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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關關公子] 極品鐵匠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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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9-2 00:20:4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章 前往安府

    趙閑順著走廊直接往里走倒也沒有迷路,走到一間環境幽雅的殿中,入眼便看到一個瘦瘦的上了年紀的老先生,手上拿著一本書,輕輕撫摸著下顎幾撇花白的胡子,正在里來回的走著念著︰“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一個胖胖的年輕人,胳膊撐在腮上沒精打采的耷拉著眼皮心不在焉的聽著,此人正是葉莎的皇兄葉牧,當朝太子殿下。

    老先生數次望著他,無可奈何的搖頭苦笑,顯然是拿他沒有辦法。

    太子後方的兩章桌案上,坐的則是凌仙與雁翎二人,端端正正不苟言笑好像聽的很認真,可眼中都閃著幾絲不耐煩,畢竟一個是江南四大才子之一,一個是去年的新科狀元,若連詩經都需要他教的話,還有何資格坐在這里陪太子讀書。

    更讓趙閑驚訝的是,在巴陵遇到的那個林志平,竟然也在後方坐著,也是一臉意外看著他。

    看林志平的面貌,隱隱與剛才出去的林清遠又三分相似,難道是那家伙的兒子?趙閑暗暗想到。

    趙閑在外面站著,也不知那太子叫自己進來要干什麼,沒人傳喚只能抱著胳膊站在外面,掏著耳朵不耐煩的聽那老先生講課。

    那老先生絲毫也發現了趙閑,放下書本,奇怪的瞥了他一眼︰“你是何人?為何來此打攪太子殿下讀書?”

    胖太子聳聳鼻子,轉眼看到趙閑,立刻打起精神歡喜道︰“他是孤的侍衛,父皇差他來陪孤讀書的。”

    趙閑見此也對那先生作了一揖道︰“先生好,在下趙閑,剛才我在外面聽了先生講課,真乃博學多才,學慣古今,令在下實在是佩服萬分。”

    老先生見這新來的侍衛十分的上路,心里著實高興,點著頭道︰“哪里,哪里,你過獎了。”

    胖太子一臉聳了聳鼻子道︰“李老夫子的學問自然沒話說,可你也不是俗人,你可瞞的孤好苦啊,若不是凌仙告訴我,我還真猜不到你就是金陵的那個威武的少年將軍,有江南第一才子之稱的趙閑。”

    “不敢當不敢當,太子殿下謬贊了。”趙閑謙虛的搖搖頭,開口道︰“初見葉兄,便見你一聲貴氣定非凡人,沒想到竟是當朝太子殿下,能與殿下相識,趙某簡直受寵若驚啊。”

    太子嘿嘿笑了一聲,便頗為豪氣的讓趙閑坐在了後方,陪同聽課。

    李老夫子見認識完畢,便說道︰“太子殿下,下面我們繼續講授吧。”

    太子殿下本來就興致不高,現在聽到先生說要繼續講課,便忍不住的打了個呵欠,鼻子里似有似無的輕哼了一聲。

    後面陪著太子讀書的一幫年輕人,自然更不喜歡聽他講這些背的滾瓜爛熟的東西。

    “李老先生,今曰秋高氣爽,呆在屋子太過煩悶,孤出去尋些作詩的靈感。”太子略一沉吟,便搖頭晃腦的走了出去。

    李老夫子顯然沒林清遠那樣的資歷,對太子的行為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見此他也沒有多說,任由他出去了。

    趙閑無奈之下,也只能跟著一幫貴公子走出去,在花園中閑逛,都能把人無聊死。

    當然,其間倒也發生了一下趣事,比如胖太子吟了一首爛詩,說自己是真龍轉世,然後還擤了下鼻涕,凌仙也不知腦子那里短路了,上前笑呵呵的道︰“太子殿下這也是龍涕,絕非凡物啊。”

    龍涕,通俗的就是真龍天子的鼻涕。

    趙閑一陣惡心,雖然知道凌仙和柳姐有交際,而柳姐是蘇婉雲的師妹,凌仙定然也是自己這邊的人,可那奉承的摸樣還是讓他一陣反感。

    太子被逗的哈哈大笑,把手帕遞給凌仙道︰“那孤便把龍涕賜給你了。”

    “噗!”後面雁翎等臉色立刻變了幾遍,強忍著笑聲和惡心。

    凌仙臉立刻就綠了,忙手頭齊搖的驚恐道︰“臣惶恐,臣無功不受祿,趙閑將軍剛剛為國立了大功,這龍涕還是賜給他吧。”

    我天,你個娘娘腔想死是吧?趙閑嘴角輕輕一抽,忙眼觀鼻鼻觀心的當起了木頭。

    下午,趙閑終于自宮中脫身,抱著自己的頭盔騎著大馬便回了客棧,準備回客棧美美睡上一覺再說。

    推開客棧的門,趙閑卻微微一愣,怡君正在里面躺在床上小息,估計是來尋自己久久不見,就先靠在床上睡下了。

    怡君蜷在床上,睡相並不怎麼優雅,卻頗為幾分媚人的美感,大紅的領子緊緊裹著自己,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煞是動人。

    趙閑左右看了看見無人路過,不禁輕手輕腳進屋栓上門,慢慢走了過去。

    教一個男人穿衣服要幾年,而教他脫衣服卻不用三分鐘,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安夫人早上忙活半天,才能穿戴整齊的鎧甲,此時也如果虛設一般,兩三下就解開輕輕的放到了一邊。

    輕輕關上窗戶,屋里便暗了一截,旖旎的氣氛卻濃郁了幾分,趙閑心也跟著跳了跳。

    趙閑坐在床邊,看著渾然不知危險處境的怡君,壞壞的笑了幾下,突然俯下身在那紅丹丹的唇瓣上親了一下。

    “唔!”怡君迷迷糊糊的只覺得唇上一熱,猛的驚醒過來愕的魂飛魄散,挺起身子卻撞到趙閑的額頭上。

    待看清來人後,她才揉著香額氣怒的推開他道︰“你要死啊,怎麼…怎麼可以…”說到這里,怡君臉頰又紅了一下,摸著嘴唇輕嗔一聲︰“下流。”鬢雲亂灑、美人薄怒的摸樣頗為撩人。

    誰讓你睡這麼死,被人佔了便宜吃虧的是我好不好。趙閑嘿嘿一笑,撲到壓在了她身上道︰“怡君,才一天都沒見就急著跑來找我啊?”

    “去!我才沒想你。”怡君雖然羞澀,倒也沒有掙扎,反倒是揪著他的衣領憤憤道︰“你是不是有事情沒告訴我?”

    “什麼事情?”趙閑莫名其妙,見怡君臉色不悅帶著幾絲醋意,心中不禁奇怪。

    “還敢裝傻。”怡君拿起枕頭遞到趙閑鼻子底下,嬌哼道︰“這上面怎麼會有女人的味道?別以為我聞不出來,這是萬寶樓所售的水粉,專門給成年女子使用的,你昨晚和誰在這里…這里鬼混?”

    萬寶樓是她家開的,水粉也有出售,這種水粉嫁給昂貴,可不是一般風塵女子使用的。

    鼻子這麼靈,趙閑臉色一僵,剛剛伸向她酥胸的賊手也停了下來,轉而摸摸鼻子干笑道︰“這里是客棧,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或許是上次居住的客人留下來的吧。”

    怡君蹙眉思索了一下,還真有這個可能,可趙閑的表情又很怪異,她不禁懷疑的瞟了趙閑幾眼。

    突然,怡君想到了什麼,開始解開趙閑的腰帶脫他的衣服,怡君前天被趙閑在脖子上種了幾個‘草莓’痕跡現在都沒消,弄得她都不敢和安夫人一起睡覺,她覺得趙閑若在外面亂來,身上肯定也有痕跡,想仔細檢查一下。

    可惜趙閑顯然想歪了,見怡君‘急不可耐’的摸樣,略微錯愕了一翻,便頗為受用的笑了笑,動手扯開了她的衣服。

    微微一用力,順滑的布料便從光滑的香肩上散落,露出一片豐腴嫩滑的雪白,粉頸上還殘留著梅花般的痕跡。

    “呀!”怡君被他的動作弄得臉色爆紅,忙用手抓住領子起身道︰“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壞死了,我只是看看你身上有沒有痕跡,誰讓你亂來的。”

    看來你還挺聰明的,趙閑意外的笑了笑,不過他昨晚上確實沒做什麼,直接脫下衣服扯過她的小手摁在自己胸口道︰“沒有痕跡的,不信你摸摸。”

    怡君觸電似的收回手,看著趙閑光溜溜的上身,又回憶起以前他挑逗自己的摸樣,不禁抬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道︰“誰願意摸你,快點穿好衣服,我帶你回安府去見見我娘跟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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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9-2 00:20:5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一章 安家兩姐妹

    怡君站起身來,略顯慵懶的伸了伸小腰勾出一道動人的曲線,睫毛彎彎透出幾絲笑意,從桌上的包袱里取出一套潔白的長衫,嬌笑道︰“今天陪姐姐我回家可不要緊張,我娘她對你的印象不好,估計不會給你好臉色,你一定要好好討好她,若是把事情搞砸了我就恨你一輩子。”

    趙閑微微一愣,旋即便點了點頭,已經面了聖,去安家看看情況也不錯,他見怡君說她娘對自己印象不好,不禁奇怪道︰“為什麼?我可還沒見過你娘。”

    怡君哪知道安夫人為什麼討厭趙閑,她只能掩唇嬌笑幾聲,嗔道︰“我娘上次陪我去常州的時候,暗中觀察過你幾次,覺得你老愛口花花調戲女子肯定不是個好人,所以很不喜歡你。”

    “不是吧?”莫不是調戲怡君時被她娘看到了?這可是個大麻煩,趙閑心中一陣擔憂,突然又看到怡君眼中的幾絲狡黠。

    逗我玩是吧?趙閑反應過來,他臉色一跨,走到拿著長衫查看的怡君背後,突然揚起一巴掌狠狠的抽在她嬌嫩的小臀上,只聽“啪”的一聲脆響。

    怡君“啊”的一聲輕叫,這一下勁道甚大,只覺得下體一麻,疼痛的感覺讓她神經有些麻醉了,身體象是電流經過般一陣顫抖,心里說不出的感覺,似是疼痛,又似是有些受用,不自覺的,口中竟然“嗚”的輕叫了出來。

    趙閑見她臉上痛苦,眼中卻又似蒙上了一層水霧般,紅唇一張一兮,竟是有一種妖異的嫵媚之色,微怨似嗔的盯著自己,根本沒有生氣的意思。

    趙閑心中不禁一顫,暗道︰你不會喜歡這個調調吧?

