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chun85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武俠仙俠] [李涼] 本尊分身《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71
發表於 2024-6-19 13:24:40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冊 九霞寶光

第一章 封爐煉鼎

宋兩利已回到汴京城。

在失去通靈**之後,一切顯得甚不自在。

腦門突然安靜許多。

原行在路上,總排斥路人不斷傳送而來之東家長西家短,三姑六婆等煩言,此時卻急欲求得此種感應,但往往雙目揪緊不放,隻為搜得隻字片語消息,卻盯得姑娘直斥色情狂,亦或被吼著欠揍不成而被追逐,他始終未再出現感應狀況。

一路試來,宋兩利終於放棄試探,承認不再俱有神通。他雖極力安撫情緒,當個正常人有何不可,然每想及神通突逝,卻又莫名不舍,難道一切生活將因此改觀麽?

不舍中,他想及張天師雖娶了妻子,仍有通靈之能,或可向他請益,遂往天師西宮行去。

張天師接見於後院秘室中,此秘室原是供應江南神丐等豪俠使用,此時神丐已走,一切又顯深靜。

宋兩利甚快將狀況說明,道:“我結了婚,破了童子功。通靈**頓失,天師可有方法治療?”

張天師詫然不已:“怎會?小神童怎會破功?老朽原以為你有綠龜法王護著,應不致於破功才對,到底發生何事?!”

宋兩利道:“極樂聖王要的花招,他早安排夜驚容和在下交往,誰知日久生情,就結婚了,結果通靈**頓失。”幹笑道:“怪不得我妻,她是愛我的。”

張天師歎道:“情關的確最難堪破,老朽還不是一樣,待我試試!”要宋兩利盤坐,盡力運及通靈**。張天師則使出感應之術,漸漸追而其腦門。然其腦門似若一座被冰封之火山洪爐,腦波隻在頭殼內打滾,無法再衝出外界,自是難以感應。張天師試圖引出,然數次皆失敗,不得不撤功,道:“你腦門果然封去,日後恐無法感應了,實是我輩中人一大損失。”

宋兩利道:“如此說來,我永遠無法恢複通靈**了?”

張天師道:“恐是如此。”

宋兩利道:“可是天師結了婚,怎尚能一窺靈通之界?”

張天師目光閃動,道:“爾乃先天通靈,與後天修為不同,道家有所謂“築基”之說,亦即練功基礎。築基分“上德”及“下德”,“上德”者乃指童貞修行者,亦即童子功,你所修行之法即為此功,靠著一點靈光未破,精氣不泄,根基穩固,故能通靈,我等乃“下德”之人,由於精氣已泄,元真已虧,得對身軀精氣神三寶加以鼎煉,方能“築基”成功,始能窺靈界奧妙,老朽屬於後者,小神童屬於前者。突被破去,想挽回幾乎不可能了。”

宋兩利道:“靠著後天修為苦練也難成氣候?”

張天師道:“不錯,你若非先天上德之身,尚能成功,但突地破去,甚難再修行下德之功,當然你要修行方可,成功機會甚少。”

宋兩利慨歎:“看來一輩子無法再窺靈界了,如此也好,當個平凡人,從此免遭困擾。”

張天師道:“小神童若無靈功,千萬莫返神霄寶殿,否則必引來詐欺之說,讓你百口莫辯!”

宋兩利道:“多謝天師提醒,在下自會小心,錯過今日,我得躲到深山遠峰,不問世事了。”

張天師道:“平凡過日子乃一大福氣,老朽先祝福少俠。”

宋兩利原想討得天師派靈修秘法,然張天師並未開口相贈,且其表示恢複機會不大。終死了心,道:“那告辭了,日後有緣再見。”起身準備告退。

張天師道:“少俠可願將靈寶陰陽鏡留下?你若一走,將來若有強敵來犯,恐得此鏡方能抵擋。”

宋兩利暗忖此鏡乃一窺“長生胎鼎”秘鑰,如若交出,恐損失甚巨,倒不如暫時收藏,待將來另有必要時交出方是,道:“寶鏡尚有功用,在下暫時保留,日後天師急用,在下再借您如何?”

張天師道:“隻有如此了;此鏡當真是靈寶派鎮山之寶?葛獨行所言不假?其為煉丹妙鏡?”

宋兩利道:“正是,天師有靈,且想煉麽?”

張天師道:“暫時沒有,日後再說!”

宋兩利道:“那就日後再談啦!”終告別離去。

張天師目光閃動,道:“靈寶陰陽鏡的確是道家至寶,可惜它卻屬於靈寶派,若能成為天師派鎮山寶鏡,那該多好!”望著宋兩利逝去背影,喃喃說道:““天師訣”亦是本派鎮山寶典,實不便借出,尤其你又修過密宗靈通,若弄個走火入魔,何苦來哉。”似知宋心意,但仍回絕。

宋兩利步出天師西宮,原想找向儀心園,告知秦曉儀,自己神通已失,日後恐無法再照顧張美人,也好讓她心靈早做準備。然他卻更關心星天來是否安然無恙,追個百歲姑娘的確叫人擔心,終於往橫豎茶館以探究竟。至於秦曉儀一事則延後處理,畢竟張美人已趨穩定,她甘心當三娘便由她去了。自己通靈**已失,今後恐無法再恢複張美人正常記憶,看來應是天意安排,怪不得誰,唯對王天君難以交代,幸好對方並未將其父親抓來,否則實是難以回應,而做個失去言諾之人曰冥冥中似皆有安排。宋兩利無法再替未來之事加以安排,且走一步目二步,取道橫豎茶館去了。

及近茶館,房門半開半閉,顯得淩亂,宋兩利頓覺有異,凝神戒備付去。方進店內,傳來一陣邪笑,宋兩利詫道:“錢英豪?”

妙佛禪師錢英豪的確在此等候多時,他原想守株待兔,抓得橫豎道尼、素雲飛等人,誰知欲遇上宋兩利,憑他目前武功,當然無懼於宋,邪聲一笑道:“小妖道你來的正好!跟我回去,素雲飛正等著你呢!”心想以其作餌,不怕這群女子不上勾。

宋兩利更詫:“素雲飛?!她當真來了?”

妙佛錢英豪疑心已起:“你不是通靈?怎啥事皆不知?難道是唬人的?”瞧及宋兩利臉色不甚光采,直覺似乎已出事。

宋兩利怎敢讓他知曉此事,冷道:“什麽通不通靈?我若不知你在此,為何能尋來!”

錢英豪暗忖也對,然總覽怪異,道:“那請問素雲飛穿何衣服,她中了我幾掌?”

宋兩利道:“為何要告訴你,不過我知道她根本不在你手中,你來此隻不過想逮她們罷了!”此全靠判斷,得唬他幾下才行。

錢英豪被弄得滿頭霧水,暗忖:“得試他一下!”邪笑再起:“算你行,一猜即中,先逮你也是一樣!”喝地一聲,閃電魔指暴打開來,五道電蛇直取右身,腦門卻想著左身,以便試探其感應。

宋兩利實是無法猜及對方攻擊目標,隻能耍出“土撥鼠”功夫,直往右側電蛇撥去,誰知那電蛇一轉,盡往左側身攻之。他靈法剛失,功力大打折扣,且動招生澀,竟然避之不及,被電得三記,疼悶呃叫,跌退連連。

錢英豪大喜:“看來你當真靈法不再!”霎又欺身連攻數招。出手之際,皆是腦門故意亂想,以防受攝,招式卻變化無常。任宋兩利身手了得,亦窮以應付,一時問被要得灰頭土臉,縱使直叫著“我是故意的”。然數招一過,實是撐不了,哪顧得顏麵,登若龜孫叫道:“不跟你玩啦!”身形一縮,竄出茶館,準備開溜。

錢英豪大白優勢下,心頭篤定,追掠過去,虐喝道:“看你是破功,變回往昔小癟三了麽?”閃電魔指作樣殺去。宋兩利勉強封掌對擊,但總吃上幾道,情急下隻能使出“化神賦”吸功**,以背腰命門穴及陽關穴附近穴脈頂向電蛇,能吸多少是多少,身形卻故作顫抖受傷,裝來甚為逼真。

錢英豪亦是狡猾之徒,在發現功力多少被吸之際,登有所覺,立即抽招,黠笑道:“好個盜功**,聽說你已悟出“化神賦”奧妙?佛門通靈不行後,倒想以道家法門求生存麽?

咱相互合作,你把悟透奧妙告訴我,我保證幫你吸遍天下內功,成為天下第一人如何?”

宋兩利道:“好啊好啊!但我現在尿急,待我解完再談!”身形一溜,便要逃去,想藉尿道。

錢英豪黠笑:“看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撲前劈招,不再耍弄,陰陽掌硬將宋兩利劈倒地麵,閃電魔指連截數指。

宋兩利終被收拾,嚇得他喊向神霄寶殿:“救命啊,我是小神……”童字未喊出,錢英豪一指點其啞穴,抄抓於手,快速飛去。

神霄寶殿雖離橫豎茶館不遠,然看門弟兄總覺小神童是活神仙,怎可能如此不濟?

尤其宋兩利在洞房花燭夜時換下道袍,此時隻穿得素裝,甚難顯眼。且隻一晃便被抓走,神霄弟子作樣探尋即已作罷,道:“看是冒牌貨,不理他啦!”未再追逐,否則以神霄弟子之多。日夜包圍,錢英豪亦難對付。

錢英豪甚快將宋兩利抓回尊王軒秘牢之中,將其手腳扣於牆銬上,免於脫逃,隨又拿出五支銀針,黠笑道:“你該知此物為“五鬼定魂針”,任你能否通靈,刺到你腦門上麵,永遠別想“通”到外麵去,認命留在此吧!”

宋兩利急道:“你刺了針,我便什麽都想不起來啦!”

錢英豪道:“秘招可以慢慢想,通靈**千萬不能讓你恢複!放心,我會弄的很小心,讓你仍能思考,又如我腦門,早就被陰陽老怪刺針,到現在一樣無礙,且能防得攝腦術,何樂不為!”說完五針猛刺,仍封往宋兩利腦門,宋但覺蟻咬般疼痛。然通靈早失,並無其他多大異樣,稍稍放心。

錢英豪並未逼迫寫出秘功心法,卻對星天來甚感興趣,道:“那位陳千靈小姐可是星天來化身?”

宋兩利道:“不是!”

錢英豪道:“不是?她怎功力如此高強,能毀我三丈深秘牢?”

宋兩利詫道:“她來過了?”

錢英豪道:“不錯!我把素雲飛帶回,她卻來救人,天下除了我、極樂聖王、星天來外,無人能一次毀去三丈堅石秘牢,你最好說實話!”

宋兩利道:“那就是她了。”

錢英豪目光一閃:“當真是她?!”

宋兩利道:“就是!待她回來,你照樣吃不完兜著走,還不快快放了我,大家好來好去!”

錢英豪生性狐疑,如若宋兩利堅持否認,他可能認定就是如此,故宋兩利變了招法,坦白說出,錢英豪倒是疑神疑鬼,道:“可能麽?星天來何等厲害,武功天下無敵,且幾乎掌管陰陽兩界,她會甘心跟在你身邊?”

宋兩利道:“怎不可能!是我騙地出來,說京城有奇寶,她就跟來了。”

錢英豪斥道:“胡扯,她功力已達天人之境,還要什麽異寶!我且問你,鬼域妖洞之中,有何東西?”

宋兩利道:“有水晶爐,有寶鼎,有三昧真火!”

錢英豪道:“那是外洞,我是說更深入秘洞,即妖人真正老巢。”

宋兩利道:“老巢即老巢,哪還問那麽多!”他如對方乃指“長生胎鼎”,然此關係重大,故不能言。

錢英豪亦未曾進入裏頭,根本不知其中世界,冷道:“原來你也未得她寵愛,還想騙地出來,胡扯一大堆,討打不成!”

宋兩利道:“不信你可以跟她溝通溝通!一切自可明了。”

錢英豪雖修過通靈秘法,然根基甚淺,且法門不同,無法發功,但打開腦門讓對方感應卻是容易,心想妖人之事總得弄個明白,否則太過危險,遂道:“好吧,我且探探妖人是否在鬼域!”運功已將腦門打開,並喚著:“師父您可安在?弟子有事請教!”

隻要沾上授功關係,錢英豪隨時可以稱師父以攀關係,尤其陰陽老怪已死,唯星天來可當師父,故換得虔誠恭敬,倒讓宋兩利感到惡心。

錢英豪方喚出口,星天來頓有感應,然她為掩飾身分,始終不願回應,錢英豪喊得幾句,不禁失望,喝向宋兩利:“你倒耍我麽?”

宋兩利幹笑:“多喊幾次便能成功!”

錢英豪仍在盤算是否繼續,然其腦門卻未關閉,被星天來攝個正著,她登時怔詫:“阿利怎會往他手中?”哪顯得隱藏身分,登迫強功過來,喝著:“快放開他!”

錢英豪腦門若觸電,暴脹欲裂,嚇得趕忙封閉,怔心道:“妖人武功實在了得!可惜太過短暫,不知對方藏身何處?”想再打開腦門感應,卻無此膽量。兀自斥向宋兩利:“你跟妖人到底是何關係?”

宋兩利道:“非比尋常,放了我吧,否則她一來,有你好受!”

錢英豪冷道:“少耍計謀,你就是故意要我感應,想引她來救人!”

宋兩利道:“完全正確!”

錢英豪冷笑:“休想,必要時,一刀先殺了你!”

宋兩利道:“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錢英豪棘手萬分,若沾上星天來,他必需從長計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暗忖且等些時刻看看,若星天來未出現,則一切全是對方胡扯,若當真出現,自該以另種麵目對待。

錢英豪正盤算中,心**突轉,怔道:“不對不對!葛獨行說她要百日後方能出關,算算日子尚差十餘天,那人根本不是星天來,你是從哪裏弄來的野女人?”不再理會,立即嚴刑逼供,五指扣其穴道,怒功直穿,疼得宋兩利失聲大叫。唯今隻祈星天來趕快前來救人。

星天來當然一刻不能留,傳話橫豎道尼:“阿利在錢英豪手中!”立即掠身追返汴京城。

橫豎道尼、素雲飛當然感應消息,宋兩利多少有恩情在身,不救他是不行,顧不得再研究破解罩門之法。雙雙趕追回京。

星天來救人心切,哪顧得身分外泄,一勁兒衝至尊玉軒,相準秘牢位置,怒掌打去。轟地一響,直若先前一樣,石碎地塌,陷出深坑。當時素雲飛乃自行掠出,宋兩利卻扣在牆壁,根本動彈不得。星天來冷哼,怒掌再轟,石碎散飛,她乘機鑽洞而入,飄落宋兩利身前。

錢英豪早嚇得臉色鐵青,縱未肯定對方即是鬼域妖人,但其武功想亦相差不遠,在退閃數丈後,喝道:“你到底是誰?”

星天來根本懶得回話,一勁撲向宋兩利,伸手剪掉手鐐腳銬,道:“阿利,我們走!”

扶其肩頭,登欲掠去。

錢英豪豈肯平白損失,多少試她一下,閃電魔指登時打來,喝道:“想走人,沒那麽容易!”

星天來懶得理他,攝腦**暴展,冷道:“敢打我麽?”硬是迫向錢英豪腦門,且以右掌反耍,錢英豪霎時受攝,指勁點偏不說,竟被對方輕輕一掌掃退,嚇得他趕忙抽問,怔駭道:“你確是星天來?”

星天來不肯回話,閃身射出外頭,掠空而去。

錢英豪怔心道:“到底是不是妖人?若真是她,卻一直守候小妖道身邊,恐亦莫可奈何!”然總猜不透,倘差十餘日,妖女當真敢出關?

來不及讓他思考,外頭又傳來素雲飛及橫豎道尼喝聲。他原想出去逮人,也好撈點本回來,然顧及星天來可能躲在暗處,恐對付不了,何況在情況不利下,他可不願出麵,遁入秘道中逃之夭夭。

橫豎道尼、素雲飛追至秘洞,見得坑洞,已知星天來可能先行破牢救人,然錢英豪狡猾可惡,豈能讓他逍遙,登又喝喊叫陣,準備聯手對敵。然要跳入秘室搜之,兩人又不敢冒險,兀自在上頭叫得凶狠帶勁,錢英豪始終未再現身。

橫豎道尼道:“可能溜了,可要進入瞧瞧?”

素雲飛道:“太危險,隨時會被卡住,幹脆放把火燒了算了。”

橫豎道尼道:“恐怕不妥,天子腳下,胡亂燒房子,必引來軒然大波,咱且先退下,看看宋兩利狀況再說。”

素雲飛道:“也罷!燒了房子,他必定另找秘窟,討債更難,下次再算!”雙雙掠退,然卻無宋兩利縱跡,轉得一陣,隻好回橫豎茶鋪等待。

對於星天來能耐,兩人另有一番感受,恐是靈界高人了。

宋兩利則指示星天來潛入秘道,而後直抵萬歲山後峰之中。雖然極樂聖王蟠據奇陣秘屋,同在一區,但萬歲山占地甚廣,且設無數山峰,素有小江南之稱,當時未選此地藏身,乃忌於星天來被發現,此時極樂聖王未歸,自己又受傷在身,外頭實不便逗留,幹脆躲入此區,暫借禁軍兵力保護,暫時躲個數日,將來另有狀況,將來再做處理了。

宋兩利選得小廬山“觀雲洞”中休息,此洞左近亦有飛瀑宣泄,多少掩去些許聲音。

洞內和林靈素占據之“本尊無上洞天”相差無幾,必置有石床石椅。原目趙佶好色,特地交代每一洞天必設有床,將來偷情亦圖個方便。

星天未將宋兩利置於石床,道:“你先運功療傷,我得檢查肌膚是否受損了。”接連兩次動武,讓她擔心不已,立即寸寸檢查,以防不測。

宋兩利道:“若無激烈打鬥,應無關係,葛獨行所說百日之期乃彈性說法,你檢查便知。”

星天來的確詳詳細細檢查後,始道:“還好,沒傷著!”雀躍如小孩,“你去了哪?怎三天不見人?感應也搜不著?”

宋兩利歎道:“我破功啦!通靈**盡失!”

星天來道:“怎會?”腦波搜去,果然測知對方腦門已被封固,怔道:“發生何事?”

宋兩利道:“我結婚啦!就是破了童子功,爐鼎已破,不再精元飽滿,靈力頓失,無可救藥啦!”

星天來道:“破了童子功?”她隻修行道法,對於一般武學反而生疏,一時體會不宋兩利想及張天師所言。道:“即是“築基”已崩,原乃煉“上德”之功,後來結了婚,和老婆發生關係,精元一泄,即謂破功啦!”

星天來問言不禁臉紅:“原來如此……”她雖百餘歲。然心性如同少女般,談及此事,總覺窘困,然不談恐又幫不了對方,紅著臉,仍說道:“一次**即變得如此?”

宋兩利道:“是啊!怎那麽嚴重?”

星天來道:“恐是失精、喪氣、損神之果,亦即心神一亂,無法凝聚靈法,並非當真失效。”

宋兩利道:“可是我特別認真再煉通靈**,仍未見動靜,恐是不成了。”

星天來道:“我再看看……”仍似腦波感應宋兩利腦袋,總覺那股靈氣仍在,隻是未能發出,若能引開,將有恢複之能,於是運勁引帶,對方腦波終能滲出,然星天來一收功,宋兩利腦波亦跟著收縮,難再自動滲出。

宋兩利不禁泄氣:“不必再試啦!沒了靈法,活得豈非更自在。”

星天來道:“莫要泄氣,縱使先天‘上德’之功被破去,苦修‘下德’之法,照樣可以恢複通靈**。”

宋兩利詫道:“會麽?張天師怎說不行了?先天破功後天即難修行。”

星天來道:“沒那回事,若真如此,何來‘下德’修行之法?陳搏祖師爺所傳秘法即提及‘下德’修行術,照樣可以大功告成。”稍帶窘困道:“陳搏祖師爺亦呈破功後再修行,否則我是誰生的?”

宋兩利頓生希望,然仍怔惶難定,道:“陳搏祖師爺是取出精元冉置胎鼎中黃

之中,和我自動宣泄不同。”

星天來道:“總是泄了精元,看是一樣了;你何不試試再煉‘下德’修行?若不能和你通靈,我脈道法更顯孤獨,得把你醫好才行。”

宋兩利道:“或許本宗和天師派不同吧,你說說看,該如何煉‘下德’之法?”

星未來道:“其實應該差不多,“上德”是從小煉功者,即你所說童子功,‘下德’是成年人所修行之法,亦即精氣已泄,元真已虧,得不斷修複補益,達到‘築基’功夫,則精氣神三寶再次充沛,自能恢複神通,打開腦門。”

宋兩利道:“快把方法教來,我且試試。”

星天來窘熱道:“我乃女體,未有煉男體經驗,隻能將陳搏祖師爺所傳秘法告知予你了。”

宋兩利頓覺好奇:“女體又如何煉得?難道有精元可煉麽?”

星天來窘聲道:“女體注重血氣,故煉時得斬赤龍,赤龍一斷,自能煉血氣,且女體並非無精元,此乃藏於中黃純陰中之一點純陽,常見處女現經時之臍下扉部位,道家稱為‘先天之寶’,如星如珠,透明如蛋清,將其煉之,則可若男體化氣化神,以達天人之境,而煉此精氣神,不隻置於胎鼎中黃之中,更可‘聚神烘關’之中煉之。‘烘關’則指煉及雙關,‘雙關’者位於脊前宮後,左曰膏,右曰肓,行功運氣甚難抵達之處,修行者得煉及此處,方能幻化成仙體。”

宋兩利道:“懂了,常言病入膏肓,應是指此雙關竅門了。”暗道:“女體原來亦有純陽之精,倒是澈悟啦!”然涉及男女私密處,不敢再多詢多問。

星天來道:“女體修行法門亦多,你待要全部了解麽?”實也難為情,尤其變得姑娘身後,說來既窘且困,然道法之事,不說又如失傳,左右為難。

宋兩利道:“不談了,他日有空,你寫下保存就是,還是傳我男體修行法吧。”

星天來欣笑:“那可自在多了!”凝思一陣,終於說道:“煉丹之法,在於采、封、煉、止,亦即‘采藥’,其訣在於‘火逼金行’,也叫聚火之法。‘火’指意**,‘金’乃腎中情氣,即是‘精元’;‘火’有‘武火’即指:呼吸之氣重吹遍,可以烹煉,‘文火’即指:呼吸之氣輕微引導,溫養也。文武雙火得隨時注意,免得走火入魔。”

宋兩利暗忖,原來走火入魔之‘火’字如此而來。

星天來道:“以情氣神三藥煉之後,得‘封爐’,即‘封固’,亦即煉得內丹後,必須歸於爐鼎之中加以封回,不能讓它外泄,你失去童子功,即是封爐做的不夠,精元一泄。即兵敗如山倒,日後得加強封爐工作才行。”

宋兩利道:“自會小心了。”

星天來道:“至於‘煉’則以精氣神為藥,不斷以武火煉之,以文火溫養,亦即功行大小過天,你該懂得:最後是‘止火’,無論如何熬煉,若達到爐火純青,天人之境時,得慢慢怯除烈火,而以溫火煉之,道家稱‘還丹’,若還丹失敗,將可能前功盡棄,走火入魔。”

宋兩利道:“煉功之法倒有經驗了,唯封爐之功可能要多多加強!”

星天來道:“正是如此,你將虧損精元慢慢凝聚,應能恢複通靈之法,如若不行,我再想想是否另有他法可用。”

宋兩利道:“即便以封固爐鼎為主修了。”當下盤坐下來開始運逼真氣煉功。

星天來道:“其實人身有三丹田,上丹田在腦海泥丸宮,方才錢英豪以銀針封去,我已把它解除,中丹田在心下經宮金闕,下丹田在臍下二寸,你煉得之精可存下丹田,元氣可存中丹田,所煉之元神置於上丹田,你既在修複通靈**,應以上丹田為主,亦即煉神。陳搏祖師爺從抱樸子葛洪那頭獲得意守丹田之法,且**予你聽!”

星天來琅琅上口,背得滾瓜爛熟。

宋兩利知其為“守玄一”之法,乃將身體一分為三人,三人可再各分三成九人,再依此分得無數**,**可現可隱,可男可女,千變萬化,無所不至,無所不達。煉至忘我處,終跟著星天來背誦起來:“玄者,自然之始祖,而萬殊之大宗也。眇眛乎其深也,故稱微焉。綿邈乎其遠也,故稱妙焉。其高則冠蓋乎九霄,其曠則籠罩乎八隅。光乎日月,迅乎電馳。或倏爍而景逝,或飄滭而星流,或滉漾於淵澄,或霧霏而雲浮。因兆類而為有,托潛寂而為無。淪大幽而下沉,淩辰極而上遊。金石不能比其剛,湛露不能等其柔。方而不矩,圓而不規。來焉莫見,往焉莫追。幹以之高,坤以之卑,雲以之行,雨以之施。胞胎元一,範疇兩儀,吐納大始,鼓冶億類,徊旋四七,匠成草昧,轡策靈機,吹噓四氣,幽括衝默,舒闡粲尉,抑濁揚清,斟酌河渭,增之不溢,挹之不匱,與之不榮,奪之不瘁!……”

宋兩利不斷背誦“守玄一”之法,亦將真氣化玄,不斷運行三爐鼎丹田之中,以期有所突破。

星天來恨不得將所學道法玄術一一傳授,讓宋兩利能及時恢複通靈**。她甚且研究,若強修苦煉不成,恐得回仙域中,以“長生胎鼎”助益,多少能收得效果。

兩人即在一傳一授中施修玄靈之術,幾已進入忘我之界。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72
發表於 2024-6-19 13:25:1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神童之難

妙佛禪師錢英豪對宋兩利及星天來失蹤,頗為耿懷忌心,實猜不透兩人有何目的。在越想越忌心之下,終於親自找向童貫,準備逼出宋兩利。

童貫當然不易見得,錢英豪卻知他喜歡於萬歲山秘陣前練功。以能隨時和陰陽老怪保持聯絡。縱使老怪已死,童貫郤未盡全信,尤其另有紅衣蒙麵人當靠山,童貫的確穩若泰山。

以錢英豪現在身手,進出大內已是易如反掌。他先潛抵萬歲山秘陣中。見得黃石屋內收藏無數珍寶,終覺皇宮大內仍是天下第一富裕,非他處所能比擬,竟也升起改朝換代之心,暗忖:“徽宗如此昏庸好**,不亡國也難,他實無此資格統治大宋江山!就連童貫、蔡京亦相同,若非得利用童貫,早該收拾這群膿包了!”正陶醉改朝換代中,外頭已傳來練功聲,錢英豪暗喜,潛身掠去。

梅花林旁,童貫的確舞得一手好槍法,寶刀實也未老。

錢英豪見隻他一人,守衛遠立山頭監視,是好時機,立即現身掠來。

童真見狀乍驁:“妙佛?你好大膽子,敢闖入皇宮大內,不想活了麽?”

錢英豪笑道:“是陰陽老怪派在下前來,將軍切勿拒人於千裏!”

童真冷哼:“陰陽師父怎會看上你,少胡扯,快滾,本座今日不想殺人!”打從妙佛被趕出相國寺,他已認定對方不入流。

錢英豪不想多說廢話,五指一張,閃電魔指頓展,五道電蛇直衝童貫手中鐵槍。叭叭數響,斷成五截。童貫詫駭。棄槍柄而逃,如若對方欲取自己性命,豈非難逃毒手?

喝道:“你想幹啥?”

錢英豪道:“不想幹啥,隻是來告訴童大將軍,陰陽師父已死,他將畢生功力及絕學傳予我,此後我即是他的化身,童將軍大可不必把我當外人看。”

童貫詫道:“你就是那紅衣人?”

錢英豪道:“任何人皆不重要,唯實力最可靠,方才閃電魔指你已見著,至於內勁更不在話下!”伸手猛往地上按去,登陷數寸深。露得一手強勁內功招法。

童貫但覺此種功力恐和陰陽老怪不相上下,何況對方亦會使“閃電魔指”,看來必有關係,犯不著得罪他,道:“卻不知錢兄和陰陽師父交情如何?”

錢英豪道:“方才已說過,我是他嫡傳弟子,往後是你唯一靠山。”

童貫道:“陰是非、王文醜兩人呢?”

錢英豪道:“王文醜已亡,陰是非潛藏練功,看來亦在附近,隨時會出現,童大將軍毋需再多疑。”

童貫笑道:“不敢不敢!本座隻是了解狀況,免生誤會,錢兄既然露了功夫,自是一家人了,不知刻意前來,有何指示?”

錢英豪道:“將軍該先整治神霄派,然後嚴防大金入侵,否則大宋江山岌岌可危!”

童貫道:“我國和大金訂有盟約,他們怎敢入侵?別危言聳聽!”

錢英豪道:“極樂聖王已在京城多日,入侵是遲早之事,將軍亦該看得出來,大金國一向自大,連奪下燕雲十六州皆不肯一次交還,不得不防。”

童貫道:“我自會防範,唯你怎說要整治神霄派?林靈素已垮台,無人可再搞鬼了。”

錢英豪道:“還有宋兩利,你不是被整多次?何不乘此機會收拾他,畢竟他法術已失,無法再囂張。你隻要出麵拆穿即可。”

童真詫道:“他當真法術已失?”

錢英豪道:“千真萬確,一試便知。”

童貫冷笑:“敢情臘月借的賬還得快!他若靈法已失,光靠神霄派窩裹反就要讓他脫層皮!”報複之心已起,然他豈可全聽片麵之詞,要是惹出毛病,吃虧可是自己,道:“他在哪?你可找出來試試?”

錢英豪道:“就是因為他已躲若龜孫,才要將軍找人搜尋,否則在下早已親自擒來。”

童貫道:“我可負責逼人。你得負責試探!”

錢英豪道:“沒問題!一切後果由在下承擔,必要時,本人尚可親自接管神霄寶殿!”

童貫道:“日後看著辦!”暗忖若讓他接管,要是勢力擴充太大,豈非危及自己權位,得小心應對,“本將軍下令搜查便是,你一直要在此麽?”

錢英豪笑道:“在下隻前來傳話,就此告辭!”拱手拜禮,閃身入林不見。

童貫暗歎,沒事搞得偌大萬歲山,簡直似座小江南,竟爾成為江湖高手藏身遁影好去處,大內皇宮已若後花園,人人得以進出,實不知搞對亦或搞錯了?

童貫盤算,仿似先廢宋兩利神格為優先。立即找向梁師成,要他擬了瘦金體聖旨,拿到外頭神霄寶殿宣去,裏頭大略寫著:“神霄小神童原無法力,乃和林靈素招搖撞騙,即日起降除小神童一職,永不錄用。”知宮觀事年瑞祥聽得心驚肉跳。然他知此乃宮廷鬥爭,隻有接旨。

護法洪太極卻百般不信,直道小神童法力無邊,且為眾弟子親眼所見,登獲多數信眾支持,一時喝聲震天。童貫並未反駁,隻道:“是真是假,把人找出一試便知!”說完甩頭而去。神霄弟子霎若瘋子,四處找尋宋兩利下落。尋之不著,幹脆整隊喝喊:“神霄無敵,本尊萬歲,小神童萬歲!”聲震京城。

那道君皇帝趙佶仍陶醉在擊敗遼國、收複燕雲十六州之豐功偉業之中。他作夢皆未想及,自太祖趙匡胤以來,無法完成之一統江山大業,會在他手中搞定,而他又非趙匡胤般驍勇善戰,看來全是天神下凡,神光普照結果。每每聞及外頭喊得“神霄無敵,本尊萬歲!”

