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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七季 -【惡堡主的桃花劫】《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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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7-23 10:03:09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七季 - 惡堡主的桃花劫

依賴,是一點點喜歡、一點點習慣,不願放手;  
習慣,是一些安心,一些熟悉,想放手不捨得。  

馮月顏九歲那年,因為一時好心,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而毀她家的人,正是被她救起的佐天涯,  
那年他十五歲。帶著仇恨,她揚言要殺他,  
為此佐天涯帶她回家,並且派人教她武功,  
還說,只要她有能力,隨時可以取他性命……  
只是十年過去了,當年的小女孩成了他的貼身侍衛,  
那美艷的外貌驚為天人,看著她,佐天涯的心不再平靜,  
那一夜,怒見不願與自己多話的她,竟然邀男人回房,  
還跟男人對飲,心頭那妒火,燒得他理智全失,  
轟掉敢對她下藥不知死活的男人,佐天涯不再壓抑情慾,  
褪去布料的身子雪白曼妙,勾去他炙熱目光,  
為所欲為的將她帶上床,玩弄即將屬於他的身子,  
佐天涯明白,早在十年前的那一瞥,自己早已心動,  
如果她真的恨不得殺了他,那麼這條命就給她吧,  
可她卻說,命她不要,她要的是他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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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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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7-23 10:03:54 |只看該作者
楔子

兩隻蔥白的小手伸到少年眼前,手中抱著一個盛滿黑色藥汁的大碗,拿藥的小女孩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眨了眨靈動的大眼,微微一笑。

「對不起,本來寨子裡的老大夫是說過,這藥要趁熱喝的,但剛熬好的藥實在太燙了,我試了幾次都失敗,現在藥已經涼了,也許藥效會減弱……可是你還是要把它喝完好不好?這樣對你的身體才有幫助。」

少年倚樹而坐,靜靜聽完小女孩略帶歉意的話,他轉頭,掃了小女孩一眼,沒有露出太多情緒,不知是感激她的多此一舉,還是為她喋喋不休的話而躁耳。

小女孩見他在看自己,又淺淺的笑了,順便把藥碗更向他唇邊舉去。於是少年也笑了,和她一樣淺淺的,只讓人想到柔和二字。

少年名叫佐天涯,今天早上他暈倒在這山寨門前,山寨隱藏在大山中,沒人知道他一個未及弱冠的年輕人,獨自來這幹什麼,只是他臉色蒼白,氣息紊亂,看似像是得了什麼重病。

寨中看守的人嘲笑著,只嚷著把他扔出去,死也別死在他們的地界,壞了風水,沒人管他的死活,就在那個時候,這名只有九歲的小女娃出現了。

她是這山寨主人的女兒,哭紅眼說他好可憐,一定要救他才行,後來為找女兒的寨主也來了,只看了少年一眼,寨主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這個少年不能救也不能管,寨主的決意堅定,這少年雖虛弱得像下一刻就會嚥氣,他卻本能的在這少年身上感覺到了危險,留下他,一定會是個大麻煩。

隱約的,半昏迷中的少年又聽到小女娃的哭聲,他聽到了她是如何央求寨中人留下他,哪怕只有一天也行,不能眼睜睜見死不救。

寨主終於還是妥協了,而那時少年也清楚的記住了那個小女娃的名字,馮月顏。

而此時,他靜靜喝完那碗無味的湯藥,佐天涯望見了小女娃眼中的期待,「我感覺好多了,謝謝。」

果然,聽他這麼說後,小女娃笑開了。她笑起來時,圓圓的眼睛會瞇成一條半月的線,襯著那一口小白牙,只讓人覺得心情莫名大好,彷彿這世間一切苦惱,均隨著那純真的笑容而遠去。

仔細的瞧著小女娃的歡顏,佐天涯也在心中笑了,多虧了這個小女娃,他的計劃才得以成功,本來不需要記得這裡任何一個人的名字,可他就是記住了這一張小巧的臉,和她那與相貌極稱的名字。

這寨中無人能見明晨的日出,少年很自然的將手掌撫上女孩的臉頰,拇指輕輕的揉搓著,小女孩很享受一樣閉上了眼,他為她的反應而滿意。

是的,這寨中無人能見明晨的日出,而她將是唯一的一個例外,入夜,煙火四起,整個山寨被陷入在一片浩瀚的火海中。

馮月顏驚起,記憶中只剩下奶娘拼了命的抱著她,在倒塌的門板與樑柱下竄來竄去,她不知道奶娘要把她帶去什麼地方,她的臉被奶娘壓在了懷裡,什麼也看不見。

只覺得四周好熱,大火呼呼的聲響中是男人女人絕望的慘叫,還有刀劍相接的撞擊聲,一切都很混亂,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在廚房的拐角處,奶娘放下了她,適應了周圍變暗的光線,馮月顏這才發現,奶娘全身已經被血染透,她的背後中了好幾刀。

「小姐,奶娘怕是保護不了小姐了,平楓堡的人深夜偷襲,有人在寨內放了火,咱們的人怕也是擋不住了。」奶娘淒慘一笑,「小姐,乖乖聽奶娘的話,躲在這裡哪也別去,如果這次小姐逃過一劫,日後記得給寨中上下兩百人……報仇。」

一口血由奶娘口中噴出,染紅了馮月顏精美的衣裳,奶娘倒在地上再也不動了,而馮月顏也不動,她嚇得不知所措。

爹、娘?馮月顏大大的眼中滿是淚花,卻強忍著不讓它們流下來。那些人來血洗山寨,那她的爹娘會怎樣?還有那個今早救回的少年,他豈不是無辜受累。

她沒有聽奶娘的話,倔強的把眼淚擦乾,小小的身體奔出去,直奔爹娘的寢室。她是這山寨的女兒,做事要有擔當,有事情絕不能躲起來,別人是朝他家來的,她不能連累那些無辜的人。

寢室內,娘趴在地上早以氣絕身亡,她身上只有一道鞭痕,一鞭斃命。而爹,當馮月顏踏進內室時,她爹爹的身軀正在緩緩下墜。爹爹看到了她,只用眼睛表達了他的驚訝,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劍落在地上,爹爹也再不起來。

馮月顏摀住自己的嘴,心好像隨著爹爹身上的那一道深可見骨的鞭痕一同死了,那個以一鞭便要了她爹爹性命的人,就是那個無辜的少年。

「你……」馮月顏跌坐在地上,用看怪物一樣的神情看著房中唯一站立的人。

佐天涯哪裡還是那個病殃殃的佐天涯,他是陰暗洞穴裡滋生的魔鬼,強悍無情,他身上也滿是鮮血,可沒有一滴是他的,他的臉不再蒼白無色,卻冰冷的能將臉頰上的血結冰。

佐天涯居高臨下的望著她,竟然笑了。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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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7-23 10:04:0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佐天涯,平楓堡唯一的繼承人,現年十五歲的少年,也正因為他只有十五歲所以最不引人懷疑,才被他那個當堡主的爹任命潛入山寨,伺機放火燒寨,而平楓堡的人收到他的信號也會一舉入寨,屆時徹底消滅這個地方。

他們成功了,計劃可謂天衣無縫,這山寨的人做的全是無本的買賣,燒殺搶掠樣樣來,多年長居這山上,專劫過往商旅,為害四方多年。官府一直拿他們沒辦法,因為山地險峻又是對方的地盤,不是想攻就能攻下。

平楓堡堡主佐決只念在曾和那官老爺有些交情,才答應幫他這個忙,不然剷除區區一山寨這種事,是不可能驚動他們平楓堡的。

誰知順手幫忙之事,卻惹來了一個麻煩,原因在於那山寨事後,平楓堡的少爺佐天涯執意要一個人,一個發誓要殺了他的人。

那天佐決騎在馬上,本已打算打道回府,把這裡交給官府處理。佐天涯與他並肩而騎,兩人在平楓堡五十人馬隊的最前面,一名手下帶來了個小女孩,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涯兒,這是為何?」認出那帶人上來的手下是佐天涯的心腹,佐決自然知道這是他兒子的意思,未等他回話,那女娃已經聲嘶力竭的大叫起來。

「佐天涯,你現在就殺了我,不然就算我多活一天,也會想辦法殺了你!」她的聲音還沒脫離稚音,卻能喊出如此痛徹心扉的話語,只因為恨是真的到了深處。

就算馮月顏再小,她也明白發生了什麼,她不能原諒佐天涯,更不能原諒把他放入寨中的她自己。自責變為了深刻的恨,這一切都是佐天涯的錯,如果她不能報仇,也就無臉再活在這個世上。

除了殺了他以報父母之仇,以緩解自己心中的自責,馮月顏再想不出自己現在還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佐天涯望進她噴火的雙眼,似是看到什麼可笑的事,又輕輕的笑了。

「好啊,既然如此我就將妳留在我的身邊,直到妳能殺了我的那天為止,如何?」不止馮月顏愣住了,其它所有人都是不明所以。

「涯兒!」佐決大驚,不知兒子是在打什麼主意,「這個女娃留下來將成禍害,來人,給我殺了這女娃!」

「我看誰敢動她。」佐天涯挑起眉,竟是沒一個人敢動,他又看去即將暴怒的佐決,低聲道:「爹,她不是什麼女娃,而是我將來的貼身侍衛,我不止要留下她,還要請最好的老師教她武功,讓她成為一名一流的侍衛。」

然後也好方便讓她殺了自己,這樣的交易不可能有人拒絕,他以眼神詢問馮月顏的意見,而馮月顏的眼中只有恨,不管他打的什麼心思,只要有機會能殺了他,她都不會放過。

「好!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我會練就最好的身手,然後親手取下你的人頭祭我爹娘!」

「很好。」佐天涯讚許的笑了下。在佐決又要發表意見前,他已冷眼掃去。「爹,孩兒十五年來從未違逆過爹什麼,爹讓我每日練武五個時辰我練了,爹讓我每日習字三個時辰我習了,如今我只是為自己選一名小小的侍衛,爹也要乾涉?」

是的,每天十二個時辰,一共十五年,沒有一個時辰是屬於他自己的,而今他要求一個屬於他的下人,別人又說得了什麼呢?被自己兒子的氣勢震住,佐決竟無從反駁。

自那之後又過了十年,江湖局勢已變,平楓堡的主人也早已不是原來的那個。佐決因病去世,死時鬱鬱而終,之後佐天涯正式接管了平楓堡,平楓堡在他的領導下更是成為一方霸主。

平楓堡獨立於西,做的是武器刀槍的買賣,堡中農耕牧業自給自足,儼然是一個獨立的小型城市,更是擁有一支只效力於堡內的軍隊。因為和朝廷有一些關係,他們持有軍隊是默許的,朝廷上甚至乾脆下令,西方一帶就交由平楓堡把守。

久而久之,平楓堡在這一帶的威望,要遠勝於當地官府。而其強大的兵力也使得邊境蠻族畏忌三分,百姓們敬畏平楓堡的人,而另一些人則恨不得平楓堡一夜消失。

往平楓堡方向的官道上,馬隊緩緩而行,坐在馬上的男人只有一個,他年約二十五歲,單手握韁繩就給人不怒而威的錯覺,男人本來有張好看的臉,笑起來應該很好看,卻因為這生硬的表情而顯得陰鬱幾分,他就是現今平楓堡的堡主,佐天涯。

別家主人出門坐轎,他偏要騎馬;別家主人總要被眾手下重重圍起,他偏要將自己立於隊伍中目標最明確的地方。平靜的官道起了變化,兩旁樹叢內沙沙的微響已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佐天涯不動聲色,其它隨行人員也不敢行動,只暗自提高了警覺。

只是一聲響,樹叢內瞬間竄出十來個黑衣蒙面人,各自手拿武器目標明確。

「取下佐天涯的人頭!」隨十數蒙面人舉起武器,一齊凌空躍起,向坐於馬上的佐天涯砍來。

佐天涯對這些人的出現罔若未聞,手握韁繩還是不急不緩,面對十數把向自己揮來的兵器,他只輕哼一聲,連瞧都不正眼去瞧上一眼。

下一刻,那十數人被同時躍起的另一批人攔在半空中,那是隨行保護佐天涯的侍衛,兩方在半空短兵相接,又在地面打了起來,那一個突襲,竟是沒一人能碰到佐天涯的衣角。

看來他能這麼自信的把自己暴露於敵人的目標中,就是因為他對自己手下能力有著充份的瞭解。黑衣人以為這是佐天涯一向狂妄的性子所使,卻沒料到他人雖狂,卻不至於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佐天涯讓馬停下,以防破壞了正在他進行的打鬥,他坐在最高點,靜靜的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沒有半點情緒表露說明他現在的心情。

突地佐天涯太陽穴一個急跳,隱隱覺得樹後還有人,果然樹叢後一道寒光閃現,隨向他射來的是一支箭頭泛綠,一看就是沾了巨毒的長箭,硬來不行就用毒,看來這群黑衣人也不是什麼值得同情的傢伙。

「主人!」正是惡鬥纏身的侍衛只見毒箭射向佐天涯,自己卻無力抽身,而佐天涯竟也不躲,幾名年輕的侍衛真是急了,大叫出來。

正在這膠著之時,一抹暗紅的纖細身影不知從哪裡冒出,轉眼已由任何人頭頂躍過,去到了佐天涯身前。紅凌劍出鞘,在半空劃出一道耀眼寒光,那支疾行的毒箭一分為兩落在了地上。

黑衣人見此,一下亂了陣腳,動作也變得遲鈍起來,藉著對方攻勢不再凌厲,隨隊的護衛也和那些黑衣人一樣,先放下手邊的爭鬥,改去看那半路殺入的身影。

「是月顏姑娘!」有的資歷較老的護衛認出了那抹紅衣的身份,而另一些年輕人在聽到這聲喊叫後也是恍然大悟。

江湖一直有所傳聞,想動佐天涯難如登天,不止他背後有朝廷撐腰,平楓堡作後盾,更是因為在他身邊,隱藏著一批探不清虛實的高手,而這之中被流傳最廣的,就是這個貼身侍衛馮月顏。

手持紅凌劍,以出手精準身形迅速著稱。傳說在她殺人時,被殺的人沒有一個看清她容貌的。從佐天涯剛成為平楓堡堡主的那天,這名神秘女子就一直跟在他身邊,沒人知道她的來歷,也沒人知道她的年齡,只知道她出現了,便沒有人再能靠近佐天涯。

沒想到,她真的是存在的,這批年輕的護衛們都看呆了,腳下輕踩著佐天涯坐下的馬,那抹紅就那樣靜立於佐天涯背後,馬兒似乎感覺不到她的重量,可見其輕功的水平。

她一襲紅衣,卻不是勁裝,身著一條無袖長裙,腰間以一條銀絲帶將紅裙一分為二,下襬高叉開到大腿,為了方便活動而去掉那些麻煩的褶皺,不動時裙面緊貼腿部,裙內是條白色馬褲,表明她的身手並不若外表這般嬌柔。

而她的眉與眼,精緻如畫師手下超凡的仙女,在那及腰長髮的襯托下,美得不似凡間人,只是她的臉上毫無生氣,冷漠得像個木偶,而且是個專用來殺人的木偶,手中紅凌劍再反寒光,表明誰想再跳前一步,命運將如同地上的斷箭。

佐天涯冷笑一下,他知道這些人在看什麼。每次他身後的女人出場,周圍人總是露出這樣的視線,真是一群容易教人看透的傢伙,這樣的人沒資格刺殺他。

「殺。」他簡單一字,喚回了那些發呆人的意識,一時間底下又是殺機四起。

「主人,不留一個活口嗎?也好探知他們來歷。」一個護衛問。

「沒必要。」佐天涯一點也不想知道這些人的來歷,因為他們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

不多時,黑衣人已全部被消滅,當那些侍衛再將目光投向佐天涯時,卻驚訝的發現,他身後的那位姑娘,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彷彿她從未出現過。

回到平楓堡,佐天涯也沒令人再去查那些黑衣人的事,關於他們身份,他心中早就有數。

這次離開平楓堡,就是受到關東將軍顧長順的邀請,他雖身擔將軍一職,做得可不一定也是將軍的事。或許是外族覬覦他平楓堡的力量,消停的時間太久了。讓這些個武將將軍們無事可幹,整日呆在將軍府尋歡做樂,吃得一肚子油水,哪裡還有個上陣殺敵的樣子。

他們也明白身為朝廷命官的他們無所事事,而把固守國土的事交給他這一方的地頭蛇,這是一件臉上無光的事,平楓堡的存大恐怕不止是那些外族人眼中的大患,也是這些個靠吃戰爭飯過活的武將的眼中盯。

藉著向他請教軍事問題把他請出平楓堡,顧長順給了他無數誘惑,只為他在皇上面身能為他美言幾句,不要把他堂堂將軍說得太無能。

佐天涯一笑了之,怎能不知他打的什麼主意,他不是不想妥協,而是對這些事根本沒興趣,顧長順恐怕誤會了他的沉默,結果回來時他們就半路遇到了殺手。

少一個朋友也不能多一個敵人,顧長順已經把他看作和自己敵對的人,自己又比他在皇上面前吃香。如今他的暗殺行動已經敗露,絕對還會有下一步動作,不會幹等著他上京告狀,既然對方還會自己送上門來,他又何必急於採取行動。

笑這些官場人的虛偽,更笑這樣的人竟然會跟自己扯在一起。佐天涯望著庭院中的花草,突然覺得所有事情都是那麼可笑,宮中容不下他,而他這一生卻都要為那王座上的人賣命。

一道劍光打斜處而來,佐天涯早有預知一樣,在劍已近他肌膚時才驚險的閃開,說實話那劍夠快,快到一般人連劍的來路都看不清就已經嚥氣了。

「妳的劍術又精進不少,月顏。」面對這憑空出現的女子,佐天涯只覺理所應當。

十年來,從她剛能舉起劍來的那天,就從沒間斷過對他的暗殺,只是她從沒成功過,而佐天涯也早忘記了她失敗的次數。

只是有時他開始考慮,到底是那些黑衣的蒙面人應該提防,還是他身邊的這個紅衣女人更應該讓他戒備,畢竟馮月顏已經漸漸追上他,憑藉著她對他的恨。

馮月顏收起劍,並沒有和他談話的打算。只冷冷看他一眼,轉身欲離開,她還要回去練劍,現在的她還不夠,還不夠為自己的爹娘報仇。

「等一等。」見她又要走,佐天涯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欲把她拉回來,卻不巧因為力道過大拉過了頭,直接把馮月顏拉進了自己懷裡。

她的背貼著他的胸膛,兩人都是一驚,十年來,他們交手無數,卻從未如此親密過,馮月顏一時反應不過來,就那樣僵住了。

知道該推開她,卻因為馮月顏難得的乖順而改變了心思,佐天涯一笑,反倒更緊的把她圈在懷裡,直到逼得馮月顏不得不開口。

「放開。」她低聲說,有些不耐,那聲音清脆乾淨,竟是好聽得緊,佐天涯也回憶不起,他上一次聽到馮月顏對他說話是在什麼時候了。

「拋去主僕關係,我記得妳唯一的特權就是可以隨時殺我,而不是開口命令我。」佐天涯由後拖起馮月顏的下巴,瞧著她那張精緻的小臉,「從什麼時候起,妳也可以命令自己的主人了?」

