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5-6-24
- 最後登錄
- 2024-11-5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7358
- 閱讀權限
- 130
- 文章
- 50039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第三百九十三章 聖母宮中得秘聞
怎麼突然感覺這地府,莫名有點嚇人?
帶有琴玄雅離開酆都城後,李長壽頭保持淡定慢慢飛出了幽冥界,就立刻摁著有琴玄雅的肩頭,快速施展出了水遁……
「師兄?」
「我先送你回山門。」李長壽沉聲道了句,「這邊突然有些急事要處理。」
「若有玄雅能相助……」
有琴玄雅話到一半,感受到此時遁術之迅疾,識趣的打住了話語。
好像,此時她確實幫不上長壽師兄,只會給他添麻煩。
「我能應對,不必擔心。」李長壽答應了聲,傳聲道:「先回山中好生修行吧。
記得找機會對姜師伯言說,你有意去天庭效命,其他事,後續我會詳細與你言說。」
言罷,李長壽就開始專心駕馭遁術,更多心神回歸本體,在小瓊峰密室中,畫下了自己此前見到的情形。
他一連畫了三幅畫像,都是那黑裙女子趴在湖面上哭泣的情形,隨後就坐在圈椅中,久久不能回神。
在洪荒中遭遇這種奇怪的事件,自己這種反應是不是太過度了?
不,這般反應,還是李長壽壓制自身道心波動的結果!
剛剛,那股悲傷渲染而來,讓李長壽心底泛起了極其灰暗的情緒,他一個上輩子小日……子過得不錯的洪荒外籍戶口擁有者,差點就直接淚崩哭出來。
雖然男人哭吧哭吧也不是罪,但剛剛那一瞬,若是他被這份悲傷的道韻同化,將會對自己的道心造成極大的創傷……
那大姐,什麼名堂?
請求自己去救她?
地府、六道輪迴盤附近……
仔細分析,對比自己數次登上輪迴仙島的情形,這次唯一多出來的事件,似是十八層地獄之門開啟。
最大的可能,是十八層地獄之中,鎮壓著某個厲害的大能!
但,為何是對自己發起心神侵襲?
一旁明顯有情緒波動、修為相對較低的有琴師妹,卻是毫無異樣?
李長壽掐指推算,搜尋天機,因自己推算功力有限,只能推算出,那個女子是確實存在的『靈』。
自己看到的絕非幻覺。
暮然間,李長壽突然想到,那兩個背扛六道輪迴盤的巨石像。
對自己求援的這個女子,莫非是大德后土?
但大德后土為何會是這般處境?
聯想到,自己的紙道人上次進入六道輪迴盤,有短暫時間失去聯繫,再從其中出來時的慘狀,以及秦廣王、楚江王進入六道輪迴盤再出來時,被惡搞的痕跡……
這些證據都足以證明,后土娘娘就在六道輪迴盤中,而且特別皮。
那,對自己求援的人是誰?
那位『浪前輩』?
這也不太可能,聖母此前在說『浪』前輩時,已經清楚明瞭地講過這個『浪』前輩的下場,就是被天道徹底抹殺。
對浪前輩出手的應當就是道祖,而道祖這般老狠人,如何會留下這般隱患?
自己剛剛作了三幅畫像,便也是存了試探天道之意,結果毫無異樣……
這已完全排除畫中人是『天道禁忌浪前輩』。
那,這女子到底是誰?
穩妥起見,李長壽並不打算將此事當作自己的秘密,不然自己很可能會被捲入奇奇怪怪的因果中。
此時需要做什麼?
上報!
有問題,找老師!
將此間情形上報給給兜率宮,將需要個人承擔的風險提前化解掉!
如果這個女子是危險人物,自己只是被動接收到了求援訊息,並未做錯什麼。
李長壽招來三具車伕紙道人,讓它們拿上各自一副畫卷,朝天庭、東海、南海水神廟而去。
此時雖是一心多用,李長壽大部分心力還是放在本體處,不斷掐指推算,自己所見的這個女子到底是誰……
小半個時辰後,海神廟中響起嘩嘩的水聲,卻是趙公明恰好在此時回返。
李長壽起身相迎,趙公明與金光聖母駕雲自天空落下,都是面露輕鬆的笑意……
「兩位,可是商量好了?」
李長壽溫聲問著,趙公明與金光聖母還未落下雲頭,就已是同時點頭答應一聲。
趙公明笑嘆:「正如老弟你所說,我二人確實該給彼此一個交代。」
「水神當日所說,金光已是明瞭。」金光聖母欠身行禮,「我對公明師兄更多的還是憧憬與敬重,相處起來確實會頗不自在……」
李長壽笑道:「兩位決定了就好。」
隨之,李長壽心神一動,故意露出幾分難色,低聲道:「關於此次慶典之事,恐怕我暫時無法幫二位操辦。」
金光聖母忙道:「此事本就不該麻煩水神。」
趙公明直接問道:「可是突然遇到了什麼麻煩事?」
李長壽面色凝重地點點頭,「老哥,你對地府陰司瞭解可多?」
「陰司?」
趙公明不由奇道:「陰司立於上古,還在當今天庭之前,乃是巫族祖巫大德后土犧牲自我,化作六道輪迴盤,接引天地間無處安放的魂魄轉世輪迴,再為生靈。
為護六道輪迴盤,維持三界六道輪迴之穩定,才有了地府陰司……」
李長壽低聲道:「有沒有點,大多數生靈不知的、比較偏門又可信的消息?」
趙公明沉吟幾聲,一旁金光聖母也幫忙思考。
很快,趙大爺抱著試一試地心態,道了句:
「大德后土,曾是十二祖巫中實力派前三的大能高手,這個老弟你可知?
