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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忘語] 仙者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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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5-27 09:29:50
第三百六十章不死不休

半空的一眾鬼物仍然在洞頂追逐,仍然都沉浸于袁銘施加的幻術之中“你不過初入情巫境界,"怎么可能有如此龐大的魂力!綠袍老者意識到了有些不對勁,沉聲喝道。

眼前之人不光魂力龐大,幻術神通也極為了得,這一刻鐘的時間里,他多次嘗試破開那些鬼物所中的幻術,然而鬼物所中幻術威力驚人,即便是他,只能一個一個破解,而且解開后不久,那些鬼物便會再度墜入幻境,毫無意義。

綠袍老者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這人什么來頭

“就是現在!”袁銘察覺到綠袍老者的情緒波動,”發動“情動”能力。

“情動”能力可以操控人的情緒,但這個能力有個先決條件,對方的情緒需要出現一定的波動,才能發揮效果,若目標情緒穩定,“情動”便無用武之地,強行使用,效果也不大。

這綠袍老者也早就達到情巫境界,情緒穩定異常…先前他斬殺對方三眼魂鳩,以及顯露自己魂修的身份,綠袍老者都頗為鎮定,沒有露出絲毫可乘之機,如今在自己表現不俗的魂力下終于顯現出一絲破綻,綠袍老者的震驚情緒猛然放大,心境頓時不穩,各種情緒紛紛開始冒頭。

袁銘暗暗一喜,立刻用“情動”抓住老者的憤怒,將其放大,若要擾亂心神,震驚遠遠不如憤怒好用。

綠袍老者心中涌出一股難以遏制的憤怒,眼睛泛起絲絲血色。

“不好!”綠袍老立刻察覺到不對,急忙全力壓制諸般情緒,袁銘豈會讓對方恢復,催動滅魂劍內的詛咒符文,一股無形之力震蕩開來,綠袍老者身周的空氣突然變的沉重,仿佛墜入了黏膩的泥潭,身心都感到一陣強列的惡心,五臟六腑翻騰。

“嘔……”

他難以抑制的嘔吐起來,噴出的卻不是肚子里的食物,而是一団団黑氣,散發出法力和魂力的波動,那是他苦修得來的法力和魂力,綠袍老者的氣息波動瞬間從結丹中期跌落到了結丹初期,識海中的魂力衰弱了三成。

袁銘這也是第一次在實戰中施展詛咒符文,想不到效果如此之好,先前檢測符文只檢測出詛咒符文會讓法力魂力溢散,想不到這符文竟然能強行降低對方修為。

“這是什么攻擊!”綠袍老者大驚失色心境更加失守,各種情緒愈發混亂,神情間流露出一絲狂態。

袁銘繼續施展“情動”能力,擾亂綠袍老者思緒,雙袖向前一抖,八只魂鴉飛射而出,綠袍老者的情緒被“情動”操控大半,時而咒罵,時而驚恐,判斷能力大減,袁銘的魂鴉飛到半途他才發覺,匆忙應對。

他眉心射出八只三眼魂鳩,黑色蛟龍也擋在身前,然而袁銘的八只魂鴉位置突然變換,形成一個類似戰陣的形態,正是他將魂鴉和歸元宗合擊戰陣融合后的手段,他給這個手段取了一個名稱:鴉陣。

八只魂鴉齊齊發出鳴叫,八股魂鴉音波噴涌而出,并且彼此融合,頃刻間化為一股如有實質的黑色音潮,濤濤向前,淹沒了八只魂鳩,黑色蛟龍,以及后面的綠袍老者。八只魂鳩面上露出迷蒙之色,飛遁的身形停滯在那里,黑色蛟龍也停在那里。

綠袍老者連遭情動,詛咒符文的攻擊神魂已經變得非常不穩,鴉鳴內攜帶的夢蝶幻術迅速侵襲進來,綠袍老者眼前浮現出種種幻象,難以自拔。

白色骨刀電射而出,瞬間跨越十幾丈距離,從綠袍老者脖頸一劃而過。

綠袍老煮的腦袋飛了出去,然而下一刻他身上黑光閃過,腦袋竟然恢復如初;與此同時,半空陷入幻境的眾多鬼物中,那個白衣男子身首突然分離,化為大片陰氣飄散。

“替死神通!”袁銘目光一動,綠袍老者死而復活,顧不得收回黑色拐杖,身體遁入地底,朝洞窟深處潛逃,速度竟然不比其飛遁速度慢。

袁銘立刻追趕,再度催動滅魂劍內的詛器符文,綠袍老者又一次被詛咒之力纏繞,再度嘔出一股法力和魂力,只是這次吐出的法力和魂力明顯比第一次少。

"祖咒符文連續使用,效果會逐漸減弱。

即便如此,綠袍老者仍然悶哼一聲,遁速大減。

八只魂鴉飛射而至,再度結成鴉陣,發出鴉鳴攻擊,黑色音潮席卷向下淹沒了綠袍老者的身體。

綠袍老者陷入幻境,出現在一片波瀾海域,海風吹拂,浪花朵朵和現實毫無區別,老者急忙施展類似震魂秘術,那樣能夠破解幻術的法術,卻根本無用。

周圍幻境隱隱形成幻術空間,"堅韌異常。

袁銘這段時間忙于修煉,沒有花多少心思修煉夢蝶幻術,然而他的魂力提升太多,夢蝶幻術也水漲船高,精進不少,隱隱有突破蜃樓境界的征兆。

袁銘催動滅魂劍,一道如有實質的劍氣射出,沒入地底十丈,刺入綠袍老者眉心,在其識海爆裂。

綠袍老者的神魂被震裂,哼也沒哼一聲便隕落而亡。

但是下一刻,他的神魂再度恢復如初,人也從幻境內脫離,繼續朝洞窟深處遁去。

半空之中那個紅裙女鬼腦袋爆裂,隕落而亡。

“我倒要看看你能復活多少次!”袁銘再度施展詛咒符文,讓綠袍老者修為再度降低,飛遁身形也停住。

鳴音潮洶涌而至,再度讓其陷入幻境。

袁銘這次沒有出手擊殺,一拍腰間靈獸袋。

花枝身影飛射而出鉆進地底,一根根劇毒蔓藤纏住綠袍老者,更有十幾根蔓藤刺入其身體,綠袍老者的皮膚迅速變成紫黑色,氣息迅速減弱。

片刻之后,老者眼神渙散開來,然氣絕而亡。

然而下一刻,半空中又有一頭鬼物隕落換取綠袍老者的再度復活,但其身體內的劇毒卻沒有消失,氣力衰竭,被花枝用蔓藤纏住,動彈不得。

袁銘體表黃芒閃過,遁入地底,來到綠袍老者附近。

“這位道友剛剛是老夫冒失,向道友致歉。你我之間確實沒有仇怨,剛剛那三人的尸體也可以還給你,今日小之事便到此為止吧。”綠袍老者急忙說道。

“閣下既然自詡修仙界的老江湖,這等詭詐手段就不必獻丑了吧!若是剛才罷手,我們之間或許還能不傷和氣,事到如今,我又豈會讓你生離此地”袁銘淡淡說道,再度催動詛咒符文。

綠袍老者修為再度降低,這次降低非同小可,老者氣息終于跌出了結丹期,他的金丹四分五裂,修為一下跌落到了筑基后期。

袁銘見此人也是一怔,詛咒符文的效果竟然這般神奇他原本以為綠袍老者的氣息衰減只是暫時的,如同平日斗法時的消耗一般,后略一調息便能恢復,他萬萬沒有想到,祖咒符文導致的修為跌境,竟然是貨真價實,連綠袍老者的金丹都直接碎裂了!

金丹不僅是結丹期修士法力凝結更蘊含修士道基,金丹一碎,道基也會隨之大損,除非有天才地寶彌補,否則基本不可能恢復。

金丹一碎,綠袍老者在法修方面便徹底喪失前途,眼中透出絕望之色,開口求饒到,這個時候,袁銘自然不為所動,繼續用詛咒符文削弱綠袍老者修為,花枝也將劇毒注入老者體內。

綠袍老者修為大減,對花枝劇毒的抵抗之力也隨之大減,很快再度中毒而亡,但隨即又一次復活。

袁銘仔細感應綠袍老者復活的過程,若有所思,潛伏在識海的第一分魂飛射而出,朝洞窟深處飛去,他繼之前的行為,綠袍老者迎來新一輪的死亡。此人咒罵起來,隨即又苦苦哀求,袁銘都恍若未聞。

這綠袍老者乃是魂修,又擁有這般詭異的復活神通,兩人既然結下大仇,肯定不能放過對方,詛咒符文接連發動,綠袍老者修為一降再降,終于跌落到了煉氣期。

袁銘正要繼續,眉頭突然一挑,第一分魂那邊查探到了一個情況。

他身形一晃來到綠袍老者近前,單手按住此人腦袋施展搜魂神通,很快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他心念一動,直接將綠袍老者震暈,將其收入靈獸袋鎮壓,又朝前方飛去,來到一面青色石璧前,上面隱隱有靈光閃動,顯然銘刻了某種禁制。

取出綠袍老者的儲物袋,叢里面拿過一面青色令牌,輕輕一揮,一道青光沒入石壁內,石擘上的靈光消散,緩緩朝旁邊移動,露出一條向下的通道。

袁銘已經從綠袍老者記憶中得知了此地的一切,直接走了進去,很快來到通道底部。

這里是一間巨大石室,那只三眼烏鳩也在此處,看到袁銘突然出現,三眼睛射出兇光,雙翅一振的飛身而起,“張口噴出數団蒼灰色火焰打了過快來。

這里再無他人,袁銘無需留手,白色骨刀橫斬而出。。

一陰寒無比的氣息爆發,摧枯拉朽般將蒼灰火焰斬滅。

三眼烏鳩也被刀光劈中,身子被掀飛了出去,重重撞在后方石璧,緊接著,數股鴉鳴音波飛射而至,打在三眼烏鳩身上,先前獵殺毒刀蝗時,三眼烏鳩依靠綠袍老者在其體內留下的魂修手段,這才沒有墜入袁銘的幻術中,如今綠袍老者已經重傷昏迷,三眼烏鳩沒有外力相助,如何抵擋得住袁銘的幻術,當即墜入了幻境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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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百鬼夜行圖

袁銘沒有打算斬殺三眼烏鳩,畢竟此獸乃是十分罕見的陰屬性靈獸,能施展厲害的陰屬性攻擊,第三只眼更可以看破幻術偽裝,具有很高的豢養價。

雖然此獸已經被此前那綠袍老者收為靈獸,再度將其降服的難度大增,但以袁銘如今的魂修手段,并不難做到。

袁銘沒有去理此獸,目光一轉,看向石室中央那里坐落了一面寬大的白色屏風,萇兩丈,高一丈,半透明的屏面上繡了二三十個人影,男女老幼皆有,還有獸類身影,看起來栩栩如生。

袁銘已經見過的白衣男子,紅裙女鬼,以及最先斬殺的牛頭鬼物都在。只是這幾個人,以及其他七八個身影,顯得非常黯淡,和其他活靈活現的身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屏風的另一邊地面上,躺著三具尸體,正是方宥廷,封七,雅先三人。詭異的是,三人的尸體竟然已開始化入屏風內,這白色屏風好像能吃人,將三人尸體一點一點吞吃進去。

封七,雅先很早便被送來,已經被吞到大腿位置,方宥廷剛剛被三眼烏鳩帶來,目前只有雙腳融入屏風內。

“竟然能煉化尸體嘖嘖,好神奇的法寶。”花枝也跟了進來,看到此幕說道。

“嗯,此物名為百鬼夜行圖,乃是一件罕見的寶物,非尋常法寶可比。“袁銘看著白色屏風,緩緩說道。

“百鬼夜行圖難道外面那些鬼物都是此圖在操控能一下操控如此多的鬼物,確實是重寶。“花枝嘖嘖贊道,手臂射出一根蔓藤,試圖碰觸屏風。

“莫要碰觸此物,這百鬼夜行圖兇厲的很,除了祭煉之人的,任何生靈一旦靠近都會被連身體帶魂魄一起吞噬,永世不得解脫。“袁銘急忙攔住花枝。

“這么厲害!主人,屏風上面這些黯淡的身影,好像就是先前替那綠袍老頭死掉的鬼物,莫非那頭怎么也殺不死,是因為這面屏風“,花枝急忙收回藤,問道;

