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雪] 滿城大佬都是我徒孫 (全文完)

嗜酒態睡

311 沈家三少爺！

    秦玖站起身，將手機塞回口袋：「我們該走了。」

    「我送你們。」簡曜站起身，「你們去哪兒，我安排人送你們。」

    「不用，一會兒沈老師來接我。」

    「沈老師？」

    衛萊笑著眨眨眼睛：「就是秦玖同學的男朋友。」

    沈知非？！

    想起那個氣人的傢伙，簡曜凝眉。

    這個傢伙，竟然還纏著秦玖？

    「我送你們下樓。」

    簡曜乘九樓的那座專用電梯，將二人送到停車場，時候不大，果然見一輛車子駛過來，在不遠處停下。

    簡曜認出那是一輛賓士S級新款，裸車三百多萬。

    後座門推開，沈知非笑著鑽出來。

    看到站在秦玖身後的簡曜，沈知非桃花眼微眯，臉上依舊是不動聲色地笑著：「簡先生，好久不見！」

    簡曜笑著打量他一眼，「是啊，好久不見！」

    「上來吧。」

    秦玖邁步走向車子，並沒有注意到兩個男人眼神之間的火光四濺。

    衛萊也跟著她走過來，坐進後座。

    「回見。」

    向簡曜道別一句，沈知非走過來幫二人把車門關好，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

    簡曜站在路邊，注視著二人的車子走遠，緩緩凝眉。

    這個沈知非，到底是什麼來頭？

    轉身走進電梯，他皺眉撥通助理喬良的電話。

    「燕A5個8，查查是誰的車。」

    「不用查，這個我知道。」

    「你知道，誰啊？」

    「沈家大公子，沈知行。前幾天沈氏做活動，我等著您的時候看到的，一輛新款賓士S級。」

    沈知行？

    簡曜靠在電梯壁上：「沈知非是他什麼人？」

    「這個沒聽說過呀！」喬良搖頭，「也是沈家的？我只知道沈家老大叫沈知行，老二叫沈知守，好像還有一個老三，很少露面，聽說好像在國外，可能還在上學吧！」

    說話間，電梯已經到達六層，簡曜從電梯裡出來，剛好遇到秦海瑤拍完照片準備走。

    看到他，秦海瑤眼中浮出亮色。

    「簡先生？」

    簡曜冷著臉向她點點頭，側過身要走，突然又停下腳步。

    「秦小姐，稍等！」

    「簡先生，還有什麼吩咐？」

    「沈家人，你認識嗎？」

    「我都見過，不知道您指的是哪位？」

    「沈家幾個孩子您都知道嗎？」

    「當然，沈家小輩一共三個孩子，老大沈知行，老二沈知守，老三沈知非。」

    沈知非？

    沈家三少爺！

    怪不得對他的五百萬無動於衷，這個花花公子竟然玩兒到他小祖宗頭上？！

    「這個花花公子！」

    聽出他語氣不對，秦海瑤疑惑開口。

    「簡先生和沈家有什麼衝突嗎？」

    「你不用管。」

    簡曜轉身又衝進電梯。

    「簡先生！」秦海瑤著急地追進來，向助理抬起右手，示意她不要跟進來。

    等電梯門關閉，她目光關閉地打量簡曜一眼，視線落在男人臉上。

    「我知道這是您的私事我不應該打聽，但是沈家……」生怕傷到簡曜的自尊心，她停下話頭，笑著解釋，「我只是想，或者……我能幫您什麼忙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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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 你們女人真麻煩

