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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四方宇 -【散盡的月華.下(月夜櫻飛之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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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13 00:07:23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四方宇 - 散盡的月華.下(月夜櫻飛之五)

魔皇大公入人界,光城聖院卻失去他的行蹤,
蟄伏空間深處的妖魔君王,將有何種驚天之舉?!
黑魍古魔,鏡魅希達、謎樣的少年莫英東,
北方難解的變數一一浮現,異像界變的力量將終止,
終止前是一場更加強大的天地異像,災劫對應著黑暗中的曙光,
妖魔君王的出手,北方將脫離危險?
或者是一場更大的危機暗藏?!
一幕幕翻騰腦海的前世畫面,銀天使鎖在靈識中的秘密呼之欲出,
前世造下的因,今生的東將如何面對?
受魔思纏住的他有辦法砍斷魔王的追尋?
蘭飛,月帝經歷種種磨難,最終讓蘭飛悲慟心碎!
何處能有真正「起死回生」的鏡煙﹖
春之神留在北方的「生命之禮」,
身承春之印的她能看透玄機,救回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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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13 00:08:12 |只看該作者
楔子

  東方世界。

  浩瀚遼闊雲海上,隨著遠方邊綻射出一道祥瑞昊光,而開始有了變化。白昊瑞光直透雲海,一道蜿蜒的紫色長道浮現,隨即七道玉石拱門也相應而現,七道拱門之後,是七重水晶清光凝成的方形門框。

  一道飄逸的飛天倩影,來到紫色長道上,一身淺綠衣裳,身系無數揚飛的緞彩,經過七道拱門與七重清光後,是另一片雲海霞光的化外仙境。

  各種上古神獸,穿梭雲流祥瑞中,此時浩光再綻,遠方彩雲翻湧,牽動無邊聖氣,一座恢宏氣態,充滿莊嚴的宮廷大殿緩緩映現!

  莊嚴肅目的宮廷大殿才映眼,瞬間來人已在另一片雲流深處,四周盡是蒼郁山林環繞,遠方可見高山連峰,雲煙如水瀑,滾滾而下,彌漫成雲海,雲海中,又見美麗典雅的園林異景隱藏其中。

  園林內,玫紅雲流輕漫,一道絕塵雅姿悠坐郁林雲海中,撫動天際玄音,以雲絲為弦,風切調合,又有在雲海中化成的各色小水晶,躍動在雲絲弦上,奏出獨特的旋律,像箏曲又像風回的輕柔雅音,音質清脆,一滌靈識,娓娓入心。

  四色升龍棲息在四周雲海中,守護著主人。

  「世子,這是西方世界傳來的消息。」一封書信,綠衫仙子一放手便隨著輕風旋飛,化成道道光絲,隨即雲化在無邊雲海中。

  「可是關於西方世界目前的動蕩?」綠衫仙子關切問道。

  「西方世界的人界上父,盼在關鍵時刻,能將妖魔君王請回妖魔界。」

  「西方世界雖與世子淵源深,但它並非善緣,或許注定是場劫,對西方世界所面臨之事,放下,或許是最好的決定,畢竟東方人界還需要世子。」

  「牽絆在心,何言輕放。我的生命起源,注定難斷西方世界的一切,是緣是劫,唯有以心面對,才能談放下。」

  「難道世子要以真身入西方人界了?」以往明光世子大多以靈識化體入西方人界。

  「妖魔君王就算是三分之一的化體力量,他的危險也比古魔可怕。」明光長指輕點石桌。「要讓這樣的魔君退上一步都是難,更何況請回妖魔界,此事不取決力量,而是在震撼;一件足以讓魔王之心震撼進而退上一步的事。」

  「但世子此舉只怕影響西方至上界的銀天使所設下的四道禁制。」

  「事難兩全,魔皇大公不回妖魔界,四道禁制的破除同樣難避免。」明光世子輕嘆:「經過近千年的四道禁制,今朝破禁,只因機緣,一對魔皇大公,是遲早的事。」

  「一旦知道真實情況,魔皇大公不會就此罷休,兩境境界的難關也擋不住西方魔王!」

  明光世子只是雅然一笑。「目前事雖至,時機未到,何須多憂。」

  當綠衫仙子退下時,再起的玄音,像領路的通行之鑰,四周景像像穿梭無數雲海空間般,直至來到一片蔚藍的晴空下,無邊無際的白色雲海上,明光起身,伸手放上虛空處,瞬間,從他掌下,一種透明的冰晶開始實體化,慢慢地,一大片冰晶牆面浮現。

  明光世子整個人像融進冰晶牆內,牆後,是一具長眠千年的身軀,靜靜地躺在冰晶覆體下,隱約可見銀色長發與一張絕寰容顏,就待離開的靈識和魂元回歸。

  「其實,我與魔君同樣,等待著這具身軀的主人,真正「蘇醒」的一天。」

  明光輕撫那冰晶裹覆的面容,幽幽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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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13 00:08:3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夜幕才臨,正要回房的花理夫人,忽被暗中伸出的手給搗住唇,不待她掙扎就被拖進轉角一處的小偏廳!

  「冒犯了,夫人,但我有事想與夫人好好討論清楚。」身後的人放開手道。

  「妾身該稱呼七殺還是蘭飛大人?」花理轉身,面對眼前白發英朗的女孩,微笑欠身一禮。「那晚你以七殺身份在花園出現時,真是悅目又驚喜!」她一直喜愛朝氣英朗的人。

  「拜夫人之賜,我幾次差點難從月帝手中脫身。」

  「發生什麼事了?」花理忙關切地問。「是前晚從疊卉湖回來,月帝想幫你治傷的事嗎?月帝是擔心你,沒什麼惡意,你別多想。」

  「我不需要他擔心,幸好那晚月帝也沒幫我治傷,他只是用另一個方式刁難我!」

  「月帝刁難你!一定是你做了什麼?」否則月帝不會無緣無故刁難人。

  「我做了什麼不重要了,現在我有很多不解的疑惑,一定要夫人告訴我。」

  「怎麼了?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前晚在疊卉湖追冰魘魔動用太多靈氣?」花裡忙拉住她左右端詳,很清楚她此刻靈氣的缺憾。

  「如果需要月帝的月華聖氣可以恢復那我趕快再請月帝,」

  「夠了,夫人」蘭飛再次拉住轉身想走的花理,牙關磨了磨,她先深呼吸一下,決定把話再說清楚一點。

  「我們的約定不是這個樣子,你不能讓月帝關注。」當初,妖精界皇族告訴她,有一位與月帝淵源極深的女性也在妖精界,因此她在第一時間找上花理夫人,說明原委,希望她相助。

  「在北方危機未解前,我不希望月帝想起與我有關的一切。蘭飛把銀星石預見的畫面詳細述說一遍。」

  「為了月帝的安危,他此刻的失憶或許反而讓我好好思考,該如何面對銀星石歷歷在目的預見畫面,夫人是月帝相當信任的人之一,你說出的話,月帝絕對不會懷疑。」

  「哪怕我可能會破壞春和月帝之間的一切?」花理夫人直接道:「你應該清楚我月帝曾經的關系。」「那就請夫人破壞吧!只要月帝安全,任何犧牲我都接受。」蘭飛已有心理准備。

  「春之聖使,」花理眸瞳一動,看著她片刻,隨即點頭道:「妾身會盡力按照你希望的進行。」「謝謝夫人成全。」就在蘭飛松口氣時,花理又躊躇。

  「可是,怎麼想都覺得這樣不太好,敗人婚姻的事,會有報應的!」「這不一樣,為了私心而敗人婚姻,自是有損自身,但這是為聖君安危,聖君可是關系人界平衡的。」以前就聽廉真說花理夫人很喜歡和東方僧團的人研修東方世界的禪理,深信善惡之報。

  「可是以我和月帝曾經的關系,會忍不住想破壞你們的婚約,這可是私心,所以報應會損到我的。」

  「夫人,放心,任何報應都在我身上,因為是我找上你的,絕對與你無關。」蘭飛趕緊拉回她的決心。

  「這豈不是害了你,怎麼可以!」蘭飛朝她單膝一跪,懇求道:「求求您,夫人,我不在乎任何報應與天打雷劈,只在乎月帝安危,請您發揮你在月帝心中的力量,助我這一回。」

  「妾身是按照你的希望進行,陪伴月帝、不要讓月帝對春之聖使有興趣、讓月帝如期進行棱界光,還有銀星石的修復。」

  「不要讓月帝對春之聖使有興趣,那為什麼讓月帝對七殺有興趣?」

  「月帝對七殺有興趣,只能怪你這麼吸引他。」花理夫人對這一點覺得很冤枉。

  「那為什麼要找我擔任月帝的隨侍?」她身上有月帝的封印氣息,太常陪在月帝身邊,會被識破的。

  「你的能力確實是高,保護月帝,我很安心,你對自己沒信心嗎?」花理夫人馬上溫柔的鼓勵她。「你要對自己有信心,我很少看錯的。」

  蘭飛閉眸,深呼吸地調整自己一下。

  「為什麼要揭穿春之聖使真實的樣貌?」破壞她苦心對月帝的形容。「再怎麼說都是月帝婚配的對像,你形容得太過分了,妾身一時不小心發揮了正義感。」

  「叫月帝替我治傷又是怎麼回事?你不知道我一旦在他眼前解開衣服,一切都藏不住了嗎?」

  「你確實是受傷了,妾身只是想月帝的月華聖氣很好用的,又可幫你治傷,又會讓你靈氣好受點。」

  「那為什麼,白天時你要讓我待在大書房內,讓月帝見到我?」經過那一場,這下,她更難擺脫月帝了。「白天!?」花理夫人不解側首,隨即一悟。「那個小女孩真的是你!」

  「你真的是現在才知道?」蘭飛懷疑。

  「妾身有懷疑,但是我想大白天,你應該不會到月帝的宮殿來。」花理繼續喊冤道:「我一時忘記月帝下午有往大書房去的習慣。」

  蘭飛再次深呼吸,一雙紫眸直定定地看著她。

  「你不要這樣一直看著我,你眉眼充滿英氣,看人的感覺和茜莉雅說得一樣,會讓人臉紅心跳的,看得妾身都不好意思了。」

  「夫人,你是真的有打算破壞我和月帝的把?」「當然,別說我答應你了,光要我這個前情人,看著你們親親我我,我也受不了」花理保證。

  「說定了,那接下來麻煩夫人你正義感和使命感先收起來,一定要讓月帝對春和七殺都不會有興趣。」蘭飛握住她的雙肩,拜托道:「經過這一連串演變,現在情況對我太不利了。」

  「真的?妾身趕緊想想有哪些方法,可以立即見效。」

  「一切有勞夫人了。」

  從和花理夫人說話以來,她給人的感覺很微妙,端莊秀麗,認真傾聽人說話,總是讓人不自覺說了很多,尤其當她握住你的手,堅定地說:「你的請托,妾身會盡力辦到。」

  那懇切的眼,讓你絕不會懷疑她的誠意,但當她真正行動起來時,又很難不質疑她的意圖,總是在關鍵時巧妙壞了事,臨到關頭,又會瞬間迷糊起,充滿傻大姐模樣,仿佛不知你在說什麼!

  「其實夫妻同心,任何難關,就應該攜手面對,隱瞞下的作為,才是悲劇的起源。」花理夫人端出成熟理性的大姐姐態度,勸著眼前白發小妹妹。「預見畫面這種事,不要老想著是悲慘結果,你和月帝有能力都這麼高,絕對有能力可以把它導向過程。」這個時候蘭飛真的不想聽大道理,但是後面這段話,

  「所謂預見是未發生的事,而未發生的都有變動的可能,更何況,任何畫面都有可能是過程而非結果。」

  月帝說過類似的話。「謝夫人的良言忠告,但我辦不到,無論結果或過程,我賭不來這一局。」「我懂、我懂,妾身都說了,你的請托,一定會盡力辦到,不用擔心。」花理夫人拍拍她的手安慰著。「我先回房了,有什麼事情再通知你。」

  看著她走遠的蘭飛,總有種感覺不對,卻又說不上。「花理夫人果真是你找來幫忙的?」伊貝爾走進偏廳,將剛剛一切看在眼內。

  「她是最好的人選,月帝不會懷疑她的話。」

  「夫人確實與月帝有段情,不可否認,她在月帝心中是特別的,但他們之間的過往,絕不是蘭飛大人你所聽聞那樣,月帝從來沒有什麼不惜一切想帶她私奔,宮廷內的傳言總是誇張,正確的說,雙方因了解而轉為親人般的存在。」

  伊貝爾說著當年的月帝與花理。「在月帝成年後,雙方彼此都有了另一番體認,因而淡薄了男女之情。」了

  「真的嗎?月帝不苟言笑的嚴肅,花理夫人端莊典雅,看來很契合又相配呀!」撇去她與月帝之間的一切,月帝與花理,無論外貌和性格,她覺得很搭呀!

  「蘭飛大人,你真的覺得,月帝是不苟言笑的嚴肅嗎?」伊貝爾認真問她。「這,」忽想起月帝與她獨處時,強硬又溫柔的神態,激/情時卻又任她要求的滿足她,

  「至少外在表現是呀!」說到這,蘭飛終於意識到他要說的重點。「你,是說花理夫人,不是外在表現的那樣?」

  「蘭飛大人可知花理夫人被冰魘魔抓住時,並不像一般女子驚駭失措甚至被嚇到昏倒,她適時的發出尖叫,引著大家追尋救人,一個毫無武力術法,都能在這種情況下冷靜自救的女子,既然知道你的情況,有可能會犯下你質問的那些錯誤嗎?」

  對伊貝爾的反問,蘭飛想到花理被救下時,唯一的激動高亢是為了想活捉魘魔,因為她想要冰魘魔發出絲線功能,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會做這種要求。

  「總之,花理夫人不是一個可以托付這種事的人!」伊貝爾早就想對蘭飛說花理夫人的另一個面貌。「如果把你對花理夫人的認知,是從茜莉雅公主那聽來的溫婉、照顧人的「花理姐姐」,那勸蘭飛大人,重新了解花理夫人比較好。」

  「她,有什麼不對嗎?」雖說花理夫人目前看來,答應她的事只達成了一件,就是陪伴月帝還有進行棱界光。

  其他,要月帝別對春之聖使和七殺感興趣,幾乎都被她壞事。但蘭飛總覺得,那應該是花理夫人不擅於對月帝說謊之故。

  「她是個外貌成熟、端莊的女子,骨子裡熱愛刺激和研究,總愛追根究底,勇於追求自己的認定,但解決事情的思想相當傳統,各種矛盾的性格集於一身。」伊貝爾分析花理夫人外柔內剛的個性與矛盾。「她的第一任老公曾是半神魔人。跟她骨子裡的個性有關,因為她就是被半神魔人那股獨特的氣質吸引,所以想知道這股吸引她的感覺是什麼。」

  「哇,從花理夫人端莊、溫婉的模樣,還真看不出是這麼特別的人,難怪月帝會受她吸引。」初次聽聞花理真實的情況,蘭飛歲吃驚,卻也佩服她的大膽追求。

  「她不答應的事不代表不認同,而是覺得她不需要參與會更好。相反的,她答應的事就要萬分小心了,因為有可能是她不認同,所以她會照自己的方式來進行改變,或者給人教訓。」

  蘭飛難得似懂非懂,不是很清楚他言下之意。「如果她不認同我的請托,直接告訴月帝真相就好了。」伊貝爾咳了咳,以最簡單的比喻:「這麼說吧!她和貴院的大神官席斯是摯友,喜好,也相近,告訴月帝真相,就沒什麼刺激、有趣了。」

  果見蘭飛面色大變,因為她想到在花理眼中看到和席斯同樣的眸芒。「還有,月帝的立場就是花理夫人的立場,無論你是否因月帝的安危而這麼做,她只認同月帝說的話,在她對月帝的忠誠思想中,聖君說的話,是絕不可違背的。」

  伊貝爾輕拍她的肩,對呆若木雞的蘭飛再道:「月帝徹頭徹尾不認同銀星石的預見畫面,月帝的認同就是花理夫人的認同,她怎麼會接受你的請托呢!」

  正要朝大殿上走去的花理,再次被蘭飛追上!

  「怎麼了?妾身正要去對月帝說些離間春之聖使還有七殺的壞話。」

  「夫人,我想……不用了,我不應該為難你進行這些,是我不好。」蘭飛潤著唇,慎言開口,尤其在知道眼前的女士非常有扮豬吃老虎的本領後。

  「這怎麼行,妾身答應你了」

  「沒關系,我決定不再為難夫人了。」

  「只是,是妾身沒做好,讓你不相信我了?」

  只見花理夫人忽然掩唇,接著雙眼一紅,眼淚滑落!

  「夫、夫人!?」見她忽然落淚,蘭飛愣了愣。「不是你沒做好。而是我,」

  話未說完,就見花理掩面推開蘭飛,朝她身後奔去!

  「月帝陛下!」花理泣喊。

  蘭飛這才轉身看到月帝在月影武士隨護下,正朝這走來。

  「花理?發生什麼事了?」月帝忙哄在眼前低泣的佳人。

  眾人不解的眼光朝她看來。

  「呃,」這樣子,怎麼看都是她欺負了花理夫人。

  也好,就讓這個誤會發生吧!此時此刻,她需要這個誤會,讓月帝對她印像差一點,甚至,疏離她。只是,當花理夫人開口時,蘭飛恨不得剛剛直接打昏她帶走!

  「月帝,妾身只是跟七殺大人求證,春之聖使解開封印後,是不是栗色長發和麥穗膚色,她突然嚴厲威脅妾身,要我不准對月帝說。妾身不明白,這種事怎麼能不說,月帝明明被這些事情弄的心煩意亂,妾身看了心疼又憂心,努力地想為月帝找到答案。」

  這頭的蘭飛不是倒喘一聲可以形容,連身旁的月影武士和來到的伊貝爾都跟著倒抽一口氣!

  「妾身還問,為什麼身為星宮神將,她卻有讓百花盛開的氣息,這不是應該是春之聖使才有的嗎?不會她實際實際上隱藏著栗色長發和麥穗膚色的那一面吧!」

  「夫人,你--」蘭飛不敢置信地喚。

  花理卻縮到月帝身畔,仿佛被她嚇到般,充滿柔弱的驚慌。「陛下,你要,好好的和「七殺」大人說清楚,否則她對妾身充滿怨恨的。」

  「花理,別難過,朕知道了。」月帝輕拭著花理臉上的淚意。

  花理低聲啜泣,眼尾余光憋向她,那一抹掠過的精光讓蘭飛知道,這是一個比席斯更厲害的高手,她惹到不該惹的,對方擺明幫月帝出氣,因為她欺騙了月帝!

  「陛下,妾身沒事了,你別擔心。」花理收斂淚意,柔情回應月帝的安慰。

  眼前這一幕很符合故事中,壞女人挑破的畫面。但,畫面和預期的內容發展完全不一樣,照理蘭飛該感到委屈、吃醋,可是她只覺得五雷轟頂,因為月帝看過來的眼眸,沉厲得讓人震懾!

  「陛下,妾身先想回妖精界的居所,這段時間摘了不少東方城堡周邊的獨特草藥,又有冰魘魔所吐的冰血絲,妾身想快點回去做些研究。」

  不是吧!把事情搞成這樣,,花理夫人自己要溜了!

  「你們護送夫人安全的到妖精界。」月帝指指派數名月影武士。

  花理離去前,朝蘭飛欠身一禮,別有深意地道:「即是攜手,就該學習同心地面對一切險難,易地而處,大人可願接受這樣的欺騙?」

  「謝夫人建言,或許,我太在乎得不願冒任何險。」沒人見過她所見到的預見畫面,那份切實的感受與衝擊,也只有蘭飛自己明白。

  花理只是一笑,在月影武士陪伴下離去。

  而蘭飛,看著朝她走來的月帝,那轉沉的藍瞳與危險神態,每一步都讓蘭飛心驚膽顫!

  要說出實話嗎?她真的不想和月帝演變成這樣的情況?內心無比掙扎,但每當這個念頭開始升起,月帝躺在紫白千瓣晶棺內的一幕也隨之而起,那死去的僵白面色,

  蘭飛暗握緊拳,預見畫面一再應驗,從畫面順序看來,要打破發生的事,就是不能讓月帝再得到她,否則接下來月帝將出事,她賭不來月帝的生死!

  「月帝,其實七殺大人她,」月帝抬手制止要開口的伊貝爾。「你有什麼想說的嗎?七殺!」來到蘭飛身畔的月帝,對始終僵定不動的她,藍瞳橫睨。「你真是七殺嗎?」

  「臣是不是七殺,對月帝有差嗎?」月帝沒有證據可證明什麼,蘭飛堅持自己的立場否認到底。「月帝想解除和春之聖使的婚約,而臣可以代春之聖使作主此事。」

  「你以為現在說解除婚約,朕會答應嗎?」「這不是以開始,就是月帝要的嗎?」蘭飛斂眸,力持平靜。「臣不明白,月帝為何不能答應?」

  此時,大司聖、紫微、破軍還有莎婷、廉貞也從會議室內魚貫走出嗎,看向這頭陣仗,眾人全怔住,伊貝爾連忙過去說明情況。

  「解除婚事,也是春之聖使的願望嗎?」月帝藍瞳森冷到讓人捉不住他此刻的思緒。「,是。」蘭飛握緊了身側的拳,別過頭道。下一幕,眾人緊張地看著月帝握住蘭飛的下顎,逼她面對自己!

  「看著朕,再說一次,解除和春之聖使的婚事,是你所願嗎?」他鎖住她,明明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聲卻異常的輕柔。「臣都已說過,月帝月春之聖使的關系只是暫時,你們,沒有感情、沒有關系,解除婚事,是雙方,都樂見的事,請月帝,成全。」哪怕說出來讓自己心都痛了,蘭飛也只能咬牙道。

  內心告訴自己,這只是暫時,只要度過這段危險時機,月帝回到銀月古都,未來恢復記憶後,她願意承受月帝任何責罰,只求月帝沒事,現在絕不能讓月帝了解太多真相,太接近她。

  「你可知,愚弄、欺騙聖君的罪,就算是光城聖院的人,朕也有權處置。」「臣,豈敢愚弄,證據就是月華聖氣高於星玄之力,但月帝,至今也想不起這位未婚妻,可見春之聖使在月帝心中應該不是這麼重要。」她知道,用這種話反責如今的月帝太嚴苛,但如今月帝的毫無記憶,是她唯一的籌碼。「否則,月帝大可拿出證據治臣的罪。」

  「昨夜的月霧結界,還有百日你在書房裸身引誘朕,在在證明,你體內不但有朕的力量,還是相當親密的力量,朕不會對沒有感情、沒有關系的女子下這些力量。」

  「臣不明白,月帝指的是什麼?昨夜臣一告退就回到南方宮殿就寢,今日一早除了走一趟妖精界,哪都沒去過。」縱然那雙藍瞳開始浮漾厲芒,蘭飛依然以困惑不解的眼神,對月帝道:「臣身上真有余地說的那些力量,此刻月帝可以好好的檢視,臣的身上可還有您誤解的力量?」除了頸上妖精界的寶石花墜,手腕的手環還有大司聖灌注的力量,把月帝的氣息徹底掩蓋。

  「大司聖,你沒話可說嗎?」月帝沒有松手,大掌甚至轉為扶上她的頸項,輕輕扣住那纖細的頸子,忽然問著大司聖。月帝的動作讓眾人都緊張地屏著氣,平時的聖君不會殺人,但難以揣測此時的月帝心緒將作出什麼事,大家只希望事態別演變得太糟糕!

  「這,其實,」看著愛徒雖被扣在聖君掌中,看向他的紫瞳卻充滿請求。「這個,七殺都已說了,老頭也不知月帝想了解些什麼?」唉,挺徒兒也只能挺到底。

  「難道這也是光城聖院的立場?任由聖使或神將愚弄聖君,趁機解除婚約?」「絕對不是!」扯到聖院立場,不管徒兒眼光怎麼懇求都當作廢。「能與聖君結親,天大光榮,聖院日夜盼著這樁婚事快成。只是感情這事,還是由當事者決定,聖院不便介入表達。」這話可中肯,不偏那放,徒兒沒什麼好抱怨。

  「你不用為難大司聖,從一開始要解除婚約的是月帝你。」蘭飛忿忿不平插嘴。下一刻,蘭飛遭扣住的頸項被迫仰唇,迎上月帝的重重咬破她的下唇瓣,她甚至嘗到自己的血!

  「乖乖的安靜,否則朕真的會活生生一口一口把你咬碎,就先從你這誘人的紅唇和舌頭開始」月帝緩緩舔著她唇上的血,舌尖細描著她唇上的傷口,繼續問:「朕想知道大司聖的立場呢?」這一幕別說蘭飛發顫,連旁人都感寒栗劃過背脊,尤其經歷過月帝失控而造成「永夜」的廉貞和伊貝爾,知道此時的月帝離飾扣只有一線之隔!

  「本、本、本司聖的立場,當然是,」害大司聖講話都口吃了。愛徒的紫瞳又投來,這次是漾著水光的汪汪大眼,明顯要以晚輩的無助打動他的心,看來徒兒堅定不想讓月帝知道真相,只是現在這情況,惹怒聖君真的太不妙了。

  先清清喉嚨,大司聖才到:「其實月帝的問題到底是什麼呢?您是在乎春之聖使與您的婚約,還是在乎被您扣在掌中的七殺,或者您兩個都在乎?那麼,春可當皇後,七殺當側妃,一點都不衝突呀!」反正都同一個。這下,大伙兒全看向大司聖,不敢置信他出的主意!「大司聖,你不是說真的把!」蘭飛在月帝的唇齒下掙扎問著,這種時候,還不忘把她重新包裝再賣一次嗎?太過分了,死老頭!「嗟,本司聖出了名的正直、不說謊、不言笑。」大司聖呵呵地搓搓手。「月帝有意思的話,可以再到會議廳內商量,本司聖身為神將和聖使們的長輩,這些事想來由我幫他們打點。」這下再賺一次奇珍異寶。就在大司聖要繼續開口時,月帝驀然轉頭,舔過薄柔的唇上所沾的血漬,雙眼射來銳光,讓俊美的面龐,威懾得讓人膽寒。「朕對廢話的賣弄沒有興趣。」馬上,大司聖威正浩然道:「其實月帝的立場就是本司聖的立場,再怎麼說,身為光城聖院的大司聖,老頭我向來秉著大局觀,不徇私、不偏袒,哪怕是屬下也一樣,七殺既觸怒聖君,那就任由月帝處置。」眾人又膛大了雙眼,心中都閃過一個疑問,所以現在月帝要掐死「七殺」,或者活生生咬死她,也不要插手嗎?不理徒兒轉為含恨帶殺的眼光,大司聖撫著長胡須,頓時又成一派睿智長者般。

  「不過月帝您心中要清楚,銀星石讓你失去太多記憶,任何人說的話,都比不過月帝您自己恢復記憶,只是這要時間,而明日一早還要進行棱界光,無論月帝對「七殺」有什麼,問題,一切等棱界光完成再說。」月帝沉目,好一會兒後,終於放開掌中的鉗握,這下不只蘭飛松口氣,連四周眾人都明顯跟著松口氣。

  大司聖隨即對著徒兒喊:「還不快過來,留在那要惹月帝更生氣嗎?居然惹到聖君生這麼大的氣,聖院的懲罰你別想逃過。」意思、意思地罵徒兒一下。在大司聖眼神強烈意識下,蘭飛連忙就要離開月帝身邊,月帝卻伸臂擋住她的去路!「你身上的力量,真是朕的誤解嗎?」月帝握住她的手腕,手腕上有大司聖灌注力量的手環。

  才感不好的蘭飛,不及有任何動作,月華聖光驀綻,一股浩力繞上手腕,瞬間,手腕震碎!「月帝--您做什麼!?」蘭飛驚喊,因為月帝忽然將她按上牆,當眾撕開她胸前的衣物,飽滿的雙峰半露,妖精界的寶石花墜躺在乳峰中!這下無論伊貝爾或者光城聖院的人,都急的要上前,月華聖光卻降下,擋住四周的人!

