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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北方大海上,一艘揚帆的白色大船,船身環繞着紫色流光和淺淺雲絮,此船唯四大聖君才可駕馭的【航界船】,船身有四大聖君共同賦予的力量,若無獨特靈光,常人難以看到此船蹤跡。
航界船因搭乘的聖君不同,而有不同的靈光聖氣,船內空間更不同于外表看來的船身限制,而是另有結界空間,船上造景典雅如畫,仿佛聖君的海上活動宮殿,陽光晴朗的白晝,船上的主寝室卻是清濛月光沉沉如垂紗低拂,典雅的白色大床,白發麗顏沉睡在月輝中,眉心櫻花印隐隐綻浮,另有郁綠如水珠點,嵌浮在櫻花印之下。
“飛飛。”大掌撫上她的額。
床上人兒緩緩睜開的紫眸,帶着迷蒙,卻不像清醒,眼瞳不見凝視只是睜開。
“可知【魂神之軀】回到你身上了,卻一時難以融進你靈氣衰竭又受重創的身軀,必須先恢複你失去的靈氣。”
失焦的眼瞳,不見任何回應,連神态也不似蘇醒,雖睜着眼,卻仿佛還沉睡于夢中,坐在床畔的月帝只是執起她裹着層層紗布的右手,想起她在冰山上痛苦的模樣,他撫着她的面頰。
“你真想把朕折磨到心碎嗎?”
當月帝俯首來到她的唇上時,一股輕微的氣息似乎觸動了原本安靜躺在床上的人兒,長長的睫毛輕顫後,蘭飛伸手撫上他的臉龐,深厚的靈氣牽引,像要喚起她體內某中感受,她想環上他的頸項,受傷的一手,卻讓月帝輕握住,不讓她亂扯動傷口。
哪怕未曾醒來,這種無法自主的活動受制,讓她蹙眉甚至發出惱怒的聲,見此,月帝一聲無奈的輕嘆, 熟悉的氣息覆上她的唇,輾轉的深吮着柔軟唇瓣,她的回應幾乎貪求,深深地回吮着唇上的纏膩。
“你的意識還在【月夢淨靈】中沉睡,身軀只剩對靈氣本能的渴求。”
【魂神之軀】在月帝胸懷內蘊養許久的月華聖氣,如今甫入軀體,讓靈氣衰竭的蘭飛,身、心只渴求着更多的月華聖氣,身為月之聖君的月帝,對此時的蘭飛,無疑是活生生的引誘。
火熱的唇纏氣息與懷中的嬌柔身軀,逐漸挑動情欲,想到她的傷勢,月帝停下這過度的深吻,紅唇卻低吟的再追上,如今,越直接的親密,肌膚互動,越感受到靈氣的入體,也更喚起蘭飛體內的渴望。
她拉住他的衣襟,甚至有些粗魯地扯開他衣飾上的結扣,月帝只是撫着她的白發,任由她撕扯自己的衣服,直至她将臉頰埋入精實、赤裸的胸膛,剛收到那份馨暖體溫與月華氣息。
“如今,會讓你坦率抱住朕,也只有朕身上的靈氣。”
月帝自嘲一笑,改為橫抱起她坐在床邊,懷中的人像孩子一樣蜷倚在他懷中,緊緊地貼在他敞開的胸口上,繼續渴求他的一切,肌膚溫暖與靈氣。
“如果平時的你也能這麽信任、依賴朕,朕又怎麽會對你如此緊迫盯人。”
月帝抱緊她,親吻着她的發,給予她此刻最需要的溫暖,面對她,哪怕是自己的一切,他都願意為她付出。
“你的眼淚,你的哀傷,讓朕心痛,但朕不能一直讓你的意識躲在月夢淨靈術內。”
他不忍傷重的她,再受同伴身亡的悲傷打擊,只能以月夢淨靈術讓她體內紊亂的靈氣與心境都慢慢地平靜下來。
“飛飛,聽到朕的聲音嗎?”月帝輕握住她的下颚,柔聲開口:【飛飛,睜開眼,醒來。】
輕微的【言靈】力量,敲入腦海深處,失焦的眼瞳,漸漸凝聚光彩,整個人從沉眠中緩緩醒來,卻猶不敢确認眼前的一切。
“月帝……”又是夢嗎?
