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5-5-13
- 最後登錄
- 2024-11-25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7790
- 閱讀權限
- 130
- 文章
- 50987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第七章
「還說什和官兵都兵差馬弱、不堪一擊!」
一邊心疼地替白狼的傷處上藥,洪香綾蹙著秀眉在旁喃喃數落起來。
先前聽戈楚與白狼把白狼山寨的兄弟說得有多強、多歷害似的,結果白狼這回下山剿官兵,卻是帶傷而返。
瞧白狼手臂上那道血口不停地泛出血絲來,教洪香綾看得又是不捨、又是生氣。
「皮肉傷而已,家常便飯,用不著緊張。」遊走刀口邊緣的日子,怎能不受傷?又不是神仙!
白狼揮揮手,想表示自己沒什和大礙,卻給洪香綾瞪了一眼。
「那可不?」慕曉陽在旁搭腔,「如果僅是幾個身手不夠俐落的兄弟掛了彩倒還好,可大哥與戈楚的身手可算是高明了,連他們都受傷而返了,就表示這回官差們可不是來假的。
「誰曉得那些官兵哪來的錢買馬買刀、還召集那麼多兄弟?」戈楚在旁應道:「這回可是來了兩百多人,不過我跟大哥還是照樣把他們打得抱頭鼠竄,就像這樣左手抓一個、右手砍一個,腳底還沒忘了多踢幾個……」
他說得眉飛色舞,像在誇飾自己的勇猛,可慕曉陽卻是越聽眉心皺得越緊。
「戈楚,你有多勇猛,等會說給史弟聽便是。」揮手制止戈楚繼續誇耀他的威猛之後,慕曉陽帶些謹慎地問道:「你說他們這趟來了兩百多人是嗎?」
「我沒仔細算過,但是那陣仗……大約有個兩百。」戈楚肯定地應道。
「比平日裡多了五倍兵馬……」慕曉陽霎時冷了聲調。
原本官差們只是做做樣子,吆喝兩下就退兵,只是擺個討匪樣子給上頭的官爺交差了事罷了,所以平日來犯的,通常只有四十來人;這回不僅派出精兵,還來了兩百多人,著實有些不尋常。
「大哥,寨中兄弟只有八十人,加上家眷,在高原上不超過兩百,可這回他們卻派出兩百精兵,看來是有所打算。」所謂殺雞焉用牛刀,若真使了牛刀上場,就表示要趕盡殺絕了吧?
「那又如何?」粗獷的聲調來自戈楚,對於慕曉陽的擔憂,他是壓根兒不放在眼裡,「白狼山上我們比誰都熟,哪有坑、哪有路,我們最清楚!弄幾個陷阱在路上,就算他們再多派兩百人來也動不了我們!」
「還多來兩百?這回光兩百人來你們就受了傷,加倍還得了?」洪香綾在旁不滿地反駁。
這戈楚,也不怕哪天拖著白狼去送死!
「與其誇耀自己多強,不如動點腦子,想個辦法讓大家避一避吧!省得真讓官差圍山抓著了,到時候只能等著殺頭了。」想到那有可能發生的未來,洪香綾為白狼上藥的手指也不由得顫抖起來。
她嘴巴上說得鎮定,可事實上卻從來沒遇過這種事,今天看見白狼負傷而歸,她就已經夠心驚膽戰了,如果這種事一直持續下去的話,她真不曉得自己受不受得了?
