。威拉德星主最終還是星主，沒有被罷免，留在這裡繼續重建。獨立軍送的11台機器正運往各軍區，裡面儲存有一段應游津的感知。與此同時，第一軍區姬元德元帥下達一道命令：

　　風雨交際之時，各軍校勿做無謂犧牲，速回軍校。

　　至此赫菲斯托斯大賽第九場暫停，五大軍校及一干軍區隊伍紛紛準備離開港口，回歸軍校和軍區。

　　威拉德星港口。

　　「解老師，你也要回軍區了？」廖如寧看著要和黎澤一起離開的解語曼，沒忍住問道。

　　「對，本來要帶你們一年，現在看來，要先暫停了。」解語曼目光掃過主力隊五人，最後落在衛三身上，「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不要有太大的壓力，你們的路還長。」

　　「比賽雖然暫停了，但你們回去後還是有學業積分的，衛三你別又想著到處摳分偷懶，項老師會一直看著你。」黎澤道。

　　衛三：「……我們比了大半年，還沒有學分嗎？」

　　「你現在大二了。」黎澤挑眉，「第八場比賽沒有比完，算起來學分為只有第七場的一次學分，估計能有個二十分。」

　　「元帥都說了風雨交際之時……」

　　項明化立刻虎著臉：「就是世界毀滅，你都得繼續學習。」

　　衛三嘆氣：「行吧。」

　　很快13區那邊要動身離開，解語曼和黎澤全部上了13區的星艦，和當初來援救的隊伍一起回軍區。

　　達摩克利斯軍校也在項明化的引導下，紛紛走上星艦。

　　衛三走到艙門頓了頓，扭頭朝下方看去，應星決站在帝國軍校那邊，還未上星艦，正在和應月容交談。

　　片刻後，她轉身走進星艦內。

　　而這時，港口處的應星決抬頭朝達摩克利斯星艦看去，只能見到校隊成員正在排隊進入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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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這就要回去了。」應成河站在窗戶前，看著外面，有些感慨道。

　　「半年沒回校，感覺有點陌生的激動。」廖如寧也扒著窗戶道，「我好久沒見到我爹我媽了。」

　　衛三躺在床上，雙手疊在後腦勺：「所以你們為什麼要站在我房間裡？」

　　廖如寧指著坐在地上的金珂：「……我看著他進來，就順便進來了。」

　　金珂頭也不抬，指著霍宣山：「我跟著他進來的。」

　　衛三閉眼，也懶得再管：「回去後，我要繼續學習構建機甲。」

　　應成河轉身：「一起。」

　　「對了。」衛三突然翻身而起，從口袋翻出一枚鑰匙，「我向威拉德星主要來的。」當時威拉德星主要封閉人工湖，衛三便向他要了鑰匙過來。

　　幾個人紛紛圍過來，廖如寧問她：「你要人家鑰匙幹什麼？」

　　衛三抬眼，將另一枚鑰匙拿出來：「你們自己看。」

　　兩枚鑰匙材質和顏色都不一樣，所以那時候威拉德星主拿出來，其他人根本沒有發現，現在再看，和衛三在季慈故居發現的鑰匙花紋極為相似。

　　「這是一套鑰匙？」金珂皺眉道，「你先收著。」

　　衛三收回鑰匙，重新倒回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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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大軍校生要回軍校，最興奮的當數達摩克利斯內的軍校生，雖然大賽暫停了，但這一屆比賽是近年來，他們最接近冠軍的一次，連帝國軍校都差點被壓了過去。

　　在得到消息，知道衛三他們要回來，達摩克利斯校內的軍校生已經開始在籌劃該怎麼慶祝他們回來。

　　至於感染者這事……老師們都說了，感染者是感染者，他們該要慶祝的還是要慶祝！

　　因此，等衛三他們抵達沙都星港口，回到達摩克利斯軍校時，便見到各種以『牛逼啊』開頭結尾的造句式橫幅。

　　包括不限於『衛三，牛逼啊！』、『達摩克利斯軍校，牛逼！』、以及用其他隊員名字起頭，『牛逼』結尾的橫幅。

　　最關鍵的是，學校大門有一個光幕實時滾動中，循環播放當初衛三離校前的那句『牛逼啊！』極為鬼畜。

　　「這是要逼我退學。」衛三仰頭看著光幕上的人，臉皮再厚，都有點扛不住了。

　　廖如寧看著上面的衛三，再看看現在的衛三，忽然道：「我覺得你和半年前變化很大。」

　　衛三笑了一聲，往校內走去：「我又長高了，而且現在不會營養不良了。」

　　廖如寧站在原地，低聲道：「好像也不完全是這方面。」

　　「大家都成熟了而已。」霍宣山轉頭對廖如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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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感染者　第二百七十八章　重新組隊

