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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身為大夫的諸葛明月,居然生病了。
明明天清氣朗,她卻只能被迫關在屋裡休養,想差人替自己煎帖藥來祛寒,卻讓司徒羽給遏止了,言明不放心她的醫術,堅決要差人上鄰城找大夫來替她看病,聞言,她差點沒氣昏。
不過是小小風寒,煎幾帖藥吃吃便罷,就算她醫術再不精,這種入門等級的小病痛,她壓根沒看在眼裡,若還讓人來替她看診,豈不是砸了她的招牌!
不成不成,她得自力救濟,強撐起病體,只覺得一陣頭昏眼花,天地在她眼前旋轉,她忙不迭的扶著桌沿,試圖穩住身子,以前她也常戲水濕著身子四處亂跑,還不是身強體壯的,怎知這一回她卻栽了個大跟頭。
「哎喲!這頭還真沉啦……」她忍不住低吟了聲。
「沉就該乖乖躺在床上休息。」一到不容置喙的渾厚嗓音,讓她微微一驚。
司徒羽俊目微黯,那處洞穴濕冷,而她有濕著身子任由風吹,不染上風寒才怪,畢竟她是個柔弱的姑娘家,不弱他們這些身強體壯的男人。
「你不是去打理有關鑒進一事了嗎?」怎麼還不放過她啊?
「鑿進一事,我已經交代下去,你無須煩心。」一顆心全懸在她身上,他根本無心公事。
「這可是件大工程呀!你不去監視行嗎?」攸關上千百姓的生機,可不能隨便做做就算了。
瞧她一臉蒼白,還不忘憂心百姓們的生活,有時候他都不禁懷疑起,若是讓她當宰相,說不定比他還稱職。
「傅榮自會替我辦妥,你就安心休養,只是朝日城的大夫臨時有事出遠門了,眼下兩城皆無大夫,看來我得奏請皇上,派幾名御醫前來這裡駐守。」沒想到這裡不只物質貧乏,就連個人才也沒有。
他左一句沒大夫,右一句清大夫,怎麼都不想想他眼前就有一個現成的大夫?她的醫術雖然不及諸葛光明的一半,但也不代表她是個一無是處的庸醫啊!況且她也治癒不少城裡的居民,現在可沒人拿她當騙子看了啊呢!
「我就是個大夫。」他不厭其煩的再度重申。
「你說過不下數十次了。」他不給予正面回應。
又來了,他還是不願認同她嗎?難掩心中的失落感,她緩步走向一旁的櫃子裡,隨手挑了一瓶白色藥瓶,從裡頭倒了顆藥丸塞進嘴裡,一氣呵成的給咽下去。
「你吃了什麼?」見她不知拿了什麼藥塞進嘴裡,他深情一凜,迅速的搶下她手中的藥瓶。
他凝重的表情,讓她不由得怔愣住,她只是吃了她自己提煉的祛寒藥,又不是拿去給外人試,他這麼緊張做什麼?
「不過是祛寒要,你反應這麼大做什麼?」她眉心圍攏,現下她全身虛弱,可沒心情和他鬥嘴。
「你居然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他俊眉微挑,嚴厲的指責。
聞言,她氣惱的瞪著他,頭一回知道不被認可的感覺有多差勁,即便她如此努力,卻仍然得不到他的認同,她氣血一凝,忍不住劇咳起來。
她突如其來的劇咳,讓司徒羽心頭一擰,大掌輕擁著她的身子,不忘溫柔的替她拍背順氣。這妮子總是教他如此擔憂,若是再和她相處下去,只怕他的心便會全盤失守,讓她徹底攻陷。
明知道眼下他該將心思放在正事上,但他卻無法丟她一個人,尤其在她病弱的時候。
「病了就別逞強,好好躺在床上歇息。」他語氣不禁放柔。
「我才剛起來,再說這裡也沒半個大夫,我吃自己的藥也礙著你了嗎?」她輕推開他的懷抱,身子有些搖晃。
見她扶著茶幾,步履蹣跚的往問外走去,他俊臉一沉,不顧她的反對,硬是將她打橫抱起往床上帶。
莫名其妙讓他給攔腰抱起,她不禁又羞又惱,她的性子本就好動,要她乖乖的躺在床上反而會折騰掉她的小命,再說她剛服下了藥,再過半個時辰等藥效發作後,她不適的症狀便會減輕不少,壓根不需要耗費一整天時間躺在床上歇息。
「司徒羽,你做什麼?」她秀眉微攢,怏怏不樂的嬌斥。
「瞧你身子骨分明還未復原,病人就該躺著多休息。」他將她安置在床上,還替她拉上被。
「我說過我才剛睡醒,此時毫無倦意,你這分明是強人所難。」她想起來透透氣也不成嗎?
