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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chun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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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李涼] 本尊分身《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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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冊

第一章 獸性本惡

鬼域妖人星天來對於陰陽老怪殺害葛獨行甚不諒解,然對方卻是自己恩人,怎可傷他?

而陰陽老怪又說及“替天行道,主持正義”等言,搗得她單純心緒亂糟糟,一時無法厘清,隻好躲入“長生胎鼎”中,暫時不想他事,免得亂了方寸,待百日後,肌膚趨於穩定,再慢慢了解人類言詞到底真正含意為何?否則老是誤解,將添麻煩,尤其不能傷人之觀**竟是錯誤,實讓他難以理解。

星天來且憶**葛獨行。縱使陰陽老怪說及他去通風報信,且為大壞蛋,然同門師叔侄之誼,實非一般交情所能比擬,陰陽老怪是不該殺了他。

陰陽老怪亦有盤算,自己被葛獨行整了一回,不但無法治愈受傷經脈,且衰老情形亦難恢複,唯有控製星天來,方能尋回青春秘方。且能鬥敗天下。但星天來早被灌輸不能胡亂殺人信**,要她大開殺戒,那是不大可能。然他相信人性本惡,何況是獸身者,必有獸性可破之。

陰陽老怪對性惡偏好甚濃,故不斷試探星天來,對方卻老是躲在“長生胎鼎”中不肯出來,且不回應,敢情在生問氣。

陰陽老怪遂以言語套她,道:“你為何如此關懷葛獨行?難道他是你師父?”

星天來不答,陰陽老怪道:“還是你徒弟?聽說你活了一百多歲?”

星天來道:“我很年輕,以後叫我星姑娘!”

陰陽老怪道:“是返老還童的星姑娘!”

星天來道:“不要說返老還童,我是星姑娘……”

陰陽老怪哈哈虐笑:“我認識你時已四十來歲,現在都快八十出頭,你不老行麽?”

星天來道:“我是星姑娘……”

陰陽老怪道:“是星姑娘,卻不知你為何姓“星”?近代武林似乎無此名人。”

星天來聞言為之一顫,此乃她和父親陳搏最深機密,他人豈能得之,故不想說明。

陰陽老怪卻從其反應大膽做判斷:“是不是和猩猩有關?”

星天來急道:“根本無關!”秘密將泄,使她提防,且陳搏祖師爺早已說明,一切和猩猩無關,隻不過母親身上毛發較長而已。

陰陽老怪邪聲道:“你定是拜猩猩為師,抑或被猩猩收養,否則忘懂得“無上魔經”功夫,且能把練功之人變成猩猩?”至於猩猩生女,他仍無法料及。

星天來急道:“少胡說!我精通所有武功,那隻是試驗一種,不足為奇!”

陰陽老怪道:“所以說,你跟猩猩脫不了幹係!”

星天來道:“沒有關係,你別亂猜,我是人,根本不是猩猩……”

陰陽老怪暗道:“有無關係,一試便知!”不再和星天來對話,且立即斬掉感應,免得所思所想被竊知。地想此計重大,不便派手下王文醜、除是非去辦,立即親自潛出鬼域,掠往深山,抓來一隻母猩猩,隨又帶回幻魔案中,立即斬漸雙手,猩猩疼嘯震天,星天來登時坐立難安,她確視猩猩為莫名好友。縱非同類,但和母親長隊甚為類似,總帶親緣。她甚至曾為躲避追殺,一段時間和猩猩為伍,已知對方甚為善良,如今聞之猩喂聲,簡直心若刀割。

陰陽老怪頓知對方反應,暗喜於心,敢情摸對路子了。

星天來甚快搜往陰陽老怪,急於喚他處理此事,若怪卻斬去不子感應,星天來實無辦法,隻好以攝腦方式,慢慢催眠猩猩,讓其減經痛苦,然雙臂之傷卻難治療,猩猩終在昏迷中失血過多而亡。

星天來落下淚水,喃喃說道:“誰如此殘忍,如此傷害它呢?”

陰陽老怪已返回鬼域,散件不知此事狀。

星天來立即換來:“你去哪?怎搜之不著?”縱使她攝功了得,陰陽老怪卻也是頂尖高手,雖鬥之不過,預防卻可行,故星天來未必每搜必著。

陰陽老怪道:“去探少林妖僧,他們已準備引你出去,且大開殺戒!”

星天來道:“我是不會出去。”

陰陽老怪道:“他們準備殺一百隻猩猩追你出去。”

星天來臉色大變:“他們敢?”

陰陽老怪道:“有何不敢?你是他們頭號敵人,犧牲一些小畜牲,不足為奇。”

星天來嗔道:“她們不是畜牲,你快去阻止,別讓此事發生!”

陰陽老怪道:“恐怕無能為力,對方人馬眾多……”

星天來嗔道:“傳話下去。他們敢殺猩猩,我會殺了他們……”殺機頓起,冷目泛茫。

然不事先恐嚇,又怎阻止得了此事?

陰陽老怪道:“我盡量處理!”恭敬而退。

星天來歎息:“外頭那斷臂猩猩恐是少林派所為了……”嗔意已生,然仍盡量化解,免生事端。

陰陽老怪豈是去少林通知,而是再次潛往山林,抓來七隻懷孕母猩猩,後頭即跟著猩父猩兄猩兒一家亟欲救之,少說亦有數十隻之多。

陰陽老怪虐喜,雖未必達到百隻,但數十猩陣已然足夠。一路帶往少林。及至近處,斬得七隻母猩猩雙腿,丟入少林寺,其他猩群瘋狂攻擊且搶救。少林和尚大驚,紛紛舉棍圍守,猩群由權生怒,攻擊更烈,一場人獸大戰因而展開。

陰陽老怪見時機成熟,立即運起感應魔功,通知星天來,直道太慢了,少林已在屠殺猩群,且大小皆不留,手段殘忍。星天來登有感應,一幕幕慘死情景強烈浮現。她原即猩母生出,縱使陳搏百般掩飾,仍難擋血脈遺傳,自對猩類俱同宗之情,如今得知同宗被屠殺,任她受及洗教,不得亂開殺戒,此時亦一一崩潰,就連出關傷及肌膚一事亦拋在腦後。咆哮一聲,身化青光流星般衝出鬼域,直往少林射去。

星天來得天獨厚,修行百餘年,且得先天之界,功力前無古人,一衝之下,當真快捷無比,數十裏一閃將至。

陰陽老怪暗乎妙哉,但覺星天來已快趕至,突地衝入少林寺,不言不語,一勁屠殺猩群,大小老弱,田二幸免,少林掌門妙聖見狀詫道:“陰陽老怪?”登又號令更多手下前來助陣。

陰陽老怪卻故意吼道:“敢屠殺猩猩,你們未免太狠毒了!”此話方吼予皇天來聽。

妙聖掌門不解:“明明是你屠殺,為何說是少林?”方才少林的確方以阻擋居多,甚至相救斷腿猩母,縱有瘋狂猩父胡亂攻擊,仍不願取其性命,唯這陰陽老怪一來,便屠殺殆盡,不知其用意安在。

長老了道禪師頓有所覺:“他在嫁禍,大家小心戒備!”此舉太不尋常,下令“降魔陣”全力應付。

陰陽老怪虐喝道:“明明是少林所殺,還說我嫁禍?可惡!”作樣攻向少林弟子,雙方頓時開打,險象環生。三招一過,星天來突地衝至,見得滿地猩肢殘骸,血流滿處,另有下身斷去,上身仍在**,目光哀疼乞憐瞧著星天來,一副祈求救助情境,讓人瞧來尤其悲切。

星天來終難忍受,咆哮厲吼,先天超強勁功“**力成形”頓時發作,隻見她咆哮聲中,紅袍不斷翻動,一股勁流排山倒海嘯卷過來,宛如台風暴開,見人擊人,見樹卷樹,見牆轟牆,見瓦旋瓦。那且隱帶先天攝小魔法,幾乎攝得少林群僧無法反擊,任由星天來暴勁吞噬摧擊,縱自全力抵擋,仍難突破“**九成形”超高境界,盡被攝催得悶吐鮮血,跌退連連,已受內傷。

了道禪師這才明白來者何人,詫道:“鬼域妖人?”此語一出,群僧更駭,拚命聚凝一堆,急欲聯合作戰。

星天來哪肯給其機會,暴喝飛起,衝向眾僧,雙掌掃去,打得一長串東倒西歪,滾跌連連,幾無招架之力。

陰陽老怪虐喜喝叫:“殺了他們,替猩猩報仇!”

星天來雙手高舉,殺**早生,然在亟欲屠殺之際,祖師爺陳搏身影似已淡淡浮現,那句“不得胡亂殺人”追得她下不了手。畢竟眼前若是一人,或能為恨殺之,然竟是數十人之多,那豈非凶狠屠殺?實對她以善為先之心靈形成莫大衝擊,當年被圍剿時已是如此,現在亦是如此。而她生性單純,又不懂單獨挑出一個該殺之人,掙紮中全身已抖。

陰陽老怪見狀大喝:“快殺啊!不殺他們,他們就殺你!”

星天來掙紮中,終難下手,輕輕一歎:“為何殺我猩人呢?”轉身行往猩群屍首旁,怒掌打得地麵大凹坑,便將屍首全數掃入坑洞,再掃來泥土掩埋,含淚而去。

了道禪師見狀兩行熱淚落下,此文又豈是狠毒之獸,登時叫道:“猩猩是陰陽老怪殺的!”星天來混身一抽,還是退去。

陰陽老怪怒吼:“胡說八道!”厲掌猛攻,少林弟子縱有傷在身,仍恨死老怪,拚命反擊,若怪又豈是少林全派聯手。鬥得幾招,見無勝算,立即抽身,逃之夭夭。

少林全派方自噓氣喘息,暗呼好險,開始收拾殘局。

掌門妙聖禪師見得樹倒瓦殘,弟子受傷連連,道聲佛號,歎聲連連:“妖孽已現,恐得聯合各大門派除之,否則禍害無窮。”

了道禪師道:“弟子認為那人並非窮凶惡極,否則方才不會放過少林,且將猩屍掩埋。”

妙聖禪師道:“那又如何?妖性難改,何況另有陰陽老怪助村為虐,難道要讓少林派永遠芒刺在背。留著敵人永遠在暗處桶刀麽?”

了道禪師暗道:“數十年鬼域已在,亦相安無事。”然掌門亦說得有理,至少仍未全盤了解妖人習性,怎可胡作定論,歎道:“一切掌門作主便是。”

妙聖禪師歎道:“實是天劫!”指示手下將猩屍再挖出來,埋於附近山林,否則少林地下永藏猩屍,豈非天大武林笑話。弟子一一照辦。

見得慘狀,少林不勝啼噓,妙聖禪師已修書通知丐幫弟子,看是能否就近趕來助陣,畢竟前一波攻擊,少林早知,隻是天師派混合其中,佛道有別,少林不願參加,當時亦避之。

但此時雖以丐幫為對象,實則仍想天師派能趕來,畢竟對付此妖,對方似乎經驗豐富。

星天來掠回鬼域,立即躲入“長生胎鼎”爐鼎之中。

她身心疲憊,悲悵不已。除了為猩群所悲,了道禪師臨別一句話,說及殺猩者乃陰陽老怪,更刺激她悲亂情緒。從老怪傳來反彈式喝吼,星天來總覺有幾分真實,若真如此,他豈非才是真正凶手?

為何恩人突然又變成狠殘凶手?難道被他救得一次,就要一輩子任其行凶麽?尤其殺的又是最善良之同宗猩類?

星天來一時找不到答案,情緒更為激動,暗哮不斷,肌膚已滲血而不自知。

陰陽老怪終於趕回,鑽入冰洞中,原想穿至長生爐鼎,直接興師問罪,卻被星天來以冷冰封住,陰陽老怪隻能在外頭叫喊:“你在作啥?一勁兒殺了少林妖僧,永絕後患之事都不作,難道要他們殺盡猩猩再來殺我們不成?”

星天來冷道:“殺猩群的是你,不要嫁禍別人。”

陰陽老怪斥道:“胡說八道,如怎可聽信對方謠言,我根本未動手,且還幫忙抗敵!”

話未說完,星天來迫出攝心魔功,強勁無比攝向陰陽老怪,決心一窺其腦門私秘。

陰陽老怪詫驚,登時運功抵擋。絕頂高手過招,雙雙身形抖顫不已。星天來身形甚至開始飄浮,攝力所及,長生胎鼎藍光漸閃,似在呼吸助陣。陰陽老怪身形抽顫,哇哇狂叫:“想謀殺恩人麽?”

星天來道:“說出實情,不要玩弄我……”絕功再逼,任陰陽老怪功夫了得,卻哪是藉助長生胎鼎威力而發功之星天來敵手?半刻未到陰陽老怪已是汗流滿麵,血氣奔騰不已,幾快走火入魔。

陰陽老怪斥道:“你想殺恩人,當個大壞蛋!”

星天來道:“我會再救你……”

陰陽老怪素知對方思想單純,敢情是在收拾自己後再救治,如此將不致落個拭殺恩人罪名,看來對方確實認真。且後況不利下,終於泄功,且承認道:“不錯,猩猩是我殺的,但可惡的仍是少林派,當年若非法因和尚逼你困古井,怎可能讓你落難至今,我是在替你報仇!”

星天來雖聽進去,在證如一切,兩行熱淚落下:“你不該殺它們,你怎下得了手!”

陰陽老怪道:“全是替你報仇!”

星天來悲切道:“報仇為何要殺猩猩?它們與我又何仇?”

陰陽老怪自知理由牽強,道:“反正慢慢你就會懂,不先收拾幾十隻,他們會殺幾百隻,土千隻,甚至滅種!這叩殺“猩”做“人”懂嗎?”

星天來切聲道:“你走吧,我不再聽你的話,殺誰仿誰就是不行!”

陰陽老怪嗔喝:“我是你恩人,你想踢我滾蛋?”

星天來一時掙紮。為之語拙,難以應對,道:“你不該殺猩猩……”

陰陽老怪喝道:“殺都殺了,那又如何!你裝何慈悲善良?江湖就是如此,弱肉強食,你不殺他,他們就殺你,就這麽簡單啦!”

皇天來道:“既然如此,我永遠不出江湖……你也不必再殺猩猩逼我!”

陰陽老怪暗道弄成反效果,實所料未及,看來此時說什麽皆難奏效,且先避開一陣再說,冷道:“你答應要治療傷勢,若未痊愈,我就是不走!”

星天來道:“沒有靈藥,我救不了。”

陰陽老怪冷哼:“那是你的事!”甩頭即去。

星天來感歎不已,靈藥珍貴,要何處尋得,看來對方是難走人了,心**轉處,歎道:“也罷,總是對已有恩。”在無法向恩人逼退下,隻能任其居住,然要再對他言聽計從,星天來百般不願。

掙紮一陣,總算擺平老怪糾纏,星天來心靈稍稍安定。始覺肌膚受損仍未治療,立即脫下紅袍、衣稱,**全身,隻見得薄如蟬翼肌膚毛孔處多少滲裂,鮮血點滴湧出,該是動用“**力成形”先天絕功所致,得趕快治療。立即拭去血痕,發勁長土胎鼎,陣陣冰氣冒出,已將自己冰封,決定數十日不動,免得傷勢冉惡化。至於陰陽老怪之事,任由他去了。

受傷下,星天來特別懷**葛獨行,如今親人已逝,心境特顯孤寂。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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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夫人

天師派等人和宋兩利終在狂風暴雨中困脫險難海域,一路順暢返航內陸。

經過一次生死搏鬥,驚栗中總帶點僥幸。若非一把火燒得巧,此場戰役恐仍糾纏不斷。

玉皇仙島確實讓人不可輕忽。

當然。對於馬中巨變,眾人並未得知,否則可能調頭算帳。

巨船一路催航內陸,待踩上地麵,踏實感終湧心頭。

有地真好!

對於被測得頭昏眼花者,對地麵體會最是深刻。

眾人並未多作休息,雇得馬車,直奔汴京城,以期趕上降妖伏魔任務。

五日一周,終抵汴京城。

張天師和龍虎兄弟直接回天師西宮。秦曉儀和張美人因帶著小孩,不便露臉,故仍返往儀心園。張天師對女兒抱緊小孩一事。多少有感覺,然事關名節又怎敢追問?且順其自然再說。

張美人當然不敢自暴形態,老是躲著父親。對方在前,她即在後,對方在左,她即在右,免得對眼窘困,亦因父親存在,始終不敢開口找宋兩利興師問罪。直到返往儀心園路上方噓喘大氣,喝向宋兩利:“算你趕來救我,否則深仇大恨叫你吃不消!”

宋兩利詫道:“不會又當我是你丈夫吧?”

張美人喝道:“你就是!想耍賴麽!”

宋兩利苦笑,所有催眠洗腦成趙書鴻是她男友一事,似乎全部失效。將來如何麵對夜驚容。

秦曉儀道:“小神童可再一次!”

張美人喝道:“想再次洗腦?休想!我會殺了你!”手刃切向宋兩利,叱喝不已。

宋兩利苦笑:“不必洗腦,那小孩根本非我的,也非你的,千萬要記清啊!我的老天爺!”

奏曉儀道:“阿美,小孩的確是你表姨的,叫秋雲,不叫驚美。連娘的話你都不信?”

張美人腦門早被整得幾乎錯亂,似乎所有皆對,又覺錯誤,茫然道:“她當真非我女兒?……”

秦曉儀道:“娘不會騙你。”

張美人忽來奇想:“女兒可以收養,丈夫鐵定是宋兩利,我記得清清楚楚。”由於折騰近兩月之久,張美人生女,所衍化身體跡象漸漸消逝,胸乳亦在母親調理下,不再腫脹,終願相信女兒非己親生,但卻愛她難舍。故作此言。

宋兩利仍自苦笑,如此隻痊愈一半,還有得忙。

秦曉儀道:“一定要認他當丈夫?”

張美人喝道:“他本就是我丈夫,想逃麽?”

秦曉儀歎道:“此事慢慢處理,咱先回家再說!”

宋兩利默然無語引著兩女回到儀心園,方推開門,裏頭卻傳來夜驚容喊聲:“是阿利麽?我可等久了,快過來用餐吧,我燉了雞湯!”

宋兩利詫駭如被火刀捅著,唉呀悶叫,反身回來,左右手攔住大門,急道:“兩位且慢,在下有點家務事待解決!”這夜驚容可事情得可以,竟然天天在此作羹湯?

張美人當然聽著聲音,斥道:“這是我家,你怎到我家解決家務事?”

宋兩利呢呃難以啟齒,隻顧幹笑。

秦曉儀道:“娘借他住的。”

宋兩利道:“是是是,借住借住!”

夜驚容聲音又傳來:“阿利快來啊!我正熬火,沒得空呢……”宋兩利激動暗道:“千萬別再叫啊!”

張美人喝道:“敢情借我家養女人麽?可惡!”若是以往,早一拳擦去,此時抱著小孩,隻能嗔言相對。

宋兩利急道:“沒那回事,沒那回事!”

夜驚容道:“怎沒那回事?火正熱呢!”

宋兩利急道:“呃,不是跟你說!”

夜驚答道:“不是跟我說,那跟誰說?”忽意識方才似聽及女人聲,心**一閃,丟下爐火,趕忙奔來,乍見張美人,詫愣當場:“是你?”

張美人冷道:“不是我,難道是鬼?”

夜驚容失魂落魄,昔日情景一一浮現,實不知該信或不信宋兩利所言,楞在當場,目光揪緊宋兩利,需要一個可支撐或逃避答案。

宋兩利急道:“阿容,不是那麽回事!”

秦曉儀急道:“裏邊談去!”拉著女兒,先行步向大廳。和那夜驚容錯身而過。

秦曉儀說道:“抱歉!”張美人冷目瞪來,未說言語。

宋兩利困窘行來,鼓起勇氣說道:“夜姑娘,她真的不是我妻子,你別誤會了。”

先前尚且稱“阿容”,後因想及已曾經分手,實無權如此喚之而改口,畢竟稱夜姑娘後,方不致再墜深淵,更對得起原是親匿愛人之好友。

一句“夜姑娘”亦把夜驚容拉回現實,暗道是了,先前已說明清楚,劃下深深鴻溝,宋兩利且自卑配不上自己,此後全是自己所做所為,他倆縱使結婚,又幹自己何事?全頭雖酸,仍擠出笑容:“我隻想照應你,既然另有別人,那就算啦!”鴻溝一副,雙方總覺感傷。

秦曉儀已坐定廳中紫竹椅,招手道:“夜姑娘何不進來當麵說清楚?”

夜驚容道:“有此必要麽?”

秦曉儀道:“能解誤會,何不解去?”

夜驚容瞧及宋兩利自責且自卑模樣,不忍道:“好吧,相信會是好結局。阿利進去談談!”反而禮貌引在前頭。

宋兩利不知張美人將作何反應,此後誤會是否能解。然又怎能逃避?窘困跟行入廳。兩女爭夫局麵該是光榮,他竟也心有戚戚焉。

除了秦曉儀,兩女皆站立左右,不肯麵麵相對,宋兩利立居中,左右為難,秦曉儀道:“我女確實和小神童並未結婚生子。”

張美人冷道:“但他是我丈夫!”

夜驚容心靈一顫,張美人說得如此篤定,難道愛得甚深?

宋兩利苦笑道:“張姑娘……”

張美人斥道:“少胡說八道,全天下皆知我是宋夫人,你想賴麽!”

宋兩利道:“可是……”

張美人喝道:“沒有可是,是你送我到廬山,還私訂終身,想反悔麽?”

宋兩利急向秦曉儀求助:“夫人……”

秦曉儀道:“阿美別咄咄逼人,那是娘要他陪你去的,感情事可以慢慢談,但不能讓小神童被人誤會。”

張美人瞄向夜驚容,冷道:“就是她想搶我老公?”

夜驚容窘困而立,道:“不是……”

張美人道:“既不是,那就是我老公想移情別戀了?”

宋兩利急道:“不是這麽回事。”

秦曉儀道:“他們原是戀人,但為了陪你到廬山,小神童和她有了誤會,阿美別為難人家,你還沒嫁過門,不要纏著他不放?”

張美人眼眶一紅。悲切叫道:“都已變得如此,叫女兒還能嫁給誰?”

秦曉儀暗歎,宋兩利、夜驚容備感壓力。愛上敵人之子,且生下女兒,事後又被洗腦之苦,實非一般人所能承受,三人仍同情她之遭遇。

張美人突地拭去淚水,道:“我也不為難夜姑娘,我可以當小的,但要他同意照顧這個小孩,名分也可以省了,也可以分居,隻要他有心關懷就可以了。”說完抱著女嬰,飛身而退,抽搐背脊可感覺其悲哀。

秦曉儀、宋兩利、夜驚容同被此言所驚楞。憑張美人大小姐身分。竟然願意做二房,其犧牲不可謂不大,難道她仍確定孩子是自己所生?否則忘肯委屈求全?抑或是突然良心發現,不忍拆散宋夜二人姻緣?

宋兩利道:“若非玉東皇瘋瘋顛顛,一切皆好辦了……”

秦曉儀歎道:“暫時如此了,先安頓我女兒,隻要她不吵不鬧。一切自能平安度過,扶養之責,我來負擔,且望夜姑娘莫要再以此對小神童有所誤會。”

夜驚容當然看得出其中蹊蹺,然她天生仁慈,竟也同情張美人,輕歎道:“也許他倆較為相配……”準備退出。宋兩利心緒頓時低落。

秦曉儀急道:“夜姑娘並非如此,我女早晚無法嫁得小神童,有朝一日她若醒來,一切自將改觀,目前隻想請你多多擔待,順便照顧我女便是。”

夜驚容當知玉天君一事,且見得秦曉儀懇求,總難拒絕,歎道:“照顧張姑娘是應該,但我和宋兩利狀況,並不一定要如此……”

秦曉儀道:“你們是相愛的,毋需為此事而有所心結,若是分開,隻會造成雙方痛苦,我是過來人,希望兩位好好把握。”

夜驚容瞧向宋兩利,雙雙窘困仍帶甜意,一切盡在不言中。

秦曉儀見狀欣喜:“兩位好好聊聊,我且去安慰女兒了,一切順其自然吧。”說完起身含笑退去,但走向內院,感慨又起,實為女兒命運乖舛而疼心。

夜驚容嬌笑道:“秦夫人替你解危了,意下如何?”

宋兩利窘困道:“何謂意下如何?”

夜驚容道:“你還要跟我交往麽?”臉麵飛紅,此話可盡了勇氣說出。

宋兩利歎息:“我隻是小道士,恐怕配不上你了,但你若是看得上眼,我哪敢拒!”

夜驚容心下一甜,伸出食指點向男人嘴唇,別說配不配,中原有句話:“龜兒看綠豆”

對上眼即好了,哪還分什麽高低。”

宋兩利道:“我是龜兒了。”

夜驚容笑道:“那我是綠豆眼了!”兩人相視而笑,前嫌盡解,甜蜜上心頭。

宋兩利摸摸腦袋龜形胎記,總覺因禍得福麽?“你會看上我這隻龜鼇?”

夜驚容怎敢再傷他自尊,笑道:“大概頂酷的呢,喜歡極了,尤其在西域烈火教,瘋得很呢!”

其實此胎記定在正正中中。實亦有型有樣,老實說,甚有個性。

宋兩利想及西域種種,終較能釋懷,道:“隻要你喜歡就成啦,否則實拿它沒辦法。”

夜驚容道:“不隻我喜歡,張美人恐也愛死你了。”

想及張美人,宋兩利心頭一緊,道:“要如何麵對她?”

夜驚容落落大方:“照顧她啊,她也夠可憐了,但可千萬則乘機非禮她喲!若真如此,就得娶人家了。”

宋兩利急道:“不會不會!那一起去安慰她吧?”

夜驚容道:“你去,我可是個姑娘,怎能尚未嫁過門,就得麵對二夫人?”畢竟如此豈非承認是大夫人?她縱是大方,亦未必大腕至此地步,道:“我去弄吃的,且請她們吃一餐!”說完遁去。

宋兩利無奈,逕自行往內院雅居。

張美人似認命地哄著女兒休息,秦曉儀一旁協助,母女情深,因需多言。

見得宋兩利前來,秦曉儀大為感激,張美人則暗喜於心,冷道:“搞定了?”

宋兩利道:“她想請你吃晚餐。”

張美人道:“吃就吃!反正就是這麽回事!”不想再吵,以已認命。

秦曉儀喜道:“那好啊!能共處一室,那該多好。”其實若女兒能改嫁當二房,未嚐不是件樂事。

宋兩利未遭刁難,心下稍安,引著兩人到餐房,夜驚容確在置餐盤,瞧及張美人,雙方總覺異窘,幸夜驚容隻剩雞湯,端得上桌後說道:“你們用。我用過了!外頭還有點事。得去處理,回頭再說!”借故避開。

宋兩利想留人,卻難喊出口。張美人暗歎,對方確實替自己著想。否則不必料理餐飲,大可一走了之,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秦曉儀不便說什麽,隨即指示進食,三人同桌。吃得表情各異,但仍算溫馨,眨眼餐畢,張美人冷道:“還不去陪你大夫人!”

宋兩利窘困:“她未必嫁我。”

張美人道:“都跟到家門還說什麽!”宋兩利應是,窘困而去。張美人輕歎,似有失落。

秦曉儀道:“一切順其自然吧!”

宋兩利甚快找到夜驚容,她乃回到原起居處。畢竟未嫁未娶,怎可同居一室,至於照顧一事,有空過去走走便是。

宋兩利感謝夜驚容諒解,立即下廚料理,煮得相國寺名菜如意粥,原是清粥伴甜薯,此乃宋兩利除研磨豆漿外之絕活。雖簡單,情意卻濃。

夜驚容欣喜餐之,笑聲不斷,道:“未來你可慘了,得兩頭跑,一天吃六餐!”

宋兩利道:“也隻是這幾天,過些時刻,仍得去收拾陰陽老怪。”

想及此事,夜驚答道:“我師兄也發兵了,幸好師父擋他一陣,但恐怕擋不了多久。”

宋兩利道:“宋金不是訂有盟約,大金怎可發兵?”

夜驚容道:“阿骨打已病逝,改由太宗完顏曼繼位,他想表現,總該有所作為,所以才準備攻宋。”

宋兩利詫道:“阿骨打死了?金國不會內亂?”

夜驚容道:“不會,眾人早知完顏曼將繼位,夜無群雖嘀咕幾句,但完顏受暗示日後再傳他帝位,他也接受了。”

宋兩利道:“縱使要攻宋,也該有個理由吧。”

夜驚容歎道:“大概為了燕雲十六州鬧得不愉快,遼國幾乎全是大金攻下,連約主酌城亦為大金拿下,大宋要全數取回十六州,豈非逼大金退回半壁江山,恐有得爭了。不過師兄出兵,恐全為你而來。”

宋兩利歎道:“我跟他是仇深似海了……”

夜驚容道:“屆時避開就是。”

宋兩利道:“聖玉當真阻止金兵入侵?”

夜驚答道:“不錯,聖王仍希望和平解決一切。”

宋兩利不敢感應極樂聖玉想法。既然仍有一陣可擋,且先處理陰陽老怪之事為要,畢竟兩國戰事牽涉童貫及徽宗,又豈非一幹人所能控製。

兩人不敢觸動宋金國事,免生窘境,話題轉往風花雪月及盜寶趣事等。聊至深夜方各自休息。

次日一早,已接得張天師通知,得赴幻魔室剿除妖人。此次除了寒天兒,全是男性,夜驚容跟去甚為不便,且其身分特殊,恐有禁忌,故宋兩利未敢帶人同行。夜驚容亦不強求,心想若熬不住,再尋去就是。

至於秦曉儀、張美人則確定在家休養,畢竟兩人武功未臻絕頂,還是留此為妙。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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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19 13:16:4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魔道神衰

次日午時,已抵幻魔峰。

群雄除了張天師、張繼老、胡天地及明教四大護法外,另有龍虎陣,實力已臻完至於少林亦以執法長老妙雲禪師領軍,加及了道禪師所訓練之“降魔陣”、另有“羅漢陣”,以及羅漢堂主了殘,實力亦算堅強。至於妙聖掌門原和了道禪師有所嫌隙,且不願冒此風險,找得少林寺安危更重要之借口,不便出征。他乃掌門,說了算數,無人逼他,落個安心。

忽見得少林大軍,群雄氣勢陡升一倍。如若戰不了妖人,恐天下無人能擋矣。

相互介紹之際,江南神丐胡天地隱去明教身分,隻道四大護法為我道高手相助,免得少林一向以正派自居,恐又對明教有所言詞。四大護法亦低調處理。

唯宋兩利曾出身少林,仍前去拜禮。縱使一身道袍,但恩情仍在,在拜見師父了道禪師後仍拜見妙雲、了殘長老。而長老甚為止派,不與小孩一般計較,仍一一回禮。宋兩利似再入少林之門。竊喜不斷,暗忖此戰除了保護母親外,得好好跟果陀師兄並肩作戰,收拾老怪、妖人替少林出氣了。

兩路人馬仍各自分開,一左一右相隔百丈,小心翼翼對出而去。

鬼域依然冷清冰森。

星天來仍在長生胎鼎中冰封療傷,她雖感應敵人逼近,卻漠不關心,畢竟有此鬼域護守,隻要不出去,對方根本無法攻破。

陰陽老怪當然亦有所覺,冷森虐笑不斷,“這些不知死活家夥。敢再前來送死麽?”仍盤算著此刻正好藉妖人力量,全數鏟除強敵,以絕後患。已喝向王文醜、陰是非備戰。

至於妙佛禪師原即躲在角落處,隻顧研習從葛獨行身上奪得之“還胎寶典”,縱使寶典仍被毒水燒去多字,他仍以手抄本加以比對,收獲甚是豐富。對於敵軍圍來一事,他根本不想理會,畢竟前次中得宋兩利詭計,差點丟去半條命,在神功未成之前,他寧可躲在鬼域當龜孫,亦不願再冒險事。

陰陽老怪卻不放過他,尋至他自築冰屋中,喝道:“盜練武功麽?”

