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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哥哥可以和我做愛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為何會轉變得如此迅速呢?
就在一兩個月前,她和他還是親密的玩伴。他們沿街尋覓物美價廉的特產零食,躲在秘密房間裡玩拼字游戲。利奧雖然性情不定,容易發脾氣,卻總是關照伊芙,不願她受半點委屈。
可是現在,他用力摁著她的臉,手指箍住下頜骨。自上而下的壓迫感,讓伊芙無法正常呼吸。
啪嗒。
冰涼的淡黃色液體滴落下來,濺進她的右眼。
灼燒般的疼痛瞬間蔓延了眼眶,脆弱的眼球受到刺激,分泌出生理性的淚水。伊芙發出模糊的嗚咽,下一秒,利奧鬆手,轉身整理自己濕淋淋的襯衫和褲子。
敞露在外的性器尚未軟掉,他狠狠捏了幾下,動作粗暴地將其塞回褲襠。
該死。
該死!
利奧低聲咒罵著,喉嚨一時發癢,擠出激烈嘶啞的咳嗽。
伊芙緩慢地爬起來。
她的下頜骨很疼,右眼也看不清東西。想開口說些什麼,始終找不到合適的話語。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呼喚利奧,對方卻已經收拾完畢,匆匆摔門而去。
伊芙愣愣地坐了很久,直至聽見外面有人走動,才反應過來,慌裡慌張扶起衣架,把狼藉的更衣室整理好。出去的時候,正好碰上扮演侍從的男同學,他詫異發問:「伊芙小姐不舒服嗎?」
伊芙摸了摸流淚的右眼,勉強微笑:「啊,沒什麼,剛剛試裙子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清潔劑……我現在去洗一洗。」
說完,也不管對方什麼表情,低頭往外走。
排練場地中央,瑪姬正在和溫萊對戲,台詞感情充沛:「美麗的蒂達殿下,我為您的真心而深深感動,亦為自己的私心而感到羞愧。夢寐以求的金羊毛就握在手中,卻如同融化的岩漿,毒蛇的唾液,讓我痛苦不已……」
伊芙循聲望去,看見那兩人的身影。飾演男主角阿諾德的瑪姬半跪在地,虔誠地仰視著面前的少女;而溫萊微微俯身,捧住瑪姬的頭顱,目光溫柔深情。
誰也不會知道,這位尊貴的公爵千金,第一王子的未婚妻,剛剛還在更衣室裡愛撫並虐待未來丈夫的親兄弟。
伊芙沒找見利奧的蹤影。她摀住難受的右眼,加快步伐離開戲劇社,將溫萊的聲音拋在身後。
「阿諾德,我所愛的阿諾德……如果你這麼愛我,就不要丟下我……」
眼睛,好痛啊。
伊芙止不住地流淚,喉間逸出斷斷續續的抽泣。她覺得自己該去盥洗室,或者醫藥中心——隨便哪個地方都可以,安安靜靜待一會兒,好讓自己鎮定下來。
可是想到利奧的態度,更衣室的畫面,她又無法繼續待在學院裡。只想趕緊回家,縮在溫暖的被窩裡,祈求一絲安寧。
她在害怕。
不明緣由地害怕。
大概在上個月,溫萊小姐被蘭因切特殿下救出密林區,那時她就有類似的感覺。心裡空落落的,彷彿有什麼東西無聲無息地流逝,怎麼也抓不回來。
這種惶惑無措的情緒,壓得她難以正常思考。
伊芙回了家。
門口的僕從遞來信函,落款是花卉研究所,末尾一個金紅的K。
她捏著信函站在過道裡,背後是姐姐們肆意玩鬧的笑聲。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拆開火漆,瀏覽裡面的內容。
「邀您共進晚餐。」
沒有姓名,沒有時間。這是克里斯先生專用的聯絡方式,所謂花卉研究所,是指那幢帶花園的紅房子,她曾經兩度前去做客。