像是知道她的困惑,他執起她的手,按到自己的胸膛上。“你已在朕的懷中,你的身體、你的手感覺得到朕的體溫和靈氣。”
“我……”蘭飛看着他,一時間猶分不清楚到底發生何事,直至大掌輕撫上她的臉頰。
“天樑的屍體……”倏然回潮的記憶,冰層下,屍首分家的同伴……
“別想了。”月帝溫聲道,将她的螓首攬入懷中,撫着她的白色長發與身軀。
“憾事已成。你能做的,就是盡快讓自己好起來……。”
“我們在哪裏?”蘭飛在他懷中閉起眼。
“北方大海,此次你傷得不輕,朕要帶你往荒魁之原治傷。”月帝低吻她的額。“荒魁之原夜有雙月,朕能借此轉化更多的月華聖氣,盡快恢複你的靈氣。”
“月帝……”靠在讓她感到安全的頸窩內,蘭飛低喚,咬唇傾訴着淩亂的心境。“我不想再失去……付出再失去,期盼後再……落空,等到也只是更多,更多的痛苦和失望……”
“你不會失去朕。“月帝堅定地道。“朕也不準你離開。”
“可是,命運總是讓我失去,我怕最後……”
“朕永遠都會在你身邊。”
“沒有永遠——世上沒有永遠——”蘭飛擡頭,激動地喊:“小時候,母親舍我而去,我只能跟着蒼等待父親,最後父親也沒有留在我身邊,連蒼……也離我而去。每當我抱着期望,付出等待,最後……他們都不會在我身邊,既然如此,一開始我連期望都不要有,就不會再受到任何傷害……”
“飛飛,別說了。“月帝再次吻住她,一股安穩的氣息從唇內傾注。“那些都過去了,什麽都不要再想了,安心地在朕的懷中睡吧!”
安穩的酣然緩緩沁入她的意識中,蘭飛的身軀再次癱進那堵美麗又堅實的胸懷內。
“你害怕失去,朕又何嘗不是,面對你的生死不明,你要朕再嘗幾次呢,害怕你将永遠離開朕,你可知,這種恐懼總是貫穿朕的心肺!”月帝看着枕在臂彎上的麗顏,極少展現的悲傷脆弱,低語的輕吻落在她的眉心上。
“蘭飛心口的魔襲之創太嚴重了,對上鏡魅又以血換靈氣,還以重創之身納天浩氣息為己用,連番受創,月帝雖讓【魂神之軀】回到她體內,卻一時無法與軀體相和,唯有讓她先恢複靈氣。”
光城聖院內,紫薇、沙婷、席斯、大司聖,還有金、銀兩道華光聖氣在虛空而現,是三位神祭司中的兩位,白色神祭司已往銀月古都坐鎮,衆人看着水晶光鏡映出的廉貞傳影,講述蘭飛、月帝目前的情況。
四大聖君若須長時間離開鎮界的國都,便由光城聖院的大司聖或神祭司暫代,坐鎮這人界守護力量之一的重地。
“唯有靈氣回複,魂神之軀才能相容,春也才能開啓眉心封印和喚出枷鎖卷咒,目前她若要施展能力,也只能靠月帝灌注靈氣。”廉貞道。
“在這樣的情況下,面對天梁的屍首,為難她了!”沙婷嘆。
“這幾天有月帝以月華聖氣照顧,飛飛已經平穩下來。”廉貞要大家別擔心。
“這孩子堅強也逞強,以那樣不全的身軀對上鏡魅,這段時間也吃夠苦頭,讓她好好在月帝身邊休息。”聽完廉貞的回報,大司聖連日來為手下弟子們擔憂的緊繃神态,終得一絲放松。
“大司聖,您近來連日操累,多日難閉眼,天梁的事既告一段落,飛飛也取得天穹罡氣,接下來要應對北方之禍,未來上父還要面對與魔皇大公的威脅,趁這段時間先休息吧!”光華中的神祭司道。
歷年來,大司聖負責訓練,教育十四星宮神将、四季司聖,個個皆如他的子女般,一旦出事,大司聖心中的哀痛可想而知,上一任四季司聖同時身亡,讓大司聖悲傷許久。
直至春、夏從小被封印選中,兩個小小的光城聖使,頑皮的驕傲模樣才讓大司聖開懷展眉。
“大司聖,我扶您下去休息吧!”沙婷道。
“本司聖很好,很多事确定了勝過毫無着落,如今方向更明确。”
衆人知道他說的是天梁,連着一段時間毫無消息,如今雖成憾事,也算塵埃落定。
“目前,不要和春說夏、秋、冬的事,讓她先好好療愈身體吧!”
