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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東閩一笑] 極品姑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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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5-26 01:19:2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九章:二埔舊人

    “愧不敢當!”楊笑笑道,“那隻是王兄你先告訴我答案罷了!否則我怎會知道!我隻不過做了個選擇題而已!”

    “選擇題?”

    “哦!就是不是三星邀月就是十子連珠的意思!”

    楊笑說到這,突然作一付求知若渴的神態,問道:“王兄,那這十子連珠在八月十五真能看到嗎,不怕到時候烏雲蓋頂?”

    “不會的!”王標哈哈大笑,“楊兄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早在一甲子之前便有人算了出來!”

    “真的?”楊笑這時真的驚訝了。

    一甲子!六十年!

    六十年前就有人算出了,誰?他們難道準備用這種天文異像來造反,來推翻大隋!就像秦末那什麼斬白蛇起義!一定是了。

    “這個人是誰?”楊笑此時忍不住問了出來。

    “說起此人也與楊兄你有關啊!”王標自豪地笑道。

    二人說話間,舫船已駛出了洛陽城,柳映紅也早已停了下來,靜靜地坐在一旁,聆聽著二人說話。

    她年紀雖然小,但心靈剔透,玲瓏多竅!眼前的楊師父說話看似平常,其實暗藏玄機;標爺自負聰明卻早已不知不覺地落入他的彀中了。

    楊師父果然是洞悉人情世事!在出道之前,便有江湖術士對自己說過,與人說話要善於聆聽、聽別人想要卻不想說的話、聽別人的弦外之音;問問題一定要不著痕跡地問到點子上。楊師父無疑做到了這一點。

    看他年紀不大,卻跟幾位師父們一樣老練,狡滑!柳映紅想到這,那雙秋水盯著楊笑瞬也不瞬。

    與王標說話,楊笑也是滿心歡喜,自己拋出真心,拋出老皇帝罷黜自己查銀主銀,果真換來了一大堆有用信息!隻望這條舫船走得慢,這條路走得長!

    然而,天公不作美!

    就在這時,舫船外突然響起了一陣吵鬧之聲,把楊笑嘴欲說的話給堵了回去!

    楊笑心中惱怒,卻也無可奈何,隻得暗自歎息了一聲。

    三人抬眼往窗外看去,這才發現舫船也不知不覺地駛出了洛陽城,來到了二埔。

    二埔埠頭、顧名思義距離洛陽城門大約二之遙。

    二埔埠頭不像城的洛水河畔那般走得是風流公子、貌美才女,這集聚著江湖上三教九流的人物,有販夫走卒、彈拉賣唱、雜耍、走鋼絲、噴火的…….應有盡有。

    當然如果要問何種人比例占得最多,那無疑是漕幫幫眾——那群穿黑色工作服的漢子!

    此刻一綱的漕船停泊在埠頭上,一隊隊漕幫幫眾正吃力的抬著一箱箱貨物小心翼翼地往岸上走去。

    而更遠處的,數以百計的銅盔鐵甲手持著陌刀,威風凜凜地把已搬到岸邊的箱子團團圍住!

    四周的遊客早已被驅散了。

    而剛才的那一陣吵鬧便是遊客跑走時的喧囂!

    看著眼前的陣勢,連傻子都知道那是禁衛軍的人把漕幫的貨物給攔下了!

    王標寒著一張臉,默不作聲地掀開門簾走了出去!

    珠簾晃動,楊笑若有所思地站了起來,想要跟出去。沒想到早在一旁等候的柳映紅輕上了兩步,追上楊笑,偷偷地把一張紙團塞在他手,然後化作一陣香風走出了艙門。

    溫潤珠滑,楊笑心神兒一蕩,卻發現手中有異樣,連忙低頭一看,隻現一團紙箋躺在掌心之中,仿佛帶著一股香氣。

    她這是幹什麼,難道是我的魅力驚人、擄了她的芳心!這麼快就寫情書了、暗送秋波、想紅杏出牆?

    帶著一大堆的猜想,楊笑悄悄地打開了那團紙。

    “銀子已到了二埔!蔡縣令有難!”

    幾個的娟娟秀字,仿佛如一把大錘敲在他的心尖上。把楊笑給愣在當場了!

    她是誰?為什麼告訴我這些?是真還是假?

    那四百萬稅銀,楊笑本就不擔心,在長縣的時候他早就埋下了伏筆,雖然被那臭婆娘告密,但楊笑一直都沒有放鬆過。

    陳堅帶走的那幾十名禁衛軍就是他的伏筆,在長縣的時候,雖然沒有釣上王標,但楊笑相信陳將軍一定會有新的線索,因為那麼多天了,陳將軍都沒有派人回來!

    蔡縣令!這個邊緣似的人物,自己還沒有用到他,就有人去殺他了,豈不暴露目標了?看來還得回長縣一趟!

    丫的,我都不當主帥了,又關我鳥事!可是如若是真的,就此錯過了,那個假“爺爺”老殺才豈不損失!

    楊笑天人交戰著,眼角餘光不經意地瞟到了外麵。

    此時舫船早已靠岸,王標領著柳映紅、黑衣管家還有一大般的黑衣人往出事處趕去!

    先看看再說,楊笑想到這,把手中的紙箋揉成粉碎散入洛水河,待化作紙漿後,方才步出船艙朝外麵走去。

    埠頭熱鬧極了,三圈外三圈地圍著,那百來個禁衛軍雖然威風凜凜,但不怕事的群眾依舊大有人在。

    漕幫的另外搬工,也早已停了下來!

    三三兩兩的,東一簇、西一擁地豎著扁擔聊天著。

    楊笑走出甲板,正要跨出船身跳上岸時,耳畔突然傳來一陣驚喜的叫嚷聲。

    “楊笑小兄弟、神神氣氣神神氣氣的楊笑老師……”

    “噫!這話聽得耳熟,有點像我的韻律!”楊笑朝發聲處看去,隻現一個虯須大漢提著扁擔領著四五個麵熟的人兒滿臉笑容地走了過來。

    “你——你——是——穆大哥!”楊笑驚訝地看著那幫人,大聲地叫了起來。

    “放牛娃,你們那邊有牛肉不?!哈哈哈”穆剛扔下扁擔一把把楊笑抱了起來,轉了幾圈!哈哈大笑。

    “丫的,你還記得我的名號?”楊笑也哈哈大笑,雖說當時在龍雲澗有點戲耍他們的成份,但眼前的這幾人無疑是率性耿直好男兒。

    “怎麼不記得,我們幾個兄弟一直盼星星盼月亮等著小兄弟你來為我們講有趣的故事!”穆剛放下楊笑,興奮地叫道。

    “是啊,是啊,你當日講什麼什麼紅樓——夢的那個‘假寶玉初試**情’還沒講完呢!”一個黑衣漢子接著話兒,嘿嘿笑道。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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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5-26 01:19:3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章:埠頭風雲信(一)

    “賈寶玉初試雲雨情?!”楊笑心中狠狠地鄙視這丫的腦袋。別的沒記多少,單單就記得紅樓夢這個唯一的渾段。

    穆剛伸手打了他一個爆粟,笑罵道:“你這混蛋!有了娘子還這般不安份!”

    那漢子摸了摸腦門嘿嘿直笑地跳開了。

    “楊兄弟!”穆剛轉過頭來,拉住楊笑的胳膊,真誠地道,“今晚跟你穆大哥回家,叫你嫂子炒兩個小菜,我們哥幾個好好聚一聚!”

    “穆大哥,各位兄弟,真對不起!”楊笑抱拳苦笑道,“這幾日一直在外頭跑,我也沒有回法明寺,今兒剛好有個要緊事,恐怕得回去一趟!等改天小弟作東請各位上望江樓吃十二金枝,再叫那董香芸給咱們唱一八摸……”

    話音未落,兀地從遠處突然飛來了一個小石頭,“噗”地一聲砸在楊笑的嘴唇上。

    這石頭來的奇怪,力道雖輕可準頭奇準,落在楊笑嘴,恰好把那未說完的話給堵了回去。

    丫的,誰這麼缺德!沒看見老子正跟兄弟們“神侃”呢!

    “是誰砸你老子!”楊笑掏出嘴的小石塊。頭也不回地破口大罵著。

    見昔日的楊小兄弟被人扔石頭,況且這還在自己的地頭上!是誰吃了豹子膽,不想活了?穆剛幾人也大怒起來:“哪來王八羔子!想找死——”

    “是我!我想找死,怎地——”一個冷冷的聲音突地從遠處傳了過來。

    那聲音聽得有些耳熟,楊笑心中一震,兀地轉身循那聲音看去,隻見從遠處人群中走出一個翩翩濁世的俏公子,那公子頭頂青帽、麵容清秀,一雙眸子黑白分明,啟闔之間冷光如電。

    柳眉杏眼,麵若桃花,她雖作男子打扮,但楊笑卻一眼就瞧出是個女子之身。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在仁壽殿與自己分別不久的董香芸!

    看到那清冷的表情,楊笑的心咕咚一聲沉入穀底。

    丫的,說粗話被她給逮了,今日怎得這麼背,兩次說一八摸的時候偶都吃虧,噫,她今日怎得成男子打扮了。

    見扔楊小兄弟的是一個體形弱小的陌生書生,穆剛幾人不由心中打鼓,沉聲地道:“是你用石頭搖楊小兄弟的?”