馮月顏氣不過,狠狠瞪了他一眼。如果她有能力的話,一定會跑,可現在的她還不是他的對手,而且這時候跑就好像她投降一樣,在佐天涯的氣勢下低頭,這是她絕不願做的。

手指觸摸到她的下巴,佐天涯發現那裡的觸感讓人意外的美好,仔細看,在她微怒的俏臉以下,那兩團高聳的軟肉竟是那樣誘人,而緊貼在自己身上的細腰翹臀,也已經早不是青澀的姑娘該有的。

原來在他沒有注意的時間裡,他的小女娃已經出落成了一個相當出色的女人,一個能讓男人們為之癡狂的女人。

一隻手摟在她的纖腰上,另一隻手則順著她的下巴向下而去,撫過那白皙的頸子,反覆流連著那極細膩的觸感,馮月顏不明白他是要做什麼,只是全身一個止不往的顫抖在告訴她,佐天涯正在做的是很危險的事。

「主人,請你放開我,屬下還有事情要做。」她喘著氣,強迫調整自己過急的呼吸。

真是奇怪,僅僅是靠在他胸前,僅僅是被他的手摸了下脖子,她全身竟就沒來由的顫抖,甚至感到了害怕。自從九歲那夜過後,她以為自己早就失去了害怕的情緒。

感受她身體那一個微小的顫抖,佐天涯並沒有停止他的動作,反倒是邪肆一笑,更將手指向下移了一點,拉開她的領口,直接將食指和中指按在她的鎖骨上,沿著她的鎖骨,摸索著那讓人著迷的線條。

馮月顏硬是咬下了那一聲欲出口的驚嘆,腰間那條胳膊環得更緊,有意不讓她逃開一樣,那只胳膊甚至惡意的向上移動,由腰部移到了她的雙乳下緣。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只胳膊的溫度,也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雙乳就在他的胳膊上……

「你到底要做什麼,放手!」試圖推開那只環著自己的胳膊,馮月顏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力量像被抽光一樣,竟只能將雙手無力的抵在他的胳膊上,那更像是在乞求他的進一步撫摸,那更像是在邀請。

「還有事情要做?」佐天涯問著,故意在她耳邊低聲喃語,在她耳後呼出一口口溫熱的氣,「妳忘了嗎?妳要做的事不是只有一件,那就是在我身邊,時時保護我,其它還有什麼事是比這更重要的?妳還想離開我去做什麼,去找誰?」

「我要去……練劍,你放開我。」馮月顏無力的彎下身子,只因為佐天涯更為邪肆的舉動,他竟然將撫摸她鎖骨的那隻手抽回,轉而橫抱在她的肩膀處,等於說,她的雙乳就夾在她雙臂的中間,甚至叫他上下靠近的雙臂擠變了形。

為什麼這感覺不是痛,而是脹呢?是的,在他的擠壓下,她的雙乳突然好脹,又酸、又脹很奇怪的感覺。酸脹到她竟有衝動主動移動自己的身體,去磨蹭他的雙臂,好像那樣就能緩解一點,就能好受一點一樣,但理智告訴她,她不能那麼做,她不能向一個仇人乞求什麼。

「妳真是青澀到讓人憐愛,有多少男人,曾在妳這樣楚楚可憐的模樣下失去自制力,嗯?」

本來只是想跟她玩玩,卻沒料到事情會弄成這樣,雙臂間那沉甸甸的重量,竟叫佐天涯不捨得鬆手,沒想到平時那樣不可一世的女人,卻在他的挑弄下輕易動了情而不自知。

是她真的太過青澀,才如此容易被挑動,還是她已經閱人無數,身體已經習慣了男人的撫摸,到底是哪個,佐天涯發現自己很在乎那個答案。

「告訴我,是哪個?」他再次在她耳旁哄騙,瞧著她的側顏浮出一層薄汗。他有股衝動,想舔下那誘人的汗珠,更有股衝動,探上那雙乳的頂峰,證明那兩株嬌豔的花朵是否已為他綻放。

根本不知道他所說的是哪個,馮月顏無從回答,只是自己的身體變得如此奇怪,這令她驚慌,更為佐天涯突如其來的舉動而無措。

因為她始終沒成長到他所預期的那樣,始終無法使武功提高到,可以和他一較高下的境界,所以他終於厭倦了和她之間的這場遊戲,終於要淘汰掉她這個無用的敵人了嗎?

他終於也開始利用她最後的價值,就是作為一個女人來玩弄價值,然後和他身邊所有女人一樣,玩膩了就丟棄是嗎?他是不是已經失去了耐心,決定丟棄她了呢?

是不甘吧,不甘她多年的努力,卻還是沒能真正入這個男人的眼,在他眼裡,她終是和其它所有人一樣,都只是一時興起的存在,隨時可以丟棄,她的血海深仇,在他看來到底意味著什麼?

「佐天涯,我恨你……」忍住一聲呻吟,她喃喃的說,佐天涯的身子僵了下,又無所謂的笑了。

「我知道,唯有這一點,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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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出佐天涯所料,沒過幾天顧長順那邊就有了動靜,他把自己的兒子顧遠折送來平楓堡,名為學習平楓堡的用兵之法,實則窺探堡中佈局及兵力分佈。

這些佐天涯都知道,但礙於顧遠折名正言順的理由和身份,他也無法將人拒之門外,這樣也好,也能順勢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當晚堡中特地為顧遠折辦了一個接風宴,如果顧遠折敢有什麼動作,那接風宴也就變成了鴻門宴。

華燈初上,平楓堡觀雨堂中歌舞四起,舞伶們翩翩起舞,佐天涯的幾個重要手下,和顧遠折帶來的人坐在下坐,而顧遠折則坐在離上坐最近的位置。

顧遠折看上去也是白面書生相,和他那將軍的爹不盡相似,可那看似無害的儒雅面孔下,所暗藏的心機卻沒能逃過佐天涯的眼。

這次顧長順把親子送來這裡,總不至於送個愚笨至極的兒子來壞事,「久聞平楓堡固若金湯,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能建造出這樣堅實的防線,也難怪那些異族都要畏懼三分。」顧遠折舉杯,「難怪爹爹讓我來此向佐堡主討教,今日堡中一遊已是受教,在下敬堡主一杯。」

「好說。」佐天涯並沒搭理他的心情,一口喝乾了酒。

顧遠折一笑,倒也不在意,專注的賞了會舞,「這樣堅固的堡壘,怕是連宮中的禁衛軍也打不進來。」

這是暗示他兵力已天到可以威脅兵權嗎?佐天涯一頓,這個顧遠折說話還真是沒有分寸,想必不是顧長順教他這樣說的,因為那老頭沒那個膽子。

「公子,你喝得太多了。」顧遠折的手下青風見狀不妙,上來勸阻。

臨走時將軍千叮嚀萬囑咐,只可暗地觀察平楓堡中的一草一物,千萬不要太張揚,也不要和佐天涯硬碰硬。雖然不明白堂堂將軍是在怕什麼,但將軍既然特別交待了,就肯定這件事十分重要,可公子生性倔強,想是看這個佐天涯不順眼了,完全把將軍的話忘在了腦後。

「無妨的。」顧遠折根本無視他的勸阻,「青風,依你所見,是這平楓堡的守衛氣派,還是宮中的守衛氣派呢?若要你選,你是寧願潛入皇宮,還是這裡?」

青風被問得一進無語,他家公子年紀輕,還太衝動,這樣說話不顧方寸,早晚是要惹禍上身的,尤其在他看來,這個佐天涯可不是一般的鄉野村夫,更不是他們少爺口中所說的地頭蛇。

「早聽聞禁衛軍的首領是關東將軍的弟子,由將軍一手調教出來的人想必能力不低,小小平楓堡又怎麼能與之並提。」佐天涯瞇起眼,若有所思的看著顧遠折,「顧公子,你說是吧。」

拿他爹的名望來壓他,如果他此時還用禁衛軍說事,不就意指他爹的能力不如這小土堡了,顧遠折哼了聲,不再答話,心底卻是越看這佐天涯,就越覺得不舒服。

這個人也不過虛長自己幾歲,憑什麼就有著自己的勢力,自己的親信,憑什麼就要受人敬仰,甚至連爹都要忌他幾分。

這個人一無官銜二無能力,可謂名不正言不順,只不過繼承了一個位於小城中的小小堡壘,就囂張成這樣,還勞得他堂堂將軍之子親自前往一探?

都怪爹當初派出的黑衣人能力不夠。回報說那幾個黑衣人全部被滅,顧將軍當場臉就白了,心中已有覺悟,對付平楓堡不能來硬的。可依他看,那些全部都是傳聞而已,那些黑衣人八成是收了錢財就跑了,下人們不想擔責任,這才謊稱他們是全部被殺。

一定是這樣的,這次他來倒是要看看,這個佐天涯到底有幾兩重!

「甚好甚好,想不到平楓堡的舞伶,竟和京城妓院中最紅的姑娘有一拼,實在是又叫顧某大開了眼界。」一段舞後,顧遠折作勢鼓掌,「一直以為佐堡主只是勤於練兵,沒想到也是挺會享受的,能在這一耕三畝地裡找到這樣像樣的舞伶,想必佐堡主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吧。」

「那是自然,自從上次將軍府一聚後,深知關東將軍及其家人喜好酒色,這才特別命人為顧公子請來這些舞伶,能得公子讚賞,也算是合了你的心意。」

佐天涯玩弄著手中酒杯,並沒將他的話當一回事。倒是顧無折又氣得夠嗆,差點把杯子捏碎。

「青風,咱們這次來是來向佐堡主學習的,既然人家都拿出了這麼大的誠意,咱們也不能失禮了是不是?」他喚來身旁親信,「你不是有一套短劍舞,也曾博得過當今聖上的讚賞嗎?不如就在這,給佐堡主舞上一段,如何?」

「公子,這怕是不妥。」如此一來對嗆意味太過明顯,怕是有違將軍的命令啊。

「有何不妥?」顧遠折一拍桌子,「是你對自己的技藝沒有信心,還是瞧不起身無半官半職的佐堡主,認為他不配看你的劍舞?不要覺得有過聖上的讚許就多了不起,你不過也是個給別人家做事的下人而已!」

這青風若敢在眾人面前拒絕他,就是給他難堪,多少有些叫他氣不過。而這後半句,他也是說給佐天涯聽的,不要以為朝廷看重他,就可以整個人都跩起來,忘了自己什麼身份。

這佐天涯當然也聽出來了,但他不以為然,甩了甩手,「既然顧公子如此賞臉,就請這位青風師傅舞上一段吧。」

「那……青風就獻醜了。」青風雖為男子,使用的武器卻是只有半臂長的短劍,輕巧隨興,在他手中舞出無數曼妙變幻的花樣。

佐天涯看了,內心覺得可笑的搖著頭,不知當朝皇帝是不是被關太久,太沒見過世面,這樣的東西怎麼能拿來看呢?說實話青風的技藝還算不錯,只可惜男子的身軀終不能將舞這個字完全表現,這樣剛柔相濟的舞姿,若由馮月顏來做,不知要美妙上多少倍,光看她平時拿劍的樣子,就已經讓人心曠神怡了。

以為他是看青風的劍舞看入了迷,顧遠折暗暗一笑,運起內力彈動手中一粒花生,好歹是將軍之子,小看了他就是這種下場!

那花生準確的彈在了正在舞劍的青風的手腕處,青風一個吃痛,那劍隨著脫離掌握,直向主坐的佐天涯飛去。

彷彿是看多了這種情況,周圍平楓堡的人繼續做著自己的事,全都是不為所動,原因只有一個,他們好想月顏姑娘啊。

好久沒人玩這種把戲,害得他們好久都沒機會見月顏姑娘,這日子過得還真是寂寞,顧遠折只有一瞬間的詫異,下一刻便明瞭了原由。由樑上竄下一道紅色身影,擋下青風的那柄短劍,而那反彈回來,更是不偏不倚,刺進他的桌子。

顧遠折被那返回的短劍驚得真盜汗,它插進自己的桌子裡,就跟插進自己身體裡一樣。

「得罪。」佐天涯低沉的聲音,好像從沒發生過什麼大事,顧遠折也強使自己平靜下來,還硬在臉上擠出一個笑。

「哪裡,是顧某的下人失手,險些傷了佐堡主,該說道歉的應該是我,幸得平楓堡高人無數,果然是如外界所言……」

正當顧遠折看向那抹紅時再也不能移轉他的視線,也忘了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他的眼中只有站在佐天涯身邊的那個女人,那個剛剛險些刺了他一劍的美麗女人。

她簡直美得不可方物,就連自小見過無數美女的他也不得不讚嘆,世上竟還有這般可人兒!她的美不嬌豔,卻是難得的脫俗,這不是花錢就能欣賞到的。

那身段,和她由內而外散發的氣質,均不是刻意營造就能促成,為什麼,就連佐天涯身邊的女人,也特別得如此令人嫉妒?

「這位姑娘當真身手不凡,若不是姑娘的及時出手,顧某恐怕會闖下大禍。不知姑娘師出何門何派,在這平楓堡中是……」

「侍衛。」佐天涯簡單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

之前顧遠折對他的百般暗諷,都只會讓他覺得好笑而已,可單單望見他瞧著馮月顏的眼神,佐天涯發現自己竟然有點微惱了。

最近他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好像特別容易動怒,也越發的弄不懂自己。

正想著馮月顏的時候她就出現了,這本是件令人開懷的事情,可才過一刻,他便又恨不得希望她趕快消失,不要站在這裡,任旁人無忌憚的視線往她身上落。

「原來是侍衛……」顧遠折瞇起了眼,視線一轉不轉的落在馮月顏身上,在她白皙的臂上、渾圓的乳上及纖細的腰上,還有那最令人遐想的臀上。

那視線,就像要把她活活脫光,馮月顏心頭泛起一陣噁心,同樣是男人的視線,為什麼會差這麼多?

不禁想起那天在庭院中的事,馮月顏臉上莫名又是一股燥意,那天兩人就那樣不歡而散,而之後佐天涯幾乎每天都出現在她的夢中,用他那雙帶著男性溫度的大手,溫柔的撫摸著她身上每一處,不為人知的角落,她一定是病了,要麼就是瘋了,才會去作那種夢。

佐天涯皺起了眉,因為馮月顏竟然在臉紅,她竟然會在外人的注視下臉紅,這還是第一次。難道說她在意這個顧遠折?她喜歡這樣的男子?一種非常厭煩的情緒,幾乎淹沒了他的冷靜。

「月顏,妳可以下去了。」他命令道,馮月顏連聲是都沒答,眨眼間人已從堂上消失。

顧遠折看傻了眼,但他可以肯定,剛才的那個女人,絕對不是幻覺,月顏,原來她叫月顏,一個好耳熟的名字……

馮月顏住在平楓堡一座獨立的院落中,平時不會有人打擾,而她沒事也不會離開這,只在這院中練武,靜靜的度過每一天。

這天馮月顏正準備休息,卻發現有人站在自己的門前,看那窗影應該是個男人,她心一驚,會是佐天涯嗎?馬上她又否認了自己這種想法。

自她進了平楓堡,佐天涯給了她這個住處後就從來沒在這出現過,想他一位堡主,怎麼會有空來這種小地方,而且如果是佐天涯的話,以他不可測的功力,她是絕對不會發現他的到來的,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深夜獨闖她的住處。

「月顏姑娘,如果你還沒休息,可容顧某說上幾句話?」門外,顧遠折早就打探好了,馮月顏的住處只有她一個人,在這裡下手最是簡單。

自上次一見,他就再也無法將馮月顏的倩影自自己腦中揮去,可平日她又不輕易露面,讓人想見上她一面都難上加難。

可面對這般的美人,顧遠折怎可什麼都不做就打道回府,這樣的人跟著佐天涯,待在這邊緣處的一座小堡裡,實在是太浪費了。

她應該是屬於更大的地方的,比如說關東將軍府,而用這樣的美人來當侍衛,也實在是暴殄天物,他顧遠折可不是那樣不解風情的人,更重要的是,經過這些天他的調查,有關於馮月顏的事,心中已是十拿九穩。

「天色已晚,請公子回去吧。」生硬的逐客令,顧遠折只覺得人美不說,連聲音都有如天籟。

門外靜了一會,馮月顏知道那人並沒離開,她拿起一根筷子,打算用武力送客,就不信他瞎了一隻眼後,還有耐心守在她門前。

「月顏姑娘,難道不想知道令兄的下落?」

馮月顏一驚,連步走去門前拉開門,顧遠折面目含笑,早料到她會有此舉動,馮月顏顧不得那些,只對他口中所說之人產生無比震撼。

「你認得我兄長?」她的親哥哥馮平陽,年少時和爹爹鬧彆扭,一氣這下離開山寨,自那之後音訊全無的兄長馮平陽,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再聽到這個名字,而那個日子的到來竟是這樣突兀。

她對這個哥哥並沒有多深的印象,只因為他離開寨中時她的年齡還小,可自從全寨人都死於平楓堡刀下,她就時常會想起,還有一個和她有著同一個血脈的哥哥存在著。

她不知道他在哪,甚至連他長得什麼樣子都記不得了,所以也從沒費力試圖找過他。只是她知道馮家還有一個後人,這就足夠了,這樣她就可以無遺的同佐天涯同歸於盡,而從沒有預料到的名字,出現在了一個沒預料到的男人口中,怎麼能讓她不訝異。

「妳果然就是馮平陽的妹妹,馮月顏。」顧遠折見她表情,已知自己壓對了寶。

真是天下地大,偏偏馮平陽拚命尋找的人就叫他給碰到了,這還不說明,他馮家生來就和他顧家有緣。

他故意賣關子,不再往下說,在馮月顏有些焦急的在等待著他的下文的時候,他大剌剌的從馮月顏身邊走過,進了她的閨房,馮月顏不及阻止,也沒有理由阻止,只得關上門跟他一道進了屋。

兩壺酒放在桌上,顧遠折望向馮月顏比白日更加俏麗的臉龐,悠哉一笑。

「再過兩天我們就要離開平楓堡了,在那之前顧某想同月顏姑娘小酌幾杯,不知月顏姑娘可賞臉?瞧,為了表示誠意,我可是連酒都帶來了。」他離不離開乾她屁事,馮月顏耐下性子,扔是冷著一張臉。

「你說認識我兄長,你同他是什麼關係?你們在哪認識的,他現在……又做著什麼,是否安好?」

「顧某又不是犯人,月顏姑娘想知道的事,顧某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又何需急在這一時?」顧遠折再次請她坐下,這次馮月顏沒再多想,坐在和他相對的位子,顧遠折給兩人都斟了杯酒,大有好友相見兩相親的感覺。

「你來這裡不就是為了要說這個,所以最好快些告訴我,以免浪費時間。」馮月顏不去瞧那杯酒,一心只想快些知道馮平陽的事。

「令兄當然安好,這點月顏姑娘大可放心,這些年來他一直沒有停止過找妳,但容顧某好奇的問一句,妳怎麼會出現在仇人的地界?」

馮平陽和關東將軍府有些交情,他曾想利用顧長順的人脈關係尋找馮月顏,也就把那年回去山寨後所見所聞的事都告訴了他們。

只是那時顧長順口頭上答應了,卻沒有真的去做,誰想到事隔多年,竟叫他在這般偶然的情況下,發現了那個馮月顏。

「這你不用多問。」馮月顏皺了下眉,「你若再見到我兄長,告訴他不要再尋我,就當沒我這個妹妹。」和平楓堡的事,由她而起就應由她承擔,何需再連累兄長。

「那怎麼行,平陽兄可是最珍視妳這個妹子,如果我見了人卻不告他,他恐怕會為難顧某。」顧遠折說著,將酒杯向她那邊推了推,「月顏姑娘有什麼苦衷,不妨告訴顧某,好歹我也算是個將軍之子,也許會有辦法的也說不定。來,告訴我,那佐天涯是如何為難於妳?」

