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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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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一根貓條] 失貞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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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15 11:17:49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章 要再親一次嗎?

  畫面逐漸黯淡,淒冷的風雨也不復喧囂。

  溫萊於混沌中伸手,試圖握住溫洛的指尖,但她只抓到了一片虛無。意識重歸現實,房間點著豆黃的燈光,窗外則是深沉靜謐的夜。

  樹葉颯颯,星光漫天。

  溫萊按住怦怦跳動的心臟。絲絲縷縷的絕望依舊徘徊在體內,訴說著另一種命運的苦楚。

  她突然翻身下床,離開自己的臥室,奔跑著下樓。被汗水打濕的睡裙緊緊黏在背上,流動的風穿過瑟縮的胸腔,帶走剩餘的溫度。

  溫洛的客房在三樓最裡面,借著走廊昏黃的光亮,溫萊摸到門前,抬手叩擊:「哥哥,哥哥……」

  她弄出的動靜並不大,但門還是開了。穿著寬鬆塔夫綢睡衣的溫洛站在黑暗中,垂著眸子看她。

  「怎麼了?」

  他問她,清冽的嗓音含著微不可察的關切。「做了噩夢?」

  溫萊抿著嘴唇,悶不吭聲投入兄長懷中。突然被抱住,溫洛有些錯愕,猶豫著抬手撫摸她的腦袋。

  他觸到了溫熱的濕意。

  「出了這麼多汗……」

  溫洛想傳喚僕人,但懷裡的妹妹偏要擠進門裡,呼吸凌亂身軀顫抖,濕熱的吐息噴灑在他的胸膛上。

  「哥哥,哥哥。」她抬頭,眼眶盈著明亮柔軟的光。雙手沿著脊背向上摸索,從肩胛骨探到脖頸,如藤蔓般纏住他的命門。

  哥哥。

  和斯特萊爾搏鬥時,被砍斷了胳膊的哥哥。逃亡途中,因巨石墜落而砸爛了腦袋的哥哥。

  現在他還好好的活著。

  所有的悲劇都未曾發生,陰謀與野心尚且潛伏在暗夜裡蠢蠢欲動。

  溫萊已經給蘭因切特下咒。

  她不允許他傷害卡特家族,是不是意味著,夢境裡的結局永遠不會到來?她的朋友,她的親人,以後也會享受平和的未來?

  不,不能放下戒心。

  必須要做更穩妥的安排——

  思緒混亂中,房門傳來輕微的哢噠聲。

  溫洛關上了門,用手托住溫萊的腰臀,像抱小孩兒一樣,將她抱進鋪著綢緞軟墊的長椅裡。起身時,又被她摟住一條胳膊,怎麼也抽不出來。

  「我去給你拿熱毛巾。」

  溫洛的語調有些無奈。他從來不是個粗魯的人,更不可能推搡自己的妹妹,只好順著她的意坐在旁邊,額頭相抵,低聲發問,「你究竟做了什麼夢?」

  溫萊不願回答這個問題。

  她異乎尋常地黏著他,似乎想從他身上尋找慰藉與安全感,以此填充體內龐大的孤寂。可她又不會真正示弱,哪怕平時露出柔軟嬌媚的模樣,也只是另一種偽造的表象罷了。

  小時候她可以蒙在被子裡哭。

  長大以後,臉上永遠戴著微笑的面具。唯一一次狼狽不堪,是斯特萊爾撕裂她的身體注入黏稠骯髒的精液。從此往後,眼淚就成為發洩情慾的途徑,不代表任何真實情感。

  她用擁抱來表達依賴。但其實,她對溫洛也沒有多麼深刻的依賴。

  漫長的疏遠期讓這對兄妹成為獨立的個體,兔子耳朵的約定可以消除隔閡,卻不能讓他們親密到不分彼此的地步。

  溫萊什麼都清楚。

  但她窺見了灰敗的另一種未來,也窺見了溫洛的隱忍與關懷。夢境裡的溫洛沒能殺死斯特萊爾,選擇逃亡並非貪戀性命,而是想要營救岌岌可危的卡特家族。

  營救孤獨絕望的皇后。

  「別怕。」

  溫洛親吻著她眉心的褶皺,微涼的嘴唇貼著鼻樑向下移動,掠過顴骨,落在鬢髮。像溫和年長的獸,舔舐瑟瑟不安的幼貓。稍微變得沙啞的嗓音,帶著安撫的意味。

  「別怕。」

  他也開始出汗了。

  眼睫根部滲出潮濕的水氣,白皙的面頰氤開淡淡的溫熱。下頜線繃得很緊,凸起的喉結滾動著,吞嚥顫抖的吐息。

  「溫萊,不要擔心……」

  他虛虛摟住她的腰身,右手穿過凌亂微捲的長髮,摩挲少女纖長的天鵝頸。某種難以言喻的痛苦縈繞在他的眉間,讓人生出奇妙的錯覺——如果碰一碰這張臉,他就會像湖面的薄冰,碎得四分五裂。

  「我會將一切處理好。」溫洛說,「你的婚約肯定能解除,蘭因切特會付出相應的代價。佩羅家族雖是親皇派,但他們並非絕對忠誠,今天我已經和南迪將軍交涉過……」

  南迪是瑪姬的次兄。

  「我不會讓蘭因切特成為一個真正的君王。他應當受制於我們,在保證西捷平安繁榮的同時,對你贖罪。」

  溫洛呢喃細語,「至於斯特萊爾,賽拉貢的繼承人不止他一個選擇。溫萊,你相信我……遲早有一天,斯特萊爾需要償還他的罪惡。」

  溫萊很想問問兄長的計劃。

  她側過臉來,嘴唇意外蹭到了兩片柔軟的東西。短暫的停頓過後,溫洛堅決而又緩慢地推開她,發出遲滯鈍重的聲音。

  「天快亮了。」

  他看著她,視線卻彷彿越過了她,「你該回自己的房間。」

  也許是因為臥室光線昏暗,不知不覺醞釀了黏稠的氣氛。

  溫萊垂落眼睫,指腹輕輕擦拭嘴唇。

  她想到盥洗室裡捏著水管堅持沖洗的溫洛,以及他無措逃離的姿態。想到兩次與瑞安做愛時,纏繞在身上的視線。

  想到夢境中,隔著婚紗落下的吻。

  「要再親一次嗎?」

  溫萊問。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並未考慮什麼艱難沉重的問題。只是出於一種平靜的衝動。

  可溫洛卻彷彿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他僵坐著,眼底游弋著碎散的光。這眼神讓溫萊想起幾年前,他拉著她離開蕾拉夫人的宴會,在滿天星辰下,望著她,責備她。

  「溫萊,別開這種玩笑。」

  他送她出門。從衣櫃裡取來薄絨毯,披在少女裸露的肩膀上。

  溫萊站在昏黃的走廊裡,再次發問:「要親我嗎?」

  對自己的殘忍毫無感知的魔女,用輕浮的試探折磨著忍耐克制的兄長。

  溫洛沉默半晌,俯身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

  「晚安,我親愛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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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15 11:17:59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一章 伊芙的魅力

  清晨,鳥雀啼鳴。

  伊芙早早洗漱完畢,輕手輕腳下樓來。她想去廚房找些喝的,不料在餐廳遇見了瑪姬的次兄。

  這個莊園的男主人。

  「日安,南迪先生。」

  伊芙侷促行禮,結結巴巴解釋自己的來意,「我有些口渴……沒想到您在這裡。」

  南迪捏著咖啡杯,態度溫和地笑了笑,示意自己並不介意。

  「伊芙小姐可以搖鈴,僕人會直接送茶水過來。不必專門跑一趟。」

  他靠著餐桌站立,長腿交迭,姿態很是放鬆。伊芙只看了一眼,便迅速垂下目光,小聲道謝。

  南迪召來管家,說了幾句話,問她:「你要喝什麼?」

  「啊……水,溫水就可以……」

  伊芙胡亂回答著,「不用麻煩,我自己去倒就行。」

  南迪卻轉頭吩咐管家:「拿一杯熱牛奶。」

  伊芙愣了愣,感知到對方看待孩子般的目光,肩膀不由放鬆下來。她並不擅長和陌生異性獨處,尤其是在這種老派貴族城堡裡,但南迪給人的印象很舒適。

  比克里斯……還要舒服一些。

  伊芙揪緊裙擺。

  自從那個夜晚她偶遇狐狸面具先生,世界彷彿就不一樣了。像是由朦朧酸甜的夢境墜入潮濕軟爛的沼澤裡,光影色彩分明,情慾愛恨尖銳。

  那個沒回家的晚上——狐狸面具先生將她帶到一座有漂亮花園的房子裡,請她吃甜點,又安排了寬敞溫暖的房間供她休憩。

  兩人彼此交換了姓名,於是伊芙得知他叫做克里斯,喜歡古典樂與書籍。在參加郊遊之前,伊芙剛和克里斯進行了一次秘密約會,這位年長的成熟男性主導著約會的每個步驟,從買衣裙到用晚餐,安排得極為周密。臨別時,他吻了她,動作帶著某種難以抗拒的侵略感,讓人心慌不已。