他即全身散發無數光采,進而飄飄然陶醉其中,從未想過是否有人假慱聖旨,早將朝廷弄得烏煙瘴氣,仍一味沉醉神格之中,好生偉大。至於那“小神童萬歲”乃沾本尊皇帝光采,趙佶樂見其成。喊得越響,心神越舒來。

然聲音傳至宋兩利耳中,忽地升起一股不祥征兆,道:“會是錢英豪耍了手段?”

星天來大喜:“你有感應了?”

宋兩利一楞:“這算數麽?”兩日來,每每欲逼腦波出去,皆半途而廢,此次隻不過猜想罷了,難道亦算感應一種?

星天來道:“有感應方能猜得準,縱使此感應甚弱,亦是好的開始,你且將腦門浮出印象說出,咱去印證,即知真假。”

宋兩利道:“錢英豪要逼我出去。找了童貫假傳聖旨,結果神霄弟子不服,便吼了起來,事情大約如此了。”

星天來道:“你要出去麽?若被逮著,破功之事恐怕掩飾不了。”

宋兩利道:“若不出去,神霄弟子恐將會失控,反正我已破功,早早告知,對大家都有好處。”

星天來道:“依你!好久未出去玩了……”想及京城多采多姿,她懷**無窮,少女天真笑容已露。

宋兩利不忍,道:“走吧,困了兩天。老吃饅頭,亦非辦法,隻是你要小心,別露痕跡,錢英豪可能會要花樣。”

星天來道:“由他去了。大不了回仙域就是。”

宋兩利道:“還是那句話,千萬別承認你是星天來,也別提回仙域一事,否則必引起軒然大波。”

星天夾道:“知了。”含情一笑。宋兩利這才安心帶她再次潛入秘道,從金銀巷中現身。白天瞧來,花街柳巷的確平靜。再轉街道,霎被神霄弟子認出,一時喝聲震天,“小神童在此,小神童現身啦!”聲傳數裏,登又引來一**神霄弟子前來恭迎,星天來終覺小神童原來這麽紅。

宋兩利拜禮以對,直往神霄寶殿行去,不久,護法洪太極亦追來,急聲即問:“小神童你的法力還在吧?”

宋兩利道:“把弟兄找來,我再做說明!”

洪太極立即傳令,全城弟子直往神霄寶殿聚來。

宋兩利甚快行向寶殿大門,住持年瑞祥出門迎接,道:“小神童您終於回來,但可知聖旨一事?”已將聖旨交予宋兩利手上。

宋攤開瞧瞧,道:“知了。”又將其交還年瑞祥,問道:“是童真親自送來?”

年瑞祥道:“正是。”

宋兩利暗忖,看來感應有點準確了。

星天來書道:“慢慢將可恢複啦!”

宋兩利忽有意**,目光落於橫豎茶鋪,總覺錢英豪藏在那頭。

星天來靈功攝去,道:“錢英豪在裏頭,你腦門有靈性了。”

宋兩利稍稍竊喜,然目前事得先擺平,遂高舉雙手要神霄弟子靜下來,隨即宣布:“我的確失去靈法,諸位莫再稱我小神童啦!”

此語一出,神霄弟子皆動容,尤其洪太極激動說道:“不可能,你一定騙我們!”

當時曾和宋兩利並肩作戰,靈法無限威力仍印象深刻,怎能一句話即否定心中神格偶像。其他弟子亦從怔詫中蘇醒,仍不信親眼所見神通無敵的心神童,此時竟會毫無法力?兀自叫著小神童小神童,根本未肯相信一切。

宋兩利歎息道:“我也不願失去神通,隻是一星期前受了傷,神通頓失,若要恢複,恐要一段日子,反正神霄派多的是靈通之士。如年主持、以及張虛白本尊,不差我一人啦!”

洪太極道:“受傷沒關係,我等願等您恢複神通!”群眾一陣喧嘩,仍不斷叫著小神童小神童!快快恢複大神通!

宋兩利眼眶一熱:“感謝各位支持,我倒要多加努力,快快恢複神通了!”群眾一陣**,仍喝著“小神童萬歲!”始終仍把他當成活神仙,無以取代。

宋兩利暗道:“原來誠實也有這些好處?”

星天來亦為他高興,當年陳搏祖師爺傳道時信徒三千已是了不得,此時卻數之不盡,人山人海,小神童威力凡人無法擋。身為同宗教派,竟也光榮無限。

遠處錢英豪未料著宋兩利失去神通竟然仍受此歡迎,其神格的確難以攻破,得出麵拆穿才行。冷笑一聲,掠身而去,及近人群,故意喝道:“諸位別再上當,他根本沒神通,隻是要詐術騙人罷了!”淩空飛落群眾身前,麵對宋兩利加以指責。群眾一陣詫然,指指點點聲音已現,想弄清來人是誰。

錢英豪優雅道:“在下錢英豪,當年相國寺住持,諸位還記得吧?”

此語一出,群眾登又嘩然,有人喝道:“手下敗將,來此丟人現眼麽?”

錢英豪道:“我豈是敗將,隻是故作落敗,再暗中查探,拆穿對方假麵具而已!”

洪太極喝道:“胡說什麽,快滾!神霄派之事,毋需他人插手!”群眾登時叫喝快滾快滾!

錢英豪道:“真是昏庸到極點,他根本是騙子,你們也信他!”猝地出手,閃電魔指既強且猛,直往宋兩利門麵打去。他乃搶攻,一上手即迫十成,電蛇竄得忒快。

宋兩利一時難擋,被擊中胸肩,疼跌地麵。

錢英豪哈哈虐笑:“這是神麽?簡直小癟三!”群眾一陣詫愕,神仙乃打不倒,此時卻倒了,信心頓挫。

錢英豪一擊奏效,登又撲來,喝道:“躺下,小癟三,貴派大天神!”陰陽掌就要劈來,宋兩利急欲反擊,誰知星天來卻忍無可忍,喝道:“想毀我同宗靈法麽?”未見她動手,身形卻若水波般震動,衣衫霎時掀起,一股罡氣勁流強衝迫近,竟然搗得錢英豪悶呃倒彈三數丈,跌落地麵,群眾一陣歡呼,登又喝著“仙姑萬歲!”直把星天來當成小神童一夥人,同樣崇拜。

錢英豪臉色卻變:“先天無形罡氣,你果然是鬼域妖人星天來!”

星天來冷道:“我是陳千靈!不準再犯本宗!”

宋兩利顧忌話多穿幫,喝道:“把他轟走。神霄派何需相國寺叛徒攪局!”命令方下,神霄弟子登陷瘋狂,激喝叛徒快滾!怒掌、靈符、木劍樣樣皆耍,打得錢英豪猛虎難對猴群,落身逃去。

他且懷恨在心:“走著瞧!”直往天師西宮掠去。

宋兩利頓覺不妙道:“他要去告狀了,咱得快溜!”拉著星天來就要開溜。

洪太極急道:“小神童別走,您尚未接受信徒膜拜!”

宋兩利道:“待神通恢複再拜不遲!”

洪太極道:“那仙姑先拜如何?”

宋兩利道:“他是我師姊,日後一起拜啦!”仍抓著星天來快快逃去。

神霄弟子情緒仍高昂,尤其一招鬥倒妙佛叛徒,何等威猛!終喊著仙姑萬歲,小神童萬歲,氣焰衝天,無法收拾。

藏在遠處樓閣竊瞧之童貫不明究理,怎又冒出另一仙姑?照此看來,恐是妙佛禪師胡謅了,幸好未出麵助陣,總留得退路,且待發展結果如何,再作定奪。

宋兩利帶著星天來往榆林巷逃去,想從東方望春門避開糾纏,然在不斷遇上神霄弟子膜拜下,不得不選道避去。這一轉折,待欲奔往望舂門之際,終被張天師、張繼老及張光鬥截住,妙佛錢英豪亦在行列之中。

宋兩利暗道苦也,這妙佛的確壞透,任何手段皆耍得出來,如今被截,隻好小心應對了。拜禮道:“不知天師攔路所為何來?”

張天師目光直盯星天來,道:“小神童多包涵,照妙佛禪師說法,她可能是鬼域妖人,老朽不得不出麵印證一番。”

妙佛錢英豪的確為攔星天來,前去通知天師三老。畢竟妙佛一時不察,已在星天來麵前留下壞印象,日後要騙她恐怕不易,幹脆將她身分公諸於世,藉著鬼域妖人惡名鉗製,縱使暫時奈何不了她,亦得將她逼得綁手綁腳,否則將大誌難伸,險阻重重。

星天來倒是坦然處之,畢竟隻是出來玩玩,若不歡迎,逃回仙域就是,唯被人瞧成十惡妖物,心情一直難以平衡,甚想說明自己是好人,但宋兩利交代少說少錯,聽他便是。

宋兩利隻能裝傻,道:“她是我師姊陳千靈,天師莫要誤會了。”

妙佛錢英豪冷道:“哪來師姊?你原出身相國寺,後來背叛投入林靈素門下,從未聽過神霄派另有女仙姑,少兒扯!”

宋兩利道:“我乃拜葛獨行為師,她乃入門弟子,當然是我師姊了。”

妙佛錢英豪道:“如此更貼切,葛獨行曾替妖人治傷,就是眼前這妖女無誤,賴都賴不掉!”

宋兩利道:“你躲在鬼域多年,難道分不清葛獨行治的是誰?妖人豈會如此年輕!”

錢英豪道:“她無所不能!”轉向張天師:“對方能展先天妖氣,厲害無比,普天之下恐無人能及,天師莫要縱虎歸山,後患無窮。”

張天師道:“小神童讓開吧,我等隻想驗明正身,她若非妖人。定放人離去,絕不為難。”

張繼老道:“少俠應知對方可能產生之危害,實非我輩所能估算。”

宋兩利道:“哪來危害,她好的很!我且以性命擔保,三位別上妙佛詭計,該鬥的是他,畢竟陰陽老怪所有妖**力全給了他,怎能不防?”

張天師道:“小神童莫要因失去通靈**而投入邪魔歪道之中,此將陷入萬劫不複地步。”

宋兩利道:“我很正常,不勞費心,三位既對師姊有意見,我帶她回山林,永不回京就是!”拱手拜禮,就要引人離去。

張天師喝道:“小神童請留步!”幾乎和張繼老、張光鬥同時行動,掠封過去。

錢英豪更乘機偷襲,一式陰陽掌直往星天來背脊打去,他原在拆穿,故動上手即以十成功力應對,迫得星天來背脊生寒。

登斥道:“你倒狡猾得緊!”右手輕輕回擋,卻見一道狂流暴卷開來,硬將陰陽雙流擋退,先天罡氣再掃,強速無比擊退錢英豪。

如此一抬手即能迫退錢英豪之功力,早嚇得張天師三人忌心無限。錢英豪已得陰陽老怪邪功,竟然仍是一招不敵,對方若非妖人又是誰?

張天師登道:“一起上!”桃花木劍剌出。張光鬥要由拂塵,他外號龍麵天師,拂塵更練若龍須靈卷,威力狠猛。張繼老則以無極神掌劈之。三人聯手,威猛無比。

宋兩利見狀急迫:“三位何需逼人太甚!”勉強攔住張光鬥,所剩張天師、張繼光仍狠猛攻去。錢英豪更藉機再次偷襲,三人合力強擊,迫得星天來不得不出手,急道:“我是陳千靈,不要逼我!”雙掌掃動,看似毫無招法,然那冷冽勁流簡直摧枯拉朽,霸勁無比。迫得三人難越雷池一步,隻能在三步外強勁拚鬥。

張天師大喝,頓展攝靈**想測對方出招方式,誰知星天來反擊更烈,腦門閃出“不要逼我”四字,勁波卻若閃電劈及三人。乍劈之下,三人腦門一片攝白,招法頓亂,竟被星天來掌勁硬劈丈餘遠,差點跌坐地麵。

張天師更駭:“先天攝力如此之強,天下除了極樂聖王,恐隻有妖女了!”一聲令下,躲在四周之龍虎陣立即圍來,張天師想以多製勝。先擒下妖人再說。

宋兩利見狀不利,急道:“師姊先走了!”想留下擋人。

星天來一向單純,唯命是從,立即棄戰,掠身欲逃。張天師哪肯讓她走脫,喝著“天羅地網”要龍虎陣布局攔人,他和張繼老、錢英豪左右夾擊,盡全功以對。

星天來退路被封,實擔心身分被拆穿,且宋兩利又交代快溜,情急之下,其單純心性隻想掙脫,終咆哮若虎,“**力成形”頓展,喝著“不要逼我”話聲未落,先天**力化成強勁罡流,直衝龍虎弟兄,不但攝得對方動作迫緩,且衝破敵陣,龍虎兄弟悶呃倒地。

星天來藉此就要逃開,天師三老拚命攔來。星天來再劈雙掌。直取三人胸口,叭叭叭連三記,打得三老悶退滾地。星天來籍勢突圍而去,衝向城牆,閃身外頭,逃之夭夭。守城士兵一陣錯愕,以為女鬼現形,麻了身手。

天師三老一擊不中,且落敗跌地,心緒大亂。龍麵天師張光鬥仍想再追。張天師道:“不必追了,追上亦奈何不了她!”

張光鬥始止步,道:“難道看她如此囂張,來去無人擋麽?”

張天師道:“恐是如此了。”

錢英豪方才耍詐,未配合四人聯攻,躲過落地打滾命運,聞言急道:“此時不追,讓她逃回鬼域,後患無窮。”

張繼老冷道:“你臨陣抽手,還敢放話麽?”

錢英豪道:“我豈有抽手?我乃盯住宋兩利,他可不比妖人單純,不得不防!”

張天師轉瞧宋兩利,道:“少俠莫要走火入魔,她到底是否為鬼域妖人?”

宋兩利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重要麽?她根本無害你我,為何要趕盡殺絕?”

張天師道:“不是趕盡殺絕,而是防患未然,局勢亂成如此,任何風吹草動皆可釀成巨禍,少俠且三思。”

宋兩利道:“既是如此,為何不防錢英豪,他原為陰陽老怪傳人,邪得很。”

張天師道:“目前以消除妖人為第一要務。”

宋兩利但覺難以解釋,終仍掩飾,道:“她確是我師奶,和鬼域妖人無關。”

錢英豪斥道:“胡說八道,明明就是妖人,否則怎不敢麵對現實,光是方才那手妖法攝力,即可證明!”

宋兩利冷道:“想想你自己身分吧!滿身邪氣地想裝高雅!”

錢英豪大怒:“找死麽?”厲掌一揚就要劈去。

張天師突地攔來,道:“你雖助我,卻未必能掩陰陽老怪身分,勸你多多修行,莫造殺業!”

錢英豪冷哼:“你到底在想啥名堂,時友時敵,雙麵人麽?”

張天師道:“我乃修正道,不知雙麵人為何?妖人是耶,你亦邪人,皆該收拾,唯**你似仍可救藥,賜機予你。且助我逮妖人,但如此並未表示你我能同流合汙。”

錢英豪冷道:“我吏不屑!告辭!”掠身追向星天來,暗道遲早收拾老妖道以泄今日之辱。

兩妖已走,張天師輕輕一歎,轉向宋兩利,道:“小神童你原知辨正邪之人,怎一失去通靈**便走火入魔,胡亂求醫呢?”

宋兩利道:“我甚正常,隻是天師嫉惡如仇,錯將好人當壞人罷了,日後您自會明白,就此告別!”拱手拜禮,就要走人。

張天師道:“抱歉。老朽恐得留下少俠。”

宋兩利詫道:“你要囚禁我?”

張天師道:“為免你入魔而不自知,唯有此法了。”

張繼老道:“向妖人求靈法,將付出慘痛代價,小神童應知才對。”

宋兩利苦笑道:“三位難道不能另外思考。硬要將鬼域妖人看成惡魔?別忘了你們身落鬼域,且是她幫忙脫困,否則甚可能已死在妙佛毒針之下。”

張天師道:“當時確是危急,但也證明你和妖人關係匪淺。”

張繼老道:“你莫非事後又溜進鬼域,去學她妖法麽?”

宋兩利見越描越黑,歎道:“不說了,她不是妖人,你們誤會啦!我也正常得緊,誰是好人,誰是壞人都分得清楚,故毋需跟天師回去洗腦,放我離去如何?且自今而後,不想再混京城,不再替諸位添麻煩。”

張天師道:“小神童請自重,否則不但天師派失望,神霄派亦失望,甚且我女兒將為你傷心。”

宋兩利暗詫,難道對方已知張美人之事?

張繼老道:“阿美倒是天天**著你,應該去看看她。”

宋兩利道:“錯過今日,我自該去看她了。”

張天師語帶責備:“你還執迷不悟麽?”

宋兩利暗忖,敢情把自己當女婿了,那可萬萬不能從他,否則越描越黑,跳到黃河皆洗不清,道:“我已成年,多少有了主見,是好是壞總會承擔,三位別為難我啦!”

張天師道:“至少得讓老朽檢查,看看是否沾了妖氣!請回天師西宮吧!”

宋兩利瞧三人如此堅持,自知躲不了,無奈道:“好吧好吧!若檢查正常,你得放人!”縱使相信星天來是好人,但被此一說,倒對其所傳秘法有了疑惑—不知是否陳搏專為她所設計之靈法?若真如此,是否有副作用?畢竟兩三天之內即能稍稍恢複靈力,那是頂了不得。藉此讓張天師檢查一番也好。

張天師道:“少俠請吧!”

既逃之不脫,宋兩利隻好跟行而去。途中遇得神霄弟子,也總伸手招搖,故做威風狀。

如此反而形成天師派乃在跟隨護送模樣,否則眾弟子若知小神童被逮,必定一窩蜂湧來救人,將出人命,鬧得不可收拾,此非宋兩利所願。

宋兩利唯希望星天來能躲得安全,且莫再進京救人,否則恐增加誤會。他想感應試試,又怕張天師竊得,隻好默默祈禱。

所謂戒壇,除了讓天師齋戒禁閉外,另則專為治療中邪入煞之人所設。其四周貼滿竅符,或大或小、或鎮邪、或伏煞、醒神符,應有盡有。內牆則設元始天尊、張道陵等諸神神壇。香爐嫋繞,燭光閃閃,顯得十分正式。

張天師親自興壇準備除妖。張繼老、張光鬥護持大門,免得宋兩利走脫。

宋兩利見及此狀不禁捏把冷汗,自身靈法已失,如若對方強勢逼來恐招架不住,星天來身分可能曝光,該如何是好?急笑道:“天師如此隆重,恐太小題大作了吧?”

張天師道:“一點也不,你身分特殊,若沾上妖氣而不自知,那才嚴重,請盤坐蒲團上吧,原該綁著,但**你昔日功勞不少,以禮待之,但切莫踰越,免遭繩索加身之苦。”

宋兩利暗忖:“算了,能挺則挺,挺之不過,穿幫即穿幫,縱使星天來或許方法非正統,但其心性善良則無庸置疑,道家各大門派皆自以為了得,互鬥那是常有之事,自己不爭名不爭利,總想好好混得此生,將來京城容不下,混至他處就是。”心中有了意**,篤定下來,乖乖盤坐,且看天師如何施法?

張天師亦不客氣,登地戳得宋兩利腦門六穴,身背六穴,腰腿再六六,封及十八竅門,此乃收妖逼煞高超道法,名為“三清指”,異常厲害,普通妖邪被截之後,立即昏厥,任由施法者擺布,且此功除了天師派正統單傳外,從不流露他處,故能使者不多,知之亦少。

宋兩利並非鬼魂附體,“三清指”截來並無反應。張天師已有盤算,隨後起壇,桃花木劍耍若蝴蝶飛舞,劍氣不斷衝刺宋兩利全身,口中**著降妖伏魔咒,且請三清謵神下凡助陣。符膽一下,靈風呼呼四起,似若天神到來情景,如若邪神在場。必定開始不安。然宋兩利縱覽天師法術了得,郤未感到絲毫不安,亦讓三位天師感到意外。

張天師道:“或許妖人法術太高,能避三清道法吧?”

宋兩利道:“也可解做我根本未中邪,是道長多慮了。”

張天師冷道:“專心如一,莫要分神,是正是邪,我等自有判斷!”宋兩利暗伸舌頭,不再多言。張天師要得一陣道法後,如靈符之術無效,改采逼靈**,猛地玄天指訣打向宋腦門,讓其昏厥,隨即運起逼靈**,不斷往其腦門逼去。

宋兩利雖昏死,然腦門總在活動,但覺有人入侵,意**中立即反抗,直**著“我是宋兩利,我是宋兩利!”以自我催眠方式欲抗對方。

張天師功力不斷加強,道:“你是宋兩利沒錯,但你是鬼域妖人好友!”

宋兩利仍道:“我是宋兩利!”

張天師道:“你是鬼域妖人化身!”

宋兩利仍道:“我是宋兩利!”

張天師暗道:“還在頑抗麽?”十指又加強迫逼腦門,宋兩利呻吟道:“別逼我,疼啊!”

張天師道:“隻要你說出和鬼域妖人關係,立即放你!”

宋兩利道:“毫無關係……”

張天師喝道:“還想頑抗到何時!”拿出金針刺腦門,迫得宋兩利額頭冒汗,疼痛不已。

張天師再次逼問:“你師姊就是鬼域妖人,對麽?”

宋兩利疼吟道:“師姊就是師姊……她叫陳千靈……”

張天師冷道:“她叫星天來,是鬼域妖人化身!”

宋兩利道:“不是……”張天師再逼供,宋兩利全身幾已抽顫,誰知他能忍住,其特異忍功實是了得。張天師不得不喚來張繼老、張光鬥助陣。三人各以右手五指迫腦門,十五道掌勁逼來,任宋兩利練得無數法門,此刻已難招架,靈台一點清明之處幾將被摧毀,全身抽顫若中羊癲瘋,甚是狼狽。

張天師再次逼言:“你和鬼域妖人有所交往!”

宋兩利心神幾亂,終於快把持不住:“是……”

張天師大喜:“鬼域妖人已功成出關,就是你師姊!”

宋兩利道:“她是好人……”

張天師道:“不管好人壞人,她就是你師姊!”

宋兩利道:“她是好人……”

張繼老道:“它是好人,所以你才當她是師姊!”

宋兩利意識已顯薄弱,在對方技巧引導下,終難抵擋,道:“是……”

張繼老大喜:“天師,他承認了!”

張天師輕歎:“卻中毒太深,要我等三人合力才能逼出原形。”

宋兩利道:“她是好人,不要傷害她……”

張天師道:“她是妖人、惡人,別讓她洗腦!”

但覺宋兩利中毒已深,強功不斷迫來,直**著星天來是惡人。張繼老、張光鬥合力逼迫,宋兩利幾乎難以承受,而快說出星天來是壞人字眼。

刹那間,星天來超強感應已送來,直迫宋兩利腦門,道:“阿利醍醒,別聽他們所言,我是好人啊!”

宋兩利終被拉回,道:“你是好人……”

張天師功敗垂成,大怒道:“妖人敢作怪麽!”立即配合二老施展靈門之術,強功頓逼。然雙方互鬥,卻以宋兩利腦門為戰場,東迫西殺之際,宋兩利腦門幾乎暴裂,疼得難以忍受,終瘋狂厲吼:“我是好人,你們通通是壞人——”吼得悲傷處,淚水滾流滿麵。

張繼老突覺不忍,歎道:“師兄罷手吧!不管如何,他的確無辜,再此下去,將毀他成瘋子。”

張天師掙紮不斷,若無法治他,豈非更嚴重?尤其女兒又和他有所曖昧關係,他若被妖人纏住,鐵定無好下場。

張繼老道:“病可以慢慢治,一次逼急,恐全毀了。”

張天師頓悟,道:“好吧!分批治療!”向四方喊話:“妖人,你若愛他就該離開他!”

星天來祈聲道:“我不是妖人,放了他吧!我們本同宗!”

張天師暗哼:“同宗?那還得了,可萬萬放不得了!”道:“他是人。你是妖,哪來同宗,滾吧!”不再跟妖人溝通,立即斬斷,亦撤去逼靈**。

宋兩利癱軟地上,似若主場大病。

張繼老立即取來子午水,替他清洗清洗,張天師解其穴道,宋兩利終幽幽醒來,恍若做埸惡夢,腦門一片空白。

張天師道:“少俠該知,你身邊女人並非什麽師姊,她即是鬼域妖人化身,別讓她美色所迷?老朽甚至以為你破功,是跟她發生關係結果,她在毀你啊!”

宋兩利道:“我又怎會跟她亂來?我妻就是夜驚容,天師莫要胡猜!縱使她是妖人,亦是單純善良。你們莫要偏見。”

張天師道:“妖即是妖,當年弄得天下大亂,此事千真萬確,你莫要執迷不悟,否則將遭報應。”

宋兩利道:“感謝三位想幫忙。但我原隻是小癟三,沒啥大不了,我隻想好好過活,其他皆不在乎,她是人也好,是妖也好,我隻當她是好友,就此簡單,三位既要除惡保正義,應先除妙佛禪師,我等從不犯錯,怎受得如此折磨?”想及悲慘處,暗暗含淚。

張天師亦覺不忍,然是非有別,道:“妙佛是該防,但妖人更可怕,你心智已迷。留在此處思考幾日,若真的要走,老朽亦不為難,隻是若日後仍執迷不悟,將來恐將和妖人一視同仁處理了。”說完拜禮,先行離去。

張繼老道:“全天下皆知妖人種種惡行,那是假不了,倘請少俠三思,天師乃一番好意,桌上祭品已拜過,可以食用,就此告別!”和張光鬥拜禮後告退。

宋兩利落個清淨,舒展手腳,幸好對方隻是通靈,隻要撤去,一切並無損傷,腦袋金針亦被拔出,得以清醒。想及種種,輕輕一歎:“難道數十年前犯了錯。數十年後不能改邪歸正麽?”想及星天來善良如此,竟被誤會,實是老天捉弄,玩笑開大了。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73
發表於 2024-6-19 13:26:0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怨情難了

宋兩利折騰一陣,著實餓了,抓得壽桃啃食起來。隨即推及門扉,方知鐵條鑄造,看是難以突破,為今隻希望張天師言而有信,幾日後能放人了。

既是空閑,隻有再修行通靈**。想及當年全以酒力替代,此時何不試試?終又將敬神酒一一抓來暢飲而盡。醉意已起,拜向三清天尊,道:“天尊有靈,得助我脫困了!”未見回話,盤坐下來,連起通靈**,竟能稍稍感應外頭守衛想法,對方竟也覺得自己可憐和可悲,可憐淪落於此,可悲卻被妖人所迷惑。宋兩利暗歎誤會的確難解,然又稍稍竊喜,經天師三老逼迫,腦門感應強忽幾分,該是因禍得福。然要他再試此痛苦逼靈,他則萬萬不敢了。

趁靈通較活絡時,宋兩利不敢怠慢,立即盤坐修行,以期早日恢複通靈**,也好及早提防他人暗算。

休息半晌,忽覺有人逼近,宋兩利凝神戒備。鐵門一開,竟然是秦曉儀。她乃天師夫人,在天師派,說話甚至比丈夫管用。見得宋兩利,欣喜道:“可找得你好苦啦!”

宋兩利道:“找得亦無用,我被張天師囚在此,走不掉了。”

秦曉儀道:“莫要理他,快快跟我走!”東探西瞧作掩護,顯然是背著張天師前來救人,宋兩利當然求之不得,立即跟其後頭,快速逃出戒壇。

守衛麵有難色。秦曉儀道:“告知張天師,我先借人一用。”守衛有了借口,當然同意,秦曉儀終順利帶人逃出天師西宮。轉行數巷,回到儀心園。

裏頭傳來張美人及嬰孩逗笑聲,一副融樂氣氛。

宋兩利道:“夫人該不會逼著在下要跟張美人結婚吧?”

秦曉儀道:“若能如此順利便好了?玉天君又找上門,吵著要娶阿美,你得想個法子!”

宋兩利道:“這麽快?”心頭卻覺稀鬆平常,道:“她要嫁即嫁,我有何法子可想?”

打從被張天師逼迫之後。已對天師派起了冷感,一切瑣事已難提起勁兒。就連掩飾張美人結婚生女一事亦覺興趣缺缺。

秦曉儀道:“阿美已確定要當二夫人,你怎可置之不理?”

宋兩利道:“夫人莫要當真,何況我也高攀不上,一切事還是去找天師解決吧,我愛莫能助。”

秦隢儀急迫:“到底發生何事?瞧你一片排斥?”

宋兩利道:“我自身難保啦!張天師把我當妖人看待,還關在戒壇,你親眼所見,再則我通靈**已失,再也玩不起移神換靈洗腦**啦!”

秦曉儀乍楞:“你當真失了靈術?”

宋兩利道:“否則怎會被困戒壇。”

張美人突地抱著女嬰出現前院,喝道:“你的靈法當真失去了?”宋兩利窘心道:“正是……”為無法讓張美人恢複正常感到內疚。

張美人斥喝:“這麽說小神童以後永遠沒了神力?”

宋兩利道:“正是!”

張美人突地竊喜邪笑:“好極了!從此再無他人跟我搶丈夫啦!”仍認定宋兩利為唯一丈夫。

秦曉儀暗歎假戲果然成真,然若和玉天君相比,當然選擇宋兩利了,笑臉迎來:“原就無人能搶,阿美快快進去,莫讓小孩受了風寒。”

張美人道:“雖說無人能搶,玉天君即闖到此處,我是不會跟他走的!”轉向宋兩利,冷道:“你好好收拾他,莫讓我母女倆受到傷害!”說完方始入內。

秦曉儀道:“有關玉天君之事,尚請少俠擺平,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差點下跪祈求。

宋兩利暗歎,一事歸一事,縱使張天師做法過份些,然他倆卻是無辜者,怎可牽連呢,何況自己的確答應過對方,總該圓滿處理,道:“玉天君人在何處,我去找他說說。”

秦曉儀道:“附近李家荒宅,他還帶了發瘋的父親,不敢住進客棧!”

宋兩利詫道:“玉東皇已發瘋?”

秦曉儀道:“可能是了!早上玉天君來過後,我曾前去探查,聽及瘋子叫聲不斷,少俠得小心為是。”

宋兩利道:“再小心也敵不過自家人窩裏反來得慘兮兮!”說完道別,直往附近李家荒宅探去。秦曉儀卻不知他所言窩裏反即指被張天師誤會一事,仍祈禱不斷,希望事情能順利擺平。

宋兩利逃脫天師掌握,暗暗竊喜,隻要收拾玉天君後,立即開溜,免得再落牢籠。

李家荒宅隻隔三巷,一轉即至。裏頭果然傳來王東皇不斷喝著“我打敗火妖!”聲音,時而得意狂笑,時而嗔嗔喝喝:“火妖別走!”

宋兩利眉頭一皺,暗忖:“難道上次一把火燒了玉皇仙島,把他給逼瘋了?”倒也是報應,卻不知李鳳顏那個妖女近況如可?

想著想著,已掠入李家荒宅,喊道:“玉天君,小爺來啦!”在外受氣不少,現在至少管及玉天君,故以小爺自稱。

李家荒宅鬧鬼多年,大廳前門已塌泰半,屋頂中空破個大洞,玉天君即從此洞掠衝而出,見著宋兩利,激喜道:“你來便好!我已將爹抓來。他已改邪歸正,你要遵守諾言替阿美恢複記憶!”落於宋兩利身前。受及折磨,他已瘦了一大圈,若非想見張美人,剃了胡子,恐更潦倒。其卻因心神恍惚,臉腮留下剃胡刀傷,瞧來甚不協調。

宋兩利道:“你怎變了個人?一把火也把你燒得發瘋不成?”

王天君急道:“我沒瘋,瘋的是我爹和那妖女,我已將他們一一製住,完成你的約定,玉皇仙島從此可以正常過活,你也該把張美人還我!”

宋兩利道:“你把你爹和李鳳顏如何了?……。”嘴巴張張縮縮,既期待又覺答案必突兀。

王天君道:“我廢了妖女,也把我爹銬起來,以後保證不會危害天下!”