錢英豪趕忙收掩秘本,幹笑道:“師父誤會了,弟子隻是隨手練練把式,打發時間而已。”

陰陽老怪邪笑:“是麽?連我都自歎弗如,未來天下非你莫屬啦!”

錢英豪道;“師父言重了,弟子一向對您忠心耿耿!”

陰陽老怪邪笑:“耿至最後便桶一刀啦!”

錢英豪道:“不敢!”

陰陽老怪道:“敢或不敢,日後便知,我閱人無數。準錯不了!現在有機會讓你表現,到外頭殺他幾個,我便傳你閃電魔指心法。”

錢英豪詫喜:“當真?”這閃電魔指乃老怪壓箱本領,他竟然肯傳,那是天大福分。

陰陽老怪冷笑道:“我何時食言過?否則如何玩人性本惡遊戲?”

錢英豪倒也信得過對方,立即拜禮:“多謝師父恩賜!”跪得五體投地。

陰陽老怪哈哈虐笑:“走吧,隻要日後你好好發揮惡性,為非作歹,我即心滿意足啦!”掠身而去。

錢英豪道:“弟子謹遵師命!”追掠跟上,道:“不知來者何人?”

陰陽老怪道:“還不是先前那批不怕死者!”

錢英豪道:“可有萬全準備?”

陰陽老怪道:“怕什麽?魔界弟子增加百名,還有仙姑助陣,他們準吃不完兜著走。”

錢英豪聞及實力,信心大增,始敢全力以赴,否則準備躲在後頭,見機行事為妙。

大軍掠過九陰澗,出了鬼域,立即往山下掠去,奔約三裏,敵軍竟然已逼得甚近。

陰陽老怪哈哈虐笑:“想送死麽?丟入九陰澗可少棺材本!”故意施展攝小魔法,攝得群雄心神沉亂,以顯威力。

錢英豪乍見少林弟子竟然在列,尤其執法長老妙雲禪師亦在場,若讓其發現自己躲入鬼域,從此別混。縱使自己已還俗,然相國寺仍為畢生奪回目標,能不泄底即莫泄底,登時找來可變色枝葉,檸出汁來,往臉上抹去,變得綠青色,且故意將胸襟抓開些許,露出猩毛以偽裝,始安心不少。

再掠二百丈,雙方落定,相隔二十丈以對陣。

少林長老妙雲輩分較高,亦較年長,故先發言:“陰羅,你危害武林數十年,該覺悟了吧!別再助村為虐,讓出妖人,免得難逃今日劫難!”

陰陽老怪喝喝虐笑:“少林若有本事,怎還邀人助陣,幹脆自個上門不就得了?”

妙雲禪師道:“除奸伐惡不分任何教派!請認清局麵,老衲可講群雄留你一命!”

陰陽老怪邪笑:“我卻不想活了!”目光一閃,宋兩利頓有感應,急道:“妙雲長老小心,他要殺你了!”話聲未落,陰陽老怪竟化青光撲近。他和極樂聖王號稱當今武林雙霸天,功夫何等了得,乍撲之下,妙雲禪師竟然無法逃躲,幸宋兩利及時吼出,他始勉強運功抵擋。雙掌舉至胸口,對方掌勁已至,一方運及“金剛掌”,一方轟及“陰陽掌”,決戰電光石火間。

砰地一響,地動山搖之勢震來,妙雲悶呃吐血倒栽,已受內傷。後頭了殘見狀大喝:“快救長老!”金剛掌照樣切去,奮不顧死。了道禪師更發動降魔陣,拚命圍來,以期攔住老怪並救回妙雲禪師。

陰陽老怪一擊成功,狂態更起,身形亂竄若狂蜂,閃電魔指不斷掃射,他更發出“攝小魔法”想攝得群雄意識以痛宰。

王文醜、陰是非見狀亦已發動魔界弟子反撲。錢英豪作樣開打,卻眼觀四麵耳聽八方,情勢若不對,已做立即抽身準備。

天師派等人亦加入戰圈。近二百餘人絞成一團,殺得難分難解。

宋兩利分配以通靈**對抗陰陽老怪攝小魔法。每有感應,登時通知,張天師更在旁協助。老怪終漸感受製,氣得哇哇咆哮:“宋兩利你這叛師滅祖之徒!”竟然改變目標,反撲宋兩利,他深知隻要破去這小妖通靈**,群雄根本不堪一擊。

宋兩利怎肯坐以待斃,且早和群雄串通妥當,見其撲來,拔腿即奔。轉逃數十丈,故作跌跤,滾身落地。陰陽老怪見機可乘,猛撲過來,閃電魔指突射,五道強勁穿若怒箭,直衝宋背脊五處要穴。宋兩利猛前滾去,讓過三道勁流,隻剩兩道實在難逃,急把背腰“陽關”

穴室頂去,連的正是道家至寶化神賦之“天地無極,幹坤浩瀚”吸功法門,任由怒蛇電待全身發顫。唉唉悶疼中,總分點好處。

陰陽老怪怒喝:“隻會盜我功夫麽?”閃電魔指登時暴轉方向,直取頭顱部位。宋兩利哪肯受擊,拚命縮頭縮腦叫著快來啊!後頭射來二道人影,正是張天師、胡天地、張繼老,他們早已串通,還宋兩利引開陰陽老怪,三人再從背後襲擊,陰陽老怪怎知玩此花樣,一時托大未留意,張天師又能發功阻止感應,及近十丈之內,陰陽老怪始覺異樣,然已過慢。三人三掌何其霸道,猛擊者怪背脊,砰地暴響,老怪悶吐狂血,前栽三數步方穩住。宋兩利暗道好險,轉爬身起,撈點油水也好,水神刀法砍去,總算打得老怪再退一步。

陰陽老怪突遭暗算,狂厲喝笑:“好個正派人士也偷襲麽?人性本惡果然錯不了!”

胡天地冷喝:“對付妖人,毋需講何道義!”雙手一翻,天罡掌怒打不止。張繼老、張天師齊掠再攻。陰陽老怪又被迫退,怒極之下突然咆哮,先天無上心法“攝力成形”頓時展開,瞧其全身衣袍掠動,青筋暴脹,飛發亂甩,整個人似要炸開。然那先天勁道卻攝住在場四人,追得四人照樣血脈逆流,全身暴脹欲裂。

雙方未敢亂動,定在十丈方圓作殊死戰,那無形罡氣充斥其間,此時任何飛針落葉隻要輕輕碰上身,皆可能引發氣球式暴裂而血脈分崩而亡。

陰陽老怪似占優勢,仍能虐笑不斷:“死吧!普天之下無人逃得過我先天攝力神功!”

四人不敢回話,仍自硬撐。宋兩利心頭且喝著快啊快啊!似在期待什麽,陰陽老怪頓有感應,總覺不甚對勁,這小子又在耍何花招?且先下手為強,驀將功力逼至極限,就要摧殺於無形之際,猝見四道人影強速飛來。正是明教四大護法,丘尊手上太陽輪拚命射出,寒天兒明月斬霸勁斬至,陳三秋流星鏢、胡天鷹光明錘照樣猛勁打至,四道暗器輕重不一,威猛各異,分別從不同角度射來。

陰陽老怪頓有所覺,正待撤收攝力功夫以回擊,然卻哪知他欲攝入,卻被四人所牽製,一時無法抽收自如。高手過招,差之毫厘,失之千裏,尤其暗器快速,又豈是絲毫所能耽擱?就隻這一牽製,叭叭叭叭四響,四道暗器全數擊中老怪背腰。那明月斬破擊左“肩井穴”,太陽輪切中右“神堂穴”,光明錘百中命門穴左側“氣海俞”,流星鏢稍差,隻擊中腰部,可能跟陳三秋重傷初愈,功力未全恢複有關。

然就隻其他三穴受創,更可能切斷經脈下,陰陽老怪咆哮厲叫一聲,數道血注背脊噴出,真勁泄射不停,怔駭下已做困獸之鬥。攝力業已抽回,受掌胡亂撲擊,打得張繼先兄弟及胡天地倒滾連連。老怪已受傷甚重,厲吼不已:“星天來你敢讓我被殺麽——”哪敢再麵對八人,拚命掠衝魔界弟子戰區,極力喝著快退快退。

宋兩利等人一擊成功,士氣大振,猛又掠身衝至,收拾魔界餘孽。而那王文醜早被了殘以羅漢陣困住,除是非被了道以降魔陣困住,妙佛禪師錢英豪隻是混在人群佯攻,根本不想迎戰,若非靠著八大護法及百餘魔界弟子硬撐,早兵敗如山倒。如今加入宋兩利等人回擊,魔界弟子根本無力相抗,又聽及掌門下令撤退,霎時兵敗如山倒,硬被追殺連連,死傷慘重。

八大高手全以陰陽老怪為目標,相準後又自痛擊。老怪簡直重傷欲倒,瞧其模樣恐和前次龍虎山受擊差不多,幾已無力再戰,他隻能怒喝星天來救助。星天來當然感受狀況,掙紮中終仍輕歎,畢竟對方是恩人,總不能見死不救,突地迫出攝心魔法,超強攝力傳來,喊著:“放過他吧……”百年以上修為總是不同,一攝之下,連宋兩利皆感受而頭昏目眩,一時無法再戰。隻能運勁抵擋。

在場諸人除了張天師尚能硬撐,其他皆掩耳捶腦叫疼叫悶,實無法想像來自妖人攝力竟是如此之強。

陰陽老怪藉此拚命逃退。幸好當時隻追出三裏,作戰時又退兩裏,隻剩裏許路,咬牙硬撐,總算穿過九陰澗,逃回鬼域。

陰是非、王文醜亦受傷連連,無力再戰,抽退而去。所剩魔界弟子各自散逃,已是其敗山倒,不堪一擊。

至於妙佛禪師錢英豪則逃竄第一,早溜人鬼域躲藏。

群雄追至九陰澗口,但見嘯風暴雪對路,大自然浩瀚力量頓湧心頭,一時不知該否追入以搗鬼窟。

胡天地道:“應乘勝追擊,一舉纖滅!”

了道禪師道:“恐怕不妥,裏頭地理怪異,直若地獄,稍一不慎即身陷泥坑冰崖,十分難纏。”他曾經進入鬼域,如其厲害,故有此言。

宋兩利當然不敢再試,鬼域妖人威力天下無人能擋,豈是鬧著玩?隻是他輩分最低,且有師父發言,尚輪不著他說話。

妙雲禪師雖受重傷,然經羅漢堂生了殘救治且喂服少林療傷至寶大還丹後,終較舒暢,方能跟隨群眾趕來此,他對陰陽老怪已恨之入骨。道:“不入虎穴焉得虛子,老怪若躲進去即奈何不了,如何能斬草除根?”

了殘堂主道:“不錯,是該試試,若真不行,再退出來便是。”

妙雲禪師道:“不知天師派如何?”

張天師道:“若除殺老怪自義不容辭,但以方才鬼域妖人攝力之強,恐我輩無人招架得了,貿然硬闖,並不妥當。”

妙雲禪師道:“天師派若不進去,留在外頭看守便是。”明白表明立場,非進入不可。

張天師道:“此非意氣用事時刻。”

妙雲禪師施個佛號,道:“老衲知曉,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若不進去,日後又誰敢闖,豈非讓妖人永遠逍遙法外。”。

張天師歎道:“既然大家都想一試,天師派豈能缺席?這就陪諸位走一遭吧!”

妙雲禪師立即道謝:“多謝天師派鼎力相助。”

張天師當下交代,受傷者留在外圍,尚可者再組隊進入。

妙雲禪師表示傷勢尚可,故急於搶先進入。

忽聞星天來聲音傳出:“別闖進來,此乃我棲身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別逼我出手……”

妙雲禪師冷哼:“包庇老怪惡魔,你也好不到哪去,據說你即是被囚在古井老妖,現身讓我瞧瞧。”當年他且年輕,曾跟隨師父法因參加圍剿,見過妖人模樣,此次前來即在識別,以能通知天下防範,此亦他急於進入原因之一。

星天來道:“我是人,不是妖,各位請自重……”

妙髦轉師冷道:“有膽現身再說,躲若龜孫,有失風度!”

星天來道:“我不能動,無法出去……”

了殘禪師暗喜,對方不能動,豈非更好辦事?

宋兩利感應對方狀況,道:“她隻是不想再傷到肌膚,不是真的一寸不能移。”

星天來道:“宋兩利,你了解狀況,告訴他們不要進來……”語氣顯得溫和。

天師派尚可,但少林派聽來卻覺兩人似乎熟識,且交情不差,實猜不透是啥關係?

宋兩利感應其想法,急道:“諸位師父別誤會,在下隻是曾經進入,對她稍有了解而已,其他一點關係全無。”

妙雲禪師冷目瞧來:“你也會攝心魔法?我想起來了,當年你即曾逃入裏頭躲藏,是否跟妖人學了妖法?”

宋兩利急道:“沒那回事,弟子修的是道家法門,跟攝心魔法無關,了道師父可以證明。”

了道禪師道:“不錯,他是修了點小神通,和妖人完全無關。”卻不敢說及天生俱得佛眼通,以免遭忌。

妙雲禪師道:“不管如何,你已和妖人有所牽連,自個得小心,莫要走火入魔!”

縱使自己有所疑惑,但了道既然保證,他一向正直,不願多作揣想,且告誡一番便是。

寒天兒卻暗自焦心,兒子竟然跟妖人打交道,恐十分不妥,不知其是否中邪,且得好好問問才是。

妙雲禪師當然不再受勸,喚著了殘、了道左右謹守,引著降魔、羅漢雙陣,逕自掠衝九陰澗,突破陰風怒雪之境,直奔鬼域。

胡天地和張天師、張繼老亦引軍進入,第二波登上鬼域。

宋兩利卻喚住寒天兒,道:“護法可以別去麽?妖人實在厲害,老實說,鬼域就像天然火山、沙漠、流沙般,根本非武功所能抵擋,玩不得的。”

寒天兒歎道:“人都進去了,我們不走,恐被說話,咱邊走邊瞧,隻要不妥立即撤退便是。”

丘尊道:“是該進去瞧瞧,否則非戰之罪,明教無法承擔。”

宋兩利道:“好吧!不過進入之後,千萬則碰任何東西,也別胡亂發掌,且莫闖入百丈,否則很難收拾。”

寒天兒道:“依你,反正你進去過。經驗較佳。”

宋兩利道:“其實亦是妖人放人,在下才能脫險。”

寒天兒道:“走吧,時間已拖太長了。”宋兩利這才莫可奈何引人進入。

鬼域依然冰青森冷,骷體遍處,那似若恐龍表皮之凹凸地形,讓人瞧來毛骨栗然,身落幽冥地獄感覺頓生。

妙雲禪師見得無數骷體白骨,更是嗔恨妖人手段毒辣,簡直殺人如麻。他卻未想及這些全是硬闖鬼域而自行喪命之結果,且是千百年所累積下來之結果。

鬼域雖冷森陰寒,卻未若想像可怖。妙雲禪師終引人搜探前去,行約百丈,忽見幾根石筍擋前,其小者高約三尺,巨者約三丈,森森黑黑,甚是可怖。妙雲禪師但覺示威居多,一腳端往三尺石筍,豈知石筍猝斷,尚且小事,前方地麵突然下沉,湧出無數冰冷白氣,嚇得眾人以為埋伏急欲擊掌脫逃,然掌勁劈處、身形掠處、腳印踝處全數落空,那地表即若變動蛋殼。一踩即破,眾人紛紛下墜,任其劈掌掠功,終究難以突破。

白氣衝出更急,突地化成狂風暴雨般旋轉飛掠,越旋越急,骷體、冰塊、地殼四處亂砸,打得眾人灰頭土臉,在前頭者尤其嚴重,幾已抱頭鼠竄。

宋兩利見狀急喝:“不要動,千萬不要動!越動越糟!”已和母親及三大護法伏地不動,任由風雪冰雹砸襲。

第二波人馬胡天地、張天師、張繼老亦被卷入,然仍算輕微,隻陷入地層三四丈,終聞得戒言,不敢亂動,立即伏地,任真千變萬化,始終未敢再動半分。

那第一線少林弟子全數卷入漩渦之中。上空已現狂風暴雪,地表卻若造山造地活動,不斷凹凸擠湊,嘯嘯嘛嘛,碎碎汴咋板塊擠壓不斷。百丈方圓卻變成大深坑,數十名少林弟兄全數被冰封於三十丈深坑之中,個個驚惶失措,動彈不得。

天地問無盡浩瀚力量,終追得他們怔駭不已。

狂風暴雨肆虐半刻鍾後方告平靜,一切似乎恢複以往,青森沉靜,落針可聞。

宋兩利方敢噓喘小氣,輕聲道:“過得一遭,不知誰還有興趣闖它?”

寒天兒終領教威力,道:“我見過怪陣無數,今日所遇確最為笑兀怪異。”

宋兩利道:“這還是妖人手下留情,要是真正發動,恐連骨頭將被拆散!”

星天來聲音已傳來,道:“不錯,這隻是警告,我尚未出手叫陣,此全為自然發動,不要再試了,退去吧!”聲帶祈求。

宋兩利道:“把他們放了,我帶他們出去!”

皇天來道:“自然結冰,自動解去便是。”

宋兩利這才敢行動,潛往少林弟兄被埋之深坑,連足功力,盡將冰雪溶化,救出了殘,隨又前去解救妙雲禪師,至於了道禪師已有經驗,盡量不動,讓冰層薄薄結身,此時輕易可以自身力量化去。

然那了殘身為羅漢堂主,武功當然結實,對此怪異陣勢仍不信邪,冷喝道:“有膽出來一決雌雄。”語聲力出,身若子彈飛向不知名區域,隨又經轉折,反衝回來,變成肉球,直衝地麵,砰砰砰砰連砸十數記,嚇得宋兩利驚詫不妙,又自躲往入口處。

果然陣勢再動,裂洞再吹自氣,終又引起另一場暴風雪,將眾人理得更深,了殘再次被冰封,幸虧此次卷處以填平凹洞居多,一群人已被帶往較高處,救治起來較易進行。

眾人曆經兩次強襲,已心膽俱寒,連喘息聲皆盡量壓低,免得一個不慎觸動地殼,造成無法彌補缺憾。

星天來聲音再次傳來:“走吧,永遠莫再進來!否則將遭報應。”

無人敢再回話。

宋兩利這才敢帶著四大護法,小心翼翼潛去,幫忙鑿開冰層以救眾人。

然那妙佛禪師錢英豪怎可放棄機會,且躲在暗處放冷針,他怕行蹤敗露,又換來王文醜、陰是非共同偷襲。冷針射處,無聲無息。但中者卻疼,哇地數聲,少林弟子斃命不少,嚇得群雄胡亂劈擋,驚動陣勢,轟轟嘩嘩,地麵冰層再製。白氣又起,一場災難又快到來,嚇得宋兩利急道:“別亂動別亂動!”群雄仍動,畢竟呆坐喂毒針那是辦不到。

宋兩利無計可施,喝向內處:“妙佛禪師你在作啥?敢暗算同門兄弟!”

少林弟子聽得臉色大變,了殘道:“當真是妙佛?”

宋兩利道:“就是那青臉猩猩,他練了邪功,全身長毛!”

了殘怒道:“妙佛你好狠!”

錢英豪怎知被拆穿。然又怎能承認,冷笑道:“憑他信口雌黃你也信!”毒針更射,宋兩利沒辦法,頓展攝心**攝去,喝道:“你就是妙佛!”

錢英豪一時不查,被攝個正著,竟也回答:“我就是妙佛!”少林弟子個個駭怒。

宋兩利道:“這就對了!”錢英豪頓時清醒,暗道耍詐,冷喝:“他想陷害我,滿意了吧!”報複性毒針又射來,宋兩利突地吼道:“冰崩地裂——”這一吼正巧未經思考而發,竟然幻出先天攝力功效,而牽引那頭地勢發作,轟轟數響,錢英豪、王文醜、陰是非三人全數被卷入冰層,狂風年起,三人登覺不妙,哪敢放冷針,拚命溜逃。

星天來聲音傳來:“宋兩利你功夫大進了……”竟然親切若好友。妙雲禪師聽來總覺刺耳,暗道:“兩人恐有受功之嫌了。”

宋兩利卻緊張:“別嗲得如此,想陷害我麽?還不快快解冰層,讓我等離去。”

星天來道:“請你留下如何?葛獨行臨死找你,我們應該同宗……。”

宋兩利急道:“少拉我關係,我可不上當,他說要你當好人,快解冰層!”

星天來道:“我是好人……”發動陣勢,怪風掃起,冰層崩裂無數,群雄不少滾脫冰封,得以自由,所剩未破者,合力鑿之。星天來仍道:“我是好人……。”

宋兩利道:“好人就不該縱容陰陽老怪這大惡人!”

星天來道:“他是我恩人……”

宋兩利道:“被殺人犯所教,難道一輩子就要跟他殺人?”

星天來一楞,似有感觸,宋兩利道:“你懂什麽叫大義滅親麽?就是親人犯了大罪,照樣要殺了他!”

星天來道:“不懂,人殘忍了……”

宋兩利斥道:“你也知殘忍?那被殺者就活該?”不肯再逗留,喊著群雄道:“快走快走,待會她若發瘋,想走都難!”群雄相繼快速逃開。

星天來道:“我不會殺他們……”

宋兩利道:“縱容妙佛禪師放冷針也是凶手!”

星天來道:“這……”

宋兩利道:“見死不救已是不對,還讓凶手在你地頭大大方方殺人,那就是大惡人!”

星天來道:“我不懂……,他們是入侵了……”

宋兩利道:“入侵也不能亂殺!”

星天來思想單純,一時轉不過來,歎道:“若有葛獨行在就好了……”

宋兩利冷道:“反正殺人即錯,任誰在也是一樣,葛獨行說你善良,我看是走了眼!”

星天來急道:“我是好人……”

宋兩利道:“好爛的人!”見群雄已退得差不多,不敢停留,抽身出去,穿入九陰澗,閃著陰風暴雪,終逃出鬼域。

星天來仍不斷表明是好人,宋兩利怎敢理會,斬斷感應,快步奔向群雄,卻見得少林眾僧除了了道禪師外,皆停立當場,冷目直瞧過來,那模樣似在表明:“原來你和妖人那麽熟?難怪邪理邪氣。”

宋兩利感應對方想法,急道:“我跟她不熟,隻是曾經碰頭而已。”

妙雲禪師道:“既曾碰頭,何不早說?”

宋兩利道:“當時亦被掌門師父逼進去的,不幹我的事。”

了道禪師道:“好歹今兒也是他幫忙救人,師叔應知他非妖人同類。”

妙雲禪師道:“妖人且說他是同宗。”

寒天兒聽不下去,道:“胡說八道,小神童助我輩收拾妖人多次,哪次不是冒性命之危,誰說他是妖人同宗,我跟他拚!”

張天師道:“不錯,老朽敢保證他非妖人一夥。”

妙雲禪師施得佛號,道:“老衲並未多疑,隻是怕他走火入魔,既然諸位作保,自無問題了,在此謝過相助之情!”拜禮謝恩。

宋兩利幹笑:“哪裏哪裏!隻是去過裏頭幾次,較熟狀況而已。”

妙雲禪師未再理他,轉向眾人道:“鬼域確實非人力所能相抗,隻能退而未其次,封鎖此峰,以防妖人脫逃,諸位意下如何?”

眾人心想妖人或許難收拾,但至少莫讓陰陽老怪等人流竄,遂同意此提議,天師派散退左林,少林派移往右林,各自找地方休息治傷。果陀和尚報來,竟然損失近二十位弟兄,眾僧感歎不已,犧牲不小。天師派在後尚好,隻犧牲七人。

雙方派出監哨,看緊九陰澗口,以防有變。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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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19 13:17:31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惡靈渡胎

陰陽老怪身受重傷跌回地底冰洞中。他哪顧得九龍寶鼎藥效如何,立即引燃三昧真火,自行跳入鼎中治療,他邊截穴止血,邊吼向星天來:“你為何不出手救我!”

星天來道:“已把你救回來了。”

陰陽老怪怒道:“你不該讓我受傷。”

星天來一時難語,隨又說道:“我也受了傷,不能幫你。”

陰陽老怪怒道:“他們全部是惡人,該殺!”

星天來道:“他們也說你是惡人,要我如何分辨。”

陰陽老怪厲道:“連我也敢說惡麽!”

星天來道:“你說過人性本惡,還要把錢英豪變成大奸大惡之人,我不能相信你是好人了。”

陰陽老怪暗詫,那些話竟然被攝得,倒是不易解釋了,斥道:“你懂什麽,錢英豪本就是人奸大惡之人,我故意如此說乃要他時時警惕,莫要犯錯。”

星天來歎道:“你不該殺了猩猩……”她心性單純,對同宗被殺感受最為強烈,此時即便老怪任何解釋,恐已無法磨滅此陰影,畢竟要說猩猩是壞蛋該殺。她十萬個不信。

陰陽老怪暗道一步錯,步步錯,看來這老妖已不再對自己信任,不由光火:“早知如此,當年就該殺了你!可惡——”威脅性怒吼,猝地牽動傷勢,鮮血直吐,四肢抽顫不已,差點昏厥。

星天來道:“我已救你三次,你還不滿足麽?自己好好養傷吧,你被傷了要脈,內髒已萎縮,恐怕天年已近,活不了多久了。”

陰陽老怪大駭:“胡說八道!”運功探去,果然心肺漸感疲弱無力,分明已是衰老傾向,且覺背部受傷穴道、經脈,複原能力減弱甚多,這一發現簡直若判死刑,登時厲吼:“我不可能死!我要活二千年!你休想要我死!”

星天來道:“你是我恩人,我又怎想要你死……”

陰陽老怪厲道:“不救我,就是想讓我死!快快將長生秘訣告訴我!你能活百餘歲,必有方法,快!”

星天夾道:“陳搏祖師爺都羽化成仙,**凡身又怎能千萬年不壞?隻不過先時盡量延緩老化,後則以脫胎換骨之術取代,才能活命,我躲在冰層數十年用的即是道家龜息**,故人家老十歲,我方可能老一歲,而活命至今,你卻身衰體老,又受重傷,恐難再生,除非換得年輕內髒,或有機會……”至於長生胎鼎之秘她則不說,畢竟少了日月儀,縱胎鼎俱奇效,亦難使用,何況那也得身子好了才行。

陰陽老怪急道:“那你快去弄來年輕內髒讓我換之。”

星天來道:“不行!殺人取髒,陳搏祖師爺交代千萬不可,那是妖法,我是正人,不能做。”

陰陽老怪怒道:“難道你見死不救麽?”

星天來道:“為救一人,又殺另一人,那是萬萬不行了!”

陰陽老怪喝道:“假慈悲,你不敢殺,我來殺!”強忍痛楚,跳出九龍寶鼎,召喚王文醜、陰是非過來。等之不及,追至漏鬥狀深坑外洞,王文醜,陰是非正偷襲完畢趕回。

陰陽老怪道:“魔界子弟兵呢?”

王文醜道:“全部潰散,無人回返本區,若有,恐也在外圍被敵方所殺,師父您全身是傷,該早休息、治療。”

陰陽老怪急道:“錢英豪呢?”

錢英豪已覺怪異,站得遠遠,道:“師父找弟子有何要事?”

陰陽老怪原想殺他,便覺對方亦上了年紀,換了之後恐過不了多久又要再換,倒不如找更年輕者,邪聲一笑:“找你是要你看好外頭,我要脫胎換骨啦!”

錢英豪道:“恭喜師父。”

陰陽老怪目光閃動,反瞧陰是非和王文醜,但覺陰是非武功較高,且由人而獸,正是由人性變成獸性最佳實驗品,不忍毀去,唯王文醜乃用來統籌魔界教派,雖具聰明,但此種人品隨時可找來,故邪聲一笑,對王文醜道:“為師待你如何?”

王文醜道:“甚是照顧。”

陰陽老怪道:“可願意為我犧牲?”

王文醜道:“願意。”

陰陽老怪欣喜:“那好,藉你內髒用用!”

王文醜詫道:“什麽?”

陰陽老怪道:“為師受重傷,五髒六俯已衰,需要你的替換!”

王文醜聞言全身迫冷。他哪想到要作此犧牲,急道:“師父,弟子的恐怕不適合……”

陰陽老怪道:“你身強體壯,最為適合!”殺機已露,王文醜駭覺不妙。趕忙抽身欲逃,陰陽老怪喝道:“為我犧牲還逃!”猛撲過去,他雖傷勢沉重,但拚命一撲仍甚強勁,王文醜難逃魔手,被撲落地。切急駭叫:“師父饒命!”

陰陽老怪喝道:“饒了你,我就沒命!”一掌擊其腦門,讓其昏死,抓著即往內衝。除是非大感興趣,掠去瞧瞧。錢英豪暗呼好險,差點做替身羔羊。

陰陽老怪抓人回洞,立即將王文醜肚皮連胸骨切開,內髒仍活生生蠕動著,可憐王文醜一生忠心耿耿,死時落個被親師父開膛破肚局麵。

老怪急道:“仙姑看看這副肝腸心肺還合適吧?”

星天來雖未能見,卻感受血腥,征道:“你當真殺了人?”

陰陽老怪笑道:“是他自願犧牲,怪不得我!”

星天來歎息道:“你的確心狠了,連自己徒弟都殺……”

陰陽老怪怒道:“聽見沒,是他自願助我。還不快替我換心換肺——”

星天來歎道:“你錯了,我根本無此本領,如若葛獨行在場,或有此技術,我救不了你……”

此話無異宣判死刑,陰陽老怪驚惶複轉暴厲:“你騙我!想恩將仇報麽——,給我出來——”喝吼中撲向內冰道,怒掌即劈,星天來卻鐵了心不肯出麵,直道無能為力。實際亦是如此,她生性單純,又怎敢殺人換內腑。陰陽老怪若稍加思索,當知狀況,平白犧牲一名手下大將。

陰陽老怪本就受傷極重,原即全憑先天意識支撐,在此爛打下,縱能破去兩丈冰層,卻無法擊穿十餘丈冰層,終因勁衰力竭,昏倒地麵。

陰是非一直保持沉默,蹲在王文醜屍體旁邊,不斷研究五髒六腑蠕動,喃喃**著:“原來肚皮下是這碼事。心髒都是紅色,肉做的,有何好研究?”想及自己殺人近百,總覺顏色差不多,此時印證後大惑失望。忽而對腦門再起興趣:“或許腦子就有差別了……”待要掀其頭蓋骨,陰陽老怪墜地聲傳來,立即掠去,將其抱回。不知如何醫治,丟入九龍寶鼎中煮之便是。隨後又把王文醜頭蓋骨給便生生抓開,白腦帶著血絲現形,陰是非瞧得幾眼道:“像豆腐,竟也控製行動麽?”伸出食指,往腦漿按去,屍體竟然抽顫,除是非但覺好玩,再耍幾次,腦漿碎爛,屍體不再**,陰是非直道無趣,棄之不顧,想想食指入嘴。品嚐腦汁,卻覺堿味難吃,暗道日後莫要吃得。

錢英豪遠處窺瞧,頭皮直麻,這陰是非果然人身獸行,殺人不眨眼。得小心防他。

心想陰陽老怪既然難活命,此後當可好好伺候星天來了,前程一片光明。

陰陽老怪落水不久,已被燙醒。在天年將盡,人生將竭之際,突地靈合一片清明,回光返照般顯得特別有精神。想及他混跡江湖**十年,簡直為所欲為,無人能擋,及至後來窮極無聊,竟以對抗世俗心理,常人說人性本善,他非得反解人性本惡,且無所不用其極以證實。果然在種種利誘下,不斷證實人性本惡,當然亦有失敗例子,如宋兩利等,然他仍認為那是未落及生死掙紮地步,否則誰不想掙活命而顯露惡行?妙佛禪師正是最佳寫照,為了活命,生吃老鼠,殺及親人,實了不得,果為自己得意之作。如今一切都已走向盡頭,人生難道就得因此結束了?