曾經的她,立於大地之上便號稱不敗,自身更是十二祖巫中最接近先天道軀,對盤古神之道領悟最深的存在。
不過這般事,在上古之後就很少有人提了。」
李長壽聞言點點頭,繼續用滿含期待的雙眼,注視著趙公明;
趙大爺頓時知道自己沒說到點子上,繼續低頭掐指推算。
金光聖母在旁道:「我倒是聽人說起過,六道輪迴盤似乎並不完整,就如當年道祖老爺補全天道時所用的造化玉碟一般。
天道存有漏洞,造化玉碟也存了一絲縫隙,六道輪迴盤似乎也無法十全十美,有少許弊病。」
李長壽在旁含笑道:「確實是這般道理。」
比上次見面成熟、知性了許多的金光聖母,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確實也幫不上什麼。
李長壽又等了一陣,直接問趙公明道:「老哥,你在上古時見過后土娘娘嗎?」
「當然。」趙公明目中流露出幾分回憶的神色,撫鬚笑道,「后土娘娘宅心仁厚,哪怕是巫妖大戰,大多數時候都在防守,很少去做殺戮之事。
我也曾有幸與后土娘娘論道,只可惜……罷,這也沒什麼可惜的,她只是做了自己的選擇,為生靈、為巫族奉獻了自身。」
趙公明說話間,李長壽已是攝來書桌筆墨,寥寥數筆,畫下了一張側臉。
「老哥,可認識此人?」
「這不就是后土娘娘嗎?」
趙公明笑著道了句,「你從哪看到了這般畫像……老弟,你怎了?表情這般不對勁。」
李長壽緩緩呼了口氣,後退幾步坐回了主位。
此事,好像有些超乎自己所想了。
……
兩個時辰後,李長壽總算完全確定了,那湖面上被束縛、身著黑裙、散發著無盡悲傷的女子,就是傳聞中的大德后土。
他作的三幅畫像,先是拿給了趙公明看,趙公明很篤定地言說,這就是后土娘娘。
而後李長壽的紙道人去了龍宮之中,找龍王爺打聽了下消息,藉著『洪荒活化石』的知識儲存,再次確定了此事。
這個過程中,李長壽對趙公明說了實情,對龍宮有所隱瞞。
無他,怕龍宮瞎擔心罷了。
海神廟後堂,趙公明和金光聖母在李長壽面前來回踱步,一個扶鬚、一個捏下巴,都在絞盡腦汁幫忙思考,此間到底有何隱情。
趙公明道:「后土娘娘對你求援,可是六道輪迴盤有什麼異樣?