  鎖骨下面的吻痕,也是那時候留下的。

  管家端著牛奶過來,餐盤裡還有新鮮的蔬果和烤麵包。

  伊芙連忙道謝。其他人還沒起床,她也不知道自己提前吃早餐合不合適。但既然是主人的好意,總得坐下來享用。

  「不必客氣。」南迪望著少女的面龐,眼底顯露一絲恍惚,繼而恢復清明。「我的妻子胃不大好,所以我習慣提前準備早餐。伊芙小姐既然下來了,就不必多跑一趟。」

  他放下咖啡杯,打算去廚房取另一份餐點,親自送去妻子的臥房。然而此時伊芙抬頭,懵懂濕潤的眼眸望過來,竟讓他變得思維遲滯。

  「您對夫人真好。」

  她有些豔羨地說著,嘴唇還沾著一點兒奶漬。南迪下意識抬手,指尖即將觸及少女臉頰,身後傳來模糊的咕噥聲。

  「哥……你在和誰說話……」

  披頭散髮的瑪姬打著呵欠走進餐廳,看見餐桌邊的景象,眼簾抬起。

  南迪直起身來,困惑地按了按額角。再看伊芙時,眼神便摻雜了審視的意味。

  「我先回去了。」他很快收回視線,隨手胡亂揉搓瑪姬的腦袋,「你怎麼不換好衣服下來?頭髮都成個鳥窩,讓人看笑話。」

  瑪姬抬腳就踹,被對方輕鬆躲開。

  這對兄妹顯然關係很好。完全沒有其他貴族家庭的隔閡感。

  「快送早餐去吧,遲了小心貝拉不要你!」

  瑪姬沖著南迪的背影喊。

  兄長離開後,她才回轉身來,問伊芙昨晚睡得可好,怎麼這麼早起床。說話間,她抬手揩掉對方臉頰沾染的牛奶,指尖帶著冰涼的氣息。

  「真像個孩子啊。」

  這句感慨大約沒有什麼深意。只是取笑伊芙的吃相。

  但伊芙卻不由自主脊背僵硬,手指拿不穩刀叉,抹了黃油的麵包片啪嗒掉在桌面上。

  又過了十來分鐘,陸陸續續有人下樓。溫萊是最晚出來的,眉眼含著微弱的疲倦,早餐只吃了半份就回房休息。

  瑪姬出於擔憂多問了幾句,得來對方安撫性質的笑容。

  「我沒事,做了個噩夢而已。」

  在朋友們面前,溫萊逐漸學會表露真實的情緒。

  無論如何,這是個好徵兆。

  上午是自由活動,大概十點鐘的時候,少女們陸續返回國都。溫萊坐在馬車裡,打開車窗,就能看見隨行護送的兄長。

  她望著他完美的側臉出了一會神,然後回過頭來,蓋著薄毯閉目沉思。

  溫萊能感知到,所謂預知夢境,其實是《被寵愛的伊芙》這本書的具現化方式。夢境裡的畫面,應當屬於書裡的原劇情。

  蘭因切特派遣溫洛前往賽拉貢,表面上為了兩國交好,實則是支走麻煩,方便對卡特家族下手。等溫洛抵達賽拉貢,再送上密信,就可以刺激溫洛與斯特萊爾產生爭端。

  蘭因切特根本沒打算達成友好協定。

  他要溫洛搞砸一切。

  襲擊君王的罪名極為嚴重,蘭因切特必然有妥善的手段,爭取輿論高地。

  然後,借機與塞拉貢開戰。

  如此一來,也能解釋斯特萊爾在談判桌的奇怪態度。

  ——可憐的卡特少爺,可憐的被放牧的羔羊。

  斯特萊爾恐怕早已猜出蘭因切特的意圖,看穿溫洛是被犧牲利用的棋子,乾脆將計就計,掀翻了談判桌。

  兩個上任不久的新皇,都想撕咬對方的血肉,博得輝煌聲譽與信仰。

  溫萊按住脹痛的太陽穴,輕聲罵了句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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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發表於 2022-7-15 11:18:13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二章 和利奧的關係被發現

  此後整整一週,皇宮再沒傳出什麼動靜。打探回來的消息,也只說蘭因切特最近心情不太好。

  這很正常,他厭惡失控的感覺,近來頻出意外,自然心緒不寧。

  溫萊本想找些機會,試探下蘭因切特的狀態,但她現在更難見到自己的未婚夫了。也許是對她起了疑心,又或者本能抗拒她的接近,每次去皇宮,蘭因切特都有充分的理由將溫萊拒之門外。

  婚前的準備工作也越發繁瑣忙碌,擾得溫萊頭疼。

  「我不想再和任何一位夫人見面,聊怎麼討好未來的丈夫。也不關心婚禮要換幾套裙子,鞋子的面料用哪種,每個環節做什麼事。」

  有天,她對兄長如此說道。

  各家貴婦人贈送的禮物胡亂倒了一地,珍貴的珠寶和絹紗扯得稀碎,熠熠生輝的寶石滾落到溫洛腳邊。

  溫萊站在臥室中央,赤裸的白足踩著破爛的紅色綢緞,姿態柔順而安靜,手裡卻捏著一柄鋒利的短刀。

  就在小半個鐘頭前,少女突然發飆,開始破壞屋內的一切。驚慌的僕人找來溫洛,試圖讓這位極具話語權的兄長規訓不聽話的妹妹。

  但溫洛什麼斥責的話也沒說。

  他無視了地上的狼藉,緩緩走向溫萊,一點點掰開她的手指,把危險的短刀拿走。

  「那就不和她們見面。」

  他低聲說,「不參加無聊的聚會,不接受禮儀的指導。」

  溫洛抱了抱溫萊,隨即放開。臥室外面有無數雙窺伺的眼睛,他不能總把那些人趕出去。得讓費爾曼夫婦認為,長子有壓制女兒的權威和能力。否則,他們會再次干預溫萊的人生,把事情攪得一團亂。

  「你放心。」

  溫洛撥弄溫洛凌亂的鬢髮,舉止得當毫不踰越,像個真正愛護妹妹的兄長。

  「都會處理好的。」

  溫萊皺著的眉頭逐漸鬆開,低低嗯了一聲。

  解除婚約這種事,交給溫洛來做更合適。他是費爾曼公爵的長子,卡特家族的繼承人,無論從律法還是倫理習俗方面,都有資格對婚約提出異議。

  多奇妙啊,在這個世界,公爵千金和平民女性毫無區別。她們的婚姻和人生都由旁人來決定,父親,兄長,丈夫……每個人都有話語權,唯獨她們自己兩手空空。

  溫萊本想利用「籠中鳥」的咒語,逼迫蘭因切特解除婚約。但她現在甚至無法見到對方的臉。距離婚禮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她願意給溫洛一些信任,交由他去解決。

  溫洛則考慮得更多。

  聯姻不是兩個人的事,整個西捷都知道溫萊要嫁給蘭因切特。顧忌到家族的聲譽和支持率,以及溫萊可能面臨的誹謗詆毀,他必須要尋找一個最合理妥當的理由,讓這樁婚事解除得毫無指摘,最起碼……過錯方不在卡特家族。

  除此之外,他還得盡快收攏權力,擴張自己的人脈,爭取足夠多的籌碼。架空費爾曼公爵,剝削打壓其餘的叔伯親眷,成為卡特家族實際的掌權者。

  溫洛習慣在談判桌上攻城略地,將敵人打得狼狽潰退。

  離了談判桌,他依舊可以是一名冷酷的政客。精靈或聖子只適合形容他的皮囊,裡面的靈魂和溫萊並無多少區別。瘋狂與惡毒也許是卡特家族血液裡亙古不變的東西,又或者,為了保護某個珍貴之物,人都會迅速蛻變。

  ***

  戲劇社的排練進入最後階段。

  表演用的服裝已經全部做好,每一幕的台詞和劇情也都徹底敲定。但排練的次數並不多,每週也就一兩次。

  臨近畢業,瑪姬變得很忙,經常動不動被兄長踹到軍隊裡幹活。詹姆斯公爵有五個兒子,但最疼愛瑪姬這個女兒,以至於願意頂著非議讓她接觸軍務。瑪姬也說過,她希望做個征戰殺伐的軍官,像騎士一樣守衛西捷的土地和皇后。

  希亞也是畢業生,忙著接管家族事務,和幾個兄弟爭得血雨腥風。每次到戲劇社監督排練,誰敢掉鏈子犯蠢,就得遭殃。

  比如飾演蒂達弟弟的利奧,每次和溫萊對戲,都容易忘詞忘動作。彼時,希亞站在旁邊,笑容和煦如春風,嘴裡吐出的話語卻十足紮心。

  「殿下的腦子出走了嗎?」

  「如果連這麼簡單的表演都做不好,是不是身體出了什麼問題?需要使用納稅人的錢,找醫生替您看一看嗎?」

  氣得利奧沒事就蹲角落背台詞,把劇情翻得嘩啦啦響。

  他才不會輸給其他人!尤其不會輸給溫萊!

