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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關仲弦來到公司,先跟上司報備傷勢,然後在自己的座位坐下,忍不住取出新手機,查看是否有簡訊或留言。
除了新聞,以及得知他出車禍的朋友的關懷與問候,他沒有看見心心唸唸的那個人的隻字詞組。
「仲弦。」同事林奇德靠了過來,「等等要不要去看好東西?」
「什麼好東西?」關仲弦將手機收進口袋,打起精神。
「老闆接了一個案子,說是要保護一個大美人。」
「美人?」關仲弦看著興致勃勃的林奇德,露出不像笑的笑容,「有多美?」
「據說美得像花一樣……」林奇德垂涎三尺,「不知道這次老闆會叫誰去保護?要是我,我一定……」他突然不講了。
「一定怎樣?」關仲弦捧場的發問。
「哎。」林奇德揮了揮手,「跟你這柳下惠講這種話題,一點樂趣也沒有。」
關仲弦笑了,「我哪是柳下惠啊?」
「不是柳下惠,我說錯了,是自閉兒。」
「啊?」
「每天下班急著回家,要加班也不甘不願,約你去喝酒、唱歌總是沒空,不是自閉兒是什麼?」林奇德嘖嘖兩聲,「要不是你的身手太好,以你這樣的性格,老早就被排擠。」
剛進公司沒多久的林奇德,有好幾次都因為關仲弦伸出援手而獲救。
「沒有啦,我跟我女朋友平常各忙各的,所以有時間都會盡量以對方為優先考慮,而且她也不喜歡我喝太多酒,怕會傷身。」
「原來是個PTT會員。」林奇德一副過來人的樣子,「你這樣不行啦!男人總要留點什麼讓女人煩惱,不然她會以為你到手了,就一點也不珍惜。」
關仲弦笑而不語。
「對了,你身上的傷還好吧?」
「還好,下周就可以拆線了。」
「沒想到你會遇到械鬥,現在的世道真是可怕。」
「小關,小林,你們兩個過來。」上司在辦公室外招手。
他們對看一眼,一同走向辦公室。
「你們看看這個案子的資料,小林負責保護案主,小關,你的傷還沒好,就負責幫小林。」
「好。」
林奇德拿過文件夾,與關仲弦一道看。
「真漂亮。」林奇德忍不住贊嘆案主的美麗。
關仲弦因為身邊有太多漂亮的人,且心有所屬,即使照片上的女子真的十分美麗,他也贊同她的美麗,卻沒有什麼心動的感覺,他太瞭解看一個人要看內心而不是外表這句話的真諦了。
「再漂亮也是客戶。」上司出聲提醒。
「知道啦!老闆,我跟小關才不會那麼不上道呢!喔,小關?」林奇德邊說邊撞了撞關仲弦的手臂。
關仲弦笑著搖搖頭,「她什麼時候到台灣?」
「今天下午,她是……的未婚妻。」上司說出一個有名政客的名字。「所以他很擔心政敵將目標放在她的身上。」
「預計停留多久的時間?」
「十四天,從她到機場的那一刻開始,你們兩個就要貼身保護。」
關仲弦微皺一下眉頭,「老闆,你叫小管代替我的位置好了。我的傷還沒好,怕誤事。」
「我也想啊,但是對方特別指定要你。」上司無奈的說。
那位有名政客幾年前曾經因為黑函事件請關仲弦當保鏢,事件結束後,他對關仲弦讚不絕口,想必是因為如此,這次才會特別指定他保護他的未婚妻。
這樣啊……關仲弦即使想推卻,也無從推卻,只好輕點下頷,「我明白了。」
「該注意的地方都要注意,別漫不經心的,尤其是你。」上司對著笑嘻嘻的林奇德說。
「是。」林奇德吊兒郎當的行了個立正禮。
上司又交代了一些事情,才要他們去領裝備上工。
前往機場的途中,關仲弦又查看一次手機,還是沒有單佑琳的簡訊,他忍不住傳了封簡訊給她,深深的嘆息。
酒店的事是我不對,我們談談好嗎?