　　大半年沒回校，再回來時已經升為大二的學長學姐，衛三和金珂幾個人都不太適應，更不適應是他們在學校內無所事事。

　　學校內的老師教校隊軍校生還行，再來教主力隊已經不夠格了，能教他們的老師全回軍區了，只剩下一個項明化留在這主持學校內的事務。

　　所以主力隊五個人只能自己學習，至於獲得學分，對他們而言，不太難。

　　自從11台機器送入各軍區後，所有軍區的消息都被封閉了，整個聯邦處於一種詭異的平靜中，軍校生如常在校學習。若不是赫菲斯托斯大賽暫停比賽，完全看不出來和往常有什麼變化。

　　「太無聊了。」廖如寧躺在訓練場上，望著天花板道。

　　躺在旁邊的霍宣山並不說話，只是和他一樣看著天花板出神。

　　「衛三和成河都去學構建機甲了，金珂每天縮在房間裡不知道在推算什麼，只有我們兩個每天來訓練場。」廖如寧翻身坐起來，「和你打來打去，我早膩了。」

　　霍宣山抬起雙手，墊在後腦勺上：「我也膩了。」

　　「聽說今年新生中來了好幾個3S級單兵，要不要去試試他們？」廖如寧拍他手臂，「作為學長，在這種時刻，就該好好指導學弟學妹們。」

　　霍宣山坐起身：「行，走吧。」

　　兩人剛走出來便撞上找過來的衛三。

　　「今天怎麼來訓練場了？」廖如寧好幾天沒在這見到她。

　　「找你們。」衛三道，「你們機甲借我用用。」

　　廖如寧將機甲項鏈解開，交給衛三：「你要機甲幹什麼，難道要幫我們改造？」

　　「先看看。」衛三想了想問，「你們倆有沒有空，有空跟我一起過去。」

　　「有！」廖如寧立刻舉手道，「我們都閒得快發黴了。」

　　衛三把機甲項鏈還給他們，轉身往機甲師工作室那邊走去。

　　原本要去指導學弟學妹的兩人，立刻跟著衛三走了。

　　軍校內的工作室並不小，後方還有可供測試機甲性能的場地，衛三和應成河打了個招呼，便讓廖如寧和霍宣山放出機甲。

　　兩個人在測試場地駕駛操控機甲，衛三站在上方觀看，並將數據記錄下來。

　　這幾天衛三一直在上魚青飛的課，對方有太多東西值得她學習，無論是機甲材料處理和運用上，還是機甲結構。她想試著優化霍宣山和廖如寧的機甲。

　　「我有他們大賽前的數據資料。」應成河走過來站在衛三旁邊道。

　　「讓我看看。」

　　「少爺機甲的機動性能至少提高了百分之五，宣山的話，攻擊轉化率提高了百分之五到百分之七範圍內。」應成河手搭在欄桿上，看著下方兩台機甲，「這是他們本身掌控機甲的能力得到了提升，不是機甲的問題。」

　　「泰山的關節承重力可以稍微提高一點。」衛三看著廖如寧機甲道。

　　「可以試試換關節軸，不過泰山的材料已經夠好了。」應成河道，作為廖家唯一的獨子，廖如寧的機甲所用材料，不會有差的。

　　「這個我來想辦法。」

　　應成河側臉看著衛三：「為什麼不改造你的機甲？」

　　「無常的機甲已經夠好了。」衛三笑了笑，「也沒有什麼其他適合超3S級的材料。」

　　「是沒有適合的，還是你不想找？」應成河眉眼間罕見帶了一絲怒意，「衛三，你心裡在想什麼，我們不是傻子。怕失控，所以不再提高自己的能力？」

　　衛三雙手握著欄桿，退後一步，想要解釋：「我沒有……」

　　「你心裡在想什麼，我們知道，只是一直當不知道。」應成河打斷，用力砸向欄桿，眼圈隱約有點泛紅。半晌才冷靜下來，緩了緩語氣，「如果有更厲害的感染者出現，我們需要超3S級單兵。」