「你連走個路都走得東倒西歪的,這樣還想出門?」她是存心想讓人操心的嗎?
「只要再給我半個時辰,我馬上就會活蹦亂跳了。」她一本正經的看著他。
「你哪來的自信?那些藥的成分你當真瞭解?」她以為她隨意亂調配出來的藥,真的是救命仙丹不成?
說了半天,他就是對她的藥有意見,她惱怒的坐起身,俏顏微赧,雙眸炯炯有神的怒視著他。
「你根本從來沒有信任過我。」
她含嗔帶怨的眸光,驀地撼動了他的心,就算他對她的身份仍有存疑,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深受她的吸引,其實對他而言,她的身份並不會因此左右他對她的心意。
長指輕撫過她如絲般的水嫩臉頰,一股強烈的顫慄讓她心頭一震,他那雙深邃的黑眸,此時飽含著深情凝視著她,讓她不由得回視著他,一顆心始終鼓噪不安。
修長的指尖在她飽滿的菱唇上來回摩挲,他愛極了這般觸碰她的感覺,看著她那雙略微迷蒙的水眸,他輕歎了聲,隨即低頭輕啄她誘人的唇瓣。
那蜻蜓點水般的啄吻,反倒令她心蕩神馳,她錯愕的輕撫著唇,早在心裡明白這男人不可能屬於她,偏偏他總能輕易的勾引她的心。
「明月,我喜歡你。」他輕柔的吐出具震撼性的話語。
聞言,她杏眸圓睜,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他們兩人之間的差異,不是短短一句愛語便能拉近的,再者他的心不會之分給她一人,他還要為黃色效忠,為百姓謀福利,而她,希望得到一份很單純的愛。
一份專注的愛。
「你信任我嗎?」她笑言。
「我信。」他斷言。
「那麼,你能將我的玉佩還給我嗎?」她伸手向他討。
司徒羽靜默了好半響,而後毫無猶豫的將懷中的玉佩拿了出來,置放在她的手掌心。
感覺玉佩上還留有他的體溫,她緊握著玉佩,翠綠澄澈的玉佩上,甚至還偷著微微光亮。
「你不擔心我騙你?」之前他明明是那麼質疑她的身份,為何現在回想也不想的選擇信任她?
「若你騙我,我也甘之如飴。」一顆心全讓她給騙了去,他還在意那塊玉佩做什麼?
他的話語,令她感動,即便清楚他心裡其實對她的身份仍抱持著存疑,但有他這番話,她便感到值得了。
「那麼,你可以也一併相信我的醫術嗎?」
只見他神情微僵,對於這件事,比要他相信她是諸葛明月還要困難,畢竟他可是親眼目睹她的「妙手摧花」啊!
