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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那種疼痛,那種憤怒的感覺,那種……心痛?不知如何解釋,她只是覺得眼中的世界變得很迷茫,又清晰得令人感到痛苦。
手機離開耳朵,但是她緊握的手力仍持續不斷的增加,不知道……不知道如果此刻鬆手,手機是否會被她摔在地上,砸得粉碎?
咬緊的牙關泛疼,一股發脹的氣息模在她的胸口,沖不出來,又壓不下去,除了痛以外,還是痛……
短短的二十分鐘內,她的心情起起伏伏,沒有一刻冷靜。
說不出的感覺在體內發酵,有受傷,也有心痛,因為她感覺被背叛了。
被杜一飛背叛了,他竟然和其它女人在一塊,在他仍然與她有夫妻關係的時候……他們……他們在女方家?在睡覺?還……沒有穿褲子……
僵硬的手終於放下手機,它硬生生的掉落地上。
她深深吸氣,用力吐氣,可是這樣做無法消除模在喉嚨、卡在心口的那抹痛,反而變得更加難受。
她的一雙手無法控制的顫抖,為什麼她會覺得好失落?為什麼她有傷心的感覺?為什麼……為什麼她會這麼心痛?
難道她對他……上了心?
突如其來的領悟令她無法順暢的呼吸,覺得胸口的跳動停擺了,她急促的喘息,不安又恐懼的瞪大眼。
她對他……對杜一飛……上了……心?
“喔!老天……”她忍不住捂住嘴,眼中充滿恐慌。
她怎麼可以……什麼時候……為什麼會對他……突然,她想到第一次見到杜一飛時的情景。
她想到結婚那天看到他的情景,他帥氣的臉龐,那一張冷淡卻迷人的面容;想到在他家,他親吻她的溫柔神態想到他在餐廳,對著她微笑,說要與她好好相處;想到當她在機場與他再次見面時,她心底湧起的感覺;想到與他分開的那些日子裡,她總是會想起他……想起他……老是纏著她,對她微笑的模樣;想到……那一次在賣場,他突然吻了她,那強勢霸道的佔有欲;想到他說喜歡她……想到他毫不猶豫,蹲下身為她穿鞋,替她圍上絲巾……他的親吻、他的擁抱、他的纏綿……他的呼喚……
她用力閉上眼,咬緊牙關。
她不該、不能、不行對任何男人有感覺……
她沒有自信,沒有肯定自滿的想法,更不以為以自己對愛的要求,那種全心全意、獨一無二、只有唯一、完全佔有能讓她得到……她的身份太敏感,她手上握有的權力太大、太多,多到沒有一個人可以讓她值得去信任對方只是為她,不為其它……即使她信任杜一飛,但是在愛的當頭,她對他……
“老天……”她……她怎麼會……
突然,大門被開放。
杜一飛急急忙忙的沖進屋內,“舞兒!”
人未到,聲先到,等到郝賀舞回過神來時,看到那個男人慌忙的沖向她,他毫不猶豫的來到她的身旁,蹲下身子,緊緊的握住她發冷、發顫的雙手。
“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個女人現在是我的工作夥伴,今天下午她說有些工作上的事想和我談,我們在咖啡廳見面,我喝了一杯咖啡,突然覺得很不舒服,我告訴她我要回去,她說我的情況看起來不安全,要開車載我,所以我就坐她的車,沒想到居然睡著了,後來是她叫醒我的,我才發現自己在她家,她以為我說要回家是回她家,是她誤會了,我醒來後要走,驚覺自己的長褲被脫了……不是你想的那種亂七八糟的關係,絕對不是,我知道這麼誰有點像是在和你解釋,為自己的錯誤脫罪,但是我不希望你誤會我,我絕對沒有胡來……”
他的態度很著急、很緊張,他的眼神很誠懇,沒有半絲虛偽,他握住她的手的力道很大、很用力,讓她的手都痛了……
“我相信你。”她面無表情的說。
他看著她,眼底閃著不安。“舞兒?”
“我真的相信你。”她輕笑的說,眼中毫無溫度。“這種事情,你不必向我解釋。”
“不必向你解釋?”