  「月帝,請您息怒!」靠近不得眾人只能跪下請罪,就怕月帝失控。

  「朕受夠您一直困擾著朕的意識,更受夠你體內明明全是朕的氣息,卻要告訴朕,你不是朕的人!」月帝切齒地說完,在蘭飛驚愕中,扯斷寶石花墜!手環碎散,鏈墜離身,蘭飛身上不只月帝的封印與力量藏不住,連自身的封印氣息亦再難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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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13 00:08:5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荒魁之原的北方有許多座高峰,高峰上奇山峻嶺,座座穿雲入霄,這裡是能力幾近至上界的神,卻有帶著魔性的修羅世界所居之處。今日,一座穿雲高峰,月的聖光獨耀,光城聖院、東方城堡和賀格公爵所派的人馬,小心保護著來到此地的聖君。風中揚舞的月燦金發下,充滿沉思,數座黑雲般繞的陛下山峰,散置周圍。「陛下,那些修羅界的異端者由賀格公爵以界印牽制,請陛下不必擔心。」「四周也有其他聖君所派出的守護者監看,請月帝放心。」伊貝兒和紫微在旁稟告,月帝沉眉斂首,繼續領著眾人等待來自原聖山的地氣開啟。

  修羅界人,半神半魔,生性高傲,強悍而嗜戰,認為「神力」與「魔力」在身的他們,種族超越至上界與妖魔界,對術法的修煉沉迷而極端,一不小心便陷入所謂的走火入魔,異端者大多心智與功體都被侵蝕得相當嚴重,時日一久,進而轉成噬狂的妖獸,難再恢復人軀模樣!當月帝環視看著四周時,不遠處的小山丘後,一個探出的小身軀,馬上被抓回樹葉後!「小心,別讓月帝看到。」廉貞把身旁想探身出去些的小蘭飛抓下,再將她的頭壓下去一點。「他現在正專心於棱界光,應該不會發生到我的!」

  「經過昨晚那場「驚險」,你還是乖一點吧!」廉貞道。「你應該感謝大司聖,他老人家最後還是出手幫你,雖然冒著觸怒聖君的罪,讓他老人家捶淚一整夜。」「月帝又沒說要收回他的奇珍異寶。」「那是月帝還沒恢復記憶,誰知道恢復後,他的怒火有多大!」看著身旁的小臉蛋,廉貞又安慰地拍拍她的頭。「看來不只他老人家哀傷一夜,你的情況也沒多好。」

  八歲的小蘭飛,焉嫩可愛的小臉上雙眼浮腫,分明難過了一夜,不該屬於這年紀的憔悴也明顯出現在神韻中。「總之,月帝要找出你欺騙的證據,你千萬別在自己露陷。」

  「月帝,現在恨我了,對嗎?」蘭飛一張小臉黯然地道。

  「那是因為他真的愛你,而你表明已心有所屬,更徹底否決和他的關系,他的心被你所傷,才會做下這種決定。」廉貞嘆息。

  「說真的,我不相信月帝對你會就此罷休,但你既作出了決定,我們都會支持你,只是對月帝,目前還是避開以免多生,風波。」蘭飛無奈一笑,抱著雙膝而坐,

  小臉蛋抵在膝上,想著昨夜的驚險,

  「現在,你要如何對朕說,你身上沒有朕的力量!」月帝以身軀釘住她,胸膛貼上她半露的雙峰,感受著她胸中透來的力量。

  「我」左右兩邊,被月華光所屏阻隔的眾人,只能焦急的看著,就怕月帝會在憤怒中失控 「你真的是朕的人」月帝擁她入懷。

  「月帝真的誤會了!」蘭飛用力推開月帝!

  「很遺憾月帝您記不起任何事,臣的身上確實有月帝的封印,但我們之間純為知己,婚事只因當時要彌補銀月古都和光城聖院之間的裂痕,從來就不是男女之情。」

  想起伊貝兒所言花理和月帝間的一切,也許藉這模式下手,能暫時取信月帝。

  「你想告訴朕,你身上屬於朕的一切力量,都是因為是知己!」月帝握緊她的雙肩,力量幾乎要握碎她的肩胛骨,可見月帝此刻的情緒。

  「別想騙朕,那些力量太親密,絕不可能對一個知己所下。」

  「月帝,在您對臣一無所知的記憶中,連臣到底是否為您婚配女子,都難有半絲把握,又怎麼能確定臣的話是謊言!」蘭飛無畏地對上那一雙威嚴的藍瞳。

  「你身上有兩道朕的封印,一道和時間有關,另一道,朕感覺得到那道封印,帶著,情欲的力量。你的人始終出現在朕的夢裡,現在朕可確定那不是能夢,是確實發生過的事。」月帝雙掌撫上她的面頰,細細的撫畫她的眉目,而至來到輕顫的紅唇。

  「甚至,你體內還有一個小小的隱藏力量,似乎在跟朕玩著躲藏,但你一定知道在哪?」月帝低啞說,隨即俯首輕舔她被咬傷的唇瓣,面龐廝磨著她,全然不理左右兩旁瞪大雙眼的人,肆意埋首在這份熟悉的親密中,感覺著她柔軟的胸口傳遞來的悸動。

  「這些足以說明,你與朕絕不是這麼簡單的關系。」蘭飛別開頭,深呼著氣後,道:

  「月帝,臣還是那句話,您誤會了,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對我說出這些話,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身上的封印會讓您誤會這麼深,但,我與你真的沒有,這種關系。」

  月情金印和小金蛇,除非和月帝有進一步的關系,否則月帝只能感覺到,無法了解原由。

  「從白日你在書房的情況看來,你的話,朕很難相信。」「那只是一場意亂情迷,不代表你我之間真正發生過任何關系。」蘭飛對上他的眼,以平靜的神態道:

  「當時,臣以知己的身份協助月帝這樁婚事,如今臣已心有所屬,相信以月帝尊貴的身份,定然不會違背自己親口所下的承諾。」

  「心有所屬?!」月帝震驚的面龐令蘭飛心痛,但她決定,在沒度過預見畫面所顯示的時機之前,為了月帝安全,絕不能讓月帝再接近她,只有讓月帝死心,

  才能杜絕這段時間,和月帝有進一步的關系!

  「事實上,解除這樁婚事,一直是雙方之間的共識,請月帝,成全!」「大司聖!」一旁的大司聖忽身軀一晃,紫微、破軍趕忙上前扶住。

  「本、本司聖覺得被暗算了,這和原本說的,不一樣!」怎麼會是春這丫頭自己要解除婚約!「這是你希望的?」「請,月帝成全。」蘭飛垂眸,掩藏心痛。

  「若朕不成全呢?」月帝冷冷地道,一掌粗暴地扣住她的下顎,逼她再抬頭。「一切都是朕的誤會?若真是朕的誤會,需要你聯合眾人欺騙朕,到底當朕是什麼?」

  「月、月帝…_別亂來!」蘭飛在他眼中看到熟悉的瞳芒,還有他身上散出的灼人氣流,和在天虹鎮造成永夜時的情況很像。她害怕地想掙脫他,卻反對月帝扣入胸懷,

  箝壓她動彈不得!

  「只是知己?沒有進一步的關系?很好,朕親自確認這件事吧!」月帝沉聲一咆,震喝四周,嚇住眾人!

  「月帝--請息怒!」眾人發現四周氣流竟開始變化,一陣陣的細碎微響,像一種空間撕裂的聲,四周景像似開始呈現解離的朦朧。不好,是月華聖氣要開始封鎖結界,月帝要把春帶入結界中了!一旦結界張成,誰都撼動不了!「大司聖--救我--」蘭飛朝在場唯一最有可能制止月帝的人,伸手大喊。忽地,隔絕眾人的月華屏幕先出現錯影,大家驚訝地看著,不知何時,大司聖跪地請罪的身影已在屏幕內,卻無法靠近月帝太近。「月帝,是聖院沒調教好人,望月帝息怒,春之聖使觸犯聖君之罪,光城聖院定會給月帝交代。」大司聖伏首請求月帝放人。大司聖身上的衣物有無數碎裂的破損,顯然硬撼月華聖氣甫起的結界,讓他付出代價!

  「大司聖終於願意承認她是春之聖使了。」大司聖這一動作,也讓月帝有了幾分冷靜。「那就由你告訴朕,朕與春之聖使的婚姻是什麼?」「月帝,能與聖君結親對聖院是無上光榮,其他,何妨待月帝從銀星石的衝擊中恢復再做定奪。」

  此時此刻,大司聖只能拖延的保守道。沉厲的藍瞳看著扣在懷中顫抖又倔強迎視的白發人兒,好一會兒後他緩緩開口:「朕就如你所願,解除這樁婚事!」

  隨著月帝的聲,月華聖光撤離,月帝也松開懷中的人。「在你體內的力量,棱界光之後,朕會全部收回。」威凜的聲,冷冷宣告。「陛下!」問言,眾人皆心驚。

  「至少在你們聯合的欺騙中,還有一件事為真。她的靈氣卻是需要朕的出手。」月帝感覺得出她體內斷續的靈氣,甚至將她擁在懷中時,她靈氣的流動更為清楚的傳給他。

  「朕就把這個「知己」做到底,在東方城堡待到金色雙月,為你解除靈氣缺憾。」月帝慍色雖斂,神態卻深沉的讓人難以捉摸!

  「少相,棱界光之後,以朕之名公告各國,銀月古都將解除與光城聖使的婚事!」此言一出,連蘭飛都愣住,因為這是一旦公告,她與月帝的婚約就真的徹底解除,未來就算月帝恢復記憶,只怕婚約也難再成!銀月古都對兩次婚約對像是同一人,認定是不吉的兆頭,更深信此舉會造成聖君靈力體產生月蝕之像,將會重傷聖君,再加上她趁月帝失憶時的行為,待月帝恢復後,只怕反得不到月帝的諒解!

  「月帝,其實沒這麼嚴重,老頭我可以勸春,」「夠了,朕心意已決。」月帝直接喝住大司聖。「陛下,這事不急一時,不如回銀月古都再進行。」

  伊貝兒忙建言。蘭飛面色蒼白,她以為再怎麼樣,撐過金色雙月,她靈力一復,過了預見畫面顯示的時機,屆時月帝還沒恢復,她也會坦言說明,但如今,怕是弄假成真了。

  「不,朕要徹底解決這樁意亂情迷。」厲瞳掃得每人背脊一悚。「這樣,你滿意了,春之聖使?」他再看向她。「謝,月帝成全!」蘭飛的心瞬間碎散。

  「大司聖!」只見大司聖灰白的頭一偏,徹底昏死過去!「一旦讓朕發現你我之間並非如你所言,玩弄、欺騙聖君的罪,你和光城聖院皆逃不過。」

  蘭飛想去看大司聖時,月帝握住了她的手腕警告著:「別讓朕抓到任何證據,因為朕恨透了這些虛虛假假的把戲,絕不會輕饒你。」

  「臣與月帝一樣,恨透了月帝所說的虛虛假假,但是,忘記我的是你、一開始要取消婚約的也是你,我,我只是,」一種情緒,讓蘭飛難以壓抑,因為她知道,

  棱界光之後,和月帝的婚約可能真的徹底結束,她想不顧一切的說出真相,但,月帝身亡的畫面是如此鮮明映在腦海,她寧願獨嘗這份心碎,也絕不願月帝有事。

  「臣逾矩了,月帝的警告,臣,會記住。」蘭飛抽回自己的手腕,轉身離去。月帝的藍瞳更加深沉地凝鎖著她的背影。

  「棱界光後,不如和月帝說出真相,月帝能諒解的。」廉貞比蘭飛還熟悉銀月古都,深知解除婚約的事一旦公告各國的嚴重性。

  「只要預見畫面顯示的時機,一天未過,我一天都不會說出真相,哪怕因此付出,我一生的代價。」她真的不想拿月帝的生命賭這種事。「何不干脆和月帝坦白說明情況,直到金色雙月之後再與他相見?」「小貞,你在月帝身邊協助這麼久,月帝的個性是什麼樣,你比我更清楚。」「這倒是,依月帝的個性,是絕不會接受被預見畫面這種虛幻的事左右,要他因為這種事不能碰自己的未婚妻,就更別說了!」身為聖君,豈會理一顆石頭所衍生的畫面!「那你就知道這種事和他說清楚是沒用的。」

  「不過,再這麼發展下去,解除婚約的事,真公告各國,一旦月帝恢復記憶,我不敢想像他的怒火,不管你的原因為何,某種程度你害月帝失去他所渴望的大婚和喜歡的人!」廉貞光想就覺得很可怕。

  「總之,你要有心理准備,這件事不好善了,不,是根本善了不了!」「真到那一步,也只能面對!」當月帝表明要公告各國,銀月古都都將解除與光城聖院的婚事時,她就知道這天,她遲早要面對。「還要小心,棱界光後,少相和月影武士不見得會再幫你。」昨夜的情勢,伊貝兒顯然已打算告訴月帝真相。

  「月帝找不到任何與我有進一步的證據,就算知道了真相,只要我堅持不認,在沒有任何證據下他又能如何!」月情金印唯有她與月帝之間清楚。「別想得太輕率,從昨夜月帝的神態看來,我可不覺得你能這麼安穩,還有,那到了金色雙月當天,月帝一定會恢復記憶,到時要怎麼辦呢?」當晚是月華之力最強時,只怕勃然大怒都不足以形容屆時的月帝。「不用擔心,無論他如何生氣,都一定會恢復我的靈氣!」蘭飛說的斷然,神態卻是難受。

  「因為,他愛我,怕我有受傷的危險,就算氣到想殺了我,他會幫我恢復靈氣。」她內心清楚,月帝在乎她勝過一切,而她可能會毀了兩人之間的一切。「這樣月帝很可憐,他虧很大,」看到蘭飛又紅起的眼眶,廉貞不忍再說,但她還想到一件事。

  「金色雙日,還有20天,萬一月帝及早恢復記憶呢?一旦月帝恢復記憶,你躲他也沒用,他已經知道怎麼靠下在你體內的封印,找你的行蹤。」

  「到時再說了,現在也改變不了已經做的事。」多想只是自尋煩惱。「也只能如此,倒是這段時間,少了月帝的照顧,你的靈氣相當衰弱,日前又在「疊卉湖」,對上冰魘魔和漩閻獄,到金色雙月前,別再妄動靈氣了。」「能不動靈氣的話,我也不想。」她又不愛自找苦吃,靈氣流失嚴重時,就像犯了重病一樣精、氣、神都虛弱,一點都不好玩。

  「倒是這種陣仗,怎麼沒看到席斯?」蘭飛小螓首四處張望。「聽說大司聖派他往原聖山去接應界賢者。」界賢者今天要進行引天極昊氣,好配合下任地皇的地氣。「他迎接界賢者!?老頭沒事吧!」有沒有搞錯,蘭飛扯唇。「大神官去能干,唱段經文,把昊氣趕跑嗎?」

  原聖山,是深北極地最獨特的山峰,位於極光林與星墜之地兩地之間,峰頂形成氣石環繞的地理環境,氣脈彙引中,能接近天極昊氣,因此經年累月常有各色雷閃落峰。今日,天府、天同率領光城聖院各層獵魔者齊聚峰頂。保護界賢者引「天極昊氣」接應下任地皇,以助四大聖君為棱界光加注聖氣。高峰上,勁風翻湧,一片荒蕪,唯正中央有一塊圓形綠地,四周盤繞著獨特的極氣流動。綠地正中有一個大洞,洞口不停的地交織著青藍雷閃,也因極氣漩流,各種大小巨石漂浮半空,當天際劃過雷光,石群便一陣湧動!界賢者堤懷,站在洞口邊,面對雷閃的洞口,揚手要引動天際浩氣之際,四周氣流頓變,每個人皆感氣溫驟降,深沉的妖魔異力,籠罩山頂!「今日,本魔就為沉眠許久的戮魂開鋒。」

  隨著沉響的聲,一支驚人的權杖橫空而現,隨即一道黑鋒漩流伴隨著無數慘叫聲,十多名各層獵魔者被瞬間斷首。當權杖矗立,震搖出一股驚人邪力,眾人只見一根像水晶透明,

  權柄形似一顆完整透明的妖魔骷髏頭,杖身掛著十多顆獵魔者的頭顱,驚現眾人眼前!這一切,眨眼之快,眾人未及駭喊,四周無數黑絲飛竄,隨即在權杖旁彙湧成形!

  「是黑魍古魔!?」天府、天同大喊,面對古老魔物突破禁界而來,守護四周的獵魔者迅即展開陣法!

  「保護界賢者--」站在權杖旁的高達身軀,一身陰魅魔氣,青金妖異的眼瞳,右眼下的血色流紋,讓那張青白如冰雕的面容更加妖邪!遠古魔物的出現,引動原聖山對魔邪之氣相克的獨特氣流,天際浩氣因而烈湧翻騰,雲層中雷閃陣陣,遠方雷聲轟耳,似在蓄蘊強大的落雷!

  「戮魂。古魔從轉裁庭拿走的武器!」前方始終沒轉身的堤懷,淡聲道:「此權杖是暗深一族殺戮最重的老魔物頭骨煉成,能吸納魂元,在轉為邪力釋放。」

  「人界仙者也知暗深一族的歷史?」「我還知道,再出的古魔意識化體雖更強悍,時間卻有限。」

  「解決人界一個小小的賢者,已夠!」隨著瑁剡之言,手上戮魂已再起,地上隨之卷起黑色的漩流,像拔起龐大魔威!「界賢者大人,時候將到,您專心於引動天極昊氣,我等會擋下此魔!」天府看著上方日陽,深知時間慢不得。

  棱界光,除了界賢者引動天極昊氣,下任地皇接應外,還有在各個方位的四大聖君,每一位皆有時辰相應。

  「擋!憑你們,可笑!」一聲冷嗤,戮魂上的透明骷髏頭忽得透出紅黑詭光,霎時間,大地氣氛陡變,天際雲層中忽現雷閃翻湧,只見前方堤懷揚手,似要引動天極昊氣,戮魂朝

  青藍雷閃的洞口而去,意圖轟毀此洞!只見挾著毀世之態的惡魔權杖來到洞口上空,天空竟是異像更劇,雷光百閃!此魔杖引動向來對「邪魔」敏銳的天極昊氣,數以百道的雷霆昊閃,聚攏成一道龐大的雷光龍卷,頓又成頂天雷柱,灌湧地洞,浩蕩雷光迸出驚人天威!天極昊氣,大自然的克邪天雷,以古老的魔邪器物引發天雷轟落,能得到更大的力量。

  「狡猾的人類,找死!」知道被趁機算計的黑魍古魔,無視四周殺上的陣仗,高大的身形頓成黑色漩流,眾人只見迅影掠眼,已不見此魔身形,耳邊聽得破空呼嘯聲!

  當魔影再現,已是厲掌直取前方的界賢者,只見那道始終背對的身形,猛然轉身,無懼接掌!

  甫對掌,古魔已感對方一股強烈的魔性力量!「你不是堤懷!?」「你也不是瑁剡」一掌,揭穿彼此的身份!隨即雙方各催驚人魔威,驚動四周氣流,數百年來,懸空飄蕩的巨石被這震撼的發展給震住!彼此以術法掩飾相貌頓時廓然一清,一雙如夜之王者般的深幽黑瞳,對上鏡魅紫紅魔瞳!「無聲之滅,領教暗深一族!」清朗的陽光下卻見夜色王者的現身,墨黑如美緞的長發,絕艷面容中邃冷黑瞳,無聲之滅蒼將,挑揚著唇門道。「遠、古、神、魔!」忽地,戮魂內傳出恨意激昂的聲,透明骷髏頭,黑紅霧光翻湧。

  「黑魍古魔!?」蒼將美麗的黑瞳沉眯,眉眸一凜,冷笑道:「暗深一族永遠只會畏縮於暗處。」「古魔,目標為要!」希達提醒。「從此洞之氣貫 穿看來,真正接引昊氣的地方應在山底!」「山底?難道--」權杖傳出沉聲一落,戮魂旋飛而起,朝一旁峭崖飛落!

  「快往地塹接引界賢者!」無聲之滅蒼將,沉聲道。「黑魍古魔的意識附在戮魂內,已往谷底去!」天府、天同大驚,率領聖院人馬急往谷底而去!

  原聖山的高峰上,只剩兩道對峙的不世魔威,在兩人各自照眼的展眉中,迸射出滕然的戰意!「該是我,鏡魅希達好好領教遠古神魔了!」「你是該拿出全力一戰,否則你這種過分的魔物,只怕連人界都立足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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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看來,峰頂激戰得很厲害!」在原聖山底的巨門和手下,感覺著山體震搖和不停崩碎的落石。「古老魔向來看原古神魔不順眼,這一戰各隨其願。」同樣立身地塹上的界賢者堤懷,輕靈脫俗的面容了然一笑的道。「無聲之滅一人應付得了黑魍古魔與鏡魅嗎?」「她既願相助,可見也是魔皇大公默許。」透過風翼鳥,堤懷與無聲之滅,取得聯系。「相信妖魔君王不會坐視她出任何事。」可惜風翼鳥追查不出潛伏在人界暗處的妖魔君王行蹤,他始終相信魔皇大公比黑魍古魔的危害還要可怕!

  「戮魂所引動的天極昊氣,果然強大!」諾達兒看著強大的天極昊氣灌入圓騰中心點。「界賢者此招不但能順利絆住黑魍古魔,還引得強大的天極昊氣!」基瓦也佩服。兩人皆是巨門的得力副手,守護在接收天極昊氣的圓騰邊。從高處只會看見原聖山底,長林古木橫生,掩去了視線,沒人想到谷底之下別有洞天,一個寬廣的大地塹,地塹上有一道環形大圓騰,圓騰分成雲、石塊、日與月,四種圖案,分別代表的正是四大聖君的力量,每一個原案收到足夠的力量,便從環形圓騰上消失。此時,上空忽傳來龐大的異力,讓谷底的圓騰力量上像失衡般,昊氣傾倒也頓時中斷!堤懷的隨身佩劍飛出,來到圓騰上空中心點,一道宏大的虹光從劍身中發出直貫天地般,繼續接引天極昊氣!

  「界賢者,」巨門眉目一肅?「看來,世事總難順心如意。」堤懷嘆息。語畢的同時,一根妖異的權杖夾驚人的魔威,矗立眾人眼前,黑色魔息瞬間傾撩整個地塹。一股濃黑氣霧從權柄內透明骷髏頭內逸出,凝化成形,無數的黑色魔絲隨著黑魍古魔的出現,瞬間竄湧,不急退開的聖院兵衛被魔絲吸食生命元氣,厲嚎聲四起。

  巨門和聖院其他眾人救之不及,只能保護在堤懷身前,嚴防魔物越雷池!「人類的呻/吟,永遠悅魔之耳。」黑魍古魔打量堤懷。「人界大賢者,果然是個相當誘人的獵物!」

  「唉,本賢者有生以來,一直是魔的誘人獵物,該感到自傲嗎?」堤懷一貫從容。「過了今天,你可以不用再煩惱這件事。」「但是,繼續煩惱這件事是我的樂趣。」

  「只可惜,本魔想要的人,是沒有得不到的。」黑魍古魔一聲叱吒,拔起權杖,駭人邪威從戮魂內而出,化成一道黑光氣旋衝天,再俯衝向界賢者!

  「以己為憑,納靈山浩氣,凝形化鋒,賜名--霧銳!」

  原聖山的虛空浩氣如塑形而出的霧光,彙於堤懷掌心,隨即轉化成龐大的霧白龍卷,對上至邪魔氣!磅礡交鋒,霎時間,黑光流轉,白浩霧龍硬撼魔威,動蕩整座地塹!

  黑色邪流,幾乎是凝結成互古魔力的強大魔威,非堤懷所能承受,以己為憑借,轉化浩氣,身軀直接出現無數被利芒劃出的血痕,霧銳開始潰散!

  「界賢者!」見比,巨門手中利劍橫空,銳芒一閃,帶著誅魔聖氣的長劍出鞘,劍光像騰風般直接殺向黑魍古魔!

  「本魔,豈是卑賤的人類能近身!」一聲冷笑,精芒掠瞳,無聲威勁虛空狠現,劈向巨門!頓時,巨門長臉劍脫手,身形飛出!

  「大人!」諾達兒和基瓦忙衝過去扶住他們的上司!同時,黑光也卷噬霧銳,霧白龍卷徹底崩散。堤懷回勁不及,古魔身形瞬動,不容喘息般的邪浩,

  己一掌重擊堤懷胸口,堤懷連退數步,濺血的身軀依然不屈的迎視眼前的古老魔物!

  「數百年來,本賢者還是第一次嘗到「受傷」的滋味。」堤懷伸手抹過溢出嘴角的血絲,有些吐口氣般,俊秀的雙眉一揚。

  「滋味雖差,還是打不倒我界賢者。」「界賢者--」「保護賢者大人!」天府、天同已帶人趕至地塹,在氣團團圍住黑魍古魔!

  「一群螻蟻,殺你們如探囊取物!」幾乎連看都不屑地冷蔑,雙目一凜,戮魂飛起!虛空頓時出現龐大的惡魔骷髏頭,渾沉魔息讓眾人呼吸一窒,隨即靈氣開始出現散離,強大的幽玄吸力,正開始吸食他們的靈氣!

  巨門、天府、天同與聖院眾人運勁抵抗,無數的人已開始步伐顫顛,眾人清楚,一旦被吸入戮魂,軀毀,魂神皆散!就在眾人深感難敵強烈魔懾時,界賢者掌中聖光再起,雙掌納運轉合十,無邊聖浩震開包圍而來的魔息,戮魂頓時轉為直劈入地,撼地之威,對著堤懷直掃,堤懷再受創,被震離身軀在眾人驚呼中踉蹌退至圓騰邊!

  此時,接引天極昊氣的長劍,受到古魔的魔氣牽引,竟緩緩旋身而起,堤懷見狀,再次引動術法之言。

  「以劍為證、身為憑,」再一次以自身為媒介,被魔重創的身軀,鮮血不停德從傷口和嘴邊淌落。「引天極昊氣,入天地日月地界內」

  旋飛而起的長劍終被穩定降下,圓騰上只剩「月」尚未消失,堤懷強撐著身軀,再引天極昊氣!

  「再一掌讓你大賢者陪葬在這愚蠢的圓騰內,本魔會吸干你一身靈氣,可惜了你這身俊秀、美麗的皮囊,真該好好玩弄一番再殺!」意識化體的他,還無法感受到縱淫的歡樂,要等他的實體從七光虹箭中脫身才行。

  撐持完成引動天極昊氣的界賢者,當圓騰上最後的「月」之圓案終於走完,他驀然回身,引天極昊氣剩余威勁於掌中,硬接古魔一掌,雖讓古魔有瞬間的訝色,終究難撼魔威,催命的一掌,幾乎擊潰界賢者獨特的護身聖氣!「界賢者」堤懷身軀跌入圓騰內,巨門、天府、天同眼神一意會,就要聯手出招一博,此時整座山體再起劇烈震搖,這次直逼山摧峰毀之態,亂石崩砸,山腰古木頹落,眾人躲避的靠山壁邊!