  然而下一次排演殺戮戲,被溫萊壓倒在地的時候,依舊會發愣走神,把台詞唸得亂七八糟。

  溫萊:「……呵。」

  憤怒的二王子殿下忍無可忍,無需再忍,趁著中場休息的時間,把溫萊堵在了更衣室裡。

  「怎麼了?」

  溫萊根本不覺得他這副炸毛的模樣多有威脅力,雙臂環胸靠在牆上,懶懶說話,「演不好可以退出,我很忙的,也沒工夫陪你浪費時間。」

  利奧反唇相譏:「你哪裡忙?皇后約你喝茶,你找藉口說自己生病,好多婚禮的單子都堆到蘭因切特那裡。你忙什麼?」

  溫萊敷衍道:「那也有很多事要忙啊。」

  利奧憋著情緒看她,神情陰晴不定。他雖然遲鈍,卻也隱約有種荒唐的猜測:「你是不是……不想結婚?」

  天知道,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胸腔壓抑著多少復雜的感受。

  「為什麼?皇兄哪裡不好?你怎麼想的……我……」

  他喋喋不休問左問右,溫萊嫌煩,直接扯住他的領口,牙齒咬上嘴唇。

  「別吵。」

  溫萊嘗到了一點血,舌尖舔過利奧破損的口腔,含糊不清地說道,「你找我究竟要幹嘛啊?」

  利奧呼吸不穩,右腳向後退了半步,嘴巴卻說不出拒絕的話語。他任由她逗弄顫抖的唇舌,耳朵裡又響起令人暈眩般的轟鳴。

  「明明一直不關心我的事……現在拿什麼資格來質問我?」

  溫萊的譏諷像尖銳的針,徑直紮穿柔軟的心臟。

  利奧感覺五臟六腑都在流血。

  他很疼,無緣無故不明來由的疼。慌張與恐懼流竄在血管裡,眼前浮現蘭因切特厭惡斥責的面孔。

  可他又覺著興奮,身體每一寸皮膚都渴望久違的撫摸和親吻。

  出於衝動和壓抑的情愫,利奧摟住溫萊的腰,加深了這個吻。他毫無技巧地啃咬柔滑的舌尖,吸舔她口腔內的軟肉,彷彿要攫奪所有的空氣。

  然而溫萊只需要抬手摸摸他發燙的耳尖,便能佔據角鬥的上風。誘導著他怎麼親吻,怎麼討好,然後用曖昧甜美的呻吟,將他拖進陰暗不堪的慾望深淵。

  一個人——一個正常的女人,該是這個樣子的嗎?無所顧忌,態度反復,說話真真假假,觸不到真心。

  利奧用力抱著她,顫動的眼睫暈染了點點濕意。

  狹窄的更衣室昏暗而安靜,親吻和喘息的聲響格外清晰。

  隔著七八步距離,在堆迭的道具和服裝後面,蜷縮的伊芙拚命摀住自己的嘴。圓杏眼惶惑而驚恐,透露著滿滿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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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15 11:18:24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三章 亂說話的蠢貨該做清潔處理

  伊芙本來是進來換衣服的。

  她在《蒂達的復仇》中飾演男主角阿諾德的情婦,角色服裝今天微調了尺寸,所以趁著中場休息時間試穿一下。

  格爾塔魔法學院的學生大多是貴族階層,戲劇社自然不愁經費。況且有了利奧殿下和溫萊小姐等人的參與,這次演出的服裝道具特別精緻。伊芙試穿宮廷裙的時候,對配套首飾和面料剪裁愛不釋手,在鏡子前轉了好幾圈。

  漂亮華貴的外表,就像一個包裝好的美夢。

  伊芙依依不捨脫下裙子,打算離開,目光卻停留在衣架懸掛的其他服裝上。各種角色的,各種身份的,誇張又有趣,貴重且精美。

  休息時間還有很久。

  就算……在這裡偷偷試一試,也沒關係吧?

  念頭一旦滋生,就變成了難以抵禦的誘惑。

  伊芙拿起一套貴婦人的禮裙。穿好以後,對著鏡子模仿自己見過的伯爵夫人。再換一套騎馬裝,效仿英姿颯爽的皇家侍衛。

  她玩得不亦樂乎,越來越開心,精神浸淫在無數個童話繪本的夢裡。

  然後門就被推開了。

  慌亂之間,伊芙躲進隱蔽角落。她沒想太多,只是不願被人撞見這樣的自己。

  然而後續的發展,遠遠超出了她的想像。

  溫萊和利奧在交談,談一些很私密的、旁人不該偷聽的東西。伊芙有點慌,想著要不要弄出些動靜,阻止他們繼續談話。

  她模模糊糊地意識到,有些秘密不該知道。

  可那兩個人突然開始接吻。吻得凶狠又色情,彷彿在較量什麼。伊芙差點兒驚叫出聲,在極致的震撼和驚嚇之中,她及時堵住了自己的嘴。

  所以誰也沒有發現,這間狹窄曖昧的更衣室裡,還有第三個人。

  利奧按住溫萊的肩膀,一邊低喘一邊質問:「蘭因切特知道你私底下是什麼樣子嗎?」

  他的眼睛有些發紅,不知因為激動還是憤怒,「你在他面前總是乖得像綿羊……還那麼痴情!轉身又對著我這樣……你到底什麼意思?」

  吧啦吧啦的,真的很吵。

  溫萊嫌煩,指尖彈了彈,黑色絲線鑽進利奧腦袋。借著短暫的機會,她強行將他按下去,跪在地上,然後抽掉皮袋反捆了他的手腕。

  這個場景,和假面舞會的夜晚如出一轍。

  「沒什麼特別的用意。」

  溫萊扯開利奧的襯衫,將他胯下的性器掏出來,「就是有時候想肏你而已。」

  恢復神智的利奧聽清了這句話。

  他張了張嘴,遲鈍出聲:「你怎能……怎麼能說這麼粗魯下流的話!瘋了嗎?」

  溫萊報以嗤笑。

  「殿下好像失憶了。」她撫摸他的脖頸,手指沿著鎖骨向下滑動,「我們明明說過更粗俗的『情話』,也做過更下流的事。」

  金髮少年難耐地做出吞嚥的動作。奶白色的肌膚很快暈出淡淡的紅。溫萊的手指抵達哪裡,哪裡就燃起燥熱的火。

  胸膛,乳頭,下腹,腹股溝。

  她握住了他的性器。

  「親吻就會勃起的人……」溫萊用拇指摩挲著敏感濕潤的龜頭,輕聲細語,「有什麼資格對我哇哇叫啊?」

  利奧呻吟一聲,後知後覺咬住嘴唇。身體很誠實地挺起了胯,但對方卻鬆開了手。

  溫萊站起身來,緊緊抓住他的髮根,一手在牆壁置物台上摸索。她順利找到了幾瓶特殊衣物清潔劑,用牙齒咬開木塞,動作粗暴地將玻璃瓶口捅進少年的嘴裡。

  淡黃色的冰涼液體瞬間灌滿口腔,又因為嗆咳和掙扎,順著嘴角流淌而下。

  「咳……你咳咳……唔……」

  利奧無法順暢講話。他被迫仰起頭顱,氣管和鼻腔都是辛辣苦澀的味道。這些經過魔法處理的清潔劑無毒無害,即便幼兒誤食也不會誘發不良反應,但也不代表它是什麼可以入口的東西。

  「幫你洗洗嘴。」

  溫萊眼眸低垂,灌完一瓶再一瓶。她的語氣很平淡,有種漠不關心的冷酷。「殿下啊,長了一張不會說話的嘴,總讓人覺得煩。」

  如果可以,連腦子也洗洗好了。

  這樣他就不會沒完沒了的使絆子,在皇后收到溫洛慘死的消息之後,送上毒藥和嘲笑。

  ——窺見溫洛的死亡之後,斷斷續續的夢境終於理順了時間線。溫萊已經清楚知道,自己服下毒藥時是怎樣的心境。

  那時的溫萊已經一無所有。哭乾了眼淚,失去了動聽的嗓音,眼裡只能看到濛濛血霧。親人或死或逃,姓氏成為恥辱。

  她捏著玻璃瓶,抓著頭髮的那隻手絲毫沒有放鬆力道。淡黃的液體染濕利奧的脖頸胸膛,經由起伏不定的下腹,染濕興奮腫脹的肉棒。

  可憐的小王子快要窒息了。

  他不斷地咳嗽著,眼角滲出無知覺的淚水,整張臉紅得不正常。襯衫前襟早就濕透,清潔劑沿著胯骨落進褲腰,積聚在精囊底部,滴滴答答往下淌。

  「哈……別……咳啊……」

  溫萊扔掉了空瓶子。它滾動著撞上衣架腳,停在伊芙觸手可及的地方。

  「難受嗎?」

  溫萊撫摸利奧濕潤的鬢髮,捧起他的臉,低頭咬住冰涼顫抖的嘴唇。「沒關係,再難受的事情,都會過去的。」

  她顯然並未對他說話。

  她也不關心他內心的惶恐迷茫與慾望。

  休息時間即將結束,溫萊丟下遍身狼藉的利奧,毫無眷戀地離開。

  門被關上,室內只剩粗重凌亂的喘息聲。

  過了很久,也可能只有幾分鐘——伊芙挪動著僵硬的手腳,膝行著來到利奧面前。她在發抖,伸出不聽使喚的手指,試圖為他解開腕部的束縛。

  「殿下,我來幫您……」

  她不知道利奧和溫萊是什麼關係。但她所目睹的一切絕對是不正常的。溫萊小姐是蘭因切特殿下的未婚妻,利奧殿下是蘭因切特殿下的親兄弟。可這兩個人不僅接吻,還做出了更離奇的舉動。

  「殿下……」

  伊芙不敢往下看,腦袋亂如蓖麻。

  她想解救利奧,因為利奧看起來很痛苦。他應當是受了虐待,這副模樣如何不算虐待呢?