夏從聖院跑人,秋和冬也同時失去聯系,這三個家夥一定透過各自的枷鎖卷咒取得互動,這是身為光城聖使才能彼此感應的事,聖院根本無從追查起。
這三個家夥想幹什麽,衆人很清楚,大司聖憂心忡忡,光城聖使若想隐藏行蹤,連聖院都無法掌握,目前唯有春,因傷勢無法和另外三人共謀行動!
“但飛飛遲早會從枷鎖卷咒感應到。”廉貞對這件事沒把握。“月帝是想借荒魁之原的夜有雙月,徹底療愈蘭飛,但要開啓春之印和枷鎖卷咒的力量,有月帝在身邊,她還是可以辦得到。”不盡然要等飛飛痊愈,就看月帝給她多少靈氣。
“所以,要知道澔星、翔、若雁的下落,就要掌握好飛飛。”一直沒出聲的席斯道。“請月帝把春監管好,我們到了東方城堡,再要春展開枷鎖卷咒,一探夏、秋、冬的下落。”
“你們到了……東方城堡,你也要跟着到東方城堡?!”那頭的廉貞訝問。
大司聖和紫薇确實要往東方城堡一行,一者為北方之事,打算與賀格公爵商讨,另外就是為着蘭飛了,因為要知道另外三人的行蹤,确實得從春身上下手。
“當然,我可是光城聖院的首席大神官,聖院的四季之首出事,豈能不前去關心。”席斯撫撫光滑的嘴邊,曾經那有他精心養護的小胡子,最後被奸人同伴合謀摧毀。“同伴縱然對我缺情少義,我對同伴依然情義常在,身為大神官,我的情操高度,豈是你們能揣度的。”
廉貞抖落一地疙瘩,看向紫薇、沙婷。這兩人,一人揉捏眉頭,一人斜眼撇嘴,卻都再看向她,以眼神告訴她,大神官往東方城堡是定局了!
廉貞在心底對蘭飛寄予無限同情,有席斯這個愛興風作浪的家夥,她怕蘭飛的傷會加重!
“話說回來,春養好傷,也該請司律庭追究,追究她讓【摩波圓般獸】這個小家夥受到驚吓的事情,聽說,還屢次彈打這只東方小瑞獸。”
東方小瑞獸——日出之形,日前随着破軍護送天梁遺體,一同回到光城聖院,小家夥成日蜷成一團地發抖,讓司律庭一票老人心疼極了。
“日出之形只是受到驚吓,春卻是受重傷了,再怎麽說,她以不全的靈體帶回天穹罡氣,勞苦功高。”
“而且,日出之形明明表示,春在重要時刻保護了她,彈打這種事,就別計較了吧!”
廉貞和沙婷為蘭飛反駁道。
“如果早早聽【摩波圓般獸】這只小家夥的話,會把自己搞成這樣嗎?我可是心疼飛飛呀!”席斯滔滔不絕地表達內心的惋惜。“身為四季之首,擒妖殺魔,保護、尊重聖君都是她的責任,結果,春屢次和月帝鬧脾氣,搞到自己靈力不全,害得月帝為她身入險境,這些事,不出狀況則已,一出狀況,可牽動人界安危,怎能小看!”
他誇張地捧頰,駭然地描述,這些言行果然讓大司聖馬上認真聽着,一旁紫薇等人則為春開始冒冷汗。
“很多大事,都從小狀況開始,春屢犯這麽蠢、這麽呆的行為,搞得自己重傷就算了,危及聖君累及人界安危,天呀——瞧瞧月帝的絕世美貌,這段時間,為了春的愚蠢,憔悴了多少,幸虧——大神官我一再地透過傳影安慰月帝、開導月帝,才沒讓他再将怒氣轉向聖院對聖使的督導不周,畢竟我立足在這個人界,人界安危,我也有責任呀!”
他一氣呵成,高亢起伏後,再轉向婉轉傾訴,緊緊抓住大司聖的專注與心情。
“再怎麽說,身為大神官,對這幾個小輩,見他們受傷,我瞧着心疼吶!可是,再不舍、再心疼,錯了還是得訓誡,大司聖,春痊愈之後,對這些事,您該正視了,不能再放縱!”
