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雪] 滿城大佬都是我徒孫 (全文完)

嗜酒態睡

190 指尖擦過他的唇角

    秦玖站起身，走到黑板前，抬筆在上面寫下一串數字。

    「從今天開始，你們不要再複習任何其他資料，除了上課之外，全部把心思放在我給你們的資料上。有任何不懂的問題，都可以隨時問我。這是我的電話，24小時開機。」

    一個月的時間，每個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更何況除了英語還有其他學科。

    好鋼用在刀刃上。

    想要用最短的時間，獲得最好的複習效果，用她的資料複習是最簡單的。

    同學的目光移過來，落在秦玖身上。

    江北第一個翻開秦玖給大家的複習資料，然後是季然、猴子……

    所有的同學都把自己的學習資料收起來，展開秦玖給他們準備的英語資料。

    這是一場豪賭，而他們，選擇了信任。

    程老師把所有的信任都給了他們，而他們把所有的信任都給了秦玖。

    以前上正式課時都不會這樣安靜，現在沒有老師的9班卻安靜無比，只有翻書聲、寫字聲，偶而有說話聲，不過就是兩個學生在討論一個形容詞的選擇題。

    下課鈴響起來的時候，沒有一個人起身離開，所有人都乖乖坐在椅子上。

    偶爾有一兩個同學上廁所或者去水房打水，都是用跑的。

    中午時分，秦玖像往常一樣到小平房吃飯。

    丁睿很知趣地帶著雪球到外面玩耍，將小平房留給二個人。

    分開好幾天，兩個人肯定要說點，小情侶的悄悄話什麼的，他可不想在這裡當電燈泡。

    坐到椅子上，秦玖專注地吃完飯，站起身就走。

    沈知非捧著果汁走過來：「有事？」

    秦玖停下腳步，解釋：「我要回去幫大家複習功課。」

    沈知非笑問：「為什麼？」

    以前，她可不會在乎別人的。

    秦玖微愕。

    為什麼？

    她沒想過這個問題。

    按道理說，今天的日行一善她都完成了。

    「我……」她認真地想了想，「我不想讓程老師辭職，我想贏！」

    沈知非從口袋裡摸出一個U盤，遞給她：「這是我找來的聽力資料，分享給你的同學，對他們會有幫助的。」

    秦玖接過U盤：「你為什麼要幫他們？」

    沈知非笑著將果汁遞到她手裡，抬手在她鼻尖上輕刮一下。

    「因為我想讓你贏。」

    男人笑眼溫柔，秦玖捧著果汁與他對視，只覺得胸口深處一片柔軟溫暖，如同整個人都沐浴在暖春的陽光裡。

    安全又溫暖。

    她的眉眼不自覺地舒展開來，粉嫩的唇緩緩向上扯起一個細小的弧度。

    將她的表情收在眼裡，沈知非驚喜地抓住她的肩膀。

    「玖兒，你笑了，你笑了知道嗎？！」

    笑？

    秦玖抬起手來摸了摸臉：「真的嗎？」

    「真的，當然是真的！太好了……」沈知非激動地將她抱起來，「我就知道，你會好起來的，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秦玖抬著右手，舉著杯子，保持著平衡。