　　上面兩個人的動靜引起下方霍宣山和廖如寧的注意，霍宣山從機甲艙內出來，仰頭問：「怎麼了？」

　　「沒事。」衛三揮手示意，「你們繼續。」

　　「抱歉。」應成河抹了一把臉後，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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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測試完霍宣山和廖如寧兩人機甲性能後，衛三和應成河一起制定修改機甲的計劃，剛討論完，衛三的光腦便響了起來，她低頭看，卻發現來自獨立軍的私密通訊。

　　衛三解除光幕隱私，接了通訊。

　　光幕上的人一出現，四人都愣住了，因為上面的人是他們之前才在直播上見到的人——應游津。

　　白色長髮男人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彷彿只是一個普通長輩，而不是率兩大軍區叛逃的總指揮。

　　他視線掃過四人，似乎半點也不驚訝衛三會解除光幕隱私，甚至問道：「怎麼沒見到金珂同學？」

　　「在寢室。」衛三道。

　　應游津微微點頭，溫和道：「如今主力隊在軍校應該沒什麼事情可以做，所以有個消息想要告訴你們。」

　　衛三看著光幕上的男人，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之前你們已經去過西塔賽場，也見識過海中的星獸。」應游津抬手點了點，光幕上便出現他們當初在西塔賽場的畫面，正是星船被未知星獸拍碎的瞬間。

　　一見到這個畫面，廖如寧沒忍住笑出了聲，他想起當初帝國軍校主指揮被衛三意外撈起來的事。

　　「咳。」霍宣山站在旁邊低頭咳了一聲，提醒他收聲。

　　「應總指揮想要告訴我們什麼？」衛三抬眼看著光幕上的應游津問道。

　　應游津將畫面暫停在一處，手指點在星船破前的大浪上：「我推斷西塔賽場海中有一頭未知星獸，等級高於3S級。」

　　他只說了這麼一句，衛三和應成河便明白是什麼意思。

　　機甲所用材料和星獸等級有關，等級越高，材料便能用在更高等級的機甲上。既然這頭未知星獸高於3S級，那麼便能用在超3S級的機甲上。

　　「你想要我去西塔賽場？」衛三看著應游津道。

　　「這頭星獸在海中有上千年，實力遠超當初你們所遇見的變異觸手星獸，你一人去，恐怕只會無功而返。」應游津笑道，「當然，我只是聽說你還是位機甲師，便想著告訴你這個消息。」

　　看著應游津掛斷通訊，廖如寧不由道：「他這分明就是想誘惑我們過去。」

　　「不是我們，是我。」衛三低頭道，「這頭星獸的實力3S級對付不了，你們別去。」

　　「什麼意思？」廖如寧皺眉，「你要一個人去？」

　　「我還沒厲害到這個程度。」衛三抬眼笑了笑，「我們還要拿學分，都去太顯眼了，你們留在這，我約其他軍校的人一起過去。」

　　霍宣山沉思道：「應星決、山宮兄妹，你們四個人去也算合適。應游津既然告訴我們這條消息，山宮波刃和山宮勇男應該會同意，只是不知道應星決願不願意出來。」

　　「晚上，我再問問。」衛三道，「現在先把你們倆機甲改造方案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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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回寢室後，金珂也得知了這件事，他和霍宣山一個想法，只要另外三個人願意去，衛三才能離開。

