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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忘語] 仙者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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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5-24 08:42:46
第三百五十章鼎內乾坤

袁銘對此并不驚訝,想要驅除法寶的神魂烙印,非常艱難,有些本命法寶被人用特別的秘法祭煉過,神魂烙印會異常強大,被殺人奪寶,別人也只能發揮法寶的部分威力。

“神魂烙印乃是魂力組成,或許可以試著走個捷徑。”袁銘暗道,一只魂鴉從眉心射出,沒入金陽尺內。

魂鴉化為一股魂力,艱難的突破金陽尺內的符陣阻攔,來到神魂烙印旁,張口發出一股吞吸之力,正是飼魂能力。

魂鴉的飼魂能力增強了很多,或許能將烙印吸走。

神魂烙印顫動起來,絲絲縷縷的魂力謚散而出,沒入魂鴉口中,格印緩緩變得稀薄。

“果然可以!”袁銘暗喜,繼續施展飼魂。

一刻鐘后,神魂烙印已經變得極其稀薄,若有若無。

魂鴉發出一聲尖鳴,飼魂吸力陡增,整個神魂烙印徹底崩潰,沒入魂鴉口中。

金陽尺上金光一黯,隨后十倍明亮起來,懸浮而起,發出陣陣歡快的顫鳴。

袁銘召回魂鴉,掐訣催動金陽尺,化為一道金影射出途中突然幻化開來,化為數十道金色尺影,狠狠打在密室墻譬上。

密室墻壁的五行幻滅陣自動運轉,涌現出一層厚厚綠光,其中浮現出樹干年輪般的圖案,看起來堅固異常。

袁銘這些年修煉之余,也沒有放松對五行幻滅陣的研究,故而如今這套五行幻滅陣的威力早已今非昔比。

然而伴隨著一連串的鐺鐺巨響,綠光迅速變得稀薄,但總算勉強擋下了金色尺影的轟擊。

袁銘掐訣一點,金陽尺飛射而回。

他暗暗點頭,金陽尺內的那個符文確實如他預料,能夠幻化出實質的盡影,有些類似化影分光神通。

這柄金陽尺法寶的威力不錯,可惜的是,他修煉的不是金屬性功法,無法完全發揮此寶的威能,袁銘收起此物,取出海萇老的白色骨刀用同樣的辦法開始祭煉,很快將符陣內的神魂烙印驅除。

白色骨刀符陣都是陰屬性符文,其中一個陰火符文頗為神奇,配合白色骨刀的本源靈力能激發出詭異的白骨冷焰,對身軀傷害極為驚人,當年礦洞大戰,幸好和海萇老對上的是金剛,它的肉身之力強橫,即將養成體修內息,這才能抗住白骨冷焰的侵蝕。

若是袁銘本人被白骨冷焰碰觸,幾個呼吸間身體便會化為飛灰。

袁銘最后拿過五雷宗郭老的青銅小鼎,掐訣祭煉。

“咦!”他面上露出訝色,青銅小鼎內的符陣竟然是六個符文,莫非符陣并不都是五個符文”袁銘眼晴瞇起,運起神識感應青銅小鼎的氣息明顯比金陽尺,以及白色骨刀內的符陣強大。

他若有所思,將青銅小鼎祭煉完成,收入起來。

對于結丹修士而言,擁有的法寶數量自然是越多越好,可在真正戰斗時,卻又往往無法分心操控過多的法寶不過袁銘倒是沒有這個煩惱,以他的神魂強度完全可以同時操控多件法寶對敵,相互之間,不會有什么掣肘,煉化的法寶自然是多多益善,實力的飛躍式提升讓袁銘心中暗嘉,但在做完這一切后,他并未急著出關,翻手取出與他相伴已久的神物偷天鼎,自從得到此物之后,袁銘就一直想要將其煉化,可苦于其上的金色符文禁制,即便他將《冪月決》修煉到了第五層,卻也無法將其突破,徹底弄清此鼎內部的情況。

現如今他已踏入結丹期,能夠煉化法寶,說不定也能煉化偷天鼎,袁銘張品噴出一股法力,包裹住偷天鼎,嘗試煉化。

偷天鼎上的金色紋路再度涌現,阻止他的煉化,然而袁銘已經達到結丹期,法力發生了質變,緩緩滲透了進去。

一道道神異紋路,也隨著他的不斷祭煉緩緩淡化。

袁銘發現這一點,頓時精神一振,接著便靜心凝神,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祭煉之中。

三日后。

袁銘盤膝端坐于屋中,在他身前,偷天鼎被法力包裹,于半空中緩緩旋轉,金色紋路組成的禁制也只余下最后一道稀薄虛影。

他眼中暗喜張口噴出一股法力加快祭煉速度。

隨著時間流逝,虛影越發淡化,小半個時辰后最終徹底消散。

就在這一瞬,袁銘腦中忽然傳來一陣嗡鳴聲,他面前的偷天鼎也猛然抖動起來,一道青色靈光突然從鼎中飛出,徑直鉆入袁銘眉心,沖進他的識海,最終沒入了他的神魂之中。

神魂盤坐于魂力海洋之上,其身后如明月般的光圈中,青色靈光忽然浮現,飛速凝聚出了偷天鼎的虛影。

月中藏鼎,鼎中坐人,三者層疊相套,宛若一體。

袁銘感覺到,偷天鼎已真正與自己融為一體,只需心念一動,便可隨意驅使。

他嘗試著調動鼎中所藏愿力,接著便立刻發現,一道無形暖流從鼎中的某處神秘空間飛速涌出,如泉水般流入了識海。

鼎中所藏的這股愿力十分精純,基至都不包含任何情緒雜念,比第一分魂精煉后還要純粹。

袁銘貪婪的吸收著這股熱流,連續祭煉三件法寶消耗的魂力迅速得到了恢復。

而他的神魂一恢復,熱流立刻中斷。

袁銘眉頭蹙起,他已經煉化了偷天鼎外的禁制,但還是和以前一樣,只能用偷天鼎內的熱流恢復神魂,無法提升魂力。

他運起神識,朝偷天鼎內部滲透,探查熱流的根源,一股若有若無的呼喚聲從偷天鼎內部傳來,呼喚聲虛無縹緲,不用心聽根本就發現不了,更別說聽清楚呼喚的內容,而且這些呼喚聲紛亂繁多,音調意色也都各不相同,以乎并非來源于同一人?

袁銘正要細細聆聽這些聲音時,耳邊突然“嗡”的一聲雷鳴般巨響,接著頭頓變得沉重,眼前景色一變,整個人突然出現在一片陌生的白濛濛空間中。

“這是哪”袁銘暗暗一驚,朝周圍迅速張望。

只見他身周是白濛濛的霧壁,能看到的空間只有二三十丈大小,更遠的地方被濃郁的白霧淹沒,無論視線,還是神識都無法穿透。

天空也只有十丈高,其上面也被白霧籠罩著。

這二三十丈的空間中并非空無一物,地面鋪著暖玉石磚,看上去晶瑩透亮。

更重要的是,一座圓柱形狀的自玉祭壇坐落于不遠處,有十幾丈大小,四五丈高頂端擺放著一尊白玉蓮臺,無數閃爍的金光層疊繚繞在周圍,仿佛夜空繁星,讓蓮臺顯得越發圣潔神秘。

袁銘檢查身體,儲物法器,金陽尺,白色骨刀等法寶都在,這才略略松了口氣雖然不知這是哪里,但幾件法寶在手,就是遇到危險,也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袁銘揮手祭起青銅小鼎,一股如有實質的金黃光芒從中投射而下,籠罩住他的身體,金陽尺和白色骨刀也出現在他身周環繞飛舞。

做完這些,袁銘緩步來到白玉祭壇附近,走動查看。

祭壇是圓柱狀,外壁銘刻了許多古樸的金色紋路,看起來似乎是一座金色法陣。

袁銘細看金色陣紋,越看越驚訝。

這些陣紋和他剛剛祭煉偷天鼎時,鼎身出現的金色紋路很相似,只是這里的,明顯復雜的多。

“難道這里是偷天鼎內部”袁銘驀然泛起一個異想天開的念頭。

可回想剛剛發生的一切,越想越覺得沒錯,他將手掌按在祭臺外壁上,運起法力注入其中,想要催動金色法陣。

然而祭臺內部深不可測,渾厚的法力注入其中,卻仿佛泥牛入海,只讓手掌附近的陣紋略微泛起金光,其他地方卻毫無動靜。

袁銘又運起神識,試圖探查祭壇內部,卻被一股柔韌的力量,毫不客氣的隔絕在外。

他默然起來,隨后望向祭壇頂端的白玉蓮臺,縱身飛了上去!

一登上祭壇頂部,先前聽到的無數呼喚聲再度出現,源頭便是這尊白玉蓮臺,而隨著袁銘的接近,呼喚聲越發的清晰急切,那些看似紊亂無序的話語落在袁銘耳中,卻都變成了那些獨屬于他的稱呼。

“袁銘大人”

“冥月神大人”

“主上”

伴隨著無數呼喊聲,一股股愿力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注入白色蓮臺內。

感應到此幕,袁銘完全確定,這里就是偷天鼎內。

蓮臺上閃動著上萬點光,或明或暗,或近或遠,每一點金光都涌現出一股股蘊含著繁雜情緒的愿力,源源不斷地傳遞而來。

白色蓮臺散發出柔和的白光,那些愿力上縈繞的繁雜情緒和白光一碰,立刻如同冰雪遇火,消散的無影無蹤,化為一股股精純的愿力,融入白色蓮臺內。

袁銘緩緩頜首,偷天鼎是用這蓮臺煉化愿力內的情緒,這白玉蓮臺不知是何寶物?

就在此刻,白色蓮臺上突然綻放出明亮白光,發出一股龐大吸力,籠罩在袁銘身上。

袁銘大驚,急忙運起法力相抗,卻如同螳臂當車,整個人毫無反抗之力被吸了過去,砰的一下坐在蓮臺之上。

一股股愿力匯聚過來,袁銘大吃一驚,連忙想要催動第一分魂煉化愿力,以防被愿力中蘊含的洶涌情緒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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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顯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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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還未等袁銘催動第一分魂,其身體就被白色蓮台綻放的白光籠罩而下,願力還沒碰觸到他便被快速煉化,融入白色蓮台內。

    袁銘見此,才稍稍放下心來,運起神識探查身下蓮台。

    他本以為神識會被再度彈開,然而白色蓮台對他的探查毫不反抗,神識輕易沒入其中。

    一股龐大的熱熱流在蓮台內湧動,如同深海般浩瀚,激蕩之間幾乎將他的神識碾碎。

    偷天頂吸納的原力都存在裏,冉明心中一動,仔細感應蓮台中的熱熱流。

    這股熱流分兩部分,一股和他十分親近,能清楚的感應到是他的原力煉化而成,另一股卻很陌生。隻是這股熱熱流非常稀少,不到百分之一。

    “難道這股熱熱流是偷天頂的主人所留?也對,當初還在碧落洞當獸奴的時候,此種熱熱流救過我,那時我還不能收集原力,使用的應該是前主人的饋贈。”冉明暗暗猜測,隨即試圖調用這股熱熱流。

    蓮台上白光突然動,裏麵的熱流聽話的洶湧而出融入識海。

    這一刻靈台清澈無比,任何一個念頭在魂力的增幅下有了極大地威能。

    冉明感覺自己仿佛變成一具擁有無盡能量的魂神,身高如山嶽,俯瞰眾生,揮手間便能碾死數個結丹期修士。

    好強的力量,明玉訣第六層不過如此吧。

    就在暗自詫異時,蓮台散出的白光消散,身體恢複了自由。

    沒有白光護體,上萬魂力彙聚而來,作用在他神魂上。隻覺神魂翁的一聲,無數情緒充斥識海,幾乎就要撐破,大驚之下急忙站了起來。身體一離開蓮台,熱流減退,盡數流回白色蓮台。魂力恢複原狀。

