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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卷: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全員存活現代篇番外(完)
面對這番「就是覺得你像個大熊貓崽崽」的發言,葉爭流還能說什麼呢。
畢竟,連裴松泉本人,都不知這個印象到底從何而來,而且看起來對此十分困惑。
算了,只要不是看透了她的「太筍了」本質……
清了清嗓子,葉爭流強行改換話題:
「謝謝老師。對了裴老師,你上次提及的那本書我找到了,您還需要嗎?需要的話,我晚上回去把pdf文檔傳給您。」
裴松泉看起來十分驚訝,溫柔的眸光裡頓時泛起幾分感動之意,像是已經通過這短短的一句話,覺察到葉爭流為此付出的所有忙碌似的。
「這可真是太感謝了,你花了很多時間和精力吧。」
葉爭流擺擺手:「倒還好啦,我有個師兄正好在國外,您說的那本書,在他們當地能夠借到。」
托師兄借閱以後,葉爭流厚著臉皮借用了對方一個晚上的時間,一頁一頁,將裴松泉尋找的那本書掃描成了pdf格式。
這個師兄,自然不是文學院裡的師兄,而是解鳳惜門下那邊的師兄。
葉爭流也不知道,為什麼解鳳惜總能在各行各業,收集到那麼多稀奇古怪的徒弟。
不過,考慮到她這種閬苑仙葩,都在解鳳惜的培養下學了一段時間的花滑,解鳳惜收集弟子的方式會有問題嗎?
當然沒問題。依葉爭流看,簡直合適的不得了。
裴松泉對葉爭流說道:「找書的事讓你費心了。我最近要在本市盤亙一段時間,你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最近讓老師請你,還有你的朋友一起吃頓飯吧?」
說話之間,裴松泉的眼神一直溫和地停留在葉爭流身上。
然後不知怎的,可能是出自於天性吧——他的腦海裡,迅速浮現出一家以竹筍宴聞名的本地素齋館。
裴松泉:「……」
啊,這個……他真的不是有意的。
對於裴松泉這番糾結微妙的心理活動,葉爭流尚未覺察。
不過,敏銳的天性,已經令她提前聞到一股竹筍的清香,在鼻端若隱若現。
恰逢十數步之外,攝像機鏡頭前的殺魂,忽然對著葉爭流的方向揚起了手。
葉爭流頓時如釋重負。
她跟身邊的趙玉濃裴松泉打了個招呼,就快步走了過去,宛如穿過一片無形的竹林筍海。
「怎麼了?」
殺魂定定地看著葉爭流:「可以說嗎?」
這個問題分明問得沒頭沒腦,然而葉爭流卻一瞬間就明白過來。
「為什麼不呢?」
得到答案的殺魂,眼中瞬間迸濺出星火日曜一般的光芒。
殺魂一把扣住葉爭流的手,在他飛揚的眉宇之間,那種少年氣畢露無疑。
即使他一句話也沒講,然而年輕人熱誠而唯一,最深刻也最純粹的心動愛意,仍然從殺魂的眼神、表情、甚至是站立的姿態裡宣揚出來。
殺魂大大方方地牽著葉爭流的手,跟她一起看向鏡頭。他回答了記者剛剛采訪的那個問題。
「已經有女朋友了,她特別好。」
嗅到爆點話題的氣味,記者登時眼前一亮。
不等記者提示,攝影師就已經很懂地端起鏡頭,對著葉爭流和殺魂拍了起來。
記者習慣性地提問道:「你們交往多久了?」
才剛剛確定關係,也沒有多久。
不過,在這種問題上,殺魂一向有種野生動物直覺般的機敏狡猾。
他說:「會一直在一起的。」
記者又問:「你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一般會聽誰的?」
殺魂和葉爭流同時笑了出來。
片刻以後,殺魂挺了挺胸,很驕傲地回答道:「聽她的,都聽她的。」
————————————
作為一項比較小眾冷門的項目,年輕的世界冠軍交了女朋友這件事,只在特定的小圈子裡引起了波瀾。
只是,官宣之後,周圍該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
平時上課的時候,經常有同學調侃著,讓葉爭流給自己帶個男朋友的簽名;院裡跟葉爭流關係好的老師,路上碰到也會開兩句「小夥子真不錯」的玩笑。
就連向烽,都有一天主動跟葉爭流攤牌表態:「你那個男朋友,要是覺得不錯,就領回來看看。」
葉爭流驚訝地眨眨眼睛:「謔,師兄?」
她裝作不經意地把目光投向不遠處的解鳳惜,發現此人正老神在在地倚在美人榻上,臨窗遠眺,根本看不出此事是不是由他指使。
難得小師妹兼搭檔交了男朋友,向烽也不介意多說兩句:「領回家顯得鄭重,但太快了。要是你們確定關係的話,先往這兒領一領吧。」
聽聞一席話後,葉爭流望著向烽的眼神近乎震驚。
她不可思議道:「師兄,你居然還懂得這些人情世故?!!」
雖然說這只是戀愛相關的基礎知識,但由向烽嘴裡說出這些話來……怎麼聽怎麼令人如墜夢中。
一瞬間,葉爭流腦海裡只剩下一個念頭——是不是她去年送給向烽的《說話的藝術》生效了?