    “是又怎樣?”董香芸挺起胸膛,冷眼地掃了眼前的眾人一眼,“光天化日,滿嘴的汙言穢語!”

    穆剛的這幾個弟兄,這幾年在漕幫耳染目睹,早已養成了一種脾氣。他們雖然隻是漕幫的外堂人士。但在這畢竟是在漕幫的地頭!在如今的洛陽誰還敢跟漕幫作對?

    幾人哄的一聲,提著扁擔衝了過去,一下子把董香芸圍在中間。

    一旁的眾人見有熱鬧可瞧,不約而同地從那一大堆人群中分了出來,吆喝著圍了上來。

    楊笑額頭大汗直冒,董香芸是誰?天下第一的武將!

    就穆剛這樣的漢子再來兩打都不夠她一陣黑線纏繞。

    “慢——慢——慢著!”楊笑連忙衝了上去,拉住正待發狠的小手兒,驚聲地叫道,“董——姐——兄弟,你怎麼來這了?”

    看著自己的小手兒,被他沒羞沒臊地握著,董香芸秀眉微蹙,卻也忍不住芳心一顫,俏寒的臉微微解凍,輕聲訴喝著:“你就這樣在背後誹謗我?”

    “不——不是!”楊笑嘻嘻笑道,“哥兒幾個聊天,偶爾說說渾話,吹吹牛,你就不必介意,再說我對你的心那可是天青日白、天長日久、天日可鑒……”

    “呸!”董香芸早已羞得滿臉通紅,輕啐了他一口。嗔道,“你胡說些什麼呀!什麼天長地久、天日可鑒的,你這人到底懂不懂說話?”

    見她嬌羞的模樣楚楚動人,楊笑心中大暢,一陣胡言亂語便把她給忽悠過去,哈哈!

    “楊小兄弟,他——他是你的朋友?”穆剛怔怔地看著宛如女兒般的董香芸不解地問道,“怎麼像個娘娘腔,莫非你好這一口?”

    一聽這話,董香芸那是秀目圓瞪,腳丫微微蘊力正待教訓這幫黑衣漢子!

    “是是是!”楊笑察言觀色,連忙拉緊那細嫩的小手,笑道,“這位是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就是從穿開襠褲一直玩到現在的那種!好多年沒有見麵了!!”

    見他得寸進尺,董香芸被轉移了目標,不由地白了他一眼,抽出小手,悄悄地擰在楊笑的胳膊,低語地道:“你再胡言亂語我把你丟下河喂王八!”

    楊笑疼得呲牙裂嘴,卻仍裝作嘻皮笑臉的,俯在董香芸的耳邊輕語著:“董姐姐,你可別壞了我的好事,你可知道這幾人是誰?”

    “是誰?”董香芸秀眉一皺,“你可別耍滑頭,不就是你的狐朋狗友!”

    楊笑閃著鬼臉笑道,“他們可都是漕幫的人,是我千方百計,千辛萬苦找來的線人。你要查的四百萬稅銀,要拔了漕幫說不定還得從他們身上著手呢?”

    見楊小兄弟二人喁喁私語,好像多年未見的朋友一樣,穆剛幾人早也沒了敵意,放下了扁擔嘻嘻哈哈地走了過來。

    “楊兄弟既然是你的朋友,那當然也是我穆剛的朋友!相請不如偶遇,我們哥幾個去小酌一番!”

    “好!”楊笑爽朗地笑道,“晚上沒有時間,此刻卻正好閑著!”

    幾人正說話間,遠處那一堆人群之中突然爆發一陣喧囂!

    楊笑抬眼朝遠處看了看,然後不經意地問道:“他們那邊是在瞧什麼?”

    穆剛撇了撇厚厚的嘴唇,不恥地笑道:“聽說是禁衛左軍的人馬,哼!跑到二埔來撒野了!”

    “哦!”楊笑驚訝了,他驚訝的不僅僅是終於聽到陳將軍出現的消息了,還有眼前穆剛對禁衛軍的態度。

    “怎麼,你們不怕禁衛軍?”董香芸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

    穆剛看了董香芸一眼笑道:“禁衛軍有什麼了不起,滿朝的文武見到我們漕幫還不是客客氣氣!”

    “那今天他們這是為了什麼?”楊笑問道。

    “剛才聽二堂的人說,禁衛軍要查什麼銀子,說我們私運官銀等等!”穆剛冷笑道,“真是可笑,今早漕幫到現在才卸了兩次箱子!”

    “兩次?”楊笑裝作不解地問道,“你們漕幫這麼大,到現在才搬了兩次貨。那豈不是虧死了!”

    “——楊小兄弟!”穆剛拍了拍楊笑的肩膀笑道,“這你就不懂了,今天的這兩批都是大主顧、老主顧;一次抵得上十來次呢?”

    “是誰有這麼大的手筆?”

    穆剛笑道:“一個經營絲綢之路十來年的琴府,另一個就是長縣的盧員外,聽說也要涉及絲綢呢,,有戲看了!”

    是有戲看了,老早就在演戲了,楊笑點了點頭,又拉起董香芸的手,輕聲道:“董姐姐。我們過去看看!”說完朝穆剛道,“穆大哥,你和兄弟們先去那老李頭小攤位等我,我帶他去見見世麵!”

    “好!”穆剛倒也是明白之人,見他二人拉拉扯扯,以為多年未見有些私話有說,倒也不便在旁,於是領著幾人往城門方向走去。

    見他們走遠,董香芸滿臉紅布地抽開小手,低著頭羞道:“他們走遠了,還拉著我幹什麼?”

    楊笑嘻嘻笑道:“我喜歡!”

    董香芸瞪了他一眼,訴道:“你怎得這般沒羞沒臊的,臉皮這麼厚!你喜歡我可不喜歡,你這花心大蘿卜!”

    “你怎麼出來了?”楊笑也不打趣了,正色地問道。

    想起了在仁壽殿內,這小滑頭膽大包天的模樣,董香芸又是擔擾又是佩服!平日常聽他說起什麼自由、快樂!可自己一站在主子麵前,自己的膽氣不由自主地弱了下去,哪曾見過他那樣與主子對吼!這天底下恐怕也隻有眼前的小滑頭一人了。

    想到這董香芸是滿眼柔情,凝視他的雙眸仿佛要滴出水來:“主子叫我跟著你!”

    “唉!”楊笑歎道,“所以你就這般打扮了?”

    “嗯!”

    “他這麼關心我幹什麼!”楊笑望著人群的方向幽幽歎道,“還不是收買人心,要我為他繼續幹活!”

    董香芸秀眉蹙了起來,沉思了有頃方才道:“楊笑,主子這回真的沒有其他意思,他擔心你的安危,畢竟你卷入了這個圈子,他想認回你這個長孫!”

    楊笑回頭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被她洗腦了!這般幫他說話?”

    “我不是幫他說話!”董香芸歎道,“我以前我總覺得主子高高在上,今日我方才看到他的另一麵,他與我們常人一樣,也有著七情六欲,平時他隻是帶著麵具罷了!放了下來,也隻是一個可憐的老人罷了!”

    楊笑怔怔地看著董香芸,突然間他感覺董香芸的心境清澈起來!

    “兩個兒子,一個勾結吐穀渾、金吾將軍、龍虎將軍、漕幫勢力蓄謀篡位;一個平庸無能失去民心、而下一代利殿下又膽小懦弱!你說他活得快活嗎?”董香芸滿臉擔憂地看著楊笑,又仿佛自言自語地說著。

    “唉!”楊笑歎道。“不要再說了!我們去看看陳堅將軍他們吧!”說著朝那人群走去。

    望著那熟悉的背影,董香芸不由地輕笑了起來,原來這小滑頭心腸這般的軟,在孟府自己說盡好話,最後搬出了琴蕭蕭方才把他拉了回來,然而此刻就這麼了了數語就挽回了他的心境,想到這董香芸猛然間覺得自己有些明白了他。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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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埠頭風雲(二)

    此刻的人群之中,早已進入了白熱化!

    王標領著柳映紅還有一大幫陌生幹練的黑衣人緊緊地抵住了圍在外圍的禁衛軍。

    圈子中間幾十個雕刻著飛禽走獸的豪華箱子整齊地排在一起。

    多日未見的陳堅將軍雖然風塵赴赴,但依舊精神抖擻,那瘦削黝黑的臉龐顯的剛毅十足!

    “陳將軍!”王標寒著一張俊臉,冷聲道,“你這是幹什麼,你耽擱了我的生意!你可知道我漕幫一個時辰賺多少錢?”

    “哈哈哈!”陳堅哈哈大笑,“不多!不多,你隻賺四百萬稅銀罷了!”

    王標臉色一沉,冷眼迅速地示意著圍在身旁的黑衣人,然後冷哼了一聲:“什麼四百萬、五百萬的,你要是再不讓開,我讓你棄甲丟官,回家抱娘子去!”

    “是麼!”陳堅渾然不懼,右手反握著腰間的長刀,冷冷地道:“七埔五十個鐵匠鑿洞斷鐵、百十個堂主撒網撈銀,幾十條小舟輾轉黃河、洛水之間,你以為做得天衣無縫了麼?你可知道這一些全在楊師父的眼底下!”