  「您需要找醫生嗎?或者,別、別的誰?」

  蘭因切特的名字含在舌尖,怎麼也說不出來。

  伊芙艱難地解開皮帶,結結巴巴道,「您……呀!」

  猝不及防地,利奧捏住了她的嘴,將她按倒在地。身後的衣架劈裡啪啦倒下,鬆軟厚重的布料墊在伊芙腦袋後面,極大程度抵消了撞擊的疼痛感。

  狼狽不堪的二王子殿下冷冷俯視著驚惶的少女。他的眼角還殘存著淚水,神情卻像極了呲牙警告的幼獸。

  「不准往外說半個字。」

  利奧的嗓音嘶啞破碎,語氣透露出莫名的尖銳感,「如果今天的事洩露出去,杜勒家族在國都再無立足之地。」

  他沒有詢問她為何躲在更衣室裡。

  這種問題微不足道,連同伊芙的感受也不再重要。

  說出威脅話語的剎那,他聽見自己身體深處發出破碎的哀鳴。甜點,童話繪本,母親溫暖的懷抱,天真可愛的女孩子……所有的所有柔軟幼稚的喜好,全都被混沌沉重的情感碾成了粉末。

  屍骨無存。

  ——————

  溫馨提示:魔法的世界清潔劑無毒無害,但現實不可吞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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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15 11:18:38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四章 哥哥可以和我做愛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為何會轉變得如此迅速呢?

  就在一兩個月前,她和他還是親密的玩伴。他們沿街尋覓物美價廉的特產零食,躲在秘密房間裡玩拼字游戲。利奧雖然性情不定,容易發脾氣,卻總是關照伊芙,不願她受半點委屈。

  可是現在,他用力摁著她的臉,手指箍住下頜骨。自上而下的壓迫感,讓伊芙無法正常呼吸。

  啪嗒。

  冰涼的淡黃色液體滴落下來,濺進她的右眼。

  灼燒般的疼痛瞬間蔓延了眼眶,脆弱的眼球受到刺激,分泌出生理性的淚水。伊芙發出模糊的嗚咽,下一秒,利奧鬆手,轉身整理自己濕淋淋的襯衫和褲子。

  敞露在外的性器尚未軟掉,他狠狠捏了幾下,動作粗暴地將其塞回褲襠。

  該死。

  該死!

  利奧低聲咒罵著,喉嚨一時發癢,擠出激烈嘶啞的咳嗽。

  伊芙緩慢地爬起來。

  她的下頜骨很疼,右眼也看不清東西。想開口說些什麼,始終找不到合適的話語。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呼喚利奧,對方卻已經收拾完畢,匆匆摔門而去。

  伊芙愣愣地坐了很久,直至聽見外面有人走動,才反應過來,慌裡慌張扶起衣架,把狼藉的更衣室整理好。出去的時候,正好碰上扮演侍從的男同學,他詫異發問:「伊芙小姐不舒服嗎?」

  伊芙摸了摸流淚的右眼,勉強微笑:「啊,沒什麼,剛剛試裙子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清潔劑……我現在去洗一洗。」

  說完,也不管對方什麼表情,低頭往外走。

  排練場地中央,瑪姬正在和溫萊對戲,台詞感情充沛:「美麗的蒂達殿下,我為您的真心而深深感動,亦為自己的私心而感到羞愧。夢寐以求的金羊毛就握在手中,卻如同融化的岩漿,毒蛇的唾液,讓我痛苦不已……」

  伊芙循聲望去,看見那兩人的身影。飾演男主角阿諾德的瑪姬半跪在地,虔誠地仰視著面前的少女;而溫萊微微俯身,捧住瑪姬的頭顱,目光溫柔深情。

  誰也不會知道,這位尊貴的公爵千金,第一王子的未婚妻,剛剛還在更衣室裡愛撫並虐待未來丈夫的親兄弟。

  伊芙沒找見利奧的蹤影。她摀住難受的右眼,加快步伐離開戲劇社,將溫萊的聲音拋在身後。

  「阿諾德,我所愛的阿諾德……如果你這麼愛我,就不要丟下我……」

  眼睛,好痛啊。

  伊芙止不住地流淚,喉間逸出斷斷續續的抽泣。她覺得自己該去盥洗室,或者醫藥中心——隨便哪個地方都可以,安安靜靜待一會兒,好讓自己鎮定下來。

  可是想到利奧的態度,更衣室的畫面,她又無法繼續待在學院裡。只想趕緊回家,縮在溫暖的被窩裡,祈求一絲安寧。

  她在害怕。

  不明緣由地害怕。

  大概在上個月,溫萊小姐被蘭因切特殿下救出密林區,那時她就有類似的感覺。心裡空落落的,彷彿有什麼東西無聲無息地流逝,怎麼也抓不回來。

  這種惶惑無措的情緒,壓得她難以正常思考。

  伊芙回了家。

  門口的僕從遞來信函,落款是花卉研究所,末尾一個金紅的K。

  她捏著信函站在過道裡,背後是姐姐們肆意玩鬧的笑聲。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拆開火漆,瀏覽裡面的內容。

  「邀您共進晚餐。」

  沒有姓名,沒有時間。這是克里斯先生專用的聯絡方式,所謂花卉研究所,是指那幢帶花園的紅房子,她曾經兩度前去做客。

  想到克里斯深沉的眼神,以及他得體的舉止與熾熱的擁抱,伊芙心跳驟然加快。

  「我們的妹妹怎麼現在就回來了?」有人靠近她,嬉笑道,「逃課可不行啊,父親花錢把你送進去,你敢浪費他的心意?我看你是缺乏教訓……喂!回來!該死的婊子,你跑到哪裡去?」

  在尖銳的辱罵聲中,伊芙逃出家門。她緊緊攥著信函,身形輕盈步伐匆忙,像一隻不安受驚的雀鳥,奔向溫暖安寧的愛巢。

  ***

  排練結束後,溫萊告別眾人,打算回家。

  毫無意外地,利奧不見了。溫萊並不感到擔心,這個敏感又暴躁的少年肯定早就偷偷離開,躲在某個地方懷疑人生。

  她不指望他能幹出別的事來。

  西捷的第二王子自尊心出奇的高,腦子又不聰明,是個實打實的漂亮廢物。

  離開學院的時候,溫萊見到了兄長。他是專門過來接人的,最近一段時間,常常如此。

  溫萊很不能理解溫洛這種堅持。

  他最近很忙,臉上帶著揮之不去的倦色。可他還要接送她,哪怕不順路。

  「你是擔心我趁機找哪個男人睡覺嗎?」

  坐在馬車裡,溫萊半開玩笑地說道,「如果我要找情人,哥哥也攔不住啊。」

  提及情人,溫萊想到了珀西家的瑞安。

  自從她對蘭因切特施咒成功,就再也沒去找瑞安了。禮物倒是送了不少,其中有本詩集,還是她特意從文學課的教授手裡弄來的。

  溫洛眉心蹙起又鬆開,沉默片刻,問起另一件事來:「你的黑魔法……怎麼學的?」

  和白魔法一樣,修習黑魔法需要天賦。但僅僅有天賦並不夠,因為常人難以觸及相關領域,想學黑魔法,得找到隱秘的渠道,且付出極高的代價。

  就溫洛所知,上一個使用黑魔法攻擊路人的魔女,曾經用一隻眼睛和三分之一的內臟,從黑市換來半本殘損的引導書。然而還沒學多少法術,就被抓捕處刑了。

  那本引導書,燒了個乾乾淨淨。

  溫洛懷疑自家妹妹也從哪裡搞了本書,可是她看起來很健康,應當沒有出賣什麼重要的東西。至於是不是認了奇怪的老師……根據這段時間的觀察,溫萊的交際圈並不可疑。

  「你真想知道?」

  溫萊看著近在咫尺的兄長,語氣輕鬆地回答道,「其實也沒什麼,我找到一本書……」

  溫洛的心提起來了。

  「想要學書裡的法術,我必須和不同的男人做愛。」溫萊伸出一根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做一次,能換一個法術。當然,每次都得找新的男人,黑魔法書很挑剔的。」

  「……」

  溫洛久久沉默著,似乎沒有辦法消化這個事實。

  「哥哥?」

  溫萊觸摸他緊繃的下頜,指尖按了按柔軟的唇角,「你在生氣嗎?」

  車輪吱呀呀碾過街面。在昏暗的車廂裡,溫洛的表情模糊不清。他握住她作亂的手指,眼睫微微顫動著,聲音遲緩而冰冷:「你已經對蘭因切特使用過黑魔法了。以後不需要再學那些法術。」