把一個本該是仇人的女人留在身邊,想也知道定是佐天涯用了什麼卑鄙的方法,讓馮月顏無法離開,想不到那佐天涯骨子裡,也不比他所唾棄的卑鄙小人好到哪去。

「這不勞顧公子費心,只需幫我傳話給家兄,至於他若為難於人,只管說是我的意思與顧公子無關。」

「這……」見她執意不肯說出什麼,顧遠折作勢一嘆,「其實月顏姑娘大可以不必這樣為難自己,只要妳想隨時都可以離開這裡,到時候又可以與平陽兄團聚,這不是一件美事?」與兄長團聚?短暫的念頭閃過馮月顏腦中,她有著一時的恍惚。

她這一輩子,除了仇恨還有什麼?親情之類的,她以為永遠都不會再擁有。知道自己仍有親人活得好好的,已經是深感安慰的事,她還有什麼臉面去奢望什麼團聚。

難道要她跟兄長說,當年放平楓堡的人入寨的人就是她嗎?而在這樣的自責下,她所擁有的親情又能有幾分溫暖?那樣的溫暖,她碰不得。

顧遠折見她沉思,不知何時已將酒推入她手中,「來,顧某敬月顏姑娘一杯,咱們這也算他鄉遇故知。」

恍惚的狀態下,在顧遠折的話語中,馮月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那杯酒放入口中,喝下去的。

「姑娘有沒有想過為自己找條新的道路,比如和顧某回關東將軍府?」

「去那做什麼?」馮月顏有些疑惑。

「去和令兄團聚,將軍府是何等氣派的地方,比起這土堡壘總要更襯月顏姑娘,到了那妳會發現,日子並不若妳想像的枯燥。」說著他又為馮月顏滿上杯酒。

平日馮月顏不會讓自己喝這麼多,可顧遠折的話似有催眠作用,她竟也被他話中所描繪出來的美好未來而迷醉了,就那樣糊里糊塗的,一杯一杯的喝著。

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她摸摸額頭,思緒有些渾沌,再看桌上的酒,發覺自己其實並沒喝多少,是心亂了才這樣容易醉酒嗎,她恍惚的想著。

「這件事改天再談,你可以先回去了。」她試圖起身送客,不料腳下一個倉促竟然跌倒,背後顧遠折已先一步到了那裡,一把扶住了她的肩膀。

「不急,咱們的談話不是才剛剛開始,月顏姑娘怎麼就急著送客了呢?」顧遠折知道酒中的藥已經見效,他笑得淫邪,身體更是無忌憚的整個貼了上去。

「我有點不舒服……總之你先回去。」頭暈暈的,身體莫名的發燙,然更奇怪的感覺卻不是來自於這些外在,馮月顏有些慌了,只想快些送走這個人。

「妳不舒服,卻正是顧某舒服的開始。」顧遠折抑制不住自己過度亢奮的聲音,「沒想到月顏姑娘竟單純至此,這般的美人任人放過都捨不得。」他不再客氣,伸舌便向馮月顏頸間舔去。

只因為他說和馮平陽有交情,所以馮月顏才直覺的認為他不會對自己做什麼,可現在就算她再遲鈍,也明白剛剛是發生了什麼。

「你竟然在酒裡下藥!你就不怕我日後殺了你?我兄長也不會放過你。」

「我怕,妳的武功那麼強,顧某可是都快怕死了。」顧遠折嘻嘻笑著,「可妳一旦成為我的人,又怎麼狠得下手殺自己的男人,至於妳那兄長,能跟將軍府攀上一門親事,不也是很完美的事?」

雖然她不會娶她作正室,但這樣的女人,不管是第幾房都不會失寵的。

「你騙我,你說在將軍府就可以見到兄長。」眼睛,不由自主的瞇了起來,她不想的,可越發粗重的呼吸,逼得她眼睛不失控制的瞇了起來。

「月顏姑娘妳可就冤枉顧某了,平陽兄確實和我爹有些交情,但不表示他是我爹的手下,更不表示他必須在將軍府,妳去了將軍府,他自然會去了不是嗎?」

事實上,馮平陽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想把他納入麾下是他爹的期望,可並不表示他們已經成功了,可加上馮月顏,事情就不一定了。

雙手由後解下她衣前的繫帶和腰間的銀帶。將無袖的上衣扒向兩邊,裡面暗紅的肚兜稱著那初雪般的肌膚,叫看的人眼前一陣眩暈。

「月顏姑娘,妳瞧過自己的樣子嗎?當個侍衛真是太可惜了……」他說著,兩手就要撫上那胸前的豐乳,馮月顏強壓下體內的媚藥,提起內力向他一推。

顧遠折倉促的後退幾步,被椅子絆倒在地,而馮月顏這平常的一推,已是使了她全身的力氣,她也因為失去支撐而腳下不穩,跌坐在椅子上。

馮月顏從未如此挫敗過,只因為自己的大意中了這種下三濫的招。自從九歲那年進了平楓堡,她就再沒依靠過什麼人。

可現在,在這四下無人的庭院中,真希望有人能來阻止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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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7-23 10:04:4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那個人真的出現了,卻是一個對她如惡夢般的人。

在顧遠折從地上爬起,準備再次撲向她時,突然發現自己懸空而起,什麼力量由後拉著自己,他的雙腳離開了地面。

「顧公子,如此深夜與我的侍衛談心,愉快嗎?」耳邊,陰冷的風帶來一個男人的低語,他聽得出來這是佐天涯的聲音,卻又不怎麼敢相信。

佐天涯的聲音不會這樣充滿危險,這和平日的他不同,還是說這才是真正的他?

門窗連動都沒動過,他是何時進來的,又是怎麼進來的?或者他並不是個只會靠人保護的土匪,而是平楓堡內最身藏不露的高手。

這個男人把自己藏的太深,或者還有很多事情是他未察覺的,難怪爹會說離他遠點,而等他終於明白這一點時,已經來不及了。

他能知道佐天涯在發怒,並且是滔天的怒火,明明只扯著他的後領口,顧遠折卻感覺到自己脖後一陣刺痛。

「佐天涯,你可要想好,我是將軍的兒子!你動了我,我爹是不會放過你的!」

「是的,你是將軍的兒子,所以滾吧。」佐天涯彷彿聽到了,又好像根本沒在意他在說什麼,把他往門外一丟,他居高臨下的冷冷盯了他幾秒,關上了門。

那幾秒的意思是什麼,顧遠折不想思考,他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屋內,一切如常。

佐天涯轉過身,映著桌上點點燭火,燭火後的人妖嬈到讓人心痛。

馮月顏雙眼迷離,呆呆的坐在椅上,任外衣自她的肩膀處滑落,暗紅的肚兜下急促的起伏著,她雙唇微啟,似要對他說些什麼,又無從開口。

佐天涯的臉沉了下來,難看如窗外漫天的濃霧,讓這個夜連一絲月光也透不進來。

如果不是他早發現顧遠折對馮月顏別有用心,如果不是今天他看到顧遠折的鬼鬼祟祟,如果不是他因為不放心,所以處理完公事後繞到這裡看一眼。

那麼,今晚會發生什麼事?他對自己的是不解,對顧遠折的是不屑,而對馮月顏的,便是氣。

他想不通,為什麼馮月顏會給顧遠折開門?想不通她為什麼會跟他喝酒?難道在先前每一個夜,都有男人能如此輕易的進了她的房。

還是說,她對顧遠折是動了真情,她真的愛上了那個小白臉,便心甘情願的想把自己給了他。然後,是不是在顧遠折離開這裡的那天,她也要一起離開。

遠離她的仇人,投入她所愛之人的懷抱?太可笑了,她這一生,怎麼還可能離得開他。

「你……」見他杵在門前,不動也不說話,只定定的看著她,馮月顏實在受不了他那種探究的目光,更無法承受他眼中的怒火。

為什麼,看到她如此不堪樣子的人,偏偏是佐天涯?

「妳叫我什麼?」佐天涯優雅的走去她身旁,托起她小巧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月顏,我是妳的誰,妳怎麼能對我如此的不客氣。」

「主人。」馮月顏有些屈辱的咬了下嘴唇,「主人,請你離開這裡,好嗎?」

如果他再不離開,她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她全身都好熱,肚兜的下面脹得難受,而下體更是在發生著她不清楚的變化,很濕很癢,教她好想哭。

「離開這裡,然後把那個顧遠折叫回來嗎?」佐天涯的眉心緊了下,「妳就那麼喜歡他?喜歡到他給妳下藥也無所謂嗎?」

「不、不是。」馮月顏奮力的搖了搖頭,想表明她不是那個意思,更想搖去佐天涯的手在她下巴所產生的熱感。

他的手好像有魔力,叫她想把全身都貼上去,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當她發現自己其實並不希望佐天涯離開時,就知道有什麼一定會發生了。

「不是?妳確定?」佐天涯將她轉過來。讓她人坐在椅子上,而背靠在桌子上,他蹲下來,與她平視。

馮月顏望進他的眼裡,發現他眼中的自己表情竟是那樣淫蕩、那樣飢渴,那個似乎正在向他乞求的女人,真的是自己嗎?馮月顏不願再看,撇開臉閉上了眼,而臉上的潮紅就在她閉上眼的一瞬間染上了全身。

佐天涯竟然將他的大掌撫上她的胸前,只隔著一個肚兜上下揉搓著她早已腫脹的雙乳。

「啊、不要……」無力的低泣出聲,馮月顏怎麼也沒想到佐天涯會對她這樣。

他不該,他不該的啊。

「叫得還真媚……」佐天涯面無表情的抓往她臉上每個極小的細節,雖然一直知道她曼妙的曲線,但手中那飽滿的充實感還是讓他意外了一下。

兩手自她的雙乳下緣反覆摩擦,漸漸拖高她的兩乳,而馮月顏也隨著他的動作,很自然的挺起胸脯,讓那兩團渾圓更加接近他等待已久的唇舌。

「覺得舒服了?」看著她自然的反應,佐天涯輕笑了下,張口含住她一方渾圓的頂端,唇舌一圈一圈的,由外至裡劃向口中那早以凸起的中心,然後,輕輕一咬。

馮月顏仰起頭,不受控制的大叫一聲,雙手想推開他,反倒是抱住了他的頭。「主人,不要再這樣,不可以的……」

「不準命令我可不可以。」佐天涯鬆開口,改動兩手的中指與食指夾住她胸前的兩個突起,肚兜沾滿他的唾液,在燭光下反射著淫蕩的光點。

「我已經多久沒聽妳說這麼多話了。」盯著馮月顏那因慾望而痛苦的小臉,佐天涯的額上也沁出汗來,「我以為妳已經啞了,忘了該怎麼說話,可是妳卻跟那個姓顧的說了那麼多話,聊得那樣開心,你們是在聊些什麼,嗯?」

因為怒氣,他的手也加大的力氣,雙手向上抬的同時,指縫也夾緊了她的乳尖。

「沒、沒聊什麼,不要、好痛……啊!」終於馮月顏的眼眶還是濕潤了,因為突如其來的痛苦中,還夾雜著她所不明的歡喜,因為只要她說出原因,佐天涯也許就會放過她。

可是,她不能說,如果讓佐天涯知道她還有個哥哥,難保他不會去找她哥哥的麻煩。畢竟那個時候的事她記得清清楚楚,他說過要殺山寨中的每一個人。

「不想讓我知道?是和情郎說的話,所以不想讓我知道?」佐天涯氣怒。

他的手離開馮月顏的身體,只由她一聲輕喘而已,雙手又從她肚兜的下緣進入,直接碰觸到了她的身體,她的腰很細,好像使勁一握就會斷了的樣子。

因為藥力的作用,馮月顏現在根本無法抵抗這樣的觸感,他那微涼的手剛一碰到她發燙的肌膚,馮月顏就是一聲舒服的呻吟,連她自己都沒發覺,那聲音有多麼的催情。

佐天涯不再多想,順著她平坦的小腹一路向上,透過肚兜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雙手的行進路線,然後在肚兜的另一邊,他真正的完全的掌握住了她的雙乳。

「嗯……」

「舒服是吧?」他揉搓著那兩團柔軟而有彈性的乳肉,逼得她再次發出輕微的呻吟,「不……」

「低頭看,看我的手正在對妳做什麼。」

「不要。」馮月顏怎麼可能真的會看,可就在這時,佐天涯的手指狀似無意的輕滑過她的乳尖,引得她全身一個顫慄,不服從就是這種後果是嗎?

緩緩的睜開眼,低下頭是自己暗紅的肚兜,而肚兜已不是它原來的形狀,隨著男人手形的變幻而變幻,各種形狀,配合著她身體傳達的感覺,變幻著各種令人臉紅的形狀。

她浮出水霧的雙眼是那樣惹人憐愛,佐天涯有種錯覺,似乎她還是十年前的那個小女孩,那個乖順拿藥給他吃的小女孩,似乎她從未變過,舌輕輕的吻住她小巧的耳垂,在耳後蜻蜓點水的舔著,落下一個個吻。

「看到了嗎?正在吻妳的人是我,而不妳的小情郎。」在她耳邊輕語著,要她把這句話印在心頭,「感覺到了嗎?這裡。」他的兩指邪惡的夾住她的小櫻桃。

「嗯……不要……」馮月顏的腦中已是一片混沌,這時的她只能跟著身體的本能行事,至於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她已經完全不知道了。

配合著他,弓起腰肢挺起胸膛,讓胸前的灼熱更加的溶進他的雙掌裡,「說,妳想要我做什麼?」

「不要這樣……我好熱……」她明白自己該說什麼,只有手自動胡亂的扒著自己的外衣,那氣急又莫可奈何的小臉,自有一番風情在其中。

「妳這淫蕩的小東西,這麼等不及嗎?」佐天涯輕笑,慢慢褪去她的外衣,也褪去了她那件早已浸濕的肚兜。

渾白的雙乳同他想像的一樣,而那握在手中的感覺更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他也由最初的蹲姿,改為了跪在她身前,近乎膜拜的欣賞著眼前的身體。只著一條褻褲的她,全身為他而動情的她,這是他的月顏,那個笑起來眉眼彎彎的,只屬於他的女孩。

「妳真美,喜歡我這樣嗎?」將臉湊上她的胸前,在她的目光下,舌尖一圈一圈的輕舔著她的乳暈,真到那小小的紅櫻又再堅挺,他的挑弄由繞圈改為了上下,每一次舌尖掃過那顆紅櫻,馮月顏的呼吸便又再加重一分,另一手也沒放過另一側渾圓,他揉捏擠壓,手指輕掐,直到那邊的小櫻桃也已挺立。

「不要了、不要了……」馮月顏的雙手,無力的搭在他的肩上,全身都在微微的顫抖,而褻褲下面也已經被自己身體內所泌出的液體浸濕。

這就是他所指的做些什麼嗎?從來都不知道歡愛的感覺是這樣,想到曾有那麼多女人同他這樣過,馮月顏的心又有分莫名的苦澀,為什麼一定要讓她將他烙印得那麼深。

「妳以為只有這樣嗎?」看出了她的心思一樣,佐天涯一隻手由胸向她的腰部劃去,最終放在了她的大腿,「還有更舒服的,妳知道的不是嗎?」

她怎麼可能知道?馮月顏咬緊了下唇,只感覺到佐天涯的兩隻手都離開了她的身體,那樣突如其來的空虛感不知是冷、是熱,只讓她眼中沁出淚來,哭喊著希望繼續剛才的事情。

但眼淚是不能落下的,馮月顏混沌的腦中還很清楚這點,只有強迫的抑制自己,可不停微抖的身體還是洩露了她的秘密,兩條不自覺相互摩擦的腿也洩露了她的秘密。

腿被佐天涯輕易的向兩邊扳開,因為此時的馮月顏已經完全拒絕不了他的觸碰,「真乖。」佐天涯讚許一聲。

他已改為蹲跪在馮月顏身前,一隻手在她右邊大腿內側,隔著層薄薄的褻褲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擦著,倒也不著急進行下面的事情,他的眼一直鎖在馮月顏動情的臉上,那小臉上滿是渴望歡娛的痛苦,巴掌大的精緻面孔染上了一層媚人的粉。

然而她越是透露出想要的訊息,他就越是不動聲色,只有勁間不斷滴下的汗表明了他忍的也同樣辛苦,剛剛才被自己徹底玩弄過的雙鋒,因激情而微微顫抖。他的手沿著大腿一路向上,在碰觸她那三角花叢邊緣的一瞬,敏感的腿肉也一是陣發麻。

她尖叫一聲,眼睛因那陌生的快感而瞪大,「主人,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馮月顏兩腿下意識的又要攏上,可腿間還有佐天涯的手她怎麼攏得上,反而佐天涯另只手也摸上了她的另一條腿,一把將腿重新分到最開,然後俯身隔著褻褲準確的含住了她早已隆起的小花核。

更強的刺激讓馮月顏全身一抖,雙腿緊繃被動的環在了佐天涯肩上,「你、你在做什麼,不要,那裡是……」馮月顏終於再忍不住,嚶泣出聲,過度的歡愉與過度的震驚讓她睜開眼來,看到的卻是佐天涯蹲跪在自己雙腿之間,而他的唇離開了自己羞人的小小凸起後,正吸弄著自己的不斷流出蜜汁的花徑。

褻褲,已經完全的濕掉,淫蕩的液體合著佐天涯的唾液,將她身下的風景描繪得清清楚楚,佐天涯就沿著那美好的線條,或吸或舔,然後輕輕一咬,直把馮月顏的理智逼向絕境。

「唔……」體內的媚藥讓她忘了恥辱,感受著佐天涯滾燙的舌,馮月顏忘情的挺起腰來,讓自己的下身更加與他貼緊。

「妳真是個淫蕩的小女人。」佐天涯看了她一眼,低下頭去,這次絲毫沒有柔情的成份,一口含住了那已讓他調弄至極的凸起,牙齒輕咬的同時以舌快速的撥弄,兩手更是緊握住馮月顏雙邊的大腿根,把腿撐開到最大。

「我不要……」馮月顏什麼也管不得,一把抱往佐天涯的頭。什麼東西要來了,在佐天涯的玩弄下,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的什麼東西就要來了,她會死的,她不要這樣,她不要讓佐天涯看到自己這樣。

感覺到她小穴越發急促的緊縮,佐天涯知道她的高潮就要來了,而他的忍耐也到了極限。

他發現這樣折磨馮月顏是不智的,這個女人竟可以也把自己逼到這個境地,一把抱起馮月顏,打掉桌上所有的東西將她躺在桌上,全身酸軟的馮月顏只有死死貼住桌面,然後感受著自己小腹難熬的灼熱緊繃,下體好空虛,像是缺了什麼一樣的空虛。

「主人,我……」眼淚,終是不爭氣的順著面頰落在了桌面上,馮月顏瞇著眼,像個手足無措的孩童,急於想要他人的擁抱,她本能的知道自己體內這股無來由的空虛,佐天涯可以填滿。

「我知道。」佐天涯低應一聲,將她的褻褲一脫到底丟在了地上,「乖,讓我看看。」馮月顏忍下心中的恥辱,慢而緩的打開了自己的雙腿。

月光下,雙腿間纏連的銀絲,和那晶瑩的源泉在佐天涯眼下一覽無遺,而那源泉的小口,還在持續著緊縮,持續著分泌出更多磨人的液體。

本來還想再折磨馮月顏的,可當佐天涯看到眼前這副景象時,他知道自己也沒有時間了,尤其當馮月顏用嬰兒一般信任而渴望的眼望著他時,他下體的膨脹幾乎讓自己化身為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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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7-23 10:05:01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要我嗎?」喘著不易察覺的粗氣,佐天涯將自己硬鐵般的碩大抵在了那似在邀請他的花口處。

一剛一柔,在碰觸到的一瞬間,那短暫的交匯已讓人近乎瘋狂,那,那是……即使馮月顏未經人事,現在正在自己下體引發一陣狂浪的東西是什麼,她也是知道的,只是佐天涯真的會要她嗎?又為了什麼?是為她化解媚藥,還是她在他眼中一直也只是個玩物,只不過現在換了個玩法而己,總之無論是哪個,都絕不會是出於愛,而除了這以外的理由,對她而言都是傷害。

是啊,原來她所渴望的竟是佐天涯的愛,竟是一樣絕對不會存在於他們兩人之間的東西。

「在想什麼?」馮月顏迷離的看著佐天涯,此時的他額角掛滿了汗,整個人比平時更為狂放,這就是他在床第之間的表情,他曾這樣要過無數女人,而如今她也成為那些女人中的一個。

「請……請給我……」馮月顏輕啟櫻唇,帶著童音和一絲乞憐的哭音,她放棄了一切,雙腿在佐天涯身後交叉,緊緊勾住他的腰,沒有哪個男人能見此景還不為所動,況且是早已為她緊繃的佐天涯。

佐天涯隱隱吸了口氣,將自己傲人的碩大向那蜜穴中推進,雖然身下的蜜穴早已為他動情,可馮月顏畢竟初經人事,怎麼容得下他這樣的巨物。

龍首還沒有完全進入,馮月顏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那是渴望又不得滿足而帶來空虛的痛,和異物刺進體內真實的痛。

「好痛……」

「你還有喊痛的餘地嗎,哭喊著要求我進入的人是誰?」佐天涯喘著粗氣,他也沒想到馮月顏的竟會是如此窄小,她會是第一次嗎,他會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嗎?