    王標心頭大震,繼而哈哈大笑:“楊師父?你說的是楊笑嗎,陳將軍你可知道楊笑已經不再是查銀主帥,他剛剛還與區區共乘一船!”

    “哼!”陳將軍鼻哼了一聲,“即便楊師父不再查銀,本將軍也要追回那四百萬稅銀!”陳堅將軍說到這,朝身後高喊一聲,“來人哪!把這幾十箱箱子統統給我拉回去!”

    “是!”禁衛軍有人應了一聲,然後從那百十個禁衛軍之中走出十幾個精幹的銅盔鐵甲。

    “你敢!”王標大喝一聲,“弟兄們抄家夥,有事本少爺頂著!”

    “嘩——”

    圍在圈的那幫黑衣漢子顯然都是練家子,個個太陽穴高高凸起,目露凶光,齊刷刷地抽出身上的長刀,亮晃晃地對著禁衛軍。

    陌刀對長刀、禁衛軍對漕幫,一場大戰即將展開。

    圍觀的眾人,那曾見過這等陣勢,個個嚇得臉容失色“轟”的一聲作鳥獸散。

    “怎麼?想反抗?”陳將軍黝黑的俊臉,寒如冰鐵,沉聲道,“還想造反不成?”

    “嘿嘿!”王標悠然握了握手中的折扇笑了笑,道,“陳將軍,你我都是年輕人,都想建功立業,可有時候做事別這麼衝動,需知山水有相逢,花明又逢村!你我之間何不坐下來好好品茶一番呢?”

    “哈哈哈!”陳堅仰天大笑了起來,笑到最後對著王標一陣鄙視,冷笑道,“你漕幫的少幫主就這等本事?”

    “我是不是就這些本事,待會兒你就知道了!”王標輕閑地打開折扇,走了幾步來到一個箱子麵前坐了下去。

    柳映紅低著頭亦步亦趨地跟在身旁。

    一旁的董香芸看得明白了,那幾十個箱子八成就是陳將軍一直跟蹤的那四百萬稅銀子了,聽陳將軍說他們是聽小滑頭吩咐得,他什麼時候吩咐了?我怎會不知道?

    現在事情已經明朗了,主子是要拖到八月十五方才與漕幫,與隆王一決死戰,而陳將軍又在此刻把那四百萬稅銀查了出來,這要是抖了出來,漕幫提前暴動那怎辦?如若不抖出來,又打擊陳將軍、打擊禁衛軍左軍的積極性那也不妙!

    “楊笑!”董香芸焦急地看著楊笑道,“現在怎麼辦,陳將軍的左軍自從丟銀後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氣,如今找到了絕不肯罷手!”

    楊笑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逐而抬起頭來,俯在她耳邊一陣低語。

    一股男子氣息噴在那雪白的脖頸上,董香芸頓感耳根一陣灼熱,芳心不由鹿撞,可待她聽到楊笑的全盤計劃之後,又是驚奇又是駭然!

    “你——你——到底是不是人?”董香芸瞪大的雙眼,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小滑頭。

    楊笑抿了抿嘴唇冷笑道:“他想拖時間,我就讓他拖時間,看看還有哪些個牛鬼蛇神跑了出來?你去吧,按我的意思去辦!”

    董香芸望著楊笑躊躇了好一會兒,方才輕輕地跺了跺腳丫,咬著嘴唇說道:“你自己小心些”,然後轉過身子迅速地消失在人群之中。

    等董香芸離開後,楊笑方才撥開禁衛軍人群走了出來,滿臉笑容地對著王標道:“王兄,你在等人麼?”

    看到楊笑,滿場熟悉他的禁衛軍俱都高興了起來。

    陳堅輕上了幾步,滿臉激動異常,黝黑的俊臉微微漲紅著。

    “楊師父,卑職不負重托,那四百萬稅銀就在這些箱子!”

    楊笑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感慨地歎道:“陳將軍你辛苦了!這些日子你想必吃了不少的苦頭!”

    “卑職不辛苦!”陳堅將軍忍住鼻酸,挺起了胸膛,大聲地道,“稅銀在禁衛左軍手丟失,也必須在禁衛左軍手中找回!”

    “好!”楊笑也豪氣頓起,如若這批箱子真的是裝了銀子,那麼這一切的暗流激湧將會統統地湧上水麵,真正的公開博奕也即將展開!不知道那老殺才爺爺準備好了沒有?

    “楊兄,你不會相信陳將軍的話吧?”王標走了上來驚訝地問道。

    “王少幫主,我當然相信!”楊笑哈哈大笑,“你不是喜歡彈十麵埋伏麼?你不是喜歡賭麼?不管這幾十箱子是不是銀子,我都要扣下來!”

    說到這楊笑對著身後的陳堅將軍大聲地道:“陳將軍把這幾十箱銀子貨物給我全部拉走!”

    “你敢?”王標氣得俊臉微微發抖。

    看到他臉色鐵青,楊笑暗中冷笑了幾聲,這王標真是草包,怪不得臭婆娘不把你放在眼,就你這種模樣擺明了這幾十箱子裝著是銀子!

    “我有什麼不敢!”楊笑冷聲道,“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你漕幫敢公然造反?你王少幫主不會就這麼沉不住氣,敢壞了你們的全盤計劃?”

    聽著楊笑的話兒,王標的心頹然了,他瞪大了雙眼驚惑地看著楊笑,臉上陰睛不定著;往日的那份從容與瀟灑早已丟到爪哇國了。

    就在這時,遠處的城門口又跑出了一隊銅盔鐵甲。

    嶄新的盔甲、閃著寒光的陌刀,仿佛噬人的野獸一般震憾著兩旁驚惶失措的人群。

    一陣陣呼喝聲夾雜著鐵甲鏗鳴遙遙傳來。

    而那領頭的是一個四十上下微有小肚腩的中年將軍。

    看到那微微發福的將軍,一時氣短的王標展顏笑了起來,原來合著的折扇也被打開了,搖晃著身子來到了楊笑身邊。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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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開箱?

    眯著笑臉,留著八字胡,邁著八字步,楊笑在落峽穀時便已記住了他的身影。

    禁衛軍右軍統領、當今兵部尚書的公子——元彪。

    蕙丫頭未來的公公!一個打戰逃得比任何人都快“將軍”。

    有趣!真他**的有趣,第一個牛鬼蛇神居然是他!楊笑心中暗笑著。

    “楊兄!”王標雙眼放光哈哈大笑,“四百萬稅銀,撬動大隋根本的四百萬稅銀,哪是你我能夠左右的,你說對麼?”

    “是麼?”楊笑回過神來,瞄了王標一眼,繼而冷笑道,“王少幫主,你還記得賭約了麼?十日之期,如果我找到了稅銀那麼你便消失在我麵前;我如果輸了,便入你麾下任你調用!還有你記得響午時你在舫船上說過的話吧?我雖然不是查銀主帥,但此刻隻要我輕輕打開這的箱子,那麼你猜會是怎樣的結果?”

    “你以為禁衛右軍來了就能救得了你麼?就能阻擋今日我開箱子的決心麼?”

    想起了中午在舫船上與楊笑信誓旦旦的賭約,王標的臉時刷白!

    “可——可——你打得開嗎?”王標咬著牙狠聲地道。

    “哎!”楊笑微微一歎,然後大聲地說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做的,即便我找到了銀子,你也不會讓我打開的,因為你是漕幫的少幫主,你有你的屬下,什麼舵主、堂主一大堆,而我隻是一個人,所以這賭約我永遠是輸的!”

    這一番慷慨陳詞,說得是抑揚頓挫!合乎情理!在眾人麵前,特別是漕幫的精英骨幹麵前,他王標一個堂堂正正的少幫主,一個漕幫未來的接幫人怎麼可能出爾反爾,言而無信呢?如若這樣他王標未來如何服眾,更何況自己平時還常把什麼英雄好漢,敢作敢當掛在嘴邊。

    “好!”王標臉色鐵青,咬著牙大聲道,“我王標敢作敢當,說過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你現在就去打開,我漕幫的人絕不攔你!如若那箱子果真是那四百萬稅銀,我——我——我就當場自刎在你麵前。”

    聽到這話,一旁俏立的柳映紅早已衝了上來,拉住王標的衣袖,幽幽地道:“標爺,你——”

    看著她俏生生的模樣,王標心尖一顫,滿眼溫柔地看著柳映紅,輕聲道:“映紅,你不用擔心,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選擇了這條路早就料到會有這種結果,”王標說到這不由地苦笑道,“沒想到來得這麼快!楊兄弟他技高一籌,也沒有想到那陳將軍會有這種毅力一直守在七埔!”

    看著王標與柳映紅喁喁私語,楊笑眼珠子一轉,對著陳堅大聲喝道:“陳將軍,打開箱子,準備驗貨!”

    “是!”陳堅激動萬分,啪地一聲打了個軍容,領著十幾個禁衛軍如狼似虎地衝上去!

    沒有王標的吩咐,那些個黑衣漢子盡管有著通天的本事,也不敢輕舉妄動。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個在他們眼不堪一擊的禁衛軍從身邊走了過去。

    箱子一打開,白花花的銀子便會耀眼天下!

    八月十五未到,一切布署還未完善。少幫主就這麼羅難!那他們這些漕幫的元老、漕幫的各地舵主,將如何麵對老幫主呢?