  溫萊不喜歡兄長這種下命令般的口吻,她彎起眼眸,湊過去狠狠咬住他的耳垂:「你又想管我。可是我憑什麼要聽你的話?」

  珍珠白的耳垂,印下了血色齒痕。

  溫洛彷彿不覺得痛。他與她對視,看著她挑釁般的笑容,半晌移開視線。

  「我是你唯一的兄長。」他說,「我有資格管束你。」

  溫洛的語氣輕微而柔和,如同帶著涼意的風。

  這不是他的真心話。溫萊知道。

  即便知道,也不愛聽。

  「不想讓我找別的男人也行。」她故意刺激他,「哥哥可以和我做愛,這樣我也能學新的法術。反正……哥哥也是男人,對吧?」

  話音落下的同時,溫洛回過頭來,眼神摻著不容錯認的驚愕。

  「你……」

  教訓的言辭尚未出口,溫萊張嘴,含住了他溢血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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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15 11:18:49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五章 好想殺了你啊

  柔軟溫熱的觸感,綿綿密密包裹著肌膚。

  溫洛想要側頭躲避,但他剛動了一下,就忍不住輕輕吸氣——少女的牙齒猛然發力,再次咬住傷口,撕開脆弱的皮肉。

  珍珠白的耳廓,逐漸爬上淺淡血色。

  「哥哥……」

  溫萊的聲音如同包藏毒藥的蜂蜜,「要做嗎?」

  她品嘗著他的血,視線久久停留在那張完美的側臉上。她的兄長並不如表面平靜,緊抿的唇角和僵硬的身軀,都是忍耐情緒的證據。

  「……別開玩笑。」溫洛開口,再次重復了那句話,「我是你血脈相連的兄長。」

  哪家的兄長,會偷窺妹妹和別的男人做愛啊?

  又有哪家的兄長,會捏著水管沖洗妹妹的身體,用柔軟的襯衫擦拭她腿間的愛液?

  溫萊低頭,濃密捲翹的眼睫遮掩住晦暗不明的光。細細密密的惡意爬出心臟,順著血管胃道,湧上喉嚨,堵住聲帶。

  莫名煩躁。

  想破壞。

  想尖叫。

  想撕毀一切溫吞虛偽的假象。

  她猛地推開溫洛,脊背放鬆靠在車廂角落,闔上冷淡眼眸。

  街面的熱鬧聲響鑽進窗口縫隙,又被這昏暗的空氣搖散吞噬,歸於一片死寂。

  沉默中,溫洛伸出手來,越過她的肩頸,將車窗閉緊。一點類似冰雪的氣息掠過口鼻,繼而消失。

  「睡會兒吧。」他說,「你應該多休息。」

  回到公爵府後,溫萊依舊配合溫洛,在城堡用晚餐。費爾曼公爵以及卡特夫人不時投來探尋的目光,試圖在她身上找到叛逆與不馴的痕跡,結果自然皆大歡喜。

  溫萊最近的行程很簡單,也沒接觸骯髒的瑞安‧珀西,這讓卡特夫人感到滿意。當然,如果溫萊可以更聽話些,對待婚事不要那麼消極,卡特夫人會給予更高的評價。

  她精心養育的花朵,就該是她心目中的樣子。沒有任何旁生的枝椏,沒有一片長歪的葉子與花瓣。

  餐後,溫萊難得有興致去探望西蒙。

  可憐的混種獸人依舊躺在床上,身體滾燙,意識不清。溫萊接近他的時候,被燥熱的空氣熏得眯起眼睛。手指在上空揮一揮,都能感受到氣流細微的扭曲。

  這不得燒成傻子嗎?

  溫萊憐憫地俯視著他。國都內擅長治療獸人的醫生都已經找過了,開的藥全無用處。西蒙不吃不喝,偶爾清醒片刻,又會呼喚著主人的名字沉沉睡去。彷彿被拖進了漫長的夢魘之中,靈魂與肉體都無法逃離。

  溫萊分撥了兩個僕人,專職照顧西蒙。

  作為主人,她只能做到這地步了。

  家裡其他人都不理解,她為何還沒有拋棄他。獸人本就卑賤,何況西蒙是混種,獸類淫亂的結合物。連侍弄花草的園丁,都認為西蒙體內流淌著的鮮血骯髒且攜帶病菌,沾到身上便會使皮膚潰爛。

  可是多有意思啊,卑賤的混種獸人可以爬上公爵千金的床,或者在香味濃鬱的花園裡,握著她的腰射精。淫靡的液體灑落在白薔薇花上,染出斑斑點點的粉紅,格外賞心悅目。

  溫萊想到這裡,便有種破壞般的快意。

  她經過那片刻意栽種的薔薇花圃,回到尖頂白樓裡,沐浴,換衣,坐在床上做冥想訓練。每日的功課從未落下,即便蘭因切特已經被咒語禁錮思想。

  黑魔法學了就是學了,斷沒有回頭的可能。與其後悔退卻,溫萊寧願繼續鑽研,好讓自己多點兒可以抗爭的底牌。

  當夜幕低垂,她疲倦倒下,胡亂捲著被子進入夢鄉。

  ……又做夢了。

  和預示性質的夢境不同,這次溫萊回到了陰暗潮濕的地下審訊室。她重新成為了當初的她,雙手被縛,膝蓋跪地。而斯特萊爾用刀刃割開裙擺,將粗碩的性器擠進未經人事的穴口。

  好痛。

  溫萊發不出聲音。身後的男人野蠻衝撞著,一邊喘息嘲笑。

  「可憐的羔羊……」

  她睜著朦朧的眼睛,向前望去。玻璃窗對面沒有蘭因切特,反而顯現出許多模糊的人影。他們站在談判桌前,光滑的桌面倒映出一張張陌生而詭譎的臉。溫洛正將契約書遞給斯特萊爾,而斯特萊爾把玩著手裡的筆,突兀一笑,湊近對方的耳朵輕聲細語。

  她知道他要說什麼。

  「哥……」

  溫萊斷斷續續出聲,話語被激烈的交合動靜掩蓋,「哥哥,不要聽他說話……」

  下一秒,對面的溫洛變幻出魔法長箭,被斯特萊爾擋住。賽拉貢的新皇帝笑得張狂而快活,手中深紅的刀刃瞬間刺入溫洛肩膀。

  與此同時,溫萊身後的男人深深挺進,肉棒撕開脆弱的甬道內壁。

  「你什麼都做不到。」

  持續施暴的斯特萊爾俯身說話,伸手抬起少女濕淋淋的臉,強迫她觀看兄長受傷斷臂的景象。

  「你能阻止什麼呢?你只配跪在這裡被我肏,嘗我的精液,再被親愛的未婚夫厭棄,乖乖做個花瓶……看看吧,卡特家族如何淪為蘭因切特座下的屍骸。」

  「難過嗎?沒關係,可憐的小婊子……」

  「終有一天,賽拉貢的鐵騎將會碾碎西捷每一寸土地,而我,要親自取下蘭因切特的首級,讓倫納德家族成為臭不可聞的存在。」

  「屆時,如果我還記得你,就勉為其難埋葬你的屍骨,讓所有人知曉,斯特萊爾是西捷皇后的第一個男人,而蘭因切特只是個沒用的孬種。」

  金髮的男人露出殘酷傲慢的笑容。

  「為我歡呼吧,西捷之花。」

  尖銳漫長的疼痛,再次貫穿了溫萊的軀體與靈魂。

  她沉溺在灰暗的噩夢裡,逃脫不能,遍體鱗傷。也不知過去多久,才聽見自己真正的呻吟。

  夢境迅速崩塌,現實重新回歸。

  溫萊睜開沉重的眼簾,將顫抖的手掌放在心口處,感受它的哀鳴與抽搐。

  只是個臆想的夢而已。

  夢,而已。

  她閉眼再睜眼,擠掉眼眶殘存的水分。

  幽暗的光滲入窗簾,花園裡傳來蛐蛐的鳴叫聲。天還沒亮,是黎明前最深的黑暗。

  溫萊喃喃自語,嗓音乾啞。

  斯特萊爾,斯特萊爾。

  最初與最後的仇敵,桀驁而惡毒的罪犯。

  好想……

  殺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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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15 11:19:02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六章 裙子髒了

  數月前,溫萊第一次見到敵國皇儲斯特萊爾,就被他拖入了冰冷可怖的地獄。

  然而也正是那一天,她的腦子裡塞進龐大沉重的信息,整個世界的真相逐漸在眼前鋪開。戀愛故事,少女奇遇,主角配角……荒誕可笑的事實擊碎了溫萊十幾年的堅持,推搡著她走上另一條道路。

  溫萊無法將世界的真相盡數吸收。只能竭力抽絲剝繭,窺伺命運的痕跡與徵兆。她知曉了伊芙的戀愛劇情,得知了自己的末路,但許多事情尚未辨明細節。

  比如,她知道,伊芙會在某次外出冒險時撿到受傷的斯特萊爾,締結一段新戀情。

  但究竟是哪次冒險,在哪裡遇見斯特萊爾,就沒辦法弄清楚了。

  她唯一能確定的是,這個戀愛事件發生的時候,原劇情裡的自己還活著。那就意味著,斯特萊爾和伊芙相遇的時間節點,不會太晚。

  「一年……」溫萊自言自語,「應當在一年以內。」

  如果她要殺掉斯特萊爾,就必須利用好這一年時間,盯緊伊芙順蔓摸瓜,抓到受傷的賽拉貢皇儲。

  可是,她怎能保證自己可以完全盯緊機會,不錯漏時機?