有些關系,但不全然因為屏風。“袁銘說道。

他從綠袍老者記憶里,得知了對方的身份,以及這白色屏風的一切。綠袍老者自稱“天鬼散人”,出身漠北一個叫巫月教的宗派,因為被人陷害,叛教脫離,成為了一名散修;至于白色屏風名為“百鬼夜行圖”,并非天鬼散人自己煉制,而是多年前從葬魂淵中偶然尋得的一件異寶。百鬼夜行圖和尋常法寶截然不同,天鬼散人無法完整的感應到這些圖內的符陣,只能探查到四枚符文,分別位于屏風四個角落,至于屏風深處被一股無形的堅韌之力籠罩,這些年他想盡了各種辦法想要將之破解,仍然無濟于事;到后來,天鬼散人便干脆將四枚符文煉化,經過一番摸索,初步掌握了這張百鬼夜行圖。

雖然只祭煉了四枚符文,百鬼夜行圖已然擁有不可思議的神,此圖目前擁有兩個能力:“第一個是收攝鬼物,百鬼夜行圖和靈獸袋一樣,內蘊空間,可以直接將鬼物收入其中,百鬼夜行圖內蘊含強大的空間之力,收攝鬼物的范圍不小,只要有鬼物踏入這個范圍,便難逃此圖的收取,百鬼夜行圖能夠收取鬼物,也能將其從圖內空間放出,而且放置的位置可以自己決定。先前那個白衣男子中了袁銘的幻術,突然消失,隨后又離奇出現在天鬼散人身旁,便是利用了這個能力。

百鬼夜行圖的第二個能力為鬼靈轉生,這是百鬼夜行圖最重要的能力,它能夠將修士尸體連同魂魄一起煉化,化為鬼靈之體,成為百鬼夜行圖內的鬼奴。轉化成的鬼奴實力不會減弱,和生前一般無二,以前會用的能力也會保留不少,而且完全受此圖主人的控制。此圖雖然名為百鬼,但能轉化控制的鬼奴卻不止百名。

死天鬼散人這些年煉化了各類鬼物,前不久更將地河城所有人盡數擊殺,煉化出上千鬼奴,仍然遠遠沒有達到極限,”袁銘估摸著百鬼夜行圖足可煉化四五千頭鬼物。

百鬼夜行圖煉化的鬼奴分為三個層次,第一個層次是境界弱于主人天鬼散人煉化的鬼奴,大多都是這一層,這一層次的鬼奴,不會在屏風上顯現。

第二個層次是鬼奴境界和主人相當,這些鬼奴會在屏風上顯示,完全被主人控制。

第三個層次是鬼奴修士高于主人,這類鬼奴同樣會顯示在屏風上,但主人無法徹底控制它,鬼奴修為比主人高得越多,控制起來就越困難。天鬼散人是結丹中期修為,目前煉化的鬼奴都是結丹期層次,偶爾有一兩個修為比他稍高,高的也有限,操控起來并不困難,至于天鬼散人的不死神通,是這百鬼夜行圖和其神魂化形能力結合后的產物。

天鬼散人的神魂化形是三眼魂鳩,此物有一個“替劫”能力”,能夠將本體受到的傷害,轉移到三眼魂鳩附體的對象身上,只是每次使用這個能力,都會消耗一只三眼魂鳩。

這個“替劫”能力相當玄妙,魂鳩附體的對象和天鬼散人關系越緊密,雙方情況越相似,“替劫”效果就越好。天鬼散人以往沒有合適的轉移對象,只能用這個能力,轉移自身受到的一些小傷害,得到百鬼夜行圖后,他欣喜若狂,天鬼散人是魂修,百鬼夜行圖煉化的鬼奴乃是魂體,和他氣息十分相近,雙方更有主奴契約相連,能夠轉移的傷害范圍大增。

而自從有了百鬼夜行圖之后,天鬼散人實力大增,在戰斗中可謂是無往而不利,再也不怕受傷,甚至面對高出一個層次對手,也根本不懼。然而福禍相依,天鬼散人得到百鬼夜行圖后實力大增,性格卻也漸漸驕狂自大,今日終于死在了其本來根本瞧不上的袁銘手上,袁銘面露沉吟之色,隨即屈指點出一道劍氣沒入靈獸袋,袋內昏迷不醒的天鬼散人腦門出現一個血洞,氣息徹底消散,但很快便度復活。袁銘再度發出一道劍氣,沒入靈獸袋。通過搜魂推算得知,眼下天鬼散人的神魂化形應該已經用光,無法再使用替人劫能力。

果然,天鬼散人腦門再度被洞穿一個血洞,氣息很快徹底消失,沒有再復活。百鬼夜行圖上飄出絲絲血霧,那是天鬼散人留在里面的的精血和法力。外面的鬼奴失去主人操控,盡數安靜下來,隨后面露狂喜之色,爭先恐后的朝遠處奔逃不僅是外面的鬼物,百鬼夜行圖上也黑光暴起,里面的結丹期鬼奴也從屏風內脫離而出,奔向遠處。袁銘沒有阻攔,這些鬼奴逃得再遠,也擺脫不了百鬼夜行圖的束縛,之后將它們一只只抓回來就是了。

他劃破手指,一滴鮮血落在白色屏風上,迅速融了進去,天鼎內他和百鬼夜行圖之間頓時產生了些許玄妙的聯系,沒有了疏離感。袁銘召喚出金剛,讓其和花枝守在石室外面,又在石室內張開一道防護禁制,取出偷天鼎,他抓住百鬼夜行圖運起法力神識探入偷天鼎內,連帶著百鬼夜行圖一同進入偷天鼎空間,袁銘在白玉蓮臺上坐下,掐訣祭煉百鬼夜行圖。

他的魂力頓時暴漲十倍,又有了天鬼散人此前祭煉的經驗,很快便煉化了一枚符文,和百鬼夜行圖的聯系更深,袁銘沒有繼續煉化此圖,而是取出了天鬼散人的尸體,扔進百鬼夜行圖內,屏風內涌出一股陰寒白光,卷住天鬼散人的尸體,將其朝圖內拉扯而去,快速煉化。

片刻之后,百鬼夜行圖便將天鬼散人,方宥廷,封七等人的尸體盡數煉化,四道身影漸漸浮現在了百鬼夜行圖上,愈發清晰。天鬼散人的法修境界被袁銘用詛咒符文,強行打落到了煉氣期,但此人的神魂之力異常強大,多次削弱后仍然有著情巫級別的魂力,故而身形仍然出現在了百鬼夜行圖上。

袁銘閉目感應天鬼散人所化的鬼奴,面上很快一,。天鬼散人被化身為鬼奴后,生煎的能力大半還在,仍然可以施展出好幾樣魂修手段,其中就有他最在意的“替劫”能力,“替劫“能力不但能將自身傷害,轉移到他人身上,也同樣能將他人傷害,轉移到自己體內,有天鬼散人這個能力在,日后大戰中,他等于多了一條命,這可是他目前所有的法器法寶都不具備能力。

袁銘又感應了一下方宥廷三人所化的鬼奴,修為都和生前一樣,能力也保留了一些,但都比較普通,并沒有太多特色。唯一有些看頭的只有方宥廷,他以前修煉的是雷電功法,如今轉化成鬼體,體內的紫雷之力化為了陰雷,與兇猛霸道極具攻擊性的陽雷相比,陰雷顯得有些詭異,似乎可以侵蝕人的經脈,至于具體效果方面,還需要以后嘗試一下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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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同根同源

袁銘定了定神,拿過四人的儲物法器,略微探查了一遍。

方宥廷,封七,雅先三人雖然是靈符宗的客卿萇老,本質上卻都是散修,全身上下除了一件法寶,沒有多少值錢的東西,靈石也不多,三個人加起來才只有六七萬。

天鬼散人儲物袋內的收藏,、比方宥廷三人強了太多,單單靈石便有十余萬,至于法寶方面,除了留在外面的黑色拐杖還有三件,卻是一枚藍色圓壞,一柄黃色細劍以及一面金色短戈,藍色圓環是禁錮類法寶,威力不小,黃色細劍和金色短戈則都是攻擊類法寶,威力也不錯,至于其他的還有一些珍貴的丹藥,靈材,“玉簡等物。

袁銘沒有去理會其他,將兩塊玉簡取了出來,神識沒入其中,這兩塊玉簡,一塊記載了天鬼散人修煉的功法—“魅影陰功”,這是一種陰屬性的功法,威力極大,然而此功法修煉越深,身體便會越多的轉化成魅影之體,另一塊玉簡,則記載了天鬼散人魂修功法,名喚“玄月訣”,乍看之下異常玄妙,似乎并不在冥月訣之下,袁銘不由大感興趣,細查看玄月訣內容,和冥月訣竟然十分相近,字里行間流露出兩者系出同源的感覺。

“莫非這冥月訣和巫月教有什么關聯“袁銘暗暗猜測起來,那天鬼散人出身于玉簡內,“對于那個教派的了解卻非常少,只知道一些非常表面的信息,這有些不太正常…天鬼散人怎么說也是在巫月教中修煉到的結丹期,不可能對自己的宗門毫無了解,袁明微一沉吟,召喚出方宥廷,封七,雅先三人。

“主人”三人表情木然的對袁銘躬身行禮,轉化為鬼奴前,修士情緒會被消除小半,靈智仍在,以后的記憶也會保留,“你們三人可知道巫月教這個宗派“袁銘問道。

“知道,巫月教是漠北的一周宗門,專門培養魂修,乃是魂修起源之地,曾經非常繁盛,“方宿廷聲意沒有任何起伏的說道。

“魂修的起源之地!“袁銘吃了一驚,巫月教竟然是魂修的發源地,那冥月訣是這些教派傳承功法的可能自然不小,難怪和玄月訣如此相似,應該是屬于同根同源的關系。

夕影精通冥月訣,莫非她也和巫月教有關系王簡內既然是魂修的發源之地,應該名聲赫赫,為何你以后從未聽說過“

“巫月教既然是魂修的發源之地,應該名聲赫赫,為何我以前從未聽說過“袁銘很是不解。

巫月教在萬年之前確實聲名顯赫,不過這個門派是魂修宗門,行事邪惡,為了追求力量,不理修仙界的任何禁令,門下弟子多為萬惡不赦之人,為了修煉邪功,煉制邪寶,殺人取魂,屠城滅族,無所不為,后來終于激起眾怒,大晉萇春觀聯合西域,東海,南疆的修仙宗門合力對巫月教進行清剿,終于將其鏟除,如今天下人已經沒有多少記得巫月教,我也是偶得了一本關于巫月教的典籍這才了解一二,“方宥廷繼續說道。

袁銘聞言暗暗苦笑,魂修的名聲如此之差,幾乎成了過街老鼠,原來追更溯源是因為巫月教,他隨即皺起眉頭根據方宥廷所言,巫月教在萬年前已經覆滅:”可天鬼散人卻出身這個教派,莫非巫月教并未煙消云散,而是秘密傳承了下來“那本關于巫月月教的典籍,你可還保留著“袁銘看向方宥廷。

“沒有,那本典籍在幾年前被我賣給了別人,不過其中內容還記得不少。

“方宥延“把你記得的內容,銘刻下來給我,“袁銘取出一塊空白玉簡遞了過去。

方宥廷接過玉簡,手上白光連閃,很快將玉簡遞了過來,袁銘神識沒入其中,面色漸漸凝重起來,根據這些內容,巫月教當年的勢力非常龐大,不但獨霸整個北漠,更將手伸到了中原,東海,西域,基至南疆,”巫月教和萇春觀,五雷宗等門派不同,用宗教的形式管理整個門派,凡人即可加入其中,教內等級森嚴,由低到高分別是普通教眾,教使,司詔,法王,尊者,以及…至高無上的巫月神,巫月教的教眾對巫月神有著強烈的崇拜和信仰,教內教眾地位的排序,除了實力最大的一個憑證,便是對巫月神做出的貢獻。