「有待觀察。」他語帶保留。
「那你還說你相信我!」她懊惱的嘟著嘴,不平的抱怨。
「相信你的人,跟相信你的醫術是兩回事。改日若是遇上諸葛光明,我定要好好和他促膝長談,看看他是怎麼教你這個妹子的。」他笑然。
「司徒羽,你少拿我哥來壓我,我和他可是師出同門呐!」當年他們兄妹兩人可是拜同一個師父,只是兩人各有所長,並不代表她學藝不精。
「是嗎?」那這個師父還當得真辛苦。
他臉上明顯的存疑態度,讓她決定保護沉默,唯獨對這件事,兩人始終達不到共識。
他要將她當成庸醫,那她也無話可所,氣悶的往後仰躺,她索性閉目養生,不願再和他交談。
看她鼓著腮幫子,明顯在生悶氣,他啞然失笑,替她將被子拉好,低身在她額上落下一吻,那吻帶著溫柔,讓她心房注入一道悸動,緊閉的瞳眸猛地一睜,迎上他炙熱的眸光。
「病人就該好好休息,我先出去忙了,乖乖等我回來,嗯?」他難得柔聲誘哄著她,俊臉原本剛硬的線條,此時柔和不少。
本想回嘴,卻在見到他那張溫柔的笑顏時,硬是把話吞了回去,反正藥效發作也需要一點時間,她姑且配合的躺在床上休息好了,可不是因為她真的屈服於他。
「哼。」她別開臉,不願對上他的眼。
瞧她孩子氣的舉動,不禁讓他唇角微揚,畢竟她也不過是個年輕姑娘,有些女孩家的嬌態是自然的,輕撫著她的臉,他緩緩起身,而後頭也不回的離開她的房間。
微微掀開眼廉,她眉頭微蹙,額間似乎還感受得到那一個吻的熱度,那顆怦然顫動的芳心,早已背棄她的理智,儘管她的內心陷入天人交戰,終究還是敵不過自己的真心。
「唉。」她重歎了口氣,全都怪他趁虛而入,如果她現在不是病怏怏的,也不會如此輕易放棄自己的堅持。
她真能不顧一切的去愛他嗎?望向窗外蔚藍的天空,回應她的,只是一片寂寥。
議事廳內,司徒羽手中拿著一本帳冊,俊臉上波瀾不興,身旁的傅榮則是站得筆直,不疾不徐的報告探聽來的消息。
「啟稟大人,這是近年來周文通貪汙的帳目。」
「看來這些年他倒是私吞了不少公款。」瞧這上頭的每筆帳目,清楚的記載著每筆資金的流向,「只是大人,目前還無法掌握和他有密切往來的人是誰。」
「意料之中的事,尹安不會如此輕易讓人逮著他的把柄。」他合上手中的帳冊,若有所思。
安遠侯尹安是皇上的表弟,自恃甚高不說,還仗著他身為候爺,在朝中橫行無阻,而趙冠倫也礙於他的身份,對他的所作所為選擇睜隻眼閉隻眼,畢竟沒有確切的證據證實他犯法,倒也莫可奈何。
朝中大臣對尹安的囂張行徑頗有怨言,為了維持朝中的綱紀,司徒羽便差遣部署暗中調查有關尹安的罪證,這才發現他暗中收賄,並疑似和他人勾結侵佔公款,為了掌握更有力的證據,他不得不親自調查。
光憑周文通一介地方父母官,壓根沒那等膽量將歪腦筋動到賑銀上,想必有個幕後有力人士主使他這麼做。
「大人,您有何打算?」
「周文通近日內定會有所行動,派人緊盯著他,我要找出他銷贓的地點。」他俊眸微抬,眸中閃過一抹精光。
「是,那鑿井引水一事……」
「我已請林刺史前來指揮。」擒賊之餘,他不忘正事。
「大人,恕屬下斗膽,諸葛明月身份不明,著實難以確保她和安遠侯一行人無關,請大人隨時保持戒心。」看著司徒羽和那諸葛明月越走越近,就連神情也變得平易近人,他真擔心那女人是別有目的。
聞言,司徒羽眉心微攏,就連旁人也察覺出他對諸葛明月的異樣態度了嗎?眸光微斂,收起難得浮躁的情緒,儘管他對諸葛明月的身份仍有質疑,但他直覺相信她和尹安無關聯,她那雙澄澈的水眸是騙不了人的。
「放心,我相信明月和尹安毫無關聯。」他輕啟薄唇。
「大人!您可別被她的美色給迷惑了,畢竟在這種敏感時刻,任何事都說不準啊!」諸葛明月的出現太過巧合,讓一向細心的傅榮,也不由得往壞處猜想。
「傅榮,我明白你的擔憂是有緣由的,但明月始終沒做出傷害任何人的事情來,我相信她絕對不是尹安派來的人。」他眸光堅定的為她說話。
頭一遭看到司徒羽用著如此強硬的態度,扞衛一個人的清白,身為司徒羽的隨身侍衛,傅榮也只能淡淡的歎了口氣,儘管他們的宰相大人再英明,也逃不過情關。
只是他由衷希望,諸葛明月不是尹安派來的內奸啊!
