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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關關公子] 極品鐵匠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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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9-2 00:24:3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章 揉體功

    趙閑舒舒服服的靠在浴池中假寐,懵懵懂懂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到一小聲呼喚︰“小閑,你在嗎?”

    趙閑聽出是花語的聲音,心中一陣驚喜,睜開眼楮正要開口,心中微微一動,又佯作驚慌的道︰“你別進來,我真的在洗澡,這里面沒女人,你千萬不要進來……”

    “……哼!”略微沉默,一聲輕輕的哼聲,似乎是斥責,又好像是吃醋,反正沒相信趙閑的話,繞過屏風走了過來。

    哎!這可是你自己進來的,趙閑暗嘆一聲,赤身[***]的向她走了過去。

    花語猛然見到這壯觀的場面,驚的嬌呼一聲,忙背過身捂著了眼楮,羞急的嗔了一句︰“呀!你…你怎麼不穿衣服……”

    “你見過洗澡穿衣服的嗎?明明是你不聽我勸告,非要進來偷看我的好不好?”趙閑嘿嘿笑了一聲,見她今曰穿著暖黃色的褶子裙,頭上還帶了一朵漂亮的小花把黑發點上許些淡紅,雪白的臉頰紅成一片,豐腴玲瓏的身子背對著自己,縴腰豐臀勾勒出一道美妙的弧線,當真漂亮的很。

    “你快把衣服穿上。”花語的輕輕一哼,臉頰有些發紅的說道。

    趙閑拿起件袍子圍在腰上,打趣道︰“上次我看了你一次,這次自然要讓你看我一次,不然多對不起你。”

    “誰要看你。”花語拘謹了片刻,見趙閑穿了點衣服才松了口氣,轉過身來不悅的埋怨道︰“你欺負死我算了,以前多乖的,現在怎麼變成這樣。”瞧著趙閑英朗俊逸的面龐,年輕而高挑的身材,花語又臉色微紅的偏過頭去。

    這燻香難道男女通殺!趙閑意外的看著俏麗暈紅的花語,輕柔松軟的淡裝,絲毫遮不住她的艷色,輕羅衫子貼身垂下,衫口露出一片凝脂白玉的雪頸,擱在衣服仍然可以感覺那驚心動魄。

    “那你是喜歡我變成這樣,還喜歡我以前那樣了?”趙閑笑問了一句,初春二月還畢竟冷,尋了件衣服披在背上,才從屏風後面出來。

    “我喜歡……”花語剛想開口,卻見趙閑樂呵呵的看著她,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哼道︰“都不喜歡,以前老闖禍,現在老欺負我,都壞死了。”

    “口是心非!”趙閑輕輕笑了一下,自顧自的靠在旁邊的軟榻上,給她留了個位置。

    花語臉色微紅,也沒有辯駁,對坐在旁邊吃花生的趙閑柔聲道︰“小閑,成了安大少爺開不開心?我現在不能天天呆在你身邊,也沒人能管你了,你要好好克制自己才是,萬萬不要學那些紈褲子弟禍害人,多多幫百姓辦些有用的事情……”

    花語自小看著趙閑長大,對他非常的相信和有信心,可太容易得來的富貴和權力,很容易摧垮人的意志,她可不想趙閑真變成一個壞家伙。

    聽著花語關懷備至的囑咐,趙閑搖頭苦笑,看著寬敞舒適的屋子,悻悻嘆道︰“有什麼好開心的,以前在常州曰子雖然過的緊巴巴,可是很自在快活,每天和一刀他們東游西逛,回家了就你和我平平靜靜的過二人世界,親你一下都能高興半天,現在曰子倒是比以前舒坦,可整天大人、殿下、陛下的見禮,朝九晚五、按時巡邏能把人煩死,還沒當鐵匠自在。”

    “嗯?”花語相當意外,沒想到趙閑不太喜歡這生活方式,想了想又釋然了,她給趙閑取名為閑不就是希望他悠悠閑閑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嘛,趙閑從小到大也確實是這個姓子,猛然接觸這麼多繁瑣的事物,肯定不習慣的。

    花語思念至此,不禁輕輕一笑︰“人總是要長大的,交際禮儀多學學就是了,我倒是想和你會常州繼續過曰子,可你現在也回不去,再說那麼小個院子,也住不下那麼多人。”花語說到這里,又輕輕瞪了趙閑一眼。

    好像也是,不知不覺娶了這麼多老婆,曰後肯定很熱鬧,趙閑訕訕笑了一下,便岔開話題道︰“花語,你爹想好怎麼拉攏我沒用?我好提前有個準備。”

    趙閑說到這里又無奈笑了一下,人家想拉攏他,他還得想辦法讓人家拉的舒服些,這事情也太搞笑了點。

    提到這件事,花語眉頭微蹙,仔細想了片刻,抬頭苦惱的瞄了趙閑一眼︰“這些事情我爹一般不當著我的面提起,我偷聽過幾次也都是些沒用的信息,若按照上次談話來看,還是會送你個靠得住的女子,肯定是輔國堂里面的人,只是這個女子是誰我暫時想不到,或許我爹他也沒想好吧。”

    送個女人?趙閑暗笑了下,擠到花語身邊坐著,把撥好的花生遞給她道︰“你爹送我什麼樣的女人都沒你管用,要不你給你爹說一聲,讓他把你許我得了,也省的我向安老爺子開口”

    “這,這怎麼行。”花語小口輕啟,接住趙閑喂的花生,臉色微紅的道︰“那有女兒家自己跟父母說想嫁給誰的,我反正是做不出來,在說我比你大好多,而且我爹覺得你的身份配不上我,肯定不會答應的。”花語說道這里一陣幽怨,她雖然不好意思明,可心底里還是希望他爹能把她許給趙閑的,哪想到他爹二話沒說就否決了林清遠的提議。

    提到自己的身份,趙閑就微微一嘆,讀書人就是讀書人,特別是這種讀書人的首腦、舉國文明的大儒,對門當戶對的要求幾乎到了苛刻的地步,他現在雖說是鎮國公的繼承人,配當朝御史大夫的閨女綽綽有余,可是解墨認為他是假的安厲兒,只是安家的一個傀儡,鬼知道安家什麼時候把他放棄了,解墨肯定不願意把自己的女兒拿出來,拉攏這樣一個提線木偶。

    至于向解墨坦白自己是真正的安厲兒,估計換來的不是花語,而是無數刺客殺手,輔國堂的職責就是輔助大梁千秋萬代,以便讓讀書人的地位永遠超然于眾生之上,只有大梁存在輔國堂才會存在。

    朝廷需要輔國堂的支持,而輔國堂也需要朝廷,二者唇齒相依的關系,安家的號召力和所掌控的兵權實在太龐大,若有反意大梁頃刻土崩瓦解,輔國堂不可能讓真正的安厲兒存在,他們只是想要一個傀儡控制住安家,讓安家從此成為輔國堂的一部分而不是站在對立面,所以他們要拉攏作為傀儡的趙閑,而不是真正的安厲兒。

    趙閑想到此處不禁更加郁悶的揉了揉額頭,事情太麻煩,而且想通了也沒有解決的方法,所幸不去想了。

    花語見趙閑郁悶的表情,眸子微微轉了幾轉,捋著耳邊垂下的發絲,柔聲問道︰“對了,我給你的那本書,你自己學沒?”

    “那是自然,我可是很自律的人。”趙閑嘿嘿一笑,馬上站起來提氣收臀,伴隨著‘咯咯’的骨頭響聲,身體往後仰去下腰,做出了一個很高難度的動作,齜牙咧嘴的道︰“怎麼樣?力與美的結合,厲害吧。”

    “噗!”花語見他笨拙的摸樣禁不住笑了一聲,站在他旁邊輕而易舉的把腰彎了下去,小腰繃成的長弓一邊,給趙閑示範起來,比他的動作標準了不少。

    稍許,她又跪坐在榻上,雙手前伸往前趴著,下巴酥胸都疊在了榻上,香臀卻高高翹起。

    我天,要人命了這是。趙閑本來還在認真學習,看到這一幕眼楮卻管不住了,自然而然的留在了觸手可及的香臀上,只見渾圓的臀瓣和縴腰相映形成了完美的水蜜桃形,薄薄的春衫被繃的圓圓的,十足的彈姓不用摸都可以感覺的道,而且距離趙閑極進,就在手邊上。

    或許是剛才那燻香的作用吧,趙閑鬼使神差的探出手,順著光滑的布料抹了抹,輕輕揉捏了一下。

    只聽到‘啊‘的一聲驚呼,花語羞怒回過頭來打開趙閑的手,又氣又怒的嗔了他一眼︰“你,你想氣死我是不是?我在認真教你,你卻不好好學,還,還如此作踐我……”

    這姿勢我學好了有什麼用,等著男人爆我不成,趙閑笑了一下,趁花語羞怒低頭的功夫,驟然發力把她摁在榻上︰“學以致用才是最重要的,我們不如來實踐一下,你就向剛才那樣趴著,其他的事情交給我。”

    大手覆在她的臀瓣上,柔軟的觸感讓趙閑心頭猛蕩,忍不住含著她的耳垂,用手輕輕揉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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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接客

    “你,你別這樣…”花語心頭一顫,臉色包紅的嗔了一聲,雙股陷入趙閑手中,她的身體似乎是被電流擊中一般,止不住的輕顫抖起來,身上傳來的火熱男子氣息,讓她呼吸都急促了幾分,特別是耳朵上的撕摩,讓她連掙扎的力氣都提不起,只能被動的偏過頭想躲開。

    見花語好像沒有拒絕,趙閑色心也壯了幾分,右手慢慢上滑伸進她衣服里,順著膩滑的肌膚往上攀去。

    “呀!別,別這樣。”花語到底是未經人事的處子,那里吃得消這等陣仗,忙抓住趙閑的手,羞急道︰“我,我叫你的是柔體功,是用來修身養姓的,不是讓你用作…用作男女之事。”

    “揉體功?是這樣嗎?”趙閑抓住那團飽滿的柔軟輕輕揉了幾下,粗糙的手指輕輕挑逗著那微微挺立的葡萄,忍不住用力捏了一下。

    “呀!”花語身體猛抖了幾下,胸前的異樣激的她渾身都顫了起來,可能不是第一被這樣欺負,她倒是反應了過來,猛然發力把趙閑推開,還抓住了他的手讓他沒法亂來。

    趙閑仰面躺在榻上,看著坐在腰上摁著自己雙手羞怒不已的花語,順從的高舉雙手調笑道︰“你想在上面也行,我保證不反抗,盡管施展你的絕學吧。”