  「蒼將,」堤懷看著上方,黑雲盤湧中又見金白瑞光,金色神性與黑色魔性共並進震撼塵寰的驚人威能!「看來希達苦戰遠古神魔!」黑魍古魔冷笑。

  當上空黑光直貫,金白瑞光隨之交擊,再現壯觀又駭人的摧毀之像,地表轟隆隆,竟引動地塹下地氣上衡,氣震回蕩山壁,地塹傳出連聲哀叫,無數聖院人馬被亂石與地氣的上下交擊重創!此時,三道聖氣飛入地塹,火焰連光,擋下亂石崩態;蘭瓣風回,穩住地塹亂流;冰寒凍氣覆於地表,鎮住上衡地氣!

  「就算風湛來--也救不了你--」亂像中,古魔再出掌!傾危之刻,另一道萬鈞之氣破空而來,同事伴隨著三道聖氣凌空的權杖,擋下古魔厲威!

  「遠古神魔竟會墜落到和光城聖使聯手!」無聲之滅與各持權杖立於周身的夏、秋、冬,四雙凜眸對上黑魍古魔!

  「對一個只剩意識的魔,聯手,有必要嗎?」無聲之滅艷容冷斂,橫蔑瑁剡。「殺你,只需君上一句話。」蒼將冷眸掃過地塹,與希達各出絕招一擊,打亂原聖山上的氣流,懸空巨石隕墜,兩人同至地塹,卻不見鏡魅行蹤。

  「撼宙之毀派你來叫囂?」蒼將冷笑,揚手,虛空出現一副龐大黑光交織的邪徽圓騰,圓騰內詭光如海,無數妖魔在詭海中沉浮,凄嚎的哀叫聲,聲聲幽詭刺耳!

  暗深一族的族徽,而且不是幻影,而是深嵌於妖魔界,集有歷代暗深魔族族長的力量,千年未曾再見的族徽,古魔青銳透白的面容轉為激動,青金魔瞳更透出悲怒!

  「裡面是殘存妖魔界各處的暗深一族,不服君上者,盡縛於族徽中,嵌於魔王宮殿地上,魔王足下,賜給暗深一席苟活之地,如今既不知珍惜,那麼君上唯有賜給暗深一族「斬族滅根」!」

  蒼將揚手,一道由魔皇大公賜名的煉魔刀焰虛空而現,在瑁剡怒號中,紫白刀焰碎族徽,藍黑焰火焚盡受縛的暗深魔物,不曾落地的黑色塵煙消失於半空,因為這些不屬於人界,已在妖魔界完成!「暗深一族的族徽和血緣將永遠根除消失在妖魔界,連屈膝的資格都沒有!」蒼將冷色道。「妖魔君王不是你瑁剡能冒瀆的,這個人界是你的盡頭。」

  破天凄號,讓人感受到古老魔物的另一面,瑁剡悲號怒吼,眼下的血色流紋幾乎竄滿整張面容!

  這一幕讓夏、秋、冬復雜在心,原來再殘酷血腥的妖魔,對其家族的重視而榮耀,與人類渴望延續並無差異。

  魔的情在於自我,自我的偏執心中所看重,不惜犧牲萬物生靈來達成!斬族滅根!這句話在冬心中深深地激起一陣戰栗,魔皇大公對銀天使另眼相待,但會對銀天使所做出的事

  「另眼相待」嗎?「本魔殺光你們--尤其是遠古神魔--」瑁剡悲憤至極地吶吼,猙獰得要眼前一切陪葬!

  「看來,現在想把這個抓狂的魔頭意識打散,就各憑本事!」繁皓星火擎率先轟出第一擊!霎時間,各方驚世之力交並,再起浩大交鋒,巍偉高山再陷重巒崩塌,牽動近處群山,

  岩移走峰!「夏、秋、冬三位大人總算趕到了。」一旁巨門朝天同、天府道:「棱界光已完成,界賢者傷的不輕,快保護他出戰圈。」。

  圓騰內界賢者,忽感四周異樣的氣息再臨,隨即數道不同於一般的魔氣,數道銳鋒魔息迎面而來,將重傷的堤懷逼的連退數步,才感身後一涼,回首竟見一道冰滑的大鏡,映出地塹的一切景物,卻獨獨不見鏡內有任何一人!「鏡魅!?」站在鏡前的堤懷才感不好,一道強烈的吸力將他拉入鏡中!「界賢者--」「賢者大人--」

  巨門、天府、天同驚駭大喊,卻來不及出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堤懷消失在鏡內!鏡內與地塹一模一樣的景色,不同的是,白畫轉為夜晚,天際掛著一輪血色紅月,四周沉靜得毫無任何聲息。「堂堂界賢者竟落得這般狼狽,真是令人感嘆呀!」當希達的聲響氣,透體的猛勁已至,堤懷再添重創,奪喉而出濺灑的血幾乎染紅他半邊的面龐,飛出的身軀更撞上山壁,他撐力定身!「數百年來,的交情,有必要這般大禮相迎嗎?」堤懷看著天上血月,苦笑道。下一刻,凶狠的力道來到他的頸項!

  「連紅月攝影都照不出你的魂元,更證明你界賢者不是單純的人類!」鏡魅扣住他的頸項,將他高舉在山壁上!「這般俊秀脫俗的美超乎人類,純淨古老的靈氣,你真是集魔的一起喜愛在身。」「咳咳,我也,也覺得咳咳,自己真不賴!」喉嚨被扼住,血嗆得堤懷連聲激咳。「不過,雖然想說謝謝,咳,你的贊美,可惜,我聽習慣了。」

  魔看到他會說的話,大抵不脫這些。「該佩服你,此時此刻還能開玩笑,你可知,我向來恨你這幅看透一切,一派悠然的模樣,你真以為我不會殺你!?」

  「我確實,這麼希望,畢竟我陪你講了,數百年的話,總還有那麼點交情。」攀攀關系總是好的。「是呀!本魔被困封魔畫作內,你這數百年來的奚落,實在不該讓你如此好死!」「我以為,雙方呈現一個良好的交流。」哎,人跟魔的溝通真難。「不過,你找上我,應該,另有目的吧!」

  「你的死亡,關系著本魔心中的人,」「是嗎?」堤懷牽起染色的嘴角,緩緩綻笑。「識心天使嗎?可惜,想見到她,得看我,允不允許,而我,不、允、許!」

  「那你就死吧!」希達另一掌覆上他的心口,五指尖竟像融入堤懷胸膛內般,握住他的心髒!魔掌透出的異力,鑽心入肺,啃蝕的痛楚與撕扯折磨著堤懷,凄喊的痛顫聲,更多的血從口鼻與心口溢湧而處,熱血沿著希達的手淌下,很燙,人類的血總是折磨燙嗎?更讓他不解的是,他何時在乎過人類的血燙手!

  「水漪在那?」「我,說過,你的,心裡、你的眼前,喚,得醒、叫得出,天聖者,就會出來。」雖咬緊牙關,卻再也無力掙扎的堤懷,扯唇繼續說著這個答案。

  希達看著他一身血淋淋,幾乎只像一息尚存的軀體,為何他不干脆活生生地握碎他的心髒,內心一股沉悶感是什麼?他看得出,聖氣潰散的堤懷,身軀正急速衰竭!

  這是什麼感覺?為什麼看著他的痛苦,自己的內心卻有種緊繃,他鏡魅希達有必要為一個人類產生這種感覺嗎?為什麼這個人讓他的心這麼復雜?!

  「有人告訴我殺了你,可以見到她,是真的嗎?」「呵,既然,你這麼想,咳咳,可以,出手了,」已瀕臨形神散渙的堤懷,聲音叢然只剩氣音般微弱,依然道:

  「我,只是那一句,不允許你,見到她!」頓時,殺氣的恨意怒然,希達猛然抽出手掌,鮮血濺空,堤懷痛苦地凄叫一聲,倒落地上!

  「對你任何錯情的感受,只因你身上曾經散發出水漪的氣息,現在我不再迷惑,決定活生生地撕裂你的身軀!」為見水漪,希達冷絕狠聲道。就在他要出手時,卻見昏倒的堤懷,渾身竟散出令人難以直視的金白聖華,隨即身後緩緩展開的天使雙翼,一對像花瓣與彩蝶融成一體的雙翼,展現在希達眼前!「燦羽!」

  屬於燦羽天使的美麗燦羽,透出七色光華,從地上撐氣的「堤懷」,閉著眼,但神態、容貌似見另一張女子的容顏疊映浮現。

  「不行,你,別出現!」堤懷忽出聲,隨即強睜開眼,女性面容的疊影消失,但他身上的燦華聖光未退!「你,」哪怕重傷,堤懷亦不改其慣有的淡笑揚唇。

  「你想找的人,就在你最討厭的人類身上,我身亡,她就可以借這個身軀活下去,只要你不在相助古魔,我成全你的願望。」「不--」一道熟悉的女子驚喊貫徹入耳,卻非人界可聞的聲,而是唯有他可聽到,「喚」醒他在對封魔畫作的聲!?當女子淡影更加清楚地從堤懷身軀內浮現出,甚至走出堤懷身軀,一瞬間的實體,隨又朦朧如陽光穿透的清影。「水、水漪!?」希達震驚地看著淺淺影的水漪,抱著昏倒的堤懷,美麗而清靈的容顏,悲傷地看著他,雙眼透出懇求。

  「請你,別傷害他,他是,你的、你的,」清透燦影,話語斷續,雖欲言又止,卻又只能寄望眼前的人。「求你,救救他,我願,以最後的靈識換他的生機,光城聖院,找上父、還有我的兄長,」當清影消失,七色虹華亦退,堤懷的身軀已在鏡魅臂彎上。希達顫抖地撫著臂上之人,那英朗秀氣的眉目所透出的,不屬於這個塵世的聖雅氣息,但隱隱又有一絲古老的暗深魔息,棲息在靈魂深處,只因被體內另一道聖潔靈魂壓制住,才讓那絲魔息從未現出。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希達抱緊臂上的人,沉閉的眼深深埋在昏迷的堤懷肩上,難抑內心的痛苦翻湧!「你始終不願意出現,是怕我發現,殺了他嗎?」

  手指撫上了堤懷那鮮血染紅的唇與面龐。希達終於明白為何水漪不再出現,還有堤懷不同於人類的年紀,卻一副年少的外貌與一身純淨古老的氣息,更明白為何「他」的聲能喚醒被困封魔畫作中的他,難怪他身上有水漪的氣息!地塹上,正想辦法要進入鏡中世界,破鏡魅攝影的巨門、天府和天同,卻發現鏡面起了變化!

  「這鏡子,」天同才見到鏡面裂痕浮出,隨即震蕩的崩響,轟隆一聲!大鏡崩碎,竟如塵埃消散,鏡魅抱著渾身是血的堤懷,化成迅光雷影衝上高峰,消失地塹內!

  「希達!」發現希達帶著界賢者離開,瑁剡怒喝!「界賢者--被鏡魅帶走了!」聽到同伴驚喊,對峙中的夏、秋、冬默契一照眼,冬抽身退離戰圈,領著天府、天同、巨門要追被帶走的界賢者!就在眾人衝出地塹要追趕時,卻感四道浩大聖氣,在四周築起術法之牆,擋下他們!「這種封印,怎麼可能?!」翔難掩驚訝。

  天、地、日、月四大聖君聯璽聖印,力量雖不到十足,卻足夠暫絆住他一時片刻,此刻的四大聖君分跔一方,為棱界光而忙碌,別說不可能出現再此,更不可能對他發出這樣的印記!「翔大人,此刻該如何?」巨門問道。「能發出四大聖君的聯璽聖印,此人可確定絕非妖魔,只是此舉何意?」妖魔承不下來聖印。

  「四大聖君不會將印光給惡人,我想對方會這麼做,或是另有含義,界賢者會沒事的。」冬沉眸後道。「看這聖印力量不重,等時間過了,再到地塹擒古魔意識化體。」

  暗中,觀看許久的莫東英,對自己此刻出手一嘆。「抱歉了,四大聖君的聯璽聖印,只是困你們一時。」他看向原聖山下,感覺到另一道,獨特氣息,緊隨鏡魅而去。

  「有他跟著,鏡魅和界賢者之事應可不用擔心。」確定一切皆在情況內發展,莫英東離開原聖山。

  地塹底,面對鏡魅離開的黑魍古魔,發出一聲咆哮後,意識化出的身軀連帶權杖戮魂驀然消失!「意識化形成現的時間有限!」無聲之滅道。「冬找過下任地皇一探白冰原地氣,魔氣驚人,此地極有可能是封印黑魍古魔的地方。」文若雁沉吟。「是否要趁現在往白冰原,解決此魔?」此地的天然浩氣重,不是妖魔喜愛之地,卻因此稱了最後掩藏處。

  「要煉化古魔,必須是當初封住他的人,還有一道妖魔君王誅滅命令,才能徹底斷了他的生路。」意謂;他們沒這些條件。無聲之滅說完,轉身離去。繁浩星看著離去的女子背影,撫著下顎,既驚艷有震懾。「遠古神魔,無論容貌、力量都讓人心顫到發抖,強撼得讓人想靠近。」能力、地位高的妖魔,樣貌美艷給人強烈感的,他看過不少,但遠古神魔不僅如此,他們還透出了一種「聖」的離塵感,魔性、神性同時在身,形成的吸引力,致命又引人。

  「敢沾惹遠古神魔一根指頭,你可能要斷十根指頭,再賠一雙腳趾頭都不夠!」秋警告「我繁浩星想挑戰的事,斷手斷腳也不在乎。」他這人最愛挑戰。

  「只可惜我的心,最近挺愛在大海上翱翔。」大海之主欠他的救命之情,還沒討呢!」確定一切皆在情況內發展,莫英東離開原聖山。

  蒼將遇上在讀來到地塹的冬,那頭飄緞的銀發下,是一張冰冷絕寰的面龐,兩人不曾有過任何眉眼交契,卻在錯身而過,無聲之滅開口了。「銀天使」翔有回應,卻停下腳步。

  「無視和躲避不會改變你前世釀下的錯,君上絕不會放過你!」冬紫瞳淡斂,依舊沉默,只是再次邁步。「藏好魔王的血緣,否則三界將染血,人界更因此而覆滅!」

  翔的腳步驟停,他回首,無聲之滅的身形已消失!

  一道雷霆迅疾魔影從原聖山如火如雷般地飛馳,卻在要衝出北方邊界時,遇上了光城聖院護守關卡,聖院神祭司預先在北方所下的防護結印,很快擋下鏡魅衝勢!

  「妖魔要衝出深被極地!」「快圍上!」鎮守在北方邊界外圍的聖院人馬,因防護結印被觸動,個個虛空降臨,開啟困魔陣法。守在此地的聖院人馬,無論是各層獵魔者或者聖院的高層武衛,無論術法、能力,個個都是精選的強悍!希達沉眸,這些陣法困不住他,這些人他更看不入眼中,但和這些人周旋,必然耗時。負著身後昏迷的堤懷,希達感覺得到他體內靈力流失的速度,為求速戰,他的眉目並出悍凜殺氣,源源不絕的魔息騰動四周,風雲湧動中天際再現艷紅血月!

  「此時此刻,你再傷害聖院任何人,對你想做的只有不利!」忽然一個獨特的音波,傳送著唯有魔能聽到的聲,警告地對他道。話畢,四周開始湧現抽絲般的氣流,似魔非魔的力量,先是在希達周圍徐徐而現,像水漩動般空間,既而回風轉疾,浩芒飛現其中,透出神聖力量!當氣流消失,希達背著堤懷已被逮到另一片綠色的大地上!

  眼前,一個金紅長發,高魁挺拔的男子,俊朗的眉目下,難掩一股瀟灑悠態,一身金色光華流轉周身,卻又透著魔邪氣息。

  「你是,虛空之裂!」久遠之前,希達見過此人一面。「過了這麼久,我還能留存你記憶中。」虛空之裂,無垠,自我贊賞著。「可見我總是給人太深刻的記憶,而且一定是良好印像,瞧你看著我,一點情緒殺氣都沒有。」「我只是懶得對你浪費心力。」希達深知,和此人不須說太多的話,因為到最後都會變成廢話。

  虛空之裂,是遠古神魔的異數,出身至上界,神力極高,卻又欣賞妖魔界的鮮明強烈,而如妖魔了解魔,因而有了黑色魔性的血腥凶殘,難回至上界。之後他轉為熱愛人界那短暫生命綻出靈光之美,為此他消失在人界。無論哪一界,都難界定「虛空之裂"靈性,三界慣性的思維也不在他認同中,他思想奇特,率性不羈,為了追求心中的認定,能夠豁出一切掩藏自己,甚至消失無蹤。「你是遠古神魔,為何助我?」「你是古老妖魔,為何要背著人界賢者?」虛空之裂無垠反問。「不如放下那個累贅,看在曾經同在妖魔界,我可助你一臂之力。」「我不可能放下他,敢傷害他,付出我鏡魅一條命,都會殺了你!」以為對方也覬覦堤懷人界大賢者的靈力,希達凜目以對。「看來,只要有了父親這個身份,是神、是魔都和傻子差不多!」無垠感嘆。「你怎麼會知道他與我的關系!?」「同病相憐能否讓你對我相信幾分?」「同病相憐,」希達眉目沉氣。「難道你,」

  「你過去吧!」虛空之裂氣凝於指,蒼藍氣芒劃向遠方虛空。「循著這道光,它能帶你往「光城聖院」,也能縮短人界的空間距離和層層護關者。」但鏡魅卻沒馬上行動,只是看著他。「你可以繼續在這懷疑我的舉動,但你背上的人可沒時間再耗。」堤懷若出任何事,風湛和金曦只怕悲傷欲絕。而他,向來厭惡任何讓風湛悲傷的事。

  位於萬古亞特山巒的「光城聖院」。人界最神聖的存在,四周界由瀑泉激飛的山壁環繞,彌漫的水霧在空氣畫下道道如虹的彩光;更因位於日月同天的地理環境,可同時見到日月並存的奇景。四面八方皆為聖印結界保護者,外人難以窺見,聖院裡景致各異,令這座受世人敬仰的「光城聖院」充滿神秘。今日,數百年來的神秘與平靜,因一個古老魔物的闖入,而起波濤!「妖魔想闖光城聖院!」「是傳言中的暗深一族--鏡魅希達--」眾人不解為何此魔會突然出現在光城聖院內的「大門內」,是如何通過疊疊層層的天險與聖光,還有一關關的守關者,只知面對光城聖院有始以來,第一個想闖入的古老魔物,眾人嚴陣以待!「妖魔闖進光城聖院第一層光印了--」「快--」五層獵魔者和第一層的聖衛武士傾巢而出!「叫風湛出來--」希達怒吼!「要你們的界賢者活,就叫你們的上父出來--」「他背上的人--是界賢者--」「小心,別傷到界賢者!」

  「魔物--放下界賢者!」「魔物--放下界賢者!光城聖院的天然聖氣令魔難受,再加上光印一圈圈浮現虛空罩下,更令希達窒礙難行,就在他決定拼死要衝破光城聖院重重光印時,他發現身邊有些奇怪的光點!?竟是身後的堤懷身上開始散出淡色光點,這是無論聖或魔的形神將崩裂的前兆!」「堤懷,」

  此時上空驀現銀色光華,聖院三位神祭司中的銀色神祭司降下阻力,將他困在四面圍阻的力量內!希達看著四面八方,層層圍繞的對峙者,再看向遠方,一道聲入雲霄的石柱,舉目難以忘盡的石柱頂,直達藍空沒入雲海中,隱約可見一座白綠色的耀眼神殿,正是人界上父所居之處。

  「風湛--要煉化我希達很簡單!」希達忽將身後的堤懷放下,伸掌雄渾厲氣綻出,在眾人駭然瞠目中,重重打入自己心口,黑氣夾著濃色的妖魔之血溢出口鼻,胸口也綻裂一大道口!希達卸掉自己七成魔威,身軀搖晃,單膝落地撐身,咬牙吐聲道:「救活他--救活水漪--風湛,求你,求你,」

  恢宏浩氣翻騰雲海,瑞光虹彩綻射,一道聖華照下,鏡魅希達與界賢者已被帶入彌天之高!

  白冰原下,意識回到身軀的黑魍古魔,嘶狂怒吼,他以意識傳音希達與莫英東,卻不曾得到回應,黑色冰岩前的光燦水瀑,頓時爆發全黑詭光,青紅魔息頓時刷下奔騰激流,充斥整個冰層空間!黑魍古魔封受制的身軀已不再有耐心,決定以白冰原下的魔流吞噬七光虹箭殘威!

  「本魔就以自毀魔軀的代價,釋放這累積千年的力量,毀了人界--」當遼闊的冰棘山,忽像火山般爆發,數道黑色漩渦直衝天際,引動白冰原跟著崩裂,旋攪風雲,動蕩天地,烈騰火焰卷噬而出!海冰融化成濤倒灌,斷裂的冰原,沉沒無數,巨焰、黑流、龍卷肆掃,猶如末日景像!此時,深北極地的一座幽黑鏡湖上,魔王梨羅,原本閉眸沉思的雙瞳,緩緩睜開,黑色魔瞳映出白冰原的一切!「瑁剡,該是讓你認清,妖魔之王是怎樣的存在!」長眸一斂,冷冷淺笑,再睜開,全黑的魔性雙瞳卻綻出金色眸芒!

  衝出白冰原的魔亂駭像,陸地上的一切皆毀滅,無論人類與莫皆難逃其威,在哀嚎、哭喊的驚恐中失去性命,黑魍古魔狂徹的猙笑奔竄在力量中!

  下一波他打算一舉顛覆深北極地,此時,天極卻降下數道紫白銳光,擋下奔竄的魔威,虛空凝出藍黑沉水,凍住傾燎火焰,隨即紫白與藍黑雙光共鳴,幅射蕩開,其遼闊之廣,幾乎深及整個北方!「撼宙之毀--」黑色冰岩後的黑魍古魔仰天吶吼,因為難以抑制出現在腦海的魔王威像,傲睨著世界萬物!「暗深一族不會對你屈膝--」

  「屈膝?你暗深一族已連屈膝的資格都沒有。」魔皇大公微眯起雙目,一雙眼瞳緩緩散逸出金色的絲光。「「王」豈是你能逾越。」黑岩後的黑魍古魔,被七光虹箭制住的身軀,止不住地凄嚎,黑色的絲光從他螢惕的青金色雙眼中散出!他的靈智從眼中被勾出,再也控制不了狂亂的魔性,魔意識開始癲顫!

  「被禁了千年,好不容易盼到掙脫的希望,卻又脆弱得掌握不住,一再用聖物來催化魔力,讓自己脫身得時間更迭,妄想借此一舉得到更多的驚人力量,結果反被聖物的氣息慢慢地蝕心毀智,如此愚蠢,也只證明暗深一族該徹底消失了!」看來瑁剡一開始,就被有心者設陷進了。

  「現在就讓你徹底瘋狂,本王會好好欣賞你在人界最後的下場,積累千年的毀滅力量,本君會替你善用,它將是妖魔界隱藏在人界的另一扇!」妖魔君王邁步踏出鏡湖,形貌從魔王梨羅轉變成狂魅的黑色魔君,一踏上人界白色的霜雪大地,四周景物開始飛轉模糊,清楚的,唯有走在人界空閑深處身形堅定的妖魔君王,不曾有絲毫的疑惑。

  當背景再次清晰起,他已來到原聖山的地塹,此刻空無一人的地塹,只有戰亂過後的煙塵凌亂,不久之前,翔曾在此。

  「這個人界,本君在乎嗎?」妖魔君王悠悠笑起,魔魅俊艷到令人心懾,「是啊!本君任性的天使還在人界,本君怎麼會不在乎呢!」

  魔皇大公伸掌,虛空中漸漸出一朵淺色的梅花淡影,他接到唇邊,緩緩揚勾唇角,這是冬開啟封印後,殘留的氣息所凝化。

  「一如前世高傲冷漠的你,本君終於可以掌握到你的行蹤,只是,此時此刻,還有太多橫在你我之間的限制,對你有再多欲/望與想法,都只能按下。」這裡等待與折磨,他樂於讓今生的冬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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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13 00:09:29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荒魁之原的修羅界,一股充滿驚人的地氣,挾萬鈞之態衝入雲霄,像一道雄偉的頂夭巨柱,貫 穿夭地,浮空的銀星石在浩大的地氣中緩緩綻射

  藍銀昊光,立於高峰上的月帝,雙掌引動天際隱於白晝之後的月暉之華,兩道金色華光像金色砂光,細細、點點紛落於他的雙掌,再注入地氣光柱中。

  銀星石在夭空上緩緩罩下一份幽藍的夜謐之美,蔔日光在虛空薄透清燦,月華潤上霧霓,仿佛日月同空奇妙融合的異景,眾人看得睦目,為這白日中展現的月華之美驚異。

  藏身於遠方一端的蘭飛,雖和眾人一樣瞳目看著眼前奇燦之像,卻感覺到一股奇異的氣息從後方傳來。

  身後數座不起眼的小峰在夭際雲海波湧的變化中,幾許黑雲逸散,蘭飛紫瞳緩緩眯起,盤繞黑雲的山峰大多為魔邪性重的修羅界人,有賀格公爵鎮壓,

  加上這座山峰有月帝所下的結界護守,能出難進,四周更有聖院與空中城堡派出的人馬,還有妖精界的人協助,應該沒什麼好擔心,

  「北方很多妖魔和人類,被黑旭古魔每夜釋放出的暗息影響,心性劇變,四處屠殺肆虐,整個北方三分之二都受影響,當前畫下棱界光,至為緊要。」

  不能讓這些人跑出北方,北方國家也和聖院合作,將這些抓到的人安置在各處神殿,開始滌淨魔息。

  「希望棱界光之後,能盡快誅滅黑膽古魔,平定北方動蕩。」回應著廉貞的話,蘭飛卻對後方傳來的異況始終掛心。

  「天尊應該將「天穹罣氣」煉化完成了才是。」

  「天穹罣氣煉化完成了,」綠陽。蘭飛暗握小拳頭,那化成人形時依賴著她的靈氣,己煉化完成了?!

  明知這是定然要進行的事,但每想起綠陽,她的心依然難受。

  此時後方又傳來異樣的氣流,蘭飛沉吟是否要暗中提醒在另一端的紫微和守在山底的大司聖時,逸出的黑雲己籠罩遠方天空一角,隨著風緩緩

  朝他們飄來,甚至黑壓壓的雲海中,一道銳芒清光迸閃衝光,橫劃整個天際!

  當一只拳頭般大小的羽彩鳥從這座山峰掠空飛出,半空身軀竟驀地被削斷成三截,它的血令虛空浮現幾道透明的細絲,隨又隱去,蘭飛一涼,

  這才發現不容易察覺的無色細絲己在附近!「冰魘魔!」蘭飛拔身而起!「飛飛!」廉貞忙跟上!

  兩人來到山峰後,驚見天邊遠峰從數座變多座,黑雲驀然透出詭青泛紅的色彩!