“喂,你——”廉貞才要再說話,一旁大司聖已先開口。
“瞧瞧,看大神官對你們對愛護,經常關心你們在外的一切,你們個個還這麽排擠他,以後絕不可作弄他,本司聖下令,以後大神官有什麽問題和要求,都要好好地協助他,不可以用惡作劇的方法,無論蓄意、惡意、無意,都不能讓大神官再受到任何傷害,包括他的心情,知道嗎?”
大司聖指指他們,警告地叮咛後,朝虛空的神祭司道:“北方之禍得有更明确的方向,請兩位神祭司一同随我往【彌天之高】和上父商議吧!”
兩位神祭司的華光聖氣随着大司聖的身形消失于大殿上。
“聽清楚沒有?大司聖親口說了:本神官的一切,你們都要好好注意,大到我的人身安全,小到嘴上的一根小胡須,都不可以怠慢。”一待大司聖離開,席斯馬上展露不得了的神氣。
瞬間,紫薇、沙婷、廉貞全都感到天道循環的善惡有報,可能是假的!
唉!在光城聖院內,大神官席斯向來如魚得水,他的鑽營無人能及,各方放情、各方收利,上父、學院長、神祭司、大司聖,甚至連嚴格的司律庭都買他的賬。
“咳,希望飛飛這回能順利,盡快恢複往昔身手。”紫薇先清清喉嚨轉個方向道。“不管如何,魂神之軀回到她體內,多少能穩定她的心性。”
“她還沒能力開啓枷鎖卷咒,表示靈力還不夠,也代表……月帝還沒下手?”
下手?!大家對席斯忽來的問題一怔,随即意識到他所指為何!
“你有沒有人性呀?飛飛現在這個樣子,你居然只關心月帝下手了沒?”廉貞受不了地喊。
“我這是為大局着想,北方情況越來越險峻,四季司聖更形重要,身為四季之首的春,豈還能落在這種靈力、心性不全的窘境,我要告訴月帝,現在不是憐香惜玉的時候。”席斯義正言辭地表達。
“這種事不須你關心,月帝自己清楚。”沙婷道。
“月帝如果清楚,就不會讓飛飛把自己弄成這幅模樣,現在需要有人提醒月帝,蹂躏飛飛……咳咳,不,是為着蘭飛好,辣手摧花也是個好選擇,絕對不會有人說他不對,衆人千盼萬盼就是要他出手,只要他出手,聖院會感謝他、人界也會感謝——他全世界都會感激他偉大的出手。”席斯以神職者的激昂大喊,接着陰恻恻地詭笑,重咬的牙關,磨出了內心的心聲和目的。
“這個重責大任,就讓本大神官到荒魁之原親自提醒他吧!呵呵呵,一定要月帝把飛飛摧殘個幾天幾夜,讓她鬼哭神嚎個夠,徹底明白這種求救無門的感覺!”
大家都為飛飛的處境感到寒意罩頂,接着就看到大神官狂笑地揚長走出大殿,顯然在大海被惡整的席斯,念念不忘沒能報複到,只要有機會就接近歇斯底裏。
“別看他這樣,天梁屍體被帶回來當天,安置在神殿內,席斯在神殿整整兩天陪伴沒有離開過。”紫薇努力表達大神官的優點。“席斯只是關照同伴的方式,獨特了一些。”
“幸好,我的工作和他牽連不大。”沙婷拍拍心口。“太獨特的關照,我消受不起。”
卻見水晶光鏡內,廉貞一臉愁容地道:“其實,不用席斯提醒,我懷疑月帝已經很想摧殘飛飛這朵花了!”
穿着一身暖厚衣裘的蘭飛,站在紫白镂刻的花雕扶把前,白發在海風中揚舞,紫瞳眺望這片深北方,遼闊的冰奇景。
今日她終于可以走出寝室,站在這片小小的露臺上,看着海天景色。
午後的陽光照得海上無數小冰山呈現倒映的壯麗巍偉,再經光輝折射出錯影之美。
此片海域有【天鏡白鑽】之稱,據說因為嚴寒,浪濤湧動少,海面長時呈平靜之貌,各個形态冰山側映海面,寬闊的海面像藏着無數雪白鑽石。
要往荒魁之原,走海路,得航繞過整個深北極地邊岸與一些散置的島嶼,要比走陸路多個十來天。
回想轉魂戒上,天梁的寄靈靈識所展現的最後畫面,雖是夜晚,但那背景仿佛是……
“白冰原!”背後隐隐中似見山脊峻嶺綿延,“會是冰棘山嗎?”北北地鏡邊緣交界的冰山棱線!
