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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oybear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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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七月未时]大魏讀書人 -(完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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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7 14:39:09 |只看該作者
    朝著吳銘跪拜,許清宵開口道。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許清宵倒也不矯情。

    “好,好,好。”

    “好徒兒,好徒兒。”

    “從今往後,你便是為師的關門大弟子了,哦,忘了和你說,為師還有一個記名弟子,若是按先後順序,你得喊他師兄,不過他是記名弟子,他應當喊你師兄。”

    吳銘激動地將許清宵攙扶起來,如此說道,提到了一件事情。

    “師兄?”

    許清宵有些好奇。

    “恩,你喊他師弟就好,記名就不算什麼先後了。”

    “叫霍疾,武帝時期,封了冠軍侯,目前正在邊境,以後或許會回來,為師會通知他的。”

    吳銘隨意道,似乎對這個記名弟子十分隨意。

    “冠軍侯?”

    許清宵瞬間便知道是誰了,大魏冠軍侯,武帝年間封侯的存在,是在北伐之後封侯的人。

    十四歲參軍,十七歲參加過北伐之戰,二十歲便已封侯,而且以冠軍冊封,想想看是有多強,而且與華星雲有過爭執。

    這種人物,拜吳銘為師,倒也不是什麼特別驚奇之事。

    隻是有些出乎意料罷了。

    “恩,不過不用管他,他不成器,你可別學他,為師給他下了死令,三十歲之前若不破二品,就脫離關係。”

    “為師可不收廢柴。”

    吳銘出聲,對冠軍侯滿不在乎,而看著許清宵卻笑道:“不過,徒兒你放心,你與他不一樣,你四十歲之前二品都行,哪怕五十歲為師也能接受。”

    “畢竟你還要主修儒術,為師可以理解。”

    吳銘滿臉笑意道。

    隻不過許清宵實在是有些好奇了。

    “三十歲之前二品?師父,那百年內豈不是有很大可能性踏足一品嗎?您之前說大魏有三位一品,其中一位是不是他?”

    許清宵詢問道。

    順便問了一下吳銘之前說的三個一品之事。

    然而吳銘搖了搖頭,滿臉認真地看向許清宵道。

    “徒兒,為師今日就給你上第一堂課,體係品級。”

    “你好好聽著。”

    吳銘盤腿坐下,許清宵也立刻盤腿,眼神之中充滿著認真。

    他的確要學習學習了。

    “徒兒,你好好記住。”

    “塵界之中,共有七大體係,除此之外即便是有其他體係,但都沒有一品,而是一些真正的歪門邪道,不受天地認可。”

    “這七大體係,分別是儒,武,仙,佛,妖,魔,邪。”

    “儒道排第一,是因為代表天地陽力。”

    “武道排第二,是極致武力,以武稱之,戰力是七大體係最強,沒有之一,哪怕是仙道一品,也打不過老夫,當然仙道的優勢就在於活得長,基本上可以熬死兩代一品。”

    “仙道排第三,實力僅次於武道,活得長久,所以可以排名第三,不過傳聞當中仙道有超越一品的可能性,至少一品之後,仙道還有路可以摸索,但武道幾乎絕路。”

    “佛道排第四,佛門比較綜合,有戰力不如武道,活得也長但不如仙道,擁有儒道的能力,但無法增強陽力,不過佛門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可以醍醐灌頂,或者一夜明悟,但這一切與眾生念力有關,甚至跟王朝氣運有些相似,有一種各取所長的感覺,但又不如每一個體係。”

    “妖族排第五,天地萬物,草木精華除人之外,其實都可以稱之為妖,而妖物修煉通過兩種辦法,吸收日月精華,吸收人之精魄血食,前者還好,可以共存,但後者便是妖魔,需殺之,隻是妖物生來有劫數,他們的情緒難以自控,劫數一到就容易出問題,禍害蒼生。”

    “魔道排第六,魔道之中,有人族妖族,甚至還有儒家佛家,這種魔道大多數是誕生了心魔,他們不一定是嗜殺之人,可他們所做的事情,違背常理,譬如說大魏太祖年間,有一尊大魔,他不喜歡明月,所以想要將明月轟碎,讓天下人看不到明月,這已經是入魔了。”

    吳銘開口,將每一個體係的優勢點評一番,讓許清宵更好的去認知這個世界。

    可聽到魔道的事情後,許清宵有些咂舌了。

    不喜歡明月,想要轟碎明月?這不是入魔吧?這是神經病吧?

    “師父,那他轟碎了明月嗎?”

    許清宵問了一個但不應當問的問題。

    “沒有,舉世誰能將明月轟碎?除非是天下所有的一品聚集在一起,或許還有一定可能,他找過各路一品,可問題是,各路一品腦子又沒問題,自然不會答應。”

    吳銘搖了搖頭,如此回答。

    許清宵點了點頭,而吳銘繼續補充說道。

    “不過,他自知已一人之力無法轟碎明月,所以每當到了晚上,他就將能看到明月之人,全部殺了。”

    吳銘如此說道,這話讓許清宵實實在在有些不能接受了。

    好家夥,轟碎不了月亮,就把能看到月亮的人殺了?這邏輯也太那個啥了吧?

    “那後來呢?”

    許清宵莫名對魔道充滿著好奇了,這群人簡直是蛇精病啊。

    “再後來?天下一品肯定要出手製止,隻是沒有人敢跟他拚命,隻能將他囚禁,最後是說,這尊大魔想到了解決辦法。”

    “他把自己殺了,就再也看不到明月了。”

    吳銘一本正經道。

    可這話一說,許清宵差點沒笑出聲來。

    這他娘的簡直是邏輯鬼才啊。

    不喜歡月亮,想轟碎月亮,結果發現大家不答應,那就殺人,可發現殺也殺不幹淨,其他一品又針對自己。

    那就自殺,這樣自己就看不到月亮了。

    好家夥。

    好家夥。

    許清宵直呼好家夥啊。

    這不是深度蛇精病,許清宵還真不信。

    “總而言之。”

    “守仁,你要記住,遇到魔道之人,你一定要敬而遠之,他們做事極其古怪,心中執念太深了。”

    “在他們眼中,世間的一切規定法則,都是空談的,他們隻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而且一個個想法極其古怪,而且魔道中人五花八門,儒道,佛門,仙道,都是思想上出了大問題。”

    “你若是遇到了,一定一定要敬而遠之,如若實在是遇到了,也不要輕舉妄動,不要斥責他們,而是順著他們的意思,同意他們的觀點即可。”

    “他們最討厭的就是反對之人,如若你同意,他不會傷害你,但絕對不能被他們發現你隻是順其意思而已。”

    “說直接一點,這些人就是瘋子,當然如若有魔道中人徹徹底底認可你了,對你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可以利用他們,當年太祖就是利用了一批魔道中人。”

    “隻不過能不碰就不要碰。”

    吳銘如此說道,態度很認真,也很嚴肅。

    許清宵點了點,他大概知道魔道中人是一群什麼人了。

    思想出了問題的人。

    各自的大能,地位超然,品級超然,可思想扭曲了,整天想一些有的沒的,然後執念極深,又得不到人認可。

    最終化作心魔,成了常人眼中的瘋子,做事毫無章法,不講究任何規矩,他認為是對的,那就是對的,他認為是錯的,那就是錯的。

    換句話來說,這種人說殺你全家,就殺你全家,連條狗都不會放過。

    的確,遇到這種人,一定要小心一點,而且一定得敬而遠之。

    “那魔道有一品嗎?”

    許清宵繼續問道。

    “肯定有,據為師所知,明麵上就有三位,一位是妖族,一位是佛門弟子,還有一位來自仙道。”

    “最強的就是那個從仙道出來的人,據說此人仙武雙修,武道也已經踏入二品圓滿,當然也是腦子最不正常的,聽說很不正常,就連魔道中人也受不了他。”

    “據說此人還喜歡化凡,偽裝成普通人,什麼書生,什麼乞丐,什麼算命的,極其古怪。”

    “倘若為師遇到了,也得小心一些,並非是打不過,而是沒必要與這種人爭鬥,他們沒有任何負擔。”

    “你要注意。”

    吳銘出聲,如此說道。

    許清宵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

    “徒兒明白了,若是以後遇到,萬分小心,敬而遠之。”

    “不過想來,徒兒待在大魏京都,決然是遇不到的。”

    許清宵如此說道。

    自己待在大魏京都,肯定遇不到這種人。

    吳銘點了點頭,這倒也是。

    隨後開始繼續講解。

    “至於邪道,排名第七,並非是因為邪道實力弱,相反邪道的實力,如若以綜合來說,勝過其餘六大體係。”

    “邪道是真正的妖魔,如魔道一般的性質,萬物都可成為邪道,他們借助一些秘法詭異之術,製造殺戮也好,血洗城池也好,通過眾生怨念,恨意,血肉,來提升自我實力。”

    “修煉起來,速度極快,可能一夜之間勝過別人苦修二十年,所以邪修是遭所有勢力厭惡的存在,也就唯獨魔道參半。”

    “遇到邪修,沒有那麼多廢話,隻有一個字,那就是殺。”

    “守仁,你明白了嗎?”

    吳銘將七大體係說清,而許清宵也算是徹徹底底明白了,這七大體係的一個概念了。

    儒、武、仙、佛、妖、魔、邪。

    侯府內。

    許清宵也將這些信息,牢牢地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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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7 16:02:55 |只看該作者
第204章 大魏文宮的真正秘密!朱聖之死!大辛秘!

    大魏京都。

    平亂侯府當中。

    吳銘的聲音繼續響起。

    他說完了七大體係,接下來便是武道體係了。

    “徒兒,武道十品,前麵六品,為師就不與你多說了。”

    “從王者開始說。”

    “武道四品,為王者境,體內真氣也會變成王道真氣,真氣化形,是凡人武道之極限。”

    “四品王者,一拳之力,可以將一座酒樓轟碎,強大的王者,可以將一座三十丈的高樓轟碎,但也隻能做到這個程度。”

    “真正的轉折點,是三品!”

    “守仁,認真聽好為師接下來說的。”

    吳銘大致闡述了一下四品王者境,隻是簡單的形容。

    不過接下來才是他真正要說的事情。

    “師父您說。”

    許清宵洗耳恭聽,這些知識都是他想要知道的。

    “在我等眼中,七大體係,各分十品,但前麵七品都是築基培元。”

    “前麵七品,都隻能算是凡體極限,隻有踏入三品,才算是真正的登門入室。”

    “從武道四品之後,才是真正的一品一重天,每一個品級,都相差十萬八千裏,難以完成跨越。”

    “武道三品,名為武道入聖,一招一式,一舉一動,都能引來部分天象變化,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千軍萬馬之中,取敵將首級。”

    “武道二品,名為武道至尊,一指斷江,一劍破城,萬裏之外,殺人於無形之中,隻會受到除一品以及天地之力限製。”

    “而這個天地之力,代表著許多,諸如百姓民意,諸如讀書人之力,諸如信念之力等等,都算是天地之力。”

    “換句話來說,到了二品,基本上就是最強戰力。”

    “而一品,就是超脫一切之上,可以無視天地之力,譬如說守仁,你體內有民意,這是天地之力,二品如若殺你,會有影響,會有忌憚。”

    “甚至如若你成聖之後,二品即便是想要殺你,也不敢殺你,因為不見得能殺你,殺你之後可能還要付出慘痛的代價,被天地厭棄。”

    “但一品可以無視,隻要你不成為一品文聖,那麼一品皆可殺,而且即便成了文聖,若是逼急了一品武者,該殺依舊可以殺,隻不過文聖也有手段阻止罷了。”

    吳銘道出最後三品的區別。

    三品戰力極強,可引來天象,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超脫在上。

    二品幾乎無敵,戰力無匹,但唯一的限製就是天地之力,有諸多限製。

    一品就是毀天滅地的存在,隻要不是一品文聖,其他都可以殺。

    許清宵算是明悟了,但還有些疑惑,不禁開口道。

    “師父,按照您的意思,這二品似乎限製太多了啊。”

    許清宵詢問道。

    一品和三品沒什麼問題,但這個二品似乎有些限製。

    “恩,二品的確受到限製極多,因為他們要衝擊一品,而想要成為一品,不僅僅是要自身強大,更主要的是,得到氣運加持,如若他們去殺有天地之力的人。”

    “會折損自身的氣運,以致於難以突破。”

    吳銘回答道。

    “明白了。”許清宵點了點頭,隨後繼續問道:“那徒兒殺儒,豈不是?”

    許清宵這般問道。

    “不,你不一樣。”吳銘瞬間知道許清宵想要說什麼,他立刻搖了搖頭道。

    “你還沒有到二品,所以殺不殺都無所謂。”

    “換句話來說,如果你真想殺一批人,最好是在二品之前殺幹淨,不然等你到了二品。”

    “還真不好亂來,這也就是各國興兵,基本上沒有看到二品身影的原因了。”

    吳銘給予回答,讓許清宵稍稍安心了。

    意思很簡單,要麼二品之前把敵人全部幹死,要麼就等一品,不然的話,在二品這個境界亂殺,極有可能影響自身氣運,到時候想要突破一品,就難了。

    許清宵徹底明白了。

    的確,仔細回想起來。

    大魏平亂之時,一品不出來這個無話可說,但二品也沒有出來,當時自己就有些好奇。

    大魏王朝,三品武者有多少許清宵不清楚,唯一知曉的是,九位國公當中,隻有四個是三品武者,列侯當中有四個,冠軍侯算一個,但這四個三品列侯,全部在外鎮守。

    並沒有在大魏京都內。

    其餘皆是四品,所以大戰之時,沒有出現那種一人鎮壓一切。

    倘若來一位二品,或者是三四位三品的話,這場仗也不需要搞那麼多陰謀詭計了,絕對實力麵前,一切都是虛談。

    “守仁,三品之前,你在大魏京都想做什麼都可以,但三品之後,任何事情你都要考慮清楚。”

    “而且,你待在這裏太久了,心性有些被磨平,為師知曉你曾經做過的事情,在旁人看來,你十分凶勇。”

    “可在為師看來,不過是一群人扯皮罷了,說來說去還是一點,不要與這幫讀書人浪費太多的口舌。”

    “你需要磨練自己了,真正的磨練。”

    吳銘出聲,他倒是知道許清宵曾經做過什麼事情,什麼大鬧刑部,怒斬郡王之類的,殺天地大儒,看似很凶勇,可實際上呢?

    不過是一群人扯皮罷了,互相打嘴炮,這不適合武道。

    武道可不是人情世故,武道就是打打殺殺。

    “還請師父指點。”

    許清宵點了點頭,他認可吳銘所說,自己跟這幫讀書人的確浪費了很多口舌,說實話自己也氣,對方也氣。

    不如吳銘這樣,出手鎮壓最爽。

    “提升境界,絕境磨礪。”

    “你現在隻是神通境,底子極好,可空有一身底子,實戰太差了。”

    “這些日子,為師傳你武道神通,等你掌握之後,為師帶你去個地方,在絕境中磨礪,讓你成為王者,真正的王者。”

    吳銘認真說道,想要真正蛻變,就必須要真正實戰,而不是躲在京都苟,這樣不適合武道修煉,尤其是到了後麵,每一個境界,都需要沐浴鮮血。

    哪裏可能苟到一品武者?就算你天資再好,根骨再強,若不經曆真正的實戰,都無法完成蛻變。

    可這話一說,許清宵有些沉默。

    看到許清宵沉默,吳銘立刻開口道。

    “怎麼了?”

    吳銘問道。

    “師父.呃.我已經突破四品了。”

    許清宵也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吧,吳銘看不穿自己,是因為體內的民意之海,不過隻要接觸了自己,吳銘也能知道自己的境界。

    所以許清宵到沒有隱藏。

    “什麼?”

    “四品?”

    “你唬我?”

    吳銘愣了,他今天才確定許清宵是五品啊,怎麼一下子就四品了?

    下一刻,吳銘抓住許清宵的手掌,一瞬間一品之力進入許清宵體內,很快吳銘臉上露出無與倫比的震撼之色。

    “當真四品了。”

    “你提升怎麼這麼快?”

    “這不可能啊。”

    “按理說你這般體質,如若提升到四品的話,必然會引來一些可怕的異象。”

    “怎麼一點征兆都沒有?”

    吳銘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一連問了許多。

    但很快,吳銘恍然大悟了。

    “是浩然文鍾。”

    “你在浩然文鍾內突破的。”

    吳銘猜到唯一的可能性。

    “恩。”

    許清宵點了點頭,如此回答道。

    此話一說,後者不由深吸了一口氣,陷入了沉默當中。

    一年王者。

    二十歲武道四品。

    外加上還是四品大儒,儒武雙四品,而且都是在一年內做到的。

    這他娘的還是個人嗎?

    怪胎都做不到吧?

    吳銘沉默了,是徹徹底底沉默了。

    看著沉默的吳銘,許清宵忍不住開口道。

    “師父,升的這麼快,會不會有影響啊?”

    “是不是不太好?”