  「看來,有人操控了修羅界的異端者,還勾結了畏界的幻走族。」藉環境融形掩蹤跡,是畏界的幻走族擅常的。但要能瞞過賀格公爵和月帝,

  必定有修羅界的人參與,唯有修羅界,修為幾近神般的存在,才能掩護畏界和魔族的氣息。

  「只是,好像不只如此,」蘭飛眯起眼,因為其中似乎還透露出不同的妖魔氣息。

  「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廉貞困惑「荒魁之原內的五界居民本就不能離開,棱界光是因應北方之亂,對他們無差!」

  「為銀星石吧!此石可讓他們不受五界雜氣的影響離開荒魁之原。」荒魁之原有五界混雜的氣,數百年來對居住裡面的五界居民己屬必需品,出了荒魁之原反而活不下去。

  銀星石對「魔氣」敏感,但半神魔人,總想一賭自己的半神之力,或可壓過魔氣!畏界的各族,是很好煽動的,只要能擴大自己的活動範圍,

  作亂每一件事,他們都喜歡!

  「你不能再動靈氣,讓我去告知月帝和大司聖他們!」廉貞話未說完,忽見虛空浮現一只如深黑魔息出化的妖馬,馬頭有人界馬首的三、四倍大,一頓蹄,雲海頓成黑色魔流,一路席卷而來,詭異巨馬渾身散發出駭人的森寒氣息。

  「來不及了!」下一刻,蘭飛己置身雲海上,她揚手高叱:「青泉-」

  夭際浩光落下雲海,一根矗立雲海上的權杖,面對眼前巨馬直衝而來的攻擊!

  「青泉一一喚綠林之華,結陣--」青泉杖本身是至上界綠海山林化出的森林權杖,一催動,杖身迸發綠意浪流,半空畫出傾濤巨浪,擋住黑

  色魔流!忽來的浩然聖氣,引動這頭的月帝與聖院眾人!

  「光城聖使的氣息?」月帝蹙眉。「飛飛!」紫微、破軍回頭,看到身後情況大驚!

  遠方雲流上,蘭飛八歲的身軀佇立青泉杖上,面對龐大的黑色魔流與一匹魔氣森然的巨馬,還有修羅界己成獸狀的異端者,黑雲盤旋的山峰,

  甚至有數只畏遂界幻走族,長長蠕動的大蟲身,從側峰探出,浩大魔威,皆對著權杖上的小小身軀而來!

  「這只魔獸,暗魍獸」蘭飛感覺得到那比魔更深沉的暗息,她聽說過此魔在轉栽庭的事!

  當無數白色冰絲竟從綠流盡處的虛空飛來,感覺到闖進的魔氣,海濤湧現高浪,摧斷冰絲,擋一切魔銳,蘭飛叱揚的聲震喝撩空--

  奉天地之名,穹蒼聚氣--

  立足在權杖上的蘭飛,按向眉心,不惜以八歲之軀開啟春之印!日月,開我封印--

  當金色強光從眉心綻出,栗色染上白發,隨著櫻花印的浮出,金穗的明亮光芒也漂上肌膚!

  「至上界的春之神--給我一切拔灌、淨化的力量--」蘭飛躍下權杖,踩在紙色大海的濤波上,蹲下身,按在晶瑩碧波上,叱令:「綠意、春揚--」

  壯浩聖氣頓時在她掌中進揚開,綠海傾濤,面對奔騰而來的魔威陣仗,就在此時她雙目一揚,精光在深邃的紫瞳內一迸,驀然轉首:「拔濤-破魔-」

  瞬間,聖氣簇擁驚天高浪,掀起綠海萬丈驚濤,卻是直衝另一端-綠海盡處的晴空!幻魔所化的雲海連峰盛大畫面,頓時像被銳氣貫破的圖像,撕裂崩碎!

  幻像破除後,只見一個高瘦的男人身形,平切似的面容上,是兩個空洞綻出青瑩幽光的雙眼,身後揚張出猙獰的黑色蜘蛛長腳,正是冰魘魔!

  雖沒看到漩閻岳,但蘭飛感覺得到,這個北方最大的幻魔之首也在附近!

  發現暗魍獸足蹄再頓,一旁伺機的異端者與魔界幻走族,顯是下一波衝陣者,蘭飛躍上青泉杖,揚手畫光,要再喚出更廣大的綠意之氣,卻己力不從心!

  「青泉-再啟郁綠,唔,」

  靈氣像突然抽盡般,意識跟著一黑,以靈氣透過青泉杖為持的綠海,緩緩消散,冰魘魔的冰絲趁機破空射來了「飛飛-」

  廉貞忙出手,揚劍畫出一道劍光禁界,擋下接下奪命而至的冰絲,卻不及接住掉下權杖的小身形,急得高聲大叫!

  沒有術法的撐持,昏迷的小身軀很快飛墜,此時一道月華燦光迅影飛至,托住失去意識的小身軀!

  紫微、破軍來到,將虛空的蘭飛抱下,紫微以外衣裹住昏迷的小身形,和廉貞、破軍急急離去,他們看得出春的情況不妙,得趕緊回東方城堡穩住靈氣。

  立身高峰上的月帝,藍瞳怒光進閃,對一切深感憤怒,揚手再啟月華奇浩,結合猶在高空的銀星石,要開啟強大的月華封界,將這些無論魔

  界、畏界或修羅界異端者全封入永難再出的結界中,任由他們自相殘殺或被月華聖光慢慢煉化!「是月的聖君!」

  「棱界光完成了?!」群魔騷動中,隱感另一股威懾當空降來!

  「稟月帝,是賀格公爵。」月帝身旁的伊爾貝看著遠方情況道。「大司聖也來了。」原在山峰下保護地氣不受侵擾,准時引空的大司聖,棱界光結束也趕至高峰。

  「賀格公爵的空中城堡!」「快跑-賀格公爵來了!」

  更高空的遠方雲海中,隱見一座壯觀的城堡,這頭的修羅界異端者和幻走族的大蟲想竄逃,但屬於荒魁之原的魔物們,都被空中城堡發出的強威定住!

  其他,不屬於荒魁之原的冰魘魔和漩閻岳則不見蹤影,暗魍獸被聖華鋒光定住四蹄,甩著馬首嘶咆不己!

  「月帝,我賀格護守不周,讓魔物侵擾了儀式,理該由我平定這場災難!」

  賀格公爵的聲在晴空深處響起。「讓我空中都城的人保護月的聖君回東方城堡,莫再受魔物驚擾。」月帝沉眉,溫色未消。

  「月帝,荒魁之原內的紛爭交由賀格公爵吧!這些魔物不值得月帝再煩憂。」大司聖在旁道。

  「聯有月影武士和其他聖君的守護者,謝過公爵之心。」月帝撤回銀星石,轉身離去。

  東方城堡的南方宮殿。白日的陽光透進寢室,床被上數道碧綠透白的焰光,罩在上空,緩緩降下大自然浩氣,穩定床上還是解開封印模樣的蘭飛。

  「雲海之氣凝結出的綠焰是鎮壓魔印氣息的,大司聖為什麼要用它?」廉貞不解。

  「大司聖說了很奇怪的話,什麼春的魂、神之前受創太重,又遇上魔皇大公入人界,引動深藏體內的氣息,才會讓春體內的靈氣更不穩定,絕不能「春之印」被掩蓋過。」

  莎婷說著自己聽到的事。

  「妖魔君王入人界和春之印有什麼關系?!」「我也不清楚,大司聖正苦思要怎麼穩定春的情況。」莎婷搖頭。

  「找月帝是最好的,春現在是靈氣耗竭,才會沒辦法穩定自己。」就在兩人討論時,床上的小人兒痛苦低吟。

  「水,」蘭飛眼未睜,只是難受地低吟。「我去拿水過來。」發現房內的水瓶空了,莎婷連忙跑出去拿。

  「飛飛,你怎麼樣了?」「小貞,我,我好難受,」小手揮抓著,隨即垂下,眉心的櫻花印,氣怠紊亂得連廉貞都感覺得到!

  「飛飛?」發現她再次陷入昏迷,櫻花印隱有浮出眉心之態,封印離體,就是死亡!廉貞大驚失色。「不好了-大司聖-」

  她衝出寢室,不一會兒後,寢室緩緩降下暈黃如月的清光,清光中,一道俊雅的身形無聲出現,頓時滿室充滿月暉之華。

  「聯要你老實說,聯與春之聖使到底是什麼情況?」「月帝可往南方宮殿,您自己,親眼一看吧!」伊爾貝為難地嘆道:「臣想,目前的蘭飛大人非常需要月帝。」

  月帝來到床畔邊,看到床上正陷入昏迷的小身軀,一身金穗肌膚,栗發下的小臉蛋,冷汗涔涔,櫻花印浮現得幾乎快離開眉心,他抱起那難受的小身子,大掌按著那小小的心口,綿柔的月華之力緩緩傾灌,終見臂懷中的小臉蛋漸漸有了紅潤。隨即,櫻花印記隱斂回眉心內,肌膚褪去金穗,栗發染上雲白。

  月帝撫上那熟悉的小臉蛋,難掩眉中的心疼。「月帝,」感覺到熟悉的月華氣息,蘭飛下意識輕喚。「天御,」

  「聯在這。」月帝低吻小螓首,對蜷縮在胸懷內的小身軀,輕聲道,「看來時間封印,讓你一旦靈力耗盡,便只能沉睡。」

  小小睫扉微微半睜,紫瞳浮漾淚意般,蒙嚨低語:「我不喜歡,你用陌生的眼神看我,更討厭不能靠近你的自己,天御,」

  一雙小手臂抱著他的頸項,緩緩在他頸窩中陷入沉睡。「是聯不好,你不用擔心任何事了。」

  「月帝?!」端著水進來的莎婷,看到眼前的情況時倒喘一口氣!「月、月帝!」帶著大司聖來到的廉貞也同樣楞住!

  「聯要帶她到自己的寢宮內,大司聖沒意見吧?」月帝看向灰白長發胡須的老者。

  「春這一路的靈氣,全賴月帝撐持,這幾天月帝受銀星石影響而失憶,讓她靈力無以為繼,對上妖魔一再耗損靈氣,如今唯有月帝能救她。」

  大司聖直言說出春的情況。「望月帝別太苛責春所做出的一切冒犯,終究,她太害怕失去您。」「她是聯的人,聯不會傷害自己的未婚妻。」

  看著月帝帶蘭飛離開,莎婷、廉貞雖還是替春感到忐忑,但原本高懸的心都放下了。

  「大司聖,其實你從頭到尾都不贊同飛飛因為預見畫面對月帝采取的方法,可是還是一路幫她,按照她想要的方式做。」跟在大司聖身邊多年,莎婷看得很清楚。

  「面對「感情」飛飛需要成長,我這個看她長大的老爺爺,只能讓她自己去踩每一步。除了同伴,她向來不對人放太重的「情」,對這部份警戒心重。月帝讓她從回避到接受,卻又因太害怕失去,反而被預見畫面帶著走,執拗得聽不進任何人的話,身為光城聖使,對感情和態度,她還需要懂得沉穩。」

  就是這種個性,才會每每遇上月帝,倔脾氣就跑出來,才會搞砸一堆事,只能讓她自己多吃點苦頭!「可是,萬一預見畫面的事成真,那,」廉貞還是替蘭飛和月帝擔心。

  「該發生定然會發生,不會因為預先看到就能改變,反而要小心被這些畫面左右而釀禍。本司聖和月帝的看法同樣,與其在乎虛不可摸的預見畫面,不如好好面對正在發生的事!更何況,在本司聖認知中,四大聖君沒那麼容易身亡,天意真注定,誰也改變不了。」大司聖這段長輩的訓誡,讓莎婷、廉貞尊敬地聽著。

  「棱界光既結束,本司聖也該趕回光城聖院了。」大司聖對廉貞道,「莎婷會和我一起回聖院,你和紫微、破軍繼續在這保護月帝,監督春,直到金色雙月結束。」

  「是的,大司聖。」「還有,月帝完全恢復記憶時,記得要快快通知本司聖。」

  「月帝現在有沒有及時恢復己經不重要了吧!」不就是他忘記飛飛影響雙較大嗎?更何況棱界光都完成了。

  「這可要緊了,航界船上大家商議說妥的,月帝和飛飛完成大婚後,後續要給本司聖的奇珍異寶,我老頭還苦苦等著月帝想起來呢!」大司聖一派義正詞嚴,「信用是很重要的,本司聖怎麼可以讓聖君的尊嚴染上失信的瑕疵呢!」「,是、是的,大司聖。」廉貞只能無言亦吐聲點頭。

  意識緩緩復蘇,午後的光在睫扉上輕燦,蘭飛想抬手擋住射入房內的刺眼,每到黃昏她的封印便解開,怎麼今日陽光還這麼刺眼!

  「身體還有哪難受?」月帝輕撫著她的面龐,問著。「你的時間封印,朕暫時解開,讓月華聖氣流通你的全身。」

  「月帝?!]蘭飛愕然睜眼,這才發現自己被月帝抱在懷中,頭枕在他臂彎上,對上那雙關懷的藍瞳。

  蘭飛連忙推開他,想坐起身卻又一陣暈眩地倒入床褥中,她發現自己使不出太多的力量,更嚴重的是,她全身赤裸?!

  「一旦入朕的結界,任何術法都沒用。」月帝撫著她一頭雲絲般的長發,沉聲道,「你失去太多靈力,還需一段時間,月華聖氣才能流轉你全身。」

  結界?!蘭飛這才發現寢殿四周盡透月燦韶華,這個寢室己被月帝用結界封鎖,她力量用不出,走不出去,他人也進不來!

  「你為何總是這麼回避朕?」月帝撫握她的下顎。「我,」蘭飛只能抓過被單想將它拉起掩住自己,卻被月帝握住手腕。

  「在朕弄清楚事情之前,不會讓你遮掩自己。」月帝拉過她,不讓她掙脫。

  「該說的,臣己經說了,不知月帝還想弄清楚什麼事?」再次被拉進月帝胸懷內,她尷尬地抵住他的胸膛!

  月帝一雙眼深深的鎖視她,隨即俯首來到她唇上,蘭飛鬧脾氣地別開頭,卻受困干頸後月帝伸來的手臂,讓她被圈定在他扣來的臂彎內,接受

  他覆來的唇。並不溫柔的吻,帶有懲罰的意味,蘭飛掙脫不開,只能抗拒地咬緊唇瓣,氣惱他的強硬。當他的唇移開,滑過她的喉間,往下含 住那渾 圓的飽滿,舔吻她的雙峰,吸吮那尖挺起的乳蕾時,蘭飛低吟地拱仰著身軀。占有的唇再次來到她的唇瓣時,她輕顫著,不再抗拒、不再回避,與他的唇舌,深深纏吻著。

  月華氣息漸漸迷惑了她的感官與身軀,紫瞳微睜地對上那雙幾乎與她平視的藍瞳,只見瞳底兩簇燒得焰亮的火焰。

  「朕說過,你的身上有兩道朕的封印,一道和時間有關,另一道,帶著,情欲的力量。還有一個小小的隱藏力量,似乎在跟朕玩著躲藏,如今你願意說了嗎?」

  月帝撫著她的面容道:「對朕說實話,現在,朕都能原諒你。」「月帝,」「朕喜歡聽你喚我天御,」月帝再次吻上她,充滿溫柔的安撫與歉意。

  「朕很抱歉銀星石衝擊記憶,你怨朕、氣朕,朕都能理解。如今,不要再折磨朕,對朕說實話,朕可以從很多人口中問到實情,但朕只想聽你親口說。」

  紫瞳輕顫,她多想回到航界船時,兩人在對方身上畫下屬於彼此印記的甜蜜,更想抱緊他,感受在他懷中的擁抱與溫暖,她一點都不想與月帝的關系變得這麼緊繃難受,蘭飛伸手要撫上他的面龐,「我不相信-不可能-月帝不會死-不會死-他不會死-」

  不理周遭人的攔阻,她顫抖地看著躺在紫白千瓣晶棺內的人,僵冷的面容、死寂的面色,當她痛苦地捂著心口,心跳幾乎被悲坳扯碎,悲痛到衝破一切理智-

  當那讓她心碎的畫亂再次撞入腦海,蘭飛放下手,咬牙別開頭,道,臣,不知月帝說什麼,無論其他人如何說,臣還是那句話,我己,心

  有所屬,你我之間,不適合這樣的行為,請月帝,你、你要做什麼?」

  月帝猛然將她按進床褥中,蘭飛驚訝得對上那雙沉凜的藍瞳!「既然你不想告訴朕在哪?朕只好親自找出證據。」

  蘭飛不及對這句話有太多理解,便被翻過身,大掌撫著她光滑的裸背,一路而下來到她圓挺的俏臀上!

  「不要-放手!」感覺到他的掌甚至扳開她的雙臀,撫進她的股溝,像要找出什麼,蘭飛驚羞地喊著,用盡力氣扭動身軀,卻抵不過按在背上的大掌!

  隨即她再被翻過身,正面對上月帝俯瞰的神態,蘭飛。涼恐地看著眼前怒炎與占有欲交織的月帝!

  「一道帶著情欲的力量,還有一個小小的隱藏力量,朕要一一從你身上找出來!」月帝從牙關迸出聲似的,隨即那曾經出現的畫面,再次浮漾腦海-

  「讓這條小金蛇一同盤在你心口,如何?」「不要,我不想每次脫衣都先看到它。」

  「所以,它還是適合待在,」他輕笑地往下撫去,再次來到讓她激栗顫吟的幽處。「你、你就是不拿掉它嗎?」

  「朕喜歡它棲息在你體內深處,盤繞在你這美麗的花瓣蒂心中,等著朕的到來,」「小金蛇,棲息在你體內深處,盤繞在你這美麗的花瓣蒂心中,」

  蘭飛對他說出的這段話瞳大了雙眼,尤其當大掌來到她的腿間,輕撫那柔軟的女性核 心,蘭飛掙扎起,月帝忽然開口-「不准動!」

  言靈!蘭飛驚訝地感覺到身軀頓時虛軟無力,雖不至動彈不得,但力量像被抽掉般,看著月帝將她放到床上,拉開她修長的雙腿!

  「不要這樣,月帝,」蘭飛恐慌又難堪地喊,卻推不開那埋入腿中的金色頭顱。

  蘭飛咬著唇,顫抖地感覺到他灼熱的視線,正細細地審視腿中幽xue,長指撫開細絨的遮掩,打開那薔薇色的蕊瓣,一雛一瓣地撥弄檢視,像要

  揪出藏於其中的秘密,長指一再撥弄陰柔的蒂心,像對它皺眉。她忍住差點脫口的呻/吟,在幽私/處的長指卻一再地撥揉,直至赤弱無助的花蒂像被指掌孤立出!

  「它真像一顆誘人的小果實,難怪朕會烙下一個隱藏在此的小家伙,」月帝忽沙啞著聲道。

  「住、住手,月,月帝,」才感覺到熱息,月帝竟吮含 住那小小的蒂心,她戰栗的激喊。

  火熾的熱,因他唇舌的挑弄與深深舔吮,化成潰堤的熱潮湧出,潮潤了每一蕊微瓣,蘭飛戰栗地尖叫出。

  「小金蛇,」月帝看著緩緩浮現的小小金色身影,小小的頭盤繞在顫動的蒂蕊,金色的身軀停棲在幽 徑深處,會刻畫上這樣的圖案力量,該是對她帶著戲玩的情趣放上。

  指腹觸揉著更加脹紅圓突的陰柔蒂心,小金蛇隨著月帝的長指旋動,而至繞游上戰栗不己的小丘,蘭飛在他火熾的舔吮與唇齒的輕曝中,聲音

  己成泣音似的凄喘,想遮掩的手被拉開,欲焰高燃的藍瞳,著迷地看著火燙的熱再次從悸動的幽瓣中潮湧,

  「一個棲息在你私/處的力量,這樣的存在,你還想跟朕說,我們之間可只是知己,沒有關系?」月帝覆俯到她身上,睨鎖著她。

  蘭飛發現自己能動了,言靈力量解除了?但她卻只能喘息地看著他,渾身因欲/望激流的衝擊而癱軟著身軀。

  「不打算開口嗎?」她的沉默,讓月帝忍不住譏諷:「知己的關系,可以對朕張開雙腿,展露你的私/處,讓朕在上頭畫上一條小金蛇,你是太隨興嗎?」

  蘭飛一巴掌要打過他,卻被握住!「你想朕忘記你嗎?才會這麼處處誆騙聯!」

  「無論,月帝怎麼認定,我就是不要跟你有關系,不要再碰我!」縱然全身因欲/望而顫抖,蘭飛卻倔起似的對上月帝!「我說過心有所屬會騙你,就是因為,我愛上別人。」

  無法可想下,她只能繼續堅持這一點。「那就告訴聯,你愛上了誰-」見她語塞一停,月帝怒喝:「說!」

  「我沒必要對你交代!更何況,昨夜月帝己答應要解除婚約,身為聖君,請你履行承諾,還有,放開我-因為你沒有再碰我的資格!」床褥中,她拚命抵抗月帝的力量 !

  「住口!」月帝獰光一迸,大掌扣上她的下顎,叱道:「春之聖使,你好大的膽子,敢對朕說沒資格-」

  蘭飛對上那雙危險得隨時要失控的藍瞳,駭人的精光怒綻,蘭飛,害怕得閉緊眼,她一度以為自己完蛋了,挑釁月帝到自己都失控,月帝可能真的會掐死她!

  沒想到,片刻後,月帝竟起身,放開了對她的箝制。蘭飛緊張地潤著唇,看著月帝沉坐一邊,她顫抖起身想走下床,那雙藍瞳厲芒盡現,卻沒阻止她。

  一下床,踩地的腳有些虛軟,她看到大窗旁的矮櫃上有自己的衣物,蘭飛小心地走過去,不敢回頭,因為感覺得到那燒灼在背上的視線,從大窗前反映出些許身後畫面,床上的月帝正解開衣物!蘭飛癱軟了一下,忙扶住身旁的牆,再次看向落地窗,她的視線與那雙像盯住獵物的犀銳雙眼對上了,他狠鎖著她,同時,她駭然的發現月帝己一身精實的赤裸,且正走下床。蘭飛踉蹌地衝到矮櫃前,要抓過衣物,身後伸出的大掌握住她的手腕!

  「朕沒資格碰你嗎?」大掌從身後覆上她的乳峰,不理她的掙扎,將她按入胸膛,另一掌再次探入她腿中,揉撫著潮濕的蕊瓣。「你的身體卻老實地告訴朕,它很享受。」

  「月、月帝,」身後,他早己高挺的欲/望抵上她,被制在他懷中的她,雙腳甚至懸空!

  蘭飛想掙脫他,卻是渾身一顫的激栗,月帝捻掐住幽瓣中的小小蒂心,她興奮又痛苦地凄叫,讓折磨著她的月帝,再次感覺那決堤的欲/望熱流盈滿他的掌,甚至淌滑下她的腳,他滿意輕咬她的耳垂。「聽清楚,朕從來就沒打算解除婚約,現在更不可能!」懷中的嬌軀在他持續痛恨的揉捻中,痙攣高泣!

  「昨夜只想試你的態度,解除婚約公告各國,這麼嚴重的事,除了朕的璽印,還需要聯親自滴血按印,才是正式公告,而朕根本不打算按下血印,因此公文到銀月古都,沒人敢進行的。」「你,你騙我!」

  「一開始就欺騙朕的可是你,還騙得朕痛苦不己。解除婚約明明讓你滿臉痛苦,卻又不停地抗拒朕,朕受夠了你這樣的態度,你要朕拿出與你有關系的證據,朕就給你證據!」

  月帝的唇壓在她耳畔上,粗碩的巨大,頂入早己潮濘一片的幽xue,蘭飛低喊一聲,發現竟是再次與預見畫面相合的一幕!「不要-」

  她倏然一掙,雖掙脫月帝甚至抽離身下的聯系,卻跌撞地伏到矮,才轉身,身軀己被壓到矮櫃上,對上月帝駭人的怒顏!

  蘭飛看得出此刻的月帝相當危險,想起夭虹鎮的永夜,不能再讓他失控,她不能再激怒他,只能任由那帶著怒火的巨碩再次悍入她體內!

  她痛吟,伴隨貫 穿她的激烈,沒有絲毫的憐意,強猛地挺送,一再撐開她狹隘的幽處,一記記至底的深入,撞碎她反抗的捶打,緊繃的悸動,

  痙攣又戰栗的讓她抓緊月帝的肩!

  當他的唇再次覆住她的嘴,不帶任何感情,只是強硬又占據地吞噬她,齒列碾磨著她柔軟的唇舌,蘭飛卻嘗到了一種恐慌!

  廉貞說過,只有她能把月帝逼到失去理智,一切只因月帝太在乎她!她恐懼失去月帝,月帝也同樣恐懼失去她的人、她的心,

  「金色封印,這是朕下的,」月帝看到她雙峰上綻出的圖案,看著乳首上浮現的半月圖形,他撫著那粉色的乳蕾。

  兩道金色彎月再次繞著她的乳首綻出,卻是時隱時現的,不曾在她心口成圓,更不曾綻放清光,只是顯現隱隱的圖案,連月帝的胸口也只是綻

  出隱隱的花印清光,不成一朵櫻花印!「這是真正屬於我們倆其同烙下,代表身心相融的月情金印。」

  想起月帝曾經說過的話,現在他與她,何來身心相融,

  「現在的你,沒辦法讓封印完整浮現的,」蘭飛撫上他胸口的淡淡印光,感覺到腿中那深入的強硬再動起,她喘息著,咬著唇道。

  她不要看到兩人該心意相合的月情金印成為這樣殘破的出現。

  「因為你心有所屬,是嗎?」被妒怒的烈焰與欲火點燃的月帝,只想得到她,看不到她眼底的懇求。「只能請你死心了,因為朕這一輩子都不會放了你!」

  「我,不要你放了我,因為我愛的,」她不忍月帝受這樣的折磨,不要月帝再用這麼痛苦又恐慌的神色抱她,蘭飛想告訴他實話。

  「住口!不准再開口!」月帝忽怒動言靈,禁住她的聲。「聯不想再聽你說什麼知己關系,還有那些愛上他人、心有所屬的鬼話!」

  隨即再次衝刺起的挺送,令蘭飛閉緊眼,航界船上,那些甜蜜的纏綿只是一場夢嗎?她不要!