    “原來如此,看來蓮台內的熱流不能帶走,隻能暫時借用一下。”冉明立刻明白過來。

    他略一遲疑,再度坐上蓮台。

    轟隆!蓮台龐大的熱流再度湧出,溶入識海,魂力暴漲十倍。

    蓮台上的白光沒有再現,無數雜亂的情緒順著原力進入他識海。

    冉明急忙運轉冥月訣,雖然此功法不擅穩定情緒,但還是可以幫助鎮住自己的神魂,勉強承受了下來。

    冉明不敢放鬆,繼續運轉冥月訣,試圖煉化這股龐大的熱流。然而這股力量太強,他忍不住想據為己有。

    可惜無論怎麼運轉冥月訣還是沅心決,都無法吸收熱流。那股熱流似乎有某種特殊的意念,無法被煉化。

    世上果然沒有一步登天的事,不過提前感受一下冥月訣第六層的境界還不錯的。冉明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他如今魂力暴漲十倍,與蓮台周圍的代表願力的金光聯係更深,隻需心念一動,便可追本溯遠,感應到那些願力的源頭。

    袁銘運起一股神識,探向一點金光。

    二者剛觸碰到,他眼前的景象便瞬間變換,浮現一個畫麵:一間簡樸的小屋中,身穿粗布麻衣的婦人跪在方木製牌位前,雙合十不住的祭拜,牌位上銘刻“冥月神”三個大字。

    而在不遠處,一個滿臉風霜的中年男子坐在桌邊鬱悶地抽旱煙,抬眼看婦人如此,頓時忍不住抱怨道,“別拜了,你天天拜這個破牌位,咱娃的病也沒見好了。”



    “你個死沒良心的就知道在那裏說,回春鋪的李先生都說了,咱娃的病凡人治不了,隻有那些精通法術的仙師才能治,你我都是囚奴,凶牙城的那些仙師高高在上,根本不理會我們的死活,隻有冥神人願意垂憐我們些凡人,我不拜他還能拜誰!”婦人扭頭罵了句。

    凶牙城……”

    袁銘聽說過這個城池,趙國麾下的一個地下城池,距離靈風城頗遠。

    他原先用偷天鼎感應願力源頭,最大範圍也就幾十裏,如今進入偷天鼎,感應範圍竟然增加了麼多,還能相對清楚地看到信仰之人的大致情況。

    偷天鼎簡直不可思議,究竟是什麼等級的寶物?

    “我看你是被那個自稱冥月神使者的許仙師騙了,這世上哪有什麼神靈,你就磕破了頭,那個什麼冥月神會看你一眼嗎?"中年子氣不打一處來,“啪”地聲將旱煙杆拍到了桌上。

    “那你說該怎麼辦,狗娃才九歲,要就麼死了,我不活了!”婦人吼著,忍不住抹起了眼淚,見狀,中年子心中怒火被她的淚水澆滅,低下了頭,唉聲歎氣起來。



    袁銘運起神識探查狗娃的身體,並無受傷之處,隻其神魂異常衰弱。“他仔細探查狗娃神魂,發現其神魂上有道細微的裂痕,似乎遭到過某種神魂攻擊。

    凡人魂力弱小,一點神魂衝擊都會造成大問題,這種程度的傷勢其實並不棘手,別說是修士,就是年紀再大點的凡人也不會因此陷入昏迷,隻是可能會有一些別的後遺症,例如失憶等等。袁銘當初遭受攝魂鈴攻擊後,其實也是因此而失去了記憶。

    不過隨他修煉起了《冥月訣》,神魂不斷精進,失去的記憶也都找了回來。

    想要治療這種傷勢,最好的辦法還讓受傷者自己運用魂力修補,以增強神魂。

    當然,袁銘不可能將《冥月訣》傳給狗娃,而且即便傳了,以他這種持續昏迷的狀態也無法修煉,但袁銘並非毫無辦法,他增加投射過來的神魂之力,籠罩住狗娃的身體。

    接著,他操控第一分魂,煉化那些依舊源源不斷傳來的願力,然後將煉化後的精純願力分潤出一絲,融入了狗娃的神魂之中,經過麼長時間對願力的吸收煉化,袁銘逐漸悟出了願力的一些性質。




    偷天鼎吸納的願力是從其他人對袁銘產生的感激、信仰崇拜等情緒中產生的,而在剔除了其中蘊含的情緒後,這些願力實際上就相當於無主的魂力,能夠被其他人吸收運用。

    雖然隻是一絲願力,可對狗娃一個凡人孩童來說還是太多,神魂裂痕很快消失不見,神魂徹底恢複,還增強了不少,隻狗娃昏迷已久,身體衰弱,看起來一時半會還無法醒來。

    “我的神識之力能通過偷天鼎投射過去,不知道法力可不可以?"袁銘念頭湧動,掐訣施展一門木屬性的恢複法術,一道綠光脫手射出,打向代表婦人的那點金光。

    祭壇上的金色法陣運轉起來,袁銘與婦人的聯係在迅速增強,他急忙將綠光朝婦人那裏投射過去,狗娃頭頂虛空波動一起,那道綠光憑空出現,一閃而逝地融入狗娃的身體。

    下一刻,狗娃蒼白的臉色迅速恢複,氣息也變得均勻。

    袁銘對於偷天鼎的神異已經見怪不怪,對眼下的情況更是滿意,以前他發展信徒,需要勞心勞力,親自跑過去幫信徒解決麻煩,如今進入偷天鼎內部,他總算能隔空回應一下信徒的祈求,勉強像個神祇了。“應汝所願,你的孩子已然痊愈。”

    袁銘發出一股意念,傳遞進婦人的識海。"婦人猛地抬起頭,滿臉震驚之色。

    “怎麼了?一驚一乍的。”中年子坐在桌邊歎氣,看到婦人這個樣子,沒好氣的道。婦人沒有理會丈夫,猛地站起身,衝進狗娃的房間。

    中年子臉色微變,跟了上去,狗娃此刻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還有些迷糊。

    “娃!你好了?”

    婦人朝狗娃撲去,將他摟在懷裏,喜極而泣,中年子滿臉喜色,輕撫著狗娃的腦袋。

    “婆娘,怎麼回事?”男子很快冷靜下來,詢問道。

    婦人此刻稍稍平靜,將剛剛腦海中響起的聲音說了出來。

    “冥月神?難道個世界真的有願意庇護凡人的神祇?"中年子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他平日裏為仙師事做,耳濡目染之下,眼光見識比尋常凡人高明很多,可現在的情況,由不得他不相信。“我早就說過冥月神大人靈驗,現在相信了吧。"婦人得意的說道。

    “相信,當然相信。”

    中年子驚喜之餘,忙不迭的點頭。狗娃終於恢複了神智,抬起頭,茫然的看向自己的父母:“爹,娘,你們幹嘛?”

    婦人見兒子開口說話,又驚又喜,再度抱住了自己的孩子,邊哭邊罵:“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讓娘擔心死了。”

    中年子抹了抹眼睛,道:“孩他娘,你先照顧孩子,我現在就出去買幾炷香回來。”

    “對對對,記的買好的。”婦人說道,拉著狗娃便來到了冥月神的牌位前,摁著他便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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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殘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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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天鼎內,袁銘感應到來自婦人的願力增加了不少,自中年男人和狗娃處也湧來不少願力,滿意一笑。

    他收回了神識,探向另一個信徒。

    這個信徒卻是陷沙城內的一名老年凡人,名叫徐大牛,根據他的祈求自述,徐大牛已經在陷沙城居住了幾十年,也曾經娶妻生子,然而妻子和孩子都已經不幸離世,隻剩他一人孤獨的活著。

    徐大牛祈求妻兒能夠複活,一家人無病無災的生活。

    袁銘沒有起此回生的能力,無法滿足這個要求,隻好施展一個安定

    心神的靜心咒。一道白光從冥月神牌位上射出,融入徐大牛的身體,靜心咒雖然是個小法術,然而以袁銘如今結丹期的修為施展,對方又是一個凡人,效果極好。

    徐大牛隻覺得一股暖流蕩漾全身,所的疲倦、悲傷、失落等等負麵情緒消失殆盡,心神前所未有心有的平靜,整個人愣在那裏,他知道自己的祈求無法完成,向冥月神大人訴求,更多的是傾吐內心的苦悶,沒想到冥月神大人竟然回應了他。“

    “冥月神大人……”老者惶恐又感激的埋頭跪拜,比以前更加虔誠!

    袁銘收回神識,又回應了幾個信徒的訴求,基本都得到了正麵的反饋,那些人產生的願力明顯增多,隻足凡人能產生的願力畢竟有限,他回應了幾個信徒後,便開始了尋找修仙者信徒,根據他的觀察,信徒產生的願力越多,“白蓮台周圍代表願力的金光便越明光,袁銘運起神識,探向最亮的一點金光。

    和上次見麵相比,許徹的修為提升不少,距離築基中期應該已經不遠,許徹實力越強,產生的願力便會更多,也能有助於招攬更多的冥月神信徒,袁銘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偷天鼎能夠傳送法術,說不定也能傳送物晶?

    一念及此,他取出幾瓶築基中期的丹藥,放在了祭壇之上,祭台壇上

    的金色法陣嗡嗡運轉,一股金光包裹住幾瓶丹藥,其中還雜了許多銀色符文,朝許徹那裏投送,袁銘看到此幕,驚喜交加,如果可以傳送物晶,那偷天鼎的作用就更大了。

    然而就在此刻,金光內銀色符文突然消失,金色法陣也突然偃旗息鼓,幾瓶丹藥又飛了回來,落在袁銘身旁,幾乎在同時,白玉蓮台前方突然發出“哢哢”聲音,祭壇頂端突然裂開,顯出一個數丈人大小的圓形區域,上麵銘刻了一道道色陣紋,形成一副複雜異常的玄奧陣圖,陣圖和祭公周圍的金色法陣很相似,應該是一體,除了陣紋,陣圖內還有很多凹槽,密密麻麻足有上百個,安播著百餘顆拳頭大小,五顏六色的晶石。”



    袁銘看到眼前一連串的變化,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急忙仔細觀察眼前的陣圖和其中的晶石,這陣圖過於麼妙,以他如今的陣法造詣自然看不懂,倒是那些晶石,勉強能看出些眉目,這些晶石和靈石有些相似,散發出的靈力波動卻非常隱晦。

    仍然能分辨出屬性,基都是金、木、水,火、土的五行屬性,隻有六塊晶石,這六塊晶石分別是銀、灰黑,兩黑、兩白,袁銘看向銀色晶石,此物已經變成半透明,顯然裏而的靈力已經用光,他臉上閃過一絲若有所思之色,剛剛傳送丹藥失敗,乃是銀色符文突然消導致的,那些銀色符文的氣息和前銀色晶石一模一樣,追本溯源,傳送丹藥失敗,或許就是這塊銀色晶石內的靈力消耗殆盡的的緣故。

    袁銘導致想到這裏伸手握住銀色晶石,略微用力,隻聽一聲輕響,晶石被拔了出來,他仔細感應晶石,牢牢記其中殘留的氣息波動,如果他沒有猜錯,隻要弄來一塊全新的銀色晶石,偷天鼎便能傳送物品“!”咦!