單佑琳請工人將老闆剛插好的花移到定點,她站在不遠處看位置微調。
「再左邊一點會比較好,上頭剛好有個燈,可以打在花上面。」清脆嬌嫩的女聲在她身後響起。
單佑琳回頭一看,原來是負責燈光舞台部分的工作人員,她朝她一笑,「謝謝,所以展覽的時候那邊會有燈?」
「嗯,不會直接照到,不過有個很好的角度,可以讓花看起來更漂亮。」
「謝謝。」單佑琳點點頭。
「不客氣,我只是剛好知道而已。」娃娃臉的女孩開朗的笑著,「啊,有人在叫我了,我先去忙。」
「Bye!」單佑琳瞇起眼,看著她跑開。
「佑琳。」水映瑤走了過來。
「嗯?」
「你老闆呢?」她皺著眉頭,十分嚴肅的問。
「剛才還在角落吃便當……」單佑琳指了個方向,卻沒看見人。「咦?人呢?」
「他不會又逃了吧?」水映瑤眼裡燃起怒火。
「不會吧?展覽明天就要開始了,他不會逃走吧?」單佑琳心虛的為老闆辯駁。
「看到他,麻煩你跟我說一下,我有事找他。」
「好。」
水映瑤快步離開,挺直的身影在忙碌的展場裡穿梭,仍然顯得耀眼奪目。
即使在這個忙到快要翻過去,恨不得一天當三天用的時刻,單佑琳仍然不停的想著關仲弦。
避而不見,甚至壓抑傳簡訊與打電話的念頭,就是不想讓自己痛苦,但是似乎沒有絲毫減輕她心裡的痛,只是將好不容易有的空閑時間壓縮,不得休息而已。
突然,她眼尖的看見大型花器後面那個站在長梯上整理花的男人。
「老闆,映瑤姊找你。」
老闆制若罔聞,繼續手上的工作,「花剪拿來。」
「明明聽到了……」她低聲叨念老闆假裝耳聾,將花剪遞出去。
老闆動作利落,含苞或綻放的玫瑰立刻掉落地上,留在花器上的只有光禿禿的梗枝。
他走下樓梯,蹲在地上,把玫瑰撿起來,又丟在附近,一朵一朵的撿,一朵一朵的丟,最後玫瑰散落一地,像一幅抽像畫,又像隨意扔落的無意義物品。
「愛已死。」老闆若有所思的說。
單佑琳心一震,看著他的側臉。
老闆沉默良久,「你有沒有記下來?」
「啊?」
「我說這個作品叫愛已死,名字。」老闆加注。
原來是在說作品名稱。
她嚇得冒出一身冷汗,點點頭,拿出小冊子與筆,記下名字,以備做名牌時用。
「啊,我突然好想畫畫。」老闆搔了搔亂髮,咕噥著。
「映瑤姊有事找你。」
「你去幫我拿素描本跟筆,好不好?」老闆再次忽略她說的話。
「映瑤姊有事找你。」單佑琳正色道,「你去找她,我回去拿素描本跟筆。」
老闆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頭,「騎車小心。」
「知道了。」
市郊,一處佔地廣大的花圃,連接著樹林,繞著中央一座玻璃溫室,花圃種植了許多叫不出名字的花朵,依著四季時節綻開盛放。溫室旁有一間漆成白色的小木屋,屋外擺設四個露天咖啡座,淡淡的咖啡香與花草茶的香氣在空氣中飄散,與花圃裡的花香融合,形成一股難以形容的舒服氣味。
這裡是「蘭庭集敘」,平日並不開放,只有星期五、六、日才會開放參觀。
一輛進口轎車緩緩的駛進蘭庭集敘的車道,在小木屋前的空地停下。
關仲弦開門下車,下意識的環視花圃、小木屋和這個佔地百坪以上的地方與道路的相對位置,然後打開後座的車門,一名身著名牌套裝的女子下了車。
「就是這裡?」女子戴著名牌墨鏡,遮住大半容顏,塗抹粉色口紅的唇瓣微啟。
「是。」
「看樣子沒人在。」她偏著頭,高跟鞋踩在碎石子路上,整個人重心不太穩。
「小心。」林奇德提醒。
「你請稍候,我去敲門。」關仲弦以眼神示意林奇德,上前按門鈴。
過了一會兒,他才發現門口貼了張公告,內容大概是近日主人忙於展覽,停止營業。