    簡曜原本想要拒絕，話到嘴邊又咽下去：「既然你和沈家很熟，那……你知不知道，在哪兒裡能見到沈知非。」

    「前幾天，沈奶奶生病的時候，他回來過，最近好像沒在燕京……」

    「在，我親自看到的。」

    「這樣啊。」秦海瑤略一沉吟，「沈奶奶最近身體不好，一直在醫院休養，他和沈奶奶感情一向很好。我們可以去醫院看看，就算是遇不到他，也可以向沈奶奶打聽打聽。」

    「哪家醫院？」

    「仁心醫院。」

    電梯門分開，簡曜邁步衝出來。

    「簡先生！」秦海瑤追出來，「沈奶奶住的是私人醫院，除非您是會員，否則進不去的。」

    「那我就去辦個會員。」

    「簡先生！」秦海瑤著急地抓住他的胳膊，又忙著將手放開，「就算您辦了會員，沈奶奶不認識你，也不可能把沈知非的消息告訴你的。不如，我和您一起去吧？」

    「不用，我自己有辦法。」簡曜想都沒想就拒絕對方的提議，走出幾步又停下腳步，「你現在……有時間？」

    平常，簡曜對女人一向是敬而遠之，當然也包括秦海瑤在內。

    只是這次，事關小祖宗，他也顧不得太多。

    這會兒，秦海瑤的司機也將車子開過附近，看到站在一旁的簡曜，一臉地驚愕之色。

    這位爺怎麼也在？

    簡曜大步走過去，拉開車門，想想又停下腳步。

    「你先上。」

    等秦海瑤坐到車上，他就跟著坐進來，吩咐司機開車。

    司機看到他上車，驚得又呆怔幾秒。

    簡曜抬起臉：「傻啊你，開車！」

    司機回過神來，啟動車子：「秦小姐，咱們是直接去活動現場，還是……」

    不等他說完，秦海瑤已經打斷他的話：「去仁心醫院？」

    「您不舒服？」

    「我沒事，看個病人。」秦海瑤輕輕咳嗽一聲，臉上已經染上幾分淺紅，當即加重一點語氣，「你好好開車！」

    再說下去，非穿幫不可！

    中午秦家有一個公司酒會，她原本是應該做為嘉賓出席的，只是因為簡曜才臨時改定決定。

    簡曜當然不是傻子，從二人的對話中已經猜到大概。

    「你的活動……」

    「是我家自己公司的活動，去不去兩可。」她解釋一句，注意到他沒繫安全帶，溫柔提醒，「簡先生，安全帶。」

    「沒關係。」

    「繫上一點，安全。」

    「你們女人真麻煩。」

    簡曜吐槽一句，到底還是將安全帶扯過來，塞進卡扣。

    車子駛出停車場，秦海瑤拿過一小瓶礦泉水：「您喝水嗎？」

    「不用。」

    「這個溫度還可以嗎，要不要再調低一點？」

    「你煩不……」

    簡曜皺眉轉過臉，正對上對方的眼睛。

    明若秋水，亮若寒星。

    到嘴邊的吐槽，他又咽回去。

    「不用了，我不熱。」

    秦海瑤靠在椅背上，細白指尖捏著那瓶礦泉水，沒有再出聲。

    簡曜側眸看她一眼，伸過左手將水奪過去，擰開蓋，一口氣喝下去半瓶。

    注意到他唇角的水漬，秦海瑤笑著從包裡取出一塊手帕遞過來。

    簡曜疑惑揚眉，她就抬起手指向自己的唇角指了指。

    「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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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 情侶裝都穿著，還說不是男朋友？！

    目光落在她手上那方淡藍色的手帕，簡曜揚了揚眉沒有去接她的手帕。

    抬起右手，他用袖子抹掉唇角的水漬。

    大概，是嫌她髒吧？！

    秦海瑤捏著手帕的手指，微微收緊，沒有再出聲。

    車子在路邊停下，秦海瑤吩咐司機去買了一束白色百合花，隨手車子右轉駛向仁心醫院。

    兩人一起走到住院樓的電梯前，秦海瑤從包裡取出一個口罩送過來。

    「簡先生，這個您戴上點，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怕鬧出什麼新聞對您有影響。」生怕對方嫌棄，她又補充一句，「這是新的，我沒戴過，不髒。」

    他這張臉要是醫護人員拍到，到時候再搞出什麼新聞來，可就麻煩了。

    簡曜換了挑眉，到底還是接過口罩戴到臉上。

    注意到口罩一角折著，秦海瑤指指自己的右頰。

    「這邊有點沒拉平。」

    簡曜如照鏡子似的，拉了拉正對著她的那邊——左邊。

    她笑起來：「不是左邊，是右邊。」

    這次，他總算拉平了，女孩子揚起唇角，露出笑容。

    將那明媚溫柔地笑收在眼裡，簡曜眼底動了動了，迅速將臉轉開。

    「你別多想，我只是有點急事，不是故意接近你。」

    秦海瑤垂著長睫毛，笑得溫婉，「我知道的。」

    「欠你一個人情，以後還你。」

    秦海瑤笑著搖搖頭：「簡先生不用這麼客氣，就是舉手之勞。」

    簡曜皺著眉，語氣中透著煩燥：「那我也要還！」

    秦海瑤垂著長睫毛，淺笑：「好。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語氣溫柔寬容，像是哄一個任性的孩子。