    袁銘目光然一動,揮手發出一股綠光,從陣圖邊沿的縫隙內卷出一物,這是一塊劍刃殘片,通體幽黑,有半尺長,一端是劍尖,尖銳鋒利,另一端卻是破損之處,參差不齊,似乎是被重物硬生生砸斷的,袁銘好奇打量著手中之物,這劍刃殘片被藏在圓陣圖內,必定不是凡物。他運起神識感應殘片上有沒有氣息殘留,似乎徹底損毀了,注入法力也毫無應。

    袁銘不禁有些失望卻也沒有放棄,繼續用別的辦法探查,片刻之後,他麵色突然一動,將劍刃殘片拿到身前,凝神望向殘片內部,這黑色劍刃殘片有種透明的質感,隱約能看到裏麵銘刻了三個符文,這三個符文筆畫眾多,比他目前接觸到最複雜的符文還要繁多十倍,然而這密集的紋路並不會覺得淩亂,反而給人已種難以用語言描述的美妙之感。

    雖然沒有激發起威能,但他敢肯定,這三個符文的效果,絕對超乎想象的強大,對於一個煉器師來說,一個神妙的符文,價值不可估量。袁銘再度運起法力注入劍刀殘片,這次是直奔一個符文而去,符文起初沒有絲毫反應,不過幾個呼吸過後,突然亮起一絲光芒,但片刻便又暗淡了下去,袁銘見此心中一喜,看起來這劍刃片還沒有徹底損毀,三枚符文還保留一絲靈力,這對他而言無疑是個好消息,隻要符文沒有徹底損毀他就能研究符文的繪製之法,將其銘刻到其他法寶上,重現其威能。

    袁銘將劍刃殘片小心收起,繼續感應許徹那邊的情況,就在此刻,蓮台旁光芒閃過,又多出一點明亮金光一股渾厚的願力傳遞過來,顯然是修仙者產生的。

    袁銘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神誤延伸過去,一個畫麵浮現出,這是一個似女子閨房的地方,靠牆處擺放著一個白色牙床,旁邊是套茶幾桌椅,另一邊是一個紅木梳妝台,一個衣少女躺在牙床上,津津有味的翻看著一本書籍,卻是袁銘所寫的《盛公子南遊記》。

    “是她。“

    袁銘眉頭一動,看書的黃衣少女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租賃洞府的時候偶遇的顏思婧。袁銘移動神識之力,看向周圍情況…很快確定下來,顏思婧還在靈風城內,所在的地方是靈風城中層區域的一處洞府。

    洞府另一個房間,顏思韻盤坐床上,正閉目修煉。“這就難怪了,袁銘自語。

    他在閉關突破結丹期前,讓左輕輝外出辦事,正是讓其先摸清靈風城的情況,並嚐試發展冥月教,同時和城內書鋪合作,售賣《盛公子南遊記》,收集史多的原能力。

    冥月訣突破第五層後,提升起來越發艱難,對願力的需求大增,第一分魂也需要提升,以前的那些願力,已經開始不夠。

    袁銘麵露沉吟之色,隨後運起全部神識,盡數投射而下,籠罩顏思婧的身體。

    雷鳴老祖的人到處追索顏氏姐妹,她們如今連靈風城都不敢出去,更何況前往南疆。

    就在此刻,半空“轟隆”一聲,一股龐大無比的神魂壓力從天而降,這股威壓大如皇天,重如後土,顏思婧毫無反抗之力被壓癱在床上,一根手指也動彈不得。

    “不好,難道是雷鳴老祖來了,”顏思婧噔大眼睛,剛剛的豪言壯語早已忘得一幹二淨,隻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懼。

    “你,可是百丹坊的顏思婧?

    ”一個宏大聲音在顏思婧腦海響起,幾乎將她神魂眼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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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道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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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鳴老祖,我和姐姐絕非有意要殺害雨弘公子,還請前輩能高抬貴手,放我們一條生路……”顏思婧哀求道。

    “吾並非什麼雷鳴老祖,吾乃冥月神,特來尋覓有緣之人,有人曾經對吾提及你頗有慧根,吾特地降臨詢問,你可願意皈依於吾?”

    “冥月神?”顏思婧愣在那裏。

    根據她姐姐的猜測,冥月神乃是那個袁銘假扮的,怎麼又冒出一個冥月神?

    那袁銘隻是築基後期修士,顏思婧經營百丹坊,期間曾經拜會過元嬰期修士,此刻籠置下來的恐怖威壓絕對是元嬰期層次的力量,二者不可能是同一個人吧。

    顏思婧回想起冪月神剛剛的話:有人曾經對吾提及…

    她和冥月神毫無聯係,唯一一次接觸是那次護送任務。

    “莫非那個袁銘並非冥月神,而是其麾下使者?那次結識後,將我的存在彙報上去,冥月神這才會降臨?”顏思婧暗暗猜測。

    “你可願意?”袁銘沉聲說道,聲音裏多出一絲威嚴。

    “小女子願意皈依。”顏思婧神魂再度劇烈顫抖,急忙說道。

    “是。”顏思婧哭喪著臉說道。

    她感覺自己最近太倒黴了,被雷鳴老祖追殺,還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冥月神纏上,不知道能不能安全脫身。

    “吾聽聞過百丹坊,你而今不在商鋪忙碌,為何出現在這裏?”袁銘又問道。

    顏思婧念頭電轉,道:“百丹坊這幾年經營不順,我來此地閉關,是想尋求煉丹術上的突破,打破僵局。”

    袁銘聽聞這話,明白顏思婧對自己並不信任,卻也沒有點破,收回了神識。

    單靠許徹去招攬,很難招收到修仙者信徒,他既然依托於偷天鼎自封為冥月神,也不能無所事事。

    修仙者普遍心誌堅定不會隨便信奉某個神祇,袁銘也不願意強迫別人信仰,那樣通過威逼利誘下的追隨,無法真正產生願力。

    顏思婧和其姐姐各有過人之處,比許徹更加值得培養,而且她們目前處於危險之中,這是一個好機會,若能在關鍵時刻給予一定幫助,很有希望將這對姐妹收為信徒。



    袁銘和雨弘之死也算有點關係,唯恐遭到雷嗚老祖報複,這幾年間讓左輕輝打聽過此人的修為,知道對方是個元嬰初期修士,他在偷天鼎內魂力堪比冥月訣第六層,並不懼怕雷鳴老祖。

    顏思婧隻覺身上一鬆,所有壓力盡數消失,急忙從床上跳了起來,小心的四下張望,以乎在觀察冥神是否真離開。

    良久之後,冥月神的聲音沒有再度出現,此女心神這才稍定,快步朝顏思韻修煉的密室走去。

    偷天鼎空間內,袁銘揉了揉額頭,他識海內的魂力沒有消耗分毫,仍然浩大無比,可操控如此龐大的魂力,對他的負擔也極大,他已經非常疲憊。

    “看來要使用這股力量並不是毫無代價。”袁銘默默說了一聲,站了起來,身體一離開蓮台,他識海內的魂力迅速減弱,恢複到了平常水平,卻也感覺分外輕鬆。



    袁銘看向四周,這偷天鼎內空間神秘無比,應該不止這麼一點大小,白霧深處八成還蘊藏著不少的秘密,也不知什麼時候能探究清楚。

    今天他接觸的神異之事已經太多,心神也已經疲憊不堪,沒有繼續探究下去的力氣,隻想回去休息。

    可他猛然想到一件事,該怎樣才能離開這裏?袁銘雖然煉化了偷天鼎外麵的一層禁製,卻遠遠沒有達到操控此物的程度。

    就在這時,他眼前視野突然模糊,等他回過神,人已經重新出現在了靈風城密室,偷天鼎靜靜暴浮在他身前。

    “原來是這樣。”袁銘暗道一聲,將偷天鼎收了起來。

    他在原地盤膝坐下,卻沒有立刻閉目養神而是掐決點向附近牆壁,那裏憑空出現一層鏡麵般的水光,無數畫麵快速閃現。

    這是五行幻滅陣中水屬性變化的一種,和留影法器一樣,能夠記錄影像。

    袁銘操控法陣,水鏡上很快顯現出他祭煉偷天鼎的畫麵,偷天鼎上金光一盛,他整個人憑空消失,密室內隻剩下此鼎懸浮在半空。

    “看來我確實進入了鼎內。”袁銘暗道。

    他神色突然變化,想起一事。

    根據水鏡上的情況,他的身體躲進偷天鼎後,隻要找個可靠之人將此鼎帶走,豈不是任誰也休想找到他?

    一念及此袁銘心中一陣激動,但很快冷靜起來。

    這個想法看起來沒有問題,不過是否能真正施行,還需要研究。

    房間外守候的三獸見袁銘出來,花枝與金剛當即單膝跪地雷雨也一並收攏翅膀,低下了頭。

    “恭賀主上結丹有成。”

    花枝與金剛齊聲恭賀,而雷雨則是鳴叫了一聲。

    辛苦你們在外護法,袁銘點點頭,令他們起身侍立一旁,自己則來到了洞府門前,推開了大門。

    門外,一張傳音符被禁製擋著尋不到去路,正貼在禁製之上。

    袁銘解開禁製,伸手一招,它便徑直飛入了袁銘手中。

    袁銘催動傳音符,很快便聽到了一道略有些熟悉的蒼老聲音,從中傳來。

    “在下靈符宗萇老邳修,恭賀道友結丹有成,不知道友可否允許老夫登門叨嘮,當麵道賀?”

    這靈風城中絕不止邳修這麼一個結丹修士,可袁銘突破後卻隻收到這麼一張傳音符,其中蘊含的深意不禁令人浮想聯翩。

    袁銘思索片刻,果斷回應道:“自無不可,在下在洞府前恭候道友大駕光臨。”

    傳音符中傳來一聲輕笑,接著便燃成了灰燼。

    不多時,一道遁光自靈風殿飛出,落到了袁銘麵前,顯化出邳修身形一一正是為袁銘辦理入住的禿頂老者。

    一見袁銘邳修便笑著拱手道:“道友可讓我好等,可還記得當初為價辦理入住的邳某?當時我老眼昏花,沒能看出道友天縱英才,如此年輕便能結成金丹,若有怠慢之處,還望道友海涵。”

    邳修大笑:“無妨無妨,道友初入結丹,是該好好體會此境之玄妙。”

    說著,他踏入府中,看到侍立一旁的花枝三獸,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我初來寶地,也未能結交到值得信賴的道友,隻能讓我這三頭靈獸在外護法,讓道友見笑了。”見狀,袁銘解釋道。

    邳修搖搖頭:“道友哪裏話,這三隻靈獸個個氣勢非凡,一看就非池中之物,便是尋常築基修士都難以匹敵,道友能將它們降伏,也難怪如此年輕,便能結成金丹。

    對於他的吹捧,袁銘笑了笑並未回應,接著便繼續前行,將他帶進了會客室。

    入座後,邳修便直接進入了正題。

    “道友年輕有為,不知師承何處?”

    袁銘搖搖頭:“在下乃是一介散修,雖也有一位授業恩師,但她卻並未將我視為弟子。”

    “原來如此,那不知道友對我們靈符宗怎麼看?!”邳修又問道。

    “邳道友不必試探了,在下對貴宗觀感不錯,隻是過去散漫慣了不喜受人約束,暫時未有加入宗門的打算。”袁銘直接道。

    邳修並不肯放棄:“道友莫急,先聽我將話說完再做決定也不遲,我靈符宗雖與五雷宗同為趙國大宗,但對於願意加入的散修道友,卻沒有五雷宗那麼嚴苛。”




    “隻要成了本宗的客卿萇老,道友每個月便會有一定的俸祿,還可以通過進行任務或是直接用靈石購買這二種方式,獲取本宗特有的符點,道友可以通過符點兌換本宗寶庫中儲藏的靈材、丹藥、符籙和功法等等寶物,不僅價格上更加優惠,而且還有不少外麵見不到的好東西。”

    此外,每隔二甲子,本宗元嬰老祖在宗門大殿開壇講道,隻要道友成為了客卿萇老,便也有資格參與,屆時道友甚至可以通過花費符點,換取一個向元嬰老祖提問的資格。



    “道友也知道,到了我們這個層次,每進一步都是千難萬難,能得元嬰修士傳道解惑,從而解決修煉上的難題,這可是多少靈石都換不來的好處。”

    聽到他這絮絮叨叨的一番話,若是換成別的散修,恐怕早已迫不及待地點頭,表示願意加入了。

    隻可惜袁銘身上藏著的秘密太多,注定無法加入靈符宗,即便條件再誘人,他也會堅定的搖頭拒絕。

    見袁銘仍未被自己說動,邳修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但對袁銘的態度還是很客氣:“道友以後若是改變了主意,可以隨時來靈風殿尋我,我必會掃榻相迎,另外這裏是道友之前支付的租金,既然道友結丹已成,按照本宗的規矩,道友此後在靈風城內的租金全免,也算是本宗贈與道友的結丹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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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 三道符文


