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雪] 滿城大佬都是我徒孫 (全文完)

嗜酒態睡

160 學霸果然厲害！

    「同學！」楊嘉興大步走到秦玖面前，「你……」

    秦玖側眸。

    窗外的陽光投在她的側臉，鴉羽般的長睫上染著一層晶瑩的金芒，那臉美得讓人不敢逼視。

    原本是想問問她會不會寫毛筆字，對上女孩子明若秋水的眼睛，楊嘉興臉一紅，到嘴邊的話僵在喉嚨。

    「我認識你。」秦玖認出楊嘉興，「你是那個圖書館的男生。」

    「上次真是不好意思。」楊嘉興回過神來，「我是高二（1）班的楊嘉興。」

    秦玖禮貌回應：「高二（9）班，秦玖。」

    聽到她的名字，其他幾個學生同時轉過臉。

    如今，秦玖的名字早已經傳遍全校，哪怕是這些只知道朝著學習的學霸，也都聽說過這位美少女學霸的威名。

    「原來，你就是年級第一的秦玖同學啊，久仰久仰。」楊嘉興推推眼鏡，「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好。」

    秦玖輕輕點頭，一點也沒客氣。

    對方幫她指過路，欠他一個人情，關照一下也是應該的。

    此時，江南和葉南星也在她前面的桌子入座。

    將她的話聽到耳中，葉南星暗暗撇撇嘴。

    人家就是客氣，你還真敢當真！

    腳步輕響，房門再次被人推開，套著一件白襯衫的年輕男老師走進來。

    走到白板前的桌子上，他放下手中的資料。

    「大家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鄭少恒。」抬起右手，用油性筆在白板上寫上自己的名字，鄭少恒笑著說明，「從今天起，將由我來負責化學競賽小組的所有事宜。現在我來點名認識一下大家，叫到名字的同學請回應我一下。」

    取出花名冊，他一一點名確定。

    隨後，鄭少恒簡單向大家說明，化學競賽的流程和注意事項，將準備好的資料發給大家之後，第一堂化學競賽課程正式開始。

    比賽內容當然是超過高中知識的，哪怕是這些從各班選出來的化學學霸，也都是認認真真地記筆記，不敢有半點倦怠。

    只有秦玖，左手托著粉腮，右手細白手指上轉著一杆中性筆，悠閒無比。

    她沒有記筆記的習慣，大腦就是她的筆記本。

    一節課上完，楊嘉興好奇地轉過臉，想要欣賞一下學霸的筆記。

    秦玖面前的資料，乾淨如初，老師黑板上的內容，她一筆都沒寫。

    「你是不是沒帶筆記本？」

    「我沒有用筆記本的習慣。」秦玖實話實說。

    「那你想複習的時候怎麼辦？」

    「我都記在腦子裡。」

    楊嘉興：……

    學霸果然厲害！

    葉南星一臉無語。

    這位還真是……

    自負！

    「這張試卷是去年咱們省級比賽筆試部分的真題卷，今天大家先試著做一做。」

    將試卷一人一張發下來，鄭少恒靠到講桌上。

    「這個題難度有點高，大家有不會做的題也不用太緊張，我就是先摸個底，看看大家的水準。大家會做幾道做幾道，做完就下課。」

    試卷難度比較高，對於眾人來說都是新知識，鄭少恒知道他們會做的題都不會太多，因此也沒留太多時間。

    還沒有下課，大部分同學都已經停下筆，只有秦玖還在埋頭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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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初識相思

    下課鈴聲響起，大家紛紛將試卷交上來，葉南星收拾起自己的文具，轉臉見秦玖寫到最後一道題，吃驚地揚眉。

    難道，她都會？

    大家紛紛收拾東西離開，秦玖因為交卷晚，還在收拾東西。

    楊嘉興背起書包，取出手機想要偷拍一張她的照片，拿回去給爺爺辯認。

    手機剛抬起來，鏡頭裡的女孩就向他轉過臉，直視著他的鏡頭。

    「我……我就是看看時間！」

    被抓個現行的楊嘉興臉一紅，慌亂地收起手機跑出教室。

    秦玖回到教室收拾好書包，腳步輕快地直奔圖書館一旁的小平房。

    她走到附近的時候，沈知非正帶著雪球從圖書館出來。

    秦玖主動將書包遞給他：「我們走吧。」

    他去做家教的日子，他們都是一起回家，他總是會主動接過她的書包，於她已經是一種習慣。

    「今天，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去。」沈知非目光裡寫著歉意，「剛剛接到家裡電話，我奶奶身體不太舒服住院，我要回去幾天。」