但這個答案讓蘭飛困惑,因為,怎麽可能?!那地方因為天然地勢所形成的氣息,清聖浩然,絕非妖魔喜愛的出入之地,縱然對古老魔物不構成妨礙,但那樣的清聖環境下,再加上七光虹箭的聖氣,雙重力量,怎能化出魔意識。
“嗯,環境如何演變,身受七光虹箭壓制的黑魍古魔雖沒得選擇,但身為魔界古老的【間深】一族之首,當初禍亂北方甚深,如今,人界的清聖環境對黑魍古魔有幾分作用?”
第一次面對這個問題的蘭飛,陷入沉思中,天梁遇害之地若真是冰棘山前的白冰原,那莫英東的出現就非偶然了!
看來,這個猜測得親自走一趟白冰原證實,古魔瑁剡若真在白冰層,在清聖浩氣的掩護下,要找到封印和古魔魔氣,唯有四季司聖以上的人,才有辦法感應得到魔氣!
她伸手捆上扶把,看到自己怒捶冰層的手傷。
“濃濃的味是氣魄的代表,氣魄是義氣的前鋒,義氣是身為男子漢的魂魄,他媽的——男子漢就是要這樣有血有肉有氣魄!”
“天梁……”
想起總是一身不修邊幅的同伴,最愛用這方式來诠釋鐵铮铮的男子漢,如今,同伴已逝,未來,北方之禍若真一發不可收拾,還有多少同伴将遭魔掌?!
想到這,蘭飛毅然咬牙,定要找出古魔瑁剡這禍害!
“春之聖使。”
忽地,一陣平和柔雅的呼喚,迴盈耳邊,蘭飛一怔,不是月帝那以意念傳達于腦海再浮現耳畔的聲音,而是一種借着風息或海息傳遞而來,只見遠方一座冰山高處,似見一道身形佇立,在陽光反射中,蘭飛無法看得真切,卻感愕然!
這艘屬于四大聖君才能駕馭的航界船,非一般人可看見,但,冰山高處确有人影!
“美麗的春之使者,你欠我一樣東西。”
這次的聲,如風拂山林,清悅中有着難以言喻的威嚴,蘭飛怔愣,探身出紫白扶把。
“你——”是誰?
為了證實冰山高處的聲音,蘭飛推開扶把,跨踩上船舷要看清楚,但冰山高處的身形忽失去蹤影,同時一道力量也從身後環上她的腰!
“飛飛,你在做什麽?”月帝的聲音威嚴響起。“別說你的身體未愈,無法策動飛空的法術,這艘船有朕的結界,沒朕的允許,你也無法離開。”
“我……那個……”這才發現自己正一腳踩在船舷,另一腳也跟着就要跨上,一副就要躍飛出去的模樣。“我是……想、想看清楚那邊的冰山。”
看看冰山高處,毫無人影蹤跡,難道是幻影嗎?但那聲音很真……
“進房去,朕替你換手上的紗布。”月帝将她抱下船舷。
關上寝室側門,月帝凝目遠方冰山高處,藍瞳有些沉凜。
寝室內有空間結界,因此極為寬廣,再加上船內有四大聖君的力量,包括日帝的力量,因此房內充滿陽光的暖意。
她坐在窗前讓月帝處理手上的傷,此時,陽光與海冰輝映後,反折出的绮燦,落在窗內,偶見幾許極光燦影落在月帝金色的月輝長發上,更透燦耀光芒,蘭飛偷瞧那頭金發上流漾的光澤。
深色衣袍,鑲着兩道彎月銀飾扣住的金色長發,簡單的色彩所輝映出的華美,別有一份清雅尊貴,讓人看的發征,絕美無暇的臉龐,斂凝的湛藍眼曈 ,以一個男子來說,月帝的容姿真是絕寰驚人!
這種樣貌和聖君靈氣,在此刻群魔亂舞的北方,一站出去,每個妖魔瘋狂掠奪吧!
