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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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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滄海明月] 問鼎記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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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8-10 01:28:20 |只看該作者
358章 爆發

紹邵書桓回到晴瑤別院,越想心中越是鬱悶,眼見天暗了下來,當即交過王泰,吩咐道:“你打發人去邵府,給我把邵庭和邵慶兩個叫過來——”

王泰略愣了愣,他自然知道,邵府今天大喪,邵書桓這時候過去叫人,似乎有些不妥,但既然主子吩咐,他也只能聽著,忙著大人去邵府傳邵書桓的話。

不到半個時辰,邵庭和邵慶就急急而來,只是兩人皆是一身青色掐銀袍子,見著邵書桓行禮。

邵書桓見著兩人,直截了當的道:“我找你們來,有什麼事情想來你們也知道——老太太了,自然是大事一件,但是,和國之大事相比,終究還是輕的,期間又牽涉父親甚多,諸般利弊,我不說你們也知道。”

“是!”邵庭忙著躬身施禮道,“殿下不遣人過去,晚上我們兩個也都過來了,大伯說了,國事為重,家裡有著他就夠了。”

“既然如此,那換了衣服,準備出發吧!”邵書桓吩咐道。

等著邵家兩兄弟換了衣服,馬車早就齊備,顧少商也早就過來,邵書桓依然是一襲銀白色長袍,坐了馬車,直奔安王府。

如今天早就黑了,安王府大門早就關閉,邵慶忙著命一個親衛上去叫門,把正門拍得山響,半盞茶的功夫,才見著一個半百的老頭,提著燈籠,揉著惺忪睡眼開了門,問道:“誰啊?這都多早晚了?”

邵庭上前,忙著道:“速度回稟王爺,殿下來了!”

“啊?”那老頭聽的“殿下”兩字,頓時清醒不少,抬頭一眼,只見黑黝黝的站了一堆的官兵,忙嚇得“嘿”了一聲,轉身就向裡面跑去。

片刻功夫。安王府開啟中門。安王爺帶著宋來旺迎了出來。

“書桓。這麼晚了。還有事?”安王爺一邊把邵書桓、邵庭等人往府裡讓。一邊含胸問道。

“王爺——”邵書桓也笑道。“本來這等時候。書桓是絕對不敢打擾王爺休息地。只是事關重大。不得不冒昧。”

“倒不知道什麼事情?”安王爺問道。“倒驚擾了書桓殿下?”他故意把“殿下”尾音拖得老長。

邵書桓焉有不知道地?只是笑笑。眼見安王爺要把他們眾人往書房讓去。當即卻搶先一步。向著安王妃地寢室走去。

“書桓。後面乃是女眷所居之地。”安王爺沉下臉來。側身擋住邵書桓。

“王爺也忒見外了!”邵書桓一邊說著,一邊繞開他,繼續領著眾人向裡面走去,“我在王府居住多日,加上王爺和邵家好像一直是通家往來的,也沒什麼避諱的。更何況女眷?王爺府上有女眷嘛?慕蓮不是失蹤了?安老太妃也在宮中靜養?”

“你——”安王爺頓時就氣地變了臉色,指著邵書桓的臉直接問道,“邵書桓,你今兒是來鬧事的?”

邵書桓收斂臉上的笑意,輕輕的按下安王爺的手指:“王爺,鬧事我是不敢的,只是有人舉報,王爺私藏南殷餘孽,書桓不得已,帶人搜上一搜,一來是給王爺去去疑,二來早日把那些南殷餘孽抓了,也可以安定我大周國百信之心,王爺,您說是嘛?”

“搜我的安王府?”安王爺聞言不禁大怒,陡然大步向前,指著邵書桓道,“很好,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搜查我的安王府。”

“給我搜!”邵書桓冷冷的下令道。

“誰敢?”安王爺暴喝道。

陡然,一道冷厲地劍芒,直奔安王爺胸前,邵書桓寶劍出手,大殷天子劍直指安王爺的胸前要害。

“很好很好,本王今日就領教一下,天下第一劍士教出來的好徒弟。”安王爺怒極而笑,大步向前,對著邵書桓胸前就抓了過去。

邵書桓長劍回掃,切向他手腕,同時對著邵庭喝道:“給我仔細的搜!”

邵庭和邵慶忙著答應著,領著眾親兵內衛,就要搜查,突然,對面一間小小的閣樓的們陡然打開,九個黑衣人簇擁著一個中年儒生,緩步走了出來:“不用搜了,我等在此。”

邵書桓目光一掃,在眾親兵火把的照耀下看得分明,為首的一人正是那中年儒生,與他並排而立的,卻是和他照過一面地胡不凡。

“王爺,你這麼說?”邵書桓沉下臉來,長劍斜指,問道。

“老子就是藏了幾個南殷人,又怎麼樣了?”安王爺心中也是惱恨非常,由於安王妃的緣故,他和這些南殷人自然有著一些接觸,加上金龍盤月中的一些案子,甚至是他親自做下的,如今邵書桓出現在安王府,他倒也沒什麼意

正也豁出去了。

邵書桓轉身向邵庭使了個眼色,邵庭會意,輕輕的揮手,命眾親兵圍了上去。

“活捉辛茹司和胡不凡,餘下的,格殺勿論!”邵書桓冷冷的吩咐道。

“爾敢?”安王爺大怒,五指打開,對著邵書桓當頭抓了下來,他心中甚是明白,今兒這個局勢,想要全身而退,唯一的法子就是抓住邵書桓做人質。

但邵書桓早有防備,身子後退,腳下一錯,長劍撩起一朵劍花,以詭異的角度,直奔安王爺下身某個重要部位。

“卑鄙!”安王爺氣得大罵一生,忙著閃開,同時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再次像邵書桓身上狠狠的抓了下來。

邵書桓長劍斜挑,再次指向他地肩頭。

“哼,雕蟲小技!”安王爺哼了一聲,原式不變的對著邵書桓再次抓了過來,邵書桓陡然感覺,他手上所帶起地勁風,幾乎帶偏了他的劍勢,頓時也暗暗吃驚不已,這人不愧是沙場猛將,果然不同反響,如今他這還是手下留情,想要生擒與他,若是當真全力動手,自己就算仗著寶劍之利,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王爺小心了,我這可是寶劍!”邵書桓笑道。

“哼!仗著寶劍之利,算得了什麼本事?”安王爺一邊說著,一邊手中拳勢打開大闔,勁風所到之地,隱隱竟然有著飛沙走石之勢。

邵書桓如同是在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雖然危險,卻憑著寶劍鋒利,身手靈活,劍勢詭異,每每化險為夷。

“王爺,慕蓮小郡主最近可好?”邵書桓突然問道。

“什麼?”安王爺不知道他這等時候,怎麼突然惦記著問候慕蓮了。

“沒什麼,就是問候問候!”邵書桓輕笑,口中說著話,手中卻是一刻也鬆懈,唰唰唰一連三劍,直奔安王爺上中下三處要害。

安王爺一愣,隨即就明白過來,被這小子戲耍了,當初他在刑部大堂問候張梁的那句“令堂可好?”可是被京城眾人傳為笑柄,如今這小子故技重施,不用問,也知道他話中地含義,安王爺可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聞言豈不氣炸,雖然他心中也看好邵書桓,但作為一個父親,聽得人如此調侃自己的女兒,終究心中不好過。

“小子氣煞我也!”安王爺說話地同時,拳勁又加了一分。

“王爺何必動怒?”邵書桓手下一刻也不敢緩,口中卻還忍不住笑道,“王爺,在下對慕蓮小郡主乃是真心的。”

“我操!”安王爺氣得大吼出聲,好好地一句話,他怎麼停在耳中,如此的彆扭。

“王爺不用動怒,怎麼說你也是我地皇叔,將來還是我的岳丈大人,可別氣壞了身子。”邵書桓口中一邊調笑,手中卻隱隱扣著某樣東西。

“你……你……混帳……”安王爺被他氣得語無倫次,一巴掌對著他臉上拍了過來。邵書桓哈哈一笑,長劍反掃出去,同時揚起漫天的煙霧。

“這是什麼?”安王爺見著那煙霧,就知道不好,但為時已晚,已經吸入少量,只感覺頭腦昏沉沉的,行動不僅一滯,而與此同時,邵書桓手中劍芒大盛,唰唰唰一連數劍,逼得他手忙腳亂。

“你卑鄙……無恥……”安王爺越發覺得不對勁,一開口說話,更是吸入大量煙霧,一瞬間只感覺全身軟綿綿的動彈不得。

邵書桓持劍大笑道:“兵不厭詐!我打不過王爺,自然只能動些小手段。”說話的同時,手中的長劍已經直抵安王爺的咽喉。

自從上次得知迷迭香居然是程辰配置的,邵書桓就軟硬皆施,逼著程辰給他又配置了一些迷藥、蒙汗藥等等藥劑,隨身攜帶,以防不測。

他知道自己的武功還過得去,但也只是打打一般人,若是碰到安王爺、墨菲那樣的高手,他就只有逃命的份,多背些小玩意兒,等於是多了一條,不得不防啊。

此去密州,更是兇險重重,能夠準備的,他都準備了。剛才他和安王爺動手,他一直胡說八道,就是想要激怒安王爺,令他不妨,然後撒出迷迭香的改良版,而他自己則早就服下瞭解藥,果然是一舉奏效。

“把他拿下!”邵書桓吩咐道。

“是!”眾親衛雷鳴般的答應著,取出早就備下的枷鎖,將安王爺團團鎖住。

“他媽的——”安王爺雖然全身乏力,但並沒有暈倒,當即大聲罵道,“老子是養虎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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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8-10 01:28:34 |只看該作者
359章 絕色禍國殃民

紹書桓聞言不答。他知道周帝不會把安王爺怎麼了。但是,要除去南殷餘孽。卻不得不動安王爺。同時周帝想要重用安王爺就的先給他瞧瞧警鐘。免他有些安分。

“王爺大可放心。陛下念著兄弟之情。斷然不會把王爺怎麼了。”邵書桓道。說著。忍不住抬頭看向顧少商和胡不凡那邊的大戰。

顧少商還真有著劍的風度。沒有命人圍攻胡不凡。餘下的南殷眾人。雖然其中不凡高手。無奈寡不敵眾。被素來訓練有素的內衛一擁而上。全部拿下。幾個妄圖逃跑的。更是被當場格殺。

由於有著邵書桓的那一句:“格殺勿論!”眾內衛出手自然更無須顧忌什麼。

辛茹司是個書生。碰上這等場景自然是一點法子也沒有。秀才遇到兵。那是有理也說不清楚的。

邵書桓不在理會安王爺。略看了看。胡不凡雖然是前南殷禁衛大統領。但比起顧少商。終究弱了一籌。若不是邵書桓那句要生擒他。他就落敗。

餘下的內衛。更是帶著弓箭手在四周牢牢把守住。唯恐胡不凡落敗逃脫。

“辛大學士?”邵書桓走到那個年儒生打扮模樣的人身前。細細打量他。果然和原本的王淩峒有些幾分相似。大概是由於南殷眾人進入京城。無意中發現辛茹司長的有些類似王淩峒。於是就想到了這麼一招偷樑換柱地法子潛伏在京城。伺機而動。

“我本以為傳說中的仙散人清貴不已。今兒一間。見面不如聞名多多。”辛茹司打量了邵書桓一眼。冷冷的別過頭。

“哈哈――” 邵書桓一笑 “辛大學士真是開玩笑了我們並非是第一次見面把?只是你往的身份。乃是我大周國正二品禦史。而今兒卻是謀不軌的南殷餘孽。為禍我大周國社稷百姓。”

“胡不凡。你還要隅頑抗嘛?”顧少商長劍一抖七道劍氣橫掃過去。逼的胡不凡手忙腳亂。

如是普通時候。胡不凡對上顧少商。就算不敵。也不會如此狼狽不堪但如今。南殷禁衛大部分被殺。辛茹司被抓。他心慌意亂之下。更不知道如何是好心神不寧。本來就不是顧少商地對手自然如今更是不敵。

“罷了罷了!”那胡不凡倒也有著幾分膽識。陡然跳出圈子一橫手中地長刀。“想不到我胡不凡沒有死在墨菲手中如今卻要淪落于此。”

“先生身手不凡。若是能夠為著我大周國效力。在下可以懇請陛下。網開一面。”邵書桓大聲道。

“閉嘴!”胡不凡狠狠的盯了他一眼。“你當我胡不凡是什麼人了?”

邵書桓一笑。便不再說話。他原本見著胡不凡武超群。確實有著招攬之意。但既然他拒絕。他自然也比再說什麼。

不凡這等人乃是忠烈之士。若不是念著故主。只怕也不會冒險跑來大周國京城――招攬不成。自然只能殺了他。

“殿下小心!”突然顧少商大喝道。

邵書桓一愣。只見胡不凡如同是猛虎一般。趁著眾人不備。對著他猛撲過來。當即長劍一抖。寒芒爆漲。對著胡不凡刺過去而顧少商後發先至。長劍從胡不凡的後背貫穿肋下。而邵書桓的長劍。也對著他小腹刺了進去――

“你――”邵書桓有些愣然的看著他。他為什麼不躲?憑他地身手。想要避開要害。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不凡的口中。不的有著鮮血噴出。只是一雙眼睛。卻死死的盯著邵邵書桓。嘴唇動了。低聲道:“陛下。臣能夠死在大殷天子劍下……此生足矣!”