  俯貼在她面頰上的月帝,感覺到她落下的燙人淚珠,隨即蘭飛伸臂環上他,她出不了聲,只能一再輕吻低吮他一怔的唇,隨即埋在他頸邊,難抑顫抖的硬咽。

  須臾後,月帝緩緩退出,他吻著她的淚眼,抱起她坐到床邊,任她在懷中痛哭失聲,只是沉默地擁著她,不讓她掙脫也不再勉強她。

  當蘭飛再睜眼,窗外己是夕陽霞輝,床鋪像被重新整理過,連她的身軀也被打理過。

  腿間傳來陣陣的l可痛,發生的事一幕幕地湧上心頭,她抿咬著唇畔,抱著屈起的膝,埋著臉,顫抖的雙肩,硬咽著無聲的抽泣。

  她總處理不好和月帝有關的事,一再把自己搞得如此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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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13 00:09:49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彌天之高,四周雲海層迭,綻出彩雲般的毫光,飄飛著繽紛的水珠,充滿寧謐與夢幻之燦,雲海中一座似由雪色白石和郁綠青石砌造

  成的宮殿,典雅清聖,是人界上父的居所。

  大殿內,一道俊逸的身形,站在一幅畫作前,畫中,看似一片灰蒙,大地是泥炭般的死土,僅可見一座小湖和湖畔周遭展現強韌生命毅力的小草。但當幾許陽光照拂到畫上時,畫面頓時一斂死寂,呈現另一幅山城日升、日落的美景。

  群山環繞的陽光下,碧綠、清澈的小湖a倒映藍天、白雲,湖畔邊是一座巍偉的城堡,優美如詩的山城麗景,日落後,則是紅月懸於夜空,橘紅、青瑩、亮白與鵝黃,如緞彩般在夜空刷出鮮明的濃艷色彩,在夜幕襯映中,像煙火綻放,美得魔幻,展現這幅畫作日夜不同的綺麗,更顯現這是一幅活的畫作。

  「你該多休息。」人界上父來到堤懷身旁。「差點魂神散離,肉體的傷雖可愈,但你的靈體得休養三年時間,才能再次催動術法言語。」

  人界上父,一頭亞麻色長發,飄柔如緞,一身肌膚散發絲光般,清靈、聖美,望之如十七、八歲的少年,眉眸輕揚淡語中,又似柔美的少女,似是無性別,卻又偏女貌為多。前身為風湛聖天使的人界上父,開口的聲能撫平人心,清風總像隨行在側,淡繞拂身,飄逸出塵,一言一行仿如畫中凝姿,清雅柔美得讓人縈心難忘。

  「我己無大礙。」堤懷道。

  「他為你盡了最後當「父」的責任。」看著這幅畫,上父難掩心中慨然。

  「這幅畫是希達深藏心中的願景,如今也算得償所願。

  「這裡的氣讓身為妖魔的你非常不好受吧?]人界上父對坐在[淨波泉]邊的希達道。

  光城聖院是人界浩聖氣息最重的地方,先夭克制魔氣,妖魔一入此處,每一寸皮膚都像被刀刮一般。

  「他會沒事嗎?」全身雖像刀刀穿刺般難受,希達雙眼卻一刻都不曾離開地看著置身「淨波泉」上的人。

  堤懷像失去生命力般地躺在泛著七彩虹光的清澈淨湖上,散飛的靈光己穩住,受創的軀體傷口也見愈合,唯靈識尚未蘇醒。

  「他的護身聖氣被擊碎,體內更被直接灌入暗深厲息,衝擊他的魂神,幸好你及時將他送來,也幸好他有你傳承在靈識的魔氣護住,否則就算我卸盡令身靈力,

  也救不回形神裂解,元神散離的人。」

  「沒想到我下的重手,竟是差點扼殺自己的血緣,」希達看著自己的雙掌,悲笑起,握緊的是滿腔的無力!

  人界上父,亞麻色長發下的清靈容顏,凝著沉重,不語傾聽。

  「越尊貴、古老的妖魔,就不容其子嗣脫出掌握或生存在異界,」第一次希達覺得自己想哭又想笑,悲、喜同心的情緒,復雜得萬般苦澀!

  「異界在哪?我連自己生存的世界都難掌握,竟不知他從出生就與我同在人界!」

  雙掌唯一可握緊的,是這千年來,站在封魔畫作前的身影,總是對封在畫作中的他悠笑椰榆。

  「原來他與我共同面對了這麼久」,還有水漪,當年她生下我的血緣,卻犧牲了自己,「水漪的靈識己分出。」

  上父掌心出現一團白色靈光,放到希達掌中。「她是至高聖潔的燦羽夭使,非一般人類的軀體可寄存,唯一可再依賴的身軀唯有堤懷。但是堤懷的身軀己無法再共存靈氣,你若想真正再「見」水漪,唯有,」上父沒有再說下去,但希達心中清楚。

  「堤懷是我的血緣,更是水漪犢牲性命都要保護的人,卻差點死在我手中,身為「父」,我怎麼可能奪去他唯一的生機」

  希達伸掌撫著淨湖上的堤懷,他低頭似想對昏迷中的他開口,最終再伸回手,幽深苦笑,到如今,他還能說什麼呢!

  「我願舍魔軀,只存靈識,與水漪永遠相伴、相依。」捧著掌中靈光,他欣然道。

  聽著上父說完的經過,堤懷閉緊了眼,長長嘆了口氣。「這不像我所了解的魔。」

  「何謂魔?也許,我們都不曾懂過「魔」。更或許,遠古時期,鏡魅對水漪動心開始,就不曾有誰真正懂過他的內心。

  「我,見不到他們了嗎?」「每三十年,人界日月同升之時,你的靈識可入畫與他們一聚。」

  上父柔聲道:「但是,只要你站在畫作前,他們會知道的,畢竟你是他們唯一心系的人。」

  「他們的付出太沉重,我不知該如何看待與回應。」

  「你始終不曾喚過水漪母親,是因為內心不知該如何界定水漪的存在嗎?」

  「從我有意識以來,人界的父母呵護、疼愛著我,我不曾缺少親情的愛,直到他們年邁逝去。而水漪與我共存一軀,從出生就伴著我成長,某

  種程度,她更像知己或朋友。但我知道,為了我,她付出有多大,更清楚,我的存在,對她有多重要。」

  兩人雖共存一具軀體,卻幾乎以他為主。水漪是每十年才會藉這具軀體出現一個月的[天聖者],那時他的身軀會因水漪而轉化成女子之軀,

  只有光城聖使以上才知這個秘密,因此夭聖者與界賢者不會同時出現,而他也不曾「真正」見過水漪,但她隨時與自己同在。

  「你的存在,對太多人都很重要,我和金曦看著你長大,教育了你數百年,好好愛惜自己的存在,因為失去你,非我們能承受。」上父輕拍他

  的肩,以長者的關懷道:「下回再站到畫前,喚出他們最想聽到的稱呼吧!」

  「是呀!總要讓這個落幕劃下最完美的句點。」堤懷又回到那幽默的椰榆性格。「我向來樂干成人之美,又怎會吝干給自己的父親、母親。」

  上父一笑。「關干你的傷,魔使者希望,不,是要我命令你到他那養傷。」

  「您不會真要聽他的話吧」堤懷揉了揉眉頭。

  好不容易讓魔使者受困在賭局中,這麼快又要他自投羅網。

  「唯有在他那裡,你才能好好養傷,因為無人可進魔使者的範圍,而你也哪都去不了。」魔使者會看緊他。

  「看上我的,為何都是魔!」活了這麼久,堤懷始終感嘆這一點。

  「你不喜愛?」上父認真地道:「真有必要,魔使者願化為女子符合你的喜好;或者,你的體內有至上界和古老魔物相合的靈氣,由你化為女

  子,也非不行。」

  堤懷雖不屬於未定性別,但由兩道靈氣的結合所出,他的轉化性強。

  「對魔我領教不來,魔的情太重,令人害怕。」堤懷調侃地對上父道,「竟不是每個人都如上父您,有著一位甘願為您隱入塵世,混跡聖院各

  層面,暗中解決很多麻煩事,不惜做牛做馬,不讓任何憂愁浮現您的面容,只求你常對他微笑的魔。」

  上父清靈柔美的容顏淡淡一笑,隨風化光而散,留下意味深長的一句話,「好好調教,魔使者有你說的潛力,你未來的牛馬指日可待。」

  這可讓堤懷苦惱。「問題是現在看到魔使者,憂愁會先浮現我的臉。」

  入夜的荒魁之原,雙月高懸,晶瑩光點飄飛,奇魅幻美,近中央人界的一片野林,兩名女子慌亂地在林內奔竄。

  「夫人,那些外界魔物和畏界大蟲還會不會轉頭追來?」一名侍女抱著一名嬰孩,氣喘吁吁地問。

  「先以妖精界的花環玉泊防身,等到了安全地方再說。」秀麗端莊的少婦道。「外邊的妖魔趁異像界變將要再起的亂流,亂了荒魁之原周圍的

  氣息,再加上賀格公爵在棱界光後關閉空中城堡,趁此跑進荒魁之原為亂。」

  棱界光張起,一些離不開的北方魔物,還有受暗深魔息影響而導至性格成為肆虐、殘暴的魔和人類,都趁此闖入為禍。

  「公爵為何要在此時關閉空中城堡?」侍女不明白。

  「聽說異像界變的影響將結束,結束前會再起比開始還要嚇人的夭際異像,屆時需要更強大的靈力來應付,公爵才因此關閉空中城堡,以待將

  起的異像。」

  「就怕夫人應妖魔界的水魔之邀,時間怕會耽誤了。」妖魔界的魔,最不喜歡時間延誤。

  「這個小家伙不能到妖魔界,你帶著他先在中央人界等我。」她摸了摸侍女懷中的小孩。「等赴完妖魔界的約,再到妖精界約定的地點。」她

  得將這小家伙送到他的父親那裡。

  就在主僕兩人決定先前往中央人界時,樹林內傳來一聲呼嘯,接著一道長長的黑影竄飛而出,畏界的龐大妖蟲,張著猙獰的血口,少婦忙要拿出花環玉珀,此時,一道昊亮清光從夜空竄出,光影之銳劃過大蟲的眼,嚇得它再竄回大林,逃逸無蹤!一道倩麗的身影在夜色中走來。

  「蘭飛大人!」少婦抬頭看到來人,如蒙救星般大喜!

  「喲,原來是花理夫人呀!」一見到對方,蘭飛揚眉。「落難呀?」

  「是呀!花理夫人掩唇,看似驚魂未定的柔弱。「幸好有大人相助。」

  「沒事了?」

  「還需要幫忙!」花理夫人搖搖頭,渴望地看著她。

  「太不幸了,那就祝夫人好運了。」蘭飛揮揮手,轉身就走。

  「蘭飛大人!」前頭的人,理都不理地繼續走。

  「幸好蘭飛大人你及時援手,妾身才能平安無事。」花理夫人馬上主動跑到她眼前。

  「那真是恭喜了。」蘭飛繞過她繼續走。

  「不知大人為何在這?」花理夫人只是熱切地跟在她身邊。

  「出來走走。」蘭飛直視前方,絲毫不想停下腳步。

  「月帝會讓你出來走走,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不就是拜某人之賜,該隱瞞的,什麼都隱瞞不住」蘭飛可沒忘記她當眾捅她一刀,扯她後腿的憾恨。

  「妾身只是讓不該隱瞞的早早爆發。」花理夫人堅持自己所為。「月帝是聖君之尊,不可能那麼容易讓你欺瞞,說到這,你不會是不告而別地

  跑出來吧?」

  「誰不告而別,我留了紙條,說了要出來走走,幾夭後就會回去。」散散心都不行呀!

  「真的是逃出來的,哇,我可逮到了」這下花理張著雙臂擋住她的去路。

  蘭飛忽用力握住拳頭,磨牙道:「只恨天色太昏暗,我出手太快了,下次我會謹記,看清楚再出手,告辭。」直接推開擋路的人,大步走開。

  「蘭飛大人!」花理夫人拉住她的手腕,哀求道:「求你救命,你一定要幫忙!」

  蘭飛終於正眼看著眼前的花理夫人,那張秀麗端莊的容貌,無形中總是散發出憐人的氣質,讓人很難不才引言她,進而幫助她。

  「有什麼問題呢?夫人只要握著妖魔的手,用你這雙無論人、魔、妖,都曾被迷惑動心的神態,誠懇地說:「你的一切希望,妾身都會辦到。」什麼事都可以解決的。」連她這種走遍夭下,擒魔無數的光城聖使都栽了。「放心,你可以的。」蘭飛拍拍她的肩。

  馬上,花理雙眼盈淚,掩唇硬泣,模樣更加可憐。

  「就算,你再怎麼恨妾身的欺騙,孩子總是無辜的,不可以置他於不顧!」呃。

  「夫人,拜托你不要說得好像是,我跟你有了什麼,拋棄小孩一樣,就算我不愛男人愛女人,我和你也辦不到有小孩這件事呀!」

  「你狠心棄我於不顧,就是置,他於不顧。」花理夫人幽怨吟泣,一旁侍女馬上抱著小嬰兒過來。「這關我什麼事?」蘭飛沒好氣。

  「這是妖精界皇族二王子的兒子,他的母親是荒魁之原外,加碧爾國的皇族,我臨時受托將他帶到妖精界皇族,卻又遇上妖魔界的朋友有事相

  請,也知道妖精界的孩子對妖魔和畏界人而言,像可口的食物,那些追我們的妖魔和畏界、大蟲,就是因為想吃掉這孩子,因此這孩子不能出現在

  妖魔界。」

  在荒魁之原這段時間,花理夫人和各界的一些要人都有些交情,邀請她的水魔,自當不會對這孩子下手,但其他魔物難說,重要的是,在荒魁之原內,禁忌與界線,她嚴守分明。

  「既是妖精界的皇族血脈,皇室該派人來保護呀!」怎麼會讓她們在荒野被追著跑。

  「聯系出錯,和妖精界皇族約定的時間在午夜。」

  「所以呢?]蘭飛有不好的預感。

  「妖魔界快派人來接我了,請大人替我帶這孩子一下。」有光城聖使親自保護,沒有妖魔敢放肆。

  「什麼?」不待蘭飛多說,花理夫人馬上將小孩塞入她手中。

  「就約在「嵐楓小湖」,午夜時妖精界會派人往小湖護送,這之中,請蘭飛大人多多照顧了。」花理不忘動之以情。「再怎麼說,妖精界皇族

  幫你甚多,照顧一下這個皇族之子,也不為過呀!」

  蘭飛看著褪濃中的小嬰兒正沉睡著,兩邊耳朵特別尖長外,和人界小嬰兒沒什麼兩樣。

  「可是,我、我不會帶小孩呀,還是妖精界的小孩!」她生平最怕兩樣東西,蛇和小嬰孩,無論是不是人類的小孩,只要類別在剛出生,軟軟

  的、還不懂事的[生物],她就害怕得手忙腳亂!

  「很簡單,跟人類小孩差不多,哭了就試著喂他吃東西,不吃就哄,嫌吵就搖一搖讓他睡,花粉、花蜜、牛奶、羊奶,他都吃。」

  [有,這麼簡單嗎?]聽花理夫人形容得一派輕松,怎麼自己記憶中的惡夢不是這樣!

  小時候吃掉大司聖的金翅彩鳥和南靈乳鴿,和夏一起被罰幫村中大嬸帶小孩,被一群嬰兒圍繞,伺候他們吃喝拉撒睡的惡夢,從此她視小嬰兒為畏途。

  尤其小嬰兒睜著一雙無邪大眼看著她時,旁人視為可愛,她視為畏途,因為根本不曉得那小小的身軀要什麼?!不會講話,只會哭的小生物,最讓她頭大!

  「蘭飛大人,求求你,你放心,就這一點時間,小家伙只會睡覺,或者,你要直接先將他送到妖精界皇族。」

  「呃!」她離開東方城堡的事,可能會傳給妖精界皇族,現在到妖精界皇宮,大概是自投羅網。

  她只想跑出來透透氣,讓紛亂的心思冷靜一下,誰知自找麻煩。

  「我,」蘭飛光抱著就害怕襁褓內的小生物醒來。

  「你遲早會和月帝有小孩,現在先學著帶嘛。」花理夫人繼續懇求。

  「我和月帝的小孩,」她潤著唇,坦言道「說真的,如果真有了,我覺得交給月帝帶比較好。」

  「你這什麼心思呀?怎能叫聖君帶小孩!」花理實在受不了她什麼都推給月帝解決。

  「我這是務實,月帝看起來就是比我能罩得住小孩!」不知道為什麼,跟小孩相處到最後,個個都會爬到她頭上。

  「你可以現在開始學習怎麼罩得住小家伙。」

  「還是不要吧!萬一又遇上,妖魔還是畏界的大蟲,出了危險怎麼辦?」她可負擔不起賠妖精界皇族一個小孩呀!

  「你放心,月光就照在你身上,你不會有任何危險的。」花理夫人忽拍拍她的肩,充滿玄外之意道,「就是因為這樣,交給你,我很放心。」

  「少拿月帝嚇我」只要月帝的記憶還沒恢復,就不可能有辦法用月情金印來追蹤她的下落。

  身心相融的月情金印,每一次結合就融合一次心靈相通,是維持金印開啟能力的方法,她和現在失憶的月帝,肉體再結合,心靈不曾相契,月帝能感覺到她,

  卻還無法追蹤她的下落。

  「月帝在你心中就是嚇你的功能呀!」換花理夫人拍拍她的肩膀「我真替你感到悲傷。」

  蘭飛紫瞳橫過去,花理夫人忙再道:「妾身的意思是,荒魁之原的紫金雙月,很有力量,真遇到危難,亮出你的春之印,對著紫金雙月請求,會有不可思議的效果,別人沒辦法,你有至上界的封印在身,行的。」

  蘭飛對她的話充滿莫名,看著熟睡的小嬰孩,純真可愛得讓人心中一軟,小嬰兒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乖巧時是夭使的面容,鬧起來時是惡魔的哭嚎,根本溝通不了。

  「可是,」再抬頭的蘭飛,竟見花理和身旁的侍女己不見,她四周張望,只見一旁的小道上,是她們跑遠的背影。「夫人,我還沒答應呀!」

  「妖精界的嬰兒很怕冷,盡量讓他溫暖一點他很愛貼著人的體溫。」花理回頭朝她揮手!

  「我很快來接他,就這一點時間,麻煩蘭飛大人了!」

  就這樣,她被強制托嬰,蘭飛抱著嬰兒愣在當場。隨即看著上頭,荒魁之原入夜後,必定顯現的,一金黃、一紫白的雙月。

  「亮出我的春之印,對著紫金雙月請求,怎麼荒魁之原的雙月有靈性,會有求必應嗎?」她怎麼從來沒看出來過。

  月,又往高空爬升了些,高懸的紫白與金黃雙月,交映著荒魁之原獨特美麗的色彩。

  煙嵐小湖邊,高升的營火,火堆旁,是一個褪濃的小嬰兒,身上還蓋著兩、三件衣物,將小家伙圍得很嚴密。

  「哈啾!」穿著單薄衣物的蘭飛,坐在火堆旁搓著手臂,身上能脫給小嬰兒蓋的,她都脫下給小家伙了。當火堆旁的小身形似乎動了下,蘭飛一驚,戒慎戒懼地爬到那團褪裸的小生物旁,小心冀冀地探看。

  「你,千萬別醒來,我現在只想要一個人安靜,乖乖睡呀!」她伸出一根指頭,小小地戳一下小身軀,確定小家伙沒動靜,不禁松了口氣。

  當蘭飛把眼神往上移,對上一雙睜開的圓亮大眼,嚇得連退好幾步!

  「額額額,這、這,」

  小家伙豎起尖尖的長耳,馬上咖嘟呀呀地雙手舞著,見到她像很興奮。

  「對了,妖精界很敏感,對我身上的春之聖使氣怠特別有反應,幸好沒哭。」她再過去就著草地推一推那團生物,想花最小的力氣達成目的。

  「搖一搖讓他睡,這樣應該也行吧!」

  小家伙卻以為她在跟他玩,被左右推動,咯咯笑著,精神都起來,連小腳都開始踢動。

  不是吧!「我不想跟你玩,快睡吧!」她對著小嬰兒求饒地合掌。

  小嬰兒的咯笑聲更加響亮,她干脆不理他的徑自坐到一邊,小家伙看著她,劃動小手腳,蘭飛假裝看向一旁,卻聽到微微嗚嗚的聲。

  「我來了、我來了,別哭!」蘭飛馬上爬過來,繼續滾動他。「不過,求求你,還是睡覺比較好!」

  小家伙又呵笑著,蘭飛卻想為自己無敵差的運氣落淚,連出來散心,都不得悠閑!

  荒魁之原的雙月很有力量?!想起花理夫人說的,蘭飛好奇心起。

  「亮出至上界的封印,對著雙月許願,就會有求必應?」哇,真是如此,她就太孤陋寡聞了,何時荒魁之原的雙月,有這種能力,她居然不知道。

  蘭飛閉眼,意念的靈力集中眉心,寶石清光綻出,櫻花印浮現!平時的封印是對戰妖魔之用,不經咒語開啟的封印,出現時間有限。

  她把小家伙對著雙月高舉,對著冷風颯颯的夜空,先清清喉嚨。

  「紫金雙月,快點一把他帶到妖精界皇族!」引喉大喊完,高懸的雙月沒有任何動靜,倒是她感覺到體內像起了一陣對應的悸動,接著高舉在手的小家伙一嘩的一聲,放聲大哭。「沒用嗎?」她連忙把小家伙抱下來。

  「算了,算了,你真消失了,我也很頭大。」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帶到妖精界皇族去,到時沒小孩跟花理夫人交差。蘭飛無奈地看著他,「好了,別哭了,別哭了。」

  終干認命地抱在手臂上搖哄,隨又抱入懷中拍著,小家伙一貼到她的體溫轉為抽噎,整個臉偎到她頸邊上,涕水也沾粘到她身上,換蘭飛扁著嘴。

  把小家伙抱開一點點,馬上抽出隨身的手帕墊到肩上,這才放心地要將他再抱入懷,但小家伙忽打個呵欠,隨即沿著她的肩劃出一道鼻涕來到她的胸,接著粘在她胸上開始睡覺。

  「怎麼辦?好髒,真的好髒。」這下蘭飛眉眼嘴都扁成一條線,又不能抱開小家伙,否則會哭鬧起來。「不知道對著雙月許願,會不會解決這個問題!」

  「噗,你是這麼帶小孩的?」忽傳來的一聲大笑,蘭飛馬上抱緊懷中小家伙,警戒地看向黑暗中走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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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13 00:10:16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莫英東!」蘭飛不敢置信地看著來人。

  「你在荒魁之原做什麼?」

  「我快要離開這個世界,特別來看你一眼。」莫英東揚起英朗的眉目,似真似假地道。

  「哦,要死了嗎?那就祝你快快慘死。」蘭飛惡狠狠地道。

  「我若真慘死,會讓你快樂嗎?」莫英東竟露出復雜的苦笑。

  「至少比你活著讓我快樂自從兩人遇上以來,對話總是互相譏諷結下天梁的仇後,她就更沒好話了。

  「那你快樂的日子將到了。」

  「你干脆直說來意。」少在那跟她玩神秘,見他竟在對面坐下,蘭飛心情更惡劣。

  「我說了,特別來看你一眼。」莫英東支著顱側。「若嫌抱他麻煩,我可以假裝是小孩躺在你腿上,保證乖巧又不鬧!」

  「跟黑魍古魔在一起太久,染到他的瘋狂嗎?」什麼怪要求!

  「從小,每個人叫我小東,只有我的父親叫我東兒,我一直想聽到母親也叫我一聲東兒。」他看向她,模樣認真地道:

  「或許,你可以叫我一聲冬兒,這是我慘死前的願望。」

  「瞎了嗎?再怎麼需要母愛,也看一下年歲,本大人和你差沒幾歲,當不了你的媽!」

  如果不是抱著懷中睡著的小家伙,她大概跳起來拿東西砸他!

  被看美、看醜,蘭飛從來不在乎,但被一個年齡差不多的看成「媽」,她就很有意見!只是,是錯覺嗎?為何她覺得火焰中看出去的莫英東,和現在的模樣有幾分不同。火焰中的錯影,似見他一頭短褐發變成金色長發,定睛一看卻又還是原來的他。

  「不考慮一下,提早和兒子相處的感覺?或許你會覺得我這個兒子真是貼心、聰明又勇敢得合到你的心意。」他繼續自我推薦。

  「我一直想請教閣下厚臉無恥怎麼練,你一定得到其中精髓。」

  「我只是深刻認識自己,進而體認到,原來我骨子裡像你較多。」

  「拜托,從發色到臉色、從眉毛到寒毛、從眼角到嘴角,我們沒有一樣像的,我確定我老爸只有我一個獨生女,異父手足也只有一個弟弟,他叫翔。」別再妄想亂認親!

  「偏見會讓你錯過很多事!」

  「白日夢會讓你惹了不少事!」蘭飛回嗆。「而且真有小孩,我比較想要女兒,兒子,大概和月帝一種性格,還是算了。」她不想多一個整她!

  「只怕是你未來的女兒最像月帝。」

  「少咒我,我問你,為何知道綠陽?還有,你身上為何有天穹罣氣的氣息?不,該說,你身上那些聖君的招式、氣息怎麼來的?」她己確定,他非但和任何一個聖君都沒關系,連光城聖院都不清楚此人來歷!

  「我想你最想問的只有一個,就是,我是誰?」「你打算說清楚了?」

  「我一直在跟你說呀!是你不願相信。」他嘆。「不過,你能對綠陽牽掛在心,不枉綠陽始終視你為母。」

  「你能不能好好回答我的問題!」總是神秘得讓人抓狂!

  「你剛剛倒是說對了一事,古魔帽剎確實瘋狂了。」莫英東拿起一旁的木枝,撥弄火堆道:「魔皇大公勾出了他的靈智。」

  「古魔靈智被勾出?!魔皇大公為何這麼做?」蘭飛一驚。

  「讓他被誅滅前,把人界亂得更徹底!」看著躍動的焰火,莫英東瞳底凝出一絲沉重。「瑁琰血腥噬殺還有制他之法,但妖魔君王所圖才是光城聖院該正視的問題。」

  「有三界鑰約,魔皇大公也受自己所下的鑰約力量制衡。」對人界有任何意圖,只怕也有所顧忌。

  「三界鑰約的力量,是境界間彼此牽制再加上界父、上父、魔王各自灌注束縛所訂下的契約,只要有一界失衡,三界鑰約也形同跟著失序,屆時能遵守的是「良心者」,你確定妖魔之王有這項美德?」

  「你想說,魔皇大公己經掌握人界失衡的力量?!」蘭飛聽出他的弦外之音。

  「我沒辦法對你證實這項猜測,但古魔所擁有的一股龐大力量確實不見了。」

  白冰原下的巨大魔方,在古魔靈識狀況後,竟流向吊詭空間,一個連他都難碰觸的空間,就表示掌握力量者非一般人。

  「又我說出這些想怎麼樣?」

  「當然是在我慘死後,對上父和學院長說明好及早因應。」莫英東一副無奈攤手。「畢竟我死亡的方式,可能是魂神俱散,想托夢也沒辦法。」

  「別以為拿死亡作文章,我會對你改觀。」以他的能力,蘭飛壓根兒不信他的誇張。「你漠視天梁的死,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

  「當時我若出手,無法取信古魔,安定他的魔意識,死的將不只天梁。」

  「再陪葬你的一條命嗎?」蘭飛冷嗤。

  「不,是整個北方至少三分之二都將陪葬!」他看向蘭飛,一雙眼似透出許多難言的無奈。「當時的古魔背後所深藏的力量超乎你的想像,長久的禁錮,他己不想再受制於七光虹箭,打算釋放力量,以魔軀一搏,這件事若真發生,所造成的後果將慘痛得,絕非你願見到。」蘭飛紫瞳一肅。「你從哪得知這些消息?」

  莫英東只是一笑,他目光一凝,數朵紫色的大花出現在他掌中。「離開這個世界前,我要送你春之神的大禮。」

  「這,不會是彼岸花,鏡煙吧?!」春之神留在北方的生命之禮。她落腳在北北地境的小村落時,見過類似形貌的花卉。

  「這,是真的鏡煙嗎?」自古以來無人能找到真實的鏡煙。

  「身為春之聖使的你,難道感覺不到春之神所留下的氣息是真是假?」

  「繼承封印,是繼承除魔力量,而非春之神起死回生的力量。」蘭飛接過一朵他以術法飄送來的花,只感似有一股隱隱氣息,卻又是說不上真與假。「再說,一則經過近千年的傳說,非我一個繼承封印的人類可懂真假。」連界賢者都懷疑鏡煙是被過度美化的傳說。

  「不,目前這個人界唯有你、我可運用鏡煙的力量。」

  「我有封印在身,能運用就算了,你又是為什麼能運用?意志力還是直覺?」不理她的嘲弄,莫英東掌心再起獨特的綠白清光,數朵花卉轉化成一顆綻著紫粉光華的種子。

  「這些花在各種傳說下,己被摘采得近乎絕跡,再加上歲月的環境變遷,這幾朵是最後的花卉,這顆鏡煙精粹就送給你當告別之禮。」種子飄飛到蘭飛眼前。

  「不想收,那我只好讓這春之神留在人界最後的生命之禮,消失在你春之使眼前。」見蘭飛遲遲不接,莫英東道。

  「我會把這東西送回光城聖院,證實真假。」蘭飛沒好氣地一把握過,收進隨身小袋。

  此時,遠方黑夜忽現洪昊青光銳劃夜空,隨即有些橘紅彩光透出,陣陣青藍雷閃轟落!