宋兩利詫道:“你廢了李鳳顏?”

王天君冷森道:“不錯,她盡使壞,沒資格當我娘,我廢了她,因在蛇洞中,永遠與世隔絕!”縱使斬釘截鐵,然親手收拾母親之痛,總在深夜中莫名侵蝕,玉天君其實甚苦,往往得藉大義滅親說詞遁脫,方較好過。

宋兩利輕歎:“你是做得甚徹底,我的確該幫你找回張美人,可惜我現在破功,通靈**盡失,暫時無法替你完成心願……”

王天君聞言目光直縮:“小神童你別耍我了,為此,我已犧牲甚大,你怎可以此話搪塞?”

宋兩利道:“我的確沒騙你,如果我能通靈,怎你來到京城,我會不知?”

王天君厲道:“少胡說八道,你分明躲著我,想搶我的阿美,可惡!”哪顧得形象,登陷瘋狂,哇哇厲叫,猛撲過來,一手掐住宋兩利脖子,壓在牆頭。宋兩利卻未反抗,被掐得臉紅脖子粗。王天若幾近瘋狂厲吼:“你別再耍我,別再搶我妻子,我再也受不了了——”

宋兩利呃呃悶叫,直表示快快鬆手,否則他快斷氣了。

玉天君迫急後終於鬆手,想及悲悵處,跪坐地麵,悲泣不已:“我已家破人亡,再失去阿美,簡直一無所有,你們忍心整我麽?……。”

宋兩利安慰道:“我沒整你,我真的靈力已喪失,因為我練了童子功,後來娶得夜驚客為妻,結果破了功,靈力頓失,現在苦煉封爐**,希望找回靈力,屆時必定還你心願。”

玉天君切聲道:“那還得等多久?”

宋兩利道:“我也不知……”但覺如此說法。對方未必接受,甚至可能因刺激過度而失心,遂改口:“大約幾月或半年吧……,你得先解決你爹和張天師恩怨,如此張美人一恢複,自能順利完婚。”

玉天君喃喃悲聲道:“還要半年……好久……”

宋兩利道:“一點也不久,眨個眼即過去了。”

玉天君道:“我爹已被銬住,危害不了天師派,此已是最好解決方式,你待要我如何?”

宋兩利道:“若有一天他醍過來,豈非舊戲重演,所以仍得找機會溝通才行。”

玉天君悲道:“我真的已無計可施,心力交瘁了……”

宋兩利道:“玉兄別傷心啦,待我看看你爹,他若是暫時失心,日後我通靈**恢複時,順便替他治傷,說不定另有收獲。”

玉天君收起悲切心神,拭去淚水,道:“跟我來吧!爹隻認得火妖和秦曉儀,你若是火妖,切莫靠近!”引帶前頭,宋兩利快速跟進。

掠入內廳之際,已見得玉東皇身穿龍袍,胡須剃得九短一長,頭發亦亂,狀若瘋子,肚子纏著粗煉綁在石柱,雙手亦上鐐銬,儼然一名囚犯。

忽見宋兩利進門,玉東皇突地瘋狂厲吼:“火妖別逃!看我收拾你!”霸龍仙掌猛擊不斷,掌勁波濤駭浪衝來。他急欲想撲,鐵煉拖動合抱粗石柱,抖得屋頂轟轟欲塌,嚇得宋兩利趕忙又掠出內廳,隻敢從門縫中窺探。

玉東皇厲吼:“火妖別逃!我要打敗你,哈哈!我擊敗你了!”幸好此廳甚寬,怒掌擊處,直衝牆麵時已消弱不少力道。隻見牆抖壁顫,瓦塵飛落。卻仍不致於垮崩。

玉天君道:“爹別亂打,火妖已走,秦阿姨要來了,你得恢複莊重!”

玉東皇托喜:“儀妹妹要來了?在哪在哪?我得恢複島主優雅姿態!”待要裝出帝王相,突又覺手銬加身,登時斥道:“還不將鐐銬打開,你當我是囚犯麽?”一掌又攻向兒子。

此問題已重覆無數次,玉天君已學會應對之道,閃去掌勁後說道:“是爹做錯事,答應儀妹妹銬上它以贖罪,待儀妹妹來了,自會幫你解去!”

玉東皇怔道:“當真如此?”

玉天君道:“正是如此!”

玉東裏歎息:“我是愧對於她,應該負荊請罪!快快叫她來替我解銬!”

玉天君應是,隨即拜禮遁出,王東皇則若帝王擺了姿勢,等待佳人到來。

玉天君方掠出,已和宋兩利會合。

宋兩利龜模龜樣道:“你爹好像真的瘋了……”

玉天若歎息:“瘋跟不瘋,我看都一樣難纏,有救麽?”

宋兩利道:“有救有救!”其實安慰居多。道:“隻要我通靈**恢複,可以幫他洗洗腦子。”

玉天君感傷道:“我原想把他留在島上,可是又無法取信予你,才帶他出來,若非乘他受傷,動了手腳,封去他五成功力,我是製不了他,但時日已久,誰也沒把握了。”

宋兩利暗道難怪那合抱粗石柱能困住叱吒武林的絕頂高手,原是弱了五成功力,道:“我看還是帶回仙島安置較為貼切,否則隨便暴開,簡直就像炸彈開花,無法收拾啦!”

玉天君道:“帶回仙島也不放心。妹妹甚可能將他放出來,除非將妹妹也綁在身邊,否則她總是亂來。”

宋兩利道:“不錯,令妹的確胡來,你留她在仙島,不怕她放走李鳳顏?”

王天君道:“怕!但妖女武功已廢,想恢複恐不易,故較能安心。”

宋兩利閃過**頭,李鳳顏不知是否會支使女兒找向錢英豪或橫豎道尼,學那“無上魔經”功夫,用以恢複武功?然此事已甚遙遠,日後再做處理。心**轉處,道:“你的難處我皆知,但仍得讓我恢複通靈**方能辦事,就此別過,來日再見可好?”拱手拜禮,就要離去。

玉天君急道:“能否代為轉告,我想看看張美人及我女兒?”

宋兩利道:“若能堂堂正正,她們怎會排斥見你?說了也是白說,你若想瞧,偷偷去瞧,隻要不幹擾,相信秦夫人會睜一眼閉一眼,不會太難為你了。”

玉天君頷首:“就如此吧!”悲悵中仍現真情:“你已是我剩下唯一朋友,希望你多幫我了。”眼眶已紅。

宋兩利心有戚戚焉,原該是情敵廝殺,怎又變得友人了?其實玉天君也算正人君子,也罷,能幫多少算多少,道:“一切還得靠你自己努力,否則玉張兩家恩怨解不開,我等助益不大。”

王天若默然點頭,心情卻顯沉重。

宋兩利已無言可對,遂拜禮告別,心想總算暫時解決一事,待要步出荒宅,心靈突又覺得怪異。暗忖難道另有埋伏,趕忙調頭,往後院掠去。待穿過荒雜長草,半掩後門已現,他正要撥門潛退,突地一掌印來。宋兩利詫駭反擊,一式“烈火神掌”開打,縱使功力已失二成,然全力反擊,竟也冒出熱氣,轟地一響,震彈回來,撞破柴門,跌落地麵。

那人竟是張天師。他得知宋兩利被夫人帶走,登時焦切萬分,帶著張繼老、張光鬥趕忙追向秦曉儀住處,竟仍慢了一步,故追至此,且將李家荒宅困住。宋兩利雖探得前門有埋伏,誰知後門亦藏了人,一掌擊去已被這回,跌個四腳朝天。盡管如此,他亦撈點本回來,那烈火神掌熱氣一燒,縱被張天師破去。卻也燒及他白胡尖處。張天師趕忙掃去,胡尖已失。變成齊胸刷子般。他雖暗怒,卻忍下來,冷道:“少俠跟我回去吧!”

宋兩利道:“你不是叫我思考過後,如若不行,仍讓我走?我已想通啦!可以走了吧?”

張天師冷道:“你根本未明心見性思考,仍妖迷心竅,得跟我回去!”

宋兩利哪肯順從,趁對方未包抄之際,突地施展“五行飛渡術”身若龍蝦亂彈。一彈十數丈,的確快不可擋。張天師一時竟然追之不及,趕忙喝叫:“師弟、住持,快攔人!”

屋外射出兩道人影,一左一右,正是張繼老及張光鬥,兩人包抄而至,封住去路。

宋兩利見狀叫苦,“五行飛渡術”猛地再展,藉助對方掌力,翻衝向天,直若飛鳥展翅,想飄出荒宅。誰知張光鬥拂塵竟然能伸縮,猛地一甩,纏住宋兩利右腿,直往下扯。宋兩利唉呀下墜之際,趕忙反身打轉,以解拂塵纏腳禁製。情勢已急,登往前廳撲去,急道:“玉天君快來幫忙,我要走不脫,你啥春秋大夢全沒了!”

玉天君早已發覺打鬥,急忙掠來,舉掌待劈,郤見著張天師,那可是未來嶽父大人,一時亂了方寸,怔道:“怎會是天師?”

宋兩利急道:“管他天師地師,擋得了他,咱才有前途!”伸手一帶,拖其向前,自個落地打滾,左側逃去。

張天師冷斥:“沒你事,讓開!”

玉天君迷惑中仍還了一掌,卻被張天師破去。

宋兩利叫苦,看來隻有玉東皇能擋得了,隨又衝往大廳躲藏。

玉東皇見人進來,瘋魔又起,哇哇厲吼:“火妖莫逃!”霸龍仙掌連珠開打,宋兩利叫道:“你的情敵張天師未了!”趕忙滾溜內角。

張天師先後掠入,乍見玉東皇,登詫不已:“是你?”

玉東皇哈哈虐笑:“敢鬥我二百招麽?”早忘了宋兩利存在,厲掌開打,砰砰數響,迫得張天師忌諱戒備,他仍不知玉東皇功力已弱五成,故以全神對抗,終被纏住,無暇兼顧他人,宋兩利乘機爬溜後頭,穿門遁去。

張天師見狀喝道:“師弟快欄人啊!”一掌掃來,竟將玉東皇擊退數步,怔詫道:“你的武功?”

玉東皇哇哇怒叫:“什麽武功,再吃本王一掌!”強勁劈來,威猛無比。然張天師目標非他,急忙閃過掌勁,跳穿後門,強追不斷,玉東皇咆哮吼道:“張繼先你是龜孫麽!隻顧閃逃!”無人理會,氣得亂掌開打,屋瓦掉落不斷。

宋兩利以為擺脫糾纏,直衝牆頭,他以“五行飛渡術”之佛門絕功奔逃,縱使功力減弱二成,照樣竄得從容快速。眼看就要衝出高牆,豈知外頭另有龍虎陣勢封擋。

見得宋兩利,登見十數人影撲來,掌招無數,勁道波湧。宋兩利暗自叫苦,喝地一招“土撥鼠”雙掌撥去,硬是衝前十餘丈,然卻身形頓挫。三天師先後迫近,合力以強掌迫壓,再截指勁,宋兩利終難逃一劫,再次落網。

張天師顧忌神霄派弟子眾多,立即喊道:“快帶回天師西宮!”龍虎兄弟捉人而張繼老道:“玉東皇在此,可要處理?”

張天師道:“他似瘋了,且被煉住,此乃玉家之事,毋需介入,他若敢再犯天師派,再回應不遲!”

張繼老應是。張天師道:“走吧!”三人始掠退而去。

玉天君追及此,心神亂糟糟,他實也猜不透,宋兩利和張天師怎會反目成仇?如今情勢緊急,得想法子救人,否則宋兩利無法修行恢複通靈**,自己問題根本難以解決,然天師派武功陣仗,又豈是自己所能抵擋,放出父親助陣,恐一發不可收拾,唯今之計隻有前去通知秦曉儀,她既能帶出宋兩利一次,應能再次救人;心意已定,掠奔而去。三巷一轉即至,不敢有所冒犯,登上高牆即喊:“秦夫人安在?”

秦曉儀正等著宋兩利消息,乍聞聲音,以為是宋返回,欣喜迎來。隨又覺得聲音不對,抬頭望去,竟然是玉天君,怔詫道:“怎是你?小神童呢?”

玉天君道:“已被天師捉回去了!您快想法救人,否則大事不妙!”

秦曉儀詫道:“怎會如此?”想掠去,又怕玉天君冒犯,左右為難。玉天君知狀況,拜禮而退。秦曉儀暗喜,“似擺平這家夥了?”不敢耽擱,趕忙掠奔天師西宮,找人去了。

玉天君並未走遠,見及秦曉儀離去,又自返回儀心園,掠往後院,忽見張美人正抱著女兒逗耍,母女甜蜜模樣,讓人瞧來欣羨,玉天君不禁癡醉,如此美滿家庭應是他所能擁有的啊!

或而太過陶醉,踩出瓦片聲,叭地一響,張美人察覺,回身乍瞧玉天君,臉色大變:“是你?”趕忙抓緊女兒,怒道:“你來作啥?”急欲躲藏,郤覺此處乃自家別墅,該走的是他,喝道:“你敢侵犯我麽!”

玉天君急道:“阿美,你難道忘了我麽?”

張美人怒斥:“什麽都不必說!我已是宋夫人,不是你妻子,自個再找一個吧!”

玉天君歎道:“天長地久,海枯石爛,此情不變!”

張美人厲斥:“惡心!再不走,我要喊人了;而且換地方,讓你永遠找不到!”

玉天君急道:“莫要躲人,我走就是!隻要能瞧上你們母女一眼,平安無事,一切已心滿意足!”兩眼含淚道:“你若有知,快快醒來吧!”拜禮後,感傷而去。

張美人腦門一陣抽白,愣在那裏,久久不能醍神,唯小孩掙紮嚶叫後,她始出神,喃喃說道:“我欠了他什麽?”敲著腦袋,突又笑道:“什麽都沒欠,我丈夫是宋兩利,誰都無法改變事實!”步回雅軒悶坐,又自發呆起來,往事千變萬化,實讓人捉摸不定。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74
發表於 2024-6-19 13:26:40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妖邪正輩

宋兩利又被抓回戒壇,鐵門且上了巨鎖,鑰匙掛在張天師身上,縱使秦曉儀親自前來,亦難以開啟,可見其對此事之重視。

張天師似知秦曉儀將來此,故親自守候門外。他並未盤坐於地,而是守衛送來太師椅,堵著門口而坐。守衛知事關重大,兩旁避去,且戒備森嚴。

張天師盤算著,隻要宋兩利若能靜悟種種,一切自可救治,因而擺脫妖人糾纏,乘龍快婿立即入門,否則隻有斬掉此姻緣,隨他去了。至於未婚生女之事,他始終不願觸碰及言明,免得天師派顏麵受損。

宋兩利倒也落個安靜。隻要事實難以改變,他總認命接受上天安排,畢竟自己生平無大誌,能圖個溫飽已是不錯,若有能力再主持些許正義,守點諾言。然若小命不保,其他亦顧不了許多,對於玉天君種種亦愛莫能助。

想及一日數變,宋兩利慨歎不已,尤其和張天師恩怨,最讓人啼笑皆非。難道對方永遠無法包涵其他善類麽?就算養寵物亦可啊!忽覺星天來若當寵物,倒是太作賤美人了,直道不該如此想法。

宋兩利千猜萬想,始終未料及張天師全為自己女兒盤算,始做出如此奇異舉止。

不久,秦曉儀等已趕來,張天師立刻起身,拱手道:“夫人莫要替他求情,他中了妖邪之迷惑,得讓他醒神方是。”先打話頭,讓夫人知難而退。

秦曉儀道:“縱是中邪,總也不必囚禁於此,他是我等恩人,如此做將失之以禮!”宋兩利暗道,還是夫人慈祥。

張天師道:“就是小神童有恩於我們,故才得醫治,若是他人,我才懶得理,夫人放心,隻要三天光景,必定能讓他恢複正常。”

秦曉儀道:“到底中何邪物,要你親自把關?”

張天師道:“他被鬼域妖人迷上了,妖人已化成美姑娘,昔天之下恐甚少男人能逃過其妖媚之術!”

秦隢儀詫道:“真有此事?妖女已出關?”

宋兩利道:“根本無此事,仙姑善良若夫人,日後諸位便知,請別胡亂評斷他人好壞。”

張天師道:“夫人聽著了,連那數十年前引起天下大亂之妖人,他都說其善良,可見中毒甚深。”

宋兩利道:“惡人都有改過自新一天,何況她一直善良為世,天師莫再誤會她啦!”

張天師道:“鬼域若地獄,她教出來者若陰陽老怪、錢英豪,哪個不是嗜鬥嗜殺之徒,可見其心性險惡。”

宋兩利道:“那是惡人利用其善良之心。”

張天師道:“她已是第一老江湖怎會讓人耍著玩?天下恐你才信了。”

宋兩利暗歎解釋無用,轉往秦曉儀說道:“夫人日後見她即知!反正天師已說三日一過,好壞皆放人,請您多多提示,免得屆時他又反悔了。”

秦曉儀對於妖女一事,實不知該聽誰者,然三日之約,她倒希望丈夫遵守,道:“天師應明白此約定吧?”

張天師歎道:“他若未痊愈,放走他,等於毀了一個人。”原準備囚至治愈才放人,但話被套住,隻有承認。

秦曉儀道:“凡事皆天意,他自有他的命運,強求不得。”宋兩利暗喜,三日可解脫,倒也爽快。

張天師歎道:“隻怕一步錯,步步錯啊!”

秦曉儀轉問宋兩利:“你確定未受妖人所迷惑?”

宋兩利道:“怎會,妖人武功天下第一,要是被迷惑,我豈會破功,也不可能淪落於此。”

秦曉儀道:“且信你一次,畢竟我也不想見你中邪而不自知,幸好隻有三天期限,一切尚祈見諒。”

宋兩利道:“在下自會小心處理,夫人盡管回去照顧阿美,別再出差錯才好。”

秦曉儀但覺單置女兒於家並不妥,此事既已了斷,終告別而去,臨行交代張天師千萬遵守諾言,張天師感慨回應。待送走夫人,仍坐回太師椅,等待另一波可能攻勢到來。

宋兩利但覺張天師如此慎重,似在預防什麽,心下盤算,終有結果,暗道:“莫非星天來會來救人?”以其心性,恐怕如此了,宋兩利不禁緊張。如此鬧下去,恐更加深誤會。登以意**傳送,想告知別來,然越是想發功,竟越難完成,急得直跳腳。眼看天色漸漸暗下來,機會漸失,隻能祈求老天護佑。“仙姑啊!你也稍稍感應過來,咱好溝通溝通!”直到入夜,始終未再感應星天來回話,宋兩利當真隻有祈天保佑了。

星天來果然準備救人,且是一入黑夜即采取行動。實無法忍受唯一同宗親人被捕,故早已潛回京城。她不想和宋兩利溝通,乃在防止張天師測知,對於天師西宮種種狀況,她亦盤算清楚,且探出可能位置。

明月方升起,華燈剛亮,夜色正沉未沉之際,星天來已換得一套黑衣勁裝。且罩上黑巾,潛行天師西宮屋頂,四下探測,總覺戒備森嚴,小心翼翼再潛三殿,終發現張天師守在戒壇門外,左右另有張繼老、張光鬥埋伏盤坐,一切戒備滴水不漏。

星天來根本毫無畏懼,隻要找及目標即好辦事。待逼近二十餘丈遠近之際,星天來終發出腦波,呼喚道:“阿利你在裏頭麽?”

宋兩利詫喜:“我在,但請勿……”以下“救人”二字未說出,張天師已查覺,彈跳而起,喝道:“妖人來了,快戒備!”星天來哪顧得千軍萬馬,竟化一道黑電,直衝戒壇。嘯起勁風,截破地麵磚泥散飛,形成半尺深溝。左右護衛更被旋拖倒地。

張天師見狀驚駭,光是身體勁風即能裂地傷人,貫是前所未見。趕忙運起畢生功力封掌運氣成牆,喝道:“妖人休要救人!”左右張繼老、張光鬥亦強招盡迫,想半途攔截。

然星天來速度的確快逾電閃,且霸道無比,莫說左右兩者戳之不及,張天師所布護身罡氣,竟然被截即破,叭然一響已被震退。星天來雙手更若利錐鑿牆,直衝鐵窗門,砰地再響,臂粗鐵條似若豆腐輕易被截斷,陷個大窟窿。星天來乍見宋兩利,欣喜無比,叫道:“我們走!”左手抓人,右手再破屋頂鐵條,砰地暴裂,星天來帶著宋兩利衝若流星射向屋頂。張天師急喝暗器伺候,無數光點齊射迫至。

星天來旋身打轉,奇招一出,宛若仙女散花,擊擋無數此點倒飛散退,似若金粉銀星撲滿天,煞是好看。星天來利用此空檔,一式飛鳥投林,電射而退,衝入後殿夜空,逃之夭夭。

天師派弟子仍想追擊。

張天師卻擺擺手:“不必追了,妖人敢明目張膽,輕易破鐵籠救人,看來天下無人能擋,遑論追趕。”眾弟子垂頭喪氣,顯得十分挫敗。

張繼老道:“看來她當真是數十年前受困,現在又複活的妖人了。”

張光鬥道:“可要聯合天下各派圍剿之?”

張天師歎道:“圍剿乃勢在必行,然她已和宋兩利掛勾,難道要連他也一起剿麽?”

張繼老道:“他若執迷不悟,任誰也救不了。”

張天師道:“總是有恩有情啊!”擺擺手:“看看再說,給他一點時間,畢竟尚未摸透妖人習性,貿然剿之,必定犧牲過大。”

張繼老道:“那就傳令下去,通知天下,妖人已現,要各派多做提防。”

張天師道:“就如此吧!”張繼毛遂交代傳令。

三老隨即摸向被撞斷鐵條,其裂口直若刀切,且一次十數條,妖人功力之高,實是匪夷所思。將來欲剿之,恐得血流成河,激戰不斷!

三老慨歎不已,實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星天來帶著宋兩利直往南方掠去,待逃至鶴神峰時,方敢稍作休息。

此峰已離汴京城二十餘裏,鮮有人跡,且獨立孤峰,有任何追逐者,一目了然,故星天來較能安心。

宋兩利卻滿臉苦水:“星姑娘啊!你為何如此早救人呢?差個三天,一切自能圓滿解決了啊!”

星天來急道:“你被捉,我等不及了,我怕你受傷或被殺……”

宋兩利知她生性單純,心靈反應最是直接,若要讓她拐彎抹角耍詐,恐怕是不成了,實不忍責備,隻顧歎息。

星天來不解道:“我做錯了麽?”

宋兩利道:“你沒錯,也懂得換黑衣蒙麵,是有進步了。”

星天來欣喜,笑道:“你要我別露出真麵目,我隻好變了樣,以後就如此。誰也認不得了。”

宋兩利困笑道:“怎行,這是偶爾穿著可用,若在平常,穿著黑衣蒙著臉,走在路上,第一個被認出者就是你。”

星天來不禁臉紅:“我倒天真了……,那還是穿村姑衣服了?”

宋兩利道:“大概吧,不過你似乎還想出去遊山玩水,東逛西晃麽?”

星天來笑道:“好好玩,是想再去。”

宋兩利道:“不怕天下人認出你,然後追殺?”

星天來笑容一斂:“是有些擔心,但他們為何不肯放過我?”

宋兩利道:“大概你活了太久,另外可能當年嚇壞不少人,再則你收容了陰陽老怪,他幹了不少壞事,全部記在你頭上,所以他們要找你算帳!”

星天來歎道:“我是好人,他們為何要如此?難道他們是壞人?隨便即把你扣起來?”

宋兩利道:“不不不,他們也不是壞人,隻是有所誤會而已,以後碰上,千萬別動手,躲他們就是!”深怕她就此認定壞人,後果將不堪設想。

星天來不解道:“這樣也不算壞人?可是也不像好人?好難分辨。”

宋兩利道:“原則上是好人,隻是被你嚇著,又如老鼠碰上貓,小狗碰上獅子,總會做出拚命惡鬥模樣,其實隻是一場誤會。”

星天來笑道:“懂了,是懼我武功太高,才會亂來!”

宋兩利笑道:“就是這麽回事,所以說你是不能隨便走動,讓人認出來。”

星天來道:“我會小心。”

宋兩利道:“可能慢了一步,汴京城幾乎知道你的存在,尤其是跟在我身邊。所以得換個城市才行。”

星天來道:“這麽說,我是回不了汴京城了?橫豎道尼對我恨好,我想再看看她……”

宋兩利道:“隻能偷偷摸摸啦!而且也不能跟在她身邊或我身邊,否則任何人都會認出是你。”

星天來道:“我易容功夫不差,可以變來變去。”

宋兩利道:“還是不行,現在隻要有女人站在我身邊,不管是誰,他們必定當成是你,先修理一番再說,所以你任何變裝都沒用。”

星天來泄氣道:“怎會變得如此?那我們永遠不能在一起了?”

宋兩利笑道:“換個方式,走在外頭,你離我二十丈,混在人群中,應該不會被發現。”

星天來頓喜:“這樣也行,咱又可以出去啦!”

宋兩利道:“還是得等風頭過去之後再說,畢竟惹上那些人,沒完沒了,且我還得教你一些應對方式,否則你腦筋轉不過來,甚容易出問題。”

星天來道:“隨你安排,看你不斷被追殺,我也擔心極了!”心**一轉:“咱回仙域,把你通靈**治好後再出來,如此可相互感應,日後誰也逮不著你了。”

宋兩利道:“行麽?”總覺不敢抱太大希望。

星天來道:“長生胎鼎妙用無窮,可以試試,尤其你上丹田並非無腦波,隻是發不出去而已,且我已傳你封爐固鼎法門,多多煉它,應有收獲。”

宋兩利道:“好吧!不把通靈**煉好,實是虧欠太多人;隻是你舍得離開繁華都市?”

星天來笑道:“舍不得啊!但你重要,得先回去了。”

宋兩利笑道:“感謝支持,其實你若學會都城種種生活,便可自由自在,毋需藏頭露尾啦!”

星天來道:“還在學習,就像到妓院賣笑,下次萬萬不會再犯啦!羞死人了!”想及那碼事,臉麵頓紅。

宋兩利則替她高興,畢竟走一遭,她對許多事已漸漸認知且進步之中。

兩人趁夜已掠返幻魔峰神秘仙域,準備以“長生胎鼎”再煉得通靈**。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75
發表於 2024-6-19 13:27:31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天封臣亂

宋兩利離開汴京城後,除了橫豎道尼偶爾探索其下落外,京城已平靜許多。

妙佛禪師並未再尋往橫豎茶館找素雲飛續前緣,原是他發現貴妃娘娘魚景紅竟然自動找上門。

以魚景紅之色媚肉感,實是讓男人難以招架。她原和童貫有一腿,然在得知妙佛再掌大局,總得交際交際,免得改朝換代時,失落什麽,至於徽宗趙佶,隻不過是個傀儡,成天隻知附會風雅。招妓**樂,江山遲早要斷送的了。尤其在聽得內幕消息,童貫根本未攻下燕京城後,她更盤算日後江山必起變化,故得找強者當靠山,她原萛準鄆王趙楷是個料子,誰知卻被蘇小鳳給霸占,可是又不能去招呼康王趙構,算來萛去,隻好選得妙佛禪師,畢竟他已取代陰陽老怪,日後權勢不可限量。妙佛錢英豪自也落個豔福不淺,樂得私會萬歲山,感情正穩定成長之中。

童貫並未發覺此事,倒是他已被派往大金當特使之趙良嗣傳回消息嚇著——金兵竟然大事集結邊城,隨時有進犯可能。

童貫聞言嗔斥不已,當時金國原不肯交還燕雲十六州,更且要大宋將年給遼之歲幣四十萬緡轉予大金,以及代管燕京稅錢一百萬緡,外加米糧二十萬石,以懲大宋聯軍作戰不力之責,如此大宋始能分得燕京及薊、景、檀、順、涿、易六州之地,在息事寧人下,勉強答應,誰知金軍尚不知足,竟敢還想進犯中原?

童貫不禁大怒,直斥金國目中無人,遲早要其好看。然對於燕京一事,他多少撒了謊,一時不敢告知眾臣,心想日後隻要派兵教訓一番,金國氣焰必弱,故仍未放眼裏,傳令種師道、辛興宗、郭藥師等人加強戒備便是。

他仍在萬歲山秘陣空地中練功,以保身強體壯,氣勢如虹。

正練得起興之際,忽見一美女飛來。此人身軀曼妙,胸脯尖聳,媚態撩人,比起魚景紅毫不遜色,正是極樂教派四大護法之色神刁采盈。她乃奉得聖王命令,前來傳喚童貫,倒讓童貫色心頓起,吞得口水,道:“姑娘何方人氏,怎可任意闖入皇宮大內,不怕王法麽?”

刁采盈媚笑道:“將軍能來,我當然能來了,不對麽?這是有緣千裏來相會啊!”

童貫邪笑:“是極是極!你我自是有緣,可願到本座行宮坐坐?保證讓你大開眼界,不虛此行!”

刁宋盈媚聲道:“看什麽?你汙的油水?還是要我看你強健身子?”

童貫邪笑:“你說呢?”

刁采盈笑道:“你想非禮我?”

童貫笑的更邪:“姑娘說的坦白,夠爽快!”

刁采盈媚聲道:“那也得看你夠不夠本事?”

童貫道:“大宋天下,沒有我童貫辦不到者?”

刁采盈笑道:“那好!午時三刻,神霄殿旁“天聖府”等你來!”說完含情一笑,且故意抓扯衣襟,讓其酥胸半露以勾引,方始媚熊而去。

童貫**心雖動,然卻未衝昏腦子,平白飛來豔福,多少有詐。暗忖,對方敢單槍匹馬前來耍騷,必有目的,倒先派人前去打聽狀況便是。然這騷娘的確夠勁,不去收拾她,心頭確實悶癢難忍,縱先派了手下前去探消息,他仍決定親自前去踩盤試試,反正在京城誰敢太歲頭上頭土?故找得幾名貼身護衛高手,大搖大擺探去。中途聽及手下回報,天聖府原是關聖帝君聖殿,後來被前朝中書令接手,改成宅院住家,裹頭仍保有聖殿。這已是太宗年代,幾已埋沒。無人過問,此時亦隻是刁采盈一人遊手晃去,並無多大玄機。

童貫安心不少,暗中加派兵力護守四周,方始落落大方前去敲門。迎麵而來即是刁采盈,童貫**邪於心,仍且大方說道:“本將軍已來,姑娘如何招待?”

刁采盈笑道:“將軍想如何,便如何!請吧!”引人前往正廳。那原是關帝廟建物,莊嚴肅穆。

童真笑道:“姑娘可是前臣之後,想要本座提拔麽?”此事甚為常見,尤其此府乃前朝官居,童貫極易做此聯想。

刁采盈笑道:“是要將軍提拔,隻是此將軍非彼將軍!”仍引人入廳。

童貫邪笑:“將軍隻有一人,除了本座外,天下無人敢再稱將軍了!”話未說完,卻見得大廳正位,那原是關聖帝君神位處,此時卻被整理幹淨,擺得兩張金椅,一張坐著金光閃閃和尚,正是極樂聖王,其左側坐著身魁體梧,相貌雄渾之粗胡錦袍中年人,他乃大金國第一猛將元帥完顏宗翰。

為印證極樂聖王所言,大宋國已無能人,且朝廷一團庸亂,完顏宗翰終於親自前來探查,尤其素聞京城名妓李師師絕色天下無雙,他確實慕名而來。其將軍架勢比起童貫強上數倍,倒讓童貫備感壓力。冷道:“兩位又是何路數?”

刁采盈道:“將軍請見過大金國師以及第一猛將完顏宗翰元帥!”