邵書桓緩緩的抽出劍。歎了口氣。看著邵庭道:“咐人。厚葬他!”他心中甚是明白。胡不凡知此生無望複國。只求死在象徵著大殷皇室尊崇地天下劍下。這等忠烈之士。不禁讓他有著幾分敬佩。

只是他臨終之前的。卻讓他有不解。

胡不凡一死。辛茹司自然是也沒了依持。邵書桓走到辛茹司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他片刻。問道:“辛大學士現在我們是否好好的談談?”

“不知道邵公子要什麼?”辛茹司倒也看的破自己一方慘敗。甚至連著一絲懸念都沒有。自己在大周國苦心經營一遭破滅。他竟然一點也不在意的坦蕩從容。

“辛大學士來我大國京城。不知道所謂何事?”邵書桓問道。

“邵公子真想要知道?”辛茹司突然放聲大笑。

“放肆!”邵慶大聲喝道。

“邵公子。你難就要在這裡審問鄙人不成?”辛茹司依然笑的從容不迫。絲毫也不把邵慶的威脅放在眼裡。

“殿下。不如到裡面去問話?”邵庭低聲道。地上還躺著幾具南殷眾人的屍體。加上在押人犯。安王爺雖然被拿下。但安王爺終究是安王爺。他也一樣心知肚明。陛下念著弟之情。絕對不會把安王爺怎麼樣了。

“也好!”邵書桓點點頭。命人把辛茹司帶到安王地書房。他在安王府住過一些時日。對於安王爺倒也算是熟識。

邵慶也不敢對安王爺無禮。一併把他帶了進來。

“哼!”安王爺臉色不。冷哼一聲。雖然枷鎖在身。但依然首先在一張太師椅上坐了下來。

邵書桓一笑。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兩個內衛押辛茹司進來。按著他的肩膀。強迫他跪在地上。

辛茹司看了看侍候在房裡地親兵內衛。輕輕笑道:“邵公子。有些話恐怕諸多不便。更涉及你大周國皇隱私。你還是命這些人退出去。只留下我和王爺。邵家兩位公子罷了。”

“辛大學士休的危言聳聽。不過。既然你這麼說。我倒要看看。你在我大周國謀算多年。夠有什麼成就不成?”邵書桓冷笑。吩咐眾人退下房裡只剩下邵慶邵庭。以及枷鎖在身的安王爺。

“現在可以說了嘛?”邵書桓問道。

“當然!”辛茹司點頭道。我等地意圖自然是殺了戰神那混帳。替故主報仇。想來公子也知道的。那墨菲有著戰神之。一身武功出神入化。且又是南夏國皇帝陛下。想要殺人。簡直是難如登天。”

“你倒是有些自知自明!”紹書桓冷笑道。 “只是你如此聰明之人怎麼就弄南殷亡國了?”

“哼!”辛茹司聞言。陡然大怒道。“若不是你母親禍國殃民。也不至於讓我南殷亡國!”

邵書桓愣然。這個麼就和他地便宜老娘扯上關係了?辛茹司見他不說話。冷笑道:“你們大周國把那個淑寰皇后說的多麼端莊溫婉。乃是母儀天下乃是才貌雙全的佳人。但天知道。她本是我大殷皇帝陛下一個妃。”

“閉嘴!”紹書桓勃然大怒喝道。雖然淑寰皇后只不過是他的便宜老娘。但是。這等話題卻是不容說的。否則。將來他想要榮登帝位。只怕是天大的麻煩。

“公子不用動怒!”辛茹司淡淡的道剛才鄙人讓公子摒退侍衛。皆是這個道理――令堂當年仗著絕色姿容。迷惑我朝天子陛下。暴政肆虐。徵收大量苛捐雜稅。收刮奇珍異寶供她一人所樂。陷忠良之士。這且罷了。她本來出身就存在問題。和那叛逆菲只怕也有些不清楚。

後來被安王爺和邵人擄走。她又仗著美貌勾引邵大人――公子想來也知道一二。當年淑寰皇后可是邵大人舉薦進宮的。只怕邵大人也沒安什麼好心吧?”

“好好好――”邵書桓氣急而笑道。“我大周國皇族之事。和你沒什麼關係吧?現在。我想要知道的你來我大周國。所圖什麼?”

“廢話!”辛茹司提到淑寰皇后。也是氣憤填膺。聞言也不顧自己階下囚的身份。大聲喝。

“他媽的!”邵庭就站在他身邊。言一腳重重的踩在他胸前。罵道。“怎麼說話唄?”

辛茹司也豁出去了。強忍著胸口的劇痛。大聲道:“我來此自然是慫恿安王爺叛變。我們相助安王爺。殺了大周國的皇帝陛下。然後奉……為帝。揮兵南下。滅了戰神。”

“就你?”紹庭冷笑道。“你個老小子若真有本事。也不至於被人追的向條狗一樣。惶惶不可終日。我要是你。我早就討幾個錢。自個兒買塊豆腐。一頭撞死的了。免的活在世上丟人現眼。”他罵人的功夫。可還真是一絕。

“邵庭?邵家二公子?”辛茹司倒還真好涵養。故意問道。

“對。正是本公子!”邵庭挑眉道。

“我一個人自然是成的。但若是有著令尊相助。還是有著指望的――不過。很明顯邵大人是沒有誠意的。”辛茹司倒也不笨。淡然道。“若是成功。自然奉……”說到這裡。他只是神色古怪的看了看邵書桓。

邵書桓瞬間已經明白他的意圖。含笑道:“你倒不用挑撥離間。這江山稷。遲早都是我的。我急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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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0章 不急,慢慢打!

紹書桓瞬間已經明白他的意圖,含笑道:“你倒不用挑挑撥離間。這江山社稷,遲早都是我的,我急什麼啊?”

“公子倒是鎮定得緊。”辛茹司冷笑道。

邵書桓哼了一聲:“我若是你,我就的先考慮一下自己的小命,而不是謀算別的?就你目前這等狀況,你還有什麼好圖的?我不鎮定,難道還會因為你的三言兩語,頭腦發熱不成?”

辛茹司聞言,點頭道:“公子說的倒也有理,不過,我這條老命那是白活多年了,相比當年平安城破之日,枉死在戰神手下的眾位同僚,鄙人倒是賺得多了,今日雖死也沒什麼遺憾的了。”

“哼!”一直沒有說話的安王爺陡然冷哼了一聲。

“王爺可有什麼要說的?”邵書桓轉身向上,躬身含笑問道。

“老子能夠有什麼要說的?”安王爺怒視邵書桓,“***,你小子別得意。”

“王爺真是說笑了,我有什麼得意的?”邵書桓笑笑,“抓了南殷餘孽殘黨,那是我大周國的榮幸,百姓之幸。”

“辛大學士,本人問你最後一個問題。”邵書桓走到辛茹司面前,含笑問道。

“哦?”辛茹司點頭道,“公子有什麼疑問,你只管問?”

“你們在我大周國京城經營多年,想來根基不會如此淺薄,怎麼會不堪一擊?”邵書桓總感覺,今夜得手,實在有些太過穩妥了,反而倒有些生疑,辛茹司不像是一個笨到這等地步的人,所有人的都集中藏在安王府,只要邵書桓搜查安王府,他們根本無所遁形。

辛茹司聞言,卻低頭不語。

南殷是還有一些基業,只是交付給那個人,可以相信嗎?他真的可以幫他們殺了墨菲,為著昔日故主報仇?

和那人做交易,也等於是與虎謀皮。

“公子是聰明人,何必多問?”辛茹司略加一沉吟,咬牙道。

“既然如此,辛大學士就去我大周國大牢內,聊度餘生吧。”邵書桓哼了一聲,起身向外走去。

邵庭忙著跟了出來,走在他身邊低聲問道:“殿下,那辛茹司根本沒有說實話,需要用刑嘛?”

“你就知道用刑!”邵書桓搖頭道,“他那等人,用刑有用嗎?更何況,這案子再查下去,只怕你我都不清不楚,我也沒有時間在和他耗下去,也不知道密州如今怎麼樣了?柳輕侯也是糊塗蛋,去了密州,居然如同是泥牛入海,杳無音訊了。”提到密州,他就沒來由的擔憂起來。

“那現在怎麼辦?”邵庭低聲問道。

邵書桓想了想,吩咐道:“南殷餘下眾人,且押入刑部大牢暫且關押,把辛茹司和安王爺帶去皇宮,面見陛下。”

“好!”邵庭忙著答應著。

邵書桓轉身,大步向著外面走去,心中卻是替胡不凡有些可惜,辛茹司的口氣中,隱約透出投誠的含義,但是,這等老狐狸,他可不敢冒然留下,還是刑部,過後再說。對於那個胡不凡,他倒還真有些可惜,顧少商雖然是難得一見地高手,天下第一劍士,可是他對於邵赦太過忠誠,難以駕馭。

景陽宮中,周帝背負著雙手,盯著跪在地上的安王爺,他沒有心情去審問那個辛茹司,但是,對於安王爺,周帝也一樣心中有著一些不舒服,知道他要背叛是一會事,真放在眼前卻是另外一回事。

所有的小太監、內衛全部在外面侍候著,裡面,只留下了邵書桓。

“你可還有什麼好說的?”周帝問道。

“要殺要刮,悉聽尊便,休要廢話。”安王爺倒也看得開。

周帝聞言,心中著惱不已,陡然重重的一掌拍著桌子上,怒道:“朕要殺你,還會等到今天?”

“哼!”安王爺聞言,只是哼了一聲,“成王敗寇,沒什麼好說的。”

“很好很好!”周帝道,“你我一個理由,這些年朕對你難道還不好嘛?”

“很好!”安王爺點頭道。

“那你為什麼還要勾結南殷餘孽謀逆?”周帝喝問道。

“老子什麼時候勾結南殷餘孽謀逆了?”安王怒吼出聲,“老子要謀逆,用得著勾結***南殷餘孽嘛?”

邵書桓一直站在安王爺旁邊,原本聽著倒還罷了,但安王爺這句話一出口,他不禁大跌眼鏡,估計敢在周帝面前自稱老子的,也就他一個了。

“你――給朕閉嘴!”周帝同樣被他氣得不輕。

同樣地,安王爺今日也豁出去了,大聲吼道:“老子就是留下了辛茹司等人在家暫住,不過是念著王妃的份上,怎麼就是謀逆了?你想要栽本王一個罪名,也犯不著栽這麼一個?而且,你堂堂一國君王,教出來的好皇子?居然連著下三濫的迷藥也用?”栽在邵書桓的迷藥之下,他心中還真壓不下這口氣。

“你還有理了?”周帝怒道。

邵書桓趁著兩人都不注意,開始慢慢的想著門口退去,反正,周帝是不會殺了安王爺的,這一點他很是篤定。

“書桓!”周帝突然叫道。

“陛下

咐?”邵書桓忙著躬身問道。

“去哪裡?”周帝一邊說著,一邊向他遞了個眼色。

邵書桓焉有不知道的,忙著大聲道:“書桓這就回去,收拾收拾,準備動身去密州。”

“哦?”周帝點點頭,“密州之事,確實是刻不容緩。”

“是!書桓這就準備動身!”邵書桓大聲答道。

“等等!”周帝看了看安王爺,笑道:“皇弟,為著我大周國地江山社稷,你是不是辛苦一點,陪著書桓去密州走一趟?”

安王爺愣然的看著周帝,邵書桓站在他身後,隨即,他扭著脖子,去看邵書桓――怎麼都感覺,他好像是被人耍了?

“陛下,你沒有開玩笑?”安王爺有些摸不著頭腦地問道。

“你瞧著朕像是在開玩笑嘛?”周帝笑著反問道。

“難說得緊!”安王爺在心中叨咕了一聲,然後反問道,“陛下不判我一個謀逆的罪名。”

“朕想著你剛才說的有理啊?你要謀逆,犯得著勾結那些成不了氣候的南殷餘孽嘛?既然你只是念著故舊之情,朕又怎麼會糊塗地判你一個謀逆的罪名?”周帝笑道,“皇弟快快起來吧!”

安王將信將疑的看著他,周帝走到安王爺面前,伸手扶他。

安王卻是呆了呆,半晌才磕頭道:“臣謝過陛下!”

“書桓,還不替你皇叔把枷鎖開了?”周帝故意道。

邵書桓忙著答應著,上前替安王開了枷鎖,周帝忙著有囑咐兩人,千萬要小心。邵書桓忙著恭敬的答應著,攜同安王爺走了出來,到了門口,安王爺叫住他。

“王爺有何吩咐?”邵書桓故意笑問道。

“你成!”安王爺盯著他,眼睛裡都要噴出火來了。

“王爺海涵!”邵書桓輕笑,若沒有邵赦玩那麼一出,他還真不知道如何順利遊說安王爺陪同他去密州呢。

“你們父子這算玩的哪一出?”安王爺怒問道。

“啊?”邵書桓裝著糊塗,問道,“王爺指什麼啊?”