向烽沉沉地看了葉爭流一眼,沒有開口,可能正好跟葉爭流想到同一件禮物。
過了一會兒,他把葉爭流的背包收拾好了,遞到她手裡。
那意思就是,你走吧。
這次,別提什麼「說話的藝術」,向烽乾脆連話都不說了==
葉爭流:「……」
啊,果不其然,這才是熟悉的做派,熟悉的大師兄嘛。
…………
被掃地出門的葉爭流,悻悻地提起背包,直奔健身房而去。
葉爭流每週三次健身房,一般都是這個時候固定去一趟。對於她的這套作息,身邊的人早就習慣了。
所以說,剛才也不是向烽故意要攆葉爭流,只是多年搭檔之間開玩笑而已。
一走進健身房,葉爭流就和自己的教練打了個招呼。
「沈大哥。」
沈飛明正在給其他客戶做指導。
聽到背後來自葉爭流的問候,他也轉身笑著沖她擺了擺手:「來了。」
客戶似乎低聲問了一句什麼,沈飛明哈哈一笑,爽快介紹道:「這是我小阿妹。」
自從離開訓練場以後,葉爭流連續換了好幾家健身房。
至今為止,沈飛明是她最喜歡的一個健身教練。在健身房外面,他們已經成為可以一起相約爬山看比賽的好朋友。
通常來說,健身教練要麼過於健談,要麼偏向油膩,再或者,有事沒事就跟你賣課。
而沈飛明,他沒有這三條缺點中的任何一條。
此人爽快豁達的性格,還有開朗廣闊的胸懷,簡直就跟他的胸肌一樣,清晰可辨。
根據不靠譜的江湖流言:沈飛明曾經徒手錘死過一頭牛。
最開始,葉爭流堅決認為,這純粹是沈飛明的沙雕朋友在逗人玩。
直到後來的散打決賽裡,葉爭流親眼看到沈飛明把向烽的腦袋錘了一個大包。
葉爭流:「……」
……那些沈飛明錘牛的相關傳言,可能不盡不實。
不過按照葉爭流的判斷,以沈飛明的身手,至少錘死公羊應該問題不大。
「你先自己熱身,一會兒我看著你上器材。」沈飛明一邊耐心地指導著他的客戶,一邊分心叮囑了葉爭流一句。
不用他說,葉爭流也開始嫻熟地熱起身來。
過了一會兒,沈飛明帶著他的客戶一起上了葉爭流身邊的器材。
葉爭流側頭打量了一下,發現客戶小姐姐是個容貌十分清秀溫柔的姑娘。
注意到葉爭流投來的眼神,女孩柔柔地對葉爭流笑了一下,主動自我介紹道:「我姓林,名字可能有點奇怪,叫茹娘。」
「一點也不奇怪啊。」葉爭流大為讚嘆,「這名字一聽就很有味道,和你的氣質特別合——茹娘你好,我叫葉爭流。」
沈飛明大笑著拆葉爭流的台:「你只要見到漂亮姑娘,就覺得人家名字好聽。」
葉爭流忍不住吐槽自己的健身教練:「別提了,你第一次聽到我的名字時,只能想起來『酒精蒸餾』的事兒,我永遠也不會忘的!」
在沈飛明和葉爭流的拌嘴聲裡,茹娘含蓄地笑了笑,聲音聽起來柔軟得像是一把柳絮絲:
「爭流是個很好聽的名字,我很喜歡,感覺就和你一樣……充滿了力量。」
在大多數社會語境下,人們很少會對陌生女性使用「力量」這種詞語作為誇獎。
不過,葉爭流並不排斥這種形容。
而且茹娘這個姑娘,也不知她是怎麼長的,就好像把一整個江南水鄉的風情都刻印進了骨子裡一樣。
明明林茹娘只是聲調溫軟了些,說得也並不是吳儂軟語。
可她只要一開口說話,旁人總是忍不住一聽再聽,恍如身臨過去的蘇杭舊時光。
葉爭流感覺她的嗓音有點耳熟,於是便額外問了一句。