「最近真多展覽。」他正要轉身離開,眼尖的發現玻璃窗內的窗簾微妙的動了下,因而停下腳步,看著玻璃窗。
這時,門被打開,有人從裡頭走了出來。
「我們這幾天不開放……」回來幫老闆拿素描本與筆的單佑琳,在屋裡聽見門鈴聲,本來想撒手不理,不過還是走了出來,想跟那個眼睛太大沒看見公告的人說,沒想到來人竟然是關仲弦。
「佑琳。」他呆愣住,隨即露出笑容,眼神熱切的望著兩日未見的女朋友。
單佑琳把素描本和筆盒塞進背包,重新鎖上門,看了關仲弦一眼,低下頭,「我還在工作。」
「你在這裡工作?」關仲弦口氣緊繃,已經很久沒這麼緊張了。「我以為你在市區的花店工作。」
單佑琳誤以為他又要因為自己沒說清楚工作內容而跟她吵架,抬頭看著他,然後失笑。
他在緊張,跟她一樣。不過兩日沒見,他們之間竟然產生了這樣天翻地覆的變化,就連講話的口吻都顯得陌生而猜忌。
「是啊,平常我在那邊。」幫忙處理老闆的作品跟購買所有他指定的物品。「這裡是我老闆住的地方,週末的時候我也會來。」
單佑琳的工作與關仲弦的工作有異曲同工之妙,忙起來,一周七天都在工作;空閑的時候,平常上班日也可以放假。
關仲弦方才在車子裡聽到這次受保護的客戶談及蘭庭集敘主人的豐功偉業,那時他並不是很在意,沒想到單佑琳原來是為這樣一個創造無數豐功偉業的男人工作,難怪她有時電話接不完,還常常為了老闆四處出差。
「原來如此。」他看得出她沒有睡好,眼睛紅腫,像是哭了好久,卻因為沒有時間冰敷而留下的後果,忍不住抬手,想撫去她眼下的疲累與眼底的黯然。
「關先生。」女子在林奇德的陪伴下,走到他們身邊。
關仲弦背脊一挺,想起自己現在正在執勤,「這位是董俊蘋小姐,她想來拜見蘭皓成先生。」
「沒有預約,真是不好意思,我剛下飛機,很想來見見蘭老師。」董俊蘋有禮的笑說。
「啊,董小姐。」單佑琳朝她伸出手,「希望蘭先生的幾幅畫作讓你滿意。」
前陣子這位小姐大手筆的買了好幾幅老闆的畫,她的記性不差,自是記得。
董俊蘋也伸出手,握了下她的手,「我非常喜歡蘭老師的畫,希望能跟他見面,好好的聊一聊。」
「蘭先生正在忙著明天的展覽……」單佑琳從背包裡拿出幾張公關票,「不嫌棄的話,請你和兩位先生一道來。」
「謝謝。」董俊蘋喜出望外的收下票。「我現在不能見見蘭老師嗎?」
「呃,恐怕……」單佑琳露出為難的笑容。
「我明白了,期待明天的展覽。」董俊蘋不再堅持,朝關仲弦與林奇德點點頭,「我們走吧!」
關仲弦忍住嘆息,深深的看著單佑琳,以嘴型說著:晚點打電話給你。
就像是緊箍咒一樣,訂下約定,害得她連拒絕的機會也沒有。
看著轎車緩緩駛離,單佑琳抹去不爭氣的滑落臉頰的淚水,「耍什麼帥?!」
她嘟著嘴,掉轉機車車頭,戴上安全帽,乘著風離開。
「愛已死……」單佑琳趴在地上,正在寫POP,將老闆的作品一一別上名牌與說明。
「現在不是都用電腦作業了嗎?你還在手工寫POP喔!」水映瑤拿著冒著熱氣的咖啡杯走過來,坐在單佑琳的身邊,望著一旁的大型插花作品。
「老闆不喜歡用電腦……而且他太會拖了,現在找人做名牌已經來不及,只好自己寫。」單佑琳寫好POP後,把紙卡貼在作品前面。
現在是凌晨兩點,展場內正在為車展做最後的佈置和趕工。
老闆不知道躲到哪個角落去作畫了,下午她把素描本和筆拿來,他搶了就跑,到現在還不見人影。
「你這邊只剩POP嗎?」
「嗯,還有幾個要寫,寫完就可以休息一下了。」單佑琳發現水映瑤一臉疲倦,有些訝異的問:「映瑤姊,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看她滿場跑,還以為她不會累。