    四百萬稅銀要是真的在這被他們公布了,那鐵定會生出更多的事端來,那八月十五的計劃還要實施嗎?還能實施嗎?

    對陳堅將軍、對禁衛左軍來說,這是一個揚眉吐氣的時刻,自從五百萬稅銀丟失後,幾仟人的禁衛左軍是寢食難安,特別是在七埔的那段艱苦歲月,百十號人化整為零或商或販或行乞於長縣內,曆經艱苦終於探得了這一消息!不就是為了今天麼!

    然而,天公不作美!

    就在陳堅將軍那幾人快要到那箱子的當兒,一條人影忽地衝了過來,俏生生地擋在了他們麵前。

    眾人一愣,俱都盯睛一看,隻見擋在陳將軍麵前,正是剛才拉住王標的貌美女子——柳映紅。

    “住手,你們想打開箱子,先從我這過去!”柳映紅昂著頭抿著嘴唇,漲紅著小臉大聲地叫道。

    “小姑娘!你快走開!”陳堅將軍寒著臉冷聲道,“否則別怪我刀下無情!”

    “映紅!”王標激動地大聲叫道,“謝謝你這般對我!我雖然把你從秦淮河帶了出來,但你並不欠我的!漕幫的事你不必插手!”王標說著連忙走了過去握住柳映紅的手,想把她從圈子中拉了出來。

    哪知那柳映紅人雖小但氣力卻不輸於男子,嬌小的身子仿佛落地生根般任由王標拉扯也不動分毫!

    看著那倔強似的俏臉,風華絕代的嬌軀,在場的眾人思緒萬千。

    陳堅感歎著這漕幫的少幫主平素作惡多端,一夜盡屠王家莊的凶手,居然會有這麼一個紅粉知已。

    那幫漕幫的元老們、舵主們則是欣喜萬分,眼前的小姑娘如果能救得了少幫主,即便叫她姑奶奶、少奶奶、老奶奶也絕不皺眉。

    看到這一幕,楊笑的心卻笑開了花,他緩緩地走了過去,扳起了黑臉,恥笑道:“王少幫主,你好福氣啊,你是不是早就預謀好了,特地叫柳姑娘出來為你擋牌?”

    見他冷諷熱嘲,王標漲紅的俊臉,大聲道:“我王標還不至於如此!映紅你走開!”

    “標爺!”柳映紅輕聲地勸道,“這和尚他是用激將法,你不用理他!”

    “哦,看來柳姑娘是熟讀兵法啊!”楊笑歪著嘻嘻笑道,“其實你不用擔心,今天的箱子恐怕是開不了,你的情哥哥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哈哈——”

    看著他得意的笑臉,柳映紅不由地一陣惱怒,瞪大明亮的雙眸狠狠地剜了楊笑一眼。

    禁衛右軍來了!陳堅將軍老早地看到了!

    那個與自已爭鬥四五年的死對頭——元彪將軍來了!

    原本以為早些開出箱子、公布稅銀的計劃恐怕要流產了!

    “楊師父,現在我們怎麼辦?”陳堅將軍焦急地看著楊笑。

    楊笑沉思了有頃,突然握住陳堅的大手,真誠地道:“陳將軍,你相信我嗎?”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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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漕幫幫主

    “楊師父!我聽你的!”陳堅將軍堅定地點了點頭道。

    看著越來越近的禁衛右軍,楊笑眯縫著眼睛,輕聲地道:“陳將軍,今兒的箱子怕是開不成了,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們左軍揚眉吐氣的!時間不會很長,就在這兩日之間!”

    陳堅苦笑道:“多少苦日子我們禁衛左軍都熬過了,還會差這麼兩天的時間麼?楊師父你說吧,需要我們幹什麼!”

    “也不需要你特定做什麼,你待會兒還是堅持你的立場就行了!一會兒自有分曉!”

    “好!”陳堅應了一聲,抬頭看了看遠處風塵滾滾的禁衛右軍,臉上閃過一絲冷笑。

    傾紮多年的禁衛左右軍,終於要在這四百萬稅銀在麵前“兵戎相見”。

    這麼多年來,由於太子勢弱,那是屢遭壓製,左軍包括自己人人心都憋屈著一股氣。

    如今在這幾十個箱子麵前,且看他元彪、看他禁衛右軍如何與自己和楊師父對奕?

    就在陳堅將軍轉著這些念頭的時候,元彪領著他那四五百號右軍趕到了跟前。

    二埔頓時充斥著清一色的銅盔鐵甲。

    整個埠頭仿佛戒嚴一般,那些個三教九流統統地被趕到遠處,膽小的人兒早就偷偷地跑回家去了。

    陳堅將軍緊記著楊師父的吩咐,堅持自己的立場!

    不管誰到此,他還是要打開箱子!!

    “來人哪!”陳堅看也不看正在走來的元彪,兀自大聲喝道,“把柳姑娘給本將軍拉開,打開箱子,違者格殺勿論!”

    “是!”那十幾個心腹大聲應了一下,雙手一抖,“刷”地一聲,齊齊地亮出金光閃閃的陌刀逼向站在中央的柳映紅和王標!

    看著那些亮晃晃的刀光,柳映紅心茫然了。這楊和尚他葫蘆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在七苑舫船上,自己塞紙團已經表明了身份,就在剛才自己也按了他的意思站了出來阻止開箱!如今卻怎麼不放手了?難道真要我出手打退這些兵?真要提前血流五步?

    柳映紅腦中電閃,一雙秋水不解地看著楊笑。

    而此刻的楊和尚仿佛是她肚子的蛔蟲一般,正嘻皮笑臉地對她眨了眨眼睛,末了還伸出小指手朝她勾了勾,惹得柳映紅又是一陣惱怒!

    由於不明楊笑的意思,柳映紅也不敢繼續展露自己的武功,隻好靜靜地站在那等待下文。

    看著漸漸逼近的陌刀,王標的臉又刷白了下來,如果陳堅這個二愣子不懼元將軍,來個破灌子破摔,那麼最大的損失無疑就是自己了!

    四百萬稅銀一亮現,自己就得承兌諾言,否則也隻有扯旗與禁衛軍對幹了!

    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那整齊的步伐仿佛是一把巨大的鐵錘敲在漕幫眾人的心上,也敲在柳映紅的心尖上。

    “啪”那十幾把陌刀終於無情地拍在那箱蓋上,震得二埔一片寂靜!

    氣氛壓抑的很,從遠處趕過來的元彪也明顯的感覺到了。

    時刻緩急,元彪驀地大喝一聲:“陳將軍,你敢動那箱子?”

    一聽這話,陳堅將軍嘴角閃過一絲冷笑,頭也不回地厲聲喝道:“開!”

    十幾把陌刀再度揚起,以雷霆之勢朝那些箱子砍去!

    漕幫眾人的心咕咚一聲掉入穀底,有人甚至閉起了眼睛,不敢看那一箱箱白花花的官銀流了出來。

    就在這時,場中響起一聲清喝,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緊接著便聽到一陣陣“鐺”之聲傳入耳際。

    聲息人定!

    眾人朝場中看去,隻現一個黑衣老者背著楊笑負手傲然地立在中央!

    一旁的禁衛右軍此時是呆若木雞,手中空空如也,那一把把亮晃晃的陌刀七零八落地散在各處。

    “屬下參見幫主!”那一幹黑衣漢子眼露欣喜,齊刷刷地跪了下來。

    黑衣老者右手一抬,淡淡地道:“都起來吧!”

    “謝幫主!”

    待那些漕幫幫眾站了起來,那黑衣老者方才冷冷地道:“楊笑,你真要致我兒子於死地?”

    “你也來了!”楊笑走了出來,望著那背影哈哈大笑,“你兒子死不死,不關我的事!王師爺!”

    黑衣人身形一震,聲音微顫地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你以為你藏的多深啊,”楊笑抿了抿嘴唇,不屑地道,“神龍見首不見尾!在長縣當我看到王標的時候,我便想起了你,在望江樓第二次見麵的時候,我就確定你就是漕幫的幫主!”

    “哈哈哈——”王師爺仰天大笑,“不愧是聰明之人!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王師爺說著轉過身來,冷冷地盯著楊笑。

    “要聽麼?”楊笑歪著腦袋笑道,“可以,改開我開個培訓班,每期——嗯——就收十兩銀子,歡迎你們漕幫各大舵主、堂主前來學習!”說到這楊笑想了一下又道,“嗯——功課名就叫基因遺傳!”

    什麼培訓班、基因遺傳,亂七八糟的,聽得王師爺包括在場的眾人俱都皺起了眉頭。

    “怎麼,不明白?”楊笑哈哈大笑,“所以收你們十兩銀子算是便宜了!”

    王師爺冷眸如電,嘴角微微一動,冷聲道:“楊笑,本幫主不是來聽你耍嘴皮子!你還想開箱子嗎?”

    “開,怎麼不開!”楊笑大聲地笑道,“那麵可是我千方百計要找的稅銀啊!”

    楊笑說到這目光往返於元彪與王師爺之間,不恥地冷笑道,“就你們兩個?也想擋我開箱!恐怕還不能夠!”

    “陳將軍!”楊笑沉下臉驀地大喝一聲。

    一旁的陳堅早已興奮起來,與楊師父辦事真是大快人心,什麼漕幫幫主、元彪將軍統統地不在他眼。

    “卑職在!”陳堅漲紅著黝黑的俊臉、挺直著身子,大聲地應著!