    簡曜斜她一眼，胸口越發煩燥幾分。

    他就是煩她笑。

    什麼事她都能笑。

    劇組裡有人話裡帶刺嘲諷她，她就是笑笑。

    他對她凶巴巴地說話，她明明心下委屈也就是笑笑。

    ……

    有什麼好笑的！

    看著就來氣！

    偏偏，面對那麼一張臉，他還有點發作不出來。

    好在，電梯已經到達樓層。

    秦海瑤戴著口罩捧著花出去，向護士站的護士詢問幾句，將他帶到一間安靜的病房門外。

    「這裡就是沈奶奶的病房，一會兒進去之後，你就說是我的朋友。」

    秦海瑤摘下口罩，扣了扣門。

    開門的是沈家照顧老太太的護理女傭，當然也認識秦家大小姐，當即客氣地將門拉開將二人進去。

    「老太太，您快看看，誰來看您了？」

    「沈奶奶！」

    秦海瑤捧著花進門，靠在枕頭上翻書的沈家老太太抬起臉。

    看到是她，露出笑容。

    「海瑤，你這孩子，怎麼有空來看奶奶啊？來……快過來。」

    將花插進花瓶，秦海瑤笑著接過老人家的手掌。

    這會兒，沈奶奶的目光已經落在摘下口罩的簡曜身上。

    「喲，這是……男朋友，還不給奶奶介紹介紹？」

    「沈奶奶，您別誤會。」秦海瑤的臉紅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情侶裝都穿著，還說不是男朋友？！」沈奶奶嗔笑著白她一眼，「別以為沈奶奶老了，我告訴你，我可是很時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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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 報之以瓊玖的玖