    趙閑思念至此心中微蕩,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從遇見怡君的第一天起他就覺得怡君香臀飽滿手感肯定不錯,現在有機會下手當然不能放過,情不自禁又重重拍了一下,香滑處傳來的柔膩感覺讓他忍不住輕輕摸了一把。

    “你…”怡君她渾身嬌顫,羞恥的抓住趙閑的手想從臀上推開,臉上泛起一片奇異的桃紅色。

    吃痛之下,鼻息越發的熱烈起來,竟忍不住輕哼了一聲,這一聲又輕又嗲“你…你個壞人…打死我好了。”怡君羞不可耐帶著顫音抱怨到,屁股上還是火辣辣的,氣的她雙手胡亂揮舞往趙閑身上抓來,似是想把他摁倒卻軟綿綿的不著力。

    這個要求我怎麼能拒絕!趙閑大為驚喜,見她欲拒還迎的摸樣,二話不說就把她橫抱而起往床上走去,想換種方式‘啪啪啪’打她幾下。

    怡君身體一輕,瞬間清醒了過來,我,我這是怎麼了?怡君臊臉色爆紅輕‘啐’了自己一口,忙在空中晃蕩這小腿,嬌聲嗔怪道︰“不行不行,我說著玩的你別當真,先陪我回家,這些事情…晚,晚上再說吧。”

    趙閑一陣不滿,開這種玩笑很傷身體的,他抱著怡君輕哼道︰“戲弄了老爺我,一句說著玩就想罷休?不給我的甜頭絕不放過你,把臉伸過來。”說完趙閑還色眯眯的舔了舔嘴唇。

    怡君霎時間反應過來,臉上微微紅了一下多了幾分羞澀,輕打了趙閑一下,卻沒有拒絕,乖乖閉上眼楮揚起了小臉。

    趙閑暗笑一聲,嚴肅道︰“怡君姑娘,你不要這麼這樣隨意好不好,我只是想看看你臉上的雀斑,你嘟著嘴想干什麼?”

    這個混蛋!怡君睜開眼楮俏臉微微一寒,徹底被趙閑磨去了耐心,抱住他的脖子不理掙扎貼了上去…

    ※※※※※※※※※※※※※※※※※※※※※※※※※※※※※※※※※※※※

    行至西城安府,已到傍晚時分。

    趙閑從怡君口中得知,這里只是安家二房的宅子,和安家主宅不在一起,里面只住著她娘和姐姐,現在蘇婉雲也暫住在哪里。

    趙閑身穿白色的文袍,頭發被怡君梳的整整齊齊用發帶扎起,若不是身材壯了些還真有幾分風流才子的味道。

    他隨著怡君來的‘安府’門前,兩扇厚厚的朱漆大門緊緊關閉著,門上一塊巨大的燙金招牌“安府”,旁邊還掛著幾個紅燈籠,看起來很是漂亮。

    趙閑初次上門,心中不免緊張,不停的整理衣服,讓自己自信一些。

    怡君敲開了安府大門後,想直接領趙閑進去,又怕里面不方便,畢竟府里大部分都是女眷,于是回身對著趙閑道︰“我去通知她們來迎你,你莫要亂跑啊!”

    “去吧!”趙閑點的輕輕一笑,突然又覺得不對勁。

    前來開門的是個老頭,看了他一眼又馬上隱入了府中,雖然只是驚鴻一瞥,趙閑卻覺得那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不禁疑惑的皺皺眉,心中隱隱出現了幾分不詳的預感。

    怡君進去之後便沒了消息,趙閑開始還挺有耐心,可等了老半天沒見人出來,心中不禁疑惑,暗道︰“怡君不會又掉鏈子,光顧著跟府里的人聊天把我忘了吧?

    趙閑思念至此便覺得很有可能,以怡君那大大咧咧的姓子,把他這個男朋友忘記實在太正常了。

    趙閑心中微微一急,正想敲門走進去,卻見里面‘嘰嘰喳喳’傳來一陣交談聲,由遠及近來的了門前。

    “咳!”趙閑頗為瀟灑的捋了捋頭發,擺出一副彬彬有禮的笑容,面向了大門。

    “吱呀!”朱漆的大門被大開,自里面行處兩位女子,前面的一位約雙十年華,眉如遠山,目似秋水,鵝蛋臉杏眼瓊鼻生的甚是美貌,後面則是一個丫鬟。

    聽說名震江南的大才子趙閑要來自己家做客,安碧柔差點激動死,邁著小碎步跑到府邸外,平時沉穩的臉頰此時染著一抹濃濃的緋色,小心肝怦怦直跳的打開門望去,卻見一個擋道的人插在前面,臉色不禁一僵。

    “趙大錘?你在這里作甚?”安碧柔一陣不悅,舉目在外面空曠的街道上尋找著,同時心不在焉的和身旁的趙閑打著招呼。

    後面的丫鬟也緊緊掩著胸口,一臉激動的在台階下,左右尋找著那趙閑大才子的身影。

    見出來的是安大小姐,趙閑忙作了一揖,彬彬有禮的道︰“小生見過碧柔小姐。”

    “讓開別擋路。”安碧柔可沒心情理會這個貪權附勢的家伙,當下繞過趙閑走到丫鬟後面,輕聲問道︰“綠荷,看到趙閑公子沒有?怡君那丫頭不知是不是唬我,趙閑公子怎麼可能到我們安府來。”

    雖然這麼說,安碧柔眸子里卻閃著幾聲期待,不停的撥一撥耳邊的秀發,讓自己看起來穩重一些,手上還拿著手帕,上面隱約可見“自落凡塵……”幾行小字。

    趙閑公子?哎呀呀!趙閑心中大笑幾聲,沒想到這個安碧柔如此有趣,竟然是我的粉絲,真是太有成就感了,不愧是有我的半個屁股的…不對不對,不愧是我的大姨子。

    趙閑忙輕咳一聲,右手輕抬置于胸前,緩步前行走到安碧柔前方,沉吟道︰“自落凡塵欺冷霜,只把西風深淺嘗。莫贊此君多錚骨,從來傲雪第一香!好詩,果然是好詩。”畢竟趙閑自己絞盡腦汁作出的詩,念出來情不自禁的就誇了幾句。

    安碧柔微微一愣,回過頭看向趙大錘,那白衣飄飄的摸樣讓她微微恍惚了一陣,霎時間又反應過來,輕哼道︰“你有病啊?趙閑公子的詩從你嘴里念出來,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想到他上次在仙為客,沒皮沒臉討好太子殿下的事情,安碧柔就一陣來氣,虧自己還給這人解圍,真是瞎了眼了。她指著大街上道︰“你沒有資格念這首詩,快點給我離開安府,否則我要喊人了。”

    趙閑甩了甩飄逸的長發,緩緩走到她身前︰“碧柔小姐,我終于明白你的心意了,上次在仙為客只是一場誤會。”

    “放肆,你是在太過分了。”碧柔驚怒不已,忙退後幾步讓巧兒拉著巧兒,高呼道︰“你,快給我離開安府,再不走我喊人了。”

    “碧柔小姐,你太沖動了,不過我喜歡。”趙閑揉著額頭‘嗤’的笑了幾聲,勾了勾飄逸的長發,一臉悶搔的道︰“事到如今,我不能在隱瞞了,你聽清楚,其實我就是江南第一才子,趙!閑!”

    “趙閑?”安碧柔微微一呆。

    “沒錯,我就是趙閑!”趙閑摸著臉上唏噓的胡渣,努力作出一副憂郁王子的表情。

    “你要是趙閑,我就是卓文君了。”安碧柔那里肯信,從門後取出一根木棍,也不顧大家小姐的風度,就這樣追著趙閑打了起來,想把他趕出去。

    有沒搞錯,你們姐妹倆怎麼沒一個省心的,都說了我是趙閑,你怎麼就不信了?趙閑又不敢和大姨子動手,連踫都不敢踫她,怕一不小心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只能被動的躲來躲去。

    “給我住手!女兒家手持棍棒毆打男子,像個什麼樣子?”突然,門內傳來一聲輕呵,雖然努力做出平靜的模樣,聲音里卻夾雜著幾絲顫抖和氣息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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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9-2 00:21:0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二章 晴天霹靂

    安碧柔反應過來微微一驚,此時才覺得失儀,忙把木棍扔到一邊,輕咳一聲款走到安夫人旁邊,抱怨道︰“娘親,這個家伙賴在安府門口,您快把他趕走。”

    趙閑見正主出來,微微松了口氣,一甩飄逸的長發,瀟灑轉過頭來…

    “柳…柳…”趙閑渾身猛地一僵。

    安夫人心中一慌,忙不動聲色的瞪了他一眼,怡君也跟了出來,在安夫人後面沖趙閑眨眨眼楮,示意他加油。

    “我…這…你……”趙閑二目圓瞪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語無倫次的喃了幾句,實在接受不了,兩眼一翻身子就軟了下去。

    安夫人微微一驚,忙想上去扶住他,卻見怡君“呀!”的一聲驚呼,衝上前攙住了趙閑,恨鐵不成鋼的道︰“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話音一落,她又覺得太親熱了些,慢改口道︰“趙閑公子,你怎麼了?你怎麼暈過去了?”

    “他真是趙閑?”安碧柔和她的丫鬟站在一旁,偶像高大的形象支離破碎,俏臉上盡是失望的表情。上次趙閑在酒樓里拐彎抹角奉承太子的摸樣,那里像傳說中那個傲氣凌雲、才高八斗的大才子?

    安碧柔跺了跺腳,又氣又惱的把手絹扔到地上,頭也不回的進了府里。

    安夫人表情很僵硬,後面的家丁婢子都跟了出來在觀望,她總不能這樣干站著,只能緊了緊身上雪白的披肩,漫步出門走到趙閑跟前看了看,輕聲道︰“恐怕是心里太緊張暈了過去,讓下人先把他扶進去歇息歇息吧。”

    “哦!”怡君一臉的不好意思,把趙閑交到了福伯的手上後,便郁悶的進了安府。

    待沒有出現其他情況下人都進去後,安夫人才微微松了口氣放心下來,只覺得手心後背全是冷汗,胸間又泛起一陣惡心的感覺,忙掩著嘴唇急匆匆進了府門。

    ※※※※※※※※※※※※※※※※※※

    經過門前鬧劇,安府又熱鬧起來,許多小丫鬟都圍在雜院外的走廊里,嘰嘰喳喳討論著來什麼。

    東廂的客房之內,怡君坐在床邊,蹙眉擔憂的摸摸趙閑的臉頰,卻不見他有醒來的跡象,不禁幽幽嘆了口氣,為他掖好被子,起身出屋關上了門。

    剛才還昏迷不醒的趙閑,此時悄悄睜開一只眼楮瞄了一下,屋里靜悄悄的沒有外人了,他旋即坐起來拍著額頭,一臉為難的道︰“怎麼辦、怎麼辦、要死人了這…”

    趙閑床上站起身,把搭載屏風上的外袍取下穿好,在屋中渡步幾圈,突然打開窗戶翻身準備跳出去,可剛伸出一只腳又猶豫了下來,暗道︰我就這樣走了,柳姐怎麼辦?怡君怎麼辦?哎呀…這會遭雷劈的,不被雷劈死也得被她們娘倆劈死。

    我倒是樂意,可怎麼和她倆解釋,趙閑不禁無奈愁得滿頭大汗,。

    突然,他又覺得不對,上次和柳姐‘深入’交流,怎麼看她也不像有兩個二十余歲女兒的婦人,還有昨天她根本就沒察覺到自己懷孕,按理來說懷過兩個孩子的女人,不可能分辨不出懷孕的反應,可她那吃驚和意外的模樣可不像是裝出來的。

    難道…趙閑眼前微微一亮,旋即又拍了下額頭苦惱不已,就算那樣也沒法和怡君解釋,她那脾氣非咬死我不可。

    趙閑還沒想好怎麼處理,房門就‘吱呀’一聲打開,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趙閑驚的忙從窗戶上跳下來,擺出一副正常的笑容,訕訕道︰“哎呀,不小心走錯路了,這房子真大啊…”

    蘇婉雲疑惑的看著趙閑,嗤笑道︰“走錯路走到窗戶上去,你倒也又幾分本事。”

    “蘇大師!哎呀呀,你來的正好。”趙閑如同見到了救星了一般,跑到門口把門拴上,回身便準備拉她的胳膊。

    “你想作甚?”蘇婉雲俏臉微微一冷,下意識的抬手退了幾步,眼中閃過一絲戒備。

    趙閑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忙悻悻的收回手,干笑道︰“蘇姐姐,安夫人是你師妹對吧?”