“還真是個古怪的宗派,”袁銘暗道,巫月教是魂修的起源,魂修的境界劃分也是巫月教所創,玉簡內記載了魂修境界的名稱,正如他之前了解的,分為“魂巫”,“幻巫“,“情巫”幾個境界,對應法修的煉氣,筑基,結丹等層次。

玉簡內介紹了這幾個魂修境界名稱的含義;所謂“魂巫”,便是初步鍛煉神魂完成神魂化形的魂修,魂修魂力進一步提升,能夠發散于外施展幻術,便是“幻巫”幻巫更進一步,便可感知情緒的變化,甚至操控情績就是“情巫,”袁銘看到這里,這才恍然,結合自身修煉冥月訣的感悟,對魂修的了解更深了一點,玉簡內還提到了情巫之上的一個境界,叫做“眠巫”玉簡沒有詳細介紹這個境界,只是粗略的提及眠巫能夠操控他人的夢境和記憶,遠比情巫更加可怕“,操控記憶莫非天鬼散人的記憶被人動過手腳刪除了有關巫月教的內容袁銘心下一凜,對這個教派更加忌憚,他收起玉簡,將天鬼散人,方宥廷等人重新收入百鬼夜行圖,收起石室內的法陣禁制,以及三眼烏鳩后,帶著花枝和金剛朝外面飛去。

百鬼夜行圖內拘禁的鬼奴,此刻都跑了個精光地底洞窟內空無一人,天鬼散人的那根黑色拐杖還在這里,已經恢復到了拐杖形態,他拿過此物運起神識探查,面上微一喜,袁銘從天鬼散人記憶中得知,這根拐杖用一根四級蛟龍脊骨煉制而成,添加了不少上等陰屬性靈材,拐杖內部銘刻的符昨符文已經達到七個,威力強大,尤其善于污穢法寶,難怪白色骨刀,金陽尺等法寶根本不是對手,袁銘收起黑色拐杖,沒有祭煉,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將逃走的鬼奴們抓回來,那是一批強大力量,不容有失。

他取出百鬼夜行圖,感應那些鬼奴下落,眼中掠過一絲驚訝他本以為那些鬼奴會四散奔逃,那些鬼物此刻幾乎都聚攏在洞窟不遠處的某處地下,似乎被什么東西吸引,袁銘催動遁地符追了過去,眼前很快一亮,一個更大的地下坑洞出現在前方,此地陰氣更加濃郁,對神識的限制比天鬼散人居住的洞窟更大,地下坑洞的地面出現一道數丈寬的裂痕,濃郁的黑氣從里面溢散而出,其中還夾雜著淡淡血光,百鬼夜行圖內的鬼奴們盡數圍在裂縫附近貪婪的吸納著那些黑氣血光。

“這是··袁銘面露再度現出詫異,他沒有在天鬼散人的記憶里看”到這個地縫,這里距離天鬼散人居住的洞窟不遠,如果早就存在,天鬼散人不可能不知道,難道是最近剛剛出現的

裂縫附近的鬼奴們感應到袁銘過來,再看到百鬼夜行圖,露出恐懼之色,朝遠處逃去,袁銘微微一笑,催動百鬼夜行圖,一股白光從屏風上綻放。

可就在這時,袁銘腳下地面卻忽然猛烈顫動起來,洞頂鐘乳石一個接一個砸下,如同惡鬼咆哮般的轟鳴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濃郁的陰煞之氣滾滾而來,甚至吞噬了百鬼夜行圖上射出的白光。

袁銘心中一凜,顧不上抓捕逃竄的鬼奴,急忙駕起遁光便朝外飛去。可突然一道濃郁的血色霞光自裂痕中射出,瞬息之間便穿透煞氣迷霧,將所有鬼奴都卷了起來,被霞光包裹的鬼奴頓時發出了刺耳的哀嚎聲,他們的身體在血光中飛速消融,不一會便徹底消散。

血色霞光吞噬了逃竄的鬼奴后,似乎仍不滿足,繼續朝著袁銘席卷而來,袁銘回頭看見這駭人的一幕,忙想要加速逃離,可下一瞬,血色蛋光便卷住他的身體,也將他包裹了起來,他被霞光包裹后,渾身法力瞬間受到了壓制,不僅施展不出任何術法,就連神識也無法探出霞光之外,不過,或許是由于他并非鬼靈之體,霞光中的他并未與鬼奴一般飛速消融,只是被牢牢束縛著無法動彈,在將袁銘收入其中后。霞光又在附近掃蕩數圈,并未發現其他活物和亡魂之后,才飛速回退,消失在了縫隙之中。

與此同時,洞外濃郁的黑氣螺旋而上,與天空的陰云相接,宛若一根警天之柱,又有陰風煞雷環繞,攪動了葬魂淵中的靈氣,令所有妖獸都陷入了狂亂之中!

“一時間,葬魂淵中獸鳴鬼嚎聲不斷,而那些來此獵獸探寶的結丹修士也受到了影響,有些正在與棘手妖獸戰斗的,甚至因此失手落敗,被妖獸頃刻之間撕成了碎片,剩下那些尚且安好的也都匆忙擺脫對手,一個個飛上高空,望見黑氣沖天,具是驚詫莫名,不知葬魂淵中又有了何種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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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五幅壁畫

在葬魂淵內一眾修士的遙遙注視下,那股沖天黑氣開始以肉眼可見速度發生變化。

但見其自下而上逐漸開始虛化變白,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凈化了其中的煞氣一般。

這一幕,令圍觀的修士們先是一陣愕然,隨即神色各異起來。

有的目中異彩連連,有的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還有的則死死盯著那股沖天黑氣,似乎想一眼洞穿,看出個所以然來,半響后,繚繞于沖天黑色氣柱的陰風煞雷飛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極為濃郁的靈氣浪潮,以沖天黑氣為中心向外擴散,一波接著一波,如水波般掃過葬魂淵全境,令所有修士們精神一振。

約莫十余個呼吸過后,沖天黑氣已徹底化為了淡白靈光,甚至撕破了葬魂淵上空終年不散的陰云,為這片煞氣彌漫的土地,帶來了久違的太陽光亮。

而在靈光之中,一座高約百丈的雄偉宮殿自深淵中緩緩升起。

其通體皆由無暇紫玉制成,在陽光照耀下,淡淡的紫色靈光如夢似幻,在宮殿中氮氳繚繞,令人不禁心生向往。

“仙人府邸,有仙人府邸現世了!”

葬魂淵中的結丹修士們看到這般景象頓時驚喜萬分,當即便有一些心急之人紛紛駕起遁光朝宮殿飛去,生怕慢了一步,被別人搶了機緣造化。

然而,當他們接近宮殿時,卻都被其外籠罩的靈光隔絕、無論是施展術法還是催動法寶,都無法突破這道靈光,踏入宮殿之中。

有些不死心的修士還在嘗試,但更多人卻開始意識到,或許仙府還未到真正開放的時候。

他們猶豫片刻后,或是施展神通法訣,或是催動法器符纂,聯系上宗門家族與其他好友之后,隨后便一個在附近尋了個安全之地靜候時機來臨。

與此同時袁銘周身被血色霞光包裹著,只覺得周遭都是赤茫茫一片,除此之外既無法聽到任何聲響,也無法用神識穿透霞光,仿佛自己與外界完全隔絕了一般,所幸他發現除了行動和感知受限外,自己其他方面并未受到什么影響,處境還算安全。

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后,憑借著強大的神魂,隱隱感覺到自己在霞光中,正被拖拽著朝某個方向而去,他也無力抵抗,便只能聽之任之,只是心中保持著高度警惕。

也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血色霞光突然如撥云見日般被撕裂開,視野卻是一暗,但緊接著,他的身子由于失去支撐而往下急墜而去。

袁銘此刻已恢復了行動能力,法力也恢復過來,立刻吐出滅魂劍護住身體,同時喚出白玉飛梭拖住了身形,目光和神識飛快四下梭巡。

這兒明顯己不再是葬魂淵地底,自己如今似乎身處在一處陌生的空曠大殿內,四周顯得十分昏暗,且寂靜無比。

袁銘操控白玉飛梭往下緩緩降落,在接近地面時,一揚手,將金剛放了出來,金剛的身體重重砸落地面,發出“轟隆隆”一聲大響,在大殿內回蕩開來,傳來轟隆隆的回意聲。

其一站穩,雙拳猛地一擂胸口,擺開架勢,目光四下搜尋起來,隨時準備大戰場的樣子。

然而,周圍卻空無一物只有其孤零零地站著。

全剛不由有些疑惑地抬頭望向袁銘,似乎在等著其吩咐。

“這是哪莫非是地底裂縫深處”袁銘沒有去回應金剛,而是將神識往外延伸想要看看自己身處的這座大殿外面是什么情況,可當他的神識觸碰到墻壁時,卻被反彈了回來。

他有些詫異,又嘗試了數次,發現無論是第一分魂還是魂鴉,都無法越過墻壁的阻礙,便只能按下向外探查的心思,仔細觀察周圍。

自己所在的大殿非常空曠,足以容納下千數人同時盤坐,然而里面卻沒有任何的裝飾擺件,就連墻璧上方的那些窗戶,都是由大塊月光石搭建而成的假窗,根本無法通向外界,這也是殿內唯一的光源。

在正對大門的方向,一條幽深黑暗的走廊直通建筑內部,然而其入口卻被一道淡紅色的禁制所籠罩,禁制同樣隔絕神識袁銘也無法弄清里面的情況。

除此之外,大殿中真正值得關注的,便只有墻壁上的那五幅壁畫,壁畫皆是以一道人影作為主體,似乎描繪了他成長過程中的幾個場景,最左側的壁畫中,一名嬰兒呱呱落地,他的父母相伴左右,再外一圈則有親朋好友壞繞,看起來象是個大戶人家的樣子,畫中所有人都望向中間的嬰兒,臉上都帶著笑容。

第II幅壁畫內容開始變化,畫里從左往東共有六道人影,似乎代表了嬰兒成萇的不同階段,從跟蹌爬行到健步如飛,嬰兒成萇為少年,最終卻又跪倒在一位仙風道骨的道人腳下。

下一一幅壁畫之中的場景,則延續了第二幅的內容,畫的是少年學藝只不過少年的所有動作都被匯聚到了一人身上,看起來倒象是這個人萇出了三頭六臂一般。

第四幅壁畫的場面尤為宏大,少年一人孤身立于右側,身后便是一道漆黑裂縫而在畫面左側,數不清的人影含淚相送,都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樣,頗有幾分悲壯意味。

在最后一幅壁畫里,少年身姿挺拔,立于天穹,下方則是數不清的人影頂禮膜拜,看似一派祥和,然而畫中少年的左眼位置卻是個漆黑的窟隆,就象是被人剜去了眼睛一般,看著十分詭異。

袁銘神識掃過壁畫發現壁畫上沒有任何的靈力波動,可他在仔細看過畫上的內容后,卻忍不住皺起了眉。

以他浸淫畫道多年的經驗,這五幅畫看似渾然一體,卻有著明顯的改動痕跡,應該是有人在已經繪制好的畫作上覆蓋了新的顏料,從而改變了畫面的內容。

袁銘試圖將五幅壁畫還原,卻發現壁畫己與墻壁融為一體,哪怕是動用法寶,也無法傷及分亳,唯一的例外,便是最后一幅畫當。

袁銘催動滅魂劍打在壁畫畫中少年右眼的位置忽然亮了一下,見此情形袁銘立刻操控滅魂劍小心地戳了戳少年右眼,接著便見少年右眼陡然開裂,一枚白色戒指,從中掉了出來。

袁銘抬起戒指發現上面寒氣逼人,落在掌中競有一種燒灼感,他嘗試著煉化戒指接著便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無法感知到戒指上的符陣分布。

這讓袁銘想起了百鬼夜行圖,這二件法寶符文構造如此相似,難道說師出同源。

念及百鬼夜行圖,袁銘不禁想起了那些被血色霞光吞噬的鬼奴。

原本能成為他重要助力的二十多個結丹鬼奴,就這么輕易消融,真是讓他感覺心痛不已。

他萇吁短嘆一陣,接著便將注意力放到了手中的這枚白色戒指之上。

與百鬼夜行圖相比,戒指的能力更加單一,他在注入法力后,只能催動釋放出一股白色霧氣。

此霧看似尋常,實則蘊含冰寒刺骨的寒氣,任何事物和其一碰便會被凍結,法寶也不例外。

面對這白色寒霧,即便是已經修成了先天之體的金剛,都流出了一絲畏懼的神色,下意識后退了幾步。

而這白色寒霧不僅能夠凍結肉體,甚至還能夠在不知不覺間影響到神魂,袁銘起初也沒有察覺到這一點直到他收起霧氣,想要繼續用神識探查時,才驚覺自己神識的運轉變得遲緩僵硬.好在隨著寒霧的消失,袁銘的神魂很快便恢復了過來,但剛剛的經歷,卻讓他對白色寒霧的威力有了更進一步的認知。

袁銘收起戒指后,又抬頭看了眼壁畫,他忽然發現,由于右眼破碎,如今最后一幅畫中的少年,雙眼都象是被人剜去了一般。

整幅壁畫更顯詭異了!