    原本準備拍完照片去參加活動，秦海瑤已經換上準備參加活動的套裝，顏色剛好和簡曜一樣——粉襯衣配白裙子。

    她剛要解釋，沈奶奶已經露出驚訝之色：「這孩子，我怎麼看著有點眼熟。」

    「老太太！」護理走過來，笑著幫老人家背後墊上枕頭，「這是影帝簡曜先生，經常在電視裡出現的。」

    「哦，我認出來了……」沈奶奶笑起來，「你是簡神。看看，我這老太太不算落伍吧！」

    大家都笑了，簡曜也被眼前這位親切的老太太逗得笑起來。

    「您啊，是我見過最時髦的人！」

    一句話，把老太太哄得一臉開心。

    「這孩子嘴甜，怪不得能把我們海瑤追到手。」

    簡曜笑了笑，也沒有解釋。

    畢竟，是來老人家這裡打探情況的，借著這個身份也好說話。

    側身在老人家身邊坐下，先是詢問她的身份情況，隨後就很自然地把話題轉到沈家幾個孩子身上。

    他原本就有一張老少通殺的臉，又能說會道，把老奶奶哄得笑意連連。

    簡曜正準備打探沈知非的時候，門再次被人敲響。

    「一定是三少爺來了，剛剛還打電話說要過來呢！」

    傭人小跑著去開門，聽說是沈知非趕到，簡曜從床邊站起身。

    秦海瑤生怕他衝動之下做出什麼出格的，伸手扶住他的胳膊。

    看到走進來的人，兩人都是一怔。

    第一個進來的，並不是沈知非，而是秦玖。

    沈知非跟在秦玖身後進來，看到這二位也是微微一愕，不過很快，他就露出笑容。

    「喲，今天挺熱鬧啊！」

    「熱鬧好，奶奶啊就喜歡熱鬧。」因為有簡曜的大高個擋著，沈奶奶沒有看到秦玖，只看到最疼愛的小孫子，一臉歡喜地開口，「知非啊，奶奶給你介紹，這是海瑤的男朋友。」

    「是嗎？」沈知非將東西遞給傭人，笑著將秦玖拉過來，「這事兒我還是頭回聽說呢！奶奶，我可是帶了客人過來喲！」

    「客人？！」沈奶奶轉過臉，看到走過來的秦玖，眼中閃過驚豔之色，慈愛地伸過右手，「來，到奶奶這兒來。」

    沈知非輕輕推了推秦玖的後背，秦玖走過來站到老人家面前。

    「奶奶好。」

    沈奶奶伸過手掌，扶住她的胳膊，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

    「好！」老人家一臉地喜歡，「這小模樣簡直跟小仙女似的！」

    秦玖站在老人家床前，儘管是初見，心下卻莫名地覺得老人家有點親切。

    平常她一向不喜歡與別人身體接觸，這次任老人家握著手，她只是乖乖地站著，並沒有往外抽。

    「告訴奶奶，你叫什麼名字？」

    「秦玖，報之以瓊玖的玖。」

    「嗯，好名字！」沈奶奶握著她的小手，仔細端倪，「這孩子，我怎麼也看著有點眼熟啊，海瑤啊，你看看，看這孩子是不是有點……」

    說到這裡，她突然想起什麼，側臉看看沈知非，老人家眸子裡閃過一抹心疼之色，迅速轉移了話題。

    「看我，這光顧著說話，都忘了給你們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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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 女朋友？

    「不用介紹了。」秦玖的目光落在對面的二人身上，「他們我都認識。」

    沈知非扶住秦玖的肩膀，「你見過海遙？」

    「我們剛剛在簡氏見過面，衛萊去拍照的時候。」秦玖解釋道。

    沈知非暗鬆口氣，點點頭。

    「是啊，沈奶奶，不用介紹。」簡曜隔空注視著沈知非，「我和三少也見過面！」

    「是嗎？」沈奶奶並沒有聽出他的火藥味，笑著點點頭，「那就好！要說起來，我們沈家和秦家以前來往也不親近，全都是因為知非和……」

    「奶奶。」沈知非及時開口，打斷老人家的話，「以前的事情，別提了！」

    老人家側臉注視沈知非片刻，想起往事，心下一疼。

    「都是奶奶不好，不提了啊……不提了！」

    沈知非回老人家一笑。

    「我來正式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秦玖。」

    女朋友？

    不要說是簡曜和秦海瑤，就連沈奶奶都是暗吃一驚。

    這些年，這孩子就一直在當年的事情裡走不出來。

    眼看著家裡兩個孫子都是相繼成家立業，沈奶奶也是暗暗為這個小孫子發愁。

    現在，這孩子這是終於放下了？

    看看秦玖，再看看沈知非，老人家眼神裡閃過一抹深沉之色，嘴上卻並沒有說什麼。

    幾個人又聊了些閒話，眼看著時間不早，沈奶奶笑著催促沈知非帶幾個人去吃飯。

    臨行時，她笑著拉住秦玖的胳膊，叮囑沈知非好好照顧她。

    「小非啊，你留一下，奶奶和你說幾句話！」

    「那我先送幾位出去。」

    傭人客氣地將幾人送出來，病房內只剩下沈奶奶和沈知非。

    「小非啊！」沈奶奶靠在枕頭上，臉色凝重，「你交女朋友，奶奶很開心，但是你必須要對奶奶說個實話，你對這孩子是真心的嗎？」

    眼前的秦玖，和以前那孩子實在太像，沈奶奶難免有些擔心。

    寵愛孫子歸寵愛，但是這並不代表，她會縱容他做錯事。

    「奶奶。」沈知非伸過手掌，握住老人家的手，「現在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告訴您，以後我會向您解釋。您知道我的性格，如果不是對她真心，我是不會把她帶回來見您的。」

    沈奶奶抬起另一隻手掌，慈愛地撫撫他的臉：「告訴奶奶，你和這孩子在一起，開心嗎？」

    沈知非用力點頭：「最近這段時間，是我這幾年最開心的日子。」

    「那就好。」沈奶奶安慰地拍拍他的手背，「那樣的話……奶奶也就放心了，我看這孩子也是個好孩子，人還那麼小，你要好好對人家，別欺負人，不要什麼事兒都由著自己的性子。女孩子嗎，要哄著點的！還有……不許亂來啊，人家還是孩子呢！」

    「奶奶！」沈知非哭笑不得搖頭，「您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我覺得啊，你就是小混蛋！」老人家寵溺地笑著：「去吧，沒事不用老來看我，別小看我這把老骨子，怎麼也能撐到你結婚成家！」