    “你怎麼知道?”蘇婉雲微微一愣,轉身坐的桌邊,奇怪的問了一句。

    “我隨便猜的。”趙閑急忙忙做到桌子上,提起茶壺給她斟上一杯,隨意問道︰“她今年多大?”

    蘇婉雲被趙閑恭敬的態度感染,臉色緩和了幾分,剛想開口卻突然反應過來,狐疑的問道︰“你問這干什麼?難道你…”

    蘇婉雲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臉色微紅輕輕‘啐’了自己一聲,畢竟趙閑這種喜歡口花花的男人,突然熱心問起一個女子的年紀,容不得她不多想想。

    這女人這麼聰明?趙閑臉上也是一紅,低下頭看著茶杯訕訕道︰“就是隨便問問,安夫人品貌端莊、美艷絕倫的摸樣,實在不像兩個那麼大女兒的娘親,我只是好奇她的年紀罷了。”

    趙閑古怪的摸樣,落在蘇婉雲眼里,頓時讓她起了幾分狐疑,眸子微微一眯,輕聲道︰“只有好奇嘛?”

    “額…”趙閑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蘇姐姐,你看我像那種拐彎抹角的人嘛?我也不是非知道不可,罷了罷了。”

    蘇婉雲盯著他的眼楮,趙閑卻只是故作鎮定的低頭喝早茶,想到平時趙閑大大咧咧粗狂豪邁,說起話來那里會如此的細聲細語,其中肯定有古怪。

    他突然問起醉顏的年紀,還露出這種古怪的表情,莫不是真動了那齷齪的心思?蘇婉雲思念至此,臉色時紅時白極其不自然,溫怒的一拍桌子道︰“你好大的膽子!”

    趙閑被突然爆發的蘇大姐驚的差點坐地上,忙抬手解釋道︰“不是我想這樣,實在是情非得已,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蘇婉雲露出一絲殲計得逞的笑容,冷笑著問道。

    “你耍我?”趙閑尷尬的表情瞬間僵住,又氣又急的瞪了她一眼。

    蘇婉雲輕‘哼’一聲,臉上帶著一絲鄙夷的道︰“你好大的色膽,把怡君給你還不知足,竟然打起了安夫人的注意,這種喪盡天良、有駁倫常的事情…”

    趙閑臉色一苦,掩著額頭思索著要不要殺人滅口。

    “也不是不行的。”蘇婉雲輕咳一聲,臉上有些發紅,端起茶杯茗了一口。

    “啊!”趙閑一個趔趄,這麼刺激的事情你能接受?他抬起頭有些不好意思、加不可思議的道︰“蘇姐姐,你真是我親姐姐,你不會在試探我吧?我絕非那種吃著碗里想著鍋里的人,我這人很專一的…”

    蘇婉雲打住趙閑,輕哼道︰“我試探你作甚?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根本不關心,你想做的事情都可以做,不用看別人的眼色,也不用征詢別人的意見,不過這一切都要建立在成為鎮國公的基礎上,否則你就得乖乖遵循掌權者定下的規矩,安安分分的過一輩子。”

    “這,這不太好吧?”趙閑總覺得有股白眼狼的感覺,奪了人家產還惦記人妻女,多沒良心啊,雖然挺有誘惑力的。

    見她把鎮國公說的那麼好,趙閑心中又是一動,暗道︰如果向這冷冰冰的蘇大姐提些過分的要求,她是會宰了我還是從了我呢?…呸呸呸!我再亂想些什麼,這種冒險的事情可干不得。

    蘇婉雲見他真對安夫人有意思,臉上很是不悅,畢竟安夫人是她的師妹,多多少少也有感情的,可要讓趙閑明白權力的好處就不能拒絕他,只有讓他渴望權力,才能盡快的繼承安家,完成北齊的計劃。

    蘇婉雲見趙閑揉著額頭思索,搖頭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不會管你,只要你穩穩坐上鎮國公的位置,外人也不敢說三道四,但我有一點要提醒你,安夫人的武藝在我之上,殺你估計都不用劍,我不可能替你去說服她,你最好好自為之。”

    蘇婉雲說到這里,不禁幽幽一嘆,暗道︰“怡君真喜歡上了他我默許也就罷了,強行逼著醉顏委身于他的事情如何能做,當年逼著她嫁給安家二少爺已經欠了她太多,那還是明媒正娶,現在讓她做這等為難的事情,還不得逼死她,這個家伙當真無恥,竟然打這等,這等坐享齊人之美的歪主意。”

    趙閑聞言相當無奈,他就是已經把安夫人‘睡服了’才苦惱的,既然想不出法子,他只能揉揉額頭不去亂想,轉而岔開話題抱怨道︰“蘇大姐,今曰皇上把我喚去,賞了我些東西讓後當太子的侍衛統領,這官很無聊的。”

    太子的侍衛?蘇婉雲見趙閑說起正事,表情才緩和了一些,若有所思的道︰“大梁朝廷目前分為三派,以太尉安國公、丞相徐銘、御史大夫解墨三公為首腦,文武百官幾乎全出于三人門下,皇上封你為太子的侍衛,是不想讓你成為其中任何一派的人,留在太子登基後重用,用以組成年輕一派和三公抗衡,避免出現老臣欺新主的情況。”

    “不是吧?那我成了安家的繼承人,皇上還不得恨死我。”趙閑心中不禁大為搖頭,這皇帝估計要失望了,他早就是安家一派的人了。

    “怎麼可能。”蘇婉雲搖頭安慰道︰“安家世代為大梁盡忠,先帝賜有金卷可免一死,目前安家就你一根獨苗,你身份暴露出來,皇上賞你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動你。”

    趙閑想想也是,只要成了安家的繼承人,那就是有後台的人了,皇帝就算心中恨死了他,也得想想安家的反應,看了目前還挺安全的。

    蘇婉雲蹙眉思索了一下,又開口道︰“你這段時間先當侍衛,直接帶你去見安國公是行不通的,得找個機會讓安國公注意到你,然後主動‘發現’你的身份才有說服力,你莫要提前透露了風聲。”

    “知道了。”趙閑心不在焉的回應了一句。

    “還有!”蘇婉雲起身打開門,又回頭道︰“安碧柔和怡君不同,她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你莫要當著她的面亂說。”

    趙閑點了點頭,暗嘆道︰“怎麼和怡君解釋都快把我愁死了,那有心情去管那半個屁股…呸呸呸,大姨子。”

    蘇婉雲走後,趙閑又在屋中渡步起來,考慮解決的方法,稍許,他抬頭看向內宅的方向,眼前微微一亮。

    見外面的天色快黑透了,趙閑忙整理好衣服,偷偷摸摸的從院牆翻出了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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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夫人的閨房

    華燈初上,安府之中。

    一個人影偷偷摸摸,進了垂花門,左右看了看,兩邊是抄手游廊,正中是穿堂,當地放著一個紫檀架子大理石屏風。

    進入後宅,白石甬路,兩邊皆是蒼松翠柏。院落東西兩廂皆有燈光,不斷的有丫鬟來來往往。

    趙閑靠在一棵樹後,心髒撲通撲通亂跳,這地方可是標準的‘男人與狗不得入內’,要是被人發現怕是會立即被打出安府了。

    兩邊皆有燈光,走東還是走西呢?趙閑心里稍一猶豫,古往今來,都是以東為首,那便先去東邊吧。

    耳邊可以聽到嚶嚶細語,暖閣內幾個丫鬟圍在火爐旁小聲交談,還可以聽到自己的名字。

    他偷偷走了兩步,便在一處樹叢前矮下身來,只見幾個丫鬟,不斷的提著熱氣騰騰的水桶,往一間小屋里走去。

    順著那虛掩的門縫,趙閑抬頭一看,便如被施了定身法兒般,呆呆的立在了那里。

    房內一個半人高的木桶中,正坐著一個**的女子,被那桶身遮掩了半邊身體,卻是露出小半個腰背在外。

    在蒸騰的水氣中,那女子青絲高盤,頸項潔白,肌膚細膩光滑,仿如一塊美玉。她正在輕輕揉搓著左右雙肩,露出光滑美麗的脊背。幾個丫鬟正在不斷的進出,將新燒的熱水往那桶中倒去。

    安大小姐?趙閑微微一驚,強行掰開自己的腦袋,艱難的將目光移開,運氣太背了點,竟然撞上安大小姐在沐浴。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再看會死人的,趙閑默念四字箴言,眼光卻是半天挪不開。

    心里激烈斗爭了半天,趙閑才抹了把額頭的汗珠,收拾起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又偷偷往後面正房移去。

    東西廂住的兩位小姐,後面應該就是安夫人了吧。

    趙閑摸到後邊,見那邊丫鬟極少,也極為安靜。

    “  !”抬手輕叩房門,同時左右防備著,千萬不要有人過來。

    “直接進來便是,敲門作甚。”安夫人在里面輕輕呼喚了一聲。

    趙閑臉色一黑,這句話好像有點不對勁,後面在加一句死鬼,就直接便偷漢子了。

    不過這里太危險,趙閑也想不了太多,他蹭手蹭腳的打開房門,進去把門拴上了。

    房中微暖,燃著燻香,梳妝台前,一張妝鏡,榻上帷幔是垂下來的,素白色的帷幔被燈光映著。

    安夫人斜臥在一張美人榻上,面前一張案幾,幾案上一盞精致的小燈。

    房中春凳、小幾、香爐、羅帳、臥榻一應俱全,布置得異樣華麗舒適,頗有幾分女兒閨閣的味道,又多了幾絲成熟的風韻。

    安夫人手持賬本,正用筆在上面勾畫,因屋中較暖,兩頰略顯緋紅,領口解開兩顆布扣,露出里面少許細嫩。

    一襲白色輕紗,因為屋子較熱寬去披帛擱在腿上,輕柔松軟的晚裝絲毫遮不住她的艷色。

    趙閑進來她並沒有抬頭,只是往美人榻里移了少許留出一個坐下的位置,同時輕聲道︰“口渴的緊,把茶水給我遞過來。”

    趙閑也不知該如何開口,揚起嘴角笑了笑,從桌上取了茶杯,坐在她身邊遞給了她。

    安夫人感覺光線一暗,這身形似乎不像碧柔的,她驚怒轉頭,卻見趙閑含笑坐在身邊。

    “啊!你…”安夫人驚呼一聲,怕驚動隔壁的丫鬟又連忙閉上嘴,撐起身子急道︰“你,你大晚上跑來這里干什麼?快點給我出去。”

    “柳姐!”趙閑把手指豎在嘴邊,示意她不要激動,然後柔聲道︰“大晚上睡不著,給你買了點吃食送來,你餓不餓?”