「我在等做氣球的人做好測試。」水映瑤抬起下巴,指著不遠處正在做氣球拱門的人。「你老闆呢?」
「不知道。你餓嗎?你要不要吃他的便當?」單佑琳半點良心不安也沒有,將老闆的便當貢獻出來。
「也好,我還沒吃飯。」水映瑤苦笑的說,放下杯子,接過便當,「都不知道我現在是胃痛還是肚子餓。」
單佑琳笑了笑,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
「展覽明天就要開始了呢!」
「是啊!」水映瑤若有所思的看著單佑琳。「你跟男朋友和好沒?」
單佑琳一愣,低頭看著杯子裡的咖啡,輕聲問道:「映瑤姊,你覺得……瞭解一個人要多久的時間?」
水映瑤沉默半晌,放下扒了兩口便沒胃口的便當,「人呢,可以一瞬間變得熟悉,也可以一瞬間變得陌生。有的人,你認識了一輩子,自以為很瞭解他,事實上,也許你對他的認識只有表面而已。」
「是啊……」單佑琳應和,「我前兩天才知道一些……我跟我男朋友認識的時候就該知道的事情。」
他們之間太過契合,乃至忽略了許多男女交往之初就該知曉的細節。
「男女交往,一開始要知道什麼事?」水映瑤好奇的問,顯然她也不太清楚這類的規則。
「總要知道對方是做什麼的,家裡有些什麼人之類的……」
「喔。你男朋友不是做保全的嗎?」水映瑤與單佑琳認識的時間很長,雖然沒有更進一步的來往,但多少知道對方的狀況。
「好像也不是保全……」她根本不知道關仲弦的工作性質包含哪些,「我真呆,什麼都不清楚,人家問,我也都不明白……」
「只要不是犯法的職業就好啦!」水映瑤笑道:「而且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你管別人問你什麼?別人又不是你,也不是你男朋友的女朋友,問那麼多,只是八卦而已。」
單佑琳微扯嘴角,不知道怎麼說明內心的糾結。
「所以你跟他還是沒和好?」
「本來要和好了,不過……唉,還是工作吧!」
水映瑤拍了拍她的手,「沒錯,人會背叛你,但工作不會。我也去工作了。」
說完,她朝著那個升起的氣球拱門走去,拱門後停著一輛嶄新的名車。
單佑琳活動手臂,繼續剛剛的工作。
完工後,她看了下手錶,竟然已經過了兩個半小時,反正也沒什麼時間睡覺,為了防止自己睡著,乾脆在展場裡散步。
偌大的展場就像是個大型的嘉年華會,這次車展其實還包含了新車發表會,以及車商想要在今年推行的幾種車款,前三天主要的客層是鎖定在金字塔上層,消費能力高的高薪階級,因此這次的車展,車商特別在保全方面加強不少,而車展采邀請式,等於是個封閉的宴會,後七天才開放給一般觀眾參觀。
這年頭,會砸大錢做場子的商人著實不多,更難得的是,車商竟然還會想要與花藝做結合,這讓承辦的公關水映瑤大傷腦筋,好不容易才讓老闆答應幫忙,但老闆老是一副要做不做的不積極樣子,單佑琳在一旁看了,都覺得要是老闆走出展場被水映瑤一刀砍死也不足為奇。
不過幸好,終於到了最後關頭,今天早上十點展覽即將開始,再忙一陣子,就可以休息很長一段時間了。
單佑琳與站在門口抽煙的工作人員頷首,望著微藍的天空,感受到清晨的寒意沁入肌膚,雙手交抱胸前,正想繼續散步,卻因為手機傳來簡訊的鈴聲而頓住。
傳簡訊的人是關仲弦。
她看了看手錶,也是他該起床的時候了。
醒了嗎?還是還沒睡?方便說話嗎?仲弦。
這個呆子,就沒想過直接打電話,她比較不會拒接嗎?