  就算能順利遇見斯特萊爾,她能輕易殺了他嗎?

  一年的時間擁有太多不確定性。什麼都是未知的,變化的,讓人不安而焦灼。

  溫萊縮在床上,垂落的長髮披在肩背上,遮掩了她的面頰。

  蓬勃熱烈的殺意在胸腔裡嚎叫翻滾,燒得五臟六腑隱隱作痛。

  不行。

  現在這樣不行。

  她必須盡快變強,強到可以順利殺死斯特萊爾,強到可以輕鬆掌握局勢。

  她需要力量。

  這天,用過午餐後,溫萊精心打扮了自己,坐車拜訪歐文家族的府邸。

  同為老派貴族,歐文家族早已退出政治漩渦,安分守己絕不惹事。不久前,年輕的繼承者得到了伯爵爵位,留守國都,而其餘親眷要麼回到故鄉,要麼住在遙遠的莊園裡休養身體。

  溫萊與這位繼承者有過幾次交談,印象中,他是個性格溫吞的人,而且還沒有結婚。

  勉強適合做個一夜情對象。

  去的時候,溫萊已經設想了很多計劃。勾引的,試探的,直白的,如果對方不肯上鉤,她還能使用黑魔法和藥物。

  當然,可以的話,她希望這位年輕貴族心甘情願獻上肉體。畢竟他和自己無仇無怨,算得上是個無辜的路人。她的瘋狂和惡意,似乎不該傾瀉在他身上。

  事實證明,所有的考慮和擔心都沒有必要。

  溫萊造訪時,歐文伯爵表現得受寵若驚。在隨後的聊天中,她借著取方糖的動作,捏了捏他的指尖,這個男人便鬧了大紅臉。

  溫萊笑語盈盈,正打算說明自己的真實來意,卻被人捏住手腕拉起來。她轉身,看見氣喘籲籲面帶怒意的兄長。

  「回家。」

  聞訊匆匆趕來的溫洛,只擠出幾個冰冷的單詞,就拽著她往回走。他顯然很生氣,氣得連最基本的禮儀都忘了,對歐文伯爵視若無睹。

  溫萊覺得疼。

  她試圖掙脫桎梏,然而沒能成功。溫洛用了很大的力氣,右手背凸起蜿蜒青筋,指甲也隱約泛白。

  兩人登上馬車,在狹窄窒息的空間裡不發一言。

  過了很久,溫萊才輕聲說道:「鬆開,哥哥,我很痛。」

  話音未落,手腕承受的力道變輕許多。

  但他還是沒有放開她,冰涼的手掌貼著她的腕骨。

  「歐文家族的繼任者不適合做你的情人。」溫洛聲音乾澀,眼睛流轉著晦暗的情緒,「他雖然沒有結婚,但已經有過兩個女人。」

  溫萊愣了幾秒,表情變得有點奇異。

  她的兄長來得如此匆忙,竟然還有功夫查清歐文伯爵的底細。

  「我也有好幾個男人。」溫萊故意說,「我和他沒什麼區別,沒必要挑剔。」

  她感到他的手指微微蜷起。

  「我需要力量。哥哥不讓我睡他,我還可以找別人。國都這麼大,總有合適的男人為我提供精液。」

  溫萊的措辭露骨而直白,逼得溫洛皺緊眉心。他終於願意與她對視,語氣冷漠地提醒道:「你不該這麼說話。」

  溫萊回以輕嘲。

  「體面的措辭不能改變事實。」

  她低垂了眼,注視自己裙面上的淡紅濕漬。溫洛趕來阻止她的時候,無意打翻了桌上的紅茶,溫熱的液體潑灑出來,弄髒了潔白的絲綢面料。

  「我也不是什麼體面的人。」溫萊的聲音很輕,輕得像參月寒冷的春風,「做不了體面事。」

  「哥哥如果接受不了,就裝作瞎子聾子,什麼都不知道。」

  「這麼一來,哥哥還能維持體面,做父親的優秀兒子,母親的完美作品。」

  她分不清自己的話有多少真心。

  事實上,她寄託在溫洛身上的感情,也是模糊不清的。

  審視自我需要時間,而溫萊不願把精力消耗在這種事情上。她如同一個被復仇女神親吻的神眷者,心臟包裹了堅硬的鎧甲,血液裡流淌著冰冷的渴望。

  想殺斯特萊爾,想用匕首捅穿他的心臟,聽他匍匐著訴說悔意與恐懼。

  以前,因為蘭因切特太危險,溫萊不得不忘卻斯特萊爾,專心對付這個糟糕的未婚夫。

  後來蘭因切特中了「籠中鳥」的咒語,既定的命運軌跡開始偏移。溫萊這才能夠鬆口氣,關注另一個罪犯。

  她謹慎地處理著自己的情緒,然而還是無法泰然安閒。斯特萊爾是一片潮濕悶重的烏雲,時不時籠罩住她的精神。

  溫萊真的很想做個快樂的瘋子。

  強大得無所顧忌的瘋子。

  沉默中,溫洛緩緩鬆開右手,觸碰她腿上的紅茶污漬。

  修長的手指捏住布料,輕輕提起。

  他開口,聲音帶著發澀的苦意。

  「裙子髒了。」

  溫萊緊緊閉著嘴唇,喉間發出模糊的應答聲。

  「嗯。」

  「裙子髒了。」溫洛再次重復了這句話,淡色的眼睫顫了顫,「找個地方換掉它,再回家吧。」

  溫萊沒再回應他。

  馬車拐了個彎兒,行駛半條街,在溫洛的指示下停止前進。

  他牽著她的手下車,面前是一處陌生的高級旅館。

  溫洛進門,禮貌地請求侍應生開房間,並送來新的裙子。卡特家族這對兄妹很有名,旅館的人偷偷打量著他們,老闆親自出來招待。

  卡特小姐的白裙子弄髒了,需要找個地方更換衣物。這理由合情合理,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因素。

  溫洛挑選了頂樓的套間客房,清淨且寬敞。目送老闆離開之後,他鎖住房門,走到窗前拉住碎花窗簾,身體再未挪動半步。

  在昏暗的光線中,溫萊解開繫帶,柔滑的裙子脫落在地。緊接著是襯裙,內褲,粉藍色的髮帶。

  鉑金長髮鬆散著落下來,遮掩住櫻紅的乳尖。她赤腳踩著不夠舒適的地毯,無聲無息靠近溫洛,從後面抱緊了他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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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插進來,哥哥

  溫洛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像微冷的霜雪,深秋清晨的霧。他的衣服也是冷的,挺括的外套面料有著細密的斜紋,伴隨著溫萊擁抱的動作,輕輕蹭過她柔軟的乳房。

  溫萊用雙手貼住兄長的腹部,摸索著解開紐扣,手指探進裡面。她碰到了微溫的襯衫,單薄絲滑的面料後面,是緊致起伏的腹肌線條。

  再往上摸,則能感受到緊繃的胸肌。指尖不小心刮過左邊乳尖,緊接著觸摸到鼓噪熱烈的心跳。

  她看不見他的臉。

  這個角度,只能見到他耳後一小片珍珠白的肌膚。溫洛別開了臉,右手始終攥著碎花窗簾,幾乎要將那片可憐的亞麻布扯成破爛。

  溫萊閉上眼睛。

  她叫他,「哥哥。」

  隔了很久,溫洛喉結滾動,低低嗯了一聲。

  他鬆開皺巴巴的窗簾,轉身抱起赤裸的少女,走了幾步,將她放置在床上。昏暗的房間內,什麼都是曖昧不清的,溫萊無法辨別兄長的神色,只能觀察他接下來的動作。

  溫洛抬手,脫掉了外套,修長的手指捏住襯衫紐扣,從上而下依次解開。他看起來遊刃有餘,和平時沒有區別。然而當他想要扯下襯衫時,衣擺沒能順利抽出褲腰,右手的動作便停滯住了。

  ——溫洛忘記了自己戴著襯衫夾。

  他應該是剛從某個政要家中趕過來,衣著得體,從頭到腳毫無指摘之處。領口繫了暗紅的緞帶,腿上戴著襯衫夾,筆挺的長褲搭配設計特殊的皮帶。

  然而現在,這些裝束成為繁瑣的小麻煩。

  溫萊屈起雙腿,換了個放鬆的姿勢,躺在床上看他脫衣服。

  皮帶鎖扣被打開,褲子落下去,露出結實筆直的雙腿。繃緊的大腿根綁著細細的皮革圈,看起來很色情。

  溫洛彎腰去解襯衫夾,手指放在細皮革帶子上,頓了一頓。

  他總算願意看向她,有些為難地開口:「不要這樣看。」

  和內心掙扎的兄長不同,溫萊沒有多少道德的羞恥感。她眨了眨眼睛,視線依舊停留在他身上,催促般抱怨道:「有點冷。」

  溫洛抿緊淡色的嘴唇。

  他似乎突然失去了忍耐的信心,幾近粗暴地扯掉襯衫夾,然後將內褲褪下來。下腹的景像一覽無餘,沉甸甸的精囊呈現出略深的粉,半勃的肉棒顏色卻很淺,頂端形狀完美,如同生理課的標準參照模型。