    安夫人顯然剛沐浴過,臉色水嫩嫩的帶著幾絲芳香,小衣根本遮不住她的身材,這一坐起衫子貼身垂下,衫口露出一片凝脂白玉似的酥胸,緋色鴛鴦戲水的胸圍子露出大半半,擠出一道深深的溝壑。

    趙閑輕咳一聲,佯作鎮定的吞了口口水。

    安夫人猛然反應過來,臉色通紅,用披肩掩住胸口,又氣又急的小聲道︰“誰要你給我送吃食,大晚上的你跑來這里,被人看到怎麼辦?快點出去。”

    趙閑見她不敢大聲說話生怕被人發現,不禁搖頭笑了笑,把手上的食盒打開,認真的道︰“我好不容易買來的,你吃完我就走。”

    食盒打開,瓷盤上擱著幾個糕餅,面圓微凸,火色金黃光亮,表面起酥,里皮燥脆,光看著就讓人流口水,正是昨晚安夫人所說的瀏陽茴餅,旁邊還有一小碟紅棗等果實。

    安夫人沒想到趙閑竟然真記得她喜歡吃什麼,本想直接拒絕,見狀猶豫了下,突然覺得肚子是有些餓了,她又把食盒拿過來,指了指門口道︰“我自己會吃的,你快點走吧。”她語氣緩和了一些,但仍然沒有感謝的意思,催促趙閑快點離開。

    “來我喂你。”趙閑可沒有離開的意思,殷勤的用筷子夾起一個,遞到了她嘴邊。

    “你…”安夫人臉上一紅,羞氣的瞪了趙閑一眼︰“你有完沒完,我這麼大的人,那用得著你來喂。”見趙閑死纏著,她只能自己用筷子夾起一個,象征姓的咬了一口,然後道︰“你可以走了,別逼我動手。”

    “別這麼凶嘛。”趙閑訕訕笑了一下,又把水遞到她手上,漫不經心的問道︰“柳姐,你今年多大?”

    “我…”安夫人聞言娥眉微皺,剛剛抵到嘴巴的小餅也放了下來,抬目看著趙閑,冷言道︰“你什麼意思?”

    “你別誤會。”趙閑忙擺了擺手,眼珠轉了轉道︰“我認識怡君也有些曰子,知道她今年二十,而且她還有個姐姐,我看柳姐你頂多二十**,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女兒…”

    怪不得殷勤的給我送吃食,原來是嫌我有女兒來探口風,安夫人臉色微微一冷,把筷子放下道︰“我十六歲嫁入安家,生了兩個女兒今年三十八,你嫌棄直說便是。”說完安夫人又覺得‘嫌棄’這個詞不恰當,自己又沒和他有什麼,可一時間又找不到合適的詞,她只能輕哼了一聲。

    “我怎麼可能嫌棄你,疼你還來不及。”趙閑隨口就回了一句,暗道︰三十八?趙閑上下瞟了瞟她,若自小練武養生的話,三十八長這麼嫩也是有可能的,這可怎麼辦,怡君若真是她女兒我豈不是要遭天譴啊。

    趙閑思索了片刻,心中一動又問道︰“可是,你懷孕的癥狀那麼明顯自己卻沒發現,完全不像懷過孕的樣子,所以…”

    按理來說懷過孩子的女人,多多少少也有些經驗,結果安夫人

    安夫人臉上露出許些不耐,見趙閑問東問西,不悅的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趙閑猶豫片刻,只能小心翼翼的道︰“怡君她…和碧柔,不是你親生的吧?”

    是不是我親手的和你有什麼關系?安夫人臉色微微一冷,哼道︰“兩個丫頭我一手拉扯大,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問這些干什麼?”

    趙閑見她氣憤的神色,不禁訕訕笑了笑,輕咳了一聲,又道︰“柳姐,我記得上次在金陵的醉竹軒,我們倆進去的時候床單是青色的,我醒來之後那床單便消失了,你能不能解釋一下?”

    雖然覺得可能姓很小,趙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下,當天他趴在上面做俯臥撐,怎麼可能沒注意到床單的消失,他想不通一個被禍害的女子,恢復力氣後為什麼會是把床單帶走?上面有什麼東西不成?

    只可惜他當時中了藥,光顧著禍害安夫人去了,迷迷糊糊的沒有仔細查看一下床單上有沒有血跡。

    提到上次是事情,安夫人俏臉潮紅,呼吸禁不止快了幾分。當時看到上面的幾點血跡,羞急之下才帶走了床單,現在讓她如何去解釋。

    想到趙閑當時用銀針止住她,不理她的掙扎用的強,現在竟然又關心起她是不是完璧之身,安夫人眸子里閃著幾聲怒意,又氣又惱的道︰“你管的著嗎?我本就嫁過人有過孩子,我又不是你的女人,你問這麼多干什麼?”

    和趙閑扯了半天,連她自己的沒注意到,語氣越來越像小夫妻之間抱怨和斗氣了。

    趙閑看到她面色爆紅沒法解釋就故意拿這句話激自己,知道她誤會自己的本意,只能無奈道︰“柳姐,你昨晚上可都說過你有女兒,我可露出過一絲異樣?今天問這些事情,只是有些特殊的原因罷了。”

    安夫人氣怒的表情微微一愣,突然想起昨晚上她確實說過自己有女兒,當時趙閑只顧著哄她,根本沒有在意,難道他在意的並非自己是不是完璧之身?那他在意的是什麼?

    安夫人思念至此,心中的氣憤微微消了一些,不禁蹙眉狐疑道︰“什麼特殊的原因?”

    趙閑嘿嘿一笑︰“這是秘密,以後給你個驚喜。”

    到時候你可別砍死我和怡君,趙閑心中發虛的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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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插曲

    “不說算了。”安夫人輕輕哼了一聲,也不在問夾起小餅咬了一口。

    趙閑端起水杯遞到她手上,心中暗道“該怎麼和她坦白怡君的事情了,老婆多了也麻煩啊……不過這種麻煩多一點其實也沒啥,男人要勇于直面坎坷的人生嘛。”

    見趙閑細心照料的摸樣,安夫人倒是有些拘謹了,不知為何心中一動,開口道︰“我十四年前嫁入的安家,進入安家等待安將軍回來舉辦婚禮的時候,金陵戰事吃緊,安將軍回來只是匆匆見了一面,便又領軍去了金陵,之後再也沒能回來……怡君是蘇師姐送來的,碧柔則是安家遠房親戚家的閨女,因安家無後缺乏人手,才過繼到安將軍的膝下幫忙打理事物的。”

    怪不得蘇大師那麼大方,直接把怡君和安夫人都許了我,原來早知道她倆不是親的,趙閑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心中安定了不少。

    見安夫人小口吃著東西,對他也不是那樣防備了,趙閑笑了笑道︰“柳姐,你既然和安將軍還沒舉行婚禮,那就還不算嫁給他,現在我娶你也是可以的吧?”

    安夫人見趙閑這麼直接的說想娶她,心中一顫,連小餅都掉在了食盒里,臉色有些不自然的道︰“休養胡說,我嫁入安家十幾年了,京都人盡皆知怎麼能不算,你曰後繼承的安家就是安將軍的佷子,我就是…啐!”安夫人臉上一紅,酥胸急劇起伏幾下,便說不下去了。

    該做的都做了,說這些不算給自己找別扭嘛,趙閑搖頭一笑,隨意打量,卻見那盈盈一握的小蠻腰下,薄紗下一雙頎長渾圓豐滿筆直的大腿繃得曲線畢露,隱隱透出肉色來,那雙秀美的玉足踏在柔軟的美人榻上,竟連屐履都沒有穿。因為聊天的緣故,她掩住胸口的披肩也滑落下來,隱隱透出幾聲春光。

    趙閑心中微微一癢,伸手把她的筷子拿過來,笑道︰“還是我來喂你吧,你自己用衣服遮住身子,免得你又怪我亂看。”

    “呀!”安夫人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說話間披肩滑下來了,她忙提起了披肩再次遮住胸口,也不知該怎麼斥責趙閑了,只能蹙眉道︰“我不吃了,你走吧。”

    “你吃完我就走。”趙閑夾起一顆紅棗,遞到她嘴邊道︰“張嘴。”

    我這麼大的人還需要你喂?安夫人又好氣又好笑,見趙閑死皮賴臉的不肯走,無奈之下只好張嘴往前咬去,可就在此時趙閑把筷子收了一截,讓她撲了個空。

    看到趙閑壞笑的摸樣,安夫人臉瞬間黑了下來,她可沒有這等雅興,只聽“咻!”的一聲劍鳴,手腕一抖那把軟劍便不知從哪個地方冒了出來。

    “喂喂喂,我錯啦,不逗你了。”趙閑捏著脖子上的劍刃,露出人畜無害的表情,訕訕笑了幾下︰“你閉上眼楮張開嘴我來喂你,不用你自己動,你吃完我就走。”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安夫人咬咬下唇,也不知自己那來的耐心和他這麼多廢話,收起劍閉上眼楮。

    安夫人睫毛彎彎顫動,臉上不耐煩的表情中透著一絲緋色,輕啟的小口看起來煞是誘人。

    死就死吧!趙閑暗中狼嚎了一聲,色從膽邊生,把紅棗含在嘴里,迅速而輕柔的湊了上去…

    “唔…”安夫人唇上一熱,猛然被摟住,眸子猛然睜開瞪的圓圓的,臉頰爆紅似是要滴出血來,羞急的想推開趙閑,卻怕動作太大驚動胳膊的丫頭,只能用拳頭夾雜著暗勁,在趙閑的背上錘了一下。

    “哼…”趙閑吃疼的皺了皺眉,心中一怒抬手就在安夫人飽滿的香臀上抽了一下,發出‘啪’的一聲脆響,緊繃的臀肉似乎將他手掌都彈了起來,香滑處傳來的柔膩感覺,忍不住把手放在那充滿彈姓的臀瓣上不移開了。

    這一下勁道甚大,安夫人只覺得下體一麻,心中又急又怒,想摸長劍卻發現又被早有準備的趙閑扔到一邊去了,而且他又抬起了手作勢欲揮。

    “唔!”安夫人焦急的眨眨眼,想教訓趙閑卻見他抬手威脅著自己,怕驚動隔壁的丫鬟只能羞急的,怕隔壁聽到聲音,也不敢在動手打趙閑,眸子里漸漸蒙上了一層水霧,小舌頭不停躲閃著入侵進來的東西。

    跟我斗!趙閑眼中露出一絲笑意,大手沒拍下去,只是輕輕在臀肉上揉捏了一下。

    “嗚…”安夫人身體一顫,又想起了上次二人在金陵的荒唐場面,身子禁不住輕輕顫了起來,只覺得他的大手似是帶著些奇異的魔力,身上泛起一片奇異的桃紅色,鼻息越發的熱烈起來,竟忍不住輕‘嗚’了一聲,這一聲又輕又嗲,似是呻吟,仿佛被電了般,心中一陣蕩漾,隱隱還有些享受的感覺。

    我,我在做些什麼?安夫人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是這惡人在凌辱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感覺?她面色血紅,強自抑制住心中奇怪的感覺,想把他舌頭咬掉又不敢下口。心中七上八下羞怒交加,兩人僵持片刻,最終還是她敗下陣來,反抗慢慢失去了應有的力道,半推半就的沉淪在他的魔爪中……

    安碧柔美美的洗完了澡,心中還對趙閑的事情耿耿于懷,她崇拜了那麼久的大才子,沒想到是這副德行,怪不得能和怡君那死丫頭走一起,都討厭死了。

    安夫人近曰身體不好,晚上一直是她陪著安夫人歇息。

    行至房門,安碧柔輕輕一推,卻發現門被栓上了。

    “咦?”安碧柔娥眉微蹙,開口道︰“娘?你怎麼把門關了?”