    「你放我下來，果汁會灑到你身上。」

    沈知非不但沒把她放下，還笑著抱著她在半空中轉了一個圈。

    儘管秦玖努力控制，杯子裡的果汁還是濺出幾滴，落在他臉上。

    伸過手掌，她輕輕幫他抹掉臉上的果汁。

    指尖擦過他的唇角，她的視線在他的唇上定格。

嗜酒態睡

192 親密如情侶

    一手捧著果汁杯，一手扶著沈知非的臉。

    秦玖低著頭，注視他幾秒。

    隨後，向他靠近，模仿著電影裡的樣子，在沈知非的唇上親了一下。

    他的唇很柔軟，些微有幾分茶的清甜。

    秦玖皺了皺眉。

    沈知非將她的表情收在眼裡，輕喘口氣。

    「怎麼了？」

    他的聲音有些啞澀。

    秦玖自然不可能體會到，她心血來潮的一親，對他會是什麼影響。

    「小說裡都是騙人的，根本沒有那種感覺。」

    她的語氣很平靜，但是沈知非依舊從中聽出那麼一點……失望。

    抱著她上前兩步，將她放到地上，沈知非拿過她手中還穩穩捧著的果汁杯，放到旁邊的桌子上。

    大手抬起來，扶著她的小臉，他微微彎下身，對上她的眼睛。

    「知道為什麼嗎？」

    秦玖搖頭。

    「那是因為，那不是真正的接吻。」

    手指微微抬起她的下巴，沈知非一點點地向她靠近。

    秦玖大睜著眼睛，平靜地看著他。

    沒迎合，也沒躲閃。

    「閉上眼睛。」

    「為什麼？」

    「閉上。」

    她聽話地閉上眼睛。

    男人的臉消失在視線中，看不到他，聽覺和感覺就變得格外地敏銳。

    ……

    起初，她還在思考那是什麼感覺，後來就漸漸地被他帶進去，完全沉浸在那種新奇的體驗之中。

    喘息著放開她，沈知非輕輕在她唇角上親了親。

    「這次，感覺到了嗎？」

    秦玖睜開眼睛。

    視線裡，男人的眼睛像是水洗過的玉石，潤澤而明亮。

    他喘得很厲害。

    她抬起手掌，放到他的胸口。

    掌心下，他的心臟跳得又重又急。

    「你的心率很快。」秦玖觀察著他的臉，「這是腎上腺素激增的後果？」

    如果是別人，或者會被她說得一頭霧水。

    但是，沈知非懂她。

    手指憐惜地撫過她的小臉，沈知非輕輕搖頭，深吸口氣，一本正經地糾正：「這是一個男人，親吻他喜歡的女孩子的正常反應。」

    他的手指撫過的地方，臉有點燙。

    秦玖抬起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的臉很燙。」

    「你臉紅了。」沈知非安慰地笑，「你不用擔心，這也是正常反應。你喜歡我。」

    秦玖點點頭：「我回班了。」

    「好。」沈知非笑著將她送出來。

    秦玖轉過身，目光亮亮地看著他。

    「你會像小說裡的男主角一樣，為我出生入死嗎？」

    沈知非抬起手掌，幫她撫平亂髮，聲音不高，語氣鄭重，毫不猶豫。

    「會。」

    「可是，我不會。」她誠實回答。

    「沒關係。」沈知非語氣寬容，「你不需要為我出生入死，我只要你開開心心、平平安安地活著。」

    秦玖微微皺眉：「那不公平。」

    沈知非笑起來：「愛一個人是不需要公平的，回去吧！」

    秦玖點點頭，轉身走向教學樓的方向。

    剛剛的心率有多少，她沒有計算。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已經越過之前的所有。

    這是她第一次，在另外一個人面前，完全放下戒備。

    秦玖抬手摸摸還有點發熱的臉，伸出舌尖舔舔嘴唇。

    嗯。

    以後可以多親幾次。

    沈知非靠在門框上，注視著女孩子遠去的背影。

    挑了挑眉，旋即，莞爾。

    小東西，好甜。

    目送秦玖走遠，他也轉身回到房間。

    不遠處的圖書館門口，葉南星悄悄地縮回手機，看看螢幕上偷拍到的照片。

    照片裡，秦玖與沈知非相對而站，男人溫柔地幫她理著頭髮。

    那姿態，親密如情侶。

    ……

    第二天，秦玖一進班級就見衛萊和江北他們幾個，正在桌邊討論著什麼。

    只當大家是遇到什麼不會的題，她主動走過來。

    「什麼題不會？」

    看到她，幾人忙著將手機收起來。

    「沒有沒有。」

    「我們就是聊會兒天。」

    ……

    正說著，朱曉玥從外面跑進來。

    「不好了，秦玖的照片被人發上論壇了……」班裡的學生這個做眼色，那個努嘴，注意到已經坐在桌邊的秦玖，朱曉玥咳嗽一聲，「那個，我……」

    「什麼論壇？」秦玖抬起臉。

    眾人互相看看，知道瞞不過她，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最後，還是衛萊接過這個任務。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吧……有人把你和沈老師的照片發上學校論壇，胡寫亂寫……這些人就是吃飽了撐的，你別理會就行了！」

    秦玖平靜地打開手機上的網頁，進入學校論壇。

    果然，一眼就看到最熱門的貼子。

    「學霸早戀，有圖有真相。」

    貼子內容說得有鼻子有眼，什麼「每天中午一起吃飯」、「親親我我」……

    下面還有兩張她和沈知非的照片。

    「秦玖，你別當回事，他們就是羨慕嫉妒恨！」

    「是啊，秦玖，我們絕對不相信你會早戀。」

    「沒錯！」

    ……

    「這完全就是無或生有，我們現在就舉報他，發佈虛假資訊。我還不信了，不封他號算我輸！」季然道。

    「怎麼舉報，我也來！」

    「還有我還有我！」

    ……

    「不用。」秦玖平靜地收起手機，「這不是虛假資訊，沈老師本來就是我男朋友。」

    眾人：……

    教室門被推開，程鈺邁步走進來。

    「秦玖，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將秦玖帶到自己的辦公室，程鈺笑著請她入座。

    「秦玖同學，關於論壇上的貼子，我會儘快聯繫管理員，將這個貼子刪除，你不要害怕……」

    「程老師。」秦玖打斷她的話，「學校不許談戀愛嗎？」

    程鈺呆怔足足十幾秒：「你和沈知……沈老師，真的在談戀愛？」

    「對。」

    「那……」程鈺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有沒有……咳……我是說……他有沒有勉強你，做過你不想做的事情？」

    秦玖搖頭。

    「秦玖，你不用害怕，老師不會傷害你的，你誠實地告訴我，你們兩個……發展到哪一步了？」

    「他說會為我出生入死。」

    嘭！

    程鈺拍案而起。

    這個沈知非，竟然敢欺騙無知少女！

嗜酒態睡

193 我也可以影響你的一生

    眼看著程鈺拍案而起，秦玖抬眸注視著她的臉。

    「學校不允許談戀愛嗎？」

    「啊……」注意到自己的失態，程鈺努力控制住情緒，向她露出一個笑容，「不，秦玖，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上課，這件事情老師會處理。」