    秦玖將書包背到身上，「那我先走了。」

    「玖兒！」沈知非拉住她的胳膊，「好好照顧自己。」

    秦玖點點頭：「我可以自己寫作業。」

    沈知非莞爾。

    「真乖。」注視著女孩子平靜的臉，沈知非一陣不捨，「我會儘快回來的。」

    丁睿智將車子駛過來，停在不遠處。

    沈知非鬆開她，直起身，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臉，幫她把耳側的幾根碎髮理到耳後。

    「我走了。」

    「好。」

    站在臺階下，目送車子開走，秦玖帶著雪球走出校門，自顧自地向嘴裡塞了一顆糖。

    心下，莫名地有點燥。

    看她上車，葉南星不高興地開口：「下次你能不能快一點，我的時間都浪費在等你上了。」

    秦玖沒理會：「先去和平大街，我拿點東西。」

    葉南星不悅地報怨：「有沒有搞錯，剛剛等你半天，現在還要去和平大街，我還一堆功課要複習呢！」

    秦玖側眸，語氣裡裹著幾分不爽：「再說話我就把你扔下去。」

    「你……不可理喻！」

    葉南星氣罵一句，摔門下了車。

    車子在字畫店門口停下，秦玖走進店門。

    「秦小姐。」店面將裝裱好的荷花圖遞給她，秦玖打開畫查看的時候，對方笑著遞過一張名片，「這是咱們省書畫協會李會長的名片，他昨天在店裡修復一副畫，看到您畫的荷花圖，他對您非常感興趣，特意留下這張名片，您抽空給他回個電話吧？」

    「我對他沒興趣。」

    秦玖將畫卷好，裝進禮盒，轉身走向店門。

    「秦小姐、秦小姐……你能留下電話嗎？！」

    店員抓著名片追出來，她已經鑽進車子後座。

    回到葉家，秦玖捧著畫來到葉廣白的書房。

    老人家正坐在桌邊查看今天剛剛拿到的「申請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相關文件，看到她進來，笑著站起身。

    「小玖啊，咱們玉雕廠的文件已經辦好了，這下子誰也拆不了咱們的玉雕廠了。」

    「那就好。」秦玖遞過手中的畫，「這是我給您畫的畫。」

    「來，外公看看。」葉廣白將字畫展開，看著畫紙上的荷花，不敢置信地看和秦玖：「這……這是你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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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找上門來

    觀察著老人家的表情，秦玖不太確定他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您要是不喜歡，我再幫您畫一幅。」

    秦玖自幼隨母親葉丹青學書法畫國畫，葉廣白原本以為，這些年她早已經荒廢。

    看著眼前這幅出眾的荷花圖，老人家的眼圈都有些發燙。

    「好，畫得真好，外公太喜歡了！」

    「那我去寫作業。」

    秦玖走出書房，老人家看著手中的畫，越看越歡喜。

    不愧是丹青的女兒，果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

    第二天上午。

    書法老師陳惑來到學校，路過校門口，一眼就看到餛飩店的楊爺爺正在與保安說話。

    「您就讓我進去吧，我就是想送一碗餛飩！」

    「大爺，現在學生都上課呢，您要是送外賣，只能在這裡等，讓對方出來拿。」

    「我不是送外賣。」

    陳惑走過來：「怎麼回事？」

    楊爺爺認出是他，提著餛飩走過來，「之前我和你說過的那個學生啊，我孫子找到人了！」

    陳惑大喜，「真的？！」

    上一次，因為葉南星的烏龍，害他在師傅面前大丟臉面。

    現在聽說找到正主，陳惑自然也是激動無比。

    這次肯定不會錯，到時候就能給師傅獻寶了。

    「大爺，您說的學生叫什麼，是哪個班的？」

    「我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老人家笑得無奈，「昨天我孫子告訴我的，說是找到人了還不確定，要拍張照片給我看看。我們家老婆子是個急性子，一個勁地催，非要讓我過來認。」