    “堅決開箱,我已派人請示皇上,如有違抗,俱當叛黨亂處!”楊笑厲聲地道,“我就不信,禁衛軍查稅銀還開不了箱子?”

    “是!”陳堅大吼一聲,轉頭對身後百來號禁衛左軍命令道,“全部都有,準備開箱!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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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魚兒上勾

    看著那一幫蠢蠢欲動的禁衛左軍,王師爺的心寒了下來,這小和尚難道是個二愣子,還是真不知道內情?

    箱子是決不能讓他開的!否則標兒和漕幫便會處于被動的地位!

    可又不能真殺了禁衛左軍,否則那與公開造反有怎麼兩樣呢?那我該怎麼辦?

    王師爺心中忐忑著,要是盧淳娟在那就好了,王師爺想到這里眼角余光不經意地膘向了一旁呆立的禁衛右軍。

    對了!以軍治軍,讓元彪來牽制這個二愣子,老皇帝要是下旨判罪。那也是他們禁衛軍內部的事,與我漕幫何關?

    王師爺想到這里連忙朝元彪打了個眼色。

    元彪老奸俱狷豈能不知道王師爺的意思,然而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多想,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也只有先把這銀子捂住,把表面的爭斗重新拉入暗中較量方才正道。

    「陳兄弟!」元彪難得地拱了拱手,和藹地道,「這箱子開不得?」

    陳堅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為何開不得,那是我左軍查出來了,如果這箱子里裝的不是銀,那本將軍無怨無悔,自當到刑部趙大人那里領罰!」陳堅說到這里突然轉頭看著元彪驚訝地問道,「怎麼。元將軍難道要淌這趟渾水?」

    元彪揉搓著雙手訕訕地笑道︰「不是,不是!剛才聽下人報,說二里埔生擾亂,方才領本部軍馬趕到這里!」

    「哦!」陳堅恍然大悟地道。「失敬啊失敬,原來元將軍是心系民生,噢對了。你看看現在這種情況,應該是漕幫幫眾想阻我們禁衛軍辦事!你看該怎麼辦?」

    「陳將軍!」元彪溫和地笑道,「你我分掌禁衛軍,共保大隋皇城、京畿的安危,漕幫是天下第一大幫,如果因此生動亂,你們不都失職,到時候恐怕免不了革職查辦!」

    「那依你看呢?」陳堅將草眉頭跳動。淡淡地笑道。

    見這個昔日的對頭仿佛有些意動,元彪以為憑自己的三寸之舌能夠化解這場事件,便更加地賣弄起來。

    「兄弟痴長幾個春秋!依為兄看來,陳兄弟你與王幫主可能有些誤會!」

    「誤會?」陳堅訝然失笑,沒想到這個鼎鼎大名的禁衛右軍統領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嗯!」元彪沉思了一下正色地道,「陳兄弟,為兄與那王幫主有過幾面之緣。你看要不由我牽頭,我們三人在望江樓擺上十二金技,把事情說開了。大家做個好朋友豈不快哉!」

    「要是我不螟」陳堅轉過頭來,冷聲地道。

    一聽這話,元彪那八字胡頓時倒垂了下來,原本和藹的笑容也陰沉了起來。

    「陳將軍!識時務者為俊杰,如今的天下大勢你難道看不清楚麼?」元彪冷聲地道。

    就在這時,楊笑突然走了過來,看著那抖動的八字胡,嘻嘻笑道︰「元將軍、元大人,這天下大勢到底是哪一種勢呢?」

    腦門鏗亮,嘻皮笑臉,元彪哪能不認識!

    自從落峽谷後。這付模樣已深深地印入自己的腦海中,別人或許不曉。作為全程參與這個,計刮的他豈能不知。

    在落峽谷狹道上,施鬼法斬殺二百多人漕幫幫眾;破了陳軍師連同自己麾下的那二百多號禁衛右軍!在岩洞內稀里古怪的玩意層出不窮;還有火燒禁衛軍、一縴多名的落峽谷群眾憑空消失,這一些在他們這些核心人物中永遠是一個謎!

    元彪有些心悸地看著楊笑。暗中深吸了一口氣。輕顫道︰「太一太子一失勢,隆王是天一一天下民心所向。你們如果還痴迷不悟。那刪一那便是自掘墳墓!」

    「大膽!」楊笑驀地大喝一聲,指著元彪的鼻子罵道,「你堂堂一個禁衛右軍統領不思保家衛國,為虎作休不說,居然還在這里大放厥詞!你眼楮瞎了,四百萬稅銀那是江南、淮南多少人的血汗之錢,你居然置若罔聞!」

    這一番慷慨陳詞、漏*點四昂的喝罵,說得那禁衛右軍面面相覷、聽得禁衛左軍大快人心、吼叫連連,多少年憋屈在心里的怨氣仿佛在這一刻釋放的干淨!

    當著這麼多禁衛軍的面。被楊笑罵得體無完膚。元彪的臉頓時陰沉了起來,自己堂堂一個大隋禁衛軍右軍統領的臉面將何存?如若不反擊他將如何繼續帶領那五縴人的禁衛右軍!甚至以後大隋的幾十萬軍隊!

    就在元彪正要話之時。不知場中誰人大喝一聲。

    「堅決開箱!」

    中氣十足,如裂帛一般撕裂空氣。

    二里埔突然靜了下來,那些個原本漏*點四昂的禁衛左軍相互看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提起手中的陌刀整齊地而有韻律地敲打著地面,口中輕輕地呼了起來!

    「開箱、開箱、開箱

    慢慢地、慢慢地那開箱的聲音仿佛有傳染性一般,從禁衛左軍傳到了禁衛右軍,到得最後那聲音宛如震雷一般響徹在二里埔的上空。

    元彪弄巧成拙、楊師父巧舌彈言,把原本相對的左右兩軍連在了一起!讓他們彼此之間仿佛有種血肉相聯的感覺!

    自從太子與隆王相斗後,原本完整的禁衛軍被迫分成老死不相往來的左右兩軍,那些原本昔日好友,從那以後不敢明目張膽地坐在一起大快吃肉。大口喝酒!

    看著這一不可收拾的氣勢,王師爺臉色鐵青的可怕!他惱怒地瞪了元彪一眼,然後突然大吼一聲!

    那聲音綿延悠長。如龍呤之九天,又如巨雷奔跑于雲層之間,久久不絕。

    縴余人的呼喝,仿佛被那擎天一吼給震住了!那些禁衛軍俱都一臉驚駭地看著中央那個宛如天神一般的黑衣老者。

    二里埔又沉寂了下來!

    王師爺連忙朝元彪使了個眼色。

    元彪寒著臉對著身後的禁衛右軍大聲喝道︰「你們想造反是不是?」說到這里,轉頭對楊笑狠聲道,「楊師父,今日不管你是如何的舌燦蓮花,我元彪也要保這幾十個箱子!」

    聽到這里,楊笑心里樂翻了天,魚兒終于上勾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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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翁婿之間

    在逐漸了解了太子與隆王爭儲的幕後真相時,楊笑的腦海便一直盤旋著一句話!

    “八月中秋拜月節!”

    那是陳碩真臨死之前與自己相擁相吻時所留下的最後話語。

    後來,在長縣衙的後院,那臭婆娘的一番推心置腹,又讓自己聽到了那一句話,也終於讓自己知道隆王劫走江南、淮南的五百萬稅銀隻不過是連環計中的一計罷了!

    由於自己的出現,他們逼宮廢儲不成,便直接劍指八月十五!由原來的太子、隆王相鬥上升到老皇帝、臭婆娘與隆王集團的角逐!

    孟府案、王莊案,他們一邊散下煙霧彈;一邊調各地漕幫舵主、堂主等核心人物進京,緊鑼密鼓,悄然進行!

    而這所有的導火索便是那五百萬稅銀了,哦,不!現在隻能稱為四百萬稅銀了。

    八月十五的中秋節!老皇帝想必已知道了、那臭婆娘就更不用說了!

    在這之前,角逐的雙方都在默不作聲地準備著,都不敢輕易去揭開那一層薄如蟬翼的麵紗。有時候甚至還要刻意去維護它,不讓它提前爆發。就像自己偶然間查到的那四百萬稅銀一樣,最後又通過臭婆娘的嘴“無意”中泄漏給隆王!讓漕幫及時地轉走稅銀!

    所有的這些,都隻因為角逐的雙方不願意在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拉開戰鬥的帷幕。

    因為他們都想一擊必勝!!!

    這是一種維妙的關係,也隻有楊笑經曆那麼多的事後才領悟到的。

    就像今天的柳映紅、漕幫的幫主、還有禁衛右軍的統領他們一個個忍不住跳了出來,來阻止楊笑、陳堅這兩個“二愣子”來開箱!

    對於“二愣子”!這一些自以為智謀高深,計劃完備的人,他們的辦法也隻有妥協!

    妥協意味著在某種程度上任人宰割!

    於是,楊笑便很好地把握了雙方的這種心態,大快朵頤。

    你們都喜歡潛水!丫的,老子一個個把你們逼上來!