  溫萊發出毫無意義的感慨。

  她的哥哥……下面也沒有毛髮啊。

  溫洛並不喜歡被注視。

  他上了床,俯身摀住溫萊的雙眼,聲音艱澀:「不要看,很醜。」

  對親妹妹展露的慾望,是醜陋而又陰暗的。

  溫萊張嘴,還沒說話,就被他低頭吻住。溫熱的舌頭頂進口腔,纏住了她。這動作並無技巧,帶著幾分急促,彷彿生怕她說出糟糕的言辭。

  「唔……」

  溫萊有點喘不過氣。

  男人的軀體壓了上來,緊緊抱住她,覆著薄繭的左手撫至柔軟乳房,輕柔地捏了幾下,便向下滑去,探進花唇縫隙。

  「溫萊。」

  溫洛依舊捂著少女的眼睛,一邊親吻一邊呼喚她,「溫萊。」

  他的鼻息噴灑在她的臉上,脖頸間,帶著微微的顫抖。

  微涼的唇貼著肌膚游離下滑,吻過天鵝般的頸子,凹陷的鎖骨窩,最終含住挺翹的乳尖。溫萊呻吟出聲,主動捧住他的頭顱,手指插入柔軟髮絲。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心底蔓延出來,逐漸溢滿胸腔。而逡巡於腿間的手指,來回撫弄著,攪出低微的水聲。

  「要停下來嗎?」

  溫洛喘了口氣,扶住自己的性器,若即若離地觸碰著溫萊濕潤的腿心。

  他的語氣藏著難以辨別的祈求,彷彿一個即將踏入深淵的人,半隻腳懸在空中,等待未知的審判。

  只要溫萊搖頭,說句拒絕的話,他們還可以回到正確的位置。

  可是,深淵的魔女伸出了帶刺的藤蔓,纏住男人的腿腳,將他拽入無底的黑暗。

  「進來。」

  她紅唇張合,吐出甜蜜而嬌柔的魔咒,「插進來,哥哥。」

  粗大的性器抵住花戶縫隙,滑了幾下,艱難地擠進狹窄穴口。溫萊不由摟住他的脊背,指甲深深嵌進皮肉,嘴裡發出抽泣般的呻吟。

  「太大了……」

  她的腰身彎成了一張弓,雙腿被壓向兩邊,緊緊貼著床單。

  溫洛向內挺進。

  額頭滲出的細汗打濕了鬢角與眉峰,連睫羽也懸掛了晶瑩的水珠。溫暖潮濕的甬道裹著肉棒,吸吮推拒,絞得他呼吸凌亂。

  捂著溫萊雙眼的那隻手,掌心濕潤滾熱,像有沾水的蝴蝶翅膀在顫抖扇動。溫洛拿開手,便瞧見她眼尾暈紅,臉頰浸滿了淚水。

  悖德的兄長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閉上眼睛,親吻她臉上的淚漬,嗓音破碎壓抑:「別哭。是哥哥不對,都是哥哥的錯。」

  身下的性器頂在了最深處,堪堪觸及脆弱敏感的宮口,帶來似痛似癢的奇異感覺。

  溫萊其實沒有多難受。黑魔法書裡的怪物經常鑽進體內吞食液體,時間久了,整個身體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更堅韌,也更敏感,很容易感受到性交的歡愉。

  她的淚水只是情緒的宣洩。

  可在溫洛眼中,變成了痛苦的表現。

  「你不要哭……」

  他緩慢地挺動著,深深親吻抽噎的溫萊,濕潤的瞳孔始終望著她的臉。

  這場交歡是彼此妥協的結果,兄長情願替代未知的情人,餵養渴望力量的魔女。它不代表愛,卻也與愛相關。

  粗長的肉棒來回抽插著,撐開褶皺,直抵花心。溫洛雙手撐在少女身側,腰身起起伏伏,撞出淫靡的聲響。

  暖風吹動窗簾,撩起一點燦爛的光。

  不知是哪家的馬車駛過街面,車輪吱呀吱呀,馬蹄踢踢踏踏。有行人輕聲細語,邊走邊聊,也有稚嫩的孩童追逐著跑遠,留下無憂無慮的笑聲。

  昏暗悶熱的房間裡,卡特家族的兄妹激烈媾和,呼吸交纏身體相接。溫萊的叫聲能擰出水來,而溫洛的脊背被劃出長長血痕,細碎的血珠子尚未滑落床褥,便撞碎成飛沫,漂浮在甜腥的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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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15 11:19:26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八章 不要射在外面!

  「怎麼可以射在外面!」

  溫萊瞪著他,抬腳踢在肌肉緊繃的大腿上,「我都說了不准出去……」

  剛高潮過的少女,連訓斥的話語也帶著軟軟的媚意。溫洛無可奈何地俯身親吻她,語氣忍耐而縱容:「別任性……」

  他們並沒有做任何避孕措施。

  雖然事後可以服用昂貴且無副作用的魔藥,但溫洛希望把意外幾率降到最低。他已經夠不理智了,不能再做更混賬的事。

  可是他不清楚,黑魔法書需要的是混合體液。這個條件溫萊沒有挑明,致使他產生了錯誤的認知。

  「好浪費……」

  溫萊摸到小腹沾染的精液,不太高興地扶住溫洛的胸膛,把他推倒在床。溫洛不明所以,順勢躺下來,下個瞬間便看見她抬腰坐在了自己胯間,一隻手握住微濕的肉棒。

  人類男性射精後很敏感,被這麼一弄,溫洛腰腹弓起,喉間發出難耐的吸氣聲。

  「你……」

  剩下的話語,卻都忘記了。

  溫萊垂著眼睛,摸索著找到正確的位置,緩緩沉腰。這個體位並不簡單,她咬著嘴唇,眼尾沁出晶瑩的淚。

  緊窄的肉穴一點點吞吃著男人的性器。

  而溫洛早已被弄得徹底勃起。

  他握住她發顫酸軟的腰,喉結滾動著,擠出艱澀而無意義的話語:「一次……一次不夠嗎?」

  當然不夠。

  對於她,對於他,都不夠。

  這種問話欲蓋彌彰,簡直是滑稽的玩笑。

  溫萊狠心往下坐,坐到最深處,失神地喘了一會兒,才扶住溫洛汗濕的胸膛。

  「我要哥哥射在裡面。」她的聲音帶著情緒,「如果不想被旅館的人察覺異常,哥哥最好配合我。」

  赤裸的少女坐在俊美的男人身上,輕輕擺動腰身。

  她的動作並不是很熟練,每次稍微抬起一點,就又落了下去,像是貓咪用爪子踩踏草地,或者手指隔著皮靴撓癢癢。

  溫洛額角隱隱突起紋路,下頜線條繃得死緊。

  他不堪忍受這種美好的折磨,沒多久就變被動為主動,提著溫萊的腰上下聳動。啪啪的擊打聲越發明顯,坐著的少女被頂得面頰潮紅,雙乳亂顫。

  「啊……哈……再快點……不……別頂……」

  她胡言亂語,後來乾脆喊著哥哥的名字抽泣起來。

  肉棒無數次搗進花心,帶來猛烈酸脹的快感。濕潤的淫水一股股流出來,打濕了他們交合的部位。溫萊腰酸得厲害,後來幾乎是半趴在兄長身上,指甲在他胸膛劃出縱橫斑駁的紅痕。

  也許過了很久,又或者只有十來分鐘——誰知道呢,時間早已失去了明確的衡量標準。溫萊哆嗦著高潮,邊叫邊刺激身下的溫洛。

  「哥哥,哥哥……」

  她捏住他的乳頭,力氣稍微有些大,指甲劃破了粉色的表皮。

  濕潤的,色情的,又嬌氣得可愛的腔調,一遍遍在溫洛耳邊響起。

  「射給我,好不好?」

  溫洛瞳孔失焦,嘴唇微微張著,呼出滾熱凌亂的氣息。埋在甬道裡的肉棒彈跳幾下,如少女所願地射出了精液。

  溫萊這才心滿意足。

  她脫力地伏在他身上,親吻他的鎖骨與喉結,嘴裡發出模糊的抱怨。

  「哥哥好別扭啊……」

  踐踏著世俗規則的魔女,無法領會兄長的掙扎與渴求。如果他們沒有上床,而是花費漫長的時間來磨合,來試探,也許能達成足夠溫馨的愛戀。

  但溫萊破壞了這種可能。

  她抱著溫洛休息了幾分鐘,才被他輕輕推開,放在皺巴巴的床上。性器抽離的同時,透明的乳白的液體從穴口流了出來,漫過嫩紅的花唇,染濕了泛粉的臀尖。

  溫洛注視著尚未完全合攏的穴口,臉龐的血色逐漸消退。他似乎這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你要怎麼學習新的法術?」