陰陽老怪忽想及綠龜法玉靈魂轉世,活生生即在宋兩利身上顯現,分明元神不滅。

他雖**已衰,但元神仍強,必能和綠龜法王一樣轉世投胎,再創生機。如此自我心療般悟道此點,心神反而落定,暗道自己何需硬要為衰老**拚命修複,何不另尋一新鮮**,如綠龜法玉於宋兩利般,又可重新叱啤風雲數十年。

他終於悟道元神轉世奧妙似地,心神坦然開來,突地跳出爐鼎,陰是非見狀喜道:“師父複原了?”瞧其臉麵回被藥水燙紅,血氣不錯,不若先前蒼白,頗為高興。

陰陽老怪亦精神抖撤,不見病態,迥光返照讓他仍能支撐一陣,道:“沒事了!妙佛呢?”

陰是非道:“在外頭。”錢英豪早在偷窺,突見此狀,亦覺意外,然他生性狡猾,暗忖,莫非鼎中藥水藥效仍在,讓他恢複如初了?那可千萬得罪不得,立即行來,躬身拜禮:“師父傷勢已複,實是藥水神奇!”

陰陽老怪邪笑道:“說得好!不錯,藥水能治百傷,你也可脫毛有望啦!”不肯透露死期不遠形態,免得最後詭計心願不能得逞。

錢英豪的確想落水一試。

陰陽老怪卻喝道:“坐好!我說要傳你閃電魔指,就要傳你,本人一生從不食言!”

錢英豪大喜,立即下跪膜拜。道:“多謝師父抬愛!”叩得虔誠萬分。

陰陽老怪道:“要練閃電魔指,得先打通奇經八脈,你道是不通?坐定,為師替你瞧瞧!”錢英豪不禁疑惑,讓他勁道入侵身子,萬一被震斷心脈,豈非沒命?陰陽老怪如其多疑。丟下一秘本:“看看便知。”

錢英豪乍見“閃電魔經”雙手已抖,抓來翻閱,果然是無上武學秘本,且和自己偷偷觀察盜學者頗為吻合,如其不假,當下又再拜禮:“多謝師父賞賜!”立即坐定,決心讓老怪搜脈,畢竟對方若要殺人,當場即可,毋需弄此手段,看來乃為還諾言之價而所做舉止。

陰陽老怪見他生定,哈合邪笑起來:“你是我所見過最奸最陰最惡之人,以後成就必比為師要高,故栽培你。是我畢生光榮之事,希望你日後多多發揮惡性,讓人性本惡永遠發揚光大!”亦坐下來,準備傳功。

錢英豪道:“師父說笑了,弟子最景仰您了。”

陰陽老怪笑道:“景仰我的邪惡麽?”

錢英豪道:“師父不邪惡!”

陰陽老怪笑道:“我不邪惡,天下全是好人了!連星天來都看出我是邪惡之人,實癟透了!”

星天來暗歎,不想多言,陰陽老怪卻覺得意:“我要弄個超級惡人對付你!”星天來還是不語,邪笑中,陰陽老怪雙手已按及錢英豪背脊要脈,內助源源追去,錢英豪凝神戒備,若有異樣立即自保,然真勁卻平順送來,讓他頗為訝異,若怪當真要把內勁輸予自己?

哪管是或不是。先盜取些許再說,於是暗用手段,小心翼翼盜之。

陰陽老怪卻將內勤不斷源源注入,錢英豪原是偷盜,及至後來卻發現對方送的更多,詫愕不已:“師父您要將內勁送我?”

陰陽老怪冷道:“認真按著,少走火入魔!”錢英豪詫喜,內力根本無關有毒無毒,且多多益善,當然願意受之,縱使狐疑。

仍不動聲色任由老怪灌來。

陰陽老怪的確輪予他五十年功力,而後始顯疲憊,收功,道:“你快把內勁轉入正軌,免受傷害。”

錢英豪道:“多謝師父!”運功不斷。

陰陽老怪隨又換來陰是非,道:“剩下的就給你啦!”

除是非道:“多謝!”亦坐定位。

陰陽老怪絕功迫其體內,陰是非感到舒服,先前受傷鬱悶已除,倒是受用無窮。

陰陽老怪又花半時辰為他迫功,將體內所餘二十餘年修為全數灌予其體。待撤功之際,原應癱軟於地。老怪仍現迥光返照最後勁道,臉麵雖轉煞白,精神仍在,道:“老夫修為已近八十年,加上靈丹妙藥,少說亦有百餘年修為,唯贈予宋兩利二十年,以及幾次動手,喪失不少,但仍有七十餘年之譜。隻是此次受傷,損及身子,引起衰老,恕不久人事,故將內力分配予你兩人,望你倆本著陰陽魔界宗旨,繼續發揚光大,則本人再次轉世投胎時,再來享受成果不遲!”

陰是非道:“師父要死了?”總覺不像。

錢英豪更詫:“鼎中藥救不活您傷勢?”

陰陽老怪哈哈怪笑:“你一生詭計多端,謹慎異常,不騙你,怎肯讓我輸送內勁?不錯,寶鼎藥水早失功效,我仍傷重欲衰,所以才將功力傳予你,希望成就你這大奸大惡之人,終身奉行“人性本惡”,專找他人做惡裏,如何?辦得到麽?”

錢英豪怎肯承認自己大奸大惡,道:“弟子一向對師父忠心耿耿,談不上多厲害、多奸惡!”

陰陽老怪笑道:“就是要你如此,死都不承認者,遠比我這天天把惡事掛在嘴上的人更狡猾啦!本人甘拜下風,並對你為天下第一大惡人!”

錢英豪暗斥:“老不死,到此時還想損我名聲?”表情仍不動聲色,道:“弟子不敢受用,唯謝你輸功之情。”拜禮再謝。

陰陽老怪滿意至極,哈哈暢笑:“日後你要專心收拾天下好人啦!尤其是住裏頭那隻猩猩仙姑,你得全力對付才過癮!”

錢英豪急道:“弟子不敢!”

陰陽老怪虐笑:“你早在動腦筋了,且想等我死後再去迷惑她,對是不對?”

錢英豪暗斥老不死,多話,仍亟力否認:“弟子尊星前輩為恩人,不能背她!”

陰陽老怪喝向內洞:“星天來你看到啦!我造就了一個天下第一大惡人,將來就是你倆決鬥局麵啦!我二十年後再來攪局!”任錢英豪極力否認,但星天來早有感應錢想法,暗暗一歎,對方竟也敢罵恩人老不死,恐亦非好人了,決心懶得回應。

陰陽老怪轉往陰是非,笑道:“你是師父刻意送往山上讓狼入養活的,你該恨生下你且遺棄你的父母,且發揮你的獸人專長,將本門武功發揚光大。”

陰是非道:“弟子早在進行啦!”

陰陽老怪笑道:“甚好,一切都甚好,我走了,轉世投胎去了,如若日後發現有為師類似特征者,得立即照顧扶養!”

陰是非道:“知了!”陰陽老怪見一切順利美滿,道聲來生再見!意識一散,心脈立斷,當場生化而死。死時邪笑仍在,原以為能靈魂出竅,轉世投胎去了。

陰是非皺眉道:“師父你未交代如何處理屍體?要埋要火化?”

錢英豪道:“把他抬到九陰澗外,外頭那些人發現師父死了,自會撤軍,咱日後可以自由進出。”

陰是非道:“好吧!”想要扛去,錢英豪卻搶在前頭,道:“我來!你扛王文醜好了。”扛起陰陽老怪,拜向星天來:“星師父,陰陽老怪背叛您,沒資格留在此,弟子將他送出去就是!”說完恭敬退出。

至於陰是非則嫌麻煩,王文醜已開膛破肚,怎能扛著走人,心**一轉,將屍體施於九龍寶鼎下,以三昧真火燒之。霎見血流汁滲,軀體漸漸焦縮,火焚速度驚人。

星天來自始至終不理不睬,畢竟覺得陰陽老怪一夥殘忍無比,她自不想再接觸,待外頭人員撤走,亦叫他們離去便是。

錢英豪早將臉麵恢複正常,且江著陰陽老怪屍首準備邀功。突然增加五十年功力,簡直讓他健步如飛,騰雲駕霧感覺實在妙透,天下第一恐將探囊取物,指日可待,想來造化無常,好運終落身上。實且該謝這一代惡人看上自己,心頭直生一**:“為惡亦能好報應麽?”陰陽老怪邪惡思想的確了不得。至於自己當然不是大奸大惡之人,隻不過對危害者得加以鏟除罷了。

他掠出九陰澗,挺身而立,登時引起哨兵回報,群雄急忙圍來。

妙雲禪師最是驚詫:“妙佛是你?”

了殘堂主道:“你怎在裏頭?”

宋兩利道:“我說得沒錯吧,他就是那青臉家夥!”

錢英豪道:“不錯,我潛入妖域無數日,冒著性命危險,為的就是除此人!”將屍體一拋,跌落地麵。

眾人見及屍首,大駭不已,齊叫道:“陰陽老怪?”

張天師道;“不可能,他武功那麽高?”

胡天地道:“快查是否老怪,他易容術天下無雙!”

張繼老道:“恐怕是了,老怪指甲甚異!”宋兩利上次即以指甲識破老怪身分,然現在要他承認妙佛能殺死老怪,那萬萬難以置信!

錢英豪已多得五十年功力,不再畏懼眾人,落落大方擺手:“諸位盡管檢查,若有造假,我以人頭擔保。”

妙雲禪師想檢查,又覺了解不夠,張天師和胡天地已欺身向前,摸撫陰陽老怪臉皮,但覺未易容,後檢查傷口,的確為明月斬、太陽輪等所傷。

胡天地道:“看是陰陽老怪無誤。”

張天師道:“正是他,其應為傷重死亡,傷口根本未複。”

眾人相信張天師判斷,倒對妙佛禪師自稱親手殺了老怪,不以為然。

錢英豪冷道:“憑老怪修為,數次受擊皆沒事,此次怎一命歸天?我承認是在他傷勢沉重時下手,亦且冒了性命危險!”

妙雲禪師道:“我等信你,既已殺了陰陽老怪,可知鬼域妖人藏身何處?作何反應?”

錢英豪道:“妖人行粽飄忽。不易掌握,可能已逃至他處,不過弟子願冒性命之險再除之,長老何不暫退少林,一切交由弟子解決。”

宋兩利道:“他胡說,妖人根本在裏頭,其中必有陰謀!看是要大家追兵,他好作至!”

錢英豪怒道:“小叛徒,此處哪有你說話餘地!”

宋兩利突展攝腦**,追其腦門,想逼出實情,錢英豪頓時抵擋。他原已學會對抗攝腦之術,如今增加老怪五十年內力,功夫更加純熟,不但能避,且有反彈勁道,不禁暗喜,說不定練久了,能達老怪邪靈之境,妙哉。

宋兩利暗詫對方功力怎突然增強?仍不肯放棄攝之。

錢英豪不想拖耗太久,冷道:“小妖道你還想以妖法迷惑我麽?”一掌掃去。了道禪師左斜切來,冷道:“他隻想證明真相,無關傷你!”掌勁追處,雙臂生疼,暗詫對方武功怎突地增強?錢英豪冷笑,未再進一步攻擊。

妙雲禪師道:“老怪已除,妖人又失,本門以已無留此必要,了殘、了道準備收隊,不必為難妙佛,至少他殺敵有功。”顯然已接受妙佛說詞。

錢英豪拜禮:“多謝執法長老英明。”

了殘不便多說,下令羅漢堂弟兄退去。了道縱有疑惑,然長老有令,隻有先退,日後再私自探訪便是,亦指使果陀和尚帶領降魔陣退去。

妙雲禪師轉向群雄,通:“感謝諸位聯合除妖,此事已了,少林先走一步。”

張天師道:“長老不覺妖人仍可能侵犯少林?”

妙雲禪師道:“妙佛師弟剛從鬼域走出,且扛著老怪屍首,他已說明妖人已逃,自該回去守少林,怎可守在此?”

張天師恍然對方急欲退去原因,通:“既是如此,長老請!”

妙雲、了道拜禮而去,少林弟子霎時走個精光。

錢英豪縱使功力大增,卻不願立即穿幫,且大群人馬仍在,並非他所能抵擋,見妙雲已去,心**轉處,立即拱手:“諸位方可退去,妖人一事交予在下處理便可!”說完身形一掠,逃回鬼域去了。

宋兩利喝道:“必定有鬼!”

張天師道:“他功力似突地增強不少,中午對敵並未如此矯捷,難道妖人造就他了?”

胡天地道:“或有可能,可惜無法進去查明……”

宋兩利道:“我來問問妖人!”腦門突然打開,搜向鬼域,妖人立即回應,道:“錢英豪功力是陰陽老怪所給的。”

宋兩利詫道:“他在玩何花樣?”

星天來道:“他要造就另一個以惡為本的人。”

宋兩利道:“你為何不阻止他!”

星天來道:“我在療傷,出不去……你進來陪我好麽?……”

宋兩利道:“除非你把錢英豪趕出來!”

星天來道:“可以……他非我恩人,可以不讓他住在裏頭……”

宋兩利道:“把人趕出來再說!”趕忙斬斷通靈**。

轉向胡天地道:“妖人仍在,但她說妙佛禪師內勤是陰陽老怪所傳。”

胡天地詫道:“怎會如此?”

寒天兒道:“恐是看上錢英豪狡黠心性,他既然得死了。故把禍害轉給錢英豪,繼續玩弄人性本惡遊戲。”

張天師道:“若真如此,恐禍害更甚。在妙佛未犯重案之前,咱師出無名。”

張繼老道:“何況另有少林寺可以為他漂白。”

寒天兒道:“且走著瞧,他若不知反省,遲早遭到報應,倒是有關鬼域妖人一事,諸位作何處理?”

張繼老道:“此妖危害數十年,仍該除去為是,否則讓地出來,恐百姓再遭劫難。”

寒天兒道:“晚輩卻覺她非十惡不赦之人,又如今天戰役,她始終未出麵,在鬼域亦不肯傷人,是否傳言有誤?”

張繼老道:“傳言如何並不知,但其攝腦之能天下無雙,且其心性難料,不覺除之較妥?”

寒天兒道:“我等以俠義自居,此妖縱使以前有罪,然已囚禁數十年,已償其罪,常言一罪不雙罰,若她有悔改,何苦硬要置人於死,咱亦不可以預測其將危害,而將其拭之,此乃對性命最起碼尊重,張天師以為如何?”

張繼老恍然道:“護法教訓極是,在下一時嫉惡如仇,失之考量,實是不該,如若妖人當真悔改,不出鬼域,抑或出來卻未犯案,自該饒她了。”

寒天兒道:“多謝。”目光移向張天師:“您以為如何?”

張天師道:“護法一向恩怨分明,理事明確,老朽當然同意看法,唯不知你怎突然替妖人求情,是何事使你如此?”

寒天兒道:“除了今日她未傷人外,另有消息乃是她曾為猩猩之死殺向少林,原可毀了少林,她卻折回,可見其並非凶惡之人。”此已非秘裏,方才了道禪師已做說明,她故能得知。

宋兩利暗忖:“娘竟然替妖人說話,那我豈非當真誤會這妖女了呢?”遂道:“那妖女原是有傷在身,後來被茅山掌門葛獨行治好,葛獨行臨死說她乃善類,隻是太過單純,容易被蠢惑,我是被她嚇著一直不敢相信她性本書。但寒護法一說,大概要信一半了。”那字“娘”始終不敢喊出,小可悶著,但母子連心,私下明白意思便可。

張天師臉容卻動:“葛老?他還活著?”

宋兩利道:“原活著,他原被茅山假掌門方虛默囚在秘洞中煉藥,後來我也被抓至茅山秘洞,和他結識,再後來他發現鬼域妖人之事便趕來探個究竟,結果發現妖人還算善良,才答應救他,葛獨行煉丹之術天下無雙,終把她給治好,誰知道得罪陰陽老怪和妙佛,不幸被暗算,結果就飛升了。”

張天師歎道:“可惜,葛老原是劉混康叔伯之輩,道法甚為了得,且煉丹之術更為一絕,原想向其請益,看來已難實現!”

張繼老道:“葛老為人正派,他肯救妖人,大概亦覺對方不算太壞吧。”總算找到理由說明自己放下對妖人之偏見。

胡天地爽聲笑道:“既然諸位對妖人有了寬容,自無圍剿必要,此次收拾陰陽老怪,亦算大功告成,應可舒服休息一陣,剩下恐是朝廷瑣事。咱慢慢再做處理啦!就此相互道別,來日再聚如何?”

張天師道:“也好,雖另有妙佛存在,但他尚不敢明目張膽為惡,暫留他一命,我天師派曆經多次波折,的確勞頓已極,亦該好好休息了。”

於是眾人合力將陰陽老怪埋了,始相互道別。胡天地先行回江南總舵處理幫中事,張天師、張繼老則引領龍虎陣弟兄返回京城。所剩明教四大護法,在寒天兒要求下,和宋兩利下得此拳,在附近客棧辦得酒席吃頓飽,隨後丘尊、陳三秋及胡天價亦先行告退,返回南疆明教總壇。

客棧隻剩宋兩利、寒天兒母子,親情相見,格外溫馨,寒天兒總忍不住摟著心肝寶貝,熱淚盈眶,“你倒是讓娘提心吊膽了。”

宋兩利道:“此後孩兒不再亂闖便是。”

寒天兒急笑道:“不不不,娘非此意,那是娘自己庸人自擾,誰家母親不擔心小孩的?

娘隻是自私罷了,你愛去哪就去哪,隻要把持善心、正心四字,其他皆無所謂了。”

宋兩利道:“孩兒謹遵娘教訓。”

寒天兒道:“那好那好!”想及兒子如此懂事,心神頓舒。摟得暢快且又訴談過癮後,方將愛兒放開。

宋兩利道:“娘何不回京,大家一起團聚?”

寒天兒道;“時機未到,奸相仍在,若娘一現身,將引來蘇家災難。”

宋兩利道:“怎會如此嚴重?孩兒可收拾蔡京、童貫等人,讓他們永遠別犯咱家啊!”

寒天兒道:“官場事沒那麽簡單,死了蔡京、童貫,另有更多奸人可取代,就算殺了趙倍又能如何?局勢並未轉佳,娘仍不便出麵,你且忘掉此事,自己過活便是。”

宋兩利知母親有難言之隱,然當人兒子豈可追問,隻好暫罷,來日局麵明朗再說。

寒天兒忽有異樣,問道:“你通靈**修得如何?”

宋兩利道:“尚可,以前能感應五人,現在可以一次感應十多人,聽說佛陀神仙俱八萬四千法門,一次可以聽八萬匹千人祈禱心願,那便無所不通了。”

寒天兒道:“你能預測大宋命運麽?”

宋兩利見及母親神情稍緊張,道:“孩兒一向不敢測及過去未來,不過照天空流星不斷,且全是天槍、天殘、天鋒、豈尤等星,看是國運衰敗,遲早要出事的,而且大金已準備收拾大宋,國衰難免了。”

寒天兒道:“那就是必將開戰了……”

宋兩利道:“嗯,孩兒倒是希望大宋大敗一場,才知什麽叫荒**無度,亡國之苦。”

寒天兒道:“本該如此,否則那堆人怎肯悔改。”欲言又止,忽而抽出發髻,交予宋兩利,此發髻狀若琥珀,似木非木,似玉非玉,材質特殊,替首雕有小小鳳凰,十分別致。

“哪天若加入戰爭時,請把此簡插在頭上,懂麽?”

宋兩利道:“懂了。”接過手,卻滿心困惑。

寒天兒笑道:“至少能保你平安!別想太多!日後自會明白。”

宋兩利道:“不想啦!”卻覺保平安隨時可插,何需等到戰爭時始用?但母親交代,遵命收下便是,藏得甚為謹慎。

再聊幾句,宋兩利忽感應鬼域妖人星天來召喚:“宋兩利你來吧。我已將錢英豪和陰是非趕走了。”

宋兩利詫道:“你倒是陰魂不散!”

星天來道:“已經沒有惡人,你可以來了,我要你幫忙……”

宋兩利道:“該不會套我到鬼域吧?”

星天來祈求道:“我已沒有同伴,無法了解外麵世界……”說來可憐兮兮。

宋兩利終起不忍,道:“待我想想!”立即斬斷感應。想及妖人活得百餘歲,總覺渾身難自在。

寒天兒不知星天來所言,但兒子回應的話仍聽清楚,道:“妖人又找你了?”

宋兩利道:“她說她恨孤單,想找人聊聊,想了解外麵世界……”忽低聲說道:“告訴娘一個秘密,妖人是葛獨行的師叔,而且是猩猩所生,是陳搏祖師爺的親生女兒!”

寒天兒詫駭:“當真有此事?”

宋兩利道:“錯不了,葛獨行親口所言,且亦給了孩兒“還胎秘典”,她原是一身毛,後來被治好啦!”隨即將種種經過說明。

寒天兒聽後同情多於驚訝,歎道:“看來,她一生多災多難,實是值得同情,你去看看她吧。”

宋兩利道:“可是要是她騙了孩兒,豈非非常危險?”

寒天兒道:“總也有理,娘不勉強你,但你停在澗口守上幾天,探清狀況再說,畢竟她若孤單可憐,很容易讓妙佛等那人乘虛而入,有失葛獨行臨終所托。”

宋兩利道:“說得也是。葛前輩以死祈求,總不能不理啊!”終於回應星天來。道:“我自會去,在此之前,你莫要跟任何人談話!”

星天來欣喜不已:“我等你來!”終露笑容。

宋兩利斬斷感應,道:“竟然笑得花枝招展,像個小鬼!說不定還要認我當哥哥呢?”

寒天兒道:“得尊重對方。”

宋兩利道:“孩兒知了。”

母子相視而笑,再聊一陣,方始就寢。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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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19 13:18:15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虛無還胎

次日用餐後,寒天兒依依告別愛兒,返往南疆明教。

宋兩利則再次登往幻魔峰。

瞧及昨日惡鬥情景,心有感感焉,世上怎會有此陰陽老怪,嗜好玩弄人性之惡?

不知那妙佛是否得其真傳?

待掠及九陰澗口時,忽覺有人追近,竟是妙佛禪師擋路,宋兩利詫道:“你尚未走?”

錢英豪冷道:“等你一夜了。”

宋兩利道:“找我有事?”

錢英豪冷道:“你要何妖法,讓星姑娘對我誤會,說個道理來!”

宋兩利道:“何必說啥?她認為你是惡人。不受歡迎,當然掃地出門;誰叫你心術不正,連現在都想殺我以蒙蔽她,惡的可以!別忘了她攝心術比我強百倍,你的心思逃不了我,又怎逃得了她!”

錢英豪暗詫,自己的確盡心全力提防被攝,卻仍在不自覺中顯露,看來通靈**的確無孔不入,得好好修煉才行,冷道:“誰想取你性命!你我比劃三招,能挨過,任你進出,挨不了,滾回去。”

星天來聲音傳來:“錢英豪不得阻止他!”

錢英豪道:“唯有阻止這小妖道,如才會信我是好人!”不理星天來,強功已凝手,喝道:“接招吧!”一式閃電魔指狂打而出,數道指勁追攻五處要穴。敢情現學現用。由於妙佛暴增五十年功力,幾已超越陰陽老怪,縱是未學全全部,光是指勁即可穿金裂石。

宋兩利唉呀驚叫,未料及對方亦懂此招法,一時亂了手腳。幸得他跟老怪過招多次,臨陣變招豐吉田,登時落滾地麵,以背腰那“陽關穴”脈區域擋其指勁,唉唉疼叫中,吸個幹淨。

錢英豪詫駭:“你在吸我內勁?”

宋兩利道:“反正老怪給得你不少,分點給我亦是應該;一招已過,剩下兩招!”

錢英豪怒道:“叫你粉身碎骨!”不再耍招,攻其背部,而是掠往宋兩利身前,硬是劈出近百年功力。那狂風暴雨般霸勁,若太陽墜地般凶猛擊至。宋兩利怎敢抵擋,喝地一響“土撥鼠”功夫頓展,左手撥向右,右手撥向左,喝道:“我撥我撥撥撥!”雙手擺若蜂翅顫抖,偌大狂流被撥個精光。

錢英豪詫道:“你妖功倒是不少!”

宋兩利道:“兩招已過!剩下一招!”

錢英豪喝道:“接著!”不再彈劈前麵,而是淩空下灌。除了掌勁,便帶指勁爛打下來,任宋兩利撥功了得,恐難一次撥得幹淨。掌指同擊威勢何等凶猛。

宋兩利閃出地水火風空等招法,幾乎無法全數抵擋,心**突起,大喝:“擊左邊!”已用攝腦心法追去。

錢英豪一時托大被攝,招式稍稍受騙,但立即清醒,又修正回來,仍擊得凶狠無比。

宋兩利卻藉此千鈞一發之微下,猛地斜身推掌,用的正是“猛龍蝦功”雙掌迎去,雖被劈得唉唉疼叫。身形卻若龍蝦逃開。

錢英豪怒掌劈地,轟出大坑,然卻惱羞成怒:“小妖道還想逃麽?”追殺過來。

宋兩利急道:“三招已過,你耍賴麽?”錢英豪置之不理,怒掌直劈。宋兩利怎敢亂鬥,連得“五行飛渡術”四處打轉。

錢英豪功力雖強,卻未完全融合,攻來生疏見骨,破綻不少,宋兩利即以此求生存,何況“五行飛渡術”乃佛門無上心法,飛來神奧如龍。錢英豪對敵經驗不足,故始終無法製住對方,氣得哇哇大叫。

宋兩利還逃避驗招式:“十七十八十九二十,唉呀還不放手啊!”知錢英豪一向喜作表麵功夫,若是不行,必定不守諾,反而玩陰。宋兩利忽見對方抓出毒針,這還能玩?幸已轉至九陰澗口,猛地射去,逃入狂風暴雪之中。

錢英豪怒道:“逃進去就沒事麽?”心想跟著宋兩利背後,想必妖人不敢隨便發動陣勢,照樣追殺入內。

宋兩利方落鬼域,錢英豪後腳即至,他待發作欲擊宋,豈如星天來咆哮聲音突地傳來:“你卑鄙麽!”吼聲未落,音波卻已帶動周遭動氣搗衝,炸得地麵大凹洞。

錢英豪詫駭避去。然勁氣更衝,錢英豪悶呃,急忙跳掠而退,心想妖陣厲害,竟能在兩人相隔不到一丈之間反擊,看來闖不了關了,何況他從未聽過星天來如此發怒,實是犯不著再刺激她,拱手道:“星姑娘莫要誤會。在下隻是想拆穿對方真麵目,既然您不願意,那便作罷,就此別過,來日再見。”恭敬拜禮,風度翩翩而去。

星天來道:“我不想見你……”錢英豪未再回音。

星天來道:“宋兩利你傷著麽?”

宋兩利道:“還好……”拍拍屁股,坐立而起。

星天來道:“歡迎你來到長生仙域……”

宋兩利道:“長生仙域?”

星天來道:“你們所稱的鬼域,不好聽,所以改成仙域。”

宋兩利道:“是仙域,是仙域……你不會害我吧?”仍戒備而行。

星天來道:“我是好人,不會害人……”

宋兩利道:“希望葛前輩說對啦……”始敢再探深處。

鬼域一切平靜,卻顯冷森,總帶肅殺之氣。宋兩利小心翼翼搜往那漏鬥狀大深坑中,心想如此深洞,倒實若被流星擊中所造成,對方取名“星天來”恐是陳搏祖師爺別有一番領悟吧。此域既是他所發現,難怪星天來能利用自如。

再往下行約數百丈,終抵深洞入口,冰氣湧來,雖是冰冷,卻少了外頭幽冥肅殺之氣。

那應是無數幽魂所追成,此處卻見不著,看來長生胎鼎洞中另有避邪作用。

星天來道:“歡迎進來,我肌膚已治好,不會再嚇你了……”

宋兩利道:“那為何不出來?”總忌諱深入內洞。

星天來道:“我受了傷,仍在冰封,出不去……”

宋兩利感受其想法,倒也可信,戒備後,再行深入,轉行曲冰洞中,已見左右冰壁被陰陽老怪刻得怪字連連,竟地出現“殺小妖道”字眼。宋兩利見之立即塗去,省得自己殺自己。再行百丈,終抵那水晶洞中,隻見得那口九龍寶鼎仍架於水晶合土,三昧真火不斷燃燒,鼎中藥水咕嚕咕嚕滾著。

宋兩利詫道:“看來葛獨行當真把寶鼎從萬丈深淵拖上來,且以此鼎煉藥,始將星天來治好。”

星天來道:“我就是在那鼎中治好肌膚的。”

宋兩利道:“沒有這些治不好?”

星天來歎道:“必需要有寶鼎聚藥,以及日月儀調火候,否則我不必困苦多年……”

宋兩利終覺靈寶派煉丹妙用,果真能上肌活骨,起死回生。往三昧真火瞧去,卻發現骨灰散紅,爐邊且見五雷牌二麵。暗道莫非王文醜已亡?

星天來道:“陰陽老怪受傷後,心肺已衰,急欲殺死王文醜以換心肺,他逼我,我卻無此技術,所以才死了。”

宋兩利暗道陰陽老怪果然殘忍。道:“你在哪?怎不見人不見影?”

星天來笑道:“在後方還有小洞,直走過來就成了。”

宋兩利轉身,果然後壁轉角處另有小洞,心**轉處,仍往前行。秘洞冰層越來越厚,寬度亦變窄,但總能通行無阻。及至盡頭,冰層封住,星天來身形隱隱透出,宛若玻璃人,透著一股邪樣神秘感。

宋兩利戒備以待:“我來啦,你待要如何?”

星天來欣喜一望:“陪我聊聊好麽?”

宋兩利道:“你到底是人是妖?呃,是什麽類型?”玻璃人映過來似若變形蟲,根本見不著真正體態臉容。

星天來道:“當然是人了……”想想,道:“讓你瞧瞧就是,我不是妖怪,是真的人……”她原是**,隨即纏上紅布條,再罩紅袍。又覺不對,紅袍一罩豈非見不了人身?

終將紅袍脫下,隨後發勁甚快將冰層溶化。

宋兩利見那冰層漸漸薄化,妖女逐現人形,心結亦漸糾緊,首次麵對百餘年妖瑞,不知其長相到底如何?

最後冰層溶去,長生胎鼎青白晶光閃動下,星天來已顯露身形。她未穿紅袍,隻以紅帶纏住全身,那緊布貼身下,身軀凹凸畢現,實是聳聳動人,曼妙無比,尤其那張完美無瑕臉容,純真得似若出水玉蓮,瞧不出絲絲邪**。雙眼晶亮處,充滿著少女溫柔所扮。

宋兩利乍見此女,唉呀怔叫,退縮一步,實不敢相信妖人長得如此漂亮且年經。根本難以和百歲人瑞聯想一起,“你當真是人……”“妖”字不敢再說,“人瑞”也不敢直言。

星天來純真一笑:“我是人啊!從頭到腳都是……”她活動著,宋兩利盯得緊,瞧不出作假。連布條因活動而迸開,其不慎露出之肚臍、雙峰乳暈皆絲絲傳真,難以造假。越瞧越讓宋兩利詫訝,此女之美,比起夜驚容毫不遜色,更且多了一股純真無邪,實是難能可貴,更無法想像她即是妖人化身,若早知其是如此長相,隻要站往群雄麵前,任誰亦不肯說其是妖啊!

星天來被瞧得臉紅,道:“我美麽?葛獨行說我漂亮,可是我不知是不是真的如此。”

宋兩利歎息道:“你是美的了,隻是有易容麽?”想及陰陽老怪千變萬化易容術,莫要對方也要手段才好。

星天來道:“這就是我原來麵目了,你喜歡麽?”