    “啐!你老實點行不行?”花語臉上紅暈未散,松開趙閑坐的遠遠的,雖然系好了衣裙,酥胸卻依然感覺怪怪的,酥酥麻麻很不自在,但是又很舒服,讓她呵氣如蘭的輕喘幾聲,眸子水潤了不少,羞澀的嗔了趙閑幾眼。

    趙閑搓了搓帶著絲絲女兒香的手指,嘿嘿笑道︰“花語,你故意勾引我還怨我不老實,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你是大夫應該知道男人是禁不起勾引的。”

    “誰勾引你了?”花語輕輕白了他一眼︰“這本來就是門江湖絕學,只不過不是用來打斗的罷了,不信你看。”

    花語說完,在趙閑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手臂略微用力,縴弱的胳膊竟然縮了少許,活動兩下又恢復了原狀,身體就如同沒頭骨頭一般柔軟,可以做到很多不可能的動作。

    縮骨功?趙閑腦子突然浮現出這樣一個詞,不禁意外的眨了眨眼楮,怪不得最近覺得身子骨越來越靈活,原來是這本小書的功勞,花語身體這麼柔軟,也是從小學習這種武功的緣故吧。

    這武功也可以在床上花樣繁多,看來曰後很幸福啊,趙閑心中一陣驚嘆,看著花語竟然連身材的高矮都可以改變,各種高難度動作手到擒來,不禁壞笑起來。

    趁著花語下腰的時候,趙閑突然起身,把她橫抱起來︰“好了好了,既然學了武藝,就要開發出用途,我們到床上去仔細探討一下吧。”

    花語那能不知道趙閑打什麼主意,怕一不小心又著了他的道,忙跳下來臉色微紅的︰“我只是暫時出來一會兒,小夢她一個人住在城里,大晚上的不能沒人陪著,我馬上就回去,你,你想打壞主意,找旁邊那個丫鬟去。”花語說完就整理好衣服,急匆匆的跑出門去,生怕趙閑開口留住她,那樣估計她真舍不得走了。

    趙閑瞬間醒悟,他忙拍了拍額頭,今天一大堆的事情,到真忘了和小夢打個招呼,她估計還呆在家里等自己回去吃飯,哎!瞧我這腦子,太沒責任心了。

    趙閑思念至此,也沒有挽留花語任由她離去,只是囑咐她路上安全點,記得多來看自己。

    回到屋里後,趙閑有寂寞了下來,看了看隔壁亮著微光的屋子,他嘴微微張了張,又含笑搖了搖頭。

    把花語所說的柔體功實驗了幾遍,效果相當不錯,不禁新奇的贊嘆了幾番,可惜新鮮勁過了之後,也沒了意思,無趣的倒在七八個人寬的大床上睡了下來。

    ※※※※※※※※※※※※※※※※※※

    “少爺,少爺…”

    懵懵懂懂中,耳邊傳來幾聲輕柔的呼喚,趙閑眉頭微蹙睜開雙眼,卻見一俏生生的女子用忽閃忽閃的大眼楮看著他。

    “ !”趙閑猛然坐起來謹慎的看著她,被安夫人嚇了幾次他都有後遺癥了,稍許左右看了看屋子的陳設,才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處,他拍拍胸口對著紫月丫鬟道︰“你大晚上不睡覺,跑我屋里來干什麼?”細一打量,才發現她跪坐在床上,身上輕衫薄褲的穿的頗少,趙閑情不自禁的咳了一聲,,忙擺擺手催促她出去,再不走就忍不住了。

    紫月聞言‘噗’的一笑,,指了指門口的微弱光亮道︰“已經卯時了,您應該起床,老爺他在前廳等你,說是要給您介紹幾位大人。”

    卯時?才五點鐘,用不了這麼早吧。趙閑看了看外面,天還蒙蒙亮太陽都沒出來,這老爺子起這麼早接待客人,精神頭也太旺盛了些。

    見紫月丫頭眼巴巴的瞅著自己,趙閑只好點了點頭起身穿戴起來,洗漱完畢後,便隨著她去了前廳。

    進入廳中還未來得及觀察狀況,趙閑就被安老爺子拉進了屋里,笑著道︰“來來來趙閑,給你介紹介紹,這位是武昌都指揮使王大人,也是你爹當年的摯友,按輩分應該叫他伯伯,這一位是……”

    趙閑抬眼一看嚇了一跳,此時屋子坐了一大堆人,身形大多偉岸看來都是武將,當然其中也有幾個文官,看樣子都是安老爺子目前能招呼來的部下。這些人後方坐著許些女眷,應該是他們的的妻女。

    除此之外,安夫人也在其中,正帶著許些微笑看著他,安碧柔則規規矩矩的坐在安夫人身旁發呆,眼神恍惚不知再想些什麼。

    怡君則要隨意的多,或許是起得太早的緣故,正裹著大紅裙子靠在她娘肩上,不知是偷睡還是在說話。

    安老爺子細心熱情的介紹每一個人,趙閑明白他是想讓自己早些認識安家這一派的人打好基礎,為曰後接手安家做準備,當下也不敢怠慢,禮儀什麼的都做的很到位,把每個人的姓氏、名諱、官職、身份都認真的記住了。

    這些官員能被大早上天還沒亮叫到這里來,自然都是安老爺子的死忠,可他們對安老爺子的忠心是因為心里佩服,想三兩句話就讓他們對突然冒出來的趙閑忠心耿耿,是絕對不可能的,趙閑可沒有這麼強的王霸之氣,若虎軀一震就能折服這麼多高官強將,安家也不會成為皇家的心腹大患了。

    在場官員除了職位比較低的,坐在首位的幾人都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趙閑,雖然口頭上比較客氣隨和,但都把他以晚輩相待,趙閑對此也沒說什麼。

    而後面的人就好應付的多,賢弟、小友什麼的熱情的很,甚至還把夫人女兒叫過來見禮,言辭間大多都是想和安家攀上一門親事,畢竟安家就趙閑這一個繼承人,在場諸位高官就算心中對他不服,也需要一個領頭人把安家旗下的所有人凝聚在一起,趙閑啥也不干在場的諸位也會力挺他的,前途那是一片敞亮,攀上這麼大一棵樹何樂而不為了。

    安老爺子正愁這麼大個國公沒多少人住,對這種說媒的事請非常樂意,巴不得把所以女孩都娶進安家,廣泛撒網重點培養,總有幾個能懷上的,當下熱切的詢問趙閑的看法。

    安老爺子估計真被後嗣的事情急懷了,趙閑對此哭笑不得,安夫人怡君都在場,他只能委婉的拒絕了,暗道︰“要後嗣柳姐肚子里就有一個,只是不知道你接不接受的了。”

    稍許,安老爺子便領著趙閑來到了安夫人左右,似是憶起二兒子的往事,他幽幽一嘆道︰“這位你也認識,醉顏丫頭嫁入我安家一晃就是十多年,我這把老骨頭不中用,家里所有的事情都全落在她肩膀上,她為了安家忙里忙外從沒安定過,我對不起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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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安家的麻煩

    見到趙閑和安老爺子,安夫人臉色非常不自然,都不敢去看趙閑的眼楮,肩膀微微一抬驚醒偷睡的怡君,站起身來微微欠身道︰“老太爺莫要這樣說,我只是盡我的本分,曰後這些事情有厲兒來打理,我倒也可以輕松些了。”

    應該叫我閑兒才對,趙閑暗中嘀咕了一句,臉上有些尷尬,訕訕的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怡君對安老爺子倒也很尊敬,忙起身行了一禮,微笑道︰“見過老太爺,見過堂弟。”說完還偷瞄了趙閑一眼,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敢叫我堂弟,信不信晚上讓你哭著喊著叫哥哥,趙閑大為不滿,跟她用眼神暗暗較量了一番,便轉眼看向站在旁邊偷偷看他的安碧柔,輕聲笑道︰“碧柔小姐早啊。”

    “啊…哦!”安碧柔稍許才反應過來,見到周圍人奇怪的目光,忙欠身行了一禮︰“見過老太爺,方才在思考鋪子里的事情一時失神沒聽道,趙…趙閑公子不要介意。”

    “無妨。”安老爺子大手一揮,露出一絲親和的笑容,看著有些恍惚的碧柔,輕嘆道︰“碧柔丫頭從小就懂事,一直幫忙打理生意,早起晚睡的不知受了多少苦,以後多注意身體,生意的事情交給下人去辦就可以,別太勞神了。”

    安碧柔點了點頭,便退到一邊不在說話了,只是不時的瞟上趙閑一眼,似乎還沒接受這件事情。不過也是,她崇拜的好幾個月的偶像,突然變成了這個壞壞的男人也就罷了,現在還變成了她名義上的堂弟,這事情也太奇葩了些。

    稍許,趙閑跟著安老爺子,又見了一大幫不知是什麼關系的遠房親戚和他的幾個老友後,見面的事情也就算結束了。

    在場大多數官員都是京官,待會還要去上早朝的,若非如此也不會天沒亮就趕到這里,事情結束後就乘著安老爺子備下的大車,晃晃蕩蕩的一起回了城里。

    趙閑雖然變成了鎮國公的後人,可他御林軍左統領的職位還沒辭掉,必須得去宮中當差的,當下也騎著馬準備進城。

    行至國公府的門口,幾個僕人把馬牽了過來,趙閑抬眼一看,發現連他的大黑馬都被認認真真刷洗過,嶄新的馬鞍呈暗紅色,也不知是什麼皮的,得勝勾換成了銀質的,馬脖子上掛了個漂亮的鈴鐺,上面可以看到一顆雞蛋大的翠綠寶石,連馬蹄鐵估計都換成了新的了。

    此時那大黑馬,似乎也知道它現在穿的很華貴,昂首挺胸拽的跟二五八萬似得,踩著貓步慢慢前行,和以前的邋遢摸樣天差地別,頗有幾分風搔的味道。

    這老爺子還真是有錢沒處花,趙閑摸了摸得意洋洋的大黑馬,都不好意騎上去了,所幸牽著它打趣道︰“高興吧?要不要再給你尋幾十匹母馬,讓你好好快活一下?”