“嗯。”她用力點頭,“不必向我解釋。”
“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反正我們也沒有什麼太特別的關係,所以這種事沒必要考慮到你的想法?”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恒火。
“不,我不會這麼說。”她笑著斂下眼,“你是我的男人,而我是你的女人,雖然這麼說,但事實上我們的感情並沒有濃烈到會為這點事而有所在意或起紛爭,就像你有你的朋友圈,我也有我的朋友圈,我們除了在一塊,並不會互相干涉對方其它生活……你的事,與女人之間的事,沒有重要到我一定得清楚。”
瞬間,客廳的氣氛變得很冷。
原來不是他想的她誤會了他這麼簡單,而是……他還是被她摒除在外,她認定與他的關係沒有深刻到為彼此的事情產生嫉妒的必要。
在他和她有更深、更親密的關係後,她還是拒絕接納他,拒絕讓他成為她的生活一部分,她還是不願意接受他這個丈夫……
杜一飛的表情變得有些冷,“既然我們的關係沒有濃烈到需要向對方解釋任何事,那麼……我們上床的事怎麼說?”
她輕笑,露出他的記性怎麼這麼糟的表情。“我們上床是為了什麼,你忘了?我需要孩子,而你願意幫忙,不是嗎?”
“只是這樣?”他冷冷的詢問。
“只是這樣。”
“沒有其它的?就因為你需要幫忙,而我願意幫忙,所以你為了孩子就可以不在乎一切?那你為什麼要選我?不是因為對我有其它感覺?”他有一種受傷的感覺。
“我解釋過了,因為你夠優秀,因為我認識你,因為我信任你,因為你是我的第一個人選,這些理由裡,並不包含因為對你有其它額外的感情因素。”她抬起頭,僵硬的笑著。
看著她的笑容,直到此時,她仍故作堅強,展現出完美的應付笑容,他看了……礙眼。
是他自作多情?是他一直招惹她?是他對她死纏爛打?是他……一切都是他在一頭熱?結果她根本毫不在乎?
這樣不是很可笑嗎?
他緩緩的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突然,他扣住她的手,將她用力的拉起來。
他不懂,為什麼她要說傷人的話?難道只為了保護自己不受傷害,就能不顧別人心痛?
“郝賀舞,人都是有脾氣的,你知道嗎?”他的語氣不再如以往那般溫柔親和,而是冰一樣的凍冷。
她抬起頭,毫不在乎的看著他。“我知道,不只你有脾氣,我也有。”
他斂下眼,眸底流露出失望。“好,很好……原來我的努力全是白費功夫,我以為只要努力就能讓你有點在意我,結果好像是在作夢。”他開始覺得自己是傻瓜了。
他明明是她的丈夫,卻不被她承認。
明明他……愛上她了,她還是無法接受他?還是只想把他推得遠遠的?難道她怎麼就是無法愛上他?
頭一次,他在一個女人的身上感受到心碎、受傷。
頭一次,他發現愛情的顏色竟然是殘忍的黑。
“幫忙是吧?我只是幫忙你、被你利用的物件,是吧?好,那麼我就再傻一次,好好的幫忙你,今天過後,我告訴你,我不玩了,我累了,我輸了,我敗在一個從頭到尾只把我當作被利用物件的冷血女人身上,這次真的是我太笨了。”
他拉著她,想往樓上走。
她甩開他的手,向後退,“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他冷冷一笑,又懶懶的說“不是只要我幫忙嗎?不是需要孩子嗎?除了孩子以外,沒有任何東西值得你需要的,不是嗎?那麼我這個唯一的幸運兒怎麼能不盡心盡力呢?否則今天過後,可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眼看他逼近自己,她又往後退。
“杜一飛,別惹我,我並不想和你吵架,我希望能和你做朋友,雖然……”
“去你的狗屁朋友!”他咬牙低吼,“我們上過床了,上過床的男女怎麼能做朋友?你還要生我的孩子,這樣的關係,你也能和我做朋友?我是你的丈夫,我把你當成妻子,我希望你能接受我!我沒有辦法像你一樣這麼虛假、虛偽,我辦不到把你和我曾經有過的關係看得這麼雲淡風清!”
他伸出手,用力的將她拉向自己。
她眼一眯,一個反手,打算給他過肩摔。
下一秒,她發現自己的攻擊被他抵制。
“你以為這樣做能阻止我?”