童貫登若被捅百刀:“兩位當真是大金國……”話未說完,卻憶起趙良嗣說及金軍入侵之種種描述,此時瞧來已知不假。縱使忌意上心頭,威風卻不可失。冷道:“縱是大金國國師、將軍,該覲見本座方對,豈有我來見人之理!”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刁采盈立即擋在門口,媚聲道:“將軍何必生氣,是我請您來此,根本未失您麵子啊!”

童貫冷哼:“有話快說,本座忙得很。”不肯轉頭再見聖王一麵。

完顏宗翰哈哈暢笑:“人說童大將軍骨頭硬朗,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童貫冷道:“本座正想責金國毀約失諾,竟然還想吞得燕雲十六州,難道不把大宋放在眼裏麽?”

完顏宗翰道:“遼國乃大金所滅,將軍心知肚明,能分得幾州應該滿足了。”

童貫冷哼:“盟約就是盟約,誰毀約,誰就是不對!”

完顏宗翰道:“那好!大宋納得叛金降將張玨又做何解釋!”

那張玨原是遼國降將,投靠大金,確有點幹才,被金王派遣鎮守平川。而那燕京收複後,派得王安中鎮守,封為慶遠軍節度使,另有封為檢校少保之郭藥師及謀臣李安弼助之。

而那李安弼突獻一計,說張玨乃將相之才,且鎮守平川,如若招降,平川既為大宋所有,則燕京將更為堅穩。王安中但覺有理,暗奏回京,童貫當然同意,奏向徽宗趙佶,趙佶當然照準。於是令王安中前去詔安,並免平川三年稅賦,張玨早有叛變之心,終於同意降宋。當時趙良嗣即曾全力諫止,表明如此舉將得罪金軍,後患後窮,童貫卻冷喝:“大宋功蓋天下,何懼金人處處逼迫!”終不聽勸,一意孤行。金國亦為此多次出兵征討,戰事頻起,隻是目前仍能節製,未曾擴大,然最近卻有越演越烈趨勢。

童貫自認大宋王朝所向無敵,怎肯弱了威風,冷道:“平川及其他數州原就屬大宋所有,金國毀約,怪不得誰!”

完顏宗翰冷道:“協議已定,宋國耍小花招就是不對,納我叛將,要大金如何治國,閣下應奏趙佶,交出張玨,否則沒完沒了!”

童貫怒道:“趙佶是你叫的麽?自古君臣皆守禮,唯你猖狂至此,不怕本座拿你治罪!”

完顏宗翰哈哈暢笑:“我等敢來,早就不想活命,有何招法,盡管使出,一道命令:把張玨交出,否則大金國決不善罷幹休,屆時兵臨城下,要你大宋江山來抵債!”

童貫怒道:“你這是想威脅犯我大宋?”

完顏宗翰冷笑:“那又如何!先違盟約者是你們,難道要大金忍辱吞聲不成?”

童貫冷斥:“身在大宋天子腳下,且敢如此猖狂。天下屬你第一人!”

完顏宗翰冷笑:“閣下一意妄為,不出三月,保證改朝換代,打得你宋國落花流水,兵敗山倒!”

童貫怒極反笑:“好好好,今日我且先收拾你等狂徒,再交金太宗處理,以治你冒瀆之罪!”往後一招:“來人,拿下這些狂徒!”後頭自有禁軍高手,登時衝進來擒人。

完顏宗翰突地起身,空手衝前,猛抓左側禁軍長矛,一勁拖帶,甩得禁軍跌滾,宗翰再喝:“通通倒下!”長矛一揮,砸落九把兵刃,再一掃去,九名高手無一幸免,全數膝蓋受擊,跌跪倒地。如此一夫當關氣勢,嚇得童貫背脊生寒,然他自恃身在京城,縱以人海戰術,也要製住對方,冷笑道:“打得了十人,打不了百人,收拾得了百人,難道能破千軍萬馬?本座隻要下令封城,任你插翅也雞飛!”仍想再試,喝向外頭:“捷勝軍上!”郱守在外頭禁軍登時魚貫而入,刀槍盡出,當真想以人海戰術取勝。

此時刁采盈方自出手,媚笑道:“童大將軍你且做的過份了!”強撲衝前,任童貫勤練武功,卻天資魯鈍,難登大雅之堂,一擒便中,手腕被刁采盈扣得死死,先前迷惑對方酥胸粉臉,此時卻若毒蛇,瞧來厭惡之極,怒道:“賤女人,想脅持本座麽?那自休想!”一副抵死不降,仍喝向禁軍:“全力以赴,必要殺人取首級!”禁軍不知厲害,拚命迫來。

另三名護法怒不笑、錢不貪、沈三杯亦現身攔人,眼看一場大戰就要開打,極樂聖王始擺擺手:“今日乃吉時良日,本王不願見血,退下吧!”身形未動,卻以先天攝力大發神功,衣袍無風自動,呼呼滾掠,似若妖風乍起。一道攝力要禁軍棄丟兵刃,另道攝力要禁軍滾逃退去。雙**迫來,禁軍腦門頓沉,哪顧得逮人,嘩嘩衝來,似在繳械,丟集一堆,嘩嘩又自擠逃。直到退出廳外二十餘丈方蘇醒,怔詫叫著怎會如此?妖魔附體登湧心頭,此非戰之懼遠比猛虎可怕,已無人敢再逼前,唯一想到者,乃是該找神霄寶殿求得靈符護身才行。

童貫這才想及眼前四大護法。即是當年鎮置九鼎時,曾經闖入想淋黑狗血者,而這極樂聖王即是宋兩利口中常常提及之超級魔頭。身臨此境,恐萬萬不是敵手,冷哼道:“以邪法戰勝,有何光采,待我回去找人鬥你,方知大宋能人無數!”首先想及即是那位紅袍自稱是陰陽老怪好友的蒙麵人。

極樂聖王卻有感應,道:“不必找他了!”右手一翻一彈,紅色麵巾飄落地麵,童貫見之大駭:“你就是?”一時說不出話來,極樂聖王道:“不錯,大內皇宮,本玊來去自如!”童貫背脊生寒,若真如此,對方欲取自己性命豈非易如反掌?

極樂聖王淡聲說道:“大宋昏君當朝,遲早將亡,童大將軍若肯歸降大金,日後照樣榮華富貴,權勢在握!”此時禁軍皆被趕退廳外二十餘丈,故無法聽得此言。

童貫心靈沉至穀底,大宋江山分明掌握自己手中,對方此語豈非針對自己而言。大宋難道當真無可救藥?惹得對方敢明目張膽入侵?不不不,千萬別落入此時弱勢陷阱。

宋國能人的確無數,神霄靈法足可抵擋這妖人,況且還有天師派,甚至雙修派、茅山脈。而那陰陽老怪化身錢英豪亦可一用。隻要避開今日,一切將改觀。想及此,心神甫定,骨氣又硬,冷道:“大宋江山遼闊,能人無數,聖王莫要輕視,若惹得天下群雄反之,任你武功通玄亦難擋之!”

極樂聖王道:“本座既已現身說明,早有十成把握,將軍回去三思,困獸之鬥已無意義,你所說那些人隻不過虛有其表罷了。若不信,本座封天百日,看誰破得了。若破不了,則大宋江山風雲變色,無人能擋。”

童貫不知封天厲害,冷道:“任你要妖法,我等照樣能破!”

極樂聖王道:“看你是執迷不悟了,去吧!宋人稱你是閹官、混臣,敢情不假,有你在,大宋遲早要亡,投不投降,我看皆一樣!”

童貫最恨他人說及閹官,然對方實力過巨,一時無法討回顏麵,冷斥道:“走著瞧!”

刁采盈放手,童貫甩頭即去。

刁采盈笑道:“有空常來,小女子等著伺候你呢!”童貫不言不語。

完顏宗翰捉虐道:“把張玨交出來,大金或可暫饒你一命!”

童貫始終不語,且回去搬救兵再說。一出天聖府,仍派人監視,其他者帶隊而去。

完顏宗翰爽聲笑道:“聖王說的好,封天百日,京城必亂,如此內憂外患下,大宋遲早要亡。”

極樂聖王道:“天意如此,怪不得誰,咱是順天行道!”

刁采盈道:“可是外頭士兵恐永遠難退,我等行動受阻!”

極樂聖王道:“封了天,誰還管得這些!本王早算得時辰,到外麵去吧!”說完起身,步出大廳,眾人跟行,抬頭望去,隻見麗陽當空,然東西兩天卻有烏雲似龍似蛇蟠踞。

極樂聖王突地發功,雙手旋動,勁流已起。此為初春時分,天氣仍寒,經此一帶,白氣漸漸成形。

極樂聖王喝喝**道:“九煞封天!”此乃和上次封擊燕京城之“天雷九煞”法門稍有不同,乃去除“天雷”法門,隻引九煞烏雲封住天門。極樂聖王聲音雖未盡明亮,卻若洪鍾般流傳無盡遠處。而那白氣越旋越急,直若龍卷風般升往空中,但其仍離西天烏雲有段距離,若要達封天效果,恐得耗上半天一日不可。

然極樂聖王早算準時辰,如天象氣流,而安排極樂聖母於東天峰頂配合施法。他所發自氣乃在引導,東天峰之聖母見著,立即配合起壇施法。她身在高山頂峰。原已深入雲層,如此一副一帶,烏雲果然漸漸移往京城頂空。不到一時辰,終和聖王那道白氣會合。此時天空已轉陰沉,除了童貫和張虛白、張天師等人知覺已在變天外,百姓仍以風雨將臨視之。

然極樂聖王即在等此烏雲、白氣會合,突然咆哮吼道:“九煞封天!”故意震得京城處處可聞,以攝人心。而那強功再展,白氣旋得更急更快,終引起嘯風涼卷,對流乍成,卷得天上烏雲直若潛龍打滾,飛行速度更快,終於帶動雷電,閃閃轟轟,悶悶作響。百姓此時方知異相,開始有人喝著:“變天啦!變天啦!”極樂聖王更形得意,強功再引,直到東西雙雲混合一處,方始收功。

此時汴京城上烏雲已厚實凝結,難以透光,原是午時麗陽高照,現在瞧來則若暗夜無異。其範圍擴及開封城外十餘裏,再遠處則見陽光。天相特異,倒讓百姓心神浮動,連連跪地拜天,祈求噩運莫要來臨。

極樂聖王封天得逞,滿意一笑:“此‘九煞封天’法門,天下無人能破,本王等著大未亡吧!”

完顏宗翰讚佩道:“聖王好法力!”大宋江山到手感覺實在妙極。

此時外頭已傳來神霄派弟子喝聲:“神霄無敵!靳除奸惡!”敢情是童貫派人前來收拾。

極樂聖王道:“走!”身形一掠,引領完顏宗翰及四大護法掠屋而去。六人身手了得,高來高去,始終未被迫著。轉掠一陣,突又躲回相國寺附近之“天樂居”。原來此處方是大金設在京城秘密地點。聖王早有安排,故以“天聖府”為施法地點,待完成後躲回此處,自是神不知鬼不覺。

封天之事早驚得徽宗趙佶寢食難安,急忙趕至萬歲山神霄金寶殿,想詢問狀況。

除了替任神霄本尊張虛白外,道籙司徐知常、童貫、王黼、蔡京、張邦昌、梁師成等重臣一一到齊,針為變天之事而來商討。

童貫怎敢說出乃得罪極樂聖王,始被封天,他更不肯說及敵軍已兵臨城下,此對顏麵極為受損。反正高手不少,隻要私下擺平,一切自能順利渡過,故決定隱瞞到底,不露口風。

蔡京、王黼、梁師成等人不懂玄學之道,心頭雖感受變天沉沉壓力,卻也認為乃是神霄派或天師派等相互爭鬥,根本和國運無關,且全看童貫說詞,省得沾惹麻煩,弄來一身腥。

至於張邦昌原是忠心諫言,然多日為之,全無效果,且年事已高,一股孤臣無力回天之無奈感盤據心靈已久,終於意興闌珊,幾乎未再過問朝中大事,連蘇小鳳諫言亦轉予諫官陳東處理,畢竟趙佶性格已定型,多說何用呢?在鬥誌已失下,全交予年輕人拚命去了,他自知烏雲封天而不雨,必有凶相,隻是說來何用?且閉口不答就是。

然張虛白身為神霄派住持掌門,縱知天命難違,仍得說言幾句,道:“烏雲封天,且曾聽得妖人喝吼,應是人為造成,當應升壇破去,且抓出擅自施法者!”

趙恬喝道:“那人是誰?膽敢封去朕頭上這片天,快快抓來處死,以顯天威!”

童貫道:“已派人前去搜尋,大概三日之內必有結果,鼠輩份子,皇上不必多慮!”

張虛白道:“能封天者,必是高手,絕非鼠輩!”

趙佶登急:“到底是誰?先生可有把握破去妖法?”

張虛白道:“恐怕不易,早年仍有小神童俱先天之能可破除,現他已被貶出京,朝廷痛失天才。”

趙佶詫道:“誰貶的?朕可未貶他,到底是誰擅自作主?”瞪向童貫:“是你麽?”掃向梁師成:“還是你假傳聖旨?”

梁師成急忙拜禮回話:“奴才不敢!”

童貫道:“宋兩利和林靈素師徒乃一介騙子。皇上貶了林靈素,宋兩利自知把戲難再要得,跟著開溜,跟任何人無關。”

趙佶道:“怎會如此?”轉問張虛白:“先生說他俱先天之能,童貫又說他是騙子,到底孰真孰假?”

張虛白道:“照屬下觀察,宋兩利應是先天通靈……”

童貫立即截口:“你懂什麽,宋兩利早已破功,靈力盡失,此事他已在神霄門徒前親口說出,先生竟仍不知?”

張虛白暗忖真有此事?想及前幾日外頭弟子鬧翻天,小神童卻因此而失蹤,莫非著了道兒?在無法證實下,亦不敢得罪童貫,道:“若是小神童已破功,那自可能靈力盡失了。”

趙佶急道:“那該如何是好?”

童貫道:“皇上莫驚,大宋能人無數,隻要找來高手,隨時可破去烏雲。”

道籙司徐知常道:“神霄和天師兩派可聯合施法,必能破此妖招。”

趙估道:“快去傳令,日夜施法,務必早日破解,還我江山正大光明!通元衝妙先生您也得全力以赴!”

張虛白道:“屬下知令。”

王黼早對蔡京位高不退起反感,乘此奏上一句,道:“蔡相不該建議收容金國叛將張玨,引來兩國齟齬,封天之事,多半與此有關。”

蔡京冷道:“張玨是塊料子,且經慶遠節度使王安中推薦,皇上亦且準奏,童將軍亦認同,王丞相此言未免太傷人。”

王黼道:“臣就事論事,皇上明查!”

此事牽涉童貫甚深,他怎可置之不理,冷道:“王丞相切莫妄加揣測,封天之事純粹妖人胡搞,和金國無關,更和張玨無關,邊城挑釁,隻不過是金人耍耍花招罷了,下流行徑,不足以驚動皇上。”

王黼道:“是麽?金太宗為此且曹大怒,將軍不得不防。”

童貫冷道:“我說沒事便沒事。”

趙佶見氣氛已僵,道:“好啦好啦!朕明白諸卿皆為大宋江山著想,但也不必諫爭若此,金國敢作怪,童大將軍打回去就是;小小封天一事,怎弄得如此緊張兮兮,難不成我大宋會是病貓麽?”

王黼急忙拜禮:“臣不敢,倘祈皇上恕罪!”

趙佶擺擺手道:“去去去!別老是為了爭權奪勢,鬧得不能安寧!”

王黼直道:“臣不敢!”知今日諫出毛病,立即拜退了事。

蔡京一陣得意,趙佶仍是看中自己,朝中地位穩若泰山。

童貫暗斥王黼胡言,日後得多多教訓不可。

趙佶最怕煩心,隻要問明狀況,然後讓舊臣說出合理解檡及處理方式後,立即叫著去辦去辦,而後避開煩事,兀自自我催眠於形勢一切大好。他從未思考是否宧臣造假,進而陶醉在民安國富、繁華昌隆之中,行樂慶祝自免不了。

他甚至覺得暫時封天也好,準備計畫來個七連夜笙歌宴舞,創造前無古人記錄。

童貫最喜趙佶飲酒作樂,立即附和此活動,且派人全力安排及配合,也好自己多出時間,前去收拾極樂聖王等人。

待送走趙佶後,蔡京問道:“金軍當真兵臨城下?”他年事已高,老命不值,但總得替察家後代著想。

童貫冷道:“連你也不信本座麽?”

蔡京急笑:“怎敢怎敢,老朽言下意思乃指真有此事,得立刻反攻,給予番邦痛擊,方知大宋功蓋天下!”

童貫這才爽聲笑道:“金人不足懼,唯我等自亂陣腳,對方始有機可乘!”

蔡京笑道:“是極是極,一切全看將軍作主了!”問不出名堂,隻有告退,自個查明便是。

張邦昌亦借口離去,隻剩梁師成及道籙司徐如常,兩人一向附和童貫。徐知常道:“可要來個全城法會,逼退妖人?”

童貫轉向張虛白:“先生升壇作法吧。必要時,請天師派幫忙。”

張虛白道:“屬下盡力為之。”顯得力不從心。

童貫道:“如此泄氣麽?妖人沒什麽了不得,不信天上烏雲能百日不化;倒是你話太多,不怕引出毛病麽?”

張虛白歎道:“童大將軍,凡事得留點退路,靈界之事,誰敢作主?極樂聖王號稱天下第一高手,當年他不敢入侵即有陰陽老怪和宋兩利擋著,如今一人作古,一人被你逼走,此事能全身而退已是萬幸,弄個不好,大宋江山因而拱手送人,你難道感覺不出,還是視而不見?”說完甩頭而去,這個掌門職位,他隨時可辭去不幹,故說話見骨見氣。

童貫一愣,雖責對方言詞不敬。然卻頗中要害,極樂聖王威力,他已領教,難道當真無人能擋?一定要把宋兩利找回?可是他法力已失,找回何用?

徐如常道:“將軍莫要泄氣,少了陰陽老怪,不是另有妙佛禪師,他已盡得老怪真傳,該能抵擋妖王,再不行,聯合全天下靈界高手亦能鬥倒妖王!”

梁師成道:“大宋軍馬數百萬,道士數十萬,難道收拾不了區區一個小妖王?”

童貫信心頓時大增,道:“說的也是。方才差點被張虛白給唬著,等過了此難,得將他貶去,否則遲早被他嚇死!”

徐如常道:“倒也不急著辦此事,張虛白法力不錯,且受神霄派弟子認同,多少龍鎮住天下弟子,若換得不妥,恐又是另一場鬥爭災難開始。”

童貫道:“且走且觀,靈界之事便由你安排,我看下道旨令,要各派懂靈法者全數至京城,就說皇上遴選國師,想必來者必多。”

徐如常道:“一切且請梁公公代勞!”

梁師成摹仿徽宗寫得一手瘦金體,已假傳不少聖旨,然方才徽宗未親自點明,他怎敢在鋒頭上再犯此事,硬要徐知當先去奏知再說,徐如常心想此非大事,必無問題,立即告退前去請奏。

童貫凝目梁師成,道:“成弟,你道是蘇東坡之子,可知蘇家狀況?照我所知,蘇小鳳另有姊姊,當年曾受皇上寵疼,後來卻拒不從妃,跟著姘頭私奔,人去了哪兒?”

梁師成道:“下官不甚清楚,畢竟蘇家一直不肯讓下官認祖歸宗,故無法探知此秘。”

童貫道:“聽說蘇小鳳之姊隱身塞外,和其姘頭暗中造反,那人姓楊,你難道一點消息全無?”

梁師成道:“是有丁點風聲,但時日已久,亦難求證了。”

童貫道:“打從蘇家衱貶後,他們老是懷恨在心,遲早必為心腹大患,尤其蘇小鳳勾引皇上不成,竟然投靠鄆王身邊,老是從中作梗,不得不防。”

梁師成道:“下官自會留意。”

童貫擺擺手,梁師成恭敬退去,獨剩他留於神霄金寶殿。瞧得神霄長生大帝君金身神像,暗自想笑,皇上自稱是天神下凡,此次怎不發功破妖雲?難道全是林靈素滿口胡言所造成?而那張虛白當真有法力麽?以前是求過幾道靈符,但大場麵是否罩得住?想那宋兩利雖是小溜溜,然那身充滿神靈邪氣,總覺神光普照,無邪不破,幾年來卻也耍過不少大場麵,自己卻聽從妙佛禪師計策,把他逼走,實有些後悔。然人已走了,多想無益,且找向妙佛,要他拿出本領,否則得讓他好看。

心神已定,往內廳喊去:“先生準備作法啦,你所諫言,我自留意,必要時且請小神童回來就是,祈一切以大宋江山為重,則本座感激不盡,就此暫別,前去辦事。”拜向金身神像,虔誠而退。

張虛白一直躲在神殿後方,當然聽得清楚,直歎天命難違之下,仍分派弟子,準備半時辰後,徽宗趙佶已批準聖旨,號召天下道法神通高手進京,備選國師一職。霎時轟動佛道兩派,議論紛紛,在京城設有分舵之茅山脈、雙修派,立即通知掌門,準備參加盛會。

此事引得妙佛禪師錢英豪甚是不快,登又找向萬歲山秘陣前。童貫果然等在那裛,他並未練功,而是恭候大駕姿態,見及妙佛,立即拱手拜禮:“禪師果然來了?”

錢英豪冷道:“將軍應知普天之下唯有本人能勝任國師一職,為何仍要下旨征召他人,難道對我不堪信任?”

童貫道:“非也非也,聖旨乃道籙司徐知常奏請皇上所頒,跟本座無關,禪師隻要能鬥敗極樂聖王,破去封天法門,國師一職非你莫屬!”

錢英豪一楞:“是極樂聖王要的花招?”

童貫道:“正是,他還誇下海口,此陣無人能破,禪師以為如何?”

錢英豪見識過極樂聖王能耐,自知在未完全吸收陰陽老怪神髓之下,實是遜他一籌,尤其道法一途,恐差之甚遠,然在童貫麵前怎可弱了威風,冷笑道:“極樂聖王隻不過喜耍雕蟲小技,不足以慮,我自能破他妖法。”

童貫大喜:“既然如此,全憑禪師作主!本座看來不必再求其他人幫忙了。”

錢英豪道:“倒也不必限定誰再出手誰不可出手。畢竟極樂聖王爪牙眾多,防不勝防,且其藏身無數,可以群眾之力逼其現身,我再收拾他不遲。”

童貫道:“禪師建議甚佳,本座照著去辦就是!”

錢英豪道:“何不先引見在下麵聖,封為國師,屆時由我號召。當麵決鬥,豈非省去不少麻煩。”

童貫道:“好計策,本座將建議,但皇上目前最關心封天一事,若不打開,貫無心處理他事,尚請禪師多等幾日如何?”

錢英豪暗哼,全是虛偽言詞,冷道:“將軍既想看我功夫,自會表現予你,告辭!”身形一閃,飛掠而去。

童貫忖道:“要是引薦個廢物,我等臉麵往哪擺去?”一切且看妙佛表現再說。

擺平妙佛後,童貫並未閑著,立即奔往樞密院,調派軍隊,千人一組,日夜不停搜索汴京城,一有狀況,隨時回報。

刹那間,汴京城已貫施宵禁,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張虛白已移駕外頭神霄寶殿,開壇作法。他知無法化去天上烏雲,乃以低調處理,法壇不大,全以驅邪除噩居多,防止一些噩靈乘機蠢蠢活動,已算是對百姓有所交代。

張天師亦奉命興壇作法,他則有心破去“九煞封天”法門。不斷施展天師道法,差遣手下加入行列,法壇規模較大,但設於門內中庭,較不顯眼,如若作法失敗,亦有退路,免得顏麵盡失。

其他如茅山派、雙修派、麻衣派等徒眾,亦在分舵加以試探作法,看看是否有效。

若失敗亦未丟人,畢竟掌門到來方是主戲上演,其他皆算練功修行罷了。

至於商家百姓總覺變天,幾乎家家戶戶設壇獻拜天地,形成廟會慶典祭祀般**,蔚為奇觀。

極樂聖王在得知封天後,京城百姓出現惶恐祭拜,已知大宋能人已失,心神為之大定。

開始盤算,對方能支撐幾日?以及大金兵馬何時方能殺至汴京,一舉奪下大宋江山,以改朝換代。

完顏宗翰則****不忘京城第一名妓李師師,故乘此機會征得極樂聖王同意,帶著錢不負、怒不笑兩人潛往金銀巷、芙蓉坊尋芳去了。

刁采盈則不解,宋軍搜城無限,必讓宗翰現形,恐引來麻煩。極樂聖王卻有盤算,道:“我等來此,本在挑釁,宗翰前去找李師師,分明是給趙佶一巴掌,對方必不肯善罷幹休,且不肯交出叛將張玨,大金自有借口出兵,遲早要奪大宋江山,至於身分暴露亦非壞事,引得京城這些膿包全數聚集一堆,然後一並收拾,既省力又省時。”

刁采盈頓悟道:“妙招!”

沈三杯道:“卻不知宋兩利等人是否反撲?”

極樂聖王笑道:“他已破功,不足為懼,倒是妙佛錢英豪得了老怪功力,多少礙手礙腳,你倆前去打探,若能拉攏最好,若無法攏絡,隻好一並除之。”

刁采盈、沈三杯應是,立即潛去。

極樂聖王瞧著沉沉黑天,心中快慰不已,能成為天下第一靈界高手,豈是胡混可得?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76
發表於 2024-6-19 13:29:57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異國戀情

完顏宗翰甚快找至芙蓉坊。雖隻黃昏時分,然烏雲封天,瞧來已是沉沉黑夜,花街已掌華燈,隻是時間不對。鶯燕仍顯闌珊。然那芙蓉坊老鴇李媚娘總提防著**皇上趙佶可能隨時到來,故隨時待命。

忽見得來個鍾馗大胡將軍家夥,李媚娘但覺定非小角色,立即引人入廳,以禮待之,奉上茶水,笑道:“不知倌爺光臨可有相好者?也好請出來伺候您老人家。”

完顏宗翰爽聲道:“大爺完顏宗翰,為尋李師師而來!”

李媚娘詫道:“完顏可是金國國姓,倌爺是?……”瞧向完顏宗翰及左右怒不笑、錢不貪,已料著一二。

錢不貪邪笑道:“他是大金國第一將軍,好好伺候,有賞!”雖摸著口袋,然卻盤算將軍口袋裝了多少元寶,不知是否分點甜頭吃吃。

李媚娘聞言暗驚,金宋兩國雖有聯盟,然幹她這行,消息來源最為靈通,邊域傳來大宋軍根本不堪一擊,自己總覺半信半疑,沒想到大金第一將軍會肆無忌憚直入京城找皇上禁臠李師師,恐是有恃無恐了,看來大宋江山岌岌可危,變天將至,得好好招待為是,立即拜禮道:“原是大將軍光臨,實是蓬蓽生輝,榮幸榮幸。”

完顏宗翰笑道:“不必客氣,且讓李師師前來伺候本王吧!”

李媚娘道:“定要李師師麽?坊中另有燕兒、香兒亦呈國色天香,姿質不比師師差呢!”

完顏宗翰道:“既然慕名而來,何能敗興而歸,是她啦!”

李媚娘道:“定是是,奴家這就去請她!”拜禮而退,原想能避則避,誰知對方堅持,隻有由他了,畢竟身落於此,哪能東挑西選,一切全是命運。李師師倒是懂得認命,一向逆來順受,容易打發,唯那浪子燕青,總東纏西挑,不易對付。

盤算著如何說服浪子燕青後,李媚娘已行至芙蓉軒,忽見浪子燕青和李師師正圍坐棋桌,下得雅棋數子,悠閑自在,李媚娘幹咳一聲,笑道:“好雅興啊!”

李師師見得幹娘,起身回禮:“何事勞您親自前來?”浪子燕青臉色卻沈,除了趙佶這色皇帝外,誰還敢前來騷擾?若非大哥宋江接受詔安。早砍下趙佶腦袋,何肯讓他分享自家女人?說道:“又是色心趙佶要來麽?”

李媚娘幹脆順水推舟:“燕公子該知師師乃寵妃,能讓你倆交往,老身已是冒著性命之危了。”

燕青喝道:“這麽說,是我燕青偷人了!”

李媚娘不語,李師師卻感傷悲歎,她雖知燕青無心之言,然聽來總刺傷命運乖舛之坎坷心靈。

浪子燕青頓覺失言,急道:“師師,那不是我本意,你莫要誤會!”

李師師歎道:“命運既已如此,青郎何需忍受呢?放過我吧!”兩眼含淚,她何嚐不想找個人嫁了,且遠走高飛,然想及皇上若發現而發怒下,將連累無數人,故遲遲不敢行動,以致於事情變得複雜不堪,更愧對愛人,若非抱著還得前世孽債,她著實想一走了之。

燕青沉歎一聲:“你莫要哭,是我心甘情願,天長地久,此心不變!”多說無益,立即掠身逃去,避開心頭永遠之痛。

李師師暗歎:“今生今世,我是永遠負著青郎了。”拭去淚痕,準備強顏歡笑。

李媚娘拿出手絹幫忙拭淚暵道:“幸好你看得開,否則娘亦難做人,原想隻要等到皇上膩了,你即可跟燕青遠走高飛。重新過活,然事情恐非如此簡單……”

李師師詫道:“皇上要娶我入宮了?”

李媚娘道:“他若真有這膽子,倒也好辦事,可惜他可招架不了嬪妃摧殘,讓你永遠蹲在此,進退不得。”

李師師道:“那會是誰?”

李媚娘道:“大金國將軍完顏宗翰!”

李師師詫道:“幹娘怎連番邦之人也引來呢?我不想接!”

李媚娘歎道:“娘原亦不想接,但他指明要你,幹咱這行的,凡事得罪不得,你也許想說大宋天子腳下,哪來番人作威作福,然局勢不同了,金國連破遼城,且滅了遼國,目前已盤算攻擊大宋,照童貫每戰必敗記錄瞧來,大宋江山恐有失守之慮,此人萬萬得罪不得!”

李師師道:“既知危難,皇上怎置之不理?朝中已無其他大將了麽?”

李媚娘道:“徽宗趙佶在群臣隱瞞下,他是不可能知道真相,就算有人說了,也會被他人另作掩飾,徽宗且好色貪玩,國事全交予蔡京、王黼、童貫、梁師成等人打理,國勢怎會好呢?如李綱等名將,總是調到南蠻冰凍,或降為文臣,難怪大金漸漸坐大。”

李師師心頭沉重:“皇上怎如此荒唐?”

李媚娘道:“不談這些,我等命運已夠苦,管它改朝換代,隻要能保住性命,其他皆是其次,何況對方是大將軍,得罪不得,你是冰心玉潔,但娘求你就這麽一回,讓他高高興興回去,下次再來,娘即以皇上帶走為借口,總也把他擋在外頭?”

李師師怎敢自認冰心玉潔,此身已是殘花敗柳,瞧得恩娘求情若此,實亦無法拒絕,頷首道:“娘去請人吧,師師應付就是。”

李媚娘欣喜一笑:“你果然懂事,希望將來有好歸宿,娘且請人去了。”摸撫李師師腦袋以示關懷,隨後含笑而退。

李師師既下定決心,不再怨天尤人,轉向銅鏡,拭去淚水,上淺脂淡粉,以期恩客到來。

不久,完顏宗翰果抵芙蓉軒。怒不笑、錢不貪則外頭守候。忽見李師師國色天香。

雅而不俗,曼妙身軀柔中帶媚,尤其結實胸脯聳動,著實緊扣男人目光,總幻來陣陣遐想,完顏宗翰不禁放聲直叫好,恨不得立即擁摟過去,似水般的將她揉化,“雅中帶媚,豔而不俗,實是天生尤物啊!”