    幾十個箱子——四百萬稅銀!你們想開箱子,老子不幹;你們不想開箱子,老子偏偏要開。嘿嘿,老子還想憑著這幾十個箱子多釣那些潛在深水區的魚兒……

    也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

    管他呢,現在先把眼前的“逃跑將軍”拉下水再說。

    望著那張留著八字胡、氣得鐵青似的圓臉,楊笑心中暗自冷笑。

    “你保?你憑什麼保?!就憑你那黃口白牙——”

    在仟餘人的禁衛軍麵前,元彪被激怒了,自從當上這個右軍統領後,還沒有人這般小看於自己,此刻明知他使出的是激將法,卻也義無反顧頂了上去。

    “就憑本將軍是右軍統領!”元彪陰沉著臉,一字一頓狠聲地說著,那雙渾濁的老眼宛如噬人的野獸一般仿佛要把楊笑給吞食掉。

    “右軍統領?”楊笑鄙夷地笑道,“右軍統領又怎樣,這四百萬稅銀可是左軍曆經千辛萬苦而查出來的!就憑你那‘擔保’兩個字就想化解的?!你真是癡人說夢。”

    見楊師父說出了他們壓抑多年的心聲,禁衛左軍的官兵們聽得熱淚盈眶,忍不住齊齊地跟著吼道:“癡人說夢!”

    整齊的吼聲,聽得原本鐵青的圓臉變得蒼白起來,元彪怔怔地瞧著那百來個臉容憔悴,卻精神頭亢奮的左軍官兵!仿佛不認識一般。

    自己的右軍何曾有這般齊心過,如果說有的話,那也是剛才那一陣陣叫著“開箱”的呼喝聲罷了!

    這楊和尚說得對,禁衛左右兩軍的地位是平等的,雖然各事其主,但直接插手對方的事務這幾年來還是頭一遭!

    唉——騎虎難下!更何況還有漕幫的幫主在一旁盯著!元彪想到這孱弱的心再次焦急了起來。

    “你到底想怎樣?”元彪仿佛有些氣弱地說著,望見楊笑的眼神也變得躲躲閃閃了。

    “你還不夠資格來阻止我們開箱子!”楊笑鄙夷地笑道,“你該幹嘛幹嘛去!”

    元彪聽得渾身一震,一雙無助的老眼瞟向場中央那個宛如天神般的王師爺!

    “楊笑!”王師爺突然說話了,那雙眼睛如兩把利刃射了過來,“凡事適可而止!你我各退一步,海闊天空豈不更好!否則逼急了血濺五步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你說對麼?”

    楊笑裝作沉思了一會兒,方才笑道:“好!既然是王師爺說情,那我就退一步,不過這箱子可是陳將軍查出來的!隻要他答應不開箱,我自然答應!”

    “楊師父!”陳堅咬著牙大聲地說道,“我左軍即便是血濺五步,橫屍在這二埔,本將軍也要打開這些箱子!”

    “陳堅你——”元彪氣急敗壞指著陳堅厲聲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哦!怎麼?莫非你右軍想仗著人多把我左軍滅在這二埔?”陳堅冷笑道,“你堵得了這天下悠悠之口嗎?”

    元彪愣怔地立在哪,對這種油鹽不進的二愣子,他早已氣得七竅生煙了!

    對於漕幫幫主——隆王的師爺,元彪他是一清二楚!

    今天他把阻擋左軍的任務交給了自己,如若搞砸了,折了王少幫主、折了漕幫!那麼接下來對自己的元府,他會手軟嗎?更何況還有一些致命的東西在他的手!

    橫豎都是死,倒也激起了元彪的狠氣!

    “有何不可?”元彪眉毛一豎,轉身對身後的右軍,厲聲道,“全部都有,把左軍給本將軍圍住!”

    在場的禁衛左右軍麵麵相覷,平日雖然有些隔閡,但真刀真槍還是頭一回!

    見右軍愣神地立在原地,元彪的權威受到威脅,氣得他大喝一聲:“怎麼想違抗軍令不成?艾都衛、康都衛領你的本部人馬護住箱子!”

    “是!”右軍中有人大聲地應著,緊接著鏗鏗鏗地從人群中小跑出兩隊銅盔鐵甲,直奔那幾十個箱子!

    “上陌刀、結陣!”陳堅鐵著臉,冷峻地喝道。

    在這個事情上,他陳堅絕不能讓步,他堂堂一個禁衛左軍的統領豈會是一個怕事的角兒?更何況自己還擺在理的前麵!

    兄弟相殘、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兩聲蒼老的呼喚聲。

    “彪兒——賢婿——快快住手!”

    眾人停了下來,俱都轉頭朝那聲音看去!隻見從禁衛軍的包圍圈處自動地裂開了一道口子,兩頂朱顏的八抬大橋,在十六個強壯的轎夫下快速奔來。

    見事情有變,那些本不想自相殘殺的左右軍官兵,俱都不約而同地垂下手中的陌刀!靜待著下文。

    兩抬大轎在幾息之間來到了跟前,轎身前傾,從中急忙忙地走出兩個顫巍巍的老官員。

    綠衫枯手,對於這兩人,楊笑最熟悉不過!在乾陽殿早朝上,三人已經碰撞過了。

    其中一人就是鼎鼎大名的吏部尚書徐孝德、蕙丫頭的老爹、陳堅將軍的老丈人。

    另一人不屑說便是元彪的父親,現任大隋的兵部尚書元素!

    ,沒想到多堅持一會兒,這兩條泥鰍也出現了,有趣了!楊笑眯縫著眼睛站在一旁冷笑著。

    一邊一個是兒子,另一邊一個是女婿!看看這兩個老糊塗如何擺平這事?

    “父親大人,你怎麼來了?”元彪走了上前,扶住元素,恭敬地問道。

    “嶽父——”陳堅將軍依舊站在箱子旁邊,鬆開握在刀把的右手抱了抱拳,小聲地道。

    “糊塗!”徐孝德快步走了過來,對著陳堅罵道,“你們怎能兵戎相見,成何體統!”

    “是啊!彪兒啊!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解決!這刀劍無眼的,傷了誰都不好!”

    “嶽父!”陳堅將軍挺直了身子,雙眼放光地道,“皇上交給我查那稅銀的事,我查到了,就在這幾十個箱子當中!”陳堅說著指了指身後那幾十個豪華的箱子!

    “哦!”徐孝德目光繞過陳將軍,看到了他身後那幾十個箱子,也看到了立在不遠處的王師爺!

    看著身穿黑色錦袍,傲然而立的王師爺,徐孝德神情微微一愣,繼而返過身來走到元素身前,然後俯在他耳畔輕語著。

    聽著徐孝德的話兒,元素驚恐的臉容乍隱乍現,那雙老眼時不時地瞟向王師爺。

    過了一會兒,兩人埋首嘀嘀咕咕地商量起來。最後,徐孝德又走了過來,來到陳堅將軍的身旁說道:“賢婿啊,我知道你們左軍這段時日艱苦!可你這麼做也有不妥之處啊!”

    “什麼不妥?”陳將軍心中一寒,老丈人真的要六親不認,阻擋自己開箱?

    “你隻是禁衛左軍統領,皇上給你的差事隻是讓你查銀,不是讓你給人定罪的,更不是讓你在這二埔與右軍兵戎相見!你們如果有了三長兩短,你可以不顧睛丫頭的感受,難道你也不顧這些與你同生共死的兄弟?不顧他們家人的感受嗎?”

    陳堅眉頭一皺,看了看身邊這一幫臉容憔悴的弟兄,輕聲道:“那依嶽父大人的意思呢?”

    “我也不偏頗誰!蕙丫頭以後還要嫁給那元府作孫媳婦!”徐孝德語重心長地勸道,“你隻負責查證就行,定罪理判自有刑部趙大人負責,你說呢?”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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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聖旨到

    不愧是老奸巨猾,楊笑腦中直閃,刑部趙大人!此刻的他恐怕還陷在長縣王家莊和孟府兩案的糾葛當中。

    沒有了趙大人,刑部還不是你們兩隻老狐狸說得算!

    楊笑想到這心中冷笑,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聽著老丈人的話語,陳堅將軍猶豫了,他望了望身後百餘個瘦削的弟兄,心中一陣感慨!今天的箱子果真如楊師父所說的那樣開不成了?

    現在如果不開,押到刑部還不知道要生出多少的變故,對於如今大隋的朝堂陳堅將軍無疑要比常人知道得多。

    如果強開箱子,那元彪要是真的破灌子破摔,那自己又如何麵對這些落難弟兄的家人!落峽穀之戰已經死了不少的弟兄,大丈夫應該馬革裹屍血戰沙場,而不是在自家門口自相殘殺、搞個窩鬥!

    陳堅求助的眼神望向楊笑,得到是那鬼詭的笑容和微微頻點的光頭。

    看著一臉壞笑的楊師父,陳堅心頭一震,難道眼前的事都在他的預計之內?

    “賢婿啊!你考慮的怎樣了?”徐孝德仿佛沒有看到楊笑,兀自一個人催著陳堅道。

    “好!嶽父!”陳堅躬著身,咬著牙道,“小婿聽你的,就押著這幾十個箱子去刑部,讓趙大人、讓皇上親自開箱!”

    二愣子終於點頭了,元素滿臉桃花捋了捋發白的胡須,笑道:“徐大人不愧是百官之首啊,陳將軍也是年輕有為!徐大人你好福氣啊!”