    許清宵問道,擔心自己提升這麼快,會有影響。

    可聽到這話,吳銘有些哭笑不得。

    “守仁啊,為師當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如若是別人,提升這麼快肯定有問題,但你卻沒有任何問題。”

    “你乃無瑕之體,別人提升境界,需要穩固境界,好好夯實根基,而你提升之後,不需要去夯實根基,因為你的根基已經完美無瑕。”

    “所以,理論上來說,就算你一夜之間一品,也不會對你有任何影響。”

    吳銘這般解釋,讓許清宵明白了。

    但下一刻,吳銘繼續開口。

    “不過,你莫要高興,為師不擔心你境界提升太快,如今擔心的是,你空有一身境界,卻沒有相應的能力。”

    “武道,武代表著武技,道代表著境界,兩者合一,才能叫做武道,你現在空有絕世王者的實力,但真正戰起來,隻怕完全不行。”

    “守仁,你起來,為師將境界壓製四品最低,與你過招。”

    說到這裏,吳銘起身,直接騰躍數十米外,望著許清宵如此說道。

    “好。”

    許清宵沒有任何猶豫,他的確想試一試自己的實力到底有多強,如今一品陪練,雖然知道肯定打不過,但依舊讓許清宵十分興奮。

    兩者相隔二十米。

    吳銘負手而立,稍稍點了點頭,意思讓許清宵先動手。

    轟。

    沒有任何思考,許清宵化作一陣風,他施展金烏搏龍術朝著吳銘殺去。

    許清宵的速度極快,幾乎是一瞬間便來到了吳銘麵前,搏龍術殺出,身後演化金烏虛影,王道之氣四溢。

    “速度很快,但你的王道真氣沒有控製好。”

    吳銘扭轉身軀,而後伸出手來,一掌拍在許清宵背部,同樣也是王道真氣,可許清宵卻有些吃痛,瞬間閃過,而後再次撲殺而來。

    “你的招式很強,是搏龍術,身法靈敏,隻是這招式霸道又陰狠,並不適合你。”

    吳銘顯得無比輕鬆,他身為一品,戰鬥經驗極其豐富,讓許清宵雙手,許清宵也打不過,這隻是陪練罷了。

    主要還是看一看許清宵的實力如何。

    “竭盡全力,不要留有任何餘地。”

    “將我當做真正的敵人。”

    刹那間,吳銘開口,讓許清宵竭盡全力。

    一瞬間,許清宵也不廢話了,運轉體內所有的真氣,搏龍術殺出,金烏與真龍虛影浮現,在他身後演化交織,王道真氣也不斷擴散。

    整個侯府轟轟作響。

    然而不管許清宵如何撲殺,吳銘都能輕而易舉閃開,並且往往在關鍵時刻,抓住自己的空門,也就是破綻,給予一擊。

    致命,但吳銘自然會留手,隻讓許清宵感到吃痛。

    一炷香後。

    吳銘一掌拍在許清宵心髒部位,當場將許清宵震飛數十米外,身軀轟轟作響,體內氣血也在猛烈翻滾。

    咳。

    用力咳嗽一番,許清宵穩住了自己的氣血,過了片刻,這才長長吐出一口氣,隨後目光無奈地看向吳銘。

    “太差了,太差了。”

    “守仁,為師本以為你的武技雖弱,但也不會弱到哪裏去。”

    “你這搏龍術,雖然很強,可你連其十分之一都沒有利用上。”

    “而且你的王道真氣也十分散漫,該凝聚之時不凝聚,不該凝聚之時,又凝聚,以致於破綻百出。”

    “如若不是你肉身強大,而且根基雄厚,隨便來個王者,都能把你踩在地上打。”

    許清宵的戰鬥能力,實在是不忍直視,吳銘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師父,您畢竟是一品武者,我打不過您也是正常的啊。”

    許清宵則有些鬱悶了,他知道自己武技很菜,但也不至於說的這麼菜吧。

    “守仁,你不會真覺得為師動真格了吧?”

    吳銘詢問道。

    許清宵:“.”

    “師父,那怎麼辦?”

    許清宵直接問道。

    “方法也很簡單,一個是速成,一個是循序漸進,你選一個,這兩個辦法都可以,為師個人推薦速成。”

    吳銘認真道。

    “速成?”

    “有多速成?循序漸進要多長時間?”

    許清宵好奇了。

    能速成肯定速成啊,不過還是得問問時間。

    “速成的話,半年內,能讓你擁有不俗的武道經驗,循序漸進的話,十年吧。”

    吳銘給予回答。

    “十年?”

    “那還是速成吧?師父,速成是怎麼弄?醍醐灌頂嗎?”

    許清宵想都不想循序漸進,十年?自己能不能活到十年都是個問題。

    “不,不是醍醐灌頂,武道沒有醍醐灌頂這個說法。”

    “即便是有,為師也不會這樣幫你速成,那樣永遠是別人的東西,守仁,牢牢記住,真正的武道,每一步都需要靠自己去走。”

    “至於如何速成,為師暫時不說,你現在還不適合用這個法子。”

    “為師現在傳授你兩門武道神通,你好好記住,哪怕隻記住皮毛都可以,你所學的搏龍術,並不適合你。”

    “這段時間你就待在京都內好好揣摩,為師要先行離開,洗刷一下體內的魔氣,不可能拖延。”

    吳銘開口。

    “這麼快離開嗎?師父?”

    許清宵滿是好奇,他知道吳銘從魔域歸來,沾染了魔氣,隻是沒想到吳銘這麼快就要離開。

    還以為會教自己個把月。

    “恩,為師體內積累的魔氣需要慢慢清理,不能耽誤,否則會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眼下你也無法快速提升,反而不如先打好基礎,等為師暫時壓製住魔氣後,再來真正指點你。”

    吳銘出聲,他需要去壓製魔氣了,這也是為什麼他如此著急,讓許清宵非得拜他為師的原因。

    畢竟再耽誤一會,他就沒時間耽誤了。

    “明白了,多謝師父。”

    許清宵沒有多想,點了點頭。

    看到許清宵這般,吳銘很滿意,隨後讓其落座。

    “第一門武道神通,名為極武鎮魔勁。”

    “與其說這是一門神通,倒不如說這是武道之術,隻要你將體內的王道真氣,轉換為極武鎮魔勁,你便可以完美控製你體內的王道真氣。”

    “這股鎮魔勁,既可演化一切兵器,也可以凝聚於拳腳之中,百變多用,十分靈活。”

    吳銘說話之間,手中便凝聚一團藍色真氣,這股真氣十分恐怖,而在吳銘手中,時而化作戰矛,時而化作長劍,時而化作大刀,又或者金針,古盾,等等各式各樣的東西。

    到最後更是融入與拳掌之中,使其更加恐怖。

    這個東西好啊。

    許清宵眼前一亮,實話實說,這東西的確不錯,既可以完美控製自己體內的王道真氣,還可以靈活變動,好啊,的確好啊。

    也就在許清宵露出喜色時,吳銘將這股鎮魔勁打入他體內。

    “守仁,為師已經將極武鎮魔勁打入你體內,你嚐試著將體內的王道真氣,運轉周天,然後融入極武鎮魔勁內。”

    吳銘說道。

    “好。”

    許清宵不廢話,直接開始修煉。

    刹那間,王道真氣運轉周天,龍脈運轉,刹那間一縷極武鎮魔勁出現。

    不過與之不同的是,吳銘是藍色的極武鎮魔勁,而自己是金色的。

    而吳銘的極武鎮魔勁,也在自己凝聚出極武鎮魔勁後,直接消失了,這是吳銘的鎮魔勁,自然不可能留在許清宵體內。

    “不錯。”

    “十息之內就能凝聚出極武鎮魔勁,很不錯,你的底子太好了,氣脈恐怖無比。”

    “守仁,極武鎮魔勁修煉起來很簡單,隻需要將你體內的王道真氣,全部轉變為極武鎮魔勁,便會自動改善。”

    “這個是淬煉你的王道真氣,使其更加精純與強大,你可以理解為又一次蛻變。”

    “至於極武鎮魔勁如何使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解,為師就不幹涉你。”

    吳銘十分滿意,也有些羨慕許清宵,畢竟當初他熬煉極武鎮魔勁,花費了足足一個時辰才熬煉出一絲。

    許清宵僅僅隻是花費十息時間,就已經熬煉出來了。

    如何不讓人羨慕?

    “多謝師父賜法。”

    許清宵朝著吳銘一拜道。

    “莫要如此客氣,你是我徒兒,為師自然會竭盡所能去教你。”

    “這第二門神通,名為極武三式,分別是武皇大手印,武尊鎮魔掌,武帝八荒拳。”

    “想要發揮威能,必須要抵達三品,但為師現在可以教你,你準備好。”

    吳銘說到這裏,直接抓住許清宵。

    下一刻,空間扭曲。

    緊接著,一片荒山當中,這是海域附近,海風吹來,陸地上沒什麼生物,一座座怪石聳立在沙灘上,一眼看去,荒無人煙。

    許清宵有些好奇,不知道吳銘喊自己來做什麼。

    隻是不等他開口詢問,吳銘出聲道。

    “徒兒,認真看。”

    “這便是武皇大手印。”

    吳銘說到這裏,當下,他麵色平靜,一伸出手。

    轟隆。

    天穹之上,一隻巨大的手印出現,速度極快,宛若閃電一般,覆蓋百裏。

    隨著雷霆巨響,百裏山脈當場被毀,大地震顫,天崩地裂。

    咕。

    許清宵咽了口唾沫,一巴掌將百裏擊毀,這也太恐怖了。

    “待你到了三品,極限威力就是這般,如若當真有讀書人找死,一巴掌,便可將他們全部抹殺。”

    吳銘出聲,十分淡然道。

    而許清宵愣住了。

    他腦海當中已經出現了這個畫麵。

    百萬讀書人,抨擊自己,辱罵自己,而自己一抬手,伏屍百萬。

    嘶!

    想想都刺激啊。

    當然這也隻能想想,屠殺百萬讀書人,不到最後一刻,即便是有這樣的實力,許清宵也不會這樣做。

    “徒兒,走,為師讓你再看看武尊鎮魔掌。”

    當下,吳銘再次抓住許清宵,直接挪移,足足小半個時辰。

    來到一處山穀。

    山穀之上,烏雲滾滾,黑壓壓的,讓人莫名害怕,而山穀連綿萬裏,魔氣騰騰,山穀周圍更是有一條條巨大的深淵,裏麵更是魔氣衝天。

    “徒兒,看好了。”

    吳銘出聲,下一刻天穹炸裂,一隻巨手落下,刹那間如同一座座超級火山迸發一般,山穀核心地帶爆裂開來了,隨後地麵瘋狂坍塌。

    仿佛是幾十顆核彈洗禮一般,巨石激射到了天穹上,大地沉陷,熔漿四濺,這畫麵太過於恐怖了,死死地印在許清宵腦海當中。

    “這便是二品的極限。”

    “武尊鎮魔掌。”

    吳銘開口,為了完美演示他順便鎮殺這山穀當中的妖魔。

    “前輩!”

    “您身為一品,為何突襲我深淵魔穀?”

    “這樣做,難道就不怕惹來一品之戰嗎?”

    不過與此同時,深淵當中,一道聲音響起,沙啞的令人極其不舒服,許清宵不由微微皺眉。

    而吳銘捕捉到了這個神情,當下看向許清宵道。

    “沒事,為師再為你掩飾一下,真正的一品之力。”

    “武帝八荒拳。”

    吳銘語氣略顯安慰,然而下一刻,他整個人的氣勢,陡然攀升到極致,如同一尊不朽的神靈一般。

    奪目且耀眼。

    轟!轟!轟!轟!

    下一刻,吳銘衣袍無風自鼓,他轟殺出一拳,目光冷冽。

    頓時之間,大恐怖出現。

    天穹炸裂,原本是烏雲滾滾,現在直接化作一片白芒,仿佛天被這一拳給轟碎了一般。

    熾烈無比的光芒,映照在山穀當中,破壞力無匹,一座座大山粉碎,一座座山穀化作齏粉。

    連綿萬裏的山穀瘋狂震動,仿佛是百萬噸隕石砸向地麵一般,熔漿噴發千米之高,不知道多少妖魔死於非命。

    原本有足足百丈的深淵,硬生生又擴大了許多,恐怖的聲音,震耳欲聾,若不是有一品保護著,許清宵感覺自己靠的這麼近,不說已經粉身碎骨了,耳朵也要聾了。

    而深淵當中,方才發出質問聲的妖魔,更是發出淒厲無比的慘叫聲,而後直接被打爆,恐怖的魔氣被震散。

    這一拳,不知殺了多少妖魔,十萬裏外的人,都可以感受到這種窒息的恐怖。

    許清宵深深地吸了口氣。

    這就是一品天威?

    一拳下去,萬裏山河崩塌,一品之下,根本無法抵擋,是窒息般的絕望。

    同樣,吳銘的霸氣,也深深烙印在許清宵心中。

    說殺就殺,哪裏有那麼多廢話,不服就戰。

    不然閉嘴。

    這才是真正的無敵啊。

    而做完這一切,吳銘沒有任何表情,而是聲音冷漠道。

    “不要以為老夫什麼都不知道,再敢入侵大魏,老夫血洗深淵。”

    吳銘聲音冰冷,這話充滿著無情。

    他不是突然吃飽沒事幹,真就是為了演示招式給許清宵看,所以亂殺妖魔。

    陳國的妖魔,大多數來自這裏,這算是一個教訓,也算是給他們敲一敲警鍾。

    讓他們好好看看,一品的強大,免得一品不出,他們又覺得自己行了。

    許清宵深吸了一口氣。

    他愈發崇拜武道了。

    同時更加渴望自己能早日成為一品武者。

    若是自己成為一品武者,哪怕成不了儒聖,那又如何?

    天底下誰敢招惹自己?

    誰來誰死啊。

    “徒兒,走。”

    下一刻,吳銘帶著許清宵離開了此地。

    又是小半個時辰。

    許清宵再次回到了侯府當中。

    而吳銘也沒有廢話,直接將極武三式傳授許清宵,先教式,再教術。

    許清宵也極其認真,一遍又一遍地將式學會,至於術的話,先不急可以慢慢來。

    一直到晚上。

    終於許清宵將極武三式掌握了,當然掌握的自然是‘式’。

    “守仁。”

    “你資質極好,不到一天的時間,便掌握了式,這段時間你勤加學習,包括極武鎮魔勁,也要好好運用。”

    “為師要先行離開了,文宮脫離之事,有為師在,這段時間他們不敢蹦躂,莫要擔心。”

    吳銘出聲,他極有自信,有他鎮壓大魏,文宮不敢脫離。

    此話一說,許清宵也點了點頭,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下。

    如若文宮不脫離,那麼自己就可以做很多事情了,讓國家發展起來,真正昌盛,如此一來,即便是文宮脫離了,雖然還有影響。

    可不至於像現在一樣,麵對各種問題,都會顯得有些束手無策。

    “多謝師父,師尊教誨,徒兒銘記於心。”

    許清宵認真朝拜。

    “莫要客氣。”

    “為師知道,你心係大魏蒼生,這一點很不錯,也正是因為這一點,為師才願意收你為徒。”

    “你有成為文聖的可能,也有成為人間武帝的可能。”

    “隻不過很多時候,一個人是做不完所有的事情,把該做的事情做完,也要為自己好好打算,好好考慮。”

    “大魏如果隻靠你一個人才能撐起來,那遲早有一天,也會滅亡的。”

    吳銘十分滿意許清宵的忠君愛國,這是極好的品質道德,可有些話吳銘還是要說。

    許清宵為大魏做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了,心係大魏蒼生沒有問題,可一個人一生能做的事情是有限,對於大魏來說,即便是解決了這個危機。

    還會有另外一個危機出現,如果隻靠一個人的話,哪怕大魏沒有倒下,可遲早有一天還是會倒的。

    想要讓大魏真正昌盛起來,需要的是一批人,而不是他許清宵一個人。

    這番話說出,許清宵微微沉默。

    想了想,許清宵點了點頭道。

    “師父,徒兒明白,徒兒也會認真去想,不過無論如何,徒兒還是會把幾件事情做完,到時候徒兒會做出選擇的。”

    許清宵給予回答。

    吳銘說的一點都沒錯。

    但許清宵也清楚的是,有些事情必須要讓自己來處理。

    如若不把大魏治理好來的話,自己無法靜下心來修行,畢竟自身的儒道,也不能放棄。

    “恩。”

    “徒兒,你還有什麼問題沒有?如若沒有的話,為師就要離開了。”

    吳銘出聲,這般問道。

    “師父,問題到沒有什麼問題了。”

    “非要說的話,師父,徒兒還真有一個問題,不過是關於大魏文宮的事情。”

    許清宵出聲,他不知道自己師父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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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是關於大魏文宮的事情。

    “你說。”

    吳銘問道。

    “師父,也不知道是不是徒兒錯覺。”

    “徒兒與大魏文宮的確有仇,但這是私仇,不管再如何,大魏文宮是天下讀書人的聖地,天下一半的大儒,都出自於大魏文宮。”

    “理論上來說,即便是他們再怎麼想打壓徒兒,想要報複徒兒,也不至於放任天下蒼生不管吧?”

    “陳國這一次,徒兒怎麼想,都覺得他們不應該不出手,再者退一步說,朱聖一脈不出手,難不成大魏文宮就沒有不是朱聖一脈的大儒?”

    “徒兒想不明白,這些大儒,為何不出手?總不至於說,朱聖一脈不讓他們出手吧?”

    許清宵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此話一說,吳銘的神色顯得異常嚴肅。

    “守仁。”

    “你知道為師願意收你為徒,還有一個原因是什麼嗎?”

    吳銘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詢問許清宵這個。

    “為什麼?”

    許清宵略微皺眉,但很快他說出一個答案。

    “是因為徒兒不是大魏文宮的讀書人嗎?”

    許清宵嚐試性的回答道。

    隻是沒想到,吳銘點了點頭道。

    “對。”

    一個對字,讓整件事情莫名變得複雜和撲朔迷離起來了。

    “守仁,記住為師說的話,千萬不要與大魏文宮任何一個大儒走得太近,倒不是說沒有一個是好人,但至少好人不多。”

    “甚至,站在他們的角度,他們也不是壞人,隻是利益驅使他們這樣做罷了。”

    吳銘神色無比嚴肅,讓許清宵不得與大魏文宮任何一個大儒走得太近。

    “什麼利益?”

    許清宵還是很好奇,有什麼利益能讓大魏文宮寧可付出這麼多代價?甚至已經違背了自己的原則。

    財權嗎?這不可能,倘若大魏文宮真的想要財權,大魏上上下下除了皇帝之外,基本上都有可能是文宮的人。

    “造聖。”

    吳銘淡然開口,吐出兩個字。

    而這兩個字,卻讓許清宵不由瞪大了眼睛。

    “造聖?”

    許清宵有些震驚了,聖人還可以創造出來的嗎?

    “恩。”

    “這涉及到真正的秘密。”

    “天地之間,有陰陽之力,浩然正氣屬於陽力,眾生怨念屬於陰力,而陽力也劃分許多種,浩然正氣是一種,百姓民意是一種,王朝國運是一種,無上功德也是一種。”

    “陽力與陰力,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東西,是真正不可思議的東西。”

    “可以理解,天地之間,武者,仙門,儒道,佛門本質都是陽力,而妖魔,邪修,黑暗,不詳,詭異,這些本質都是陰力。”

    “武者的極限是一品,倘若你有足夠的陽力,那麼你不需要修煉,可以一夜之間成為一品武者。”

    “對於妖魔邪修來說,如若有足夠的陰力,也可以一夜之間踏入一品。”

    “隻不過陽力化作了民意,浩然正氣,信仰,功德,而陰力則是一種情緒,眾生的情緒,這也是為何妖魔隻要吞噬怨魂,就可以突破的原因了。”

    吳銘細細解釋真正的辛秘。

    許清宵聽的津津有味。

    “而讀書人修煉浩然正氣,先天擁有陽力,鎮壓天地邪魔,但得到的信仰之力,以及功德還有民意,會被國運吸收。”

    “所以這就是大魏文宮脫離的目的,他們想要建立一個讀書人的國家,讓天下蒼生信仰他們,擁有自我的民意,還有無數功德。”

    “如此一來的話,他們得到的陽力,有可能創造出一位聖人。”

    “所以,他們其實根本算不上是針對你,你不過是他們的一個障礙罷了。”

    “當真要針對你,你還沒有成為大儒之時,他們就可以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怎可能讓你形成氣候?”