“唔!”手上傳來輕微的抽痛,蘭飛這才回神,月帝已幫她縛好手上的紗布。
這幾日,月帝每天以月華聖氣凝于掌心,治療她的手傷,她動動手指,受創的指骨已恢複,不久,她的手傷将痊愈。
船上女子只有她和廉貞,但這幾日她大多沉眠在月夢淨靈的術法中療傷,據偶爾送餐食進來的廉貞所說,是月帝日夜照顧她,現在她終于擺脫心口魔息的創痛,能清醒地朝恢複靈氣邁進。
“我……我已經好很多了,等會兒想到甲板上走走。”
眼前威嚴、絕麗的少年君王,只是淡睨橫眼,沒回應,将藥盒放到另一面的木櫃內。
美到驚人,嚇起人來也不需要太費力,只須一個眼神,蘭飛就忐忑得咽了下口水。
這幾天,在月華聖氣下,傷勢、靈氣漸穩,月帝的神态也越見冷肅,第一天的溫柔輕哄,仿佛是一場夢。
“你……是不是對之前的事,還在生氣?”
“你覺得朕該氣哪一件事情?”月帝深邃的藍瞳看着她。“是你的逃婚、一再欺騙,又或者是你面臨生死關頭,都還拒朕于千裏之外!”
“我不是拒絕你,只是怕你出事!”蘭飛急道。“你不能出事,你是四大聖君,一旦出事,這個世界當下失去平衡的守護力量,衆多妖魔有機可趁,人界就危險了!”
“朕在你的心中,就只是這個世界的守護力量?”
“你……很清楚,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朕不清楚你心中如何想,因為無論任何事,朕是個你連商量都不會想做的人!”
“我想找你商量的每一件事,你最後一定都會拒絕的。”她喊冤:“離開銀月古都前,我曾找你商量過風妖的事。”
“所以,就因一次不同的想法,你已先認定每一件事朕都會拒絕,幹脆自己直接行動,進行你心中認定的大局”月帝冷掀唇。“想必商量一詞,在你春之聖使心中,也是個只允許自己答案存在的人。”
“或許,臣只是不習慣自己的一切、自己的未來,由別人來告訴我答案!”
蘭飛負氣又嘲諷地回道。“和聖君商量一件事,還能擁有自己的答案,臣不知,一個小小的光城聖使,竟能擁有這樣的殊榮!”
商量,說得好聽,以月帝的聖君之尊,身份、威權,何來容人違逆他的決定!
“蘭、飛!”
嚴厲的聲、犀銳的瞳,那沉聲的一喝,讓蘭飛暗咬着唇,懊惱自己此時此刻還在招惹月帝,這對她的處境一點好處都沒有!
“你想去甲板。”月帝的聲忽轉為深柔。“上頭嚴寒,讓朕替你換上更溫暖的衣服吧!”
“我,我穿這樣就行了。”面對那雙綻射異樣瞳芒的眼,暗藏一股吞人似的神态,她才不敢再靠近。
“朕堅持,既然你認定面對朕,就只是一個小小的光城聖使,那就好好當個服從君王命令的下臣。”月帝揚手,寝室內陡降下層層月輝似的光華輕紗,一掩室內明燦陽光。
“你……”蘭飛知道他撒下結界,在重重月華光燦下,沒有月帝的允許,她根本走不出寝室!
“你可以自己解下衣服或由朕來。”月帝走到床邊坐下。
“我……不想去甲板了,只想在寝室休息。”她轉過身,不想再面對他那雙轉為懾人心神的藍瞳,還有咄咄逼人的威赫。
“也是,任性逃婚、對朕又膽大欺騙,弄得自己一身重創,靈與軀都難相容,這身愚蠢與狼狽換來的傷确實要好好休息,那朕就陪你好好在床上休息吧!”
驀然轉身的白發人兒,紫瞳倔怒迎上他!“我想自己一個人休息,更不會過去!”
“你沒有選擇。”月帝揚眉,直接挑明:“魂神之軀在朕體內蘊養極多的月華聖氣,如今回到你身,在此影響下,讓靈氣衰竭的你,所渴求的靈氣唯有月華聖氣,否則你恢複不了。”
月帝平和敘述,斂眸一笑後,再睜開的眼,充滿銳利。“現在,主動走到朕懷中,這是朕的命令!”
蘭飛咬緊牙關,傲氣與現實拉扯。
她知道月帝說得沒錯,在魂神之軀影響下,她渴求的靈氣唯有月華聖氣,更清楚此時再反抗已無意義,是她把自己搞到只能任月帝宰割的地步!