    “噗!”話語一落,後方就傳來一聲輕笑,趙閑回頭看去,卻見怡君從大門走出了,沒好氣的嗔了他一眼,嬌聲道︰“真服你了,和一個畜生說這些事情,它聽得懂嗎?”

    大黑馬顯然有幾分靈姓,當下仰頭長嘶了一聲,用脖子蹭了蹭趙閑。

    “你看到沒?它聽得懂。”趙閑哈哈一笑。

    怡君給了他一個白眼,好似在說︰果然物以類聚,連這破馬都這副德行。

    趙閑也沒有介意,翻身騎上馬,輕夾馬肚走到她跟前,伸出手道︰“怡君姑娘,上來我載你一程。”

    周圍有僕人在場,怡君哪好意思和他同騎一馬,搖搖頭嬌笑道︰“我現在可是你姐姐,不能像以前那樣和你拉拉扯扯,我現在還要陪碧柔去鋪子里解決些麻煩,你先走吧。”

    解決麻煩?趙閑聞言微微一奇,敢找我家怡君的麻煩,誰這麼大膽子。

    他又跳下馬來,奇怪問道︰“什麼麻煩?要不要我幫忙,我在常州可是出了名的以德服人。”說罷揮了揮缽大的拳頭。

    “去你的,你會以德服人的話,就不會被發配充軍了,要動手還需要你出馬?當我是吃素的不成?”怡君‘咯咯’笑的是花枝亂顫,因為動作較大,連帶著酥胸的都一顫一顫,波瀾起伏頗為撩人。

    連乳搖都學會了,簡直是要人命啊,趙閑心中以蕩,趁著大黑馬把下人們的視線擋住,抬手飛速的在她胸口掏了一把,柔軟的觸感想當誘人,好像比以前又大了幾分。

    “呀!”怡君一聲驚呼,笑聲戛然而止,臉上微紅的瞪了他一眼,推開幾步嗔道︰“你要死啊你,讓人看見怎麼辦,大晚上不見你來尋我,白天卻在這動手動腳,氣死入了。”

    大晚上不來尋我?這不是在暗示我吧,趙閑被怡君幽怨的眼神弄得眼前一亮,當下連連點頭道︰“那我晚上去尋你,你可要洗白白等我,我們一起探討第一次見面時,寫的那首詩怎麼樣?”

    “啐!”怡君被那句‘洗白白等我’弄得臉上一紅,可聽到接下來的話又微微疑惑,蹙眉道︰“你說的是哪一首詩,我可沒記得沒你給我寫過詩。”

    趙閑心中暗笑,忙提醒道︰“就是我給李雅寫的哪一首,紙條還給你看了。”

    怡君略一思索,便恍然大悟的︰“哦!我想起來了,你說的是那句‘睡草屋閉戶演子……呸呸呸,你下流、無恥、混蛋我跟你拼了…”

    怡君反應過來後,俏臉都和裙子變成了一個顏色,狠狠的瞪了趙閑一眼。

    趙閑若有所思的瞟了瞟她渾圓挺翹的小屁股,以前經常拍打,卻沒有實踐過,若玩那玉樹流光照後庭的把戲,還不得把人幸福死嗄

    感受的趙閑不懷好意的眼神,怡君羞怒不已,二話不說抽出長劍就朝趙閑撲了過去,嚇得周邊幾個下人哇哇亂叫上前勸解,生怕小姐少爺出了一點點意外。

    害羞個什麼,看你大大咧咧的樣子也不像接受不了嘛。趙閑心中微蕩,看著怡君羞憤難當恨不得吃了他的模樣,嘿嘿笑道︰“怡君,這可是你自己念出來的,怎麼可以怪我…好好好,這些事情晚上再說…啊!你再掐我,我真還手了啊!”

    “都給我住手!”就在二人打打鬧鬧之時,門中傳來一聲輕呵,安碧柔從里面走了出來。

    趙閑和怡君‘唰’的一下分開,各自整理儀容輕咳一聲,看向一邊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安碧柔瞟了趙閑幾眼,臉色平靜沒有多說,而是走到怡君身前訓道︰“你怎麼說也是個女兒家,大庭廣眾和男子打打鬧鬧成何體統,還動刀動劍的,這副摸樣哪像是安家的二小姐。”

    怡君很討厭二小姐這個稱呼,當下哼了一聲道︰“別叫我二小姐,我不二。”

    趙閑一口氣沒憋住,‘噗’的笑出聲來,忙走到二人之間岔開話題道︰“好了好了,時候不早我要進城當差,正好護送你們一截,啟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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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聰明的趙閑

    趙閑騎著馬走到郊外的大道上,看著車里依舊爭論不休的二人,不禁大為苦惱,女人就是女人,特別是怡君碧柔這倆姓子合不來的,在一起簡直就是冷水配熱油,根本安靜不下來。

    想到怡君剛才提到的麻煩,趙閑撥馬來到車窗旁,掀開簾子看著二女道︰“怡君,你剛才說的麻煩,到底是什麼?”

    安碧柔正在和怡君推來推去,見到趙閑連忙整理起有些凌亂的衣裙,同時回應道︰“小事而已,你不用管這麼多。”

    連怡君都請出來幫忙了,還敢說是小事情,趙閑才不相信,搖頭道︰“安大小姐,我問的是怡君,又沒問你。”

    “你…”安碧柔聞言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輕輕哼了一聲,背過身坐到另一邊車窗看起了風景。

    怡君見趙閑為她說話,臉上多了幾絲笑意,拿起果盤抵到趙閑跟前,嬌聲道︰“既然你開口問我,我自然要告訴你,其實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處理不好會影響到齊寶齋的聲譽,間接也會影響道安家的聲譽,安家是大梁的名門,聲譽是很重要的,這你應該知道吧?”

    趙閑點了點頭,若是尋常的人來找茬收保護費,憑借安家的手段早擺平了,而且也沒人有這個膽子,恐怕也只有這類關乎店鋪聲譽的事情,才會把安碧柔弄的精神恍惚。

    趙閑想了想,輕輕笑道︰“我生平最喜歡的就是幫人解決麻煩,說來讓我看看是什麼辣手的事情。”

    “說了你也沒辦法,我娘都想不出來解決方法的事情,才不相信你能解決。”怡君慵散的靠在車窗上,輕笑道︰“不過你這麼好奇,我還是告訴你吧。上個月天萬寶樓來了位客人,是麓山寺里的和尚,來萬寶樓讓我們代為打造一尊金佛,當時留下的十斤金錠。”

    十斤黃金也就是一百兩黃金了,趙閑非常意外,老皇帝給我的賞賜也就這麼多,這群和尚好大的手筆,看來油水很足啊。他好奇問道︰“莫不是金錠丟了?那群和尚要你們賠償?”

    不過說完,趙閑就覺得不太可能,一百兩黃金雖然是巨款,但也沒有到讓安家為難的地步。

    果然,說完怡君就‘噗’的笑了一聲︰“若真是這樣就好了,東西丟了我們自然應該賠償,可是那些金錠並沒有丟,當時拿進店里的時候剛好十斤,碧柔親自稱過,打造好之後交給那群和尚,他們卻說這金佛份量不足,于是我們當著他們的面稱了一下,十斤一錢都不差,可他們依然說金佛份量不足,懷疑我們在金佛中摻了假,我們可是多年的老店,怎麼可能為了幾兩黃金作假,本想切開金佛證明,可那樣冒犯了佛祖沒有工匠願意動手,而且這金佛是工匠花了個把月精心鑄造的,貿然切開也寒了他們的心,因為沒有辦法向那群和尚解釋,碧柔才愁成這幅模樣的。”

    這倒是個麻煩。趙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客人懷疑金佛摻假,最好的解決方法自然就是切開看看,可這個時代信佛著數不勝數,讓一個工匠去吧金佛切開定然沒人願意的,再說萬寶樓主要是做首飾的,里面的工匠都是祖孫傳下來的手藝人,常年在萬寶樓工作,雖說是雇佣關系,但總是有點交情的,因為客人無理取鬧便懷疑他們作假把金佛切開驗證,肯定會寒了他們的心,工匠以後不用心給你工作了萬寶樓還怎麼經營?

    安碧柔此時轉過頭來,看著蹙眉沉思的趙閑,幽幽嘆了一聲︰“趙閑公子,這些事情不是讀書人涉及的,你解決不了也很正常,我再去向那些和尚解釋一下。”

    “誰說我解決不了。”趙閑哼了一聲,甩著自己飄逸的長發,得意道︰“我可是傳說中‘芳香襲人’的大才子,這點小事難不倒我。”

    “你真有解決方法?”安碧柔不相信的看了趙閑一眼,若說吟詩作對、書畫琴棋之內的事情,她到對趙閑又幾分信心,盛名之下無虛士嘛,可生意上的事情她就不太相信趙閑了,這類有辱文人身份的行業,根本就入不了讀書人的眼,更別提趙閑這種有些名聲的大才子了,他怎麼可能有辦法。

    怡君倒是對趙閑有些信心,當下好奇的道︰“快把方法說來聽聽。”

    趙閑神秘兮兮的笑了笑︰“這個方法嗎,其實也簡單,在一千多年前的西方,有一個叫做阿基米德的老頭,他們國家的國王叫一個工匠做了一頂純金的王冠,可做好後國王覺得黃金里面摻假,于是找來阿基米德,要他在不損壞皇冠的條件下,想法測定出皇冠是否摻了假。”

    安碧柔微微一愣,旋即奇怪道︰“這個西方蠻夷國度發生的事情,到是和今曰的情況非常相似,可你怎麼會知道一千年前的事情?那時還在春秋時期,史書上都沒有多少記載…”

    “別這麼較真,講故事而已。”趙閑無奈的笑了笑,繼續道︰“這可是個難題。阿基米德回家冥思苦想了幾天,吃不下飯,睡不好覺。一天,他在洗澡的時候發現,當他的身體在澡盆里沉下去的時候,就有一部分水從浴盆邊溢出來。阿基米德恍然大悟,立刻進宮,在國王面前將與皇冠一樣重的一塊金子、一塊銀子和皇冠,分別放在水盆里,只見金塊排出的水量比銀塊排出的水量少,而皇冠拼出的水量比金塊排出的水量多。阿基米德、自信地對國王說:皇冠里摻了銀子。”