    兩人正說著，一輛車子已經駛到校門口。

    車玻璃滑下來，露出一張中年男子的臉。

    「陳老師？」

    陳惑轉過臉，一眼就認出對方是省書法協會的李會長。

    「李會長，這是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週末到字畫店找老師傅修復書畫，李會長看到師傅正在裝裱的荷花圖，驚為天人。

    因為秦玖沒留電話，他特意給秦玖留下一張名片，吩咐店裡的工作人員，通知她到時候給他打電話。

    秦玖對他的邀請沒有理會，李會長求才若渴，聽店員說秦玖穿的是實驗高中的學校，乾脆找到學校來。

    陳惑也是省書法協會會員，雙方都很熟。

    聽對方說明情況，陳惑笑得一臉討好。

    「沒問題，我肯定給您找到。」

    於是，他帶著李會長與楊爺爺一起走進學校，直奔校主任宋琦的辦公室。

    聽李會長說明來意，宋琦也是一臉意外。

    「李會長要找的是什麼人啊？」

    「一位會畫國畫的女學生，姓秦……」

    「姓秦？」宋琦想了想，「不會是秦玖吧？」

    「她？不可能！」陳惑立刻搖頭，「毛筆她都不會拿，絕對不是她！」

    「秦姓不是大姓，江城也比較少見，要是咱們學校姓秦的學生不多，能不能讓他們到辦公室來一趟？」隨李會長同來的秘書笑著建議。

    「好辦法。」宋琦叫來一位老師，「你去廣播一下，讓學校裡姓秦的女學生全部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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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最奇葩的一次

    很快，廣播的聲音響徹整個校園。

    「請學校所有姓秦的女學生，馬上到主任辦公室。重複，請所有姓秦的女學生，馬上到主任辦公室。」

    這絕對是實驗高中廣播史上最奇葩的一次。

    正值大課間，從教室裡出來的學生們，正趕往操場準備課間操。

    聽到廣播聲，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表情怪異。

    衛萊停下腳步：「姓秦的女學生，這老師不會是從秦朝穿越來的吧？」

    季然他們幾個都笑出聲來。

    秦玖停下腳步：「我去看看。」

    眾人轉過臉，這才想起來她就是一個「姓秦的女學生」。

    「我和你一起去吧？」衛萊有點不放心。

    被請到主任辦公室，那可是一向沒好事兒。

    她反正是臉皮厚若城牆，兩耳通風不怕罵。

    「不用。」

    秦玖將手中挑剩下的糖塞給她，大步走向教學樓的方向。

    衛萊掂掂手裡的彩虹糖糖盒，邁開腳步遠遠跟過來。

    江北見狀也跟過來，季然和猴子對視一眼，也小跑過來，跟在二人身後。

    幾個人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形成一個小團體，榮辱與共。

    操場上學生眾多，秦玖始終沒有回頭，自然也沒有意識到幾人一直在她身後。

    穿過操場來到教學樓，她信步上樓，與她一起上樓的還有兩個其他年級的女生。

    走在最前面的女生敲響房門，陳惑早已經迫不急待，大步走過來搶著將門拉開。

    「來來來，快進來！」將兩名女生讓進辦公室，看到走在後面的秦玖，陳惑臉一沉，「你先在外面等著。」

    又不是找她，湊什麼熱鬧？

    秦玖停在門口，懶洋洋地靠到廊道的牆上。

    陳惑順手將門閉緊，笑著走到李會長身側：「李會長，您看哪位是您要找的人？」

    李會長打量一眼兩個女生，「請位，二位哪位到文寶齋裱過字畫？」

    兩個女生都是搖頭。

    「你們不用緊張！」陳惑只當是二人害怕，不敢承認，笑著解釋，「這位是書法協會的陳會長，你們可得說實話，不是壞事！」

    兩個女生還是搖頭否認。

    「宋主任，咱們學校還有其它姓秦的女同學嗎？」李會長問。

    「秦玖呢？」宋琦的視線落在門上，「她怎麼沒來？」

    既然是身為主任的他，當然也不可能知道學校所有學生的名字，但是對秦玖他實在印象深刻。

    「我再去廣播一遍，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學生。」

    負責廣播的老師拉開門，宋琦的辦公桌正對著門的方向，從門內看出來，一眼就看到靠在牆上的秦玖。

    「這孩子，站在外面幹嗎？」宋琦笑著向她招招手，「秦玖同學，快進來！」

    秦玖直起身，走進辦公室。

    陳惑皺著眉直搖頭：「您讓她進來也沒用，絕對不可能是她。」

    眾人的目光齊齊落在秦玖身上，認出那張出眾的臉，坐在沙發上的楊爺爺激動地站起身，扶住陳惑的胳膊。

    「就是她，錯不了！陳老師啊，這就是我說的那位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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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 只能是孫子輩的