“把老子誑去密州做什麼,難道就不怕本王真個反了他不成?”安王指著景陽宮問道。

“王爺謀反,圖什麼?”邵書桓含笑問道,“將來傳皇位給我?”

“你――”安王爺氣得指著他怒道,“你少給我得意。”

“王爺既然不想反,那還說什麼,我大周國既然有著王爺這樣地猛將,自然當對持沙場,王爺這些年在京城,難道還不嫌煩悶?”邵書桓笑道,“出去走走,也是好的,何況,密州有戰神,王爺難道不想挽回當年的敗局?”

“哼!”安王爺哼了一聲,衣袖一擺,大步向著宮門外走去。

邵書桓還不忘在後面叫道:“王爺走好啊!”

“你快要把他氣死了!”邵庭從旁邊走了出來,笑道。

“沒有你家老頭子有本事!”邵書桓看著安王爺地背影,笑了笑,安王爺――不會如此簡單吧?今晚的事情,怎麼看都有些兒戲了。想到這裡,他再次可惜胡不凡……

“不知道老頭子怎麼樣了!”邵庭歎了口氣,“殿下,如果沒什麼事情,臣先回去了,老太太沒了,我好歹也替她守一夜的靈,不枉她疼我一場。”

“你去吧!”邵書桓點頭應允。

邵庭告辭離開,邵書桓也不由自主的想起邵赦,邵母臨死前給他的那個錦囊,不知道裝了什麼?

―――――――――――

柳輕侯站在密州城高高的城牆上,俯視城牆下熙熙攘攘的眾人,這感覺讓他甚是舒坦,比憋在京城好多了。

密州戰亂,西蠻來犯,本當是重要戰事,可是,等著他到了密州,卻發現事實上情況有些搞笑,西蠻好像是吃撐了難受,打著玩玩,隔三差五地點個三五千兵士,過來騷擾一下,短兵相接倒也有了幾次,勝負各半,談不上戰果,反而感覺有點像是練兵,純粹就是打發時間罷了。

柳輕侯初到密州之際,還真不想和西蠻大將姜猛就這麼耗著,於是發了戰書給姜猛,要求好生打上一仗,可結果是,對方讓人把戰書送回,附上一句話:“不急,慢慢打!”

柳輕侯刹那間有著一種啼笑皆非地感覺,這算什麼事情,兩國相爭,當是兒戲了?慢慢打?

好吧,既然他西蠻都耗得起,難道大周國還耗不起了,慢慢打就慢慢打,倒要看誰先著急了。

密州過去不到兩百里,就是西蠻地雲洛城,僅僅靠著西大峽谷,易守難攻,西蠻姜猛率領大軍,就在雲洛城駐紮,和密州地柳輕侯,遙遙相對,沒事有事地,兩軍弄個幾千兵士,搞搞偷襲戰,互有勝負的狀況下,依然是沒有打出什麼火星。

“大人,急報!”正在柳輕侯俯視著密州城池,陷入遐想地時候,一個親信士兵急急走了上來。

“什麼事情?”柳輕侯問道,難道那個姜猛坐不住了,想要打上一場?那倒也好,他最近也正無聊得緊。

“回稟大人――”那親信探子四處看了看,眼見城牆上守衛眾多,

走了幾步,貼著柳輕侯耳畔低聲道,“卑職收到邵大人正在趕往密州的路上。”

“什麼?”柳輕侯不禁驚呼出聲,若是和姜猛打上一場,倒是無所謂,可是邵赦?他來密州做什麼?堂堂一國之宰相,這等小小戰事,還不至於會驚動到他吧?

“消息確切?”柳輕侯深深的吸了口氣,低聲問道。

“回稟大人,千真萬確!”那親信探子低聲道,“若是沒有意外,邵大人當在明天落日之前,趕到密州。”

柳輕侯用力地捏著城牆上的磚,指關節都有些發白,如今太子失勢,生死下落不明,自己女兒也在路上被人劫走,老父告了病,閉門在家將養,陛下寵信邵氏一族,柳家從此隕落……

“你不仁,休怪我不義!”柳輕侯咬牙切齒的恨聲道。

“大人――”探子盯著柳輕侯看似乎有些猙獰地臉,低聲問道,“這邵大人怎麼會來密州?”

柳輕侯也同樣不知道邵赦為什麼會來密州,但是,他沒有必要知道了,既然他來了,就別讓他回去了。

“著個可靠的人,送個大禮給猛將!”柳輕侯低聲吩咐道。

“大人的意思是?”探子有些震驚,把自家宰相大人賣給敵國,那可真是通敵叛國的罪名啊。

“同時猛將,我大周國中流柱宰相邵大人,正在趕往密州的路上。”柳輕侯輕笑道。

探子臉上地詫異一閃而隱,忙著恭敬的答應著,轉身向城牆下走去。

“邵赦――是你自己先把事情做絕了,可怨不得我!”柳輕侯重重的一拳打在城牆上,拳頭與堅硬的牆磚相碰,透著一股子刺痛……

邵赦靠在馬車內,渾然不知道柳輕侯已經把他賣了,不過――他就算知道,也就是這麼回事,無所謂

“主公!”灰袍人命馬車放慢速度,揭開車簾問道,“您覺得這麼樣?”最近幾天,邵赦可是越來越不成了,整天昏昏沉沉的,耷拉著腦袋。

“還有多久到密州?”邵赦喘了口氣,問道。他只是有些水土不服,沒什麼大礙,加上連日趕路,車馬勞頓,他素來養尊處優慣了地,自然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主公,明天落日之前就會到了。”灰袍人忙著笑道,“主公,不如今夜找個地方,好好的歇息一夜?”

“不用歇息了!轉道去雲洛城!”邵赦深深地吸了口氣,去密州做什麼,柳輕侯見著他就同是見著仇人一般,而且,他可沒有忘了,他可是逃出來地,如果周帝有著官文發來密州,柳輕侯把他捆綁起來押送回京地可能性都有。

“去……雲洛城?”灰袍人有些訝異,但卻沒有表示什麼。

“去雲洛城!”邵赦斬釘截鐵地道。

“是!”灰袍人忙著答應著,馬車再次加速,數十快騎卷起塵土,滾滾向著雲洛城而去。

依然是連夜趕路,第二天黎明破曉時分,灰袍人眼見官道上遠遠地揚起老大的灰塵,似乎有著好些快馬趕了過來,忙著吩咐眾內衛警戒。

現在可是非常時候,大周國和西蠻正在交戰,邵赦的身份擺在那裡,可萬萬輕忽不得。

數十快騎護著邵赦的馬車,讓在了路邊。如果對方只是趕路的,倒還罷了,若不然,豈不是麻煩得緊?

灰袍人有些不明白,自家主子為什麼要去雲洛城,而不是密州城?

“聞先生――”一個內衛策馬走到灰袍人身邊,低聲道,“有些不對勁啊?對方好像有著大隊人馬。”

灰袍人聞先生自然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如果只是普通人趕路,斷然不會由著這麼多人,而且,看對方雖然是騎馬快速奔來,但依然步伐整齊劃一,明顯是訓練有素……應該是軍人。

“讓開地方,不要惹事!”聞先生沉著臉道。

“是!”眾內衛齊聲答應著,齊刷刷的立在管道邊。

“聞先生,好像是西蠻的人。”為首的一個內衛低聲道。

“我知道了,沒事!”聞先生低聲道,“咱們裝著趕路地就是。”

但是,聞先生不想惹事,並不意味著對方也不想惹事,西蠻兵士很快就到了近前,為首的乃是一個年約三十五六,身材魁梧,四方臉,穿著盔甲,瞧起模樣,應該身份不低。

“敢問對面馬車之上,可是邵大人!”對方為首的那人策馬站在,身後眾人也齊齊策馬,整齊劃一的站住。

“閣下何人?為何擋住我等去路?”聞先生策馬上前,問道。心中卻是直打鼓,對方看樣子是已經知道主公的身份,如今兩國交戰,抓了大周國的宰相大人,對於打擊大周國士氣,可是有著難以想像的作用。

而且抓了邵赦,對於西蠻來說,此戰可以說是已經穩操勝算。

只是聞先生也有些奇怪,怎麼他們剛剛到密州境內,西蠻竟然知道了?一路之上,雖然晝夜趕路,可也不敢洩露身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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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1章 夜祭

對方那軍官聞言。笑道:“不要誤會。我等乃是來接邵大人的。並無惡意。”

聞先生心中叨咕。來接邵大人的。接去西蠻關起來。再慢慢的和大周國條件。等著大周國拿贖金把自家主公贖回去不成?

但聞先生還沒來的及說話。卻聽的馬車內邵赦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聞先生忙著策馬轉身過來。下了馬。揭開車簾。低聲向裡面說了數句。

邵赦自然剛才在馬車內都已經聽的明明白白。聞言點頭道:“沒事的!”

“主公!”對方那軍官也下了馬。快步走了過來。所有的內衛全部圍了過來。

“沒事。自己人!”邵赦揮揮手。“都讓開吧!”

“主公!”那軍官距離邵赦三四步遠的的方。屈一膝跪下。行禮道。“姜猛的知主公到來。特來迎接。”

“姜猛?”聞先生不由自主的倒了一口冷氣。扶著邵赦的手都顫抖了一下。他也算是赦的親信了。可是他居然不知道。邵赦竟然和西蠻有著如此親密的聯。姜猛乃是西蠻國主唯一的弟弟。如今西蠻國主年邁。幾個兒子似乎也都不怎麼爭氣。傳言要把西蠻國主之位。傳給這個年少有為的親弟弟。

而這樣的人。居然也如他等一樣。呼邵赦“主公”。那邵赦在西蠻的的位。不問而知。

“你怎麼來了?”邵赦有些好奇的看著姜猛道。他是通知了西蠻過來接他。但是。姜猛作為西蠻主將。而且還是西蠻過國主的親弟弟。身份尊崇。似乎怎麼著也用親自過來吧?雖然自己的份確實在西蠻尊崇了一些。

“兩軍對壘。卑職身為主將。本當私自離開只是昨兒收到息。實在有些擔憂主公的安危。因此今兒特意親自來接。見著主公無恙。實在是大幸之極。”姜猛一邊說著。一邊親自過來扶邵赦。

邵赦歎了口氣:“柳輕侯把我來密州的消息。傳了給你?”

姜猛有些詫異。但還是點頭道:“正是。主公料事如神。”

“料事如神?”邵赦諷刺性的笑。“是個正常人都會想到的。他心中對我的怨念。可不是一點半點……”

“主公先上車吧。雲洛城已經安下了下處。”姜猛道。

“也罷!”邵赦點點頭。在聞先的扶持下然坐在馬車上姜猛看了看他的跟隨。聲問道:“主公。要不要做些手腳掩人耳目將來主公回去。還有個說法?”

他的意思邵赦自然明白的把場弄成打鬥過痕跡。最好是在死幾個人。做出他是被蠻將士劫持的模樣。將來他回去。也有個退步。

“不用!”邵赦緩的搖頭道。“這次的事情。是瞞不住的。實不相瞞。我幾乎是從京城逃出來的。一路來此。已經折騰了我半條老命了。更何況――” 說到這裡。他歎了口氣。這次他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命活著會京城……

就算回去了。只怕依書桓的性子。不打斷他的腿才怪。

“主公――” 姜猛騎馬。就靠在他馬車一邊。低聲道。“還有一事。屬下幾次飛鴿傳書給主公。都是無音訊……”

“什麼事?”邵赦有些心驚的問道。

“我們一直沒有接到太子殿下。”姜猛低聲道。

“什麼?”邵赦聞言大驚。一直沒有接到姬煒。這麼說。姬煒很有可能還逗留在京城?他用力的抓住馬車上的把手。指甲刺進手心中。疼痛才避免了他暈倒。他明明已經命人把他送出京城了。麼會……

“主公……”姜猛聽的馬車內傳來邵赦劇烈的咳嗽聲。急道。

“沒事!”邵赦深深的吸了口氣。平息了一下心中的震驚。低聲道。“現在已經管不了他了。先去雲洛城吧。能夠做的。我都做了。若是他還逃不了。那也是命。怨不誰”

“是!”姜猛不再說什麼。內衛連同姜猛的親兵。一浩浩蕩蕩的護送他前往雲洛城。

大周國京城。夜正三更。邵府――

紹母大喪。邵府門前自然是府門打開。兩邊燈火亮如白晝。門前自然有著眾人守候。只是如今已經三更天氣。加上春寒剪剪。負責守夜的小廝們已經有些撐不住。料著沒事。都找個不起眼的角落裡蹲著打盹去了。

一個黑影。卻在這時候。慢慢走進靈堂。站邵母靈前。呆呆出神。

紹庭和邵慶回來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礙于規矩。自然也能夠在靈堂守夜。但兩人都是養尊處優的公哥兒。加上最幾日著實勞累。因此沒多久。竟然也都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但是。就在邵慶恍惚睡去的時候。陡然感覺有人進入靈堂。作為一個練武之人。耳力靈覺自然非普通人能比。一驚之下。已經醒了過來。幾乎是出於本能的。他伸拍了拍旁邊的紹庭。

紹庭揉著的睡。有些責怪慶不該把他叫了。但猛抬頭。卻看到邵母靈位前的黑衣人……

一襲黑色的長袍。只是腰間卻紮著只有大喪期間才會用到的白色麻布。黑色的斗篷。壓的很低很低。遮住了臉面。看不清楚……

黑影似乎感覺到了兩人的注視。沖著兩人點點頭。隨即從旁邊取過三炷香。在蠟燭上點燃。恭恭敬敬的插在香爐裡面。躬身施禮。

隨即。又在靈前薄|上跪下。取下斗笠。磕下頭去――

邵慶和邵庭對視了一眼。既然人只是前來拜祭。那也沒什麼好說的。兩人忙著按著親屬儀。開始謝禮。但邵庭猛抬頭之間。燈光燭影之下。看的分明。頓時驚呼出聲――

“是你?”