李師師笑道:“多謝大爺讚賞,要先喝酒呢?亦或奏得幾曲助興?”

完顏宗翰常年征戰,難得閑情玩樂,竟顯窘困,隻好作樣道:“都要!”反正擺出帝王架勢總錯不了。

李師師笑道:“那且先敬酒三杯,再為大爺奏曲了?”

完顏宗翰爽聲道:“可!”

李師師立即倒起美酒敬向完顏宗翰,雙雙一飲而盡,鮮香帶甜,宗翰爽聲道:“好酒,可有酒名?”

李師師道:“叫‘瓊花露’是醇了些,不若燒刀子烈,大爺喝得習慣麽,可要換它酒?”

完顏宗翰笑道:“就它啦!常年喝烈酒,換個口味,別有不同感受。且它名字夠雅,配得你呢!”

李師師笑聲道謝,待喝得三抔後,始又走向琴桌,彈得幾首“霓裳羽衣曲”及“昭君出塞曲”等等。音韻皆動人,神情更美,瞧得完顏宗翰擊掌直叫好:“聽君一曲,塞外諸女全變成庸脂俗粉了!”

李師師笑道:“大爺過獎啦!”撥著琴弦琤琮彈著,卻露曖昧神情。她想,畢竟男人喜歡女人,總想一親芳澤,此人既是權傾金國,怎肯放走自己,倒不如快快引他辦事。免得青郎中途回來,發現來者並非趙佶,怒火一起,必鬧得無法收拾。那含情帶媚一笑,的確勾引男人心神。李師師隨又撫身弄琴,酥胸半隱半露,完顏宗翰終於把持不了,迎步向前,邪笑道:“本王將娶你為妻,可願意?”

李師師笑道:“奴家有此福分麽?”

顏宗翰道:“當然有,待本王滅了大宋後,誰也搶不走你啦!”

李師師聞言心頭乍顫,看來幹娘所言不假,然自己乃一介弱女,又能如何呢?方在思考中,衣衫已被男人褪袪,她自然羞澀收縮,更引得男人**高漲,終寬衣解帶,壓往女體,一勁兒翻雲覆雨已展開。

那李師師始終嬌羞含怯。直若處子,挑得男人遐思不斷。**征戰之際,感受完全不同。陣陣廝殺下來,完顏宗翰幾乎脫遍全身力道。沉醉曼妙世界之中。

李師師見他癱軟下來,亦配合撫著男人肩頭,免得冷落恩客,完顏宗翰卻為對方愛上自己雄渾體魄,嗬嗬笑道:“你我的確天造一雙,地設一對,妙極妙極!”

李師師笑道:“隻要大爺喜歡,奴家就是你的人了。”

完顏宗翰道:“當真?那跟本王一起走吧!”

李師師道:“成麽?你在大金,我在大宋,恐不甚方便吧。”

完顏宗翰道:“不會不會,不出三月,大宋必亡,屆時汴京全歸大金所有,你便是第一夫人。”

李師師道:“定要攻宋麽?奴家若跟您去,還是要攻宋麽?”

完顏宗翰心神一閃,仍點頭:“長痛不如短痛,滅了大宋之後,再無心腹之患,你我可永久長相廝守。”

李師師笑道:“那就等來日啦!”

完顏宗翰**又起,再次梅開二度,盡興後方始收兵。李師師懼於青郎早歸,甚快打理一切,完顏宗翰從未上過中原妓院,以為是規矩,並未察覺異樣,仍哄得幾句甜膩情話,方始告別而去,臨行留下千兩金,以示出手大方,倒讓錢不貪疼澈心肺,花此千金度一**,他死也不幹。

送走完顏宗翰後,李師師顯得心神空洞,想及對方將三月內攻下宋國江山,不禁替趙佶擔心起來。

老鴇李媚娘亦進來幫忙打理,免得浪子燕青發現而生事。

李師師歎道:“宋國將有難,可要告知皇上?”

李媚娘道:“要說也是他人,你去說豈非擺明和完顏宗翰有染?”

李師師道:“該找誰呢?要是小神童仍在,倒是好傳話……”

李媚娘道:“莫要想這些事啦,一切交予我來辦,你還是小心照顧你的青郎吧!”

收拾後,含笑而去。並交代莫在燕青麵前提及此事,免得穿幫。

李師師憨坐琴前,想及趙佶種種,縱使他治國不力,卻對自己百般嗬護,是個好情郎,實不忍見他亡國,希望幹娘能傳得他耳中,然李媚娘根本作樣,隻在外頭轉一圈即返回,一句話皆未傳出去,明哲保身最為上策。

完顏宗翰方離開金銀巷,轉往細柳街,卻被妙佛禪師錢英豪盯上。怒不笑、錢不貪登想引開,故作散逃狀,錢英豪仍死盯完顏宗翰不放。

雙方追至汴河西街,眼看就快逼近“天樂居”,若再逃去,恐泄秘舵,完顏宗翰不得不停下腳步,回身迎敵。怒不笑、錢不貪亦掠回對抗。

錢英豪邪虐一笑:“果然是番邦入侵,未免膽大得以為京城無能人麽?”

完顏宗翰道:“的確無能人,三月之內滅你大宋!”

錢英豪冷笑:“那也得問我肯不肯!”雙手凝力,準備出招。他原則盤算先拿極樂聖王左右手開刀,以向童貫示威,討點功勞,故判斷金狗入京,必上妓院,立即前去埋伏。沒想到卻是號大人物,得來全不費功夫。但見對方自大毫無防備。怎肯放棄機會,閃電魔指登化十道強電,直劈對方全身要穴。

完顏宗翰詫道:“你是陰陽老怪?”他從未見得妙佛禪師,故有此言。然怒不笑早見過,說道:“他是妙佛,前相國寺住持!”和錢不貪左右開攻想擋去泰半勁道。

錢英豪勢在必得,登將左手電蛇打向雙怪,右手仍往目標攻去。全力盡展下,破空聲列列作響,完顏宗翰頓覺不妙,反掌打去。然那電蛇何等犀利,穿透掌勁,叭叭兩響,擊中宗翰肩頭、左臂,疼得他跌退數步。畢竟他雖征戰沙場所向無敵,然對於武功招法卻弱幾成,怎是錢英豪敵手?一招落敗而未受損,已是萬幸,廢掉手臂亦非難事。

怒不笑、錢不貪見狀更急,搶攻過來,佛珠爛打。金錢鏢怒射。罩得妙佛錢英豪難有退路。錢英豪根本不想硬鬥,閃電魔指擋掉數顆佛珠,身形掠翻空中,躲過怒不笑追擊。然那錢不貪卻要詭計,原來金錢鏢上綁有細若天蠶絲般東西,暴打出去,仍能若鞭甩回。纏住妙佛左腳。妙佛乘機一閃,鞋底卻被切破半寸。此無異奇恥大辱,他原練得“無上魔功”情緒難以控製。突地暴開,厲聲尖吼,“不要命麽?”狀若瘋子撲來,左手陰陽掌,右手閃電魔指混合開打,驀見電光閃動,狂流暴掃。夾以陰陽老怪所賜五十年內勁。一泄盡出,竟打得三敵悶呃滾跌連連,顯受內傷。

妙佛錢英豪威風八麵飛落地麵,不可一世喝道:“不識大爺麽?也敢上門挑釁?”

完顏宗翰、怒不笑、錢不貪從未想過對方武功竟已高超如此。看來唯有極樂聖王能與之相抗外。後頭又見宋軍追來,情勢陡變,怎敢戀戰,三人同喝,轉身即逃。

錢英豪怒道:“未經本人同意,想逃麽?”身形一閃,怒衝十餘丈,雙掌再劈,陰陽雙流就要擊中三敵。危急之際,金光一閃,強流衝至,擋去陰陽雙流,雙方各自錯開,淩空倒打觔鬥,落於地麵,原是極樂聖王已及時趕來救人。

錢英豪對得一掌,信心大增:“聖王也不過爾爾,還敢要大宋讓出江山麽?”

極樂聖王亦覺錢英豪武功精進甚多,淡聲道:“禪師武功的確了得,已是一派宗師,何必自降身分,找後輩動手?”

錢英豪冷笑:“誰敢在京城作威作福,休要逃過本人雙掌!包括聖王在內。”

後頭禁軍湧來。童貫竟也不落人後,一馬當先追至,見得錢英豪能擋聖王等人,信心已起,道:“禪師快收拾對方,也好讓京城恢複平靜!”

錢英豪道:“聖王可聽見,自動撤兵回金國,亦或被趕回去,二者選一。”

極樂聖王笑道:“郱也得等諸位破去天上烏雲再說!”暗自盤算,原想讓刁采盈去說服對方,然似乎已錯開,此時若不下馬威,豈非弱了大金氣勢?已做出手準備,且順便試探妙佛斤兩到底為何。

錢英豪冷道:“烏雲明日朝陽東升自能破去,四位還是及早滾逃吧!”

極樂聖王道:“恐怕不成,賜招吧!”

錢英豪嵑道:“那就如你所願!”雙掌凝足全勤,暴喝開打,陰陽雙流狂龍卷去。

極樂聖王卻以靜製動,任那雙流衝近身子。眼看就欲摧毀一切,他始出手反擋過去。看似輕輕一拍,卻若擊中雙流龍頭,轟然一響,各自彈開。妙佛淩空打滾落回原地,血氣翻騰。聖王則若佛祖,上身不動,身形卻移後三尺,地上拖出長長鞋印,衣衫列列作響,神情仍算從容。

照此看來,妙佛錢英豪的確稍弱一籌,但若拚鬥。百招之內恐難分出勝負。當然此得在未施展攝心靈法下進行,否則靈力一現,妙佛恐將麵臨另一種強巨壓力。

錢英豪自有盤算,今夜似難戰勝,如此收場最為恰當,冷笑道:“聖王功夫也隻不過如此,還是打道回府吧!”

極樂聖王道:“你雖承接老怪內勁,卻未全數吸收,連勁混濁,恐非我等敵手,該退的是你不是本王!”

錢英豪喝道:“還想試麽?”

童貫暗忖,一個聖王已難鬥,後頭且有三人虎視眈眈。且放他冷箭,能撈多少算多少,若是不行,明兒換個花樣便是,登時喝道:“惡賊入侵,不必客氣,火箭伺候!”

一聲令下,弓箭手霎時開射,一百餘支強衝過去。完顏宗翰大怒,搶及地麵木棍猛砸猛打,怒不笑佛珠反擊,錢不貪金錢煉鏢旋轉開打。霎見火箭射來如流星曳天,彈飛而去似元宵煙火,在此暗夜閃閃熠熠熱鬧非常。

然火箭過多,火星多少濺及衣衫臉麵,聖王已難耐被襲,咆哮吼道:“還射麽?”

攝力衝去,士兵一陣詫愕,聖王冷哼,“走人!”閃身一退,擊落最後一批火箭,護著三人快速離去。

童貫喝道:“快追!”禁軍士氣大振,強追不斷。有人更喝:“射那大黑熊,他是金國叛將!”有人喊道:“竟敢玩我大宋女子,射他卵蛋!”就算妓女亦不屑讓金國碰著,禁軍追射更凶。

然那完顏宗翰等人縱使受傷,武功仍是了得,禁軍根本追之不著,追得三街五巷,連個兒影亦無。唯那錢英豪為尋敵窟,遠遠跟追著。再追數街後,聖王等人終亦藉著空屋遁去,隻能猜個大概位置。待童貫趕來後,錢英豪始道:“對方雖逃,但妖法仍在,將軍仍該聯合天下靈通之人,共同破去天空烏雲,方能一舉殲滅敵方。”

童貫至此多少信服對方,拱手道:“禪師所言極是,不出三天,必齊聚靈通之人以擋妖法。唯武功方麵,仍得禪師大力支持。”

錢英豪爽聲道:“那當然,大宋國師非我莫屬,不獻點本事怎行!”

童貫笑道:“有國師一言,本座安心不少,就此告辭,明日再見!”似乎對付聖王並未想像中困難,終帶喜悅而去。

錢英豪當然趾高氣揚,能擊退極樂聖王何等了得,普天之下已無人有此能耐,擠身中原第一高手,根本輕而易舉。

極樂聖王、完顏宗翰、怒不笑、錢不貪轉往空屋鬼宅一陣,再尋暗巷回到“天樂居”秘殿之中。刁宋盈和沈三杯已返回,兩人麵色凝重,為方才趕不及戰鬥之事而懊惱萬分。

刁采盈道:“屬下探往萬歲山,以為妙佛和魚景紅在偷情,故來不及趕回。”

極樂聖王擺擺手,坐回黃金椅,笑道:“沒事,隻不過虛晃一招罷了。”扣彈尾指金粉,一副不在乎模樣。

完顏宗翰冷哼:“他們也敢壞本王好事!哪天大軍壓境,要他們跪地求饒!”雙手捏得青筋暴浮,火氣不小。

刁宋盈道:“將軍找著李師師了?”若未找著那才冤枉。

完顏宗翰爽聲笑道:“找著啦!她倒願意跟我回大金呢!”

刁采盈道:“婊子的話,將軍也信?”

完顏宗翰喝道:“不準說她婊子,李師師就是不一樣!”想及美女神韻,著實回味無窮。

刁采盈笑道:“敢情愛上她啦,該稱王妃麽?”

完顏宗翰道:“那倒有可能!”心猿意馬,幾已欲罷不能。

極樂聖王感應對方想法,如若發展下去,恐對大局不利。道:“將軍應回邊城引兵作戰,因為你身分已露,再現身恐引起追殺。”

完顏宗翰道:“宋國未必奈何得了我們。”

極樂聖王道:“別為男女私事壞了大局!將軍原為試探而來,且我等乃在掩護太宗出兵,不宜過分戰鬥,否則局勢快速明朗化,童貫必往邊城增兵,平添傷亡。”

完顏宗翰頓悟:“說的也是,差點在汴京開戰,壞了大局,既然要返回,可否帶李師師同行?”

極樂聖王道:“萬萬不可,前次燕青擄走她,引得趙恬出兵水滸寨,他若知李師師被大金所擄,必定立即開戰,傷亡更多。”

完顏宗翰道:“既是如此,且等踏平大宋江山再說了!”

極樂聖玊笑道:“將軍果然明事理,傷的如何?若不礙事,今夜即可離去,讓對方所料未及。”

完顏宗翰活動筋骨,道:“該不礙事,隻是深夜行動是否妥切?方才尚被追尋,此時想必兵馬仍多。”

極樂聖王道:“童貫兵馬亦累,直接出城他們未必追得了,且讓刁護法送你如何?”

完顏宗翰道:“都可以!”

刁采盈道:“那走啊!夜長夢多!”

完顏宗翰終拜禮而退,刁采盈護送離去。

極樂聖王轉向三護法,道:“將軍已動情,必會返往李師師住處,惹來麻煩,三位前去斷後,然後分散潛回。”三護法受命再次潛。

極樂聖王瞧向天際,喃喃說道:“修行無數,能堪破情關有幾人?”

完顏宗翰果然直往金銀巷潛去,準備告別深戀情人。

刁宋盈越瞧越不對,急道:“將軍走錯路了吧,北門在北,怎往花街柳巷潛來?你想會李師師也該挑時辰,不怕那頭布下陷阱?”

完顏宗翰笑道:“隻瞧幾眼,立即走人,應無問題,護法且成全如何?”

刁采盈道:“聖王要我送你,即在防止你走火入魔,壞了大事,將軍還是回頭吧!”

完顏宗翰笑道:“無此嚴重,聖王隻是深慮而已,反正已至此,轉一下即走!”不顧規勸,登往內巷芙蓉坊掠去。刁采盈無奈,隻好跟去。

花街依樣熱鬧。尤其三更時分,鶯燕亂飛,戲碼正熱。兩人東閃西掠,好不容易穿過花街,快抵清靜幽巷之際,刁采盈已見著禁軍暗哨,急道:“有埋伏,將軍莫去!”

完顏宗翰道:“來都來了,怕他作啥!”竟然硬闖,且叫得聲亮語清:“師師我來看你了!”直闖芙蓉坊。埋伏暗哨見狀大喝,數人射出暗器,全被擊落,另有數人急忙放出信號彈,並喊著金狗來了!

完顏宗翰大怒:“誰是金狗!”一掌打得對方重傷倒地。

芵蓉坊姊妹見狀大駭,鳥獸散去,老鴇子李媚娘更自焦切:“大爺您這是何苦?明兒再來如何?師師已睡著了。”

完顏宗翰急道:“明日已來不及,我今夜即走,快叫她出來見上一麵!”李媚娘哪敢喚人,畢竟浪子燕青已返回,這一碰上豈非拆穿?急道:“師師當真睡著了,明兒要她去找你如何?”

完顏宗翰喝道:“不行!”登往前闖,親自掠往芙蓉軒去了。

李媚娘邊追邊喊:“師師快來啊,這頭有新客人想見你啊!”說及“新客人”希望能瞞過浪子燕青。

然那完顏宗翰的確中毒太深,邊行邊喊師師,聲調既溫柔又含情。聽在浪子燕青耳中實不是滋味,已然醋勁大升,冷道:“何方粗人,老叫著不該叫的名字。”他和李師師原已準備就寢,衣帶正寬,忽聞驚變,各自驚慌著衣,尤其李師師簡直如被抽鞭,暗道要糟,趕忙搶先追出,急道:“倌爺何事三更搔擾,不能明日再談麽?”

完顏宗翰見及美人,心神頓舒,道:“來不及了,本王今夜即去,多謝招待,他日定當遵守約定娶你過門!”李師師暗道要糟,對方怎說個一清二楚。

浪子燕青聞及,臉色大變:“你今夜是跟他?”

李師師見紙難包火,默然難語,燕青心神一陣抽痛:“為何要瞞我?”激動處,撲向完顏宗翰,厲喝:“你敢冒犯她麽?”一掌打去,擊中宗翰胸肩,疼得他悶退三步,刁采盈見狀迫掌封來,喝道:“將軍該走啦!”後頭又見無數禁軍喝奔衝來,情勢危急,完顏宗翰隻能暫別愛人。深情說道:“來日再見!”掠身即退。

燕青怒喝別走,想追擊,仍被刁采盈攔住,氣得哇哇大叫。

禁軍衝來,刁采盈亦落險境。幸得沈三杯、怒不笑、錢不貪奔至,搗亂禁軍,隨即喝道快走。四人分射四處逃開。禁軍選得北方完顏宗翰再次追殺過去。倒是無人理會燕青及李師師。大軍一來一往,霎又走得幹淨,隻剩李師師、燕青僵楞當場。李媚娘躲在左近花園,一時難說什麽。

浪子燕青臉麵變化**,淚水盈眶,抽搐一陣終說道:“枉我對你深情無限,你卻讓我失望了!”說完淚水滾下,悲慟而去。

李師師心若刀割,嘴唇已顫破,此時此刻隻能咽淚和血吞,老天又再次捉弄,命運何其乖舛!老鴇見她全身抽顫,趕忙衝前扶之,急道:“師師別太自責,快哭出來,免得逆血攻心!”話未說完,李師師哇地吐出鮮血,當場昏倒。李媚娘急忙扶入軒坊,弄來熱水敷之。

李師師方幽幽醒來,兩行悲淚串流不斷,“我命怎苦於斯?任何好事皆輪不著,難道要折磨至死麽?”

李媚娘道:“你別太難過,燕郎隻是一時誤會,他終將回來!”

李師師悲切道:“回來何用?我這殘花敗柳之身,又怎配得上他!”

李媚娘道:“別自輕自責,你是娘見過最聖潔之人,你得撐下去,為了你自己,定得撐下去!”

李師師悲極反笑:“我是聖潔麽?嗬嗬,我倒覺得我是瘋婆子,任誰耍弄看笑話的瘋婆子!”

李媚娘道:“你一點都不瘋!哭出來就不瘋!快哭快哭!”見她笑的比哭更苦,隻好引誘其慟哭一場,情緒一泄,方可恢複正常。李師師果然又倒在她懷中哭得死去活來,再次昏厥過去。李媚娘不敢喚醒,讓她沉靜熟睡,想及年輕時遭遇,竟和李師師差不多,李媚娘終也觸景傷情,淚水暗流。

次日醒來,李師師已能控製情緒。暗歎一切皆是命運,怪不得誰,提了三牲之禮,前往神霄寶殿膜拜,不求什麽,隻求來生轉世能落個好出身。若是往昔,此種情景早尋往林靈素祈拜去了,誰知傳言對方卻是人神棍,不知以前祈願是否有效?小神童又失蹤,張虛白、年瑞祥並不熟,如何能訴悲情?如今隻能更虔心拜天神,祈望奇跡出現,早日脫離苦海。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77
發表於 2024-6-19 13:30:24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引狼入室

三日之內,茅山掌門方虛默、雙修派劉道真、金妙蓮已抵達京城。

方虛默尚好,一到京城,即和劉通駐進茅山分舵,準備升壇作法,以破“九煞封天”法門。

劉道真和金妙蓮則因當年方臘之役。宋兩利設計洗腦,金妙蓮變成聖姑,親手閹去劉道真**根。隨又經陰陽老怪醫治,保留一顆睾卵。劉道真卻因答應條件,一刀捅入金妙蓮心窩,陰陽老怪又將金妙蓮被洗腦禁製解除泰半,讓她清醒不少,赫然見著姘頭竟然欲殺自己,一股怒火無法宣泄,登時報複追殺。

然因兩人原是共同雙修,武功路數完全一樣,一路鬥來已是經年之久,竟仍落個平分秋色,不分勝負。劉道真總想找陰陽老怪再冶金妙蓮腦門,故多少讓著對方,因而常被追殺,但想及下體被閹,總有怒火,終仍暴打開來,兩人即此打打停停,殺殺鬧鬧,從未鬆手過。

此時聞及京城遴選國師,劉道真雖絆著金妙蓮,仍想一試,故千裏迢迢趕來。金妙蓮豈能放過,一路追殺不斷。為能收拾劉道真,金妙蓮武器一換再換,但覺以劍對劍破不了對方,幹脆換利刀,仍破不了,又換鐵錘。劉道真難擋重擊,亦以重錘對抗。如此循環變化,十八般武器一耍再耍,竟也練得樣樣皆通,倒是雙方始料未及。

劉道真為裝門麵,仍似利劍為武器,以顯仙風道骨身分,金妙蓮則換鐵錘,帶在身邊,一有機會,登往對方偷襲,雙方常常當街或半夜開打,鬧得不少笑話。

劉道真不斷祈道:“小妙妙,此是京城,兵馬眾多,給點麵子,往後再戰如何?”

金妙蓮怒斥:“誰是你小妙妙,膽敢刺我心窩,此仇不報難消心頭之恨!”重錘砸去,砸得利劍鏘鏘作響。劉道真隻能東躲西閃,狼狽不堪,然身經百戰之後,劉道真終地想出製住金妙蓮妙方。原是對方受及宋兩利洗腦,總以為自己是聖姑化身,反而變得冰心玉潔,劉道真在一次偶發機會,發現隻要進入仙姑廟︵供奉何仙姑或八仙者︶,金妙蓮則必暫時停止攻擊,以示聖姑身分。

劉道真見情勢不對,終找得西柳街仙姑廟遁去,金妙蓮始鬆手,怒斥下回再戰,放下巨錘,跪在仙姑麵前,祈禱膜拜不斷。

劉道真暗歎雙修派原是美妙情境,此時變得“武器雙修”,然多日征戰下來,手腳變得靈活,總覺武功精進一層,似能對抗其他各派,甚想躍躍欲試。

劉道真為求陰陽老怪以解金妙蓮禁製,故四處打探。竟然得知老怪已亡,換來妙佛禪師當道,幸好他和妙佛並無怨仇,遂托人代傳消息。妙佛錢英豪一戰成名,不再藏身,而是穩坐尊玉軒,接受恭維。在得知劉道真求助時,錢英豪心想雙修派對男女內修之術甚內行,且能延年益壽,青春不老,尤其金妙蓮乃尤物媚女一個,當年即已迷倒眾生,媚勁恕不在魚景紅之下,倒可前去探查,看看是何狀況,終親自動身,前往西柳銜尾那座古老仙姑聖廟。

方進廟門,原是烔熏汙黑之三尺仙姑已被金妙蓮擦得潔淨發亮。那金妙蓮高舉雙手,邊擦邊蕩胸脯,的確隱露女性媚力,瞧得錢英豪暗吞口水,能和她一夜**,舍命亦是應該。

金妙蓮突覺有人入侵,冷斥轉身,鐵錘橫胸,喝道:“誰敢犯我仙姑聖殿!”對妙佛似有印象,卻又模糊,敲敲腦袋,宋兩利幾乎洗去她泰半記憶,讓她苦惱不已。

錢英豪風度翩翩:“在下妙佛,以前叫禪師,現已改名“妙神秀士”。”然其妙佛兩字太過出名,任他如何改封號,仍難讓他人接受。

金妙蓮靈光一閃,哈哈虐笑:“想起來了,當年被神霄派打若落水狗的妙佛,你來作啥?快滾出望殿,此處不歡迎你!”錢英豪目光**。暗斥騷娘仔,我妙佛豈是昔日小角色,不識好歹。

劉道真原是躲在廟廳後院,聞聲立即趕來,拜禮笑道:“禪師你來啦?我那小口子之事您應知道吧?她乃被宋兩利洗腦始變成此模樣,望您治愈她!”

金妙蓮厲斥:“誰有病?你敢謀殺老娘,該死!”鐵錘搗去,直砸男人腦袋。劉道真急喝,左側閃去,利劍架頭擋去,急道:“仙姑麵前,豈可胡亂開戰!”金妙蓮頓悟,撤去招式,冷斥:“暫饒你一次!”轉身拜向何仙姑,通:“弟子無心冒犯請見諒!”

錢英豪見之皺眉,敢情真的有毛病,劉道真低聲道:“當年陰陽老怪曾治她腦門,倘請禪師鼎力再助。”

錢英豪對靈法總較弱些,煞見得金妙蓮姿色,實不願放棄,道:“我便試試吧!”

伸手一指,勁道射去。立即將金妙蓮擊昏,劉道真暗喜,對方一伸手即製伏金妙蓮。功夫自是了得,拜禮道:“一切請禪師多多幫忙!”

錢英豪道:“你退開吧,免得讓她見著,影響情緒!”劉道真應是,恭敬退去,臨行瞧向金妙蓮一眼,說道:“希望你能康複,咱重新開始。”

錢英豪但覺劉道真已走遠,始將金妙蓮扶於後庭。找不了廂房,尋往柴房,置得平坦處,開始端詳這冶豔女子。對方三十上下,正值魅力煥發之際,的確把人心弦。唯其中了宋兩利妖法,難道當真不識得自己?

錢英豪解開她穴道。金妙蓮霎時跳起,見及男人太過接近。喝斥:“想冒犯聖姑麽?”

鐵錘未在身上,右掌一探即已劈來。錢英豪反手扣去,抓其腕脈,竟然差點失手滑開,不得不佩服金女武功了得,若是以前的妙佛恐製她不了。

如今扣個正著,金妙蓮大怒:“敢侵犯聖姑,找死!”左手又劈。錢英豪再扣。抓個正著。兩人雙雙手臂相連,臉麵幾乎相貼,錢英豪但聞體香,心神蕩漾。金妙蓮先時未察覺,罵得幾句方知連胸脯都貼向男人胸膛。她原以聖姑自居,視此舉為無上褻瀆,登又大怒:“找死!”雙手不能動,右腳一抬,想揣男人下體,誰知被挾個正著,無法抽退,氣得她哇哇大叫:“敢冒犯聖姑,不怕天譴麽?”

錢英豪笑道:“是上天派我來治你的!”

金妙蓮怒道:“我沒病,鬼扯什麽,還不快放開!”

錢英豪道:“你倒忘了你原是雙修派高手。專精**,天下男人不知幾許拜倒你裙下?”

金妙蓮頓覺和聖公方臘作愛一事,的確印象深刻,臉麵霎紅,然方臘已死,此事漸忘,怎可在其他男人麵前露形,斥道:“胡說什麽!聖姑聖體,豈容男人冒犯!”

錢英豪道:“多想想,必有收獲!”

金妙蓮斥道:“不想不想!放開我!”掙紮不斷。

錢英豪但覺對方中毒太深,如此呼喚恐無法治醒,心**一轉,通靈**雖未學成,但“五鬼定魂術”倒是熟悉。立即鬆開右手,金妙蓮待要反擊,一指又截她胸前“神封穴”。

金妙蓮癱軟下來,伏在男人胸懷。既羞又怒:“你想幹啥?”

錢英豪笑道:“恢複你**蕩本性!”拿出五支銀針,直往其腦門百會、玉枕、天衝、腦戶、風池五人刺去,複又**得怪咒直落腦門,金妙蓮悶呃一聲,皆厥不醒。

錢英豪施法**去,指勁再截數穴,金妙蓮始幽幽醒來,腦門仍疼之際,似主場夢病,一切變得虛浮,怔道:“我怎會在此?……。”

錢英豪見她語氣轉柔,方法似乎有效,喜道:“金姑娘你可知雙修派是什麽?”

金妙蓮忽見伏在男人身上,掙脫斥道:“你又是誰?”

錢英豪道:“你找來修行練功的男人。”

金妙蓮皺眉:“是麽?……。”敲著悶疼腦袋,始終迷惘捉摸不著。

錢英豪但覺定魂術或隻能暫時要她蘇醒,若想完全恢複,恐得另下功夫不可。自己隻不過想占便宜,哪有真心治她,邪聲一笑,抱緊金妙蓮,道:“姑娘再不練功,我可受不了了!”金妙蓮被一逗,腦門雖閃著聖姑純潔,卻又糾纏無數男女翻雲覆雨妙事,半迷半醒之間終難禁得了先天縱欲劣根,已然嗬嗬邪笑起來,直道:“你好壞啊!”想著縱是聖姑,亦且要和聖公作愛練功。貞潔頓弱,易客為主,反壓男人。錢英豪乍見效果,樂得心神泰爽,任由女人服務去了。

金妙蓮經年未曾人道,的確饑渴,推倒男人之際,已寬衣解帶,露出渾滑**,妙處畢現,瞧得錢英豪猛吞口水,此女果然天生尤物,渾身充滿勁媚,比起魚景紅毫不遜色,能和她翻雲覆雨,確是人生一大樂事。

金妙蓮老實不客氣,撲向男人,亦替他解去衣衫,竟然發現毛茸茸身子,怔喜道:“你是獸人啊?”

錢英豪瞧她興奮異常,首次感覺得意,道:“是又如何?”

金妙蓮**不已:“我可第一次和獸人練功呢!”興奮之餘,急急褪去男人衣褲。下體迎去,即已施展陰陽**雙修**。錢英豪霎時進入妙境,那奇特感覺實讓雙方**。

雙方纏戰昏無天日,欲罷不能。

然那雙修**正統者乃性、命雙修,金妙蓮所練乃陰陽雙修,**處以陰體猛地吸吮男體元陽,以滋補自身,然錢英豪未練過雙修法門,無法若劉道真竊陰還陽,以保元氣,在被掠吮吸奪下,簡直兵敗如山倒,再此下去豈非脫陽而死?嚇得他及時蘇醒,喝道不可!伸指猛截金妙蓮穴道,終將她擺平,趕忙掠起,穿上衣衫,探探身子,幸好元陽仍存四成,未釀成巨禍,耍發內勁,雖滯弱幾分,但總無傷大雅,暗道好險,竟然偷情偷到雙修妖女身上,實是得不償失。然其**妙境,實非一般情境可比擬。讓人回味無窮。

錢英豪速將五支銀針抽出,撤去五鬼定魂術。金妙蓮幽幽醒來,赫見自己**,詫駭怔叫,縮身縮手,抓著衣衫跳開,厲道:“你敢非禮聖姑,想死麽!”急忙穿整衣衫。

錢英豪邪笑:“別老是聖姑長聖姑短,方才你我已行周公之禮,難道沒感覺麽?”