    「玖兒開學就上高三了，等她來燕京上大學的時候，我就能天天陪您。」

    沈奶奶輕輕推他一把，「陪我這個老太太有什麼用，快去吧，難得人家小姑娘來一趟，好好照顧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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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6 秦玖的本命

    半個小時之後，一行四人已經坐到盛唐會所的餐廳。

    秦玖很專心地看菜單，秦海瑤捧著菜單坐在簡曜身側，注意到身邊男人對沈知非明顯的敵意，她擔心地扶住簡曜的胳膊：「簡先生，您看……想吃點什麼？」

    「我又想吃蝦，又想吃魚怎麼辦？」秦玖從菜單上轉過臉，詢問地看向沈知非。

    男人笑得寵溺：「那就叫兩份，剩下的我吃。」

    「好。」秦玖露出滿足之色，側臉看向點餐的侍者，「蝦和魚各來一份。」

    簡曜瞪著對面的沈知非：「沈先生，要不要去洗手間？」

    這一句，與其說是詢問，不如說是挑釁。

    「好。」

    沈知非站起身，大手輕輕拍拍秦玖的髮頂。

    「我很快回來。」

    眼看著簡曜站起身，秦海瑤下意識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簡先生？」

    「你這麼擔心做什麼？」簡曜抽回胳膊，鳳眼斜睨著沈知非，「我又不是和他打架。」

    聽到「打架」這兩個字，秦玖從菜單上抬起臉：「你不許欺負他。」

    這個小白臉，是不是男人，天天還要小祖宗護著。

    簡曜氣得咬牙，嘴上卻只能答應：「知道啦！」

    留下兩個女孩子在桌上點餐，兩個男人一起走向洗手間的房門。

    沈知非走進洗手間門口，簡曜跟進來，反手將門閉緊，大步追到沈知非身側，抬手抓向他的肩膀。

    看似輕描淡寫的轉身，沈知非已經讓過他的手指。

    「我不想讓玖兒不高興，所以……我們最後不要動手。」

    慫貨！

    「那你就給我好好聽著！」簡曜抬手指住他的臉，一向吊兒郎當的男人，少有的語氣嚴肅，「不要以為你是沈家人我就會怕你，我上次就提醒過你，離小玖遠點。」

    「我做不到。」

    「你！」

    簡曜氣得咬牙，猛地上前一步，抓向他的衣領。

    沈知非抬起右手，在對方抓住他之前，抓住簡曜的胳膊，將對方反壓在洗手間的隔擋上。

    受到力量牽扯，簡曜的襯衣衣領分開，露出那只粉色小狐狸。

    沈知非一眼就認出，那是秦玖從緬甸買回來那只，桃花眼緩緩眯起。

    「這是玖兒送給你的？」

    「那當然！」簡曜笑得得意，「我和小祖……小玖在一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沈知非眯著桃花眼：「那兩年，你在道觀！」

    「她告訴你的？！」

    「我猜的！」沈知非輕輕搖頭，「她沒有向我提過你。看來，她也不怎麼在乎你。」

    「哼！」簡曜輕哼，「那她送你過禮物嗎？」

    一句話，把沈知非問得卡了殼。

    她還……

    真沒送過！

    將男人的細微表情收在眼裡，簡曜得意地揚眉。

    「她確實沒送過，不過……」沈知非彎起唇角，「她給我吃過她的檸檬糖。」

    「不可能！」

    檸檬糖可是秦玖的本命。

    剛去道觀的時候，他不知道厲害，吃過一塊她的糖，差點被她揍死。

    那丫頭竟然捨得給沈知非吃她的檸檬糖？

    「信不信由你。」沈知非鬆開按在他咽喉的手臂，「你是她的朋友，我不和你計較。我對玖兒是認真的，信或者不信，也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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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 狠角色

    轉身，沈知非邁步走出洗手間。

    「姓沈的，你給我站住，我話還沒說完呢！」

    簡曜推開門追出來，一眼就看到站在廊道裡的秦海瑤。

    生怕他衝動之下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惹惱沈知非，秦海瑤也是第一時間跟過來。

    簡曜衝得急，差點撞到她身上，慌亂地收住腳步，他皺起漂亮的眉毛。

    「你在這兒幹什麼？」

    「我知道，你是在乎秦玖。」秦海瑤輕吸口氣，「答應我，不要去招惹沈知非，好不好？」

    「我……」

    秦海瑤抬手扶住簡曜的胳膊。

    「我求你！」

    別人不清楚沈知非是什麼人，秦海瑤卻知道。

    那個男人看上去似乎溫和無害，卻是個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的狠角色。

    簡曜如果真的和他對著幹，肯定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沈知非邁步向前，一隻手就將手機從口袋裡掏出來，進入微信編輯一條資訊發送出去。