那黑影已經在靈前拜了三拜。從旁邊抓過斗笠。戴在頭上。轉身就要向外走去。

“你站住!”邵庭陡然一躍而起。飛快的強上前去。擋住黑影的去路。“你怎麼還在京城?”

“我一直沒走!”黑影低聲道。

“你來做什麼?”邵慶站在他背,。由於守靈。他自然是不便帶著兵刃但雙手已經死死的捏著拳頭。隨時準備出手。

“我只是來拜祭――”黑影低聲。“作為邵家子孫。就算我進入不了邵家宗祠。但祖母了。我總可以來拜祭吧?怎麼。難道你們想要在祖母靈前。取我性不成?”

紹邵慶緩緩的鬆手。|向邵庭。邵庭一瞬間也是難抉擇。要不要趁機拿下他?還是放他走?

“你他媽的在京城不走做什麼?”邵庭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

“天下雖大。何處有我容身之所?”黑影的聲音裡面。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蒼涼。年輕的音。卻有著曆滄桑的悽楚。“走與不走。對於我來說。似乎都不重要了。”

“你……”邵庭想了想。低聲道。“我不能放你走!”

“要在這裡殺我。似乎不妥吧?黑影輕笑。“你如何向邵書桓解釋。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庭兒。放他走!”靈堂內。邵攸緩緩的走了出來。沉著臉道。

“伯父!”邵庭看了看那黑影。看了看邵攸。卻依然沒有讓開。

“你殺了他沒什麼大不了。但是。你如何向你父親交代?別人殺他倒也罷了。但如果你父親知道是你動的手。豈不是要活活氣死?庭兒。你父親已經夠苦了。你別在逼他……”邵攸歎氣。

“是!”邵庭又看了黑影一樣。側身讓開。

黑影大步向外走去。但是。就在他一步跨出靈堂的瞬間。整個人都呆住――

房前的石階下。那一抹銀白色的長袍。在兩邊高高懸掛著的燈籠照耀下。是如此的醒目。讓人實在無法忽視。

邵書桓就這麼站石階上。抬頭著那黑影。

由於他的身份實在個尷尬而有敏感的話題。邵母大喪。他自然也不便明面上前來吊慰。看在邵赦邵庭的份上。他也一樣採用了深夜時分來此。不過就是上一炷香罷了。

人死解結。雖然他對邵母沒有一絲一毫的好感。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的厭惡。但是――死者為大。何況。邵母也一把年紀了……

前來靈前上柱香。拜祭一番。也不算過。但是。邵書桓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在邵母的靈前。碰到他?

黑影與邵書桓身上的那抹銀白色。交織成鮮明的對比。在如此的夜色中。看著有些詭異……

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邵書桓和黑的目光相對。空氣中無端彌漫著一股子緊張的氣味。

“書桓殿下。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邵庭在一愣之下。已經回過神來。顧不上那麼多。忙著快步迎上邵書桓。訕訕笑道。“如此深夜。你怎就過來了?有事?”

邵書桓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那黑影。那黑影緩緩的從頭上取下鬥――他既然已經知道他是誰。好像也沒有再要隱瞞的必要。自幼生於皇族的驕傲。在這一刻。卻完全的表無遺。

“如此深夜。倒是沒有想到會碰到太子殿下!”邵書桓緩緩的走上石階。

“祖母大喪。不肖子孫特來拜祭!”太子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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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2章 今夜攻城

紹書桓似乎是漫不經心的答應了一聲:“哦,是嘛?”

“自然!”太子冷笑道,“要不,你以為我還能夠做什麼?”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邵書桓轉身,盯著他笑道,“你怕我?我不過是隨口問問罷了!”笑容在燈光燭影的掩映下,說不出的清俊灑脫,也同樣透著一股子的邪氣。

太子沒有啃聲,怕?對於一個手握實權,隨時可能會要了他的命人,他能夠不怕嘛?

“殿下!”邵慶躬身施禮,卻沒有說什麼。

“你走吧!”邵書桓一腳跨進邵母的靈堂,背著身子,對太子道。

太子一愣,幾乎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讓他走?他居然就這麼讓他走?這這麼可能?本來陡然在這裡撞到邵書桓,他本以為今天在無倖免,邵書桓豈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我雖然想要殺了你,但不能在這裡!”邵書桓轉身,冷冷的的看著太子道,“父親去了密州,想來你也知道。”

“我知道!”太子點點頭,“我也知道你要殺我――但是,有件事我卻不得不提醒你,我是名不正、言不順,只是你自己的身份,只怕也存在一些問題吧?桓殿下?”最後一句的殿下,卻是充滿諷刺。

“哦?”邵書桓故意問道,“我有什麼問題了?”

太子笑了笑:“本來呢,你是皇后嫡子,正如庭少所說,我實在沒什麼資格和你去掙什麼,一切都是徒勞。但是,我現在才知道,你的那位母親,堂堂大周國淑寰皇后,原本竟然是南殷國亡國之君的寵妃,這還罷了,她好像和那個戰神陛下也不清不楚的。而她根本不是什麼大周國名門千金,不過是父親從南殷擄回來的戰利品,好像――父親和她也有些不清楚吧?

以我對父親的瞭解――父親幸好漁色,就算是現在,家裡養著幾位姨娘不算數,外面還包占著名妓?如果哪位淑寰皇后當真是人間絕色,一笑傾城的美人,我就不信父親大人能夠坐懷不亂啊。”

“你給我閉嘴!”邵庭怒道,“我們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這個沒名沒分東西來指手畫腳,滾!給我滾出去!”

邵書桓卻是沒有說話,心中有些明白,原來――太子居然是那些南殷餘孽最後的殺著,原來如此,難怪他一直逗留京城不走,呵呵……

想到最後,他不禁笑了出來,就算如此,太子依然是成不了氣候的。如此邵赦在京城,倒也罷了,但是邵赦遠走密州,無暇分身,自然是顧不上太子。

不過,那個該死的蟲子,只怕另有玄機,邵赦絕對不會弄幾具屍體只是好玩罷了。

“庭少何必生氣?”太子似乎是老神在在,一點也不擔憂自己的安危,笑道,“你把慕蓮妹子讓給他,我不信你心中就好過。”

邵書桓一愣,不由自主的看向邵庭,果然,邵庭地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翳,怒道:“你有完沒完,你再不走,我可要叫人了!”

“邵書桓――”太子沒有理會他,問道,“你什麼時候動身去密州?”

“你管得著嘛?”邵庭不等邵書桓開口說話,就憤然道。

“我今晚就走,咱們密州見!”太子說著,大步向著外面走去。

等著太子的影子消失在門口,邵庭低聲問邵書桓道:“殿下,為什麼放他走?”

“我在這裡殺了他,如何對陛下交代?”邵書桓反問道。

邵庭無語,是的,太子來邵家,本來就有些不清不楚的問題,一旦鬧騰出來,邵家也脫不去關係,邵赦私自離開京城,朝中一些官員已經開始議論,只是有著周帝壓制著,倒還罷了,這等事情,只要周帝開個口,解釋一下:“邵赦乃是奉了密旨前往密州!”私鹽也可以變成官鹽,誰也不敢多嚼舌頭。

但是,廢黜太子來邵家夜祭,怎麼都解釋不清楚。

“留著他大有用處!”邵書桓輕笑,留著他,可以要脅邵赦,這是毋庸置疑的,反正,他也不愁太子能夠跑了。

“可是――他一直逗留在京城,卻是躲在何處?”邵慶不解的問道。

“天底下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邵書桓笑地一臉邪氣,原本他想不明白,全城搜捕,為什麼找不到太子的下路,現在卻是完全明白過來,原來,他一直躲在皇宮,甚至非常有可能,就是藏身東宮……

“父親不知道?”邵庭驚呼出聲。

“對,父親絕對是不知道的,否則,父親不會拋下他去密州!”邵書桓聞言笑道。倘若邵赦知道,也許……整個事情

觀,但是,邵赦偏生居然不知道太子一直藏在京城,太大地笑話。

如果讓邵赦知道,太子一直逗留在京城,還和南殷餘孽扯上了關係,不知道邵赦會不會被這個蠢兒子氣死?

“我就不知道,那王八蛋有什麼好了?”邵庭提到這個就來氣,怒道,“父親怎麼就沒有把他丟馬桶裡面溺死算了,蠢材!笨蛋!”

邵書桓只是輕輕一笑,他是邵赦的長子,自然和別個看待不同,聽得陛下說,邵赦非常喜歡孩子,甚至因為這個,而容忍方氏這麼多年。

“庭兒,你――住嘴,殿下麵前,口吐粗言,成何體統?”邵攸輕輕呵斥道。

“沒事!”邵書桓擺擺手,向著邵母靈堂走去。

邵攸忙著跟了進來,親自拈了三炷香,放蠟燭上點燃,遞給邵書桓,邵書桓接了,持香拜了三拜,把香依然遞給了邵攸,邵攸把香插在香爐裡,邵庭和邵慶一起向邵書桓謝禮。

邵書桓向外走去,邵攸忙著跟了出來,邵書桓擺擺手:“外面有人跟著,你不用送我,明天午後動身,京城就拜託你了。”

“殿下放心!”邵攸長揖倒地。

邵書桓點點頭,逕自出門而去。

雲洛城內,薔薇山莊――

邵赦懶懶的靠在臥榻上,歎道:“能夠睡在床上的感覺可真好!”

聞先生笑了笑:“主公一直忙著趕路,連夜辛苦。”

“古人曾雲,一動不如一靜,像我這麼一把老骨頭,是禁不起折騰的了。”邵赦說著,歎了口氣,“寧可趕一些,搶在戰神前頭趕到密州,否則,若是他搶先一步趕到,攻佔密州,一切晚矣。”

“主公,姜猛求見!”一個內衛大步走了進來,向邵赦躬身施禮。

邵赦點點頭,起身向對面的書房走去,薔薇山莊乃是姜猛給他在雲洛城安排下的住處,雲洛城臨近西大峽谷,更是依靠山嵐修建,這薔薇山莊不算太大,卻是修建在半山坡,因為盛產薔薇而出名,如今正值春天,自然是花團錦簇,美不勝收。

“主公歇息得可好?”姜猛見著邵赦,忙著便於行禮。

邵赦親手扶了他,點頭笑道:“我可好多了,準備得怎麼樣了?”

“今夜攻城!”姜猛笑道,“只是主公既然早有準備,為什麼還讓柳輕侯來密州?”

“我若是派個親信過來,自然也容易得緊!”邵赦笑了笑,走到窗前,放眼看過去,滿架的薔薇都已經冒出鮮紅的花蕾,嫩葉繁花,生機勃勃。“只是如此一來,柳家在京城若是想要動他根基,卻有些為難。”

“主公地意思是?”姜猛聞言有些震驚,雖然此次臨行之前,皇兄已經隱晦的對他提到過,但是,他還是有些不管相信。

“如果迫不得已,我自然也只能做個千古罪人!”邵赦深深的歎了口氣,如果真是如此,大周國亂矣,雖然死多少無辜,在他眼中沒什麼了不起,但是他卻不想負了周帝。

“速戰速決吧!”邵赦深深的吸了口氣,歎道。

“主公來此,應該帶上幾位少主子!”姜猛低聲道。

“瀾兒應該已經過來了吧?”邵赦低聲問道。

“是的!”姜猛點頭道,“暫且在富貴莊園安頓下了,本來若是接到太子,也準備安排其去富貴莊園,只是――”

“罷了,這都是各人的命。”邵赦點頭道,“我也想把庭兒和梅兒帶上,只是帶上他們兩個,我就別想離開京城了,養子不教……”提到邵庭和邵梅,再想想邵書桓,他只有搖頭的份。

“主公,久聞那位桓殿下數次冒犯主公,您不是說――他也要來密州嘛?如不在路上舌下埋伏?”姜猛小心的獻計。

“我若是捨得殺他,何用等到現在?”邵赦苦笑道。

姜猛聞言,便不再說什麼,邵赦想了想,低聲道:“今夜攻城,可別殺了柳輕侯。”

“為什麼?”姜猛不解的問道。

“那密州刺史乃是我的門生,攻城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拿下密州,輕而易舉,連著流沙河附近,黑水一代,如今都在我地掌控中,我要一個活的柳輕侯,死人對我一點意義也沒有,否則,我也不會讓他來密州礙手礙腳。”邵赦輕笑,就目前地狀況來看,一切還都在計畫中,只是有些擔心太子……

明明已經送他離開京城,讓他來西蠻的,他為什麼還要逗留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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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3章 大戰一觸即發

密州——城主府中,柳輕侯靠在一張太師椅上,一個小心翼翼的回稟道︰“大人,一切如你所料,西蠻大將果然著人抓了宰相大人!”