  他用嘶啞的嗓音問她。

  溫萊累得厲害,指尖都不想動,只用腳趾碰了碰兄長的腿:「在衣服底下……有我的手袋。」

  溫洛下床,彎腰翻檢地上的衣物。襯裙,內褲,一件件私密衣物下面,果然藏著蕾絲刺繡的天藍色手袋。裡面有本沒了封皮的舊書。

  溫洛捏著書回來。

  他渾身赤裸,行走間胯下的性器來回晃動。溫萊多看了幾眼,接過魔法書時,故意戳了戳下垂的龜頭。

  「它看起來還很精神。」

  溫洛下意識咬緊牙關,責備的話語尚未出口,便瞧見了詭異可怖的一幕。

  漆黑的流質物溢出書頁,瞬間纏繞溫萊的小腿,攀爬前行,裹住腰腹和腿心。它顯然在往裡鑽探,撐開穴口,進入內腔,完完全全侵佔著少女的軀體。

  這是姦淫。

  溫洛忘記了呼吸,渾身冰涼,滅頂的憤怒衝擊著大腦。

  他想阻止它,手掌剛剛凝聚光元素,就被溫萊握住了。

  「別碰它。」

  她勉強爬起來,身體歪了歪,差點兒從床沿掉下去。所幸溫洛攬住了腰。

  「別阻止它。」

  溫萊再次強調。

  西蒙曾經試圖扯掉這些黑色物質,反被攻擊,至今昏迷高燒。溫萊不能讓兄長再冒險。

  她能感知到,隸屬於魔鬼的這團黑色物質,只有進食的渴望。

  誰打擾它的進食,誰就是它的敵人。

  溫洛整個人都是冷的。他抱著她,感受著這具軀體無可抑制的痙攣抖動。淫邪的怪物包裹著少女的下體,進行新一輪交媾。

  「你……一直用這種辦法……學黑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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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15 11:19:41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九章 騎士團的異變

  溫萊沒有餘力也沒有興趣回答這個問題。

  她靠在溫洛懷裡,被接踵而來的快感弄得淚眼朦朧,聲音都變了調。

  「吻我……」

  溫萊仰著臉祈求道,「親吻我,哥哥。」

  短暫的沉默過後,冰冷的唇落了下來,堵住她的喘息與呻吟。不知不覺中,吞食體液的黑色物質伸出觸角,順勢纏住溫洛的腰胯,捲走那些殘存在皮膚表面的性愛水痕。

  詭異的寒冷蔓延開來,彷彿蛞蝓爬過軀體。

  溫洛閉上了眼睛。

  他們擁抱親吻,像一對沉溺於愛河的戀人。攜帶著魔鬼氣息的黑色物質攀爬腰間,為這景象增添了夢魘般的詭怪色調。

  猶豫的敲門聲響起,沒能得到任何人的回應。過了很久,當一切平息結束,溫洛才穿上衣服,開門取下外面掛著的昂貴衣裙。

  他沒有挑剔款式和面料,捏緊柔軟的裙帶,幫溫萊套上。

  悖德的情事已經結束,但這件裙子依舊見證著溫洛的罪行。它來自上城區一家有名的店鋪,地址距離旅館很遠。如果溫洛真的只想讓妹妹換件乾淨裙子,根本不需要這麼大費周章。

  他留足了時間,來做溫萊的臨時情人。

  「回家嗎?」

  溫洛為溫萊繫好頸帶,低聲問,「還是在外面吃飯?」

  回家就得參加家庭聚餐。對著費爾曼公爵和卡特夫人,溫萊很難有個好胃口。

  但她回答道:「回家。」

  早點回家,就可以早點學習新魔法。

  溫萊眼底浮起一點躍躍欲試的期待。

  不僅是因為即將接觸新的法術。她一直堅持練習精神耐力,如果再見到深淵的魔鬼,就能爭取溝通交流的機會。

  溫洛捕捉到了溫萊細微的情緒變化。他什麼也沒說,牽著她的手下樓,禮貌而疏離地告別旅館老闆,登上卡特家的馬車。

  一路無話。

  回到公爵府,臨下車時,溫洛突兀出聲:「它會傷害你嗎?」

  溫萊想了想,搖頭。

  「暫時沒有傷害我。」

  溫洛手指用力,攥得溫萊掌心都是汗。

  「……遇見危險和麻煩時,記得第一時間找我。」

  這是他能做出的讓步。

  溫洛取出一條銀白的吊墜,親自為溫萊戴上。細細的鏈條墜著一顆菱形藍寶石,寶石裡游動著溫暖柔軟的光。

  「捏著它,注入光元素並呼喚我的名字,我就能感知到。」他舉起右手,讓她看見一枚同款尾戒。「本來就打算今天送給你。但沒想到送得這麼隨意。」

  溫萊裝作沒聽懂他話裡的情緒。

  兩人走進城堡,應付費爾曼公爵和卡特夫人。在熟悉的環境裡,他們彼此又站回了正確的位置,扮演著兄長和妹妹的角色。

  吃完沒滋沒味的晚餐,溫萊拎著手袋鑽進自己的臥室。

  她反鎖了門,坐在床上翻開新一頁紙,快速默念陌生的文字。

  這是一個奪命咒。

  這居然是個……能瞬間抽取他人靈魂的,奪命咒。

  最後一個音節唸完,視野瞬間陷入混沌黑暗,深淵的魔鬼睜開紅眼,與人間的少女對視。

  溫萊試圖與它溝通。

  她呼喚了它。

  ——巴托伊修德。

  在極其短暫的時間裡,溫萊腦海中湧現無數個念頭。

  她有很多主意,想要傳達給魔鬼並不容易,耗盡精力也只傳達出兩個請求。

  其一,能否更改「交易」的形式?

  除了體液,也許她有別的東西可以與它交換。

  其二,看在她悉心餵養的份兒上,能不能……給點贈品?

  溫萊確信,當魔鬼接收到這兩個請求之後,氣息遲滯了下。

  大概沒想到,卡特家族的千金小姐,竟然像個貪心又挑剔的商販。

  她心口刺痛,下一秒被推回現實世界,癱軟著躺在床上,渾身都是水。

  四肢都脫力了,腦子也處於過度消耗狀態,心臟怦怦亂跳,彷彿在慶賀劫後餘生。

  溫萊勉強摀住暈眩的腦袋。

  她的意識裡,多了一段陌生的訊息。那是有別於黑魔法咒語的,另一種隱晦的技巧。溫萊現在無法測試奪命咒,乾脆按照這段訊息調整呼吸放鬆精神,想像風與火焰包裹靈魂的感受。

  第一次嘗試失敗。

  第二次嘗試失敗。

  第十八次嘗試……

  溫萊的身體瞬間虛化,變成一團暗紅的霧。說是暗紅也不確切,整個兒瞧著是黑色的,絲絲縷縷繚繞舞動,偶爾泛起火星子似的點點紅光。

  這是魔鬼的「贈品」。

  能夠轉換身體狀態的小技巧。

  溫萊好奇地在屋子裡飄了一會兒,發覺自己幾乎不能飛,只比平時用腿走路能快點兒。穿牆……也不能穿牆。

  啊……就真是贈品該有的特質。

  不重要,但也不算完全沒用。危險的時候可以用來防身,畢竟刀劍砍不斷霧氣,傷不到真正的軀體。

  配合奪命咒,也許能讓她輕鬆取得斯特萊爾的性命?

  溫萊若有所思。

  她堅持了十幾秒,再度恢復人形,趴在床上喘氣。

  太累了。

  休息半個鐘頭後,溫萊收好黑魔法書,指尖敲了敲書脊:「多謝。」

  不管怎樣,巴托伊修德還是很好說話的嘛。雖然結束溝通的剎那,它的氣息一點都不平和,簡直是在嫌棄她。

  談條件要贈品什麼的……是效仿希亞的手段。

  溫萊覺得自己有必要進修一下商業話術。

  也許下次和魔鬼見面,能搞個簡陋的談判。

  第二天,溫萊去格爾塔學院排演戲劇。還沒踏進社團,就得到了一個令人驚訝的消息。

  伊芙和瑪姬吵起來了。

  而且吵得很凶。

  「是因為南迪……」

  騎士團成員之一的潘娜跟在身邊,小聲解釋道,「昨天,伊芙小姐外出做小組任務,不小心遇上一隻發狂的野獸。南迪將軍正帶著士兵追剿這隻野獸,所以及時救下了伊芙小姐。但她可能是太害怕了,縮在南迪將軍懷裡不肯離開。後來……」

  後來,南迪的妻子擔心丈夫的安危,出來找人,在國都遠郊撞見了這依偎的畫面。

  當時情況還算平和,南迪將伊芙送還給其他同學,護送妻子回莊園。當晚,妻子貝拉因情緒壓抑,犯了胃痛嘔吐的毛病。瑪姬得知此事,今天在學院走廊,用劍堵住了伊芙的去路。

  然後就吵架了。

  溫萊走進戲劇社,恰巧聽見瑪姬憤怒的叫聲。

  「你到底在幹什麼啊!」

  她循聲望去,看見前方爭執的二人。瑪姬手裡並沒有劍,但依舊擁有壓倒性的氣勢,像一團燃燒的火焰;而伊芙縮著肩膀,臉龐漲得通紅,垂在腰側的雙手攥成拳頭。

  戲劇社的成員早早退場,只剩騎士團的人守在這裡。溫萊環顧四周,看見遠處的希亞和莉莉。瑪姬隨身佩戴的那柄劍,現在被莉莉抱著,大概是怕這兩人真打起來。而希亞安靜地抱臂站立,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叩擊著,臉色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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