    “彼此彼此!”徐孝德哈哈大笑,“你我明年三月就要成為親家,還說這些客套話幹什麼!哈哈哈——”

    “好好好!”元素老懷大暢地笑道,“老夫那宵孫兒不知幾輩子修來的福份,能娶蕙丫頭那等知書達禮的才女啊!”

    一聽這話,徐孝德頗為尷尬地笑道:“孽子玩劣不堪受教,當日訂親逃離家門還未跟元大人告罪呢?”

    “不不不——”元素連忙擺手笑道,“徐老弟你就這見外了……”

    兩人不知廉恥地攀著關係,而且還拿自己的蕙丫頭說事,早已把一旁的楊笑說得惱怒萬分,要不是考慮到大局,丫的,早就衝過去抽了他們兩個大嘴巴!

    幾十個箱子井然有序地被綁在馬車上,往城門去了!

    二埔慢慢地空了下來,漸漸地恢複了往日的川流不息。

    楊笑此刻好像被別人遺忘一般,從徐元二人出現後,就孤零零地被撇在一邊,恍然不當他原是查銀的主帥!

    二隻老狐狸當然看見他了,銀子查到了,他們當然不用再給楊笑麵子看,雖聽說他是太子楊成丟失多年的大兒子。但他們連太子都不怕,還會懼你這個至今沒未有名份的“殿下”?

    眼不見為淨!這兩隻老狐狸自然深得其中個味!

    兩隻老狐狸不理,不代表其他人不理?這不王師爺身形一晃便來到了楊笑身邊。

    “楊笑!”王師爺冷眸如電,凝視著楊笑,冷聲地道,“你我雖然敵對,但今**不逼我進入絕境,我漕幫承你的情,自然會有回報於你!”

    楊笑聽得心頭一震,不解地問道:“回報於我?什麼回報?!”

    王師爺冷峻的老臉閃過一絲笑意道:“前幾日漕幫總壇來了一個女子,我記得你稱呼她為清兒——”

    清兒這麼久沒了消息,原來是被這老殺才給擄了,楊笑想到這,一張微黑的俊臉立馬沉了下來,大聲道:“你把她怎樣了?”

    “老夫本想讓她受**而死……”

    “你敢!”楊笑厲聲道,“如果清兒少了一根汗毛,我會把你漕幫上上下下屠殺幹淨,包括你的標兒!”

    看著他發怒,王師爺發出一聲冷笑:“就憑你也想威脅本幫主,要不是看在今**繞我標兒的份上,老夫當場就劈了你!”

    “你放心!本幫主恩怨分明,你我角逐還未結束、你與標兒的賭約也未見分曉!”王師爺說到這突然冷冷地道,“你最好讓標兒贏,你如果讓我絕後,我必百倍還之,接下來你們怎麼做,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王師爺拋完了這一番話,理都不理楊笑化作一縷黑煙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之中。

    楊笑呆呆地立在那,腦中一直閃著清兒離別時的愁緒,怪不得這麼久了沒有見到清兒的身影,原來真的出事了,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派她去什麼漕幫總壇了!

    王師爺擔心他兒子的性命,於是故意在他麵前留下這一番話,四百萬稅銀果真開不得的,否則清兒便要遭到**,那自己將會萬劫不複!

    不行一定要先去把清兒救出來……

    楊笑腦中一直盤旋如何救清兒的計劃,晃然不知道漕幫的少幫主來到身邊對他說了一通話,然後又黯然地離開了!

    待楊笑回過神來時,鼻端便聞到一股淡淡的體香,那是風華絕代、清如淡雅的小蘿莉——柳映紅,而王標則低著頭早走在十丈開外了!

    “楊笑!”柳映紅走過他身邊時放緩了腳步,低著頭輕聲道,“你就這麼讓這幾十箱的銀子被拉去刑部?”

    看她拎著雪白的裙角,纖纖細長的蔥白根根如玉,楊笑不由地又想起了身陷漕幫的清兒。

    “銀子的事,我會解決!”楊笑看了她一眼,然後把頭轉到別處,漫不經心、又仿佛自言自語地道,“你幫我查一查一個叫清兒姑娘被關到漕幫哪?”

    柳映紅走過的身子微微一滯,然後輕‘哼’了一聲,邁著細步追隨王標而去。

    現在不管什麼四百萬、五百萬!救清兒才是頭等大事!楊笑想到這,腦子突然閃過穆剛幾人的身影。

    洛陽城門,老李頭的燒烤還在不?穆剛會不會走了呢?

    希望穆大哥還在,或許能探得到一些關於漕幫的消息,楊笑想到這三步並作兩步往城門去了!

    且不說楊笑去老李頭處找穆剛探尋消息,單說禁衛左右軍浩浩蕩蕩地押著幾十個箱子往大興宮駛去。

    進了洛陽城門,由於有了禁衛軍開道,那幾十個箱子非常順暢的駛在筆直的洛水河畔。

    不遠處便是望江樓了!

    此時的陳堅是滿腹的憂心,真的要把箱子運到刑部封存起來?楊師父難道真得有把握不讓他們做手腳?

    就在陳堅將軍無比擔憂之時,耳畔突然傳來一聲清喝。

    “聖旨到!”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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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兵駐望江樓

    在古代再也沒有什麼話比這三個字更有威攝力!

    正在行走的眾人連忙停了下來,齊刷刷、條件反射地跪了下去!

    望江樓前齊壓壓的一片銅盔鐵甲,林立的陌刀閃出耀眼的光輝,慌得望江樓上的人兒伸了頭又慌忙地縮了回去。

    陳堅隨著眾人跪了下去,眼角的餘光偷偷地循著那清脆的聲音看去!隻見前麵望江樓的台階上,一個黑衣蒙麵女子挺著傲人的身姿,俏生生地立在哪。

    腰間的黃色金牌、手中黃邊布帛無一不是代表著皇權聖物!

    這身打扮天下唯一,她不就是大隋的哼哈武將董香芸!

    兩隻老狐狸雖然老眼昏花,但心卻透明的很,一看到此刻哼哈武將出現在這,心中不由地咯一下!口中卻連忙高呼:“臣等接旨!”

    望著中央那兩個穿著綠袍顫巍巍的老尚書,董香芸明顯一愣,暗道:“這兩個老家夥怎得也出來了,莫非那小滑頭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董香芸腦中念頭一閃而過,雙手自然地展開手中之物,高聲念道。

    “禁衛軍左軍統領陳堅接旨——”

    陳堅站了起來快步跑到前麵,“咚”的一聲又跪了下來,唱諾道:“臣陳堅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禁衛左軍陳堅查江南、淮南稅銀勞苦功高,因天色已晚,運銀不變恐生變故,特令陳堅將軍畫地為牢,嚴守稅銀,待朕明早親自前來開箱驗銀!文武百官不得幹涉,欽此!”

    “臣領旨!”陳堅大喜高聲叫了起來!雙手穩穩地從董香芸手中接過聖旨。

    稀哩古怪的聖旨!

    四百萬稅銀已經運到城來了,為何直接運到刑部,反而停了下來?還“畫地為牢”!老皇帝這是什麼意思?唱的是那一出戲?

    二隻老狐狸狐疑地對了一眼,俱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不解,無奈隻得顫巍巍地應喝著:“臣等遵旨!”

    待眾人都站了起來,董香芸方又對陳堅將軍,正色說道:“陳將軍,皇上有交待,叫你務必看好這些銀子,最好派出你們心腹!”

    “是!”陳堅將軍瞪大著眼睛堅定地道,“卑職堅決完成任務!”

    就在這時,吏部尚書徐孝德偕同兵部尚書元素走了過來。

    看見傳說中的哼哈武將,徐孝德輕聲地問道:“將軍!就差一袋煙的功夫就到刑部了,皇上為什麼停了下來,這——這——會不會生變故?”

    “是啊!”元素眨著老眼連忙附和著,“將軍要不回去再請示一下皇上?”

    董香芸橫了他們一眼,淡淡地道:“二位大人,又不是不知道皇上的脾氣,再說了本將軍稟告皇上的時候,這幾十箱銀子還在二埔,誰知道這麼快到了這!況且趙大人領著他的屬下去了長縣,這銀子要是到了刑部,那還不是要陳將軍派人把守!”

    董香芸說到這,看著二人,提醒地道:“二位大人想去勸皇上改聖旨,倒不如為皇上想想這銀子放在哪合適!莫非真的要畫地為牢?這要是下雨了那怎麼辦?”

    “嗯!”徐孝德點了點頭道:“將軍此言有理!再說這很子有禁衛左右兩軍共同把守應該不會出來什麼問題!”

    “是啊!嶽父大人,元大人!”陳堅將軍興奮地道,“你們幫卑職想想看放在哪合適!”

    徐元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心中俱道:“皇上都說了‘畫地為牢’不就是這兒了!這兒能放銀、能住人的不就是眼前大名鼎鼎的望江樓了!”

    可望江樓是煙花、紅粉之地!怎可……

    二人想到這不禁搖了搖頭。

    “嶽父大人!”陳堅望著三十三尺高的望江樓,雙眼放光,“小婿認為,這望江樓無疑是最合適放銀子的地方,你看如果把銀子搬到最高處,再在樓下各層駐兵把守,就是一隻蒼蠅也無法飛進來,可保萬無一失!”

    “也隻好如此了!”徐元二人倒也沒有異義,“那元將軍,你留下一部份人馬協助陳將軍看守銀子!”