    “不過現在就不一樣了,你依舊不是他們主要目的,但你以成為他們最大的障礙,好在的是你也成了氣候。”

    “尤其是,有為師在,他們更加不可能動你。”

    吳銘回答道,而這番話,讓許清宵徹徹底底明白了,大魏文宮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原來,他們壓根就不是針對自己,自己不過是一個障礙,一個沒想到會形成氣候的障礙。

    “這不對啊,如若是這樣的話,為何早不離開大魏?朱聖在的時候,完全可以自主脫離啊。”

    許清宵馬上意識到了不對的地方。

    按照這個說法,為什麼要等現在?朱聖在世的時候,為什麼不這樣做?

    可此話一說,吳銘下麵的回答,讓許清宵徹底愣住了。

    “這個說法,是朱聖提出來的。”

    “提出沒多久後,朱聖逝世,同年,天下妖魔大亂,大魏文宮九成大儒殞命,才製止這場動亂。”

    “這裏麵,涉及到的事情,太多太多,你不要去亂想,哪怕是老夫,也不敢亂猜,已經過了五百年。”

    “不管真相如何,活在當下即可。”

    吳銘說出一則天大的辛秘。

    這讓許清宵徹底愣住了。

    造聖計劃是朱聖提出來的。

    結果朱聖提出沒多久便逝去了,然後同年妖魔大亂,儒家死傷一片。

    這都不要說陰謀論了,哪怕是沒腦子的人,都知道這裏麵有問題啊。

    隻是看吳銘的神色,以及吳銘的語氣,許清宵意識到,這件事情輪不到自己去研究,也沒有資格去研究。

    “徒兒明白了。”

    許清宵點了點頭,自己現在還不夠資格去研究這件事情。

    “師父,意思就是說,大魏文宮脫離,是為了造聖?”

    許清宵問道。

    “恩,但有一點不要忘了,文宮造聖,真正目的,其實還是想要提高讀書人的地位,讓讀書人擁有真正的話語權。”

    “自朱聖逝後,大魏文宮也的的確確變了,陰謀論也好,猜測也罷,這些讀書人已經變了質。”

    “他們執念太深了,如若他們不是大儒,隻怕已經入魔了,但自古以來,也不是沒有儒者入魔的事情。”

    “總而言之,這幫人不要去招惹,他們的執念很深,他們的計劃,也十分可怕。”

    “真到了那一步,也不是大魏王朝能左右的,更不是咱們師徒能夠左右的。”

    “所以對大魏而言,缺一位聖人,也缺新的一品。”

    “守仁,如若你真的心係天下,那麼就一定要早點做好抉擇。”

    “想要靠一個人力挽狂瀾,那麼你就要做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程度,文武皆一品,那麼這個天下,由你說了算。”

    “將目光,逐漸從大魏收回來,要放眼整個塵界五洲。”

    吳銘認真說道。

    而許清宵有些沉默。

    過了一小會後,許清宵深吸了一口氣。

    目光堅定道。

    “徒兒明白了。”

    聽到這話,吳銘點了點頭,隨後恢複溫和笑容道。

    “行,徒兒,接下來你好好修行。”

    “為師先去處理魔氣之事,最快半個月,最慢一個月,便會來找你。”

    “到時候有什麼問題,為師會一一解答的。”

    “對了,如若有人想要收你為徒,莫要答應。”

    “還有,這塊玉佩拿好,滴一滴你的血進去,如若你遇到危險,捏碎玉佩,為師會在第一時間出手保你。”

    吳銘說到最後,將一塊玉佩交給了許清宵。

    “多謝師父。”

    “恭送師尊。”

    接過玉佩,許清宵恭送吳銘,而後者也沒廢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而與此同時。

    楊虎的聲音在遠處響起。

    “侯爺。”

    “陳正儒,陳大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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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聚賢館,天工閣,科舉到來,卯十之日,大魏文宮脫離!

    “侯爺,陳正儒陳大人來了。”

    伴隨著楊虎的聲音響起。

    許清宵回過神來了。

    “陳尚書?”

    許清宵有些好奇了,不過還是朝著外麵走去,迎接陳正儒。

    侯府大堂。

    陳正儒靜靜坐在堂內,不知思考什麼。

    待許清宵出現後,陳正儒頓時起身了。

    “守仁啊。”

    “今年科舉試題,你準備的如何了?”

    “考生們基本上都到了,明日就要開始科舉了,你試題要盡快給我啊。”

    陳正儒開口,先說出這第一件事情。

    隻是這話一說,許清宵有點小懵了。

    “試題?”

    啥子試題?

    許清宵這段時間壓根就沒想過科舉的事情,他知道有這麼一回事,但暫時沒有放在心上。

    陳正儒突然一下子詢問自己,讓許清宵著實有些小懵啊。

    嘶。

    刹那間,陳正儒忍不住倒抽口一口冷氣,望著許清宵道。

    “守仁,你可別跟老夫玩笑,你不會沒有想好試題吧?”

    陳正儒看向許清宵,眼神之中充滿著不可置信。

    此話一說,許清宵頓時搖了搖頭,當場否決。

    “陳尚書,科舉之事,我怎敢忘記。”

    “已經準備好了。”

    許清宵給予回答,先不管有沒有準備,反正不能說沒有,不然就得背鍋。

    “行,那你寫給老夫,老夫親自送到貢院內。”

    陳正儒開口,目光當中滿是不信,非要許清宵寫出來再說。

    “試題怎可能直接寫出來,明日我會去貢院。”

    “陳尚書,還有其他什麼別的事情嗎?”

    許清宵直接打個哈哈,倒不是臨時編不出,而是不想隨意亂來,畢竟這是科舉,大魏新朝第一次科舉。

    怎麼說也得正兒八經對付一下吧。

    聽到許清宵這般開口,陳正儒實在是有些懷疑啊,但想到許清宵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拿科舉開玩笑,所以陳正儒不禁開口道。

    “聚賢館和天工閣已經建造好了,六部也都安置了官員在其中,選拔人才,並且各郡也在建造分館。”

    “老夫已經讓戶部撥款,人才選拔所需要之費用,也不是一筆小的開支。”

    “工部如今也在大力發展利良田之事,對了,有人做出了一件這樣的東西,是南平府包家縣人,守仁,你看看。”

    陳正儒說出第二件事情,關於聚賢館和天工閣的事情。

    與此同時,陳正儒轉身拿起桌上一張宣紙,上麵畫著一些東西,遞交給許清宵。

    隻是一眼,許清宵不由驚訝了。

    “耕器?”

    許清宵一眼就看出這是什麼東西了,圖紙上是一個牛形木器,一看就知道,是用來耕地之物。

    “恩,這是耕器,這東西目前在工部,有一些作用,但作用不是很大,工部巧匠進行修改,更加方便簡單,而且效果特別好,用齒輪運轉,隻要人稍稍用力,這耕器便能輕鬆犁地。”

    “用來開荒最為極好。”

    陳正儒如此說道,而許清宵則認認真真地觀摩。

    過了許久,許清宵讓人取來毛筆,隨後照著這耕器進行一些改良,其實主要還是力學問題,器物沒問題,但有些地方改良一下就好。

    微妙的改動,可以使工器更加方便,使用之人也更加省力,這才是器的作用。

    前前後後許清宵改動了七處,一旁的陳正儒對工匠機械不是很懂,但也能看明白一點。

    實在看不懂,一句許清宵萬古就完事了。

    “陳大人,將此物給予工部,好好研究,這東西作用很大,若是做好了,可勝過耕牛,對大魏發展,極好。”

    許清宵認真說道。

    耕種器物這種東西,不要說達到與耕牛一模一樣的能力,哪怕是一半都不得了,畢竟耕牛也是需要休息的,但器物不需要。

    而且耕牛價格昂貴,即便是大魏現在有錢,也做不到每家每戶一個,不僅僅是銀兩問題,數量就這麼多。

    大魏有多少荒田?又有多少農民百姓?一家一個肯定是做不到的。

    而借助這種東西,將會節省大量的財力,以及畜力。

    大大提高糧產效率。

    “恩。”

    陳正儒接過圖紙,而後點了點頭,他也明白此物的重要性,特意過來讓許清宵觀看,就是聽聽許清宵的意思。

    “陳大人,發明此物之人,應當賞官職,賜千兩,聚賢館與天工閣發布公告,昭告天下。”

    許清宵又加了一句,不過他不是吩咐的口氣,而是提議。

    “這個吏部已經著手處理了。”

    陳正儒也點了點頭,同時陳正儒說起第三件事情。

    “守仁,你師父還在嗎?”

    陳正儒詢問道。

    “已經不在了,有事離開,不過還在京都內。”

    許清宵給予回答,同時也有些好奇,不知道陳正儒好端端詢問這個作甚?

    “明白了,守仁,待科舉結束後,你應當快點去大魏文宮,認真閱看聖人手冊。”

    “這東西價值不凡,尤其對現在的你來說,更是意義非凡,有成聖的契機。”

    “大魏文宮隨時可能會脫離,一旦脫離了,想來這些東西他們也會帶走。”

    陳正儒出聲,提醒許清宵等科舉結束之後,去大魏文宮看一看聖冊,畢竟許清宵的下一步,就是成聖了。

    聽到這話,許清宵點了點頭,不過大堂內無人,許清宵請陳正儒落座,緊接著神色嚴肅道。

    “陳尚書,大魏文宮脫離,誰會走,誰會留?”

    有一品在,許清宵也相信大魏文宮不可能這麼快就敢走,原本以為差不多三個月的時間,可現在許清宵覺得這一年內他們都走不動了。

    真敢走,以吳銘的手段,也真敢殺。

    不過許清宵還是要問一問,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聽到許清宵之言,陳正儒稍稍沉默,看到陳正儒沉默了,許清宵立刻出聲道。

    “如若不好說的話,也無妨。”

    許清宵開口,畢竟陳正儒終究是大魏文宮的人,有些事情不說,也實屬正常。

    隻是陳正儒搖了搖頭道。

    “守仁,你想多了。”

    “此事也沒有什麼好說不好說,老夫雖然是文宮大儒,可自從老夫立言之後,大魏文宮就已經將老夫邊緣化了。”

    陳正儒給予回答,他並不是不好說,而是在思考許清宵的問題。

    這話一說,許清宵相信,君子立言,代表著自己的立心,陳正儒立言,是大魏國泰民安,但也正是因為這個立言,陳正儒才能成為丞相。

    大魏的丞相。

    否則的話,文武百官當中,憑什麼陳正儒能成為大魏丞相?若說手段,百官當中比陳正儒手段要強的難道沒有?若說地位,大魏文宮難道就沒有大儒了?

    說來說去,陳正儒之所以是最佳人選,是因為陳正儒既不是皇帝這方的,也不是百官這一方,更不是大魏文宮這一方,他站在大魏王朝這一方。

    許清宵心念大魏百姓,天下蒼生,而陳正儒心念的是國家,自然他能成為丞相,但同樣的女帝防著他,大魏文宮防著他,百官也防著他。

    也就許清宵可以不用防著他,因為理論上兩人的理念一致,算是誌同道合。

    “不過,大魏文宮雖然將老夫驅逐在外,但老夫在大魏文宮內,還是有很多消息瞞不過老夫的。”

    “大魏文宮這一次是鐵了心要脫離,到時候真正能留下來的人,拋開別有用心,剩下不超過五位大儒,至於天地大儒,隻怕就隻有荀儒一個了。”

    陳正儒給予回答,這是他的猜想。

    “不超過五個大儒,天地大儒隻剩下荀儒。”

    這個消息讓許清宵有些沉默,大魏文宮內,大儒也不多,平常來說三四十位大儒,畢竟大部分的大儒,都是分散在天下,傳道受業也好。

    感悟人生也罷,不可能一直待在大魏文宮,除了每年的一些節日會來,亦或者是大典之日,基本上也就是這個數量。

    但陳正儒的意思很明確,大魏文宮要是離開,那麼這些大儒就更不會回來了。

    或許偶爾會回來探親,但也隻是探親,與大魏王朝注定漸行漸遠。

    “有一品在,他們還會脫離嗎?”

    許清宵繼續問道,他很好奇,畢竟一品天威,他是領略過的,所以才會提出這個問題。

    可此話一說,陳正儒不由長長歎了口氣道。

    “正是因為有一品出麵了,大魏文宮隻怕更快脫離。”

    “守仁,大魏文宮脫離的事情,已經成了定局,誰來了也沒用,你師父有能力去殺,可光靠殺能解決問題嗎?”

    “再者,守仁,你一定要勸說你師父,不是不可以殺,而是殺的越多,對你師父來說,也有大麻煩。”

    “一品殺儒,不會遭受天地懲罰,但人世間的陽力減少,陰力增加,用佛家的話來說,陰力滋生出來的妖魔,為禍人間,這些災禍業力,都會算到你師父頭上。”

    “但真正可怕的不是這個,而是讀書人的心氣,用武力鎮壓不是不行,隻是單純用武力鎮壓,到最後一定會走到一個不可逆轉的局勢。”

    “朱聖一脈,為何能成為天下讀書人之首,是有原因的,絕對不是表麵看起來如此簡單。”

    “那日,一品前輩羞辱半聖,更是讓文宮染血,守仁,你當真不會以為文宮沒有手段抵抗?”

    “一品前輩是在試探,老夫甚至認為,這位前輩也沒有想到文宮會不抵抗。”

    “可越是不抵抗,意味著大魏文宮脫離的決心越大,而且大魏文宮圖謀的事情,也越恐怖。”

    “或許,當真會釀出天大的災禍來啊。”

    陳正儒給予回答,告訴了許清宵一個真相,當日吳銘使得文宮染血,雖然霸氣,也雖然令人感到暢快,也顯得文宮無能。

    可實際上並非是文宮無能,隻是文宮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而真正動用大殺器。

    “一品天威之下,文宮還有什麼大殺器?”

    許清宵有些不解了,一品的實力,毀天滅地,文宮還有什麼大殺器?

    “天下讀書人之力。”

    “勝過一切。”

    “這是偉力,配合聖意,再配合文宮聖器,一品來了,也能無懼,守仁,你自己想想啊,古往今來,一品武者窮出不斷,至少一個時代總會有一些。”

    “可聖人一個時代出現過一個嗎?五百年前,是朱聖,你可知朱聖之前的聖人,相隔了多長時間嗎?整整八千年啊,八千五百年前人族第四位聖人誕生。”

    “八千年後,也就是五百年前,人族第五位聖人誕生,你認為儒道會不強嗎?”

    “隻是儒道的強大,並非呈現在個人身上,而是在天下讀書人身上。”

    “一品前輩殺幾個天地大儒,十幾個大儒,不會有什麼影響,可如若他將文宮所有讀書人全部殺光,你覺得會沒有影響嗎?”

    “隻是這些影響他能承受得住罷了,但殺光了大魏文宮的讀書人,難道朱聖一脈就沒有其他讀書人了嗎?”

    陳正儒一番話,說出了事實。

    許清宵其實心裏也清楚,大魏文宮不可能這麼無能的,而且文聖也絕對不可能那麼弱的,動輒幾百年上千年才有可能出一位的聖人。

    淩駕一切體係之上的文聖,怎可能那麼簡單,當然吳銘也沒有說錯,因為按照戰鬥能力,聖人的確不如他。

    無非是,能殺和不能殺,以及殺的了和殺不了罷了。

    “他們隱忍,寧可文宮染血,也不出手製止,為的就是想要讓大魏文宮脫離.,這幫人當真是意誌堅定啊。”

    許清宵不免有些感慨,如此說道。

    “不。”

    “不是意誌堅定,而是利益太大了,守仁,你師父應當與你說過大魏文宮脫離的真正目的吧?”

    陳正儒問道。

    “恩,說過。”

    許清宵點了點頭。

    “成聖,是天下讀書人的夢想,而大魏文宮的目的,不僅僅隻是造聖這麼簡單,而是造就無上聖人。”

    “如若成功了,儒道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至於是什麼改變,老夫也不清楚,但隱約聽到的消息就是,從此以後,儒道將會是真正第一體係,任何體係都比不過儒道。”

    “用他們的意思來形容,未來的儒道,會出現十品讀書人,斬九品武者的現象。”

    陳正儒這般說道。

    此話一說,許清宵不由出聲。

    “唇槍舌劍?詩詞殺敵?”

    許清宵幾乎是脫口而出。

    隻是此話一說,陳正儒微微皺眉,思索一番後,給予回答。

    “不清楚,有可能,不過也不太可能,應當是借助天地之力吧。”

    “什麼手段不重要,真正重要的目的,大魏文宮若是成功,將會造出一尊文聖,三尊亞聖,十尊半聖,至於天地大儒和大儒有多少,可想而知。”

    “如此一來的話,守仁,你覺得天下讀書人會不會更加誓死跟隨大魏文宮?”

    陳正儒也不清楚儒道未來的變化是什麼,但這些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大魏文宮的決心。

    “一尊文聖,三尊亞聖,十尊半聖?這不可能!”

    許清宵直接否決了,倒不是說瞧不起大魏文宮,而是一口氣能造出這麼多聖人來,那未來五百年,儒道豈不是無敵?

    “的確不可能。”

    “可正是因為這般的不可能,所以他們才會有些謹慎,有些忌憚,如若可能性很大,守仁,你覺得大魏文宮還會這般忍氣吞聲?”

    “還會等到今日脫離大魏嗎?”

    陳正儒也覺得不可能,甚至說大魏文宮自己也覺得不可能,而就是因為這般的不可能,所以大魏文宮才會謹慎。

    不然的話,大魏文宮早就脫離了,也早就帶著天下讀書人鬧事了。

    “守仁,你要記住,眼下大魏文宮的脫離已成定局,明日早朝,隻怕陛下也會提起此事。”

    “原本老夫預算,大魏文宮應當至少等待三個月的時間,才會脫離,因為現在不是最佳時期,可因為一品武者的出麵,很有可能一個月內,他們就要脫離了。”

    “甚至明天,他們就有可能脫離大魏。”

    “你要做好準備,做好一切準備。”

    陳正儒極其認真道,他不是開玩笑,而是極度認真。

    許清宵明白陳正儒的意思,一品武者的出現,的的確確打壓了大魏文宮,可問題是越是打壓大魏文宮,越是讓大魏文宮有機可乘。

    原本女帝借助天下民意之力,來壓製大魏文宮,使得對方不敢這麼快離開。

    但一品的出現,雖然讓文宮染血,可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機會,如今用腳指頭想都能想到,他們會如何渲染這件事情。

    什麼一品欺壓讀書人,我等在大魏之中,被許清宵欺辱,如今被他師父欺辱,這日子還過不過?難不成我等讀書人為天地蒼生,還要被武夫欺壓?

    兄弟們,你說我們還待不待?百姓們啊,我們要走了,不是我們不要你們,是大魏朝廷太欺負人了。

    這言論隻怕過了今日,整個天下都傳開了。

    “明白了。”

    許清宵點了點頭,隻是心情顯得有些複雜。

    原本已經落下來的石頭,莫名又出現了。

    隻是,許清宵忍不住皺眉道。

    “可畢竟大魏有一品在啊。”

    許清宵開口,雖然陳正儒說的沒有一點問題,但你絕對不可能饒過一品啊,哪怕大魏文宮的讀書人,當真敢赴死,可上麵的人難道願意死嗎?