「大哥,嫂子說的是,我們雖對白狼山瞭若指掌,但對方畢竟是官,有進行當靠山,真想剿匪的話,他們必然會自他處再多派兵馬過來,到進修上千的官兵圍住白狼山,任我們再熟山裡地勢也沒用。」慕曉陽贊同地轉向白狼勸道:「依我之見……先避一陣子是為上策。」
「你覺得他們是真想肅清我們?」白狼也不禁沉思起來,「我們都在白狼山待了五、六年,他們哪年不是只做做樣子便逃走?何況討匪要養兵、得花銀兩的,依那些官差只對中飽私囊認真的態度,有可能發餉養兵嗎?」
拍拍上好藥、紮了白布的傷臂,白狼起身來回踱了幾步,詢問著慕曉陽的意見。「你記不記得三年前,漠海官爺碰上了欽關出巡,非擺出認真的樣子不可,當時也多派了人手上山剿匪,過後又沒事了。」
「今年情況不同,我擔心的是……」說著,慕曉陽突然往洪香綾看了眼,卻沒把話說完。
「咦?」洪香綾正聽得專心,冷不防接受到慕曉陽的視線,緊跟著白狼、弋楚也將眼光往她投來,而且每個人的目光都帶著一絲無奈,讓她忍不住微微一愣。
「莫非……」白狼突地眉心一緊。
「莫非什麼?你們幹嘛看我?難不成這回的剿匪跟我有關嗎?」洪香綾納悶道。
「說不定就是因為你!」弋楚跟著跳了起來,「曉陽說話太客氣,我幫他講!他擔心你成天在外頭喊大哥的名字,把大哥的事說出去了!」
戈楚氣紅了臉,洪香綾卻依舊不解其中的道理。
她喊個名字能引來大批官差討匪?難不成白狼家的大哥那麼神通廣大,一直對他窮追不捨,甚至追殺到漠海來?這不可能吧?
「夠了,戈楚。」白狼一把將洪香綾摟往懷裡,摀住她的耳,「他在胡扯,你別聽。」
「什麼我胡扯?要不是曉陽提醒,我還真給忘了這大事!」戈楚氣呼呼地暴怒道:「如果不是大哥的名字給洩漏出去,這白狼山還能有什麼東西值得官差打上來?」
「沒憑沒據的,別胡說!」白狼冷了臉瞪著戈楚。
「是不是胡說,探探就知道。」慕曉陽往外頭走去,喚來兩個兄弟,要他們去山下打探消息,瞧瞧那兩百官兵只是先鋒打頭陣,後頭還有更大陣仗,或是早已退兵了。
轉回房裡,慕曉陽拍拍戈楚,試圖緩各兩人之間的緊張氣氛,「戈楚,大哥只是不想瞎操心,鬧得人心惶惶,至於你,聲音別那麼大,不然全寨子裡的人都知道咱們在商量什麼了。」
給慕曉陽一提點,兩個大男人立刻安靜下來,洪香綾掙扎著從白狼的懷抱裡脫出,視線在他們三人之間梭巡半晌,忍不住盯向白狼,低著聲疑惑地問:「白狼,你們是不是有事瞞我?」
打從剛才聽著他們談話,她就一直覺得不地勁,因為戈楚與慕曉陽面對此事的態度,不只是在擔憂白狼寨,他們更擔心的,似乎是白狼被官差發現。
白狼確實被人追殺,他們的擔憂她可能理解,但是……
動員那麼多官兵來追殺白狼?若這真是白狼的大哥所為,那他們家的來頭也太大了吧?這要買愛多少人啊!
「沒什麼,你用不著知道。」白狼的表情顯得相當平靜,「你去把兄弟們的家眷都集中起來,大伙把糧食跟水備一備,如果官差們真想上山剿匪,我們才好應對。」
「不要轉移話題!」洪香綾堅持地道:「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們應該是擔心你的真名給人聽見吧?可你這名字究竟是什麼來頭?為什麼大家會把官差上山的事直接跟你的名字連在一塊兒想?」
「你猜的沒錯,他們覺得你在外邊喊我名字,讓秘密洩了底,所以我那有錢有勢的大哥也知道了,便叫官差來追殺我。」白狼的眼神閃爍了下,「你知道的,家大業大,麻煩也大。」
知道洪香綾脾氣硬,白狼索性簡單回應了她免得她追問個沒完。
「這不只是家大業大吧?」洪香綾微瞇起眼,打量著白狼終究不肯對上她眸光的雙眼,「要買通全漠海的官差,還出動官兵,為的只是討平一個小小土匪窩,這要多大的權勢?」
她雖然不是富家子女,但在寨裡待久了,多少知道要餵飽一窩子人得花多少銀兩跟糧食,所以這一大批兵馬,不可能說動就動,必然是有人在背後撐腰才成。
可白狼離家逃至漠海,安穩地過了五年多的日子,照理說他大哥應該早死心不再追查白狼是生是死才是。
可如今聽來,他們似乎都認定,白狼的大哥還在追殺白狼,所以才如此地保密。
到底是多大的農業,值得白狼的大哥為此耗費五年多的時間跟那麼多人力、財力?若只是普通富商,這幾年耗費下來,家產也早敗完了吧!