天機所顯,地府一切安好,並無崩潰的跡象。」
「有沒有可能,並非后土娘娘對你求援。」金光聖母眼前一亮,「會不會是水神你……道心出了問題?」
李長壽有些無奈地一笑,閉上雙眼,紙道人身周散發出淡淡的青色毫光,一縷純澈無比的道韻流轉開來……
金光聖母讚嘆道:「道友竟修成了無垢道心,卻是金光剛剛失言了。」
趙公明道:「不如我去三仙島問問?多幾個人一起想,總比咱們在這裡一籌莫展的好。」
「老哥不可。」李長壽正色道,「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引起生靈恐慌。
我這就去問問玄都師兄,或是請教老君問個清楚,還請老哥和金光道友勿要對任何人提起此事。」
「善!」
趙公明嚴肅著面容答應一聲,當下就與金光聖母一同告辭,叮囑李長壽不必多擔心他們兩人之事,先忙這般大事……
這邊剛送走這兩位,即將在洪荒開創歷史的截教仙;李長壽在天庭中的水神化身,已是飛到了兜率宮外。
老君外出遊歷並不在宮中,李長壽在後院輕鬆找到了正在那酣睡的大法師……
可惜的是,李長壽並未能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只是將此事稟告給了大法師,給自己多了一層免責保護。
大法師也覺得此事處處透著蹊蹺,於是招來太極圖、推演功力全開,最後只得出一條結論:
「六道輪迴盤並未出現問題。」
「那,出問題的很可能就是后土娘娘本身了。」李長壽如此道了句。
大法師正色道:「后土娘娘便是六道輪迴盤,六道輪迴盤便是后土娘娘,二者本為一體。
天機彰顯六道輪迴盤無事,后土娘娘自然也就無事。
長壽,是不是因為玉帝王母兩位師叔去凡塵歷劫,將天庭事務交給你處置,你最近給自己壓力太大了,導致道心出了問題?」
「這個……我其實還是挺輕鬆的,咳,倒不是說我對天庭事務不上心,天庭本身並無太多事。」
李長壽有點尷尬地解釋了幾句,便道:「大法師,可否勞您跟我一同,去聖母宮中拜訪一次聖母她老人家?」
「這自是小事。」大法師笑著點點頭,卻是並未多問什麼,直接答應了下來。
李長壽做事難得如此風風火火。
本體藏於車伕紙道人體內,暗中趕來天庭兜率宮與大法師匯合;
大法師直接用太極圖破開乾坤,去了天外聖母宮。
這對還沒正式對外公佈的師兄弟,不多時便出了五部洲之地,在天外那點綴著星辰的虛空中現身。
大法師駕雲帶李長壽朝著一點璀璨光亮飛去,還未飛過百里,前方就有仙光照耀,一扇門戶憑空浮現,將兩人納入其中。
又到了那個風景優美的小千世界,充沛的靈氣、清爽的微風,散在風中那無拘無束的笑語聲,讓李長壽心境瞬間安寧了許多。
有兩名仙子駕著兩隻雲舟而來,遙遙行禮,一人道:
「娘娘已知人教二位師兄前來所為何事,請玄都師兄去殿中等候,娘娘今日只見水神一人。」
玄都大法師含笑點頭,也不多說什麼,背著手去了一艘雲舟之上。
李長壽對大法師做了個道揖,跳上了另一艘。
大法師叮囑道:「師弟,莫要在聖人面前失了禮數。」
「師兄放心。」李長壽答應一聲,瞧了眼自己儲物法寶中的幾套漫畫書,心底也有些忐忑,自己……
這次又會被聖人娘娘關多久!
不過有一點好處是,被聖人娘娘關在那空白世界的閣樓中,自己可以有更多時間打磨心境,裡面數百年,外面也不過轉瞬……
兩艘雲舟同行了半路,在那成片的宮殿群間分開。
李長壽被帶去了那片平靜的湖泊,直接抵達了湖心島、站在了那閣樓門前,躬身做了個道揖。
「弟子拜見聖人娘娘。」
「進來吧。」門內傳來一聲帶著幾分慵懶的嗓音,某聖母大人似是剛睡醒不久。
李長壽扭頭看了眼身後,已不見了那引路的仙子,當下抬手推開木門。
前方是一片閃耀著七彩流光的薄膜,李長壽小心翼翼踏入其中,感覺歲月流速近乎歸零,再次到了那個熟悉的房間。
熟悉的水池、屏風、地毯、裝飾佈景……
換了一身暖黃色寬鬆短裙的女媧娘娘,此刻飄在水池中,身下飄浮著一只氣墊;
一本出自李長壽之手的漫畫書飄在她面前,側旁還飄著各類瓜果美食,以及娘娘最愛的冰鎮果汁。
李長壽見到此情此景,也是有點無力吐槽。
洪荒不僅沒有芥末,刺身之道難以圓滿。
也沒有宅宅快樂水,讓宅之道也失去了小部分快樂。
咳,說正事。
「娘娘……」
「你可是見到后土了?」
「嗯。」李長壽老老實實答應了一聲,低頭不敢多看,「此次前來求見,是想請娘娘為我解惑。」
池中女神淡然道:「你想知道什麼?」
李長壽在袖中摸索一陣,抱出了三摞厚厚的書冊;