    與秦玖一起下樓，目送她走向教學樓的方向，程鈺轉身走向學校後方的圖書館。

    圖書館接待台後，站著丁睿。

    上午大多數學生都在上課，圖書館裡沒有學生過來借書，丁睿這會兒正悠閒地與雪球鬥嘴。

    看到程鈺進來，他斂起臉上的玩笑之色。

    「程老師，您好。」

    程鈺停在接待台前，「你認識我？」

    「高二（9）班班主任老師，當然認識。」丁睿翻開工作日志，「您是借書還是……」

    「沈老師在嗎？」

    「他不在，如果您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和我說。」

    程鈺表情嚴肅，語氣鄭重：「我必須和他親自談。」

    看對方語氣認真嚴肅，丁睿聳聳肩膀，取出手機撥通沈知非的電話：「高二（9）班的班主任程老師找您？」

    「讓她過來吧。」

    收起手機，丁睿將程鈺帶出圖書館，將她送到小平房門口。

    「沈老師就在裡面，您自己進去就可以，我先回圖書館工作。」

    程鈺向他道了謝，環視一眼四周，抬起右手輕輕扣了扣房門。

    「進。」

    門內，懶洋洋的聲音。

    她推開門進去，視線掃過擺在牆邊的沙發和傢俱，在牆上的那幅字畫上停留片刻，最後落在通往廚房的門。

    「程老師？」沈知非裹著一條圍裙出來，手裡還端著一盆豆子，「請坐。」

    程鈺在沙發上坐下，沈知非放下手中的豆子，用紙巾拭淨手指。

    「程老師，想喝點什麼？」

    男人的態度優雅而溫和，但是程鈺依舊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壓力。

    「不用了。」程鈺抿抿唇，「我想和你談談秦玖。」

    沈知非在對面的小沙發上坐下，順手拿過裝著綠豆的小盆，用筷子夾出一顆有些乾癟的豆子扔進垃圾桶。

    聽她提到秦玖的名字，他停下手中的工作，抬眸，桃花眼第一次正式落在程鈺臉上。

    「她怎麼了？」

    「學校論壇上有一條貼子，上面說你和秦玖在談戀愛。」程鈺咬了咬後牙，「我希望你能離她遠一點。」

    沈知非收回目光，慢條斯理地用筷子夾出第二顆，形狀不符合他要求的綠豆。

    「我的事，不需要別人插手。」

    他輕輕揚手，筷子裡夾著的綠豆準確地投進垃圾桶，發出一聲細響。

    程鈺握緊兩手，「她還只是個孩子，還不到十八歲！」

    「十三天零六個小時，很快的。」

    「你……」程鈺站起身來，聲調也隨之轉高，「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知不知道，你可能會給她帶來什麼傷害，對於你來說這也許就是一時新鮮好玩，可是對於這個年紀的女孩子，你做的事情可能會影響到她的一生。」

    沈知非夾綠豆的手停在半空，臉微微抬起，視線再一次落在程鈺身上。

    這一次，他沒笑。

    「如果我想，我也可以影響你的一生。」

    平靜的語氣，赤果果的威脅。

嗜酒態睡

194 可惜，還不夠聰明

    程鈺的胸口劇烈起伏起來。

    兩手握緊，她在沙發邊沉默地站了十幾秒，終於再次開口：「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傷害我的學生。」

    程鈺溫婉的臉上，寫著堅決。

    沈知非凝視她片刻，重新揚起唇角，輕笑出聲：「我原本以為程家完蛋了，沒想到，竟然你有這樣的硬骨頭。」

    「你不用拿程家來威脅我，程家是程家，我是我。」

    「是嗎？」沈知非輕笑，「那……宋時庸呢？」

    程鈺的臉色，瞬間蒼白幾分：「你……你不許動他。」

    沈知非放下手中裝著綠豆的盆子，從沙發上站起身。

    「我欣賞你的勇氣，我也知道你是個好老師。這次，我看在玖兒的面子上不和你計較。」

    沈知非微微抬起臉，目光隔著程鈺的肩膀，落在牆上掛著的那幅毛筆字——知非。

    「秦玖於我，比宋時庸於你更重要，為了她我不介意做任何事，所以……別逼我。」轉身走過去，他伸手拿開房門，「我要給玖兒做綠豆糕，沒有時間和你多聊。」

    綠豆糕？

    程鈺的視線掠過盤子裡的綠豆，落在男人身上的圍裙。

    沈家三公子，含著金湯匙出生，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物，竟然……在給一個女孩子做綠豆糕。

    難道，是她誤會？

    「程老師，請！」

    程鈺回過神來，邁步走出門口。

    想了想，到底還是停下腳步。

    「如果你真的喜歡秦玖，你就應該離她遠一點。」

    沈家那種家庭，哪裡是像秦玖這樣的小女孩可以應付的？

    「就像你現在躲在江城？」沈知非靠在門框上，搖搖頭，「我不喜歡對別人的私事指頭劃腳，不過……今天我心情不錯，給你提個醒。如果宋時庸真的那麼在乎你，他為什麼沒和你一起來江城？因為他放不下，比起你，榮華富貴於他更重要。那種垃圾，配不上你！」