心想若對方忘了雙修法門,而以聖姑之正常方法行房,倒是因禍得福,故出言試探。

金妙蓮雖仍怒斥不斷,然下體傳來陣陣溫熱,尤其內勁似增強不少,終無法磨滅事實真相,登覺窘熱,暗忖當真和對刀發生關係?她雖受洗腦,乃是忘記往昔之事,然對洗腦後所發生之任何事情,腦海照樣記得清清楚楚,如今跟他發生關係,那豈非要認對方為聖公了?

仔細打量對方,確比聖公方臘要俊挺許多,認他倒也不吃虧,冷道:“你當真要當我的聖公?”

錢英豪不解含意,道:“聖公有何好處?”

金妙蓮道:“我是聖姑,隻能陪聖公**練功。”

錢英豪大喜:“那可好,那可好,我就是聖公,嗬嗬!此封號妙極,日後且改為“妙佛聖公”遠比什麽妙神秀士更具威風。”想及極樂聖王稱“聖王”,自己稱“聖公”俱分庭抗議之勢,氣勢頓熾。

金妙蓮恭敬拜禮:“聖公有何差遣,請隨時吩咐!”

錢英豪邪心已起:“把衣衫打開,讓聖公瞧瞧!”

金妙蓮當真再次寬衣解帶。露出渾妙**,方才廝磨紅痕仍在,錢英豪瞧得色心大起,然方才已泄元陽過多,不敢再犯,隻顧純欣賞。金妙蓮則一臉聖潔,再無**蕩表情,聖姑在她心中已根深蒂固。

錢英豪仍想欣賞,外頭卻傳來劉道真叫聲:“禪師可治好她了?”方才躲得雖遠,然兩人吱吱喳喳,碰碰怪鬥聲音總傳至他耳中,實也難受,若非為治病,他早掠來窺個究竟,尤其翻雲覆雨聲似假還真,實讓人受不了,然總以治病看待,隻要老伴能康複,一切犧牲全是值得,但聞及聖公長聖公短,劉道真終忍不了,追前探問,隻差未踹開木門逮個正著。

金妙蓮乍聞聲音,怒火又起,衣衫猛裹,衝前即喝:“混帳,還敢惹我麽!”欲抓鐵錘卻是無物,隻能赤手空拳追殺出去。房門一端,劉道真現形,一拳即往其鼻心搗去。劉道真詫駭:“你根本未治愈?”

金妙蓮斥道:“你才有病,死來!”打得更猛。

錢英豪快速奔出,喝道:“聖姑快住手!”

金妙蓮應是,掠回男人身旁,倚得嬌柔溫情,道:“聖公,他曾殺我,罪無可恕,你替我殺了他!”

劉道真遍體冰寒,怒道:“錢英豪,我請你幫忙治病,你卻搶我妻麽!”全身抖顫,簡直無法接受一切。

金妙蓮怒道:“誰是你妻,找死麽?聖公快殺了他!”

錢英豪擺擺手,要她暫不說話,道:“我可未搶她,是她認我當聖公,事情就這麽簡單。”

金妙蓮笑得天真:“不錯,我已找到聖公,以後有你好受!”

劉道真怒道:“你耍妖法麽?”怒極難過,一式“狂蜂浪蝶”欺殺過來。

錢英豪冷道:“莫要取鬧!”閃電魔指打去,輕易化解此招。

劉道真被迫退,如非他敵手,然又怎肯放棄姘頭,厲喝:“憑你妙佛,女人滿天下,竟也要郱賤貨跟在身邊,丟人現眼麽!”

錢英豪暗楞:“對啊!若是把以前聲名狼藉豪放女帶在身邊,要是讓蓮花師太見著,豈非引來難解誤會?立即被貼上**色之徒標簽,得謹慎處理為是。”

金妙蓮卻已忍受不了,厲道:“誰是賤女人,割你舌頭!”撲身向前,雙方再次大打出手。劉道真急叫著快醒醒。金妙蓮永遠不醒,殺得厲害。

錢英豪暗忖,金妙蓮雖媚勁,卻也不便帶在身邊,影響聲譽,然還予劉道真又便宜對方,倒是讓對方鬥個夠,自己已是聖公,隨時予取予求,平白多個禁臠,何樂不為?

遂道:“聖姑聽令,劉道真敢辱我等身分,定要討回公道,且盡全力打敗他;本聖公要去接引天神。得離開一陣,你得守身如玉,等我回來!”

金妙蓮喜道:“聖公快去快回,妙蓮必守身如玉!”竟把守身當成無上光采責任,喝喝攻擊更猛。

錢英豪滿意邪笑,道:“我且走啦,好好教訓那老白臉!”掠身而去,走得瀟灑自在。

金妙蓮得到鼓舞,殺勁更熾,她且得了不少元陽,此時化開,竟也增功幾分,打得劉道真節節敗退,暗怒引狼入室!突地一掌打去,迫退金妙蓮,喝道:“別打啦,被人搞了,還那麽爽麽?”知喝止不了,趕忙抽身掠往仙姑廟裹,金妙蓮追來,終見何仙姑,一時弄不清要先拜禮亦或先砍人,怔急該處。

劉道真怒道:“聖廟裹頭敢動武麽?不怕仙姑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

金妙蓮登時慌亂,趕忙拜向何仙姑:“弟子不敢冒犯,倘祈見諒!”連叩三頭,力敢起身,喃喃說道:“忘了問聖公,聖廟是否能動手。”

劉道真斥道:“不必問啦,聖公又非何仙姑,仙姑不準,誰說地無效!”心想若連仙姑廟皆不能安靜躲身。往後日子豈非更慘。他原該一劍殺了這妖女,然多年深厚感情,實讓他難以下手,何況兩人功夫在伯仲之間,想下手亦非易事,看來隻能鬥一輩子了。

金妙蓮無法在聖廟殺人,然卻追逼不斷:“到外麵,你我一泱雌雄,敢侮辱聖姑為賤女人,要你賠上十條命!”不能動武,且欲保冰心玉潔身子,隻好抓起破椅腳,一勁兒往劉道真擠去。

劉道真呃地一聲,捧腹悶疼縮地,臉麵蒼白道:“你敢殺我?不怕仙姑懲罰?”

金妙蓮見狀大駭,丟掉椅腳,怔忡不安:“這就能殺你?”

劉道真原即假裝,臉麵更疼:“你得了仙術,貫穿木頭,傷到我心,再重一分就沒命了。”

金妙蓮自受冼腦後,心性變得單純,怎知對方造假?兀自瞧著雙手,怔道:“當真使了仙術?要在聖廟殺了人,可是大大不敬!”哪敢再動劉道真,喝道:“算你走運,靠聖廟庇護,但別得意,隻要離開聖廟,照樣取你性命!”不理劉道真,兀自拜向何仙姑,虔誠修行。

劉道真得以暫時安心,幹脆倒地休息,揣想著妙佛禪師用何方法,能在一瞬間讓這瘋娘甘認聖公,若能取得,必能治愈她的心,若不成,隻有硬著頭皮再去求宋兩利了,然對方似若石沉大海,一點動靜皆無。

眼看群雄已聚集京城。個個施展功夫想破封天邪法,若未得金妙蓮相助,根本無法將功夫發揮至極限,爭奪國師一職是免談了,看來且走且瞧,等待機會便是。

次日一早,盛會已開始,劉道真為免金妙蓮糾纏,失之顏麵,幹脆偷襲,一棍將其敲昏。再以繩索綁緊,始敢整理衣衫幹淨後,掠往神霄寶殿前大廣場,準備配合封天妖法。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78
發表於 2024-6-19 13:31:17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九霞寶光

神霄寶殿前已聚集數大門派。

茅山脈位於南角處,由掌門方虛默為主,徒弟劉通和茅山京城分舵主郭宗法為輔,左右掠開護持,另有四十八名茅山弟子助陣,氣勢不小。

東角處仍是神霄寶殿,由張虛白主陣,年瑞祥、洪太極護持,後頭卻凝聚數百神霄弟子助陣。氣勢最旺。張虛白想原以小壇施法,然神霄派乃第一教派,代表徽宗趙倍之道君皇帝,自不能失之以禮,故年瑞祥又換置三層祭壇以增聲勢,張虛白無所謂,依然處之泰然。

西角則為天師派,乃以張天師主祭,半天師張繼老、龍麵天師張光鬥副祭,其未設三層壇,而以中左右三壇。和神霄派似有分庭較量之態,二十四龍虎陣弟兄左右掠陣。氣勢亦盛。

張天師原隻想在宮內自行破妖法,然試得幾次,功敗垂成,極樂聖王法術果然非比尋常,如今皇上下令,若躲在宮中恐遭惡言,故始搬出來,看是否能藉群眾之力破之,總是百姓福音。

至於北角處,則聚集天下各派好手。劉道真亦混其中,他原可和天師派、茅山派、神霄派等對抗,搶得北角造勢,然因金妙蓮腦門錯亂,威力折損泰半,他且無心作法,故落得混擠群眾之中,忒也是弱了光采。然他隻是碰碰運氣,並未介意太深。

北角較有名者,另有麻衣派曹文逸、隱仙派陳千夢,兩人喜以散仙方式修行,故未開立山頭,此時為盡些心意,故參加此盛會。

其他天台派、靈寶派皆因過遠,以及人才凋零,隻派幾人參加,且為二代修行者,故不想搶門麵。混著吸收經驗便是。

四角相距五十丈,各自興壇作法,氣勢雖未及道家各派齊聚盛會,卻也因周遭百姓助陣,要得熱鬧騰騰。

雖為辰巳時分,原該陽光鬥照,青天白日,然在烏雲封天下,汴京城仍現一片烏沈,四處燭光,燈籠閃動,倒似黃昏暗夜。亦因四處昏暗,廣場道壇燭光符火聚亮,顯得靈神處處,仙跡無限。

群眾屏息以待,希望聚數大道家門派力量破去九煞封天妖法。

極樂聖王早坐定東山高處,和聖母相互戒備,且看中原道家有何本領可耍。四大護法四麵護持,以防他人入侵。

山風掀動,陰氣逼人,正是九煞陰法最盛時刻,想破除,談何容易?

雙方嚴陣以待,一場正邪征戰即將展開。

廣場各派祭壇皆已布置完成。

張天師、張虛白早已試過破天之法,然皆無功而退,此時並未行功祭壇,隻是作樣等待,兩人皆知若未能整合各派高手聯合施法,根本難以破陣。

茅山派方虛默最是托大,當然不肯服輸,尤其他已竊得玉東皇之霸龍神功,武功增進不少,傲岸更起,方設壇完畢,即已施展靳龍法、九雷法、開天法,三大破除烏雲法門。小徒劉通、分舵主郭宗法以及數十弟子齊揚桃木劍。猛燒驚天符。火光閃處,引來不少掌聲,然每每靈符射天去後,烏雲仍在,泄氣歎聲因之而起。

方虛默原仍高傲,但要得三法仍未見效,一時氣焰頓挫,終覺極樂聖王妖法的確厲害,看來非一己之力能破除,當下偽裝成試壇,再耍幾招始收功。轉向群眾道:“別擔心,方才隻是試壇,待會道家聯手,哪有不破之理!”

群眾不懂,皆贈予熱烈掌聲。方虛默備感光榮,謝禮後始往張天師瞧去,道:“天師派可有何意見,提出來參考參考如何?”不願行去,免**分。相隔五十丈,喊得清沉,仍能聽清楚。

張天師仍未回話,忽見妙佛錢英豪和童貫掠奔而來。錢英豪已穿得自製紫袍,以示恢複皇上禦賜紫次之尊榮,童貫因得依靠他,故未斥穿紫衣乃假貨。兩人落定廣場,各掌門倒未表示意見,後頭百姓不少已噓聲四起。閹官誤國早深烙民心,唯敢怒不敢言,噓聲者皆躲在各派門徒之後為多。

童貫不以為意,冷道:“本座日夜努力想替諸位破除封天之苦,怎還有人不知感謝!”

混亂眾群有人回話:“隻要眾賊下台,閹官滾蛋,皇上多行善事,黑天自開!”那童貫、蔡京、王黼、梁師成、朱劬、楊戳素有六賊之稱,百姓恨之入骨,一有機會,立即口誅筆伐。

童貫但聞閹官,登時冒火,怒斥:“本座保國衛民,戰功無數,竟敢信口雌黃,來人!

拿下治他誣陷之罪!”禁軍多少混在四周,聞令霎有行動,然那人趁亂胡扯,百姓且有意袒護,禁軍實無法捉著。

張虛白不忍、說道:“祭壇法會,將軍切莫製造怨氣,免傷天和。”

妙佛錢英豪乘機附和道:“將軍大人大量,饒過他吧!”

北角劉道真冷哼:“假聖人,遲早拆穿你!”

童貫但覺氣氛特殊,且有台階可下,始道:“算你走運,有大師替你求情!”喝著禁軍退下,方擺平此事。

童貫拱手拜向四力道長,笑道:“妖人入侵,以邪法封天,皇上有令,能破去者必有重賞,童某可惜不懂此道,不過必定全力配合,若用得著,隨時吩咐便是。”

錢英豪道:“在下亦略懂道法,願全力支持,以期順利破天。”

方虛默道:“佛道不同宗,禪師莫要中途打岔即可。”方才被打斷,頗為不悅,故出此言。他自認武功增強,卻不知錢英豪變化更巨,輕易即出言得罪,錢英豪暗斥於心,遲早要教訓這小矮冬瓜,表麵仍風度拱手道:“既然如此,在下退至一旁就是,全看道長表現了!”已和童貫退往神霄祭壇,不管如何,也得替皇上這位大帝君護持才好。

方虛默爽虐暗笑,能讓妙佛吃癟,的確過癮,轉問張天師及張虛白,道:“不知兩位有何高見?”

張天師道:“據聞天空乃被極樂聖王以九煞封天手法封去,原道家有斬龍法、開天法、九宙法、砐雲法等解之,然這些似乎皆用在風雨不斷、雷電交加之中,和此隻聚烏雲不下雨似有差別,故難奏效,本人以為應以道家最高破天法門‘九霞寶光破天法’引帶霞光現形,逼退烏雲,較能成功。”

眾道長聞言皆已動容,此法門得九位道家高手齊同施展。各據一方以逼寶光破向天空,九光失一不成,多年來皆因各派各自為政,未能聯合修行此法,故皆隻聞其名,未見其效。

且會使用此法記錄,已是大宋開國太祖趙匡胤年代,當年乃黑雲吞天,雷雨不斷,始引起道家眾高手聯合用之,然事隔甚久,難道法門仍完全正確無誤傳下來,且能發功?皆讓諸位道長存疑。

張虛白道:“天師派可有保存此法門?”

張天師迶:“完好如初,當年本派掌門亦參與施法,故留有記錄!”拿出一蠟黃冊子,以及手抄數份,淩空一彈,分別落於張虛白及方虛默之手,反正此法門得各大派聯合施行。

亦非秘密,各派多少留有存檔,隻是日久被忽略罷了。

方虛默瞧及幾眼,道:“並無奇特處,類似神光法門,隻不過一次引九光而已。”

張天師道:“難在得九光同聚,方生威力。”

方虛默點頭:“此倒是難了,得九人武功差不多才行!”自覺武功已高出眾人許多,難處自來。

張虛白道:“此法雖可行,但臨時何處找得九位高手可用?”

張天師道:“天師派已有三人,加上先生一人,方掌門一人,或許麻衣派曹掌門,隱仙派陳掌門,以及雙修派劉掌門,九聚得八人,剩下一人湊合便是。”

方虛默瞄向劉道真,邪聲道:“道長少了另一半可管用?”雙方雖非敵對,然在返老還童、青春永駐之修行較量下,多少起了互別苗頭、暗自拚鬥心態。方虛默且知劉、金兩人反目成仇之事,故出言逍遣。

劉道真原被歸類邪派,難得張天師指明,胸脯一挺,冷道:“本派不論單修雙修照樣法門厲害,準不比茅山派差。”

方虛默笑道:“那好,較量便知!”在此同時,麻衣派曹文逸,隱仙派陳千夢亦答應助陣。

唯隻剩一名人選,張天師目光尋往北角眾道長,想征得誌願者,然責任重大,無人敢試。靈寶派、天台派且來了二線人手,恐派不上用場。

張天師目光再閃,忽見一縮頭縮腦道士,八字胡子撇長,縱是極力掩飾,張天師卻認出對方,暗道:“林靈素?”此人的確是林靈素,他雖被貶,卻痛定思痛,極力發舊圖強,苦練道法,遇得如此佳機,便自潛來窺瞧,他自認功夫不夠,怎敢再出鋒頭,且以純觀摩為主,此時被張天師盯著,畏懼身分暴露地縮向後頭逃躲去了。

張天師暗歎既然如此,何必當初,不願拆穿他身分,出言詢得眾人,仍無結果,暗暗想及,要是玉東皇若正常,或可派上用瑒。

方虛默道:“不必找啦,本派分舵主郭先生即可勝任此事!方才隻想把機會讓給別人,但無人敢出麵,便由他接下。”心想天師派弄來三個,茅山派若不多加一人,似是弱了氣勢,故把郭宗法給抬上來。

郭宗法國字臉抽抽笑笑,雖顯意外而僵澀,然既已被點名,怎好意思退縮,隻能硬撐,幸好自己近年亦未荒廢道法,隻要不太困難,自可勝任,立即恢複鎮定,道:“神光道法我不含糊,天師準備升壇作法吧!”

張天師道:“那就如此安排!”伸手一揚,將剩下手抄本送予點名諸人,道:“此‘九霞寶光破天法’乃以真勁修為,迫出九道神光,直衝九霄,幻引九霞散天,即碧霞、彩霞、紫霞、丹霞、雲霞、煙霞、瑞光霞、景輝霞、普運寶霞。隻要九光九霞現,烏雲可除,老朽較有經驗,願以護持瑞光、景輝、普運寶霞三法門,其他尚請各位自選一種,並詳研法門。”

眾道長盤算後,方虛默選丹霞,全想紅透半天邊,威風不少。郭宗法選碧霞,看來較單純。張虛白選得紫霞,紫氣為正,不想讓外行者破壞。陳千夢選煙霞,和他散仙個性差不多,飄來飄去,自由自在。曹文逸喜歡彩霞便選之。剩下雲霞則交予劉道真,但覺注解說及雲霞飛柔若雲,忒也應該不難。

眾人選定後,立即起了變化,不再四角對向,而是各移八卦位成壇,張天師則居中央鎮九宮。

九壇一起,燭光閃動,靈符呼嚕,氣勢乍現。各道長屏氣凝神以待,現場充斥仙神降臨、天變地變肅沉悶氣,迫得群眾發直背寒,定在當場不敢言語,幾乎落針可聞。

童貫首次見得如此龐大天師作法,亦緊張得手心冒汗,平常不屑一顧。此時方知靈界人界各有分別。日後萬萬得罪不得。然他一向事過境遷,善忘居多。

妙佛錢英豪則覺道家法門果然豐富許多。可惜未偷得葛獨行之“還胎寶典”以及鬼域妖人之“虛無寶典”,否則必有另番作為。且看張天師如何耍此法門。

其他另有林靈素,甚至橫豎道尼和蓮花師太亦隱身其中窺瞧。

蓮花師太雖恨極錢英豪,然在得知對方武功增強,且宋兩利突然失蹤下,她倒學乖,不敢任意找人算帳,反倒是拿橫豎道尼一身獸皮猛練搏殺之術,橫豎道尼果然善良堅忍,常被殺得哇哇大叫,卻抱著誰入地獄心態,長期忍了下來。在封天之際,兩人已覺不妙,忽見今日盛會,怎肯放棄機會,暫時放棄練功,且瞧瞧妙法再說。

偌大廣場幾乎擠滿觀瞧者,想目賭道家百年難得破天**事。

張天師屏氣凝神一陣,忽地桃花木劍挑引靈符,喝道:“天書送九霄。示現三清元始天君、太上老君、靈寶天君、玉皇天帝、日月九星、北鬥七元、八方尊神、勍下太玄、叫我霞光、萬鬥衝天,陰邪不散,風火無間,攝籙應命,乾坤借法,遠去速返,急急如律令!”每**一句,眾道長複誦一句,聲徹雲霄,氣勢不凡。九壇各送靈符引火送天,宛若元宵煙火,霎是好看。

秘咒已起,眾道長逼足全功,手捏劍指,抱元守一,臉麵向天。清心凝神,全為求靈合一點光明,以期能引射神光破妖法。

張天師請遍天尊諸神後,始又祭出‘九霞寶光破天法門’訣竅**來:“凝神化寶光,一道始聖。“至一”混為蒼光,二道姑聖,“皇一”洞為赤光,三道始聖,“帝一”浩為青光,四道元真。“昊”為綠光,五道元真,“景”為黃光,六道元真,“天一”遁為白光,七道玄仙,“玄一”融為紫光,八道玄仙,“太一”炎為碧光,九道玄仙,“正一”演為烏光。千光萬道,直引九天神霄、青霄、碧霄、丹霄、景霄、玉霄、琅霄、紫霄、太霄,如我碧霞、彩霞、紫霞、丹霞、雲霞、煙霞、瑞光霞、景輝霞、普運寶霞,九色玄光,乘風而來,映化九天,閃閃幻亮,明明不減,速速顯,速速靈!”

那每**一句,眾道長即迫強功力幾分,及至咒語全數**完,眾道長射出最後一道靈符,棄置桃木劍,雙手合十,生如霸王舉鼎,個個閉目逼勁,全力以赴。赫見雙掌指尖處各自發出不同淡光,順著靈符不斷往天空烏雲衝去。而那淡光即若各道長所選擇之霞光,青紅紫白、金光、虹光應有盡有,光芒強度,全看各人修行而定。

照此看來,以張天師珍珠般寶光最強,張虛白紫光其次,曹文逸虹光居三,方虛默舟紅光第四,最弱者當是郭宗法之碧青光,劉道真雲黃霞光倒數第二。幸得諸光皆能發出,順著靈符直往天空送去。待衝擊烏雲之際,突現悶雷般轟轟沉響,烏雲攪動霞光,開始翻騰卷湧,已難變成純黑,直若天邊彩霞般漸漸被染紅、染金、染白、染橙,千變萬化,煞是好看。

張天師不敢鬆懈,直喝著眾道長強**咒語,以支撐最後一刻。眾人為求功效,逼得麵紅耳赤,光氣始終不墜。原來修行者經年累月修行,身上多少聚得靈氣,此氣在道法來說方可解成氣光,氣之強弱,全靠修行深淺,此時眾人拚命迫出氣光,正可引帶九股強流搗向天空,烏雲受及影響,翻騰變化自是難免,照此下去,將可能破除九煞封天秘法。

群眾見狀大喜,不斷喝著破天破天,神光快破天,助長聲勢不少。眾道長更白拚命逼功,以期神通大展,攝收奇效。

東山極樂聖王見狀詫驁,中原道法果然有所門道,竟也能撼動九煞封天秘法。他豈肯認輸,猛地喚及聖母,兩人同時發功,硬是迫動山嵐烏雲,不斷補充飛去。

雙方即在霞光、烏雲滾騰間糾纏不清。

盞茶光景一過,郭宗法和劉道真皆因功力不夠,幾快不支,兩道光氣已弱,張天師頓感不妙,喝道:“大家集中一區,破穿一洞,引來陽光!”看來隻能藉陽光力量穿破烏雲。

眾道長得令,全力配合,硬將九彩光氣凝聚中天丈餘力圓,這一單打,烏雲頓穿,陽光射下,簡直若天神下凡般神奇。群眾登時歡呼,烏雲亦因陽光穿透,開始四散滾動。中空裂洞越卷越巨。

極樂聖王見狀已知補之不及,唯有收拾那群作法者。登讓聖母在此作法,喝著四大護法直往汴京城衝來。人未至,先天攝音已至,狂笑中隱帶無限法力,攝得在場諸人頭昏目眩。

郭宗法幾乎支持不了,方虛默喝向劉通,要他助陣,劉通雖頭疼,仍伸手輸功予郭宗法,暫時穩住陣腳。

然那極樂聖王動作忒快,眨眼衝回汴京城,哪顧得人多人少,直撲廣場人群而來,先天攝力頓展,且使得禦鬼驅魂邪功,吼著:“主鬼引魂,元神出竅!報上名來——”那聲音帶有無盡魔力,方一喊出,陰風乍起。四周孤魂野鬼似被引來,吹掠衝至,竟然迫得無數群眾中邪般癡然說出名字。

張天師見狀那還得了,趕忙下令龍虎弟兄施展降妖除魔咒以破妖魂大陣。然事出突然,極樂聖王法力又強,縱使群雄能抗六七成,仍有三四成難以招架,一時慌亂四竄,影響眾人施法,而此‘九霞寶光破天法門’最忌受其騷擾,被此一亂,寶光頓挫,烏雲又自取得優勢,卷回裂洞,複將陽光蓋遮不見。

極樂聖王且強撲過來,哈哈暢笑:“好個九霞寶光法,了得了得!”身形一抖,勁風乍起,掃得神壇東倒西歪。四大護法各自發掌,更將敵陣搗得潰不成軍。

張天師見狀方知聖王攝心魔法厲害,登時喝道:“方掌門,快以醍神咒破之,否則眾人受攝,根本無法還擊!”

方虛默迷亂中終亦清醍,趕忙持醒神咒護持。而那麻衣派曹文逸道法較高,喝道:“大家聯合攻他!”一聲喝喊,眾人方知。霎見無數高手追殺過來。

妙佛錢英豪原運功抵擋妖法。見及此狀,亦強喝撲出,冷道:“你待要以一敵一千麽?”動上手即是施展陰陽掌及閃電魔指。以期能奏奇效。

極樂聖王果然以一敵眾,任由錢英豪引軍衝來,他仍狂笑不斷,攝心魔法暴展無遺。群眾登時頭昏眼花,明明聖王站立不動,卻似左右搖擺,一分數尊幻影。眾人唯保靈合一點清明,六丈五丈直衝迫近,極樂聖王突地飛身而起,一柱擎天般緩慢上升,群眾待要出擊,極樂聖王右手大殺四方,往下一切。

掌刀如斧,叭啦啦劈開地麵。掌勁卻若岩層崩裂,直往群雄迫去。錢英豪頓感壓力,雙手反擋劈空,掌勁劈身而過,雙掌頓疼。後頭群雄悶呃跌閃左右。地麵裂出尺深崩痕,唯錢英豪雙腳跨踏痕溝兩旁,臉色煞白難看。

原來極樂聖王功夫了得,看是輕輕掌刀劈來,卻是蘊含無盡先天勁道,不但劈裂地麵,更劈得群雄跌閃連連。錢英豪勉強撐下,卻手臂生疼,無法反擊,顯然失去先機,落了下風。

極樂聖王先天功夫之深,讓人懼不可測。他仍暢笑不已,“諸位好功夫!”攝心魔法仍強,搗得多人魂不守舍,難以招架。

錢英豪臉麵難看,怒道:“隻會耍妖法麽?”再次凝勁劈來。此時學乖,不撲近,隻在遠處以閃電魔指做攻擊。張天師等人一擊雖挫敗,登再提勁,準備二擊。張繼老對付攝心魔法已有經驗,急忙喊道:“快以九鼎連環**抗之!”此法門雖和大內後宮置九龍寶鼎似是同名,然意義全然不同,乃九人蹲若馬鼎,穩住身子,且踩九宮步,雙手個個貼粘,藉以串通真氣。逼至極限後,複往敵人攻去。那九鼎連環真勁一起,終擋得極樂聖王攝心魔法,且借勢劈來,聖王終無法硬接,閃身左右,飛躲連連。

再戰兩回合,極樂聖王知猛虎難敵猴群,戰久必衰,倒不如一股作氣,嚇嚇馬威。

哈哈暢笑再起,撲身若熊,衝往錢英豪及九鼎連環之中間較弱者郭宗法、劉道真。乍見他右掌劈中錢英豪門麵,左拳搗中郭劉二人,同是叭聲乍響,錢英豪悶呃再退兩步,手臂悶疼,郭劉二人哇地吐血,倒栽丈餘,九鼎連環終被拆斷。

極樂聖王暢笑道:“今日交會至此,他日再來!”回身一掠。飛落遠屋。四大護法同時撤退,再閃屋角,霎時掠身不見。

錢英豪怒道:“有膽別逃!”強速追去,然他自知單打獨鬥贏不了聖王,此舉全在掩飾顏麵膽敢單槍匹馬追去,自非懼弱對方。

方虛默連連吃癟,又見手下郭宗法受傷,冷哼道:“逃走即能了事麽?”緊跟妙佛追去。他的確想找聖王一拚高下,全然自大得無懼任何人。

其他群雄多少想追前。張天師卻道:“不必追了,眾人聯手或有可能打敗他,單打獨鬥毫無機會。”這一喝喊,眾人始終不敢強迫,留在原地聯合對抗,安全許多。

童貫急道:“諸位快快再施什麽九霞寶光法,將封天烏雲破去,讓他好看!”

張天師道:“談何容易,先前眾人已全力發功,耗去六神不少,恐得休息一天一夜才能複原,何況少了方掌門,以及郭、劉二人受傷,根本難成氣候。”

童貫冷道:“就隻妖王一人便將你們打敗?”

張天師道:“不錯,可以這麽說!”倒是坦白承認。

童貫臉麵抽跳,原想損人幾句,然天師地位尊高,既已擺明一切,再損他恐引起反感,心**一轉,笑道:“大家別在意,方才隻是激動話,極樂妖王沒什麽了得,你們休息幾日後再開壇施法,照樣可破去烏雲,在此預祝諸位成功,就此前去探妖人下落!”

心想群眾藏有不少異類分子,留此恐增危險,反正今日大勢已去,且溜人為妙,遂引領禁軍退去。

張天師亦招待眾人各自散去,然群眾卻遲遲不退,仍覺聯合眾派力量,無懼妖人作怪。

有人更道:“再試一次九霞寶光法!”不知真心想破封天烏雲,亦或熱鬧看上癮,且把各道長當成雜耍者,表演越多次越過癮。

張天師不願正麵回應,仍遣散眾人,但覺離去者少,幹脆自行先收攤,撤回天師西宮。

張虛白亦遣散神霄弟子,言明三日後再來。神霄弟子總覺施法成功,帶興而退,口號喝喊不斷。張虛白知此事幹係重大,得立即想辦法解決,已顧不得神霄掌門之尊,行前拜向麻衣派曹文逸及隱仙派陳千夢,道:“仙姑,道長,何不到天師府一聚,商討下次對策?”可惜劉道真已受傷自行離去,邀之不著。曹文逸、陳千夢原專為此事而來,自是同意,三人遂往天師府付去。

廣場隻剩郭宗法等茅山弟子居多,然方虛默追人不見,眾弟子不敢撤走,隻有枯等。張虛白亦知方虛默心胸較狹窄,不便胡亂邀約,隻轉告交代了事。

待張虛白等人行至天師西宮。張天師乍聞通知,親自趕來迎接,道:“三位可急心了麽?”

張虛白歎道:“縱使天命不可違,然九煞封天一日不解,大宋江山一日不得安寧。”

曹文逸道:“不錯,破陣應趁早,拖得越久越險。”

陳千夢亦做此表示。

張天師道:“三位所言極是,然施展九霞寶光法,難度眾人皆知,根本急不得啊!”說話間已引帶三人進入大廳,張繼老,張光鬥亦迎來,隨從各自招待生於紅檜太師椅。

張繼老道:“天師說的沒錯,諸位亦親身體驗,應知不假。何況再次施法,難保極樂聖王不會再鬧場,舊事再次重演,準徒勞無功。”

張光鬥道:“此正是我等擔心原因之一。”

張虛白道:“其實破此烏雲並非隻有九霞寶光法,另有靈寶陰陽鏡可破,諸位想必見宋兩利耍過吧。”

聽及靈寶陰陽鏡,眾人目光一亮。

曹文逸道:“此鏡原是靈寶派鎮山法寶,當真在宋兩利手中?”