    陳惑注視著眼前的秦玖，嘴張得能吞下一隻拳頭。

    她？

    會寫毛筆字？

    「這位同學。」李會長溫和地笑著，「你這幾天去過文寶齋嗎？」

    「去過。」秦玖淡淡回應，「怎麼了？」

    「你裝裱的那幅荷花圖是誰畫的？」

    「我畫的。」

    「太好了，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李會長！」陳惑回過神來，伸手扶住李會長的胳膊，「您先別激動，她說不定是在說謊！」

    上一次，被葉南星差點玩死，陳惑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哪裡相信這個不會拿筆的秦玖，能畫出什麼荷花圖？

    秦玖：「我沒有說謊。」

    「沒有說謊？」陳惑側身向楊爺爺一指，「楊家餛飩店的字是你寫的？」

    秦玖看看楊爺爺：「是我寫的。」

    「好！」陳惑冷冷一笑，「那你就給我再寫一遍。」

    秦玖不為所動：「我為什麼要再寫一遍？」

    她寫字畫畫全憑心情，可不是別人隨便讓她寫便寫的。

    陳惑聽到耳中，越發認定她是在撒謊：「大家聽聽，如果真是她寫的，她為什麼不敢寫？」

    「陳老師！」楊爺爺走上前來，「真的是她，我沒認錯，小姑娘是好人，她沒撒謊。」

    「大爺！」陳惑嘲諷地指著秦玖的臉，「她什麼樣我還不知道嗎？連毛筆都不會，還會寫毛筆字畫國畫，這不是開玩笑嗎？」

    秦玖挑眉：「如果是我寫的呢？」

    「如果是你寫的，你拜你當師傅。」

    「當我徒弟？」秦玖語氣不屑，「你輩份還不夠。」

    在她面前，他只能是孫子輩的。

    「你！」陳惑老臉一紅，指著秦玖的鼻子要罵，「你這個死丫……」

    「陳老師！」宋琦低聲提醒。

    為人師表，怎麼能口無遮攔？

    陳惑意識到自己失態，強壓住怒意：「好，你寫，只要你寫出來，我叫你祖師爺！」

    秦玖揚揚下巴：「筆墨紙硯。」

    「別以為我沒有！」陳惑提過自己的包，從裡面取出自己帶來的毛筆和墨汁等物，在茶几上擺好，「寫！」

    走上前來，秦玖提筆沾墨。

    「李會長，你看看！」陳惑撇著嘴指著她的手，「哪有這樣拿筆的？」

    李會長的視線落在秦玖的手指，反倒一驚：「兩指勾筆法？小姑娘，你的字是跟誰學的？」

    「我媽媽。」

    如果是以前，秦玖自己也不確定。

    看到丹青樓和母親的題字之後，她不難猜到，她的書法和國畫應該是師承於母親。

    陳惑噗得笑出聲來，「這麼說，你的母親肯定也是書法大家嘍？」

    聽出對方的嘲諷和不屑，宋琦沉下臉：「陳老師說的沒錯，秦玖同學的母親就是學校丹青樓的捐贈者——葉丹青！」

    聽到這個名字，不要說是陳惑，連李會長都是為之動容。

    不止是在江城，哪怕是放眼整個書畫界，提到葉丹青這三個字，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年少時就已經成名的才女葉丹青，可是江城的傳奇人物。

    甚至連這位李會長，當年也要尊稱一句葉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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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玩笑可是開得有點大了

    眾人出神的時候，秦玖落筆於紙上。

    「口口香餛飩」五個字，一揮而就，沒有半點猶豫與躊躇。

    將手中的筆搭在筆架上，秦玖轉過臉。

    「寫完了。」

    眾人的視線同時落在紙上，李會長看到紙上的字，一臉地驚豔欣喜。

    「好字……好字啊！不愧是葉老師的女兒，果然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陳惑的視線落在紙上的字，也是驚得眉頭重重一跳。