自到了平楓堡,馮月顏從未離開過這個別院,雖然他不曾過問,可馮月顏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內。心裡明白她沒機會接觸別的男人,可剛才見到她和顧遠折,那股無名之火又衝上的他的頭腦,讓他一味的認定馮月顏不會還是處子。

她這樣的容貌、這樣的身段、這樣勾引男人的天賦,怎麼可能還是個處子?一想到這裡,佐天涯乍起的溫柔又全數燒盡,馮月顏中了媚藥的臉就在眼前,這樣一個女子有什麼可以令他愛憐的。

「痛、好痛,主人不要了,不要了……」馮月顏雙手摀住臉,受不住那異樣的壓迫感而哭了出來,而她因為哭而震動的身體,反而刺激到與她相連的佐天涯,佐天涯再顧不得那麼多,一個挺身,將自己整個刺進了馮月顏體內。

馮月顏整個身子因這撞擊而弓了起來,豆大的汗珠和著淚珠一齊落下。

望見兩人交合處滲出的暗紅,就算佐天涯此時有再多的慾望,也要強迫自己壓下來,他就那樣在馮月顏體內不動了,也任自己滿頭的汗滴落在馮月顏月白的肌膚上。

「為什麼、為什麼……」馮月顏好恨,她恨自己受到這樣的恥辱,竟也無法真正的視佐天涯為仇人。他殺她父母,如今又以這樣殘忍的挑弄要了她的身子。為什麼她就是無法真正去恨這個男人,這麼多年了,她到底要折磨自己到何時。

「別哭了,馬上就不痛了。」佐天涯雙手又撫上馮月顏胸前兩團柔弱,緩慢的揉捏後將那兩顆瑰麗的櫻桃向外拉扯,見馮月顏竟在他面前毫不掩飾的哭了起來,不知為什麼一種自責感在他心中衍生,讓他下意識的做出動作,只希望能緩解她的疼痛。

「你走開……」佐天涯的手彷彿有魔力,只要被他碰過的地方都會莫名的熱起來,那種熟悉的緊繃感又讓她的胸變得好飽好脹,這樣的感覺讓她害怕。

馮月顏扭動身子,想離開佐天涯的雙手,但她忘記自己的體內尚有佐天涯的熱源,這一動引發了體內細小的摩擦,馮月顏只感覺一種酥麻感淹沒了方才的痛,由下腹而起迅速竄入她四肢百胲。

「嗯……」她控制不住的仰頭媚叫,「怎麼會……」

「有感覺了嗎?」佐天涯彷彿比她更明白自己的身體,他試著緩緩退離,再一個挺進,馮月顏頓時又是媚叫不斷,佐天涯的手由她胸前撤下,改環住她腰的兩側。

「有感覺了嗎?我的小浪女,告訴我。」又是一個挺進,比剛才那試探性的要來得兇,那力道叫馮月顏再悶不住一絲聲響。

「不要,不要那麼用力。」

「你咬我咬得這麼緊,不用力又怎麼刺得進去?」佐天涯隨口應著,心思已經全然不在這裡,他將馮月顏的腰向下一推,同時自己的腰向前一挺,如此一遍又一遍的刺穿挺進,耳邊只有兩人交合處發出的歡愛聲,以及馮月顏一啼高過一啼屈辱的叫聲。

「主人、主人……」馮月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全身的力氣都被抽離一般,雙腿無力的抱住海上浮木似的環在佐天涯的腰,佐天涯的每一個挺進,都讓她的身子更軟一分,也更熱一分。

那酥麻感沒因他的到來而被填滿,反而越擴越大,直叫她全身繃住只感受著身體的那一處,剛才沒有到來的什麼就要來了。

「喜歡嗎,嗯?」佐天涯注意著她的表情,一下重過一下的挺進,「告訴我,是什麼感覺。」

「不要了……」

「不要了?為什麼,想要我給你高潮嗎,嗯?回答我。」

馮月顏哽咽著,「是、是的……」

「很好。」佐天涯將她雙腿放在自己肩上,整個人向她壓去,使兩人交合的地方變得更加緊密,同時加快了抽送,淫蕩的拍打著衝擊著兩人的感覺,馮月顏除了本能的回應外,腦中再無其他。

「叫我的名字,我的月兒。」佐天涯在她耳邊,輕輕的說。

「天涯……給我,天涯……」

「月兒,我的月兒……」佐天涯在她頡上印下一吻,隨著身下一個徹底的刺穿,兩人幾乎同時達到高潮。

「天涯……」馮月顏喃喃的叫著,就那樣昏睡了過去。

隔天,馮月顏醒過來後,人是在她熟悉的床上,身上的棉被還有剛被曬過後太陽的香氣。

眼前是她的屋子,一切都是那樣自然,可她知道昨天的一些都不是夢,她的身上還留有佐天涯帶給她的感覺,和他的味道。

是佐天涯抱她上榻的嗎?是他為她蓋上被子的嗎?這些馮月顏都不得而知,她的記憶只有幾個短暫而模糊的畫面,那是她想忘卻又注定伴隨終身的記憶。

佐天涯真的要了她的身子,他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要了她的?這件事她不可能去問,而這也將成為她心底永遠的謎。

馮月顏在床上躺了整整七天,從沒外人進入過的別院也多了個小丫鬟竹釆專門照顧她,她知道那竹釆肯定是佐天涯派來的,但她什麼都沒問,只是本能的拒絕去思考這一切。

能拖一天是一天,她實在不知道這樣的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佐天涯。

這一天馮月顏起的格外早,想是近兩天休息的太多,眼見天還未亮已經是怎麼也睡不著了,她起身簡單的梳洗了一下,正好竹釆端著一盆熱水進來。

「月顏姑娘,你怎麼起來了,竹采端了洗鍬水來,隔夜的水太涼!」竹釆急急忙將水盆放在一旁,來扶馮月顏,「你身體好不容易好轉一些,這碰了涼水萬一再惡化可怎麼辦!」馮月顏甩開竹釆攙扶的手,竹釆不依不饒。

「月顏姑娘你不知道,那天堡主突然叫我來照顧你,我見你面色蒼白的樣子都快嚇死了!偏偏堡主又吩咐不許找大夫來看,只有竹釆一個人乾著急,堡裡上下都在問我你的情祝,我也不知該怎麼跟他們說。眼見你身體真的好轉,可千萬不能再有個什麼閃失。」

馮月顏怎麼能告訴竹采,自己之所以體力虛脫,之所以面色蒼白的原因,既然佐天涯沒對別人提起,她又何必糾結於此。

這麼看來佐天涯派人來照顧她,到底是關心她的身體,還是怕她的異樣被別人看出,而洩露了那一晚的事呢為她畢竟只是一個侍衛而非舞伶,讓外人知道堂堂平楓堡主人,竟對自己的貼身侍衛下手,想來是會敗壞他的名聲吧。

「月顏姑娘,月顏姑娘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哪裡不舒服竹釆幫你揉揉也好,可你就是不讓我看,咱們都是女人,你怕什麼呢。」當然是怕她看到佐天涯那夜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

「竹采,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沒事的。」馮月顏輕笑,再次避掉竹釆伸上來的手。

「有什麼可辛苦的,誰還沒病沒痛的,別看月顏姑娘武功好,一旦生起病來也是兵敗如山倒,沒個人在一旁照料可怎麼行,堡主現在才派我來你身邊,我都覺得是晚了呢!」

「我也只不過是平楓堡的下人,又怎麼能勞旁人照顧。」馮月顏安撫竹釆。「你知道我武功好就行,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真的已經沒事了,你別再擔心。」

下人?竹采眨眨眼,沒想到馮月顏是這麼定位自己的,他們這些真正的下人,可從來沒把她當成和自己同等級的人,應該說堡中除了堡主佐天涯外,就屬他們這幾個平日很難見到的侍衛地位最高了。

包括馮月顏在內的五個暗待,對他們來說就跟自己的主子一樣。

「月顏姑娘說這話不是太見外了嗎?我們把你當自己人,你把我們當旁人。」竹釆撅了撅嘴,轉而又高興起來,「不過堡主要知道你身體己經無礙,一定會很高興的,我一會就把這個消息告訴堡主去!」

「還是我自己去吧,身為侍衛卻這麼久沒在堡主身邊,這本就是我的不是。」

「也好,你不在的這幾天,都是阮晴姑娘代替你的位置,雖然阮晴姑娘也生得美長得俏,可大家還是看慣了你在堡主身邊的樣子,突然一換人都有點不適應。」

竹采笑嘻嘻的,阮晴姑娘和月顏小姐一樣,名列平楓堡五個暗侍之一,可平日隨時在佐天涯身邊的人只有馮月顏,其他四人另有事情。具體是什麼事,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也不知道,所以說他們和月顏小姐相處的時間是這五人裡最長的。

他們喜歡月顏小姐不是因為她生得多麼俏麗,他們是真心喜歡這個話不多,表情不多,可心地卻很善良的姑娘。

如果很久沒人找堡主麻煩,他們會因為想念月顏小姐恨不得刺殺堡主的情景,一旦月顏小姐出現了,現場的氣氛不知為何,就會莫名的柔和起來。那樣的和諧,是只有目睹她與堡主並肩而站的人才能感受得到的,馮月顏所站的是個無人可替代的位置。

「原來是阮晴,那堡主應該無事。」馮月顏點了點頭,「真虧得蕭師傅肯放人,我也很久沒見過阮晴了。」口中的蕭師傅,是自小教他們五人武藝的蕭溯。五個弟子中最用心學武的人是她,可讓蕭師傅最放不開的弟子是阮晴,平日無大事蕭師傅是不會讓阮晴執行任務的,即使那是堡主的命令也一樣。

「蕭師傅哪裡肯放人,只不過這幾天大家都怕堡主有個什麼閃失,其他三侍又都不在堡中,這才勸動蕭師傅把人給借了來。」

「閃失為什麼閃失?」馮月顏的心緊了下。

「對了,這事月顏姑娘還不知道,就在你生病的隔天,將軍府顧公子的屍體讓人在離咱們堡三十里外的荒地裡發現了,聽說發現時人已經斷氣好些個時辰了。」

竹采說得煞有介事,繪聲繪色,馮月顏聽到顧遠折名字時,心已經涼了一半。怎麼會有這種事,又怎麼會這麼巧剎那晚還言己得佐天涯叫顱遠折離開,而隔天就有人發現了他的屍體,這時間上未免太過巧合,會是佐天涯下的令嗎?如果是,他又是為了什麼?

如果可以輕易殺了顧遠折,他當初又何必耐著性子招待他在堡中作客,可如果動了這個人將是一個大麻煩,以佐天涯的性格,斷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三天前將軍府的書信到了,其中內容直把這事直指咱們堡,還說什麼不還人命誓不罷休,大家怕顱將軍真做出什麼事來,堡主會有危險,這才不顧他的反對請動了阮晴姑娘。」

「你知道堡主是怎樣回那封信的嗎?」馮月顏問。

「知道,看完信後堡主就在堂上笑了聲,說他自己也在平堡外那條路上被人行刺過,想是久居那裡的強盜所為,只怪顧公子時運不濟,與平楓堡沒有絲毫關係。」

這就是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了,馮月顏當下明白,佐天涯這麼說,無疑是挑明了與將軍府的敵對關係,既然將軍府的人能在府外派人暗殺他,他又怎麼不能同樣在堡外的地界叫人殺掉顧遠折。

想來顧長順聽到一定不會甘休,這事是他自己挑的頭,可喪子之痛不可能一口嚥下,為什麼要這麼衝動,和朝廷的將軍硬碰硬?

當初她誓要殺他,他把她留在自己身邊,明明一直刻意與朝廷劃分關係,能避則避,這會又自己惹禍上身。

當馮月顏發現這麼多年之後,自己依然捉摸不透這個人時,也發現不知從何時起,自己的心裡就只有佐天涯了。

愛他也罷、恨他也罷,總之在她心裡,已經再沒有其他人的影子了。

三日後馮月顏又得到消息,在尚不明將軍府下一步動作,這樣緊要的關頭,佐天涯竟然挑在這個時候決定出堡,啟程那天她急急奔去佐天涯欲行的馬隊前,卻遭了佐天涯一個白眼。

「誰叫你到這來的?退下。」馮月顏暗自咬了咬唇,並未如他所說的離開。

她眼色如常,聲音平靜:「月顏是堡主的貼身侍衛,理應同一道前往,保護堡主。」聽她這麼說,佐天涯皺了皺眉。

多日不見,馮月顏的臉色確實已經恢復了以往,聽她的聲音表示身體也沒什麼問題,應該是已經完全康復了。

一想到那晚自己那樣不懂節制的要了她,讓這倔強的女人幾日下不了榻,一種複雜的心情就在佐天涯心中瀰漫開來。

如果可能的話,他不想讓馮月顏離開他的視線,可真正見到她又只有令自己心煩意亂,這次出行事情說小也不小,他就是不想受這種心情的影響而壞了事才不叫人通知她。同時也不想馮月顏因自己混亂的心情而受到波及,受保護的人心神亂一分,保護他的人危險就多一分。

這個女人為什麼不懂,還硬是要在這時出現在他眼前,讓他幾乎改變自己已經決定的事,能遠離他的身邊,對她而言不是求之不得的事嗎?想殺他機會多的是,也不在於這一時半刻。

要知道只要看到她的臉,他就不能容許這張臉離開自己半刻。

「有阮晴隨行足夠,這次沒你的事。」佐天涯吸了口氣,沉聲開口。

正當他話落,一抹淡黃的身影已閃現在馮月顏身邊,那女子正是他們所說的阮晴。

同在堡中這麼多年,自認為機靈的阮晴還能看不懂這點事嗎?要吵架讓他們去吵,可別拿自己當擋箭牌。

「堡主,不是晴兒貶低自己,可論武功月顏確實要高出我太多了,這次任務危險,只有晴兒一人怕是難保堡主。」瞧著佐天涯充滿威脅性的瞪了自己一眼,阮晴倒也不怕,甩了甩辮子,「再說蕭師傅有交待,我的功夫不到火候怕誤了事,月顏一旦身體恢復我就要馬上回去。」

「那你是聽令於蕭溯還是我?」佐天涯不悅。

「這問題可真正難倒晴兒了,一個是我師傅,一個是我主子,這真是左右為難。」阮晴眼珠子一轉,朝佐天涯嘻嘻一笑,「要不主子去和師傅討論一下這個問題,再把結果告訴晴兒可好?」

佐天涯臉整個變了個色,全平楓堡的人都知道,堡中唯一一個稱得上跟他平起平坐的人就是蕭溯,阮晴這是仗著蕭溯疼愛她幾分,故意拿人來壓他。

「不過依我看,堡主這就要啟程了,大概也沒時間跟蕭師傅詳談,既然月顏已經無礙的站在這了,何不折衷處理,這樣一來堡主也有了侍衛,我也守了師傅的命令。」說著她把馮月顏向前推了兩步,「那就這樣了,晴兒同堡中眾人,等著堡中凱旋歸來!」話音落,轉眼間阮晴已經不見人影。

馮月顏還站在那裡,木頭人一樣,沉著張臉看不出喜怒,甚至沒有情緒,她的思緒一向只有自己明白,而現今她很緊張,緊張到手心都沁出了汗。

佐天涯寧可自己一人前往也不帶上她嗎?在他心中自己是不是已經失去了侍衛的資格。

「來人,備轎。」佐天涯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馮月顏有些不知所謂,抬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而他的眼光不在自己身上,有些不自在的不知瞥向何處。

不只她不明白,聽到這命令的所有人都呆在了那,跟了佐天涯這麼多年,什麼時候他出門出現過轎子。

「沒聽到我說什麼嗎?備轎。」說著佐天涯乾脆從馬上跳下來,將韁繩給了一邊的下人,「這匹馬鐵蹄鬆動,這次之行坐轎前往。」

下人茫然的接過韁繩,鐵蹄明明是出發前一天才檢查好的,怎麼這會就鬆動?而且就算真鬆了,堡主怎麼這會才想起來,不過無所謂了,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慌慌張張的抬來一頂轎子,佐天涯的眉又成了一個八字,「你們眼睛瞎了嗎,明明是兩個人,怎麼只備了一頂轎。」

眾人一慌,哪裡還有第兩個人?眼前唯一一個站著的人就是馮月顏了,她自己發現到這一點後也是一驚。

「主人,屬下不必……」

「住口!既知自己是下人,什麼時候又有你說話的份。」佐天涯掃了她一眼,不再多言。

別說馬,平時跟在佐天涯身邊她一向只憑卓越的輕功身法,而蕭溯傳授的腳下功夫佐天涯一向信任,無論他走到哪裡,她都不離他週身三十尺。

今日這轎,到底是什麼意思?第一次,馮月顏當著堡中其他人的面,以一種疑惑的神情望向佐天涯,但他並沒給自己答案,只兀自上了轎,再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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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佐天涯這次決定臨時出門,是為了解決一個平楓堡的麻煩。