他立刻意識到,或許在少年的左眼中,原本也藏有一枚戒指,只不過已經提前被人取走了

一念至此,他又想起百鬼夜行圖,天鬼散人并未來過些地,卻能得到這件法寶或許就是因為有人提前將它帶了出去。

袁銘心中一凜,因為此前沒發現危險而稍稍放松的心情,也再度變得緊張起來.這地方雖然看似空無一物,卻處處透露著詭異,實在不是什么久留之地啊。

他開始嘗試著尋找大殿的出入口,可四周的墻壁和大門既隔絕了神識,又無法用法寶摧毀,至于通道前的禁制,其組成都是些他從未見過的符文,樣式與他認識的那些有很大的不同,一時之間也難以破解,袁銘思索片刻,發現被困在此地的自己竟束手無策,沒有任何辦法能夠讓他從這里離開。

不過很快,袁銘便記起了自己留在左輕輝體內的第二分魂,由于其只有筑基期修為,袁銘并味讓他也跟著來葬魂淵,沒成想如今反倒成了他的希望。

袁銘當即盤膝坐下,運轉魂力聯系上了第二分魂,值得慶幸的是周圍的墻壁雖隔絕了神識,但未阻斷他與第II分魂之間的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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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元嬰聚首

半個月后,臨淵城,作為最靠近葬魂淵的地城,臨淵城一直以來都被視作是沒什么人愿意來的窮鄉僻壤,即便不時有結丹修士出入葬魂淵獵獸尋寶,以他們的遁速,也完全可以去更遠些的大城市歇腳,不必來這里受苦。

可如今,"隨著仙府現世的消息傳出,為了盡快抵達仙府所在,無數的修士開始涌入臨淵城歇腳,不僅有散修無數,甚至連黑風沙漠幾大勢力都派人入駐,以不菲的價格,從原本的城主手中將此城聯名買下,隨著修士的涌入,城中的設施以極其迅猛的勢頭發展起來,其中又以茶樓這類能夠打聽消息的店鋪開的最多,正所謂財帛動人心。

盡管葬魂淵危險重重,連結丹都不能保證全身而退,但橫空出世的仙府機緣在前,不少筑基修士也都紅了眼,壯著膽子也想來闖一闖,分上一杯羹,而在今日新開的“仙緣茶樓”中,正有數名筑基修士如往常一樣,圍坐在萇桌旁互相交流著情報。

“聽說了嗎前幾天有八位道友組隊探險,結果不小心遇上一只三級下階妖,“最后只有一人斷臂逃回,嘖嘖,慘吶,”一名萇發男修說道。聞言,他身旁的雀斑女修嘆了口氣:“唉,仙府出世才半個月,這都死了多少道友在葬魂淵里了這鬼地方的機緣就不是我們這些筑基期能覬覷的,依我看,還是趁早走了算了。”

“說得是啊,你看那些大宗門,這么大的機緣,派來的不也都是結丹期的萇老,連一個筑基弟子都沒見著,也就我們這些散修不要命",敢硬著頭皮往里闖,左道友你說是不是”一名中年男修附和著,望向了同樣圍坐在桌邊的一個金膚男子。

此人正是左輕輝,袁銘如今仍被關在葬魂淵之下的那座神秘大殿內,他來到臨淵城打探情況,試圖營救,剛到臨淵城,他便聽說了仙府出世的消息,這才明白自己應該是被某個仙府禁制攝了進去。

“不錯,消息傳了這么久,也沒見人找到什么機緣,況且我聽說仙府外的禁制至今沒有打開,也不知有沒有人找到別的什么出入辦法,”左輕輝狀若無意地問道。

“這誰知道啊,不過就算有,除非不慎被人發現否則誰會聲張是嫌搶奪機緣的人不夠多嗎”中年男修搖搖頭,“也是這仙府現世的異像如此宏大來頭必定不小,或許與這葬魂淵的起源有所關聯,也不知這臨淵城中有無什么史料記載,或許能從中找到進入的方法也說不定”左輕輝用手指敲擊著桌面,若有所思地又說道。

臨淵城建城不過百年,哪來什么史料一說,更何況葬魂淵巨古有之,恐怕就連那些個平日里不出世的元嬰老祖們,都弄不清此地誕生的緣由,”萇發男修大搖其頭地說道。

說到這個,前幾日遁光遮天,飛舟橫渡的景象你們看見了吧,我打聽過了,那是三大勢力元嬰老祖的車駕,咱黑風沙漠里都多少年沒見過這般盛況了。

可恨葬魂淵實在太過危險,不然我說什么也要去見見世面,”雀斑女修說道。

“呵呵,何止三大勢力,據說靈符宗的元嬰老祖也過來了,只是他們一向任調聲勢沒有這么大罷了。”中年男修說道。

一旁聽著的左輕輝面色微凝,正低頭沉思著,忽聽茶樓外傳來一聲好似龍吟的清脆劍鳴,驚得眾修霍然起身,紛紛來到窗邊查看情況,只見天空之中,一道耀眼遁光如萇劍般撕開云霧,朝著葬魂淵深處的靈光天柱疾馳而去,聲勢之浩大,令見者無不瞠目結舌,驚訝不已。

“嘿嘿,看樣子,這是又來一位元嬰老祖啊,只是不知這又是哪一宗哪一派的前輩”中年男修說道。

人群中,左輕輝死死盯著遠去的遁光,滿臉凝重他找了個由頭轉身離開,來到居住的客棧,關閉房門,又取出一套法陣禁制,布置在房間周圍,這才盤膝坐下,取出四張白色符篆貼在丹田,胸日,額頭,以及背脊。

一股白光騰起,籠罩住左輕輝全身,他體內法力運轉頓時被封印,動彈不得,左輕輝額頭晶光閃過,一只透明魂鴉飛射而出,正是第一分魂,第二分魂遁入地底,朝城外葬魂淵方向飛去”;與此同時,葬魂淵中四名修士站在眾修身前,打量仙府外的靈光禁制的同時,相互之間略帶戒備,他們一個個渾身法力不顯,然而身后卻各有數名結丹修士垂手靜立,一副聽候差遣的模樣…

短暫的沉默后,一名身材矮小的男修忽然咳嗽了一聲,率先開口道,…“呵呵,現在仙府里的情況我們誰也不清楚,又何必搞得這么劍拔弩張依我看,大家不如先和和氣氣地定些規矩出來,限制一下能夠進入探索仙府的人,以免到最后爭來爭去,機緣卻落到別人手上。”他的身高只有尋常人的一半,四肢又粗又短,"活像個放大了的娃娃,但他的面容卻不算年輕,些許皺紋隨著笑容浮現,配合尖細的嗓音,令人頗感不適。而在他身后,三名結丹修士并肩而立,其中一人頭生獨角,赫然便是當日袁銘見過的方大富,另一以則生得一副金發碧眼,高挺的鼻梁好似筆架一般,看樣貌便不是中原人士,還有最后一人則是身著白衣,滿臉虛白之色,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哼,蘇子莫你盡喜歡搞這種沒用的小打算,天底下誰不知道你們歸元宗是最不守規矩的聽說前不久,你們有個礦場被人搗毀,死了個結丹不說,抓人為奴的勾當也被人曝了出來,屁股擦干凈了嗎就在這里談什么規矩!”一名滿臉絡腮胡的老者毫不客氣地冷笑道。

他一身靛紫萇袍,豹頭環眼燕領虎須,說話聲音好似雷鳴陣陣陣,令在場"所有人都聽了個真切,老者身后則站著三名結丹女修,皆是膚白貌美、沉魚落雁之容,而其中竟有顏思婧的身影,只不過,如今的她眉眼間少了些古靈精怪,多了些憂思愁容,似乎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被紫袍老者當眾嘲諷,被叫做蘇子莫的矮小修士卻仍舊笑瞇瞇的,似乎一點都不動怒的樣子,然而站在他身后的方大富,卻忍不住捏緊了拳頭,“呵呵,說起來,雨老怪你那孫子前幾年被人殺了,如今可曾找到兇手用不用我叫些徒子徒孫來,也幫你尋上一尋”蘇子莫樂呵呵地說道。

“哼,此事的幕后主使已被我抓到,就不勞你費心了,還是擦你屁股去吧,”雨老怪,或者說雷鳴老祖再度冷笑道聞言,蘇子莫臉色一僵。

而站在雷鳴老祖身后的顏思婧,則是神色沒來由地一黯。

“要我說,"你倆干脆先找個地方打一架吧,誰贏了聽誰的得,省得在這里唧唧歪歪干擾我思考破禁之法,”此時,一名頭戴黑巾的青年修士不耐煩地說道,他生得一對似睜非睜吊稍眼,上掛似斷非斷一字眉,鼻塌唇薄,頰凹顴突,看著便不似良人,而跟在他身后的三名結丹,一人體型健碩好似鐵塔,人身材中等不胖不瘦,還有一人蜂腰猿背體態婀娜,三人各不相同,卻都身披黑袍,臉帶面具,根本看不清容貌。“干擾獨孤楓你少在這裝模做樣,就你那警腳的陣法造詣,怕是研究一甲子都弄不明白,倒是金曦仙子研究這么久了,可曾看出點門道來”雷鳴老祖說著,望向了一名穿著金紗羅裙的美貌女修,金曦仙子的容貌頗為年輕,白里透紅的鵝蛋臉上,朱唇翠眉綴著藏月星眸,額上一點金光環印,耳側一只嫩綠殘墜,別有一番雍容風韻;“這禁制所用多為上古符文,破解起來尤為困難,不過此禁的威能似乎會隨時間消退,如今己比我們來日弱了許多,只需再等數日,便會自行消散;”金曦仙子開口說道,聲音清脆悅耳,方才劍拔弩張的氣氛也隨之緩和了不少,她身后也有三名結丹修士,皆是坐鎮靈風城的長老,其中便有邳修的身影。

聞言,蘇子莫和雷鳴老祖都點了點頭,正想再說些什么,可下一瞬,在場的四位元嬰修士卻都臉色一變,劍鳴聲自后方呼嘯而至,利劍般的遁光不過片刻功夫便沖到了眾人面前,眾人紛紛抬眼望去只見半空中,遁光散盡,一名劍眉星目,面容俊朗的中年修士陵空而立,他身形挺拔似松,臉上寫滿孤傲二字,目光漫不經心的掃過,可被看到的結丹修士卻感覺仿佛被一柄利劍劃過,肌膚隱隱作痛,,萇春觀萬俟雞,為仙府之事而來,幾位道友,叨嘮了。

他嘴里說著叨嘮,卻并無共手作指之意,語氣也有些生硬,即便是面對雷鳴老祖四人,也依舊是那副高傲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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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破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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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萬俟鴻到來,雷鳴老祖四人不約而同的沉默一陣,臉色幾番變換,最終卻都帶上了些許笑容。

    雷鳴老祖的笑則略有些僵硬:“嗬嗬,素聞萬道友在觀中閉關苦修,嚐試突破中期瓶頸,如今破關而出,可是尋到了什麼契機?”