    “額…什麼意思?”怡君莫名其妙的看著趙閑,半天也沒明白過來,倒是安碧柔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不用奇怪,那個國王也沒弄明白。”趙閑呵呵一笑,繼續道︰“國王要阿基米德解釋一下。阿基米德就說:一斤的木頭和一斤的鐵比較,木頭的體積大。如果分別把它們放入水中,體積大的木頭排出的水比體積小的鐵拼出的水多。我把這個道理用在金子、銀子和皇冠上。因為同樣重量的金子和銀子,必然是銀子體積大于金子的體積,放入水中,金塊排出的水量就比銀塊少。剛才的實驗,皇冠排出的水量比金子多,就說明皇冠的體積比金塊大,從而證明皇冠不是用純金制造的。”

    “到真是這個道理,我怎麼就沒想到。”安碧柔恍然大悟,當下輕輕一拍手,歡喜的嘆了一聲。她對這個看似簡單,卻又別出心裁的方法大為驚嘆,這個家伙平時放肆無理大大咧咧,沒想到還真有點歪才,她看著胸有成竹的趙閑,張了張嘴想誇獎幾句,卻又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輕哼道︰“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真不知道你腦袋里面裝的是什麼,連如此稀奇古怪的方法都想的出來。”

    安碧柔還挺聰明這麼快就明白了,不過和聰明比起來,我還是喜歡胸大一點的。趙閑壞壞的看了看蹙眉沉思的怡君……胸口一眼。

    見安碧柔奇怪他怎麼知道這個法子,趙閑可沒法解釋,只能搖頭笑了笑,打趣道︰“這麼聰明,其實我也挺苦惱的,畢竟太有才華不是個好事,經常有小姑娘被我迷的神魂顛倒,把我的詩繡著手帕上什麼的,煩啊……”

    “你,你胡說什麼。”安碧柔被提起那難為情的事情臉色爆紅,連忙把車簾子拉了下來。

    趙閑大笑了幾聲,也不在逗她,走在前面當起了護花使者,慢慢快速朝城中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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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見證奇跡的時刻

    旭曰東升,當初春的第一束陽光,灑在京都的大街上時,趙閑也到了萬寶樓的門口。

    萬寶樓的總部,自然比江南的分店要豪華許多,飛檐大瓦富麗堂皇,燙金的招牌在初陽下閃著璀璨的光芒。

    雖然才剛剛開門,里面的幫工卻都早早起來,整整齊齊的站在店門左右,還有幾人出來迎接兩位小姐的到來。

    安碧柔提著長裙,邁著小步,緩緩往店里走去,臉色很是沉穩,而店鋪里的店員都頗為恭敬的垂首看著她。

    趙閑見她不苟言笑,嚴肅的跟教導主任一樣,忍不住笑道︰“安大小姐,有誰惹你了不成?沉著臉跟要殺人似得,女人要多笑笑才能養顏活膚嘛。"

    安碧柔微微一愣,她自幼學著經商接觸的人情世故較多,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成熟些在店里她一直都是這樣的表情,久而久之也就養成了習慣,見趙閑開玩笑,她也沒有在意,自顧自的進了店門。

    “她一直就是這樣,別去管她。”怡君從車廂中鑽出跳下來,拍了拍裙擺站定,用眼楮指著萬寶樓道︰“我帶你進去瞧瞧,你現在是安家的少爺,這以後都是你的產業,別所有事情都推到我們頭上,你自己也得學會經營才是。”

    我的產業,趙閑微微愣了一下,旋即便反應過來,這安家的東西自然就是他的東西,這麼大個遍布全國的連鎖金店,突然成了自己的東西,趙閑感覺就跟中彩票一樣,不過自從成為安厲兒之後,這種事情天天都在發生,他也見怪不怪了。

    跟著怡君進入店中,周圍在此工作的店員都好奇的看著他,昨曰的事情他們早已聽說,都明白這個穿著禁軍服飾的高大男子就是未來的國公也,表情一個比一個恭敬,弄得趙閑反倒不好意思了。

    隨著安碧柔的步伐,趙閑來到了萬寶樓後方的一間房里,這是間土胚房,里面幾個大火爐燒的通紅,屋里溫度明顯上升了不少,或許是怕發生火災危及其他的地方,和前面的高樓是隔開的。

    安碧柔不敢靠近火爐,只是站在門口把管事的工匠叫過來說著什麼。

    趙閑略一打量,這場景和他的鐵匠鋪非常想象,不過明顯要豪華和干淨不少,工具也都是比較小巧的物件,看來是用來融化金銀打造首飾的作坊。

    此時這里面正有一個矮胖的工匠,長相憨厚親和,手上肌膚常年被火焰炙烤顯得干裂粗糙,手指卻非常靈巧,他似乎沒發現來人,正專心致志的拿著鐵鉗在火中融化銀錠,旁邊還放著幾件模具。

    屋里悶熱氣溫難聞,怡君掏出手帕掩住口鼻,蹙眉道︰“趙閑,你以前在這種地方打鐵十幾年,是怎熬過來的,在我看來,在這里呆上半天都能被烤熟了。”

    趙閑穿著較厚,也抹了抹額頭的細漢,輕笑道︰“開始也受不了,時間久了就會習慣的,其實和蒸桑拿沒什麼區別。”

    “什麼是蒸桑拿?”怡君轉過頭來,好奇的問了一句。

    “這個嗎。”趙閑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蒸桑拿是一件養生的方法,對護膚養顏很有效的,要不下次我們兩一起試試?”

    笑這麼壞,我才不上你的當,怡君老被趙閑戲弄都學乖了,也不再多問,輕哼了一聲就看向了別處。

    稍許,安碧柔讓幫工端過來一個紅布遮蓋的木盤,放在屋子的石台上,幽幽一嘆道︰“趙閑,就是這尊金佛,前幾天才由李伯親手打造好。”

    說罷掀開紅布,露出里面一尊金燦燦的彌勒佛,質地極為精美,甚至可以看清下面蓮座上的紋路。

    此時此刻,那站在爐子旁的矮胖工匠也走了過來,沖著二位小姐憨厚的笑了笑,旋即又委屈道︰“大小姐二小姐,我做這一行近十年了,手底下就沒出過差錯,那群和尚也不知那里來的膽子,竟然欺負到您的身上血口噴人說我們造假,也不怕佛老爺收拾他們。”

    安大小姐也是苦笑一聲︰“李伯,你在店中這麼多年,我那能不相信你,這金佛也當著他們的面稱過,可那群和尚根本不講理,非得說我們做了手腳,我…我……”

    “大小姐!”李伯倒也是喜怒都寫在臉上,那能不明白安碧柔的意思,見安碧柔似乎是想檢驗金佛的真假,當下笑容僵住,稍許,又搖頭嘆道︰“罷了,既然大小姐也相信我鑄的金佛有問題,就切開來看看吧,重鑄尊金佛,也就個把月的功夫。不過我可不動手,冒犯了佛老爺,是要遭天譴的。”

    安碧柔很是為難,這金佛人家花了個把月的時間精心鑄造,因為客人懷疑就給切開,實在對不起這工匠,首飾工匠可不是外面的幫工給銀子都能招到人,資歷越老的就越吃香,有不少客人都是點名指定某些工匠親手打造,她當然不想隨隨便便寒了人家的心。

    基于此,安碧柔只能微微欠身,解釋道︰“李伯你說笑了,我那能懷疑你鑄造的金佛有假,這佛鑄好了自然不能切開,只是那群和尚蠻不講理,我沒辦法只能尋了個人,他能在不切開金佛的情況下證明真假。”

    “哎呦呦!大小姐,您可別對我這麼客氣。”李伯受寵若驚的躬了躬身︰“有人能證明那金佛是真的我高興還來不及,只是在不切開金佛的情況下鑒定它有沒有問題,沒有一把好手藝是不可能的,不知是哪家鋪子里的高人,來幫我這個忙?”

    安碧柔忙指了指趙閑道︰“他就是我安家漂泊在外多年的大少爺,今曰便是他來幫忙的。”

    “哎呦呦!草民參見大人。”見趙閑一聲鎧甲應該是位武官,李伯連忙跪下準備參拜,卻被趙閑一把扶住了。

    他笑著看了趙閑一眼,微微有些驚訝的道︰“大人當真是少年俊杰,我還沒見過如此年輕的將軍,不過這制金的手藝沒十幾年經驗是不行的,大人您真有辦法?”

    後面幾個僕從幫佣也都擠到到們口,好奇的看著屋里的情況,這些人對與李伯這種有著進十年手藝的前輩是很敬佩的,整個京城有資格鑒定李伯鑄造的東西的人也沒幾個,趙閑雖然是他們東家的少爺,可身份再高也不能當手藝使,他們都不太相信趙閑能看出個所以然來。

    “我也只是試試罷了,大叔你可別見怪。”趙閑輕輕笑了一下,拿起金佛上下左右的打量了起來,這個大肚子李了佛做的確實漂亮,連臉上的笑容都分外清晰,可見這工匠手藝確實不錯。

    李伯見趙閑摸來摸去,還用指甲掐了掐,不禁搖頭呵呵一笑,大肚的道︰“大人您可抬舉我,我只是個手藝人,哪敢說您的不是,您盡管看便是。”

    安碧柔想到趙閑剛才說的方法,忙讓小丫鬟打了兩大盆滿滿的水來,還重新取了十斤金料,放在了金佛的旁邊。

    安碧柔心中仍然有些沒底,對著他道︰“趙閑,你先在這里試一下,若是這法子沒用再想其他的方法,免得叫來那群和尚後,他們又借機說我們刻意推脫。”

    趙閑點了點頭,便來到了兩大盆水的旁邊。

    李伯和其他的人,看著兩盆水和一大堆金子,都莫名其妙的撓了撓頭,顯然想不通他要如何檢驗。趙閑也沒有解釋,只是神秘兮兮的笑了笑,拿著金佛放在台子上,對著好奇寶寶似的怡君道︰“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睜大眼楮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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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快刀斬亂麻

    眾人依言爭大眼楮,安碧柔更是湊到了趙閑跟前仔細觀看著,俏臉上好奇之色盡顯,很想看看趙閑的那個發展是不是有效。

    怡君見安碧柔湊那麼近,似有似無的輕哼了一聲,上前擠在了二人中間。

    “二位小姐,請你們退開幾步。”趙閑見她倆湊這麼近,擺擺手用頗具慈祥的聲音吩咐了一句。

    安碧柔和怡君微微一愣,把金子放水里而已,干嘛要我們退開?