宋兩利道:“喜歡……”突又驚醒,怎可被其美色所迷惑,道:“你對我施法麽?”

星天來道:“沒有,你也會通靈,可以感應出來。”

宋兩利道:“我是能感應,隻是怕你道行比我高,中邪而不自知。”

星天來道:“沒有施法。”

宋兩利道:“那就好。”對其亮眼如星,挺鼻若峰。朱唇甜臉又多瞧幾眼,的確美得可以,道:“葛獨行說你是他師叔,少說也百餘歲,是真的麽?”

星天來道:“他已告訴你,那就是真的了,但他要我說隻有二十五歲,因為說我百餘歲,會嚇到人,而且也不能一直說“我是人”會被懷疑的。”

宋兩利暗歎世事無奇不有,終親眼見得返老還童例子,對此洞之長生胎鼎功能又深信幾分。道:“你看來是二十出頭沒錯,美少女了。”

星天來笑道:“多謝。”終信心增加不少。

宋兩利想到什麽,問道:“你說你受傷,在哪?”

星天來道:“肌膚,上次在少林寺動了手,結果肌膚便滲血了,葛獨行說要過百天才能複原。”伸出手指,卻未見血跡。

宋兩利道:“能不能拿下布條,讓我瞧瞧?”

星天來窘羞道:“這……要這樣麽?……。”

宋兩利道:“沒關係,隻瞧一眼,不礙事。”星天來喔的一聲,雖是困窘,仍把布條解下。其肌膚已非見血見肉,而是滑溜晶瑩剔透,原血跡已被洗去,故甚幹淨。若往身土纏布條或較慢速,但若褪脫,隻要上頭一鬆,幾乎可讓整片布條往下掉。星天來隻把肩頭布條解鬆,其他亦往下鬆脫,上半身竟然裸出,酥胸挺聳,嫩白曝光。星天來縱使窘困,卻誤會宋兩利想替自己診傷,仍往下脫。

宋兩利見其**,亦詫道:“星姑娘你這是?”

星天來窘聲道:“你要拿下布條我就拿了……”

宋兩利急道:“我隻想看你手臂肌膚啊!”

星天來喔地一聲,更覺窘困:“我聽錯了……”趕忙將布條往回纏,臉麵飛紅道:“葛獨行說不能**見人,對不起,我以為你要醫我身子……”纏上布條未再曝光後,再解下右手臂,窘在那裏等著宋兩利觀賞。

宋兩利至此方知對方的確單純得宛若小娃娃,凡事皆不知如何處置方為恰當,難怪葛獨行會拚死命交代得親自前來好好教導對方,否則要是其信得過之人叫她當街脫衣服,她恐怕亦照辦了。證實此點,宋兩利已嗬嗬笑起:“人說你是大妖人,我看是大傻妹了!”

星天來道:“我不是妖人,我是人啊!”

宋兩利笑道:“是人,但是很奇怪!”

星天來道:“怎會恨奇怪?我長得不好?”

宋兩利道:“很漂亮,隻是覺得你活了百餘歲,怎不知如何當人?”

星天來窘困道:“以前不懂,忙著練功,且躲在深山中,後來又被追殺,根本沒時間了解一切,所以才想請你幫我指點。”仍未忘記治傷事,道:“我的傷如何?”

宋兩利故意瞧著手臂幾眼,道:“沒事啦,靜養幾日即可。”

星天來道:“多謝。”又想將手臂纏住,宋兩利笑道:“不必纏了,讓它通風較好。”

星天來又窘,喔地一聲,又想解去身上布條讓它通風,宋兩利急道:“不不不!身上的是用來當衣服遮身子不必脫,手臂上的可脫了以通風,明白麽?”

星天來窘喜道:“如此就好啦,不必難為情了。”

宋兩利道:“日後別人要你脫衣衫或布條。千萬則答應。”

星天夾道:“知了。”

宋兩利道:“也不能讓男人碰你身子。女人倒是可以考慮。”

星天來道:“為什麽?”

宋兩利道:“男人碰了就是色狼!”

星天來道:“色狼是什麽?”

宋兩利暗道頭疼,還是說道:“就是想非禮女人的男人,另有一名稱叫“采花賊”!”

星天來道:“胡亂采別人的花,那是不行的了。”

宋兩利怕越描越黑,道:“所以說,不準讓男人碰你身子,知麽?”

星天來道:“知了,那你呢?”

宋兩利道:“我?”

星天來道:“你不是男人?”

宋兩利道:“當然是!”

星天來道:“你說男人不能碰……”

宋兩利道:“如果要醫你,那就另當別論了。”

星天來道:“另當別論是什麽?”

宋兩利苦笑頭疼,道:“例外的意思,你若受傷生病,我要醫你,就會碰身子啦!”

星天來欣喜:“知了。”悟道之喜悅讓她笑容燦爛。

宋兩利暗道頭疼,如若每件事都要教導,那豈非平白收養個超級大女孩?偏偏對方又是武功匪夷所思之天下第一家夥,若不教導妥當,將來恐多個大魔頭,必淒慘無比。

自己又怎能棄之而不顧?

宋兩利教導其男女基本區別、禮節後,始道:“下次帶些衣服予你穿,就不必纏布條啦!”

星天來書道:“如此,我就可以出去走動了。”

宋兩利暗驚,對方宛若不定時炸彈,隨時將爆開,若無全盤把握,可千萬則讓她出此鬼域為佳,道:“要出去時,也得我先帶你出去走走,否則會出甚多錯事。”

星天來欣喜道:“等你帶我出去。”笑得甚滿足。想著封閉百餘年世界即將打開,何等**。

宋兩利暗忖星天來的世界,的確似座寶藏,尤其此鬼域秘境及長生胎鼎,實是充滿神奇**,那陳搏祖師爺倒也厲害,能尋得此地,且造就星天來此活生生瑰寶,得好好發掘發掘才行,否則枉為此行。

宋兩利道:“得先替你換個名字,免得人家認得你。添增不少麻煩。”

星天來道:“為何要換名,陳搏祖師爺予我此名很好啊!”

宋兩利道:“就是因為太好,所以大家皆知,星天來即等於妖人,你若不想讓人如此認定,就得另取名字,意即私底下還是以星天來本名,但對外,另換名字就是。”

星天來似懂非懂:“換了名字,別人就不認得我了?”

宋兩利道:“無人認得你本人,隻認得你名字,所以要把名字偽裝一下,那就連人連名字都不認得了。”

星天來恍然:“懂啦!偽裝名字,就像把名字套上紅袍一樣。”

宋兩利道:“對極了,越來越聰明啦!”

星天來道:“那要偽裝何名?”

宋兩利眉頭直挑,瞧著這大美人,取個俗名阿桃阿春倒是不配,取個雅名,自個文章**的又不多。稱“美人”又有另外叫張美人者。瞧她雖純真帶憨,那是涉世未深結果。她實則兩眼靈活,亦非笨者,叫阿憨是頂不適合,不如叫阿靈吧,倒也配得地出身道家靈界。那有多靈呃?百靈?似弱了點,萬靈又似賣膏藥,那叫千靈好了,帶點含蓄,且有女人味,至於姓氏,若跟自己姓宋,宋千靈,又似帶點送靈魂上西天意思,倒不如跟其父姓叫陳千靈劃算。

宋兩利滿意說道:“叫陳千靈如何?從父姓,且神靈活現,當然你要萬靈也行!”

星天來笑道:“你決定就好了!”

宋兩利道:“那就千靈吧!”

星天來道:“好啊。”

宋兩利道:“日後麵對外人,即以陳千靈稱呼自己,**一千遍!”

星天來當真陳千靈陳子靈**個不停,越**越覺韻味。

宋兩利並未阻止,且讓他**不停,以增加印象,否則其心性單純,若臨時忘記,徒增困擾。

藉此時刻,宋兩利方進入長生胎鼎。見得蛋型外殼淡光閃閃,傳透水晶般無數似血脈及龜紋般紋路,當真似有性命般呼吸著。可惜為防萬一,宋兩利始終不敢將靈寶陰陽鏡帶在身邊,否則倒可一試了。

摸撫間,星天來已回應:“一千遍**完了,日後知道要叫陳千靈啦,還有何要注意的?”

宋兩利道:“讓我休息休息,老師也會累的!”

星天來道:“那就休息,肚子餓了?這裏有乳泉,亦有冰芝,我去取得。”說完行去。

宋兩利未表意見,仍對長生胎鼎好奇不已。如若此物照葛獨行所言,能脫胎換骨、延年益壽,且為天神賜降人間之物,則必充滿無數神奧之處了,得好好研究研究。伸手摸去,冰晶舒服。頓生親切。喃喃說道:“長生胎鼎,你活得幾十億萬年了麽?”不知是手指觸動水晶冰鍵,抑或長生胎鼎頓有感覺,竟然強光乍閃,似在回答,卻嚇得宋兩利唉呀驚跳,趕忙退去。實猜不透蛋殼也會回應?

宋兩利再也不敢踏入長生胎鼎裏頭,免遭不測。

不久,星天來已回,手中拿著冰杯,杯中裝有乳泉,另有冰芝一株,含笑交予宋,道:“喝一杯可二天不餓,吃一冰芝可十天不餓。”

宋兩利但聞清香,笑道:“看你是天天吃這些才長壽百歲了。”

星天來道:“不知道,長生胎鼎也有功效。”

宋兩利道:“這東西當真活的,隨便說句話,摸個地方都會閃光?”

星天來道:“那些晶塊自有功效了,但陳搏祖師爺所傳道家“性命”修行心法,在這裏也管用。陳搏祖師爺說:“性”者先天也,意**也,心神也,“命”者氣也,元氣也,肉身之氣也。你可讀過?”**得知背書。

宋兩利暗道對方背得如此純熟,實是厲害,若非葛獨行曾解釋“性”與“命”之含意,今兒恐也悟不透、聽不懂了,道:“你怎背得那麽熟?”

星天來笑道:“我一出生,陳搏祖師爺即要我背了,當然熟啦。又如性命雙修六法,一曰煉心,二曰煉性,三曰煉精,四曰煉氣,五曰日煉神,六曰煉處,我都懂。有人先修性,有人先修命,兩者皆可,不必爭。”那句“不必爭”她乃模仿陳搏所言,應為陳搏所傳。

宋兩利哇呀呀嚷著,看來這姑娘可是部活寶典,日後若有道家問題,自可請教她了。對於性命雙修之事,他已從葛獨行處有所了解,故不必多問,倒是對方能修得返老還童,值得研究研究,道:“你是覺得先修“性”好呢,還是先修“命”好呃?”

星天來道:“陳搏祖師爺要我先修“性”,說心要正,心不正不能成仙佛。至於身體修為,則交給陳搏祖師爺幫忙了。”

宋兩利知陳搏乃忌她心性偏邪,故刻意以修“正心”為主,而其身體修為乃需改造,非得陳搏親自操刀,當代勞了。葛獨行亦以修“性”為主,故應是同宗同派,道:“你的通靈**就是在此練成的?”那“性”既是“意**”和通靈**不謀而合,故此一問。

星天來領首:“是的,你方才進入長生胎鼎,能觸動開關,那得有通靈**之意**修為者才行。”

宋兩利道:“不是摸及紋鍵所造成?”

星天來道:“兩者皆可。”

宋兩利心下一喜,自己通靈**時強時弱,且得靠烈酒方能發動,何不乘機修行看看。

或有助益。道:“長生胎鼎可願藉我煉煉?”

星天來道:“你是葛獨行委托之人,亦是本派同宗,自可煉了。”

宋兩利喜道:“那好那好!”立即將冰芝、乳泉一並吃了,將冰杯粘回冰壁,而後再次進入長生胎鼎。星天來亦跟入,道:“仙域陣勢全在這裏了。”她伸手往左側紋路揩去,心**著“風起雲湧!”忽見紋路閃動,外頭立即傳來風雪咆哮聲,星天來道:“不必伸手也行!”但見她意**發動,宋兩利強烈感受無形攝力泛出,長生胎鼎跟著淡光閃閃,外頭傳來無數山崩地裂聲音,隨在星天來喊停之際。一切恢複平靜。

宋兩利哇哇歎奇不已,世上奇陣無數,實以此為最。難怪千軍萬馬攻之不破。

星天來道:“你可藉著催動陣勢練通靈**,我以前也是如此學得。”

宋兩利興趣高昂,立即運起通靈**,感應四周陣勢,偌大仙域似有生命,不斷傳來地龍般波動,那應是大自然孕育風雷雨電般傳奇力量,一一潛伏待發,似乎一觸及,即可引起莫大變化。而那奇異力量凝聚成一焦點,即在長生胎壁無數紋路晶塊之中。宋兩利感應北邊斷層啟動鈕應在北側臂粗晶塊,極力運勁迫去,但並無動靜。伸手按向晶塊。猝見北方斷層轟轟變動,起伏斷裂中形成另一深坑凹洞。

宋兩利欣喜:“發動了!”忽又泄氣:“是用手指發動的!”

星天來道:“暫時不必感應太遠,先觸動晶塊試試,晶塊動,則陣勢動,我亦如此煉成。”

宋兩利恍然喜道:“對啊!”如若催動遠而巨之東西恐怕不易,但水晶塊就在眼前,縱比花葉較巨,但比起其他東西算是小的了,於是凝神聚意,不斷瞪往巴掌大水晶塊,喝著下沉下沉、動一動!逼得滿臉通紅。

星天來道:“對,意識集中,**力集中,進入忘我忘身境界,力量自來!”練功一事她甚具經驗,傳來頭頭是道。

宋兩利不斷逼功,腦門閃著進入無土虛空之境,口中****有詞:“快沉快沉,快動快動!”水晶塊總也不動。試得幾次,不禁失望:“可能晶塊太重了。”

星天來道:“不重,甚輕,它是滑麵的……,你再發功看看!”宋兩利依言發功,逼得滿臉通紅,星天來感應過來,終發現其腦波雖發出卻未凝聚成一點,又如雨水落地,力量分散,故先天勁道仍未發出,遂道:“閉上眼睛,隻想晶塊,並喝著快下沉。”

宋兩利依言閉眼,拚勁大喝快下“沉”字隻升起意**於腦門,尚未吼出,星天來突地一掌擊其腦門,宋兩利悶呃生疼,在此同時“沉”字意**終追往晶塊。竟追其下沉,外頭義地一響,陣勢立即發動。

宋兩利詫喜不已:“成了成了!感應成功!”

星天來帶窘道:“對不起敲了你,當年陳搏祖師爺亦用此法敲醒我,所以依樣作了。”

宋兩利欣喜道:“敲得好,敲得妙!有心得啦!原來凝意容易,忘我難啊!煉神還虛之際,“意識”亦該“虛無”啊!”還要星天來配合。多敲幾次,終能不斷感應成功,星天來卻敲得心頭不忍,甚替對方覺得生疼。

宋兩利原不在乎,但要得數十趟,腦門亦被敲了數十記,中途休息中,方知疼痛,暗道每發一功即敲一次,到頭來豈非當真成道成佛,和釋迦佛一樣頭上生得一球一球?故道:“待我好好研究研究如何?”

星天來笑道:“好,研究研究!”拿出一小冊道:“此即陳搏祖師爺所留之“虛無寶典”,和含力行功有異曲同工之妙,你參考參考。”交出冊子,不再打擾,退於外頭。畢竟所有人已離開,她已無禁製,遊走於洞內洞外,感受難得自由。尤其找得宋兩利,也已仇隙化解,將來必能出去玩玩,心神更為舒坦。

宋兩利取來“虛無寶典”翻閱,果然記載種種虛空修行之法,實是受益匪淺。當下則乘此機會苦修“通靈**”、“虛無寶典”等功夫,且將寶典所提道家先天修為“煉神還虛”

融入佛家“無上虛空法門”之中,不斷反鋁探試,不斷發功潛煉,或有困處,亦以敲頭法迫之。如此足足煉得三天三夜,方體悟“**力成形”及“虛空法門”運用發功方式。他不再苦苦迫功,而是改采遊戲方式,或唱首情歌,中途突地喝喊發功,**力迫往晶塊,登有奇效。

歌唱累了。或耍著一套少林拳,甚至花拳繡腿。

中途突又發功,照樣效果甚佳。

星天來一旁見之欣笑不止,自己原練了快十年方悟通法門,宋兩利前後修行應不及一年,且在最近幾天大為精進,實是了得了。

宋兩利更悟透“無上虛空法門”根本無法解釋,隻能意會,越是解釋,越難逢此境界,全在瞬間意**中發功,則可登堂入室,威力自顯。

複過三日,宋兩利終能以意識控製長生胎鼎所有晶塊,收獲甚豐。

星天來道:“現在三丈之內,應可以**力取物了吧?”

宋兩利突地閃**泛起,先前喝的冰杯粘在冰壁上,正巧在三丈開外,意**一攝,冰杯突地飛回。當然,如若以內功吸之,並非難事,他卻以意**取之,成就感登湧心頭,直道:“妙極妙極!將來不用功夫、法術,照樣可淩空取物了。”

星天來道:“你的酒也喝完了。”

宋兩利摸抓腰際,那羊皮酒袋已空,當時卻為發功而強飲之,如今未飲酒亦能隨時發功,突地精進,實收獲不少。嗬嗬笑起:“終於可以丟掉酒袋啦!”然此酒袋為蓮花師太所贈,實舍不得丟棄,隨即想及飲酒通靈,亦是酷模酷樣,且保留風格吧!尤其他又聽及陳搏祖師爺亦好杯中物,總算有人繼承衣缽了。

星天來隻顧憨笑,許多事,她的確不懂。

宋兩利短短幾天在此長生胎鼎中悟及“**力成形”先天無上法門。可謂是獲益匪淺,且他對長生胎鼎已頗為了解,哪天帶來日月儀,再啟動更神秘區域,也好對此道家視為第一法門之“長生術”,有所研究了解。

其閃**中,總感應仙域西角落處,似有東西伏動,不知是何物,遂問:“西角處可有怪物?”

星天來道:“沒有,隻是陰陽老怪死後陰魂飄浮,衝不出仙域,在那裏作怪,我懶得理他。”

宋兩利詫道:“隻要死在仙域,陰魂即無法投胎?”

星天來道:“也不盡然,月圓時刻可以離去。但得找到門路,我因自顧修行,亦不知真正門路何在,它乃隨時辰變動,老怪隻闖幾回,哪能如此簡單尋得,後來看似不想走了,想號召那些孤魂造反。”

宋兩利歎息:“惡人死了變惡鬼,照樣禍害無窮!”問道:“他無法靠近這裏?”

星天來道:“長生胎鼎在此,光是強光即可將他三魂七魄擊散,任何鬼魂皆不敢靠近。”

宋兩利道:“倒是落個清靜;隻是任他在那裏囂張,恐會壞了事,且破壞仙域陣勢?”

星天來道:“一點點吧。但他生時是我恩人,死後總不忍再打散他魂魄,還好以我道行,根本不必在乎他。”

宋兩利道:“那可就仁慈了,鬼界亦有可憐鬼,如此被他壓榨,恐也不行!反正我神功有成,找他試去!”

星天來道:“你覺得妥善即可,我還在學習,很多事不知該不該做。”

宋兩利道:“這種降魔除惡鬼之事。該做,不過你不方便,我來做!”

星天來道:“知了。”宋兩利嘿嘿一笑。步出長生胎鼎,但覺精神充沛,神光普照,登往洞外掠去。穿出漏鬥深坑,已至地麵,陰陽老怪鬼魂強烈攝來,虐笑不斷:“小妖道想鬥我麽?”

宋兩利道:“倒是名副其實的死鬼了!”掠往西域角。

數裏一閃即至,忽見骷體滿堆,無數孤魂從骷體眼眶或嘴巴穿出,但尾巴腳部卻被綁住似地掠之不走,個個掙紮哀哀求救。

宋兩利道:“鬼魂老怪,你當真還在為虐麽?”降魔咒頓**開來,雙手捏劍指。意**一起,兩道指勁破去,炸得骷體四散,孤魂野鬼乘機逃開。

老怪鬼魂猝混其中,撲往宋兩利,哈哈虐笑:“如今我是鬼,你殺不死我了!”雙掌亂劈亂打,身形千變萬化掠閃,陰風年起,威猛無比。

宋兩利但覺陰風灌體,不敢大意,頓展“烈火神掌”。在學得**力運用後,掌招實若心隨意動,快速無比。掌勁力揚,烈火神功暴射開來,熱勁怒衝,打得陰氣澳散,陰陽老怪唉呀逃開,實無法抵擋純陽至止之烈火神掌,氣得哇哇大叫:“臭綠龜,傳何妖掌!”

其實他哪知宋兩利原即佛陀轉世,對付鬼魂早有一套,且又修得道家法門,如此佛道雙修下,若以鬼界來說,早是大羅神仙,若無萬年妖人,何敢以對?陰陽老怪縱使陽間為所欲為,然落於鬼界隻不過數天光景,憑著其陽間靈力修行,始能保住元神暫時不化,故以此欺壓其他鬼魂,然又怎能拿此與活人相抗?縱似綠龜法王之流亦得找到轉世替身方能發功,何況老怪一生為惡,根本未修得元神轉世法門,又怎能大事施展靈法?他連攻數招,任何“閃電魔指”、“陰陽掌”等功夫,看似極具威力,然卻隻是鏡花水月,一切幻像罷了。

宋兩利頓覺人鬼功夫不能相通,心神大定,冷道:“老怪,你再凶麽?竟敢惡性不改,連無辜鬼魂也敢侵犯,看來我得把你壓在索魂洞中,讓你無以為惡!”道法頓展,雙掌火光閃閃,追掠老兒不放。

陰陽老怪連擊數招無效,終醒悟肉身已亡,法門根本無用,一時不知如何應對,拚命逃開,並喝著左右鬼伴幫忙,然其方才太過凶煞,無鬼理他。

宋兩利追掠甚近,攝魂符暴打開來,千數張結成巨網,四下單去,老怪鬼魂終難逃罩網,竟被因於中央,他方知苦,然卻虐強頑抗,“有膽毀了我魂魄,否則遲早找你複仇。”

宋兩利如其陽世修有靈法,一時欲毀其元神不易,立即催動靈符裏身,將老怪迫成一團,隨即找得硬岩,切鑿成甕,將老怪封入裏頭,再貼符條,邪笑道:“讓你嚐嚐五雷攝魂符厲害,遲早要化得你魂飛魄散!”登往深崖掠去,找得既隱密又穩固深洞,埋在裏頭,任老怪哇哇怒叫,亦無法脫困。

宋兩利始掠回屋麵,嗬嗬笑道:“此崖亦深千仞吧?夠得上十八層地獄了,未到閻王那兒,在此受苦也行。”

鬥得陰陽老怪鬼魂,雖無啥挑戰性,卻甚爽快。畢竟陽世所辱,在陰間全數給要回來。

陰陽老怪終知死亡之苦,為今之計唯求錢英豪、除是非或許良心發現,帶他脫困,否則將子萬年不見天日。

宋兩利揚長回洞,將狀況說明,星天來當然支持,畢竟她已把宋兩利當成唯一依靠,就此,宋兩利又同長生胎鼎中修行“通靈**”及“**力成形”,星天來不斷在一旁指點。兩人原即修得通靈之術,此時已然越修越靈應,竟而產生心心相印狀況,隻要宋兩利想及肚子餓了,星天來立即弄來食物,星天來想及將來該穿何種衣服,宋兩利馬上回應,幾乎不必經過言詞溝通,即可取得默契。

尤其“**力成形”發功狀況,宋兩利意**已升,星天來總受影響而不自覺發功,或將意**傳予宋而助發功。如此交互融合,更使宋兩利受益匪淺。

匆匆一月已過,宋兩利竟也修得五成**力,威力擴及百丈,樂得心花怒放,縱使未必應用自如,然法門一開,即已登堂,何時入室已指日可待。

今日練完功後,宋兩利忽有感應夜驚容已難耐思慕之情,恐將尋來,遂決心返回京城,然星天來頓有感應:“你要回去了?”對方似乎未計劃帶自己同行,感傷已起。

宋兩利的確顧忌她未能適應而惹禍,然回頭一想,此步若不踏出,她豈非永遠困於此?

抑或私下外出,更形危險,尤其已和她相處多日,總有感情,終心軟說道:“你的肌膚如何了?百日期可到了?”

星天來登若蝴蝶飛舞:“我可以出關啦!”雀躍若小孩,讓人心疼。

宋兩利暗歎造化弄人,怎百來歲之人,會是個涉世未深小姑娘。殺了頭皆無人信。

道:“百日滿了?”

星天來笑容一斂。急道:“尚差二十三日。你不等我?”

宋兩利道:“二十三日也是長長一段日子,有人可能等不及,待我看看你肌膚。”

星天來伸手過來,此次學乖,並未全身裸光,宋兩利摸及嫩滑雪膚,但覺應是複原**成,星天來笑道:“別人不能摸,隻有你可以摸。”

宋兩利頓窘,原是順其自然事,然經其說出,總覺曖昧,但為保護她,隻好將就,道:“對了,任何男人都不能近身摸你,還有,別人請你吃東西也不行!”

星天來道:“知了。”

宋兩利想想又道:“身上衣服也不準在任何人麵前脫下,要躲藏在無人的房間才可脫。”

星天來道:“這個我知了。”陳搏甚早已告知,她記得清。

宋兩利道:“最後一項是,你叫陳千靈,是我的表師姊。不能再用通靈**感應錢英豪或認識你的人,就算錢英豪在你麵前也不能泄行蹤,否則他奸得很,會拆穿你身分。問及鬼域妖人之事,也要說不知。”

星天來道:“我不是妖人……”

宋兩利道:“當然不是,但對方會如此問話;反正全以不知回應,遇到難題就推到我身上,知麽,陳千靈姑娘?”

星天來笑道:“知了,我叫陳千靈,是你表師姊,隻是出來玩玩而已。”

宋兩利道:“正確,就這樣回答,錢英豪若要你耍功夫或治傷等等,全部不理。”

星天來道:“他當真那麽可惡麽?”想抓來囚禁算了。

宋兩利道:“他是可惡奸詐到極點,但你還是別跟他動手,一切以不露身分、痕跡為是。”

星天來道:“知了。”

宋兩利道:“我的師門是神霄派,不過你是住在江南,所以很少見麵。”

星天來道:“知了。”心想一切不懂之事別回應就是。

宋兩利這才滿意道:“你的肌膚已好了**成,若這二十餘天之內不跟他人動武,應無問題,跟我一起回京城吧。”

星天來詫喜:“好啊!太好了。”雀躍又起。

宋兩利道:“得將仙域封住吧,免得有人乘機闖入。”

星天來立即將陣勢調整最為厲害無比,方套上紅袍,退出長生胎鼎,立即以冰封住,和宋兩利再退水晶洞,將三昧真火弄熄,照樣加以冰封,兩人隨又退出秘洞。掠往漏鬥深坑頂部。已見得雪花快速飄下,甚快將深坑填滿,且凝結成冰,如此一來,若無真確指示,無人能尋得秘洞。

一切妥善,兩人方掠出鬼域,穿過九陰澗,掠往外頭。

多年未仔細瞧及遠山翠柏,星天來乍見此景,雀躍直叫好美,似若回複童年坐擁青山碧水般,幢憬不斷。

宋兩利仍不敢大意,避著正路,改走小道,及至山下,買來村姑衣衫,要星天來換下紅袍並毀去。其頭發原是秀垂於背,此時編成兩條辮子,變成村姑,免得太過於顯眼。然其容貌總是出眾,宋兩利考慮塗黑,又怕傷其肌膚,暗道算了,村姑亦有漂亮者,總不能藏一輩子,反正她武功天下第一,隻要不發瘋變壞,倒不必太過擔心,且誰惹她誰倒楣,多防終難防,順其自然為要。

想及天下第一高手竟是自己跟班,宋兩利但覺精神百倍,雇得馬車,雙雙坐於車篷,逍遙進京去了。

星天來對諸事好奇不已,一路詢問不停,宋兩利答得甚煩,便要她以感應溝通,終清靜不少。

星天來卻若村姑進城,一切新鮮,處處神奇,精神永遠處於興奮狀態,直覺當“人”真好,可以身曆諸多美事。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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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19 13:19:26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村姑賣笑

兩日後。

宋兩利帶領星天來至汴京城,他原想介紹予夜驚容認識,然想及夜驚容乃極樂聖王女徒,她若知曉有關星天來已化身陳子靈一事,縱其必定不會出賣自己,然極樂聖王攝小魔法甚強,若攝往夜驚容,她必難以抵擋而全數穿幫還是別說為妙。

宋兩利遂安排星天來住進較不起眼而近於天師西宮之“佳恰客棧”,如此亦近儀心園,將可兼顧。

星天來凡事好奇,根本不知挑剔,隻道好極好極,欣喜住下。宋兩利帶她逛得泰半街道後,始讓他回房休息。並約定不要隨便走動及通靈。免得被識**分。星天來一一同意。宋兩利始以辦事為由,告別而去。

星天來連日瞧得新鮮事,足夠她回味多時,故對宋之離去,並未帶來感傷,她甚至幻想明日將能瞧及更多奇景異事,讓宋兩利回去辦其他事亦是應該。

然此時華燈初上,外頭正熱鬧著,縱使宋兩利交代不能隨便走動,她卻忍之不了,想一窺外界情景,心想隻要不離開客棧太遠,亦算不是隨便走動,逐步出客房,往外頭行去,然卻保持百丈距,似免走得太隨便。

雖隻百丈,卻是小街轉往大街處。大宋汴京瓦子、窯子特多,入夜時分,尋芳客處處可見,星天來不知狀況,隻覺許多男人老往隔街燈火通明處鑽,那頭必定充滿新鮮事兒了,然受製宋兩利交代,不能走遠,隻能東張西望,脖子伸得長長。一個漂亮村姑入夜如此張望窯子,總引人側目,終引來心術不正男人覬覦。

忽見得一位地痞模樣腦袋半禿中年家夥邪笑行來,拱手道:“姑娘貴姓?在此等人啊?”

星天來照著宋兩利指示,不敢感應對方想法,縱使覺得對方目光怪異,然初入京城興奮之情猶在,且“對人客氣”教誨清楚存於心中,她遂含笑回禮:“我叫陳千靈,沒等人,在看熱鬧。”

那人上下打量她,邪笑更濃,道:“好名字!怎麽,對窯子有興趣啊?”

星天來道:“什麽是窯子?”

那人暗道:“敢情是村姑蠢貨,未見世麵,卻長得如此國色天香,前凸後翹,準能賣個好價錢!”登時打哈哈,笑道:“窯子就是女人愛笑,男人愛去的地方,而且可以賺很多銀子?”對於銀子功能及重要,宋兩利和葛獨行已特地說明。她早知一切交易皆需銀子,若能自個賺上幾銀,恐是千載難逢機會,且能給宋兩利來個驚喜。

那地痞暗笑不斷,這家夥不但蠢,還憨得可以,連賣笑是啥都不懂,瞧其渾身是勁女體,恨不得找地方非禮解饞呢,然為了賣個好價錢,待她開張營業再去捧場解饞不遲。立即裝出熱心且彬彬有禮,道:“你長得漂亮,許多男人欣賞,一個高興就賞你銀子,就這麽簡單,好不好賺?”

星天來道:“當然好賺,隻是我師弟交代不能走太遠……”

那人道:“怎會遠?他是怕你迷路,或被別人騙去,才如此交代,我叫陳七,跟你同姓,也是同宗,怎會騙你?何況隻是帶你去瞧瞧,不高興,你隨時可以回來,沒人騙得了你的!”拍拍胸脯,人格保證。

皇天來乍喜:“你也姓陳?那是同宗了。”怎如此之巧,升起親切感。她哪知此人是地痞,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一天姓氏千百變,恐連自家祖宗都快忘了,此時一味點頭回應同宗是同宗,說得星天來友善多多,盤算一下,此去二百丈左右,也不算遠了,去瞧瞧亦非大不了之事,遂道:“好吧!既是初次來京城,多多見識也好,我知地方,不必你帶路,倒是那地方有何規矩要注意?”