    “老夫明白,所以老夫也很好奇,大魏文宮會用什麼方法來阻擾一品。”

    “而且,守仁,你要記住,自古以來的讀書人,都不懼死,他們無非是需要一個不怕死的理由罷了。”

    “文宮,會幫他們找到理由的。”

    “還有,如若沒有絕對的底牌之前,守仁,以後盡可能少殺儒,殺隻能讓他們閉嘴一時,卻無法讓他們一輩子閉嘴。”

    “你若成聖,很多事情就好辦了。”

    陳正儒明白許清宵的意思,他也好奇,大魏文宮會用什麼手段。

    可不管是什麼手段,脫離是注定了的事情,而且陳正儒特意提醒了許清宵。

    想要打破僵局。

    就必須要成聖,成聖不一定可以力挽狂瀾,但成聖就可以跳出棋盤,成為掌棋人,哪怕局勢再怎麼不好,也不至於淪為棋子。

    “學生受教,多謝陳儒。”

    許清宵朝著陳正儒一拜。

    而陳正儒馬上朝著許清宵一拜,有些哭笑不得道:“守仁啊,你可別這樣謙虛了,如今你已是天地大儒。”

    “說實話,你這樣朝我一拜,老夫要折壽啊,喊你一聲守仁,已經是極限了,如若你成聖了,老夫還得喊你一聲許聖。”

    陳正儒是有點慌了。

    天地大儒自稱學生,給一位大儒行禮?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然而許清宵搖了搖頭道:“三人行必有我師焉,陳儒所說,學生懂得道理就行了,地位身份,皆是浮雲罷了。”

    隨著許清宵這般開口,刹那間一股無形的力量,逐漸消散,這些力量本來要加持在陳正儒身上,可隨著許清宵這麼一說,就沒了。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陳正儒有些沉思,過了一會後,他朝著許清宵深深一拜道:“多謝許儒賜教,老夫明白了。”

    “守仁,科舉之事,你還是要抓緊一下,其餘的事情,先放一放,天塌下來了,自然有人會頂著。”

    “也無需將所有壓力放在你一個人身上,我等雖然有些年老了,可還是能做些事情。”

    陳正儒出聲,他知道許清宵壓力很大,所以出聲勸說一番,不要把什麼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

    “明白了。”

    許清宵回答道。

    很快,陳正儒拿著圖紙,朝著外麵走去了。

    大堂內。

    許清宵也一個人安靜坐著。

    過了片刻,許清宵取出一張白紙,而後想要在白紙上落字時。

    突兀之間,一道聲音響起。

    “師弟。”

    是陳星河的聲音。

    “見過師兄。”

    許清宵提起毛筆,轉過身來,看向陳星河。

    門外,陳星河穿著一身素衣,緩緩走了進來。

    “師弟,科舉結束後,師兄打算回去一趟,見一見師父,此番離別也有半年之久,你如何打算?”

    陳星河出聲問道,是來相約許清宵一同回家的。

    “額,什麼時候?”

    許清宵開口問道。

    “明日科舉,師兄考慮到你還要審閱文章,正月二十出發,你去不去?”

    陳星河給予回答,現在是正月九日,也就是十一天後。

    “正月二十?好,如若不忙的話,我去。”

    許清宵想了想,下意識他是不想回去的,因為大魏事情太多了,可話到嘴邊,許清宵還是改了。

    畢竟離開平安縣也快有小一年了,回去見一見自己的老師,再去見一見熟人,倒也不錯。

    也就當做是散散心吧。

    至於文宮的事情,雖然陳正儒說的這般,可大魏終究還是有一品在,不可能明日就脫離,加快點速度很正常,明天就脫離,就不正常了。

    “好,那師兄就寫封信回去,不過你考慮一下情況,如若不去的話,也沒事,畢竟正事要緊。”

    陳星河有些驚訝,他沒打算許清宵會一同前去,畢竟許清宵事那麼多。

    這下子有些尷尬了,這要是跟許清宵一同回去,那自己豈不是裝不了嗶了?

    “好,不過師兄,寫信就不用了,不然的話,到時候縣裏縣外又有一大堆人。”

    “悄悄回去就好。”

    許清宵開口,他擔心這信一寫,回頭平安縣全是人。

    “也是。”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路子英說,聚會有變,說是宗門有要事,過些日子再來找你。”

    陳星河又提到另一件事情。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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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清宵也沒有在意此事,如今推遲更好,現在事情也多。

    得到答複後,下一刻,陳星河看著許清宵,有些好奇道。

    “對了,師弟,你提這筆是做什麼?”

    “寫明日科舉的試題。”

    許清宵直接回答道。

    這話一說,陳星河頓時露出驚訝之色。

    隨後微微咳嗽一番道:“原來如此,那行,那你寫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陳星河說完此話,站在一旁,一語不發。

    許清宵:“.”

    “師兄,您站在這裏,不累嗎?”

    許清宵略顯牽強笑道。

    “不累,沒事,你寫,師兄不打擾你。”

    陳星河認真道。

    但隨著許清宵一直顯得尷尬後,陳星河歎了口氣,有些失望地離開了大堂,心中更是感慨道。

    “師弟啊師弟,你防小人也就算了,你連君子都防,唉。”

    陳星河走了。

    但許清宵也沒有寫出來,反正心中已經有了試題。

    更多的時間,許清宵還是忍不住思考,大魏文宮到底會用什麼手段脫離文宮?而且還是加速脫離?

    許清宵想不到,吳銘都說出這樣的狠話了。

    大魏文宮還有什麼手段?

    而此時此刻。

    大魏文宮。

    小世界當中。

    依舊是數百道天地大儒的身影出現,而中心地帶,依舊空空如也。

    所有人都是虛影,並非是本尊出現,以浩然正氣形成的。

    “許清宵當真不為人子啊!”

    “竟逼的我等如此不堪,他那個師父,更是將我等狠狠踩在腳下,使得文宮染血,半聖,如若我等不出手,這屈辱會成為我等的心魔啊。”

    曹儒的聲音第一個響起。

    他最為屈辱,因為他的本尊,正跪在大魏京都之外。

    那些流言蜚語,讓他內心實在是不寧啊。

    所有人都安靜,這件事情眾人自然知曉,他們不出聲,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曹儒,莫要如此動怒,半聖自然有辦法,再者我等如此屈辱,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方儒的聲音響起,他的本尊也跪在京都之外,隻是他不同曹儒這般生氣,反倒是十分冷靜。

    “好事?”

    曹儒的聲音平靜下來了,不過語氣帶著一些疑惑。

    “今日之辱,天下共睹,無論誰對誰錯,都不能發生流血事件,武夫魯莽,使得文宮染血。”

    “羞辱我等天地大儒也就算了,連我朱聖一脈的半聖,也無情羞辱。”

    “的確,這是屈辱,可這種屈辱,恰好可以成為我等最強的兵器。”

    “聖人不可辱,這武夫更是羞辱了朱聖,天下讀書人已經恨死了他。”

    “原本女帝出麵,以天下民意壓製我等,現在我等受如此屈辱,可以盡早準備脫離文宮之事了。”

    “並且這一次脫離,可以徹徹底底脫離,隻需要留下一小部分人。”

    方儒開口,一針見血地說出這件事情來。

    此話一說,眾天地大儒頓時有些驚訝,隨後細細思索,發現的確如此。

    他們並非是想不到,隻是一時之間想不到罷了。

    “這是半聖的意思嗎?”

    曹儒詢問道。

    “不是,隻是老夫猜的。”

    “但諸位想一想,這武夫使得文宮染血,真以為大魏文宮沒有手段嗎?”

    “隻是沒必要因為這件事情,而走到哪一步罷了,再者也是沒有想到,這武夫當真敢殺。”

    “不過這一次,他雖然殺的痛快,可也埋下了禍根,天下的讀書人會因此而生怨,我等屈辱,天下讀書人也屈辱。”

    “隻需要好好利用這種屈辱,等到關鍵時刻,文宮脫離,發動天下讀書人之力,他還敢殺嗎?”

    “大不了我等慷慨赴死,而他也會遭到天下讀書人之力鎮殺。”

    “殺一個可以,殺十個也可以,他敢殺光天下讀書人嗎?要知道,大魏可遠遠沒有想象中安全。”

    “若是真殺幹淨我等,他不死都難。”

    方儒聲音冷冽,但他說的話,都是實話。

    殺一位天地大儒沒事,殺十位天地大儒也沒事,但你每殺一個,天下讀書人的恨意就濃烈一分。

    到時候天下讀書人的力量加在一起,當真不是一位一品能夠抗住的。

    而且大魏文宮的儒生,代表的是最精銳那一批,可駐守文宮的大儒,早就在諸國之中。

    最壞的打算,就是犧牲一批人,但他也要付出生命代價,並且大魏王朝也要付出更加慘烈的代價。

    畢竟屠殺如此之多的儒生,天下讀書人不要罵死大魏?大魏文宮脫離,再加上殺入,還會有國運?

    隻怕當天就會發生一些災禍。

    而且大魏少了一個一品,損失有多慘?

    眾人心知肚明。

    當然,這隻是狠話罷了,畢竟他們也不想死,可如若真走到了這一步,死與不死,也不是他們能夠左右的了。

    方儒的話,讓眾人沉默。

    而就在此時。

    中心地帶。

    浩然正氣凝聚,如同龍卷風一般,半聖的身影出現了。

    這一刻,數百位大儒齊齊開口道。

    “我等參見半聖。”

    他們顯得無比恭敬,朝著對方行大禮。

    半聖出現了。

    依舊是虛影,看不清容貌,體內有莫名的誦經之聲,顯得宏偉神聖。

    “懇求洪聖,為我等指點迷津啊。”

    當這尊半聖出現,曹儒的聲音第一時間響起,他如此說道,聲音顯得格外激動。

    “方儒所言,便是明路。”

    洪聖開口,給予回答。

    此話一說,眾人不由沉默,而曹儒最先開口道。

    “洪聖,方儒所言,的確不錯,但按照這武夫的脾性,老夫覺得他真敢斬殺我等,畢竟這些武夫沒有腦子,不顧大局。”

    “我曹某無懼生死,可若是這樣白白枉死,我不服啊。”

    曹儒開口,方儒說的的確沒錯,而且頭頭是道,他相信,可問題是,這樣做的話,很有可能走到不可逆轉的哪一步。

    一品死不死,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自己啊,畢竟文宮脫離,他是有好處的,有生之年,可以成聖。

    若是不能成聖,他也不在乎什麼,儒者的確不畏死,可看到了成聖的希望,讓自己在成聖之前死,他不甘心。

    “莫急。”

    “大魏一品,不會出手的。”

    洪聖開口,他很平靜,可是這一句話,斬釘截鐵。

    “不會出手?”

    “洪聖,這又是為何?”

    “這?”

    眾天地大儒有些驚訝了,因為說到底,他們最擔心的不是許清宵,而是吳銘。

    畢竟吳銘是一品,這種人腦子一熱,殺光了大魏文宮所有讀書人,雖然無法改變文宮脫離的事實,可他們也會付出慘痛的代價啊。

    對比起來,一品的命雖然重要,可並沒有他們的命重要。

    尤其是,他們即將麵臨一個天大的機緣,更加不想死了。

    可沒想到,洪聖竟然說,大魏一品不會動手?

    這又是怎麼回事?

    聽到眾人的疑惑,洪聖聲音依舊平靜。

    “有人會針對大魏一品出手了。”

    “如若不出意外的話,大魏從今往後,將再無一品。”

    洪聖平靜開口。

    可這句話,卻如同隕石落地一般,讓眾人徹底發懵了。

    有人要針對大魏一品?

    不出意外,大魏從今往後,將再無一品?

    這.不可能吧?

    舉世當中,還有什麼人可以鎮殺一品?唯獨一品之間互相廝殺,而且天底下的一品就隻有這些。

    如若沒有天大的必要,誰也不可能針對誰。

    “洪聖,此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一刻,不僅僅是曹儒了,所有天地大儒都好奇了。

    “此事涉及太大了。”

    “與爾等無關。”

    “不要去問,也不要去想。”

    “我等按照計劃行事即可,眼下真正要防備的人,並非是吳銘,而是許清宵。”

    “大魏脫離,什麼都不怕,莫說一尊一品,即便是兩尊一品,也不會對我等造成多大的影響。”

    “可如若許清宵當真成了半聖,對我等來說,才是真正的麻煩。”

    洪聖沒有去細說一品的事情,因為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他們可以知道的。

    而是特意提到了許清宵。

    “許清宵不可能成聖,他現在連一點頭緒都沒有,縱然他再如何妖孽,也不可能成聖,成聖不是那麼好成的,洪聖過慮了。”

    “我等在天地大儒之境,動輒待了五六十年,也沒有明悟一點聖道,他許清宵縱然是大才,可我等也不是庸才。”

    “成聖太難了,難於上青天。”

    眾天地大儒你一句我一言,他們皆然不認為許清宵可以成聖。

    不是說許清宵沒有那個天賦,而是大魏文宮脫離就在眼前了,快則一個月,慢則三個月,許清宵怎麼成聖?

    這要真成聖了。

    那當真是打破古往今來的記錄啊,一年成聖。

    哪裏有這種可能性?

    “本聖之前不擔心,現在擔憂,是因為許清宵可以閱看十二冊聖言。”

    “保不準,許清宵會因此感悟什麼,找到一絲絲契機。”

    洪聖開口,說出自己的憂慮。

    的確,這樣一說,眾天地大儒有些沉默了。

    靠許清宵自己成聖,他們不信,認為不可能。

    但靠朱聖聖言成聖,那還真有可能。

    雖然可能性也不大,畢竟他們也看過,也沒有成聖,隻是聖人的東西,在他們心中莫名顯得至高無上。

    “不用擔心。”

    “洪聖,倘若確定一品不會出手。”

    “那我等也可以調動天下讀書人之力,鎮壓許清宵,當然這是許清宵能成聖的前提下。”

    “若他不能成聖,我等也不需要動用這張底牌。”

    曹儒提議,如此說道。

    此話一說,洪聖點了點頭,隨後開口道。

    “既如此,那就這般行事吧。”

    他如此說道。

    “我等遵命。”

    聖人開口了,眾人點了點頭,不過就在此時,曹儒不禁開口道。

    “那敢問聖人。”

    “我等何時脫離文宮?”

    曹儒開口詢問。

    這個必須要確定下來。

    “卯十之日,文宮脫離。”

    洪聖開口。

    給予了一個肯定的回答。

    卯十。

    便是一個月後了。

    得到這個答案,眾人紛紛點頭。

    “還有,眼下讓天下讀書人針對此事書寫文章,不過不要怒斥吳銘,也不要怒斥許清宵,而是指責大魏王朝。”

    “大魏文宮脫離之前,不要招惹許清宵,也不要招惹他師父。”

    洪聖繼續開口,吩咐他們去處理這些事情。

    不過這一次改變了策略,不去找許清宵的麻煩了,而是將矛頭,指向大魏王朝。

    “我等遵命。”

    眾人開口,給予回答,隨後他們的身影,逐漸消散。

    而此時。

    已是深夜。

    大魏皇宮內。

    養心殿燈火通明。

    六部尚書以及諸位國公,一個個神色顯得有些嚴肅,聚集在養心殿中。

    也正在商談著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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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6章 科舉之日,強國試題,大才顯,鬧事了?

    大魏皇都。

    養心殿內。

    女帝端坐在龍椅之上,神色略顯沉默。

    而大殿當中,六部尚書以及九位國公齊齊站在下方。

    他們今日深夜聚集,為的就是商議大魏文宮脫離之事。

    文宮脫離,這已經形成了定局,雖有一品的出麵,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一品是壓不住大魏文宮的。

    自然而然,眾人要商議,否則真到了那個時候,沒有任何準備,豈不是等死?

    “陛下,如今吏部已將所有朱聖一脈官員暫時放置一旁,目前增加候補官員七十萬人。”

    吏部尚書陳正儒開口,大魏王朝內,官員數量自然不少,而儒家也滲透了不少官員在內。

    如今大魏文宮要走,這些儒家讀書人,有沒有異心他們不管,但必然要防一手,不過沒有選擇最激烈的直接罷免,而是暫時收回部分權力。

    讓他們做一些別的事情,也免得惹來一些是非。

    算是防了一手。

    “恩。”

    “安排他們去做一些實事,但權力收回,俸祿增加一倍。”

    女帝點了點頭,隨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權力要收回,事還要做,但給予俸祿增加,倘若他們要走,也拿不了多少銀子,倘若他們不走,這些銀子也算是收買人心了。

    此話一說,陳正儒開口道。

    “遵旨。”

    而後刑部尚書立刻跟著開口。

    “陛下,刑部增加人手三十萬,調遣兵部七十萬,維護朝外郡,府,縣治安,目前配合兵部,掃蕩匪寇數千支,全國各地也在嚴打惡霸之流。”

    “各地刑部也開設除惡局,目前收到十二萬七千餘檢舉卷宗,核實七萬三千卷,緝拿判刑十一萬三千餘人,其中兩千四百五十三人,由大理寺核實過後,已判斬。”

    “各地百姓拍手叫好,稱讚陛下英明。”

    刑部尚書張靖出聲,他如此說道,也算是彙報一件喜事了。

    “恩,此事還要勞煩張愛卿,以及大理寺了,繼續抓重,持續三年除惡,三年肅清,保證大魏王朝國泰民安。”

    女帝聽到這話,神色溫和了許多,懲奸除惡,對於百姓來說,是一件好事。

    “敬遵陛下旨意。”

    張靖點了點頭,而後兵部尚書周嚴開口了。

    “陛下,如今四大營已經駐守各地府郡縣,平日無事,配合當地縣衙剿匪除惡,確保無論發生任何事情,國內皆不會出現任何動亂。”

    “並且可以在一天內集結百萬大軍,三日內全部集結。”

    周嚴出聲,告知女帝兵部的安排。

    “很好。”

    “諸位愛卿辛苦了。”

    女帝滿意地點了點頭。

    眼下,大魏的唯一危機,就是文宮脫離,脫離之後所帶來的影響,可以看到,但到底會帶來什麼影響卻不知道。

    所以為了以求萬一,她必須要讓大魏穩定下來,不管通過什麼辦法,都要讓大魏穩定,即便是忍痛割肉。

    最起碼不會傷及根本。

    很快,眾人又安靜下來了。

    長達半柱香的時間,大殿內顯得異常安靜。

    過了半柱香後,有聲音響起了。

    是安國公的聲音。

    “陛下,臣有一計,或許可以讓大魏文宮安定下來。”

    安國公出聲,如此說道。

    隨著他的聲音響起,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落在安國公身上了。

    “國公請說。”

    女帝開口,詢問安國公,同時也有些好奇。

    不知道安國公有什麼計謀。

    “陛下,大魏文宮脫離,無非是借助天下讀書人之力,但他們生於大魏,倘若當真離去,是否能借助大魏讀書人的力量,與之抗衡?”