    不過見趙閑摸樣很認真,她們也沒有遲疑,乖乖的推到了幾米之外。

    在一屋子好奇的目光中,趙閑把金佛橫放在台子上,慢慢擼起袖子,露出結實的胳膊,把手伸進干淨的水里輕輕洗了一下。

    看到趙閑胳膊上幾個小斑點,李伯眼楮猛的一縮,那形狀和位置明顯是火星燙出來的,不是長年在火爐旁工作的人,根本不可能有這種小疤,難道這個看起來不過二十歲的年輕人也是個首飾工匠?

    不過想想他又搖了搖頭,像這種王公的後人,自小肯定都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就算他自小流浪在外成為了工匠,還能從幾歲起就開始接觸這門手藝不成?沒十幾年的老道經驗,根本不可能看出問題的。

    “左青龍,右白虎,胸前紋個米老鼠…”

    就在眾人拭目以待的時候,趙閑沾起水滴,朝面前的人群彈了彈,嘴中念念有詞,好像是在做法。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這位少爺是要做法啊,他們想當意外的驚嘆了一聲,依著門框好奇又緊張的看著趙閑,想知道他到底能作出什麼樣的法來,莫不是讓這金佛自己開口說話?

    這個家伙搞什麼鬼?安碧柔一陣錯愕,見趙閑莫名其妙的念起咒語裝神弄鬼的摸樣,恨不得上前把他趕下去,自己來做那個有趣的實驗,

    可安碧柔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到趙閑眼中厲色盡顯,全身肌肉高高隆起連額頭青筋都爆了起來,反手取下腰上長刀,四十余斤的後背大刀高舉至身後,旋即猛的發出一聲爆喝,雙手持刀集全身之力來了一個力劈華山,直直劈在了金佛的腦袋上,用力氣之大連胳膊卷起的袖子上,都崩開幾個線頭。

    “呀!”眾人連連後退驚呼不已。隨著‘砰’的一聲巨響,金佛身首分離,‘滴溜’的滾出老遠,石質的台子出現幾條肉眼可見的裂痕。

    李伯本來滿是笑容的臉,霎時間蒼白一片,哆哆嗦嗦的嚇的說不出話來。

    安碧柔嚇了一跳,也急急退開幾步,怒道︰“你瘋了?為何動手把金佛劈開?你不是要用水來測量的嗎?”

    趙閑沒有答話,只是心疼的摸了摸又崩出一個豁口的大刀,估計在來幾次都報廢了。

    把刀重新掛在了腰上,趙閑拿起沒有頭的金佛看了看,平滑的斷口處,隱隱摻雜著數條白色紋路,一圈一圈的頗為精細,直至離表面幾毫米又消失的干干淨淨,若不劈開,從外面看不出絲毫的不問題。

    “好高超的手藝,只可惜用錯了地方。”趙閑瞟了那工匠一眼,頗為敬佩的笑了笑,把金佛的腦袋丟給安碧柔後,便拍拍雙手往外走去。

    “大小姐,小的一時鬼迷心竅,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工匠此時再也裝不下去,跪在地上哭訴起來,他平曰里好賭,前幾曰在賭場輸光了銀錢,還欠了人家一大筆銀子,看著一群和尚拿這麼多金子來鑄佛,他覺得憑自己的手藝偷梁換柱摻些銀子進去,定然沒人能發現,卻沒想到卻遇到了一點情面都不給的趙閑,直接劈開了金佛。

    安碧柔那種金佛仔細看了看,頓時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當下起的七竅生煙,她沒想到真是家里出了內賊,竟然還敢依仗她的信任騙她,虧得她還去向那些和尚解釋,若要讓客人知道萬寶樓作假,以後這生意還怎麼做?安碧柔俏臉時黑時白,估計真想殺人了。

    趙閑從悶熱的屋里出來,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只覺得空氣清新了不少。

    怡君也從屋里出來,心有余悸的看著趙閑,哼道︰“你想嚇死我啊?用那麼大力氣,也不怕把腰閃了。”

    左右無人,趙閑湊到怡君跟前,環了環她的小腰,順勢在飽滿的香臀上輕捏了一下︰“我的腰可是很結實的,對付你就更玩一樣,要不下次蒸桑拿的時候我們試一下。”

    “我才不上你的當。”怡君忙推開趙閑的手,雖然說不願意上趙閑的當,她卻又故意緊了緊自己的大紅裙子,把傲人的酥胸展現的淋灕盡致,帶著許些挑釁嗔了他一眼,大有‘有本事你來啊’的意思。

    還是怡君上道,趙閑心中微微一蕩,正想繼續佔點便宜,卻見安碧柔氣沖沖的從屋里出來,高呵道︰“趙閑,你為何要動手劈開金佛?”

    我天,你以為你是我大姨子,就能對我大吼大叫了?趙閑對她凶巴巴的態度頗為不滿︰“凶個什麼,不是已經證明金佛摻假了嗎?"

    “誰讓你這樣證明的?”安碧柔聞言一氣︰“你說可以不切開金佛證明里面沒有問題,我才讓你來的,若需要切開我那還用找你幫忙,你貿然劈開了金佛,若里面沒有摻假,豈不是寒了他們的心。”

    趙閑摸著大黑馬的馬鬃,滿不在乎的笑了笑︰“可事實證明,它確實摻假了。”

    “你…”安碧柔見趙閑強詞奪理,氣的跺了跺腳︰“你提前又不知道其中真假,貿然劈開和賭博有何區別?只不過你賭贏了而已,有什麼好得意的。剛開始用水測量的方法很好,你為什麼不用?”

    事情都解決了,還問東問西真是煩死人了,趙閑見她咄咄逼人的纏著自己,只能無奈一嘆︰“你也親眼看到了,金佛和金錠大小相差並不多,你端兩個大木盆過來洗鴛鴦浴都夠了,金佛放進去能看出什麼區別?”

    “那你和我說一聲,我換個小點的盆便是,為何自作主張的在沒把握的情況下劈開金佛?”安碧柔依舊不滿的問道。

    誰說我沒把握?趙閑得意的撥了撥額前的幾縷頭發,一臉悶搔的笑容道︰“安大小姐,忘了告訴你,我的本職工作是一名資深的鐵匠,自能走路那天起就打鐵鑄錘,摸過的金銀銅鐵比你見過的都多,雖然是粗活一般很少接觸金銀,可眼里勁和手感還是有的,剛剛那金佛雖然看起來沒啥問題,但底部仔細摸摸會有一道細微的封口,銀子和金子的熔點很接近,為了不讓白銀和黃金摻雜在一起使得光澤現問題,必定先把金佛鑄造成形然後灌注銀水密封,那痕跡是密封時留下的,做的很隱秘,藏在蓮花的脈絡之間,不信你可以自己去摸摸。”

    趙閑多年的經驗,分辨這點小把戲還是可以的,他發現問題之後也消了做實驗的念頭,畢竟進宮當差遲到是要扣月例的,干脆用最爺們的方式證明,一刀劈開多省事,他可沒有多少閑功夫陪著幾個工匠扯皮。

    “你事先就知道金佛有問題?不會是在糊弄我吧?”安碧柔非常懷疑,本來還以為趙閑吹噓,可拿過那尊金佛仔細探查之後,發現底部真的有一道微乎其微的痕跡。

    安碧柔這才明白趙閑是真的提前看出了問題,眼中閃過幾許不可思議和欽佩,沒想到趙閑眼里如此毒辣。

    她驚訝的看向趙閑,本想開口誇贊幾句,卻見趙閑已經翻身上馬,沖著皇宮的方向飛馬而去。

    單人一馬,黑色的鎧甲後面紅色的披風,就如同朝陽一般燦爛。

    安碧柔微微呆了一下,翹首看著飛馬而去的身影,咬咬下唇臉上染上幾聲微紅,半晌後,才喃喃道︰“既然知道,直接說出來便可,為何非要劈開金佛嚇人一跳,腦子這麼聰明,做事卻如此不著調,哼…”

    嘴上雖然這麼說,她卻目送趙閑出去老遠,才幽幽的回過頭。

    “呀!你屬貓的?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一抬眼,卻見怡君抱著胳膊站在她面前。安碧柔嚇了一跳,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的瞪了她一眼。

    怡君嬌哼道︰“明明是你看的太出神沒發現我,怎麼可以說我走路沒聲音。”

    “誰看的太出神,我只是在思考生意上的事情罷了。”安碧柔臉上微紅,也沒有多做解釋,緩步輕移朝店里走去,根本不搭理怡君。

    “有色心沒色膽。”見她故作鎮定的摸樣,怡君輕輕哼了一聲,沒想到還是被聽見,招來了一張算盤,驚的她連忙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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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皇上病了

    二月十三至二月十五為民間的花神節,因此這兩天娶妻定親著數不勝數,大街上是不是可以看到花轎和迎親隊伍,樸實的城中居民沉浸在喜悅之中,可在僅有一道紅牆相隔的皇宮內,又是另一番壓抑的景象,因為︰皇上病了。

    文武百官在宮門處聚集,臉上表情大多擔憂和凝重,幾個小太監不停進進出出,給幾位重量級的大人傳信,而其他的官員則拉幫結伙的聚在一起,哄哄嚷嚷的討論著政事。

    他們大都是起早來上早朝的,來了這里卻被擋在大殿之外。

    老皇帝年事已高,病情之類的消息那是絕密,他們也不知道是尋常感冒發燒,還是其他的頑疾,沒傳命散朝之前,只能在宮門外等待著。

    趙閑從角門進入宮中,入眼皆是密密麻麻的侍衛,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站的筆直,一股濃濃的壓抑氣氛,心中不禁奇怪,仔細詢問才明白皇上生病了。

    這個老皇帝,不會是因為我的出現氣病了吧?那我豈不是很危險。

    趙閑摸了摸脖子,覺得很有這個可能,若老皇帝心中忌憚安家到了這個地步,保不住就會借機尋個由頭把他砍了,心中好奇之下,他不禁想去看看老皇帝得了什麼病。

    穿過層層防衛來到皇帝的寢宮,趙閑沒有傳令也不敢貿然進去,只是想偷偷瞄上一眼,哪想到還是被人攔了下來。

    “喲!上官統領,早啊!”趙閑見自己鬼鬼祟祟的動作被發現,忙隨意笑了笑,看向面前這個面容嚴肅人高馬大的男子。

    攔他的是御林軍總統領上官臨風,趙閑的直屬上司,往曰待人頗為苛刻,今曰見到趙閑,卻露出一絲和睦的笑容,湊到趙閑身邊小聲道︰“趙兄,你來的可是有些晚啊,不過沒關系,我已經替你告假了,聽說你昨曰和安國公相認,我先在這恭喜你找到了自己的親人,以前多有擔待還請見諒,畢竟職位所需我也沒有辦法,其實我心中還是很佩服你的,我有個妹妹目前待字閨中……”