那地痞道:“就是要笑,大家都在逢場作戲,隻要笑得越甜就越受歡迎,還有男人欣賞你時也別惡臉相向,他隻是要評評你長得有多美,多有媚力而已。”

星天來道:“什麽叫媚力?”

那地痞道:“就是男人見著你時,所產生之喜歡程度,吸引越多男人就越有媚力了。”

星天來笑道:“原是如此,我卻不知有多少?”

那地痞道:“試試就知。去不去?再不去就遲了。”

星天來道:“好啊!我自己會走,不必你帶路!”仍堅持宋兩利交代。不能跟男人到任何地方,然自己前去則不算數。特也另有自動解釋辨別方法。

那地痞笑道:“行!你先走,我不帶路,但在一旁替你介紹總行吧。”

星天來笑道:“介紹可以。”

那地痞終虐喜跟隨於左近,且不斷說及窯子妓戶,張桃紅、李牡丹等紅牌女子,如何如何風情萬種,日進鬥金,星天來聽得好奇不已。

轉行三巷兩街,終抵京城首屈一指金銀巷花街。隻見得尋芳客擠若魚群,美嬌娘嬉耍如蝶,個個笑口大開,打情罵俏,樣樣都來,好不熱鬧。

星天來瞧得新鮮刺激,大呼過癮。喃喃**著怡春樓、迎香館、紅玉閣、豔青坊……

直覺取的名字果然和女人皆有關係。了不得。

那地痞對此處早混得熟悉,心想以星天來貨色,該賣到李師師那芙蓉坊最有價錢,然芙蓉坊老鴇子可挑了,得經過身家調查方肯收受,時間慢得許多,倒是附近那豔青坊為了爭生意,總得含糊些,隻要貨色好,背景可省些,找她較可靠,遂道:“陳姑娘可有興趣賺點銀子?我認得豔青坊商家,介紹你去瞧瞧如何?”

星天來道:“拖拖拉拉是不行,笑一笑倒是可以。”如此已遵守宋兩利交代不得讓男人碰身體告誡。

那地痞笑道:“當然笑笑即可,不必拖拖拉拉!”心頭暗道:“賣了進去。還管得你假聖潔,賣笑不賣身?連摸都不肯麽?”

星天未遂回意跟他進入豔青坊,這一踏入廳堂,霎時引來一陣怔靜,神女們已被其絕世容顏所懾,尋芳客亦被其花容月貌所迷,有的更為村姑造形所傾倒,終喝著:“我要那村姑,準是處女呢!”聲音頓時嘩然化開,男者急欲過來品頭論足,女者開始語詞批評,免得恩客流失。星天來卻仍一味陪笑,以示知其應對,不是外行客。

尋芳客已在搶人,老鴇子春娘急急攔來:“別嚇著美姑娘,待我弄個清楚,再一一向諸位報備不遲,現在爭,吃不了天鵝肉啦!”尋芳客經驗豐富,終撂下百金百銀買**權,而後始退去。

春娘立即迎過來,黠媚一笑:“姑娘可是自動來的?”

星天來笑道:“是自動來的。”

春娘道:“可知此處工作性質?”

星天來道:“知啊,賣笑啦!”

春娘喜道:“你可願意?”

星天來道:“願意。”

春娘貯喜:“真是開竅!你缺錢麽?”

星天來道:“有一點!”

春娘道:“那你要多少錢呢!”

星天來道:“給多一點吧!”心想給越多,明兒向宋兩利炫耀自己光采。她哪知“賣笑”說得那麽自然,在此青樓無異已是同意賣身。

那地痞道:“少說也值千兩金!光是那群尋芳客早夠回本,還有得賺。”手一伸:“給個百兩銀吧,行規不能少。”

春娘再次打量星天來,的確花容絕世,且帶少女純真,肌膚又嫩得吹彈可破。實是上等貨色。尤其那純真神韻,正是青樓豔妓最讓男人心動者——明明買春,仍想故作高雅談純情異戀。然以她經驗。此女定非村姑,否則怎有此春嫩肌膚,再問一遍:“姑娘貴姓,何方人氏?當真願在此賣笑維生?”

星天來笑道:“願意啊,我笑得不好麽?”

那地痞道:“看吧,保證沒問題。”

春娘道:“笑得夠甜,隻是情況特殊,得畫押才行。”

星天來道:“畫什麽鴨?我可不會畫鴨子。”

那地痞笑道:“不是那種會動的鴨子,是保證給了銀子,你會在此賣笑,要是你拿了銀子開溜,她可損失大了,口說無憑,所以要寫下來當證據。”

星天來笑道:“這樣啊!沒問題。我拿了銀子一定會賣笑。”

春娘道:“那你是同意畫押了?”

星天來道:“正是。”

春娘道:“那好!”立即叫保鏢準備文房四寶。

春娘語氣已轉曖昧:“姑娘準備在此賣多久?我倒可估算價格了。”

星天來道:“暫時今夜一晚吧!”

春娘詫道:“哪有這麽短,要是客人看上你,你又不來,準被大鬧,本店生意哪做得了?一個月如何?如果做的習慣再另簽新約。”

星天來想想也好,反正晚上沒事幹,來此笑上一笑有銀子賺,既有趣又好玩,道:“一月便一月!”

那地痞道:“百兩銀是免不了!這種貨色不多,你不要,我帶她封別家。”

春娘道:“百兩便百兩,要是人逃了,你得負責抓回來,若抓不著,由你賠!”

那地痞道:“行!”

春娘始轉往星天來道:“壹個月算你百兩金,這已是天大價碼,但你得答應任何客人都接。”

星天來對數目沒概**,瞧其說是天大價碼便信了,道:“可以!”

春娘大喜,立即將現成賣身契填妥“自願賣笑一個月”字樣,要星天來過目,一切無誤,星天來終寫上陳千靈三字,並蓋上指印。那地痞也畫押寫上“陳七”兩字。

春娘笑道:“你倒是幹脆!”立即叫保鏢取出百兩銀交子那地痞,以及百兩金交子星天來。

那地痞得銀立即拜謝而去。

春娘道:“今兒就上班麽?”

星天來道:“好啊!”抱著百兩金,甚有成就感。

春娘笑道:“好極了,早上班早解脫!三虎,帶到龍鳳閣等著辦事。”保鏢黃三虎立即引人登樓,星天來欣喜跟去。

春娘暗道:“還沒見過賣身者那麽快活!”早知必定有假,然既已落入虎口,管她是真是假,必讓他插翅難飛。瞧及賣身契,原是空格甚大,她立即要得花招,將“賣笑”兩字空隙再填得“身賣”兩字,連起來即是賣身賣笑,又將壹個月中間加個“百”字,變得壹百個月,足足八年多,黠笑道:“你要好好上班接客。老娘且放你一馬,若耍手段。叫你死得很難看!”

春娘立即找向尋芳客,終被一位高宣銅之商賈以百兩金爭得。

這高宣銅乃和太尉高俅表兄弟,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高俅偷偷將鹽倉、銅鐵生意交子其暗中經營,撈得不少油水。其出手大方不說,且勢力不小,他人不敢再爭,隻好讓了。隻見得其一臉油肥,肚子更圓,行來肥肉亂顫,本已猥瑣,卻穿得大紅錦袍,更顯鄙俗。他最喜村姑處女,往往下鄉辦事,暗中抓得,以泄**,但如此美貌貨色,倒是生平僅見,難怪舍得花大把金子以買**權。

二樓龍鳳閣在最隱密一角,縱使喊破嗓子,恐亦無人理會,保鏢黃二虎早在外門,免得肉票跑了,得不償失。

裏頭星天來卻覺好玩且奇特,賣笑還能賺得金子,看來這些男人想法實是怪異,她耍著金子,甚有成就感。

房門突開,高宜銅撞入,星大來登時收下元寶,笑臉笑停花枝招展,道:“這樣笑可以麽?”

高宣銅已飲得美酒,帶著三分醉意,邪笑道:“行!就是喜歡看處女**笑!”

星天來一愣:“怎會是**笑?”

高宣銅喝道:“大爺叫你**笑就**笑,廢話盡說什麽!”

星天來暗道生意不好賺了,然既已簽約,隻有忠於承諾,盡量幻想**蕩笑聲,臉麵卻飛紅不已,暗道若是讓宋兩利聽著,恐要訓斥了。

“這樣可以麽?”

高宣銅見其動作挑逗,一時欲**已起,喝道:“不錯不錯!我最喜歡悶中帶騷女子,過來替大爺我寬衣解帶,我們好辦事!”

星天來詫道:“聽笑聲還要寬衣解帶?”未免過份了。

高宣銅喝道:“你裝蒜不成?大爺花錢隻聽你幾聲**笑便了事?把衣服脫光,讓我瞧瞧你是不是處女?乳子敢是粉嫩紅色的!”

星天來窘困道:“不接你生意,換別人啦!”想要喚外頭保鏢,高宜銅卻**虐撲來,吼道:“全京城誰敢不接我生意!你敢情搞不清楚!”想來個霸王破土弓。誰知方欲撲及星天來之際,嚇得她深怕身子被碰著,真勁一擋,叭然一響,高宣銅頓若皮球彈出,砸破房門,再撞欄杆,掉落一樓地麵,若非他練有功夫,必斃命當場。

星天來詫道:“出手過重?”她哪知自己功力之高無人能及,隨手一揮即可置人於死,情急發掌,當然厲害了。然隻一閃**,道聲活該,太過邪惡了,隨即喚向外頭:“我不接這胖家夥,換個人來啦!”

老鵠子早臉色鐵青,換得四名保鏢衝來,怒道:“既賣入青樓,那容得你挑客人,還不下跪去向高爺請罪。”

星天來道:“我不喜歡他,換別人可以麽?”

老鴇子怒道:“賤女人還敢討價還價?給我打!”四名保鏢登時湧上,棍棒齊落。

星天來急道:“不要動粗,生意談不攏,不做便是。”躲向內角:“金子還你就是!”

交出金元寶。

老鴇子虐笑:“哪有這麽簡單!要解約可以,還來千兩金,否則給老娘下去接客!臭賤女人,不打不聽話!”

四名保鏢仍追著打。一人棍棒幾乎快落星天來背脊,星天來終忍不了反擊,唯她隻是喝吼一聲,卻用及先天真勁,震得四名保鏢倒在門外,跌落地麵,唉唉疼叫,老鴇子更滾身連連,知道遇上高手,沒命逃去。

星天來抓著元寶。步出外頭,所有男男女女目光全揪過來,似見鬼魂般。星天來道:“不玩了!連賣笑都那麽複雜,元寶還你們!”伸手一撥,飛落老鴇子麵前,帶著窘困,迅速步下樓梯!快快逃去。

老鴇子怎肯放過,厲道:“還不快去打聽住在那裏,非得告官抓人回來!”保鏢忍痛探去。

高宣銅亦難忍侮辱,嗔恨而去,找那高俅告狀去了。

此事傳開,花街議論紛紛,有人暗道老鴇子夜路走多了,總算碰到鬼。老鴇子卻冷狠反擊,誰贏誰輸尚未定讞,她手上賣身契可非假的。

星天來甚快躲回客棧,回想方才,實猜不透為何賣個笑會是如此複雜?原想感應宋兩利前來解釋,然說不定對方已睡著,還是天亮再說。

不理此煩事,星天來回味其他美事,終較快活。

然半時辰不到,客棧外頭卻傳來無數軍隊晃走聲。星天來疑惑:“對方找幫手前來了?

實是麻煩!”不想理會。然大門卻被端開。太尉高俅已領數百禁軍前來興師問罪,其旁即是高宣銅及老鴇子春娘。

高俅見及獨女一人,氣焰即漲,喝道:“大膽罪女,敢勾結行騙,且當街行凶?還不快束手就縛,本官或可見你初犯,饒你一命!”

星天來道:“你說太多,我聽不懂,再說一遍如何?”

那甚不在乎神情惹得高俅威權受辱,怒喝道:“何方刁女,可知本官何人,還不下跪受審!”

星天來道:“不知你是何人,有事明天再談,我師弟會說個明白。”

高俅怒道:“大膽,給我拿下!”

霎見十數禁軍欺前,星天來冷道:“不準進我房間!”隨掌一掃,打得禁軍倒彈跌摔出來,瞧得個個臉色巨變。這群禁軍已是童貫特別挑選訓練,功力高出一般軍隊甚多。原高宣銅說及此女武功甚高,不能小覷,高俅始借將搜來,誰知仍被一招迫退,對方武功簡直深不可測。

高俅怎可認輸,又自下令射箭。霎見百餘利箭射至,星天來照樣揮手追擊落地。高俅幹脆下令火箭攻擊,想燒房子,星天來心想房子燒了,明日宋兩利豈非找不到人?這才掠往外頭,雙掌齊發,打得火箭紛紛落地,根本燒不了房。

高俅見狀怎敢再戰,此人分明已是宗師級身子,自己實惹不起,看來得搬那神霄弟子,抑或找童貫商量,立即喝道:“看著看著,待我找來高手!”留下禁軍,逕自逃去,他一走。高宣銅、老鴇子哪敢停留,夾著尾巴開溜。禁軍亦惹不起,退出客棧,隻做外層包圍。

星天來見大門已毀,找來掌櫃要換隔壁房,抑或換門板,掌櫃早被嚇得失魂落魄,怎敢拂逆,登時同意換房。星天來移去,尚且道謝連連,暗忖隻在隔壁,明日宋兩利方不致找不著人,便閉目養神,對外事一概不管。

太尉高俅原想找童貫商量,誰知行至宣德樓附近,忽見一平頭素裝漢子掠來,拜禮道:“高太尉可認得在下?”高俅一眼認出正是昔日相國寺住持妙佛禪師,詫道:“是你?你怎敢回京?”當年妙佛得罪林靈素,被鬥倒,徽宗已收回禦賜紫袍,等於掃地出門,對方敢再現身京城,莫說皇上責罪,恐神霄派弟子發現亦是讓他吃不消。

妙佛禪師若非得到陰陽老怪賜功,他的確不敢貿然返回,然神功已成,怎能放棄京城大權不顧,尤其和神霄派恩怨亦該算算。他並非刻意回來等那星天來,相對的,他並不知星天來已到京城,而是無法在鬼域棲身下,先行回京,總也有落腳處,尤其宋兩利必定返京,屆時再鬥他不遲。

妙佛禪師原在相國寺附近潛居,此時隻要他願意,相國寺住持垂手可得,他卻決定還俗,免得日後沾上女色,遭來非議,在聞得禁軍暗夜突然出兵下,心知必有大事,遂前來瞧瞧,終發現狀況。他素知高俅乃皇上身前紅人,自己被貶權位,將來全靠他們說項,總得乘時機表現一番,雖然高俅不及童貫,但湊合湊合,遲早傳至童貫耳中。道:“太尉碰上棘手事,在下可以替您解決。”浴火重生,他已恢複往昔高雅,另塑形象。

高俅冷道:“你連神霄派都鬥不過,怎能辦事?”

錢英豪道:“在下已修得無上法門,且獲陰陽老怪神功相助,此時已天下少有敵手!”

多說無異,見得路旁堆有石塊,五指彈去,正是閃電魔指,登將石塊射穿五洞。

高俅怔駭。此石塊硬若精鐵,平常堆置準備鋪路讓馬車輾去,其硬度可想而知,對方竟能五指同穿,功夫恐甚了得,尤其那手法讓人熟悉,道:“你當真得老怪真傳?”

錢英豪道:“正是。”

高俅道:“那老怪呢?”

錢英豪道:“已飛升啦,他臨終交代我回來照顧童大將軍。”

高俅道:“童將軍另有紅衣人照顧。”

錢英豪詫道:“紅衣人?是男是女?”若是女,恐和鬼域妖人星天來有所瓜葛了。

高俅道:“是男的,他亦自稱老怪友人,你認得?”

錢英豪道:“見了而或許認得。”暗道還好,並非星天來,否則難辦事。

高俅道:“你既有此功力,且去對付那女子試試。若成了,咱再談談。”

錢英豪道:“太尉請帶路。”

高俅道:“在佳怡客棧,你先去看看,我還得辦正事。”心想要是罩不住,跟去豈非丟臉,待他戰勝再現身不遲。

錢英豪如其意思,不想勉強,道:“在下就去,對了,在下已還俗,改號為“妙神秀土”對於道法亦有修行,若接掌神霄寶殿,綽綽有餘。”

高俅笑道:“恭喜閣下還俗成功。”錢英豪拜禮而去。

高俅暗忖,這家夥倒是處心積慮,皇上喜愛道法,他使改佛為道,特也別具用心,且跟後頭前丟瞧瞧。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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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19 13:20:04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似曾相識

錢英豪掠向佳怡客棧屋頂,擺出優雅姿態,道:“屋內何人,為何鬧事?請現身一談如何?”已知是從妓院逃出之女人,故不願失了風度。

星天來聞言暗詫,怎會是錢英豪?宋兩利特別期盼莫更遇上他,偏偏遇上了,如若往昔,大可不在乎,然為掩飾身分,竟然顯得緊張起來,趕忙將宋兩利交代所有事項一一背誦一遍。並極力冷靜心情以待。

錢英豪一言無效,又再喊來,道:“姑娘為何毀去豔青樓,且抵抗禁軍問罪?那將殺頭,隻要你現在出來,在下可以保你一命。”

星天來仍不回話,抱定宋兩利所傳。少說少錯,不理不睬。

錢英豪三喚不應,心火已起:“既然如此,莫怪在下動手了!”掠身撲前,及近房門五文處,勁功發去,原以為必能打開,卻被化去,怔然而笑:“果然是高手!”

陰陽掌登又擊來。硬將門扉擊碎。

星天來冷道:“你把門打爛,我如何休息!”

錢英豪乍見此女年輕貌美,不及二十五歲,除驚及花容月貌外,亦被其功力所震懾,道:“姑娘師出何門,怎能擋我掌勁?”

星大來暗自得意,瞞得妙極,道:“我師出神霄派,宋兩利是我師弟,不必惹我!”

錢英豪更詫:“你是宋兩利師姊?”

星天來道:“正是。”目光卻閃爍,不善於說謊。

錢英豪何等狡黠,終覺怪異,冷道:“恐怕不是吧,宋兩利斤兩,我知之一清二楚,他根本沒有師姊。”心**一閃,詫道:“你是星仙姑?”除她之外,普天之下誰有此等功力?

不想尚好,這一揣測,竟然發現對方眼神甚為熟悉,難道真是鬼域妖女重現江湖?

星天來亦自暗楞,然卻不敢聲色道:“不知你在說什麽,我叫陳千靈,宋兩利師姊,不信找他來問!”照著演練方式,一一說清楚。

錢英豪拜禮道:“前輩偽裝甚佳,但瞞不了在下,得罪處請見諒!”

星天來瞧他拜得如此虔誠,暗暗起疑,難道何處露了破綻?仍以不變應萬變:“我不是前輩,我是陳千靈。”

錢英豪咄咄逼人:“你是星天來!住在鬼域!”

星天來道:“我住在江南,我叫陳千靈,你認錯人啦!”

錢英豪道:“胡說!前些日子你還逼死陰陽老怪,大家有目共睹,你逃不掉!”

星天來道:“陰陽老怪不是我殺的!”

錢英豪逮著把柄似的黠笑起來:“你怎知陰陽老怪已死?分明你就是星天來!別再裝了。”

星天來暗詫怎會說溜嘴,一時不知如何答覆,冷道:“懶得理你!”閉目不視,免得惹麻煩。

錢英豪道:“惱羞成怒了?前輩為何不敢承認自己身分?以您武功,誰又抵擋得了?”

星天來不答。

錢英豪道:“陰陽老怪被殺一事,就在你麵前發生,他還殺了王文醜,想取其內髒,你忘了麽?”星天來還是不答。

錢英豪連說幾聲,不得回應,冷道:“不說話就是默認!”

星天來冷道:“無聊!”仍緊閉嘴巴。

錢英豪套至後來卻已混亂,如若對方真是星天來,自己焉能安穩於此?何況星天來已百餘歲,又怎可能變得如此年經貌美,“還胎寶典”當真有此效用?錢英豪持保留態度,道:“你說是宋兩利師姊,把他叫來讓我瞧瞧。”

星天來道:“他不想見你,所以不必瞧。”

錢英豪道:“既然如此,唯有逼你耍出武功才能知你底細了!”閃電魔指逼至極限,五道電勁強竄而去,那電蛇衝處,足可穿金裂石。

星天來雖不想動手,然身在屋內,若不迎擊,此屋將被毀去,屆時恐怕宋兩利難以找到,幸好宋兩利曾交代以普通武功迎敵便可。故收起“**力成形”強功,而以“推門見山”

迎招。縱使此招平淡無奇,然在她手中推出,卻有無比勁道,任那電蛇了得,一一鏘擋回去。

錢英豪詫道:“你有意隱藏功夫!”連劈三招十數指,越形毒辣狠勁。星天來終在不肯以本招應對下,無法全數抵擋,隻能左右飄掠躲問,顯得狼狽。她何曾如此處境過,數次想還擊,終究還是忍下,不得不以通靈**喚向宋兩利:“你快來啊!錢英豪找上門了。”

宋兩利早已回到夜驚容處,並說明此去鬼域狀況,夜驚容見人回來,思慕之情已解,甘心煮頓飯侍候愛人,宋兩利道謝連連。隨後他暫別夜驚容,心想既然回來亦且前去瞧瞧張美人母女,那張美人是發了一陣嘮叨,專說些棄其母女於不顧等言,宋兩利看在秦曉儀份上全忍下來。張美人發泄後總算平靜下來。

宋兩利知夜驚容三兩天即來照顧一趟,履行大夫人、二夫人義務。宋兩利但覺想笑及內疚,看來夜驚容犧牲頗大,然張美人卻是處境可憐,故留下來多陪一會兒。算算時辰亦隻不過初更剛過,沒想到立即傳來星天來呼喚,錢英豪竟然找上門。

宋兩利暗詫:“那還得了!”趕忙告別秦曉儀、張美人,快速掠返客棧。幸隔三街四巷,轉行即至,卻已發現禁軍困守,屋裂門倒,戰況甚是激烈,大喝道:“錢英豪你以大欺小麽?”縱使未必敵得過對方,自保卻無問題。

烈火神掌打去,轟出熊熊火焰燒其背部。錢英豪不得不反掌回救。一式“陰氣森森”方以陰陽掌之陰功反擊,借以化去陽剛烈火。雙方淩空互擊,砰地各藉反彈錯開。

宋兩利飛落星天來旁邊,急道:“一切尚好麽?”當然問及身分一事。

星天來道:“隻說了陰陽老怪一事,其他都沒說,武功也沒用,來得及麽?”

宋兩利道:“尚可尚可!”星天來終露笑容。

妙佛禪師錢英豪冷笑:“不必偽裝,她就是鬼域妖人,我早看穿啦!”

宋兩利道:“她若是,你敢如此對待你師父?不怕她絞死你!”

錢英豪暗楞:“說得也對,對方若是星天來,自己萬萬不是敵手,何苦一一逼她現形?

幸好未得逞,否則退路皆無!”心**一轉冷冷道:“算你聰明,我隻是在嚇嚇她,仙域仙姑何等尊嚴,且武功高強,她想冒充,那是不可能之事!”星天來聞言暗道好險,未被識破。

宋兩利道:“師姊何需冒充他人;你無故侵犯就是不對,虧你還是前相國寺住持。對姑娘出手如此之重!”

錢英豪道:“是她惹了事又不認帳,到妓院簽下賣身契,還毀人東西,打傷恩客。罪行不輕。”

宋兩利詫道:“你怎會去那地方?”

星天來道:“有個陳七的說那裏熱鬧,且隻要賣笑就可賺錢,我便去了,結果笑也不好賣,客人想非禮我,便一掌逼退他們,後來也退了金子,根本未拿半分。”

宋兩利感應對方想法,知道被坑,然卻苦笑:“你難道分不清賣笑就是賣身之意?”

星天來窘道:“現在有點懂了。”

老鴇子突然跳出牆頭前,冷黠道:“懂了就好,還不回去上班,你簽的可是賣身契,且有壹百個月之久,不去便告官!”張開賣身契,寫著壹百月,清清楚楚。

星天來道:“她亂寫的,原隻有壹月,她在中間加了百字,賣笑外也多加賣身字跡。”

宋兩利知她不會說謊,冷道:“老鴇,這就是你不對了,亂加字跡,陷害善良,原想讓她笑一個月也就了事,但你太可惡,要受懲罰!”猛地逼功,以烈火神掌化指勁射去,直中賣身契,烘地一聲化火焚燒。老鴇子急駭搶救,宋兩利攝力一送,喝道:“燒全身衣衫啦!”老鴇子受攝,滾落地麵,衣衫沾契書,火化燃燒,嚇得她以為中邪,邊滾邊逃而去。

星天來大呼過癮,報得小小怨氣。

錢英豪冷道:“契約雖毀,死無對證,但傷人一事仍難善了!”

宋兩利道:“她又傷了誰?要禁軍出麵?童貫麽?”

錢英豪道:“高太尉表兄高宜銅。”

宋兩利喝喝冷笑:“我還想找高俅,他竟敢縱容表兄販私鹽,圖暴利,若一狀告到皇上那兒,要他吃不完兜著走!”

錢英豪為能恢複權位,總得為高俅說句話,冷道:“無憑無據,胡說不得!兩位要善了,到太尉麵前說一趟,大家臉麵顧得了,否則隻有押你去了。”

宋兩利喝喝擺招道:“我正愁沒人練功,來吧!”已將“**力成形”暗暗運起,準備試功。

錢英豪一月前尚且勝仗,並不畏他,冷哼一聲:“不知好歹家夥!”他原想嚇嚇兩人逃走便是,如此對高俅亦有交代,回過頭再追星天來,以自己翩翩風度。說不定得到佳人青睞,豈非兩全其美。然見宋兩利根本不退,心知再不出手是不行,登地再運神功,閃電魔指強力射出,五道蛇電如鞭如箭,盡是衝截宋兩利上中下三路,極欲一招製伏,以求快感。

宋兩利早知其攻擊方向,身形扭若八爪魚,在極不可能空閑中竄閃,待那電蛇一波攻去,二波未至之際,“**力成形”突然展開,暴喝“劈你混球!”一股勁道反打蛇電,五道勁光竟然反衝錢英豪,嚇得他怔駭撤功,倒閉抽退,電蛇穿袖而過,額頭暗暗冒汗。沒想到一月未見,對方武功又自精進,喝道:“鬼域妖人到底傳你什麽武功?”

星天來目光閃動,宋兩利道:“自己不會到鬼域問去!再看這招霹靂火!”雙掌猛吐,烈火神掌強竄劈出,紅光乍現。

錢英豪再退已是顏麵盡失,冷狠咬牙:“不給顏色,不知好歹!”頓化勁光撲近,閃電魔指、無上魔功、陰陽掌三大絕學相互展開,尤其無上魔功一展,總有獸性般克製不住魔性,盡是強劈爛打。以其高強內力硬鬥,終追得宋兩利節節敗退,扳回顏麵一局。

星天來見狀待要出手,豈知宋兩利猝地意**一閃,強勁發功,那意**方興起“滾”字,全身勁氣猝化白氣竄出,宛若火山爆衝,數丈方圓盡受威脅。

錢英豪一時不察,竟被衝暴震退。差點撞牆,臉麵又失,怒極而吼:“隻會用此妖功麽!”卻不得不重新評估對方能耐,否則再次中伏,難掛臉麵。

星天來暗道妙極,宋兩利先天**力功夫總算能順利發功。宋兩利當然欣笑,再此下去,遲早將登峰造極,入無所不通之境。

錢英豪再次攻招,誰知在屋頂閃出一道青影,宋兩利頓有感應:“極樂聖王?”那人的確是極樂聖王所喬裝,他用即知宋兩利行蹤,跟來觀察,誰知宋竟然發得烈火神掌,又施展**力成形先天功夫,簡直已達綠龜法王境界,此種一日十裏變化,實讓他頗為憂心,故現身以試武學,他不願真實身分現身,全為夜驚容考量。

極樂聖王冷道:“我非什麽王,乃陰陽老怪友人!”當時在萬歲山秘陣中身穿紅袍被宋兩利發現身分,此刻已改穿青袍,且變得聲音,縱可能被感應,他仍矢口否認,道:“多說無異!看我天地神功!”勁流暴衝而來。此天地神功乃極樂心法化身,為聖王掩飾之詞。

宋兩利駭覺對方武功霸勁無比,猛地閃出“五方法門”以對,追出地水火風空五大絕招,叭叭叭叭連耍數響,豈知每擊一掌即退一步,竟然連退五步,撞倒欄杆上桂花盆景,幹脆連欄杆亦壓垮。星天來怔急,趕忙扶去。

宋兩利急道:“還挺得了!”不願她出手,急忙彈起,腰酸背疼,星天來未再出手,卻掛心不斷,她始終不敢施展感應神通,極樂聖王焦點又聚集宋兩利身上,故未發現真正對手,尤其對方又是太過年輕得讓人疏忽。

宋兩利喝道:“再來啊!接你一百招也不怕!”方才有驚無險。信心大增。

極樂聖王的確吃驚,自己已凝九成功力,竟然無法傷其毫發,如此下去那還得了?

突地咆哮大笑,正是**力成形強功展開。隻見青袍閃動,氣漩四掃,花木晃搖。屋瓦亂飛。宋兩利頓感壓力,不得不學樣狂笑,亦以先天功夫相抗,雙方勁功四竄。瓦飛更急,一旁禁軍全數倒跌,爬身退去。唯隻錢英豪施功抵抗,怔其勁道掠衝衣發,腳步微微不穩,不得不佩服此人功力竟高出自己一籌,看來是極樂聖王不假了。

星天來則站立宋兩利後方丈餘處不動,她凝神戒備,萬一宋招架不住,隻好破戒出手了。

雙方狂笑以抗、聲震天地。縱使宋兩利備感壓力,卻抗得極樂聖王越戰越驚,此人先天修為竟達六七成之強,而他僅二十歲不到,遠比自己近五十歲時修為更高,敢情定綠龜法王轉世助益,再此下去那還得了?畢竟起頭入門難,若突破登堂之界,隨時可達登峰造極之境。

極樂聖玉突地暴喝:“退倒!”強功迫來,宋兩利悶呃再撞牆頭。

星天來急切叫著阿利!趕忙扶去,待要發功還擊,極樂聖王冷笑:“好個先天**力!”

不再鬥人,閃身掠去不見。星天來終未出手。

宋兩利凝神回來,怔心道:“好險,好險!”

錢英豪乘機攻擊,想一擊成功,掙點麵子。他不奢望鬥倒宋兩利,卻想劈倒房屋,將人罩上,即可藉此抽身。宋兩利但覺再纏鬥下去,豈非沒完沒了,尤其極樂聖王亦正亦邪,難不成將要其他花樣,終決定開溜為妙,喝著星天來:“咱走啦!”正合星天來意思,雙雙掠穿後頭門窗,飛逝而去。

錢英豪怒掌擊來,牆倒屋塌,灰煙四起,顧不得驗收成果,轉身即喝:“歹徒已在瓦堆,擒回便是!”爭得時間追向極樂聖王,且探探狀況。

禁軍圍房,怎敢搜尋,遠遠等著塵埃落定再說。

高俅始終未再靠近,畢竟牽涉宋兩利,他可吃足苦頭,尤其神霄派仍如日中天,未鬥倒之前,豈敢胡碰。在見得對戰落幕後,始敢現身,其亦未靠近處理,隻道收拾收拾,明日發落,隨即前往童貫處報告狀況去了。

宋兩利甚快逃出禁軍封鎖線。然此事已鬧開,想再住店恐無人敢收,隻能作罷。若將星天來安排在神霄寶殿,恐也不便,畢竟裏頭全是男人,且林靈素已倒,改得張虛白扶正,一切狀況未明,別沾為妙。至於萬歲山秘處原可避避,然卻可能遇上極樂聖王,那可萬萬不可。回夜驚容處也不妥。到儀心園,恐怕擋不了醋壇子張美人。宋兩利一時竟不知該往何處去。歎道:“看來我們要露宿街頭了,或是找個鬼屋藏身。”

星天來笑道:“都行!京城頂好玩。”

宋兩利苦笑道:“你可好玩,我可玩得很不好!”