「大人,屬下失禮了,但安遠侯一向狡詐,不得不防。」他言盡於此。
「我不怪你,你先下去吧!記得我吩咐的事。」他大掌一揮,輕喃。
「屬下遵命。」雙手一作揖,傅榮隨即轉身離開。
看著傅榮離去的身影,司徒羽看著手中的帳冊,而後將它收進懷中,思緒始終紊亂著,傅榮會懷疑諸葛明月的身份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但他卻想也不想的替她說話,心裡早已不自覺的承認了她是諸葛光明妹妹的身份。
想起她的一顰一笑,為老百姓奮不顧身頂撞周文通,甚至親自替百姓們看診,發現水源時那副雀躍的神情,一點也不像是在做假,這樣純真善良的她,又怎麼可能是尹安派來的內奸?
只是狡詐多變的尹安,若真是派了一個善於偽裝的殺手接近他也不無可能,思及此,他眉心緊鎖,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司徒羽,你在這裡鬱鬱寡歡個什麼勁?」一道清脆的嗓音揚起,驀地喚回他游離的神智。
俊眸微抬,迎上一雙翦水秋眸,那張完美白皙的姣美臉蛋上,有著迷人的笑靨,諸葛明月燦爛的笑容,和他嚴肅的俊容,成了強烈的對比。
「你怎麼下床了?」明明要她安分的躺在床上休息,這妮子完全沒把他的話聽進去。
「我就說給我半個時辰,我馬上就會恢復了,你偏不信。」待藥效發作後,頭暈的症狀便好多了,再昏睡了一個時辰後,她就完全康復,可以活蹦亂跳了。
看她頰上有著健康的紅潤色澤,他這才鬆了一口氣,或許他真該對她的醫術刮目相看,雖然她找人試藥的行徑令人不敢領教,但她所提煉的丹藥畢竟發揮應有的功效,為此,他決定選擇睜隻眼閉隻眼吧!
「那你也該知道這議事廳內,閒雜人等不得進入。」他沉聲道。
「我知道啊,不過剛才我見到傅榮行色匆匆的離開,我跟他打招呼,他還不理我,我便猜想你大概又吩咐什麼差事給他了,所以就進來囉!」她可是等他們公事談完後才進來的。
傅榮對她態度冷淡,是因為還顧忌她的身份,若是不能早日證實她的身份,他擔心她會受到不平等的待遇,大掌握住她纖細的皓腕,用力一拉,將她牢牢的摟進懷中。
儘管這議事廳內只有他們兩人,但他如此大膽的行徑,仍是令她羞紅了臉,不同於先前的掙扎,這回她只是靜靜的任由他抱著,沒有任何抗辯。
嗅聞著她身上專屬的藥香味,他將她的青絲纏繞在手指上把玩,這樣親密的交纏,竟意外的撩撥著他內心的心弦。
「你難得不掙扎,是因為習慣我的觸碰了嗎?」他輕掬起她一縷青絲,湊近唇邊輕吻著。
看著他溫柔的輕吻著她的髮,那曖昧的動作,讓她芳心怦然。
「你不是希望我能溫柔婉約一點嗎?」她穩住心神,溫柔的笑道。
她突如其來的溫順舉止,令他眼眸掠過一抹驚訝,前些時刻她還一副不情願的模樣,怎麼才一轉眼便成了這幅德行?