所以,這白狼——八成不是普通人!
「你到底是誰?」洪香綾往後退了幾步,擰起了細眉,「之前我沒好好問你,是因為相信你,但是……」
她環視戈楚與慕曉陽的一臉嚴肅,堅決地再度問道:「這回,你一定要給我從實招來,你究竟是誰?為什麼你大哥追了你五年都不死心?你對他的要脅有這麼大嗎?」
「這要脅可大了。」戈楚在旁咕噥了一聲。
家務事,他這局外人還是閃邊站,免得又讓大嫂多踢幾下。
「戈楚!」白狼斜睨他一眼,「沒事閉嘴少說話,沒人會當你啞巴。」
「大哥,也許是時候讓大嫂知道情況了。」慕曉陽的眼光在洪香綾與白狼之間來回游移著。
「曉陽,你什麼時候學會戈楚的大嘴巴了?」白狼轉往慕曉陽露出警告的目光。
「別瞪他們,有種你瞪我好了!話不講白還當什麼夫妻?敵人都殺到家門口了,你還瞞什麼?擔子那麼重的話分我一半不成嗎?讓我成天像傻瓜似地什麼也不知道比較好嗎?」洪香綾扳回白狼的臉,細細地瞧著他,俏麗的容顏泛出一股嚴肅的神情,教白狼想忽視都難。
「你不知道,我就只是個普通男人,只是你的丈夫,但知道了……」白狼沉下臉來,話一了口又吞回去。
「幹嘛?你要告訴我你這白狼帝其實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啊?」洪香綾雙手叉腰,臉龐上溢出一股追問到底的魄力。
「差點就有了。」一旁的慕曉陽忍不住迸出這句聽似幽默、卻又不含笑音的話語,讓人聽不出他話裡的真心有幾分。
「什麼?」洪香綾轉嚮慕曉陽,只覺得腦子裡有團亂糊糊的東西,正在努力攪拌成形。
「橫豎大哥是不會說的,所以我來給大嫂一點提示……」慕曉陽剛要開口,冷不防地白狼已迸出一聲低喝。
「不准說!」沉聲透出異樣的魄力,讓本想跟著插嘴的戈楚都繃起臉、抿了唇,沒再吭聲。
「大哥,不告訴大嫂的話,她分不出事情的輕重,日後恐怕引來更多事端,大哥認為這樣好嗎?」慕曉陽輕易地堵住白狼接下來的反駁,逕自轉向洪香綾續道:「嫂子,你可知當今皇帝何姓?」
「靖國國姓段,這誰都知道吧?」洪香綾眨了下眼,對這沒頭沒尾的問句感到納悶。
「段」這個姓氏,在靖國除了是國姓,也是大姓,將近半數百姓都姓段,像他們這寨子裡,就有幾個兄弟跟白狼同姓。
只是……慕曉陽怎會突然插進這麼一句?
他們在談的,是白狼的身份,又不是在討論靖國的姓氏,問她皇帝姓什麼,跟白狼有何關係?