    “畢竟,這些正儒,大儒,天地大儒或許有所圖謀,但對於大部分的讀書人來說,讓他們背井離鄉,脫離大魏,隻怕他們還是不願意。”

    “如若陛下給予讀書人優策,或許能挽回不少,不說阻止大魏文宮,但至少能讓大魏文宮短暫時間內,不敢脫離。”

    “為我等爭取時間。”

    安國公出聲,說出了自己的計謀。

    隻是這計謀一說,眾人眼中露出失望,本以為安國公會有什麼良策,卻不曾想到是這個計劃。

    而感受到眾人的目光,安國公也不由歎了口氣。

    “陛下,老臣知曉,這個計劃聽起來有些可笑,但人心都是肉長得,老臣就不信了,這幫讀書人都是沒爹娘的人。”

    安國公這般說道。

    不是他天真爛漫,主要是因為,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了,那就隻能用這種方法了,再者安國公倒也不是說讓大魏讀書人去針對大魏文宮。

    而是勸說大魏的讀書人,安安靜靜地留下來,最起碼對大魏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無非是國運受到影響罷了。

    “安國公,並非是老夫打擊你,也並非是說讀書人就真的沒良心。”

    “大魏文宮脫離,絕對不是一時之念,這件事情背後,牽扯了太多人了,甚至牽扯到了朱聖。”

    “想要依靠這種方式,阻止大魏文宮脫離,無疑是癡人說夢。”

    “對於朱聖一脈來說,放棄脫離,等同於武官們放棄北伐一個道理,尤其是對現在的文宮來說,他們有資格脫離。”

    “換句話來說,安國公,倘若大魏兵強馬壯,國富民安,北方蠻族恰逢幹旱或冰寒之苦,你會怎麼想?”

    陳正儒開口,詢問安國公。

    此話一說,安國公沉默了,因為這樣一想,自己的確有些天真爛漫了。

    倘若大魏有這麼強,他就算是動不了身,都要讓人抬著自己走,奔赴戰場去。

    他明白了。

    “按照這樣,眼下我等隻能坐以待斃了。”

    “等著大魏文宮脫離,等著國運消失吧。”

    “這幫讀書人,狗娘養的。”

    “哦,諸位尚書,不是說你們。”

    安國公無奈道,隻是言語當中對讀書人更加厭惡了。

    陳正儒沒有在乎安國公的辱罵,畢竟他也想這樣罵一句,大魏好不容易有點起色,這幫家夥就開始搞事,就不能安定幾年再說?

    現在陳正儒愈發覺得,當初蠻族入侵,有這幫人的身影,隻是那件事情太過於久遠了,想要調查也無從下手。

    而且即便是調查出來結果又能如何?到頭來還不是自己氣的難過?

    “諸位愛卿也莫要苦惱。”

    “大魏文宮脫離,既已成定局。”

    “朕也有對策之法,若不出意外的話,下個月後,七大仙門也會入我大魏。”

    “明日後,工部尚書著手為七大仙門建造宮殿,再額外設置大魏仙府,七大仙門會自行入駐,往後與大魏結盟,鎮壓外敵。”

    女帝開口,道出這件事情。

    隻是此話一說,在場眾人臉色紛紛一變。

    尤其是陳正儒,更是在第一時間開口道。

    “陛下,此事有些不妥啊。”

    “大魏文宮若是豺狼,那七大仙門就是惡虎,而且大魏雖沒有明文規定,但太祖臨終之前,也曾說過大魏王朝決不能與仙宗牽扯。”

    “這幫人也絕對不是善茬,俠以武犯禁啊。”

    陳正儒開口,他第一時間拒絕,希望女帝能夠收回成命。

    “陛下,陳尚書所言極是,仙門弟子不理世俗,任性而為,尤其是他們修行仙道,傲氣非凡,看不上一切,這種人若是來了大魏,以後豈不是他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禮部尚書王新誌立刻跟上。

    不是說仙門弟子壞,而是仙門弟子不適合入王朝。

    想想看,你是一個修仙者,本身就有傲氣,朝廷讓你辦事,你辦,但問題是辦事的方法,你不會按照規章製度來。

    你覺得這個人有錯,你直接殺了他,是不是冤案先放一邊,你把人家殺了,人家恨你嗎?

    恨!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那就是不死不休了。

    換句話來說,仙門弟子行事作風,跟許清宵很相似,不計後果,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聽指揮。

    放在世俗當中,懲惡除奸倒沒什麼好說的,可加入朝廷,隻怕到處都是亂子。

    但與許清宵又不同的是,許清宵最起碼是有底牌,有手段,每一次許清宵做事都是占據道理的,仙門弟子能做到嗎?

    要是能做到還沒什麼好說的,可要是做不到呢?

    想殺就殺,大魏王朝絕對要亂。

    “陛下,老臣也同意陳尚書所言,數百年前,有小國引進仙門入內,雖然抵禦了外敵,國力增強,但後來其國皇室全被仙門控製。”

    “淪為仙門傀儡,這等教訓,我等絕對不可無視啊。”

    安國公也跟上說話了。

    仙門勢力要是進了大魏,就算前麵老老實實,可等他們掌控了權力之後,隻怕更加貪婪,畢竟修仙也是需要銀兩的。

    三大王朝,為何都不敢接納仙門,其實真正害怕的就是仙門勢力徹底滲透。

    對王朝來說,掌握了兵權,就等同是掌握了絕對權力。

    你把仙門勢力拉進來,那這股力量絕對不容小視,仙道體係前期可是碾壓所有體係的存在。

    十品引氣,便已經可以釋放出靈力,同境界情況下,十個武夫打不過一個修仙者。

    七品築靈之後,更是可以操控法器,幾百米外,直接斬其頭顱。

    而武夫七品依舊是凡胎肉體,自然打不過仙道修士。

    如此一來的話,七大仙門的入駐,勢必會對大魏造成巨大的影響,權力瓜分,新添階級,這不僅僅是對文武百官有影響。

    對大魏百姓也有影響,但對女帝的影響更大,失去部分權力,無法完成集中,這是極其不好的事情。

    可隨著眾人說完後。

    女帝的聲音響起了。

    “若不引他們過來,國運之事,誰來處理?”

    女帝開口。

    一句話,讓眾人徹底安靜下來了。

    是啊,如果不是走投無路,也不會如此,大魏文宮離開,所影響的國運太大了,仙門入駐,雖然不能完全彌補,但至少可以挽回一大部分。

    “諸愛卿,朕知道,請仙門入駐,影響極大,但對於現在的大魏來說,已經到了絕境,若不引仙門入駐。”

    “隻怕大魏要真正迎來不可挽救之地步了。”

    女帝出聲,她語氣十分平靜,這番話說出之後。

    眾人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說來說去,其實還是大魏文宮脫離的事情。

    如若大魏文宮不脫離的話。

    對大魏來說,簡直是天大的福音。

    現在大魏既有民心,又有銀子,完全可以發展起來了,假以時日,大魏再顯輝煌。

    如若到了那個時候,大家也可以安心退休了,畢竟將搖搖欲墜的大魏王朝,硬生生抬到了重現輝煌。

    史書當中,他們也能留下濃厚的一筆。

    雖然這主要還是因為許清宵開了一個好頭,但他們的作用也毋庸置疑。

    一個人,是撐不起整個大魏王朝的。

    可現在,大魏文宮的所作所為,的的確確讓六部尚書以及九位國公感到憤怒。

    隻是,那又如何?憤怒有用嗎?倒不如老老實實想好應對之法。

    “陛下,三思。”

    陳正儒不在強求什麼了,但依舊還是喊了一句三思。

    女帝點了點頭,隨後詢問道:“再過一個時辰,就要科舉了,許愛卿今年的考題是什麼?”

    女帝詢問道,將話題扯到另外一個地方。

    這話一說,陳正儒緩緩出聲。

    “呃守仁說他已經準備好了,但沒有給臣看。”

    陳正儒給予回答。

    此話一說,眾人略顯好奇了,試題不給看?這是何意?

    “看來許愛卿有自己的想法,既然如此,朕就不過問了,諸位愛卿,時辰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女帝開口,她沒有繼續多問。

    而眾人也沒多說,紛紛告退。

    隻是等他們走後,大約一刻鍾。

    女帝的聲音響起了。

    “先生,可以出麵了。”

    隨著女帝開口,當下大殿之下,吳銘的身影緩緩出現。

    “陛下安康。”

    吳銘開口,他沒有行禮,身為一品有資格不行禮。

    “先生,朕有兩件事,就不拐彎抹角了。”

    女帝出聲,她很直接,沒有藏藏掖掖。

    “陛下請說。”

    吳銘也沒有廢話。

    “第一,大魏三位一品,是何意?”

    女帝開口,這是她目前心中最好奇的地方。

    吳銘之前說,大魏有三位一品,讓她十分驚愕,她相信吳銘不會亂說話,但大魏怎麼可能會有第三位一品?

    若是有的話,她早就察覺到了。

    此話一說,吳銘當下極其自信道。

    “陛下,大魏的確有三位一品,不過另外一位,需要一段時間。”

    吳銘如此說道,眼神之中充滿著自信。

    一瞬間,女帝露出喜色,她猜到了吳銘是什麼意思,當下看向吳銘道:“先生的意思是說,大魏武者,出現了一品之資?”

    女帝問道。

    “恩。”

    吳銘點了點頭。

    “是何人?”

    女帝繼續問道。

    隻是吳銘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女帝道。

    “陛下,請恕老夫不能說。”

    吳銘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倒不是提防女帝,而是涉及很多,畢竟能不能成為一品,還需要許清宵經曆一些磨難。

    如若告知女帝是許清宵,隻怕女帝不可能讓自己帶走許清宵。

    “不能說?”

    女帝微微皺眉,但她沒有生氣,反而平靜道。

    “先生有幾成把握,覺得他能成就一品?”

    女帝問道。

    “九成八。”

    吳銘無比自信道。

    九成八?聽到吳銘所言,女帝實實在在有些掩飾不了眼中的喜悅。

    因為對現在的大魏來說,既缺一位聖人,但更缺的還是一位一品。

    倘若出現一位聖人,可以扭轉大魏現在的局勢。

    而如若出現一位一品,可以讓大魏更快更早的恢複鼎盛狀態,甚至超越從前。

    三位一品,大魏鼎盛時期,也不過是兩尊半。

    因為第三位一品晉升時,第一位一品逝去了,不存在是氣運問題,但對方也的確衰老可怕。

    自然而然,聽到九成八,女帝很喜悅。

    三位一品她不奢求,可等大魏一品逝去後,有新的一品可以補上,才是讓她真正開心的地方。

    至少大魏可以再穩定幾百年了。

    有一品在,大魏就不可能會被滅國。

    “先生,這第二件事情,是魔域的事情,如今魔域是什麼情況?”

    女帝問道。

    之前本該詢問的,但因為事情極多,暫時沒有去問,如今有時間了,她自然要問清楚魔域的情況。

    其實說到魔域,女帝也是無奈,魔域拖住了大魏的手腳。

    別看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各自隻有一位一品武者,可問題是他們的一品,可以自由行動,做很多事情。

    譬如說內亂這種情況,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也發生過,可人家隻要關鍵時刻,派出一品,那麼就可以鎮壓。

    這次大魏發生這種事情,初元王朝與突邪王朝在幕後各種援助,其實還有一個目的。

    這個目的就是,探測大魏一品是否還在。

    否則的話,幫助這些異族國崛起有什麼好處?這幫異族國當真崛起了,願意朝貢給初元王朝與突邪王朝嗎?

    如果願意的話,為什麼不安安分分給大魏?難不成大魏委屈了他們?

    甚至說實話,大魏現在衰敗,留在大魏更好,無緣無故去造反不是吃飽沒事幹?

    測試大魏一品是否還在,才是他們的目的,當然給大魏製造麻煩也是主要的,畢竟敵人遇到麻煩,就是自己遇到好事。

    大魏一品,被魔域拖垮了,硬生生拖住了兩位一品。

    而且這件事情,大魏隻能自己忍氣吞聲,畢竟你不去鎮守,其他人就要過來了。

    仙屍藏著太多的秘密了,魔域也太重要了,若是放任不管,天下不知道多少人要來竊取仙屍,到時候釀出大錯。

    那個時候,可就不是大魏可以鎮壓的了。

    而且仙屍還藏著一個秘密,破境丹的秘密。

    大魏之所以鎮守魔域,一方麵是防止宵小之輩,另一方麵就是為了破境仙丹。

    每隔二十年,魔域便會誕生出一枚破境仙丹,而且是按照品級來的。

    第一個二十年,是十品。

    第二個二十年,是九品。

    以此類推。

    而現在,一品破境仙丹要凝聚出來了。

    如若不是這個原因,大魏也不會如此。

    否則當真大魏是活菩薩?

    “不出意外,一年後,破境仙丹會凝聚而出。”

    吳銘給予回答道。

    “好,如若一品破境仙丹出了,大魏將又添一位一品,數百年後,大魏依舊還是有兩尊一品,三四百年內,大魏依舊鼎盛。”

    女帝開口,言語之中充滿著慶幸。

    一品,是大魏王朝的一切根基。

    隻是此話一說,吳銘搖了搖頭道。

    “陛下莫要高興的太早。”

    “當初蠻族北伐來大魏爭奪破境仙丹,將二品破境仙丹搶去,埋下了禍根。”

    “倘若一品仙丹凝聚而出,隻怕還會是一場血雨腥風。”

    吳銘出聲,提醒了女帝一句。

    當初蠻族北伐而來,最大的收獲,就是破境仙丹,不過蠻族並非是從魔域中爭搶而來的,畢竟他們若是去了魔域,隻怕已經全軍覆滅了。

    有一品鎮壓,來多少殺多少。

    是二品破境仙丹護送的過程中,被蠻族搶去了。

    後來北伐,也是將仙丹搶了回來。

    這個秘密,整個天下沒幾個人知道,當年太祖得知這個秘密後,已經將所有知情人全部殺了。

    但天下沒有不漏風的強。

    仙屍又不是隻有太祖知道,很多人知曉有這麼一件事情,所以關於仙屍有許多傳聞。

    什麼仙屍擁有不朽的力量。

    亦或者什麼仙屍每隔一段時間會清醒,傳授無上秘法。

    還有的更是直接,這是人形仙藥,長得跟人一樣,可實際上卻是一株藥,吃了以後可以功力大增,直接破境。

    這種傳聞極多,以致於許多勢力都想要得到仙屍。

    隻是他們不知道仙屍在大魏何處,所以任何謠言,都顯得有些無力,畢竟連仙屍都沒有看到,談什麼這個那個的。

    蠻族得到了二品破境丹,沒有第一時間使用,就證明他們在研究。

    也就是說,他們發現了這個秘密,自然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也會知道這個秘密。

    隻是破境丹來源於什麼地方,他們不敢確定。

    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也逐漸會猜到一些,隻是沒有足夠的證據罷了。

    或許他們也已經確定了,是仙屍帶來的破境丹。

    可不管如何,他們不知道仙屍在何處,也不清楚具體辛秘,大家都藏在心裏。

    但不代表沒有危機。

    “朕明白,不過大魏有兩位先生在,應當是沒問題的。”

    女帝點了點頭,她明白對方的意思,隻是大魏有兩位一品鎮守,即便是會出什麼問題,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恩。”

    “若說天下一品,有我和趙兄在,自然無懼一切。”

    “但陛下,您知道老夫最擔心的是什麼嗎?”

    吳銘開口。

    “先生為何事憂慮?”

    女帝詢問道。

    “根據太祖卷宗所留,當年仙屍墜落,已經被人發現,有妖獸也有一些人族,這些人知曉仙屍的存在,而太祖認為他們應當是得到了一些好處。”

    “自太祖建立大魏王朝後,每逢仙屍凝聚一品破境仙丹之時,都會發生一些怪事,很有可能有人在暗中窺視。”

    “但一直忌憚著一品,所以隱忍不出手,如今七百年過去了,老夫不知為何,一直有些憂慮。”

    吳銘說出自己的擔憂。

    隻是過了一會,吳銘又搖了搖頭道:“陛下,或許是老夫多慮了,不管如何還要等待一年,一年之後再說吧。”

    吳銘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畢竟這隻是可能會發生的事情,而且可能性不大。

    所以沒必要一直糾結。

    “恩,總而言之,如若先生需要大魏任何幫助,請先生直接開口就好了。”

    女帝點了點頭,答應下來了。

    吳銘也沒多說什麼了,直接告退。

    待吳銘走後。

    女帝的神色也變得十分平靜下來了。

    而與此同時。

    也到了寅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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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7 16:44:25 |只看該作者
  正月的天,一般都比較亮的晚。

    街道當中,有寒風刮來。

    而此時此刻。

    大魏京都。

    貢院當中,也響起了一道聲音。

    “武昌二年,新朝第一科,開!”

    隨著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

    貢院之外,數千名學生大部分顯得神色異常緊張,不過也有一部分顯得十分平靜,但大多數是裝出來的。

    不過還有一部分,數量不少,卻一個個顯得十分沉默,令人有些好奇。

    人群當中,真正從容不迫的不多,而最先走入貢院當中的一批讀書人中。

    隻有兩個人顯得極其從容不迫。

    一個是於益。

    一個則是.陳星河。

    考生們走進貢院玄關處,朝著大魏文宮一拜,這是朝拜聖人。

    而後又往裏麵走去。

    第二道玄關,朝著大魏皇宮一拜。

    這是禮拜朝廷。

    緊接著繼續往貢院內部走去。

    而此時,貢院內部,許清宵,王新誌為首,周圍是六部的官員,二十來名,是本次科舉監考官。

    許清宵是主考官。

    負責一切事物。

    “許大人,有沒有感到緊張?”