    這幾天，他一直也地研習這幾個字，甚至還臨摹過數次，勉強能達到形似，總覺得少那麼一點味道。

    木板上著墨不易，宣紙上的字寫出來，更加淋漓盡致。

    這字比起餛飩店門頭上的字更加飽滿有力，也更加肆意張揚。

    他是行字，自然也是不難看出，這字與餛飩店的字是出自一人之筆。

    「陳老師。」秦玖淡淡將兩手插進校服口袋，「願賭服輸。」

    陳惑的臉轉為蒼白，又一點點漲紅。

    當著李會長和宋琦主任說過的話，自然不能說了不算。

    「好，我願賭服輸！」咬咬牙，他緩緩開口，「祖師爺。」

    按輩份，他原本就應該稱她一聲九師祖。

    今天就是給他一個教訓，也算是幫自家師侄教訓教訓小輩。

    秦玖點點頭，一副長輩的作派。

    「不知者無罪，看在你師傅池天野的份兒上，今天九師祖不和你計較。」

    陳惑：……

    這位還真把自己當他祖師爺啊？！

    「你……我……我懶得理你！」

    陳惑惱羞成怒，又不便發火，氣語一聲，拉開辦公室門要走。

    房門外，衛萊等人都在將耳朵貼在門板上偷聽。

    陳惑拉開門，剛好看到幾人，或是咬牙，或是捂著嘴忍笑的樣子。

    「你們是哪個班的？」

    眾人怔了怔，轉身就跑。

    「站住，不許跑！」

    幾人哪會聽話，一個個跑得飛快。

    等陳惑氣喘吁吁地追到操場上，幾人早已經混到做操的學生群中，都套著校服，他也沒看清樣子，哪裡認得出誰是誰。

    只好皺眉氣罵幾句轉身走向多功能樓的方向，衛萊等人看著他走遠，齊齊笑出聲來。

    樓上。

    李會長也被秦玖逗樂了。

    「宋主任，你們這位小同學，果然是有趣。」

    宋琦地搖搖頭。

    這孩子，玩笑可是開得有點大了。

    秦玖沒有笑，轉過身就要走。

    「秦同學！」楊爺爺走過來，將裝著餛飩的保溫筒遞給她，「上次真是謝謝你，我們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昨天晚上特意給您做了一點鮮蝦餛飩，您嘗嘗看。」

    「謝謝。」秦玖接過餛飩，轉身要走。

    「秦玖同學！」李會長忙著喚住她，「別走別走，我這次可是特意為你來的。」

    秦玖停下腳步，目光疑惑地看著他：「找我做什麼？」

    「當然是吸收你，加入咱們書法協會啊！」李會長笑道，「你有沒有興趣？」

    「沒興趣。」

    對方答得乾脆俐落，李會長都聽得一怔。

    隨行的秘書皺起眉：「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識抬舉？」

    「楊秘書！」李會長沉聲喝住手下，「你回去好好考慮考慮，和你家長也商量商量，也答覆我也不遲。」

    「是啊秦玖同學。」宋琦也幫著勸她，「這件事情可不是小事，你回去認真想想。」

    秦玖絲毫不為所動：「我不想加入任何協會和組織。」

    如果她對此感興趣，全國書法協會她早就進去了，又哪裡會輪到給李會長這個機會？

    提起餛飩，她轉身走出主任辦公室。

    幾個人互相看看，都是一副難以理解的樣子。

    書法協會的邀請，難道還比不上一碗餛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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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邪氣的誘惑