    程鈺深吸口氣，欲言又止。

    沈知非聳聳肩膀，向她眨眨右眼。

    「其實，你自己也知道，只是……這麼多年的感情，捨不得，不是嗎？」

    程鈺無言以對。

    以前，常聽父親說。

    沈家老三，大智如妖。

    今天，她是真的見識到了。

    那對桃花眼，早已經將她徹底看穿。

    「不送。」

    輕輕點頭，沈知非順手將門關緊。

    重新回到沙發邊，他取出手機打開學校論壇的網頁，打開貼子裡的那張照片。

    輕點螢幕，將照片保存下來，沈知非微眯著眼睛掃一眼發貼人的暱稱。

    將泡好的綠豆倒進蒸鍋，點火燒水。

    他轉身回到沙發上邊，翻開茶几上的筆記型電腦。

    輕輕敲打兩下，很容易就找到發貼人的IP地址——學校的IP。

    「不錯，很聰明。」沈知非低笑，「知道用學校的IP地址來掩飾自己，讓別人查不到你，可惜……還不夠聰明。」

    拿過手機，看看上面的照片。

    他走出小平房，站在圖書館門口一側，轉過臉。

    「沒錯，就是這個角度。」

    從照片的拍攝角度，他就可以知道，對方是在哪裡拍攝。

    「丁睿，把監控調出來，昨天中午12點40分左右，看看誰站在圖書館門口用手機。」

嗜酒態睡

195 沒白疼

    午飯後的甜點是綠豆糕。

    綠豆是精挑細選過的，每一顆都飽滿無比。

    充分浸泡之後，仔細地去過皮，只留下裡面紗質的豆肉。

    細細蠕蠕，沒有半點雜質。

    沒有放糖，用最上等的蜂蜜調製，甜不膩口，還有幾分蜂蜜特有的甜香。

    在冰箱裡冰一個半小時，溫度恰到好處。

    在這樣微燥的初夏中午，說不出來的爽口。

    秦玖窩著沙發上，半眯著眼睛挖著綠豆糕，慵懶如貓。

    論壇的八卦事件，對她完全沒有造成半點影響。

    將泡好的茶放到她面前，沈知非輕扶住她的肩膀，幫她把滑下去的靠墊向上拉了拉。

    「你不生氣嗎？」

    秦玖抬眸，語氣疑惑：「什麼？」

    「論壇的那個貼子。」

    「為什麼要生氣？」秦玖語氣不解，「我們本來不就在談戀愛嗎？」

    對方說的是事實，秦玖並不認為她有什麼生氣的理由。

    沈知非莞爾。

    果然，他的小東西，想法永遠簡單直接。

    扯過一隻腳踏，坐在她面前，沈知非從她手裡接過裝著綠豆糕的盤子，捧在手裡，略一沉吟。

    「我們談戀愛的事情，是不是應該告訴你外公。這樣一直瞞著老人家，似乎不太妥當，我不希望他誤會。」

    秦玖垂著長睫毛，淡淡地應了一聲。

    「那……」沈知非笑問，「你說，還是我說？」

    「我今晚告訴他。」

    沈知非點點頭，目光落在她因為咀嚼微微鼓起的粉腮。

    「綠豆糕好吃嗎？」

    「好吃。」秦玖隨口答應一句，抬眸，眼睛對上他的，「你沒嘗？」

    「沒有。」

    第一次做經驗不足，最開始做得太粘稠，後來又加多蜂蜜水不成形……

    只有最後這一部分是成功的，一共做好也只有四小塊，他沒捨得動。

    秦玖捏著叉子，從盤子裡叉起最後一塊綠豆糕。

    送到自己嘴邊，又將叉子轉向，伸向沈知非。

    沈知非的視線落在她叉子上的綠豆糕，眼角彎起。

    竟然捨得給他吃，沒白疼。

    他沒客氣，當然也沒真吃完，只是咬了一小口，嘗嘗味道。

    秦玖將最後一口塞到嘴裡，意猶未盡地舔著叉子。

    「明天還吃。」

    那姿態，明顯沒吃夠。

    接過她手裡的叉子，沈知非笑語：「下午我再做一份給你。」

    「好。」

    秦玖起身離開。

    片刻，丁睿捧著電腦進來。

    「您看，是她嗎？」

    沈知非端著空盤子站起身，將盤子交給丁睿，自己接過筆記型電腦。

    螢幕上，顯示著一個人影。

    站在圖書館玻璃牆內，看樣子似乎是在自拍。

    不過……

    沈知非將手指放上資料板，將截圖上的手機螢幕放大，又敲打幾下鍵盤，加高圖片精度。

    很快，模糊的圖片就一點點地變得清晰起來。

    那是兩個人影，不是一個。

    沒錯。

    她不是在自拍，她是在偷拍。

    沈知非靠到沙發靠上，敲打兩個回車鍵。

    螢幕上，顯示出偷拍人的正臉。

    男人桃花眼眯起，冷冷地喚出螢幕上，偷拍照片的女生名字。

    「葉、南、星！」

嗜酒態睡

196 沒有下次

    化學競賽課上完，大家紛紛收拾好東西下樓。

    今天的課，不是理論課，而是實驗課。