近來凡從平楓堡運往外地販賣的布匹,無一例外的都在半途遇上事故,對方明顯是專挑平楓堡的人下手,這倒是新鮮。

以往那些做無本生意的兄弟,哪個不是只聽平楓堡的名字就自動退讓三步,像這樣不知迴避反而一頭撞上來的,分明就是在挑釁。

但那些人有能力劫平楓堡的車隊,還屢次叫他們得手,顯然對方也是有些本事的,他們毀布傷人,不是為財就只能是為平楓堡的名號。

佐天涯不記得他們有得罪過什麼組織,而有能力和他的人扛上這麼多回合的組織,若真曾有過交集他也不可能不記得。說為平楓堡討回顏面倒還是其次,這次他決定親自一會對方,更多的是出於對那個神秘組織的好奇。

幾日前運往洛城的十車布料,又在半路被對方毀盡,現在平楓堡那些受了傷的家丁都在洛城治療,佐天涯要去的地方也是那裡。

「你確定這消息無誤剎那個組織的頭現在也在洛城?」

入夜,在隨去的幾個下人都已休息時,唯有佐天涯還清楚著,他走去一個無人的地方,彷彿是在對著空氣說話。

然而,空氣之中真的有一個男人回應了他的問話,那聲音比起佐天涯的低沉,多了幾分輕佻戲謔,「我的消息什麼時候出過錯?」隨著笑聲,黑暗中走出一個人影,衣衫華貴,不似一般百姓。

「那個組織的帶頭人名叫馮平陽,他手下有多少人不清楚,做的也都是無本生意,不過在道上的聲譽卻不差,他們劫貪官,殺污吏,儼然把自己當成了亂世英雄,可沒想到他們這次卻盯上了平楓堡,天涯不是我說你什麼,最近你真沒做什麼虧心事?」

佐天涯瞪了那人一眼,無心理會他的玩笑,只有腦中思搜索著馮平陽這個名字,卻是沒有任何頭緒。平楓堡跟貪官污吏扯不上關係,那麼就只能是私人恩怨,偏他又從未聽過這號人物。

「你對我的消息有所懷疑,是因為你不相信那個馮平陽劫了你的車隊後,還能悠閒自在的跟你的人同停在洛城內,要說他膽子大呢,還是自信心過高,有不被逮住的把握。」

宇聞青嵐不理佐天涯陰沉的臉,沒事人一樣的開始自說自話,同為平楓堡五暗侍之一,沒事時他不會出現在堡中,通常只在佐天涯需要情報時露一個面。

「還查到了些什麼。」

「這嘛……查是查到了不少,但你一定要用那麼可怕的臉面對我嗎?我會怕耶。」宇聞青嵐笑嘆一聲:「難怪月顏在你身邊這麼多年,我都沒見她笑過,整天都要面對你這張棺材臉,恐怕連自己的面部神經都要壞死了。」

「你倒是很關心她。」

「是同情比較多,我可以體會必須留在你身邊的月顏是多麼為難,與其整天對著你這張臉,還不如站得遠遠的得一個清靜,你說是不是呢,月顏?」最後一句,他是對著佐天涯身後暗處說的,「就算不願被這個佐天涯傳染,好容易我來一趟,你也總要讓我見一面吧。」

他這麼說,馮月顏才自漆黑的夜色中慢步而出,她臉色如月一般,卻少了幾分潤色,只因為聽到了他們兩人的談話,也聽到了馮平陽的名字。

佐天涯這一次洛城之行,要會的人竟然是馮平陽,怎麼會這麼巧,這會是個單純的巧合嗎?如果馮平陽真的是專找平楓堡的麻煩,那麼是不是巧合,她心中是再清楚不過。

「月顏,見到我就這麼讓你不悅嗎,你果然已經被佐天涯傳染了。」宇聞青嵐對著馮月顏略顯蒼白的面孔,嘆聲連連。

「青嵐,好久不見。」馮月顏答的漫不經心。

她眼前被一個人影擋去,天空忽的又暗下幾分,馮月顏感受到兩道目光正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她,心底一顫她深吸口氣,畢竟能這樣霸道的闖入她視線的就只能是那個人,再抬起頭來與佐天涯對視,她眼底的波動已被平日的冷漠所掩蓋。

「你在想什麼?」佐天涯看進她的眼裡,卻還是錯過了什麼。

「沒,只是聽青嵐的意思,對方似乎並不簡單,主人是否應該再多派些人一同前去。」馮月顏平靜下的緊張只有自己知道,她怕被佐天涯看穿,只有胡編一個理由作為應付。

「哦?」佐天涯挑了挑眉,「我可以理解成這是你的關心嗎?」馮月顏一驚,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兩人就那樣矗立在月夜下,彼此對望,久久沒有出聲,連宇聞青嵐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都沒去在意,是無意間吐露的關心嗎?連馮月顏自己都迷惑了。

那一夜之後,似乎有什麼在悄悄的改變,明明她未變,佐天涯也未變,可每次獨自面對佐天涯時,除了心中長久的恨,更多了隱隱折磨著自己的心痛。

到了洛城,清算了平楓堡布匹車隊的損失,妥善安置了受傷家丁後,佐天涯根據從宇聞青嵐那得來的情報,在洛城內暗中調查起了馮平陽的所在地。如果明知他親自來了這裡,馮平陽還敢留在洛城而不離開,那麼不見他一面就枉費了自己平楓堡主人的名號。

佐天涯對馮平陽的興趣越大,調查越深入,馮月顏的心就越是不安。

這一天他們所在客棧外的大街上熱鬧非凡。月娘初現,洛城裡的百姓卻都沒有回家的意思,不論貧富,全城百姓幾乎傾巢而出,包括平時很難見到的官家小姐,也都打扮得光鮮靚麗,帶著丫鬟走上街頭。

這一天正趕上唯洛城的燈花節,顧名思義就是賞燈賞花,全城的商舖在這一天都是徹夜營業,而小販推著各自貨車填塞在道路兩旁,整個洛城猶如過年般的熱鬧。

初來此地的平楓堡隨隊家丁都興奮不已,也跟著三三兩兩結伴樓熱鬧去了,這一天是沒有人甘心留在客棧內的,除了馮月顏。

她半倚在客棧的大門上,靜靜的看著與自己近在咫尺的歡鬧,只是看著而己,卻顯得與那熱鬧的氣氛格格不入。

「月顏姑娘,難得趕上洛城的燈花節,咱們也一塊出去轉轉!」兩個正準備出去的小丫鬟見月顏姑娘獨自站在門前,好像在發呆的樣子,上前欲叫她一塊出去賞燈。月顏姑娘人美心又好,就是給人的感覺太冷,給人一種很難接近的感覺。可他們這些長年跟她在一起的人都明白,這個美麗姑娘是很寂寞的。

「是啊,聽說這洛城的胭脂水粉是南方一帶最好的,雖然說咱們堡中什麼都不缺,可要比這胭脂水粉,可遠比不上洛城的,這次好容易來一趟,不多帶些回去怎麼對得起自己。」另一個小丫鬟也跟著幫腔:「月顏姑娘咱們就一塊去吧,枉費你生得這樣美,隨身都不見什麼姑娘家的東西,這可怎麼對得起自己。」

「如果月顏姑娘再稍微打扮一下,上些水粉,那回去後堡裡那些漢子的眼珠子非掉一地不可!」兩個小丫鬟聊著聊著都笑了起來,好像正在想像那樣的情景。

「那些東西我用不到,還是你們自己去逛吧。」馮月顏看了看她們,「主人還在樓上和洛城布店的老闆談事情,我不能離開這裡。」

一句話似給那兩個小丫鬟澆了桶涼水,是啊,因為她和她們不一樣,她是堡主的貼身侍衛,必須時刻保護堡主的周全,並不是閒下來時就能隨意去逛街的。

而且這麼多年來,她也從不需要什麼胭脂水粉,那種充滿女性氣息的香味只能向敵人暴露她的所在,作為隨時都需拔劍染血的她來說,那種東西無疑只是負擔。

兩個小丫發面面相覷,說錯話一般灰溜溜的走了,望著她們兩個走向繁華的鬧市,馮月顏再次倚在門旁,呆呆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這一切,都落入了二樓過廊上,佐天涯的眼裡,他在二樓看著馮月顏發呆的側臉,看了許久許久,彷彿整間客棧的時間跟外界隔絕,外界的喧擾在這只剩下一些冷卻的光影,而佐天涯視線所見,五官所感的,只有馮月顏那稍顯寂寥的側影而己。

佐天涯身體不受控制一般,由樓梯而下,走至馮月顏身邊,「走。」他看都沒看她一眼,落下一個字己率先出門。

馮月顏愣了一下,長年的習慣讓她的身體比腦子先一步行動,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主人不在跟布店老闆談事情?」

「他醉倒了。」馮月顏收聲不再多問,只靈活的在人群中閃避,在身後兩步處緊緊跟著佐天涯。

然後她訓練良好的沉默卻讓佐天涯心中一陣不悅,因為她什麼都沒問,只盡忠的執行著一個侍衛的職責。

週身吵雜的人群,小販的叫賣,聽在佐天涯耳裡都失去了意義,他不知道一向喜愛清靜的自己,為什麼要步向這擁擠的街頭,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特地來這人群中挨擠有什麼意義。

看著佐天涯的背,馮月顏也恍惚了,就算她功夫再好,在這人擠人的街道上也只能如一般人一樣,閃躲著人,注視著佐天涯的背一步一步小心緊跟。

以為這樣出神的將目光鎖在他身上是為了保護,卻已在不知不覺間變作了一心的追隨。

一陣湧動的人潮,失神的馮月顏向後退了兩步。就在那道熟悉的身影就要消失在自己視線中時,那身影一個轉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你是在做什麼?」有些凌厲的掃了她一眼,下一刻佐天涯已放開手繼續向前走去。

是啊,她是在做什麼為她是侍衛,卻在自己主人陷在人潮中時失了神,如果這時周圍有人向佐天涯出手,她反應得過來嗎?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犯這種錯誤,想到佐天涯剛才的神情,馮月顏心中莫名的一擰。

佐天涯停在了一個賣胭脂水粉和頭飾的小攤前,以為他是出來辦事的馮月顏,這下徹底愣了。可佐天涯專注的盯著那一車東西,一會皺眉一會撇嘴,好像還真的是在挑選。

「你過來。」佐天涯叫離自己兩步開外的她。

馮月顏乖乖停站在佐天涯身旁,就見他把那些頭飾一個個往自己腦袋上比,一堆又放了回去,而另一堆已經在他手邊成了個小丘,而後他指著那些七彩八彩的胭脂,有些厭惡的開口:「女人的東西我不懂,你來選。」

那些胭脂的顏色都差不多,味道在他聞起來也沒什麼區別,一堆一模一樣的東西在自己眼前,他真是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主人,這些東西是?」馮月顏有些錯愕。

「送人。」

「哦。」她點了點頭,沒敢再問下去,送給誰呢,這麼多年佐天涯身邊的女人不少,可從沒一個能勞動他親自挑選禮物,終於也有一個女人,能走近他的心了嗎為她……會是誰呢?

「送給阮晴。」佐天涯又補一句:「仔細挑一些好的,不要讓她失望。」

「……是。」馮月顏嘆了聲,這下倒是心無雜念,專心的挑了起來,只怪自己雖是女人,也對這些東西沒多少瞭解,所以只能挑一些自己認為不錯的東西,希望阮晴能夠喜歡。

如果是阮晴的話,那很好……阮晴熱情開朗又善解人意,是個可愛的姑娘,最可貴的是她什麼都明白,卻也能保留自己的單純。她同自己一樣,是拿著刀劍長起來的;她同自己不一樣,她的手並沒被血染透。

這樣的女子,應該是很適合佐天涯的,也許有一天,佐天涯內心那不為人知的痛苦,可以被阮晴所填補也說不定,那是他從未對人提起,也從沒人瞭解的痛苦……

馮月顏出神的想著,手中機械式的挑選著胭脂水粉,在自己的手背上試,想像著這顏色在阮晴膚色上的效果。

眼角一道餘光喚回了她本能的警惕,只一掃的瞬間,馮月顏的整個心神都被吸了去,那是離他們不遠,一個穿流於人潮中的身影。

人潮中有無數的人,全是她從未見過的面孔,只一個瞬間的對視,她甚至看不清那個人的面孔,可她知道自己看到了誰,而那個人也同樣看到了她。

是馮平陽,馮月顏對於方才投向自己的那道奇特的視線,有著一股本能的認知。再去尋找,那人影已經淹沒於人群中,可不會有錯的,馮月顏對此堅定不移,那個人是馮平陽,他也在這條街上,也在注視著自己。

「主人,天色已晚,屬下還是先回客棧。」佐天涯的眼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半晌。

「好。」他令攤主把半個攤位的貨品都包了起來,有馮月顏挑出來的,也有她並沒有選擇,卻拿在手裡看了很久。

那天晚上馮月顏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中全是在街上一瞥而過的那個身影。實在是睡不著,她乾脆起身,燃起了蠟燭。

黑暗的房間微光燃起,沒等燭火真正亮起,馮月顏眼色一凜掃向緊閉的窗沿。

「誰!」一把抽起桌上的紅凌劍,向窗口刺去。

那窗隨聲撞開,一個人影翻至屋內,紅凌劍就要觸到對方脖頸,火光照出對方面孔,馮月顏的劍硬生生止在了半空中。

「你……」馮月顏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神,此時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馮平陽!

「我是來見你的,月顏。」馮平陽對著她驚異的小臉淡淡一笑,「我終於找到你了。」

「我不認識你,閣下認錯人了,請離開吧。」馮月顏吞下欲出口的話,將劍向後一背,人也轉過身去。

「既然不認識我,又為什麼不刺下那一劍?」馮平陽嘆了口氣,「月顏,這幾年我一直都在追查你的下落,你做了什麼?經歷了什麼我都知道,你想拋開為兄自己報仇,以為我真會置之不理嗎?」

「你真是因此才找上平楓堡?」雖然早想到是這個原因,馮月顏還是一驚。

「是,尤其是得知你這些年一直在平楓堡後。」馮平陽說:「那時我因看不慣爹的作風,離開寨中獨自闖蕩,後來在外面聽說寨子一夜間被平楓堡的人攻入,寨中人無一倖免,我因為掛念爹娘和你的安危奔回寨中,可眼見只有遍地的屍體。」

「爹爹佔山為王,做的是打家劫舍的活,沒能逃過這一劫也在於他平日造孽太深,可寨中其他人是無辜的,這事平楓堡做得太過份。」馮平陽似在想當年的事,「那時我已經決定總有一天要報這個仇,而當時並沒尋到你的屍體,我想你可能也逃過了那場劫難,這些年一方面在壯大自己的實力對付平楓堡,一方面也在四處打探你的消息。」

「後來你終於得知了我這些年一直都在平楓堡中。」馮月顏接著他的話說。「既然已經知道我的打算,就不要來打擾我,你當初離開寨中就是想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如今終於做到了,又何必為了一個平楓堡斷送了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

馮月顏深深看了看馮平陽說:「現今馮家只有你我兩人,爹娘的仇由我來報,而馮家的家業、血脈,就由兄長你來延續,這不是很好嗎?」

「月顏,既然你還稱我一聲兄長,這件事我就不能不管。」馮平陽也同樣堅定的看著馮月顏,「我不知道你和佐天涯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會讓你待在平楓堡,但從現在起你不再是一個人了,萬事有我。月顏,雖然咱們兄妹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我仍希望你能試著依靠我。」

「相信我,為兄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弱,我也從未怕過平楓堡的勢力。」

依靠?碼月顏眼前一暈,對這個詞有著種異樣的生疏。她可以有人依靠了,數年來自己承受的壓力,心中無以釋懷的罪。可如今同她有著相同血脈的兄長出現了,並說她可以不用再一個人承擔這一切,她也可以依靠自己的親人。

「月顏,跟我走吧。」馮平陽對這個妹妹也是陌生的,但卻為她眼中的哀傷而心痛,手足之情不會因時間的流逝而淡去,畢竟血濃於水。

「不、不行……」馮月顏很自動的吐出這兩個字,一時接受不了這個邀請一樣,整個人向後退了兩步。

「為什麼?你留在佐天涯身邊太危險了,這一點你自己應該很明白,難道說你同他之間……」馮平陽突然想起,今夜在街上所見的影像。

馮月顏和佐天涯兩人在挑選著胭脂水粉,那模樣並不像主僕,「我同他之間有著無數筆血債,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馮月顏不想讓馮平陽看輕自己,更不想讓自己看輕自己,她側過頭,瞥向別處,「我之所以能在平楓堡這麼多年,就是要用平楓堡的功夫親手殺了佐天涯,如今時機成熟,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佐天涯既知道你的目的,又為什麼要留你在身邊?」

「這……大概因為他的趣味吧。」馮月顏慘淡一笑。

眼見勸不動她,馮平陽也只好先放棄,總之今天能再見上她一面,已經算是目的達成。

「總之月顏,爹娘的仇我們一起報,我希望你能快些回到我的身邊來,讓我能好好的照顧你,彌補這些年來的遺憾。」

「我知道,除了兄長那裡,我又能去哪。」馮月顏了然一笑,「你自己也要小心,對平楓堡的事千萬不可衝動。」

「這我自有分寸。」

馮平陽點了點頭,有些不捨,可為免被人發現,他不能留太久,兩人只能說到這裡,他想反正他們兄妹馬上又會再見面的。

馮平陽走後,馮月顏又是一夜無眠,她呆坐在椅上望著窗外,由著自己腦子放空,什麼也不去想,就那樣坐了整整一夜。

在洛城沒待兩天,佐天涯就下令回去,這讓馮月顏有些意外,他來這裡的主要原因就是馮平陽,如今還沒見他採取什麼行動,怎麼就要回去了呢。

這讓馮月顏的心中,產生一絲小小的不安,結果果然不出她所料,在回往平楓堡的途中,他們經過一片密林時突然遭人暗襲,而襲擊的人就是馮平陽。

馮月顏當下明白,必然是佐天涯已經弄清馮平陽的動向,料定他遲遲不現身就是在等著這一刻,因此他才下令回堡,就為借此引出馮平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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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7-23 10:05:31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佐天涯帶著幾名隨從,剛入林中小徑,便有一隊人馬由四周圍上,這樣的陣仗大家都見多了,這次也沒怎麼當回事。

可他們忽視了一點,以往他們多經歷的是對方見不得人的偷襲,而偷襲的最大特點就是人數不能過多,做事以達到目的為首要,其他不必要的麻煩通通省去。

而這次最大的不同在於,對方並沒有打算來陰的,而是在四周數十個騎馬大漢一湧而上,也都未蒙面,明拿著是要跟他們硬碰硬,這猶如戰場上兩兵相接,心中的信念都是必勝,誰的心中都沒有一絲疑惑。

雙方動起手來都是不留餘地,平楓堡的人在人數和地勢上都不佔優勢,加上先前布匹隊伍的家丁也在隊中,還有一些丫鬟,他們都是不會武功,其他護衛還有分神保護他們,就更搶不到先機。

「情勢對我們不利,保護堡主!」

在馬上的佐天涯冷哼一聲,當沒看到那一把把刺向他的劍一樣。

「你們只管把人帶到大路上去。」

「但是堡主你……」那些護衛與對方糾纏中,高聲喊了起來,只有他們拼了命保護堡主,哪有讓主子為自己斷後這一說。

「別再讓我說第二遍。」佐天涯的注意力根本沒在自己人身上,他的眼關注的是對方馬隊裡,最後一排的一個身影。

那人穿著與其他人無異,相貌也並不怎麼出眾,但就是能叫人一眼鎖定,只因為他身上所散發的氣,那是首領才有的氣息。

佐天涯將那人的面相烙印在了自己心裡,馮平陽,這下算是見著了。

眼前情勢緊急,護衛們不敢違抗佐天涯的意思,牙一咬,揮起刀劍跟著家丁和丫鬟,一心只想衝出人群,不再顧全佐天涯的情況。

眼前原先繞著自己的護衛全都撤去,佐天涯眼色一沉,靜觀馮平陽的人把劍尖都指向自己這邊,他們的目的本就是自己,這樣的話那些護衛倒是可以更快的把人帶出去,也不錯。

對方一個自認武功不差的人,自馬上飛身而起,舉劍直對佐天涯,在未及他身前的位置,他的劍己被憑空冒出的紅衣女子擋下,馮月顏雙目微斂,只注意著每個意圖靠近佐天涯的人,正這時,佐天涯的命令自身後馬上傳來:「月顏,不用那麼拚命,我並沒有殺出一條血路的意思。」

馮月顏和對方的人都被他沉著的語氣所驚,再一見佐天涯眾人都是嚇了一跳,不知什麼時候,佐天涯本空無一物的手中多了條七尺多長的黑鞭。

「主人……」馮月顏最瞭解這條鞭子的意義。

那是佐天涯的貼身武器,但堡外人很少有知道他持有這條鞭子,就連堡內的人見過這鞭的也是屈指可數,他們認為佐天涯是需要保護的,更有人甚至錯以為他不會武功。

不會武功的佐天涯,又怎麼可能成為堡內唯一一個能跟蕭溯過上三百招的人呢,右手一甩黑鞭,一聲澈亮的響,馬腿邊的土地己多了條觸目驚心的痕。

「敢於挑釁我,很好。」佐天涯掃視著自己面前的這一群壯漢,「我不需要聽你們的理由。而你們只要明白做了的事情就要有承擔,這就夠了。」

「大家別慌,他只是虛張聲勢罷了!」馬隊中的一人喊道:「別再追那些護衛,擒下他們的主子那些人也跑不了,大夥一塊上!」

馮月顏不及多想,手持紅凌劍周旋於那些入之中,而耳邊聲聲的慘叫,全是由佐天涯那邊傳來,再次見到佐天涯手持長鞭的樣子,馮月顏才真正領悟到,自己跟他的差距到底有多大,這樣的她,真的能為爹娘報仇嗎?