她咬緊牙關,伸出自由的那只手,朝他揮出拳頭,同時抬起腿,用力踹向他的鼠蹊部。
他又伸出另一手,快速抓住她揮向自己的拳頭,同時抬起一腳,壓制她抬起的腿。
“你還有什麼方法能阻止我?”他冷漠且毫無溫度的問。
她驚訝的看著他,她的身子稱得上不錯,在他的身上卻起不了作用。
“放開。”她奮力向後退。
但是他緊緊跟上,沒打算放過她。
直到退到不能再退,抵著冰冷的牆壁,她才發現自己被困在他與牆壁之間。
他伸出手,扯開她的褲鉗。
“放手,杜一飛,別讓我討厭你。”
他的手頓時僵住,接著冷洌慘澹的瞪著她。“你從來沒有真正對我敞開心房,別讓你討厭我?我這麼做,你怎麼會討厭?我是在幫你,你忘了嗎?孩子啊,你最關心,唯一想要的東西,除了孩子以外,還有什麼?”
他是發狠了心,用力扯落她的褲子、她的底褲,然後拉開自己的褲頭,一手抬起她的腿,不等他與她有任何的準備與反應,將欲望抵在她的幽口間。
沉沉的吸了一口氣,他的欲望毫不猶豫的狠狠撞入她的體內。
為了隱藏眼中的激情與情感,他閉上眼。
再次睜開眼時,他眼底的溫度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偽裝出來的冷漠。
“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他低聲的說,口吻冷漠得像陌生人。“如果……還是沒有辦法讓你得到孩子,那就代表……我們不配擁有存在兩人血緣的孩子。如果真是這樣,你……再找其它人吧!離婚……律師……我會讓人與你聯絡,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成全你。”
他露出絕情冷酷的神情,不再看她,不再給她任何傷害他,或以殘忍話語刺激他、打擊他心靈的機會,他離開了。
門關上的?那,郝賀舞僵坐在地上,無法動作,胸口泛著莫名的疼痛,愈來愈強烈,並開始擴散、蔓延,熱燙的水液不受控制的從眼底湧出。
她忍不住捂著嘴,強忍著將模在喉嚨的聲音全都壓抑住。
不能哭,不能哭,這有什麼好哭的呢?這不就是她想做的事?把他狠狠的推間,讓自己別再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這不就是她要的嗎?
現在那麼一點點的心動,只有愛上了而己,沒什麼大不了,只要給她一段時間,就能克服了……
她的手緊緊揪著胸口,無法承受的終於哭出聲。
明明說了不痛、可以承受,為什麼現在卻感覺好糟,糟得讓她快要窒息、糟得覺得好冷……
只是心動而己,不是很簡單、很容易就能忘卻?
但是為什麼……她好難過……難過到無法壓抑湧出的苦澀與絕望……明明只是單純的愛……只是……愛,就代表割拾不了了嗎?
哭聲在冰冷的屋內回蕩,起初的做弱,感受到屋內的空洞與寂寞後,她無法再壓抑,再也停不了的哭號出聲,就像湧出的情緒再也無法負荷,蜂擁而至,滾滾泄出……
分開七天后,杜一飛獨自在家,精神萎靡,整個人懶散得完全不想動。
工作時間照舊沒有影響,他按時上班,熬夜加班,深夜才回家……他的家。
分開十四天后,他獨自在家,屋子淩亂狼籍,除了對著電視發呆以外,就是不時站在窗邊眺望遠方。
有時站上一整晚,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然後,工作還是照舊,只是脾氣變得有點暴躁,別說,情緒陰晴不定,有時還會給人一種面帶寒色的冷酷感覺。
分開二十一天后,他每天下班後不再直接回家,而是偷偷摸摸的開車來到某人的家門口。
他知道自己太膽小了,竟然怕她還在氣他,所以沒有勇氣去敲她家的鬥。
想想自己當初說了多少過分的話,想想自己用什麼方式傷害她,想想他……竟然和她提離婚!
他不知道,原來他也會在衝動下做錯事。
他一點也不想離婚,他愛她,所以……至今他還是沒有找律師,反倒……唉!