    廊道裡，簡曜還要再說什麼，口袋裡手機已經響起來。

    他取出手機，將電話接通送到耳邊。

    「簡總，好消息，有悔答應賣版權了！」

    「什麼？」簡曜怔住，「多少錢？」

    「五千萬。」

    八千萬對方不賣，現在卻只要五千萬？！

    「他有病嗎？」

    「這個……」助理喬良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是他的代理人剛剛打來的電話，說是隨時可以簽合同，唯一的要求是劇本必須經過他的同意。」

    「沒問題。」

    這部小說，簡曜心儀已久。

    如果能拿下來，當然也是公司的重點專案。

    一部戲好不好，劇本是關鍵。

    身為原作者的有悔，肯親自看劇本，那可是求都求不來的。

    「好，那我現在就去回覆對方，明天咱們就把合同簽下來，省得夜長夢多。」

    「好！」

    拿下《有悔》版權，簡曜的心情也明媚不少。

    將手機重新塞回口袋，他的視線重新落在秦海瑤臉上。

    「你覺得，他對小玖……是認真的嗎？」

    「知非一向對奶奶最孝順，他肯把秦玖帶回來見沈奶奶，那應該就代表他是認真的。」秦海瑤轉過臉，注視著遠處重新坐到桌邊，正歪著頭與秦玖說話的沈知非，「我認識他九年，他不是遊戲感情的人，只是……」

    「只是什麼？」

    想起以前的事情，秦海瑤也是微微皺眉。

    眼前的秦玖和妹妹實在太像，秦海瑤也難免多想幾分。

    沈知非對秦玖到底是真心，還是只是找到一個替身，連她也無法確定。

    「我只是認識他，並不瞭解他，我也無法確定。」

    直覺告訴簡曜，這件事情明顯是另有隱情，只是秦海瑤沒有說。

    「今天也辛苦你了，先吃飯吧！」

    「簡先生！」秦海瑤還有些擔心，「我知道，我這邊說可能會讓你有點不舒服，沈知非這個人……你最好不要和他起衝突。」

    「我知道，沈家是燕京城沒人惹得起的人物。」簡曜淡然一笑，「無所謂，反正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簡曜！」秦海瑤皺起柳眉，「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說什麼，你根本不瞭解沈知非是什麼樣的人，他……他比沈家更可怕！」

    沈家只是強大而已，沈知非……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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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 垃圾！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他傷害小玖。」簡曜垂眸，視線對上秦海瑤急切的眼睛，「秦小姐，你放心吧，我不會連累你的。」