單佑琳嘆了口氣,以簡訊回覆他。
OK.
不一會兒,關仲弦便打電話給她。
「早安。」他的聲音顯得格外低沉。
單佑琳的呼吸一窒,小聲的說:「早安。你現在沒在工作嗎?」
雖然不知道他確切的工作內容,但是她知道他若是因工作必須外宿,在工作期間很少會主動打電話給她。只是現在不是平常的時候,而是他們之間的裂痕不斷加深的時刻,一如她的工作情緒受到影響,想必他也是如此。
「客戶還沒起床。」關仲弦撩開落地窗的窗簾,望著藝術燈仍亮著的英式庭園。「抱歉,昨天說要打電話給你,但是客戶很晚才休息。」
「時差的關係吧!」
「嗯……」
一陣沉寂。
「佑琳,我……」
單佑琳保持沉默,他想說些什麼,其實她都猜得出來。
「我不想分手。」
「我們不能在一起……」她咬著下唇。
「為什麼?」
「還有為什麼嗎?」她好笑的反問。
「因為我家是黑道,你就不接受我嗎?」關仲弦的聲音隱含著怒氣。
「現在就是因為你家是黑道,所以我們才不能在一起啊!」單佑琳也很委屈,為什麼要在交往五年以後才發現這個事實?她也很難割捨,為什麼他不明白她心裡的難受?
「我家是黑道,不代表我是黑道。」他向來平穩的聲音微微發抖。「你因為這樣就抹殺了我們五年的感情嗎?」
「你還去酒店找女人!你根本不想跟我結婚,不是嗎?」她對著手機大叫。
門口抽煙聊天的工作人員們轉頭,看著單佑琳。
她恍若未覺。
「我沒有不想結婚,只是不想讓你知道我家是黑道,你看,你知道的結果就是要跟我分手,我敢讓你見我的家人嗎?」
「我說的是在我提出結婚的要求時,你為什麼遲疑那麼久?」單佑琳才不管現在是早上幾點,聲音愈來愈大,「那肯定不是因為你不想讓我見你的家人。」
關仲弦為之語塞。
「我跟你相處了五年,即使我不知道你家是黑道,也夠瞭解你的沉默代表什麼意義。」她吸了吸鼻子,哭著將這個傷她最重的事實說出口,「你根本沒想過要跟我結婚。」
說完,她狠狠的按下結束通話鍵,蹲在路邊,痛哭失聲。
關仲弦聽著手機傳來通話斷訊的聲音,沮喪的垂下拿著手機的手,懊悔著自己應該跟她認錯,哄她,不管她說什麼都是對的……但是她因為他家是黑道便要分手,他又怎麼可能應和她?
這時,稍稍露出一點光芒的太陽躲到雲後,豆大的雨珠從天而降,一顆、兩顆……很快的,織就了一張雷霆萬鈞的雨幕。
這樣的大雨,在這個令人心傷的時刻,關仲弦想起了與單佑琳相遇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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