　　現在五人住的地方是套房，依舊是和演習場一個模式，衛三回到自己房間，靠在臥室桌前，聯繫山宮兄妹，說了這件事。

　　「可能是超3S級星獸？」山宮波刃想了想問道，「真的是總指揮告訴你的？」

　　衛三點頭：「你們願不願意來？」

　　「可以和你一起去，不過你得答應我們一件事。」山宮波刃道。

　　「你說。」

　　「若星獸斬殺成功，材料你佔大頭，但你得幫我們改造機甲。」山宮波刃盯著衛三道，超3S級的機甲師，只有她一個人，連獨立軍內部都沒有。

　　原來在打這個主意，衛三低頭笑了一聲，隨後道：「行。」

　　這兩個人同意了，還剩下一個人。

　　衛三掛斷通訊後，滑著通訊錄，最終停在『應星決』這三個字上。

　　她沒有立刻撥打過去，而是轉身看著窗外漆黑的夜，不知道是不是和沙都星乾燥環境有關，每晚達摩克利斯軍校夜空的星星都極為亮眼。

　　盯著夜空半晌，衛三才終於按下撥號鍵。

　　光腦響了有一會，對方還是沒有接，一直到衛三以為撥打通訊自動結束時，應星決才接通。

　　「……衛三？」應星決看著光幕上的人，語調有些猶疑，顯然未料到她會打來通訊。

　　「你不在軍校？」衛三掃了一眼應星決微濕的長髮和身上的睡衣，隨後看著他身後的背景問道。

　　應星決下意識朝後面看去，是一堵大書架：「在家，這是書房。」

　　「你們不用留在學校學習？」衛三詫異道。

　　「參加大賽的軍校生不用，也可自願留校。」應星決低聲解釋，「帝國軍校學分不按課時算，和達摩克利斯軍校有些不同。」

　　帝國軍校的學生向來大多家世優渥，在家便有良好的訓練環境，因此也不必一直留在學校，要想拿學分，在校內排行榜上挑戰便行。

　　兩人四目相對，片刻同時移開，衛三率先開口道：「你這段時間有沒有空？」

　　應星決眉眼一怔，垂在褲腿邊的指尖動了動，問道：「怎麼了？」

　　「應游津告訴我西塔賽場有一頭超3S級的未知星獸，我想要組隊過去。」衛三看著應星決，一字一頓問道，「你要不要加入？」

　　應游津？

　　他垂眸望著自己手中的『項鏈』，輕輕撫去蓋上的水珠，抬眼道：「好，我加入。」

　　「那我確定好日期之後再聯繫你。」衛三道。

　　通訊掛斷，應星決站在原地良久，最後才走到一邊的鏡子面前，將手中的項鏈小心戴在脖子上。

官不聊生

卷十　感染者　第二百七十九章　我們總能贏的吧

　　要去西塔星的隊員確定好了，只是衛三還在上課，她這段時間每天都去上課，不是上午就是下午，總之，一切為了學分，同時也提前向老師請了半個月假。

　　項明化一過來問，她便道自己太久沒有回3212星，想要回去看自己的師娘和老師。

　　衛三這麼一說，項明化也不好拒絕她申請假期，只能同意。

　　除去上課的時間，衛三便泡在工作室內，和應成河一起商量著改造霍宣山和廖如寧的機甲，到晚上才開始上魚青飛的課。

　　腦芯片被放回了原處，衛三晚上還要去資料室，才能上課，基本上一天要在教學樓、工作室和資料室這三個地方之間到處跑。

　　「輕、中、重型機甲沒有什麼好壞之分，適合單兵的機甲才是最好的機甲。」魚青飛站在衛三面前道，「同樣你擅長做什麼機甲，什麼機甲就是最好的。」

　　「你覺得我最擅長什麼機甲？」魚青飛蹲在一旁拆機甲，一邊問道。

　　聯邦皆知，魚青飛開創輕型機甲先河，但凡上過軍校機甲師第一堂課的人都知道。任何一個機甲師聽到魚青飛這麼問，第一反應絕對是：輕型機甲。

　　不過衛三看過魚青飛的日記，她嚴重懷疑他之所以能開創輕型機甲先河，是因為輕型機甲處理起來更方便，處理材料的時候，可以稍微省一點力氣。

　　心中這麼想的，衛三也這麼說了出來：「你最擅長偷懶。」左右魚青飛聽不見。

　　然而衛三小看了這塊腦芯片，並不是單純刻錄魚青飛的言語行動，它似乎檢測到了她說的話。

　　芯片內的環境忽然一轉，魚青飛又變了一個模樣，從中年變成青年。

　　同樣是在搞機甲，但青年魚青飛明顯更有朝氣，不過……

　　衛三視線落在魚青飛背後，是還未發展起來的達摩克利斯軍校？

　　等上了一個多小時課後，衛三確定這是還未完全發展起來的沙都星，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座達摩克利斯軍校的大門，這時候達摩克利斯劍還在學校內。