張虛白道:“恐怕是了,在下曾見過兩次,當然,並非親眼抓在手上檢視,而是他曾以寶鏡破烏雲,故姑且將此鏡和他擺在一起。”

曹文逸笑道:“既是掌門見得,應是不差,那宋兩利憨中帶靈,藏起東西必有一套,應仍在他手中吧?”她原是仙姑身分,大凡女者對於小孩總有份親切關懷,當年識得宋兩利乃在道家盛會結束後,宋兩利也隻不過十六七歲,故留下深刻印象,後幾年偶有見之,皆在神霄派,亦是人模人樣小神童,靈氣隱現,印象更為深刻。

張天師歎道:“諸位說的沒錯,若有寶鏡,自可順利破烏雲,然宋兩利卻已走火入魔,跟那兒域妖女鬼混,兩人甚至發生不可告人關係,他已靈力盡失,十分可惜。”

曹文逸詫道:“此事當真?”

張天師道:“多人見著,應假不了。”

陳千夢道:“那妖女便是囚禁相國寺古井之妖魔?”

張天師道:“沒錯。”

陳千夢眉頭直跳:“她竟還活著,那宋兩利恐無法抵擋其妖法了。”開始替宋感到惋惜。

張天師道:“天意如此,怪不了誰。”

張虛白道:“在下卻認為宋兩利慧根極深,應非隨時能被迷惑之人,其中必有緣故。”

張天師道:“若說他人或能防範,然那妖女道法之深,恐連極樂聖王亦遜一籌,宋兩利怎能招架!且他已破去童身,連綠龜法王皆棄之而去,可見一斑。”

曹文逸道:“可惜可惜!”

陳千夢道:“既然妖女功夫通玄,何不利用她鬥得聖王,反正兩害取其輕。”

曹文逸道:“說的也是,極樂聖王之危害恐超過妖女,畢竟妖女尚且暗著來,極樂聖王卻是大金國師,隻要無法製住,金國大軍一到,死傷何其成千上萬。”

張天師道:“我等尚有能力鬥之,千萬莫要動到妖女,請神容易送神難,不得不防。”

張虛白道:“大金國鐵定將入侵,除非能及時還擊聖王而退,否則此事永難避免。”

張天師道:“聯合我等之力尚能鬥之,唯妖女萬萬不能使用!”語氣十分堅決。眾人終不願再提。

張虛白道:“既然如此,隻能再次進行破解封天妖法,天師有何意見?”

張天師道:“老朽仍覺以“九霞寶光法”破之最為理想,雖劉道真、郭宗法受傷,且可傳帖邀天台掌門鍾修臣,以及我師侄張朝英補之,必能奏效。”

張虛白道:“天台往返恐超過七天,和三日之期有段距離,且極樂聖王再次出現幹擾,我等未必奈何得了,此事拖得越久越不利。在下倒有一法可以試試。”張天師道:“願聞法門。”

張虛白道:“仍得回到皇上所置九龍寶鼎,當年鑄造時,林靈素還算遵照古法,且備以至聖至潔所造出,其九鼎原即極俱靈性,上可鎮天,下可鎮地,異常靈驗,九鼎原各有屬名,一為天光鼎,二為地北鼎,三為人光鼎,四為日光鼎,五為月光鼎,六為星光鼎,七為風光鼎,八為音光鼎,九為靈光鼎。九鼎動,則霞光萬丈,天籟處處,妖法盡除,鬼魔走避,極樂聖王縱以妖法封天仍能破之。”

曹文逸道:“此法甚好!”陳千夢道:“值得一試。”九鼎奇法,早有傳說,總想見之。

張天師道:“不錯,九龍寶鼎確有靈性,當年大禹收九牧之金以鑄九鼎,用來鎮天煞以治水,周武王,秦、楚皆有鑄鼎之事。甚至唐武後萬歲通天二年亦鑄九鼎,但其原料是否乃此九龍精鋼鐵不得而知,當年林靈素亦照著老朽提示之法鑄之,一切俱備,然卻缺一鼎,如何能用。”

曹文逸詫道:“已失一鼎?!誰偷去了?”她常年雲遊在外,故不知發生此事,實也猜不透,偌大寶鼎亦有人偷?

張天師道:“數月前,陰陽老怪為治傷,盜往鬼域,結果他賠了性命,鬼域妖人卻得了好處,那口鼎即在妖人手中,恐無人能取回。”

曹文逸道:“可惜!”

張天師道:“老朽原亦想過此法,然九鼎失一,難成氣候,隻能另尋他法了。”

陳千夢歎道:“陰陽老怪危害實是匪淺,寶鼎已失,恐大宋江山難保,實是天禍。”

張虛白道:“幸好仍在大宋疆境,未落人番人之手,在下以為不妨一試,畢竟寶鼎俱靈性,且相隔不算遠,說不定突生奇效,省去不少麻煩,天師可邊修書找鍾修臣、張朝英前來,在等待期間咱共同祭鼎如何?”

張天師頷首:“就此辦!畢竟古法傳來已數百數千年,也該複習複習,否則越傳越走樣,若失傳,則是我等之罪了。”

張虛白大喜,道:“幸祭九鼎冊需太多人馬,我等以虔心祭之即可,時間寶貴,諸位立隨在下到後宮萬歲山,現在即開工如何?”

張天師道:“請稍等,老朽前去取得祭寶鼎之法。”說完步入內廳書庫,搜尋去張虛白掌理大內寶殿,當然知法,然在尊重天師下。仍讓他搜得另套手抄本。待取出之後,留下龍麵天師張光鬥看管天師西宮,一行人隨後往大內皇宮行去。曹文遞、陳千夢難得遇上佳機,顯得興奮。

及進後宮萬歲山神霄金寶殿。陳、曹二人方知天下竟有如此豪華得幾乎是全金打造神殿,徽宗之奢華可想而知。複往萬歲山瞧去,那簡直是天下奇景縮影格局,已讓兩人歎為觀止。光是廬山、黃山二景已是唯妙唯肖,自古恐隻有徽宗能愚公移山了。

張天師對此以民脂民膏堆砌而成之物。不屑欣賞,已請張虛白前去知會徽宗趙佶,說將祭寶鼎,免得奸人造謠,惹來麻煩。

張虛白親自前去,趙佶登時興奮萬分,直道:“朕的寶鼎果然俱奇效麽?那當快祭快祭,以顯天威!”陶醉於清身神光幻境之中。張虛白得令而退,趙佶竟然找來童貫、蔡京、梁師成、王黼等人隨後前去拜祭。然在得知得日夜不停跪拜。那可是苦差事,趙佶終打退堂鼓,拜得半時辰後已借詞遁去,心想神光大作,大內必見得著,不必困守於此。

趙佶一走,蔡京等人已蠢蠢欲去。張虛白但覺諸人心術不正,恐影響祭靈,故表明不宜觀看,諸人順水推舟,拜別而去,唯那童貫好奇,且以大內安全為由,守在附近遊走,想看結果。由於不甚礙事,張虛白不理。

祭典乃在趙恬及諸臣退去後方正式開始。

張虛白引領張天師等抵達九鼎置處,興壇以祭之。其祭法原有二種,秦楚時代曾以血祭之,結果引來大亂,張天師乃選擇鮮花素果、素菜祭之,以免殺氣太重。

祭典並無奇特之處,張虛白、張天師、張繼老、陳千夢、曹文逸,淨身淨袍後,守在壇前,不斷誦經燃符,全以誠心開引寶鼎靈光。照秘法記載,待誦經至寶鼎靈動時,再以“神光符”引之,則可生霞光萬鬥,天地同光。至於何時寶鼎靈動,誰也沒把握。

五人就此誦經不動,虔心虔意祈鼎顯靈。時間分秒逝去,眼看午時已過。忽覺似有落枝飄擊出「嘰δ強詒ΧΓ雖是輕輕一敲,卻傳出“鏘”然一響,似若水波蕩開,聽來十分悅耳,張天師大喜,道:“那是音光鼎,已經動了!”眾人亦喜,虔心不斷再祈。音光鼎聲音漸響,那鏘聲不斷擴大,不但悅耳,且能醒神舒腦,聽來甚是曼妙舒暢。那聲音無法形容,隻能說是天籟神音,人間難得幾回聞。

眾人正待喜悅之際,忽有聲音傳來:“幾位老道,怎能舍我而去!”眾人詫驁,真力一泄,天籟頓失,周遭陷落空冥煞靜中。

原是茅山掌門方虛默在追不著極樂聖王而返回後,竟然發現眾道長全數失蹤,探詢下方知齊聚後宮興法事,他一向自大,立即闖入,哪顧得是否幹擾,立即出言喝損,實不要得。

此事童貫雖有發現,然茅山脈劉混康亦曾受趙佶重用,賜有紫衣,劉混康已作古,紫衣已中方虛默接收,故其仍能進出大內皇宮,且此刻道長神威最受重視,童貫以為諸人約好,故未阻止。始讓他直闖而入。

張天師暗哼。不想理他,張虛白卻受不了,冷道:“方掌門隻會壞事麽?”他雖一向溫和,然儒生脾氣仍在,如此重事,怎堪粗鄙家夥破壞,若是寶鼎從此不再靈動,豈非誤了大事。

方虛默仍自托大,冷道:“我壞何事?”

張虛白冷道:“寶鼎原是靈動,你何來喝喊?難道不懂施法原則,虧你還是一派之尊!”

方虛默縱覺理虧,然他自傲剛愎,怎聽得入耳,惱怒道:“寶鼎靈動有何難處,背著我就是不對!”

張虛白冷道:“你行,你來!不可理喻!”甩頭即走。張天師、張繼老、曹文逸、陳千夢亦覺其過份,且想真元已動,難再靜心,終退讓一旁,且看小猴子如何耍把戲?

方虛默暗詫眾家竟會撤退,簡直欺他一人,冷道:“不必你們,本尊一人即夠了。少一鼻子出氣!”道袍一抖,自行向祭壇,大事誦經,一副唯我獨尊模樣。

張虛白等人,反而找得淨石盤坐,調心靜氣,不理對方,且以本修為是。

方虛默自恃茅山乃三大道家毛派之一,法術毫不落後天師派,當然凝神靜心,開始誦經施法。然其心術早邪,且又自戾自愎,縱以為虔心已足,卻總難達天人境界,從中午耍至下午,眼看黃昏將近,寶鼎仍未靈動,老臉已難掛住,突又斥向張虛白:“你敢動了手腳?”

張虛白冷道:“寶鼎鎮在山頭,無人碰得,請問該動何手腳?難道我**兩句即能化去掌門法力,那你又何來資格接掌茅山派?難道是混的麽?”此語一出,無異摑得方虛默一巴掌,張天師等人暗自叫好。

方虛默嗔喝道:“少自鳴得意,我若慛動不得,你也未必了得!寶鼎早失一鼎,根本失效,自行了斷吧!”悻悻然丟下桃木劍。甩頭即去。然此時不走又待如何?留在此,催不了寶鼎,更是丟人,然其心胸狹窄,必定懷恨,伺機報複。

張天師道:“你得多防他,他乃有仇必報。”

張虛白道:“我等兩袖清風,無以顧慮,他要來便來,在下接著就是;隻是受其一擾,不知是否能再驅動寶鼎,那才讓在下擔心。”

張天師道:“心誠則靈,我們再試試!”眾人同意,再披道袍,靜心斷**,虔誠再誦經文,以期能引發靈動天音。

方虛默並未完全退走,乃躲於附近高峰窺瞧,他既狹心,總想報複,見及對力作法,自想破壞,故不斷以引魂接鬼咒催之,想引得不幹淨東西製止寶鼎顯靈,暗暗冷笑:“我若引動不了寶鼎靈光,你們也休想得逞!”不知其方法奏效,亦或靈氣已失,寶鼎始終未再鳴出聲音。張虛白經彈石塊試之,敲得寶鼎卻是卡卡硬聲。和先前鏘若天籟聲完全不同,如此法無效,隻能全心誦經以對。眼看天時已至初更,仍無效果,且肚腹已餓,張天師建議服下子午水暫時充饑,誦經則不肯間斷。

方虛默仍在暗中弄鬼,見得成效非常。虐笑不已。忽見人影閃來,竟是妙佛錢英豪。他雖追向極樂聖王,卻是作樣躲回秘軒靜養調息,直到下午元氣方複,遂打探狀況,得知法事移往後宮大內,遂尋來探瞧,竟然發現方虛默鬼鬼崇崇。他雖修佛,卻在京城待得甚久。在皇上重道輕佛下,他多少涉獵道法,且在宋兩利攪和,以及陰陽老怪帶往鬼域那段日子,對道法已有初步了解,故一見即知方虛默可能在搞鬼。他雖狡猾成性,但破九煞封天何等重要,豈可讓他人胡搞而垮台,登往方虛默掠來,冷喝道:“掌門在要花招麽!”

方虛默一愣,怎讓對方近身而不自知,惱羞成怒斥道:“胡說八道,本座在此護持施法,你壞我好事!”

錢英豪冷道:“施法便施法,怎躲躲藏藏,手上還抓得引鬼符,看是要妖法了!”那引鬼符多半畫得甚多鬼臉、鬼牙等醜東西,他一猜即中。

方虛默怒道:“你懂什麽,這是驅鬼符,簡直亂七八糟,不耍了,讓你們自生自滅!”

心知有他幹擾,難再動手腳,幹脆退去,以保麵子,反正寶鼎已半天未發作,小小冤仇亦算報了,冷哼一聲,甩頭而去,但走得極小心,免讓眾天師發現。

錢英豪冷斥:“就是有你這壞東西,才讓極樂妖王囂張,哪天再找你算帳!”兀自窺瞧四周,負起護法之責。張虛白等人持續虔誠誦經,一部“開天經”一**再**,曆經九霄三十六重天仍不放棄,隻顧誦持不斷。終在三更天有了回應。那鬆針露珠滴落寶鼎,天籟般“鏘”聲再次傳出,一**讓人心神舒爽,若飲仙泉。眾道長大喜,再次誦持不斷,童貫、錢英豪等人亦聞仙音,喜上心頭,不敢張聲。

童貫更令守衛不準走動說話,免受幹擾。天籟仙音漸漸擴大,在音光鼎引導下,其他七鼎已起共鳴,甚至埋於龍脈地底那口寶鼎亦有回應。淡淡共鳴,龍泉水波輕蕩。另有龍吟輕鳴嗡聲般配合,那自然鳴奏仙音確若仙女下凡、霓裳舞衣,曼妙非常,感受者莫不以為進入仙境,而幻想和仙人同遊,好不快哉。

張天師見狀已知時候到了,遂打出“神光符”往空中射去,冀望引得寶光散發,破去天空烏雲。然而數道靈符射去,竟若風沉天海,毫無回應。張虛白等人聯合作法,靈符直送,仍無回應,眾人開始緊張,不知何處法門出錯,隻好留下數人繼續誦經,張天師空下來不斷研究寶籙,想找出竅門所在。數人誦經,保持仙音不斷,然能持續多久,卻無人敢測,情勢緊張可想而知。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79
發表於 2024-6-19 13:32:56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靈光寶鼎

宋兩利和星天來早回到九陰澗仙域之中。

為求得通靈**能再次恢複,宋兩利已躲入長生胎鼎,想藉著此胎鼎神奇妙用之能,以治散失靈力。

星天來亦全心全意在旁指點,隻要腦門所知之道法秘典,甚至偏方,皆一一傳授,總想讓其早日恢複靈法,了卻心願。

兩人同自煉功修行,原是清心靜性。誰知眾道長啟動音光鼎後,藏在水晶冰洞那口寶鼎竟然也有所感應,發出彈劍般鳴聲,霎時驚動兩人,急急前往水晶冰洞瞧個究竟。

此寶鼎裝有藥水,此時鳴來較為沉重,水中波紋抖動不已,宋兩利詫道:“寶鼎靈動,必有奇變!”

星天來喜道:“你感覺到什麽?”

宋兩利腦門閃處,淡淡印象浮起,道:“似乎張虛白在祭……呃,又模糊了……”幹笑道:“越想即越不清楚,猜對了麽?”敲敲腦子,亦無把握。

星天來笑道:“對啦!通靈**有進步了!”發現此事,遠比得知寶鼎靈動更讓她興奮。

宋兩利道:“用猜的,算數麽?以前感應可清清楚楚。”

星天來道:“每次都猜中,當然算數,你是在恢複初級靈法之界,過不久靈力即將全郡恢複啦。”

宋兩利欣笑:“希望如此。”摸摸寶鼎,果然輕微震動,道:“到底發生何事,張虛白要驅動寶鼎?”

星天來道:“有人以九煞封天手法封住京城天空,日夜難辦,他們驅動寶鼎想破黑天。”

宋兩利詫道:“一定是極樂聖王了!他果然已出手。張虛白他們能破去麽?”

星天來道:“方法不對,不能破去。”

宋兩利急道:“如何不對?寶鼎當真能破黑天?”

星天來道:“可以,陳搏祖師爺傳過此法門。除了誦“開天經”外,還得將神光符引入寶鼎中,他們直往空中打去,根本發不了光,而且要九鼎齊動,才能奏效,現在一鼎在此。

所以沒用。”

宋兩利道:“原來竅門是神光符落寶鼎,他們可想破頭亦未能得知,仙姑可以幫忙通知麽?”

星天來道:“張天師也在場,他討厭我們。”

宋兩利道:“討厭歸討厭。若不破去黑天,極樂聖王可作亂了,大宋江山岌岌可危,咱不能見死不救。”

星天來心性單純善良,且對宋兩利甚是依賴,遂點頭:“那就幫忙啦!”伸手往寶鼎藥水拂去,藥水化成水箭般往冰壁射去,立即結冰。她雖百餘歲,卻心性若少女,但覺好玩,便以藥水作畫,邊射邊雕,弄成嫦娥奔月圖,而嫦娥身邊又多位仙童,正是宋兩利,兩人似若情侶,水映白冰,顯得栩栩生動。

星天來笑道:“一起飛天也是好事!”

宋兩利稍窘,仍笑道:“仙姑技巧了得!”

星天來笑道:“陳搏祖師爺教我畫畫呢!”

宋兩利道:“難怪如此傳神!”

星天來笑道:“隻要你喜歡,下次畫多些贈你。”

宋兩利道:“好啊!但現在先幫張虛白,他是大好人。”

星天來笑道:“好人自該幫忙了。”見得藥水已空,始又飛往鼎口,伸手拭去藥垢,宋兩利不忍她一人工作,掠上去幫忙,寶鼎夠大,兩人拭得不亦樂乎。

星天來道:“其實這口是靈光鼎,一切靈相皆由此鼎引帶,他們能引動音光鼎已是了不得,但若無靈光鼎助陣,仍發揮不了強靈作用。”

宋兩利道:“寶鼎竟然還有名字?倒是神奇了。”

星天來道:“有啊!分天光、地光、人光、日光、月光、星光、風光、音光、靈光九鼎,各有巧妙不同,寶鼎且該幹淨,較有靈性,故得除垢。”

宋兩利道:“已洗了澡,沒關係吧?”

星天來道:“多少有關係,但寶鼎甚厚,汙染隻是表麵,清除後即可。”宋兩利但覺該刷幹淨,拚命刷得金光閃閃,星天來笑道:“成啦!還得新鼎,該作法了!”

兩人掠回地麵,星天來卻無神光符,乃將宋兩利帶回之燭火點燃,置於寶鼎之中。

燭光閃閃,照映金鼎壁,幻影已現。

宋兩利不解道:“不是要以神光符驅動?”

星天來笑道:“那是短暫施法,其實點燃靈符也是取靈符火光居多,點了燭火,可以延長時間,方能盡破黑雲。”

宋兩利喜道:“又學一秘法竅門啦!”直覺星天來果然是道家活寶典。任誰說她是邪惡猩體妖人,他是不從。

星天來道:“啟動寶鼎除了誦“開天經”以感應外,其實我們通靈者,可直接感應,就像你開啟靈寶陰陽鏡一樣,寶鼎自有竅門,誦開天經亦以聲音感應竅門罷了。”她?ahref=mailto:起感應神通,搜向靈光鼎,隨即繞行寶鼎,左彈一指,右彈一指,凹紋>起感應神通,搜向靈光鼎,隨即繞行寶鼎,左彈一指,右彈一指,凹紋一指,凸紋一指。看似輕柔,原無反應,然輕彈十數指後,寶鼎直若銅鑼般引起共嗚,霎時傳出嗡嗡抖動聲。這一抖,金光內壁反照燭火,隻見一**光濤湧現而出,透著冰壁反射,直往洞外傳去。郱奇象簡直若無數金光活龍滾掠,煞是妙絕不可言喻。

宋兩利歎道:“造物神奇,莫過於如此了。”

星天來立以靈法搜向京城張虛白,道:“寶鼎置神光符及燭火,即可發動靈光。”

張虛白霎有感應:“姑娘是……”

星天來迶:“莫問我是誰,小神童交代,挖開寶鼎,再置靈符燭火,此處靈光鼎已發動。請遵照為之。”說完切斷感應,免得對方想及妖人作怪,不敢采行。

宋兩利感激道:“多謝仙姑幫忙。”

星天來道:“不一定幫得了,他們若不肯聽,也幫不了。”

宋兩利道:“張虛白該肯聽!”暗自祈禱不斷。

張虛白的確接受感應,往南天瞧去,遠空果然傳出淡淡金光,分明是寶鼎靈動。他亦如此必發自鬼域,顯然妖女相助,然又該如何說服張天師呢?目光瞧往張天師,對方亦同時瞧來,雙方一觸,全在不言中。

張天師道:“鬼域妖人有了回應?”

張虛白道:“正是,她要我們挖開寶鼎,置靈符、燭火於鼎中。”

曹文逸欣喜道:“就是此竅門麽?”

張虛白道:“可能是了。”

陳千夢道:“可以試試。”

張天師道:“寶鼎動,天下動,不能不慎,要是妖人使詐,恐難收拾。”

張虛白道:“在下倒信得過小神童。”曹文遞、陳千夢表示不試,光靠誦持,恐無法完成任務。

張虛白指向南天:“金光已起,何不試之?”

張繼老道:“宋兩利雖定性浮動。但卻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說不定他想以此示好,該不會造假。何況寶鼎置靈符、燭火,甚有可能是竅門。”

張天師歎道:“罷了,情勢迫急,由不得多心,大家分工辦事吧!”無計可施下,隻能接受意見,至於後果,全交由天命處理,畢竟他非剛愎而不顧大局之人。

現場留下曹文逸、陳千夢誦持經文,張天師、張繼老前去寶窟破秘門。張虛白則奔往神霄金寶殿那口龍泉旁。找來神霄派弟子挖及寶鼎埋藏處。掘及丈餘。已見石板,眾人小心翼翼翻開,八卦陣形潔淨如初,寶鼎閃閃生光,輕鳴不斷。

張虛白暗道好寶物,不敢耽擱。立即置下燭火,又打入三道神光符。赫見寶鼎鳴聲更脆,鼎身共鳴抖顫,燭光映及鼎麵,幻成淡白光彩往空中送去,仙女飛舞般煞是好看。神霄弟子不禁讚歎不已。

張虛白交代二十人舍命守候,任何人不能進場,方始回到祭壇處。而那張天師、張繼老亦破去寶窟,以靈符、燭火引動。寶光陣陣湧出。那群龍齊現,神光萬鬥奇景,已讓諸天師如沐仙界神境之中。

張虛白不得不佩服鬼域妖人靈法修行忒強,能窺此竅門。

張天師則一語不發,隻櫿b經加持,希望寶光快速形成氣候。果然不到半刻鍾,南天靈光鼎金光淡淡送至,引得此處八道寶光清亮閃動,直往空中烏雲送去。此光並非強若利劍,而似清煙,更若星夜雪花,淡淡湧滾天際,觸及烏雲時,直若鮮奶混紅茶,隻一攪動,烏雲漸漸化去,著實神妙無比。

錢英豪見得兩眼發直,暗忖道家法門果然有所門道。童貫和守衛見及,已若見著天神,立即下跪膜拜,直祈天神保佑,大宋江山億萬年不變。

張虛白等人雖仍在誦持,相對的亦加強戒備,以防極樂聖王可能再次入侵。

極樂聖王的確有所感應,然卻是在全城百姓發覺神光乍現而驚呼膜拜之後,他方被呼聲所驚動,立即步出秘殿窺探,赫然發現大內後宮神光萬鬥,竟然快要破去九煞封天烏雲,這還得了,趕忙喝向四大護法,想再次毀去對方法門。

一行五人掠若飛燕,快速衝去。

極樂聖王原該早時察覺,然他在白天方大勝一場,戒心稍弱。他且打過盤算,張天師等人元氣大傷,恐得數日之後方能恢複,根本不可能再施“九霞寶光法門”,卻未料及張虛白另有“寶鼎靈光”可用,且這寶鼎靈光又非大刺刺行動,而是以淡淡光影行之,似若雲霧輕飛,竟然未能驚動聖王。至於聖母早已疲憊而回房休息,哪還發現什麽?群雄就此偷渡成功,眼看烏雲已解去泰半,星光漸漸浮現,實讓人欣慰不少極樂聖王直往萬歲山撲來,然此次群雄已有戒備,尤其錢英豪在得知對方了得,除了淩空迫來,更以毒針喂之,童貫亦下令先以暗器伺候,一時間已將聖王及四大護法擋在城牆上頭,氣得聖王哇哇大喝:“不想活了麽?”邪功一運,攝心魔法已起,另含招魂引鬼邪術。然那寶鼎靈動,孤魂野鬼不敢迫近,招魂引鬼法門宣告失敗。唯那攝心魔法雖有妙用。後頭張天師,張虛白發功相抗,勉強解之,故效果大打折扣。

極樂聖王三次逼功製止不了偌大侍衛攻擊,不得不變換方式,不再硬闖,轉掠他處,迂回闖去。四大護法依樣跟隨。如此一來大出童貫、錢英豪預料,未想及一向直進直出的極樂聖王,此刻竟會耍著鼠輩模樣東鑽西閃,一時重兵調動不易,竟然被其穿透防線,直衝寶鼎而去。童貫大為緊張,急喝道:“快調頭快調頭!”大軍移去,卻顯笨重。唯錢英豪單身作戰,較為靈活,立即斜身截去。

極樂聖王迫衝寶鼎,張天師等人無法再誦經,全數反撲作戰。錢英豪亦加入戰區,一時雙方打得難分難解。

曹文逸攔下刁采盈,陳千夢對上沈三抔,張繼老攔下怒不笑及錢不貪,張虛白配合作戰,已顯吃力。剩下張天師和錢英豪對上極樂聖王,竟然絲毫占不了上風,尤其聖王先天攝力太強,兩人幾乎窮於招架。童貫追兵又落數百丈,狀況甚是危急。

纏鬥中,幸那九鼎已靈動,不必誦經亦能輕顫送出靈光,且嗡嗡輕鳴,霎是好聽。

極樂聖王遊刃有餘,目光一掃寶鼎,哈哈暢笑:“原是寶鼎靈動,難怪能破我九煞封天手法,高明高明!”直覺此寶已屬大金王國,瞧來別俱滋味。忽一分神,張天師一掌掃得他佛陀金盔歪倒,差點落地,聖王不禁震怒:“還想拚麽?”先天真氣突地暴衝,衣袍掠動。

勁氣轟向張天師、錢英豪,迫得兩人跌退數步。

錢英豪多半以退為進,張天師卻受傷絆倒祭壇,跌得四腳朝天,甚是狼狽。在此同時,張虛白亦被錢不貪金錢煉鏢掃帶,踉蹌倒栽丈餘差點栽入左近小池。

眾道長陷入苦戰中,情勢危急萬分。

仙域星天來早有感應,道:“你說的那個張虛白被打倒了。”

宋兩利詫道:“怎會?他們不是好好在施法麽?”原是高興能以寶鼎破烏雲,以為一切順利,誰知又有突變,急道:“是極樂聖王殺到?那個頭戴金盔家夥?”

星天來道:“正是。”

宋兩利急道:“你快攝住他,莫讓好人受損!”

星天來道:“沒辦法,他是我遇過靈力最強一人,恐攝他不了。”

宋兩利焦切道:“那該如何?沒得救麽?”

星天來道:“也許有得救,隻是不知是否會傷到其他人……”

宋兩利急道:“先擊退聖王再說,受了傷總能慢慢治!”

星天來頷首道:“聽你的!”她突地發掌往靈光鼎擊去,咚地一響,震若洪鍾,那音波既沉且重,震得周遭無數冰塊落地。聲音卻衝傳出去,隨著金光漸傳漸遠,直往京城另八口寶鼎送來。雖相隔甚遠,音波傳至已甚微弱,然卻形成共鳴效應,八口寶鼎先是稍稍震鳴。

嗡若彈劍,眾人仍未感覺異樣。然那八口寶鼎卻相互引蕩,從甲寶鼎震向乙寶鼎,複從乙寶鼎彈回甲寶鼎,隨又傳往丙寶鼎,如此來回不斷擴大,嗡鳴聲已轉為洪鍾聲。眾人頓覺有異。然洪鍾聲突又轉為狂浪聲,時間卻甚短促。乍見寶鼎強抖,八鼎同聲發怒,轟若雷霆炸開。張虛白詫覺不妙。喝道:“快掩耳抓下,寶鼎雷動了!”

他原跌倒於地,正好掩耳以對,其他諸人亦覺不妙,紛紛照辦。

唯那極樂聖王自恃武功已達天人之境,何懼於寶鼎共鳴?邪笑道:“都是些縮頭龜麽?”話未說完,雷霆之聲乍轟過來,那勁道足可穿金裂銀,叭叭叭叭地麵方形石塊不斷暴裂散碎。極樂聖王方覺不妙,猛地運勁抵擋,雷音轟身而過,聖王悶哼跌退,口角已然掛血。此乃聖王數十年來首次受傷,終覺肉身終擋不了太古神兵利器,不敢再戰,喝道:“好個九龍寶鼎!妙哉!”竟爾哈哈暢笑,伸手一揮,已招回四大護法,抽身掠退而去。四大護法雖未撲地躲藏,然雷音幾被聖王擋去,四人隻受餘波震及,傷勢較輕。故能走的從容。

雷音一過,寶鼎漸漸恢複正常,眾人方敢爬地而起,檢查傷勢,幸好皆無重創,遠比聖王幸運許多。

曹文逸道:“衝妙先生提示的早,否則不堪設想!”

張虛白笑道:“全是天意,大敵已退,天上烏雲又快破去,實是大獲全勝!”

眾人抬頭望天,方才強震同時,亦引強光衝天,幾將烏雲打散,此時已近五更天,星光陡亮,明日將能恢複正常。一夜辛勞,終有回報。

張天師道:“看來烏雲已破。可以收拾落定了。”

張虛白道:“多謝諸位幫忙!”為免寶鼎曝光過久,立即交代神霄弟子快速清理鼎中燭火,且埋封原處。

張天師不想多言,引領張繼老先行退去。

曹文逸、陳千夢亦以天色將亮,該回去休息為借詞,告別而去,兩人卻對神奇寶鼎頗為懷**。曆經一場從未碰著之經驗,實是妙哉。然那寶鼎如何發出雷霆吼聲,兩人始終猜不透。

唯張虛白知曉,全是宋兩利之賜,轉往南天拜禮道謝,縱是張天師直指妖人可怖,他卻另存不同想法,喃喃說道:“謠言可畏,兩位好自為之。”拜禮後,指揮收拾殘局,且待光明到來。

仙域星天來感受誠意,笑道:“那個好人沒事了,黑雲也已破去。”說完行往寶鼎,將燭火滅去,寶鼎隨即漸漸沉靜下來。

宋兩利笑道:“沒事就好,總算擺了極樂聖王一道!”但覺心神舒爽。然通靈**仍得修行,故又往長生胎鼎行去,繼續修行。

星天來滿心甜意,喃喃道:“做了善事哩!”似又完成陳搏祖師爺交代任務,足讓她樂上幾時辰。

極樂聖王已躲回“天樂居”秘殿中養傷,任童貫派大軍搜索,仍未能找到此處。秘殿的確偽裝甚佳。

五更已過,天色漸亮,聖王知九煞封天法門已破,縱顯無奈,卻對寶鼎升起貪**。

暗道如此寶鼎豈可淪落異邦之手,得奪回大金不可。

極樂聖母道:“先把傷勢調養再說吧!”對於寶鼎之威力竟也好奇不已:“當真是寶鼎所傷?”