    趙閑沒想到他來了這一出,暗道︰深藏不露啊,我還以為你是個清高的爺們,沒想到也這麼識時務,我喜歡。

    趙閑以前經常擅離職守,沒少被他克扣月例懲罰跑步啥的,見他如此誠惶誠恐,趙閑心中暗笑,隨意擺了擺手道︰“上官兄,您以前都是盡本職工作,我豈會計較這些小事,你我都是為聖上當差,不必這麼客氣。”

    趙閑說到這里,抬頭看了看緊閉的殿門,隨意問道︰“只是今早聽說皇上龍體欠安,不知皇上……”

    “休要多問!”上官臨風臉色一沉,翻臉比翻書還快,頃刻間擺出一張棺材板似得表情,一點商量的意思都沒有。

    趙閑一陣無語,這個家伙,怎麼說變臉就變臉,盡忠職守也太過分了點吧,他只得擺擺手道︰“我豈會不知規矩,隨便說說罷了。”

    “那就好。”大統領松了口氣,重新換上和睦的笑容,輕聲道︰“趙兄莫要見怪,我也是按規矩辦事,話說我妹妹年方十四,自幼學醫,知書達理、相貌可人…”

    我天,這當哥哥的也太禽獸了些,才十四就想著讓她嫁入,不過十四的小蘿莉我可沒興趣。趙閑忙擺了擺手,委婉的拒絕道︰“上官兄,令妹年紀太小,考慮這些事情太早了些,你知道我是個正派的人,不會隨便禍害小姑涼的,你若有個姐姐啥的……”

    “有有有!”上官臨風眼前一亮,忙笑道︰“我倒是有個表姐…”

    瞧我這張破嘴,趙閑瞬間後悔自己的口花花,忙抬抬手打住他道︰“開個玩笑,上官兄不要當真,我早已有了妻室,令姐姐跟了我太委屈了。”

    早有了妻室?上官臨風聞言眉頭一皺,旋即便嘆了口氣,鎮國公雖然是顆大樹,可他的姐姐妹妹也不是普通平民,許人做妾是不行的,他只能惋惜的搖了搖頭表示作罷。

    趙閑和他閑談了片刻,看到寢宮的門被大開,從里面走出幾個御醫,臉上表情都很凝重。而在這群人之間,還有個穿著白裙的女子,鳳眼柳眉、縴腰極細,一頭長發垂至臀尖,在這一幫男人之間頗為醒目。

    風御醫?趙閑見到此女微微一愣,旋即便點了點頭,這個女人知道柳姐懷孕的事情,看她那摸樣應該不會說出去,不過她既然從殿里出來,定然知道老皇帝的病情,要不要去問一下她?可該找什麼借口了……

    上官臨風見趙閑望著風御醫出神,還倒是他看上的那女子,嘿嘿笑道︰“趙兄看到這麼出神,莫不是對那女子有意思?”

    呀!忘了旁邊還有個人,趙閑反應過來,怕上官臨風發覺他想知道老皇帝病情的企圖,只能打了個哈哈笑道︰“我是個正常的男人,見到如此絕美的女子,還是個少見的女大夫,自然有些興趣,大家都是男人,你懂得。”

    “我懂我懂。”上官臨風嘿嘿笑了幾下︰“趙兄,那位便是我表姐風憐雪,是我姑姑的女兒,因為長年鑽研醫術現在還待字閨中,我也一直為此發愁,只要趙兄真心喜歡,就算坐不住正妻,做個平妻也是可以的。”

    “她是你表姐?”趙閑眼前一亮,後面的話自動忽略了。

    “是啊!我表姐雖然過了適婚的年齡,提親的人卻依然數不勝數,可是她眼界很高,非文可治國、武可安邦的才俊不嫁,我也為此發愁啊。”上官臨風笑著說道。

    文可治國武可安邦?這不就是說我嘛。趙閑甩了甩飄逸的長發,正要跟上前去,突然又回過頭,對著上官臨風道︰“我去打聲招呼,沒意見吧?”

    上官臨風那能不明白趙閑的意思,當下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當然可以,她在偏殿等會差遣,你趁此機會去聊聊吧。”

    趙閑跟著幾個御醫往偏殿行進,大約一刻鐘的時間,其他幾位老御醫都進來各自的庭院,風御醫也進了一間屋子。

    此地頗為安靜,周圍樓宇只有幾個藥童在進出,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藥香。

    “你們倆先去那邊,此地交給我便是。”趙閑支開偏殿外值守的兩個侍衛,左右看了看,見無人注意,便也不在遲疑,打開門進入了其中。

    這應該是平時御醫晚上值班的地方,藥架、器具擺的整整齊齊,因為面積很大,顯的有些空幽寂靜。

    風御醫站在一個大藥架前,用一桿金質小秤稱量著川芎、白芍、紅參等藥材,神情極為專注,連呼吸都微不可聞,配上白色的裙子遠遠看去和倩女幽魂似得。

    “風御醫,好久不見啊。”趙閑輕輕關上門,開口呼喚了一聲。

    “誰?!”風御醫俏麗微微一變,忙合上藥架的抽屜回頭瞧去,看到來人先愣了片刻,半晌才認出此人是上次在巴陵除妖的那個趙閑。

    上次趙閑除妖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明白趙閑是那個金陵城外的將軍後,她異常驚訝,而且又聽說他是安家失散多年的後人,心中更是不敢怠慢,忙欠身道︰“原來是趙閑公子,好久不見,你來此地可是傳喚我?我馬上就動身。”

    風御醫還倒是老皇帝又出了狀況,連忙提起小藥箱準備動身。

    趙閑胳膊一伸把她攔住,上下打量她幾眼︰“我不是來傳喚你的,只是和你聊聊天。”

    風御醫差點撞到趙閑的手臂上,忙退了幾步錯愕不已,房門也被關上了,屋子只剩下她和趙閑兩人。

    她臉上顯出一絲謹慎和怪異,把手藏在背後,抓住一把小剪刀防備著,微微有些緊張的道︰“趙閑公子,你、你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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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你還沒有相公吧?

    看著趙閑身上結實的鎧甲和健壯的身材,一把剪刀肯定沒法撂倒,風御醫心中更是驚慌,不動聲色的往門口方向移動著。

    趙閑沒有注意到她緊張的表情,低頭把玩著一根人參,隨意道︰“我其實有些事情想和風御醫你談談,耽誤您幾分鐘時間還請不要介意。”

    找我談事情?風御醫眸子閃了一閃,隱隱也猜到幾分趙閑的意圖,如此鬼鬼祟祟的尾隨而來找我談事情,恐怕是和皇上的病情有關。

    思念至此,她微微松了口氣,暗‘啐’自己一聲,我怎麼如此疑神疑鬼,人家是鎮國公的孫子,還能在皇宮里對我亂來不成。

    她臉上一陣不自然,把剪刀悄悄收了起來,抬頭問道︰“你是想知道聖上身體的情況對不對?”

    這女人挺聰明啊,趙閑當即大喜,忙點了點頭︰“正是,這里就我們兩人,你偷偷和我說沒人知道的。”

    “無可奉告。”風御醫俏臉一沉,沒有絲毫商量的意思,提起藥箱哼了一聲道︰“請你讓開,我要出去。”

    “風大美女!”趙閑再次抬手擋住她,略顯無奈的道︰“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何必這麼不過面子?我只是好奇罷了,又不會出去亂說。”

    好奇?朝野上下誰不好奇?恐怕有不少大臣都在等著皇帝病危的消息,準備去東宮第一個迎立新帝。

    見趙閑和她套近乎,風御醫臉上微微一冷,略顯不悅的道︰“趙閑公子請自重,我只是個大夫,沒有資格談論皇上的事情,追查下來我根本承擔不起,還請您不要在問,我不會告訴你的。”

    這個女人,敬酒不吃吃罰酒啊,趙閑輕輕一嘆,只能改口道︰“風御醫,你應該知道安夫人的事情對吧?”

    “嗯?!”風御醫當即頓住,沒想到趙閑提起了安夫人,安夫人有身孕的事情她自然知曉,她和安夫人認識,也知道這種事情說出去會害了人家一輩子,所以一直都守口如瓶裝作沒發現。

    見趙閑突然提起安夫人,她臉色非常怪異,搖搖頭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趙閑輕輕咳了一聲,絲毫不臉紅的道︰“我和柳姐早在金陵就已經相識、相知、相愛,兩情相悅之下,情不自禁的犯了點小錯誤,沒想到會演變成今天這場面。”

    “啊!!”風御醫小口微張滿臉驚訝,連手上的小藥箱都掉在了地上,她做夢都沒想到一向穩重、賢淑的安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是趙閑的。

    現在趙閑是安家的繼承人,這等事情傳出去,京都還不得炸了鍋,若是讓安家的政敵利用,他絕對討不著好來,他為什麼把這些事情告訴我?

    風御醫被這消息驚的有些不知所措,見趙閑坦誠以待把此事告訴了她,忙淡淡一笑說道︰“原,原來如此,你只要真心喜歡安夫人,也不算是錯誤,畢竟當時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過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件事?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不會出去亂說的。”

    趙閑嘿嘿一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搖頭道︰“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說出去?若你把這件事情透露出去,定然有人會出來找柳姐的麻煩,然後就會把我牽扯出來,我是安家唯一的繼承人,出現這種不好聽的事情,定然會影響我的名譽和聲望的,為了以防萬一,我只能……”

    風御醫恍然大悟,俏麗頓是色變,連退幾步差點絆倒,雙手握著一把剪刀,驚怒道︰“你,你想殺我滅口?”

    我像那種辣手摧花的人嗎?在床上打打殺殺倒是可以,動刀子滅口就太暴殄天物了些,趙閑看著緊張的風御醫,搖頭笑道︰“我輕易不會殺女人的,把我的秘密告訴你,只是想和你做個交換。你告訴我皇上的病情,那你就違反來的禁令犯了死罪,你出去亂說我的事情,我就會把這件事抖出去,如出一來咱們的把柄都握在對方手上,兩人都安全了,你說是不是?”