柳輕侯把手中的茶盅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聞言只是點了點頭,把邵赦賣給西蠻,密州這一戰,似乎已經沒有必要再打了。

大周國的皇帝陛下,對于那個弄權玩政的宰相大人,不是普通的在乎,柳輕侯心中多少有些明白。老父有一著棋還是走錯了,不該硬著頭和邵赦蠻幹,如今卻是騎虎難下,若是這次能夠殺了邵赦,倒還罷了,否則——回去之後,他可拿什麼向陛下交代?

他和邵赦年齡相仿,早些年也曾經是京城有名的紈褲子弟,出生名門,家境富裕,年輕時候的荒唐事,也幹的不少。

那時候,邵軒雖然也是當朝宰相,但是,邵家卻是不能夠和柳家相比的,他也常常帶著一干京城富家子弟,和邵攸攔街打架……

那時候的邵赦,乎並不起眼,只是生得一副清俊好模樣……

陛下登基,邵赦成了陛下~.寵大臣,十五歲進入仕途,就是從二品的官職,隨即,陛下對他更是諸多賞識,甚至留他在宮中留宿……年少得志的邵赦,鋒芒畢露。

而隨即,滅南殷的那一戰,更是邵赦鑒定了以後在朝中不可動搖的地位,而原本似乎應該是他的兵部尚書的職位,也落在了邵攸的頭上。

邵軒告退的時候,陛下就有意封他做宰相了,但是,由於邵赦過于年輕,而且,著實有著太荒唐糊塗事,眾多言官彈劾,才算作罷。不過陛下卻把一個資深的王相搬出來做幌子。

誰都知道,王相根不管事,主事的,乃是那位宰輔大人邵赦。

他從來沒有輕視過這個不能提,肩不能挑地文人邵赦,但是,他發現他還是低估了陛下對邵家的榮寵……

邵赦做下如種種大逆不道之事,若是旁人,誅滅九族地罪名盡夠了,可是,陛下對邵赦,居然連著責罰一句的話都沒有。

他依然是位極人臣地宰相大人,邵家一門,依然備受榮寵……

“但願那個姜猛,能夠把邵赦直接給殺了!”柳輕侯在心中恨聲,但他也知道,姜猛不會殺了,但凡他還有些頭腦,他就絕對不會殺了邵赦,留著他遠比殺了他更加有用。

“報——”突然,前軍哨營有探子大聲稟告,“回稟大人,西蠻大軍趁夜攻城。”

“什麼?”柳輕侯吃了一驚,忙著起身道,“來了多少人?”

最近和西蠻的諸多交戰,似乎都是鬧著玩玩,三千五千的兵士,叫囂著打上一陣,隨即各自收兵,因此就算西蠻來攻,倒也沒什麼大不了。

“不知道——”那探子顯然也是個糊塗蛋。

“什麼?”柳輕侯心中有些震驚。

“大人——”一個柳輕侯的親衛飛奔跑進來,喘吁吁的道,“大人,不好了,城門快要守不住了……”

“啊?”柳輕侯叫道,“取我的戰袍來!”

“柳大人!”柳輕侯轉身的瞬間,卻聽得門口傳來密州刺史錢文寶地聲音︰“大人且慢!”

柳輕侯轉身,卻見著錢文寶帶著幾個親隨,一身便服站在城主府門口。

“錢大人!”柳輕侯忙道,“大人怎麼來了?”

“西蠻大軍攻打我密州城,我能夠不來嗎?”錢文寶滿臉都是笑意,一張肥肥滿滿的臉,笑得連眼楮都快要眯起來了——密州雖然不比江南富裕,但想來油水不少,把錢文寶這個密州刺史養的腦滿腸肥。

“錢大人只管放心,本將軍這就親自迎敵,敢叫西蠻大軍怎麼來,還給我怎麼回去。”柳輕侯道,說話之間,早就有柳輕侯的親信送了戰袍過來,柳輕侯便於換衣服。

“如此,有勞柳大人!”錢文寶沖著柳輕侯作揖。

“不敢當!”柳輕侯忙道。

“來人,給柳將軍斟酒——”錢文寶大聲道,“下官再次,預祝柳將軍旗開得勝。”說話之間,早就有小廝端著酒壺、酒盅過來。

錢文寶親自執壺,滿滿的給柳輕侯倒了一杯酒,雙手托著,送到柳輕侯面前。

柳輕侯也不便推,忙著接了,倒過謝,仰首一口飲盡︰“多謝錢大人,本將軍這就去——”說著,忙忙的換了戰袍,大步向城主府門口走去。

剛剛走的幾步,柳輕侯陡然感覺身子一晃,竟是站立不穩,心中不禁一驚,一杯酒,總不會不勝酒力吧?不對,這酒有問題……

“錢大人……你這是什麼酒?”柳輕侯陡然感覺,他渾身上下,居然連著一絲力氣也提不起來,但是,他地神智還是清醒的。

“很普通的陳年花雕!”錢文寶一邊眯著眼笑著,一邊翹著又肥又短的二郎腿,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不過,我在裡面加了一料。”

“你……你知不知道,西蠻大軍攻城……”柳輕侯聞言,早就氣得眼前金星亂迸,但是,偏生他一絲一毫的力氣

起來,全身都是軟綿綿的。

“我當然知道,我更知道——柳將軍把我恩師賣給了西蠻大軍!”錢文寶陡然站了起來,狠狠的盯著柳輕侯,然後,啐了一口,收起一臉肥笑,罵道,“他媽的,你以為你是上面東西,居然敢出賣我恩師?”

“你是邵赦的門生?”柳輕侯皺眉,錢文寶居然是邵赦的門生?

“閉嘴!”錢文寶怒道,“我恩師地名字,也是你能夠叫的?”

柳輕侯氣急而笑︰“那邵赦弄權玩政,欺瞞陛下,此次私自前來密州,也知道目地何在?你居然為著西蠻將領的一句閑話,居然窩裡反?把密州重地,拱手讓給西蠻?那些西蠻賊子豈是善與之人?陛下麵前,我將來倒要看看,這通敵叛國地罪名,你可承擔得起。”

“那是我的事情,勞柳將軍關心!”錢文寶冷笑道。

“錢大人,邵大人已經來了!”一個錢文寶地親隨快步走了進來,躬身施禮道。

“快請!”錢文寶一邊說著,一邊沖自己的幾個親隨使了眼色,們看管柳輕侯,自己卻整了整了衣服,大步向外迎了出去。

但是,一對對地西大軍已經沖了進來,但隨即,所有的西蠻大軍卻是有條不紊地在兩邊展開,隨即——一乘寶藍色八台大轎,八個黑衣小廝抬轎,轎子的四周,都懸掛著純銀小鈴鐺,鈴音清脆悅耳,在黑暗中傳地老遠老遠……

寶藍色大轎一直城主府儀門前才住了轎,錢文寶大步迎了上去,迎著轎子跪下道︰“錢文寶叩見恩師。”

柳輕侯大驚不已,這轎子的人,居然是邵赦?他不是被西蠻大軍抓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如果他沒有在西蠻大軍手中,錢文寶為什麼要用藥控制住他?一瞬間,柳輕侯只感覺匪夷所思。

壓下轎子,一個小廝打起簾子,扶著穿著一襲寶色長袍的邵赦下了轎子,柳輕侯就站在門口,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人,果然是邵赦……

“起來吧!”邵赦沖著錢文寶點點頭,扶著一個小廝,轉身向著裡面走來。

“柳大人,這麼快我們有相見了?”邵赦沖著柳輕侯點點頭,同時已經在主位上的椅子上坐下,錢文寶忙著親自捧上新茶,沖著自己的親隨使了個眼色。

錢文寶在密州多年多年,密州上上下下,自然都是他的親信,柳輕侯率大軍前來密州,他雖然表面上給予了盡可能的滿足和尊重,但實際上,密州主持大局地,依然是他,柳輕侯不過是暫且駐紮于此。

當然,柳輕侯駐紮密州,也沒有想過要借此控制密州種種,只要錢文寶不和他對著他,他自然也是睜一眼閉一隻眼,能夠過就且過吧,餘下的,一切都重要。

但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錢文寶居然是邵赦的人,而邵赦居然會私自跑來密州?放著京城大好日子不過,兵荒馬亂的,他一個文官來密州做什麼?

而更讓他始料不及的是,錢文寶和邵赦互資訊,竟然給他來這麼一下子?那些西蠻大軍,明顯不是假的,如此說來,邵赦和西蠻之間的關系……

柳輕侯想到這裡,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邵大人放著京城榮華富貴不享受,跑來密州這等邊陲之地,不知道所為何事?”柳輕侯雖然被擒,倒也不懼,怎麼說他也是當今陛下欽封的正二品威武大將軍,就算是邵赦,也沒有權利把他這麼著了。

邵赦聞言,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雙腿,嘆道︰“我也不想跑——只是,天生就是這勞碌命,不跑不成啊。”

柳輕侯聞言,忍不住哼了一聲,朗聲問道︰“邵大人,你來密州也就罷了,但你為什麼勾結西蠻,把我密州大好江山,拱手送給西蠻?”

“我什麼時候把密州拱手送給西蠻了?”邵赦接過錢文寶遞過來的茶,輕輕的啜了一口,含笑問道。

柳輕侯冷笑道︰“難道這些西蠻士兵都是假的不成?”

“真的!”邵赦點頭道,“真的不能在真,如假包換!”這句話他是從邵書桓哪裡學來的,也不知道他從什麼地方學來這些假話。

“那我倒不知道邵大人對此如何解釋?”柳輕侯哼了一聲,冷冷的道。

“解釋?”邵赦輕笑,“柳大人,我用得著向你解釋嗎?我要是你,我就地考慮一下自己的處境。”

“我乃是陛下欽封地大將軍,諒你也不能把我怎麼著了!”柳輕侯大聲道。

“哈哈——”邵赦聞言大笑,“陛下欽封的大將軍,也不是不可以陣亡地,對嘛?”

“你……”柳輕侯聞言,頓時就變了臉色,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邵赦居然想要殺他?

“柳大人,你我相交一場,我本以為你不算太蠢,至少沒有柳炎那老混賬糊塗,但是,如今看來,你和著實糊塗得緊,你家不就是養了一個漂亮閨女嗎?我家書桓有那點配不上她了?就算他不是皇嗣,是我邵家根基配不上,還是門第配不上,模樣兒人品配不上?就為著你家那個女孩子,你什麼?我實話告訴你一句,你前腳剛出京城,他下一刻已經下令,別讓你活著回京城了,你說——你還有指望回去嗎?就算你回去了,京城還有你柳家立足之地嗎?”邵赦站起來,走到他面前,淡然笑道。

“哼!”柳輕侯聞言,頓時氣得變了臉色,怒道,“邵赦,你也休要得意,別以為你瞞天過海,就能夠堵住天下悠悠眾口,誰人不知你邵家的那戲?仗著一個模樣兒長得有些酷似先皇後地孩子,假冒皇嗣,圖謀不軌——陛下不會被你蒙蔽一輩子的。”

“是的,陛下確實不會被我蒙蔽!”邵赦點頭道,“我以後會如何,那是後話,柳大人反正是看不到了——來人,先把柳輕侯押入大牢,嚴加看管。”說到最後一句,他沒來由的提高了聲音。

“是!”兩面的西蠻將士雷鳴般地答應著,幾個人上前,扯了柳輕侯就要走。

偏生就在這個時候,姜猛大步走了進來,見著柳輕侯,不禁諷刺的笑了笑︰“柳將軍,我就知道,你不會是我對手!”

“有種地,你他媽光明正大地和老子一戰!”柳輕侯也豁出去了,連著粗口都出了口。

“若是沒事倒也罷了,但現在—柳將軍,本將軍可沒空陪你胡鬧!”姜猛說著,已經大步走到邵赦面前,半跪下行禮,“回稟主公,密州城已經全然控制住。”

“主公?”柳輕侯大,抬頭看著邵。

邵赦卻沒有理會,點頭道︰“南夏那邊可有動靜?”

“還沒有!”姜猛道,“我五萬大軍,今夜連夜趕往流沙河,和鐵環鐵大人的大軍會合,駐守流沙河。”

“黑水河那邊呢!”邵赦問道。

柳輕侯難掩心中的震驚,人……他到底要做什麼?還想再聽下去,無奈邵赦的親衛,早就把他拖了下去。

“黑水河那邊且有羅展駐守,有著大周國八萬大軍鎮守,想來不會有事,只是我們這邊糧草,只怕大周朝不會供給。”姜猛低聲道,“從我西蠻調用糧草,似乎太過路遙。”

“沒事,糧草直接從江南調用,我早有準備,不管是供應黑水河還是密州,都足夠了。江南素來富裕,糧草不用著急!”邵赦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嘆了口氣,“京城方面,可有動向?”最後一句話,卻是問錢文寶的。

“回稟恩師,京城方面還沒有什麼消息,不過,沿途已經佈置好了,只要桓殿下來,勢必把他引去我等早下準備好的地方。”錢文寶躬身道。

“嗯……”邵赦點頭道,“他身邊有著高手,想要攔下他是不可能地,只要能夠拉扯他幾日,也是好的。”

錢文寶卻有些擔憂,肥肥胖胖的身子想要彎下去,還真有些不容易︰“恩師,只是如此一來,我等形容叛國,將來——”將來若是陛下知道,豈能夠容得下他們?