    王新誌略帶笑容道。

    “並無。”

    許清宵負手而立,微微笑道。

    “哈哈哈,現在仔細想想,許大人入京七八個月的時間,就已經成為了大魏的侯爺。”

    “外加上天地大儒的身份,一切隻花費了九個月的時間,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按理說,今日科舉,許大人應當是一同參考差不多,這就是人生啊,妙不可言。”

    王新誌笑嗬嗬地說道。

    他與許清宵關係不錯,這些話自然可以說。

    而許清宵聽到這話後,也不免有些感慨了。

    也就在此時,考生們緩緩出現了,最先出現的,是自己的師兄,陳星河。

    他昂首挺胸,顯得十分自信,神采飛揚。

    當見到自己時,陳星河也沒有打招呼,反倒是異常的冷靜。

    為了避嫌,許清宵也沒有多看陳星河。

    一時之間,一道道身影出現,不多時數千人聚集了。

    掃了一眼眾人,許清宵的目光,很快落在了一個書生麵前。

    書生大約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留著胡子,顯得有些風塵仆仆,身上的衣服也有幾個補丁,看起來滿臉正氣,目光也格外的平靜。

    有句話叫做麵有心生,身為天地大儒,許清宵自然有麵相能力,此人一眼看過去,眉宇之中帶著一些兵伐之氣,但又有不少浩然正氣加持。

    很不錯,是個可塑之才。

    但許清宵也隻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沒有多關注什麼。

    鐺。

    就在此時,貢院的文鍾敲響。

    這一刻,數千名書生齊齊朝著許清宵等人一拜,這是第三關,也是第三次朝拜,朝拜主考官。

    可,大部分學生都老老實實朝拜了,但有數百人卻麵色沉默,看著許清宵,卻沒有行禮。

    一瞬間,王新誌不禁皺眉,其餘審考官也不由皺起眉頭了。

    “爾等為何不拜?”

    王新誌開口,這科舉考試,一拜聖人,二拜陛下,三拜主考官,這是天下通用的規矩。

    這些書生拜了聖人,拜了皇帝,卻不拜許清宵。

    這明顯有些問題啊。

    而其餘禮拜的書生,一個個不由顯得好奇,同時他們也忍不住皺眉,畢竟今日是科舉,誰都不希望科舉之日,出現什麼差錯。

    無論是自己還是別人,都不希望被影響到。

    而這幫書生,聽到王新誌的聲音,當下有人開口了。

    “回王大人,我等不拜,是因為心學。”

    有人開口,是一個白麵書生,看起來有些富貴,周圍也環繞才氣。

    他第一個出聲,如此回答道。

    “心學?”

    “許大人?這些是你的學生嗎?”

    王新誌有些疑惑了,因為心學?是許清宵的徒弟嗎?

    這不可能啊?如若是許清宵的學生,按理說應當三叩九拜吧?

    怎麼連拜都不拜?

    “不是。”

    許清宵麵色平靜,經曆了這麼多風風雨雨,區區一些學生不拜,算的了什麼?

    他淡然開口,不過目光卻落在了他們身上。

    “爾等是何意?”

    王新誌繼續問道,眉頭皺的更緊了。

    “回王大人。”

    “許大人的學術,名為心學,叫知行合一,意思就是說,知道自己做的沒問題,就可以去做。”

    “那我等乃是朱聖一脈的學生,許大人百般不敬朱聖,也不敬重朱聖一脈的大儒,甚至更痛下殺手。”

    “我等不喜許大人,可我等尊重朝廷,也尊重陛下的旨意。”

    “所以我們來參加科舉,但並不願意禮拜許大人。”

    “當然,如若許大人覺得我等不尊重,那我等轉身就走,也絕對不會讓諸位大人難堪的。”

    白麵書生認真說道。

    他一番話說的慷慨無比,可話裏話外都有坑。

    曲解心學就不說了,現在更是拿這種伎倆來針對許清宵,不禮拜許清宵,不是什麼大事,最多就算是藐視科舉,直接被驅逐,三年不得再考罷了。

    可他特意拿出心學來做文章,倘若許清宵趕走他們,那麼隻怕他們立刻就要到處宣揚,這個心學隻允許許清宵能做,他們不能做。

    然而許清宵若是讓他們繼續留在這裏,那麼就算是惡心到了許清宵。

    進可攻,退可守。

    聽到此話,不要說王新誌了,其餘百官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了。

    科舉之日,朱聖一脈竟然還敢來找麻煩?

    當真不怕死嗎?

    “來人!”

    王新誌開口,他要下令,讓人將這幫讀書人驅趕出去。

    隻是就在此時,許清宵出聲了。

    “好了,入貢院準備吧。”

    許清宵開口,他並不在意這種行為,幾個讀書人而已,哪怕是大儒說幾句,許清宵也不會有什麼反應。

    若是跟這種人爭鬥,哪怕是罰了他們,也是羞辱自己。

    堂堂天地大儒,欺負幾個讀書人?尤其是對方乃是朱聖一脈的學生。

    明顯就是碰瓷的。

    手段很下作。

    許清宵甚至都覺得,這不是文宮的意思,就是一群讀書人想找自己麻煩,從而上演一場怒懟大儒,然後揚名立萬。

    這種心思,許清宵太懂了。

    的確,當許清宵說出這話的時候,白麵書生的眼神之中有一抹失望,不過他很快調整心態,露出傲然,第一個朝著貢院內部走去。

    待他走後,其餘人也跟著離開,一個個都顯得十分興奮,似乎覺得讓許清宵吃癟了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

    他們走在前麵,入了貢院中。

    一些竊竊私語之聲也隨之響起。

    “我還以為許清宵能做什麼?到頭來不過如此。”

    “哼,羞辱朱聖,我等也羞辱他,任明兄果然大才,竟然想到一個這樣的辦法,看看這個許清宵還敢不敢囂張。”

    “讓一位天地大儒閉嘴,任明兄果然不俗啊。”

    “什麼天地大儒,修煉異術上來的,怎配得上天地大儒?看他幾時完。”

    “對對對,修煉異術上來的。”

    這些讀書人紛紛開口,他們的聲音很小,隻是這些聲音全部傳入許清宵耳中。

    對於這樣的言論。

    許清宵依舊沒有任何波瀾。

    “許大人,這些人來者不善,老夫怕他們待會還會繼續鬧事啊。”

    “不如直接將他們趕走?”

    王新誌開口,他詢問許清宵,要不要直接趕走算了,也免得節外生枝。

    “不用。”

    “趕走了,又要說我許清宵打壓他們。”

    “讓他們去吧。”

    許清宵隨意道。

    緊接著他往主考台走去。

    卯時一到。

    許清宵點了點頭,當下聲音響起。

    有人拿著一份告示,將考試所有規則全部說出。

    說完之後,他合上卷宗,看著眾考生道。

    “武昌新朝第一屆科舉,開始。”

    鐺。

    又是一道鍾聲。

    下一刻,王新誌拿著一張宣紙,緩緩展開,這是許清宵準備的試題。

    “科舉第一題。”

    “強國。”

    王新誌展開宣紙,看到試題之後,並沒有太大的驚訝。

    他大聲念出。

    而後考生們略微皺眉,但很快眾人沒有多想,開始磨墨備考了。

    主考台上。

    許清宵很平靜,他正在閉目休神。

    同時也在思考一些其他事情。

    足足過了兩個時辰後。

    突兀之間,王新誌的聲音響起了。

    “許大人,有人交卷了。”

    隨著王新誌的聲音響起,許清宵有些驚訝了。

    看了眼天色,才不過兩個時辰,就有人交卷了?

    按理說至少應當得有個四五個時辰吧?

    “何人交卷?”

    許清宵問道。

    “於益,就是坐在第三排第十七位的。”

    王新誌指著不遠處的考生,如此說道。

    “於益?”

    許清宵將目光看去,是最開始看到的書生,麵相不錯的。

    “好。”

    許清宵接過考卷,而後開始認真觀看。

    考卷映入眼中,字體極好,下過苦功夫,隻是當中的內容,瞬間吸引到了許清宵。

    【強國策-工農商仕】

    洋洋灑灑四五千字。

    許清宵一字不漏的看完了。

    “好!”

    “甚好!”

    “極好!”

    許清宵將考卷放下,不由自主地出聲誇讚,引得周圍幾個考官滿是好奇了。

    能被許清宵誇讚,說實話自然吸引人啊。

    “許大人,怎麼了?”

    一旁的王新誌好奇了,不知道許清宵為何這般誇讚。

    “王大人,您自己看。”

    許清宵將考卷交給對方,腦海當中一直在回憶這篇文章的內容。

    於益的文章,可謂是一針見血。

    他認為大魏王朝想要強大起來,工為第一,農為第二,商為第三,仕為第四。

    工,指的是各類工器,提高農產,增強兵部。

    農,大力發展農業,要想富,先吃飽。

    商,一旦農業發展起來,必須要著重貿易,國內貿易,國外貿易,每一個都至關重要,隻有貿易才能讓王朝越來越繁榮。

    仕,便是選拔人才,之所以放在最後,不是因為人才不重要,而是當務之急,人才可以慢慢挑選,但前麵三個必須要先做好。

    許清宵之所以如此稱讚。

    是因為,這個於益,所說的每一件事情,都極其符合自己的想法。

    也的的確確是大魏當下需要做的事情。

    這是個人才。

    可以重用啊。

    可就在此時,又有人送來了考卷,遞給許清宵道。

    “許大人,這是新的考卷,是周任明寫的。”

    “就是方才不敬你之人,他說一定要交給您過目,希望您評價一番。”

    “下官擔心拒絕的話,此人會鬧騰,所以就送來了。”

    有人走來,將卷宗交給許清宵。

    當下,許清宵也沒多說,身為考官,他自然要保持公平,不會因為自己的情緒,而影響學生的成績。

    隻是當許清宵展開考卷後。

    刹那間,許清宵的神色微微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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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7章 朱聖十二冊,許清宵悟聖道,驚天異象

    京都貢院。

    當看到周任明的文章後,許清宵的神色,微微變了。

    【強國策-尊聖而強,蔑聖則衰】

    這是周任明的文章開頭。

    行文洋洋灑灑,文章的內容,大致說的無非就是,國家想要強大起來,必須要有信念,而這個信念,就是聖人。

    朱聖!

    尊重朱聖,人人皆有品德,有仁義道德,這樣一來,大魏將會人人向上。

    倘若主考官是朱聖一脈的人,或許看到這篇文章,不管如何也會給個優等評價。

    可主考官是許清宵。

    還是那句話,許清宵並不會去針對某些人,身為主考官,必須要公平。

    許清宵也尊重朱聖。

    可問題是,這種文章,毫無任何營養,文章全篇都是在誇讚儒道有多好,朱聖有多好,朱聖一脈又有多少。

    而且文章內容裏裏外外都帶著一種莫名的譏諷,什麼人人不尊聖人國家將會衰敗,而一人不尊聖人也,是為道德敗壞。

    並且舉例子,尊重朱聖的人當官之後對國家做出怎樣的貢獻。

    而不尊重朱聖的人,當官之後,又損害了國家什麼利益。

    文章算不上高明,但也沒有指著自己鼻子罵之類的。

    隻能說,純粹就是惡心人的文章。

    當下,將最後一個字看完之後,許清宵提起毛筆,在上麵直接評寫。

    【劣】

    僅僅隻是一個字,代表著許清宵的意思。

    而後,放在一旁,不管不顧。

    科舉一共有三堂考試。

    如若出現一個劣,基本上就別想中舉了。

    當然如若後麵兩堂考試,是甲上等的話,可以破格錄取。

    許清宵落筆之後,周任明一直關注著,他神色平靜,似乎也猜到許清宵會做什麼。

    也就在此時,一份份試卷呈現上來。

    許清宵有空便一卷卷看,看完之後,基本上都會給予中肯的評價。

    好就是好,不是就是不好。

    甚至又是一個多時辰後,許清宵看到了陳星河的文章。

    對於陳星河的文章,許清宵也有些興趣。

    他認真觀看著。

    【強國策-民富國強】

    這是陳星河的策論,以百姓為開頭,整篇文章的內容,也都是圍繞百姓,認為大魏想要真正走向強國之路,就必須要讓百姓吃飽飯,讓百姓生活安康。

    等百姓安康之後,才會有勞動力,生產力,促使大魏更快的發展,走向強國之路。

    陳星河的文章,不說很好,但也不差,說到了點子上,但對於當前的大魏並不適合。

    不過總體來說,還算是不錯,許清宵給予了評價。

    乙中等。

    文章評價,甲乙丙丁劣,再細分上中下。

    乙中等不算差,如若能拿三個乙中等的話,中個舉沒問題,當然若是運氣不好,同期都是高材生,那就別想了。

    許清宵很公平,沒有因為陳星河是自己師兄,從而加分。

    是如何,就是如此。

    如此。

    又是兩個時辰後。

    科舉結束的鍾聲也隨之響起了。

    鍾聲響起。

    所有考官下去,將眾考生的試卷收走了。

    大部分人都顯得有些緊張,他們早就寫完了,一直在反複觀看而已。

    也有一部分人還沒有寫完,卻不敢多說什麼,畢竟鍾聲響起,必須要收起試卷,不允許拖延時間。

    如若抗拒,視為放棄科舉。

    “明日卯時,第二堂科舉,諸位考生好好回去休息。”

    此時,王新誌的聲音響起,告知眾人明日來參加第二堂考試。

    很待眾考生走後。

    眾人也開始忙碌的審批這些考卷了。

    這是大魏的科舉,主考官可以當場審批,也可以選擇收取考卷後,集中審批。

    畢竟文章倘若極好的情況下,會出現各種異象,若是挺不錯的,也自然有大儒閱讀。

    是夜。

    許清宵坐在貢院內,觀看著一份份考卷。

    一直到醜時三刻。

    許清宵將所有考卷全部看完了。

    因為是考卷,自然需要認真去看,並且還要給出一些注釋,與其餘考官互相交流意見。

    而從這數千份考卷,許清宵愈發覺得於益這個人不簡單,同樣也知道了一件事情。

    這天下讀書人對朱聖的態度了。

    所謂窺一斑而見全豹,這一千份考卷,除了個別幾個人,基本上所有人在文章當中都多多少少帶上聖人。

    對朱聖的崇敬,已經是根深蒂固了。

    讀書人崇敬聖人,這不是什麼壞事,但許清宵卻敏銳地發現。

    這些讀書人,不僅僅隻是崇尚聖人這麼簡單,而是將聖人當做了信仰,一種根深蒂固的信仰,在他們眼中聖人超越一切,至高無上。

    從文章的某些內容就可以看出,天下讀書人對朱聖已經陷入了一種‘狂熱’以及‘信仰’的程度上了。

    細細想來,許清宵也逐漸意識到是什麼原因。

    聖人的確高高在上,這是不可置疑的,也是不容置疑的,讀書人崇敬聖人,是尊師重道的表現。

    而對於聖人本身來說,他是希望自己的學問,自己的中心思想傳播出去,希望每個人都能理解自己的思想,從而建設一個充滿浩然正氣的世界。

    這是每一代聖人的想法。

    可這也隻是聖人的想法。

    但聖人的門徒卻不這樣認為,他們因為跟隨過聖人,莫名產生一種‘虛榮’一種發自內心的‘驕傲’。

    待聖人逝去之後,他們也會搖身一變,變成聖人在世間的代言人。

    而為了穩固權力,為了繼續成為聖人的代言人,所以他們不斷給後世人洗腦,給後世讀書人洗腦。

    從小到大就灌輸‘聖人至高’的思想,聖人的每一句話,你都要牢牢記住,聖人每一本書,你也要牢牢記住。

    而為了讓讀書人乖乖聽話,就需要朝廷輔助,科舉就成為了穩固地位的最大競爭了。

    不管讀書人到底是不是真心讀書,但你想不想當官?想不想出人頭地?想不想過上好日子?

    想的話你就要讀書,考科舉,而科舉內容基本上都是由朱聖一脈把控。

    接下來學什麼你心裏應當明白了吧?

    這是內部地位穩固,通過科舉來限製讀書人。

    而外部地位穩固,就是最直接的方法了,劃分階級,打壓異類。

    內部依靠的是科舉來穩固地位,外部就是劃分階級,怎麼劃分?很簡單,繼續烘托朱聖。

    把聖人無限拔高,聖人沒死的時候,地位可能還沒這麼高,但聖人死後,地位無限拔高,一代又一代的灌輸。

    朱聖做過那些事情,朱聖說過什麼話,然後美化聖人,實際上聖人也有脾氣,也有欲望,隻是他們懂得克製,明白道理。

    但隨著聖人死後,他們的門徒,開始神話聖人了,聖人沒有犯過一點錯,聖人曾經為了學習,站在冰天雪地裏麵如何如何。

    有的是真事,有的是假事,有的甚至朱聖一脈自己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隻要不斷的宣傳,不斷的神話,一代又一代過去了,誰還會記得是真是假?

    尤其是對方是一位聖人,你敢質疑嗎?

    如果你非要質疑也不是不可以,可問題是,你拿什麼資格質疑?不說別的,你最起碼得有半聖境界吧?

    可倘若真有半聖境界,也不會去質疑,所以形成了一種‘無解’的閉環。

    而神話聖人最大的好處是什麼?

    朱聖一脈的地位越拉越高,文人也越來越推崇朱聖一脈,如此一來,其他讀書人怎麼看?

    誰不想成為宴會上的風雲人物?

    而且朱聖一脈更懂得穩固人心,他們聚集在一起,互相幫忙,擺出一副仁愛的樣子,團結一致。

    這就如同散戶和莊家的道理一樣。

    散戶如果凝聚成一團,可以輕而易舉幹翻莊家,可問題是人心不齊,尤其是即便是有人說,要去幹莊家,帶頭衝鋒,大部分人還是觀望。

    所以被莊家輕而易舉碾死。

    而莊家一旦成型了,就是滾雪球的發展。

    越來越多的讀書人,加入了朱聖一脈,隻要加入朱聖一脈,地位上就能得到提高。

    以後參加宴會或者是出門在外,來一句吾乃朱聖門徒,有沒有逼格?

    如若表現的好,還可以來大魏文宮聽一下課,要是會點人情世故,指不定拜師大儒。

    換誰誰扛得住?

    所以朱聖一脈的人,隻要將這些事情做好了,接下來就是等時間發酵。

    五百年的時間,完全夠了。

    甚至都已經多餘了。

    自然而然,朱聖一脈成為了天下最大的讀書人團體。

    他們聚集在一起,推崇朱聖,霸占著各種資源,誰要是侵犯他們的利益,得到的便是天下讀書人集體討伐。

    任何穿越者,稍微看過資本論就明白這個道理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許清宵被天下讀書人仇視的原因啊。

    不是天下讀書人沒腦子,被人擺布,而是天下讀書人圍繞的都是自己利益。

    至於說讀書人有浩然正氣,按理說應當明辨是非。

    那麼反過來一句話,什麼叫做是非?

    誰會覺得自己做錯了?

    站在大魏文宮的角度上來看,大魏文宮做錯了嗎?

    許清宵怒懟大儒,雖然嚴儒的的確確有些做得不對,太過於嚴法了,可問題是你一個晚輩怒懟長輩,這是對還是錯?

    站在許清宵角度,是錯的。

    可站在嚴磊的角度上來看,這件事情他沒有什麼問題。

    因為沒有任何明文規定說了,他不能這樣做。

    而許清宵又在一步一步挑戰大魏文宮,建立心學,創建新的學派。

    雖然到現在心學都一般般,可問題是,大家都推崇朱聖,你不但不推崇朱聖,不加入我們,而且還搞一個新的東西來?