    中午時分，秦玖像往常一樣來到圖書館小平房。

    轉臉看向小廚房，那個總是會笑著向她轉過臉的身影不在。

    「小仙女。」丁睿急匆匆地走進來，將手裡提著的午餐放到桌上，「餓了吧？」

    不放心她一個人，沈知非特別將丁睿留下照顧她。

    丁睿自然沒有沈知非那樣的廚藝，這些午餐是他從餐廳訂來的。

    菜單是沈知非準備好的，丁睿從中挑了幾樣。

    半空中都飯菜的香味，秦玖坐到桌邊。

    夾起一隻蝦仁送到嘴裡，嚼了嚼，眉尖微微皺起來。

    又夾過一顆青菜心送到嘴裡，嚼了嚼，乾脆放下筷子。

    「我走了。」

    丁睿端著給她倒好的果汁走過來，視線落在碗裡沒動的米飯：「可是，你飯還沒吃呢？」

    「不好吃，不想吃。」

    秦玖起身走出門去。

    丁睿：……

    五星酒店大廚的手藝，比起沈爺也不差啊，這位嘴這麼刁？

    從小平房出來，秦玖直奔圖書館。

    坐到書架角落，她摸出手機，將藍牙耳麥塞進耳朵。

    進入一個微信群，輸入幾個字發出去。

    9：陪我玩遊戲。

    河圖：馬上。

    片刻，遊戲開始。

    河圖空降到地面，左右看看，正準備和秦玖打聲招呼。

    一人已經從天而降，他還沒反應過來，被對方的匕首連刺幾刀。

    眼看著血條銳減，他剛要反擊，一隻槍口已經對準他的眉心。

    嘭！

    一槍爆頭，他死了。

    河圖：……

    說好的一起玩遊戲，怎麼剛進來就被她殺了？！

    跳上越野車，將遊戲內的所有玩家一一擊斃，秦玖抬起右手將手機鎖屏。

    微信群內。

    河圖：再玩一局？

    9：無聊，不玩了。

    將手機塞進口袋，秦玖站起身，從書架上挑出一本書翻開。

    手機震動，秦玖摸出手機，螢幕上顯示著來電人的名字——「沈知非」。

    秦玖伸過手指，將電話接通。

    「玖兒，吃飯沒有？」

    「沒有。」

    「為什麼？」

    「不好吃，不想吃。」

    那些可都是她愛吃的菜，他也試過的，廚師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沈知非的語氣裡染上關切：「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秦玖側臉注視著窗外：「環境突然改變我有點不習慣，應該是屬於心理性的食欲不振。」

    環境突然改變？

    沈知非在電話那頭停頓幾秒：「你是不是想我了？」

    秦玖深思片刻：「我不知道。」

    她從來沒有想過什麼人，當然也不知道什麼叫想念。

    「對不起啊，昨天半夜回來，一直在醫院和醫生討論治療方案，擔心影響你休息，所以沒有給你打電話。」電話裡，沈知非語氣溫柔，「等奶奶病情穩定下來，我會儘快回去的。」

    電話那頭，隱約有其他說話的聲音，似乎是通知他有人來了。

    「會診的醫生來了，我先掛電話，晚上再打給你，好不好？」

    「好。」

    「冰箱裡凍著我包的餃子，我讓丁睿幫你煮一碗，不許剩，要全部吃掉。」

    「可是我不想吃。」

    「你乖乖吃完，我給你一個驚喜。」

    聽筒裡，清悅的男聲裹著幾分邪氣的誘惑。

嗜酒態睡

167 也不過如此！

    「什麼驚喜？」

    「吃完你才能知道。」

    「好。」

    她收回手機，乖乖回到小平房。

    丁睿已經接到沈知非的命令，將餃子下鍋，熱騰騰地捧到她面前。

    不知道是因為沈知非承諾的驚喜，還是其他原因。

    這一次，她竟然升起幾分食欲，一碗餃子，一個沒剩地吃完。

    吃完餃子，她取出手機發微信給他。

    9：吃完了。

    沈知非的消息很快回復過來，是一張照片，他的自拍。

    照片是在醫院的走廊窗邊拍的，他應該是下飛機就趕到醫院，還沒有來得及換過衣服，身上還套著昨天的那件T恤。

    陽光映在他的側臉上，將男人精緻的側臉線條都塗上一層朦朧的光暈。

    照片內的沈知非，帥氣迷人。

    1+3+1+4：想我的時候，你可以看看照片或者給我打電話，隨時都可以打。

    9：好。

    秦玖將一顆檸檬糖塞到嘴裡，將照片存到自己的手機。

    心，莫名地安寧下來。

    下午，她準時到化學競賽小班上課。

    上課之後，鄭少恒老師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發下昨天大家做的試卷。

    100分的題，最高分是江南68分，楊嘉興和葉南星並列第二，都是60分，其他同學都在50分上下。

    所有人的試卷都發下來，除了秦玖的。

    鄭少恒站在白板前，微笑著環視眾人：「大家可不要以為這個分有點低，這裡有許多知識已經超過高中化學的範疇，能考到50分都已經非常難得。」

    「老師。」秦玖疑惑地看看左右，「為什麼沒有我的試卷？」

    「哦！」鄭少恒一笑，「你的試卷有點特殊，等上完課，我再和你單獨聊。」

    葉南星原本還擔心秦玖的分數超過她，聽到這句，提著的心徹底放鬆下來。

    肯定是因為成績太差，老師怕她難堪才沒發。

    滿分學霸？

    哼！

    也不過如此！

    兩節課上完，鄭少恒帶著秦玖到自己的辦公室，其他同學紛紛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江南！」葉南星抱著自己的書本站起身，走到江南面前，「我想和你談談。」