    “是!徐大人!”元彪正色地應道。

    “那趁現在天色未晚,大家趕緊行動!把樓上的閑雜人等都趕出去!”徐孝德不愧為百官之首,吩咐起來幹淨利落!

    ++++++++++++++++++

    幾十個銅盔鐵甲提著陌刀衝入望江樓、一陣呼喝!望江樓頓時“雞”飛“狗”跳!

    男的一個個提衣攜褲,女的一個個鬢發散亂驚叫連連!宛如喪家之犬狂奔而出。

    冒老鴇挺著波滔“胸”湧,臉色漲紅地跑了出來,看見樓前更多的銅盔鐵甲臉一下子刷白了下來。

    “冒老板!對不起了!”陳將軍拱手歉聲道,“皇上有旨,憂你清幽,改日冒老板可到戶部去領取相關的賠償金!”

    看著那剛毅黝黑的俊臉,冒老板芳心顫動,訕訕地道:“陳將軍見外了,皇上老爺用得著望江樓,那是我冒春花的福氣,也是望江樓的貴氣,求都求不來的,哪敢再去拿銀子!陳將軍各位大人,你們快請進!”

    就在這個時候,從望江樓樓上下來了十幾個精瘦幹練的銅盔鐵甲!

    這十幾個出來的銅盔鐵甲明顯與剛才剛剛進去的那幾十個銅盔鐵甲不一樣,因為這十幾個人兒,他們個個汗如雨下,腳下的鞋子沾滿了泥巴。

    看見樓前挺著筆直身子的陳堅,那十幾人兒滿臉激動地狂奔過來,大聲呼道:“頭!我們回來了!”

    “黑子!你們怎麼在這了!”陳堅看到那十幾個人兒,也不禁激動了起來。

    “我們剛剛送琴府的蕭蕭小姐回府,這不剛剛趕回這,想找楊師父,剛才聽樓上的弟兄說,頭兒就在下麵,我們就下來了——”趙黑子摸著自己的後腦勺嘿嘿笑道。

    “好!”陳堅哈哈大笑,“你們來了,我就更放心了!來,你們幾個把這幾十個箱子,給我抬到三樓去!”

    “是!”趙黑子幾人應了一聲。

    有了心腹辦事!陳堅也放心了許多,他自個兒在下麵指揮!樓上的便由趙黑子幾個兄弟上上下下抬著,不一會兒,幾十個箱子整整齊齊地被擺到望江樓三樓那寬敞的大廳。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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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老和尚

    夕陽拉著三十三尺高的望江樓長長地映在洛水上!遠處的波光粼粼晃得堤岸的遊人耀眼生花。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舟插著“七苑”旌旗的舫船,遊蕩在望江樓前麵的洛水河上。

    崢崢鐵鳴,淙淙琴聲!

    一個琵琶聲一個古琴聲時不時地傳了出來,蕩在陳堅的耳畔。

    整點後的四十個箱子,吱呀呀地鋪滿了望江樓的三樓大廳。

    這四十個箱子除了當事人和陳堅親率的心腹外,恐怕再也沒有人知曉其中真正的內容!

    是銀子?還是別的?

    聖旨上說了,明日老皇帝要親自前來開箱驗銀。

    熬過今夜明日便是真相大白之時,這兩個月來為了銀子之事陳堅可是做到了“三過家門而不入”的境界了,家娘子也不知怎樣了?!

    陳堅右手按著腰上的龍羽刀,巡視這四十個箱,抿著嘴唇來來回回地踱著!

    三樓全是自己的親信,一樓二樓就讓那個“八字胡”去折騰吧!這是靠近皇城的京畿要地,又有禁衛軍把手,一個晚上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看著趙黑子幾人仿佛累垮一般,鬆鬆垮垮地斜坐在地上打盹,陳堅眉宇不由一皺。

    “黑子——你們幹什麼!還不快起來!”

    趙黑子幾人神情一震,兀地看了神經崩緊的陳堅一眼,騰了站起來,然後又無精打采地說道:“頭兒,你別緊張啊!太陽還沒有下山呢,再說楊師父安排——”,趙黑子說到這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有些嘴快,連忙轉過話頭又道,“剛才搬銀子,累死我們了,頭兒你就讓我們休息一下,等掌燈的時候再叫我們吧!”

    陳堅能當上禁衛左軍統領自然不是那麼好胡弄的,見趙黑子談及了楊師父,不由地想起了在二埔時兩人的演戲,那是既真實又虛幻,晃然作夢一般。

    “黑子!你給我說請楚,楊師父安排什麼?”

    趙黑子嘿嘿一笑道:“頭兒,沒什麼明日便見分曉!”

    陳堅看了那一夥跟趙黑子從望江樓衝出來的銅盔鐵甲,心中不由耐悶了,他們有事瞞著我這個統領?

    陳堅佯怒地喝道:“黑子!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黑子尷尬的摸了摸頭,笑道:“頭兒,真的不能說,楊師父交待了,這場戲還要你來演,說了就不靈了!”

    聽到這話,陳堅的眉宇又深鎖了起來,在二埔的時候,楊笑便跟自己說過了,要自己堅決開箱,可結果還是開不了箱子!難道還要人要來?

    陳堅想到這,兀自想起了還在耳邊回蕩的琴音、琵琶聲!不由地冷笑了起來。

    原來楊師父早就知道他們要來劫銀!啊——糟了,剛才在二埔的時候那“八字胡”好像倒向了漕幫了,這回讓他們守在一樓二樓,豈不是引狼入室?

    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趙黑子,陳堅不由地惱怒了,這幫小子還上崗上線了!自己是頭還是他是頭!居然比我還悠閑?

    “黑子!”陳堅猶豫地叫道,“你要不回去把左軍的人馬全部調來?”

    趙黑子睜開眼睛笑道:“頭兒不用擔心,楊師父說了今晚會有好戲,不過不會這麼早,應該會在下半夜!”

    “楊師父是怎麼時候跟你說的?”

    “頭兒你就別問了!”趙黑子眼望著四周,道,“小心隔牆有耳!”

    陳堅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到底是什麼事不讓自己知道,真是鬱悶極!自己倒成了“外人”了!

    “那楊師父現在在哪?”

    “不知道——”趙黑子搖了搖頭然後一屁股又坐在地上,打起瞌睡來了!

    望著那十幾個東倒西歪的心腹,陳堅有些無語了,他實在搞不懂為何他們會累成這樣?楊笑到底叫他們幹了什麼?

    且不說陳堅猜想著楊笑的心思,單說楊笑奔到洛陽城門口時,老李頭的攤位早就不在了!

    更別說穆剛那幾人!看來剛才發生的幕,他們是回去了!

    二埔是漕幫總壇重地,沒有熟悉的人兒、沒有絕世的武功,他楊笑絕不會傻不愣登地闖了進去!

    可清兒還在王師爺那!

    這王師爺的武功自己見過了兩次,一次在落峽穀外的樹林,一次在望江樓上,他應該是屬於BOSS級的人物!就連董香芸都打不過!!不知道對上袁天罡、青雲道長還有仁壽殿的那兩個“嶽不群”會怎樣?

    得了,先不管他,趕緊回去一趟準備些事兒,晚上還要回望江樓鬥鬥王師爺他們呢!自己布下了這麼一個局總得有收獲才對!!楊笑想到這嘴角不由地閃現一絲詭笑。

    一輛馬車載著閉目假寐的楊笑,徑往法明寺去了。

    路過宋家莊村頭時,楊笑忍住去看琴蕭蕭的衝動!毅然讓車夫揮鞭進入樹林。

    此番回來,楊笑是心事重重!

    清兒妹妹在自己的手丟失了,一會兒不知道怎麼跟“娘”說起這事!

    夕陽的餘輝映得林蔭小道清靜悠然!馬車駛得很快,幾息之間便出了樹林,法明寺遙遙在望!

    出了樹林後,楊笑便讓馬車停了下來,付了車資,然後徒步走了回去!

    到了寺門口,青雲道長難得沒有像往常那般倚門而望!楊笑相信憑著青雲道長的武功,自己的腳步聲她應該聽得見!怎得不出來?莫非法明寺也遭到不測?

    剛要跨入門檻,廳內突然傳來一個和藹的聲音。

    “師妹,你認回了楊笑?”

    那聲音最熟悉不過,楊笑心中大喜,腦中不由地呈現出一個白須慈祥的和尚!

    老和尚回來了!

    “老和尚!”楊笑欣喜地叫了一聲,跑了進去對著一個身著袈裟的老和尚,大聲嚷道,“你怎麼時候回來的?”

    “孩子不得無禮!”青雲道長滿臉慈愛地嗔了楊笑一眼,道,“快叫師伯!”

    “娘!各人交各人的,老和尚是你的師兄,可也是我的老和尚!這可是我的家啊!”楊笑擠眉弄眼地看著那個滿麵紅光,胡須發白的老和尚。

    看著頭頂鏗亮,擠眉弄眼的怪樣,了凡大師老懷大暢捋了捋胡須直笑,末了不忘打趣道:“好啊!什麼時候老衲給你點上幾個香疤……”

    “你這老和尚恁得可惡!”楊笑嘿嘿笑道,“一回來就想占我的便宜!即使當上了和尚,我照樣喝酒吃肉!”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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