星天來歉聲道:“以後不再到妓院賣笑了,我怎知有那種地方。”

宋兩利笑道:“你倒單純得可以,唉,算啦算啦,可得找個人看著才可以!”經及此事,若無人看守,再也不肯讓他單獨行動。此時宋兩利正潛於神霄寶殿附近,心想若有狀況,且請寶殿弟兄幫忙了,然心**轉處,忽而想起廣場斜對方那橫豎茶館,目光頓亮,暗忖這橫豎道尼,雖然常有突兀之舉,然心地仍算善良,若將星天來交予照顧,應不致出差錯,至少不會由善變惡。自己另有事待辦,總不能隨時伴她身邊,橫豎道尼的確是目前最佳人選。

想定後,宋兩利邪笑起來,道:“帶你去見一人,她叫橫豎道尼花月貞,原是尼姑,後來亦修道法,人是頂好,隻是有時瘋瘋癲癲,大概跟習慣有關!”

星天來道:“她不大正常麽?瘋瘋癲癲不是瘋子稱呼?”

宋兩利笑道:“還沒到那種地步。她隻是要把佛門改革得較輕鬆些,又如一板一眼**經,她變通成以唱歌方式**佛經,就像濟公活佛,管它吃肉喝酒,隻要心中有佛即成。濟公叫濟癲,她姓花,叫花癲,又怕引人誤會,看是可叫橫豎癲了,你可不能跟她學那癲樣,尼姑跳豔舞,總不大習慣。”

星天來道:“不會,我修道法,和佛法不同。”

宋兩利道:“問題是她連道法也修!”

星天來道:“陳搏祖師爺已傳授甚多:道可道,非常道。道可有法,老子道德經雲:‘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方可無法,另注:‘道性自然,無所法也!’祖師爺傳授,我記得清清楚楚!”

宋兩利見她隻要涉及道法,即能背得滾瓜爛熟,暗道確是個活寶典。亦覺受他人影響應不大,道:“你姑且聽之,但別出言指點或辯論,因為她和妙佛禪師一樣,學了無上魔經功夫,全身長毛,你若傳她道法,必定引來妙佛注意,身分可能拆穿。”

星天來道:“知了。”卻想著無上魔經原是陳搏祖師爺為脫猩毛所做之試驗書典,竟然被他人視為寶典,廣泛使用。她卻不知陳搏為脫胎換膚所下苦功,就算實驗書典,卻也內含經脈改造銜接方法,終被陰陽老怪用來醫治被廢穴脈,使人功力得以恢複。

宋兩利道:“那脫毛術也就免了,省得一脫而露跡,反正她有她的造化。”

星天來道:“知了,沒配方,沒寶鼎,我也幫不了她。”

宋兩利道:“談也別談。當作你是過客,暫住她家,如此簡單明了。”

皇天來道:“不懂東西可問麽?例如今夜賣笑一事?你不在,又無人可問,恐又生誤會。”

宋兩利道:“百姓一般生活事件當然可問,唯有關功夫及佛道雙法、通靈之術,裝作不知便是,會分辨麽?”

星天來窘笑道:“知了。”盤算日後隻要男人喜歡去的地方,千萬要問清才行,抑或避開不理,否則有苦頭可吃。

宋兩利這才敢帶她前往橫豎茶館。

已近二更,茶館早打烊。橫豎道尼仍在後院勤練武學。但覺佛心漸漸克服魔功,嗜殺凶性已壓得甚底,總算頗有收獲。在聞及宋兩利敲門,登時蝴蝶飛舞般迎來,笑道:“小神童你可想到我啦?什麽風吹得你來此呢?”大門一開,宋兩利含笑而立,星天來禮貌拜禮。

橫豎道尼見狀喝笑:“又換了女友?口味好大啊!”瞧及星天來亮麗動人,直道不錯不錯。星天來卻對其臉上長毛,升起一股猩猩同宗之**,稍帶好感。

宋兩利笑道:“別亂猜,她是我師姊叫陳千靈,才出關不久,涉世未深,你得好好教導她!”

橫豎道尼詫喜道:“涉世未深?那可好,教人我最在行!裏邊請。”將人引入,關上大門,笑道:“反正茶館少個助手,她來當茶僮恰恰好。”

宋兩利道:“拿我師姊當茶僮?”

橫豎道尼嗬嗬笑道:“鬧著玩的啦!你師姊道行高不高?”轉瞧星天來,總覺對方精中帶憨,道:“問你一句,一、二、三、四、五、零在那裏?”

宋兩利道:“怎又老掉牙題目?”

橫豎道尼道:“這可涉及道行深淺了!也可證明是我同類!”

宋兩利道:“那可千萬則答對。”

橫豎道尼道:“讓她說說!”又轉向星天來道:“一、二、三、四、五、零在那裏?”

星天來道:“零在哪裏?”

橫豎道尼哈哈暢笑:“高招高招!佩服佩服!果然有其弟必有其姊。”

星天來莫名不解,敢情蒙對了?

橫豎道尼轉向宋兩利:“你的答案呢?”

宋兩利抓起拳頭,道:“零在這裏!”

橫豎道尼哈哈又笑:“錯啦!錯啦!哪會是你的拳頭!”

宋兩利道:“錯啦錯啦!它不是拳頭!”

橫豎道尼道:“那是什麽?”

宋兩利道:“是烏龜!”

橫豎道尼道:“胡扯!”

宋兩利道:“是大鱉。”

橫豎道尼道:“胡扯!”

宋兩利道:“是雞腿!”

橫豎道尼道:“還是胡扯!”

宋兩利道:“這就對啦!你那個“零”是胡扯,我的拳頭也是胡扯,那零不就等於拳頭了?”

橫豎道尼唉呀笑道:“高招,高招!佩服佩服!說得好!說得好!”

宋兩利笑道:“反正胡謅就對了!”

橫豎道尼笑道:“對極對極,佛法何必太堅持,萬法皆空啊!眾生皆可修佛,不必被那“零”字壓得死死。”

宋兩利笑道:“反正都是空,虛無還本空,連腦袋都要空才行!”

橫豎道尼笑道:“說你佛陀轉世,還真是有點慧根,極好極好!”

宋兩利道:“可是‘虛無還本空’是道家法門!”他方以此法門解那‘零’字,竟也通得。

橫豎道尼道:“所以說佛道本一家,分什麽勁呢!”

宋兩利道:“難怪佛門說你是叛徒,小太妹!”

橫豎道尼笑道:“由他由他!我可另有發明‘新修行人’破除一切外相,方能自由自在。哪天看我大跳豔舞亦莫驚怪啦!”

宋兩利笑道:“不怪不怪!你愛修便修,但千萬則把我師姊拖去跳豔舞即可!”

星天來道:“不會!”

橫豎道尼道:“說著玩的,還沒瘋狂到此地步,但‘萬法唯心’,隻要心存善**,其他我都不在乎啦!讓眾生快快樂樂修行豈非更好。”

宋兩利道:“你好就好,大家好!我且把師姊交你照顧如何?她剛到京城,人生地不熟,需要你指引。”

橫豎道尼道:“行。沒問題!”

宋兩利正式引見,且說明她叫陳千靈。雙方一一拜禮招呼,橫豎道尼立即泡得香片、鐵觀音調和之“佛祖茶”要兩位品嚐。

宋兩利隨即將星天來大略狀況說明,並交代千萬別再帶她到妓院。

橫豎道尼聽得哈哈暢笑:“連賣笑也搞不懂?你就一直笑?”

星天來窘困道:“現在懂了。”

橫豎道尼道;“當真純樸啦!放心,趕明兒帶你見識大宋京城風光及奇人奇事!”星天來欣喜道謝。

宋兩利道:“蓮花師太呢?還有無**不悔呢?她們到哪去,來過京城找你麽?”

橫豎道尼道:“蓮花師太恩怨算是了了,但不悔卻是恨死我了,還好她們已回蓮花庵練功,暫時未再尋仇至此,可安穩過個幾日。”

宋兩利道:“如此也罷,若蓮花師太來了,要她記得,妙佛禪師錢英豪已得陰陽老怪功力。非比往昔,不能硬拚。”

橫豎道尼歎道:“他的確不擇手段,終墜魔道。”

宋兩利待要再說及極樂聖王之事,忽地感應夜驚容竟然驚呼問叫,嚇得他詫道:“阿容!”通靈**急於搜去,對方竟有斬斷之能,顯然是高手。

宋兩利急道:“夜姑娘可能有狀況,我得趕去瞧瞧,師姊一事全拜托你啦!”

橫豎道尼道:“沒問題。”

宋兩利轉向星天來:“可以跟著她去轉轉,但碰上今晚那青衣人及錢英豪,不必理會,自行避開就是。”

星天來道:“知了,你快去快回。”仍覺宋在身旁較具安全感。

宋兩利道:“沒事便回,有事亦遲早會回,你千萬等我就是,別亂跑。”

星天來道:“等你!”宋兩利這才急急退去,星天來頗為失落。

橫豎道尼道:“你該不會愛上你師弟吧?”

星天來感傷道:“我喜歡他!因為我已無其他親人了。”至於愛和喜歡之差別,她難以分辨。

橫豎道尼歎道:“倒孤單了,沒關係,暫時把我當親人,明兒帶你去大街逛逛!”

想及全身毛茸茸,歎笑道:“總該除毛啦!”始找來銅鏡,一支支拔去,唉唉疼叫。

星天來憶起小時亦曾如此,頓覺好笑,道:“幫你啦!”伸手撚來。

竟然不痛,橫豎道尼詫喜:“你拔毛功夫簡直一流!”

星天來道:“順勢而拔。拔久了即有技巧。”

橫豎道尼暗道:“拔久了,莫非你有此嗜好?抑或家中是養褚場?天天拔不停?”這美女透著神秘,哪天好好討教。

雙方即在拔除臉毛下,融增互信感情。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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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19 13:20:42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春情難了

宋兩利奔回夜驚容住處,竟然已人去樓空。四處搜尋仍無結果,正焦切萬分之際,金光閃動,極樂聖王飄落廳堂。宋兩利詫道:“是你抓走夜驚容?”戒備凝神以對,先前和青衣人打鬥敵對情景仍在。

極樂聖王淡聲道:“本王要她去哪,她即去哪,何言抓人。”

宋兩利暗忖,這倒是實話,然夜驚容失溡嗍鞘率擔道:“你知她被誰擄走?”

極樂聖王道:“夜無群。”

宋兩利詫道:“是他?”

極樂聖王道:“你該把她救回來,否則容兒此去將變成夜無群妻子。”

宋兩利暗忖,自己難道和她有緣?雙方當真配對?夜驚容難道甘心嫁予自己?一切全皆似是而非,一時沒了方向。

極樂聖王道:“她和你甚有夫妻之緣,且她情急要本王轉告,你必需救他回來!”

宋兩利道:“她既能告訴聖王,你為何不出手阻止?”

極樂聖王道:“本王能阻上什麽?告知他無緣?抑或說她是你夫人?”

宋兩利道:“你可以阻止他擄人啊!”

極樂聖王道:“本王說過,但夜無群表示公平既爭,隻要你能從他手中救回,從此不再幹擾兩位行動,故本王才趕來通知你。”

宋兩利歎息:“老是玩這名堂,人擄至哪裏?”

極樂聖王道:“可能擄回邊關鐵蹄峰,若連夜趕路,以你身手,一天一夜可抵達。”

宋兩利暗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縱使和夜驚容未能定案,然她既留言,怎可棄之不顧,已決定趕去救人,道:“聖王也要回去?”

極樂聖王道:“若非此事,本王實不願離開大宋京城,畢竟汴京寶藏美女處處,遠比北國來得有意思!”欣羨神情已顯並吞之態。

宋兩利暗歎,此時若大金想揮軍南下。恐無人能擋,去探采軍情亦好,道:“方才青衣人是聖玉偽裝?”

極樂聖王道:“本王毋需如此無聊!”

宋兩利總覺那人是他,然聖王不說,任誰亦無法逼迫,道:“在下走了!”拜禮後,急追北方。

極樂聖玉目露閃光,沉聲說道:“你是該和夜驚容結婚了。否則再讓你修得無上法門,實非大金之福!”

宋兩利追至邊關鐵蹄峰,已是次夜三更時分。

久未臨北國,此時瞧來,盡是大金軍隊橫行。這鐵蹄峰即在銅雀城外五裏,原即屬大宋江山管轄區,然由於宋金訂有盟約,共同剿滅遼國,如今遼國隻剩耶律延禧苟延殘喘四處流竄,那耶律大石另立新政權亦岌岌可危,遼國幾可說已滅亡,不足威脅大金生存,人宋卻仍以盟幫相待,竟任意讓對方軍隊入關,甚至駐守於大宋境內,實是毫無敵情意識,若將來開戰,簡直無法想像狀況。

金國早已改采前方滲透、後方圍剿方式。一方麵滲透大宋城內,表現出盟友姿態,另一方麵則在關外製造衝突,故意找借口吞噬宋城,數月下來,早已吞去三城之多,隻不過大宋軍在童貫領導下始終好逸惡勞,對於紛爭事全數歸於私人恩怨,不想幹涉,故至今未引起大宋強烈反彈,仍能維持苟安氣氛。

又如此銅雀城,駐守著童貫得力先鋒官童強,他因參與燕京城戰役立大功,故封官晉爵,已為副將軍之職,鍾守此城儼然太上皇,終日美酒住人作陪,好不快哉。

童強且縱容大金少數軍隊駐守鐵蹄案。名為聯絡雙方消息而設,實卻是大金滲透突破之秘密據點。

當然如此秘密據點,不可能駐進大金太宗完顏叟,抑或大將完顏宗瀚以及完顏宗望等名將,否則立即引來入侵之嫌,故以夜無群等二線卻具實力人員駐守,最為恰當。

夜無群早已領軍藏匿於此。若非極樂聖玉不斷安撫,他已被進汴京城,要大宋君臣及未雨利吃不完兜著走。盡管如此,幾月之內,大金已暗中吃下大宋三城,亦是人獲全勝。夜無群不斷評估,不久大宋亡國在即,師妹遲早回自身懷抱。

然夜無群並未真正去擄夜驚容,而是極樂四大護法奉著聖王指令,偽裝易容後。將夜驚容擄至此處。夜無群甚至按著聖王命令,先行潛往附近天狗城刺探軍情,因而錯開和夜驚容碰麵機會。

四大護法不知聖王用意,隻將夜驚容擄及鐵蹄峰飛仙洞中,隨後退守附近,夜驚容始終不醒人事。

極樂聖王早先一步趕來。掠往飛仙洞中,將夜驚容拍醒,並告知一切:“是無群抓你回來,他想迫婚了。”

夜驚容恕道:“師兄怎可如此卑鄙?”全身酸軟,實無力多做發泄,“師父怎不阻止他?”

極樂聖王道:“若不阻止,怎能及時救了你,為師看來,你倒不如和宋兩利快快結婚,讓他死了這條心。”

夜驚容道:“隻怕小神童不願意……”

極樂聖王道:“若不願意,怎會甘冒危險追來救人!”

夜驚容詫道:“小神童來了?”

極樂聖王道:“已在山下。你且休息,為師叫他上來。可以的話,先完婚,讓你師兄死了這條心。”說完退身而去。雖是飛仙石洞,卻分外洞內洞,其中以石門隔開,夜驚容即在內洞,石門一帶,隔音甚佳。

夜驚容醒醒腦子,分明覺得數人同時動手,怎會是師兄為之?難道他也請了幫手,而那些人似是四大護法,實讓人猜不透。

極樂聖王輕抉奔往山下,一群金軍讓於兩旁。宋兩利果然潛行而來。他原躲躲藏藏伺機救人,然見著極樂聖王,知躲藏無效,方始現身。道:“聖王可到得更早了?夜姑娘可好?”

極樂聖王笑道:“幸虧到得早,否則不可收拾,容兒在飛仙洞,正等著你,至於夜無群已被本王訓走了,但不敢保證他是否又偷偷回來,你倆既是有緣,何不早日成婚?省得夜長夢多!”

宋兩利道:“可否先看看她?”

極樂聖王道:“跟我來!”引領在前,宋兩利跟隨而去。沿路總覺林區藏有不少金兵,看來大宋實在大意已極。及至飛仙洞,忽又感應極樂四大護法守候暗處,戒備森嚴。夜驚容則在洞中憨愣著,似乎無恙,心頭稍安。

極樂聖王引人進洞,開啟石門,終見夜驚容楚楚憐人坐於有床。宋兩利顯得激動:“你沒事了?”

夜驚容兩眼含淚:“沒事了。”宋兩利想行前安慰,又礙於極樂聖玉,便在丈餘遠,直道沒事就好。

極樂聖玉笑道:“兩人既然相愛,那就結為夫妻吧?本王替兩位主婚,立即拜堂,免得節外生枝。”

夜驚容臉麵頓紅:“可是師兄那兒定遭……”

極樂聖王道:“為師自會處!:兩位快快下跪拜禮。”

夜驚容紅著臉瞧向宋兩利,她是百般願意,隻是女兒身,總羞於啟齒,宋兩利何嚐不願?然千裏迢迢趕來救人卻臨時上演結婚記,總覺怪異突兀,一時亂了方寸,道:“定要這麽快麽?我娘都不在,貿然拜了天地,恐甚難交代。”

夜驚容窘聲道:“那就另擇他日好了。”說出來倒也坦然。

極樂聖王道:“先拜一遍,日後再拜一遍,總能解決吧?”

夜驚容窘在那裏,宋兩利十分不忍,道:“那就先拜訂婚之禮,日後再辦結婚之禮。”

如此總算可而全其美。否則佳人已表示願意,怎可婉拒於她呢?

極樂聖王道:“行!那就快拜禮吧!”

宋兩利遂主動牽著夜驚容柔美,窘聲道:“你當真願意了?”

夜驚容窘臉飛紅,仍認真點頭。宋兩利眼眶含淚:“那就拜了。”

夜驚容嗯了一聲,兩人雙雙並肩下跪。

極樂聖王喊道:“一拜天地!”兩人叩首。

極樂聖王又道:“二拜聖王及遠方親人。”兩人叩首,極樂聖玉目光泛喜,道:“夫妻互拜,百年好和。”兩人心誠意濃深深拜禮。

極樂聖王道:“本王見證,吾徒夜驚容及小神童宋兩利於今年今月今日今時結為夫妻,天長地久,永不背叛,兩位可願意?”

宋兩利道:“願意!”

夜驚容道:“願意!”既然拜了天地,心意已堅,反而坦然許多。

極樂聖王笑道:“那好,見證完成,此後兩位是夫妻了,為師無以為禮,且贈你玉釵鳳乙支,願你收下。”拿出金質鑲翠玉發簪,插於夜驚容秀發上,閃閃生光,甚是動人。夜驚容道謝回禮。

極樂聖王轉向宋兩利,笑道:“你也該是我義子之情,贈你紫玉燕龍文鎮一座如何?”

拿出巴掌大玉石,石中飛龍隱現,宋兩利暗道,那不是皇上禦用之物,且被聖王偷了,乘此取回便是,當下接物拜禮致謝。

極樂聖玉笑道:“好啦,大禮已成,總該洞房花燭夜!”伸手一拍,色神刁采盈拿得紅燭、美酒款款而來,媚笑道:“恭喜小倆口結成夫妻,不若姑娘我,年過三十仍覓不著好情郎呢!”置燭火、美酒於石桌上,媚眼再飛:“莫要辜負**,一刻值千金啊!”含笑而去,宋夜為之困窘。

極樂聖王道:“對!好好享受**,不打擾了!明兒再見。”含笑退去,並帶上石門。

洞房隻剩夫妻倆,一時顯得空洞。唯兒紅燭火閃閃剝剝跳燒著,似若小型鞭炮。其他總來得突兀,不可異議……就這樣拜堂完畢,結為天妻?

未見鳳冠霞破,紅袍彩帶,隻憑一人證婚。磕頭,一切即嫁過門,娶過手?此恐是天下最簡單快速之婚禮。

雙方心頭似覺可惜,然靜肅數秒後,又自洋溢甜蜜欣喜,其實形式已不重要,能結合方最快樂。霎時拋棄簡陋婚禮束縛,解脫開來。

宋兩利笑道:“此後該叫你娘子啦!”

夜驚容飛紅著臉:“這麽快麽?不是隻訂婚?”

宋兩利笑道:“訂了即不能悔,不明娘子叫啥?”

夜驚容笑道:“那你是夫君了?”

宋兩利道:“是極是極,咱喝個交杯酒,為你我夫妻之緣慶祝慶祝!”拉著愛妻飛往石桌,倒得美酒入金杯,更形甜蜜在心頭。

兩人高舉金杯對望。宋兩利道:“後悔麽?若後悔還來得及,但若喝了交杯酒即後悔莫及了。”

夜驚容哼笑道:“就是要後悔莫及!”主動交上手,命令道:“喝吧!喝了就沒得悔了!”

宋兩利喝道:“沒得悔!”雙雙英雄式一幹而淨。一杯不夠,連幹三杯。夜驚容已是臉麵飛紅,腦門充滿春意,丟掉金杯,拖著宋兩利回有床,笑道:“你是我的,誰都搶不走啦!”

宋兩利道:“怎說,是我搶你呢!”

夜驚容道:“是麽?我那裏迷著你?”

宋兩利道:“全身都讓人著迷。”

夜驚容媚笑道:“是麽?嗬嗬,許多人說女人最迷人的地方是胸脯,你覺得呢?”竟然抓得男人雙手往自己雙峰撫去,宋兩利唉呀收手,窘臉飛紅。

夜驚容雖窘,卻也大膽開來,媚笑道:“羞什麽?都已是夫妻了,全身都是你的了。不讓你摸讓誰摸呢?”

宋兩利想想也對,幹窘道:“是極是極……”終未再收手,撫著美女胸脯,的確異樣且美好無比,丹田一股熱氣已冒竄而起。

夜驚容臉麵更紅,似酒性發作,態度放浪起來,登時把男人壓倒**,扭著蛇腰開始寬衣解帶,媚笑道:“看過我身子麽?打從在京城中毒針開始,我已知道身子被你看光也摸遍了……,當時你可占我便宜?”

宋兩利暗詫,竟然沒有瞞過對方,幹笑道:“我不敢!”

夜驚容邪笑道:“就是因為你不敢,我才喜歡上你啊!小冤家,現在可讓你占便宜了!”衣衫一褪,裸裏相見,那酥胸粉嫩,妙處畢現,實是迷人已極。

宋兩利欲火頓脹,忍不住伸手撫去。曼妙傳澈心肺,舒服已極。

夜驚容嗬嗬更媚,聳著酥胸要男人吻去,且解著男人衣褲,邪笑道:“奸了我吧,我實在受不了了……”形骸開始放浪,動作更顯粗魯,竟然抓起男人那話兒欲往下體送去,急欲**解欲,呻吟連連。

宋兩利那話兒突被捏疼,唉呃驚叫,欲火頓弱,靈合突見清明。乍見夜驚容放浪模樣,似乎根本非其本性,複見其臉麵飛紅,喘息如牛,和上次中得催情**幾乎一模一樣,登時詫道:“酒中有**?”那還得了!趕忙一指點倒夜驚容,爬身而起,奔向石桌,拿來酒壺間之,果然另有淡淡甜香藥味,若不注意,幾乎難以察覺。

宋兩利終覺疑惑,極樂聖王為何要下**?且急著想讓自己和夜驚容結婚?難道隻為夜無群而逼婚?

他甚快將事情回想一遍,登覺漏洞太多,如若夜無群擄人,憑他脾氣,又怎可能棄人而去?且極樂聖王明明說及要和夜無群公平決鬥,他怎又躲到別處去?顯然這一切全是極樂聖王一手安排,其中到底有何陰謀?

宋兩利想感應,又懼於被發現,改攝往夜無群,對方正潛於天豹城附近刺探軍情。

三更半夜仍需出勤,被無群不禁哇哇悶叫:“什麽宋兩利躲在此,根本不見溣埃師父在耍何名堂?”

宋兩利感應對方想法,立即回話:“是聖王要你去的?”

夜無群一楞:“你在哪?有膽出來一鬥!”

宋兩利道:“說清楚,我就出來!”

夜無群冷笑:“不錯,聖王指點我來天豹城,你果然躲在此城!”

宋兩利道:“你有擄走夜驚容?”

夜無群詫道:“師妹失蹤了?”

宋兩利聞言暗道,對方果然不知一切,道:“她回大金國啦!還在那裏蹲啥勁!”

夜無群大喜:“師妹回去了?可好極了!”怎顧得再伏兵,立即調頭退去。

宋兩利終明白一切果然是極樂聖王一手策劃,他到底耍何名堂?一時猜之不透。忽見得夜驚容難耐欲火,呻吟不斷,宋兩利想及前次夜驚容中毒時,綠龜法王亦曾現形,說及道行未成,不得毀童貞,卻不知現在是否已修成了?法王且說過:“欲無天界,唯靈傳情,可以幻中作愛。”看來此時得忍忍欲火,暫時保住童貞,待弄清狀況再說了。

於是宋兩利掠回**,瞧得夜驚容絕世裸容,欲火實是難耐,忍不住又想伸手撫其胸脯,然及時煞住,暗道:“不能亂來,說不定她乃被聖王所蠱惑,非真心愛我,怎可侵犯呢!”立即閉目運起攝腦神功,攝及被驚容腦子,登時幻想天馬行空,翻雲覆雨,**,更來個如仙女般空中作愛,極盡糾纏而後始甘心。夜驚容受攝,已進入忘我之境,臉麵不時呻吟媚笑,身軀不時抖顫。或而穴道點得不深,中途解去,她已撲往男人,且將男人按例,卻是做出娣娥糾纏狀態,並未真正**。宋兩利攝及一半,無法停頓,隻能再截其穴道,身子卻被壓著不放。

夜驚容終在最後掙紮中癱軟平靜下來。宋兩利噓喘大氣,立即清理現場,幸好左側山壁滲有小山泉,取來拭其身子,再替她穿上衣衫,讓其熟睡。

宋兩利暗暗輕歎:“如此肌膚之親後,自己又怎可能不娶她呢?”陪在她身邊同床而眠便是。

次日醒來,夜驚容滿臉通紅,直道:“我昨晚做了什麽?”滿腦子**蕩漾,想來既窘又甜。

宋兩利道:“你可**刺激了,我是該陪你,但是這可能是聖王耍的手段,故點了你穴道,所以什麽都沒做。”

夜驚容詫道:“聖王耍何手段?”

宋兩利道:“他在酒中下**,想要逼你跟我成親。”

夜驚容詫愕不已:“聖王怎會如此?”

宋兩利道:“若無**,你可願意跟我結合?”

夜驚容道:“當然願意!”臉麵忽地飛紅,道:“其實不必**。我還是你的人啊!”

宋兩利心中一甜,總算有了信心。夜驚容卻不知聖王真正用意。

正揣想中,極樂聖王一大早已趕來敲門:“小倆口,昨夜可快活?可從男孩變男人了?”

宋兩利道:“變男人啦!爽了一夜!”

極樂聖王笑道:“那好!”攝腦魔法突地迫來,宋兩利感應還擊,道:“你想攝我什麽?”

極樂聖王臉色大變:“你根本未破童身?”

宋兩利恍然:“原來弄了老半天,你就是想破我童身?”

夜驚容失望無比:“師父您怎可以如此!”

極樂聖王突地冷笑:“小妖道你果然機靈!”推開石門:“不過你別忘了,既然要娶容兒,童身遲早要破!本王隻是成全你倆美事而已。”

宋兩利道:“你破我童身,就是想讓我通靈**消失?我明白了,那青衣人的確是你,當你發現我已修得虛無之界,功力增強太快,你一時心急,覺得不能再等,故立即擄走夜驚容,並把我引來此,準備藉結婚之名,被我童身,毀我通靈**?”

極樂聖王道:“沒錯!你的確進步得讓人忌諱,且你是綠龜法王化身,是本王日後唯一克星,不毀去你通靈**,以及法王元神,本王怎安心進攻大宋呢?你放心,隻要毀去這門功夫,你們可跟容兒結為永世夫妻,過著神仙生活,也就是你毋需卷入本王與綠龜法王鬥爭之中。”

宋兩利詫道:“你也想毀綠龜法王元神?那你豈非在首次碰麵時,有了疑惑,即已安排夜驚容在我身邊,以期達到今日目的?”

極樂聖王道:“那隻是另外目的,你和容兒確有夫妻之緣!不必想太多啦!早早結婚生子,何需苦修胡幹,你難道要一輩子當光棍和尚?”

宋兩利倒是不願意,然牽涉綠龜法王之神,一時沒了主意。

夜驚容淚水已流,沒想到以前師父所有安排,全為目的而來,自己竟然被利用而不自知,悲切道:“師父不必再逼他,既然他破得童貞會失去法力,我萬萬不能嫁他了。”

極樂聖王道:“天命如此,你無法避開,照著去做便是。”

夜驚容道:“根本不是天命,是你一手安排的!”

極樂聖王道:“縱使師父不安排,你倆結婚,他還不是童貞不保!”

宋兩利道:“此意義可差多了,若我倆相愛,自然結合,喪失法力亦屬應該,但若被你逼迫設計,我可萬萬不能順你心願!”

極樂聖王道:“別再頑抗,快快娶容兒退出江湖!”

宋兩利道:“我會娶她,卻不一定退出江湖!”

夜驚容道:“師父放過我們吧!”

極樂聖王喝道:“可惡,若想跟我作對,定是綠龜法王從中搞鬼!”突地點出指勁,截昏夜驚容,登又攻招迫向宋兩利,速度之快,似若閃電。

極樂聖王道:“送你一個如花似玉妻子,你竟然不要?”掌勁追得宋兩利節節敗退,不得不施展五方法門以對抗。雙方在此三丈空閑絕招盡出。但見招去狂風勁雨,掌來龍騰虎嘯,指勁飛若電蛇,掌刀切右旋輪,每每穿身斬頭,又在極不可能角度中被閃去,備增凶險。

轉眼三十招已過,極樂聖王越戰越是心驚,對方毫無敗相可言,難道要鬥上百招麽?他可不願,登時運起先天**力絕功,迫往宋兩利。兩人頓時錯開,一在屋內,一在洞口,各展生平所能,以**力超速相抗,兩眼揪緊不放。**力集中一束,似若利劍欲斬刺對方身軀。

狂風頓逝,唯見兩人衣衫靜悄悄掀動,此種沉靜肅殺之氣,遠比方才凶險數倍,一個閃失,必穿心裂胸而亡。

然縱是“**力成形”先天功夫,亦有等級之分,宋兩利終究剛修行不久,隻能算入門級數,功弱一籌,抗招半分鍾後,已漸不支,身形抖顫欲墜,恐過不了關。若綠龜法王不再現身相助,將甚危險。

然綠龜法王始終未再現身。宋兩利腦門欲裂,跌靠內牆,心**一閃,暗道完了。就隻在心**閃動之際,極樂聖王大喝撲來,宋兩利根本動彈不得,被其連擊數指,昏死過去。

極樂聖王暗呼要命,若再支撐三分鍾,恐將兩敗俱傷,對方功力竟達綠龜法王六、七成以上,遠比想像中高強,幸好已將其製伏。他原可以攝力將人殺死,然如此將無法消滅綠龜法王元神,終非本意。但又想回來,如此緊要時刻,綠龜法王怎未現身相助?