  「是,異像界變的氣閃?」蘭飛忙用手掩住睡著的小家伙雙眼,讓他整個埋入自己懷中,以免他受到涼嚇。

  「縱然抱怨,卻還是盡責地保護這個小家伙。」莫英東椰榆。「就像跟我同行的一路上,再怎麼氣我,還是在我病倒時照顧我,春之聖使確實是個可愛至極的人。」

  「知道本聖使照顧過你,就感恩一點痛快得說出你是誰?」少在那賣弄神秘。

  「我的身分你遲早會知道,倒是異像界變結束的時候終於快到了。」莫英東長長一嘆,聲音中充滿莫名的哀傷。

  「它結束跟你有什麼關系?你總不會是看到花謝了,就會心如刀割的那種人吧{」這家伙有這麼多愁善感嗎?

  「這幾天最好別待在太容易招引氣流的落處,還有,別在界光起時施術,容易互相牽引而被氣流漩渴掃到,跟著被空間轉換挪移。」莫英東善意提醒。「還有異像界變下,任何術法追蹤感應都將遲頓,因此月帝無法及時找到你,別亂用靈力。」

  「你是老媽子呀,管太多了吧!」對他啰嗦的交代,蘭飛跳起,尤其說起月帝,她更像一只被踩到的小刺渭。

  莫英東一副自己是好意地攤手,起身拍了拍衣服就要離去,卻發現虛空浮現櫻瓣流影,似有轉成對峙之態。

  「金色雙月之後,殺你,依然是我不變的目標。」別以為一場對談能改變什麼,她依然下戰帖,劃清立場。

  「金色雙月之後,」莫英東又是悵然一嘆,話有玄機地道:「你可以在夢中幻想我的存在,或者期待二十年後。只可惜那時的我不像現在的

  我,沒有任何與這個時空有關的記憶。」

  「一夭不賣弄關子,你會死嗎?」對這種玄之又玄的話,蘭飛沒轍。

  「當然,如果你能在二十年後見到我,也不枉我來這一遭。」「什麼意思?」

  莫英東沒再多說,只是揮揮手,轉身離去。

  嵐楓小湖邊再次剩下蘭飛一人,她繼續抱著小家伙坐回火堆邊。

  「花理夫人真久呀!」忍不住打個大呵欠。「不然,妖精界的人怎麼還沒來?」

  花理夫人明明說,和妖精界皇族的人約在嵐楓小湖。繼續感受著溫暖有火光,搖曳的火焰,真像一種催眠的躍動,早上耗費太大的靈氣,一下午又飽受月帝摧殘,一放松,倦意頓時翻湧上。

  「抱著你其實還挺溫暖的。」倚偎的感覺總是讓人舒服的,她滿意地貼緊小身軀。

  下一刻,她和小嬰兒一起躺在火堆旁,沉沉睡去。

  片刻後,夜空再現驚夭青銳劈劃夭際,再一道落雷伴隨著半空浮現的怪異黑影,劃入嵐楓小湖不遠處的草叢,隨即遠方草叢蠕動著長長的怪影,就見怪影躍起,隨著夭空每一道落下的雷閃驚光躍跳起,像被火光吸引,或者聞到食物的味道,跳動的身形堅定地朝火堆處而來。當怪物躍落至火堆旁,卻見空無一人!

  「櫻紛清影,流光綻銳,淨空」一道昂叱的聲來自湖面上,浩光紛燦,如雨凝鋒銳,散射岸上怪物!

  浩光入體像會鑽鑿身軀,怪物痛喊怪叫,長長的身軀掙扎扭動,掃亂火堆,火芒散揚,凄聲長叫後,怪物一動也不動了!

  「看來不是荒魁之原的妖物!」荒魁之原的妖物可沒這麼好解決!

  頂上卻有像蝸牛的觸角。

  「此妖物看來很像深北泥地的沼妖。」

  此時夭際再起青光挾帶橘芒,數道雷霆再次轟落,竟道道落在湖畔上,湖水開始漩飛,甚至透出一層淺色異芒,蘭飛深知不妙,她抱緊懷中嬰兒,界光起時的施術,牽動異像界變的流光!

  當水勢像騰燃的火焰迸揚開,又像磅然砸落的瀑布倒飛衝夭時,蘭飛再次運起春之印的環光自封四周,保護自己和小嬰兒。

  強大氣芒和界光以狂風肆暴之態橫掃一切,當轟隆聲響過後,萬物再次趨於平靜般,明月再次映入眼中、夜幕再見星辰時,蘭飛看著自己所站的地方,不見紫金雙月、小湖和楓葉,只見荒山野嶺上,四周群峰環繞。「這下好看了,現在,我在哪?」

  凜冽的嚴寒,封凍了萬物,平日勁風狂雪的海岸冰原,今日有片刻的平靜。

  一道逸挺的身形站在皚白的雪地上,揚舞的銀發在銀潔的冰雪中,襯映得更加燦耀,一雙與蘭飛相近,神韻卻截然不同的紫瞳,凝視著夜空出現的異像絢光。

  能夠扭曲時間、空間,甚至撕裂時空的界光,其力量足以貫 穿遠古與未來!

  貫 穿遠古與未來,翔幽凝著一股復雜,內心思緒翻湧。這樣的力量,若能運用,是否他就能阻止夭梁的死亡?!但將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從春在「枷鎖卷咒」所透露與幾乎快消失的一絲殘跡氣息,翔從北彎石林追尋,經歷了一段時間,冰山經過飄移、碰撞,己不覆當初形貌,碰上大冰山再讓風雪凍凝成冰原一部分,但冬還是憑著殘存氣息,找到了夭梁曾經橫屍的冰山。

  立足冰層上,隱隱可見下方霜層猶殘存的血跡印子,冬蹲下身,按上己被霜雪覆蓋的冰窟,他閉上眼,清光從掌心溢出,緩緩滲透冰層下,殘跡血印被催化,隨著抽出的光絲盡納他的掌心,血紋圖騰從掌心延著手腕浮出。

  冬伸臂看著。「直到黑網古魔伏誅,這屬干你的血仇,才能真正消失。」

  同伴的血、因魔而犢牲的同伴,他皺眉,因為心中翻騰著另一個畫面,

  「居傳夭界之輝生於至上界最美的地方「綠海星砂」,此地是歷代以來的聖夭使與司掌職位的神,和妖魔對戰後,每一位神的靈光將盡的最後歸處。」至上界的人一旦靈光散盡,形貌便消散,綠海星砂便是至上界高位夭使與神只們散華時的長眠之地。

  此時,一個熟悉的聲傳來:「想要古魔帽劍的死亡,沒有本君的一道命令,是無法徹底誅滅他的。」

  「我並無入睡。」冬冷聲道。既無入睡,就表示他沒有入魔思化出的意識之境。

  「魔王印記烙在你身,一旦本王入人界,就可藉由魔思化體出現,意識之境,不過是讓你無可遁逃。」

  「我該感謝妖魔君王此刻不再以意識化境相逼嗎?」翔轉身面對以黑色魔性而出的妖魔君王。

  月夜下,雪地上的妖魔君王,如凝結暗黑魔氛而出,散發一身邪魅又讓人窒息的危險。

  「意識化境只是讓你的靈識對本君越來越防備。」魔王伸手要撫上他的面龐,翔側身退開,難掩眉目中敵意。「何須對本君如此防備,本君為著上父之請而入人界,並非為著敵對而來。」「魔的承諾,向來代價高昂。」翔冷笑。「大公能說對人界毫無所圖嗎?」

  「你心中很清楚,此時本魔確實會護得人界安全,因為有你在。」魔王俊魅的面容綻出深沉笑意。「對你,本君誓在必得,人界是你的牽掛,那本君就讓人界成為魔界的一部分,了斷你的牽掛。」「大公心中也很清楚,光城聖使的歸處絕不會是妖魔界,人界亦然!」

  「挑釁,只會激起魔的征服與吞噬,讓自己狼狽不堪。」這句話讓翔的瞳眸一顫!

  「盡量抵抗吧,只是讓自己更加狼狽不堪,因為你的精氣只能留在本君體內,這甜美到讓本君都顫抖的精氣,真是讓本君舍不得放開你,無時無刻都想將這感覺深嵌在體內!」身下清逸的少年身軀,仰首顫拱著身軀,嘶嗤吟叫的聲己沙啞到幾近失聲,古銅赤裸的女子坐在他身上,以女性的陰柔將他昂挺的欲/望深深吸

  裹住,艷麗的面容,飢渴而瘋狂地逼他吐盡殘存的欲/望。

  「連在本君體內,都還想掙扎,聖殘,你真是倔傲得讓本君很難不興起撕裂你的衝動!」魔皇大公化身的梨邏,感受著納進體內的欲/望傳來的顫抖,卻還是掙扎地想退離她,讓梨邏擺動得更加激烈,聽著他嘶聲的快/感中,又帶著痛苦呻/吟。

  意識己呈縹渺,肉體卻還不停地因欲/望而抽搐、戰栗,銀天使抓住梨邏撫在臉上的手,用盡力氣地扯下坐在身上的她。

  「何苦呢?早一點臣服,就早一點擺脫這種折磨。」一身赤裸的梨邏,妖艷冶蕩的氣息,在緩沉的冷笑中,漸漸轉化為黑色魔君的形貌。

  魔王眸睨著在鏡湖上掙扎想爬離他的銀天使,唇角揚起的是狂魅的囂笑,精悍的身軀再次覆上那受盡折磨的少年軀體,蓄意以男性之體狠狠進入,聽著聖殘痛苦的銳嚎。

  妖魔君王以化體而出的女子性別,時而再恢復本體,一再嘲弄銀天使的堅持!

  「本君不在乎你為男為女。女子,你的身體就承受本君的精氣;男子,你的每一分欲/望,也都屬於本君,無論哪一種,只要你不屈服,就只能不堪地在本君身下、腳邊苟延殘喘,這都是你銀天使自找的!」

  冬忽然身軀一震,對上眼前的魔王,他下意識退身,一抹透異的神色掠眼,卻很快斂去。

  「想起自己的狼狽了?」魔皇大公似是看透般,握住他的下頜。

  「不勞大公關心。」翔格開他的手,轉身就要離去,藍白漩光回繞雪地,絆住他的去路,逼他再次轉身面對。

  「今生的翔,這雙眼瞳以旁觀者,看著前世銀天使與本君互動,本君相信你的內心己經知道很多事,卻始終沉默,唯一不變的,是你對魔的厭惡,

  還有你那看似清透又莫測的心思。」

  前世的聖殘因對魔憎惡,不難猜想他對魔的態度;今生的冬憎魔之心不變,卻更為內斂,隨著每次面對前世畫面,一次次的情緒堆累,他的眼更冷、心更沉,

  但妖魔君王看得出,那是一層偽裝,掩蓋瞳底下的真實。

  「你己經知道聖蕩隱瞞了什麼?」魔皇大公再次握住他的下頜。「乖乖地對本君說,或許,人界有很多事,會因你的坦然而改變。」

  迎視魔王的紫瞳,嵌然沉定地不起一絲波濤,只是冷掀著唇。

  「遠古時期大公得不到銀天使的心,到如今,大公還認為威逼可得銀天使的心嗎?」

  「本君沒得到銀天使的心嗎?」魔王忽放聲大笑,攪動周遭氣漩,雙掌緊捧住他的面龐,看入他的眼。

  「你可知,這雙眼在前世出現了迷惘,對魔無心、無情的銀天使,在與本君相處的最後一段時日,他的心確實回應過本君。」

  隨著魔皇大公的話,回繞雪地的藍白漩光,緩緩轉化成黑色湖面。

  「或者,就此將你帶入妖魔界,讓你看清楚,前世的你到底做了什麼!」狂笑中的挑釁,逼向他。「你敢嗎?冬之聖使?」

  四周景物開始飛轉起,模糊中的背景,可見一道深沉的藍黑魔力從空間中釋出。

  「我雖沒有反制魔君之力,但要在人界的土地上,將光城聖使帶入妖魔界,也非輕易能成。」

  冬的掌放在魔皇大公的胸膛上,霜寒之氣凝凍指掌,連帶腳邊也開始出現白色漩流,反制黑色魔流。

  「一步步摧毀你的傲然,屆折你的意志,依然令人快意。」

  魔皇大公沉沉而笑,青金銳芒劃過魔君雙眼,翔頓感一股衝擊的力量直襲靈識,隨即倒入妖魔君王懷中。

  「你總是愛自找苦吃呀!」魔皇大公的唇印在他的眉心上。

  衝擊靈識的神性之力,讓翔的內心再起翻騰,卻不是與魔王的過去,而是上父那輕柔而平定的聲在他耳邊響起,

  「此靈氣雖虛弱,體內竟有春之神的原生力量?」

  「「生之初卉」是當年春之神贈我之物,就算,我、我無法護他完整通過兩界的險惡,生之初卉會包覆住他,保護他在兩界虛空中,未來,蘊養在東方世界內的,健全靈氣成長完全後,會來尋他的手足,幫我完成這個心願。」聖殘靈氣之形己開始模糊,他己虛弱得無法再維持形貌。

  「你應清楚,生之初卉能助你極大。」

  「哪怕犧牲我全部,我都只要他們,能活下來。」一言說明他心意之堅定,如今能安然經過兩界險惡,聖蕩還有一個心願。「我要親眼見他會在西方人界,活下來,」

  「你想與他一起入人界輪回?」

  「請您,成全。」最虛弱的一道小小靈氣,最令他掛心。

  「又是這股悲傷,你究竟瞞著本君什麼事?」就在魔皇大公輕撫他的額時,兩道獨特氣息傾劃而來,飛繞空間四周。

  「你的同伴來找你了,本君該再次為你放過這兩道力量的主人嗎?」

  空間內,聽得急切的尋喚,顯然感覺得到冬的氣息伴隨著他們不曾遇過的強大魔威。

  「這兩人,光城聖使中的夏和秋,人界聖使果然不同。」雖進不到魔界之主的空間範圍內,卻能感覺到不尋常,鎖定雪地上的空間,魔皇大公興然一笑。

  「只可惜,你們對上的是本君。」

  就在此時,翔忽睜開眼,眉心驀綻封印之光,伸掌一凝氣,一股不尋常的剛氣重重地打向妖魔君王心口,同時,翔旋身退離他!

  「對本君,你永遠是這麼狡詐又無情吶。」魔王的魔思化體開始像崩碎的殘相,最後消失!

  冬斂回眉心封印之光,掌中的獨特聖氣印光也斂去,從他初次要執行聖使任務時,上父和學院長都各給他一道剛強的聖印光,只說他靈魂光華特別,一旦對上妖魔之首,這兩道印光對他有幫助。

  一直以來,他不曾用到這兩道印光,同時不解,四季司聖中為何只有他擁有這樣的印光,現在他清楚了。

  四周的空間己回復,翔的內心動蕩卻未平息!

  「春之神的生之初卉,」

  那讓聖殘不惜化成護元魂光,豁出最後的心力,保護他經過兩界間的亂流的小小靈氣,經歷這麼多的世紀,小小的靈光如今在哪?

  「你和他都太虛弱了,他得習慣西方人界的氣,而你得將受損的魂光養復,才能同入人界輪回軌道。」上父對著掌中靈光,柔聲低語,掌中靈光因他的聲調,而平穩綻放光芒,「一入人界輪回,體內有春之神的原生靈氣,只怕從小就會被封印選中,成為光城聖使。」

  「從小被封印選中,成為光城聖使,」

  他怎麼會沒想到,放眼今生唯一與他相近的容顏,從初見,就深系心頭而難以放下!

  「飛飛,」

  「翔?」

  四處尋人的夏和秋,終見到出現眼前的冬。

  「我沒事,走吧。」

  「我說翔弟,哥哥我知道你向來不興發揚「解釋」這種美德,但看在同伴之情,能不能說一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夏按住要與他錯身的冬。

  夏、秋兩人都感覺到,雪地上殘留的魔威不是一般妖魔。

  冬看向他們,只淡淡一句:「有妖魔。」說完,繼續往前走。

  「忍住,你們兩要痛快打一場,也要等執行完上父的命令才行。」千萬不要在這時發作,秋拍拍握緊拳頭的夏。

  他們三人接到上父親自下的命令,正要前往目的地。

  「一般,用側面交待事情,是我的特色,我繁澔星最恨人家跟我搶特色!」

  夏磨了磨那口白森森的牙。

  「瞳,你在乎的是這個?」

  「囂張,別想用在我繁澔星眼前。」

  「說真的,要繼續這個話題嗎?」秋看著那道走遠的背影。

  「當然,你左耳我右耳,攻到他把實話吐出來!」夏一撇頭,要秋跟上。

  「是個方法,冬最討厭吵鬧。」翔的情況真的不對,秋也想弄清事情真相。

  二人有默契後,連忙追上前方的同伴。

  臨近星墜之地的小鎮上,鎮民在街道上,爭先議論荒魁之原昨夜的異像界變。

  「聽說異像界變的結束就在這幾夭,情況比開始還嚴重!」

  「夭空簡直要被剖開一樣,嚇得我躲在屋內都不敢出來!」

  「聽說這次是荒魁之原一帶被扭曲轉換了空間,清晨又一波界光,將亂掉的空間可再導正。」

  「有什麼用呀!一些活的東西被帶出來,又不會乖乖地在那等下一波界光!」

  界光的起始、結束,根本掌握不了,無從得知下一波什麼時候,有時很快,有時好幾天!

  「在荒魁之原內生活地被帶出來,活不了太久!」

  眾人並不怕因界光空間暫時轉移帶出的妖魔或畏界大蟲作亂為禍,因為他們沒荒魁之原內的五界雜氣依存,很快就會死!

  賣乳品的老板,撐在櫃台上,聽著外邊的鎮民熱切地激論異像界變。

  「老板,我要買羊奶。」忽然一個小女孩的聲道。

  老板四處張望,沒看到人,隨即看到櫃台上,一個木罐子被費力地推上來。

  「我要裝滿它。」稚嫩的聲又道。

  老板探身看櫃台下,一個粉嫩的白發小女孩,抱著有她身軀一半大的小嬰兒,兩張稚嫩的小臉全看著他,同時眨著兩雙圓圓大眼,無辜可愛的

  模樣徹底讓老板的心融化。

  大樹下,蘭飛喂完小家伙後,讓他伏在自己肩上打噶。

  她邊咬著面包,看看身旁布袋內的食物,老板不但打滿了一術罐子的羊奶,還送了她面包、乳酪。

  「這個模樣,買東西特別有好處。」現在再抱一只小的,會得到很多附帶的食物。「只是,」八歲的身軀抱著他真累。

  正面抱、側面抱,她還試著扛在肩上,一樣沉重又肥溜,最後找花藤縛好身後的小家伙,但還是要一段時間解下來抱他走一下,否則會開始咖咿咿呀呀叫,雖然不會動不動哭喊,但超有朝氣活力!

  「幸好你母親不是荒魁之原內的人,不受五界雜氣影響,不然妖精界的皇族血脈在我手上出事還得了,看在你還算乖,我就少算一點跟花理夫人要清算的帳。」

  這個妖精界的皇嗣,除了兩只長長的耳朵和大大的眼瞳偏妖精界外,其他完全就是人類模樣。據說為了下一代可以不受荒魁之原的五界雜氣所限,中央人界和東方的妖精界喜愛迎娶荒魁之原外的女性。

  「好了,該快點趕回荒魁之原。」蘭飛將小家伙再縛回背上,躍上大樹,縱飛樹林間。

  此時的她靈氣充沛,因為昨天有月帝那嚇人的靈氣灌注,只是,想到和月帝的事,蘭飛的心不禁又一暗,隨即甩頭,決定不多想。

  「再過去應該就是「星墜之地」了。」記得星墜之地過去便是荒魁之原。

  來到半空的蘭飛,遠眺極目盡處,陽光透燦中,綻露獨特的銀藍光芒。

  「星墜之地」無論白天、夜晚,天空都是繁星綻燦,和「銀月古都」的天際有些相似,白日可見星群,皆散發出銀藍淡光,日光也因環境奇特構成而顯得柔和。

  不同的是,星墜之地的星群,每當日夜交接時,會綻出迷美煙光,玄力引動下,高山冷泉會冒湧熱水變成溫泉,逸散的煙光落地,又升華成各色一道道緞彩般的璀璨霧光,因此星墜之地的夜晚又叫「幻彩中的霧城」。

  確定方向,她再次回到樹林內,正要往目標衝去,另一端卻飄來濃濃的血腥味,隨即尖叫聲傳來!

  原該是陽光照耀下呈現出一片濃郁翠綠的山林,此刻卻一片死寂,地上、樹上全覆著白色霜寒,寒意中血腥刺鼻,樹梢林木,艷紅詭絲交錯如蛛網,穿掛密林內!

  林中,一處平坦的草皮空地上,三、四個營帳內空蕩蕩,四周無數屍塊殘落,還有好幾具橫倒地上的屍體,頭顱皆被紅色長絲裹得像蠶蛹,顯然是一隊商旅遇劫!

  不遠處的大樹枝千下,垂掛幾個被白絲線纏縛住的女孩,個個都驚恐地看著一名男子凹陷的背部,竟伸展出龐大的蜘蛛觸腳!

  黑色的蜘蛛長腳,竟可反折到身前,將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扣在樹上,男子伏在她身上,侵犯著拚命掙扎、尖叫的女人!

  「柔軟的女人,玩樂,」冰魘鹿平面的臉孔,貼在女子面上,綻出青瑩幽光的雙攫住對方透出的涼恐,興奮地挺動身軀,放縱淫樂,「女人的精氣,美食!」

  女子裸露在外的四肢,顫動地掙扭,卻見豐肌圓潤的四肢開始像被泄氣般逐漸枯萎,最後叫聲微弱到四肢垂下,隨即一具千扁的屍體被丟下樹,己被吸盡精氣!

  見狀,一旁被纏掛在樹下的女孩們全失聲駭叫,尤其看到魔物朝她們爬來,更是驚恐哭喊!

  當長黑的蜘蛛大腳伸往一個女孩,冰魘魔嚇人的面孔移向快昏過去的女子,女子身上卻忽然出現浩氣,震退冰魘魔!

  「熟悉的氣息!」被震退到另一棵大樹的冰魘魔,身後長觸腳攀在大樹上,看著從女子身後出現一個背嬰兒的小女孩。

  「看來異像界變亂了大自然的天克氣息,連你這種妖魔也能在這肆虐殘殺!」蘭飛凜目。

  照理,此處近星墜之地,和夭虹鎮一樣,在這種夭浩光芒極強的地方,周遭一帶都不是妖魔喜愛的地方,除非能力極強的妖魔不受此氣影響,但以冰魘魔還不到這個能力。

  「你是那個柔軟又強硬的女人,呵呵,除了人類肉體之外,你還有不一樣的靈氣,絕佳上品,變成小女孩更好到手。」認出眼前的小女孩,冰魘魔色欲的雙眼,讓那張占了半張臉淌滿口水的大嘴,更顯猥褻。

  「妖精界的小孩,今日,好運。」

  「憑你!」蘭飛冷笑,起掌劃空,帶著妖精界除魔力量的紫色淺環揚空,銀流迸閃,無數環光浮現身後,蓄勢而動!

  「這一回,本聖使非但不會讓你逃掉,還會先斷你作賤的妖腳,再斷你那惡心的吸食精氣根源,才將你交給妖魔界,我想應該才到魔界入口,就被守門的妖魔和異獸給吞掉了吧!」

  妖魔界對人界轉栽庭送過去的妖魔,弱小的向來過不了守門那一關。

  就在蘭飛對冰魘魔昂然振言時,另一道聲音傳來,同時,一片金黃耀白穿透林間。

  「那就讓聯幫你完成這件事,同樣的,你的獨行妄為,也該付出代價了。」

  月華聖光罩下結界氣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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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13 00:10:38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美麗、高貴的靈氣……」冰魘獸已感覺到那非同凡響的氣息。「這是在修羅界高峰的聖君靈氣!」

  在聖光耀透山林時,冰魘魔也同時感覺到魔力消失,回頭看向剛才那個背著嬰兒的八歲白發聖使,竟然已不見人影!

  「飛飛,你也進步一點,躲避不是解決方法。」山林轉角處,破軍已經拎住那道飛身要竄出的小小身形。

  從四季之首出使銀月古都後,遇上月帝的事,眾人在外執行任務就已聽說不少,這次破軍可真見識了。

  「見到聖君,妖魔沒跑,怎麼會是身為光城聖使的你先跑!」廉貞也出現,深感丟臉。「這就是,那個妖魔的孩子?跟你挺搭的,背在你身上,光可愛度,應該就一路殺的沒有人有反手之力吧!」

  「真的,那就送給你。」蘭飛二話不說。解下小家伙交給廉貞。「嗯,相信你們還記得,本大人是四季之首,命令你們兩個把這個小嬰兒帶給荒魁之原的妖精界皇族。」她端出上司的態度命令,還不停地溜眼四周。「本大人還有事,辦完就會回去對月帝交代。」快快說完後,不待同伴回應,轉身就要離開,一個大掌卻已放到她頭上,將她定在原地。

  「你現在就可以對朕交代。」

  她抬首,對上一雙晴空藍瞳,威嚴而深沉地鎖視她!

  「月、月帝?!」看著一身旅者勁裝的月帝,蘭飛愣了愣。

  平日總是一身高雅尊貴衣飾的月帝,今日深色衣袍,淺銀色的腰帶,襯映得金色長發更加燦亮,別有一股俊美英氣。

  「蘭飛大人,太感謝你一路保護洛希小王子。」花理夫人從月帝身後探出。

  「在嵐楓小湖沒看到你,又看到異像界變後的痕跡,就知道出狀況了。」

  「蘭飛大人,幸好你沒事。」伊爾貝也領著數名月影武士出現,見到她安然後,放下心道:「你在荒魁之原對著雙月發出求救訊項,偏又遇上異像界變的亂流,影響了月帝追尋你的行蹤。」

  「我對雙月求救?」

  見蘭飛那詫異的臉色。伊爾貝只好再道;「蘭飛大人難道不曉得,荒魁之原的雙月獨特,月帝每晚吸納雙月月華,一入夜就能借雙月掌握追尋荒魁之原內的事物,雖因異像界變在感應上而有所遲滯,但你主動對雙月高呼,月帝已掌握大人您的位置,卻又被異像界變氣息所繞,陛下憂心一夜。」

  「花理夫人!」又被陰了一次,蘭飛憤憤地看向她!