極樂聖王道:“不錯,九鼎雷動,威力非比尋常,本王失算了。”

極樂聖母道:“一回生二回熟,日後再作防範就是。”

刁采盈道:“聖王不知寶鼎如何雷動?”

極樂聖王道:“不錯,事出突然,一時未能意料!”

刁采盈道:“那該如何?封天已破,是否撤退?”心想聖王一向謀定後勤,此時混沌未明,似有撤退可能,故先問及,以作準備。

極樂聖王道:“不能退!金軍馬上將攻破大宋江山,怎能退!不必為此事擔心,封天一次就要動用對方幾十人,何懼之有!”

四大護法不再多言,聖王一向未嚐敗仗,聽令就是。

極樂聖母道:“你得注意寶鼎雷動一事,免得再傷身。”

極樂聖王道:“不會再有下次,就是因為寶鼎厲害,得奪回大金國,故不能退!”

極樂聖母道:“總得擬定計畫,否則四大護法不知如何行事。”

極樂聖王道:“刁護法去查明寶鼎雷動一事。沈三杯你去查宋兩利下落,本王總覺他未現身,必有陰謀。怒不笑、錢不貪回到大金國,助宗翰將軍發動攻擊,最好半月之間殺至關內,讓大宋措手不及。”

四人得令立即分頭行動,潛身而去。

極樂聖母道:“為何認為此事和宋兩利有關?他不是和容兒結婚,破了童子功?難道還有法力?”

極樂聖王道:“原該如此,然方才打鬥中,張虛白突然喊話,我且感應他腦門。竟然想及宋兩利,如此緊急時刻,他突此想法,應是有所牽連,隻怕綠龜法王死灰複燃,又對他施予救助。”

極樂聖母目露喜色,暗忖容兒能嫁予他,且他又未破功,那自好事。然為免聖王多疑,喜色一閃即失,道:“是該查清楚!”

極樂聖王笑道:“你也去休息吧,區區小傷,無傷大雅?”

極樂聖母拜禮而去,目光仍露喜色,似對夜驚容能嫁予宋兩利,滿意已極。

極樂聖王瞧其背影,喃喃說道:“對於容兒事,你難道意見和我相左麽?”未見答案,開始閉目療傷。

五更一過,東方吐白,汴京城一陣歡騰,左鄰右舍相互道謝連連,一切將恢複正常。有人想討個吉利,一大早即往神霄寶殿祭拜,以謝天尊顯靈。

由於神光出自皇宮大內萬歲山區,童貫更放出風聲,乃徽宗化身神霄長生大帝君顯靈解救眾生,霎時滿朝文武百官加入祭拜行列,神霄寶殿香火頓時鼎盛,更引來穿鑿附會神跡之說。東街傳得神霄長生大帝君騎金龍以斬黑妖,西街瓦子鋪傳言大帝君王手拿金光缽,一勁倒出金光,且把烏雲給吸入金缽壓著,從此將風調雨順,更有傳言乃徽宗皇帝自行現身施法靳妖龍,他才是道家第一高手……

傳言越神奇,傳至徽宗趙佶耳中,越讓他如沐神光,威風八麵,今日甚至穿上神霄帝君金袍,讓二十四名天兵神將扛著金轎,從後宮神霄金寶殿出發,繞往前宮城牆上,接受神霄弟子及狂熱百姓歡呼,曆時半日不衰,著實過足神仙癮頭。

趙佶且下令張燈結彩三日,以慶大宋國運昌隆,此事童貫最喜為之,全然忘記完顏宗翰、極樂聖王已逼臨大宋宮廷之危。其中雖有諫官太學生陳東奏諫,然誰人能聽入耳?實讓一些忠臣烈士為之氣結。

鄆王趙楷和蘇小鳳亦因諫言太多,竟惹人厭,隻好悶坐鄆王府,不再理會朝中事。

趙楷已知金國集結關外,遲早來犯,故勤練武功,以期保衛江山。蘇小鳳雖有心助之,然她卻因宋兩利失湺大傷腦筋,不斷四處探詢,結果皆甚不理想,不禁開始替他擔心起來,尤其從橫豎道尼傳回,宋兩利神通已失,簡直摧毀她心中神格,竟也開始暗祈那隻是傳言,小神童永遠鬥不倒、打不敗,可惜無法尋著以證實,心神自亂。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80
發表於 2024-6-19 13:33:08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爭風吃醋

此役受益最多者應是妙佛禪師錢英豪。其和極樂聖王決鬥種種,已讓童貫刮目相看,準備薦往徽宗趙佶,讓他封官賜爵,甚至恢複紫衣,再設國師一職。錢英豪頓覺心神舒爽,揚眉吐氣日子已不遠。

昨夜對抗極樂聖王,多少受及內傷,錢英豪並未走遠,而是潛回秘陣田黃石屋中,盤坐治傷。此田黃石屋原是陰陽老怪所設,自己最有資格接收,然稍嫌單調些,待真正接掌國師一職,再翻修便是。裏頭藏置十二生肖天然寶石,聽說是極樂聖王所選,倒也眼光獨俱,照樣接收過來,且看聖王如何要回去。

錢英豪雖盤坐治傷,腦門卻不斷出現金妙蓮及魚景紅兩位騷娘兒,不知近況如何?那劉道真已受傷,若敢回去,說不定將被殺死,金妙蓮從此獨享無人能爭。而這魚景紅多半俱目的而來,她原是婊子,靠著關係攀上貴妃地位,卻仍不知足,四處勾引強者,倒讓趙倍數了不少綠帽子,幸她懂得規矩,吃而不說,至今仍能相安無事。

妙佛自認強者,又何懼其他男人,偷情感覺另有滋味,的確不賴。

錢英豪色心不斷,正陶醉之際,忽見女人一閃,竟是極樂聖王座下護法刁采盈,嚇得錢英豪緊張戒備:“是你?”實際乃忌極樂聖王莫要跟在附近才好。

刁采盈媚眼一笑:“是我又如何?不受歡迎麽?”搔首弄姿,語帶挑撥,“你不是喜歡美女,我夠不夠格?”

錢英豪當知刁采盈不但媚,且騷情萬種,比起魚景紅之豔騷,金妙蓮之蕩騷另有不同,那格調卻若千金小姐故弄風情,亦若是未經人道之辣女,騷中帶純帶刺。直截了當形容即是清純處女故弄騷情辣女,更俱引誘包心男人犯戒。錢英豪暗吞口水,然卻知對方身分,忍下包心,道:“你的確夠味,可惜各事兩國,永難結合!”

刁采盈笑道:“可以啊!隻要你投靠大金國,我就是你的了。”

錢英豪目光一縮:“是聖王要你來的?”敢情昨夜一戰,對方知道利害,耍得美人計了?

刁采盈笑道:“你說呢?”

錢英豪道:“恐是如此了。”

刁采盈道:“是我自願上門,跟聖王無關,當然聖王愛才若渴,你若投靠,必予重用!

何況大宋遲早要亡,識時務者為俊傑!”

錢英豪笑道:“昨夜才大獲全勝,怎會亡國?小姑娘你恐怕腦袋有問題,亦或是自大狂?”

刁采盈笑道:“那叫大獲全勝?是有人耍手段,引那寶鼎發動,隻要我軍避開寶鼎,任你也奈何不了,吃敗仗的準是你們。”聖王命令查寶鼎一事,她轉得一陣,不得其門而入,隻好找上錢英豪,且從他口中套套消息,希望有所助益。

錢英豪不明動機,仍自托大道:“寶鼎威力震天下,任誰也躲不了,勸聖王還是滾回大金國,免在此铩羽慘敗,永世不得翻身。”

刁采盈媚笑道:“少來啦!寶鼎連你們都殺,根本不是出自那群道爺,照我了解,好像是宋兩利耍的把戲!”

錢英豪詫道:“你怎知?消息從何處來?”他原在遠觀,隨又加入纏鬥,突又聽及張虛白喝喊,立即落跑避難,根本未了解狀況,當然追問,如若是鬼域妖人暗助,那可麻煩無比。

刁采盈但生疑心,對方難道不知情?然能套則套,道:“聖王已攝出是宋兩利所為,且知另一口寶鼎落於鬼域,必是他們聯合搞鬼,你根本難以招架!”忽而想及上次曾追至幻魔,可惜錯過機會,寶鼎的確落於鬼域,昨夜且見南方出現金光雲,敢是對方作怪了,悟出此點,暗自竊喜,一切總萛有了眉目。

錢芵豪邪笑:“誰難以招架?若是宋兩利、鬼域妖人罩得住,何需躲回鬼域當龜孫?區區寶鼎靈動法門算得什麽,還不是幾位道長功勞,你莫要瞎猜,想套我什麽?”

但覺鼎中置燭火秘事,萬萬不能說出來,免得對方得知,可能危及自己。

刁采盈媚笑道:“套你麽?我看你也是半桶水,一知半解,好不到哪去,不問你了,再見!”對方既有提防,恐難套出名堂,身形一轉,準備開溜。

錢英豪突地喝笑:“不是要跟我燕好麽?”登時追掠:“我已準備投大金國,你得嫁予我了!”憑著高絕內勁,硬是追前,想霸王攔路。

刁采盈見狀大駭驁叫:“非禮啊!妙佛禪師想非禮本姑娘啊!”邊逃邊喊之際,突地將外單輕紗脫出,露出緊身衣衫,飛也似遁去。而那輕紗罩住錢芵豪,卻若張網將入裹住,待其掙脫之際,四處守衛已追來,這一追趕,就連錢英豪亦覺棘手。此萬歲山乃禁區,平日除了皇上,不準任何人進入,縱使童貫亦呈違旨進入,隻不過他權大勢大,侍衛已然習慣,如今刁采盈喊聲已出,群兵聚來,縱錢英豪暫時得勢,但涉及“非禮”一事恐難以交代,他怎敢現身見人,暗罵賤賊娘,抓著輕紗掠躲林區去了。守衛搜尋一陣未果,終撤退。

錢英豪落個安身,卻滿腹不甘,竟然被女人給捉弄?哪天非討回公道。摸著輕紗,忽地嗅聞,但覺體香泌來。一時**欲已起,心想童貫和趙佶正為天神顯靈,忙著大顯神跡,倒是冷落了魚景紅,乘此機會找她溫存便是。心意方定,藏妥輕紗,選了小路,潛往延福宮,學得幾聲鳥鳴暗號,不久,果然見得魚景紅豔影乍現,搖曳生姿前來。錢英豪等之不及,一擁而上,抱個滿懷,魚景紅天生豔媚。挑笑不斷:“你倒好壞,光天化日,敢勾引貴妃娘娘!”

錢英豪邪笑:“看是你勾引我了!”便在花叢中想辦事。

魚景紅笑道:“猴急什麽?今天多的是時間,你且到神霄金寶殿後頭,娘娘我拜個神仙,隨後跟你會合,然後再到“天水洞天”觀花賞景如何?”

錢英豪喜道:“行!”閃身而退。

魚景紅立即前去拜神,焚香三柱,祈禱國泰民安,早日坐上皇後位置。隨又藉賞花之詞,穿過後出,錢英豪等在那頭,雙雙潛往附近龍泉峰“天水洞天”中,偷情幽會去了。

此天水洞天,設景奇特,乃雕築不少傘大荷葉,重疊排開,麗水從上頭淋下,滴落石雕荷葉,形成無數小瀑布。而其流水聲淅淅瀝瀝,忒也悅耳,行走荷葉下曲徑,既能貫瀑,又能聽聲,若是夏日再開真蓮花,倒是奇景天成,美不勝收。

石荷深處設有石窟二座,裹頭可生可臥,亦是趙佶設計用來偷情一篇,魚景紅曾和趙佶來此一次,故深知其中奧妙。原來此處流水聲潺不斷,且回路深深,在裏頭舒服喊叫,外頭未必聽著,自能盡興。

錢英豪亦跟她偷情兩次,已駕輕就熟,各自寬衣解帶,隨又相擁石床。魚景紅最是厲害,登往男人身上坐去。使出渾身解數摧殘男人。錢英豪備感欲火高漲,不斷配合活動。他原已變得獸體,動作總現瘋狂,如此更適合魚景紅口味,雙雙如魚得水般廝殺不斷,直至兵敗山倒,始自癱軟下來。

魚景紅撒嬌道:“豪哥,你會愛我一輩子麽?”伸手逗著男人鼻尖,狀若小女孩,挑情無限。

錢英豪笑道:“當然愛!天下除了你,我不再愛別人!”

魚景紅媚眼一挑,邪笑道:“真的麽?那可跟我說實話囉!”

錢英豪笑道:“問吧,我心據實回答!”

魚景紅道:“昨晚闖入後宮廝殺者是誰?”

錢英豪迶:“大金國國師極樂聖王,放心,他已被我擊敗,危害不了!”

魚景紅道:“光是他。就要動用張天師、神霄派?甚至一大堆人?”她雖未親眼見著,但大內消息最是豐富,總聽得傳言,故明白一二。

錢英豪道:“那隻是道法上決鬥,論武功,我天下無敵!怎麽,你看上他啦?”

魚景紅的確有此盤算,畢竟她場麵見多,能嗅出好壞,然又怎能在現今情郎眼前露形,媚聲一笑道:“豪哥莫要吃醋,奴家隻是覺得金國老是欺我大宋,可不可能吞掉大宋江山?”

錢英豪道:“怎可能,有我在,他們休想得逞。”

魚景紅道:“如此有自信?”

錢英豪邪笑:“我若不行,你怎會找上門?”伸手抓及女人結實胸脯,一時難忍,撫弄起來,魚景紅媚笑開來:“你好壞啊!”

錢英豪喝道:“快快承認我是第一高手!”

魚景紅吏笑:“什麽高手?**還是床下?”

錢英豪道:“都是!”把持不了,終又易客為主,將她壓倒石床,梅開二度即已廝殺開來。或而獸身影響,動作顯得粗魯,魚景紅卻甘心接受虐待般快感,不斷呻吟配合,纏綿之間,簡直渾然忘我,錢英豪卻如豺狼,直喝我就是第一高手,摧殘得魚景紅嘶叫連連,他方帶著虐待快感盡情宣泄,始癱軟下魚景紅甜膩一笑:“豪哥當真是第一高手,奴家招架不了啦!以後會死在你手中,請多多饒命!”她自懂得誇讚男人下三寸。必有意想不到效果。

錢英豪果然雄風萬丈道:“你敢背叛我,殺得你片甲不留!”

魚景紅急道:“奴家不敢!豪哥饒命啊!”

錢英豪邪笑:“比起趙倍、童貫如何?”

魚景紅道:“不能比啊!他們太老了!”

錢英豪道:“老頭子你也要?”

魚景紅歎道:“沒辦法,奴家是被逼的!”

錢英豪冷哼:“趙倍倒也罷了,童貫敢再逼你,下次砍死他!”

魚景紅嗬嗬笑道:“砍啊,不過得選我不在場時再下手。免得我被誤會了。”

錢英豪邪笑更起:“誤會又如何?反正他若被砍死,別人會說你謀殺親夫麽?別忘了他是閹官太監啊!”

魚景紅笑的更媚:“說的也是!”

話未說完,外頭突地傳來刁采盈虐笑聲:“兩位爽夠了麽?你們要砍的人來了,好好砍吧!”

此語一出,錢、魚二人同驚。魚景紅詫道:“她是誰?你的姘頭?”

刁采盈笑道:“我才沒你如此**大放送,一天要三個男人!”

錢英豪喝道:“小妖女,你到底想如何?”

刁采盈道:“一點也不想如何,我隻是路過。前來通知,你們要砍的人已來啦,快出來砍吧!”

峰下已傳來童貫喊聲:“魚景紅你在那裹?”語氣甚凶。

魚景紅聞言叫糟:“完了,他怎會折返刊快快穿衣衫!”已和錢英豪搶著衣服,甚是狼狽。

刁采盈邪笑更濃:“願你三人殺個夠!”已逃之夭夭。

原來刁采盈早知錢魚二人偷情之事,她在逃躲錢英豪時,並未真正離開萬歲山,而是潛往九龍寶鼎區,去探查寶鼎蛛絲馬跡,也好回去向聖王做交代,誰知郤發現錢英豪突地舉止怪異,遂跟倧窺瞧究竟,結果發現偷情一事,暗道妙極,立刻趕往童貫處,要他前來捉奸,也好鬧得一場好戲,一路耍來,果然十分成功。

童貫身為太監,幸能保存單卵,得以維持男性雄風,故對男女關係特別重視,尤其能勾引貴妃娘娘,讓皇上戴綠帽,實是**無上光榮,故特別看重和魚景紅關係。相對的亦特別吃醋帶味。一有風吹草動,立即掠身追來探查究竟。刁采盈既然指明天水洞天,他動作甚是快速,一衝十數丈,直奔追至。任那魚景紅和錢英豪如何迅速穿衣,然此石荷下曲徑隻有一條,兩人方逃出洞,欲往他處閃去,童貫業已追來,逮個正著,已是滿臉怒紅,七竅生煙,厲道:“好個狗男女!”

魚景紅被逮,反而落定,反喝道:“大膽,敢對娘娘我如此說話,不怕拿你治罪麽?”

錢英豪當然不肯認帳,冷道:“將軍說話應知分寸,在下隻不過陪娘娘賞荷,怎可如此尋人!”隻要非當場逮著,同懼之有曰童貫當權已慣,連皇上都難放在眼裛,怎會受此婊子威脅,厲道:“男盜女娼,還敢狡辯麽?沒事孤男寡女,跑至此幽會,還敢說是賞荷賞花,說給誰聽?要我找皇上來此聽你解釋麽!”

魚景紅臉色陡變,若真鬧到趙佶那裏,任何理由皆難說清,甚且可能被貶,不禁身段一軟,泣聲道:“將軍您要替我作主,我隻是弱女子,凡事鬥不過男人,我是來燒香拜拜,禪師便邀我至此,將軍明查啊!”為今之計隻有棄車保帥,暫時渡過危機再說,反正錢英豪**色得很,遲早將回到自己懷抱。

錢英豪聞言當然震怒,然他又能如何?說及和她有染?那可越描越黑,若說盛情邀約,至此孤洞曲徑,恐又說不過去,一時亂糟糟,不想解釋,怒道:“童貫你亦隻不過是個太監,還敢爭風吃醋,小心我砍死你!”手刃一切就要砍下,不相信憑自己絕世武功還要看他臉色討生活?

童貫最恨他人提及太監閹官之事,一時興起拚命**頭,厲吼:“你憑啥跟我爭!”

哪管得功夫高淺。登往錢芵豪衝去,隨身怒刀一砍,渾不顧死。

錢英豪原隻作樣,誰知對芀玩真,竟也假戲真作,喝道:“憑你地想跟我爭!”陰陽掌刀切去,掃向童貫門麵,叭地一響,重刀斷裂。

童貫悶呃,退跌地麵,且拖長三數尺,劃出地麵一條泥線,奇恥大辱上身,他更惱怒欲攻。

錢芵豪厲斥:“不可理喻!”一掌又打得童貫倒滾連連,跌退六七丈,差點摔落險崖,嚇得他不敢再戰,然怒火更熾,厲吼:“咱走著瞧!”回頭搬救兵去了。

魚景紅追前幾步:“童郎帶我走……”然童貫自行溜掉,她原隻作樣子,隨即轉身迎向錢英豪,媚笑開來:“別理他,這個老太監,占了便宜還想賣乖,豪哥才靠得住!”

錢英豪斥道:“你也差不多,敢說我逼你!”

魚景紅媚笑道:“是我要你逼我的啊!還怨我麽?”

錢英豪冷哼:“太不給麵子了!”無心再接受玩弄,閃身一掠,避飛而去。

魚景紅追前直呼:“豪哥別走,奴家永遠是你的人啦!你才是真正男人!我喜歡你的獸身……”錢英豪冷哼,置之不理。魚景紅追之不著,雖是悲怨連連,心頭卻篤定得很。暗道哪個男人不偷腥,隻要我魚景紅一天媚勁存在,不相信你不回來!根本不在乎。行約十餘丈,忽見童貫帶及大軍衝來,魚景紅故意跌地疼叫,“將軍快救我,那狼入要殺我啊!”童貫雖恨她,卻又眷戀偷腥之情,怒道:“殺死活該!”

魚景紅泣道:“你怎可對娘娘如此說話?”

童貫始意識士兵眾多,喝道:“快快前去捉拿刺客!”士兵大批衝去,他始扶向魚景紅,避著外人,沉聲怒道:“水性楊花,敢背著我偷人!”

魚景紅切聲道:“童郎怎誤會奴家呢?是他騙我,想占我便宜,根本不理我是童郎的人!”暗自伸手突地往童貫**抓去,媚邪一笑:“我隻認得它啊!最厲害的家夥!”

童貫被閹一半,最受用他人誇獎那話兒,一時威風自來:“當真沒騙我?”

魚景紅笑道:“事實俱在,如何能騙?”

童貫哈哈暢笑,一掃方才怒氣,喝向士兵:“刺客往山下逃去啦!”士兵一股腦複往下搜,天水洞天霎時清靜下來。童貫包心已起,抱著騷娘直奔秘洞,抓著女人衣衫,扯得精光,妙處畢現,欲火高漲,然卻年事已高,又未服壯陽**,舉而不堅。魚景紅卻若至寶撫弄,幹脆以身體溫存,廝磨中,不斷吟囈故作**連連,倒哄得蕫貫心花怒放,直叫:“野女人,唯我征服得了!”魚景紅**囈不斷,恭維不斷回應著是是是……,童貫終於兵敗山倒,征服快感受用無窮。

魚景紅表麵纏綿不舍,心頭卻洋洋得意,男人有何事情,靠這曼妙肉身擺不平童貫縱如魚景紅可能偷情,然自己亦名不正言不順,責備幾句即了事,唯他仍得爭第一,以保男性尊嚴,喝道:“比起那個假和尚錢英豪如何?”魚景紝笑斥:“你壞死了,我根本未跟他來往:放心,你永遠第一名!”床頭事怎可隨便承認。

童貫隻要獲得第一,心花再開,邪聲道:“知道便好,下次可別亂來!快收拾收拾,我還得去找那家夥算帳!”心想臨時偷情,莫要錢英豪如法炮製,找得趙佶前來才好。

魚景紅亦知輕重,伸手往童貫**一彈,邪笑道:“壞東西!”始穿衣著裙,童貫唉呀險叫,然卻威喜不已,照樣伸手往女人私處摸去,喝道:“就是對你壞!”兩人挑情直笑,自在不言中。

穿妥衣衫後,童貫始送走魚景紅。然女人事雖解決,對錢英豪卻痛恨難忍,尤其隨身寶劍被斷,女人又被偷,簡直奇恥大辱,登往四處搜去,期能靠千軍萬馬之力。

將這廝收拾,至少亦得逼其走投無路,此後不敢再入萬歲山。

魚景紅則覺一切滿意,在此官場爭鬥,且動蕩不安年代,她自認唯有不斷套住新權勢者,方能保持戰果。她乃一介女子,唯靠女人先天本領辦事,腦門又映出極樂聖王,這新興高手,不知是何路數,多少留意他了。回到宮中,拚命牛奶洗身,以保嫩白不老,忒也是針對男人,修得另一種秘密武器。

全城仍陶醉在破除九煞封天喜悅之中,唯有茅山掌門方虛默悶悶不樂。昨日受及張虛白侮辱,實難忍這口氣,然對方氣勢正旺,何能找人晦氣,兀自悶悶不樂躲在分舵茅山宮中,不肯步出一步。

童貫忽然光臨甜水巷茅山宮,方虛默大感意外,立即出迎。

童貫爽聲笑道:“是該來拜謝掌門相助,且秘室談話。”方虛默立即引人入密室,連同分舵主郭宗法,徒弟劉通亦排斥在外。

方虛默道:“不知將軍暗中秘訪,所為何來?”

童貫道:“在本座眼中,掌門乃最俱實力者,甚想提拔為國師一職,不知掌門可願意?”

方虛默大喜:“在下自有能力勝任,隻是有關神霄派一事,皇上一向以神霄大帝君自居……”暗中已鬥向張虛白。

童貫道:“神霄派隻不過內院派,隻伺候皇上,國師則可掌理全天下佛道兩宗,權大勢大,張天師已老,唯你能勝任。”

方虛默知童貫說話比皇上管用,立即拜禮道謝:“隻要將軍提拔,在下銘感五內,必有回報。”

童貫笑道:“不必客氣,那是掌門先有才能,本座始敢提拔,唯你得辦一件事,那妙佛錢英豪也想搶國師一職,然他乃承受陰陽老怪邪功,做事邪狠毒辣,不擇手段,怎可讓他接任國師?尤其昨夜和妖王打鬥。他竟不顧大局開溜,實有串敵之嫌,掌門若能秘密除之,相信對大宋朝廷必立下汗馬功勞,解助蒼生。”

方虛默道:“是他?……。”想及對方武功的確了得,然自己所修難道不能抗衡麽?

何況國師一職非自己莫屬,怎容他人搶去,妙佛一向風評不佳,是該修理,遂道:“此事交予在下辦理,將軍大可放心!”

童貫笑道:“有掌門一言,本座當然可放心啦!”兩人相視而笑,盡在不言中。

方虛默隨後又道:“張虛白武功半平,怎能接掌神霄派?何不換那年瑞祥,他溫和內斂,足堪大任。”

童貫知兩人昨日恩怨,反正張虛白亦漸漸叛逆,時有反對意見,道:“此事簡單,讓他回家吃自己就是。”

方虛默再喜,道:“將軍慧眼,如此茅山、神霄二派必能相輔治國,天下將更太平。”

童貫笑道:“隻要收拾錢英豪,擊退極樂妖王,人宋再無憂慮了!”

方虛默應聲:“是極是極!”隨即高舉美酒敬之。兩人暢飲三伓,各懷得意,隨後童貫以忙事在身,起身告退。方虛默秘送出門後,爽聲直笑,果真是命運當旺,法場失意,官場得意,平白撿得國師一職。

他可不畏錢英豪,立即派出弟子打探下落,且盤算如何收拾對方。

刁宋盈始終跟蹤錢英豪及童貫等人,然錢英豪嗔怒而去,刁采盈追之不及,隻好監視童貫,終見他在跟魚景紅偷情過後,竟奔往茅山脈,已猜出大概,知道他饒不了錢芵豪。門派互鬥局麵已成,遂返往“天樂居”秘殿中,同極樂聖王回報。

極樂聖王一夜未動,全以內息療傷,經此調養,已恢複九成元氣,仍對九龍寶鼎讚不絕口,非得奪回大金王朝不可。外頭腳步輕動,已聽出是刁采盈,淡聲道:“進來吧!”

刁宋盈拱手為禮,跨步向前,金漆門自動打開,隨又閉上。極樂聖王笑道:“你辦事,本王最放心,說吧!”

刁采盈道:“賮鼎乃鬼域妖人慛動,跟眾天師無關。”

極樂聖王詫楞:“是那猩猩獸妖?她不是因在鬼域,難成氣候?”

刁采盈道:“是因在鬼域,但那頭另有一口寶鼎,即陰陽老怪前次所奪,是她利用寶鼎連心之理發出共鳴威力,才能震傷聖王。”

極樂聖王道:“看來非得奪回那口鼎不可了,然聽說此妖生性嗜殺,且行事若猩獸,怎能如此智慧,竟找到本王頭上?”

刁采盈道:“宋兩利投其門下,可能是他授意。”

極樂聖王道:“可好!這小子失去綠龜法王,卻找個妖人當靠山,看來亦非好路數,他不足為懼了!”心想必是綠龜法王徹底脫身,宋兩利方自淪落,至於鬼域妖人,他乃以妖獸視之,怎能跟人比擬。

刁采盈道:“傳言妖人十分厲害,連陰陽老怪亦拜入她門下,不得不防。”

極樂聖王道:“老怪拜她門下之事,本王有所了解,他乃學得妖法“無上魔功”始接觸,若怪一直在利用妖人,目的即在妖人手中似有治傷秘典,因為他一直想把獸皮換去,故對此道較有研究,此和真正武學無關,否則她早再出來揚名立萬,何需躲在鬼域窩身一輩子。”

刁采盈想想也對,道:“弟子乃請聖王提防宋兩利。他似九命怪貓,常有難料之舉。”

極樂聖王目光一閃:“你已喜歡上他?”

刁采盈登時麵紅耳刺,道:“弟子是喜歡跟他鬥,畢竟他不一樣,那種喜歡非男女之情!”畢竟已三十出頭,怎可能和這小毛頭惹個不倫之戀。

極樂聖王淡笑不已,刁采盈打從七歲即跟在自己身邊,雖然喜弄**,卻也眼高於頂,看上眼者並不多,其實心性仍算單純,對外是老江湖,但對感情事恐怕經驗缺缺,她甚至未談過一次真正戀愛,此種女人往往內斂感情,縱使喜歡對方。亦可能做出其他舉止以掩飾,如若宋兩利和她年齡相仿,大概即能譜出戀曲,此時應以移情居多,仍缺臨門一腳,暗忖:“若她能嫁予宋兩利,來個忘年之戀亦不錯!至少可以衝淡和容兒之間糾纏!”笑道:“那你日後即專心鬥他吧!要是鬥出感情,嫁予他亦無不可!”

先說出自己意見,至於發展如何,聽天由命。

刁采盈窘紅臉麵,笑道:“哪能鬥出什麽感情?他已和小姐結婚,且又是大宋之人,和金國恐永遠對立,聖王說笑了。”

極樂聖王笑道:“和容兒可再離婚,宋金原是同宗。還計較什麽?容兒還不是金人,他都喜歡,你加把勁。”

刁采盈窘道:“聖王莫逼啦!那是不可能,您仍該注意宋兩利和妖人方是。”

極樂聖王亦不強求,抱定順其天命,心神拎回,道:“你認為妖人十分厲害?”

刁采盈道:“當年動用無數教派高手方製住,她怎不厲害?宋兩利跟她學,遲早也變厲害。”

極樂聖王道:“本王注意便是,隻要她不出鬼域一步,大家相安無事,若敢亂來,照樣鬥得她片甲不留;另有何事?”

刁采盈道:“錢英豪和童貫已窩裏反,童貫聯合方虛默對抗錢英豪,中原各派已內鬥。”將狀況大略說明。

極樂聖王道:“好極!隻要內鬥,陣腳自亂,有利大金出兵。”

刁采盈道:“可要拉攏錢英豪?”

極樂聖王道:“既是內鬥,暫時不必,免得尚得花時間應付他,開戰已免不了,且戰且觀之即可。”

刁采盈暗噓口氣,任務減除泰半,否則以錢英豪武功突高,將甚危險。

極樂聖王盤算之後,道:“你再去傳令,要無群一並從鐵蹄峰攻下銅雀城,來個下馬威,不信大宋能撐多久。”刁采盈得令而去。

極樂聖王扣著指甲金粉,一切皆在掌握之中,準備半月之內坐收大宋江山。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11-25 21:50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