    袁銘沒有推辭,在將邳修遞來的儲物袋收下後,他又向邳修請教了些進入結丹之後需要注意的問題,邳修本就想與袁銘結個善緣,此時也並未吝嗇地指點起來。

    隻不過,在言談中,他總是會有意無意地講起加入靈符宗的好處,讓袁銘有些哭笑不得。

    兩人交談一陣之後,邳修似乎是得到了誰的傳音,主動起身告辭,在離開前卻是又留下了幾張傳音符,顯然是沒有放棄拉攏。

    但袁銘倒是不反感他的執著,更何況,他雖拒絕了邀請,但這靈風城中的大部分結丹恐怕都選擇成為了靈符宗的客卿長老,袁銘想要尋人交流,還得通過邳修引薦才行。

    這一點,從袁銘破關後隻收到邳修一人的傳音符便可窺見。

    靈符宗或許不會對拒絕他們的結丹修士展露惡意,但在靈風城中居住的那些結丹散修,即便是那些不選擇加入的,多多少少還是要顧及靈符宗的臉麵在靈符宗未承認袁銘的身份前,不會貿然接納哀銘融入他們的圈子。

    接下來的日子裏。袁銘並未選擇在洞府苦修,而是通過邳修的引薦,積極參與城中結丹修士的大小聚會,與那些結丹修士們閑談論道,結識了不少同階修士的同時,也逐步增長著見識。

    此外,袁銘還在幾場結丹修士的交易會中,將之前從海長老和郭老手中獲得的一些用不上的東西都賣了出去,又換回了幾件珍稀的物品。

    當然,在此期間,袁銘也時常打聽一些有關法寶煉製的情報,結識了幾位專精煉器之道的結丹修士,雖從他們口中聽聞了一些基礎的心得,但在回洞府後,他通過黑香附體,從他們身上學到了不少煉製法寶的經驗和技術。

    正如他之前了解到的那樣,法寶與法器最大的不同便是其上烙刻的並非單一符文,而是最少由五個符文組成的符陣。

    隻要形成符陣,並用丹火不斷孕養使得符陣和材料完美融合,一件法寶便算煉成。

    無論是從極品法器升煉法寶,還是直接煉製法玉,縣工組付葉的量最低是五,而並非隻能是五。

    法寶銘刻的符文數量,和法寶材質密切相關,煉寶靈材等級越高,能夠承受的符文數量就越多。

    法器是以符文數量判斷品級和威力,而到了法寶這個層次,符陣中的符文數量,仍然是判斷法寶威力的決定性因素。

    六枚符文形成的符陣,威力要遠勝五符文符陣。

    當然,法寶的威力和後期孕養也有很大關係,若然孕養的好,五符文法寶未必弱於六符文。

    隻是六符文法寶的根基擺在那裏,比五符文勝過太多。

    袁銘既然將滅魂劍當成本命法寶便不打算隨便煉製了事,他要將這柄法寶威力提升到最大。

    滅魂劍的主材料是九幽冥鐵,作為陰屬性法寶的極品材料,以前曾有人通過此物,煉製出了一件初袁銘在了解到這個情報後,經過深思熟慮,最終決定也仿照傳聞甲的那人,任付八號為法寶時,也嚐試再加入三道符文,組成七符文的強大符陣。

    他這麼做的底氣很足:首先是煉器技巧方麵,袁銘花費了一年時間通過多次黑香跗體,熟練掌握了多種煉製法寶的技巧,其中甚至還有靈符宗的一位煉器長老壓箱底的手段。

    他也通過魂印,讓幾位煉器師在他附體時嚐試煉製法寶,其中有成功的,也有失敗的,袁銘將當時的感受一一記下,可以說,雖然他沒有親手煉製過一件法寶,但煉製的經驗,卻不輸於那些專精煉器的結丹修士。

    其次,他神魂之力遠勝尋常結丹期修士,更能進入偷天鼎內,借用白玉蓮台之力,將魂力提升十倍,銘刻符文有著極大的優勢。

    隻是要在滅魂劍上銘刻哪三個符文,袁銘有些犯難。

    他坐在洞府的石桌旁,石桌上擺放一塊玉簡,裏麵記錄了十幾個符文,都是他這段時間收集而來。

    法寶在符文選用上雖然比法器嚴格一些,卻也沒有太大的開究。

    隻要選用的符文與法寶靈材不衝突,和其他符文不相衝,修士可以任意選用符文,拚合成法寶上的初始符陣。

    隻是,符陣內符文屬性越是相近形成的符陣便越穩固,威力越大,未來的提升潛力也越大。

    然而若選用同一屬性的符文法寶往往會有短板存在,比如一件寒冰屬性法寶,若然不添加“急速疾風”類型的符文法寶的速度就會很慢,難以追上敵人。

    因此煉器師在選用符文時一般都會大撓其頭,大多數最後會選擇一個折中方案。

    不過袁銘卻不這麼認為,不管是法寶還是法器,穩定和威力最重要,使用上的短板,可以用別的辦法彌補,為了一時的便利犧牲掉法寶的威力和潛力是非常愚蠢的行為。

    經過暗中打聽袁銘已經弄清了滅魂劍上的四道符文,分別為“固魂”、“鎮魂”、“噬靈”和“魂刃”,都是陰屬性魂魄類符文。

    顯然在法寶符文上,夕蒼穹的看法和他一樣。

    滅魂劍要添加的三道符文,他也準備選用神魂類的,最起碼是陰屬性符文

    玉簡內的十幾個符文都是神魂類的符文,除了最後三個。

    袁銘的神識停在最後三個複雜無比的符文上,這三個符文,都是從偷天鼎中獲得的那件劍刃殘片上得來。

    殘片上的三道符文神妙異常,他在研究時,時常一不留神便看入了迷,即便無法催動,也時常會驚歎其筆畫精妙靈韻玄奇。

    為了弄清這三道符文的效果,袁銘特意去尋了交好的煉器大師,從他們手中弄來了一套專門用於測試符文效果的法陣。

    此法陣能夠模擬展現符文的效果,隻是顯示出的威力會比符文本身的效果稍差,且由於專用於測試,也根本無法運用到爭鬥中。

    通過長時間的研究和探索,推測出了二道符文的效果。

    第一道符文他將其命名為“詛咒’能夠隔空鎖定敵人,施展出無形的詛咒攻擊,被擊中的敵人會感到胸悶惡心法力和魂力都會隨之紊亂,嚴重的甚至會有逸散之憂。

    這種攻擊十分隱秘,施展起來就像是憑空降臨一般,即便是如今的袁銘都無法察覺,護體法寶,防護法術更無法阻隔。

    第二道符文袁銘命名“滅識”,催動後,該符文會釋放出一道無形波動籠罩四周,削弱除持有者外所有人的五感和神識。

    最後一個名為“狂血”,這道符文在擊中對手後,能夠使其渾身血液躁動起來,流速加快,同時會令敵人變得嗜殺好戰,在一定程度上影響神智。

    三道符文太過複雜,測試符文的法陣也無法解析清楚,袁銘也拿不準它們的屬性,隻能從效果判斷,和陰屬性符文很相近。

    滅魂劍上的其他符文能否容納三權付又,是古影響此劍木米滑力,他一點把握也沒有。

    不過,他能肯定,這三道符文比自己曾見過的任何一道符文都要強勁,若是能銘刻成功,絕對比尋常的符文要厲害的多。

    袁銘臉色陰晴不定,良久下定決心就用這三道符文!

    若然銘刻失敗,或者銘刻成功,但影響滅魂劍潛力,大不了重新收集材料二次煉寶。

    他如今結丹有成,時間相當充裕。

    這三道符文也比尋常符文複雜得多,必須經過大量的練習才能切底掌握這三道符文的繪製方法。

    袁銘取出練習畫符的材料,一遍遍練習起來。

    一晃又是一年過去,袁銘終於徹底掌握了三道符文的繪製方法,也搜集到了升煉滅魂劍所需的其他靈材,在經過數日的靜坐調息後,他也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了最佳,正式開始了升煉。

    他先是像結丹時一樣,將洞府裏的三道陣法禁製全部打開,讓花枝三獸在閉關室外護法,然後在閉關室內取出了偷天鼎,進入了鼎中的神秘空間。

    在這之前,他便已經將升煉滅魂劍所需的所有靈材和煉爐,都搬進了此處如今的神秘空間,已然變成了煉器室的模樣。

    袁銘緩步祭壇前,飛身坐上蓮台,如之前那樣,萬千願力自蓮台湧入識海瞬間便將袁銘的神魂之力暴增。

    他適應了一下如今的神魂強度,接著便抬手一點,祭壇下的一隻玉石小盒中,被袁銘繳獲的冥鐵葫蘆徑直飛起落入了煉爐之中。

    葫蘆裏的願力,他也用不上,早就將其溢散掉。

    緊接著,袁銘雙手一掐法訣,頓時渾身一陣靈芒閃爍,片刻後便見他張口一吐,一道淡青丹火立刻從口中噴出,也鑽入了煉爐中。

    下一瞬,袁銘手中法訣掐動,又是數道法訣打出,落到煉爐上,煉爐表麵的諸多花紋隨之亮起,落入爐中的丹火也猛然高漲,將吳鐵胡戶整個包裹了起來,開始了熔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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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第五道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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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幽冥鐵的堅韌超出了袁銘預料,煉化的過程無比的漫長,好在袁銘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甚至還備了不少中品靈石,便是用於填補釋放丹火的靈力消耗。

    十日後,冥鐵葫蘆終於被徹底融化,其中的雜質袁銘盡數驅散,隻留下了一團拳頭大小的漆黑鐵漿。

    而除了冥鐵漿水,葫蘆中的那枚玉石殘片也依舊漂浮著,經過了這長時間的丹火燒灼,連冥鐵都融化成水,然而那塊玉石殘片卻絲豪沒有變化,表麵的光澤甚至變得更加光亮了些。

    袁銷隔空打開煉爐,將玉石殘片取出,暫時放到了一邊,接著便又抬手一點,將放在一旁的滅魂劍也送入了煉爐中。

    法寶能夠承受的符文數量,雖說由法寶主材決定,但與其數量也幹係極大。

    滅魂劍雖然是用九幽冥鐵為主材料,然而劍身內的九幽冥鐵並不太多,未必能承受七枚符文,將冥鐵葫蘆熔煉進去,應該就差不多了。

    他通過黑香偷學來的升煉之法不少,其中便有一門名為“同材壓縮法”的獨門秘術。

    此法是通過在升煉之物中摻入相同靈材,並以特殊法訣進行壓縮凝煉,從而變相提高法寶威能。

    這門秘術相當好用,既能提升法寶威力,又不會破壞原先的符文。

    時間一晃又是十日之後。

    袁銘將滅魂劍的形體融化,接著便將它與之前的冥鐵漿水彙合到一處,開始了壓縮凝練。

    而這一步的耗時遠超袁銘的想象!