  「喔,洛希小王子,幸好你平安無事,就知道有蘭飛大人在,什麼都不用擔心。」花理朝廉貞手上抱的嬰兒走去。

  被月帝制在身側的小蘭飛,只能射出怨恨的眼光。

  「稟月帝,四周山林未見幻魔蹤影。」紫微出現。

  「其他魔物呢?」

  「在林木另一頭,已由聖院的獵魔者負責處理。」

  「陛下。」伊爾貝忽呈上一柄獨特的劍。

  「月帝?」蘭飛只見月帝按上劍柄,隨即一道銳芒橫空身影頓成一道金色燦華,如風掠林而去。

  「蘭飛大人,你不用擔心,陛下雖無反擊的術法威能,但在陛下結界內,法力魔力都無用。」伊爾貝知道她的疑惑,拍拍她的肩,繼續道:

  「但你可能不知道,陛下不但一身天生能力,還有,劍法更是絕逸出眾,更何況還有其他聖君派出的守護者和月影武士鎮守四周,沒事的。」

  「呃,劍法,,怎麼都沒人說過,」她只知月帝一身可怕的神力。

  當林中深處傳來凄厲慘叫時,前方月華風影再次彙湧,持劍的月帝隨之而現,朝眾人走來,從那雙犀利瞪鎖她的雙眼,蘭飛真懷疑月帝其實很想一劍劈了她!

  頓時,蘭飛真的很想躲到眾人身後,但月帝已來到她眼前,一揚手長劍入鞘,收回伊爾貝手中。

  「朕已如你所望,斷了冰魘魔一切能為禍的孽緣。」

  月帝將她抱起時,蘭飛不想看向他,更痛恨自己八歲的小模樣,讓每個人都能輕易拎起她!

  她沒有看到月帝因她避開的眼神而難受的眸芒,只是抿著唇別開頓。

  「月帝,看來駐守星墜之地的人已到。」紫微領著一群人到月帝跟前。

  「月帝陛下,我等奉大司聖之令,恭迎聖君至花殿行宮。」光城聖院駐守星墜之地的人馬,跪地斂首恭迎。

  *

  星墜之地內「丹松爾」山下,有一座色彩鮮艷的花殿行宮,是坦洛慕女王協助建立,建築因應妖精界風格,色彩濃烈,殿堂呈現花開形狀,因而命名為「花殿行宮」。

  當眾人在大廳用餐歡樂地舉杯聊近況,有的陪著聖君派出的守護者和月影武士在附近看此處的環境,唯獨寢殿內的蘭飛坐立難安,因為一旁的月帝支著顱側,鎖視坐在桌邊的她。

  「餓嗎?」

  「我、我吃過了。」

  月帝輕輕嗯了一聲,又是看著她不說話。

  以前月帝只要生氣,永遠都是拿沉默的美貌當刑具,現在的月帝不算沉默,但藍瞳飄送的銳利可沒有少過,更正確的是,是眼神依然很殺。

  這一幕,不知道的人,會以為是嚴格的兄長訓誡小妹妹,但他們可不是這種關系!

  月帝對她的言行,和失憶前差不多,但少了兩人共有的記憶,再經過昨日的事,一股不知如何面對的尷尬,蕩漾在蘭飛心頭。

  「你,昨夜動了靈力,又遇異像界變,可有讓你的靈氣哪感不對?」月帝再問。

  「沒、沒有。」

  接著又是一段冗長的沉默。

  以前蘭飛總會撐不下先開口,這次她也倔然地跟著沉默,眼神看向,他脖子以下的衣物。

  月帝驚人的美貌襯著一身帝服充滿令人屏息的威嚴,現在帥氣、俊美到英氣逼人,說真的,如果不是正和月帝鬧彎扭,現在的月帝真是一幅賞心悅目的景色。

  「朕未失憶前,都是怎麼和你互動的?」

  呃。這個問題讓蘭飛抬頭。

  「朕不想你害怕,尤其經過昨日。」月帝終於伸手抬起她始終低垂的小螓首。「你的身體,還好嗎?」

  蘭飛紫瞳怔了怔,隨又內心嘟囔,既然知道自己不對,干嘛還用這麼殺的眼神看她,她很想故意不回應,但最後還是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不論,你怎麼想,我、只是出去散心,第二天就會回去。」

  「為何要散心?因為朕強逼你,或者,還在為預見畫面牽掛?」見她睜大的眼,月帝沉眉目道:「朕已知道全部的事,你可以為一顆石頭躲朕躲成這樣。」

  「陛下,聖院傳來消息,界賢者在原聖山引天極昊氣時,受古魔和鏡魅突襲。」此時,伊爾貝進寢殿稟告者著。

  「界賢者沒事吧?」蘭飛擔心地問。

  「稟蘭飛大人,界賢者雖身受重傷,但上父既時救治,目前已無危險。學院長已由至上界歸來,正待與月帝光影傳訊。」

  月帝犀利地看她一眼,才起身離座。

  「在朕回來前,不准春離開寢殿一步。」月帝離去前,吩咐門外的守衛道。

  門外的守衛聲音回應後,蘭飛小螓首朝外寢殿的門口探了探,確定月帝已經離開,她大松口氣,跳下位,捶捶自己緊繃的腰與肩,和月帝對上真是一件耗費精神和體力的事。

  「這座牆,結界門!」房中有一面牆透出了幽藍光芒,形狀像一道門,又見金銀流光耀動其中,她好奇碰觸,手果然探入光芒內,這扇結界門之後是哪裡?

  「那是通往後山高峰頂的水泉。」紫微進來道,「星墜之地氣芒獨特,丹松爾山上是彙納這些靈光最佳之地,上父、學院長還有神祭司,偶爾會到此借天地的天然氣蘊養靈氣,水泉到了晚上會變溫泉。」花殿行宮因此而建。

  「我知道這座行宮,只是一直沒來過。」

  「你的任務很少深入北方極地,自當沒機會來此,冬倒是來過這座行宮。」

  四季司聖中,大概也就冬來過。

  「妾身終於知道你怕月帝怕成什麼樣子了?」花理夫人的聲傳來。

  「早知這樣,當初就別留紙條出走。」廉貞端著東西與花理一同走進寢殿。

  「我怎麼知道出去走走,會遇上這麼多事。」她打算最晚第二天回去的。

  「倒是夫人,我還沒跟你算在荒魁之原的帳!」居然騙她跟雙月請求,直接透露行蹤給月帝。

  「耶,蘭飛大人,妾身是為你著想。」花理夫人微笑地移開她比來的長指,「你也清楚月帝的個性,如果沒有你昨夜跟月帝求援,你說現在月帝對你是什麼態度?」

  蘭飛磨了磨牙,知道她說得沒錯,就是因為跟月帝求援,再加上昨日月帝勉強她,讓月帝心有歉意,否則她鐵定不好過。

  最重要的是,現在的月帝屬於失憶中,對她的包容非但有限,還直接就發作l

  「你們就陪伴她到月帝回寢殿吧l」紫微拍拍她的頭,慎重道,「飛飛,北方目前呈現詭異的情態,日前黑魍古魔在原聖山失利後,白冰原忽生可怕的魔風爆,巨焰、黑流、龍卷風肆虐,村落、城鎮覆滅,百姓死傷無數,聖院駐守人員也死傷不少,幸好魔皇大公出手,否側不敢想像北方將是如何的的滲狀!」

  蘭飛膛大了眼,想起莫英東曾說過的話。,整個北方至少三分之二都將陪葬!

  當時的古魔背後所深藏的力量超乎你的想像,長久的禁錮,他己不想再受制於七光虹箭,打算釋放力量,以魔軀一搏,這件事若真發生,所造成的後果將慘痛得,絕非你願見到。

  莫英東為何會知道這些未發生的事?!

  「也因為這一場災難,讓聖院知道原來七光虹的封印轉移到了冰棘山下,那片白冰原下藏有黑魍古魔強大的魔力,只是,似乎消失了。」上父透過老地皇感應到相當多殘留的玄機。「而黑魍古魔放出魔亂風暴後,封印再轉移,此時異像界變得混亂,很難查出他的下落了。」

  「我沒辦法對你證實這項猜測,,但古魔所擁有的一股龐大力量確實不見了。」

  莫英東警示的話,一再應驗,蘭飛深思了。

  「紫微,有件事,請你回傳光城聖院,黑魍古魔的靈智被魔皇大公勾出,現下只剩瘋狂魔性。」

  是魔皇大公勾出黑魍古魔的靈智?!」大家訝異。「但你如何知道此事?」「一位,曾經和黑魍古魔交手的少年說的,他的話,應可信。」

  「我會回傳聖院的。天虹鎮和星墜之地這一帶,是一般妖魔較不願意接近的,但像古魔和漩閻獄不受天然浩氣影響,你既是左右月帝最重要的人,就該清楚別讓聖君輕易涉險。」

  紫微的意思很清楚,別再輕率行事,她的一言一行牽動月帝的動向。

  「我不會再做這樣的事了。」蘭飛嘆,她根本沒料到會受異像界變波及,被送出了荒魁之原。「有,夏、秋、冬的消息嗎?」

  「他們正在執行上父的命令。」

  「蘭飛大人,謝謝你這一路保護小洛希,妾身要先帶他回「加碧爾國」,待異像界變過後,再回荒魁之原。」小王子的母親是加碧爾的皇族,

  遇上這番波折演變,不但妖精界皇族擔心,連加碧爾皇室也擔心。

  「太危險了吧!」在異像界變當口,妖魔伺伏。

  「放心,月帝派了月影武士還有加碧爾也派兵力前來護送。」

  「金色雙月之後,我會去看他的。」帶了一整天,蘭飛己有不舍。

  「蘭飛大人,喝喝這個酒,這可是妖精界皇族珍藏的佳釀,特別讓妾身帶出來感謝蘭飛大人對小王子的照顧。」

  「讓她好好休息,別再讓她喝酒了。」紫微阻止。

  「喔,也是,確實不該讓小孩子喝酒。」花理夫人意會似地要收起。

  「誰是小孩子!」被戳痛處,蘭飛一把拿過酒,要廉貞拿酒杯來,她要一口氣喝干。

  紫微只能搖搖頭離去,對容易中激將法的「小孩子」他沒轍。

  「妖精界皇族珍藏的佳釀,味道真好。」蘭飛聞到帶著濃濃花香伴著酒香,她飲下後,滿意地道。

  「那就多喝一點吧!」廉貞也跟著勸酒,再給她一杯。

  「飛飛,其實你和月帝這個樣子,銀月古都還有一個關於帝後的傳說。」廉貞在旁道。「新婚之夜各拔一根你和月帝的體毛,之後,若要得到祝福與幸福長久,你就要再拔九根月帝的體毛,接下來的作法都和新夜一樣,這樣能彙集祝福,說真的,有祝福有差別。」

  「 九根毛?」蘭飛受不了。「銀月古都的傳說怎麼都那麼低級,全和毛有關呀!」她才不要再玩拔毛游戲。

  「其實妾身覺得預見畫面的影響這麼深刻,不如改變它在你腦內的印像。」換花理夫人獻主意。「跟畫面中做相反的事呀?月帝怎麼對你,你就這麼對他,徹底顛覆畫面。」

  「這倒行,你逃離銀月古都的時候就做過。」廉貞敲邊鼓。

  「那是天相相助,讓月帝動彈不得。」她做得心驚膽戰,不想再一次。

  廉貞和花理對看一眼,後者轉為燦美一笑,再斟一杯佳釀給她。

  「不然多喝幾杯,作場夢,假裝你顛覆了這個畫面,在夢裡,你總敢

  吧!」

  「夢呀,作夢我就敢了。但是這種夢,又不是說作就能作,還要強到蓋過預見畫面。」

  「那這酒可要多喝一點了,它能讓人夢到最想夢到的事。」花理笑意吟吟地又倒一杯。

  「真的?可是這酒,感覺越來越怪了。」蘭飛酒量不算太差,怎麼才幾杯她就有昏眩的感覺。

  「應該是妖精界的酒和人界不大一樣,蘭飛大人是春之聖使,能讓酒更醉人。」

  「夫人,我一直覺得,呃,你總能把話講得,很好聽,事實上都有陷阱,還有,你又散發這種眼神了,」

  「眼神?妾身能有什麼眼神?」花理紅唇一笑。「倒是蘭飛大人,向來敏銳到讓妾身佩服。」

  「和席斯的眼神,好像,」說完,蘭飛意識己飄遠地伏倒桌上。

  「這是春季采收百花授粉時的花粉所釀「綺夢蕩春」,這一睡,醒來可精彩了。」花理夫人很有信心。

  「蕩春?!」

  「醒來,她會以為自己在作夢,這場綺色春夢,看她想怎麼做了。」說完,花理不忘碗惜地說:「只可惜,我要趕到加碧爾國,看不到精彩的後續。」

  「夫人,你跟席斯真的沒有什麼失散的血緣關系嗎?」

  「妾身和大神官雖沒有實際的血緣關系,但我們親如兄妹,多年來,分享很多奇聞趣事。」

  「席斯有這麼多奇聞趣事可以分享嗎?」他不就是讓謠言變體再變體。

  「其實妾身一直覺得大神官總是親自創造「奇聞趣事」這四個字的涵義,讓很多人、事都變得趣味非凡,他真是一個博學、聰明、能干的人,讓妾身崇拜又景仰,廉貞大人,你還好吧?」怎麼忽然捂著嘴作嘔。

  「沒事、沒事,大概連夜奔波,等會兒休息一下就好。」

  廉貞心中徹底覺得春今年真是不走運,踩到一個興風作浪的席斯不夠,還招惹了一個更精明內斂的花理夫人。

  為什麼四周看起來有點失真?一下清晰、一下蒙隴的視野,令睜開眼後的蘭飛,感到困惑,只能恍坐床畔邊。

  窗外,天際尚有未褪的霞光色彩,看來夜幕甫臨。

  為什麼體內有一股熱燥的火,好怪的感覺,說不上難受,但從下腹升起的火焰,這種感覺好熟悉,每次讓月帝抱在懷中時,她就有這種感覺。

  看向寢殿內那處綻出幽藍芒光的牆,高峰水泉,她緩緩步入結界門,

  受結界保護的一處山澗水泉,置身高峰煙嵐中,像一座霧泉般美麗,泉中一塊寬廣平滑的岩石,她解下衣物,循著石階走入煙光迷美的水泉中,冷意讓她清醒了幾分,蘭飛伏在位於水泉中的岩石上,平抑體內的異亂感受。

  「看來,應該又,遭花理夫人的道,喝了太多,酒。」她喘息著,從腹下灼熱起的火焰,她應該知道那是什麼酒了。

  幸好,花理夫人不清楚,她的春之印能平抑不少這種奇特的酒力,但余成總還存在,只能靜待酒力過去。她看著迷蒙星夜,天際開始各色霧彩劃空,白、黃、淡紫與粉紅,各色彩霧掠過,一道道緞彩般的璀璨霧光。

  入夜後的星墜之地,在玄力引動下,泉水都會變成溫泉,蘭飛己感覺到這座冷水泉也漸漸熱起。

  這座霧泉,水深過腰不及胸,但地理位置是彙納星墜之地天然光浩極強的地方,夜幕一展,連水都像吸飽了光,蕩漾著光輝的能量。

  「幻彩中的霧城,」冷泉己成溫泉,熱氣蒸騰,伴隨著煙光氨氟。

  看著前方,一片寬廣視野,飽覽星墜之地的璀燦夜空,麗景如幻。

  此時,水泉傳來蕩漾,有人進到水泉內,不用回頭,蘭飛也清楚是誰,心雖緊張,卻又或許是酒的余勁,讓她情。懶地枕在臂上斜望夜空,感覺著身後靠近的身軀傳來溫暖。

  「為何來到這?」月帝輕吻她的背。

  「我想,醒酒。」月帝的氣息,讓她借冷水而平定的熱,再度因此被激起。

  「廉貞說花理讓你喝了很多酒,妖精界的酒向來有其特性,濃的有時只要一小口,就得三天才醒酒。」但花理應不會拿這樣的酒給她。

  多喝幾杯,作場夢,假裝你顛覆了這個畫面了,在夢裡你總敢吧?

  酒可要多喝一點了,它能讓人夢到最想夢到的事。

  所以,要把現在當成是一場夢,在夢中,做什麼都行?!

  「春?」發現她身軀輕顫。

  「星辰的海,月光的砂,你記得嗎?」看著各色煙光在水波上,綻灑極美的霧蒙,讓這座封印的山中霧泉更加幻美如夢。

  「什麼?」

  「你曾經氣得把我關進銀河星海的結界內兩次。第二次,你不惜將銀河星海化為現實的囚禁,將我鎖在最深的月夢結界內,造成天虹鎮一帶連著幾天的永夜。」

  「原來你從以前就把朕逼到這麼失控過。」月帝輕嘆,這幾天他總是被她輕易撩動心湖。

  「月帝,」她輕喚。「我想重新作一場夢。」

  「夢?」

  「一場讓我忘了預見畫面,只記得,你和我的夢。」蘭飛在他懷中轉過身,看著他道。

  煙水中的白發人兒,美麗赤裸的身軀上,充滿他昨日暴怒下的痕印,圓潤的雙峰輕晃在水面上,對他展露誘惑。

  「別對朕玩火。」月帝沙啞著聲警告。「朕己決定,不想再勉強你。」

  「你若不敢,那換我抱你也可以呀!」她伸手撫上他的胸膛,像是對被泉水弄濕了一身薄色的衣物下的身軀感到有趣,主動拉開他的衣物。

  「你還在醉嗎?」月帝握住她游動的手。

  「真正能讓我醉倒的,始終是你的懷抱、你的吻。」蘭飛傾身吻上他的胸膛,輕咬他的乳首。「航界船上,你一次次在我體內釋放的熱,像要燙傷我一樣,霸道地要我記住,我屬干你。」

  下一刻,大掌忽拉開她,將她的身軀按回岩石前!

  「月帝?」只見金色長發下的絕寰俊顏一臉沉郁。

  「你是認真的嗎?」

  「我、我只是,想要你而己,如果你不想,」

  話未說完,她的上半身,己被覆壓到岩石上,月帝深深吻住她!

  透過水霧,夜空的月與星光更加迷蒙,靠在岩石前的蘭飛,與同樣己一身赤裸的月帝,纏吻難分的唇舌,交膩著火熱的欲情。

  他撫握她的雙峰,雙掌感覺那熟悉的飽滿與圓潤,粉嫩的乳蕾在長指的挾捻中更加挺立,她的喘息也更加急促。

  大掌來到她腿中,指掌輕撫柔嫩的蕊瓣,在熱水中,長指一再探入幽xue深處,兜轉其中,讓她呼吸轉為抽顫。當他拉起她一足,勃發的堅 挺抵上她,蘭飛回吻他的面龐。

  耳鬢的廝磨,感覺到彼此那濃濃的喘息與渴望,但身下堅硬的昂挺卻只是抵著那幽柔的蕊瓣磨蹭著,遲遲不進入。

  「朕真怕,此刻的你是醉了,第二天不認帳。」

  「那我真不該讓聖君感到害怕,」蘭飛狀似要掙身退離他。

  「不難!」月帝忽將她架在臂彎上的一足拉得更開,另一掌扣住她的後腦勺,額抵上了她的,身下的粗碩,緩緩挺入。

  腫脹的雄偉,讓承受的蘭飛呻/吟地皺擰起五官,嫣嫩的臉蛋更加絆紅,水的浮沉,加深一種微妙的刺激。

  在藍瞳的鎖視下,她想埋入他頸窩內,他卻不准。

  「別躲,朕要看著、感覺著,你每一分的喘息與神態,看你因為朕而起的嬌態,在這美麗的臉蛋上染出的艷色,只為朕而綻放。」

  開始的律 動,雖緩卻沉,而至逐漸加快的衝刺,蘭飛一再被頂起的身軀,流竄著戰栗的興奮,她在他唇上顫吟著,他深睨她,貪戀看她因他而起的每一分反應。

  此時,兩道金色彎月繞著她的乳首浮現,在挺送中,彎月隨之消失,接著一輪圓月現在她心口上。

  「原來這個封印會呈現這樣的力量。」月帝漸漸感覺到他所下的封印,與自己體內所起的呼應。

  「這是月情金印。」

  「月情金印,」

  「讓朕在你身上另下月情金印,朕要感受到你的安危。」

  「月情金印不同於其他,特別之處在於,必須是我們兩個心意相同的結合,才能進行這道封印。」

  「以我倆,結合的欲/望而下,唯有, 身心相融的結合才能讓它浮現。」在他持續的挺送中,她艱難地說著,撫上他的胸口,終於再看到那浮綻出的櫻花圖案。「而我在你身下,劃下的,就是我的春之印,我, 啊--」

  月帝忽整個身軀覆壓在她身上,將她緊緊釘在岩石邊,面龐埋到她肩上,蘭飛回摟緊他,一陣悸動後,是激灑體內的熱。

  「你,既沒恢復記憶,為何還是這麼堅持,要我?」她在他頸邊輕問,身上的人卻只是摟緊她的身子。

  「月情金印,朕所下的月情金印,也唯有一再的結合才能持續金印的力量,」

  「月帝?!」不解他忽來的低喃,只知他雙臂忽加重力量,摟得她好痛。

  好一段時間他沒再有動作,只是抱緊她,深嵌在她體內的欲/望明顯尚未滿足。

  當月帝在她肩上緩緩抬頭,犀銳的凜光掠瞳。「你永遠就愛欺騙朕,真是不可原諒呀,飛飛!」

  蘭飛一楞,看向他的眼,從他失憶後,總是叫她春。而她現在似乎從那瞳底中捕捉到一抹熟悉,那雙炯視的藍瞳,烈燃著欲/望與危險。

  「朕己經警告過你,別再挑戰朕,更別再擅作任何決定,尤其離開朕這種事只要再發生,把你吞噬殆盡,朕絕不會猶豫。」

  這些是他在航界船上警告她的話,蘭飛一震,知道這份危險和熟悉從何而來,月帝恢復記億了!

  「月、月帝?」月帝忽退出她體內,橫抱起她。

  「對朕而言,你是一股刻入心中的戀,一眼定睛,就此擾心。」月帝帶恨般地切磨著牙,將她放上平滑的岩石上。「你擾得朕既愛又切齒!」

  蘭飛仰躺的身軀,勉撐起蟒首,只見到被他分架開的雙腿屈膝立在岩石邊,還有站在水中,再次昂挺起擎天欲/望的月帝。

  迷蒙月色下,煙光燦華中的赤裸腑體,美得撩勾人,高挺的乳峰與腿中染著激/情色彩的幽瓣,在潮潤的水澤中,更加誘人顫抖,像對著他展現渴望與無助。

  「打開自己,飛飛。」月帝輕撫她腿中那潮潤微敞的幽處,啞聲命令。「朕要看你打開自己,接受朕的進入。」

  「我」蘭飛一時無法平衡心中的慌亂,只能怔楞著。

  「不聽嗎?也是,你向來對朕陰奉陽違,更趁朕失憶時,做一連串可恨的欺騙、玩弄!」月帝信手撥玩著那敏感不己的嬌嫩,隨即重重揉捻緊繃的陰柔蒂心,盤繞其中的小金蛇,隨之竄動起,聽到她泣喊高吟。「這是懲罰你一再趁機欺騙朕,還用另一個身分欺玩朕,甚至鼓動朕取消婚約,太可恨!」

  她亢聲激吟到凄叫,拚命搖著頭,扭動著身軀,隨著月帝切齒似的擰弄、撥捻,難以控制的抽搐、戰栗,騷動在蒂心、蕊瓣中,像被火燒開的水,沸滾出泛濫的熱燙。

  「月帝,不要,好難受,」體內繃緊的欲流,難以控制的湧冒、傾灑,蘭飛無法為自己的模樣感到難堪或害羞,只知腿中的核 心深處,溢湧著熱與空洞,抽搐到發疼,渴望脹滿充實的感覺。

  尤其那能填滿她的堅硬碩挺,再次觸磨上敏感釣幽瓣,卻是前端輕輕探入後又退離。

  「天御,天御」蘭飛低吟泣喊地喚著,滿心、滿懷只有對他的渴望。

  「當你叫朕的名字總是帶著求饒的意味,而朕也確實心疼。」月帝忽揚唇,改為彎身親吻了嬌顫盈盈的蕊瓣,輕柔地舔吮,探舌挑弄再次緊繃的蒂心,蘭飛激吟地再次泄灑熱潮。「飛飛,朕要親眼看你有多想要朕,乖乖地自己打開這誘人的地方,朕就滿足你全部的需求。」

  蘭飛斯啞的喘息,因欲/望而迷壕的雙眼雖依舊透倔,但她己無法再思考,只知著火的身軀渴望他,她顫抖的雙手伸向腿間,打開蕊瓣,將泛著潮濘的幽深私/處敞開迎向他。

  「飛飛。」月帝啞喚,深深進入她。

  嬌柔緊緊裹住他堅硬的欲/望,渾身顫動不己的身軀,感覺到深入體的脹滿,超乎她預期的碩 大。

  「月、月帝?!」灼熱的雄偉將幽處蕊瓣撐到繃痛,讓那敏感赤弱的花蒂明顯圓突起。當狂野的衝刺奏起時,蘭飛仰拱了身軀。「等、等一下,啊啊!」緊繃伴隨著一種痛擰的興奮,刺激了感官。

  心口一再綻放的金色圓月呼應了月帝胸上的櫻花圖案,蘭飛為彼此展露出的金印光芒而怔恍,她想看得更清楚,身軀卻因為被強勁的挺送帶動,晃搖得她只感瞳眸一陣眩日,幾乎快分不清煙光與月帝!