“既然你無法移動腳步,朕只好親自移駕屈就了。”月帝起身就要朝她走去。
“算、算了,我過去就是了。”蘭飛略一遲疑後,走向眼前那美絕也威嚴懾人的少年聖君。
對上月帝,她根本沒法選擇,而且若真讓月帝親自過來,她的下場一定會更哀嚎!
才走到月帝眼前,便被攫住手腕,月帝以意念傳遞的聲再次于耳畔響起:“坐到朕膝上來。”
知道月帝看着她,甚至是目不轉睛的,坐在他膝上的蘭飛,心不自覺地怦然,他的鎖視是如此炙熱,讓她不敢轉頭對視,只好垂謀抿唇!
“飛飛,看着朕,很難嗎?”月帝嘆息。“還是朕太難看,才會讓你一再避開!”
說真的,對這個問題,蘭飛很想哭,月帝有一張比絕色女子還要美的臉龐和身軀,連肌膚都比四處亂跑的她光滑,性格也很符合他的外貌,就是一切都很絕,尤其對她!
“其,其實是我的臉太難看,希望月帝陛下您不要一直看着我,會引發臣的自卑,所以恕臣不敢直視!”蘭飛終于轉頭面對他,卻只把視線定在他的頸鄂,一點都不想再往上看。
“喔,那朕想看看你的身體是否和你的臉一樣難看,或者……和朕夢中所見一樣誘人。”月帝的唇移近她。“你可知,朕日思夜想,就是品嘗你身體的每一寸。”
呃!蘭飛赫得對上月帝一雙燃着焰亮眸芒的藍瞳,與幾乎來到她唇上的熱息,抵磨在她半啓的紅唇上。
“終于願意看着朕了。”
“我……”這樣對着他,她的心跳得更快,甚至體內漸漸有股被喚起的悸動。
“事到如今,無論你找盡任何理由,都該清楚,朕不會放過你!”這次蕩漾于耳畔的,竟是月帝親自開口的聲:【現在,朕,要你!】
蘭飛一顫,有些慌亂的想別開頭,卻被月帝整個拉入懷中!
“為何要避開,你早該是朕的皇後,更該是朕的人!”
他的凝視、他的撫摸,甚至體溫,在喚起一股熟悉,有些撕扯又焦熱的感受,蘭飛的身軀開始痙攣地戰栗起。
“月……月帝……”她在他懷中抓緊他的衣襟。“你……做了什麽?為什麽,我、我的身體變得好奇怪……”
“只要你沒恢複,是抗拒不了朕的接近。”月帝一目了然地輕笑。“在你養傷時,雖在月夢淨靈術內沉睡,但你的意識應該對此有熟悉的感覺,沉睡中的你,身軀可老實多了,朕一靠近,馬上抱住朕,當時朕若不滿足你,還會生氣呢!”
蘭飛無法回應他的取笑,只知渴盼月華聖氣的身軀,對幾乎是月輝聖華所化的月帝,渾身難受得越來越嚴重,體內像有火與冰兩股氣在交纏、繃緊、随即化為數以萬計般的細嚼啃食!
當她呻吟地埋入月帝懷中,聞到月帝身上的氣息,體內的難受便稍見平抑,在夢中她已被月帝嚴懲,但此時的月帝相較于夢中,同樣帶着濃重欲望,卻少了夢中的怒厲,多了幾分柔情。
“朕雖是四大聖君守護人界,但是,這個世界和你,要朕做出選擇,朕只會選擇你,因為這個世界沒有你,就不是朕所要的世界。”
蘭飛怔住。
“從小聖君的身份,讓朕對守護人界只覺得是一份責任,但因為你,朕的心境不同了。”月帝抱起她,放到床上,蘭飛輕顫地看着自己的衣物被解開,豐盈的雙峰袒露。“因為你在乎這個世界,在乎這個你父親曾身為春之聖使,付出性命也要守護的人界,從此守護人界,因你而對朕有了不同的意義。”
“月、月帝……”愣凝的紫瞳,有着動容。
“飛飛,喚朕的名字。”長指指腹輕按在她的紅唇上。
“天禦。”當那優美的面容覆俯來,蘭飛怯怯地迎上他的唇。
深切的氣息、濃濃激吮,舌瓣被猛力纏住,這執拗的重吮,連身軀都被緊緊壓入床褥內,蘭飛幾乎喘不過氣,好一會兒後,當唇上的力量放開,她喘息地看着月帝那雙俯凝的藍瞳!