池中女生啪的一聲合上了手中書冊,絕美又莊嚴的面容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說吧,想知道什麼。
后土之事並不算禁忌,只是較為隱秘,所知之人只有我們幾個罷了。」
李長壽做了個道揖,將畫冊用仙力恭敬地送了過去。
隨之,李長壽把自己此前所見的情形,盡數說了出來,並拿出了那副畫像。
女媧娘娘將畫像招了過去,端在手中仔細看著,鳳目中劃過少許無奈,「也是苦了她了。」
「娘娘,此話怎解?」
女媧問道:「你此前可是進入過一次六道輪迴盤?」
「弟子以化身進去過一次。」李長壽不由有些錯愕,「娘娘不知此事嗎?」
「我若想知自可知。」女媧淡然道,「但為何你會覺得,聖人就要無時無刻監察天地每個生靈?」
李長壽不由啞然:「這個……」
「嗯,差些忘了。」女媧鳳目輕輕瞇了下,調侃他道:「你性子頗為古怪,若是讓你成了聖,絕對會監察天地萬物,明明自討苦吃還會樂在其中。
自然,如今這天地你也成不得聖。」
李長壽:「娘娘您用這種平調口吻,未免也太打擊人了。
娘娘,您還是為弟子說說后土之事吧。」
「急什麼?」
女媧下巴輕輕一揚,李長壽轉身看去,卻見自己上次來時坐過的角落,已經被改造成了一處小小的書房。
矮桌、坐墊、屏風、香爐……配備之物倒是頗為周全。
「來都來了,怎麼也要再畫一部。
作為謝禮,我會為你指一條在地府賺功德的明路,助你完成功德金身,如何?」
李長壽很平靜地做了個道揖,轉身坐去了角落,熟練地攤開紙張筆墨,拿出了一套卡尺、模板等作畫用具。
他提筆畫了一陣,再次開始一問一答,而有關地府的那筆大功德,李長壽也算有了眉目。
不多時,聽嘩嘩水聲響起,女媧聖人自水池中踏步而出,蛇尾化作雙足,短裙化作金色長裙。
雖是隨意的便裝打扮,且收起了聖人威嚴,女媧聖人卻自成一種難言的『氣場』,無時無刻散發著聖潔光輝。
她走到側旁新立的書櫥,將剛得的作品一本本放入其中;這般明明可以用仙力輕鬆做到的小事,此刻她卻做的格外認真。
「娘娘,我所見那身影……」
「是后土,也非后土。」女媧的嗓音帶著淡淡的惋惜,「你應知,生靈若開靈智,便有七情……」
李長壽手中畫筆一頓,立刻想到了些什麼,「莫非,后土娘娘被投胎轉世的生靈所影響了?」
「不錯。」女媧聖人溫聲道,「哪怕魂魄輪迴前飲過了孟婆湯,沒了自身記憶,但卻總會保留一絲絲微弱的七情。
魂魄之靈念進入六道輪迴盤中,卻不能伴著生靈輪迴轉世,故會將一絲絲七情留在了六道輪迴盤中,或喜、或怒、或哀、或懼、或愛、或惡、或欲。
這並非六道輪迴盤出現了差錯,而是六道輪迴盤本身便是如此運轉。
后土在上古時決意身化六道輪迴盤時,就已做好了這般準備,但我們幾個聖人與后土自身,都低估了生靈七情之繁雜;
日積月累之下,后土的神念幾乎崩塌,不得不將自身完全融入六道輪迴盤中,再無法脫離。」
女媧聖人話語一頓,此時已是轉身倚靠在書櫥旁,打開了李長壽拿來的一套新作的第一本,繼續道:
「但生靈不斷輪迴轉世,尤其是人族成為天地主角後,因壽元受限、魂魄轉世就變得頻繁了許多。
偏偏,人族的七情六慾又是萬族中最多的,這無疑加重了后土的負擔。
但她並未對天道抱怨什麼,默默忍受著,直到有一日……」
「怎麼?」
「她封印自身處,溢出了七情之念,走出了第一個七情化身,也就是你所見的此人,后土之哀思。」
李長壽聞言久久不能回神,低聲道,「這化身莫非是被鎮壓在十八層地獄之下?」
「不錯。」女媧聖人道,「據我所知,此時七情化身已現其三,哀思、憎惡、欲者,哀思最是溫和,故被鎮壓在十八層地獄下。
而憎惡與欲者,被后土束縛在六道輪迴盤中。」
李長壽不由問:「若七情化身俱現,又該如何?」
「后土應當會迷失自身,由一化七,而後自身意志崩碎。」女媧娘娘話語一頓,「她會徹底化作天道法器之靈,但這對天道而言絕非好事。
你若是能想出辦法,幫后土度過這般危機,天道自會給你降下大筆功德。」
李長壽苦笑道:「各位聖人老爺都沒辦法,弟子又能如何?」
「不,你與我們不同。」女媧繼續翻著手中的畫冊,像是不經意間提點著李長壽,「有些奇怪的想法,洪荒或許只有你有。
或許是也正因此,后土才會通過自己的哀思,對你求救吧。」
李長壽沉吟幾聲,又問:「后土娘娘與那位浪裡飛的前輩……」
「並無關聯……你到底畫不畫?」
「畫,畫,娘娘您讓我整理下情緒,找一找靈感。」李長壽答應一聲,低頭開始忙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