    其他同學知趣地走出教室，江南從座位上抬起臉：「什麼事？」

    「我知道，你可能是因為秦玖上次的成績不錯，才選擇和她在一個小組。」葉南星抬眸，目光熱切地注視著江南的臉，「這次競賽如果能拿到名次，以你的實力保養燕大肯定沒有問題。如果你繼續和她一個小組，她肯定會拖你後腿的，你現在去找老師說一下，把我換到你的小組，老師肯定不會拒絕的。」

    「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我相信自己的選擇。」江南將筆裝進筆袋，抱起桌上的書本，走向教室門口。

    「江南！」葉南星追過來，「你可別以為我是想沾你的光，我這麼做都為你好，上大學可是一輩子的大事。」

    江南停下腳步，頭也沒回：「隊友是我選的，輸和贏都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他大步離開，葉南星站在原地，抬起腳，忿忿地踢在椅子腿上。

    「好心不識驢肝肺，等你輸掉比賽的時候，你別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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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秦玖的試卷

    辦公室內。

    鄭少恒笑著請秦玖入座，取出抽屜裡她的試卷，放到秦玖面前。

    試卷上，滿滿都是紅勾，右上方寫著分數：

    100分。

    「秦玖同學，你非常優秀，老師之所以沒有發你的試卷，是不想打擊到其他同學的積極性，希望你能理解。」

    開課第一天，在其他學生只能拿到一半分數的情況下，她卻拿到滿分，這難免會給其他同學帶來挫敗感。

    很有可能會讓一些學生因為分數上的落差，失去參加化學競賽的信心。

    鄭少恒也是考慮到整個小組的備賽狀態，才沒有當著所有人的面兒，把秦玖的試卷發下去。

    「沒關係。」秦玖語氣平淡。

    「謝謝你的理解。」鄭少恒笑著站起身，「這不是我第一次帶競賽班，你是我所有學生之中最優秀的一個，老師相信你一定也能在比賽中取得好成績。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家吧。」