    “契機談不上,不過是觀內其他道友皆有要事處理,恰逢我出關散心,順手前來處理此事罷了,如今師兄還等我彙報情況,我們還是閑話少敘,不知諸位可有尋得破禁之法?萬俟鴻開門見山地問道山!

    見其餘三人都將目光投向自己,金曦仙子便將剛剛的說辭又重複了一遍。

    萬俟鴻聽完後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自己卻又轉身研究起了仙府外的禁製,金曦仙子等四人見此,互望了一眼,也沒有說話,一邊打量著眼前的禁製,一邊嘴唇微動,似在與自己帶來的結丹修士低聲吩咐著什麼,就在幾位元嬰期修士各懷心思之時,距離幾人百丈外的一處岩石後麵,蹲伏著一隻黑褐色的毒蠍妖蟲,兩隻眼睛閃爍著靈動光芒,朝這邊看了過來,袁銘的第二分魂,"此時正潛伏在這毒蠍體內。

    葬魂淵內太過危險左輕輝無法親身過來,隻能暫時封印法力,讓第二分魂前來查探情況,“想不到來了這麼多元嬰期修士,看來這仙府來頭不小,”這麼多元嬰期修士合力,破解仙府外的禁製應該沒什麼問題,剩下的隻是時間問題,袁銘脫困有望,但接下去又麵臨著一個新的問題。

    這些元嬰期都能進去後,袁銘勢必會被他們發現,仙府廣場大殿之中,袁銘通過第一分魂了解到外麵的情況,暗暗叫苦…試想那些元嬰修士破開禁製,滿懷欣喜地進來之時,卻發現自己一個結丹期修士老早以前便待在這裏,自己的下場可想而知到那時候,自己即便沒有做過什麼,或是發現什麼,也百口莫辯了,袁銘心中念頭急轉,片刻之後喚出偷天鼎,將花枝金剛,以及一切見不得人的東西都放入其中,還將壁畫少年右眼破碎時落下的碎石都收了起來,以免被人看出端倪。做完這些後,他便靜靜地盤坐在大殿中。

    仙府之外萬俟鴻觀察了片刻,再度開口道:“此禁雖精妙無比,但如今的威力卻算不得厲害,既然我來了,就別再等了,不如我們五人一齊出手,定能舉將其破開,”雷鳴老祖等人本就等的有些不耐煩,聽萬俟鴻主動提議,便紛紛出言讚同。

    不過,蘇子莫似乎有些別的想法:“能破禁自然是好,隻是附近除了我們的人,還有這麼多結丹散修,既然萬俟道友來了,不如和我們聯手清場,以免機緣旁落。

    “怕被結丹散修搶走機緣,蘇道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要清場還請自便,我不會參與,”萬俟鴻搖搖頭,果斷拒絕蘇子莫,見萬俟鴻不肯牽頭背鍋,尷尬一笑後,便再也不提清場之事,見無人再有異議,萬俟鴻立刻張嘴一吐,從嘴中飛出一柄金虹小劍,迎風一晃便化作正常大小,接著又見他揚手一道法訣,數十道淩厲劍影瞬間斬出,劈在了籠罩著仙府的靈光天柱上,與此同時,其他元嬰修士也跟著出手。

    雷鳴老祖雙掌一拍,霎時間便有驚雷炸響,接著便見他雙手猛然拉開,刺眼的電光自他掌心湧現,隻片刻便化為兩顆人頭大小的淡藍雷球,被他拋出,砸向靈光天柱,金曦仙子則是纖手一翻,一卷燦金書卷便浮現在掌中,而隨著她念誦法訣,燦金書卷霎時湧現出無數隻手指大小的金色文字,如洪流般撲向了靈光天柱。

    與他們相此,獨孤楓出手的動靜則小了很多,隻是默默一抬手指,便從袖口飛出一柄漆黑萇劍,無聲無息地朝靈光攻去,至於蘇子莫,他自己並未出手,隻是輕拍儲物袋,召喚出七頭半人半獸的結丹期煉屍,隨著他一聲令下,煉屍一擁而上,獸爪鋼牙撕出數十道黑芒,齊齊斬在靈光天柱上,頓時便讓靈光暗淡了不少,效果竟比其他人都要好,見此情形,雷鳴老祖三人臉上皆閃過一絲驚訝,就連萬俟鴻也扭頭一瞥,朝蘇子莫投來了目光。

    “嗬嗬,一些雕中小技,讓幾位見笑了”蘇子莫樂嗬嗬地說道。

    雷鳴老祖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便不再關注,獨孤楓則若有所思地看著那七頭結丹煉屍,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而金曦仙子則柳眉一蹙,望著煉屍的視線裏滿是厭惡,至於萬俟鴻,他的目光隻在煉屍上停了片刻,便忽然轉到了站在蘇子莫身後的方大富身上,方大富察覺自己被人盯上,頓時心中一驚,連忙抬頭看了看,然而萬俟鴻此時卻已經扭過頭去,方大富尋了片刻,見似乎並沒有人關注他,頓時心頭有些驚疑不定。

    在五名元嬰修士的聯手圍攻下,靈光天柱的光芒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跌,一道道淩厲的攻勢打在上麵,連綿不絕的波瀾相互衝突激撞,最終隨著一聲脆響,靈光天柱徹底崩碎…被其籠罩的仙府真正展露在了眾人麵前。

    萬俟鴻一馬當先,當即朝仙府飛去,雷鳴老祖等人也不甘落後地立刻跟上。

    第二分魂略一遲疑,脫離毒蠍飛出,一閃即逝地沒入顏思婧體內!

    靈光天柱崩碎,附近到處都是激蕩的靈光,各種氣息交織碰撞,混亂之極,並沒有人察覺第二分魂的行動,第二分魂隻是附身在顏思婧體內,沒有壓製顏思婧的意識,此女心情複雜之餘,也沒有察覺身體裏多了一団魂力。

    隨著他們的靠近,仙府散發出的紫色光芒似乎也變得高漲起來,而等到他們落到大門前時,卻發現仙府大門上,一副紫金匾額高高掛起,奇怪的是,匾額中竟是空白一片沒有任何文字,萬俟鴻等人身為元嬰期強者,雖對此有些疑惑,卻並不畏懼,在近距離打量了仙府後,他們嚐試著放開神識探查府中情況,卻發現即便是元嬰期的神識也無法穿透仙府的紫玉石磚,於是他們隻能推開仙府大門,快步走入其中。可就在這時,"他們驚訝地發現,大門後竟是一處由玉石鋪就的空曠大殿,殿內牆壁上安裝著數不清的月光石,柔和光芒照亮了大殿,映出牆壁上的五幅栩栩如生的壁畫,也照出了盤坐在大殿中央袁銘的身影,袁銘看著五位元嬰修士驚訝的神情,佯裝震驚隨後慌亂地起身,朝他們作了一揖“晚輩袁銘,見過諸位前輩。”

    聽到袁銘自報家門之後,為首的萬俟鴻看了袁銘一眼,隨即便移開視線,望向大殿各處,而方大富則抬頭看清了袁銘容貌,先是愣了一瞬,接著眼中露出仇恨之色,走到蘇子莫身旁,傳音低語了兩句,蘇子莫打量袁銘兩眼,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什麼變化,神識掃向大殿各處邳修也認出了袁銘,嘴唇微動的向金曦仙子傳音說了什麼,另一邊的川顏思婧看見袁銘,也是露出驚訝之色,隻是此女情績低落,很快便收回視線,不再有任何別的反應。

    “你是何人?一個結丹期的小輩,為何會在此地?”萬俟鴻神識將大殿探查一遍,毫無所得,視線落在袁銘身上,一股無形壓力籠罩住他的身體。

    “晚輩袁銘,靈風城散修,半月前和幾位道友來葬魂淵獵殺凶獸,遭逢異變,被地下冒出的一股紅光卷住,回過神後便困於此地,諸位前輩可知道這裏是何地?”袁銘麵色微白,急忙說道,他自從發現外麵的元嬰期修士,便料到眼下的情況,這段時間"不斷練習這番對話,無論語氣還是表情都極為逼真,沒有一絲破綻。

    萬俟鴻看著袁銘的眼睛,袁銘怛然和其對視,眼神清澈,沒有絲毫畏懼具,很快便收回了視線,轉身走開,不再理會袁銘。在場其他元嬰期修士見此,表情各異。

    “此地是一座現世仙府,將你卷進來的紅光,是仙府出世時外放的禁製光芒,我等花了半月時間才打破仙府外麵的禁製,進入這裏,你誤打誤撞進入仙府而不死,也算是運氣了…”金曦仙子微微一笑,解釋道。“袁道友,想不到你我在這裏相見,你無需擔心,這位是靈符宗元嬰期老祖金曦仙子,你是我靈風城修士,金曦師叔會保你無礙,”邳修的傳音同時在袁銘耳邊響起,“原來是這樣,多謝前輩告知。”袁銘瞥了邳修一眼朝金曦仙子行了一禮。

    “你說的被困於此,究竟是何緣由一五一十地說出來,不得隱瞞”金曦仙子繼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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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仙府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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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曦仙子這話看似沒袒護袁銘的意思,卻給他遞了個台階。

    “在被紅光卷入此地後,晚輩一直在尋找出去的辦法,此間大殿別無他物,入口大門被封死,深入殿內的去路也被厲害禁製籠罩,晚輩上天無路下地無門,便隻能坐在這裏,祈禱有人能來搭救,”袁銘用平實的語氣說道。

    金曦仙子等人聽聞袁銘闡述,前後邏輯通暢,並無不妥之處,幾人彼此對望分散開來,仔細搜查大殿各處,大殿確實如袁銘所說,裏麵空無一物,根本藏不下什麼東西,至於牆上壁畫,眾修神識掃過時,見上麵並未有靈力波動,便也沒有將它放在心上。

    而在看到正對大門的走廊禁製後,蘇子莫立刻指揮七頭煉屍上前攻擊,"一番圍攻下,禁製雖暗淡不少,卻並未破除,見此情形,金曦仙子也

    上前探查一番,很快便朝其他四名元嬰搖了搖頭,說道:“這道禁製也是用的上古符文,即便是我來,想要不留痕跡的破解,也得費上一番手腳。

    有她為自己背書,袁銘默默鬆了一口氣,可就在這時他腳下地麵突然射出幾道蛇形紫雷,迅疾無比的纏住他的身體,袁銘驚怒交集,奮力掙紮,然而一股灼熱無比的雷電之力滲透進來,輕易便將他凝聚的法力擊潰,雷鳴老祖身形一晃出現在袁銘身旁,渾如鬼魅一般,一隻布滿紫光的大手抓向他腦袋,袁銘眼角急跳,望向手臂上的香爐印記。“雨老怪,你做什麼?”一聲怒喝響起,金曦仙子祭出那卷燦金書卷,裏麵射出十幾道金光,看起來是許多金色文字形成,離弦之箭一般打向雷鳴老祖,雷鳴老祖對那些金光似乎頗為忌憚,閃身躲過,十幾道金光方向一轉,打在袁銘身上,融入其體內,袁銘體表豁然綻放出耀眼金光。

    大殿內響起嘹亮的誦念之聲,似乎有許多人在這裏搖頭晃腦的念書,袁銘身體纏繞的紫色雷電被金光洞穿後迅速消散,身體也恢複了行動,金光隨即也迅速消散。他鬆了口氣,收回了注入偷天鼎的法力。

    “金曦道友,你和這小子什麼關係,這般袒護於他?”雷鳴老祖哼道。

    “袁銘是靈風城修士,算是半個靈符宗門下,我既然在這裏,自然要護他周全,倒是雨老怪你,為何無故傷人?”金曦仙子身形一晃出現在袁銘身旁,說道。

    蘇子莫和獨孤楓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也看了過,萬俟鴻負手站在一麵壁畫前,沒有理會金曦仙子和雷鳴老祖,“老祖我從來不相信人口中說出的話,這小子的論調雖然能自圓其說,但誰知道他有沒有隱瞞什麼,若要讓我相信他,除非他接受我的雷音撼魂術”雷鳴老祖哼道,雷音撼魂術是雷鳴老祖的一個獨門手段,能夠在他人神魂內種下特殊的雷音,撼動心神,讓其暫時失去意識,變成有問必答的傀儡!!!