他們不過就是同姓「段」……
驀地,思緒突然一斷,洪香綾驚愕地眨了下眼,看看慕曉陽,自他的眼眸裡讀出了肯定的訊息後,她又回頭瞧了瞧白狼。
與皇帝同姓……能文能武、好人家出身、大哥的權勢足以動員大批官兵追殺他……
秀麗的臉龐上寫滿不可置信與無比的驚訝,好半晌,她終於指著白狼,吐出了略帶訝異的聲調。
「你、你你……」凌晨掩著唇,洪香綾這回終於記得壓住了自己的高音,「你是當今皇帝的弟弟?」
「我是當今皇帝。」
一句意有所指的糾正,間接承認了白狼的身份。「現在坐在龍椅上的,是搶了皇帝位置的大哥。」
聽到白狼微蹙眉心的糾正,洪香綾根本說不出話來。
她哪裡想得到,眼前這個被漠海百姓與寨子兄弟尊為白狼帝的土匪頭子,真實身份居然是當今天子?
白狼說已逝的爹親將家產傳予他,這意思就是,先皇傳位給小皇子,卻給大皇子搶了去……
也難怪白狼會被窮追不捨,即使經過五六年的歲月,還是得時時刻刻提防——因為只要有白狼這個正牌皇帝在,當今皇帝的寶座,就隨時有可能易主。
依大皇子野心勃勃的性子,肯定也認為白狼會與他爭奪王位到底,所以才拚死也要把白狼除去吧?
「怪不得官兵前僕後繼湧上山,說起來……都是你的錯啦!你幹嘛騙我?說什麼你娘是小妾、大哥搶家產!害我沒分輕重、才會誤喊了你的名字!」這種乍聽之下與尋常百姓家事無異的說法,可真是徹底瞞過她,害她誤以為他僅是富商之後。
結果呢?她沒把這秘密當回事,大方地咕著白狼的本名,招惹來大批官兵,讓他們不得不逃……這樣會比早點告訴她真相好嗎?
「貴妃是皇帝的小妾,我大哥是搶了我的龍椅,這都沒錯,哪是騙你?」
白狼不能為意地應道:「再說,好漢不提當年勇,龍椅都給人搶了,我也淪為地方土匪了,多提無用。」
「什麼無用?至少我會小心一點啊!」洪香綾真會給白狼氣到跳腳。
這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了!
追兵都殺到門前了,白狼這正牌皇帝還想瞞她!
「要你日日夜夜小心,倒不如一開始什麼也別告訴你。」白狼雙手交疊胸前,硬著聲調應道:「對我來說,你這妻子是我用來疼的,不是拿來吐苦水的,少知道點秘密才好。」
他不希望她背負這些與她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宮內秘辛,這也是為了護她、疼她。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洪香綾擰起眉心,秀眉攢得死緊,「你覺得我知道真相後,會巴著你妄想當皇后?還是覺得我這小老百姓不夠格替你撐起這秘密?或是認為我會四處得意張揚?我看起有那麼柔弱嗎?只能當個什麼忙都幫不上的妻子嗎?」
「我當然不是這麼看你的,否則我當初就不會選你,這點你應該很清楚。」他說過,他愛她柔嫩外貌、秀麗長相,卻也喜歡她的潑辣性情,所以才會在三個姑娘裡挑上她當妻子。
「那你還瞞我幹什麼!」洪香綾氣得發抖,「既然你喜歡我的脾氣,為什麼又把我當成柔弱的傻姑娘來看待?說什麼妻子要用來疼,不是給你吐苦水的,這只是你在一廂情願!」
「我沒這意思!」白狼沉聲喝道。
什麼叫他一廂情願?疼她、替她著想,有錯嗎?
「才怪!」洪香綾截斷白狼的話,「你懂不懂什麼叫夫妻同心?有福要同享、有難要共度,這才叫夫妻!而不是讓你責任一肩挑,教我什麼也不懂,只會傻呼呼地享清福!」
她的連番話語教白狼靜了聲音,僅是蹙眉盯著她瞧。
「還說什麼你喜歡我這小母狼脾性,結果卻想把我養成籠子裡供人賞玩的雀鳥!如果我是這種只想享清福的性子,我當初就不會逃婚逃到漠海來,嫁給家鄉那弱不禁風的病公子倒比你這落難皇帝好!」氣呼呼地連訓了一串,洪香綾氣沒消,胸口那把無名火燒得更旺。
臭白狼!說什麼疼她,說什麼喜歡她的性情,結果卻跟一般男人沒兩樣!