而初次見到佐天涯動怒的人氣勢頓時少了八分,明明他們人數要多出數倍,本是勝券在握的事,這會倒是猶豫了起來。

「主人,其他人應該已經到了大路上,我們現在去與他們會合。」

「我說過,我並不是要給那些人斷後才留在這的。」佐天涯手中長鞭如有生命一樣,在空中揮中各種姿態。

一條華麗的蛇飛舞著,纏上的人只有一個下場,就是死,他本就不是那種愛好和平的人,相反為了避免麻煩,他樂意於斬草除根,敢於跟他硬碰硬,不瞭解這點常識怎麼行。

對方的人全都是不可置信,這個一直未動手的堡手,難道現在想以一人之力對付他們全部的人?這太亂來了,也是從來沒聽說過的事情。

「你、你真是瘋了!」那人剛喊一聲,長鞭已在他脖子上打了一個環,而後,他就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魔鬼……魔鬼!大夥兒跟他拼了!」情勢急轉,剛剛還佔有絕對優勢的人,這會卻在為了保命而戰。

佐天涯支走那些護衛下人,其實是不想讓他們見到這樣的自己,隱約中,馮月顏看到佐天涯嗜血的眼中,劃過了一抹淡淡的愁。

在她九歲那年的夜晚,眼中所見那個沒有靈魂的少年,也有著這樣的一雙眼。

佐天涯無視那些衝上前來的人,他一個轉身飛身下馬,腳下生風自對方馬匹中間穿梭而過,瞬間已經越過了他們到了眾人之後。

「躲在這裡看戲真的那麼有意思嗎?」他嘴角有笑,長鞭已向馮平陽揮去。

馮平陽反應極快,在佐天涯抬手間已從馬上跳下,那馬背下一刻已是一道驚心的血痕,馬兄長嘶一聲,倒在了地上。

「佐天涯,你可把自己藏的真好。」馮平陽反手抽出長劍,語氣中不甘之外還有一絲驚訝。

他以為這個計劃是天衣無縫的,等待了這麼長時間終於能了結這筆血債,誰想到自己錯估了佐天涯的實力,馮月顏才告訴他不可衝動,只怪他對自己還是太有自信。

「是嗎?我以為你就是對這點感興趣才找上我的。」兩個男人面對面而站,週身所發出的魄力讓旁人不敢妄自靠近。

高手馮平陽見過不少,知道兩人之間已經再沒什麼可說的,他握緊手中長劍,留意著佐天涯每個細小的動作。

兩人同時出招,密林之中無風,樹葉卻是沙沙的作響,劍光和鞭痕劃破空氣,眼見馮平陽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佐天涯的出招已經用上他全部精力,哪裡還有時間反擊。

佐天涯看準時機,甩手一揮鞭頭向馮平陽的胸口襲去,眼前一道紅光閃過硬是將那一鞭擋了去,佐天涯眉心一皺,依然看準馮平陽身上要害連出數鞭,那紅影追隨著他的移動,揮劍再次擋掉那後來的幾鞭。

兩人站定,馮平陽毫髮無傷,而方才衝至他身前,冒著生命危險擋下那幾鞭的馮月顏依舊緊握著紅凌劍,只要佐天涯再出手,她隨時準備再出劍。

「我不會讓你傷他。」馮月顏止住自己微抖的身體,在佐天涯那樣的眼光下,她無法讓自己再偽裝出全然的鎮定。

「你很清楚我的作風,還要為他擋?」佐天涯冷著臉,眼中幾乎結冰。

可馮月顏依舊強迫自己直視著他,肯定的點了點頭。

「因為他是我哥哥,我不會再眼睜睜看著你殺掉我最後一個親人。」

「哥哥?」霎時間,佐天涯什麼都明白了,他也又重新想起,馮月顏之所以萬般無耐的為他賣命是為了什麼,那是為了能有為她一家報仇的機會。

他們之間,本就有著一道再深刻不過的界線,他怎麼就忘了,「是嗎?」他看了眼馮平陽,又轉視線轉向了馮月顏,「所以說,這次是你們兄妹一起的計劃了,原來你已經投入到親人的懷抱中了,我應該說恭喜嗎?」

「佐天涯,少說風涼話!」馮平陽擋在馮月顏身前,「我不會讓你動月顏一根寒毛。」

「你嗎?憑什麼,即將成為一具死屍的你能做的事,其實很有限。」意思是說,就算她以生命作注,他還是要殺馮平陽嗎?

馮月顏有些無力,他已經認為是自己和馮平陽串通了,所以殺了她也無所謂嗎?還是說從一開始,她的存在對他來說就是可有可無的,隨時都可以捨去的。

她想解釋,可還有什麼可解釋的,無論她說什麼,結果都是一樣的,因為佐天涯就是這樣一個人,而他們之間,確實無從談起什麼諒解。

「別說了,動手吧。」馮月顏舉起了劍,「今日我們兄妹死在你手裡,或是你死在我們手裡,都算是一個了結。」

好一個我們兄妹,上一刻還有為他拚命,下一刻已經跟他劃明瞭立場,佐天涯眼中暗藏的怒,變作了一團火焰。

他們在一起十年,他看著她從一個孩童長成婷婷的少女,是他將她由少女變成女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一個雙手染血的侍衛,一切都是他們兩人的故事。

而今,一個自稱是她親人的男人出現了,過往一切均成雲煙。那也許是她最想忘記的過去,可卻是真實存在的每一天,整整十個寒暑,有她眼中,竟是如此的不堪。

「你真以為你我的了結,會是如此簡單的事嗎?」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的,他不允許。

刀起刀落,佐天涯發了瘋一樣與周圍人打作一團,不是針對馮家兄妹,但凡週身的人,均是見一個殺一個,他們想帶走馮月顏,那也要先問問他。

正這時四周馬蹄聲響起,外圍竟圍上了一圈弓箭手,而且他們身著的是官家的兵服。

「顧將軍,你來的太晚了!」見那些人趕到,馮平陽大大的鬆了口氣,向弓箭手中的顧長順喊道:「是他,你們怎麼會有所聯繫?」馮月顏一見來人,也是出乎意料。

局勢又再逆轉,顧長順哈哈大笑,似乎對佐天涯此時的處境很是得意。

「我們不是早有協定,你報你的殺父之仇;我報我的喪子之仇,機會難得,我怎麼可能不來呢?」他指著佐天涯大笑,「佐天涯你沒想到今天會落到我的手裡吧,就讓你嚐嚐萬箭穿心的滋味!」

「哼,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你幹的還會少嗎?要有自信就來試試,看咱們兩個誰能比較快見到你兒子。」

「事到如今還如此自大!佐天涯,難不成你還真當自己是個皇子?」顧長順被氣得不輕,「你終歸只是皇家一個見不得人的錯誤,亂倫所生的孽子。被人打發到這來名義是駐守邊關,實際上提到平楓堡,朝中誰不是一臉唾棄,皇上止住他家的醜事堵我們的嘴,如今我可不再怕你,死在我的手上還嫌是髒了我的手!」

在場頓時鴉雀無聲,全為顧長順所說出的話所震驚,大家都知道平楓堡的背後是朝廷在做靠山,但原因卻沒有人真正明瞭,但如果平楓堡的主人本就是皇家人,那這事就很容易說通了。

可見不得人是什麼意思,亂倫又是什麼意思,所有人都看向了佐天涯,他手持長鞭,像只動物一樣被所有人圍觀,臉上的表情卻是變都沒變,只掃了一眼馮月顏,發現她也同其他人一樣,不可置信的眼中有著淺淺的探究,得意之下的顧長順更是無所顧及。

「要不是看到平楓堡確實起到一定作用,皇上早就下令暗中除掉你了,你以為自己真那麼尊貴嗎?太可笑了,你甚至還不如皇宮中一個宦官,起碼他們的血是乾淨的!」

「我實在不明白,你說這些是為了什麼?」佐天涯突然開口,顧長順一愣。他淡然的看了看顧長順,「如果我死在你手上是髒了你的手,那麼死在我手上的你的兒子又是什麼?」

「你……放箭,給我放箭,殺死這個畜牲!」顧長順被佐天涯激得失去了理智,萬箭齊發佐天涯也是沉著以對,在躲避四處而來的飛箭時他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馮月顏。

沒料到在這種時候他會往自己這邊來,馮月顏腦中還迴響著剛才顧長順的話,根本無從反應這突然的變故,對於佐天涯的靠近,她只本能的以劍擋在身前。

「你沒有選擇的。」只聽佐天涯很淡的一聲,她眼前一黑沒了影像,佐天涯竟然一掌打昏了她。

後來馮月顏從平楓堡的護衛那裡得知,那天佐天涯抱著她衝出去時,他身後中了兩箭,而她再有知覺時,自己已經躺在位於平楓堡內,自己的床上了。

佐天涯沒來看過她,也沒派人問過她什麼,她只是每天重複著吃飯睡覺,好像行屍走肉一樣,偶爾從丫鬟竹釆那裡聽到佐天涯的情況。

他的箭傷恢復得如何了,他又對誰發脾氣了,他越來越陰晴不定讓下人害怕了。

在竹采的口中她得知,佐天涯的狀況似乎很不好,非常不好。他變了個人一個,整天把自己浸在酒池肉林中,對堡中大小事不再過問,也沒說過要對將軍府和馮平陽的人怎麼樣。

他就是每一天每一天的喝著酒,沒人敢靠近他,因為首將從他手中奪過酒杯的蕭溯,也被逼跟他打了足足兩個時辰。

會是因為顧長順的話嗎剎那些話是否觸動了他心中最不為人所知的那根弦,那件事是不是他心底的一根針,一個永遠不會消失的枷鎖。

不論原因為何,馮月顏只知道自己的心很痛,佐天涯打傷了她,她卻在為他所痛,連呼吸都變得那樣費力。

知道馮平陽暫時無事,她放心了,但一想到顧長順與他聯手,佐天涯現在又這樣,萬一他們再有什麼行動,那佐天涯不就……

嘆了口氣,馮月顏笑自己真是傻到了極點,為了這樣一個男人,值得嗎?眼光瞟到自己梳妝臺上多出來的那些胭脂水粉上,那是在洛城時她為阮晴挑的,卻不知為何醒來時它們就出現在了自己屋內。

想告訴竹采東西不該在這,因為掛念佐天涯的事,就遲遲忘了交待,望著那些胭脂出了神,腦中不自覺的回想起那天丫鬟們說的話,她們說,如果她經過仔細的打扮,一定會為所有男人所癡狂。

那話,是真的嗎剎那麼佐天涯是否也在那些男人之中?無論如何,她真的很想讓他振作起來,不管用任何方法,想到這裡,馮月顏的手輕輕的打開了那盒梅花香的胭脂。

佐天涯為求耳根清靜,這些天一直住在他母親生前所在的別院,只有酒和回憶陪伴著他。喝酒是為淡化那些回憶,酒到了肚中與血液化成了一體,又在告訴著他自己的存在是多麼的骯髒。

這個事實他很小時就知道了,也早就接受了,直到聽到它在別人口中說出,直到看到馮月顏那時驚異的眼神,他才明白原來自己什麼都沒有看開,之所以害怕被別人知道這件事,就是他在心底無時不刻的告訴著自己,他是污穢的。

原來他一直都在害怕著,因為馮月顏是那樣純美,而自己是這樣的污穢,十年前,當只有九歲的馮月顏將那碗湯藥送到自己嘴前時,他就已經知道了自己今生和這個女孩,是沒有交集的。

為什麼硬要把她留在身邊,非要用對她的折磨來一再應證自己的醜陋不堪,是酒醺迷了眼,佐天涯仍能感覺到有人進來了。

「滾!」他不耐的摔了酒壺,那個模糊的身影是夢中的人走到了現實中,於是他更氣了,「你來這裡幹什麼?沒聽到我說滾嗎?」馮月顏並未離開,反而一步一步的朝著他這邊走來。

「我只是想來看看你的箭傷。」聽她這麼說,佐天涯笑了起來。

「我真不明白你是在想什麼,現在又對我的傷感興趣了嗎?」佐天涯說:「我爹佐決名義上是當朝的王爺,可他是先皇和自己的弟妹所生下的孩子,我爹的弟弟能當皇上,可他卻是個連京城都進不去的王爺,我爹覺得皇宮才是他真正的住處,只有皇家的人才配得上他。」

「所以呢,他劫走了當朝七公主,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並強迫她生下了我。」佐天涯看了看所在的這間別院,「這裡就是當年我娘的住處,生下我之後她就自殺了,而皇家為了掩蓋這個醜聞並沒有將這件事張揚,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我的來歷,我就是這樣一個人,這沒什麼,你還想知道什麼?」馮月顏仍在他說話時慢慢的走近,靠近他。

「我還想知道,你背後的箭傷還痛不痛。」

「你……」佐天涯想趕她走,這個時候他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馮月顏。可是他無法把接下來的話說完,只因為馮月顏己在不知不覺中站在了離他那麼近的地方。

而她,竟是那樣的美,一直知道馮月顏是美的,可當她淡施胭粉,輕描細眉後,她美得竟是那樣脫俗。

平日只有冷漠的雙眼多了分靈氣,多了分柔情,半點桃花的朱唇羞澀的似在表達著什麼,她的身上散發著陣陣清香,也散發出屬於女子的嬌柔。

佐天涯幾乎看醉了,而最讓他移不開目光的是,這時正向自己走來的仙子穿的還是平時的衣裳,可也不似平時。

衣袖被她有意的退至肩下,渾圓的雙乳上緣和纖細的雙肩就那樣直接的進入視線,她竟然沒有穿褻衣。

「主人,我……」這樣來到這裡,馮月顏已經是提起了一輩子的勇氣,可真當被佐天涯這樣毫不避諱的直視時,她還是不能控制的轉過身去,「我還是回去……」

「既然來了又何必要走。」佐天涯的聲音跟他眼中透露出的信息一點也不合,那聲音是那樣的冷酷,那樣的無情。

馮月顏的心顫了下,更加確定了自己這樣做,是多麼的愚蠢,不理佐天涯的話,此時她只想快些離開這裡。還沒邁開兩步,自己的腰肢已經被一雙大手由後環抱,隨即男子的熱氣覆蓋了自己整個背部,而他沉熱的吐息就在自己耳邊:「是誰教你這麼做的,嗯?」佐天涯低垂雙目,對著馮月顏染紅的耳垂說。

「我、我只是……」

「只是怎樣?」佐天涯說著,一隻手由她的腰部向上移,順著衣口滑了進去,就那樣沒有任何阻礙的掌握住了她的一方渾圓。

「啊!」沒想到佐天涯會這樣直接,猛然被掌握的瞬間疼痛讓她失聲叫了出來。

「想安慰我嗎?真是可笑……」感受著馮月顏在自己掌下的顫慄,佐天涯更是低下頭,由後親吻著她的脖頸,吸吮著她小巧的耳垂。

乾脆把她的衣服完全拉下,讓兩方渾圓完全暴露在空氣中,乳頂的紅櫻立即挺立了起來,下一刻己被放在佐天涯的雙掌中反覆的揉捏。

「嗯……」在佐天涯的挑弄下,馮月顏仰起頭來,靠在他的肩上,任由他舔吸自己敏感的脖頸,由著自己的雙乳在他掌中變得又脹又癢。

「為什麼如此乖順,你是在可憐我嗎?」

佐天涯雙手揮著她兩邊軟肉,向上一托,同時以兩指夾住那兩顆挺立的紅櫻,以更磨人的方式摩擦著,讓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縫隙的貼在她的背部,下身甦醒的堅硬頂在她柔軟的股縫中。

「你連褻褲也沒穿?就那麼想念我給你的感覺嗎?」

佐天涯暗自吸了口氣,他的堅硬與她的柔軟間只有一層薄薄的布,他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那種肌膚相貼時,令人發瘋的滋味。

手滑下她的腰身,順著她裙側的開叉摸進去,手掌所觸及的果然是女人大膽絲綢一般的肌膚。

「嗯……那裡……不要那麼快。」馮月顏扭動自己的大腿,本能的抗拒在佐天涯的撫摸下,身體所產生的那種奇怪的酥麻感。

佐天涯低笑兩聲,不止如她所說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還把她整個人都推了出去。

身子已經軟了一半的馮月顏被他這麼一推,踉跆的向前顛了兩步,好不容易才穩住自己沒有跌倒,她雙手抱在自己胸前,有些疑惑的望向佐天涯。

這樣的動作反而使她飽滿的渾圓從胳膊的縫隙處擠出,垂涎欲滴的叫人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可佐天涯還是忍住了,他強迫自己的眼神變得無情,強迫自己不要再為她動情,因為,他配不上這個女人。

「為什麼露出那樣的表情,有什麼可奇怪的嗎?」他拎眼掃向馮月顏,「你不是來安慰我的嗎,又怎麼能讓主子伺候你呢?」看到馮月顏依舊不明白的樣子,她傻傻的站在那裡,眼中滿是無辜。