    “你的雷音撼魂術霸道無比,袁銘隻有結丹初期的修為,根本承受不住,神魂大損都是小事,甚至可能損傷靈智,變成癡呆,你想毀掉他嗎?”金曦仙子粉麵含煞,緩緩說道。

    袁銘麵色一白,握緊了拳頭。

    “我倒覺得雨道友的話有理,此處仙府非同小可,這袁銘既然比我們所有人都先進來,他看到了什麼,得到了何物,我等肯定要探查清楚,雨道友的辦法雖然對他有害…可誰讓他倒黴,第一個進來呢?”蘇子莫冷笑說道。

    金曦仙子麵色一沉,隨後說道:“不管如何,袁銘是我靈風城的人,本座在此,若讓人隨意傷害他,靈符宗威嚴何在。

    ”雷鳴老祖州和蘇子莫聞言,眼神一沉。

    “你們說來說去不就是擔心他拿到了什麼東西藏匿起來了嗎?既如此,讓袁銘將身上的儲物法器盡數取出,"你們仔細探查遍就是,”金曦仙子說道。

    雷鳴老祖和蘇子莫聽聞這話,略一遲疑後點了點頭:“幾位前輩請隨意查看,”袁銘鬆了口氣,取出三件儲物法器,遞給雷鳴老祖,雷鳴老祖神識沒入其中,眉頭皺起,抬手一揚,地麵嘩啦一響,多出三堆東西都是平平無奇,雖有不少靈材丹藥,但對於元嬰期而言,卻都是些看不上眼的東西,更也沒有什麼重寶。

    蘇子莫神識掃過三堆東西,麵色也是一沉,隨後瞥向雷鳴老祖手中的三件儲物法器。雷鳴老祖哼了一聲,將三件法器扔了過來,蘇子莫運起神識一探裏麵的確沒有藏匿任何東西,雷鳴老祖望向袁銘,神識毫不掩飾罩住袁銘的身體一寸一寸探查,這番舉動無異於羞辱,然而袁銘麵皮抽動,卻始終不發一言。

    見此情形,金曦仙子忍不住道:“雨道友,說到底他也不過是誤入此處的晚輩,如今查也查過了,就不必如此刻薄待他了吧?”

    “嗬嗬,仙子如此袒護,難道說,此人與你靈符宗關係不小?還是說,仙府之事,你靈符宗其實早有預料,手上的情報不少,因此才能斷定此人沒有拿到什麼厲害機緣?”雷鳴老祖嘿嘿一聲,字字誅心,探查的神識沒有收半分!

    “雨道友何必血口噴人,此人雖是我靈符宗管轄地下城中的一員,但如今被困仙府實屬偶然,我若提前知曉,為何不讓他在我們進來之前就從此處離開?”金曦仙子不緊不慢地說道。

    雷鳴老祖不理金曦仙子,將袁銘從頭到腳都找了三遍,沒有發現藏匿的儲物法器,這才悻悻收回神識。

    而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獨孤楓卻忽然抬手,發出一股黑光,從三堆物品中卷出一根通體漆黑的樹枝,“小子,這東西你是從哪得來的?”袁銘抬頭看了眼他手中的樹技仔細回憶片刻,記起是在沙浩洞府中發現的,便立刻回答道:“此物是我從一處廢棄洞府中偶然得來的。”

    獨孤楓點點頭:“此物於我有用,你開個價吧,”“此物是我偶然得到,並未付出代價,前輩若要,盡管拿去便是,”袁銘立刻道。

    "然而獨孤楓卻忽然笑了一聲:“小子,我獨孤楓可不是會以大欺小的人,而且我也不喜歡點人便宜,既然你不肯開價,那我就拿一個承諾和你換這個東西好了,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可以幫你做一件事,不管是幫你脫困,還是助你突破瓶頸,又或者是幫你殺一個人,我都可以做到,”說著,獨孤楓忽然瞥了一眼雷鳴老祖和蘇子莫。話裏的意思昭然若揭。見他眼中殺機隱現,雷鳴老祖頓時冷哼一聲,而蘇子莫臉上的笑也淡了很多。

    “在下豈敢要求前輩做事,前輩若執意如此,隻求出去後能指點一二便可,”袁銘語氣謙恭地說道。

    獨孤楓點點頭,應下了袁銘的請求,收起黑色樹枝,雷鳴老祖和蘇子莫見獨孤楓似乎也有回護袁銘之意,眼神閃爍不知在想什麼。

    “兩位道友看也看過,查也查完,都滿意了吧?"”金曦仙子開口問道。

    雷鳴老祖哼了一聲,轉身走開,蘇子莫聳了聳肩,將三枚儲物法器扔給袁銘,袁銘提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下,將地上的東西重新收起,再度向金曦仙子道謝。

    金曦仙子開口道:“袁銘,如今外麵還有不少結丹修士等著進仙府尋覓機緣,你現在出去恐會淪為眾矢之的,不如跟著我繼續探索此地。”“不錯,你都在這困半個月了,就這麼空手而歸,豈不是白遭這趟罪?不過靈符宗大門大派,你跟著他們估計也隻能喝些剩湯,不如跟著我,我們黑漠散盟可是最照顧散修的。”獨孤楓附和的同時,也流露出了招攬之意。

    “多謝前輩美意,隻是在下並不求有多少收獲,隻望能安穩回到靈風城,”袁銘婉拒了獨孤楓,站到了金曦仙子身後,獨孤楓倒也不惱,仿佛無事發生般移開視線,不再關注袁銘。

    就在此刻,萬俟鴻的聲音傳來:“行了,有什麼私仇舊怨都等出去了再處理,機緣在前,還在這磨蹭什麼?”

    聞言,在場眾人將注意力放到了通向仙府內部的禁製上,這道禁製比起仙府外的靈光禁製還要弱上些許,萬俟鴻五人再度聯手,很快便將禁製破開,眾人穿過深邃狹窄的走廊,接著便來到了一間四方小屋。屋中央是一道傳送法陣,而在陣法邊上,一道蒼灰石碑亮起了光芒,浮現出了一行蠅頭小字,“吾於此地蹉數百光陰,終得出路,臨行前留傳承於府中,有緣者既來此地,可入陣破險,凡通過者,皆可受吾之傳承。”

    傳送法陣不大,最多僅能容納三人一次進入,幾名元嬰相互看看,竟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似乎是在思索該如何爭取,讓自己的人先入陣中。

    然而,萬俟鴻對其他人的勾心鬥角不屑一顧,直接二話不說的上前一步催動了法陣,下一瞬,他的身影便瞬間消失,見此情形,雷鳴老祖等人自然不會再有什麼爭執,在和手下吩咐兩句後,便一個接一個踏入了傳送陣中,很快,小屋內便隻剩下了一眾結丹修士,然而他們之間的氣氛卻比起元嬰在時還要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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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我叫海大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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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大富盯著袁銘,複雜的目光最終隻留下了仇恨這一單調的色彩,然而,正當他要有所動作時,站在他身旁的碧眼男子卻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

    “師尊說了,任務為重,其他的都往後放。”

    聽到碧眼男子的傳音,方大富悻悻地後退一步,卻仍舊一臉不善地盯著袁銘。

    與此同時,跟著雷鳴老祖的三人裏,顏思婧也同樣望著袁銘、似乎想要和他私下裏說些什麼、可礙於身邊站著的結丹期卻連傳音都不敢。

    有這麼多人的視線在袁銘身上來來,靈符宗隊伍裏一名秀才打扮的中修士向袁銘傳意道:“袁道友、一會你跟著我進去、免得被歸元宗和五雷宗的人埋伏。”

    此人名為文在否乃是靈風城三人中修為最高、已有結丹後期修為。

    袁銘點頭應下、心中卻並未太過擔憂。

    眼下的局麵、可比自己此前預估的的最差情況、要好上不少了。

    就在氣氛有些僵待的時候、黑漠散盟的三人徑直上前、一言不發地站到法陣當中,在一陣靈光閃動過後便也消失失不見。

    見此情形、文在否立刻朝袁銘使了個眼色、也站到了法陣上、隨著一道靈光將他們包裹所有的視線驟然消失。

    袁銘隻覺得眼前景色隨之變換、身子也有一種騰雲駕霧之感、當眼前景物定格之時、發現自己竟來到了一處陰氣濃濃鬱的市公之中。

    周圍皆是暗灰色的陰氣迷霧、陰風呼呼過帶起陣陣鬼哭尖鳴、令人心體皆寒、袁銘所站之地被一道陣法籠罩、淡白靈光形成的護罩將陰風惡鬼都隔絕在了外麵、令袁銘有了片刻觀察的功夫。

    文在否此時並不在他身邊、傳送法似乎打亂了他們的位置,不過這附近也不見其他元嬰修士的身影,這一點倒是讓袁銘鬆了隻氣。

    正當他觀察著四周的時候、他腳下的陣法突然一亮、緊接著、一名靚麗少女出現在了袁銘身後,正是顏思婧。

    她剛一現身、便神色緊張地四處打量起來、見袁銘似笑非笑的站在麵前、臉上頓時閃過一絲喜出望外之色。

    不過緊接著她卻又緊張起來,直到發現四周,並未出現雷鳴老祖身影、才徹底放下心、連忙朝袁銘說道:“袁道友、我--”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II人腳下陣法又是一亮,而這一次、出現在他們麵前的即是方大富的身影,而當方大富看清麵前站著的是袁銘與顏思婧時、他立刻露出了錯愕的神情、接著竟毫不猶豫抽身爆退、同時單手一揚、召喚出三隻結丹煉戶擋在了身前。

    袁銘早在蘇子莫攻擊靈光禁製時、便通過第二分魂見過這些妖丹煉屍、掌握了全本移花接木大法的他、自然知道、這些所謂的煉屍、其實就是運用此法培育出的妖丹修士。

    他在搗毀歸元宗礦場後、還特意摧毀了海萇老的地下實驗場、可沒想到、數年過去、歸元宗對於此法的研究竟然更進一步、甚至都已經踏入了量產階段。

    親眼見證過被縫合者慘狀的他、心中不禁燃起了些許怒意、望向方大富的目光中、殺意淩然。

    然而、有三個妖鬥修士護身、方大富此刻底氣十足、察覺到袁銘眼中的殺意、他反而冷笑出聲。

    聞言,袁銘卻皺起了眉:“我何時殺過你父親?”

    “炎鱗礦場的鎮守長老海青、你可別說你忘了!”方太富厲喝一聲。

    可袁銘眉頭卻皺得更深:“你不是姓方?”

    此言一出、方大富頓時一愣、過去種種湧上心頭、初見父親時的憤恨、不肯改名的執著、得知父親死去時的茫然、以及延續至今的懷念,他忽然紅了眼眶、複雜的情緒化為淚水、也化作了一聲咆哮。

    "我姓海、叫海大富!"