    足足花了他近半年的時間,才堪堪完成。

    凝練完畢之後的滅魂劍,體型比原先略微大了足足一圈,顏色越發的深嘬。握在手中的感覺也比之前沉重許多。

    袁銘在將滅魂劍重新錘煉成型,並沒有立刻開始下一步的煉製,而是盤坐在蓮台上默默地休息了起來。

    這半年來,他隻是使用神識輔助煉器,沒有多少疲憊之意。

    隻是長時間的催動丹火,積壓在肉體上的疲憊難以消除,因此即便精神再好,他也不得不暫時停下歇息。

    袁銘越發感覺到自己身體上的羸弱,在休息時,不由得有些羨慕起金剛來。

    他若是能將肉身也淬煉到先天之體的強度,實力將會大大提升。

    袁銘想著,忽然記得當年在南疆時,曾經賣了一名叫做龍景的體修人情,之前一直無法用黑香附體此人,他便也漸漸忘了,此時想起,也不知自己踏入結丹之後,是否能附體此人,借機學一門煉體之法來。

    當然,如今他已是法魂雙修,無論對於精力還是時間上都已是他人數倍的投入,若非有源源不斷的丹藥以及願力供給,加上九元訣此等頂尖功法在修煉上的順逐,他根本無法達到如今的地步。

    在體修方麵,自己如今並無太明顯的優勢,若無特別機緣,一味的蠻練,恐怕投入大量精力也未必能有很好的收獲,還會白白占據掉自己其他方麵的修煉時間,將得不償失。

    一半個月後,袁銘的身體徹底恢複,再調整了一番狀態後,便又開始了煉製。

    下一道步驟,便是刻畫符文。

    盡管已經踏入了結丹期但由於冥鐵堅硬無比,更別說剛剛還經過了壓縮淬煉,此時的袁銘還是不得不拿出采購來的高品刻刀,一筆一劃地在滅魂劍上刻畫符文。

    他首先刻的,是那枚擁有詛咒效果的符文。

    這道符文的複雜程度遠超袁銘曾掌握的所有符文,即便他自信已經有了充分的練習,且神魂強度遠超以往,但在真正刻畫時還是不敢有絲毫大意。

    可當他的刻刀剛剛落下第一筆時,意外便發生了。

    隨著刻刀劃過,滅魂劍上立刻多出了一道淺淺的暗痕,與此同時,袁銘卻見滅魂劍身徒然發亮,一股莫名的吸力出現在暗痕上,順著刻刀,蔓延到了袁銘體內。

    袁銘隻感覺自己渾身的法力被拉拽這湧入暗痕之中,絲絲縷縷的法力一點一點地填充這剛剛刻畫好的線條,然而暗痕似乎並不滿足,其上的吸力又是一竄。

    莫名的力量撲向了袁銘的識海,引動其中的魂力,也朝著剛剛刻畫好的暗痕湧去。

    見此情形,袁銘頓時大吃一驚,可刻畫符文必須從一而終,他既然已經落下第一筆,就必須一鼓作氣將後續的線條都刻畫完,否則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他沒有猶豫,深吸一口後,便強行穩住心神,繼續開始了刻畫。

    每一筆落下,滅魂劍上的吸力都會增高少許,這使得袁銘的刻畫越發艱難,才剛刻畫了不到五分之一,他便感覺刻刀前仿佛有萬千山戀阻礙,簡單的一條豎線,都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才能刻出。

    與此同時,滅魂劍上,那些已經被刻畫好的線條上,淡淡的靈光一點一點的亮起,速度始終比袁銘的刻刀慢上少許。

    直到現在,袁銘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所要刻畫的符文絕非凡物,其靈韻甚至足以突破常規,將刻符與灌靈這二件本應分割開來的流程揉雜到了一起。

    然而,無論是法器還是法寶,在灌靈這一步上,都需要填入超乎想象得靈力,尋常煉器師在煉製時,都是選擇在煉爐中投入靈石,以此來提供所需靈力。

    然而袁銘現在卻隻能運用自身法力,甚至還有魂力,去完成這耗費甚重的灌靈一步。

    雖然他此時端坐蓮台,神魂力大增的同時,也有願力持續不斷地補充著魂力,但在法力上,他還是逐漸感覺到一股枯歇之感正逐漸從體內浮現。

    袁銘不敢停歇,隻能暫時抽調一絲法力,將之前預備好的靈石喚到身邊,持續不斷地吸納其中靈力,以填補灌靈所需。

    漸漸的,情況緩和了下來。

    袁銘的刻刀緩慢卻穩健地刻畫這符文,他的法力和魂力則像是涓涓細流一般,不緊不慢地填補著符文空缺,所有的一切都朝著順利的方向發展,直到七日後。

    滅魂劍上,“詛咒”符文隻餘下不過數道線條便要成型,可劍身卻在此時突然抖動起來,起先幅度還很小,但隨著符文刻畫的推進,抖動幅度越來越大已經到了袁銘不得不用手強行摁住的地步。

    麵對這種情況,袁銘看似麵無表情,但心底卻多了一分焦躁之意。

    以他如今的煉器水平,自然是一眼看出,這是滅魂劍無法承受符文烙刻的征兆,可他在之前明明已經將滅魂劍精煉壓縮,隻是第五道符文的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承受不了才對。

    問題隻是出在那道符文之上。

    袁銘預想過滅魂劍或許無法完全承受住那三道神異符文,可他從來沒想過,經過精煉與壓縮的滅魂劍甚至連其中二道都承受不了。

    然而事情已經進行到這一步,袁銘早就沒了反悔的餘地,隻能咬著牙一邊緊握著刻刀畫,一邊將體內的法力和魂力傾瀉在劍身上,試圖加快刻畫與灌靈的速度。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很快便又過去了一日。

    袁銘的強行壓製下,滅魂劍的抖動始終被約束在不影響刻符的範疇內,但其劍身上卻已經布滿了裂痕,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崩散碎裂。

    而袁銘的刻刀離完成刻畫,是剩下一根頭發絲的距離,雖細微得近乎看不見,卻宛若天之一般,將成功與失敗分割二岸。

    此時的袁銘已經紅了眼,額頭上更是青筋暴起,握著刻刀的手,手指發白,顯然是已經用盡全身的力氣,準備孤注一撇了。

    突然,袁銘感覺自己手上的刻刀一鬆,剛剛還阻止他的千鈞之力瞬間化作微風消散,袁銘心頭一跳連忙將刻刀抬起,以防留下多餘的劃痕。

    可就在此時,滿是裂痕的劍身上,本已趨於平緩的吸力再度暴漲,袁銘摁住滅魂劍的左手就像是被黏在了劍身上一般,無論他怎麼用力都拽不下來。

    但這一次滅魂劍卻不再吸收他的法力,而是如巨鯨一般吞噬這他的魂力,袁銘識海中的魂力迅速地枯寂,可在下一瞬卻又被瘋狂湧入精純願力填滿。

    如此一吸一放,袁銘的神魂甚至都受到了影響,感覺到了一陣陣如浪濤般,時隱時現的眩暈感和刺痛感。

    他感覺自己像是一根輸送魂力的管道,被夾在滅魂劍與連台之間。

    不知過了多久,滅魂劍似乎吞足了魂力,漸漸地放緩了吸力,袁銘這才終於得以將手自劍身上抽離。

    他稍微鬆了口氣的同時,低頭一看,卻見滅魂劍上,之前煉製時出現的裂痕全部消除,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幽紫色的光滑紋路,相互交錯著,仿佛一條附在滅魂劍上的遊龍,神異非凡。

    成功了!劍身上的五道符文此時都閃著光亮,隻是最後那道代表“詛咒”的符文光芒正飛速流逝,仿佛下一瞬便會徹底消失一般。

    袁銘心頭一跳,連忙將滅魂劍取出,立刻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在劍身上,接著又重新用丹火包裹滅魂劍,將自己的精血與它融為一體。

    漸漸地,袁銘感覺自己已與滅魂劍產生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聯係,接著便毫不遲疑地施展法訣,將滅魂劍吸入了體內,動用體內丹火將之包裹溫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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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5-27 09:28:39
第三百五十六章葬魂淵

煉制法寶的最后一步,便是在灌靈完成后,立刻以精血認主,并將之吸入體內用丹火持續溫養,使得上面的符文逐漸勾連一體,形成符陣。

這一步至關重要,如果不能及時吸入體內,剛剛完成灌靈的符文便會依次失去效用,直至恢復到只擁有四枚符文的極品法器狀態。

而當法寶被吸入體內溫養數日后,符陣將徹底成型,其再無回退之憂,修士方可取出使用。

袁銘盤坐在蓮臺上閉目內窺,只見被丹火包裹的滅魂劍上,五道符文平穩運轉,相互之間沒有任何的沖突之處。

他意識到自己這一次賭對了!“詛咒”符文也是陰屬性符文,契合于滅魂劍上的其他符文。

雖然幾經波折,但最終,袁銘還是成功將滅魂劍升煉成法寶,一念至此,坐在蓮臺上的袁銘只覺得這些天的疲憊一掃而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興奮,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數日后,靈茗樓。

此樓位于靈風城上城區,乃是靈符宗專為結丹修士修建的茶樓,共分三層,每一層都有不同的用處。

一層是一處寬敞大廳,靈符宗在這里設置了不少柜臺,有些負責任務的接取,有些負責丹藥的售賣,還有些則是專門負責客卿長老符點的記錄和兌換。

雖然這里的大部分東西都和靈符宗客卿長老的身份掛鉤,但靈符宗并不介意那些不愿加入的結丹散修也使用這里的設施。

尤其是他們張貼的結丹期任務,除了部分要求有客卿長老身份,其他的即便結丹也能接取。

當然,如果是散修接取的話,最終獲得的報酬會比客卿長老少上一些,而且也沒有符點的額外獎勵。

靈茗樓二層則是一處供給結丹修士們休閑交流的茶室,里面的布置富麗堂皇,墻壁與屋頂都坎有專門的月輝石,能夠散發出柔和卻又不顯刺眼的光亮,無論外界有無光亮,這里始終燈火通明。

各色的靈茶靈香也像是不要錢一樣任由結丹修士們取用,甚至還有不少靈符宗弟子在這里擔任侍從,每個都是琴其書畫樣樣精通,除了修煉上的問題,無論結丹前輩們問起什么,他們都能說出一二三來。

可以說在籠絡一道上,靈符宗確實是下了苦功夫的。

靈茗樓的三層則是一間小型交易場,每隔一段時間便會舉辦結丹修士之間的交易會,規模不大,但里面拿出來的東西,卻都不是凡品。

這些年里,袁銘經常出入此處,如今再來,已然是輕車熟路,剛踏入二樓,便看到幾名相熟的結丹修士,已經坐在里面談笑了。

待他走近時,一名身材高瘦、四肢細長,臉上帶有淺淺胡渣的男修,在談自己誤入一處秘境的經歷,見袁銘過來,他微微點頭示意,并未停下訴說。

此人名為封七,乃是趙國的一名散修,結丹后便加入了靈符宗擔任客卿長老一職,非常的能說會道,還有些自來熟,經常出沒于靈茗樓中的修士聚會,與袁銘關系不錯,也幫他引薦了不少道友。

“好久不見。”袁銘剛落座,便聽邊上傳來一道口音奇怪的男修聲音,抬頭一看,卻是一位深目高鼻。威猛健碩的漢字,他的右臂似乎受了傷,不僅纏著綁帶,底下還抹著一種草木味濃郁的藥膏。

雅先道友,你這胳膊是怎么弄的?怎么這么嚴重?袁銘驚訝地問道。

雅先張了張口,剛想回答些什么,邊上卻突然傳來了封七的聲音。

“唉,說來也是倒霉,這是之前我與雅先道友外出尋藥時,被一只三級妖獸弄得,當時我們只以為來了三只,可誰知道還有一只中階的躲在暗處,冷不丁地就給了我一下,還好雅先幫我擋了,不然袁兄你今天可就看不到我在這說話了。”封七說著,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而后感激地拍了拍雅先的肩膀。

“小事。”雅先淡淡道。

“對了,袁兄最近都去哪了?上次交易會你也沒來,哪天可是恰好來了幾位外城的道友,拿出不少好東西,沒來真是可惜了。”封七說道。

“只是閉關了一段時間,交易會錯就錯過了,我最近也不缺什么東西。”袁銘解釋道。

“真的?連丹藥也不缺?我告訴你,哪天來的人里,有個不知從哪搞來了不少生葉宗的丹藥,為了爭那幾瓶藥,好幾個道友差點吵出真火。”封七嘖了嘖嘴,如此說道。

袁銘一挑眉,倒是不怎么驚訝。

黑風沙漠靈草缺乏,在丹藥上一直處于短缺狀態,結丹期的丹藥缺的尤為嚴重,不論哪家店鋪,里面的結丹期丹藥都是供不應求的狀態,而且一個個價格高的嚇人,尋常的結丹修士根本負擔不起。

普通的丹藥都是稀缺品,就更不用說出自生葉宗這種煉丹大宗的丹藥了。

“那倒確實是可惜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即便我參加了,畢竟財力有限,估計也買不了幾瓶。”袁銘嘆了一聲。

他也確實在為丹藥的事發愁,從海長老和郭老儲物袋中繳獲的丹藥經過這二年的消耗,已經見了底,而現在市面上就連結丹期的蟲丹都很稀少,他就是想撿漏都沒得撿。

聞言,封七忽然笑了一聲,問道:“說起來,我和雅先兄上次找到的那些靈草數量不少,若是能煉成丹藥,估計都夠五個人分的,只可惜有那些三級妖獸守護,我們怕是拿不回來了。”

袁銘恍然,頓時笑罵道:“好啊原來你在這等著我呢。”

“嘿嘿,袁兄你也別惱,這事其實我一開始就想找你一塊去的,誰知道你突然閉關了呢,不過,雖然我們在那幾只三級妖獸上栽了跟頭。但袁兄你也不必太過擔心,這次出手,我已經做好了萬足的準備,而且也已經邀請了一位結丹中期的道友隨行,只是再得袁兄相助,此行必是萬無一失。”封七沖袁銘眨了眨眼睛,笑道。

袁銘沉吟片刻,并未立刻答應:“封兄所說的三階妖獸,到底是何品種?”