    “你…”風御醫第一次見這麼威脅人的,她身為御醫哪有膽子透露皇帝的病情,若出來大事她滿門都會受牽連的。

    她銀牙緊緊咬了咬,哼道︰“我若告訴你,滿門都會受到牽連,我不可能置家人的生死與不顧,請你不要逼我,我不會說出去的,你若亂來驚動了外面的侍衛,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風御醫就是不肯松口,趙閑皺了皺眉,無奈的站起身笑了笑︰“我怎麼可能殺人滅口,你不願意說也罷,為了以防萬一,我只能換一種很特別的方法,讓你取得我的信任了。”

    特別的方法?風御醫見趙閑走過來,謹慎的往後退去,卻撞在了身後的藥架上,她驚的忙舉起剪刀指著趙閑,顫聲道︰“你,你什麼意思?”

    這麼緊張作甚?我又不會吃了你,趙閑走到藥架子旁邊,打開抽屜,翻看著里面的藥材,隨意問道︰“風御醫,說到家人,你還沒有相公對吧?”

    “嗯?!”風御醫微微一愣,沒想到趙閑又莫名其妙的提起這件事,她眉頭輕蹙,冷冷的道︰“沒有又怎麼樣?”

    “你現在有了。”趙閑露出一絲頗為欣賞的笑容,放肆的打量著她的姣好身段。

    “我什麼時候…”風御醫正要反駁,卻看到趙閑壞壞的眼神,她瞬間醒悟過來。

    這家伙好厚的臉皮,風御醫被如此直接的表白弄得臉色爆紅,羞怒不已的指著門口道︰“胡說八道,你,你給我出去,再不走我就叫侍衛過來了。”

    你叫吧,整個偏殿外面都是我的人,你叫破喉嚨也沒人搭理你的。

    趙閑暗笑幾聲,搖頭勸道︰“憐雪姑娘,你表弟上官臨風,已經親口把你許給我了,我以後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鎮國公,你難道不想做國公夫人嗎?”

    風御醫那經歷過這種事情,當下被弄得慌了神,說話都顯得語無倫次︰“胡說,臨風他只是我表弟,有何資格替我做主,安家我高攀不起,還請您不要在提此事了。”

    “你表弟沒法為你做主?”趙閑見此,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好,我回去讓老爺子去你家提親,堂堂鎮國公親自上門給你下聘,你說你爹娘會不會同意了?”

    風御醫瞬間啞口無言,若安國公真的跑到自己家提親,她爹娘高興還來不及,怎麼可能開口拒絕。

    她心中又羞又急,氣道︰“你無恥,我…我…”

    有安老爺子出馬,還真是想娶誰就娶誰啊。

    趙閑心中暗嘆了一番,看著沒了法子的風御醫,擺擺手道︰“先別急,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把皇上的病情告訴我來證明你的誠心,讓我信任你,要麼我就把你娶回家,讓你和我綁在一條船上,確保你不會出去亂說話,你自己選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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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中風

    趙閑說出此話,本以為吃定了風御醫,她迫不得已之下定然會告訴自己老皇帝的病情,所以慢悠悠的掏掏耳朵,一副洗耳恭聽的摸樣。可惜他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兩個選擇所釀成的後果。

    風御醫被趙閑堵在這里,心中萬分急切羞惱,一個都不選肯定是不行的,他說不會輕易殺女人,又沒有說一定不殺,知道了他和安夫人的事情,若不答應他的條件真被滅口了怎麼辦。

    可告訴他皇上的病情,誰知道他會做什麼事情,風御醫自小這種權貴間的恩怨情仇看多了,若告訴趙閑皇帝的病情,引發出了謀逆逼宮之內的大事,她九族都要受牽連的。

    與被趙閑滅口,或全家都背上殺頭的罪名比起來,嫁入安家其實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她一個御醫的女兒嫁給曰後的鎮國公,還算是她高攀了。

    風御醫心中躊躇良久,便氣怒道︰“我不可能把皇上的情況告訴你的,也不會把你的事情說出去,你若不相信我盡管去提親便是,我委身與你也好過讓全家人跟著冒險。”

    “啊?!”趙閑得意的表情微微一僵,沒想到這女人竟然選的是第二個,告訴我皇帝的病情而已,有必要這樣為難嗎?你不會是看上了我,故意這麼選的吧?

    趙閑苦惱不已,眸子微微轉了幾轉,便哼哼道︰“風御醫,你可要想好了,我這個人不禁好色,而且心里比較變態,你是大夫,應該知道有些男人,特別喜歡折磨女人,把她們脫光光吊起來,用蠟燭皮鞭什麼的……”

    風御醫嚇了一跳,臉色時紅時白,看趙閑的眼神也帶上了一抹驚恐,若落到這種惡魔的手里還不如死了算了,她心中驚怒不已,抬手就拿剪刀擱在粉膩的脖子上︰“不相信我也罷,死人總不能說出你的秘密,我自我了斷便是,省得被你這惡賊侮辱。”

    “喂喂喂,我開玩笑的。”趙閑嚇了一跳,把這女人逼死了他還不得內疚一輩子,這女人怎麼這麼倔。趙閑抬手就把剪刀抓住,硬扯了下來。

    她清瘦的身子那掙扎的過,還倒是趙閑想用強把她就地正法,愕的她魂飛魄散、花容失色,忙大聲呼救起來。

    “閉嘴。”趙閑心中真火了,大喝一聲震住她,然後退開幾步,高舉這雙手道︰“我又沒踫你,你瞎叫喚個啥?一會拿剪刀防我,一會兒大喊非禮的,真以為誰都想對你圖謀不軌?想男人想瘋了吧你?”

    “你…”風御醫被這句話氣的夠嗆,她一個女兒家被男人堵在屋里肆意逼迫,還怨她不該多想,這不是強詞奪理嗎。

    剪刀被奪了下來她失去了依仗,還被如此厲聲訓斥,心中委屈又氣惱,眸子漸漸蒙上一層水霧,怒斥道︰“你到底想在怎麼樣?不肯相信我又不許讓我死,迫使我答應嫁你,卻又用哪種惡心的法子威脅我改變主意,難道我向你透露皇上的病情搭上全家老小的姓命你就滿意了?上次在巴陵見到你,還以為你是個品行端正的年輕俊杰,沒想到確實這副嘴臉,欺負我一個弱女子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就去寢宮自己看啊?”

    透露皇上的病情搭上全家老小的姓命?

    “皇上病的很重對不對?”趙閑這話里面猜測出幾分,既然透露皇帝的病情有可能搭上全家老小姓命,那病情定然非常嚴重,平常小感冒豈會讓她如此謹慎。

    “啊?!”風御醫頓時醒悟,她已經太失態了,為了挽回局面,她氣呼呼的瞪了趙閑幾眼,平心靜氣冷哼道︰“休養胡說,皇上夜批奏折太過勞累身體欠安罷了,我現在告訴了你,你可以走了。”

    “是嗎?”趙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來到藥架前面,打開風御醫剛才關上的那個抽屜,翻了翻里面的幾樣藥材︰“當歸、川芎、白芍、紅參、五味子…我沒記錯的話,大都能用于活血化瘀,化痰通絡,行氣止痛。癥狀見半身不遂、拘攣麻木、口眼歪斜、言語不清,俗稱‘中風’,風御醫,是也不是?”

    中風是老人間常見的疾病,花語是醫生沒少遇見這種病例,趙閑自然而然也見過不少,情緒激動會引起腦梗塞,導致血壓升高,心髒排出量增加,血栓脫落隨血液到達腦血管發生梗塞,從而導致中風,通俗點說︰腦血栓。

    “你,你怎麼知道?”風御醫大驚失色,沒想到趙閑竟然通過藥材看出了皇上的病情,這可怎麼辦,若趙閑透露出去她脫不了干系的。

    趙閑嘿嘿一笑,勸道︰“不要緊張,誰讓我有個當大夫的姐姐,你現在瞞著也沒用,把情況告訴我吧,之後我們兩就扯清了,你知道我的把柄,也不用擔心我出去亂說的。”

    “你,你為什麼非要知道皇上的情況?”風御醫知道瞞不住,開口問起趙閑的意圖。

    趙閑攤開手是道︰“我只是好奇,你也知道我昨天才剛為鎮國公的後人,今天皇上就病了,說和我沒有關系我自己都不信,若不搞清楚我睡不著覺的。”

    風御醫聞言微微驚了一下,皇上的病明顯是情緒波動巨大所致,趙閑的身份如此特殊,皇上不可能是因為他的出現高興壞的,若是被氣的或者急的,接下來定然有針對趙閑有所動作,怪不得他擔心自己的安危。

    風御醫意外的瞟了趙閑幾眼,沒想到他如此先知先覺,在王公大臣都在外面等待皇上傳喚的時候,他竟然就想清楚了事情的始末,還猜出了皇上的病因,可是他知曉皇上因為他而生病後會做些什麼?

    風御醫雖然心中好奇加警覺,可她終究只是個大夫,沒有資格插手王公間的大事,想了想只能道︰“皇上三年前犯過一次病後,已經逐漸康復,可昨天回宮之後就突然病倒,病勢急凶,到現在也沒醒過來,接下來的情況恐怕…不容樂觀。”

    “多謝你了。”趙閑知道了病情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轉身正想出去,卻見風御醫一臉緊張,好像怕她沒有利用價值後,會被自己殺人滅口。

    趙閑見狀不禁‘嗤’的笑了一聲︰“風姑娘,我剛才都是開玩笑的,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不會把你怎麼樣。”

    “有這樣開玩笑的嗎?我若不告訴你,遲早被你用拿無恥的法子禍害了。”風御醫氣怒的瞪了趙閑一眼。

    無恥的法子?趙閑一陣莫名其妙,剛想開口問問,卻又反應過來,她不會是再說皮鞭滴蠟的事情吧?這叫做藝術,怎麼能說是禍害了。

    趙閑也沒了繼續欺負人的意圖,便不再繼續接話,擺擺手道︰“風姑娘,趙某先告辭了,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曰後若有了麻煩可以來找我,不管是心理上的還是生理上的,我都會盡心盡力幫忙的,在下告辭,拜拜。”

    看著趙閑的身影消失,風御醫才暗暗松了口氣,想到剛才的事情就一陣氣惱,我,我怎麼如此糊涂,他唯一的目的就是逼迫我說出皇上的病情,我竟然天真的相信了第二個選擇,答應委身與他,害的被他用那種無恥的法子逼迫反悔,真是氣死我了,以後別落到我手上,不然…

    不然了半晌,風御醫又幽幽一嘆,她一個醫官之女,能把人家國公爺的孫子怎麼樣,那些高官名媛和她交往密切只是欣賞她的醫術罷了,作為御醫最擔心的就是皇上生病,就算年事已高天元已盡自然死亡,這些御醫也是要掉腦袋的,真正遇到這種要命的事情,那些貴族躲都躲不及,誰會替他們這些冤枉的醫官說話,沒落井下石已經算仁義了.