「明月,你是燒壞腦子了嗎?」他大掌覆上她光潔的額。
女為悅己者容,她好不容易決定為了他改變一下性情,他不領情就算了,還說她是燒壞了腦袋!
氣惱的拉下他的手,她的柳眉微蹙,早知如此,她便像先前那樣和他針鋒相對,也不會讓他誤認為她不正常。
「你這人怎麼怎麼壞心?對你溫順你不領情也就算了,還說人家是燒壞腦子,我看是你腦子有問題才對。」她惱火的指控。
「你突然變得溫順,不是腦子燒壞,難不成是你被調包?」語畢,他煞有其事的捏了捏她細嫩的臉蛋。
聞言,她索性跳出他的懷抱,不再對他展露小女人的嬌態,這男人就是不值得人家待他好,若他喜歡她像母夜叉似的對待他,那麼她便照辦,省得他失望。
「既然你喜歡人家跟你針鋒相對,那倒省事。」她雙手環著胸,下巴抬得老高。
她可愛的舉動,讓他唇角揚起一抹漂亮的弧度,她對他溫柔當然是好事,只是他還是習慣她野蠻的一面,再者,她又何需費心討好他?
「你為何想待我好?」他緩緩起身,不著痕跡的逼近她。
諸葛明月粉頰微赧,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動著,雖然她決定不顧一切的想和他在一起,但也不代表她敢當面對他表白呀!況且之前她對他的表白,很明顯的就是沒反應,如此一來,她還有什麼臉面對他?
困擾的神情在她臉上蔓延,只見她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扁嘴,俏顏上的生動表情,看得他笑意漸深,連眸底也染上了明顯的笑意。
「還是你想找我當你的試驗物件?」他隨口替她找了個理由。
「誰那麼無聊?再說我找試驗物件可是要對方心甘情願的,可不是隨便一個人來都行。」她還是有良心的好不好?
「那麼,你究竟是為了什麼改變了你的態度?」他將俊臉湊近她的臉。
一見到他倏然放大的俊顏,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大步,卻觸碰到他的雙臂,她居然深陷在他的雙臂之中而不自知。
面對他飽含情欲的目光,她不禁感到疑惑,這個宰相人人平時不是很矜持的嗎?怎麼這時作風會變得如此大膽呢?
「姑娘我就喜歡一下對你溫柔,一下對你凶,你又能奈我何?」她倔傲的抬起頭,用力朝他哼著氣。
「你今早服下的藥,可曾讓其他人服用過?」他話鋒一轉,難得認真的問道。
他突如其來的文化,讓她再度怔愣了好半響,這男人的心思總是轉得極快,害她總以為是自己真的變笨了。
「當然有,那瓶祛寒藥可是很受歡迎呢!」吃一顆便能生龍活虎,連續服用三日,保證恢復昔日的健康。
「那些服用過的人,也會性情大變嗎?」他意味深遠的看著她。
「性情有沒有大變我是不知道啦,不過他們倒是恢復得極好……」驀地,像是意會到他的話中含意,她忍不住皺起眉頭,氣惱的捶打著他的胸。
「司徒羽,你分明從頭到尾都在挖苦我嘛!」拐個彎罵她比直接批評她還惡劣!