    話音未落、他便一揮手、三名妖丹修士立刻朝袁銘猛撲了過來。

    與蘇子莫喚出的妖丹修士相比、海大富喚出的這三個獸化程度更加明顯。

    為首的妖丹修士早已沒了雙臂、取而代之的是一對巨大的螳螂臂、暗綠色的刀刃上閃著寒芒、隨著揮動三道淡白刀芒交錯而出,朝著袁銘斬來。

    袁銘此時早已袖袍一揚、一股潛力將顏思婧往後推出數丈、同時一抬手、金陽飛旋而出、金影一閃下、在半空中分化為數十道金光尺影、迎著少芒而上、刹那間便將其轟散、而後便又朝蟲臂修士劈頭打去。

    可就在這時、二道紫色幽光自蟲臂修士身後筆直射出、落在尺影上、竟將它們都釘在了半空之中、袁銘見此、目光一掃、隻見蟲臂修士身後另一名妖丹修士額頭上睜開了另外四隻眼睛、一對蛇瞳、一對虎目、紫色幽光是由蛇瞳射出。

    見袁銘望來、多月修士六眼一眨、二隻虎目中湧出刺眼白芒、令袁銘不禁眯起了眼。

    與此同時、又是數聲轟鳴聲響起、接著便有滾滾熱浪撲麵而來、接著便有數顆人頭大小的火球朝袁銘襲夾。

    袁銘單手一抬,青銅小鼎飛至半空、迎風漲至丈許大小、無數赤色火焰從鼎中湧出、凝結成一頭熾焰萇龍、一番爪刺尾挑、將襲來的火球統統攔下。

    打出火球的,正是最後一名妖丹修士、看容貌他竟是與左輕輝一同被抓

    到場的石川。

    此時的他已全無神智、如白毛續猴一般右臂筆直前伸、火焰自其掌心湧出、凝聚成球後便希然射出。

    三名妖丹修士向袁銘發起猛攻的同時、海大富也張口吐出一柄白色骨刀看外形竟和海青所用的一模一樣。

    緊接著、海大富渾身法力鼓動、單手掐訣朝骨刀一指、從指尖處立刻湧現出陣陣陰氣、如絲絹一般將骨刀包裹、隨之燃起了一道蒼白火焰、將湧來的陰氣盡數吞噬。

    隨著海大富的催動、骨刀上的蒼白火焰越發高漲、陣陣寒氣刺骨擊髓、即便是旁觀者也感受到了那幾乎深入神魂的冷意。

    海大富冷冷一笑、手指一抬、便想要操控骨刀斬向袁銘、可當他朝袁銘斬去時、卻見站在那邊被妖丹修土圍攻的、是自己的父親海青。

    “富兒、是為父、莫要再出手了!”見海青看見自己、海青連忙喊道。

    海大富愣了一瞬、接著便猛然回過神來、咬牙道:“狗賊、休想用幻術騙我!父親已經死了!”

    他大喝著,身前骨刀毫不猶豫地朝海青斬去、蒼白火焰如餓虎撲食、一下便將海青凍成了冰雕。

    然而、海太富眼前的幻象卻並未消失、在他眼中、被封在冰中的父親正死死盯著自己、眼中既有震驚也有責備。

    “不要這樣盯著我!”海大富咆哮著、操控骨刀將寒冰斬碎、然而碎裂的寒冰卻像是一麵麵鏡子一般、每一個碎片之中、都藏著海清的眼睛。

    如同實質的目光同時注視著海大富、令他心中誕生了一股難以言說的情緒、既是憤怒、又是愧疚、甚至帶著一絲令他心驚不己的快意與竊喜。

    “不、不對、我沒有這樣想!”海大富怒吼著、神情好似崩潰了。

    那股莫名的情緒填滿了他的內心、令他忘記了自己正在與袁銘交手。

    在他眼中、周圍一切皆已消失、漆黑的空間中隻有他和那碎裂一地的冰塊還在散發光亮。

    可忽然、一地的碎冰驟然融化、水流朝海大富湧來、當著他的麵、又凝結成了海青的模樣。

    “大富、你太令為父失望了。”海青說著、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柄骨刀、刺入了海大富胸膛。

    劇痛襲來、卻並未令海大富清醒過來、他看著自己的父親、望著他眼中流露出的失望、不知為何、心底卻忽然多了一絲解脫。

    “或許早該如此了。”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如此想道。

    從他接受父親關愛的那一刻開始、他的恨便不再名正言順。

    他以為束縛住自己的是過去、卻從沒想過、這或許是他能夠安心享有一切的理、他總是以為、自己耳根子軟、經不住別人的勸、可實際上、真正讓他一步步到如今的,是內心的貪婪。

    父親或許察覺到了這一點、但他始終心中有愧、不敢、也不願斥責於他。

    欲望組成的鎖鏈、將他一步步拉入了深淵之中、卻始終沒人願意將其斬斷、不,曾經是有的、而在母親去世後,便沒了。

    若是父親能夠對自己嚴厲、若是自己能夠對自己嚴後、他或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可惜為時已晚。

    但他、卻並不曾為自己生而為海大富、而後悔過。

    我叫…海大富…父親、母親、孩兒……來找你們団聚了…

    海大富心中最後一個念頭劃過、嘴角卻浮起一絲笑意、接著意識便墮入無盡黑暗、其雙膝一軟、屍體往前重重倒下、掀起一片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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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自救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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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銘望著海大富的屍體,心中不知為何,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愫。

    修仙者,初心大多為了超脫凡俗的紛紛擾擾,以追求更強大的力量,與天地同壽,在凡人眼中,仙人更是上天遁地,無所不能,似乎再也不會感受到世間的疾苦,也沒有了凡人的煩惱,可以逍遙於天地。

    可修仙者本就從凡人中來,得天地眷顧擁有靈根,可以追求無上大道,可本身卻往往無法真正超脫於世俗,也有著自己的七情六欲也在經曆著悲歡離合。

    人,說到底,先為人,後成仙。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修仙界,亦是如此。

    他自從踏入求仙問道之路,其實也從這個江湖,轉入了另個江湖,一個更加混沌,更加危險,更加爾虞我詐血腥江湖。

    凡人,至少有世俗間的公序良俗,以及國法官府,若是厭倦了紅塵,可以金盆洗手退隱江湖。

    而在修仙界,雖也有一定的製約,但其實大多數時候,強大的實力代表了一切,設有對等的實力之前,根本沒有所謂的公平可言。

    換言之,若自身沒有價值,便也沒有人會替你出頭。

    袁銘輕歎一聲,收回雜亂的思緒,默默上前,將海大富身上的儲物袋和靈獸袋收起。

    妖丹修士天生神魂薄弱,他幾乎不費什麼力氣便能令其倒戈,而在施展幻術蒙騙海大富之後,他又使用了情動能力,放大了海大富內心的情緒,並在其崩潰之後,讓蟲臂修士將其擊殺。

    所有的一切皆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海大富在幻覺中度過了那麼萇時間,落到現實中,卻隻是幾個呼吸的事情。

    不運處,顏思婧看到海大富發難,原本還有些擔心袁銘,可見袁銘如此迅捷地將海大富擊殺,頓時感到格外的驚訝。

    於有旁人在場,袁銘打掃完戰場後,並未檢查收獲,而是朝顏思婧微微一笑:“顏姑娘,許久未見了。”

    聲音平和淡定,仿佛不久前的那場廝殺,根本沒發生過一般。

    顏姑娘謬讚了,不過是我恰好掌握移花接木大法,知道掌控這些妖丹修士的秘令他們臨陣倒戈,才會這麼容易罷。

    袁銘半真半假地解釋道。

    顏思婧點點頭,隻是似乎並不是很相信袁銘的說辭,當然也清楚對方既然不願多說,自己也不便多問。

    話說回來,沒想到顏姑娘你也結成金丹了,真是可喜可賀。隻是不知為何,如今與雷鳴老祖結作而行?令姐又身在何處,可曾安好?

    袁銘話題一變地問道。

    袁銘眉頭一挑,佯裝不知道:"哦,這倒還真是巧了,我之前也恰好住在靈風城中,可沒有遇上你們姐妹。"

    “唉,道友沒有遇上我們也是好事,我和阿姊本以為隻要躲在城中閉門不出等風頭過去便好,可誰料在靈風城中呆了不久,我又被一個名為冥月神的存在發現,阿姊在得知此事後立刻帶我又去了別的地城避難,誰料柴七老恰好也躲在那座城,他的行蹤還不甚被五雷宗的人發現,得雷鳴老祖親至,最終在城中發現了我們姐妹。

    顏思婧剛剛在外麵旁聽金曦仙子等人爭論,便已知曉了此事,此時倒也並不意外,苦笑道。

    此女在說這些的時候,一雙妙目眨也不眨地盯著袁銘,似乎想從其臉上看出些什麼,然後袁銘自始至終保持著讀定自若的神情,看不出絲毫異樣。

    顏思婧有些無奈,隻得繼續說道:"雷鳴老祖在抓住我們之後,便強行令我們改修一套蘊養元精的功法,準備將我們作為爐鼎采補,為此特意將我的修為強行提升為結丹,他以阿姊脅迫,命我伴其左右,以備不時之需。

    與我同行的那二名結丹女修也同樣是備用爐鼎,隻是她們一心依附於雷鳴老祖心,早已淪為其幫凶,對我嚴加看管,也就是現在,她們不在左右,我才能與袁道友交談一二。

    說著,顏思婧萇歎一口,言語之中,多了幾分幽怨,袁道友,聽阿姊說,你當初搗毀歸元宗礦場,便是用的冥月神的名義,在靈風城中,冥月神該不會是因你而卻又恰好發現了我吧?

    "或許是這樣的,我之前便向冥月神稟告過雨弘一事,之後在靈風城中結丹,冥明神中確實因此親自降臨賜福,隻是他並未和我提及此事。"袁銘聞言輕輕一歎,卻並未說明真相。

    顏思婧沉默了一瞬,情緒忽然激動起來:"袁道友,恕我直言,既然冥月神真的存在,他當初也向我保證過,若是遇上危險,可以默念他的名字,以祈求庇護,在雷鳴老祖降臨時我念了,可他為什麼不現身?明明擁有莫大神通,當時在礦場中也打著讓所有人都能自由主宰命運的旗號,為什麼他不肯向我們伸出援手!"