莫非已離開此子身上?

極樂聖玉冷道:“任你是否在他身上。我破去他童身,從此你也莫可奈何我了!”

不再強功或殺人以逼法王現身,而是專心毀去宋兩利童貞為是。然宋兩利已昏倒,叫醒他,恐又不從,逼迫洗腦,未必能壓過其天生通靈之能,如何要他和容兒**,倒是頭疼。

望向倒落地麵催情酒,宋兩利昨夜竟然未受製,敢情服過靈丹妙藥,無懼於毒,用此招法恐地無效。

極樂聖王忽而見及夜驚容,突有靈感,暗道:“此藥對宋兩利無效,對容兒卻是效果特佳。我且如法炮製,再用一遍,讓他**,至於宋兩利則綁得他全身緊,讓其動彈不得,且製其武功,隻保留身體自然反應,想必能奏效才對。”

既已想定,立即進行,將宋兩利雙手雙腳綁於石**,再截其穴脈封住武功,隨又五指嵌其腦門,勁道不斷追去,用的正是類似“五鬼定魂術”功夫,時製其通靈攝魂之法。盞茶功夫後始收招,道:“已定了魂,一日之內他難發揮攝魂之法,此日一過,一切將改觀!”

隨即前去再取美酒,且加入**,哪管得有效無效,灌往宋兩利及夜驚容,而後始道:“容兒你認命便是,你和他的確有夫妻之緣,去完成吧!”解其穴道,隨即退出。將石門帶上。守在外頭,以防生變。

夜驚容、宋兩利穴道已被解去,慢慢轉醒過來。宋兩利但覺腦門昏昏沉沉,十分難受。

夜驚容卻是清醒且帶醉意,但感覺出舊事即將上演,由於已知一切全是師父動手腳安排,怎敢再縱情,極力相抗著,道:“阿利你快走吧,我中了毒,快不行啦!”

宋兩利腦門受製,昏昏沉沉尚未清醒,道:“你中了何毒?要我解麽?”

夜驚容全身火熱,甚為難受,道:“可能是**,聖王要我非禮你,破你童身,快走吧?”

宋兩利道:“破我童身……,哦……是該避開……”想掙紮,卻發現動不了,道:“我被綁著了……”

夜驚容道:“我幫你解開……”欺身上來,急欲解其手上繩索。

極樂聖王暗詫怎忘了另有此著,幸好未離去,登時攝向夜驚容,道:“他是你丈夫,安慰他,以**安慰他!”

夜驚容受攝,加上**作祟,終難抵擋,已現沉迷,邪笑已起:“阿利,我們已結為夫妻,你要我安慰麽?”不再解繩索,反解衣衫。

宋兩利昏沉中已有所覺:“不要解我衣衫……”

夜驚容道:“不解如何能辦事?”

宋兩利:“我不能辦事,會被童貞……”

夜驚容媚笑道:“都是夫妻了,遲早會被的呢!”欲火已升,竟然忍受不了,先行脫下自身衣衫,再次裸裏相見,聳胸嫩挺。妙處畢現,伏在男人身上廝磨親吻,任男人腦門昏沉,身軀卻難受挑撥,漸起反應,縱使腦門仍有些薪意**,直道不要不要,身軀卻不聽使喚,配合著**活動。

眼看夜驚容已欲火高漲,無法收拾地想吞噬男人,一場巫山**即將廝殺開來。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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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19 13:21:2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舊情綿綿

橫豎道尼的確已將臉麵黑毛清除幹淨,恢複原來臉容。隨後帶著星天來逛向汴京城名勝古跡,以及街坊商店。星天來的確受益匪淺,尤其遊藝場所通稱“瓦子”。那新門瓦子,州四五子、朱家橋瓦子雜耍待多,至於東角樓街巷桑家瓦子則又變得妓院街,星天來可不敢再入其中,隻敢遠遠溜過。雜耍中另分;枝頭傀儡、懸絲傀儡、踢毯、影戲、弄蟲、相撲、講古說書、說譚話、占卜命相應有盡有。

星天來終感受人生竟是如此美妙,遠比躲在仙城中要多采多姿。

次日再逛汴河銀杏林。在聽得宋兩利童年即在杏樹下練及通靈**,星天來竟也對杏樹特別好感。

橫豎道尼果然慈善到家,毫無怨言奉陪到底,尤其宋兩利輝煌曆史,她可來勁介紹到底,終帶往相國寺,準備讓其了解宋兩利出身。

然見及相國寺之際,星天來臉色陡變,想及自己囚在古井達數十年之久,一股寒意直升背脊,急道:“不看了,到別處去!”逕行轉走。

橫豎道尼但覺奇愕,追前道:“你怕什麽?”

星天來道:“沒什麽。”

橫豎道尼道:“那為何要走?”

星天來道:“我修道法,不想進相國寺。”

橫豎道尼道:“沒道理啊!它是宋兩利老家。”如若對方不願意進入,當場即可說不。

怎到了地頭才大逆轉?星天來直表示不喜歡,橫豎道尼滿頭霧水。

忽聞聲音傳來:“她怕相國寺那口古井!”妙佛禪師已現身攔路,手負背後,一副優雅姿態。他原即藏身佛寺附近,隨時注意手中人員來往,以了解此寺交往狀況,免得日後接掌,另出問題。他亦無時無刻在探查宋兩利及星天來下落,沒想到宋兩利已失蹤,竟然發現星天來,立即跟蹤前來。忽聞對方談話,立即現身截答,目的則在追星天來無以逃避問題。

橫豎道尼見得妙佛禪師倒嚇一跳,當年聯合蓮花師太收拾對方,她可有份,登時戒備:“你待要如何?”

錢英豪風雅一笑:“放心!你我的帳,日後再算,今兒我隻對這位大美人有興趣。”橫豎道尼稍安。

錢英豪又逼問:“陳姑娘,你是怕了相國寺那口古井對不對?”

星天來冷道:“我有何好怕?”

錢英豪道:“既然不怕,為何要躲?”

星天來道:“我躲什麽?”

錢英豪道:“那跟我一起去見見古井,回味回味如何?”

星天來道:“不必了!我不想再見到你!請讓開!”亟欲打發這討厭家夥。

錢英豪原即沒把握對方是鬼域妖人。畢竟如此貌美姑娘,實無法與百餘歲老太婆聯想一起。方才隻是試探性的逼言,能蒙則蒙,若無答案亦無幹係,他已邪功大成,往昔風流個性又顯露無遺,倒想以儒雅風度擄獲佳人青睞,以示自己不俗魅力仍在。問及美女不悅,立即賠禮道:“陳姑娘請勿生氣,在下隻是隨便說說,並無他意,畢竟你和在下一位友人長得太像了,不得不做此聯想。”

星天來道:“那位友人是誰?”

錢英豪道:“住在仙域,她當年被囚在相國寺數十年。所以在下才有此一問。”

皇天來道:“你見過她?怎知我長得跟她很像?”

錢英豪道:“是沒見過正麵,但你眼神和談吐頗為類似……”,笑道:“不過可能是錯覺,她怎有你這麽年輕漂亮呢!”星天來暗喜,總算瞞過對方,然對於眼神及說話聲,似乎得花時間改變了。道:“談完了,我要走啦!”仍是奉行宋兩利少說少錯之交代。

橫豎道尼亦覺避開為佳,登時拉著星天來往汴河附近奔去。

錢英豪大急,叫著:“姑娘別走,在下想請你共遊京城,你不是說剛到此地麽?我是最佳向導!”急追不放。

轉得汴河泰半,始終無法將人留下,錢英豪不禁有氣,道:“看來姑娘不受點驚風,是不知在下苦心了。”立即劈掌落河水,嘩地河水反衝,即要濺及星天來、橫豎道尼兩人。星天來乃盤算百日之期未到,不想動武,畢竟前夜為了宋兩利發功,多少覺得肌膚怪異,故能免則免。閃身即往後退去。

橫豎道尼則無此幸運,情急發掌迎去,避了身臉,衣袖卻被濺濕,喝喝斥道:“追女人是這種追法麽?你倒是不擇手段!”

錢英豪笑道:“多多包涵,在下追的是她不是你。”

星天來道:“你追不著!”說完強問掠往汴河,竟然施展淩波虛渡功夫,踩著水麵快速逃去。

錢英豪詫道:“陳姑娘請等等!”急起直追,但終究差一大截,越追越遠。

橫豎道尼笑道:“果然追不到,連人家屁股都見不著,還想追個什麽勁?”想及星天來對此“追”字另有新鮮,倒也暢笑開來,直道妙解妙解。

然錢英豪將人追丟,一股怒火已移往橫豎道尼身上。轉身回頭,冷邪道:“追不著她,追你也一樣。”

橫豎道尼訕笑道:“我都已七老八老,你還想追?來吧!老娘可很想嫁人呢!”擺出**姿態,有意逍遣對方。

誰知錢英豪另有圖謀猛地大展邪功,強勁撲來,閃電魔指截去,五道勁流強衝閃至,任橫豎道尼功夫精進,卻抵不上陰陽老怪一次奉送五十年功力,仍被錢英豪截中三處穴道,跌摔地麵。

橫豎道尼尤自解嘲說道:“連我也想要麽?猩猩老兄配猩猩老母也!”

錢英毫怒道:“誰跟你是猩猩!”猛地抓起她,掠身而去,喝道:“我隻不過是想以你引出陳姑娘而已!”

橫豎道尼聞言大驚,急道:“千萬使不得!”直覺吼他無用。反吼向四周:“陳姑娘別回來,這家夥詭計多端,定會害你,我自個挺得住,不勞你費心。”

錢英豪冷笑道:“想挺住,恐怕未必!”五指加勁一扣,直若利刀刺肩臂,橫豎道尼唉呀疼叫。隨又覺得不該讓星天來受影響,咬牙切齒撐了下來。

錢英豪冷道:“夠種!”抓往橫豎茶館,準備長期作戰。

星天來的確躲在暗處瞧個清楚,她縱對橫豎道尼未曾深交,然對其兩天招待總有恩情,實是不願瞧她受傷害,暗忖若她受傷害,得出手救他了。潛跟其後而去。

錢英豪原以為到了橫豎茶館後,立即可守株待兔。然方進入茶館之際,猝見兩道勁風強力掃來,縱使他功力道玄,仍閃躲不易,砰地暴響,悶呃一聲,鬆掉橫豎道尼。已滾掠外頭,差點栽倒地麵,幸得神功護體,反彈而立,免遭落地之糗。

錢英豪突被暗算,怒火已起,咆哮厲道:“何方下九流角色敢暗算在下,有膽現身受死!”

茶館突然步出一素青裝扮,高雅冷豔之女子,正是蓮花師太。她乃因練得通靈**後,不再以師太自稱,改回本名素雲飛。其一向帶發修行,此時露出長發飄逸。更形韻味十足,而讓錢英豪驚豔不已:“素雲飛?怎會是你?可好極了,咱又碰上啦!”先前怒火頓化濃情蜜意。縱那星天來美麗動人,卻在初識階段,這素雲飛原是自己老情人,當年聞得她發香肌香。著實讓人回味無窮。尤其她那冷若冰霜之成熟風味,隱現**挑逗。讓人見之別想入非非,比起星天來之純真村姑,另有強烈不同風味,更具女人魅力。

素雲飛早就想收拾這薄幸郎,可惜當年被他逃去。幸最近苦練宋兩利所傳之通靈**,總算有所心得,忽又聞及錢英豪出現京城,立即趕來瞧瞧,然卻未見蹤影,她隻好尋往橫豎道尼想問究竟,卻未見人踩,隻能等待,誰知錢英豪卻送上門,實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但見對方迫近,且一掌劈了過去。

錢英豪縱使邪功忽漲,素雲飛亦非弱者,尤其她早已學得水靈神譜之“水神刀”法門,此乃武林一絕,當年錢英豪亦想盡辦法欲奪得,以稱霸武林,可見此功之厲害,就連宋兩利亦從水靈神譜之“化神賦”道家無上心法悟出絕妙境界,進而方能更上層樓。

素雲飛既習得此功,猛地偷斬而去,錢英豪竟然無法全身而退,登時火冒三丈,獸性已起,準備反擊,然在激動處仍見冷豔舊情人,獸性頓轉獸欲般邪**,詫喜道:“是你素雲飛?”怒掌登地收回,欲裝高雅笑容以對,卻顯**邪,道:“咱又見麵了,實是有緣。”

素雲飛冷道:“你倒歹徒多長命!”二話不說,水神刀第二式“波濤斷浪”怒斬過去。

此招全是硬功,擊來若濤若浪霸勁無比,非常厲害。

錢英豪卻因獲得老怪邪功,自以為一步登天,想在美女麵前表現神功大成,雅英兩聲,道:“小飛飛你功力也精進不少,咱便來切磋切磋!”陰陽掌平切而去,全以化解為訣,毫不攻擊。然那水神刀何等了得,其神奧之處不比陰陽訣差,對方這一相讓,正給其大好機會,猛地斬將過來,不但破去樹方掌招,更形侵略強撲斬至。叭地一響,斬得錢英豪雙手生疼,跌退一步,顏麵盡失。

錢英豪最重顏麵,登地哇哇大叫:“小飛飛,我且步步相讓,你卻咄咄逼人麽?”

怎敢大意,功力逼至十成,反打過來,素雲飛終被其超強勁道所擊,蹬退數步,詫然不已,暗忖對方功力怎增強如此之多?

橫豎道尼道:“素姑娘,他已得陰陽老怪傳及五十年功力,你該小心應付!”見得素雲飛不再尼姑裝扮,故以此言,畢竟叫得姑娘,總比師太兩字更易化解心結。

素雲飛冷笑道:“原來學了妖功,難怪一臉怪獸!”她當知錢英豪亦學得無上魔經,全身長毛,縱使臉麵、手部清除幹淨,動手之際仍不經意露出其他長毛部位,素雲飛直把他當成猩猩,故獸言以虐之。當然亦波及橫豎道尼,然她生性豁達,暗**:“呸呸呸,有口無心!”渡化開來已沒事。

錢英豪卻最忌此言,已目露凶光,哈哈邪笑:“在下再如何,也是你丈夫,何需惡言相向呢?”以前或仍忌她武功。此時何忌之有?已決定先抓她重續前緣,日後再收拾陳千靈,以快活快活人生。不再顧及形象,盡是惡招百出,既劈又打又摸。憑其高超武功,步步逼人。

素雲飛最是潔癖,見他下流手法,氣得哇哇怒叫,直喝下流,然卻在東躲西閃中先機盡失,被逼回茶館,簡直險象環生。

錢英豪平常鬥她不贏,此時卻反敗為勝,頓感虐喜,哈哈虐笑:“小飛飛,你的愛人從此出人頭地啦!”突地衝來,想摸胸脯不著,摸及左臂亦好,素雲飛氣得七竅生煙,厲斥無恥,水神刀第六式“乾坤幻滅”即將展開殺來,且生拚命之心。

錢英豪知水神刀厲害無比,不肯讓他施展機會,趁其招式未成之際,喝地撲前。五指耍出閃電魔指,竄截其數處要穴。畢竟素雲飛為躲某輕浮動作。無法以全心對敵,如今對方又是強招轟出。實難抵擋,明明感應出他欲截背脊、肩胸數穴,就是難以躲閃。

數勁一落,穴道受截終栽倒地麵。錢英豪邪笑直道妙極妙極,橫豎道尼急喝:“不得犯她!”哪顧得人性獸性,無上魔經三絕式“魂追天地”怒打過來。

錢英豪備受威脅,然他卻勢在擒人,不閃不避,便切雙掌以對。砰地一響,橫豎道尼功夫稍差,便被擊退,跌落地麵。錢英豪身形搖晃,跌退一步,雙手生疼不已,哇哇怒斥道:“老妖尼,下次跟你算帳!”轉瞧素雲飛,美女豔事盡浮心頭,邪笑道:“小飛飛我們走!”抓得美女一掠而去。

素雲飛最是潔癖,卻遭惡人辱摸,淚水差點落下,暗暗決定,若遭受辱,立即殺之而後自殺。情急中感應著宋兩利,哪知全無回音,實不知通靈失敗,抑或對方去得太遠而失靈了?

橫豎道尼爬身而起,追掠過去,然那錢英豪武功的確太高,根本難以追著,眨眼失去蹤影,已自驚慌不已,直追該如何是好?此時唯一能救者隻有宋兩利,立即趕往神霄寶殿,然寶殿護法回話,小神童早已多日未歸。橫豎道尼直道糟糕,除了要求幫忙找尋,自己亦轉往四處,小神童小神童叫個不停,希望能換人出來。

星天來亦跟在後頭,但覺奇怪,宋兩利難道已離開京城,否則怎呼之不見?偷偷施展感應神通,做小小搜索,竟也全無回應,不禁開始焦切起來,低呼阿利你在那裏?

宋兩利仍被綁在有**,全身**地被夜驚容糾纏著,他腦門雖係著深深童貞意**,然又怎堪相戀已久之火辣辣豔女廝磨挑撥,男人最原始**化將開來,終至一發不可收拾。

隻見得**陶醉催情濃酒之中,渾身散發女體魅力,那晶滑如蛇身軀聳卷著雄枝勁葉,在那寸寸貪婪**並吞處,又自顯露愛欲呢喃,那天人交界**擺蕩處,極盡縱情繾綣得天昏地暗。骨酥心肺,一勁兒貪婪掠侵身心最深神秘處,幻化熊熊掙紮中之最曼妙情境……喘息喘息冉喘息,****再**,終其兵敗如山倒,一泄千裏難複還……

宋兩利終於失去童貞,然卻陶醉在男女曼妙情境、迷憫中,似曾淡淡浮現綠龜法王歎息聲:“天意,一切天意!”終消失不再浮現。

夜驚容亦繾伏於男人身上,縱使先前兩次皆以幻****達到**,然又怎能跟實體相比擬?在如此**摧殘下,早已昏死無數次,真正體會**深情世界。尤其她是愛著對方,化此**,實是天崩地裂,乾坤幻滅,一發不可收拾。

外頭極樂聖王聞及兩人廝殺之**吟喃,知道已水到渠成,心中一塊重鉛終置下,滿意直笑:“本王並未虧待你倆了,一個美若天仙,一個武功堂堂,確也匹配得了。其實我隻在對抗綠龜法王,宋兩利隻不過是替身,毀了靈修感應之法,武功縱使弱了些,照樣存在。”

他靜靜等著裏頭變化,準備迎接一對新人。

宋兩利終於幽幽醒來,赫然發現夜驚容竟然**跨伏身上。昏迷沉睡著,下體則感覺一片濕粘,登時詫駭不已:“我們真的發生關係?我破功了?”失去童貞恐懼讓他難以接受,再次瞅頭檢查下體,是否當真發生關係,然夜驚容伏於身上,無法瞧清,唯**血紅斑斑,看是對方落紅了,尤其下體似乎緊緊結合一起,又怎耍賴得了?宋兩利腦門一陣抽白:“我真的破功,失去童貞了……”

失去童貞當真即若極樂聖王所說,無法再行感應之術?宋兩利驚惶欲求證實,然腦門一陣沉悶,縱有波動,亦隻若瓶中之酒,晃晃閃閃後,波紋隨又漸漸消失,根本感應不了外界種種。

是極樂聖王定魂術乃未退去?抑或是通靈**完全消失?

宋兩利感到沮喪萬分,原已快登筆造極之際,一日之間全數消散殆盡,此感覺若雲端跌落穀裏,摔得七董八素,沒頭沒臉!

然又能如何呢?

宋兩利瞧著夜驚容一副**且沉迷昏睡,她的犧牲恐比自己大得太多,如此美女卻**於自己,何等殘酷無情事實啊!將來又如何麵對外界?她若喜歡自己倒也罷了,然若隻是被逼,豈非要悲傷哭死當場?自己又怎忍責怪其破童貞一事?其實自己還不是破了對方童貞?

自己的難道比對方珍貴麽?

宋兩利暗歎算了,一切都是命運,自己原是相國寺小沙彌,身分原極為平淡,若非綠龜法王附體,怎會惹出如許之多麻煩,亦且漸漸陶醉於了不得心態之中,如今一切幻相破滅,回到原點,做個平凡之人也罷,至於為國拚鬥、主持正義,恐得有能力再說了。

如此自我解嘲、調整及治療,宋兩利終能坦然麵對一切。然以小沙彌、小道士身分麵對夜驚容,終覺自卑又起,暗道:“她若想跟我,便終生愛她了,若要離去便隨她,若要以我抵命,我毀她名節,總要還債,死了也罷,隻是對不起母親,但希望母親能見諒。”抱定決心一切任由夜驚容處理了。

不久,夜驚容亦幽幽醒來。忽覺伏在男人身上,又是**,怔詫不已:“我和他當真發生關係了?”宋兩利不敢刺激她,故意裝暈。

夜驚容伏身坐起,卻發現下體一片血跡。嚇得詫跳起來:“我也完了麽?”落紅讓她驚慌,趕忙抓來床巾拭擦,然血跡散亂四處,連衣衫皆沾上,實是難以處理殆盡,終癱軟下來,急道:“怎麽辦?我破了童貞,也毀了他童貞……,原已是夫妻,但臨時又變了樣,他會怪我麽?還要我麽?……”想及恐懼處淚水落滾下來。

宋兩利無法再裝,低聲道:“你若要我,是我的天大福氣呢!”夜驚容聞言更形悲切,叫聲阿利,伏向男人胸膛慟哭不已:“我當然要你,我隻怕你不要我了!”

宋兩利道:“不會不會!”夜驚容兀自慟哭,抓得男人緊緊,深怕失去依靠。

宋兩利安慰中竟也感到甜意上心頭,得此美女,死而無憾。

感情交融中,忽被極樂聖王聲音打斷:“衣服髒麽?送來新的!”石門裂小縫,衣衫飄入,竟會轉彎,跌落床邊,巧勁讓人佩服。石門再閉,聖王亦不願兩人春光外泄。

夜驚容窘紅欲取衣衫,又怕弄髒,拭去淚水,心情較定,窘聲道:“快起來洗身子,再試試功力。”

宋兩利道:“起不來啊!”

夜驚容始知被綁,立即解去,兩人窘困奔往壁泉處,笛得冰果洗身子。冰涼淋身,清醒不少。雙雙原是羞於相向,然地方過小,難免碰撞,回身欲道歉,卻相互見及對方身子,此乃首次清醒中瞧清,特也別具感受。

宋兩利驚豔道:“好美啊!”丹田熱氣又起。

夜驚容窘羞道:“你好壞啊!”舀水淋向**小弟,宋兩利唉呀閃躲,潑水過來,竟也展開一場水戰,方才感傷情境衝淡不少。

耍得一陣,夜驚容頓覺失態,始跳往**,趕忙穿上新衣,宋兩利亦換上新袍,寬寬鬆鬆仍大了些,但湊合穿著,至於舊道袍卻舍不得丟,拿到泉邊洗去。

夜驚容亦想洗滌,然男人在旁,實窘困難為,隻好連同床巾包成一團,藏於床下挖得之小洞中,待找機會處理方是。

道袍沾血不多,宋兩利甚快洗淨,吊於壁上風幹,以便替換。

夜驚容直若新婚娘子,含嬌帶羞道:“我們終於結婚了……”

宋兩利道:“是啊……變化好大……”

夜驚容道:“以後該稱你相公啦。”

宋兩利幹笑:“隨你意思。”

夜驚容甜烙心頭,一切似乎沒變,丈夫依然愛著自己,唯一改變是自己已從少女成為女人,日後將嫁雞隨雞了,至於宋兩利的確足可信賴,唯真失去童貞,不知狀況將如何,心神乍緊,道:“你快運功看看通靈**管用麽?”

宋兩利道:“還好還好……”縱使已難感應,仍抱定不讓心上人負擔心態以對。

夜驚容道:“那武功呢?”

宋兩利這才想及精元從爐鼎流失,將是如何狀況?立即運氣,準備化精為氣,化氣為神,煉神還虛,誰知在精元乍失之下,爐鼎幾乎提不起勁,無法煉之。試得幾次仍無效,暗歎看來童子功已破,將來隻能靠丹田之勁了。遂以丹田催勁,幸他悟得化神賦吸功法門,其所吸之功仍存下來,大體上仍能發出六分功勁,尚可撐場麵,耍了兩招,笑道:“還好還好。”

夜驚容急道:“到底影響多大?”

宋兩利道:“沒啥影響吧?”

夜驚容喜道:“當真?那好那好!”內疚減輕不少。

然極樂聖王聽及所言卻甚難平衡,暗道對方鬼靈精怪,莫要被他蒙去。且親自求證為是,一掌推開石門。含笑而立:“恭喜兩位恩愛甜蜜。”

夜驚容原對他頗有怨恨,然在宋兩利似乎損失不大。且對方又是恩師分上,終不願怪罪,但卻又不知該說什麽,窘在那裏。

宋兩利又能如何?幹聲道:“多謝聖王主婚成全。”禮貌打發打發就是。

極樂聖王笑道:“贈你一個美嬌娘,算是天大福分,唯本王想看看綠龜法王是否仍留你體內,抱歉,此乃本王和他私人恩怨!”不等宋兩利回答,登時追掌過來,逼得宋兩利反招打去,砰地一響,聖王聞風不動,宋兩利卻連退多步,夜驚容急道:“阿利怎麽了?”欲攔過來,宋兩利回手擋去:“沒事沒事!”

極樂聖王乃絕頂高手,隻一試招即知狀況,宋兩利功力果然未若前次犀利,看是受得影響,減了三、四成,已不足為慮,而其通靈之術呢?立即運功攝去,強功迫去,宋兩利身軀抖顫,卻毫無反抗勁道,腦門一片死板。

極樂聖王暗喜,道:“你可莫要隱裝,徹底清除綠龜法王元神,對你自有用處!”

宋兩利受攝,難以回話。極樂聖王趨身向前,指勁直截其腦門,解去先前所用定魂術,宋兩利身形再顫,感應勁道全無。極樂聖王攝得宋兩利幾乎抖顫如乩童,且快口吐白沫,夜驚容急道:“師父別傷他!”

極樂聖王始撤去攝小魔法,滿意笑道:“妖孽已離他而去,你倆可安心過活!”轉身而去。

宋兩利倒跪地麵,額頭直冒冷汗,他當然知曉自己通靈**已難發功,敢情確實被破去,好生惋惜,心神疲憊遠比身體疲憊更強三分。

夜驚容急忙扶他生床,道:“你當真損失慘重?”

宋兩利仍不願讓他內疚,笑道:“沒事沒事,還好還好,隻是暫時身虛,過幾天將會複原。”

夜驚容終較安心,道:“那該好好休息,我替你弄點吃的如何?”

宋兩利道:“也好,肚子也餓啦!”

夜驚容含情一笑,替心上人墊高枕頭,原想罩毛毯卻無現貨,隻好放棄,待要出洞之際,忽傳來夜無群喝聲:“師妹安在?師兄回來啦!”夜驚容臉色乍變,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宋兩利暗詫,明明要對方回關外大金皇朝,對方怎折回頭?看來互鬥已免不了,趕忙運勁以對。

夜驚容道:“不走了,先解決師兄再說,便上咱已是夫妻,誰都改變不了這事實!”護在丈夫身邊。

宋兩利感動不已,道聲多謝,準備並肩作戰。

夜無群的確往北走,然行約二十裏,忽覺不妥,心想宋兩利原是敵人。怎可任意聽其所言?立即找來附近暗哨打探,並無人往北行去蹤跡,倒是問出極樂聖王已回鐵蹄峰,以及四大護法可能擄人消息。夜無群癡而不笨,自知極樂聖王必有所行動,何不先返回探探消息再說,終折返鐵蹄峰。在奔抵峰下,問及守衛,竟知夜驚容在此。欣喜若狂,直追而來,一路喊個不停。

極樂聖王自聞聲音,但忖道:“都已生米煮成熟飯,待要如何?”且看好戲般跟在後頭,想知發展結果為何。

夜無群一路衝往飛仙洞。此處原是自己暫居住所,多少次幻想和師妹在此**,享受**恩愛,如今師妹已在洞中等待,何等強烈暗示。他邊走邊整理稍帶灰塵素白勁裝,挺身龍步踏入,喜道:“師妹,我回來啦!”方踏入洞中,卻見心上人和小妖道靠在石床一副恩愛模樣,登時變臉:“師妹你這是幹啥?”

夜驚容道:“師兄不必再為難我們,我們已結為夫妻了。”

夜無群斥道:“胡說八道,未曾拜堂宴客,哪來結婚!”

夜驚容道:“昨夜已拜堂,師父乃主婚人,至於宴客,日後再辦!我們已洞房花燭一夜,亦結為夫妻。我已不是處女,不可能再嫁他人了。”縱使說出此事甚為窘困,然為讓師兄死心,不得不說。

宋兩利亦覺說出會更好,附和道:“我們喝了美酒,所以睡了一夜,你別為難容兒。”

夜無群簡直被桶一千刀,純真聖潔的師妹竟然會被臭道士玷汙?他一萬個不信,激動道:“騙人!師妹定在騙我!哪有可能一夜之間即**,告訴我,你根本完好如初,這隻是個騙局,快過來,莫要跟那臭道士鬼混!”其激狂得已近語無倫次,女人**隻要幾分鍾亦能得逞,何況一夜之久。

夜驚容歎道:“又待如何,師兄才能相信?去問問師父吧,他最清楚!”

夜無群怒道:“我不信,他曾騙過我!”

夜驚容歎息,抱向宋兩利,且在他臉上吻了一記,道:“這樣你該相信且死心了吧?”

夜無群卻受不了刺激,抽出獨尊蕭強勢攻來,厲喝:“莫要碰我師妹!打爛你賤手!”

蕭勁斬若利刀,全然拚命打法。

宋兩利大喝,水神刀一式斬去,以為可以封住,誰知功力大打折扣,連帶招式亦弱,一時封招不了,獨尊蕭淩空掃至,宋兩利暗歎不妙,夜驚容突地抽出玉笛攔來,喝道:“師兄若再過分,休怪我無禮了!”

夜無群怎肯罷手,急道:“師妹讓開,待我收拾他再說!”急欲穿透夜驚容防線以製宋兩利。然夜驚容代夫出征,拚足全勁以對。他倆原是師出同門且從小相互切磋練功,功力幾乎不相上下,如今對打,實也難分難解,氣得夜無群斥罵不斷:“小烏龜想靠女人吃軟飯麽?怎躲得像癟三,根本不是男人。”

宋兩利暗歎命運捉弄,又變回往昔龜孫,且逆來順受,不與他爭,待自己元氣恢複。武功練得一遍,知其深淺再說。一切全靠夜驚容打理了。

夜驚容冷道:“師兄別鬥了,你我功夫,大家皆知,鬥上千招亦難分勝負,你且要跟我決裂麽?”

夜無群驚道:“我怎會跟你決裂,我隻想教訓這龜孫子!他隻會招搖撞騙,你莫要被其洗腦了。”

夜驚容道:“我很清醒!”

夜無群急道:“別再執迷不悟了,跟我回大金國吧!”見得空隙,身子一斜,欲砸宋兩利腦門。夜驚容又自截來。夜無群不肯罷手,獨尊蕭強射出去,使驚容急道不妙,無雙笛強勁掃去,打中獨尊蕭尾巴,追其轉偏半尺,宋兩利得以閃退。獨尊蕭原已灌滿霸勁,強砸落下,叭地一響,已將石床左斜角砸爛,那原是置物箱處滾出床單血衣,被驚容臉色窘變,啊地一聲,亟力撲去搶搜,如此褻衣落紅證據怎可暴露他人眼前?