    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貨色?

    從這一刻開始,許清宵在天下讀書人心中就已經有些印象差了。

    結果許清宵更是把持朝政,文宮出招,許清宵不但完美化解,而且每一次都讓文宮吃癟。

    天下讀書人能舒服嗎?

    再加上先天第一印象的不爽,那麼他們對許清宵就越來越不爽。

    所以文宮讓他們去針對許清宵,他們立刻答應。

    這叫做什麼?這叫做鏟除異己。

    當然也有大儒沒有參與進來,但他們不參與進來,並非是說就認可許清宵,而是沒有侵犯到自己的利益。

    甚至說,這些大儒已經沒有什麼利益可言了,要麼就是想安安穩穩度過餘生,要麼就是有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抱負。

    而這種人,往往在文宮當中,屬於名聲大,但沒有任何實權的。

    是文宮拿出去宣傳的存在,可文宮如何發展,怎樣發展,這些大儒說不上話來,最多可以提點意見,可最終的權力,還是在那幫人手中。

    書房內。

    許清宵望著油燈燭火,這些道理他逐漸明白了。

    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可實際上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利益決定一切,屁股決定腦袋。

    而且任何勢力做到這個程度,都會這樣發展。

    把文宮當做一個產業來看,很多事情一下子就明朗起來了。

    文宮越來越好,地位越來越高,那麼加入文宮勢力的朱聖一脈,自然地位也越來越高。

    某某國掌控軍權,國君強勢無比,不尊儒生是吧?

    我打不過你,可文宮一張旨意下來,天下朱聖一脈的讀書人,罵不死你。

    天下讀書人,九成是朱聖一脈的,剩下的一成,完完全全屬於那種理想派,不願意參與任何爭鬥的存在。

    所以,文宮就代表天下讀書人。

    確定了自己的陣營,確定了自己的方向,那麼所有事情就簡單多了。

    明確目的,圍繞利益,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一時之間。

    一道歎息之聲響起了。

    這一次科舉,許清宵也算是明白陛下的意思了。

    她並非是讓自己掌控科舉,而是讓自己明白,現在文宮到底是什麼情況,天下讀書人又是什麼情況。

    這些東西說給自己聽,自己隻怕不會相信,但當自己主審科舉之後,很多道理自己都會明白。

    望著外麵的夜色。

    許清宵推開房門,獨自一人靜一靜。

    月光之下。

    許清宵莫名覺得有些可笑。

    天下的儒者!

    竟是這般模樣,說到底都是一群凡人罷了。

    無非是受到天恩眷顧罷了。

    朱聖一脈能形成如此規模,離不開天時地利人和。

    儒道獨一無二的眷顧,成為讀書人,增加天地之間的陽力。

    恰好出現了一位朱聖,成為了拉攏天下讀書人的金字招牌,隻怕朱聖本人也想不到,自己死後五百年,會變成這種模樣。

    人和,朱聖一脈都是一等一的人精啊,看似簡單的手段,卻完美執行。

    當然這也離不開必然的自然規律。

    就好像王朝一樣,一旦建立王朝,再沒有天災人禍,也沒有外敵的情況下,將會迅速擴張,然而就一定會衍生出貪官和清官。

    這是必不可少的。

    但有一點,許清宵格外的清楚。

    天地之間,萬物皆然遵循自然規律,陰盛陽衰,陽盛陰衰。

    沒有不朽的王朝,也沒有永恒的存在。

    當一個王朝,大部分都是貪官的時候,那麼這個王朝也即將走到了末路。

    而當文宮這種勢力,滿腦子都是圍繞利益之時,那麼這個勢力,也即將走到了末路。

    欠缺的,無非是一個人,或者是一件事。

    大廈不會突然倒下,但當大廈倒下的時候,也是極快的。

    朱聖一脈。

    走到了末路了。

    望著月色。

    許清宵沉默了許久。

    一直到卯時。

    科舉第二會考來了。

    許清宵從院中走出,緩緩來到了主考地點,如昨天一般。

    隻是他將原本的試題收回了,取而代之,換了一個新的試題。

    主考地點,參與科舉的考生們,已經落座下來了。

    王新誌等人早早來了,許清宵是掐著時間來的。

    “我等拜見許大人。”

    這一刻,考生們以及其他考官紛紛朝著許清宵一拜,但周仁明這批人依舊是坐在那裏,連站都不站起來。

    他們似乎覺得自己昨日讓許清宵吃癟了,所以今日比昨日更加莫名囂張起來了。

    許清宵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

    隻是點了點頭,將試題交給王新誌。

    緊接著回到自己的主考官位上。

    拿到試題。

    王新誌也沒看,而是看向眾考生道。

    “科舉開始,眾考生準備。”

    說完此話後,眾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而王新誌也來到鍾旁,讓人敲鍾過後,便緩緩展開手中白紙。

    隻是下一刻。

    當王新誌看到試題之後,臉色一變。

    王新誌將目光看向許清宵。

    然而許清宵神色無比平靜,一時之間,王新誌歎了口氣,隨後緩緩開口道。

    “大魏王朝,武昌二年,科舉第二試題。”

    “文宮之害。”

    王新誌幾乎是硬著頭皮將試題說出。

    刹那間,隨著試題說出之後,所有考官臉色瞬間大變,而這些學生們也在一瞬間嘩然一片了。

    尤其是周仁明等人,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他們昨日才道出朱聖一脈的好,諷刺許清宵不尊聖人,結果許清宵今日的試題,幾乎是將朱聖踩在腳下。

    實際上,許清宵的試題,針對的是文宮,但在他們眼中,許清宵就是在針對聖人。

    “許清宵,你如此蔑我聖人,你當真大膽。”

    周仁明體內的血,直接湧上腦袋,他大聲怒吼,指責許清宵這般行為。

    怒聲極大。

    主考台上。

    許清宵眼神沒有任何怒意,隻是緩緩開口道。

    “考場喧鬧,逐出去,剝奪功名,三年內不得再考。”

    許清宵聲音很平靜。

    周仁明這種人,許清宵壓根就不想對付,連七品都沒有,在這裏叫囂。

    如若自己不是主考官,他周仁明下場會很慘。

    可自己是主考官,一切按規矩來。

    “許清宵,你大逆不道,竟然如此汙蔑聖人。”

    “你將我驅逐,我周仁明今日還不考了。”

    “你這種人,不尊聖人,不敬長輩,罪無可赦。”

    周仁明怒吼連連,他並不在意被驅逐,昨日寫那種文章,他便已經不考慮科舉了。

    眼下他就是要罵,罵許清宵,將心中的話,全部說出來。

    “來人。”

    “將考生周仁明,扣押大牢,藐視科舉,不尊本儒,罪上加罪,今日午時,由刑部,大理寺驗明真身,斬首示眾。”

    許清宵淡然開口。

    既然對方一心求死,許清宵也就不給機會了。

    “許清宵,你敢?”

    “我乃大魏讀書人,有功名在身,又沒犯重罪,按照大魏律法,你不能殺我。”

    周仁明聽到這話,眼神之中明顯露出慌忙之色,但他依舊昂著脖子如此說道。

    隻是貢院內的護衛,已經過來了,直接將他扣押,根本沒有任何一點留情。

    而在這幫護衛眼中,一個區區考生算什麼?許清宵連天地大儒都敢殺,這人腦子真有問題。

    “好,你的功名沒了,王大人,勞煩您請人去一趟吏部,把這人的功名革了。”

    許清宵開口,語氣平靜無比。

    此話一說,周仁明還想要嚷嚷著什麼,但過來扣押的護衛不蠢。

    直接一巴掌扇在周仁明臉上,讓其瞬間閉嘴。

    下一刻,周仁明被扣走了。

    其餘人麵麵相覷,即便是一同跟隨周仁明同來的讀書人,在這一刻莫名害怕了。

    “如若覺得試題有問題,可以放下筆,視為棄考。”

    “這是爾等的權力。”

    “還有,再喧鬧,一視同仁。”

    許清宵聲音略顯冷漠。

    他昨日不出手,是不想理會這種事情,狗叫幾句,沒必要去招惹。

    可今日出手,狗已經咬了自己,許清宵可不信奉那句難道還咬回去這個理論。

    許清宵不會咬回去,殺了就行。

    不過當許清宵說完此話後,眾讀書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部分讀書人還是老老實實參加科舉。

    他們雖然是讀聖賢書,可問題是,他們更在乎自己的仕途。

    但也有一批讀書人起身離開了,不過沒有像周仁明這般作死。

    這幫人就是實打實被洗腦成功讀書人。

    許清宵不在乎這些人,依舊是靜靜等待著。

    數個時辰後。

    又是於益第一個寫完了考卷,許清宵仔細觀看。

    文章內,於益的思路與自己再一次不謀而合,認為文宮之害在於,讀書人不再是讀書人,而是追逐地位與權力的人。

    讀書為的不是天下蒼生,為的是自身利益。

    文章犀利,而且字字珠璣,倘若這文章拿給大魏文宮看,估計文宮大儒也要炸了。

    收回目光,許清宵看向於益。

    後者感受到許清宵的目光,當下抬起頭來,隨後朝著許清宵拱手,他不能站起來,這是規矩,可麵對許清宵,他尊重,可這番尊重並不是那種諂媚與巴結。

    隻是尊重罷了。

    “此子,大才。”

    許清宵在考卷上寫下優。

    優,是超過甲的評價,唯獨主考官可以寫優,其餘考官隻能劃分甲乙丙丁。

    過了幾個時辰後。

    有人來了,找的是王新誌。

    過了一會,王新誌皺著眉頭走了進來,來到自己麵前,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覺。

    許清宵大致也猜到了什麼事情。

    “王大人,是否有人找你,讓你向我求情,繞過周仁明?”

    許清宵問道。

    “恩,不過老夫拒絕了。”

    王新誌給予回答,也沒有隱瞞什麼。

    “倘若王大人求情,我可以放他一馬。”

    許清宵不想折損王新誌的麵子,他這般開口,畢竟一個周仁明而已,被人當了棋子,傻乎乎的。

    “不了。”

    王新誌搖了搖頭,而後開口道:“不殺一個周仁明,往後就會有千千萬萬個周仁明,這種人,死不足惜。”

    王新誌語氣冷漠道。

    如若隻是一些小事,他的確會求情,科舉考場上,也敢這般,那就沒什麼好商量的。

    聽到王新誌的回答,許清宵到沒有說什麼了。

    就如此,科舉結束。

    許清宵如昨日一般。

    不過這一日深夜,當許清宵審批完所有考卷後,王新誌來了。

    “守仁。”

    私下見麵,王新誌就沒有稱呼許清宵為大人了。

    “王大人。”

    許清宵倒是客氣。

    “明日科舉,結束後,打算去做什麼?”

    王新誌倒也直接,開口問道。

    “回去讀書。”

    許清宵回答道。

    “守仁,明日科舉結束後,去大魏文宮吧,朱聖十二冊,一定要認真看。”

    “對你定然有幫助。”

    王新誌說出自己來找許清宵的目的。

    他知道許清宵最近在想什麼,所以特意過來提醒一句。

    此話一說,許清宵點了點頭,也算是明白王新誌來找自己做什麼了。

    “好。”

    許清宵點了點頭。

    而王新誌繼續開口道。

    “這次科舉,可看中什麼人才嗎?”

    王新誌詢問許清宵道。

    “有幾個,但數量不多。”

    “不知對比以往如何?”

    許清宵給予回答,同時也很好奇地詢問。

    畢竟王新誌主持科舉的次數比自己多。

    “新朝第一科舉,不怎麼行,對比以往,差了許多。”

    “準確點來說,越來越差了,今年這個於益極其不錯,文章犀利,有點你的影子,隻不過太過於鋒芒也不好,沒有你的能力,如此鋒芒的話,麻煩很大。”

    王新誌給予回答。

    隨後,他繼續開口道。

    “老夫看了於益的文章,也明白了你為何出這道題。”

    “是啊,自朱聖逝後,文宮越來越糟糕了,早幾百年還好,可到了今日,文宮已經將傳道受業放在一旁,所有心思都是想著如何穩固文宮地位。”

    “聖人在的時候,他們沒有這樣做,聖人不在的時候,他們也害怕地位不穩固。”

    “讀書人沒有讀書人的樣子,這就是現在的環境。”

    “守仁,老夫尊的是朱聖,不是文宮,老夫希望你早日成聖,還讀書人一個朗朗乾坤。”

    “如若有什麼地方,需要老夫去做,盡管開口。”

    “再過幾年,老夫也要告老還鄉了。”

    王新誌感慨道。

    他也意識到大魏文宮這些年來的變化,所以不由感慨萬分。

    “王大人言重了,您身子骨還健朗,再做二十年都不成問題。”

    許清宵如此說道。

    而王新誌搖了搖頭,有些苦笑道。

    “到了這個位置,沒有人舍得下來,但大魏需要新人了,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情。”

    “大魏王朝曆經北伐之戰,國家動搖,王朝於風雨之中,我等所做的事情,就是讓國家穩定下來。”

    “剩下的,是你們年輕人該做的了。”

    “文宮脫離後,或許是一件壞事,也或許是一件好事,待這兩年,大魏徹底穩定,我等也會相繼離開。”

    “大魏王朝,交給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王新誌沒有承下許清宵的安慰,反而十分認真地闡述事實。

    許清宵聽後,沒有說什麼。

    過了一會,王新誌離開了。

    望著離開的王新誌。

    一時之間,許清宵更加沉默。

    時間緩緩流逝。

    第三日。

    許清宵依舊主考。

    而第三日的考題。

    【為官之道】

    許清宵的試題,並非是什麼經書論文,而是拿出大魏當前的弊端情況,讓考生們發揮。

    考的不是知識,而是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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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7 17:00:14 |只看該作者
    第三日。

    依舊是於益文章最好,但出乎意料的是,自己的師兄,也寫了一篇不俗的文章。

    許清宵也沒有避嫌,直接標注優。

    一直到申時。

    科舉結束。

    十日之後,科舉揭榜。

    不過這一日,許清宵沒有審批考卷,交給王新誌他們審批即可。

    待考生們離開後。

    許清宵過了一會,獨自一人,朝著大魏文宮走去。

    他要去看朱聖十二聖冊。

    因為自身對聖道幾乎沒有任何頭緒,閉門造車,終究是困難的。

    看一看別人的東西,或許會讓自己有所感悟。

    再臨大魏文宮。

    許清宵沒有絲毫一點尷尬,反倒是極為從容。

    而隨著許清宵來到大魏文宮後,一時之間,大魏文宮更加安靜了。

    所有人幾乎都看向許清宵,眼神無比複雜,但沒有人敢說什麼,也沒有人敢流露出什麼神色。

    很快,一道身影出現了。

    “晚輩華星雲,拜見許儒。”

    華星雲的出現,讓許清宵有些驚訝。

    這個人實在是有些古怪,從最開始出現,許清宵以為此人會找自己麻煩。

    卻沒想到的是,華星雲不但沒有找過自己麻煩,而且一直在老老實實做事,也沒有得罪過自己,甚至許清宵還聽聞華星雲在外會維護自己的名聲。

    而且這一次科舉,按理說華星雲也會參加。

    卻不曾想到,華星雲沒有參加。

    不過許清宵一眼就看出,華星雲已經立言了,是六品的正儒。

    當初看到他的時候,也不過是明意。

    “華兄客氣,許某不喜歡這種規矩。”

    許清宵開口,微微笑道。

    “許儒言重了,許儒,您今日前來是為了十二聖冊的嗎?”

    華星雲詢問道。

    “恩。”

    許清宵點了點頭,而後者也沒有多說,直接帶著許清宵前往大魏藏經閣。

    一路上各種目光投來,隨著許清宵進入藏經閣後。

    聲音才逐漸響起。

    “許清宵這般蔑視聖人,十二聖冊他看得懂嗎?”

    “如此不尊聖人,還有臉去看十二聖冊?”

    “唯獨心誠之人,才能看懂十二聖冊,許清宵看不懂的。”

    一些聲音響起,不多也不大,就是一些小議論罷了。

    大魏藏經閣內。

    隨著華星雲引路,許清宵來到了藏經閣頂。

    閣頂上,有十二塊石碑,石碑之上擺放著金色的聖冊。

    “許儒,這便是朱聖十二冊,此地我不能長待,晚輩在下麵等待。”

    華星雲極為客氣。

    而許清宵點了點頭,隨後來到第一塊石碑麵前,直接將聖冊拿起。

    刹那間,浩然正氣彌漫,一縷縷聖威壓來。

    不過隨著許清宵釋放出自己的浩然正氣後,聖冊安靜下來了。

    這是原稿聖冊,非大儒不可觀看,大魏文宮一些正儒或者是七品明意儒生,也是通過天地大儒的摘抄本,才能觀看。

    拿到聖冊後。

    許清宵直接翻開,閱讀聖言。

    刹那間。

    宏偉之音在腦海當中響起,這是朱聖之言。

    闡述天地之道,自然之道,人族之道,萬物之道。

    幾乎是一瞬間,許清宵陷入頓悟狀態當中。

    聽得如癡如醉。

    聖人之言,自然與眾不同,許清宵縱然有萬古大才,可麵對聖人,依舊不足。

    天地宇宙的玄奧,萬物自然的規律。

    當這些道理出現時,令人莫名升華,仿佛一切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這是聖道。

    許清宵靜靜感悟。

    而就在此時,他周圍的浩然正氣,也逐漸彌漫。

    一個時辰後。

    許清宵將第一冊聖言放下,拿起第二冊聖言。

    他心無旁騖,在認認真真閱讀聖言。

    一冊冊的觀看。

    一冊冊的閱讀。

    逐漸的,他周圍的浩然正氣,也愈發濃厚。

    不,是整個藏經閣,彌漫著無與倫比的浩然正氣。

    又一個時辰。

    許清宵拿到第三本聖冊閱讀後。

    整個藏經閣,突兀之間,響起一道道誦經之聲。

    衝天的紫色浩然正氣,也在這一刻爆發了。

    轟!

    紫氣衝天,藏經閣的動靜,瞬間引來整座文宮所有儒生投目看去。

    “發生了什麼事了?”

    “藏經閣為何如此?”

    “許清宵不是在藏經閣嗎?這是他弄出來的異象?”

    “好氣,為什麼許清宵去個藏經閣都能引來這樣的奇景?”

    儒生們驚愕,但更多的是嫉妒。

    “許清宵在頓悟,老夫猜中了,十二聖冊,乃是聖人親筆而寫,對於天資絕佳之人來說,有奇效,無論如何,許清宵的才華,無人可質疑,這十二聖冊,對他來說,隻怕意義非凡啊。”

    有大儒開口,望著藏經閣如此說道。

    “十二聖冊,的確意義非凡,許清宵弄出這樣的奇景,到也正常,可惜啊,他並非是我朱聖一脈,否則的話,朱聖一脈,又要昌盛五百年。”

    也有大儒開口,他不震撼這一幕,而是惋惜,惋惜許清宵並非是朱聖一脈。

    藏經閣的光芒越來越熾烈。

    百丈紫氣,引得大魏京都不少人駐足而望。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紫氣越來越恐怖。

    三百丈。

    五百丈。

    千丈。

    直入雲霄。

    轟轟轟!