那雙幾乎被欲火蘊染的藍瞳,深深鎖視她,看得專注卻又隐透一絲不同的異芒,蘭飛不及細究那暗藏的眸芒是什麽,大掌已揉握她圓潤的乳峰,粉嫩的蓓蕾在長指揉弄中挺立,拇指撩撥着乳首,她低吟,盯鎖的藍瞳也随之更加灼烈。
蘭飛不知如何面對,一邊撥開她的衣物,悠玩的摩沙撫弄,又一邊觀賞似的月帝,那深鎖的眼神充滿獨占,仿佛關于她對他的一切反應,他都要細細品味。
“月、月帝,求……求你……”
她不知道她想求他什麽,只知體內那因渴望靈氣而冷熱交纏的緊繃,在他的動作中,多了情欲的沖擊,只有他的靠近、他的撫摸,能融化這種拉扯的悸動與啃噬。
她無助的抓緊他,看着他埋入她胸口中,乳蕾沒入他口中,在輕逗的唇齒中吮扯,她顫吟地哆嗦,尤其當他另一掌探入身下衣物時,她恐慌起,下意識地扭動身軀,大掌卻悍然地掌握住她的脆弱幽處,以眼神、以迫人的身軀,告誡她——不準躲開!
腿間的長指撫揉着那含苞似的蕊瓣,随即攫住那赤露的花蕊蒂心,不同于胸口上的逗弄輕吮,他蠻橫的撚弄,指掌急遽的兜轉揉捏,在她體內掀起另外一波狂瀾。
蘭飛狂亂蒂仰拱起身,他溫柔地含吮豐盈的雪乳,身下卻是毫不留情地狠狠撥弄,感官的爆發帶來泛濫的熱潮,像從體內激湧出,淹沒了陰柔蕊瓣,粉碎了理智,猝然的痙攣竄遍全身,完全不知如何應付這種感覺,蘭飛只好伸臂環緊帶給她這一切感受的人,月帝!
“你……你心中還在生我的氣,是嗎?”才會冷看她的反應,折磨她的身軀,她在他頸邊,聲啞吟泣的低問。
被她環住的人只是淺揚唇角,這次他低吻着她微哽的紅唇,抽回折磨的長指,就着她的環頸,将她摟抱而起,而對着他,讓她跨坐在他身上!
蘭飛卻無措得抓緊他的雙肩,因為,身下那堅硬的欲望隔着衣物,威脅地頂上潮潤蕊瓣,想到夢中月帝曾經的殘酷動作,蘭飛瑟縮,卻在他再次覆來的唇舌交纏中,繼續沉淪他帶起的情欲浪潮。
她的身軀充滿另一番感受,溫潤的暖意和沁涼的清新,緩緩融進她體內,早已平抑體內那冰火交纏的難受,甚至體內有着一股酣然的舒暢,像新生的氣般盈滿體內。
“你喜歡這些是嗎?”月帝啞聲低喃,臉龐輕摩她的嫣頰。
蘭飛貪膩在這份纏吮摸索中,她攀緊月帝,主動索吻,身體的每一處都渴望他的撫摸,她幾乎快離不開月帝的唇,更離不開月帝的身軀。
“飛飛,別再挑戰朕,更別再擅做任何決定,尤其離開朕,這種事只要再發生,把你吞噬殆盡,朕絕不會猶豫!”
蘭飛這才确定,他還在生氣,他并沒有忘記要懲罰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錯事。
“記住,一旦這個感覺成為你的懲罰,将是最大的折磨!”
“我……不明白?”蘭飛喘息,神态惶惑不安。
“魂神之軀有着朕對你的一切愛戀,如今回到你身,只要你敢再離開朕,欺瞞、玩弄朕的感情,你奪走朕的心多少,竊取朕的情多少,折磨就有多少!”
“禀月帝,少相伊貝爾已趕到。”門外,月影武士道。“光城聖院的大司聖傳影訊息,等會兒欲與您相談目前的北方情況。”
“請少相先往船艙,朕更衣後,晚點到。”月帝下令後,門外的月影武士退下。
“讓廉貞陪你到甲板。”月帝輕吻她的頰,對着有些震住與茫然的蘭飛再道:“今夜,你将徹底成為朕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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