“是四只毒刀蝗,一大三小,其中有一只已經被我們重傷,雖沒死,但估計也成不了什么戰力了。”封七答道。

毒刀蝗是黑風沙漠中特有的一種蟲類妖獸,其外形酷似蝗蟲,卻長有二只宛若砍刀一般,卻又薄如蟬翼的巨大觸須,觸須上帶有劇毒,會腐蝕皮肉,被擊中這須立刻割去傷口血肉,以防毒性擴散,否則后果不敢設想。

袁銘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便陪封兄走上這一遭吧,只是不知那些靈草究竟在何處。”

封七笑了笑,吐出三個字:“葬魂淵”

幾日后天空中墨黑色的烏云好似一堵城墻,陣陣雷鳴仿佛戰鼓般滔滔不絕,沉悶的氣息壓得人甚至有些喘不過氣。連綿起伏的沙丘不約而同地在某一處截斷塌陷,就像是有人用一柄長劍斜削去了大地的血肉,留下了一道蔓延不知多少千里的傷口。

傷口低洼凹陷,漫漫黃沙順著陡峭的破壁一路向下,直至落入那些陽光無法照耀的地方,和那令人膽寒的黑暗中。

寒風自沙地上卷過,帶著沙塵,于谷底呼嘯,聲音凄慘尖利,仿佛冤魂的哀嚎,聽得人脊背發涼。

四道流光破開風沙,自西南而來,停在了谷地邊緣。

隨著流光散去,袁銘四人現出身形,似乎是因為已經來過此地,除袁銘外的三人早對這里的景象見怪不怪,但袁銘第一次看到如此險地,不由得感嘆道。

“難怪此地名為葬魂,確實是一副陰曹地府的摸樣。”

聞言,邊上一名面容白哲英俊,但眼角有些皺紋的中年修士微微一笑,道:“照袁道友這么說,我們幾個來這自投羅網,送上門讓人勾魂?”

封七夸張地搓了搓胳膊:“哎呦,我說方兄你可別嚇唬我了,看看我這寒毛都被說得豎起來了。”話說完,他和方姓修士同時大笑起來,倒是緩和了四周陰寒的氛圍。

袁銘也無奈搖頭,跟著笑了幾聲,本就不怎么緊張的心情,也變得更加緩和。

方姓修士本名方宥廷,也是靈符宗的一名客卿長老,看著年輕,其實已經踏入結丹多年,明面上是袁銘四人中實力最強的。

幾人笑過之后,封七便神色一正:“二位,那幾只毒刀蝗的巢穴就在葬魂淵邊緣,雖然我和雅先兄已經摸清了具體的數量,但我們小心為上,以免又有妖獸暗中偷襲。”

方宥廷點點頭:“封兄放心,以我的神識水平,即便是三級上階妖獸來了,也休想瞞過。”

袁銘也非常認同他的說法,在他看來,方宥廷的神識強度確實比尋常結丹修士強上不少,只是比起自己還有不少距離。

幾人沒有繼續閑談,封七分發了一下提前準備好的一些符箓丹藥,接著便帶領著眾人,飛到了毒刀蝗的巢穴附近。

那時一處位于沙地之下的空洞,就算有昏暗的光線從頭頂的天井透下,也幾乎照亮不了任何東西。

時不時有細碎的黃沙被寒風卷著,自天井邊緣落下細密的仿佛一道簾幕,但轉瞬間便又會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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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有追的價值

眾人遮掩身形,悄悄從天井中落下,同時也都朝身上拍了一張夜視符。天井正下方,泉累累白骨被黃沙掩蓋,有妖獸也有人族,一只足有常人大小的巨型蝗蟲堂而皇之地趴在一堆白骨上,它的身體赫黃一片,頭頂兩只彎刀狀觸須擺動著,刃口上有淡淡的綠芒閃動。

而在空洞深處的石壁上,有水滴不停滲出,緩緩匯邊聚而下,成了一汪清泉,泉水旁生萇著七八株淡白小花,其中有六株已經成熟,。正散發著極為濃郁的藥香味,淡白小花名為沙泉花,是黑風沙漠中獨有的靈草,是結丹期丹藥涌泉丹的主材。

袁銘四人看到空洞中的情景,并沒有貿然動手,而是繼續隱匿身形四下探查,尋找著其他毒刀蝗的身影。

“左邊有一只藏在沙里,右邊有一只躲在石壁夾縫里,三級中階那只我還沒發現,你們先.....”方宥廷放出神識,觀察片刻道。

袁銘篤定地說道“剩下那只躲在泉水底下。

方宥廷一愣,連忙放出神識,朝袁銘說的方向探去,片刻之后,他深深地望了袁銘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袁銘并沒有解釋的意思,直接道:“它就交給方道友你了,說罷他朝封七和雅先遞了個眼神,取出白色骨刀,便和他們同時出手,看向埋伏在沙地中的毒刀蝗。

骨刀破空而出,呼嘯著斬入沙地之中,可那毒刀蝗卻似平察覺到了什么,在被骨刀斬中前便驚鳴一聲,飛速自沙地中鉆出,雙翅一震便凌空飛起,與骨刀擦身而過,卻還是被骨刀上的陰寒氣然場影響,身體顫了顫,體表也多了一層白霜。

半空中,袁銘見狀當即單手掐訣,朝沙地的骨刀一點,大片白色火焰瞬間自骨刀上鉆出,朝著毒刀蝗洶涌而去。

毒刀蝗想要飛行閃躲,卻發現自己受陰寒氣場影響,而飛斷行速度大幅下滑,無法拉開與白色火焰的距離,便只能輕晃頭顱,頭頂觸須頓時狂舞,斬出密不透風的的翠綠刀光,將襲來的白色火焰劈散。

袁銘目光微冷,手指一抬,白色骨刀再度騰空而起,朝著毒刀蝗斬去。毒刀蝗故技重施,剛再度劈出刀光,卻忽然眼前一花,白色骨刀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自已的伴侶,它愣愣神,下意識鳴叫出聲向伴侶,可伴侶卻不言不語地沖現了上來,頭頂觸須自它腰身一斬而過。

“咔嚓”

這只毒刀蝗身子頓時斷為兩截,分開的兩截肢干仍在不停動彈,雙目更是死死盯著自己“伴侶,”似乎想要知道原因,然而眼前“伴侶”一陣模糊后,便在次化為了一柄白色骨刀,朝藏袁銘飛去。

袁銘看了眼地上的毒刀蝗,確認它生機消散后,便立刻操控骨刀援助封七等人。

毒刀蝗身為三級妖獸,本體十分脆弱,可唯獨反應靈敏,速度極快,

且從頭頂觸須斬出的帶毒刀光十分棘手,尋常結丹修士與之交手,即便占據了先機,往往戰不到幾個回合同便會轉攻為守,不斷被毒刀蝗哨耗直至力竭,又或者被其他埋伏在暗中的毒刀蝗偷襲致死。

但對于袁銘而言,這種程度的妖獸,只要稍加幻術實在算不難上什么強敵,畢竟在他人看來,與其對陣的那只毒刀蝗只是突然愣住了,至于什么原因,自然也沒人會問;若是沒有封七等人跟著,他早就已經將此地的毒刀蝗統統解決了。

不過在援助封七等人時,袁銘沒有再貿然動用幻術,以免起引人猜忌,而是通過白色骨刀的白焰和陰寒氣場,不斷削弱毒刀蝗的速度,最終讓封七等人找到機會一擊斬殺,很快眾人將毒刀蝗清理一空。

封七松了一口氣,抬頭見袁銘仍舊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樣,開口感嘆道:“沒想到袁兄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實力意如此高強,若不是那坯修親口說過,我真難相信袁兄你才剛剛踏入結丹不久。

“封兄謬贊了,我只是運氣好些碰巧得了一件厲害法寶罷了,袁銘謙虛道。

方宥廷看了看袁銘手中白色骨刀,也認同的點了點頭:“陰屬性的法寶并不常見,袁道友能煉出此寶,結丹前應該籌備了良久,花費了不少心思,也難怪剛一突破,就能擁有如此實力。”

袁煩笑了笑,并未回答。

封七等人當他默認,便也不再多說;幾人收拾了一下戰場,而后封七便上前查看起了沙泉花的情況,“剩下的兩株沙泉花距離成熟應該也要不了幾天了,要不然我們在這里再等上一等也好全部采摘了回去,“此地乃是毒刀蝗的地盤,如今妖獸盡除,一時半會應該也不會有別的妖獸再來,等上數日倒也無事,”方宥廷點點頭。

“好!”雅先一如既往的言簡意。

然而袁銘聽了卻微微皺眉,葬魂淵并非善地,他雖不懼妖獸侵襲,然而此地時有黑風侵襲,當初剛來黑風沙漠時的遭遇,他實在是不想再遇上一次,可他還沒開口,卻突然神色一變,“不好”,又有妖獸來了,眾人齊齊一驚,連忙各自取出法寶。

鳴唔”

與此同時,隨著一聲宛若女子啼哭鳴叫聲響起,一陣狂風自天井中席卷而來,風浪攪動動沙沉,袁銘四人當即各施掐避風訣,抵御襲面風沙,緊接著,一只黑色大鳥從空中砸落,其足有兩人高,雖是渾身黑羽,然而身上卻又有仿制方圖騰一般的蒼白紋路蓋于羽上,兩只亮黃尖爪好似琥珀,一只尖利鳥喙幽光湛湛,大鳥頭部,三只散發著赤紅光亮的眼瞳腫脹如鼓,但若是細看便能發現血紅的眼白中,爬滿了如同幽魂般的人形黃絲,而那位于中心的橙黃瞳孔,更是由一張張慘叫的人面構成。

居然是。三眼烏鳩當看清大鳥容貌時,方宥廷頓時驚呼出聲,聲音里既有畏懼,也有驚喜。

“三眼烏鳩,方道友都書認得此獸”袁銘問道。

方宥廷還沒來頭得及回答,便聽封七吼道“別管它是什么,趕緊出手吧,這可是三級巔峰妖獸,不專心對付,等會我們就要到它肚子里團聚了!”