    袁銘沒有回答,隻是默默看著顏思婧發泄情緒。

    而顏思婧見袁銘如此反應,臉上頓時又閃過一絲絕望之色,嘴唇抿了抿,轉過身去便不再多言。

    “隻有信徒才能得到救贖,這樣的神,也好意思自稱普渡眾生?”顏思婧回眸冷笑。

    你錯了,不是隻有信徒才能得到救贖,而是隻有覺醒之人才能得到救贖,唯有自救,才能得救。神有偉力存於世間,然眾生皆苦,神不會予取予求,因為那不是救人,而是害人,他的救贖,就是為我們指出一條自救之路,我們追隨著神的身影行走在路上,最終才能完成對自己的救贖。”

    顏思婧聞言微微一怔,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閃過些許若有所思之色。

    袁銘看了此女一眼,不動聲色的繼續說道:“就好比歸元宗礦場一戰,雖是我出手解決了海青,但剩下的那些築基期和煉氣守弟子們卻還是被困於其中的礦奴自己解決的,冥月神讓我解開了他們思息上的束縛,讓他們依靠自己,贏得了自由同樣的,你若誠心向冥屍神禱告,神或許就會派我前來,賜予你能夠成就結丹的功法,屆時麵對雷鳴老祖,即便不敵你也有可能帶著姐姐逃走,如果連逃走都不行,那麼神才會親自出手幫你解決雷鳴老祖。"

    聞言,顏思婧抿緊了嘴唇,似是不甘,可終究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最終也隻落下一聲幽幽的歎息。

    唉,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然而袁銘卻搖搖頭,說道:"隻要心誠,就不晚。"

    顏思婧愣住了,卻見袁銘繼續解釋道:”身為神使的我在這,就代表冥月神注視著這裏…隻要從現在起,你誠心信仰冥月神,認可他的理念,他便會不計前嫌,在你最需要的時候賜下恩典。”

    "賜下思典?什麼恩典?親自出手幫我了解雷鳴老祖?還是說直接將我和阿姊送一個雷鳴老祖找不到的地方?”顏思婧笑看問道。

    "我說了,神是萬能的,但不會予取予求,如今你身陷囹圄,就像是礦場被困的礦奴,雷鳴老祖便是卡在你脖子上的頸壞,隻要誠心禱告,冥月神便會幫你去除頸壞,但令姐還是需要掙脫了束縛的你來自行解救。

    ”袁銘搖搖頭,如此說道。

    冥月神注視著這座仙府,你的話會傳到他耳中的,隻是記住,你現在還不是冥月神使,祈禱必須要心誠,冥月神會容忍一次但不會有第二次。袁銘點了點頭,又一字一句地叮囑道。

    "我記住了,我也不會拿阿姊和自己的身家性命開玩笑。”顏思婧鄭重其事地做出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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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大補特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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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刻,一聲冷笑從袁銘與顏思婧身後傳來,充滿嘲諷之意。

    二人循聲望去,隻見不遠處彌漫的陰氣之中,隱約可見一個身形婀娜的黑袍人,看裝扮正是黑漠散盟的一名結丹期修士。

    這人出現的異常突兀,且全程無聲無息,不管是袁銘,還是顏思婧都沒有發現此人從哪裏而來,何時出現。

    顏思婧神色驟變,手中金光閃過,多出一柄造型克拙的金色寶劍,劍身銘刻了許多怪獸圖案,一臉戒備。

    “閣下這麼不聲不響的偷聽別人說話,是有些不地道了?”哀銘抬手攔住顏思婧有不動聲色的問道。

    黑袍人根本允耳不聞,視袁銘II人如無物,身形一晃直朝山穀內飛去。

    袁銘微微眯眼,一股神識罩向黑袍人,施展起了夢蝶幻術。不管此人什麼時候出現,既然有可能聽到他和顏思婧的計劃,那便不能容其如此離開。

    然而黑袍人遁速絲毫未變,根本不受袁銘的幻術影響。

    袁銘瞳孔一縮,心中大感驚奇,以他如今的神魂之力,以及幻術修為哪怕是結丹後期修士也不必能絲毫不受影響。

    思量間,袁銘當即催動百鬼夜行圖,黑袍人前方虛空波動一起。

    一個灰色身影憑空出現,正是鬼奴形態的方宥廷五指虛抓而出。

    轟隆隆!

    五道黑色雷電從其指尖射出,打向黑影正是方宥廷轉化為鬼奴之體後新的雷神通。

    顏思婧見袁銘動手,也嬌喝出聲,金色寶劍發出撼動虛空的咆哮斬向黑袍人。

    黑袍人手足不動一股白色波紋從其身上蕩漾開來。

    方宥廷雙目立刻變得空洞,發出五道陰雷方向一偏,擦著黑袍人的身體飛了過去。

    顏思婧眼中也泛起幾分迷蒙之色,似乎墜入幻境中金色寶劍突然失去控製,朝另一個方向斬去。

    "幻術!"

    袁銘心中凜然,才明白這黑袍人剛才為何不受自己幻術影響。

    此人輕易便能讓顏思婧和方宥廷墜入幻境,幻術修為恐怕己不在自己之下。

    袁銘輕喝一聲,識海中的魂丹猛地縮小,幾乎變成芝麻粒大小,然後驟然膨脹開來。

    一股強大神識噴湧而出,迅孟異常,形成一股強大的神識怒浪,狠狠衝擊在方宥廷,顏思婧身上。

    這是他不久前結合魂丹之術,震魂秘術,以及撞魂能力,摸索出來的破解幻術的神通十方魂浪。

    十方魂浪破解幻術的效果遠不及撞魂,但勝在範圍廣闊。

    方宥廷和顏思婧身體一顫,恢複過來。

    黑袍人扭頭看了袁銘一眼中隱隱閃過一絲詫異。身形一閃之下便已沒入山穀深處很快不見了蹤跡。

    袁銘麵上掠過一絲奇異表情,沒再試圖阻攔。

    “袁道友,為何放那黑衣人離開?”顏思婧大急忍不住有點埋怨的說道。

    無妨,此人不會泄露我們的密謀。"袁銘目光微微閃動,口中如此說道。

    “為何?你認識那人?”顏思婧秀眉緊皺,對袁銘的解釋有些不滿。

    袁銘沒有回答,拂袖一揮。三杆黃色小旗落在身周,正是雅先的那套法寶。

    “我有一件緊急事情要做煩請顏道友替我護法一II。”他快速說道。也不等顏思婧回應。便催動三杆黃色小旗。明亮的黃光從三杆小旗上騰起,形成一道厚厚的半球形光幕,籠罩住了袁銘的身影,神識也無法穿透進去。

    顏思婧被袁銘一連串舉動弄得莫名其妙,甚至有些惱怒。

    然而她也明白自己剛剛進階結丹期,實力弱小,不被袁銘看在眼中也理所當然。

    顏思婧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火氣,默默走到黃色光幕附近盤膝坐下來。

    方宥廷則站在黃色光幕另一邊,空洞的眼神望向四周。

    袁銘通過第二分魂感應到顏思婧舉動,微微頷首,翻手取出那枚銀色令牌在黃色光幕後麵又添加了一層銀色光幕,這才安心坐下,取出偷天鼎。

    片刻之後,黃色光幕消散袁銘身影顯露而出。

    “袁道友事情辦的如何?”顏思婧起身說道,也沒有追問袁銘做了什麼。

    “都處理好了,讓顏道友久等,我們這便出發吧。”袁銘見顏思婧這麼快就調整好心態,不由多看了此女一眼。一邊將方宥廷收入百鬼便行圖,一邊說道。

    II人當即飛身而起,進入山穀越往前去,山穀內陰氣也愈發濃重,很快空氣中浮現出灰黑色的濃霧,袁銘二人距離老遠便感覺渾身經脈開始發麻甚至骨髓深處都開始隱隱刺痛。

    鬼瘴!

    此地陰氣竟然如此濃鬱!

    顏思婧神色變得凝重。

    袁銘眼神也是一動,他聽說過鬼瘴隻在一些陰氣極重,鬼物聚集的地方才會形成,異常陰毒,哪怕是修士遇到,修為稍低也會精血枯萎而死。

    然而對一些鬼道法寶來說,鬼瘴卻是大補之物。

    他心念轉動間,暗中催動百鬼夜行圖,山穀內氣流頓時一陣湧動,濃密的鬼瘴開始朝二人飄來。

    顏思婧麵色一變慌忙祭起一顆火紅色圓珠,懸浮在頭頂。

    一道紅色光枉從圓珠上籠罩而下,將她籠罩其中。

    鬼瘴碰到紅色光柱,立刻發出"嗤嗤之聲,被光柱內的紅光蒸發。

    袁銘則略微催動百鬼夜行圖,體內透出一股白光。

    鬼瘴一碰到白光立刻消失無蹤,根本碰觸不到他的身體。

    顏思婧看不透袁銘用了什麼手段,卻也沒有多問,二人各施手段後繼續前進,很快飛入鬼瘴內。

    百鬼夜行圖仿佛吞天饕餮一路上所過之處,數百丈範圍內鬼瘴都湧動不已。

    山穀內的心情況看似沒有多少變化,其實鬼瘴精華都已經被吸納一空。百鬼夜行圖發出歡喜的顫鳴,上麵的圖案也鮮明了幾分,圖卷內的幾隻鬼奴也吸納鬼瘴之力,力量緩緩增萇。

    尤其是天鬼散人,他的身體迅速變得疑實,隱隱有趕超方宥廷之勢。

    袁銘心中暗喜心,天鬼散人本就是情巫巔峰的魂修被詛咒符文強行打落修為,若能憑借鬼瘴恢複實力,絕對能成為他一大臂助。

    他略一沉吟,將白色骨刀和天鬼散人的黑色拐杖也扔進百鬼夜行圖,這II物都是陰屬性法寶,用鬼瘴滋養,或許能提升威力一II。

    至於滅魂劍袁銘沒有扔進百鬼夜行圖。

    此劍需要的是純粹的陰魂之力,鬼瘴對來說有些駁雜,強行吸納,反而有害。

    然而袁銘這一路上給百鬼夜行圖大補特補引來的異動,卻使得顏思婧全程神經緊繃,手中握緊金色寶劍,全神貫注探查四周。

    “顏道友不必如此擔心,這鬼瘴異動可能是仙府主人故意引發,給我們的考驗,若有鬼物來襲交給我便好。”袁銘看到顏思婧這個樣子,知道其是被湧動的鬼瘴嚇到,略感歉意的安慰道。

    飛到了顏思婧前麵。

    “鬼瘴是依托濃鬱鬼氣才得以誕生。這裏能形成如此濃鬱的鬼瘴,肯定盤踞了不少鬼物,袁道友你當心。”顏思婧鬆了口氣,提醒道。

    袁銘嗯了一聲神識掃向四周,體內滅魂劍蠢蠢欲動。

    他和顏思婧不同,反而非常期待鬼物殺過來。

    滅魂劍剛剛過階法寶正需要大量陰魂之力滋補。

    以前此劍吸納再多魂力。力量也不會有太大變化,如今滅魂劍已經養成符陣,吞噬的陰魂之力越多威力越大。

    然而出乎二人預料他們前進了許久,卻連一頭鬼物也沒遇到。

    “莫非都被之前那個黑衣人擊殺了?”顏思婧又驚又喜。

    袁銘默然不語,暗暗懷疑此地的鬼物,是不是被百鬼夜行圖嚇跑了,他正考慮要不要收起百鬼夜行圖,後方瘴氣內突然掠豈一道灰影,卻是一名披頭散發,滿臉凶厲的灰衣女鬼,撲向顏思清。

    此鬼身周壞繞陰氣波動強烈,絲毫不遜於結丹期修士,顏思婧反應也極快,立刻舉起金色寶劍一道宏大的金色劍光向後斬出。

    灰衣女鬼單手一抓一隻丈許大小的黑色鬼爪憑空出現,輕易便抵住了金色劍光。

    不等顏思婧反應,灰衣女鬼張口發出一聲尖叫,方圓十幾丈頓時充滿鬼哭狼嚎之聲,刺耳之極。

    顏思婧隻覺得神魂如遭重擊,麵上瞬間血色全無。腦中更是一片空白。

    灰衣女鬼手掌一震,黑色鬼爪擋開金色劍光抓向顏思婧胸口,眼看便要將此女斬殺當場。

    一道黑色劍光從前方射來,貫穿黑色鬼爪,將其化為無形,顏思婧也被一股青光裹住,向後飛去,落在袁銘身後。

    袁銘已經凝成魂丹神魂穩定異常沒有被嚎叫影響分毫,嘴角甚至露出一絲笑容,對灰衣女鬼打量不已。

    灰衣女鬼也盯著袁銘,似乎覺得此人比顏思婧難對付,遲疑II息後才再度出手,再度發出一聲天嚎,一隻黑色鬼爪也憑空冒出襲向袁銘左右。

    袁銘淡笑一聲,張口噴出II道天魂劍光,將黑色鬼爪斬滅。

    同時,一道巨大圖卷虛影從他體內射出,一下卷住了灰衣女鬼。

    灰衣女奮力掙紮,可根本掙脫不出圖卷虛影的束縛,慘叫一聲後消失不見,被收入百鬼夜行圖中。

    袁銘略一猶豫,沒有用滅魂劍將其斬殺吸收,這灰衣女鬼的鬼嚎神通不弱,和魂修手段頗為相似,關鍵時刻可能用得上。

    他催動百鬼夜行圖的鬼體轉化神通,開始將灰衣女鬼也煉成鬼奴。

    希望單獨遇到元嬰,看看詛咒能不能把元嬰境界打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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