    「我不是……」

    沒有給秦海瑤說完的機會，簡曜用力將秦海瑤抓在他手臂上的手指拉開，大步走向餐廳的方向。

    被他的手掌扯得手指有點疼，秦海瑤站在廊道裡，欲言又止。

    簡曜頭也未回。

    他知道，秦海瑤是個好女孩。

    他也知道，他肯定把她弄疼了。

    長痛不如短痛。

    現在，簡曜只希望秦海瑤早點對他死心。

    好女孩應該配好男人，而不是他這種……

    垃圾！

    接下來的這頓話，簡曜和秦海瑤各有心事都吃得不多。

    沈知非一直在忙著照顧秦玖，也吃得不多。

    整頓飯，秦玖是吃得最開心的一個。

    飯吃完的時候，簡曜看似隨意地開口。

    「小玖，你帶糖了沒，給大家分兩顆？」

    秦玖將手伸進雙肩包，摸出糖盒，捏過幾顆放在簡曜掌心，又捏出幾顆送到秦海瑤面前。

    秦海瑤伸過手掌：「謝謝。」

    看到她的糖裡面，有一顆檸檬味的糖，秦玖很自然地將那顆糖撿來回來，塞回自己嘴裡。

    簡曜挑釁地向沈知非揚著眉。

    沈知非平靜地伸過手掌，秦玖在盒子裡挑了挑，捏出兩顆黃色的檸檬味彩虹糖放到他的掌心。

    簡曜瞪大眼睛。

    她竟然，真的給沈知非檸檬味的！

    捏起其中一顆，沈知非勾勾唇角，將糖送到嘴裡。

    秦海瑤沒有關心兩個男人的表情，看看手裡的糖，再看看秦玖送到嘴邊的黃色糖果，她的心不由地狂跳起來。

    那時候，妹妹也是最愛吃彩虹糖，吃糖的時候總喜歡挑檸檬味的。

    「秦小姐，剛剛都忘了問，您也是燕京人？」

    「我是從江城來的。」

    「時間不早了。」沈知非掃一眼秦海瑤的表情，從椅子站起身，「玖兒明天還要參加競賽，需要早點休息，我先送她回去。」

    四個人一起下樓，秦海瑤目送沈知非和秦玖離開，輕輕搖頭。

    如果秦玖就是妹妹，又怎麼會不認識她？

    如果沈知非真的找到她，又怎麼會不告訴秦家？

    一定是她想多了。

    她轉臉看向身邊的簡曜：「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簡曜擺擺手，「喬良馬上過來，你先回去吧。」

    秦海瑤不好再堅持，向他道別之後坐到車子後座。

    司機啟動車子，她就摸出手機，打開命名為「小珂」的手機相薄。

    相薄裡第一張，就是她和堂妹秦珂的合影。

    那時候的她，也不過只有十幾歲。

    照片裡和她合影的小丫頭，還不到十歲，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擁著她的頸，笑得燦爛無比。

    只可惜，簡曜不在。

    否則，他一眼就能認出，那是秦玖。

    一張張地翻看著那些舊照，想起那個心智過人，卻不失孩童的天真，愛說愛笑，總喜歡甜甜地叫她「海瑤姐姐」的小丫頭。

    秦海瑤抬手擋住額頭，眼淚淌下來，濕了面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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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9 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