話音未落,他便一掐法訣,身邊一柄翠綠玉尺便瞬間飛出。見此情形,袁銘也只好按下心中疑惑,催動白骨刀,朝著三眼鳥當頭斬去。

而雅先則從儲物袋中取出三桿土黃小旗,雙手對著小旗連點數下,旗上頓時涌現出一道黃色迷霧,在空中盤旋半圈,接著便如龍卷風般卷起空洞中塵土沙石,朝三眼烏鳩打去。

至于方宥廷,則直在接抬手,打了一道法訣在自己的法寶紫色鋼叉上,霎時,紫色雷霆自鋼叉上打出,朝三眼烏鳩劈疼頭罩下。

面對袁銘四人的攻擊,三眼烏鳩將翅膀收攏在身側,接著又猛然張開,無數黑羽利箭般自翅膀上射出,霹靂乓啷丘地與翠綠玉尺和白色骨刀打在一塊,令他們勢頭一緩,接著又見三眼烏鳩張開鳥喙,從中噴出七八團蒼灰色的灰霧團,霧團看似虛幻,卻在撞到雅先喚出的龍卷時陡然炸開來,化作一堵蒼灰色高墻,將風沙全都擋了下來,可在遇到方宥廷打出雷霆時,灰霧團卻被直接劈散,只阻擋了一瞬的時間,不過卻是令三眼烏鳩找到機會展翅飛起,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雷霆。

方宥廷法寶打出的雷霆落在地上,頓時留下了焦黑色痕跡,其中還“有一道奇異的紫色光暈,三眼烏鳩看了眼焦黑痕跡,似乎有些畏懼的樣子。見此情形,袁銘立刻喊道:拖住“方道友,我來幫你拖住它,你趁機催動法寶,說完,袁銘便朝白色骨刀一點,其上頓時又涌現出無數蒼白骨火,朝著三眼烏鳩撲去。

與此同時,袁銘眼神一凝便暗中向三眼烏鳩施展起了幻術,三眼烏鳩被袁銘幻術迷惑,身形立刻一頓,可就在這時,袁銘卻見它額頭上的第三只眼睛紅光一閃,接著它竟直接擺脫幻術,三只眼睛一轉同時鎖定了袁銘,但也就是這片刻的耽擱,白色骨火已然撲到三眼烏鳩身前,它連忙葉出灰霧阻攔,卻乃舊被骨火燒到,體表浮現出數塊冰凌。

與此同時,方宥廷也再度催動法寶打出雷霆,三眼烏鳩急匆匆展翅閃躲,卻仍被一道雷霆擊中,漆黑的羽毛被瞬色砸落,露出了被燒的焦黑的血肉,這時封七和雅先的攻擊也同時趕來。

三眼烏鳩狼狽躲避,卻逐漸力不從心,眼看勝利在望,封七等人皆振奮起來,而方宥王更是眼中放精光,一副驚喜萬分的樣子,就在這時,三眼烏鳩驟然鳴叫三聲,口中灰霧噴涌,同時身體顫抖著,渾身黑羽如暴雨般射出,逼得袁銘四人不得不暫時放棄攻擊,施法回防。

借此機會,三眼烏鳩直接轉身,翅膀一扇,便頭也不回地從空洞中鉆了出去,朝著葬魂淵深處飛去。

不行,不能讓它跑了!”方宥廷急匆匆地說了一句,接著便想要立刻駕起遁光朝三眼烏鳩追去。

“方道友窮寇莫追,而且它往葬魂淵深處去了,萬哪一碰上別的厲害妖獸怎么辦,袁銘卻心生一絲警覺,勸阻道。

袁道友,相信道我,這可是三眼烏鳩,絕對有追的價值!”方宥廷搖了搖頭”,:不顧袁銘勸阻,直接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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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當年的兇手

“袁道友不必擔心,那三眼烏鳩雖然厲害,我們以四敵一,定能順利拿下。”封七本還猶豫,但見方宥廷如此果斷,心中也舍不得能從三級巔峰妖獸身上剝下來的靈材,緊追過去。

雅先也化為一道黃色萇虹飛遁而走。

袁銘眉頭皺了皺,不知方宥廷為何如此執著,但想到三眼烏鳩額頭的第三只眼能夠破解自己的幻術,心中也忍不住升起幾分好奇,他只是略一猶豫,最終也駕起遁光,朝方宥廷追去;那只三眼烏鳩飛行速度很快,四人一時半會竟然追趕不上,方宥廷眼中閃過一絲焦急,兩手掐訣,準備施展一門秘法,強行增加遁速。

就在此時,三眼烏鳩突然朝下面落入,地面有一道數丈寬的裂縫,三眼烏鳩體表涌出濃郁黑光,“哧溜”一下鉆進其中,消失不見。

方宥廷三人緊追而至,毫不遲疑的追了進去,袁銘神識朝裂縫內探查,并沒有發現不妥之處,便跟著三人之后,也進入了裂縫;地底裂縫蜿蜒曲折,似乎通往地底極深處。

人四人追了足足一刻鐘,前方空間突然開闊,出現一個巨大的地底洞窟,此地漆黑無光,即便以袁銘等人結丹期的修為,眼睛也只能看出數丈之遠,洞窟內充斥著濃郁的陰煞之氣,神識竟然也無法探查出多遠,幾人都有些惴惴不安。

方宥廷加大法力注入紫雷飛叉內,飛叉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其他人也催生法寶光輝,很快照亮附近一大片區域,洞窟內空氣潮濕,地面布滿犬牙交錯的尖銳巖石,洞頂垂下一根根狼牙形狀的鐘乳石,所有石頭竟然都是黑色,給人一種詭異的陰森之感。

“這地方有些古怪!那只三眼烏鳩也不見蹤影,我們還是先離開的好。”袁銘目光四下一掃,再度提議道。“確實有點蹊蹺先退出去再說。”方宥廷與另外兩人聞言,也互望一眼,開始向后面退去。然而就在方宥廷剛剛轉身,一道黑色怨魂從后方黑暗內射出,兩只染血的鬼爪迅疾無比的抓向方宥廷后心。方宥廷早有所覺,紫色雷叉掃向身后,“嗤啦”一聲將黑色怨魂撕裂,化為青煙消散。

然而地下洞窟的地面,石壁頂部黑影連閃,一只只鬼物憑空冒出,有男有女還有一些妖獸之魂形成的鬼物,一眼望去竟然有近千頭之多。這些鬼物實力也不弱,最差的也是煉氣后期,近半鬼物達到筑基期境界,一眾鬼物的后方影影綽綽站著幾頭氣息龐大的鬼物,絲毫不遜于結丹期修士。

方宥廷等人面色一下慘白,他們只是追殺一頭三眼烏鳩而已,沒想到會面臨此等絕境。

“殺出去!”袁銘并未驚慌,神色凝重的說了一聲,當先向上空飛去,白色骨刀從其身上一飛而出,刀身騰起洶涌的白骨冷焰,斬向上空的鬼物。白骨冷焰乃是陰火,和鬼物算是同源,對其傷害也不小,足有七八頭鬼物被冷焰一掃之下,頓時身軀被”撕裂,化為幾縷黑煙。

其他三人見此,不禁欽佩袁銘的膽氣,急忙跟上。

就在此刻,七八団蒼灰色的陰火從附近黑暗中射來,打向三人,速度又快又急。

“是那只三眼烏鳩!”方宥廷驚呼,催動紫色鋼叉,叉身內部浮現出五個雷電符文,三道手腕粗的紫色雷電從叉尖射出,和蒼灰陰火對撞在一起。封七和雅先也急忙出手,翠綠玉尺和三桿土黃小旗顯現,十幾道月牙形狀的綠色光刃和一黃色風暴呼嘯射出,也打在蒼灰陰火上。蒼灰火焰轟然爆裂,掀起一股強烈風暴,將方宥廷三人各自震飛,落在洞窟不同的地方。

附近的鬼物潮水般涌了上來,淹沒了三人的身影。袁銘"見此一驚,急忙返身試圖相救。

“嗖”一只磨盤大小的烏黑鬼爪從附近石壁內探出,指尖射出如有實質的黑光,掏向袁銘胸膛。白色骨刀電射而回,刀身白焰洶涌,狠狠劈向烏黑鬼爪。這烏黑鬼瓜面對白色骨刀,毫無躲避之意,速度快若迅雷一般一把抓住白色骨刀,白骨冷焰洶涌燃燒,烏黑鬼爪竟然絲毫無損,袁銘輕咦一聲,隨后迅疾異常的向后倒射。

另一只烏黑鬼爪從石壁另一邊冒出,抓在了袁銘剛剛站立的地方,自然抓了個空,緊接著,烏黑鬼爪的本體也顯現而出,赫然是一頭身高數丈的結丹期鬼物,人身牛頭,好像傳說中幽冥地府的牛頭鬼。

牛頭鬼物一冒出,立刻揉身躥出,化為一道黑影撞向袁銘胸口,更噴出一股綠色鬼火罩向袁銘,袁銘張口噴出一道黑色劍光,貫穿綠色鬼火,鬼火內的陰魂之力突然消失大半,熄滅散逸,剩余的鬼火根本不成氣候,被袁銘揮手打出一道爆火球擊散,數丈的為黑色劍光繼續向前射出,一閃即逝的卷住牛頭鬼物所化的黑影。

凌空一斬“嗤啦”!一聲輕響,黑影被斬成兩截,牛頭鬼物的粗壯雙臂被切了下來,身體驚恐無比的后退,這黑色劍光看著普通,卻蘊含著能夠吞噬它本源魂力的恐怖力量,牛頭鬼物只想逃離,袁銘自然不會讓其逃脫,施展幻術。

牛頭鬼物的表情立刻變得迷茫,后退的身形停在那里,黑色劍光電射而出刺入牛頭鬼物胸口,牛頭鬼物的神智頓時恢復過來,發出驚恐的慘叫,體內的陰魂之力瘋狂涌動,試圖將黑色劍光從體內驅除,然而黑色劍光像楔子般釘在那里,牛頭鬼物運起的陰魂之力和其一碰便被吞噬進去,更別說將黑色劍光驅除了。

“嗖”““嗖”嗖“嗖”

袁銘手指連點,黑色劍光內射出四五道劍氣,刺入牛頭鬼物身體各處,牛頭鬼物體內的陰魂之力流逝更快,原本高大的身軀如同漏氣般迅速縮小;袁銘手中法訣變幻,那幾道劍氣旋轉切割,將牛頭鬼物的身體斬成幾截,牛頭鬼物哀嚎著被黑色劍光徹底吞噬,黑色劍光也顯現本體,卻是一柄烏黑萇劍,正是滅魂劍,發出陣陣興奮的顫鳴。

方宥廷三人雖然被大片鬼物圍攻,可三人畢竟是結丹期修士,各自施法護住全身,暫時無礙眼見袁銘如此輕易便斬殺牛頭鬼物,三人都是大喜,急忙朝那邊靠攏。

嗚嗚嗚,鬼哭之聲突然從洞窟深處傳來,似是怨婦尖叫,也好像嬰孩哭泣,"聲音尖細綿萇,卻能輕易貫穿人的神魂,傳遞到神魂深處,方宥廷三人心神搖曳的,忍不住手舞足蹈起來,法力運轉也變得紊亂。

“攝魂鬼音…”袁銘自然也聽到鬼哭之聲,但他神魂之力強大,更結成了魂丹,魂力凝練穩定,這鬼哭之聲還無法影響到他。

他虛空對著滅魂劍一點指,滅魂劍“嗖”的疾射飛出直奔距離最近的方宥廷,飛到半途便凌空一斬,一道凌厲無比的黑色劍氣射出,斬向方宥廷身旁的鬼物。

劍氣上銳氣洶涌,陰氣濤濤,方加天河倒類執不可撼!進階法寶后,滅魂劍的威能暴漲,其釋放的滅魂劍氣比以前強大了太多,完全不可同日而語,方宥廷附近的鬼物似是感受到了滅魂劍帶來的劇烈壓迫感,急忙逃竄而走。然而滅魂劍速度更快,一閃便至,橫斬在那些鬼物身上,只聽“嗤啦”一聲裂帛輕響,足有二三十頭鬼物被劍氣斬成兩截,清理出一大片空地。

方宥廷已然恢復神智,頓時死大喜,紫色鋼叉射出十幾道紫色雷電,將另一邊的鬼物盡數擋住,身形騰空而起,飛到袁銘附近。

就在此刻,一聲凄厲的慘叫從旁邊傳來,卻是封七和雅先!

袁銘急忙轉頭望去,面色頓時一沉。只見封七的胸膛被一只血紅鬼爪貫穿,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得干癟。"而雅先全身被一層詭異白霧籠罩,身體迅速凝結成冰,眨眼間化為一座冰雕,兩人的法寶也失去所有靈光,當啷落地。血紅鬼爪抽了回去,一個穿著紅裙的女鬼叢空氣內顯現而出,五官看起來頗為清秀,慘白的面龐上沾著兩行血淚,看起來甚為滲人。

一道白色鬼影從雅先所化的冰雕內冒出,卻是個容貌冷峻的白衣男子,面色慘白如冰,隱隱透明,兩個鬼物身上陰氣濃重,也達到了結丹期層次,袁銘眉頭皺起,看來這里結丹期鬼物數量不少。鬼物兇戾,若無人管轄,早就自己廝殺起來,此地的鬼物并未出現這個情況,八成有人在背后操控。

但其轉念一想能操縱如此多的鬼物,此人實力不弱,需要小心應敵。司空兄!