　　衛三也算見證了這把達摩克利斯劍怎麼建成的，魚青飛工作室的機甲材料太多了，全是上等材料，幾乎畫面每轉一次，他工作室的星獸便換了品種。

　　魚青飛用都不用完，也不願意整理，有時候實在用不上，便隨手就扔在工作室外的水池中，時間一長，池子就裝滿了。

　　「煩死了，學生沒給我招幾個來，還天天催我收拾。」魚青飛蹲在地上，安裝機甲引擎，一邊吐槽道。

　　日記看多了，衛三幾乎瞬間便知道他在說達摩克利斯軍校第一任校長。

　　魚青飛幾下把手中引擎演示裝好，自言自語道：「我放在水池那裡，哪不美觀了？」

　　畫面一轉，便是魚青飛在撈水池裡的廢棄材料，全部撈上來後，他對著鏡頭，露齒一笑：「校長認為這些材料有礙觀瞻，所以我決定把這些東西合在一起，立在大門口，讓學生一進來就能看見。」

　　原來沙都星那把所謂意義頗深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是這麼來的。

　　一晚上，衛三被迫看著他怎麼用廢棄材料做成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豎在軍校大門口。

　　這把巨劍內部還有個收納儲存空間，用來放魚青飛不用的材料垃圾，他進出時，不再往水池扔了，而是轉移陣地，扔進巨劍內。

　　衛三：「……」

　　在她將學分勉強積攢到六十出頭時，衛三終於再次和應星決、山宮兄妹聯繫上，確定了出發匯合地點。

　　他們決定先到一個小星集合，再一起趕往西塔星。

　　離開學校前，金珂和應成河，還有霍宣山、廖如寧都在寢室大廳等著她。

　　「早點回來。」金珂聽見房門打開的聲音，起身對出來的衛三道，「別逞強。」

　　「知道，打不過就回來。」衛三笑了笑，「我不會讓自己吃虧。」

　　廖如寧則掏出一堆吃的塞給衛三：「我前天去買的，都是我們沙都星最好吃的零食，而且還有營養。」

　　霍宣山直接很多，打給衛三一堆星幣：「在西塔星那邊花。」

　　衛三看著賬戶上的錢，失笑：「我又不是不回來，只是出去一趟，弄到材料就回來。」

　　「就當以後你幫我們維修的費用。」霍宣山道。

　　「你們維修的事是成河負責。」衛三揚眉，「最多，到時候材料有餘，分給你們幾個。」

　　「一言為定，你帶著材料回來給我們。」應成河道。

　　「有餘就給。」衛三笑著走到門口，揮手對應成河道，「到了之後和你們通訊，到時候你可以見到你堂哥。」

　　衛三一個人到達民用港口，隨手戴了個帽子，擋住半張臉，踏上了去往小星上的星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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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因為感染者的出現，應星決這段時間獲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之前第一軍區對他感知易失控，會傷人所持有的判斷，被認為是錯誤的，往年守在他身邊的人全部撤離，包括塞進應家內部的人，被應清道一一拔除。

　　這次應星決要離開，身邊沒有帶任何一個人，連姬初雨都不知道。

　　在星艦起航的前十分鐘，信號不好，等航行穩定後，應星決這才給衛三發消息，說自己已經啟程。

　　衛三：【我也動身了，大概明天晚上能到。】

　　應星決：【我等你。】

　　沙都星地處偏遠，比不得帝都星和南帕西，應星決和山宮兄妹今天晚上差不多就能到。

　　民用星艦經濟艙比不上軍校的星艦，每個人都有單獨的房間，衛三關閉光腦，靠在椅背上，帽子擋住自己的臉。

　　「唉，大賽突然暫停了，要是繼續比下去多好。」衛三旁邊的乘客和旁邊的人閒聊。

　　「那兩個視頻你看了？什麼感染者，還有獨立軍……聯邦怕是要亂咯。」

　　「看了，怎麼沒看，前段時間到處都在瘋傳。」旁邊乘客用力往後一靠，長嘆一聲道，「威拉德星的那些普通人可憐。」

　　「關鍵是比賽才半年，這屆軍校生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要是能成長起來，恐怕他們將來就是聯邦中流砥柱的力量。」

　　「還好吧，我覺得幾個軍校主力隊都不錯，和大賽前相比，已經成長很多了，我們也不能對他們失去希望。」

　　「這倒是，聯邦風風雨雨都走了這麼多年，這屆軍校生也算是幾百年內最優秀的一批吧，我們總能贏的。」

　　聽著隔壁兩個乘客的對話，衛三抬手往下壓了壓帽子，嘴角難得露出一絲真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