“你怕什麼啊?”邵赦搖頭笑道,“就算有風啊雨的,還不至於淋到你頭上——叛國?這次若是能夠把戰神留在黑水河,何來叛國一說?更何況,陛下是知道我來密州的……”

姜猛有些不解,抱拳問道︰“主公,既然糧草充足,我們兵強馬壯,何不主動出擊,為什麼要等戰神來此?”

邵赦聞言,嘆了口氣,若是可以,他還真不想打這麼一場毫無把~的仗,事實上,這次和戰神約戰黑水河,他是一點把握也沒有,而且——這次這場戰,可以說是私人之間的恩怨,他和墨菲,最終還是反目了。

“南夏龍禁衛就在黑水,想要強攻,談何容易?”邵赦搖頭道。

“既然如此,我等養精蓄銳,以逸待勞!”姜猛笑道。

“正是這話!”邵赦點頭道。

“恩師,密州城主府已經收拾妥當,恩師可暫且在密州城主府歇息。”錢文寶忙著討好地陪笑道。

“也好——只是我還是喜歡那個薔薇山莊。”邵赦答應著。

———————————

卻說邵書桓從邵府回去,第二天一早,等著早朝散了,他換了衣服,徑自前往周帝禦書房。

“父皇!”邵書桓躬身施禮。

“書桓!”周帝見著他,甚是高興,笑道,“你怎麼有空過來的,不是收拾著行李,準備前往密州嘛?”

“一來給父皇請安,二來辭行,三來請父皇解惑!”邵書桓再次躬身道。

“哦?”周帝有些意外,對著兩邊侍候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那些小太監都會意,忙著不著痕跡的退了出去。

邵書桓眼見禦書房內沒有了其他人,再次躬身道︰“父皇,書桓昨天夜裡踫到了太子殿下。”口中說著,卻留神打量周帝的表情變

“既然如此,書桓為什麼不把那孽障拿下?”周帝在微微一愣之後,忙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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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章 幌子?

周帝在微微一愣之後,忙問道:“既然如此,書桓為什麼不把那孽障拿下?”

“父皇說笑了!”邵書桓笑笑,“既然父皇念著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有意回護,我又何必多此一舉?”

周帝呆了片刻,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邵書桓也是一笑,瞧著周帝的表情,有些話他已經不用問了,難怪太子如此大膽,原來背後有著人替他撐腰。

“書桓生氣了?”周帝一邊說著,一邊拉著邵書桓在身邊坐下,“朕這不是瞧在免之的份上?”

邵書桓笑笑,生氣?他現在還沒有這個權利?瞧在邵赦份上故意的一個願意,更多的原因則是,讓邵赦安心替他辦事吧?不給他整亂子?或者以此要抰?

在邵府初見太子的一瞬間,邵書桓也以為是邵赦無良的私下藏了太子,可是當他得知,邵赦居然不知道太子至今還躲在京城是瞬間,他就恍然明白過來,他一定有什麼地方弄錯了……

“書桓還真生氣了?”周帝見不說話,忙著笑問道。

“沒有!”邵書桓著搖頭,“陛下這麼做,總是有著陛下的理由的。”

“沒生氣就好!”周帝忙道,“你知道——有些事情,朕也是迫不得已,不過,書桓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容易的想的!”邵書桓輕歎,“我在邵府初見太子殿下的瞬間,以為是父親藏了他,但是轉念想想,父親應該不知道他逗留在京城,否則,父親絕對不會走的如此決然。那麼,在整個京城,有著力私下藏匿太子,又有這個可能性的,只有父皇。”

周帝言。輕輕地握住邵書桓地一隻手。低低地歎了口氣:“那天晚上。動手地人卻不是朕。”

“哦?”邵書桓這次有些訝異。吟片刻道。“嫻妃娘娘?”

周帝點頭道:“那天書桓去了之後。朕親自去搜查了嫻妃地寢宮——”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這次。邵書桓沒有說什麼。而周帝苦澀地笑了笑:“他地免之地長子。傾注了他太多地心血……”

邵書桓點點頭。低聲問道:“陛下。如此說來。他私自離開京城。跑去密州。陛下也是知道地?”

“朕起先不知道。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跑去密州。”周帝搖頭道。“朕原本只以為。他當太子去了密州。可能要脅西蠻起兵。擁立太子為帝。你知道。你地身份——你實在擺不上臺面。一旦公開出來。支援太子地更多。一個沒有身份地位地宮女。總比南殷戰擄要強。”

“太子如何和南殷那些人扯上關係的?”邵書桓問道,就算周帝藏了太子,想來也不至於會容許他私下外出活動。

“書桓想想不就知道了?”周道。

“安王爺?”邵書桓試探性地問道。

周帝點頭道:“正是,而且,還有柳炎在暗中活動,太子的身份是公開不得地,否則,朕如何對天下子民解釋?所以,就算要殺他,他也必須乃是我大周國太子,朕的皇兒……”

太子在位多年,又有著邵赦扶持,若說沒有一些自己的勢力,邵書桓還真不相信了。

“姬銘這些年一直念念不忘當年的那個孩子——所以,他見著你,才荒唐的想要認你做義子……”周帝說到這裡,輕輕的歎息,堂堂皇族,子嗣艱難到幾乎快要沒有傳承之人。

“陛下可知道,戰神陛下為什麼要和邵大人約戰密州?”邵書桓就是想不明,難道戰神腦掉了?

周帝沉吟了片刻,低聲道:“應該是因為你吧。”

“我?”邵書桓不解,反手指著自己道,“為著我這麼一個人,用得著動用兵禍嘛?”

周帝歎了口氣,低聲道:“書桓,你有所不知道,當年那殷墨乃是天縱奇才,他創建了璿璣洞,留下傳言——得社稷山河圖和玲瓏血鼎者,得天下也!而玲瓏血鼎可以號令鴻通錢莊,號令整個璿璣洞……”

“就我這個人?”邵書桓苦笑道,“有用嘛?”

“沒用!”周帝直截了當地搖頭道,“換成你是墨菲,堂堂南夏國君主,你會聽命另外一個人的?”

“不會。”邵書桓連著想都沒有想過,直接搖頭道。

“這就是了!”周帝笑道,“這些年地發展,導致的結果就是,璿璣洞早就四分五裂,被一下有著實權地掌控在手中,比如江南和西蠻,比如獨孤氏,而鴻通錢莊,也被大供奉把持在手中。”

邵書桓點點頭:“我若真帶著信物去取銀子,我估計他們也不會理我。”

“不—”周帝連連搖頭道,“你若是帶著信物去取些銀子,鴻通錢莊的大供奉還是非常樂意給地。

因為墨菲和免之,誰都對鴻通錢莊虎視眈眈,只是礙于種種原因,誰都不願意先動手,而鴻通錢莊的主事,也不是好說話的主。

而一旦鴻通錢莊的主事無視當年的誓言,藐視玲瓏血鼎傳人,那麼,說得,免之和墨菲都會找藉口,乘機滅了鴻通錢莊,把最大的好處搶在自己身邊。

你知道的,一個私人組織不管多有實力,都不足以和國家軍隊抗衡的。而鴻通錢莊之所以能夠屹立不倒,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很是巧妙的利用了兩個國家的平衡作為隙縫,從而求得生存。

不管是我大周國,還是南夏國,事實上,誰都想要控制鴻通錢莊,但是,雖然不想冒然出手,你知道——民以食為本,一旦誰動了鴻通錢莊,如果他們卷了銀子投向另一個國家,到時候,國之根本不穩,若是邊關在不穩,動搖的可是江山社稷之根本。”

周帝一口氣說這裡,輕輕的歎了口氣,邵書桓忙著重新捧了新茶給他。周帝接了,輕輕的啜了一口,苦笑道:“所以,爭奪玲瓏血鼎,把鴻通錢莊盡可能的控制在自己手中,才是根本。”

“陛下不會也是因為這個因,才會對我青眼有加吧!”邵書桓苦笑,“我就弄不明白,那玲瓏血鼎到底是什麼?”

“哈哈……”周帝聞,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真想要知道?”

邵書桓見他笑成,苦笑:“陛下,我就弄不明白,我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成了什麼血鼎了?”

“所謂瓏血鼎,就是你屁股上的那個胎記。”周帝大笑道。

邵書聞言大窘,滿面飛紅,他怎麼就不知道自己屁股上有著什麼胎記?難怪顧少商初見他的時候,竟然扒了他褲子看個究竟?原來是查證他的身份——還以為他變態呢!

“父皇——”邵書桓苦笑道,“可是個能夠證明什麼啊?”

“你問朕,朕可問誰去?”周帝笑著搖頭道,“本來倒也無所謂,墨菲那瘋子也不在意,別說是玲瓏血鼎,天塌下來他也不在乎,他就是瘋子嗎?對不?可是如今你還是我大周國唯一的皇子,將來傳我大周國大統之人,這廝便有些坐不住了,你一旦成為大周國君王之尊,自然有能夠號令鴻通錢莊,而他南夏國,不能沒有鴻通錢莊的支援——當年姬銘和免之,從前南殷實在卷走了太多太多的錢,再加上南夏建國之初,胡不凡等人趁著大亂,又搶劫了大筆銀子走人。

墨菲為著不增加百姓稅賦,唯一的法子就是向鴻通錢莊借貸,而免之更加絕,居然通知鴻通錢莊,假借你的名義,不給墨菲銀子,還逼他歸還這些年的借貸,墨菲能夠不怒嘛?”

“父親為什麼要這麼做?”邵書桓皺眉,他這不是找事嗎?

“裡應外合策劃太子通敵叛國的事情,應該是吳軍卓和戰神助你所為吧?”周帝笑道,“免之只要想上一想,自然也就知道了,他焉有不惱恨的?就算沒有明面上的問題,私下他也要找戰神算帳。”

“就為著他這麼一點私憤,居然擅動刀兵之禍?而且——陛下你也由著他了?”邵歎道。

“不!”周帝搖頭道,“免之不想打,戰神也不會放過他的,那個該死的殷墨——”提到個,他也著實惱恨不已。

“因為我?”邵書桓問道。

“對,戰神想要控制你,利用你繼續向鴻通錢莊借貸,就算鴻通錢莊不借銀子給他,他也不想歸還原本借下的巨額銀子,因此,他只有選擇兩條路,第一,殺了你;第二,把你搶了去南夏做傀儡皇帝。”周帝笑道。

“難怪我在南夏的時候他說——要用傾國之福,招我為皇,原來是找我去做冤大頭的。”邵書桓苦笑道。

“如果他真的把南夏國皇位禪讓給你,你也只是一個擺在明面上的傀儡,一切朝政還是他主持大局。”周帝點頭道。

邵書桓沉吟片刻,終於明白為什麼在南夏國的時候,他居住在晴瑤之城,批閱奏章,垂簾聽政,都是似乎如此的理所當然,沒有一個朝臣敢說什麼,既然墨菲嚴密的控制著朝政,餘下的一切,什麼都好說。

而這一切,也不過是一個表面上的幌子,借著他在南夏的時候,他再次向鴻通錢莊借用大筆銀子以其維持國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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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5章 蘭若寺

紹書桓尷尬的苦笑道:“若是我去鴻通錢莊取銀子,難道鴻通錢莊為著證實我的身份,還要扒了褲子看看有沒有胎記不成?”這還真是一個窘迫的問題,而且,他也想不明白,一個胎記,怎麼就這麼重要了,居然成了一種傳承,成了玲瓏血鼎?

“這不至於吧!”周帝笑道。

“父皇,如果我成了南夏的皇帝陛下,好像也不錯的!”邵書桓笑道,“他想要立我做傀儡,難道我就要乖乖的做傀儡不成?”

“書桓,朕明白你的意圖——你去南夏,自然就免了一場干戈,但是,南夏建國僅二十年不到,軍政大權都在墨菲手中嚴格控制著,加上吳軍卓那老狐狸,你想要借著君王之尊,然後在朝中安插自己的人手,然後架空墨菲,成為真正的南夏國君王,幾乎是行不通的。

因此,只要你成為南夏國的國君,墨菲就有著大量的理由找鴻通錢莊的麻煩,鴻通錢莊若是要遵守昔日的若言,就不能違背你的意願,若是他們不遵守,墨菲又可以找藉口滅了鴻通錢莊——他要控制一個你並不怎麼能夠控制的錢莊,和你想要控制一個他嚴密控制的國家,誰需要更久的時間?”周帝問道。

邵書桓苦笑:“我似乎沒有成功的機會!”