「也好,就讓我看看你的誠意,看看你那氾濫的善心究竟到什麼程度。」他一指房內那張位於正坐的軟塌,「去,坐在那裡。」不明所以的馮月顏爬上榻後,轉過身來一臉茫然的看著佐天涯。

「撫弄自己。」他又下達了別一道指令,這下,馮月顏總算明白了他是要自己幹什麼,而她也完全的愣住了。

「我……」

「你來這裡不就是為了這個嗎?想讓我開心那很好,讓我看看你是怎麼無弄自己。」

「不、不要……」馮月顏無助的搖著頭。

佐天涯一把打掉她捂在胸前的手,捏起她一邊俏挺的櫻紅,使力向外拉去。

「嗯……」最敏感的地方受到這樣的對待,加上心中的委屈與恥辱,馮月顏淡粉的頰上劃下了一道清淚,「不要這樣待我……」

可腰還是在佐天涯這並不溫柔的動作下弓起,兩邊渾圓的乳在他的挑逗下輕顫,未穿褻褲的下體,那分泌出的粘濕愛液直接貼在了大腿根部。

「你不是很想念這個嗎?」佐天涯拉過她一隻手,代替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渾圓上,「想要我就來勾引我。」他帶動著她的手,半托半揉的磨蹭著自己挺立的雪乳。

「嗚……」佐天涯不知不覺間收回了自己的手,馮月顏還在繼續著剛才的動作,在他的教導下兩手提著自己乳上櫻紅的兩點,時而轉圈,時而揉捏,一種酸澀的燥熱在她全身漫開,在她的小腹與下體燒出一道顫抖的音色。

兩腿幾乎是無意識的相互摩擦,熟悉的愛液順著她的大腿流下,她的裙子兩邊都是高叉,相當於只有前後兩片布,擋著那岌岌可危的自尊。

「不準停。」佐天涯站在榻旁,一雙眼鎖在她染紅的全身,鎖在她羞於見人的每一個地方,「就這樣取悅自己,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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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7-23 10:05:44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烏絲般的長髮四散在榻上,幾縷擋在馮月顏潮紅的臉上,髮絲見只見她迷離的眼,似失去了心魂,沒有焦距的望著前方。

身體整個不受控制,只遵循著最原始的需求,她的身子好熱,體內的血都沸騰了一樣,一想到佐天涯正在看著自己,那沸騰的血在身體四處流竄,熱得她直想呻吟出聲。

「不要那樣看著我……」帶著喘息的呼吸讓身體有規律的起伏,看在佐天涯眼裡,那是最美的邀請。

「被自己撫弄舒服嗎?張開腿,讓我看看你這身體到底有多淫蕩。」

「唔……」馮月顏更緊的夾住了腿。

「不要試圖反抗,不然你永遠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佐天涯褪掉外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隔著褲子可以清楚的看到他昂起的碩大。

「讓我看。」他再次命令。

馮月顏咬了咬牙,無聲的張開了腿,兩條白玉雕成的長腿間,那誘人的密林也在佐天涯的眼下一覽無遺。

密林中閃著點點淫蕩的光,淫濕的愛潮甚至已經順著腿根滴在了椅拐上。

「竟已經這麼濕了……我的月兒。」佐天涯的身下更加緊繃了,然他的視線也是更加凌厲。

「不要、不要再欺負我了……」馮月顏嚶泣出聲。

被花蜜浸滿的密徑,像只貪嘴的小口一下一下縮動著,隨著有更多的蜜液從中冒出,纏綿的晶亮液體,勾勒出一副淫蕩至極的畫面。

「這麼想要我嗎?」佐天涯伸出手,覆上她的濕潤,當手掌上也粘滿她的愛液,中指倏的一滑,準確的滑進了她那還在不斷收放的花徑中。

「啊……」馮月顏為這突然的侵入弓起身子。然而這只是個開始而己,佐天涯的手指在她體內慢進慢出,時而停下動作摸著她的花壁不停旋轉,以磨人的頻率逼著她走向瘋狂。

「主人,不要這樣,好難受……好難受……」她本能的扭動,主動讓那手指更加的深入自己體內。佐天涯輕笑,拇指按上她早已挺立的花核,輕輕按壓,再來回的搔弄。

「體會到了嗎,我的月兒。」

佐天涯手下動作未停,一直注視著馮月顏逐漸渙散的眼神,和愈加動情的頻率,他知道她的高潮就要來了。

「我這麼撫弄你,歡喜嗎,嗯?」

面對這樣的問題,她能怎麼回答呢,是她主動來到這裡的不是嗎,「求求你,不要這樣折磨我……」

「是折磨嗎?」佐天涯收回手,舔去他手上的愛液,眼睛依然鎖在馮月顏的臉上,「月兒,快樂是要自己尋找的,我不是已經教過你了嗎?」他將長褲褪到膝下,讓自己的碩大完全呈現在馮月顏眼前。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佐天涯的分身,雖然他要過她一次,但那次她的意識並不清醒,而周圍也不像現在這麼亮。

佐天涯的分身是如此巨大,幾乎和她手腕差不多粗,自己的體內曾留在它所帶來的快樂,但馮月顏還是不能相信,她竟曾容納下這樣的巨物。

「就讓我再來教你一次吧。」佐天涯站在榻前,讓馮月顏趴蹲在榻上,小臉正對著他體下的巨龍。

「聽話,用你的舌頭溫柔的舔弄它。」他按住馮月顏的頭,強迫著讓她面對自己。

舔……馮月顏的鼻尖幾乎與它相碰,她退縮著側過了頭,「我沒有辦法……」

「是嗎?」佐天涯一把拍去她輕顫的雪臀。

「啊……」馮月顏狂叫出聲,本來生生被人抵制住了即將到來的高潮,已經是萬分痛苦的事。她的全身現在都是無緣的敏感,本就空虛到疼痛的下體突然受到這樣的撞擊,她整個人霎那間崩潰了。

「月兒,想要嗎?」馮月顏顫顫巍巍吐出丁香小舌,試探性的在龍首處輕輕一觸。

「唔……」那美妙的觸感讓佐天涯舒服的悶哼一聲,只不過是一個小小動作,竟然有叫他差點把持不住的魔力。

「小妖精。」

「唔……」巧舌舔吸著佐天涯的龍身,由頭向根部時舔時啄,一隻手握住那驚人的碩大,另一隻手則由下面托弄著兩個玉袋。

在佐天涯的帶領下,她張口含住那發熱的碩大,但只進去了一個頭而己就再沒辦法深入。

「唔……」發現到自己根本不能容納它的巨大,馮月顏有些痛苦的想把它吐出來,可正是舒服的佐天涯怎麼允許,他自腦後按住馮月顏的頭,強迫她更深入的把自己納入口中。

唾液順著嘴角落出,馮月顏手握著佐天涯的根部,反覆吞吐著他的碩大,感受著它在自己口中又越發的脹大,那上面跳動的青筋讓她的嘴發麻。

「就這樣,學得很好,月顏,你真是做任何事都很有天賦,練武也是,職悅男人也是。」佐天涯暗自吐納,在享受的同時不讓自己那麼快發射。

「唔……」口中填滿的都是他,濕潤的舌糾纏著他佈滿青筋的龍身,它在自己口中跳動,而自己的身下不知為何,難以啟齒的瘙癢再次襲捲,沒有人碰她,可那感覺卻更勝以往。

淫液氾濫的自她腿間流下,腰不由自主的扭了起來,兩邊白花花的臀肉在佐天涯的視線中緩緩起舞,擺動著淫蕩的姿態。

幾乎用盡了自己所有的毅力,佐天涯將馮月顏的嘴由自己身上移開,他拉著她的頭髮,讓她仰起頭來看著她。

那掛滿淚痕,又滿是嬌媚的臉,脆弱的讓人疼惜,又美的叫人窒息,「你希望我怎麼做呢,小妖精?」

馮月顏的手還扶在他的根部,無意識的上下套弄著,她眼中滿是乞求,滿是難耐,但是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那樣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真是個淫蕩的小東西。」佐天涯別開臉不去瞧那雙清澈的眼,他甩開她,自己坐在榻上,叫那依然堅挺如龍的碩大矗立在腿間,「你想叫我怎樣要你?月兒,我就在這裡,其他的你自己來。」

「我……」馮月顏哀憐的看著他,「我是否只是你的玩物……」何必要如此對待她,像對待一個妓女一樣,待她毫無憐惜,毫無尊嚴。

佐天涯心頭一震,卻叫自己忽視掉馮月顏眼中的悲傷,如今再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他們從一開始就是一天一地,不會有個結果的,要了她,是順了自己的本意;傷了她,是斷了自己的後路,這樣一來,他便再無所謂了。

「你到今天才發現嗎?我的月兒,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玩伴。」佐天涯摸著她的臉頰,「如果沒有你,這十年我將過得多麼無趣。」

心,是徹底的死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什麼,這不早就是意料中的答案嗎。她就是抱著這樣的認知,來到這裡的……

馮月顏爬到佐天涯身邊,跨坐在他的腿上,衣衫早已被佐天涯全部除去,這樣赤裸裸的自己正在乞求著他的憐愛。

雙手扶在佐天涯的肩上,她不再去看他的眼,只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讓自己身體最柔軟的部位,慢慢的包容屬於他的堅硬。

「嗯……」她仰起脖子,在他耳邊呻吟。

「好緊。」佐天涯一個喘息,「你已經濕成這樣了,竟還會這麼的緊……」硬物刺入身體,因渴望而疼痛著的窄道被逐漸填滿,愛液濕潤了兩個人,可他的實在過於巨大,馮月顏懸在那裡不敢再往下坐。

「這就是你要的歡愉嗎?」佐天涯雙手環在她腰的兩側,撫摸著她凝脂般的肌膚,突的一個使力,將她整個人的身體按了下去,「但這樣的程度是遠遠不夠的!」

「痛、好痛!」猛然被他完全刺穿,雖不是第一次了,馮月顏卻也還不能容納完全的他。

她全身掃過一陣顫慄,整個身體抖得如秋日中的落葉,雙手在佐天涯的頸上抓出了兩個印子,「不要了,我不要了……」她扭動著身體,想要離開他。

「你要的,月兒,你要的,你現在所有的舉動都只能表明著,你想要我。」佐天涯喘著粗氣,又將她的身子抬起,但並未讓她離開他,然後那樣維持一會後,再一個狠狠按下,一按到底。

「嗯……」如此反覆幾次後,那不適的疼痛感漸漸消失,取代的是那種欲求填補的空虛被滿足時的歡愉,眼神再次渙散,她隨著佐天涯的搬弄上下起伏著身當,胸前敏感的兩點與他的前胸不斷摩擦,全身都像燒紅了的烙鐵,嘶咬燃燒著她每一寸細緻的肌膚,一時間,只剩下喘息。

「這是你要的嗎?月兒。」

「天涯、天涯,愛我……」馮月顏的胳膊自動由後環住佐天涯的脖頸,就算他已不再帶領自己,她也跟隨著他的韻律上下舞動著自己的身子,淫蕩的氣味充斥了整個屋子,和著愛液的拍打著充斥著兩人的感官。

馮月顏完全的忘情了,她現在抱著的是她最愛的男人,就算他的心中沒有她也好,就算過了今天兩人再無關係也好。

朦朧中,她見到佐天涯佈滿汗珠深刻的面孔,這個男人就在與自己咫尺的地方,她順著自己的心意,小舌輕舔他的薄唇,而後又用牙齒輕輕的含咬,像一隻發狂的小野獸在對待他最心愛的玩具,而這一極具挑逗性的舉動,也徹底點燃了佐天涯。

他張口將舌伸入她口中,與她的舌廝纏在一起,反覆品味她口中的香甜,火舌捲著她口中每一處,攝取著所有屬於她的實汁。

「唔……」在他霸道的在自己口中肆虐時,下身的進攻也更猛了,每當她坐下時,他也挺起腰迎合著她撞了上來,讓兩人的貼合更加緊密,更加深入。

馮月顏忘了該怎麼呼吸,她的腦中只有佐天涯的氣味、佐天涯的霸道,和他帶著自己攀上那歡愉高峰的快感。

「天涯,天涯……」她全身緊繃。

「要來了嗎?」佐天涯由下托住她兩邊臀肉,讓她把重量全壓在自己身上。「月兒,是什麼東西要來了嗎,嗯?」

「愛潮、人家的愛潮……要來了……」馮月顏嚶哭出聲,「天涯,給我……」

兩個身體摩擦著,感受著下腹燥熱的緊繃慢慢聚集到一處,那個爆發點就在眼前,她幾欲要將自己溶進佐天涯的身體,瘋狂的撞擊、瘋狂的啼叫著。

而佐天涯也已經到了極限,隨著刺穿一次次的加重,頻率越來越快,全身的汗如雨一般自他肌肉分明的背後流下。

「我當然會給你,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天涯……」眼前一片黑暗,沖天的快感霎時襲捲了她的全身,原來這就是所謂歡愛,竟會是這樣的讓人陶醉,這樣的讓人無法自拔。

馮月顏無力的趴倒在佐天涯身上,耳邊只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與彼此的心跳。在這個世界中,其他一切都不再重要。兩人交合的地方還緊緊相連,馮月顏只不住喘著粗氣,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恍惚中,自己被佐天涯抱起,他把她趴著放在榻上,自己又站回了床下。

「做、做什麼……」歡愉後的無力感讓她不懂得反抗,只任由佐天涯將自己擺成趴跪的姿勢,她的前臂已經無力到快支撐不住身體,可還是順了他的意。

然後,自己的臀肉被佐天涯扳開,他竟從後面看著自己,馮月顏一驚,回頭正要看他做什麼,自己的花穴己叫人從後面侵入。

「啊……」餘韻未了的花穴變得比平時更加敏感,已經習慣了佐天涯的碩大,這次他只一個挺腰就完全進入了。

「還沒完,月兒,我的歡愉還沒開始。」佐天涯扶住她的腰,將自己又向深處推進幾分。

「怎麼會……你剛才不是已經……」他剛剛明明已經在她體內釋放了自己啊,她的體內,現在還尚有他的……

「還不夠,只那種程度是滿足不了我的。」又一個插入,「而且你不就是專程來給我玩的嗎?我就讓你這淫蕩的身體玩個夠。」

從這個角度看,馮月顏月牙色的背脊一覽無遺,她潭圓的雙乳隨著他的進攻前後蕩漾,嬌豔欲滴的粉紅櫻桃早己緊繃的縮成了一個小球。

一手扶著她的纖腰,另一手環過去捧起她一方渾圓,以兩指夾著那顆誘人的果實。

「不……」馮月顏一個顫慄,雙臂再支持不住身體的重量,上半身整個壓在了榻上,她只覺得自己的頭好昏好昏,一種麻痺的快樂在身體四周流竄,聚集到她那一邊的渾乳,聚集到她酸癢的下身,其他的一切都不能思考,連耳邊媚人的嬌喘都是那樣陌生。

「主人,我不要了……拜託……」

「還早著呢,你不是又有感覺了嗎,不然現在死死咬著我的人是誰。」佐天涯兀自在她體內衝刺,集結的力量讓他下身成了一把利劍。

清楚的看著馮月顏的身體是怎麼接受他的,是怎樣臣服他的,異樣的滿足感讓他湧出無限的精力,好像永遠也要不完她一樣。

「說,是不是又有感覺了?」

「嗯……」馮月顏不想承認,但她的身體已經背叛了自己。

「若不是這淫蕩的身體,又怎麼可能剛歡愛後就又有感覺。」

汗,一滴一滴的自自己身前落下,滴在馮月顏的背上,和她的汗和成了一體。

「你這磨人的小妖精……」突然被夾緊的下身,表示著馮月顏的高潮又要到來,佐天涯瞬時繃緊了身體,而後又是狠狠一頂,還早著呢,這樣還不夠。

那一天,直到馮月顏再次在高潮中昏過去,佐天涯不知要了她多少次。

醒來後,馮月顏走了,她離開了平楓堡。

知道她一定是去找馮平陽了,那時在密林中本來就是他把她打傷,再硬把人劫了回來,回後她的傷好了,回去找自己的親人是理所當然的。

在與他歡愛一晚後,她竟就那樣無聲無息的離開了。

本來,那時他把馮月顏帶回來時,就應該吩咐下人看住她,如果真的不想讓她離開,就算用軟禁的方法也是可以的,可是他沒有那麼做。

也許,該放馮月顏一個自由了,她明顯是計劃好的,趁他睡去時離開堡中,沒有人會擋著她。可是為什麼要將自己給了他,其他方法還有很多不是嗎?如果犧牲自己是為了讓他的防備降低,那麼又為什麼不乾脆趁他睡著時一刀殺了他。

反正她去找馮平陽,最終的目標也會是自己,早早了結這件事,和她的兄長過好日子不是更好?