    秦玖所在的小組是最先完成課程的一個，用時遠超過其他小組。

    下樓的時候，楊嘉興還顯得有點激動。

    「能夠與兩位大佬在一個小組，我可真是太幸運了！」

    葉南星聽在耳中，撇撇嘴。

    如果不是江南，就憑他和秦玖，只怕下課也做不完。

    幾人剛剛走到多功能樓門口，一道白色的身影迎面飛過來。

    秦玖抬起胳膊，接過雪球，看到站在臺階下的沈知非，她加快腳步迎過來。

    「沈老師。」

    「綠豆糕。」沈知非將手中的紙袋遞到她手裡，「吃不完記得放到冰箱。」

    秦玖接過紙袋，沈知非的目光落在江南等人身上。

    「不介紹一下嗎？」

    「這些是我化學競賽班的同學。」秦玖轉過臉，語氣平靜地繼續，「這是我男朋友沈知非。」

    學校論壇的事情已經是鬧得沸沸揚揚，哪怕是這些平日裡只知道學習的學霸們，也都已經有所耳聞。

    自然不難認出，沈知非就是秦玖「緋聞事件男主角」。

    其實在學校裡，戀愛的同學並不少。

    只不過，大家都是處於曖昧階段，哪怕是真的談戀愛的也不會明瞭。

    像秦玖這樣，大方介紹的絕對是第一個。

    葉南星眼中閃過冷笑，側眸看向江南。

    江南第一個邁下臺階，站到秦玖和沈知非面前：「我是江南，和秦玖同學在一個小組。」

    「你好。」沈知非微笑，「如果有書籍方面的需要，可以到圖書館找我。」

    「好。」江南點點頭，「那我先走了。」

    自始至終，他都表現得平靜無比。

    那樣的姿態，早已經超過一個普通少年的涵養。

    臺階上的眾人卻從最初的驚訝過回過神來，楊嘉興也邁下臺階。

    「沈老師、秦玖，那我也先走了。」

    或者是受到江南和楊嘉興的感染，或者是因為秦玖的平靜，大家在最初的驚訝之後也都平靜下來。

    不過就是交個男朋友，有什麼大不了的？

    再過一年他們就要上大學，誰不談戀愛，甚至有的現在已經在談，只不過私下藏著掖著而已。

    大家甚至有點羨慕秦玖，可以這樣坦然地與喜歡的物件站在一起。

    「秦玖，明天見！」

    「先走了！」

    ……

    大家紛紛與秦玖打招呼離開，平常地仿佛每一次放學。

    葉南星目瞪口呆。

    這些人……有病嗎？！

    「我走了。」

    「明天見。」

    沈知非向她一笑，點點頭，見葉南星也背著書包踏下臺階，他伸出胳膊攔住她。

    「等等。」

    葉南星停下腳步，抬眸看過去。

    男人似笑非笑，一對桃花眼，如刃如箭，似乎能一眼看到她心裡去。

    葉南星心虛地垂下睫毛：「沈老師，有事？」

    「論壇上的那個貼子是你發的。」

    「我……」葉南星心下一慌，「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是你們的事，我……我才懶得管。」

    「你是她的家人，我不想傷害你。」

    沈知非從口袋裡摸出一張打印紙，重重甩在葉南星臉上。

    「沒有下次。」

嗜酒態睡

197 我在談戀愛

    眼前的男人，表情依舊平靜，那對眼睛卻讓人不寒而慄。

    葉南星的臉被打得生疼，卻沒敢反駁。

    一直到沈知非離開，她才敢彎下身，撿起落在地上的那張打印紙。

    展開折著的紙，看到上面的內容，葉南星的臉瞬間蒼白如紙。

    目光忐忑地看一眼左右，確定沒有人注意到她和沈知非，她合指將紙捏在手裡，急步向前。

    行到一個沒人的角落，用力將紙撕得粉碎，塞進不遠處的垃圾桶。

    走出學校，她坐到車上的時候，表情還有些異樣。

    不過，秦玖並沒有注意到這些。

    這會兒，她正在從雪球身上取下一根鬆脫的羽毛。

    沒有扔，而是認真地收進一個小盒子裡，盒子裡已經有不少這樣的羽毛。

    葉南星於她，遠沒有雪球的一根羽毛來的重要。

    司機啟動車子，載著兩姐妹返回葉家。

    當天，飯桌上，秦玖沒有像以往一樣安靜吃飯。

    「外公，我在談戀愛。」

    一句話，桌邊四人都是色變。

    原本準備悄悄告狀的葉南星，捧著飯碗撇撇嘴沒出聲。

    葉川皓和妻子周楠對視一眼，表情也很複雜。

    葉廣白強壓住自己的驚訝：「和誰？」

    「沈老師，沈知非。」

    葉廣白還沒有說話，周楠的聲音已經響起來：「你現在可是學生，談什麼戀愛？再說……就算你真的談戀愛，你……你怎麼能找沈知非呢？一個窮老師，每月的工資還不夠租房子的！」