夜無群乍見血衣床巾,整個人陷入極度不信且瘋狂之中,一時激動得手顫牙抖。頓停三秒之後始爆發出來,厲吼咆哮:“那是什麽——,賤女人,你當真和他發生關係——”一時無法克製。趨身撲前,一巴掌已打得失神大意的夜驚容左臉疼紅。

宋兩利見狀哪顧得功力強弱,厲叫一聲,身若猛虎撲來,顧不得掌招拳法,隻顧張牙裂嘴,雙手扣住夜無群右臂,任其左手反掌亂擊,他仍不肯放手,張牙猛咬右臂一口,疼得夜無群怒端右腳,方將宋兩利揣彈丈餘,跌撞內牆,悶呃一聲。口角已掛血。

夜無群咆哮厲吼,又自攻向宋兩利:“來吧,賤龜孫!”暴掌連連,打得宋兩利東滾西跌。

宋卻咬緊牙根硬撐,冷道:“我是龜孫,你就是龜孫子!隻會打女人,豬狗不如!”

夜無群厲道:“要你管得!”怒掌再劈,夜驚容卻強忍侮辱,急撲過來,無雙笛怒砍不斷,厲道:“從此你我恩斷義絕!永世不相往來!”一巴掌已打掉雙方情義,夜驚容不再客氣,怒招盡出。

夜無群仍深深愛著對方,隻因方才一時衝動犯下大錯,此時清醒,悔恨不已:“師妹原諒我,不管你受到任何侮辱,我仍要娶你為妻,天長地久,永世不變!”

夜驚容冷笑:“我最大的侮辱就是來自你,下輩子再說吧!”怒招一攻,護著宋兩利急欲奪門而出。

夜無群焦切急戰急攔,亟欲留人。然雙方功力相當,他手中又無兵刃,總被層層突破,不得不喝道:“師父快來幫忙,留下師妹,她走火入魔啦!”

極樂聖王一直在旁窺瞧,他實未料著夜無群竟對其師妹用情如此之深,他若當真不在乎夜驚容已非處女,那這段姻緣恐有再續可能。反王宋兩利童身已破,看樣子似無法再恢複先天法門,平白浪費夜驚容,實也對她不起,倒不如將她再許予夜無群,當是完美結局了,否則兩人反目成仇,實是殘忍。

極樂聖玉終於現身,他且得先了解夜無群心態再說,道:“大家住手,有話慢說,別傷感情!”

夜無群見人急道:“師父快阻止師妹,她已被小妖道所迷惑了。”

夜驚容急道:“師父快收拾這瘋子。我已許予宋兩利,他憑什麽壞我好事!”已然決裂,再也不肯以師兄相稱。宋兩利則默然不語,方才被打得傷勢不輕,無法暢所欲言。

極樂聖王立在兩兄妹中央,道:“別急,有話慢說,為師何忍見你倆反目成仇,此乃天下大不幸!”

夜無群道:“弟子根本未反目,是師妹中邪,尚請師父喚醒她,並治那小妖道之罪。”

夜驚容怒道:“什麽小妖道,他是我丈夫,師父告訴他,我倆早已拜禮成婚,誰也拆不散。”

極樂聖王道:“的確成了婚,也洞房花燭夜,無群你難道仍不死心麽?”

夜無群勁牙直咬:“不錯,弟子深愛師妹,二十年不變,不管她變得如何,仍要娶她過門!”

極樂聖王道:“包括她已嫁人,已非處女之身?”

夜無群道:“我不在乎,那是小妖道施展妖法,師妹方**,足可原諒。”

夜驚容冷笑:“少在那裏自找借口,是我心甘情願投懷送抱,且願意跟他一輩子,你永遠休想得到我!”

夜無群焦切道:“一切請師父做主,讓師妹清醒清醒!”

極樂聖王頻頻點頭:“你倒是愛得入骨,讓人佩服,”轉向夜驚容道:“容兒,你師兄如此真情真心,可考慮改嫁。”

夜驚容冷道:“婚姻大事豈可兒戲,我死也不改嫁,他休想得到我!”

極樂聖王道:“就是非兒戲,為師得仔細詢你意見。若嫁錯,立即改嫁,亦非什麽罪事,你且三思。”

夜驚容腦袋搖若貨郎鼓:“不嫁不嫁就是不嫁,師父不必多言,弟子不可能再嫁予他,讓我們走吧!”

夜無群急道:“師妹你醒醒啊!”

夜驚容恕斥:“從今而後,我不是你師妹,你也不是我師兄!”轉向極樂聖王:“師父讓我們走吧!”

極樂聖王歎息一聲,道:“無群你先出去,為師有話向容兒說!”

夜無群急道:“師父定要勸住師妹!”

極樂聖王道:“你出去再說!”夜無群應是,終於步出秘洞,然仍在外頭守候。

夜驚容冷道:“師父不必勸了,我一輩子不可能改嫁予他!”

極樂聖王道:“為師知你是三貞九烈女人,但有件事你不能不知!”說話間,突又一指將宋兩利截暈,夜驚容詫道:“師父你怎能再對他下手?”

極樂聖王道:“有些事莫讓他知道較妥。”

夜驚容冷道:“師父許多手段,弟子不甚讚同,尤其是我跟宋兩利之事。”

極樂聖王道:“還在怪為師以藥酒逼你麽?其實你倆既已決定結為夫妻,遲早都要發生關係,為師如此做隻是方便成全你倆,否則忘堪得起無群搔擾?至於綠龜法王一事,乃是我跟他私人恩怨,怪不得任何人。”

夜驚容冷道:“您卻私自幫著夜無群。”

極樂聖王道:“為師怎會幫他?從頭至尾都在幫你。他要逼你嫁予他,為師並不同意,但他是大金國王子,要是卯起來明幹,對任何人皆不妥,故為師拖延他了。”

夜驚容道:“讓我跟阿利離去,不是一切皆解決了?”

極樂聖王道:“以他之癡,恐怕難善了;為師得告訴你,宋兩利童貞一破,受傷似乎不輕,你們半年內恐怕不得再行房,否則每行一次,他將功退一分,最後精元耗盡而亡。”

夜驚容臉色大變:“怎會?他不是頂多失去通靈**而已?”

極樂聖王道:“為師原以為如此,但瞧他功力衰退如此程度,敢情定修了童子功,若真如此,則行房百害無一利,你且三思!”

夜驚容瞧及宋兩利受傷身子,淚水不禁滾落,悲切道:“是我害了他……要想辦法救他!”

極樂聖王道:“能救他者隻有你,別再跟他行房,半年後再看狀況。”

夜驚容道:“我自會遵守戒條了。”

極樂聖王道:“你會遵守,他恐怕忍受不了,畢竟你已是他妻子,且又如此漂亮,無人能拒絕,尤其你倆甚可能誤服**藥物,終再犯戒條。”

夜驚容想及**酒,臉容悚動,要是有心人故意以此陷害,豈非防不勝防?

極樂聖王道:“你若愛他就別傷害他,故你們該分居,至少半年以上,讓他元氣慢慢恢複後再說。”

夜驚容當機立斷,道:“弟子將會小心處理,從此和他退隱山林,讓他症狀得以修行恢複。”

極樂聖王道:“你且未聽清楚?是要你跟他分居,亦即不再碰麵為佳,免得引起重重不必要麻煩。”

夜驚容道:“可是我倆剛結婚……”

極樂聖王道:“既是有緣,何在乎一年半載?且既有狀況得立即處理才行,為師建議你,讓他回中原,你則回到大金國避一段日子。”

夜驚容輕輕一歎,此舉實也殘忍,然為顧及心上人身子,恐怕非得如此不可了。

道:“弟子可以避他,但根本不想回大金國,尤其不想見著夜無群。”

極樂聖王道:“隨你,隻要能解決問題,為師從不意見;你好好跟他聊聊,我去安慰你師兄!”說完一指點醒宋兩利,隨即退身而去。

夜驚容立即將宋兩利扶於石床,仔細檢查其傷勢,並拭去血痕,道:“你傷的如何?”

疼心不已。

宋兩利忍著痛楚,笑道:“還挺得住。”已想及當年常在銀否樹而被師兄逮著而揍得沒頭沒臉情境。

夜驚容悲切道:“是我害了你……”忍不住,淚水落下。

宋兩利不忍,伸手拭去,道:“別如此,談不上誰害誰,咱都是夫妻了。還分啥彼此?”

夜驚容道:“我們暫時不能在一起。”

宋兩利一愣?不知該說什麽,畢竟是對方選擇自己,感覺乃高攀她,自己隨時有被拋棄準備,誰知來的如此之快?難道她已覺悟?亦或受了極樂聖王、夜無群**、威脅?

夜驚容感受他臉容變化,嫣然一笑:“放心,我已許了你,永遠是你的人了,任誰也拆不開!”伸手抓及宋左手,置於自己胸窩下,溫暖傳來。

宋兩利窘澀欲縮,夜驚容卻按得緊,笑道:“這顆心、這個人都是你的了,千萬年不變,除非你棄我了。”

宋兩利道:“你人漂亮,心又好,我怎會棄你……”

夜驚容道:“那就好了!”深深在男人臉頰吻了一記,“我當然跟定你啦!”

宋兩利感受真情深意,然卻暗歎配得上她麽?

夜驚容道:“暫時分居是因為你的傷,告訴我,你是否學得童子功?”

宋兩利道:“應該是吧,佛、道兩宗以童子功居多,這一破去,似乎甚嚴重……”

夜驚容道:“這就對了,師父說你童子功已破,不能再沾男女事,否則行房越多越嚴重,可能喪命。故你得禁欲,得將功力、身子慢慢調養妥善再說。”說及行房兩字,臉麵窘熱,然仍說了。

宋兩利歎道:“聖王的話……”以下“你也盡聽他?”並未說出,畢竟對方暗算自己已久,總有所計策,然考慮心上人仍稱他為師,故忍下來。

夜驚容道:“師父雖計算你我。但他說的童子功一事應是不暇,姑且聽之,若他說及其他事,容兒是不聽的了!”顯然她對盛王亦有了防範,“你該全心全意養好身子,我原想跟在你身邊,但若師父一時想不開,再用**酒,豈非更傷了你,所以才決定暫別一陣,然你我之心永遠連結一起。”

宋兩利道:“你怎麽說,我都行,隻是你得小心聖王還有你師兄,總不甚友善。”

夜驚容道:“別再喚他師兄,竟然打我巴掌,我們已恩斷情絕,至於聖王,我會提防,大不了躲他遠遠,他總不敢太為難,否則隻好向聖母告狀了。”

宋兩利道:“自個小心就是,如不行,得來找我,或梢個信,我有辦法收拾他們。”心想逼急了,隻有請星天來幫忙,卻不知她和橫豎道尼混的如何了?

夜驚容道:“你先養好傷再說,我的一切,自行會打理,有必要會去找你的。”

宋兩利深深領首,一切皆在不言中,任由夜驚容運功治傷,雖是際遇變化無常,卻為博得佳人青睞而心滿意足。夜驚容亦為尋得真愛而不虛此生。

極樂聖王甚快走向夜無群,並將他帶往外頭鬆林下。

夜無群切急不斷,道:“師父您勸得師妹回心轉意了?”

極樂聖王冷道:“如何能回心轉意?你那巴掌打得可火辣辣,正熱著呃!”

夜無群道:“弟子知錯,弟子太過魯莽,這就去道歉!”說著便要行去。

極樂聖王攔下他,道:“別再提油救火,越弄越糟,靜下來莫再衝動!”

夜無群道:“如何能靜?師妹都快變小妖道老婆了!”

極樂聖王道:“早已如此,你現在要讓兩人離婚!不是道歉便能了事。”

夜無群道:“我不信師妹會看上他、嫁予他!”情緒再次激動:“待我找機會殺了小妖道!”

極樂聖王道:“要殺也得日後再說,你再不冷靜,為師亦幫不了你!”

夜無群終把情緒壓下,道:“師父快幫啊!隻要將師妹腦袋洗幹淨,她照樣是我夫人!”

極樂聖王道:“如此做,恐怕你師母不肯,還是另想想方法,為師已讓兩人分開,宋兩利回中原,容兒可能落單留在大金國,你可以找她聊聊,培養感情,並把誤會解去,否則誰也幫不了你。”

夜無群詫道:“師父如何讓兩人分開!”

極樂聖王道:“我說宋兩利得了絕症,得回中原養傷,要容兒半年之內莫要找他,容兒已答應,也就是你有半年時間收拾容兒,若是不成,莫怪任何人。”

夜無群乍喜:“半年?夠了!弟子一定把師妹娶到手,隻是他們當真會分手麽?”

極樂聖王道:“大概假不了,唯你莫再騷擾,也別派人追殺宋兩利,先讓兩人分開再說!”

夜無群直道一定一定,為了師妹他且得忍下,一切從長計議,“那小妖道何時離去?”

極樂聖王道:“看是過不了中午,容兒將會送他離去,你切莫阻止,她遲早仍會回來。”

夜無群道:“遠遠跟著呢?”

極樂聖王道:“那就別被發現,否則容兒會恨你,且暗中保護宋兩利,你更難得到她。”

夜無群直道定會小心,準備跟蹤到底。

及近中午,夜驚容果然護著宋兩利迅速潛離鐵蹄峰,在極樂聖王旨意下,兩人並未遭受任何阻擋。

宋兩利雖失去通靈之能,且受得傷勢,然他原即服用紫玉仙芝。以及修為仍在,縱使減去三、四成功力,亦能從容行動,故未帶予夜驚容多大壓力,兩人逃來甚為迅捷。

夜無群怎肯讓師妹走脫,仍遠遠跟著,期望她有回心轉意一刻。

直到傍晚,夜驚容暗忖,若過了夜,兩人恐要同房,如若一時把持不住,亦或極樂聖王另耍手腳,恐甚為不利,遂決定分手。兩人原是相愛,談及分手,當然心神酸楚,然為現況所迫,隻好強顏以對。雙雙找得餐館餞行一番,美酒雖甜,情意卻濃,終在依依難舍中告別而去,結束一日婚禮,相約來日再見。

夜驚容逃出客棧,奔向山林,想及夫妻難相隨,實是人生一大痛楚,不禁悲從中來,掩麵倒哭,以泄情結。夜無群卻不知好歹,跟蹤於此,見得師妹哭泣,於心不忍,竟然現身安慰:“師妹,分手即分手,咱回大金國重新開始如何?”

夜驚容哪知對方如影隨形,簡直似惡鬼般糾纏。目前她最恨者就是這家夥,毀得自己難以成家,且摑及耳光,登時怒喝:“誰是你師妹!”反掌轟去,打得毫無防範的夜無群跌退連連,血氣翻滾,受得內傷。

夜驚容厭惡對方,甩頭即奔。

夜無群仍不死心,急道:“師妹別走啊!你要願意,打死我都可以,是我不對,我罪該萬死!”一路追去,不斷認錯,夜驚容始終不理。

待追逐二十餘裏,極樂聖王始再現身攔下夜驚容,安慰其應多多休息。夜驚容斥及夜無群糾纏,極樂聖王遂反斥夜無群。要他退讓三思,夜無群迫於壓力,隻好放手。夜驚容乘機表明想靜一靜。掠退而去。

夜無群見人閃失,大為緊張,道:“她這一走,我何處尋她?”

極樂聖王笑道:“放心,她走不脫幾個地方,畢竟中原她不熟,何況為師保證幫你找到人,唯現在得讓他清靜清靜!”

夜無群道:“若真的不行,弟子隻好將她留在大金國了。”想及上次在怒龍城附近囚禁宋兩利,如若師妹硬是不從,留在大金宮中自是免不了了。

極樂聖王笑的曖昧:“到時再說吧!”言下之意似乎並不反對夜無群心意,道:“大丈夫應征戰沙場,替大金國打天下,如今陰陽老怪已亡,宋兩利又破了通靈**,大宋無能人,你代我書信回大金國,要太宗下令攻打大宋,一舉奪天下!”

夜無群道:“可是師妹呢?”

極樂聖王道:“別婆婆媽媽,豪氣安在!為師保證十日之內留她在大金聖宮中,日夜派人看守,讓地無法離開。你還是準備出兵吧!”

夜無群乍喜:“有師父一言,弟子萬分放心,日後還請撮合我倆!”

極樂聖王笑道:“不幫你幫誰?”

夜無群大喜:“弟子這就前去辦正事!”接下聖王密旨,拜禮匆匆退去。

極樂聖王麵向南方大宋江山,想及萬歲山寶藏無數,尤其靈石奇玉簡直千變萬化,竟然讓他這幾已悟道之修行者,卻也凡心大動,不去收拾據為己有,實是愧對上蒼安排。

極樂聖王自信十足道:“大宋皇上昏庸**奢若遼國天祚帝,實是該亡,否則非天下百姓之福,該以賢明金太宗繼之,方是天道安排!”

想及大宋江山垂手可得,聖王欣笑而去。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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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19 13:22:09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猩體罩門

妙佛禪師錢英豪將素雲飛抓往相國寺旁,一處題有“尊玉軒”秘宅處。

此秘宅原是錢英豪當上相國寺知宮觀事時,所暗自私設,其有秘道直通相國寺。當年錢英豪即靠此秘道在外沾花惹草,生下兒子悟寶錢照康。此屋在宋兩利逼走妙佛之後,一直空著未用。錢英豪此時邪功大成,終敢明目張膽回京,他不急於逼走相國寺住持,故暫回秘宅以居。誰知素雲飛卻自動送上門,倒省去他不少功夫,帶回此處囚禁,也好逼迫佳人就範,回複往昔風光日子。

此“尊玉軒”原名應是“尊王軒”,裏頭布置豪華,簡直若小宮廷般,然妙佛當年為顧及冒犯皇上,故把“王”字加點,變成“玉”字,以掩耳目。但其氣勢仍在,足見其私下野心暗藏。

素雲飛被置於“迎鳳閣”中。此乃妙佛偷情專用雅閣,地麵皆鋪滿香檜木。但聞香氣即可讓人心神舒爽,進而感受錢英豪之不俗。然素雲飛知其底細,卻覺惡心無比,喝道:“你待要如何?”穴道受製,倒臥地麵,實是狼狽,她卻不肯認命,咆哮不斷。

錢英豪恢複優雅姿態,欣笑道:“小飛飛,你我原是夫妻,何需如此兵戎相見呢!咱們何不盡棄前嫌,重新開始?”瞧得美人冰心豔麗,越發****高漲,伸手勾其下巴,邪笑不斷。

素雲飛急欲掙脫,卻難翻身,她感受對方邪**,若不想辦法解去穴道,恐連自殺機會皆無,斥道:“放開我,你我相鬥三招,若不行,全依你!”

錢英豪乍喜:“莫說三招,三十招,三百招亦可,隻怕屆時娘子輸了不認賬,豈非徒勞無功。”

素雲飛冷道:“愛鬥不鬥隨便你!”

錢英豪笑道:“當然鬥,美人的話怎可不聽呢!”伸手解去素雲飛穴道。素雲飛突地暴喝,人若利箭衝射彈起,手中利刃強速無比射其心窩。錢英豪大駭,事出突然,且如此之近,實是難以躲閃,不得已讓出心窩,以左肩擋去,並運先天罡氣護體。身子一斜,叭地一響,利刃破其罡氣,直衝肩頭,深沒數寸。

錢英豪突若陰陽老怪獅子般狂吼,一股勁氣反彈,登將素雲飛彈回地麵。那利刃準備自殺用,素雲飛始終未脫手飛出,跟著抽離肩頭。鮮血已滲出,錢英豪卻絲毫不覺疼痛,僅以指勁截穴封血,邪笑道:“好個偷襲,也算一招,剩下兩招,快快耍來!”狂中帶勁,大步逼前。

素雲飛落地打滾,彈身而起,暗詫對方竟能抵擋致命一擊,難道已和老怪一樣練了罩門死角,若真如此,恐難將其一刃擺平,看來今日凶多吉少,心下一橫,縱使賠上命,也要將他弄成斷手斷腳之殘廢,真氣猛聚,登又迫出一招‘乾坤幻滅’。且見左陰右陽雙流盡展,漩渦卷處,霸道無比。當年妙佛即練此招而走火入魔;方才亦被此招所傷。忽見來招太過凶猛,錢英豪登時改采守勢,罡氣怖滿全身,亦以‘陰陽掌’對抗。勁流打去,乍見雙陰雙陽四勁流飛天滾若勁龍,唯那‘乾坤幻滅’二流越滾越密,竟然吞噬對方雙流,頓化山洪暴發之勢轟擊過去。

暴響傳出,妙佛錢英豪如斷線風箏摔出六七丈,悶呃一聲,顯然再受內傷。然他連滾三斤鬥,終於平安落地,顯然全憑功力抵擋住對方強招,些許內傷實算不了什麽,邪笑已起:“好個‘乾坤幻滅’!當年因它而毀,此時仍對它心動不已,小飛飛你可願教我麽?”

素雲飛怎知對方護體罡氣了得,且能磨耐打,尤其那一身毛茸茸獸皮,似若戰甲般堅硬,每每見他皮肉抽抖幾下,即能化去泰半強勁,忒也是獸性大發,露得一股猩猩般強紉能耐,十分難纏。如今隻剩一招,唯將水神刀最後一式“羽化成仙”暴斬開來。

赫見掌勁化若無數白刀,不斷斬向錢英豪。那白刀確若閃電般連斬不斷,錢英豪不得不全勁相抗。隻見他雙手怒擊,身形亂滾,轉若陀螺,白刀不斷被劈,怒勁雖散,卻又被素雲飛凝聚過來,化成無數小白刀,再次斬衝劈至。

原先為十數刀,化至後來已若千萬隻白蝙蝠般衝砸。

任由錢英豪雙掌厲害,卻無法打去所有刀勁,便被對方斬得衣破毛裂,血痕斑斑,氣得他哇哇怒叫,獸性又起,咆哮道:“我待你以禮,想毀我形象麽?”突憑所有真勁反擊。砰地暴響,終又擊退素雲飛,收招站起,抓著破爛錦袍,狀若瘋子直叫:“我的袍,我的袍,不好!露毛了,露毛了!”硬想拉扯衣袍遮體毛卻不可得,幹脆追前再找素雲飛算帳。

素雲飛被擊彈屋外,已受內傷,嘴角掛血,知對方妖功已成,想收拾他恐怕不易,乘機開溜為妙,於是忍痛掠衝而退。誰知錢英豪似若靈活猩猩飛衝撲來,又自掠擋前頭,狂邪虐笑:“想走麽?那是不可能!”喝地撲擊,十指若魔爪探來。

素雲飛知抵擋不了,心下一橫,利刃往自身胸口抵去,喝道:“別過來,否則我即自殺!”

錢英豪乍見怔急道:“小飛飛別亂來,有話好說!”縱使因練無上魔經而情緒難控製,然見愛人欲自戕,仍煞住殺招,急欲救人再說。

素雲飛冷笑:“憑你這隻大猩猩也敢碰我?作夢!退開,否則同歸於盡!”

錢英豪急道:“別亂來!我讓便是!”身形一轉,讓出左側花園石道。

素雲飛冷道:“敢要花招,大家走著瞧!”目光盯著對方,身形則往前行。

錢英豪根本不動,素雲飛則若劃半圓弧,盯至後來,已是目光向著錢英豪,卻背向而行。錢英豪已現邪笑,素雲飛感覺不對,對方似有詭計。然心**方起,地土石塊突地陷動,素雲飛唉呀一聲,直往下掉。

錢英豪虐喜:“想逃出尊玉軒,談何容易!”

原來錢英豪在築此軒時,仍是和尚身分,如若偷情,乃嚴重之事,故其刻意製置機關密道,隨時等著收拾美女,亦或潛查人員,多年來一直未曾出錯,此刻亦派上用場,擒得素雲飛落陷阱。

錢英豪邪笑:“落入溫柔窩,永遠也逃不走了!”快速潛向秘道,前去周旋美女。

當素雲飛掉落陷阱時,所發出驚叫聲已驚動橫豎道尼花月貞。她原在三條街道遠近。乍聞之下,緊急萬分追來。然尊玉軒和相國寺相隔太近,她無法分辨,以為人在相國寺,遂登寺求見,直指妙佛擄人。然相國寺眾僧總覺此道尼行事怪異,並未當回事,做樣搜索一陣,即告知未發現敵蹤。

橫豎道尼想搜亦無門路,終得一位悟明和尚說及:“若有女人尖叫,相國寺豈會放著不管?”

橫豎道尼頓悟,暗道:“對啊!相國寺已換得住持,並非昔日胡作非為的妙佛所掌控,素雲飛萬萬不可能因身於此而不被發覺。”然而對方不在此又在哪兒?如今宋兩利又不在,簡直無法找出地頭以救人,素雲飛處境必定更險了。

橫豎道尼仍轉著找尋,不斷喊及素雲飛。然在毫無回應下,已覺不妙,歎息道:“要是遭了妙佛毒手,這筆帳恐怕又得算到我頭上了。”不禁愁眉苦臉。

跟在後頭之星天來瞧她滿心愁歎,總覺不忍,幸此時已避開相國寺較遠,她始前行過來,道:“你要找那素衣女子?她在尊玉軒!”伸子指向左近杏樹下宅院,她原想隱藏通靈之能,然想及妙佛花樣甚多,且宋兩利說及他非好人,一時想幫素雲飛困脫魔掌。

橫豎道尼聞言大喜,道:“若能找到地頭,一切仍有希望!咱去瞧瞧!”掠身衝前,星天來緊跟其後,直往尊王軒奔去。

待掠入內軒,橫豎道尼急叫:“素姑娘你在哪?”

困在地底牢籠之素雲飛霎有感應,立即呼喚:“我在地底!”然地層太厚,實無法傳音。

妙佛禪師錢英豪早已立於牢?ahref=mailto:前,邪聲道:“叫破了也傳不出去!這是經過特>前,邪聲道:“叫破了也傳不出去!這是經過特殊設計之地牢,你認命吧!”方才被斬得狼狽不堪,此時又換上新袍,恢複優雅姿態,至於傷口早已塗藥止血,根本無礙。

唯他卻嗔恨橫豎道尼竟敢壞其好事,“不怕死老尼,也敢闖我森羅殿?”準備發動機關困住對方,不斷盤算對方位置。

素雲飛連吼數聲,全無回應,知其所言不假,利刃已握得緊緊,隻要對方再犯,立即自戕。

橫豎道尼幾乎喊遍全軒,仍無反應,不禁失望,道:“陳姑娘你確定人在此軒?”

星天來直指地底,道:“就在下麵。”

錢英豪頓有感應,暗忖:“她會通靈!難道真會是星天來?”

素雲飛亦已修得初步通靈**,感受星天來傳來意**。急忙回應,道:“我在這裏!”

星天來忽生救人心**,右手猛地發功。看似平淡無奇推出,卻蘊含無比勁道,方觸及地麵,卻若炸藥爆開,轟地一響,三丈深地層突被震垮,泥石下陷。

橫豎道尼詫駭星天來武功竟然如此高強。妙佛錢英豪更詫,對方難道當真是星天來?!

若真是她,那可萬萬敵不過了,但她一直困在鬼域啊?

素雲飛卻藉著石塊下陷之際,鑽著小洞逃出地牢。忽見星天來,拱手道聲謝了,快速即逃。

橫豎道尼亦招向星天來:“快走!”星天來喔地一聲,正有撤退**頭,快速逃去。三人前後逃開。

妙佛錢英豪甚快追出秘洞,然人蹤已失,冷道:“逃得了人,逃不了廟,遲早找你算帳!”步向那深深窟窪,心**直轉,除了超絕武功之人,誰還能一掌震垮如此厚層,看來應是星天來不假了,對付她可得耍出祥和麵,否則必引起反效果,他深深吸氣,平複激動心神,再次溜出,前去探查實況。

素雲飛不敢躲回橫豎茶館,直往東郊掠去,橫豎道尼急追不放,免得妙佛殺來,各個落單,喪失力量。

星天來則未跟近,她感應雙方可能奔往郊林後,她則先行躲入暗處,調功休息。畢竟葛獨行交代百日之內不得動武,免傷及肌膚,此次若非為了救人,她實不願動武,既然動了,隻好多做休息,幸好檢查過後,並無太大變化,安心不少。唯接下來應該如何麵對橫豎道尼和妙佛錢英豪?他倆應知自己有通靈之能,會不斷查下去麽?宋兩利又失蹤,否則經他指點,總能擬得對策吧?想來想去,還是以宋兩利所傳:“不能說即不回話,沉默回應”為原則,屆時任何有關功夫及通靈之事,完全不予回應。

想定後,心神舒爽開來,沉靜運功調息,並淺淺發出感應,希望宋兩利能回應。

素雲飛逃往山區觀雲台,兒妙佛未再追來,方自歇息。橫豎道尼則立於十丈遠近,問候道:“可受傷了?需要我幫忙麽?”

素雲飛冷道:“不必!”縱使橫豎道尼和白雲庵恩怨已了,然清風師太之死,總讓她難以麵對道尼,若非對方有了救助之恩,她可不願多談幾句。

橫豎道尼見她意**甚堅,遂道:“好吧!你能自行打理,我的任務亦了,就此告別,免得在此惹你怨呢!最近悟得一句“諸法皆空,自由自在”,俺乃新修行人,何事不能包容!”**得一句“阿彌陀佛”另加“無量壽佛”,顯然已是佛道合並雙修,更登虛空之界。

素雲飛突地喝道:“站住!”

橫豎道尼怔詫回頭,笑道:“怎麽?對我新修行法門有興趣研究研究?”

素雲飛冷道:“對你身上無上魔功有興趣研究!你是否跟錢英豪一樣全身長毛,魔功亂練?”

橫豎道尼笑道:“正是!呃呃呃,你可別練,修得此功,全身長毛變猩猩,可毀了你這大美人呢!”

素雲飛冷道:“我隻想研究!錢英豪竟然殺不死,他身體定和你身子一樣,讓我殺殺看!”利刃抓出,當真逼來。

橫豎道尼詫駭,登時哭笑不得,道:“你要殺我?”

素雲飛道:“他是害死清風師太凶手,你若**情,自有義務幫忙收拾,借你身子找尋罩門,也是應該!”

橫豎道尼苦笑道:“可是被你亂殺,俺焉有命在?”

素雲飛冷道:“豈會亂殺?隻刺及表皮,那家夥受了傷,竟能挺得了,血液也流不多,沒道理!”

橫豎道尼道:“或許猩猩皮厚,內層滲血,外層已收縮緣故吧,我且未曾被大刀砍過,但小傷倒有,的確複原甚快。當初未在意,經你一提,恐是練此功的幹係了。”

素雲飛冷道:“你願是不願?”

橫豎道尼苦喪道:“好吧,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不過姑娘得好好殺,莫要殺得我遍體鱗傷才好!”

素雲飛冷哼:“你當我是誰!”猛地撲身過來,水神刀法強權利砍,嚇得橫豎道尼哇哇驚叫,趕忙以無上魔功以對。雙方纏鬥幾招,橫豎道尼方知對方隻是逼招,想尋破解之法,她始安心配合,說及種種招法。素雲飛始終不言不語,利刀猛砍,乍落右臂,疼得橫豎道尼唉呀尖叫,素雲飛已收招,掀起其毛茸茸手臂,翻開傷口,果然內皮較厚,甚至護佐穴道經脈,難怪能耐久經戰。

傷口雖隻兩寸長,卻也疼得橫豎道尼直叫我的媽,練此功未能得利,先逢其害,道:“一刀已夠了吧?多砍幾刀,焉有命在。”

素雲飛冷道:“最好是全身穴脈處挑開來檢查,必能找出真正罩門!”

橫豎道尼急道:“千萬使不得,如此殺下去,恐得百孔千瘡,我死定啦!”

素雲飛道:“那就一天殺三刀,剩下的拳打腳踢以試之。”不等橫豎道尼反應,登又開打。雖是試驗,卻也重拳重指,打得道尼唉叫不斷直追苦也。

素雲飛已知練此無上魔功之後,皮肉增厚,穴脈深陷甚多,若無盤算,總截之不準,故把橫豎道尼當成錢英豪化身,打得甚是激烈。虧橫豎道尼能以佛入地獄之心撐著,唯一希望盡快找出破解罩門,以製住錢英豪這陰陽老怪化身,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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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5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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