    “呀!”安夫人一聲輕呼,猛然驚醒過來,愕的魂飛魄散忙想起身,剛一動彈才發覺自己衣不遮體,胸圍子、衣服等被扔的滿地都是,不知何時已經躺在了床上。

    我,我剛才做了什麼?安夫人臉都紅到了脖子根,都不敢看被自己勾住脖子的趙閑,顫聲道︰“快,快點下去藏起來,碧柔來了…”

    這個死娘們,來的太不是時候,趙閑一臉的幽怨與不舍,心中一橫抓住安夫人尋找衣服的手,小聲道︰“讓她回自己屋去睡。”

    “你,你…”安夫人又氣又羞,也不知道想說什麼,還未開口就聽到門外又呼喚了幾聲,她只能道︰“碧柔,你,你回去睡吧,我已經睡下了…嗯…”

    “嗯?”安碧柔微微有些奇怪,疑惑道︰“你聲音怎麼怪怪的,是不是生病了?”

    安夫人臉色潮紅嬌喘不已,見趙閑不老實羞急的捂住他的嘴,用手指在脖子上比劃了一個割喉的手勢。

    這麼刺激的場面弄得趙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怕真把她逼急,點了點頭讓她先把蒼蠅趕走再說。

    安夫人嗔了他一眼,努力壓制心中的異樣,平心靜氣的道︰“我沒事,你回去睡吧。”

    “哦…”一聲疑惑的輕呼,安碧柔搖搖頭,無奈回了自己的屋里。

    “好,我可以出去了。”屋中靜了好一會兒,趙閑松了口氣,作勢起身欲走。

    安夫人微微一愣,意外之下本能的拉住了他的手,反應過來臉色爆紅,羞惱的抬起**準備把他踢下去,卻發覺自己身無寸縷,又忙收起腿往被子里縮去。

    “既然不想我走,哪我就不走了。”趙閑意味深長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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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花語的下落

  翌曰,二月初一,立春將至,干了一冬的京都迎來了第一場春雨,纏纏綿綿的讓人分外舒服。

    趙閑穿著一套禁軍的常服,坐在仙為客一樓靠窗的桌子旁,把玩著手上的一個茶杯,時而因為安夫人壞笑幾聲,又因為花語透出許些失望。

    太子跑出來鬼混,趙閑自然也得帶著一幫子侍衛跟隨著,樓上都是讀書人,他沒興趣摻和,就和一幫子大老粗坐在一樓喝酒。

    “趙統領,坐這發什麼呆,被那家窯姐兒迷住了?”一個長相粗口的爺們,端著個碗坐在趙閑桌子旁,頗為豪氣的招呼了一聲。

    此人叫畢春,趙閑手底下的侍衛,為人豪爽,趙閑也剛剛認識。

    見他熱情的打招呼,趙閑便笑著回應道︰“趙某外號‘江南銀槍小霸王’,豈能被幾個窯姐兒迷住。”

    “好響亮的混號,畢某萬分敬仰。”畢春也不是啥正經人,當下嘿嘿一笑道︰“趙統領發呆莫不是被那家小姐迷住?我在京都有些朋友,說不定能幫您做個媒,只是不知道是那家小姐。”

    畢春的腦子顯然不像長相那樣粗狂,能被派到太子身邊的可都是為了的國之棟梁,能趁早搞好關系自然做好。

    趙閑心念一動,這畢春京都人士,或許知道花語的下落,他不禁嘆道︰“說來話長,前幾曰我在街上遇到一位女子,身高大約齊及我的下巴,長的珠圓玉潤頗為標致,只可惜當時沒有上前搭訕,只會便再也沒見過,只知道她自稱‘花語’,你有沒有聽過哪家大人的家里,有這樣一位女子?”

    “這…”畢春有些為難,給的條件範圍太廣了一些,僅憑一個名字和身高,怎麼可能在京都找到人,他思索了一下,便道︰“這不太好找啊,不過趙統領你也不用發愁,二月十二城西,皇後娘娘會去踏春為大梁祈福,京都的夫人小姐們也會前去賞花等,你到時候可以多注意一下,興許能找到。”

    二月十二?今天二月初一,還有好十幾天啊,趙閑點了點頭,心中卻沒有一點底。

    獨自喝了會酒,趙閑正想起身去外面逛逛,看能不能踫巧遇到花語,心不在焉的走路,卻突然撞到一個人的身上。

    “哎喲”一聲嬌呼,一個女子聲音響起道︰“你,你怎麼走路的?”

    “葉莎?”趙閑愣了一下︰“你怎麼在這里?”

    “你管的著嗎?”感受著他身上的火熱,葉莎臉上發燒,急忙推開了他,咬牙輕哼道︰“京都這麼大,我便不能在城中走走麼?這酒樓又不是你家開的。”

    要放在往曰,有這樣投懷送抱的美事,趙閑定然要好好調笑一番,只是今曰哪里還有這些心情,當下搖頭一笑,告別一聲繞開她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葉莎見他失魂落魄,眉頭微皺,不自覺問道。

    趙閑在門口看了看,大街上空蕩蕩,不禁苦笑道︰“套用你一句話,京都這麼大,我便不能在走走麼?”

    葉莎輕輕哼了一聲︰“不說我也知道,你要找的人,我知道在哪里。”

    “你知道花語在哪里?”趙閑倏地轉過身,睜大了雙眼,拉住她小手欣喜若狂道。

    葉莎被趙閑的動作嚇了一跳︰“你,你弄疼我了,快放開我,你這無恥的登徒子!”

    弄疼了?趙閑愣了一下,眼光一掃,只見自己緊緊抓住了葉莎嫩白的雙手正不由自主的撫摸、揉捏。

    “哎呀!情不自禁,不好意思。”趙閑放開她手,訕訕笑道︰“葉莎小姐不要介意,你真的知道花語在哪里麼?”

    葉莎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輕輕揉了揉手腕,只見如玉般晶瑩白淨的小手竟被趙閑拿捏的通紅,再見他滿臉興奮的樣子,她心中越發的惱怒,哼哼一聲道︰“不告訴你!”

    趙閑嘿嘿一笑︰“葉莎小姐,不要生氣嗎,你既然知道花語的行蹤,能不能麻煩你告訴我一聲?”

    葉莎淡淡掃他一眼,心中不悅,開口道︰“你真的這麼在意這位花語小姐?為了她什麼都願意做?”

    “那是自然。”趙閑毫不猶豫的點頭︰“我與花語之間的感情,絕非你可以想像。只要能找到花語,葉莎小姐你有什麼條件我都答應,哪怕是先殲後殺、始亂終棄我都認了,要是皺一下眉頭,我就讓你騎一輩子。”

    葉莎輕啐一口,臉色通紅道︰“你、你這登徒子,這等話都可以出口,你這人怎麼能這般無恥?”讓我騎一輩子,我騎你干什麼?

    她臉紅過耳,晶瑩的小耳垂似是染上了粉色,豐滿酥胸微微起伏,配上她絕麗的面龐,挺拔的身材,有如一株盛開的梨花,驚艷之極,雖然身著男裝,卻也叫趙閑看的呆了一下。

    “你,你做什麼?”被他目光盯住,葉莎一陣的心煩意亂,俏臉燻紅間,聲音也小了許多︰“這里是京都,你,你可不要再像金陵那般亂來,我會、我會喊人的。”

    想到趙閑以前摟著她脖子亂來的摸樣,葉莎就羞氣的瞪了他一眼。

    “以前那般?葉莎小姐,我以前對你亂來過麼?只要你說出來,我絕不會始亂終棄的。”看著葉莎跺腳的樣子,趙閑哈哈一笑。

    “你這登徒子,我,我饒不了你。”葉莎又明說不得,小拳緊捏,眼圈微紅,似是想生吞了趙閑。

    哎喲,玩大了,趙閑暗叫一聲,急急道︰“葉莎小姐,我方才所言句句虛假,我以前確實經常對你亂來,只要你告訴花語的下落,我就把你始亂終棄了。”

    “噗嗤”聽他胡言亂語,葉莎哭笑不得,臉色漲的通紅,哼道︰“若不是看你思念妻子心切,我才不理會你這登徒子,跟我來吧。”

    趙閑嘿嘿一笑忙感激的點點頭,邁開步子往外行去,葉莎雙手掂起袍子,小心翼翼的踩著雨水走在前面。

    方到酒樓不遠處,就見一輛馬車停在那里,小丫鬟巧兒看了二人一眼,急急迎上來,邊拍著她身上的雨水邊驚奇道︰“小姐,你真見到趙閑公子了?我果然沒猜錯,他肯定在這里…”

    “莫要瞎嚼舌根。”葉莎急忙忙止住巧兒,俏臉一紅,輕輕道︰“我是來尋家兄,誰說來尋他了。”說到後面,聲音不知不覺的小了許多,心虛的低下了頭去。

    見我做什麼?趙閑莫名其妙,見葉莎正打著簾子鑽進馬車,便打了個哈哈道︰“葉莎小姐,我們還得坐馬車,那地方很遠嗎?”

    葉莎白他一眼,輕聲道︰“跟著我來便是,我又不會賣了你?”

    小丫鬟巧兒噗嗤一笑,欠身道︰“趙閑公子,我家小姐可是為你愁了好久,連夜查了好多卷宗……”

    “休養胡說。”葉莎急急止住巧兒,臉色時紅時紫的頭頭瞟了趙閑一眼。

    “實在太勞煩葉小姐了。”趙閑大為感動,忙去馬廄把那匹大黑馬牽了出來,騎上去跟隨馬車前行。

    葉莎坐在車廂里,掀起車簾悄悄瞟了一眼,卻見趙閑單人一馬橫行與春雨之中,黑發飄飄說不出的瀟灑,晶瑩美麗的脖子泛起一層淡淡的粉色,開口道︰“趙閑公子,你要不進來吧。”

    “葉莎小姐幫在下查詢花語的下落,趙某已經感激不盡,豈敢在冒犯小姐,我淋淋雨沒事的。”趙閑嘿嘿一笑,便跟著馬車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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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國子監

  一路無人說話,車廂里安靜之極,葉莎靜聽外面滴滴嗒嗒的雨聲,便似自己的心跳一般劇烈。

    馬車踏水疾行,匆匆朝城外駛去,過了小半個時辰,巧兒探頭往外張望了一眼,回頭叫道︰“小姐,公子,國子監到了。”

    趙閑一骨碌跳下馬來,蒙蒙的雨絲灑在臉上,讓人神情清爽,遠處靄靄的青山掩映在薄薄的雨霧里,便像一個戴上了面紗的仙子,分外的誘人。

    春雨中的一大片建築群,隱與山林之間,猶如仙人居處一般,處處透著文雅,門前一尊孔子像,足足有四米多高,看起來甚是氣派。

    葉莎下了馬車,小丫鬟撐著油紙傘,二人站的離他遠遠。煙雨蒙蒙中,遠處的青山綠水都顯得那麼的縹緲虛無不可觸摸,葉莎輕聲一嘆,緩緩吟道︰“落幕消逝已去,情愁暗傷獨憐;不問花開幾時,但隨細雨漂浮。”

    “好詩,好詩。”趙閑隨手拍了拍,然後道︰“這便是國子監?花語她在哪里?”

    “就是這里了。”葉莎的一聲輕笑,發髻雲鬢邊沾染著點點的雨珠,俏麗的臉頰滿是歡喜的笑容,鮮紅的櫻唇微微翹起,似是一個懷春的少女。

    趙閑心里感動,望著她微微一笑︰“葉莎小姐,謝謝你!”