    秦玖捧著飯碗：「我是談戀愛，又不是做生意。他有沒有錢有什麼關係？」

    「秦玖。」葉川皓也接過話頭，「你舅媽可是為你好，像沈知非這樣的人，除了臉還好，還有什麼優點，一輩子註定就是碌碌無為……」

    「他飯也做得好吃。」秦玖一臉認真地為沈知非辯護，「字也寫得好看，還有很多優點。」

    噗哧——

    一家三口都是沒忍住，笑出聲來。

    做飯好吃，字寫得好看……

    這算哪門子優點？

    「秦玖，我告訴你！」葉川皓的聲音淩厲起來，「你別被那小子的花言巧語騙了，你以為他是真的喜歡你，他是喜歡葉家的錢，你懂嗎？你馬上給我和他分手！」

    秦玖的臉上依舊是古井不波：「我只是告訴外公，不是徵求你們的意見。」

    「爸，您聽聽，這叫什麼話？」周楠捏著筷子，一臉憤然，「這才剛回來幾天，就開始談戀愛了？說不定肚子都大了，咱們葉家可丟不起這個人……」

    「好了！」葉廣白打斷周楠，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深沉地落在秦玖臉上，「小玖，跟外公上樓。」

    來到書房，葉廣白關上房門，拉著秦玖的手掌在沙發上坐下。

    「小玖，你告訴外公，你真的……喜歡沈老師嗎？」

    「嗯。」

    「你知道……什麼叫喜歡嗎？」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的心率會加快，我會生氣，我還會臉紅。我認識的一位心理醫生說，他能治好我的病。」

    葉廣白的臉上，染上驚喜之色。

    「真的？！」

嗜酒態睡

198 這位怎麼跟中了彩票似的？

    秦玖點頭。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三周。」

    「你告訴外公的事情，沈老師知道嗎？」

    「是他讓我告訴外公的，他說應該讓您知道，而且不讓您誤會。」

    葉廣白點點頭。

    這段時間，沈知非常來學裡輔導秦玖工作，對這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葉廣白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只是，這件事情關係重大，他當然也不能掉以輕心。

    「好。」手掌抬起來，輕輕撫撫秦玖的小臉，老人家語氣溫和，「我會和沈老師好好談談。」

    「我可以回去吃飯了嗎？」

    「當然。」葉廣白抬抬手掌，「你先下去吃飯吧，外公……坐一會兒。」

    秦玖起身下樓，葉廣白坐在沙發上沉默片刻，起身走到書桌邊，從抽屜裡取出一張照片。

    照片裡是一家三口的合影。

    那時候的秦玖，才只有幾歲，被父親抱在懷裡，笑容燦爛。

    手指輕輕撫過照片上女兒的臉，葉廣白哽咽著低語：「丹青啊，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們照顧好小玖的。」

    ……

    第二天上午，葉廣白如他向秦玖承諾的一樣趕到學校。

    不過，他並沒有先去見沈知非，而是先來到宋琦的辦公室。

    論壇的事情，宋琦當然也已經知道。

    畢竟，秦玖在學校裡，豎敵不少，早有老師很「熱心」地將事情告訴他。

    「葉老！」宋琦客氣地將葉廣白讓到沙發上，親自倒上茶來，「您放心，論壇的貼子呢昨天就已經刪除，這件事情我正在調查之中。我已經打過電話，她的班主任馬上就到。」

    正說著，程鈺已經走進辦公室。

    宋琦為雙方介紹之後，程鈺與葉廣白握握手。

    「葉老先生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引導秦玖，幫助她度過這個難關。至於沈老師，校方會處理。」

    「是的。」宋琦笑著點頭，「沈老師還在試用期，如果他有任何違反校規的行為，我們可以立刻將其開除。」

    「你們開除沈老師，他們就不會談戀愛了嗎？而且，如果你們真的開除沈老師，那是不是說……談戀愛是錯的，我們秦玖做錯事了嗎？如果她喜歡的對象不是沈老師，而是一位普通的同學呢，你們也要把對方開除嗎？我不相信，學校裡除了秦玖之外，沒有其他人談戀愛。你們也要把他們全部開除？」葉廣白站起身，「一個女孩子，喜歡一個人，她有什麼錯？」

    呃——

    宋琦和程鈺互相看看，彼此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錯愕。

    這位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怎麼……

    還幫著沈知非辯護上了？！

    「我們家小玖馬上就要十八歲了，她馬上就是成年人，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也會為自己的事情負責……」葉廣白兩手撐著拐杖，語氣嚴肅，「所以，我希望校方不要干涉她的私生活，更不能因此針對沈老師。做為家長，我尊重我的孩子，我也希望你們尊重你們的學生。如果你們做不到這一點，那我不介意去找老校長談談！」

    宋琦和程鈺都是愣在原地。

    別的家長聽說孩子早戀，都會緊張得不得了。

    這位怎麼跟中了彩票似的？


199 似曾相識的臉

    宋琦之所以表態要針對沈知非，自然也是為了秦玖。

    如此優秀的一個女孩子，如果因為談戀愛影響學習，那可就可惜了。

    只是，身為家長的葉廣白如此堅持，校方當然也不能棒打鴛鴦。

    畢竟，學校是學習的地方。

    學生談戀愛，無論是老師還是校方，本來就是無權干涉的。

    「其實，我們這麼做也是為秦玖考慮，如果您認為這些不會影響她的學習，那我們……」宋琦一笑，「當然也無權干涉。」

    「辛苦兩位。」葉廣白放下心來，「我再去沈老師聊聊。」

    親自將老人家送到門口，宋琦帶著程鈺回到辦公室。

    「這件事情，你還要多做秦玖的工作，談戀愛是個人隱私，我們無權干涉，但是……你還是要提醒她，千萬不要影響學習，再有一年就要高考，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