想到克里斯深沉的眼神,以及他得體的舉止與熾熱的擁抱,伊芙心跳驟然加快。
「我們的妹妹怎麼現在就回來了?」有人靠近她,嬉笑道,「逃課可不行啊,父親花錢把你送進去,你敢浪費他的心意?我看你是缺乏教訓……喂!回來!該死的婊子,你跑到哪裡去?」
在尖銳的辱罵聲中,伊芙逃出家門。她緊緊攥著信函,身形輕盈步伐匆忙,像一隻不安受驚的雀鳥,奔向溫暖安寧的愛巢。
***
排練結束後,溫萊告別眾人,打算回家。
毫無意外地,利奧不見了。溫萊並不感到擔心,這個敏感又暴躁的少年肯定早就偷偷離開,躲在某個地方懷疑人生。
她不指望他能幹出別的事來。
西捷的第二王子自尊心出奇的高,腦子又不聰明,是個實打實的漂亮廢物。
離開學院的時候,溫萊見到了兄長。他是專門過來接人的,最近一段時間,常常如此。
溫萊很不能理解溫洛這種堅持。
他最近很忙,臉上帶著揮之不去的倦色。可他還要接送她,哪怕不順路。
「你是擔心我趁機找哪個男人睡覺嗎?」
坐在馬車裡,溫萊半開玩笑地說道,「如果我要找情人,哥哥也攔不住啊。」
提及情人,溫萊想到了珀西家的瑞安。
自從她對蘭因切特施咒成功,就再也沒去找瑞安了。禮物倒是送了不少,其中有本詩集,還是她特意從文學課的教授手裡弄來的。
溫洛眉心蹙起又鬆開,沉默片刻,問起另一件事來:「你的黑魔法……怎麼學的?」
和白魔法一樣,修習黑魔法需要天賦。但僅僅有天賦並不夠,因為常人難以觸及相關領域,想學黑魔法,得找到隱秘的渠道,且付出極高的代價。
就溫洛所知,上一個使用黑魔法攻擊路人的魔女,曾經用一隻眼睛和三分之一的內臟,從黑市換來半本殘損的引導書。然而還沒學多少法術,就被抓捕處刑了。
那本引導書,燒了個乾乾淨淨。
溫洛懷疑自家妹妹也從哪裡搞了本書,可是她看起來很健康,應當沒有出賣什麼重要的東西。至於是不是認了奇怪的老師……根據這段時間的觀察,溫萊的交際圈並不可疑。
「你真想知道?」
溫萊看著近在咫尺的兄長,語氣輕鬆地回答道,「其實也沒什麼,我找到一本書……」
溫洛的心提起來了。
「想要學書裡的法術,我必須和不同的男人做愛。」溫萊伸出一根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做一次,能換一個法術。當然,每次都得找新的男人,黑魔法書很挑剔的。」
「……」
溫洛久久沉默著,似乎沒有辦法消化這個事實。
「哥哥?」
溫萊觸摸他緊繃的下頜,指尖按了按柔軟的唇角,「你在生氣嗎?」
車輪吱呀呀碾過街面。在昏暗的車廂裡,溫洛的表情模糊不清。他握住她作亂的手指,眼睫微微顫動著,聲音遲緩而冰冷:「你已經對蘭因切特使用過黑魔法了。以後不需要再學那些法術。」
溫萊不喜歡兄長這種下命令般的口吻,她彎起眼眸,湊過去狠狠咬住他的耳垂:「你又想管我。可是我憑什麼要聽你的話?」
珍珠白的耳垂,印下了血色齒痕。
溫洛彷彿不覺得痛。他與她對視,看著她挑釁般的笑容,半晌移開視線。
「我是你唯一的兄長。」他說,「我有資格管束你。」
溫洛的語氣輕微而柔和,如同帶著涼意的風。
這不是他的真心話。溫萊知道。
即便知道,也不愛聽。
「不想讓我找別的男人也行。」她故意刺激他,「哥哥可以和我做愛,這樣我也能學新的法術。反正……哥哥也是男人,對吧?」
話音落下的同時,溫洛回過頭來,眼神摻著不容錯認的驚愕。
「你……」
教訓的言辭尚未出口,溫萊張嘴,含住了他溢血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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