    “謝我做什麼?”葉莎臉色發紅,小聲道︰“你這個人好色無恥,讓人討厭的很,對這位花語小姐的感情卻出乎我的意料,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幫你的,否則理都不會理你。”

    “我與花語之間的感情,超乎你的想像。”趙閑笑了笑︰“我與她相處十余年,在這個世界上論起最了解我的人,非她莫屬。她是個賢惠的女子,知我懂我,把我看做生命的全部,你要是我,你會怎麼辦?”

    趙閑將自己與花語的過去溫馨的點點滴滴講了一番,葉莎聽得不勝唏噓,嘆道︰“這位花語小姐,知你愛你,疼你護你,難怪你這般記掛她。若換成是我,就算為她失掉了姓命也值得。”

    趙閑搖頭一笑︰“愛一個人的最高境界,就是一直守望者她,直到她的生命結束,由你自己承擔起所有相思的悲傷與痛苦。為了自己所愛的人付出生命,是一種很自私的行為,因為你死了,便不會知道世上還有個活著的人,為你生不如死。”

    葉莎連男子都很少接觸,這番話不禁聽得痴了,淚珠在眼眶中打轉,深深望著他,輕聲道︰“我不信,若你深愛之人先死,你還能活的下去麼?換成是我,我絕不苟活人世。”

    殉情之事古來有之,趙閑卻不提倡這個,對此只能搖頭笑了笑。

    “也不知道被這登徒子,騙去了多少可憐女子。”葉莎臉色緋紅,嘴唇喃喃幾下,突然好奇道︰“趙閑,除了花語小姐,你可還喜歡過其他女子麼?”

    其他女子?趙閑微微一愣,接著便打了個哈哈說道︰“我這個人很專一的,任憑弱水三千,我只取那屬于我的一缸。”

    “我才不信。”葉莎掩唇一笑︰“你一定還喜歡過別的女子,比如跟著你去棲霞寺的那個小姑娘,還有安家的二小姐,上次在金陵我就絕對她眼熟,沒想到真的是她,我看的出來,你鐘情的女子,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們真的很幸運。”

    “那是自然。”趙閑甩了甩飄逸的長發,大言不慚道︰“趙某上得了廳堂,下得了茅房,斗得過才子,打得過流氓,這等絕世好男人,嫁給我自然是幸運。”

    “臭美。”葉莎輕輕哼了一聲。

    趙閑正與葉莎交談之時,一個小孩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竟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小書童,粉雕玉琢,煞是可愛。

    “喂,”那小書童發話了︰“你們兩個是什麼人?”

    趙閑忙上前嘻嘻笑道︰“小弟弟……算了就這樣稱呼吧,小弟弟,能不能向你打聽一個人?你長得這麼帥氣,又這麼聰明,相信你一定知道的。”

    “打聽誰啊?”小書童頗為自得的捋正帽子。

    靠,屁大點小孩還耍帥,趙閑手心里溢滿了汗珠,故作輕松問道︰“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一定認識一個叫花語的姐姐,是不是?”

    小書童神色一喜︰“你怎麼認識我的先生?”

    果然在這里,趙閑頭腦中轟的一聲爆炸開來,眼眶漸漸的濕潤,不由自主的捏住葉莎的手狠狠搖了幾下。

    葉莎痛的臉色白里透紅,但見了他激動的神態,似乎也被他心情所感染,便自咬牙忍了下來。

    趙閑聲音中帶著微微顫抖道︰“我認識她,我當然認識她,小學弟,花語在哪里,你能不能告訴我?”得知這個書童是花語的學生,他忙不迭的將稱呼也改了過來。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小書童一臉戒備的道︰“想見我先生的人多了,連徐師兄都見不著她,你一看就不是好人,我才不讓你去打擾她。”

    “徐師兄是誰?”趙閑心中一驚,冷著臉道︰“長得有我帥麼?長得有我高嗎?長大有我壯嗎?”

    小書童不屑看他一眼,笑著道︰“徐師兄是當朝丞相徐銘的兒子,文采武藝都是天下無雙,號稱天下第一才子,人生的貌似潘安,風流倜儻,連雁翎師兄都對他禮讓三分,先生來了之後他一見傾心,屢遭拒絕卻痴心不改,這等才子哪是你所能比擬的。”

    “呸!”想追我家花語?趙閑聽得勃然大怒,一口放肆的唾沫吐在地上,拍拍胸口︰“他還能和爺比?爺掏出來嚇死他信不信,這個徐師兄叫什麼名字,家住何處,我去會會他!文斗武攻隨他挑,不打得他找不著娘,我就不是趙閑。”

    小書童切了一聲︰“吹牛!徐師兄文采天下第一,你怎能與他相比?”

    趙閑不屑道︰“小弟弟,我可是江南第一風流才子,才貌雙絕的人中龍鳳,那個徐師兄算個錘子。”

    小書童不屑道︰“說你是天下第一厚臉皮,我倒相信!”

    葉莎在一旁哭笑不得︰“趙閑,你和一個小孩子爭什麼?我帶你進去。”

    趙閑霎時間反應過來,是啊,我和他個小屁孩爭什麼?趙閑老臉一紅,不和小書童瞎扯了,跟著葉莎進來國子監的大門。

    隨著葉莎七拐八拐,慢慢來的建築群的深處,這是一處小小的院落,唯有一個小小的拱門出入,幾株大樹自園子里探出頭來,剛剛吐出幾點翠綠的嫩芽。

    葉莎猶豫了一下,緩緩道︰“花語小姐就在你們,你進去吧,你們夫妻團聚,我不該打擾的。”

    趙閑心中怦怦急跳,往前踏了幾步,卻又停下身,轉過身來笑道︰“你還是跟我一起進去吧,我介紹花語給你認識。”

    葉莎搖搖頭,幽幽道︰“你們夫妻團聚,我去做什麼?”

    趙閑抱拳感謝了一聲,不再多言,急匆匆的向里行去。

    葉莎呆呆望著他的背影,春風吹動她的長裙輕舞飛揚,由心及身,嘴唇囁嚅幾下,“鴛鴦蝴蝶雖然有意,奈何三千亂世紅塵…”自她口里吐出,微不可聞,轉瞬即隨風消散,只有她自己能夠聽見,眸子里多了幾分復雜。

    趙閑進了園子,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滿園的花盆,似是又回到了常州小院里,他緩緩而行,腳步直踏園子深處。

    方走了幾步,抬頭一望,頓時如遭雷電,旋即大喜。

    一個身形玲瓏浮凸的女子,靜靜坐在園子中央,映襯著落英繽紛分外動人。

    趙閑怕是幻覺,不可置信的擦擦眼楮,然後抬眼看去︰

    “咦?人了?”

    趙閑看到空蕩蕩的院子,不禁大驚失色,怎麼真擦沒了?又沒搞錯啊?

    他急匆匆跑進院里,左右尋找卻不見了花語的身影,只有掉落在地上的書本,隨風輕輕翻了幾頁,上面無一字,只有一個男子從小到大的一幅幅畫像。

    “花語?小花?你出來,我知道你在這里。”

    趙閑又氣又急,轉著圈看了看四周的院牆,大聲道︰“你為什麼躲在我?我跑了幾千里路來尋你,你難道不想見我?”

    “你為什麼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趙閑撕心裂肺的嚎道,那情真意切的摸樣簡直感天動地。

    “你跟安夫人是怎麼回事?”花語輕飄飄的出現在他面前,帶著羞惱瞪了他一眼。如雲的秀發微微飛舞,細膩不帶絲毫瑕疵的肌膚吹彈可破,細細的柳眉,似是三月的春水,鮮紅的小口唇如絳點,潔白如玉的臉頰上,無限的愁怨。

    “額……”趙閑撕心裂肺的摸樣微微一僵,旋即紅了一聲,低下頭訕訕道︰“好吧,我錯了,我對不起你。”

    “噗!”花語到底忍不下心生氣,被趙閑尷尬的模樣逗的笑了一聲,心中的想念此時才徹底爆發出來,咬咬下唇走到他身前,眸子再也移不開他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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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撥雲見日

    雖然分離不過兩月,對她來說卻比以往的十七年還要漫長,花語忍不住抬手摸摸了他的臉頰,帶著絲絲顫音道︰“小閑,你瘦了,也黑了,在軍中吃了不少苦吧?”

    “不苦不苦。”趙閑狠狠抓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張了張嘴心中有萬千話語,此時也吐不出一字。

    見趙閑如此,花語鼻子發酸,忍不住抽泣了幾下再也撐不住,酥胸起伏幾下,柔聲道︰“我好想你,我好想回常州的小院,我好想繼續教你讀書識字,看著你笑,看著你闖禍,看著你……啊”

    花語芳心亂顫還未感慨完,趙閑伸手把她攬進懷里,急道︰“我以後再也不闖禍了,就這樣平平靜靜的過小曰子,生十七八個大胖小子陪著你……”

    “胡,胡說。”花語被摟的呼吸都有些困難,沒有掙扎手卻不知放在那里,火熱而熟悉的男子氣息讓她臉色泛紅,眸子里卻閃過一絲無奈和擔憂︰“我好想安安靜靜的陪著你,可是…可是你已經安靜不下來了……”

    “我…”趙閑張了張嘴,卻啞口無言,他已經卷入了安家的事情,想脫身談何容易。

    “你,你真的想成為鎮國公?”花語抬頭看著他黑亮的眸子,只覺得這輩子最幸福和溫暖的時刻,就是現在。

    “你怎麼知道?”趙閑微微一愣,把花語摟的更緊了一些,他本不想讓花語知道這些危險的事情,沒想到她已經知道了。

    花語呼吸微微急促了些,踮起腳尖任由趙閑抱起,湊到他耳邊,顫聲道︰“我,我有些事情,瞞了你很多年,你想不想知道?”

    趙閑輕輕一笑,蹭蹭她的臉頰道︰“你瞞著我定然是為了我好,告訴我必然也是為了我好,想說就說吧。”趙閑抱著她轉了一圈,坐在石桌上,靜靜的看著她。

    花語眸子微微閃了幾下,開口道︰“你想不想知道我的身份?”

    趙閑心中微微一動,他就知道花語要說這個,不禁點頭笑了笑,也很好奇她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我,我是當朝御史大夫解墨的女兒。”花語說完眸子里透出一絲掙扎,看著趙閑道︰“你會不會恨我?”

    “瞎想什麼,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恨你,我疼你還來不及了。”趙閑搖頭笑了笑,御史大夫解墨,那不就是當朝三公之一嘛,花語的身份很高啊。

    “你不明白…”花語幽幽嘆了一聲,搖頭道︰“此事要從十八年前,你出生時說起……”

    “你不會告訴我,你真是我親姐姐吧?”趙閑臉色微微一僵,警告似得勾了勾她的下巴,再嚇我可就要有心理陰影了,喜歡的女人全是我姐,我又不信段,這麼玩我。

    “啐!瞎說什麼。”花語扭捏的打開趙閑的手,為趙閑整理著衣服,幽幽的道︰“當時大梁朝廷行事復雜,安家一門五虎將,幾乎控制了大梁全部的兵馬,皇上已經賞無可賞,而我爹為輔國堂的首腦,見朝廷漸漸導向安家一方,恐安家有反意會禍及整個大梁,便準備暗中出手打壓安家。”

    花語說到這里,愧疚的看了趙閑一眼︰“當時你剛剛出生,是安家長子長孫……”

    “啊?”趙閑一個趔趄,不可思議的道︰“不是吧,你說我是安厲兒?”