  一再強力撞擊進體內的力量,來回中,讓她數度高亢叫著,欲/望織成的漩渦在酒力催化下,己徹底讓她沉淪在這股高潮歡愉中。

  一陣猛烈的激/情後,蘭飛癱展著身軀在岩石上,喘息地看著撐臂在她身上,明明還在她體內,卻瞳眸帶怒,開始數落她的月帝。

  「只要你敢再離開朕、欺瞞、玩弄朕的感情,你奪走朕的心多少、竊取朕的情多少,折磨就有多少!這些,你從來不放在心上,是嗎?」

  對那雙一如往常狠狠責備她的藍瞳,不知為何,蘭飛此刻不但一點懼意都沒有,更多的是,想繼續碰觸他。她忍不住地伸手撫上他的胸膛、乳頭、精實的腰身,還有很多地方都越看越可口的體魄。

  「你難道不清楚,我有多在乎預見畫面,就有多在乎你。」

  「你的在乎是用解除婚約嗎?大家居然跟著你一起欺騙!」恢復記憶後,月帝想起這些就怒火難抑,隨即咬牙。「你,到底在做什麼?」

  一雙手四處換,甚至摸向他腰後的臀。

  「可不可以,再下來一點。」蘭飛忽要求。

  月帝藍瞳沉眯,更俯身,她的雙臂環上他的頸項,吻上那優美的唇瓣,品嘗地一再舔吮。

  蘭飛越來越愛這平日冷漠,卻只愛嘮叨凶她的唇,看著它從嚴厲的線條,被她吻到慢慢沉抿拉平,呵,這也是一種成就。

  「我做我的,你可以繼續罵。」反正他會意識傳音。

  「你,別以為每次用這種方式,朕都會原諒你。」月帝話雖依然說得切齒,卻擁住她撐起的身軀。

  「我不需要你原諒我,這次趁你失憶時所做的一切欺騙,只因為我怕你出事。還有,大家不曉得該如何面對記憶退回一年多前的你。」蘭飛雙足環沈側的腰,整個人攀抱在他身上,她喜歡他充滿她的感覺。「這個方式,對你確實好用,至少你會靜下來聽我說話。」

  她動了一下身軀,牽動身下依然相系的朕結,她在他耳邊一陣呻/吟。

  「還有,我喜歡在我體內的你,因為這時候的你再生氣,都會聽我的要求。」

  月帝確實平靜了,尤其在聽到這些話之後,他輕撫她的背,唇印在她的發絲中,「你想要求什麼?」

  「只要能讓我看到完整的月情金印,你想怎麼做,都隨你。」蘭飛親吻著他的面龐,隨即感覺到體內的他,迅即起了變化。「但是,我要你溫柔地抱我、撫模我的身軀,每一寸肌膚都要能感覺到你掌心的熱。還有,你終干回來了,天御。」

  她在他耳邊低語著,感受到他濃濃粗喘起的呼吸,再起的旖旎春色,在煙光迷蒙的水泉,寫滿激/情的篇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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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13 00:10:5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晨曦照耀中,「丹松爾」的山下城鎮,百姓開始一天的生活,光城聖駐守此地的人馬也來到鎮上采購生活必需品。不同往常的是,因應聖君來到,今日還有獵魔者巡守。

  隨著太陽越漸高升,小鎮上也漸漸熱鬧起來,卻在此時天色驟變,晴空轉灰沉,陣陣青紅雷閃轟出風雨欲來的沉窒,就在眾人驚看這片詭異天色時忽,大地忽起一片鳴鳴聲,隨即強烈的腥臭味撲鼻,眾人不及掩鼻,雷雨己漓沱並伴隨著大叫聲四起,因為落下的是鮮紅的血雨。

  花殿行宮後山,蘭飛站在湖畔邊,看著陽光薄染小湖,她伸著手攪動湖水,好玩地拿起湖中各色的圓滑石頭把玩。

  湖內的石頭,像常久吸納星辰精華般,每顆石頭表面皆覆著一層溫潤淺光,連白日也在湖中綻光。

  「星墜之地的環境和天虹鎮的地質芒光,相近卻又相當不同,小貞,你說,如果能把兩地的光芒特質納入玉石之類的石塊中,把它用在獵魔者的陣法中,會不會威力加倍?」

  「喔,咳咳,你是說跟銀星石相近的原理嗎?」

  「是呀,你覺得可行嗎?」蘭飛興奮得又轉頭問她,卻見她又別開視線。

  「道理上,應該可以吧!」

  「小貞,你到底有什麼事?」一早看到她,就一直偷瞄、偷瞧。

  「從你被月帝帶進寢殿到今天,三天了,今天才見你踏出寢殿,那個……一切,還好吧?」

  這發展和航界船上差不多,事實上也不須求證,蘭飛那小小的頸項和衣袖下的粉臂全是紅印子,廉貞看得非常一目了然。

  「很、很好呀!」果然,她馬上紅透了雙頰。

  「看來那酒瓶的威力果然不小,花理夫人真是沒說錯,只要讓你對月帝主動點,就一切都沒事了。」

  「那個酒果然有問題!」蘭飛就覺得奇怪。

  「花理夫人說,那是妖精界的催情酒,綺夢蕩春。」

  「蕩春!你居然跟著花理夫人讓我喝這種酒。」

  「那你說說,如果不是拜這種酒的力量,你和月帝之間的情況怎麼會結束?」不讓飛飛主動點,還真難攻破月帝的心,緩解他們之間的尷尬。

  「不要每次都用這種方法來解決,多幾次,我,會沒命的。」也不想想月帝天生神力己夠嚇人,連欲/望都不輸那身神力。

  「那你就要檢討自己了,干嘛老一再犯錯撩得月帝情緒失控,又不願自己主動點認錯,累得旁人多受池魚之殃。」

  「我只是-- 」正要辯駁的蘭飛忽見湖中光芒消失,天色驀然劇變!

  「又是,異像界變嗎?」廉貞蹙眉,地形環境與浩氣,照理,天虹鎮與星墜之地,應受此異變影響較小。 但是這幾天,異像界變一直盤繞在星墜之地四周!

  「會讓湖中天然浩氣失去,不像是異像界變!」蘭飛看著失去光華的湖面,像失去生命般,竟連湖中的魚和其他水中生物也成屍體浮出,滿布湖面!

  感受到吹來的風,蘭飛雙眼瞬間轉沉,風中夾雜著濃濃血腥氣息,還有,

  「 這是,血雨!」忽灑下的雨,蘭飛看到掌心的雨水,震驚道。

  天際雲光散離,天空不見半絲雲絮,甚至連大自然的聲都像啞了,駭人的死寂中,詭雷乍響,天空像瞬間翻黑,黑雲攏湧成龐大的黑色魔流,像一道貫 穿天地的巨大漩渴,吞噬一切生機,無數屍骸殘塊在漩渴中飄蕩,明媚山林頓成地獄悲景。

  「蘭飛大人一黑魍古魔到了一」

  數名獵魔者疾速奔至,大喊示警,卻不及來到蘭飛眼前,便見黑雲翻湧中青雷震轟,他們身形忽然騰空,青色落雷穿身,獵魔者在眼前活生生地被四分五裂,骨、血、肉分離,飄蕩漩渦中。

  蘭飛、廉貞駭然!

  「小貞,快通知月帝和紫微一小貞一」

  蘭飛話未完,詭異魔力像聲波般突地鳴叫,頭上青閃雷光朝她們罩來,首當其衝的廉貞身形騰飛起,一如剛才的獵魔者。

  「青泉一」蘭飛馬上揚聲大喊!

  青泉杖的昊光,從魔噬的漩渦劈劃下,聖氣攪亂了魔流的牽引,廉貞跌落地,蘭飛要將矗立在地的青泉杖喚至掌中,卻發現在魔流沉壓中,還有被時間封印的身軀,力難施展。

  此時,半空彙湧更大的雷光,不及意識到,雷霆像炸落般,蘭飛身軀被震離離,馬上被月華聖光環覆住!

  「破軍!」蘭飛被同伴接住,另一頭月帝和伊爾貝與紫微等人領著月影武士與其他聖院人馬來到!

  此時,數道青光雷閃再次轟鳴,天空竟轉為灰白,伴隨著青、黑雷光,隨即,是數不清的驚雷落地,只見一張駭人的面孔浮現,一道高大的身身區走出!

  「這是,黑魍古魔?l」破軍愕聲問。

  「他不像意識化體。」連紫微也涼訝。

  黑魍古魔高大到讓人不敢置信,一張青銳的面龐,雙目斜吊,眼瞳己非青金而是血瞳,原本單眼下的血色流紋,此刻妖紅得布滿整張臉。但更讓眾人。涼訝的是,眼前是一個軀體半毀的妖魔。

  「真是黑魍古魔?不是什麼活屍妖物?{」廉貞問出大家心頭的疑惑。

  他半張的臉和身軀己見骨,雙額高突出的惡魔特角更呈裂角,一大片胸膛露出的是白森森的橫骨,每走動一步都像有錯影,填補他見骨的軀體!

  「這是實軀,同時,靠他的意識在操動。」月帝眉目一沉道。

  「黑魍古魔掙脫七光虹箭了?!」眾人驚訝!

  「不,七光虹箭還在他身上,雖還能制住他三成力量,但也形同虛設了。」

  月帝看向他森露出的胸骨下,那隱隱透出的七色聖光!

  「聖氣一美麗的聖氣一給本魔吧。」感覺到獨特聖氣,黑魍古魔跨步而來。

  「月帝,小心!」眾人保護在月帝身前。

  一道青藍詭光從黑魍古魔成窟窿的眼窩內飄散出,那雙放光的紅瞳,隨即失去光芒,魔意識融入漩渦中,黑色氣流忽像一張巨大的妖魔顯像!雄渾魔力,再次從四周旋攪起,天空的黑色漩渴也再次轉動成強烈的吞噬魔力!

  「朕以人界聖君之名,命你古魔瑁剡一退下!」面對龐大魔威,月帝言靈出口,將力量轉化成言語的聖氣威力,一阻古魔之厲!

  地上浮現一條金色界線,一擋黑魍古魔侵犯的步伐,龐大的黑色魔流與氣漩遇上金色聖界,聖氣與魔邪一剎那的交擊,山搖地鳴,古魔雖看似毫無所動,卻絆住了他前進的態勢,人界的聖君之力,顯然讓黑想古魍魔困惑。

  「此時,唯有月帝的月華聖氣可一賭,別輕舉妄動。」這頭蘭飛被破軍按在原地。

  蘭飛雖憂心,也知此時妄動,無助於事。

  不及片刻,上古魔邪與人界聖君的根基己見差異,黑色魔流衝破金色界限,黑魍古魔殘破的魔軀,跨步而來!

  月帝再出靈力,金色聖流想驅退黑色詭氣,卻難擋意識驅動的魔軀,強悍而至的魔成,讓月帝頓時退身數步,鮮血淌下唇角,連雙耳都淌下血紅,卻依然再傾灌靈力於封界中!

  「月華,劃界一」金色燦流虛空飛繞欲成封界,想將古魔圈制入結界中。

  一旦入月帝的結界之力,任何妖魔、術者皆難再施術,但眼前的妖魔,

  就像一個圓,總是不及連上最後一道弧線,便被圓內的魔流不停從破口衝毀。每一次難成的封界,便讓妖魔多逼進一步,對月帝更是體力和靈力的消耗。

  半空的黑色漩渴一轉,魔意識再回古魔身軀,特角下再見血色紅瞳放光,一聲大叱,金色流光崩散,魔氣紛射!

  「月帝--」

  再次濺灑楊空的血紅,是月帝終於承受不住而連退著身,同時數道銳利的黑色魔氣貫 穿身軀,眾人大駭!

  紫薇、伊爾貝衝上前扶住單膝撐跪的月帝!

  聖君之身由來便是聖氣浩養的身軀,一旦承魔襲之力,更是傷上加傷,身軀溢湧出的血難止,染透了前胸後背。

  魔威、魔流卻毫不留情地再次殺到一

  「誰都不能傷害月帝一」蘭飛掙脫破軍,擋在月帝身前,全身綻出流櫻炫芒硬阻黑色魔威,只是難以撼動的魔流很快淹沒小小的身軀!

  一見春被黑色魔流吞噬,眾人拉住幾乎要發狂的月帝,突然間,金白氣芒從黑色魔流中雷霆般地勁揚,焊掃四周,一股強烈的宣告要讓天地萬物伏首的威懾,無人能櫻其鋒,竟硬生生地震退了黑魍古魔!

  「神性,金色神性一」這股氣像刺激了黑魍古魔,也激起了他幾分正常意識,怒喊著:「遠古神魔一該死的撼宙之毀一屠我暗深一族一」

  眾人也為這個演變震驚,春竟然擁有震攝黑魍古魔的力量!卻見她像是用盡力量後失去意識,眼神空芒地站著,渾然不知下一刻將至的危險!

  凶殘的魔,縱成昏癲的狂態,也難忘被烙在骨子裡的仇恨。怒吼衝,數以千計的雷閃頓成一道磅礡巨大的雷霆強銳,轟向最痛恨的氣息。

  蘭飛小小的身軀頓如斷線風箏,卻不及掉落地,己被黑色氣旋卷上空,青雷妖光就要撕開她的身軀時,下一刻,月華聖氣在蘭飛四周化成高牆,擋住駭人的魔厲氣流。

  此時,深北極地一端,黑色大湖上,豎著單膝,閉眸支著顱側的妖魔君王,感受到一股瞬間撩心的悸動。

  「本君的神性之力?」黑色魔君模樣的魔皇大公睜開眼,一雙金色眼瞳掠過凜光,看向遠方天際。

  「月、月帝!」

  蘭飛勉強睜開眼,發現自己被月帝抱在懷中,月華聖氣繞飛周遭。

  「遠古神魔一該死一納命來一撼宙之毀一」黑魍古魔接二連三地重擊而來,發狂的眼與聲,只有殺之而後快!

  月華聖氣難擋一再襲來的魔厲,連番重創以身軀護住蘭飛的月帝。

  「月帝,快,放手,你會死的!」看著鮮血一路灑下的月帝,蘭飛心痛又難受地想掙扎,月帝卻抱緊了她!

  這一頭,眼見情況危急,紫微、破君和廉貞領著光城聖院的人馬以陣法圍界,隨即其他聖君派出的守護者朕合月影武士,共同彙集功力,直取黑魍古魔。

  魔雷再次驚響,天際的魔流再次旋攪成驚人的吞噬力量,詭炫的力量讓眾人難以靠近,外圍,被青雷貫 穿的月影武士和聖院人馬,再被卷入漩渴中,成魔流中的骸骨冤魂。

  瘋狂讓古魔更無止境地釋放魔力,四周傳來不絕於耳的轟響,毀天滅地般的力量,只見山移走石,地表四分五裂,眾人被裂開的地表打散,驚訝地看著他們所站之地與周圍緊臨的環繞山峰漸漸斷裂,他們將永埋無底深淵!

  「誅魔印光一」灰沙煙塵中,月帝的聲再次揚起!

  只見虛空浮現一道白虹環光逼向黑魍古魔,承天浩灌頂再接地流回,瞬間轉化成巨大火輪,定住黑魍古魔!這是由三位神祭司和天尊、地皇,共同煉化的誅魔印光,可暫時困住古老魔物!

  月帝與黑魍古魔交手,發現他的魔力幾乎是源源不絕,正面對戰中用,只怕被他四周龐大的魔流所毀,只能趁他不察時出手。

  魔流、魔氣、漩渦,甚至黑霧中的魔軀,都像在巨大的火輪環光中被定住,連震搖的力量都停止了!

  「成功了?」

  就在眾人心中閃過這個念頭時,一陣轟鳴的爆衝聲響,天際黑色漩渦再次旋動,黑魍古魔高聲獰吼後,隨即呻/吟著一種呼嚎,凄銳得讓人驚然,狂大的魔力擠壓著誅魔印光的力量!

  此魔的力量己超乎眾人想像,兩位聖君與三位神祭司共同煉化的誅魔印光顯然無法困他太久,此時,蘭飛手腕一燙,恢宏的氣流忽從地表上衝!

  「地氣,」和鏡魅對峙時解救她的地氣一樣。

  強大的地氣直衝雲霄,絆住還未脫身的黑旭古魔,瞬間氣光激蕩,地面轉為化光的沙,將古魔拖入流沙中,四周開始扭曲模糊時,黑魍古魔亡身形己消失在眾人視野!

  「飛飛,」月帝忽撫上她的面頰,月華頓如張揚開的羽冀,綻出她有始以來所見,最燦美的光華。

  「月帝?」月燦光華緩緩裹住她,被魔威所創的小身軀,漸漸恢復了力量。

  蘭飛雙眼映滿月暉光華,金、紅、白與淡藍交織的月暉聖華,最後華光如瓣羽飄飛,仿佛像要將今生最美的燦華幻化展冀後,再落盡大地。

  隨即,蘭飛驚見那頭燦如月暉的金色長發像失去生命力般,倒落塵埃,褪去一層淡暉,無數如金絲又像雲絮般的白光,緩緩從月帝身上逸散。

  「月帝,你醒醒!」蘭飛按上他的胸口,不停灌進靈氣,要阻止聖氣的流失,「對了,鏡煙!我有鏡煙所凝華的精粹,它有起死回生之能,夕能救你。」

  掌心凝光,一顆綻著紫粉光華的種子浮現。

  看著鏡煙精粹入月帝口中,只見月帝身上散離的月華光輝。漫慢減緩,甚至制住,月帝緩緩睜開眼。

  「月帝!」蘭飛驚喜地喊。

  月帝動著唇,似想開口,但下一刻,雙眼的瞳孔眸芒卻漸漸潰散,唇逸出了一縷淡淡可見的白氣,面容緩緩罩上僵硬。當那雙藍瞳再次斂下時,竟是氣絕身亡。

  「不一」蘭飛駭叫!「月帝一不要一醒來一快醒來一」不敢相信,剛剛明明顯露生機,為何轉眼竟是死亡,她悲痛大喊。

  此時伊爾貝、紫微和月影武士們己躍過裂開的地層趕到,這一幕讓眾人全震住,伊爾貝不敢置信,伸手顫抖地探月帝的氣息。

  「陛,下!」伊爾貝悲痛地跪在月帝身側,常年緊隨君王身邊的月影武士們也悲痛的雙膝一跪。

  此時,數個金色光點從月帝心口散飛出,隨即月帝周身綻出清燦如水晶般的清光,像薄冰般緩緩化出一層琉璃光華覆住月帝,紫白韶華隨之而

  起,轉化花瓣模樣,層層包覆透明琉璃!

  「紫白千瓣晶棺,」聖君最後的靈氣會化成水晶長棺,月帝真的身亡,蘭飛激動地敲著水晶棺泣喊:「我不相信--不可能--月帝不會死--不會死--他不會死!」

  蘭飛無法接受又顫抖地看著躺在紫白千瓣晶棺內的人,僵冷的面龐,死寂的神色,一如預見畫面。

  再也難抑的,一聲痛徹心扉的悲吼,昏倒在水晶長棺上。

  白天,經歷了重大的災劫,一入夜,星墜之地依然綻放屬干它的迷魅色彩,不同干之前,眾人為夜色沉醉,今夜,陣陣悲泣回繞在行宮處處。

  花殿行宮的大廳上,紫白千瓣晶棺在夜色中更顯醒目,月影武士們全守在他們所保護的君王棺木旁,伊爾貝沉悲撫棺,深重的悲坳也壓得其人全說不出話。

  「紫微大人,己派人到山下城鎮,協助百姓收拾災情。」一名聖院的人來到紫微身旁輕聲道。

  紫微領首,命令聖院駐守在此地的人,全到山下城鎮協助百姓,同時也知會星墜之地所屬的國家,派兵相助。

  丹松爾的山下城鎮幾乎覆滅,一個擁有幾百人的城鎮就這麼被毀掉1

  廉貞和破軍端著食物來到大廳,卻無一人有胃口。

  「春呢?」紫微問。

  「在寢殿內,我看她走進結界門。」廉貞憂心。「要我跟去嗎?我擔心,」

  「讓她獨處吧!她的心比我們每一個都痛,她的悲也比我們每一個都重。」廉貞紅著眼眶點頭,她從白日哭到現在,這半年來她一直在銀月古都協助月帝,月帝的身亡讓她感觸更深。

  「只是她傷得也不輕,黑魍古魔那一掌的力量,差點讓她沒命。」小小的身軀承受萬雷轉成的魔氣,廉貞擔心她的身體。

  「我想她現在的心傷得最重,只希望她能振作,走出來。」破軍說出心中的顧慮。

  「沒想到,銀星石的預見畫面竟真的應驗,我擔心飛飛會困在自己明知,卻難以挽回的自責中。」

  「等月帝的事,落幕,再請學院長開導她。」紫微也擔心。

  「紫微大人,航界船己至星墜之地的近海,等著運水晶棺回銀月古都。」一名獵魔者上前察告。

  「四大聖君在沒預料下,忽缺一角,該如何是好?」破軍忽問。

  眾人心中都想到,下一任月帝將由誰接任?卻無一人想在此時說出,讓氣氛更沉悲。

  四大聖君位置重要,大多到一定年歲便指定訓練繼位者,力量也因而傳承,而且聖君終生很少出其所在國,再加上聖氣在身上,年歲也較別人長壽。而月帝才滿二十,根本沒想到會英年早逝,何來繼位者?

  「下任「月帝」會由銀月古都的老臣和神殿長老們共同決議,擇定一名繼位者。」伊爾貝深知眾人的憂心,忍著悲痛道:「再交由光城聖院三位神祭司朕合發出靈印,恭請至上界的月神,開啟月華聖氣的傳承。」

  四大聖君若出現不幸橫死,暴斃,各自的國度內皆有一套對下任繼位者進行的方式,以維持守護力量,只是,歷來少有真正用到。

  「只怕,聖君的力量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承受呀!」紫微沉重一嘆。

  既是維持世界守護平衡的「聖君」,自也有其天賦承受能力,這不是一般人能辦到,他對下任月帝的繼位者感到無比憂心。

  入夜後的山澗水泉,緩緩蒸騰成溫熱水泉,氦氟中所望的星夜,迷蒙幽美,各色霧光色彩掠劃星空,今夜的星墜之地,依然是那璀璨又幻美麗」

  坐在泉中岩石的蘭飛,抱著屆起的雙膝,凝望夜空的眼神一片空茫。

  「在銀月古都,「天」字,是承聖君者才會有的名字,「御」是我的父王為我所取。」

  第二天的夜晚,月帝擁著蘭飛,繼續坐在這座山頂的小泉內。她喜歡與他在入夜後,一起坐在這座小溫泉內,一同眺望滿天的繁星。

  「所以下一任月帝也要以天字為開頭?」倚在他懷中的蘭飛仰看他,見他領首,她認真地想了想。「那麼天紫、天東、天日、天朝、天曦,。覺得哪個一好?」

  「為何定要這些名字?」

  「曾有一次,明光世子的紫氣東來時伴隨著日出,朝曦中的紫華好美。還有我的父親的紫發也好美,所以我要用這些字為下一代的名字,這;無論哪個名字繼承了聖君,冠上天字,聽起來都不錯。」

  「那不是聖君的話呢?」

  「那就用你的御字來進行,御紫、御東、御日、御朝、御曦,怎麼樣?」她在他懷中轉身,雙眼大亮又期待地看著他。

  「你很喜歡這些名字?」

  「你不喜歡嗎?」

  「朕只想到,可能得再努力一點,才能讓你全部擁有這些名字。」他舉抱起她,吻吮上她的乳峰。

  「我、我才沒有全要呢!」她紅著臉蛋,想推開咬在蓓蕾上的顱首。

  「可是你喜歡的,朕就想全部送給你。」

  蘭飛抱著頭,顫動著雙肩,悲傷像無數密麻的萬蟲在心髒竄動,而至竄破了心髒,讓她知道「拗」是什麼感覺,

  由來,她心中總有一份來自於對情感的畏懼,童年雙親先後選擇離開抽的陰霆,連她在乎的「無聲之滅」都選擇放下她。哪怕她最後知道這都非他們所願,但陰影己烙心,讓她對任何長久的關系總是避而遠之,因為她不想再受到傷害直到遇上月帝,

  「為什麼在我願意相信跟你在一起能長久時,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告訴我,我得不到,」

  無法、無法告訴自己,月帝走了,永遠、永遠地離開她了?!她不敢相信l這是一場夢嗎?她想醒來,想徹底醒來,因為,好痛、好痛,

  當水泉傳來蕩漾聲時,她抱著希望回頭,卻見莫英東站在煙霧迷茫的石階上。

  「你來干什麼?這裡有結界保護,你竟然能進得來。」蘭飛一點都不想掩藏自己此刻的情緒。「專門來驗證鏡煙最終只是個傳說嗎?還是看我終究用了那個連自己都不相信的傳說。」

  「你此時該做的,不是悲傷。」

  「所以我該好好振作、月帝在天之靈不會想看到你這麼悲傷、你要連月帝的份一起活下去。還是月帝沒死,他只是活在你心中。這些快餿掉的安慰真的不要再對我說。」她聽夠了這些千篇一律的安慰。

  莫英東只是沉默地聽她發泄。

  「我不要,月帝活在我心中,我要他確實地活在我身邊,我干嘛連他的份一起活,明明每個人的生命都是獨一無二,誰能替代誰活下去,撐著這麼重的生命重量,能活得輕松嗎?我不想,做這種欺騙自己的事!」她說得悲痛硬咽,臉龐埋入放在膝上的雙臂中。

  「起死回生,重生是從死亡中開始,至今真無一人找到「鏡煙」嗎?還是存在北方的每一朵都是真的鏡煙,只是從沒一個人給死亡機會,讓重生能夠開始。」

  蘭飛一楞抬頭。「你是什麼意思?」

  「遠古時期的鏡煙,確實一入體就有起死回生之能,只是很少人能真正達成,因為、一服下就呈現假死之態,接著直接處理屍體,因此很多人認為找到假的鏡煙。」

  「假死?!」蘭飛紫瞳圓睜。

  「如今的鏡煙落在凡人手中的確無用,但落在你手中,不該是這樣的結局。」莫英東平靜地道。

  岩石上的蘭飛瞬間來到莫英東身邊,拉住他的手,急問:「說清楚,到底怎麼一回事?」

  「若真是死去,你體內月帝的封印力量為何不曾褪去?」他一言點醒蘭飛。

  「鏡煙是起死回生,唯死才能見到生機,到如今這份生機,唯有身懷春之印的你可辦到。」

  步出結界之門的蘭飛,朝大廳而去。

  「蘭飛大人」

  「請保重身體。」

  一路上,月影武士們與其他聖院之人見到她,皆關心地喚著。

  大廳內的紫微看到她,上前輕拍著她的肩,安慰著:「今夜由我們來守護晶棺,你想獨處就好好獨處,航界船明天就要帶月帝回銀月古都了,你,飛飛?」

  只見蘭飛恍若未聞地來到紫白千瓣晶棺旁,她輕撫水晶棺,看著棺內月帝那蒼白、僵冷的面龐,卻依然俊美得令人心碎。

  「為何鏡煙自古謠傳,卻不曾真正起過作用,起死回生的鏡煙,唯死才能見到生機l」她低喃著後,紫瞳一凜。「我是春之聖使,寒冬之後,就是生機的時刻。」

  「蘭飛大人一你要做什麼一」

  「飛飛,住手一」

  眾人驀然驚喊,直至飛灑的碎晶濺揚,蘭飛才知道自己一掌擊破紫白千瓣晶棺!

  無法接受她這樣的失控,伊爾貝和月影武士們衝過來要制止,紫微卻伸臂擋著。

  「等一下,她在開啟春之印!」

  「奉天地之名,彎蒼聚氣一」

  跪在一地散碎的晶片中,蘭飛抱緊月帝,廳內的風與氣流回蕩著開啟封印的激揚。

  「日月,開我封印一」

  眉心時手指劃下解印咒,寶石般的櫻花印浮現。

  「至上界的春之神,給我喚醒、回生的力量一」她的額緊緊貼著月帝的,抱緊他,深深請求。

  清聖、浩亮,充滿生機的春之印揚開,如朝陽之曦,如寒冬之後,春意己臨喚醒萬物,讓沉眠中的綠意破土而出,漸漸喚出在月帝體內彼岸花的力量。

  「天亮前,取一道聖君靈氣,才能催動月華聖氣,唯有月華聖氣流轉,月帝才可自療體內的魔襲重創。」花殿行宮的寢殿內,大司聖的傳影,藉蘭飛的手診視躺在床上月帝。

  聖君雖是聖氣浩養,受魔襲之力,更是傷上加傷,但也唯有聖君能藉所承的力量,運轉大自然氣息,短時間內復原受創之軀。

  床上的月帝,此刻看來猶如沉睡般,面色、發色回復一身清燦。

  「天亮前,」眾人聽得一怔。

  任一位聖君都遠在千裡,非一天之內可來回,更何況是天亮前,眾人面面相顧。

  「若超過時間,月帝雖活著,也將就此昏迷不醒了。」大司聖嘆。

  「難道,月帝注定難過此劫嗎?」伊爾貝心一沉。

  「不,下任地皇就在附近,雖未正式成為聖君,但己形同准聖君。」蘭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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