“是的!”周帝輕歎,“朕知道你初在南夏垂簾聽政,批閱奏摺,心中著實不好過——那墨菲根本就是狼子野心。”

“若果真如此,為什麼還要放我回來?”邵書桓不解的問道,那時候,墨菲大可利用強權,把他留下南夏。

“因為免之。”周帝笑道,“至他用了什麼法子,你別問朕,朕也不知道,朕回來問,他卻死活不肯說。”

邵書想起那天慕華公主大婚,他聽到墨菲和邵赦的私下所議,心中多少有些明白,可能,璿璣洞內部有著某些協定,而導致了墨菲有所忌憚。

“以墨菲現在地實力。自然是不用顧忌璿璣洞種種。但是。一個沒有錢地國家。卻有著龐大地朝政開支。他就必須顧忌到鴻通錢莊。”周帝輕笑。

“陛下。可是南夏國也建國二十年了。就算在建國之初他周轉不過來。現在——也不至於捉襟見肘了吧?”邵書桓有些鬱悶。南夏國地域廣闊。物產富饒。這些年地修養生息。想來也不錯了。

“這個問題。朕還真不知道!”周帝搖頭道。“按理說。墨菲確實是不該再受制于鴻通錢莊了。也不用把鴻通錢莊放在眼裡。但是。朕卻知道——南夏國國庫。依然空虛得緊。非常非常地缺錢。除非墨菲可以不顧南夏國百姓死活。加重賦稅。否則。短期內。他還是一籌莫展。”

邵書桓這次沒有說話。總感覺似乎南夏國隱隱存在問題。但是。他卻想不出南夏國到底有什麼問題。為什麼以墨菲之能。吳軍卓地才智。掌控南夏國朝政這麼多年。還解決不了?

“書桓——”周帝見他久久不說話。忍不住叫道。

“嗯?”邵頓時回過神來,忙著笑,“陛下叫我?”

“這裡就我們兩個,朕不叫你,還叫誰來著?”周帝笑駡道,“你去密州,一路上小心,太子的事情,你不用多想,這江山社稷,早晚都是你的。”

“書桓明白。”邵書桓笑道,若是不明白,他昨夜也不會放走太子了。

如今地太子,存在的價值只是可以牽制邵赦,餘下地,已經不要。

“明白就好!”周帝點頭道,“收拾收拾,準備動身吧,朕可不想這天下三分,二分已經夠亂的,在分一次……我大周國損失不起。”

“書桓明白,絕對不讓陛下失望。”邵書桓忙著站起來,躬身施禮道。

———————————

日薄西山,倦鳥歸林——

“殿下,我們好像錯過宿頭了!”通往密州的官道上,十多快騎夾著塵土,滾滾而來,邵慶騎在一匹棗紅大馬上,靠近一張外表似乎普通的馬車,回稟道。

邵書桓挑起車簾,抬頭看了看,遠遠的看過去,這條路似乎沒有個盡頭,連夜趕路倒也沒什麼,只是就算人受地了,馬也受不了。

邵庭騎了一匹白馬,也靠近馬車,忍不住大聲問道:“王爺,我們有沒有走錯啊?可是你說的,抄這條路,至少可以縮短兩天地行程。”

原來,邵書桓等人出了京城,就晝夜趕路,如今距離密州不過還剩四五天的路程,偏生安王爺卻說,以前他來過密州,知道從一條小路繞過去,可以省了兩天的路程。

結果,

信安王爺的話,繞道而行,不料卻是錯過了宿頭。

原本就算是晝夜趕路,也可以找驛館換了快馬,如今若是連夜趕路,也知道這路到底走對了沒有,若是錯了,天知道岔向什麼地方?

邵書桓靠在馬車上,連日趕路,馬車顛簸得他骨頭都痛,起先幾日他也學著騎馬玩玩,但是,由於是初學,眾人都不放心他快趕,大家都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行程,最後邵書桓看著無奈,只能老實規矩的坐馬車上趕路。

只是這一路走來,他也氣悶得緊,聽得錯過了宿頭,忍不住就問坐在身邊安王爺道:“王爺——你不會是故意耍我們吧?”

“你又不是十八歲的大姑娘,老子吃撐了耍你做什麼?”安王爺原本是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聞言睜開眼睛,看了看邵書桓,哼了一聲,自從邵書桓在安王府使用迷藥把他放到,他就對他憋著一肚子地火氣,這一路同行,沒少給他臉色看。

邵書桓有著足的理由懷疑,安王爺是不是挾私報復,故意指了一條錯路?

“皇叔,算書桓失言!”邵書桓笑道。

“得了!”安王爺了一聲,“你少給我花言巧語地騙人,你那一套,也能夠哄哄女孩子們開心。”

“我很願意哄慕蓮小郡主的。”邵書桓恬不知恥地笑道。

“你……”安爺聞言,氣得當場就要和他翻臉,隨即想了想,耍嘴皮子自己是耍不過他的,罷了,咱不和小孩子一般見識,“再向前走大約三裡路,就有著一處寺廟,我們過去借宿一宿,明兒一趕路,最遲後天午後,大概就可以到密州城了。”

眾人向前趕了兩三裡路,果然在樹蔭掩映下,隱約見著一處寺廟。

“殿下,前面果然有出寺廟,們這就過去借宿!”邵慶大聲回稟道。

“好!”邵書桓點點頭,一行眾人,很快就到了樹林子裡,那所安王爺說可以用來歇腳借宿的寺廟,也呈現在眾人面前——

邵書桓已經在邵庭的服侍下,從馬車上下來,盯著眼前的破廟,看著安王爺,瞬間他就有著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這裡確實有著一處寺廟,但如今,這所寺廟早就掩映在雜草和樹蔭中,破敗不堪。而在黃昏前的昏暗中,更多了一層陰深深的氣息。

顧少商歎了口氣,走到邵書桓面前,躬身道:“殿下,不如就在此破廟中略作歇息,等著天明就走,不日就可以趕到密州?”

“也只能如此了!”邵書桓搖道。

安王爺似乎也沒有料到此,他倒也灑脫,首先大步向著破廟走去,口中卻是豪邁的笑道:“書桓,這可不怨我,我二十多年的前來的時候,這破廟可還好好的,如今大概是地處偏僻,所以就荒蕪了。”

邵書桓聞言點點頭,心中暗道:“說的也是,這破廟修建得太過荒蕪,如今都不見村莊人家的,誰來施捨香火?天長日久的,自然就漸漸的沒落了。”

而且,安王爺是二十多年前來過,時過境遷,別說是一處寺廟荒蕪,就算有著再大的變化,也是可以理解的。

“書……書桓……你……快過來看!”突然,安王爺如同是發現了什麼稀奇的東西,大聲叫道。

邵書桓大感詫異,邵慶忙著過去,親自扶著他,走向破廟。

“你看——”安王爺指著破廟門口,一塊已經頹廢剝落,蛛絲糾結的匾額,用一種幾乎是不可思議的口吻叫道,“這——破廟居然叫做……叫做……”

邵書桓更是目瞪口呆,愣愣然的昂首看著破廟前的匾額——太陽確實是落下去了,連著天邊的晚霞也見見的濃墨了色彩,林子裡更是陰暗,但是,那鬥大的字,他還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座寺廟無論叫做什麼,邵書桓都會有任何的差異,但是,偏生這座破廟,居然叫做“蘭若寺”。

“蘭若寺?”邵庭仰首看著破廟前的匾額,不解的問道,“王爺,殿下,怎麼了,你們的臉色怎麼如同是見著了鬼?”

“你……你問他……”安王爺指著邵書桓道。

“我……我……我不知道!”邵書桓連連搖頭,天下間居然有著如此巧合的事情?或者說——蘭若寺在他那個世界是虛無的,而在這個世界,卻真實存在?

蘭若寺……

樹妖?美麗的豔鬼?大俠燕赤霞?——真他媽的活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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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8-10 01:30:14 |只看該作者
366章 破廟春宮圖

蘭若寺?邵庭就不明白了。這蘭若寺還有鬼了不成?等等――好像在京城的時候安王爺說過。邵書桓寫過一個什麼鬼故事。就是說蘭若寺這個地方?

“書桓。這破廟不會真的有鬼吧?”安王爺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向著正門走了進去。

邵書桓苦笑道:“幸好我的蘭若寺都是美豔女鬼”

“有美豔女鬼啊?”邵庭頓時兩眼放光。忙著扶邵書桓。昂首挺胸向著正門走去。

邵書桓看著他的模。就差沒有擦一把口水。然後對著裡面大吼一聲:“美豔的女鬼。本公子來了……”

姑且不論是否女鬼。就算有鬼。只怕也被他那豬哥淫賤模樣給嚇魂銷魄散了。

“小心點。我先進看看!”邵,忙著阻止道。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命內衛取了火摺子過來。點燃。帶著兩個人進去。

片刻。邵慶次出來。向邵書桓道:“雖然破舊了一些。但裡面還算可以。殿下進來吧!”

庭早就快步走了進去。果然。外面確實是破舊荒涼。但裡面房舍並沒有全部塌陷。甚至可以說。大部'還保持完整。是原本的佛像。卻是塌了半天。露出泥塑的本性和醜陋。

邵書桓笑笑。顧少商四處看了看。沒見什麼紮的東西。幾個內衛早就麻利的從馬車下麵的箱子裡。出草席鋪上。在從馬車內取出一張大狼皮褥子。不在草席上。含笑對邵書桓道:“殿下。今夜就在此將就一夜吧!”

安王爺沒有等邵書回答。一屁股在皮褥子上坐了下來。舒舒的歎了口氣,哼了一聲道:“但他多清貴了。。一個連著迷藥都用的。骨子裡只有這麼尊貴。”

邵桓哭笑不的。走過去坐在他身邊。笑道:“王爺。你可不是普通的記仇。不就是用了一迷藥嘛?你從京城一路嘮叨到現在你不嫌*?”

“你還敢說?”安王爺掄起拳頭就要打。邵書桓老神在在的看著他。

“老子真是白疼你了!”安王爺哼了一聲。

邵書桓含笑道:“知道王爺疼我。我才敢放肆的。”

“罷了。我不和你小子計較。等到了密州。我找你老子算帳去。”安王爺嘿嘿笑了兩聲道。

邵書桓聞言一愣但隨即就笑道:“你也未必理論的過父親大人。”要論鬥口。十個安王爺加起來。也絕對不是邵赦的對手。但是如果動手的話他不惡毒的想著。一把個邵赦。夠不夠安王爺砍的?

但是紹赦身邊也有著絕對高手。安王爺想要找他理論。簡直和在京城想要找陛下理論一下門都沒有。

“殿下!”顧少商又看了看四周。稟道。“王爺。殿下――此地偏僻。恐怕沒什麼好吃的。晚飯將就點。幸而我們都帶著乾糧和清水。我看這破廟後面林蔭深深只怕有著野雞野兔也說不定我去弄些野味回來。正好加菜。”

別人聽了倒也罷了只有邵庭聞言大喜。拍手叫道:“妙極妙極!破廟、艷鬼、野味……人生的意莫過此。”

“你還當是好玩啊?”安歎道。“真是孩子脾氣!”

邵庭訕訕一笑。便也不再說什麼。馬車上抱過一直靠墊。給邵書桓靠著。眼見內衛都在外面忙碌。伸手便於幫他脫。

“別。我自己來!邵書桓連連擺手。出門在外。哪裡有那麼多的講究。以前住客棧或者館。反正是人侍候著的。現在露宿荒野。邵庭怎麼說也是一個從三品的官職。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給侍候著。

“我去四處看看。可有香豔女鬼不曾!”邵庭神秘的笑道。

“切!”邵書桓對此表示百八十個鄙視。這傢伙――

但是。邵庭說著。還真一溜煙的跑了出去。邵書桓唯恐他有個閃失。忙著囑咐兩個內衛緊跟著他。

“這小子――和他老子一個模樣!”安王見狀笑道。“雖然你的性子更像免之。但卻沒有他年輕時候的那份跳脫不羈。”

“王爺這算是恭維。還是算什麼?”邵書桓笑問道。

“罷了。本王不和你小子鬥嘴。反正鬥不過你!”安王爺笑笑。身向隔壁的側室走了過去。

邵書桓也站起來。欲四處走走。整天窩在馬車上。日子可真不好過但他還沒有來的及走出去。一個內衛急衝衝的進來。給他施禮道:“殿下。小邵大人請您過去。”

“啊?”邵書桓聞言一愣。隨即笑問道。“他發現美豔女鬼了?”

那個內衛聞言。也曖昧的笑笑。壓低聲音道:“雖然不是美豔女鬼。但也差不多。”

“哦?”邵書桓聞

時就來了興趣。忙著道。“快走――”怎他終究'年人的性子。平日裡看著老成。但真碰到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他也一樣感興趣。

“哪裡有美豔女鬼?”安王爺聞言。早就大步走了過來。問道。“本王也去看看?”