她憤怒的舉動,令他不由自主的放聲大笑,看著他上下起伏的胸膛,還有那張因笑容而軟化的俊臉,她杏眸圓睜,有些怔忡的望著他。
第一次見他放聲大笑,她真的感到有些訝異。之前他不只是唇角輕揚,她以為那對他來說,已經相當於一般人的大笑程度了,沒想到他也和常人無異,也是會放聲大笑的。
此時的他多麼平易近人啊!燦爛的笑容,如烙鐵般的牢進她的腦海裡,她情不自禁伸手輕撫著他的臉,那輕柔的觸碰,讓他笑容漸歇,眸心竄出兩簇火苗。
「明月,別這樣輕易挑逗一個男人。」他的嗓音低啞,明顯有著壓抑。
「你的笑容真的很好看,為什麼你不常笑呢?」她恍若未聞,有些失落的回憶著他有如曇花一現的笑容。
他眸光微黯,緩緩湊向她的臉,在她粉嫩的唇畔低語。
「能這樣見到我笑容的,只有你。」語畢,他不再壓抑自己的心,低頭攫取她誘人的櫻唇。
炙熱的吻有如浪潮般鋪天蓋地的朝她席捲而來,不只是他渴求她的吻,就連她也同樣渴求他的熱情,一雙藕臂攀上他的頸,她貪婪的吮吻著他的唇,粉嫩的丁香小舌在他薄唇上勾劃著,一股酥麻感,讓他身子為之一震。
拋棄了身為宰相的矜持,此時的他,就像只無法饜足的野獸,只想盡情的吞食掉她,那柔美誘人的唇,有如上好的蜜糖,一再的邀請他來品嘗,一雙大掌在她背後來回游走,儘管隔著衣料,他仍能感受到在那衣料低下的細嫩肌膚。
腹間流竄過一股熱流,他強忍著欲望,硬是將她拉開,靜謐的空間只剩下兩人粗喘的呼吸聲。諸葛明月一雙盈盈秋眸,此時還有這激情未褪的欲望,「明月,你喜歡我嗎?」他摟著她的身子,低低輕喃。
他有如天籟般的醇厚嗓音,讓她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就算他對她的身份始終抱持著質疑,但也不能改變她愛他的事實。
只見她唇畔綻放出一朵絕美的笑靨,驀地撼動了他的心,她菱唇微啟,用著她嬌柔細嫩的嗓音,吐露出他極欲知道的答案。
「司徒羽,我喜歡你。」
聞言,他的心瞬間被一陣狂喜淹沒,多日來的困擾因她的一句愛語一掃而空,他用力摟著她的身子,俊容上有著罕見的激動神情。
嗅聞著她的發香,他親吻著她的髮心,全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記住你說的。」
感受到他的喜悅,她回摟著他勁瘦的腰,正當兩人含情脈脈訴說衷情之際,一陣雜遝的步伐聲傳來,驚擾了這對有情人,只見諸葛明月敏捷的推開他,一張俏臉上仍有著掩不住的紅霞。
「大人!大人!」一名護衛驚慌失措的跑了進來。
「啟稟大人,安遠侯突然來訪,周大人已經在前廳裡候著了!」
「什麼?」他詫異的睜大眼,沒想到尹安動作這麼迅速,人已經趕到星墜城了。
「安遠侯?這人是什麼來頭?」諸葛明月柳眉微蹙,這種不毛之地居然連候爺都親自駕臨!
司徒羽俊眉微凜,尹安會毫無預警的來到這裡,原因只有一個,那便是——淹滅證據。
思及此,他俊臉一沉,長袖一揮,神情肅穆到令人不寒而慄。
「明月,你待在這裡別出去,我先去迎接候爺。」
「可是……」她也想會會那位讓他神情丕變的安遠侯啊!
「我要你待著。」他的語氣中帶著不容質疑的命令。
見他一臉嚴肅,她頓時噤若寒蟬,直到他離去,骨碌碌的水眸這才恢復運轉。怪哉!這安遠侯究竟是何許人也?著實讓她好奇得緊呢!不如就溜出去看看吧!
思及此,她拎著裙擺,偷偷摸摸的跟在他身後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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