    「我知道。」程鈺點點頭。

    昨天她已經找到沈知非，對方沒有絲毫讓步的意義。

    接下來，她也只能從秦玖這裡做工作。

    程鈺離開主任辦公室，宋琦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合影，想了想，到底還是不太放心。

    當即抓起手機，撥通教務處的電話。

    「把沈知非老師的資料，給我拿過來。」

    多年同窗，宋琦對那位出色的老同學葉丹青，當年也是存著幾分仰慕之心。

    葉丹青夫妻早逝，家裡就剩下這麼一個孩子。

    身為老同學的他，對秦玖也是存著一份特殊的感情。

    時候不大，教務處的老師送來沈知非的資料。

    宋琦認認真真地將整份資料看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之處。

    這份資料上的沈知非，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畢業生，資歷平淡無奇。

    只是……

    宋琦的視線落在資料右上角，那張沈知非的一寸照片。

    身為校主任，宋琦很少會去圖書館，畢竟每天學校各方面的管理工作，忙得不可開交。

    秦玖出事那天，他曾經在教學樓前見過沈知非一面。

    驚鴻一瞥，卻是印象深刻。

    那個男人身上的氣質，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人。

    現在，再仔細看這張臉，怎看越覺得眼熟……

    記憶告訴他，這個人他之前普經在哪裡見過。

    宋琦抬手撐住額頭，陷入沉思。

    到底是在哪裡見過呢？！

    ……

    圖書館。

    沈知非一手捧著目錄單，一手握著筆，認真地記錄著今天剛到的圖書。

    這份工作於他，不過就是一個臨時應付的差事，份內的工作他一點也沒有應付馬虎。

    注意到欄杆上一處分類單脫落，他拿出新的不乾膠，認真寫好粘在書架上。

    聽到腳步聲，沈知非轉過臉。

    視線落在走過來的葉廣白身上，他的眼神中並沒有半點驚訝。

    老人家的到訪，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葉老！」

    「不用這麼客氣，我就是隨便過來看看。」

    葉廣白笑著向他擺擺手，視線落在他剛剛寫好的書單。

    書單上的字，剛勁有力，又不失飄逸瀟灑。

    字如其人。

嗜酒態睡

200 哄人這種事，她實在不擅長

    字如其人。

    葉廣白自幼習字，只看沈知非的字就知道，對方這字沒練過十年，也有八年。

    一個能練字練這麼久的人，即使不是出自書香門弟，肯定也是有教養的人家。

    「好字。」

    「葉老過獎。」沈知非將記好的書單合攏，「這裡沒有坐的地方，您跟我到休息室聊吧，我給您沏壺茶。」

    葉廣白沒客氣。

    兩人一起走出書架，雪球主動飛過來，落在沈知非肩頭，很是親昵的樣子。

    葉廣白看在眼裡，沒有說話。

    兩人一起來到小平房，沈知非客氣地請他入座，親自去倒茶。

    環視四周，葉廣白的視線落在牆上的那幅字。

    「葉老，喝茶！」

    沈知非捧著壺杯過來，將一隻紫砂小杯倒上茶，送到老人家面前。

    葉廣白多年經營玉器，文玩之類的自然也是懂的。

    這房間裡從桌椅沙發到字畫，再到這茶几上的擺件，裝茶的紫砂壺……無一例外都是有品味的物件。

    這位沈老師，不是俗人！

    言語可以造假，人的品味是造不得假的。

    到葉廣白這個年紀，早已經知道，如何看人。

    「你和小玖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原本，我打算今晚向您負荊請罪的。」沈知非坐在對面，語氣誠懇，「您打我罵我都可以，別生她的氣。」

    葉廣白捧著茶杯，沉吟片刻。

    「我也不想瞞你，小玖她……和別的孩子不一樣。」

    「我知道。」

    「你知道？」

    「是她告訴我的。」

    「你……」葉廣白放下茶杯，抬眸凝視著沈知非的臉，「不介意？！」

    「我相信，她會好起來的。」沈知非輕撫著腿上雪球的背羽，「當然，我也有萬一的打算，就算她好不了也沒關係，我會照顧她。」

    葉廣白捧起茶杯，淺淺啜了一口：「我不反對你們在一起，但是……」

    「我明白。」沈知非平靜地接過話頭，「玖兒還小，我會等她長大。」

    葉廣白緩緩地將一杯茶喝完，放下茶杯站起身。

    「如果你是真心對她，我葉廣白感激不盡。」老人家兩手拐著拐杖，溫和的眼睛直視著沈知非，一點點地染上寒厲，「如果你敢傷害小玖，我不管你是什麼來頭，有什麼背景，我都不會放過你。」