    將試卷塞進書包，秦玖起身走出辦公樓。

    ……

    第二天中午，秦玖沒有去圖書館，而是聽從沈知非的建議，和衛萊等人一起到學校餐廳吃飯。

    聽說她也要和大家一起吃飯，猴子第一個舉手：「為了感謝小仙女的複習資料，我請客！」

    季然抬腿踢了他一腳：「老大還沒說話，輪得到你請嗎？」

    猴子會意：「對對對，老大，上次打球的時候你就說要請我們，可還沒請呢？」

    難得秦玖和他們一起吃飯，這可是江北表現的大好機會，兩個好兄弟都是主動為他創造機會。

    「好。」江北從口袋裡掏出飯卡，向桌上一丟，「我請客，想吃什麼你們隨便刷！」

    幾個大高個男生都站起身，江北也從椅子上站起身。

    「衛萊、班長，你們也一起去吧？」

    「那我們就不客氣嘍！」

    「江北！」蘇瑩的同桌朱曉玥蘇瑩也站起身，「上次，我可是幫你喊加油嗓子都喊疼了，你是不是也得請請我？」

    江北笑了：「請。」

    「還有我呢？」另一個女生也站起身。

    「江北，不能重女輕男啊，我也幫你加油來著。」

    「就是，還有我呢！」

    ……

    幾個男生也是不甘示弱。

    事實上，誰也不缺那一頓飯錢，不過就是湊個熱鬧。

    江北心情不錯，一笑：「大家想去的都去，我全請！」

    於是，同學們說說笑笑地起身，嘻嘻哈哈地走向教室門口。

    同桌朱曉玥笑著拍拍蘇瑩的肩膀：「蘇瑩，走啊？」

    蘇瑩抬起臉，視線落在江北身上：「我也可以去嗎？」

    江北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反正多一個人也無所謂，當即一揚下巴：「走吧。」

    蘇瑩臉上露出喜色，當即合攏書本站起身，也跟過來。

    大家都不太喜歡她，只是江北發話，誰也不好意思說什麼。

    眾人一起來到食堂，季然拿著江北的卡去幫大家買午餐，猴子則帶著幾個人去占座。

    江北轉過臉，主動向秦玖詢問：「秦玖，你有什麼忌口的？」

    秦玖看看打飯窗上今天的功能表：「我不能吃牛肉。」

嗜酒態睡

169 最慘的一個

    「好，我去幫你點菜。」

    江北轉身，走向打飯窗。

    「記得幫我點一份排骨！」

    衛萊向江北提醒一句，拉著秦玖去買水。

    蘇瑩看看眾人，轉身走到食堂一側的自動售貨機邊，豪爽地刷了十來聽可樂和雪碧。

    片刻，季然和猴子等人將打來的飯桌端回來。

    江北一手托著一個託盤，放到秦玖面前。

    託盤裡，全部都是最好的菜，裝得滿滿的。

    八人長桌，菜將整個桌子都擺滿。

    「我請大家喝飲料。」蘇瑩抱著幾聽可樂回來，遞一聽給江北，「江北，喝可樂！」

    「我不喝可樂。」江北沒接，「你自己喝吧！」

    從小熱愛籃球，江北對自己要求也比較嚴格，含糖飲料都很少碰，可樂這種碳酸飲料更是從來不喝。

    「水。」

    秦玖見狀，主動將她和衛萊買回來的礦泉水，遞一瓶給江北。

    「謝謝。」

    江北道謝接過。

    季然和猴子他們都對蘇瑩有成見，自然不會喝她的飲料，各自從衛萊手裡接過一瓶水去。

    蘇瑩抱著幾聽可樂，尷尬地笑了笑，主動將可樂遞給自己的同桌朱曉玥，結果對方一點也不領情。

    「我最近減肥，不能喝有糖的。衛老大，也給我一瓶礦泉水唄？」

    蘇瑩捏著可樂，只恨不得一人一聽砸在幾人臉上，卻只能笑著坐到桌邊。

    好不容易與江北一起吃個飯，她怎麼都要忍著。

    大家邊吃邊聊，江北只怕秦玖不好意思吃，好幾次主動幫她夾菜。

    眾人都是第一次與秦玖吃飯，拿到秦玖的資料之後，沒少向她求教，心下自然也是感激無比，左一句「小仙女」，右一句「小仙女」地照顧著。

    一張桌上，秦玖如同被眾人捧著的小公主。

    蘇瑩坐在旁邊，多餘得像是一塊被挑出來的骨頭。

    到底是忍不住，她假裝著好奇，語氣是玩笑似地調侃：「秦玖，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穿著道袍，你不會真的是道士吧？」

    秦玖抬起臉，語氣平靜。

    「是。」

    蘇瑩垂睫，眼中閃過一抹冷色。

    眾人知道她是個小道姑，肯定會以為她是個怪咖。

    「什麼，你真是從道觀來的？」陳旭一臉驚訝，「我之前還奇怪呢，沒聽說哪裡有道觀中學啊！」

    「那你們道觀學降妖除魔嗎？」

    「你們練武術嗎？」

    「練武術那是少林寺好嗎？」

    ……

    事情與蘇瑩想像的完全相反，眾人不但沒有對秦玖另眼相見，反而更對她生出好奇。

    飯桌上，秦玖依舊是所有人圍繞的中心。

    蘇瑩暗暗咬咬後牙，裝模做樣地歎了口氣。

    「好可惜啊，那你豈不是不能談戀愛結婚？」

    哼！

    這下，江北該死心了吧？

    秦玖從飯菜上抬起臉，語氣認真地解釋：「你說的是全真派，我們是正一派，可以吃葷腥，可以著常服，也可以談戀愛結婚，我的師兄們都已經成家立業。」

    秦玖一句話，瞬間擊碎蘇瑩的所有幻想。

    朱曉玥一臉八卦地好奇：「秦玖，我聽說，好多道長都會看相算卦，你會嗎？」

    秦玖點頭：「我和師傅學過。」

    衛萊頓時來了精神：「那你幫我們看看啊，將來我們誰混得好？」

    「你們幾個都不錯。」秦玖的目光掠過眾人，落在蘇瑩臉上，「她是最慘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