    賓士車拐出主路，在酒店門口停下。

    沈知非先一步下車，將車子後備箱裡的衣服、食物……為秦玖準備的各種東西，一一提在手上，連人一起送到樓上秦玖的客房。

    「明天還要比賽，你早點休息，等你競賽結束，我再帶你好好玩玩兒，好不好？」

    「好。」

    秦玖拉開背包，將手伸進背包，從裡面摸出一個檀木盒子，遞給他。

    「給我的？」沈知非接過盒子，翻開盒蓋，暗金色綢布上，盤著一串墨色的玉石佛珠，「這是什麼？」

    「佛珠。」

    「我知道這是佛珠，我是說……為什麼要送我？」

    「這是禮物。」秦玖看看佛珠，再看看他，「你不喜歡，那我換一個。」

    頭來燕京之前，葉廣白特別準備了一些禮物，讓秦玖帶給沈奶奶，說這叫禮上往來。

    她想著，沈知非送過她一個禮物，她也應該還他一個。

    於是，親自做了這串珠串給他。

    「喜歡。」沈知非拿過佛珠，戴上自己的手腕，送到她面前，「好看嗎？」

    秦玖認真地幫他把珠串整理好，欣賞著。

    他的腕冷白精瘦，配上這上好的墨色玉石，顯得格外好看，她滿意地點點頭。

    「好看。」

    「以後，我會一直戴著它。」沈知非輕輕親了親她的額頭，「早點睡吧，明天我再給你打電話。」

    從女孩子的房間告辭出來，沈知非走進電梯，手指輕撫著腕上的佛珠。

    注意到珠串下面掛著的小玉牌上似乎有字，他兩手捏住玉牌轉過臉。

    不大的玉牌上，刻著兩行精緻的蠅頭小字。

    「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

    左右還有款，一側寫著「贈非非」，一側寫著日期名字，日期是昨天的日期，名字寫的是秦玖。

    儘管字很小，但是自有風骨。

    沈知非是練過字的，知道這樣的字一般人寫不出來，也刻不出來。

    秦玖從緬甸回來之前，羅烈送她禮物她怎麼也不肯要，最後只好把她帶到礦場，把所有最近礦場出的幾塊好玉一鼓腦拿出來讓她挑，最後秦玖只挑了一塊墨玉。

    那成色，與他這串佛珠很相似。

    難道……

    這是她親手做的？

    手指摩挲著玉牌，想像著女孩子一筆一畫認真雕刻打磨，沈知非的眼睛裡一點點地溢出感動之色。

    誰說她沒有感情的？

    她只不過是不懂得表達而已。

    ……

    全國化學競賽在燕京化工大學進行，考場就是一間階梯教室，化學實驗則在大學的實驗樓內進行。

    早上九點鐘，秦玖和江南、楊嘉興三人在領隊老師的帶領下，準時趕到考場。

    時間還沒到，從全國各地趕來的學生們，都在大廳裡休息等待。

    「你們快看！」楊嘉興向門口的方向抬起手掌，「那是去年的冠軍隊——燕大附中！」

    秦玖和江南一起轉過臉，果然見幾個年輕學生正結伴走進來。

    為首的一位是個女孩子，短髮及肩，五官明豔，如眾星捧月一般被幾人簇擁在中間。

嗜酒態睡

320 學霸中的學霸

    看到這個女孩出現，候場的不少參賽者都是轉過臉向她的方向看過來。

    「那個就是燕大附中的洛雪吧？」

    「誰啊？」

    「你沒聽說嗎，去年的全國冠軍。」

    「我操，不是吧，高一就全國冠軍？咱們這些高二的不是白給？」

    ……

    楊嘉興遠遠地注視著潘迎，也是語氣感歎，「這次比賽可真是藏龍臥虎，看來我是沒戲了，你們兩個可要加油啊！」

    「別這麼說。」江南淡淡看一眼遠處的洛雪，「大家一起盡力就好。」

    幾個人聊天的時候，現場的工作人員捧著一遝資料來到大廳。

    「各位同學老師，遠道而來辛苦了。」

    大家知道，對方要宣佈一些考試的規則和注意事項，都主動走過來。

    「首先，我們先來宣佈一下考試的規則，任何電子設備都不允許帶入場內，筆試簽題時使用我們為大家準備的筆和紙即可……」

    楊嘉興向站在那位工作人員身後的幾位掛著工作牌的人揚揚下巴：「你們看到站在老師身後那幾個人嗎，那肯定是國家隊來挑人的。」

    「不是要等全國賽完成之後嗎？」江南問。

    「國家隊選擇新學員，不光要僅決賽成績，還要看複賽時的表現。」清亮的女聲響起來，洛雪笑著來到江南身側，向他伸過右手，「你好，我是燕大附中的洛雪。」

    江南禮貌地伸過右手，「你好，我是江城實驗高中的江南，這是我的同學秦玖和楊嘉興。」

    洛雪笑著點點頭：「這次，隊裡要招三個新學員，希望以後我們能有共肩作戰的機會。三位，加油喲！」

    「洛雪同學，這次你肯定又是全國冠軍吧？」一個男生笑著問。

    「應該不會吧。」洛雪聳聳肩膀，語氣很是平淡，「我有一個步驟不小心寫錯了，聽我爸說要扣0.5分，不是滿分不可能是第一。」

    「哇靠，這也太牛了！」

    「是啊，這可是競賽題！」

    ……

    四周，一片感歎聲，洛雪臉上不動聲色，眼神中卻有一抹掩飾不住的得意之色。

    「好，現在我們來發考試號碼牌，叫到名字的同學上來領號碼和筆。」工作人員揚起聲音，「109，陳哲；025，趙子辛……」

    「這個號碼牌是按選拔賽的成績排的，分數超高成績越好，序號就是越靠近。」洛雪一副過來人的表情，向大家解釋著。

    一個女生推推眼鏡：「那我能進前20就不錯了。」

    楊嘉興搖搖頭：「前20，我估計前三十都夠嗆！」

    ……

    「015，楊嘉興。」

    「來了！」

    聽到叫自己的名字，楊嘉興忙著走上前去，接過自己的號碼牌。

    考號015。

    這也就代表著他的成績預選賽是全國第15名，這個成績已經超過楊嘉興自己的預料。

    「沒想到，我能進前15，照這麼算，江南、秦玖，你們肯定在前十。」

    「003，江南。」

    楊嘉興笑著向江南豎個拇指，站在旁邊的洛雪也笑著轉過臉。

    「恭喜你啊，江南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