低下頭,靠在方向盤上,第一次,他發現自己竟然手足無措。
說一句對不起夠嗎?肯定不夠。
她要孩子,這件事他答應要幫忙,因為不懷好意。
他本來就打算用小孩來掛住她,但是為何到後來反倒不理智了?因為在她與他的愛情上,他太沒有自信心了。
她太獨立,很少依賴他,他一直希望她能對他有很多的依賴心,希望她的心中滿滿的都是他。
他希望……對她來說,他對她是最重要的。
因為得不到想要的重視,所以他才會說出這麼過分的話。
而且……老實說,他有錯在先,什麼事不好做,竟然在前女友的家睡覺,還被人家脫褲子了……換作是她,他也會生氣,說些衝動的話也是理所當然的。
雖然她嘴上說不在意,但是如果不在意,她不會偽裝得這麼冷漠。
他啊,笨死了……都說衝動會壞事,這下可好了。
深吸一口氣,他離開車子,朝她家的方向移動。
其自責內疚,不如開門見山,直接和她道歉。
他可以和她說對不起,可以和她說她的話傷了他的心,所以他才會一時失去理智。
就算她不原諒他,至少……他會死纏爛打,為達目的,誓不甘休……
按了門鈴,他在鬥外等了許久,都沒有人來開們,他不死心,再次按了門鈴。
“杜先生?”有個男人出現在他的身後。
杜一飛轉身,看見來人是警衛。
突然,他身上的手機鈴聲響起。
“啊……你好。”
他拿出手機,準備接通。
“沒有帶鑰匙啊?我幫你開門吧!”警衛以為他忘了帶鑰匙。
“不用了,我等小舞開門……”
“夫人回家了,你不知道嗎?”警衛一臉疑惑。
“回家?喔!對了,我倒忘了,我最近工作較忙,常常出差,好久沒回來,都忘了她打電話告訴過我這件事。”杜一飛的反應很快。
“那我幫你開門?”
“不……不用了,既然這樣,我去接她回來好了。”一得到訊息,他趕快走向自己的車子,同時接通電話,“我是杜一飛。”
“是我。”
熟悉的女聲讓他皺起眉頭,臉上顯露出不悅。“做什麼?還想害我?”來電者是上次害得他和郝賀舞發生問題的導火線。
“別生我的氣嘛!我知道你會為了那件事而對我不滿,但是你也不該公報私仇,公事歸公事,私事歸私事,你這下把我的合作案抽走,我很難做。”
“你設計我,我不能不高興?”他的語氣十分不善。
雖然他現在和前女友的關係是工作夥伴,但是他知道了,有些事、有些人,過去就是過去,絕不能再牽扯,即使兩人是在友好的情況下結束關係,不過難保不會再發現其它問題。
“可不能怪我啊!這可是你的岳父請我幫忙,郝賀大當家開口,我這小小的公司主管怎麼能不答應呢?”
杜一飛停下腳步,忍不住皺起眉頭,“你說什麼?郝賀當家要你做的?設計我?為什麼?”
“我怎麼知道?我只知道他要我幫忙,看能不能讓你和你的妻子起爭執……我記得他當時的說法是希望你們夫妻多點情趣……其實我的出發點是好意的。”
什麼鬼情趣?這根本就是設計,刻意的設計行為……等一下!
他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天舞兒和他說過,無論任何人來按門鈴,絕對不能開門,他沒有聽她的話,把門開了。
而當時站在門外的人是郝賀當家對外聯繫的秘書之一……對方為了確認他的身份,還叫了他的名字。
那時他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但是現在……
想想那時那名秘書似乎只是確認他的名字,名字叫完後就離開,什麼也沒多說,讓他覺得莫名其妙……
也是在那天早上發生這奇怪的事,幾個小時後,他就被設計了……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關聯?
“喂,我說的話,你有沒有聽見?我說……”
“對不起,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做,等我把問題解決了,再和你聯絡。”不等她回應,杜一飛急忙掛斷電話。
一分鐘後,車子消失在寧靜的街道上。
她想,她真的後悔了。
後悔自己太膽小,對愛情,她沒有勇氣跨出一步。
黃昏的夕陽落在半空中,微涼的風徐徐吹過,郝賀舞坐在泛黃的草地上,沉默的望著眼前的景色,不經意的伸出手,抹去眼角落下的淚水。
景色依然迷人,她的心情卻好沉重。
她那天……對杜一飛說了很過分的話……雖然他也對她做了可惡的事,但是歸根究棍,是她自己活該,為了不讓自己受傷而先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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