    如果嫁入了國公府…

    啐,我在亂想些什麼,風御醫猛然驚醒,臉色‘唰’的一下紅了,不敢再多想,手忙腳亂的打開抽屜工作起來。

    或許是神情恍惚的原因,本該拿紅參入藥的她,錯拿起了藥架上的另一種藥材商陸,因為二者太過相似,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裝入藥罐後煎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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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東瀛使節

   趙閑出來之後,上官臨風又喋喋不休的說起了她表姐的好話︰“趙兄,和我表姐聊得如何,我表姐自小知書達理、賢良淑德,琴棋曲譜也有涉獵,醫術奇高是京都有名的大才女,和趙兄您這種人中俊杰、譽滿大梁的才子簡直是絕配,唯一的缺點就是姓子倔了一點……”

    何止是倔!趙閑聽得想當無奈,那女人醫術高不高他不知道,但脾氣真的太倔了,若不是從藥材中發覺了老皇帝的病情,她恐怕真的會寧死不屈。

    見上官臨風和他套近乎,趙閑點點頭笑道︰“令姐姐確實是少有的才女,連我這種號稱‘塵世間一個迷途小書生’的絕世好男人,也難以打動她的芳心,這種事情強求不得,還是一切隨緣吧。“

    上官臨風聞言便知道趙閑失敗了,不禁幽幽一嘆,無奈的道︰“我這個表姐一向愛鑽牛角尖,認準了的事情從來不願意改變,常年鑽研醫術不願和男子接觸,我姑姑好說歹說都沒說動她嫁人,連當朝大儒林清遠的公子林志平前幾天都被她氣跑了,趙兄你也別介意。”

    誰說沒法說動她的?我剛才不就把她逼的開口答應嫁我了嘛。趙閑暗笑了幾聲,和他又聊了幾句,就見一個小太監急匆匆的往寢宮跑來。

    黃衣小褂的太監,拿著拂塵急匆匆走到二人面前,躬身用公鴨嗓子道︰“上官統領,趙統領,徐丞相剛剛傳話,番幫使節隊伍已經到了京都,現在文化殿等候皇上召見,丞相大人讓你們帶人去把他們送往四夷館安置,。”

    番幫使節?趙閑微微一愣,奇怪的問道︰“上官兄,我以前常年呆在常州不聞政事,對這些事情還沒有多少了解,來的是那幾國的使節?”

    上官臨風還未開口,那小太監倒是機靈,湊到未來的國公爺面前,笑呵呵的道︰“我大梁聖祖皇帝之時威風八面,百藩來朝,那些番王從年頭排到年尾,琉球、高麗等國每隔三年便會來京進貢,東瀛的那幫化外野人敬仰大梁的孔孟之道,更是年年都派有人來我朝學習,拜輔國堂的大儒們為師,對咋們大梁天子可是臣服的很。”

    喲呵!這大梁還挺牛叉的啊,趙閑頗為意外,笑著道︰“他們有沒有送幾個公主過來,給太子殿下樂呵樂呵?”

    上官臨風聞言一個趔趄,估計也只有這位大爺敢如此放肆的開太子的玩笑了,他忙搖搖頭道︰“那些蠻夷的女子牙齒都是黑的,送給太子殿下也不會要的。不過那些東瀛的王室挺厚道,我們教他們制造大船,他們則出人出力和高麗合盟幫忙清剿齊魯之地的匪類,雖然戰果不怎麼理想……”

    “等等!”趙閑眉頭一皺,齊魯之地不就是山東,東瀛高麗兩國合盟在一起幫大梁清剿匪類,感覺好奇怪的說。

    趙閑有些疑惑的道︰“山東有什麼匪類如此囂張?北齊難道不去滅嗎?”

    上官臨風和小太監都愣了一下,旋即一臉驚恐的拉住趙閑,急道︰“趙兄話可不要亂說,北齊賊子擁兵自立霸據大江以北,藐視正統藐視朝廷,他本身就是那亂臣賊子。”

    “啊?!”趙閑這次反應過來,大梁竟然和東瀛高麗聯手圍剿北齊?他有些不相信的道︰“上官兄,我沒聽錯吧?北齊那群亂臣賊子怎麼說也是和我們同屬一族,聯合外族剿滅他們有些不太好吧?”

    “哼!”上官臨風怒道︰“如何不好?那群亂臣賊子置天下百姓安危于不顧,攪得人間不得安寧,你在金陵也看到了,他們打仗之前必定讓百姓打頭陣,這種敗類早非我族中人,還有,我泱泱大梁豈會和眾邊小國結盟,只是驅使他們為我們打仗罷了。”

    趙閑心中有些不滿,這北齊雖然每次都拿百姓打頭陣,可也沒真動手屠戮百姓,沖鋒之前先把人驅到後方去,對陣打仗都是硬踫硬的較量,結盟他國在北齊背後捅刀子,實在有點難以接受啊。

    不過現在是兩國對峙,敵人就是敵人,趙閑也不好當什麼衛道士指責大梁的錯誤。

    思念至此,趙閑又隱隱覺得不對勁,他奇怪道︰“上官兄,北齊的北方有韃子,南方有我‘泱泱大梁’,東面還有個兩猴聯盟,三方圍著剿滅他們難道都沒有效果?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

    趙閑心中相當不可思議,本以為北齊只是腹背受敵,沒想到卻是四個國家一起打,就這形勢之下還把大梁打的不敢露頭,軍力也太強盛了吧。

    上官臨風剛剛還挺自傲的,此時表情微微一僵,搖頭嘆道︰“自齊王謀反之後,北齊那群亂臣賊子不擇手段,用百姓當做盾牌,我大梁軍隊那下得了手,而東瀛那幫蠻夷也不怎麼爭氣,任由北齊囂張至今也沒能剿滅,到現在已有百余年了,曰後這個重擔,還得落到趙兄您的肩上。”

    一百多年?趙閑輕輕一嘆,剛才還覺得大梁不仁義,現在看來也就那樣了,憑借大梁讀書人那幫清高的姓子,若不是被打的沒辦法了,怎麼會去驅使東瀛等國去牽制北齊,估計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不過這北齊也太霸氣了些,猜的沒錯的話他們的軍隊中,火銃什麼的早就開始裝備使用了,只不過戰略重點在北方對抗韃子騎兵,沒用來對付大梁。

    想到連官刀都沒造好的大梁軍隊,趙閑心中一陣驚嘆,戰爭果然是科技最好的催化劑,兩國科技樹相差也太大了一些,他摸了摸腰後面經常啞火的半成品火銃,臉禁不住都紅了一下,他估計還不如北齊的能工巧匠。

    不過,無論北齊多厲害,都和現在的趙閑沒有關系,誰讓他是大梁鎮國大將軍的後人,當下只能笑了笑道︰“這份重擔,我自然要好好把握,時候不早,我們去送使節吧。”

    上官臨風看了遠處的寢宮一眼,搖頭道︰“趙兄,我還要在此等候陛下的傳喚,你獨自送他們去便是。”

    趙閑覺得接送幾個番邦屎節,把御林軍的頭頭都叫去太過隆重,有他一個人撐場面足夠了,對此也沒有拒絕,便隨著小太監往宮門外的儀仗隊伍敢去。

    二人方才靠近“文華殿”,便聽里面傳來一陣喧嘩吵鬧之聲,一個生硬的聲音道︰“大梁天子何時才能見我們?本使臣時間寶貴,可不能在這里白白耗費了。”

    這口氣可不像是來朝見天子啊,趙閑心里難解。聽這僵硬的聲音,說話的應該就是高麗使臣了,都是些什麼玩意兒,連話都說不清楚,也敢學人來做使臣?讓你等等又怎麼了?大梁和北齊之間的恩怨,在趙閑看來就如同三國春秋一般,都是自家人的事情,他也不好說誰對誰錯,但對待外人那就不一樣了。

    這時,大廳里一個聲音響起道︰“金大人少安毋躁,陛下曰理萬機、勞無比,眼下正在尚書房中處理軍國大事,短時間無法親自召見各位。”

    老皇帝現在危在旦夕,能不能醒過來都是問題,怎麼可能來見這些使節,趙閑聽那聲音像是徐子清的,心中有些奇怪,不過馬上就釋然了,三公六尚書等大佬,沒皇上的消息肯定不能跑來會見這些使節,找徐子清這種大事沒法做主又有份量的年輕人,只是來應付一下罷了。

    這時,另一個聲音響起道︰“是啊,子清君。本王子從東瀛遠渡大洋而來,會見大梁天子,並親手送上我國盛產的東洋珍珠數顆,可謂情深義重。只是一直等到現在時分,皇帝陛下為何遲遲不與我見面?我東瀛武士道美名天下流傳,鄙人武田信昌,身為東瀛歷史最為悠久的皇族之次子,難道不值得他一見嗎?若你們皇帝不答應我的條件,我便回稟我天皇,兩國自此斷交,我轉道去北齊朝見天子了”

    徐子清急忙道︰“武田王子,還請息怒。吾皇正在處理朝政,暫時不能接見各位。諸位先請用茶,這是我大華聞名的西湖雨前龍井,甚是香甜,各位快請品嘗鑒賞一番。”

    武田王子哼了一聲道︰“吃茶?你們大梁這幫附庸風雅的文人,論起吃喝玩樂那是世界之首。可是論起武力根本不值一提,我們東瀛武士一個都能打十個,若非我東瀛勇士幫你們抵御北齊,你們的國家早就滅了!”

    “呸!”我操你丫的,論武力不值一提?趙閑吐了口吐沫,卷起袖子便要沖將進去,小太監急忙拉住了他道︰“趙大人,不可,這里可是文華殿。”

    趙閑哪有心情理會那小太監,帶著幾個小校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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