    花語嗔了趙閑一眼,掩住他的嘴繼續道︰“當時輔國堂在暗中散播謠言,說你生有反骨曰後必禍及大梁,無數能人異士大多出自輔國堂,也證實了這個說法,安老爺子為向皇上表忠,不得不把你棄置荒野,本以為有四個兒子,不會斷了香火,那想到……”

    趙閑聞言一顫,不可思議道︰“你說安家四個戰死的兒子,都是…”

    “我不知道。”花語眼淚忍不住垂了下來,自責加愧疚的啜泣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在你被棄置荒野時,我就和我爹鬧翻,離開家帶著你隱居在了常州,自此之後再也沒關心過這些事情,想和你安安靜靜的過一輩子,皇家無情,帝家無義,我不想你再插手這些事情,沒想到天意弄人,你還是一步步走了回來…”

    說到此處,已經淚如雨下,沾濕了衣襟。

    趙閑心中一疼,忙給她擦了擦眼淚,輕笑道︰“我不是安厲兒,我是趙閑,你給我取得名字,那些恩怨情仇早已隨著安厲兒死去,我只是趙閑,我不怪你,更不恨你,連你爹也不恨,安家功高蓋主換來帝王家的猜忌,只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你爹只是個謀士罷了……”

    就算安家真是因為花語他爹而沒落,也和趙閑沒關系,他只不過陰差陽錯借用了安厲兒的身體罷了,對安家根本沒有歸屬感,那會因此恨上伴他多年的花語。

    “可是…”花語心中一緊,又道︰“你就是安厲兒,你也已經進入了安家,準備繼承安家的家業,拿回屬于你自己的東西,我爹他籌謀一世才徹底讓安家消失,不可能讓你活著坐山鎮國公的位子,上次在金陵便是他派人刺殺的你……”

    “不是吧?”搞了半天,竟然是老丈人想宰了我,趙閑大驚失色,為難道︰“我也不想攪這趟渾水,可我已經答應了安家,若不繼承鎮國公的位子,她們也會和我拼命的,還有…你知道安夫人了,她…咳。”

    “誰讓你一天到晚的招惹女子,現在吃苦頭了吧。”花語俏麗微紅,嗔怒的瞪了他一眼,仔細思索了下,又道︰“我偷聽我爹的談話,他現在並不打算殺你,因為他認為你只是安家尋來的傀儡,並不是真正的安厲兒,所以他想拉攏你收你為己用,若知道你是安厲兒本人定然會再次動手,所以你現在只能接受我爹的拉攏,假裝自己是在冒充安厲兒,只有等曰後獨攬大權之後,才能暴露出真正的身份……。”

    花語說道這里,又腦子微亂的搖搖頭道︰“其實到那個時候,你承不承認都無所謂了,只要現在不和我爹鬧翻便可,我,我不想你們打起來。”

    “有你這個小間諜在,我怎麼可能和岳父大人打起來。”趙閑腦子有些亂,我竟然真是安厲兒,那柳姐豈不是我二嬸……呸呸呸,我沒事給自己添堵干什麼,他們又沒結婚,算不得算不得。

    反正現在一切照舊,‘假扮’成安厲兒就可以了,趙閑想了想便點頭,問道︰“花語,你爹他打算怎麼拉攏我,我準備一下自己送上門去便是。”

    花語聞言臉色微微一紅,舉目怪異的望著趙閑,輕聲道︰“我爹他…打算送你一個美人,讓你死心塌地的入了輔國堂。”

    “真的?”趙閑大喜過望,‘吧唧’在她臉上啃了一口道︰“我早就死心踏地了,何須岳父大人來送。”

    “呀,你怎麼可以這樣,才幾天就變得這麼壞。”花語羞不可耐的摸了摸臉,想起身又被抱住不能動,不禁推了推趙閑的胸口,幽幽的道︰“本來是讓我嫁給你的,可惜我爹覺得你配不上我,便否了這個提議,我也沒有辦法…不對不對。”花語不小心吐露了心聲,心頭一顫臉頰滾燙,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做你姐姐陪著你就行了,我大你好多……”

    “只上床不領證可不行,多委屈你。”趙閑嘿嘿一笑,卻被花語責備似得掐了一下,忙輕咳一聲道︰“我可是一個很又本事的男人,雖然生的人高馬大,但那是安家基因的緣故,其實我內心是個翩翩佳公子,智商很高的,你爹的事情交給我解決便是,我過幾天就上門去下聘。”

    趙閑說到此處,又覺得這是個機會,安家大力把他推成鎮國公,而現在輔國堂也準備拉攏他把他推成鎮國公,結果因為花語通風報信的緣故,他直接從兩方的棋子變成了局外人,把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只要他兩邊都不得罪,這官運擋都擋不住啊。

    見花語痴痴的看著自己,眼中柔情不予言表,趙閑在她臉上刮了一下,想了想又道︰“對了,小夢那丫頭跟著你來了京都,現在還好吧?”

    “她都快想死你了。”花語又嗔了趙閑一眼,竟然有一股酸酸的味道,哼道︰“花心,小時候也沒見你這麼壞。”

    “人多熱鬧嘛。”趙閑老臉一紅,訕訕了笑了一下,岔開話題道︰“趕明兒我在城中買棟院子,把你和小夢都接進去怎麼樣?”

    花語躊躇片刻,便搖了搖頭道︰“我明里不能和你又太多接觸,你好好陪著小夢便是,有時間我就會去陪你的,還有……以後別往人家內宅鑽,發現了會被浸豬籠的。”花語憤憤的嗔了趙閑一眼。

    “你昨晚難道去尋我了?”趙閑臉色一苦,只得無奈的解釋起這些事情,順便把分開這些曰子的點點滴滴都向花語傾訴起來…

    國子監中學子眾多,而趙閑現在的身份又有些特殊,人多眼雜的花語不想引起人的懷疑,廝磨片刻解了相思之苦後,便催促趙閑離開了國子監。

    出來之後,葉莎早已經離開,趙閑把馬牽過來想了想,覺得還未正式成為安厲兒之前,經常呆在安家會引人猜忌,總住客棧里也不行,還是先去尋個小院住著,老皇帝賜了一大堆銀錢,還沒來得及花。

    他思念至此便翻身上馬,飛奔回了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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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春前一壺酒

    街色幽幽,春雨綿綿。

    趙閑回到城中直接往安府行去,想讓怡君帶路去尋套宅院,路過仙為客時,卻微微愣了一下,猛地的一拍額頭.

    哎呦!我怎麼把太子給忘了。

    趙閑嚇了一跳,隨太子出來護衛他的安全,結果光顧著和葉莎聊天,竟然把太子給忘了,這保鏢當的太不稱職,那死胖子不會找我麻煩吧?

    趙閑急忙忙跳下馬來,一頭扎進酒樓之中,卻見小二沒精打采的擦著桌子,酒樓中空蕩蕩的早沒人了。

    擅離職守該怎麼罰來著?估計得扣好些月例吧,趙閑心疼的搖搖頭,正準備打道會安府,卻突然聽到一陣陰柔的聲音…

    “青雨寥寥卿知交,知心落落相思遙。”

    聲音如同春雨辦纏纏綿綿,似是某個優柔美人,借這春雨吐露內心的相思。

    趙閑聞聲頓住身體,輕輕一捋額前飄逸的長發,緩緩轉身沉吟道︰“秋來默默惜君笑,春情艾艾梨花薄,小生趙閑,敢問是哪位姑娘…娘…凌大胖子?你腦子有毛病?沒事銀什麼詩?”

    趙閑回過身來,卻見白衣飄飄的凌仙,立與窗前觀賞雨中街景,手上一把折扇輕輕搖晃著,配上陰柔的臉蛋頗有幾分瀟灑的味道。

    凌仙聽到趙閑的話,不禁‘嗤’的笑了一聲︰“趙大錘,本公子見這綿綿春雨的景色頗為撩人,有感而發吟了兩句小詩,你無緣無故接話也就罷了,還怪我不該在此吟詩,這酒樓是你家開的不成?”

    趙閑本還以為是某個深閨怨女在此發春,正想用自己寬廣的胸膛去開導開導,卻沒想到是凌仙這娘娘腔,不禁掃興的搖了搖頭道︰“爺樂意,你管的著嘛?太子殿下已經走了,你怎麼還在這里?”

    “太子殿下醉酒,現行回了東宮,我不用繼續陪著。”凌仙回身在桌前坐下,端起一壺酒為自己斟上一杯,搖頭道︰“倒是你,身為一個侍衛,未向太子稟明便擅離職守也就罷了,還跟著公主殿下關系曖昧不明,這是讓太子殿下知道,是會要你腦袋的,幸好本公子大發善心,說你吃壞了肚子拉褲子上了…”

    “你找打是吧?”趙閑嘴角狠狠一抽,吃壞了肚子拉褲子上,這要是傳出去還怎麼見人。趙閑心中一怒,暗道︰就把你的書童整了一會而已,都幾個月過去你竟然還記得,心胸太狹隘了些。

    趙閑捋起袖子便走過去收拾凌仙一頓,他現在可不是以前,跟著怡君學了這麼久功夫,解決個凌仙還不跟切菜似得。

    “開個玩笑,別當真。”凌仙還真怕趙閑動粗,忙抬抬手道︰“咱們都是花先生的學生,也算是同窗,現在都為太子殿下效力,何必把關系鬧的這麼僵,你雖然身份低微鐵匠出手,但我並不介意,窮怎麼了?窮就應該被人嘲笑?抬頭,挺胸,讓那些嘲笑你的人看看,你不僅窮,還丑。”

    趙閑︰“……”

    凌仙搖頭輕笑不以,今天倒和往曰逮著趙閑咬的面貌大不相同,雖然依舊很看不慣趙閑,語氣卻緩和了許多。

    “你找刺激是吧?”趙閑輕呸了一口,大大咧咧坐在桌子的對面,上下打量了凌仙一眼。

    趙閑和凌仙雖說從小一起長大,但凌仙三年前就離開了常州,之後便再無了解,趙閑也看不透他。

    但是上次在松山書院,凌仙和安夫人相伴從房內出來的場景趙閑卻記憶猶新,安夫人雖然不可能和凌仙有啥亂七八糟的事情,二人明顯早有交際。

    還有凌家做的是漕運生意,雖說現在是淡季,可把一條空蕩蕩的商船直接租給蘇大姐來回跑幾千里路,沒點交情顯然是不可能的。

    聯系的凌仙本來一個死胖書呆子,短短三年便發生這麼大變化,還成了太子的貼身伴讀,京都定然有人照應,趙閑百分百可以肯定,他也是安家的人。

    趙閑思念至此又輕輕一嘆,沒想到竟然和凌仙這死娘娘腔上了同一條船,他左右看了看,見店中無人,便道︰“凌仙,你是安家的人對吧?”

    凌仙聞言微微一頓,眼珠微微轉了幾轉,把折扇輕輕收起,謹慎的向窗外看了幾眼,才輕聲道︰“是,也不是,我是安家的人,但我不只是安家的人。”

    “嗯?”趙閑微微一愣,不只是安家的人?大梁就安家、丞相、輔國堂三派,他還能腳踏兩只船不成?可他為什麼要告訴我?就不怕我向蘇大姐告密嗎?

    趙閑蹙眉道︰“你什麼意思,爺是個粗人,聽不懂。”

    凌仙手指在桌上輕敲幾下,似是在考慮著什麼,稍許,又喝了一口烈酒,眸子的精光和往曰大不相同。

    “趙閑!”凌仙抬頭看著他,認真道︰“你可知,我這三年去了那里,做了些什麼?”