“就在後面!”那個內衛聞言。笑道。“王爺和殿下過去一看便知。”說著之間。領著兩人向後殿走。

眾內衛眼見邵書桓安王都向後殿走去。除了留下值守的。也圍隨著兩人。一併走入後殿

“書桓。你快來――”邵庭站在後殿。大聲叫道。

天更是暗了。後裡面模糊一片。早有內衛取過火摺子。點了火把。簇擁著邵書桓和安爺進去。

“這裡――怎麼這麼的棺材?”安王爺一腳跨進去。頓時就吃了一驚。

邵書桓也大驚不已。確實。後殿不但沒有供奉佛祖菩薩。反而擺著七副棺材。映著火把。陰森森的透一股子詭異。

“棺木應該有些年代了吧?”邵慶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在一幅棺材上摸了一把。滿的塵土。甚至連著油漆都有些剝落。加上蛛絲纏繞。更是透著一股子不尋常。

“為什麼這些棺就這麼這裡。不葬?”邵書桓不解的問道。

“不知道!”邵庭搖頭道。“不過。你看――”一邊著。一邊神秘的從身後取出一張卷軸。

“這什麼?”邵書桓不解。從他手中接過。看著應該是畫軸吧?而且可能還有了年代。'中想著。他已經把畫軸打開。一個機警的內衛早就舉著火把過來。

邵書桓愣愣然的盯著那張畫軸。半晌也沒有能夠的出來。難怪邵庭笑的那麼曖昧。急急的命內衛把他叫過來。原來――原來――這畫軸居然是一副春宮圖。

畫軸上是工筆美人圖。長髮。大眼睛。瓜子臉――邵書桓最喜歡的那類美女。而且。從畫軸上看。這美人似乎比小雅還要漂亮幾分。身上僅僅披著一件半透明的紅色袍子。酥胸半掩。赤足……

不知道為什麼。邵書桓看到這畫軸上的美人。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小雅――那個有些害羞。生還想要色誘他的絕色美人。墨菲的女兒。南夏國的公主……

“就是一副畫像。不是真人。你的瑟個啥啊?”邵慶沒好氣的道。“這東西也值驚殿下?”

“殿下最喜歡這類的美女了。你知道什麼啊?”邵庭不甘示弱。反唇相譏。

邵書桓俊臉微微一紅。喝道:“胡說八道!”

安王爺偏生還插口道:“書桓不是喜歡我家慕蓮嘛?”

邵書桓抬頭看過去。所有的內衛然都強忍著。但還是掩飾不住臉上的笑意。若不是礙于他的身份。只怕也要湊過來看個熱鬧。

這男人聚集在一起。討論的話題。真離不開女人。

“殿下。你知道這美人春宮圖。是在什麼的方發現的?”邵庭神秘的笑道。

“哦?”邵書桓口淡淡的答應著。忍不住抬頭四處看過去。果然。在最最裡面的一副棺木上。明顯有一處的方要乾淨的多。當即向裡面走去。“是在這具棺木上?”

邵庭點點頭:“我進來的時候。見著這麼多的棺材放在一起。還真是嚇了一跳。但是隨機我就看到。這副棺木上有著一副半的畫軸。心中好奇。就過來瞧瞧。沒想到盡然春宮圖。實話說。這畫師還真有本事。把這女孩子的神都畫了出來。而且。這女孩子也真的很美。”

邵庭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伸手撫摸著那副棺木。

邵書桓心中一動。忍不住又轉身看了看後殿內擺放著的七具棺木。這七副棺木並非是整齊放在後殿中。咋一看。仿佛的雜亂無章。但細細瞧瞧。他卻震驚的現。這些棺木。居然是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擺放的。

“殿下――”邵庭湊近他。壓低聲音笑道。“你說這畫軸上的美人。會不會就是這棺木中的……”他說著。居然一邊曖昧的瞟了一眼那棺材。

邵書桓毛骨悚然:“不准胡鬧!心中卻暗道。“這廝不會由著什麼特殊愛好吧?”

“殿下。打開看一眼沒什麼的!”邵庭再次道。“我就是想要看看――這麼年輕漂亮的孩子。死了真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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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8-10 01:30:26 |只看該作者
367章 午夜琴聲

紹書桓看向邵慶,雖然他心中也著實好奇,這麼年輕漂亮的孩子,死了著實可惜,這座寺廟荒蕪了,為什這麼多的棺材放在這裡,卻是不安葬——這本身就透著一股子的蹊蹺,他偏上還要惹事。

國人素來講究,死者為大,有著這麼一個根深蒂固的印象,邵書桓就算在好奇,他也想開棺看什麼。

“庭少不要胡鬧!”邵慶忙著喝道,他好歹頂著大哥的名分,教訓邵庭也是理所當然。

“看一眼又沒什麼的!”邵庭有些失望。

邵哼了一聲:“屍體有什麼好看的?”

“我也主張開棺看!”一直沒有說話的安王爺突然插口道。

“王爺?”邵皺眉不已。

“這後殿中的棺材,實在是過詭異了!”安王爺沉著臉道,“素來都講究,死者入土為安,就算當初有著種種原因,導致棺材不能下葬,寄存在寺廟中,也是正常之事。可是從表面看,這寺廟荒蕪多年,那為什麼這些人在走的時候,不把棺木安葬了?就算沒有墓地,後面的樹林子裡,有多少不夠安葬的?卻由著這些棺木堂而皇之的擺在後殿?”

“王爺,你上次的時候,是怎麼個模樣?”邵書桓皺眉問道。

“嗯——”安王爺見問,想了想,“上次來的時候,這寺廟雖然不算熱鬧,但也不至於荒廢……而且,那時候這寺廟也不叫什麼蘭若寺。”

“是了。我也感覺奇怪!”邵庭籌畫著開棺看女屍。忙著點頭附和。

邵書桓在心中暗罵了一聲:“變態!”但轉念想想。邵庭自幼生於邵府。世人沒有見過玩過地。他都見過玩過。但這女屍。尤其是存放已久是女屍。他自然是沒有見過。十七八歲地少年。都有著一股子地好奇。且天不怕。地不怕……

“好!”邵書桓點點頭道。“就開這麼一副棺材。如果裡面有著屍體。餘下地不准再開。”

“這個自然。餘下地我也沒有興趣!”邵庭聞言笑道。一般說著。一邊就招呼過幾個內衛過來。便欲開棺。

餘下地他自然是沒有興趣了。不是美女。一具腐爛地屍體。有什麼好看地。

“來來來,兄弟們辛苦點,給本公子把棺蓋打開,讓殿下瞧瞧香豔女鬼,若果真長得漂亮,大家都賞!”邵庭一邊說著,一邊就指揮著幾個內衛開棺。

邵書桓忍不住摸著鼻子苦笑道:“怎麼就成了我要看地了?”

邵庭得瑟的笑了一下,走了過來,壓低聲音道:“你敢說你不好奇?”

邵書桓想了想,再想了想,還是老實的點頭道:“沒錯,我也想要看。”

邵庭拍手道:“這不就得了?這一路走來,我可快要把我悶壞了,再不找點樂子,等著到了密州,可沒我好日子過了。”

“到了密州又怎麼了?”安王爺道,“就算兩國開戰,也輪不到你上陣殺敵,你還是做你的公子爺去。”

“上陣殺敵倒也罷了,只是我家老頭子在密州,他最近可惱著我,怎麼會給我好臉色看?”邵庭歎道,“我已經感覺到家法板子距離我尊貴的臀部不遠了,哎……”

邵書桓和安王聞言,都忍不住大笑不已。

“砰——”地一聲輕響,棺蓋陡然被推開,很顯然,這棺材蓋子並沒有釘上,所以打開也很方便。

“啊?”一個內衛幾乎是出於本能的,探頭向棺材內瞧了一眼,隨即竟然忍不住驚呼出聲。

“怎麼了?”邵書桓和邵庭忙著問道。

“殿下——”幾個負責開棺地內衛如今都是瞧得分明,均是滿臉驚疑之色,“殿下,你們快過來看……”

邵書桓看了看邵庭,安王爺卻已經大步走了過去。

“書桓——”安王爺也只瞧了一眼,就忍不住叫了出來。

不過是幾步之遙,邵書桓也走到棺材前,向裡面一看,頓時也傻了眼——正如邵庭所料,棺材內確實是一具女屍,而且,也就是畫軸中的美貌女子,但是,這棺材明顯不是新近之物,可是棺材中的女屍,卻是面目栩栩如生,宛如熟睡一般,保存得實在是太好了……

“真正可惜,如此美人,居然芳華早逝!”邵庭從一個內衛的手中接過火把,對著棺材內照了照,搖頭歎道。

邵書桓見狀,也是搖頭,歎氣道:“罷了!把棺蓋蓋上吧,實在是太過褻瀆。”他本來是不信這些神鬼之說,只是——自從他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世界,心中不由自主的也對神鬼有了一絲敬畏。

安王爺一直沒有說話,繞著棺材走一圈,從邵庭手中接過火把,皺眉不已。

“王爺,怎麼了?”邵書桓眼見他身上有異,不解地問道。

“書桓,從棺木上看,這具棺材停靈遇此,至少有著三年以上,但是,就算有著奇珍異寶,也不可能保得了屍體三年還如此栩栩如生啊?”安王爺盯著棺材內的女屍,低聲道。

“王爺—”一個內衛插口道,“不如,讓卑職試試?”

“別動!”安王爺忙著道,“這事情忒古怪地一些。”為著保存屍體千年不腐,皇家更是絞盡腦汁,對此他自然也知道一些,只是——想要保存好屍體,入殮前就需要對遺體做出一些處理,棺木也需要極好的,然後,還需要密封……

但是,這具棺木這麼擺在破廟地後殿上,表面上更是蛛~纏繞,塵土滿布,而裡面的屍體,居然能夠保持絲毫不變,甚至宛如生人?這是絕對不可能,也不合理地。

除非——棺材內躺著的,根本是死人,而是活人……

可是,一處荒的破廟,七副棺材,躺著一個活人,還是個年方十七八歲的美豔少女躺在棺材內?怎麼都解釋不通吧?

“我怎麼瞧著,這棺材內都像是活人!”安王爺皺眉道。

邵桓忍不住也細細的看了看棺材內的女屍,歎道:“我瞧著也像是活人,說實話,這樣美麗的女孩子,年輕早逝,還真是一件悲哀。”

“要知道她是不是還活著——這易得緊。”邵庭忙著笑道,“讓我安撫安撫她,不就知道了。”

“你胡來!”邵書桓忙道。

“沒事!”邵庭道,“若是死屍,那就沒什麼好忌諱的,若是活人,更加好,本公子風流瀟灑,不在乎多收一個半個小妾的。”口中說著,已經把手中的火把遞給旁邊的一個內衛,伸手便要探向棺材。

邵書桓看向安王爺,安王爺沖著他略略點頭,示意讓邵庭試試。

邵庭先伸手摸了摸棺材中女子的胸口,又伸手去摸她的臉,甚至還捏了一下女屍的鼻子,看的眾人都忍不住要笑。

“你好了沒有?”邵書桓實在看不過去,叫道,若是活人,他要調戲一個女孩子,倒也罷了,可是一句屍體,還這麼褻玩,實在有些過分。

“好了!”邵庭站直了身子,有些戀戀不捨的看了看棺材中的女屍,歎道,“她身上應該有什麼寶物,才保她屍體不腐不僵,但是……這是一具屍體,這是可惜了,這麼個美人兒,又這麼年輕。”

邵書桓臉色不渝,哼了一聲,吩咐兩個內衛:“把棺蓋蓋上!”說著,領著人向外走去,走到門口,想了想,又囑咐道,“你們都給我爪子放乾淨一些,棺材內的東西,誰要是動了,我就把誰的爪子砍了。”

一個內衛頭領忙著過來,躬身道:“殿下放心,我們就算沒有見過世面,也絕對不會做出這等齷齪事情。”

“如此最好!”邵書桓聞言,點頭先向外面走去,總感覺這個後殿中,似乎透著一股子的邪氣。

那內衛頭領走回後殿,從旁邊一人手中接過火把,對著棺材內照了照,也是搖頭道:“小邵大人說的沒錯,還真是可惜了,如此好模樣兒,又是如此年輕,居然早逝——”說著,搖搖頭,命兩個內衛把棺材蓋子給蓋上。

那兩個內衛忙著搬過棺材蓋子,就在棺材蓋子合攏的瞬間,借著火把的光,那個內衛頭領看的分明,棺材中的女屍,長長的睫毛如同是兩把打開的扇子,竟然……竟然……似乎是動了一動。

“眼花了?”內衛頭領死勁的搖搖頭,眼見已經無事,且後殿內放著幾副棺材,實在是不吉利得緊,看著就是邪氣,忙著道,“兄弟們,咱們到前面去,保護殿下要緊。”說著,就急急的向前殿走去。

餘下的幾個內衛也忙著跟了出來,就在那個內衛頭領走出後殿的瞬間,耳畔隱約傳來一聲女子幽怨的歎息——

那內衛頭領在一瞬間,只感覺毛骨悚然,全身是冷颼颼的。

邵書桓等人回到前殿,顧少商已經回來,早有勤快的內衛從樹林子裡找了一些枯枝做柴火,升起火來,頓時驅散了黑暗,眾人胡亂吃了一些乾糧清水,分派人守衛,當即就歇下。

邵書桓、邵庭、安王爺等人自然是睡在裡面,顧少商就坐在邵書桓身邊,盤膝打坐。邵書桓朦朦朧朧睡到半夜,突然一陣低低的琴聲,把他從睡夢中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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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4-27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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