但那些都無所謂了,當醒來後看到枕邊無人,當聽到守衛說看到馮月顏一大早就出了堡,那個時候任何事情對他來講都是無所謂的了。

因為,馮月顏已經不在這裡了,她選擇了離開,剛開始時堡中人都以為馮月顏是出去執行任務了,時間久了他們也發現到了這其中的不對勁。平楓堡五個暗侍裡,只有馮月顏從未離開過佐天涯身邊,就算她暫時離開了,時間也絕超不過兩天。

可是堡主沒有下令去找人,甚至在馮月顏無故離堡後就再沒提起過這個人,彷彿她從未存在過一樣。這樣的情形是從未發生過的,所有人都摸不清狀況,也不敢隨意的猜測,只能眼看著佐天涯的脾氣變得更加陰暗不定。

沒過多久,關於佐天涯的身世在外界流傳開來,想也知道是顧長順在四處散播,那個將軍已經瘋了,為了報兒子的血債根本已經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話傳到平楓堡的人耳中,他們不知該怎麼對待這種自己主子的流言,然而佐天涯知道這事後也是什麼都沒說,任流言越傳越廣,讓平楓堡多年豎立的形象在百姓口中變了味。

這天佐天涯剛揮手趕走了一批不得他意的舞伶,一名男子的嘆氣聲在他耳邊響起:「我是不知道平楓堡的酒什麼時候讓你這麼割捨不下,但眼見我重要的徒弟下落不明,你這做主子的不去找人可真說不過去。」佐天涯看向來人,哼了聲。

「是你,蕭溯。」

「可不就是我?像這種在老虎頭上拔毛的事,一向都是由我來做的,其他還有誰敢在這時候惹你。」蕭溯笑了笑,「你可真夠本事,嚇傻了平楓堡上下人不說,連阮晴青嵐那幾個都求到我那去了,讓我不得不放下正在研究的新劍法來看你,看來這次事情不小。」

「能有什麼事情,平楓堡不是還沒倒?」

「你這麼說倒是也有道理……好,那我問你,月顏去了哪裡?」

「她去哪裡是她的自由,你好像只負青教武,從來不管師徒之情那套的。」

蕭溯收徒弟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把自己新研究出來的武功傳授出去,然後在他們身上看效果,與其說那是他的徒弟,還不如說是實驗品。

也因此多了一個好處,就是師徒間該有的禮儀和常識他全不在乎,只要會了他的武功,其他的跟他都沒關係。

「我關心月顏不是因為她是我教出來的學生,而是不想看到你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守了活寡,月顏離開了,你就完蛋了,平楓堡也就完了,那我就是違背了當初對你爹的承諾,這還不夠嚴重的嗎?」

像他這種閒雲野鶴之所以自願留在這,就是當初答應了佐決,助佐天涯執掌平楓堡。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佐天涯沒好氣的瞥他一眼,什麼活寡,跟平楓堡又有什麼關係。

「你不明白嗎?老婆跑了就跟死了沒什麼區別,你當然就是在守活寡了,而連家事都處理不好的男人,又怎麼能處理堡內的事,你這樣做平楓堡的主人,這裡早晚是要垮的。」

「老婆?你是在說誰?」

「當然是月顏,我一直以為她是你早以內定的妻,難道是我會錯意了?」蕭溯還有裝無辜,「如果你不是看上了她,又為什麼要把毫無武功資質的她交給我,明知道她學的一切都是為了殺你,又為什麼要叫我傾囊相擇。」

「那只是因為一時的興趣而已,就像你收徒弟只看資質一樣,沒什麼特別原因。」佐天涯哼一聲,「她和平楓堡的關係你最清楚,如今她回去自己親人身邊,我都不在乎你又來問什麼?」

「你不在乎?以你的性格是你的東西無論用任何手段都要搶過來的,而如今你什麼也沒做,這正是說明你在乎了。」被人說中了心事,佐天涯一時無語,對於蕭溯看似溫和的言語,他答不上來。

這是說明,他愛她嗎?原來從那麼早以前起,他就已經愛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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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馮月顏執起茶杯,又輕輕放下,這已經是她離開平楓堡的第十二天,而馮平陽,也已經審了她整整十二天。

「哥,我真的沒事。」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可坐她對面的馮平陽並不認帳。

「還說沒事,自你那天突然出現已經十二天了,瞧瞧這些天你把自己折磨成了什麼樣子,東西也不吃話也不說,整天把自己悶在房裡,哪像沒事了。」

那天馮月顏被佐天涯打傷帶走,他原是萬分的焦心,心裡有種衝動直接攻進平楓堡,可他還沒行動,月顏就自己回來了。

以為這樣就再也沒事,可回來後的月顏終日都是憂心忡忡,好像數不盡的心情埋在心裡,又不願對人說起,叫他這當兄長的看了也只有乾著急的份。

「月顏,是不是你和那個佐天涯發生了什麼?」有些難以啟齒,可馮平陽實在看不下去,也只好咬下了牙,「服侍你的小丫頭說你身上有……有……」有著遍佈全身的吻痕,因為當初留下的力度太大,那些吻痕都變作了青紫,想不注意到都不容易。

閒言碎語在丫鬟下人間傳起,都讓馮平陽給駕了回去。可理智的想想,他又不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尤其是看到馮月顏這個樣子。

「是,那些都是佐天涯留下的。」馮月顏看了馮平陽一眼,淡了淡一笑,意料之中的答案,馮平陽還是拍案而起,「我這就去跟平楓堡的人拼了!」

「和他一分勝負是早晚的,況且這件事是我自願,不該也算在他的頭上。」

「什麼,你是自願的?」馮平陽頓時啞口,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月顏,莫非你對他有……」

「我也不知道,只是無論我的想法是怎樣的,都改變不了一些必須發生的事。」馮月顏搖了搖頭,不再去想,「倒是哥,顧將軍已經因為抖出佐天涯的事惹怒了朝廷,我認為跟這個人合作並不可靠。」

「這我當然明白,可是你……」馮平陽唉了聲:「你又何必這樣為難自己?」明知不能愛,又為什麼要一頭撞上去,明明愛上了,又為什麼強要自己抽離;既然感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現在抽身還來得及嗎?

在兩人的談話陷入尷尬時,門外下人焦急的喊聲讓兩人都是一驚,「公子,小姐,佐天涯……佐天涯來了!」

什麼?馮平陽和馮月顏聞聲全站了起來,兩人面面相覷,還是馮月顏反應快,一個轉身人己衝出門外。

佐天涯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查到了他們這個秘密據點的所在,而且更不可置信的是,他這次是只身前來,只有一個人而己。

馮平陽的手下將佐天涯圍在門前,數十把利刃指在他身體各處。佐天涯不避亦不慌,只專注於眼前的那道敞開的大門,等待著自己心中的人出現。

「都住手!」馮平陽最先奔出,喝住眾人,隨看向佐天涯,「佐天涯,你還敢到這來!」

「有什麼不敢,這些人能拿我怎麼樣嗎?」佐天涯淡然的說著,手中一道黑光,那條長鞭不知從哪拔出,這時已繞在他的手腕上,陰冷的視線掃過週身一圈人,那些人全是本能的向後退了兩步。

「我今天來只是想說幾句話,並不想殺人,但如果馮公子有興趣的話,也無所謂。」

「你要說什麼?」馮平陽這樣答,他早注意到佐天涯並無殺氣,而且從剛才起,他真正的注意力就只集中在自己身後的月顏身上。

「決鬥。」佐天涯說:「反正你們的目標只有我而已,不如就用決鬥來解決。事是佐馮兩家的事,加上其他人也是累贅,你認為呢?」意思是說平楓堡和馮平陽的人都只有看的份,馮平陽眉一皺,以佐天涯的勢力,他大可不必這樣,要知道這樣一來,佔便宜的是他們,佐天涯等於自惹麻煩,沒有一點好處。

「決鬥?」

「是,三天後墳石崗,你們馮家的兄妹和我來了了結,如何?」

眼光,終於是看進了馮月顏的眼裡,他那樣淡然,她那樣茫然,兩人都不知道對方此時在想著什麼,然而這又是他們當下最想知道的事。

「怎麼,不敢接受,怕在自己兄弟面前丟人?」

「好,三天後墳石崗,我們接受。」馮平陽想不透其中原由,可佐天涯不是言而無信的人,也不是暗中耍詐的人,這個條件無論怎麼想,他都沒有不接受的理由。

「很好。」說罷佐天涯又深深的望了馮月顏一眼,轉身欲離開。

「等等。」馮平陽叫住他,「你來這裡,就是為了說這個?」佐天涯和馮月顏都是一愣。

「……是。」佐天涯不再多說,見馮平陽的手下自動給他讓出條路來,他也收起長鞭,朝自己的馬走去。

望著那有些寂寥的背影,馮月顏的手悄悄的撫上了心窩處,一種莫名的痛纏繞著她,讓她心疼的直想大哭出聲。

腳步,不由自主的向前邁了一小步,她已經習慣了跟在佐天涯身後的日子,此時那個被遺棄的人倒像是她了。

這時,人群中一陣騷動,一個被命令留在這裡的將軍府下人拉開人群,朝佐天涯衝了過去,以佐天涯的武功,這樣的人無非飛蛾撲火。

馮月顏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既然他們明白這個道理,顧長順更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有了這層想法,再一細看那衝去的人,馮月顏心跳都快要停止了,那人身上竟然綁著炸藥。

「主人,小心!」俐落的身法全是為了佐天涯,這一刻馮月顏才真正明白,原來自己那麼拚命的練武,並不是為了殺掉佐天涯,而是為了能更接近他,這麼看來,她大概是真的沒救了。

馮月顏乍閃到自己身前,佐天涯也是一驚,這一個閃神間便忽略了那個將軍府的人。

「你……」馮月顏的臉近在咫尺,他甚至可以由她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佐天涯,去死吧!」那人狂叫著引燃身上的火藥,其他人道才明白是發生了什麼事,全都向四處散開,恐受到波及,爆炸只是一瞬間的事。

就在那一瞬之間,佐天涯重揮手中長鞭甩向天空,一把捲起那人的身體,一個使力把他用出了老遠,而同時他也轉過身讓自己與馮月顏的位置調換,用自己的背為她擋下那些飛來的火藥。

可不管他的動作多麼快,馮月顏還是悶叫一聲,昏倒在了他的懷裡。

「月兒……月兒!」佐天涯顧不得去看那個偷襲的人是怎麼死的,他一把抱住懷中的馮月顏,她的身子下墜,他也跟著蹲在了地上,手掌的溫濕是馮月顏背上的血。

「為什麼這樣傻?」他對著已無知覺的馮月顏,聲音有些沙啞:「你不是已經離開平楓堡了嗎,你已經不是我的侍衛了!」所以,她根本不用盡忠職守的這樣拚命。

看到她口中叫著主人,一味的撲到他身前,那一刻他的心中的狂喜,是酸澀,更是充滿了將要失去她的恐懼。

為什麼好容易他下了決定,要給她一個她想要的,正常的生活,要親手斬斷她心中最沉重的那根鐵煉,可她卻總把他推向這自我厭惡的深淵……

他不在乎馮月顏的恨,他在乎的是她因他而活的不快樂,「月顏!」隨後趕到的馮平陽,看到這一幕也是不知所措,「她怎麼樣?」

「沒事的,她只是這些天太累了,又受了皮外傷所以昏了過去。」佐天涯語調平和,只抱著馮月顏的雙臂在微微的顫抖著,洩露了他的心事。

馮平陽完全相信他的話,他欲從佐天涯手裡接過馮月顏,卻被他一眼瞪了回來。

「我以為你會好好照顧她,為什麼要讓她體力透支到如此?」佐天涯的話近乎質問,如果不是馮月顏的精神這麼不好,導致行動也變頓了,這次她本不用受這個傷的。

「你確定月顏這樣是因為我的照顧不周?」馮平陽反問回去:「她從回到這裡後,沒有一天是好好睡覺好好吃飯的,你認為這該是誰的責任?」佐天涯愣住了,低頭看看馮月顏蒼白的臉,心中一陣絞痛。

「墳石崗的事改在一個月後,等她恢復了再說。」萬般的不耐,他還是把人親手交給了馮平陽。

「就算身體恢復了以往又能如何呢?到底怎樣才能讓一顆已死的心展開笑顏。」馮平陽無奈一嘆,佐天涯定住腳步,叫自己不要回頭,還是忍不住看向馮平陽。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等到月顏醒了,我自然會告訴你是什麼意思。」

「好。」頓了下,佐天涯說:「兩天後,我會再來。」

兩天後,佐天涯如自己說的那樣又來到了這裡,他從蕭溯那搶來了醫治外傷最好的藥,一把扔在了馮平陽的桌子上。

「先敷過溫水,再把這菜塗在傷口處,一日三次。」馮平陽以為兩人見面應是先對峙一番,倒沒想到佐天涯辦事這麼俐落。

「月顏的傷已無大礙,就如你說的,皮外傷而已,主要是長久的疲勞需要調養。」

「這藥可使傷口不落下疤痕。」佐天涯沒有深入解釋的意思,只把藥一放在了馮平陽面前,「那天你的話是什麼意思,可以說了吧。」

「在告訴你之前,你能前回答我一個問題嗎?」馮平陽問他:「為什麼這麼關心月顏?」

沉默,回答他的只有不斷加深的沉默,讓場面一度降到了冰點。

「這很重要嗎?」半晌後,佐天涯才說。

「當然,我也只為證實心中的想法而已。我以為月顏只是你的一個玩物,可你為了她特別拿來這些藥,又三番兩次不顧危險的前來這裡,這讓我很是疑惑。」

佐天涯眉心緊鎖,似在躊躇著什麼。

「她不是玩物。」他冷冷的說:「我不會把自己的命交給一個玩物。」

如果只是想耍耍她,他斷不會真的讓她成為自己的侍衛,而且除了她以外,他也不接受其他任何人的保護,說是保護,不是他瞧不起自己,只是希望她時刻都在自己身邊而己,玩物是指閒來無聊時逗弄的對象,並不是相守的對象。

「你這麼說我就大概明白了……」馮平陽嘆了口氣,手背在身後看向遠處的風景,「你們兩個真都太不坦誠了,不止害了自己,也連累了旁人。」

「我並不覺得自己對她做了什麼過份的事,如果你要為她討回公道,一月後石墳崗上解決便可。」佐天涯沒有耐性的起身,「我先走了。」

「我是想為自己的妹妹討回公道,但第一個阻止我的人就是她,我又能怎麼辦呢?」馮平陽的話成功定住了佐天涯的步伐。

「把話說清楚,不然就不用等到一個月後。」

「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披著人皮的夜叉,沒想到竟也像個毛躁的小鬼一樣,被人點破了心情就急著要逃。」馮平陽笑了下,「月顏是我唯一的親人,而我現在要做的事,就是將我妹妹和她最愛的男人硬生拆散,本來是你們之間的事,你說這樣一來是不是連累我成了壞人?」

佐天涯半天沒有說話,好像是好不容易才悟出了他話中的意思,而同時他臉也變得鐵青,真如夜叉上身一般。

「不可能的……你不要胡說!」

「你是她的男人,這是我在胡說嗎?」馮平陽也沉下了臉,「一直以來月顏的心裡就只有你,她愛你。」

無比的震撼襲捲了他,佐天涯完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只能在腦中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那句她愛你。

「明明是兩情相悅,為何卻落得這樣收場,你們兩個……唉!」

「她愛我,怎麼可能?」突的,佐天涯狂笑起來,笑聲中是那樣落寞,「她是靠著對我的恨才活到今天的!我有什麼值得她愛?這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如果可能的話,我也很想問她這個問題,你到底有什麼值得她愛的,但起碼你說對了一點,她確實是靠著你才活到今天的。」

如果恨的話,馮月顏最恨的,應該是那個愛上了殺父仇人的自己吧,佐天涯,一個多麼不可一世的男子,在聽到自己苦得不到的女人其實心中早有自己時,竟也如天下所有男子一般,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

那是一份他承受不起的禮物,也將是對他最大的考驗,究竟馮月顏在他心中佔了多大的份量,和這個自己畢生的敵人講這些,又冒了多大的風險。

馮平陽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他只知道死者已矣,眼下活著的人才是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掃了眼桌上的藥,「你帶來的藥,你自己處理;你自己的女人,你來照顧。」

也許這是他平生最大的賭注,他搖了搖頭,只留下佐天涯一人在屋裡。

而佐天涯沒想到這次來到這裡,聽到的會是這些事情,他愣愣的在站了好久,望著那桌上的藥,望出了神。

入夜。

馮月顏的臥房中傳來低低的咳嗽聲。

不想驚動下人,馮月顏起身為自己倒一杯熱水,背後的傷還在隱隱的痛,她知道自己的失眠不是因為身體的疼痛。

所有人都關心她,這她自己明白,可每當閉上眼,腦中閃過的都是佐天涯的人影,他每一個無意間對自己表露出的溫柔,他在愛她時那肌理分明的背部輪廓。

離開了他,身體上的解脫換來的卻是心理上的束縛,她無法掙脫出來,無法讓自己不去想他。

每一個難眠的夜,都是愛與恨撕磨的拉鋸戰,知道那天那個偷襲的人並未得逞,她稍微放心下來,模糊中她記得,在最役一刻佐天涯反身擋住了自己,就是那一個回身的四目相交,那時在他的眼中寫滿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呢?

不敢去想,一去碰觸那個記憶,隨之而來的就是揪心的痛,杯中茶水早己飲盡,馮月顏舉著茶杯,對著燭火發起了呆來。

不知道他的傷怎麼樣了,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正這時,屋外凍風刮起,未關嚴的窗子發出卡卡的響聲,喚回了馮月顏的心神。

她起身去關窗,風將她扳在最外面的外衫刮去,只剩貼身的純白薄衫。

身體感到一絲微涼,關好窗子後馮月彎身欲撿起地上的外衫,指尖還沒碰到衣服,她己覺得屋中氣氛不對。

有什麼人進來了,而且現在就站在離她很近的地方,不容多想,她抽衣起身,卻是將那外衫當作了護身的武器,在半空揮出一個好大的弧度,像是絲綢的舞蹈。

「別動!」她人也同時飛身向前,只憑感覺向著那人所在的位置進攻。

能這樣無聲無息靠近她的人並不簡單,目前以她的狀態硬拚不利,她決定以這一招瞬間用衣服將那人纏住再說。

一聲別動人已經閃至那人身前,長衫如布條一般被她運用自如,以為自己已經纏上了來人,下一刻自己就是一驚。

那人反身繞到她身後,動作快到在她沒反應過來時,雙手以被那人反擒至自己身後。

兩手被動的被他一隻手壓在身後,本來準備對付那人的衣衫這次倒是纏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把她整個人反綁了起來。

「你是誰?」

背後那男人的氣息讓她心慌,她不能相信自己的感覺,她不相信那個男人會出現在這裡。

男人由背後轉至身前,在燭光的映照下專注的望著她,馮月顏屏住了呼吸。

怎麼會,怎麼會真的是他!

「你是怎麼進來的?快走,馬上就會有人來了。」馮月顏極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可在佐天涯的眼光中,她一向隱瞞不了什麼。

「月兒……」佐天涯看得癡了,一隻手已經不受控制的撫上了她的臉頰。

馮月顏別開臉,倔強的抵抗著他的觸碰,他是怎麼了?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馮月顏的心中已是疑問萬千?他竟然叫她月兒,還這樣露骨的對待她……這是以往不曾有過的。

是因為她不自量力的撲去他身前感動了他嗎?不會的,佐天涯不是那樣的人。

「你……你快離開這裡,我不知道你來做什麼,但一月之期還未到,你不是那種不守信的人。」

雙手被衣服綁著不能動彈,這不自在的動作讓她的臉頰微微犯紅,尤其是她意識到,因為身後綁得太緊,身前的單衣領口被扯得極開,其中隱隱可見自己微顫的雙峰。

一想到佐天涯稍一低頭,就可以將這些盡收眼底,馮月顏就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佐天涯確實被那誘人的美景弄得收不回視線,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團柔軟的觸感,忘不了它們在自己的手掌下蕩漾的形態,可發現到馮月顏的抵抗,他還是抽回了自己的手,眼光瞥向圓桌。

「是的,我不是那種不守信的人,我只是來給你換藥。」

「藥為什麼藥?」馮月顏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順著佐天涯的眼光看去,發現桌上還真的多出一瓶藥水,還有一盆溫水。

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些都是佐天涯帶進來的?他不會特別到這來,就是為她換藥的,而且她也不需要換什麼藥。

「我的傷已經好了。」向後退了兩步,她覺得現在的一切都詭異極了。

「別鬧,換完藥我就離開。」佐天涯倒把她當作了一個正在耍性子的小孩子,那語氣十足的哄勸,聽得馮月顏整個人都傻了。

她是沒有什麼幽默感,不然這時一定會問佐天涯一句,他是不是中了什麼怪毒。

佐天涯也不理她,任她木頭一樣的杵在那裡,自顧自的在溫水中浸濕了手巾。

擰乾了手巾,他重新將目光放到馮月顏身上,而被他這麼一看,馮月顏才意識到自己應該做點什麼。

腳步,隨著他的前進而後退,直到背已經靠到牆角,退無可退,沒有人比她更瞭解佐天涯的性子,一旦他認定的事,是任誰也改變不了的。

「好吧,幫我解開雙手,我自己來換就好。」

「你自己辦不到的,乖,趴到床上去。」

她傷的地方在背部,自己當然摸不著,可佐天涯竟然就這麼直白的說了出來,這怎麼會像他,根本不像他?

「你、你到底是怎麼了?」

佐天涯沒有答她,見她沒有要挪動身體的意思,他就像剛才霸道的反綁住她一樣,這時又一點也不吝展露自己的武功,一個閃身來到了她身前,一把就將她兩腳離地的橫抱而起,走至床邊將她前身向下的放平,他自己也坐在了床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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