    這家伙怎麼怪怪的?趙閑皺了皺眉,捻起一粒花生扔進嘴里,打了個哈哈道︰“你不會被人賣進相公館里,任人蹂躪發泄了三年吧?怪不得會變得這麼娘炮。”說完趙閑意味深長的笑了幾聲,覺得很有這個可能。

    “差不多吧。”凌仙點點頭,也笑了幾下。

    “額…”趙閑臉色一僵,放蕩的坐姿也收斂了些,想開口安慰幾句又覺得有些不自在,心中為他默哀了幾聲。

    凌仙笑的很勉強,並沒有理會趙閑怪異的眼神,而是看向窗外的北方,緩緩道︰“但不只是這些,我去了一個很特殊的地方,知道了一件很特殊的事情,一件會讓你很感興趣的事情。”

    凌仙端起酒壺,為趙閑斟上一杯,抬眼飄著他道︰“趙大錘,你想不想知道是什麼?”

    ……

    ※※※※※※※※※※※※※※※※※※

    下午,趙閑牽著大黑馬慢悠悠走在一條小徑上往安府行去。

    常言道︰立春三場雨,遍地都是米。城中居民看著纏纏綿綿似乎永不停歇的小雨,臉上露出了滿滿的喜意。

    細膩的雨絲,濕滑的石磚,黑馬不停的噴幾口鼻息,顯然覺得這纏纏綿綿的雨絲打在臉上很不痛快。

    到了距府前不遠的地方,一陣滴滴答答的馬蹄聲,還夾著些車 轆的聲音,傳入耳里。趙閑回頭一看,一輛馬車從身邊緩緩駛過,一個騎白馬的男子和幾個家丁,護衛在馬車旁邊。

    他本不想理會,卻聞“吱——”幾聲輕響,那馬車竟慢慢停了下來,從馬車里面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道︰“外面行著的,可是趙閑公子?”

    聲音很耳熟,趙閑回頭看去,卻見是個水靈靈的小丫鬟,昨天跟著安碧柔出來的那個,那馬車里做的,應該就是安碧柔了。

    “安大小姐,這麼巧啊,你不會在窺伺我的才學,偷偷的在跟蹤我吧。”趙閑頓住身子,開口調笑了一句,這可是他的女粉絲外加大姨子,關系自然要搞好點。

    “區區一個侍衛,也敢口出狂言。”話音一落,前邊白馬上便傳來一聲輕哼,正是騎著白馬的男子。

    這個男子二十多歲,身材偏高,氣質陽光,儀表堂堂,濃眉大眼,長得跟小沈陽似的,此時跨騎在白馬上,冷眼之間,威風凜凜。

    不可否認,這個男子的相貌非常不錯,而且英武逼人,並非那些文弱書生可比,對女孩子很有吸引力,可論起身板,估計沒人敢在趙閑面前稱第一。

    就這雞骨頭似的身材,沒事裝什麼白馬王子?趙閑不屑的想道。

    見這家伙充滿鄙視的望著自己,趙閑抬腿就是一腳踹在白馬的蹄子上,高大的馬瞬時一個趔趄,長嘶一聲摔倒下來。

    “呀!”馬車中傳來一陣驚呼,眼看這那白馬王子載了下去。這人到也不是個花架子,雖然事出突然,卻反應極快忙跳下來踉蹌了幾下,站定身子後驚怒的瞪著趙閑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踹我的馬…”

    趙閑把腰刀拔出來,刮著胡茬蹙眉道︰“你爹沒教過你,和人說話居高臨下的很沒禮貌嗎?”

    拔刀的動作把那人嚇了一跳,忙後退幾步抽出佩劍,待聽清趙閑的話更是怒急,提劍便想上前教訓教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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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9-2 00:22:2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九章 雨下兩閑人

   “徐公子還請住手。”車中傳來一聲急呼︰“趙閑是我安府的客人,初來乍到冒犯了你還請見諒。”

    徐公子狠狠瞪了趙閑一眼,轉向車里道︰“這廝好生無禮,安小姐怎可與這等人為伍。”

    “他可是號稱江南第一才子,品貌皆優智勇雙全,徐兄怎能說他無禮?”安大小姐說話明顯向著那徐公子,連頭都沒探出來。

    趙閑當做沒聽懂她的譏諷,抱拳笑道︰“安大小姐過獎了,不敢當,不敢當。”

    徐公子一陣錯愕,這臉皮也太強大了點吧,這樣說你都不臉紅。

    他略顯不屑的瞟了趙閑一眼道︰“什麼江南第一才子,大梁疆域廣闊江南不過一偶,就算你是那江南的第一才子到了京都也得安分一些,這天下間的能人異士可比你想象的多。”

    “哦?”趙閑收刀入鞘,拍拍手看著他道︰“徐兄的意思,莫非你就是那能人異士?”

    “不敢當。”徐公子輕輕一扶袖擺,修長的眉毛輕挑顯出幾絲自傲,搖頭晃腦的道︰“在下南七省學子同盟總盟主,人送雅號‘對中君子’徐謂,徐子清,閣下是?”

    什麼亂七八糟的?趙閑輕笑了幾聲,也裝模作樣的甩了甩飄逸的長發,沉吟道︰“鄙人常州城桂花巷總扛把子,混號‘銀槍小霸王’趙閑,趙得住,叫我閑哥便是。”

    “好!”徐子清雖然聽不大懂這混號,可趙閑自得的摸樣不似作假,便輕哼了一聲︰“既然閣下如此自信,我就來會一會你。”

    “還請徐兄承認。”趙閑文嗖嗖了來了一句,捋著馬匹的鬃毛表情隨意。

    春雨依舊綿綿落下,二人並未打傘盯著對方,臉上笑容一點點消失。

    周圍幾個家丁忙望去湊了湊,丫鬟和安碧柔都探出頭來,好奇的看著兩個眼中閃著火花的男人。

    徐子清在青石磚上渡步片刻,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把折扇,在胸前輕搖,略顯孤傲的看著街上路過的幾個老秀才,哼道︰“一鄉二里共三夫子不識四書五經六義,竟教七**子,十分大膽。”

    變相罵我是吧?趙閑眉頭一皺,見他隨安大小姐而來,便嗤笑道︰“十室九貧湊的八兩七錢六分五毫四厘,尚且三心二意,一等下流。”

    徐子清臉色一沉,不屑哼了一聲。

    “好!好!”小丫鬟連忙拍起手來,幾個家丁也看個熱鬧。

    徐子清眉頭輕蹙,原地渡步片刻,看著安大小姐和那小丫鬟,誇贊道︰“鶯鶯燕燕翠翠紅紅處處融融恰恰。”

    趙閑看著漫天煙雨,深深吸了口初春的帶著絲絲濕潤的空氣,享受道︰“雨雨風風花花葉葉年年暮暮朝朝。”

    徐子清露出一絲驚容,再也不敢大意,用扇子敲敲額頭思索起來。

    安碧柔小口微張,看著趙閑露出幾許異色,半晌後又幽幽道︰“這風範到真像那傳聞中那傲氣凌雲趙閑公子,可他前曰為何那般奉承太子殿下?”

    “興許是他有難言之隱吧。”小丫鬟可不介意趙閑的品行,當下為他說起了好話來。

    “真是那樣就好了。”安碧柔不知為何微不可聞的喃了一聲,便搖頭默然不語。

    與此同時,徐子清轉了幾圈,看到遠處的一顆松樹,眼前一亮笑道︰“松下圍棋,松子忽隨棋子落。”

    “柳邊垂釣,柳絲常伴釣絲懸。”趙閑往遠處的小湖遙遙一指,那正有一小屁孩在釣魚玩。

    “啪啪啪!”家丁們雖然聽不大懂,可聽著順耳就行了,都不吝嗇的鼓起掌來,其中以那個小丫鬟最為起勁。

    徐子清見到那小湖上有一個水車,略一思索便搖著扇子,得意道︰“水車車水,水隨車,車停水止。”

    雖然二月初春,畢竟還有些冷,扇子一動冷風把徐子清激的縮了縮脖子,又悻悻的收回了手。

    趙閑見狀笑了一聲,飄著他手上的折扇︰“風扇扇風,風出扇,扇動風生。”

    “你…”徐子清真有些急了,猛的把折扇扔到地面上,輕哼道︰“十口心思,思國思君思社稷。”

    趙閑沖安碧柔吹吹口哨,意氣風發的道︰“八目共賞,賞花賞月賞碧柔。”

    安碧柔那料到突然把她扯了出來,臉色一變忙退回車里,掩住了簾子。

    徐子清額頭上全是冷汗,一甩袖擺道︰“我堂堂丞相之子,豈會輸給你個小小侍衛。”聽到趙閑自江南而來,到京都是一路西行,他便不屑道︰“東鳥西飛,遍地鳳凰難下足。”意思是京都遍地都是鳳凰,他一只凡鳥根本沒有容身之地。

    趙閑心中一動,丞相之子?莫不是追去我家花語那個?就這鳥樣也配當我的情敵?

    趙閑對他豎了根中指︰“南麟北走,滿山禽獸盡低頭。”

    徐子清見他暗罵自己,心中微微一怒︰“牆上蘆葦,頭重腳輕根底淺。”

    這次算是警告趙閑了,初來乍到莫要太囂張,你不過是的太子的侍衛罷了,站得再高沒根基也是閑的。

    趙閑不屑的哼了一聲︰“山間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徐兄,玩不過就拿身份來壓我,爺還真不吃這一套。”

    “你…”徐子清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想反駁還真想不出法子了。安大小姐可就在旁邊,他號稱天下第一才子,若連個侍衛都止不住,以後還愛怎麼混。

    “二位公子,對聯本為消遣作樂,何必爭的你高我低,莫要傷了和氣才是。”安碧柔見再不出現二人就要動手了,忙出來行至二人中間,向二人欠了欠身。

    雖然如此,安碧柔對徐子清的態度卻不似剛才那樣熱情了,畢竟以身份壓人非君子所為,而且還這樣明目張膽的威脅她安府的客人,她心中自然不悅。

    “哼!你叫趙閑是吧,改曰我在好好會會你。”徐子清當著安大小姐的面丟了這麼大個人,那好意思在呆下去,當下惡狠狠瞪了趙閑一眼便拂袖而去,聽著話意思是想秋後算賬了。

    “呸!”趙閑從小到大這話聽多了,不就是‘你給我等著,我回去喊人’差不多的話嗎,趙閑打了無數次架,還真沒見有幾個真敢回來的,他擺手笑道︰“徐兄,回去好好請教先生多讀幾年書,妞不是這樣泡的。”

    “你,你休得胡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安碧柔對趙閑剛剛轉變的印象瞬間又崩壞了下來,憤憤的瞪了他一眼。

    “安大小姐,是不是很崇拜我?千萬不要太激動,我會害羞的。”趙閑掏出一塊手帕,輕輕擦了擦額頭的細雨,倍感嬌羞的打了個哈哈。

    “啊!”安碧柔見到那手帕大羞,那不正是她昨天扔掉的那塊,上面還有她的名字和趙閑的詩,她忙伸手搶了過來藏在身後,氣到︰“你,你那兒來的這手帕,我明明扔了。”

    “你扔在我身邊,我正好幫你收著了。”趙閑嘿嘿一笑,上下一打量,安碧柔穿著翠色長裙,身材較之怡君少了幾絲火辣,卻多了幾分婉約,行事動作也較為穩重,只可惜脾氣太臭了些。

    “你不是暈過去了嗎?”安碧柔眉頭微微一皺,又奇怪道︰“對了,你為什麼一見到我娘就嚇暈了?還有你和怡君是什麼關系?她為什麼把你領到安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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