「我從前做過一陣電台主播。」茹娘溫溫柔柔地承認了,「至於現在,我是個芳療師。」
————————————
週末的時候,葉爭流把殺魂領回師門吃飯。
白露性格一貫友善,她看出殺魂情緒有點緊張,就和他多聊了些運動醫學方面的事。
向烽師兄沉默寡言,一如往常,簡直令人看不出是他主動要葉爭流把人領回師門的。
直到他在白露和葉爭流的驚叫聲裡開了罐啤酒,給自己和殺魂分別倒上。
向烽像是一個沉靜可靠的大哥那樣,和殺魂碰了一杯。
眼看著兩個男人一口悶乾了整杯啤酒,葉爭流和白露不由得交換了一個「懂得都懂」的眼神。
白露比較好心,站起來去翻二樓儲存的解酒藥。
葉爭流則比較缺德,從向烽喝完那杯酒開始,就在心裡默數查數。
「一、二、三……」
「……四十九、五十、五十一。咄——倒也!倒也!」
伴隨著葉爭流拿手輕輕一指,向烽臉上暈出兩團蒸桑拿蒸熱似的酡紅。
他幽幽地朝葉爭流看了一眼,下一秒鐘應聲而倒,悶不吭聲地趴在了桌子上。
可能是葉爭流的錯覺吧,在向烽倒下的那一刻,凝聚在飯桌上空的那股怨念,彷彿化為實質朝葉爭流襲來,久久不散。
殺魂:「……」
殺魂:「!!!」
這種碰瓷式敬酒的場面,殺魂真是想都沒有想過。
殺魂震驚地打量了一下已經伏在桌子上睡倒的向烽,又驚疑不定地看向葉爭流的方向。
基礎的文學素養,殺魂還是有的。
他近乎茫然地左右各自對視一眼。從腦海裡搜羅出這熟悉的一幕的出處後,殺魂不太確定地問道:「智、智取生辰綱?」
聞言,葉爭流和解鳳惜同時放聲狂笑起來。
葉爭流裝模作樣地沖解鳳惜拱了拱手:「江湖中久聞入雲龍公孫勝先生!」
解鳳惜不甚在意地擺擺手:「智多星謬讚了……哦,照這麼看,你師兄就是青面獸楊志了?」
說到此處,這對戲精師生終於忍俊不禁,演不下去了。
桌上,向烽仍然昏昏沉睡,露出的半張俊臉乾乾淨淨,彷彿在抗議著新外號的冤枉。
雕欄的木樓梯上,黃三娘端著兩杯鮮榨果飲緩步而上。
她方才下樓一趟,不光是給葉爭流和白露榨了果汁,還另帶來了一條新鮮的訊息。
「你們還記得呂厚德嗎?」
解鳳惜長長地「嗯」了一聲,表示自己在聽。
葉爭流也緊跟著想了起來:「就是跟著老師培訓過一陣,後來出去單幹的那個師兄?」
這位呂師兄……嘖嘖,他給葉爭流留下的印象非常深刻啊。
反正呂厚德出去單幹的這些年裡,基本上是跟誰合作誰就倒閉。
他自己倒是每次都能全身而退,而且生意還一直不錯。
可以說,呂厚德此人,簡直把商人重利輕義的要訣發揮得淋漓盡致了。
黃三娘點頭:「我剛聽說,他最近又投資了一個在校生的孵化專案……」
說到這裡,黃三娘無端地看向了葉爭流:「——『慕、搖、光』,這人是不是你們學校的學生?你要是跟他關係好的話,可以提醒人家一聲,別又被呂厚德給坑了。」
葉爭流愣了一陣,隨即表情扭曲地摀住了臉。
「我的天啊。」她輕聲感慨道,「莫非,這就是無恥和無恥之間的巔峰對決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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