「虧我瞧你幫了漠海這麼多百姓,覺得你正直勇敢,而且懂得自省,知道體貼,甚至在被逼到絕路時依然能夠掙出自己的天地,所以才喜歡上你,情願跟著你這個土匪也不回鄉,可你呢?到頭來你根本沒把我當妻子看,根本不是真心喜歡我!」怒氣沖沖地瞪著白狼,洪香綾很想上前給他兩個耳光,讓他知道什麼叫心痛的滋味。
「我是真心的!」白狼還是頭一次聽見他逃婚的事,想到在他之前竟有人覬覦過洪香綾,他忍不住沉下臉來。
「我很難相信!」洪香綾想也沒想地把話頂了回去。
想當初,她是因為白狼口口聲聲說喜歡她,再加上她也明白了他的好,才將心給了他,真的當了他妻子,斂了她的烈性子,哪知道白狼要的根本不是她這樣的姑娘!
「你想要的,是個什麼都不會,只會跟著你享福的女人!」洪香綾瞪著白狼,「很抱歉,我不是這種人,我希望自己跟丈夫一起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所以日後你另找其他姑娘吧!」
說罷,洪香綾轉身便走,讓白狼霎時愣住。
「慢著!」白狼回過神、跨步追上,一把將洪香綾的手臂抓住,「你去哪?」
叫他另找其他女人?開什麼玩笑,他早認定她是他的妻,怎麼去找其他人!
「離開你。」洪香綾冷聲應道:「既然我不是你喜歡的姑娘,我們還是分開吧!反正我們沒拜堂成親,我又是個平民百姓,配不上你這皇帝,所以你去找你的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吧!我相信那些女人很樂意跟著你,只享福、不做事。」
她的聲調冷得教白狼不由得勒緊了她的手臂,這一鬆手,怕是小母狼就跑出牢籠、再也不是他白狼的所有了。
「不許走!你是我的妻子,這輩子都是!」白狼吐出堅決的聲音。
「你以為別人稱你一聲白狼帝,你就是皇帝了?你說我就得聽啊?就算你回去當皇帝我都不聽!」洪香綾瞟了他一眼,氣憤地別過臉去。
「你一定得聽。」白狼吐出嚴肅的聲調,「我是真心想疼你,不告訴你宮裡事是不想你知道太多惹來危險,不多提是因為我如今落難,該想的是如何生存,而不是以皇帝自居,你可以覺得我太過一廂情願,但天底下哪個男人不想保護自己心愛的妻子?」
他的停頓,換來洪香綾的回頭,從她的眼底,他瞧見了些許的軟化,讓他鬆了緊抓她手臂的力道,卻是伸手一張,直接將她摟進懷裡。
「我不是把你當成只會享清福的女人,我只是想把一切好的都給你,那些難事,我不想你碰到一要點,因為我想你笑、你開心。」這是男人的自大,他承認這點,但絕不允許她為此誤會他、想離開他。
「所以……「洪香綾聽得心裡軟了也暖了,方纔的冰冷不再,卻是猶豫著,終於迸出一句回應。「你是真喜歡我這樣子?不是要把我當籠中鳥?」
姑娘家在意的還不就這麼點心情嗎?只要白狼是真心愛她,她哪會想走?
「我是愛你的,小綾。」摟緊了懷裡的嬌軀,白狼欣慰地扶過她一頭烏絲,並露出難得的柔情音調,「我就喜歡你現在這樣子、這性子,有你在,我可以不要龍椅、不要江山,因為跟你在一起的日子,足以讓我忘記過去的包袱……」
愛美人、可以棄江山——也許從前還是皇子的他,會對此化不以為然,可現在他明白了,這不是空話,而是實話。
「哪……我就不走了。」洪香綾紅著臉探出手臂,抱住白狼的寬闊身軀。
「誰教我也愛著你這個性呢?」
她的低聲回應,讓白狼扯唇並笑,摟著她的雙臂緊密得想要將這磨人的小妻子給揉進胸膛裡,與他一輩子糾纏在一起,再也說不出分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