    這位在商場上戎馬半生的老人，這一次也是盡露鋒芒。

    對方有錢與否，什麼來頭……

    他不在乎。

    他只是希望，自家外孫女找一個好男人。

    沈知非站起身，將他送出門外，自始至終沒有再說什麼。

    花言巧語沒有意義，時間自然會證明一切。

    ……

    中午時分，秦玖像往常一樣，準備去圖書館吃飯。

    剛剛下樓就遇到宋琦，手裡還捏著一張精緻的邀請函。

    葉家玉雕廠正式拿下非遺證書，市里的相關文化部門和玉器首飾協會一起舉辦宴會。

    一來是為葉家玉雕廠頒發證書，二來也是為了慶祝。

    畢竟，這不僅是葉家的榮譽，也是整個江城文化界的盛事。

    這張邀請函是書法協會的李會長發來的——李會長不僅是書法協會的會長，也是市文化委員會的總負責人，這次活動的主辦人之一。

    宋琦笑著將邀請函遞給她，「這可是好事，我已經和化學班的老師打過招呼，今天下午給你放半天假，回去好好準備準備。」

    秦玖接過邀請函，準備回教學樓背書包。

    想了想，又轉身走向圖書館的方向。

    她走進小平房的時候，沈知非正將切好的魚肉端出來：「今天我們吃壽司，怎麼樣？」

    秦玖抬起右手，向他展示著邀請函：「你要不要去？」

    沈知非掃一眼邀請函：「你想讓我和你一起去？」

    秦玖點頭。

    上次吃飯沒帶他，他生氣還要她哄。

    哄人這種事，她實在不擅長，還不如帶他一起省得麻煩。

嗜酒態睡

201 男朋友太難哄

    沈知非放下手中的盤子，從秦玖手中接過請柬，打開看看時間。

    「我需要換套衣服。」沈知非幫她拉開椅子，「吃完飯我們去逛街。」

    飯後，向丁睿簡單交待，沈知非開車將秦玖帶出學校，直奔市中心的商業街區。

    起初，秦玖還很聽話地跟著他逛街，逛到第二個精品店的時候，她明顯失去耐性。

    「我可以在那裡等你嗎？」

    秦玖抬著右手，手指著商場裡，專門為等待女朋友或者妻子的男人們準備的，家屬休閒區。

    沈知非側眸注視她片刻，伸手牽住她的手掌。

    「走吧，我送你到一個更舒服的地方。」

    幫她買一盒霜淇淋，他笑著將她帶到樓上的一處美容沙龍，向工作人員簡單交待幾句，將買來的霜淇淋遞給她。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幫你買衣服，好不好？」

    坐在椅子上，秦玖挖著霜淇淋點點頭。

    沈知非下樓去幫她買衣服，幾位工作人員就圍上來，要幫她洗頭髮敷面膜修指甲，秦玖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挖著霜淇淋。

    「我不需要。」

    幾位美容師，左勸右勸無果，只好把值班經理找來。

    值班經理又勸一通，秦玖依舊不為所動。

    等沈知非大包小包提著東西回來的時候，她依舊坐在原來的椅子上。

    從鏡子裡看到沈知非，秦玖一腳輕踩地面，將美容椅轉一個圈，轉到正對著他的方向，晶亮的眼睛上下打量他一眼。

    因為要去參加宴會，他也為自己挑了一套正裝。

    黑色襯衫，越映得皮膚營潤如玉。

    米灰色西裝，勾勒出漂亮的倒三角身材。

    眼前的男人，比起平時更加……

    秦玖想了想，實在想不出什麼貼切的形容詞。

    帥氣迷人漂亮……

    這些詞都不足以形容沈知非。

    他就像是她在博物館裡見過的玉雕，卓而不群，精雅至極，讓人捨不得移開視線，忍不住地想要占為自有，日日欣賞把玩。

    秦玖站起身，將還沒吃完的霜淇淋連盒子一起扔進垃圾桶。

    「我們走吧。」

    「沈先生。」沙龍經理一臉無奈，「我們怎麼勸，她都不肯讓別人碰。」

    沈知非莞爾：「借用你們的換衣間可以嗎？」

    「當然！」收了錢沒辦事，經理過意不去，親自將二人送到換衣間門口。

    沈知非將兩個紙袋遞到秦玖手裡：「把裙子和鞋換上。」

    「我懶得換。」

    「這是我特意給你買，你不穿我會很失望的。」

    秦玖的視線落在男人的眼睛，到底還是將袋子接過去。

    萬一他生氣了還得哄，反正穿什麼都是穿。

    片刻，她提著書包出來，身上已經套上他幫她買回來的裙子。

    裙子是和他西裝一樣的米灰色小禮服裙，即適合她現在的年紀，又不失優雅大氣。

    推測她肯定沒穿過高跟鞋，鞋子他也挑得是矮跟的。

    女孩子身形修長，腰短腿長，不需要高跟鞋也能有漂亮的比例。

    沈知非上下打量她一眼，很滿意自己的眼光。

    走上前來，他伸過兩手，幫她把腰上隨便綁著的黑色綢帶，在後腰繫成蝴蝶結，順手幫她把頭髮打散。

    秦玖愛乾淨，每天早晚都要洗澡，頭髮上依舊有洗髮水的淡香味。

    只不過，因為梳過頭髮，髮絲稍微有點彎曲。

    「來吧，我幫你把頭髮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