戚夫人!

你們為何會在這里

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方宥廷驚呼出聲,“方道友你認識這兩頭鬼物”袁銘傳音問道。

“他們是地河城的兩位結丹期城主,我在地河城待過兩年,和他們夫婦頗為熟悉!”方宥廷傳音回道,眼中難掩震驚。

“地河城我聽人說此城在幾年前就離奇覆滅了。”袁銘想起當年接百丹坊任務的時候,聽說過的一個傳言。

“不錯,地河城的所有人不知何故,盡數離奇失蹤,尸體也沒有留下一具,整個城池化為一座無人空城,五雷宗派人調查,什么也沒有查出來。”方宥廷已然冷靜下來,沉聲傳音。

袁銘面色變得凝重,多年前失蹤的結丹期城主,如今化為了兩只鬼物,看來毀掉地河城的兇手就在這里了,紅裙女鬼和白衣男子沒有對袁銘兩人出手,抓起封七和雅先的尸體,朝黑暗中飛法,瞬間消失不見。袁銘見此,運起龐大的神識散發開來,驀然屈指點出,滅魂劍凌空虛點,一道細萇的劍氣射出,打向洞窟某處。

黑暗中響起一聲驚咦,隨后“砰”的一聲爆裂悶響,一切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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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5-27 09:29:31
第三百五十九章魂對魂

“咯咯!

九幽冥鐵煉制的法寶不錯,不錯,本座正缺少一件攻伐類的法寶,這把劍來得正合適。

“一個嘶啞難聽的聲音從黑暗中傳出,一道佝僂的身影緩緩現身,卻是個綠袍老者手中拄著一個黑色拐杖,頂端鑲嵌著一個碩大的骷髏頭,眼眶內燃燒著兩點詭異綠火;老者整個人瘦的好像皮包骨頭,眼睛卻極大,射出餓狼般的綠光,緊盯著滅魂劍,此人氣息也算不弱,達到結丹中期。

此前幾人追逐的那頭三眼烏鳩,此刻正乖順的跟在老者身后,看起來是此人的靈寵。“

看來便是閣下用這只三眼烏鳩故意引我們來此了。“袁銘緩緩開口道。不錯,我的一件法寶正缺幾個結丹期修士的魂魄滋補,特邀幾位來此一游,你們人可以回去,魂魄留下便可。“綠袍老者呵呵一笑,黑色拐杖頂部的骷髏眼中綠火大盛。“

方宥廷心中一凜,”下意識握緊了紫色鋼叉,袁銘卻突然五指一張,滅魂劍飛射而出懸浮在頭頂半空,一道道纖細劍氣從滅魂劍上射出,剎那間在兩人的身周形成一道黑色劍幕,幾乎在同時,數十道箭型白氣從附近虛空射出,和黑色劍幕對撞在一起,密集的爆裂聲響起,黑色劍幕迅疾異常的旋轉切割,將箭型白氣盡數斬滅。

方宥廷此刻才反應過來,正想舉起紫色鋼叉相助,一切都已經結束,眼中閃過復雜神色,他的修為比袁銘高出一截,然而經過這一系列的戰斗,袁銘的實力遠遠超出他的預料。

袁銘再度掐訣數道黑色劍氣叢劍幕分離而出,一閃而逝的打在十幾丈外的某處虛空,化為一片爆裂的黑光,那處虛空白光涌動,那個白衣男子的身影出現,滿臉痛苦之色,袁銘眼睛掃向此鬼物,再度施展幻術,白衣男子的身體頓時僵立不動,被袁銘的幻術制住。

方宥廷此刻終于跟上袁銘的節奏,紫色鋼叉射出十幾道粗大雷電,打向白衣男子,白色男子身影突然一晃,憑空消失不見,“十幾道紫雷打了個空。

袁銘略微一怔,看向下面,那個白衣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老者身旁。反應不錯竟然能看破幽鬼的隱形,看在你們兩人實力還算可以的份上,乖乖束手就擒,交出一半神魂,本座可以網開一面饒你們一命,不將你們煉成鬼奴。“綠袍老者眼中閃過些許驚訝說道。

“閣下不過結丹中期罷了,為何如此大言不慚“袁銘啞然一笑。

“既然你們不愿交出魂魄,那本座只有自己來取了。“綠袍老者眼神轉冷,手中黑色拐杖猛地一頓,杖頂骷髏眼中的綠焰大放,附近的鬼物潮水般涌出,撲向袁銘二人,白衣男子身體再度融入虛空,之前的紅裙女鬼也從黑暗中飛射出來,飛撲而來。

袁銘眼神微凝傳音方宥廷,滅魂劍黑光大放,籠罩住他的身體,沖進上方的無數鬼物中;滅魂劍具有斬滅神魂的神通,前方鬼物和滅魂劍氣一碰,要么撕裂開來,要么直接泯滅,無法阻攔其分毫。

方宥廷急忙跟上,紫色鋼叉射出一道道紫雷,在身周形成一層雷電護罩,鬼物也難以靠近,眨眼間沖到地底洞穴頂部,方宥廷大喜,朝洞頂裂縫鉆去,耳邊卻突然響起冷笑的聲音,緊接著,他眼前的視野突然碎裂,整個人站在洞窟地面,根本沒有飛到洞頂,綠袍老者正站在不遠處,袁銘卻不見蹤影,“幻術!”方宥廷臉上變色。

上方半空中,無數鬼物正朝一個地方瘋狂涌動,顯然在追殺袁銘。“上面那小子膽敢冒犯于我,我準備讓他承受萬鬼噬心的痛苦。至于你,是自己交出神魂,還是讓本尊將你的魂魄抽出來“綠袍老者看向方宥廷,面無表情的說道。

方宥廷面色發白,身形驀然化為一道紫光再度朝上方的洞窟裂縫飛去。“愚蠢,”綠袍老者搖了搖頭眉心射出一道黑影,竟然是一只小一號的三眼烏鳩,振翅追向方宥廷。

“神魂化形!你是魂修!“方宥廷驚駭出聲。

三眼魂鳩速度很快,還在方宥廷遁速之上,”頃刻間便追了上來,尖嘴啄向對方,方宥廷也不是吃素的,法力蜂擁注入紫色鋼叉,叉尖射出三道粗大紫雷,打向三眼魂鳩;然而后面的三眼魂鳩身體突然解體,化為霧氣狀態,只有腦袋還保持原狀。三道紫雷打在魂鳩霧化的身體上,“嗤啦”一下洞穿而過。魂鳩所化的黑霧被蒸發小半,總體來說影響不大,此鳩眉心的眼睛瞪大,射出一道纖細血光,直奔方宥廷而去,血光速度快的驚人,方宥廷根本躲閃不及,胸口被血光擊中,沒入其中“。

方宥廷面露驚恐之色,下一刻雙眼泛起濃郁血光,表情也變得呆滯,身影停在半空一動不動,三眼魂鳩發出一聲得意嘶鳴,振翅撲向方宥廷腦袋。

就在此刻,一道黑色劍影從上方射來,正是滅魂劍,刺向三眼魂鳩身體,袁銘緊隨滅魂劍后落下,但上方的鬼物竟然并不追趕,繼續朝洞頂某處涌去,似乎袁銘在那里,綠袍老者面露訝色,隨即又恢復平靜,掐訣虛點,三眼魂鳩毫不理會襲來的滅魂劍,猛地轉向袁銘。

眉心眼睛再度射出一道血光,速度比之前更快,袁銘躲閃不及,被血光擊中,兩眼也泛起絲絲血光,但立刻便又消退,滅魂劍沒有被影響分毫,刺進魂鳩身體;數道凌厲劍氣從滅魂劍內爆發,猛地一絞,三眼魂鳩身體徹底崩潰,化為一片潰散的黑霧,被滅魂劍盡數吸收,慘叫之聲從旁邊傳來,不遠處的方宥廷胸口破裂一個血洞,綠袍老者的那只三眼烏鳩不知何時潛伏過來,將方宥廷一爪擊殺,三眼烏鳩抓去方宥廷尸體,朝洞窟深處飛去。

袁銘眼神閃動,卻也沒有去追殺三眼烏鳩,已經保護方宥廷數次,算得上仁至義盡,此人實力不及,隕落于此也是其命數使然。

用出如此大范圍的幻術,影響洞內上千頭鬼物;而且不受奪魂血光的影響,看來本座猜的不錯,你也是魂修,“綠袍老者打量袁銘,臉上露出難看的笑容。

既然大家都是魂修在黑風沙漠飽受追殺,也算是同病相憐,不如就此停手如何“袁銘說道。

罷手就憑你一個剛剛進入情巫境界的小崽子,也配和本座談條件“綠袍老者冷笑一聲,手中的黑色拐杖虛點。無數細絲般的綠光從杖身射出,直奔袁銘而來,一點破空聲也沒有,袁銘不敢大意,祭起金陽尺,幻化成近百道尺影,和綠絲對撞在一起。

然而兩者一碰,漫天尺影立刻煙消云散,只剩金陽尺懸浮在半空,被一根根綠絲包裹,表面靈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袁銘見此催動滅魂劍,數十道劍氣鋪天蓋地射出,斬在綠色光絲之上,這些綠絲內蘊含魂力,滅魂劍應該能夠奏效,果然,被滅魂劍氣斬中,綠絲寸斷絕,金陽尺脫困而出。

“閣下當真要和我拼個死活你我并無舊怨,我有這滅魂劍在手,你的魂修神通八成要被我克制,”再斗下去,閣下未必能占到多少便宜,”袁銘沉聲說道。

“小輩,本尊馳騁修仙界已經數百年,這些上不了臺面的詐術就不要拿出來獻丑了!你這法寶雖好,卻需要大量魂力催動,加上你需要持續施展幻術,影響洞內鬼物,憑你剛剛進入情巫的魂力,能支撐多久“綠袍老者冷笑說道,黑色拐杖再度虛空一點,無數綠色光絲再度呼嘯射出,打向袁銘而來。

袁銘面色陡沉,似乎被綠袍老者說中了心思,心中卻暗暗冷笑,他自從祭煉了偷天鼎外層的金色禁制,已經能自如的調用偷天鼎內的愿力熱流,魂力隨時可以補充若要打魂力消耗戰,他根本不怕。

思量間,袁銘揮手催動天魂劍,一道道劍氣射出,將綠色光絲盡數斬斷,施法驅動附近的白色骨刀,星此刀朝綠袍老者射去,刀身綻放出耀眼的白光,凝化為一道足有十幾丈萇的巨型刀光,上面纏繞著濃郁的白色冷焰,看起來勢不可擋,袁銘并指揮虛,巨大刀光隨之而動,對著老者當頭劈下。

“這骨刀也不錯,今天運氣還真是不壞。“綠袍老者哈哈笑道,黑色拐杖脫手射出,化為一條烏黑蛟龍。蛟龍身周騰起濃郁的黑霧,兩只龍爪向上虛按,和白色骨刀對撞在一起。“鐺”的一聲巨響,白色骨刀被抵在半空,無法落下。綠袍老手中法訣一掐,黑色蛟龍嘴巴大張,噴出一股幽綠火焰,纏繞在白色骨刀之上,這碧綠火焰也蘊含神魂之力,一碰到白色骨刀,竟然快速滲透進去,白色骨刀的靈光頓時不穩,如喝醉酒一般搖晃不已;袁銘全力召回骨刀,總算在其徹底失靈前,將此刀拉了回來,左手一揮,金陽尺從他左袖射出,從另一邊襲向綠袍老者,絲毫不擔心法寶是否被收走,綠袍老者眉頭微蹙,操控黑色蛟龍迎戰。

時間一點點過去,很快你來我往持續了不下一刻鐘,袁銘仍然生龍活虎絲毫沒有魂力耗盡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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