    這一刻,大魏文宮震顫了。

    藏經閣內,許清宵也已經看到了第九冊。

    誦經之聲,一開始傳遍大魏文宮,可現在這種誦經聲傳至整個大魏京都。

    天穹之上,更是浮現一朵朵的才氣之雲。

    整個大魏文宮熾烈發光。

    到最後,聖像都開始共鳴了。

    異象也越來越宏偉。

    誦經之聲也越來越大。

    而當許清宵拿起第十冊閱讀時。

    轟!

    恐怖的浩然正氣,在文宮當中,凝聚出一尊聖像。

    但這並非是朱聖的聖像。

    而是許清宵的聖像。

    “你們看,這個虛影像不像許清宵?”

    “嘶!當真像啊。”

    “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許清宵要成聖了?”

    “這麼好端端就要成聖了?”

    “怎麼可能?”

    “他觀看十二聖冊,明悟聖人之道,這是要成半聖啊。”

    “有可能,極有可能。”

    那一道道聲音響起。

    儒生們震撼,不僅僅是他們,京都上下也震驚了。

    大魏皇宮。

    所有人都觀望著異象。

    女帝更是直接走出大殿,將目光看向大魏文宮。

    大魏六部,國公府,列侯府,權貴們的目光,也在這一刻,死死地看著大魏文宮。

    這異象越來越恐怖了。

    光芒也越來越熾烈了。

    浩然正氣,如同汪洋大海一般,淹沒了整個大魏京都。

    誦經之聲,更是響徹萬裏。

    這的確是成聖征兆啊。

    吏部當中。

    陳正儒死死攥緊拳頭,他希望許清宵因此能成聖。

    倘若許清宵成聖了。

    可以瞬間扭轉局勢啊。

    禮部當中,王新誌的目光也充滿著期盼。

    整個大魏京都,無數人的目光,都充滿著期待。

    但也有人露出緊張之色。

    不希望許清宵成聖。

    第十一冊。

    第十二冊。

    終於。

    許清宵拿起第十二冊聖言。

    這一次,許清宵隻用了半個時辰,看完了這一冊。

    當朱聖十二冊,全部被許清宵看完之後。

    刹那間。

    許清宵立在藏經閣。

    腦海當中浮現無數想法。

    朱聖的身影,也出現在腦中,講述著聖人之道。

    轟轟轟!

    光芒衝天。

    直插雲霄。

    將整個大魏京都,徹徹底底照亮。

    狂風席卷大魏京都。

    天地之間。

    熾烈無比的聖意,越來越濃烈。

    而文宮當中的聖像虛影。

    也越來越凝實了。

    這一刻,文宮大亂,不少大儒臉色緊張。

    曹儒與方儒的麵容,則極其難看。

    他們怎麼也算不到,許清宵當真能借助十二聖冊,領悟聖道。

    可就在此時。

    一道宏偉無比的聲音響起了。

    “蔑聖者!”

    “不可成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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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7 17:14:33 |只看該作者

    第208章 許清宵自己的聖道,對話朱聖

    大魏文宮。

    無與倫比的異象映照天穹。

    一尊聖人虛影也出現在文宮之中,誰都沒有想到,許清宵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頓悟了聖道?

    這是要成聖嗎?

    儒生們露出震撼之色。

    而大儒們一個個臉色難看,尤其是曹儒與方儒,他們最不希望許清宵成聖。

    之前他們也有些猜測,許清宵會不會因為看完朱聖十二冊之後,就直接成聖了。

    可沒想到的是,還真發生了這種事情。

    許清宵能成聖,他們不信。

    但許清宵借助朱聖十二冊成聖,他們相信有這個可能性。

    那是聖人親筆感悟,十二冊,闡述天地之道,闡述萬物之道,太過於高深,也太過於玄奧了。

    倘若看懂了,一朝成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他們不希望許清宵成聖啊。

    然而,就在這一刻。

    一道宏偉無比的聲音響起。

    “蔑聖者。”

    “不可成聖。”

    這道聲音響起,宏偉無比,這是故意打斷許清宵的頓悟,想要阻止許清宵成聖。

    這是洪聖的聲音。

    在關鍵時刻,他出手了,絕對不允許許清宵依靠朱聖之意明悟。

    他也害怕,非常之害怕,害怕許清宵成聖。

    倘若許清宵成聖,對大魏文宮來說,是天大的打擊,比一品鎮殺大魏文宮還要可怕。

    “放屁!”

    就在這一刻,大魏皇宮當中,吳銘的聲音響起了。

    他本來正在洗刷自己體內的魔氣,可許清宵成聖的異象,驚動了他。

    發現許清宵要成聖,吳銘喜憂參半,喜是許清宵能成聖,憂是怕許清宵成聖之後,對武道又不感興趣了。

    然而,聽到洪聖之言,吳銘直接暴怒。

    一句放屁,直接懟回去了。

    然而吳銘的聲音響起,並沒有讓洪聖害怕,相反洪聖的態度,更加堅決道。

    “許清宵諸般瞧不起我大魏文宮,汙蔑聖人,如今又想借助朱聖之冊成聖,這未免不是顯得有些可笑?”

    “先生,你身為一品,的確可以無視規則,但道理難道都可以不講嗎?”

    洪聖的聲音響起。

    正常來說,他在吳銘手中吃過大虧,按理說應當老實一點,可如今洪聖卻還敢開口,這就證明一點。

    他不希望許清宵成聖。

    而且,他已經慌了。

    此話一說,吳銘神色不變,望著洪聖冷漠道。

    “吾徒何時汙蔑過朱聖?至於瞧不起大魏文宮,你告訴老夫,什麼時候大魏文宮就代表朱聖了?”

    “爾等,說好聽一些,是朱聖一脈,是朱聖的門徒,可說難聽點,朱聖親自收你們為徒了嗎?你們打著聖人的名義,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這就是朱聖一脈?”

    “今日,吾徒成聖,誰敢阻擾,老夫殺其全家。”

    吳銘聲音冷冽。

    如今的大魏,需要一位聖人。

    如若是一位年輕的聖人,對文宮的的確確有致命打擊,吳銘並不是想要與文宮作對,而是不希望大魏再發生什麼亂子罷了。

    並且許清宵是自己的徒兒,他自然更加偏袒自己的徒兒啊。

    “先生,倘若許清宵願意入我朱聖一脈,他今日成聖,某願意。”

    “可倘若許清宵不願意加入我朱聖一脈,他今日成聖,某不會答應。”

    洪聖開口,他的意誌無比堅定。

    這手段很卑劣,以這個為由攻擊許清宵,不希望許清宵因此成聖,雖然站得住腳,但在很多人眼中看來,洪聖有些落了下乘了。

    畢竟對於天下蒼生來說,多一位聖人,終究是好事,但對於大魏文宮來說,對於朱聖一脈來說,不是他們的聖人,都將是異類。

    “你不答應?又能如何?”

    吳銘語氣輕蔑道。

    可洪聖的聲音繼續響起了。

    “先生,你是一品武道,戰力無匹,洪某知曉,但儒道的事情,洪某比先生更加明白。”

    “還望先生不要插手我儒道之事。”

    洪聖繼續開口,他不想與吳銘為敵,可若是吳銘強行要插手,他也無懼。

    “那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在老夫眼皮底下,阻止吾徒成聖。”

    吳銘的聲音,冰冷可怕。

    他徹底動了殺機。

    倘若洪聖真敢亂來,他不介意血洗文宮。

    “祭文宮聖器。”

    “聚讀書人之力,阻止許清宵成聖。”

    “此人蔑我朱聖,上不敬長,下不待幼,此人無德無能,不配為聖。”

    “今日,我洪正天,凝聚朱聖一脈讀書人之力,阻許清宵成聖。”

    洪正天也沒有任何廢話了,他寧可付出生命代價,也不可能讓許清宵成聖。

    隨著他的聲音響起。

    刹那間,一品天威也隨之出現。

    “朱聖一脈,妖魔橫生,阻吾徒兒,證道成聖。”

    “今日老夫血洗文宮,還天下朗朗乾坤。”

    此時,吳銘也沒有任何廢話了,他不想走到這一步,可為了許清宵他無所畏懼,今日他要血洗文宮。

    殺出一品天威。

    轟轟轟!

    八玉聖尺,浩然文鍾在這一刻爆射出無量光芒,衝天而起,阻擋著一品天威。

    朱聖一脈讀書人的意誌,也在這一刻,從四麵八方聚集而來,如同無盡能量一般,灌入聖器之內。

    阻擋天威。

    而大魏文宮內。

    眾儒生一個個激動不已,他們加持自己的信念。

    隻是有一些大儒,卻莫名皺起眉頭來了。

    許清宵成聖,他們自然不願意看到,但如若許清宵真能夠成聖,難道不是為了天下蒼生好嗎?

    他們皺眉,陷入了沉思,莫名之間,他們總覺得有些古怪。

    可就在此時,洪聖的聲音再次響起。

    “許清宵!”

    “若你入我朱聖一脈,今日洪某可讓你成聖。”

    “如若你拒絕,今日洪某,請朱聖之意,誓死阻擋。”

    洪正天開口,他望著文宮當中愈發凝實的聖像,這般出聲。

    許清宵成聖,對文宮影響太大了。

    哪怕大魏文宮脫離之後,許清宵再成聖,他都不會如此。

    現在許清宵成聖了,大魏文宮想要脫離,就真的麻煩了。

    這才是他害怕的地方,也是他為什麼一定要阻止許清宵的地方。

    振聵發聾的聲音響起。

    大魏文宮。

    藏經閣內。

    許清宵壓根就沒有受到外界任何影響,而是不斷思索朱聖的聖意。

    此時此刻,許清宵腦海當中出現一麵平湖,這是頓悟。

    許清宵陷入了徹徹底底的頓悟之中,忘卻了一切,除了自己的身份之外,什麼都不記得了。

    而平湖當中,朱聖的身影立在那裏,他負手而立,綻放萬丈光芒,麵容上也帶著笑意,注視著自己。

    宏偉的誦經之聲響起,而自己則站在岸上,周圍沒有船,十二聖冊形成了一塊又一塊的台階,直指聖道。

    許清宵明白,隻要自己走到朱聖麵前,自己就能成聖。

    這是聖道感悟。

    朱聖十二冊當中,有他的聖道。

    天地之道。

    宇宙之道。

    萬物之道。

    自然之道。

    存天理而滅人欲,這是朱聖的立意,也是他的中心思想。

    自天地誕生之後,宇宙演化,誕生出萬物與自然,所有的一切,相生相伴,同樣也是相生相克。

    人為萬靈之長,擁有智慧,也伴隨著欲望,智慧是創造一切的存在,使得一切變得美好,然而欲望則是毀滅一切的存在,使得一切變得不美好。

    人有欲望,會逐漸變得不擇手段,忽略一切,隻求達到目的,破壞自然,損害他人,使得天地之間變得肮髒醜陋。

    而地位越高的人,欲望會帶來更多的醜陋。

    武者,若有欲望,橫行霸道,欺壓弱者。

    官者,若有欲望,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仙者,若有欲望,為求長生,屢觸禁忌,忤逆天理。

    帝者,若有欲望,征戰不休,死傷無數,骸骨如山。

    天地一切,相生相克,人有欲才為人,但欲望不可無限擴大,應當克製,需懂得天理,明白自然之道,而滅人欲。

    這就是朱聖的中心思想。

    也是他的聖道。

    許清宵聽的如癡如醉,他已窺見聖道,此時此刻,他動身了。

    走上石階上。

    一步,兩步,三步,十步,十二步。

    朱聖虛影,距離自己隻有最後一步了。

    若跨越這一步,自己將徹底明悟聖道,成就半聖。

    然而,就在此時。

    一道聲音,傳入這方天地。

    “守仁!醒來!”

    “他之聖道,並非是你之聖道。”

    “莫要著道了。”

    聲音響起,不算很大,而且莫名讓人覺得是幻聽一般,許清宵有些迷茫地看向周圍,沒有任何身影,也沒有任何聲音。

    甚至他都記不起來,這是誰的聲音,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

    “天理之道,視為聖道。”

    “滅欲之道,視為人道。”

    “許守仁,踏過這一步,你便可證無上聖道。”

    朱聖的聲音響起。

    他看向許清宵,語氣平靜,麵容溫和。

    刹那間,許清宵沒有任何猶豫,他抬起腳,準備跨越最後一步。

    隻是,就在這一刻。

    那聲音再次響起。

    “不要過去。”

    依舊是熟悉的聲音,但又顯得陌生。

    是誰?

    許清宵皺眉,他收回了步伐,轉身觀望四周,可惜沒有任何一點聲音。

    “是心魔。”

    “不用理會。”

    朱聖的聲音響起了。

    給予回答。

    告知許清宵,這是心魔,讓許清宵莫要亂想。

    心魔嗎?

    許清宵有些沉默。

    他也不清楚是不是心魔,隻是這聲音的確很熟悉。

    是誰的聲音?

    他想不到。

    過了一會,許清宵最終歎了口氣,想要繼續踏出這一步時。

    突兀之間,一道恐怖的聲音響起。

    “蔑聖者,不可成聖。”

    聲音響起,如雷貫耳,讓許清宵頓時醒悟過來了。

    所有的記憶全部浮現,這一刻,許清宵清醒過來。

    他看著眼前的朱聖,後者麵色依舊溫和,望著自己,但所有的事情,許清宵記起來了,這聲音是洪聖的聲音。

    但方才的聲音,是朝歌的聲音。

    朝歌讓自己不要成聖?

    不,朝歌讓自己不要走朱聖這條聖道,選擇自己的聖道。

    “朝歌兄長。”

    許清宵心中呼喊,想要詢問朝歌,然而朝歌的聲音並沒有再響起了。

    朝歌說過,自己不成聖,他們不能蘇醒,亦或者等到他們自己醒來,但等他們醒來,需要漫長的時間。

    而方才的聲音,應當是朝歌察覺到自己要成聖了,所以特意提醒自己,不要走別人的聖道。

    一瞬間。

    許清宵醒悟了。

    朱聖的聖道,的確非同小可,但這並不是自己的聖道。

    自己的聖道,應當是自己來走,每一步都是由自己來的。

    而且每一步,自己都有感悟,並非是強行提升上來,可如若自己現在成聖,那麼就是走朱聖之道,是別人的聖道,現在沒什麼問題,可以後自己終究無法突破。

    無法真正踏入一品。

    這很恐怖。

    哪怕是成為了亞聖,也沒有任何作用。

    再次望著朱聖,後者麵色依舊溫和,等待著自己走過去。

    然而,許清宵搖了搖頭,朝著朱聖一拜。

    “聖人在上,學生有自己的聖道,多謝聖人指點。”

    許清宵開口,如此說道。

    此話一說,朱聖沒有任何神色變化,而是看著許清宵道。

    “守仁,你放心,這條道,你可以入一品。”

    他沒有生氣,也沒有惱怒,而是告知許清宵,他的聖道,可以讓其成一品文聖。

    然而此話一說,許清宵搖了搖頭,他已經下定決心,不管朱聖說的是真是假。

    還是開口道:“聖人在上,學生認為,每個人都與眾不同,每個人的道,也與眾不同,聖人之道,博大精深,可並非一定適合學生。”

    許清宵給予回答,對方是朱聖,真正的聖人,尊重是必然的。

    此話一說。

    朱聖依舊沒有惱怒或者生氣,而是長長歎了口氣。

    過了一會,朱聖開口了。

    “守仁,你選擇的沒有錯,但有沒有對,我不清楚。”

    “不過我支持你的選擇。”

    “但你要記住,快點成聖,不是半聖,而是一品文聖。”

    “等你成為文聖後,很多事情你都將明白。”

    “還有,成為半聖後,去我故居,我有東西留給你。”

    朱聖開口,一番話顯得莫名其妙,尤其是最後一句話,留有東西給自己?

    許清宵有些好奇了。

    隻是刹那間。

    許清宵整個人神色不由大變。

    因為他這才發現一個問題。

    朱聖為什麼知道自己叫做許守仁?

    這不是聖意嗎?怎麼感覺好像就是朱聖本尊?

    “聖人,您.是本尊嗎?”

    許清宵開口詢問,他神色震撼。

    “既是非是。”

    然而後者給予的回答,讓許清宵稍稍鬆了口氣,並非是真正的本尊,不過也不是意念之類。

    “敢問聖人,此話怎講?”

    許清宵繼續問道。

    “你是否好奇,我為何能知曉你的名字?”

    朱聖出聲道。

    “恩。”

    許清宵點了點頭,而朱聖緩緩道。

    “我看到了你。”

    “在過去,看到了未來的你。”

    朱聖的聲音響起,讓許清宵滿是驚愕。

    “看到了我?”

    許清宵有些想不到了,他本以為這是朱聖本尊,如今得知不是朱聖本尊也就算了,更沒想到的是,對方在過去看到了自己。

    “恩,我看到了未來,五百年後的你。”

    “所有人都在哭泣,到處都是悲傷,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隻看到了你,以及聽到了眾生的哭泣。”

    “守仁,很多事情我不能告訴你,也無法告訴你,唯獨你成為了聖人,那麼你才會明白一切。”

    “我本想讓你走我的路,讓你早些成聖,隻不過我更加明白的是,當你有了自己的選擇時,一切仿佛都是命中注定的,我無法改變未來。”

    “可我相信,你能改變未來。”

    “你隻需要相信你自己即可。”

    朱聖說出自己顯身的原因,十二聖冊,是他留給許清宵的東西,當許清宵看到這樣東西時,他便會顯身。

    引導許清宵成聖,幫助許清宵以最快速度成聖。

    可如若許清宵選擇了自己的道路,他也不會有什麼想法,隻會支持許清宵。

    隻是朱聖說的事情,許清宵一句都聽不懂,一句也聽不明白,如同迷霧一般。

    “不要多想,做好當下即可。”

    朱聖提醒了一句,讓許清宵先不要去多想這些事情,知道了就行了,不能去多想。

    “學生明白了。”

    許清宵朝著朱聖一拜,如此說道。

    也就在此時,驚雷一般的聲音,再度響起。

    “許清宵!”

    “若你入我朱聖一脈,今日洪某可讓你成聖。”

    “如若你拒絕,今日洪某,請朱聖之意,誓死阻擋。”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

    朱聖微微皺眉,望著天穹,隨後又看向許清宵道。

    “這是那個傻子?”

    “為何要阻擋你成聖?”

    朱聖開口,如尋常人一般說話,讓許清宵一時之間有些語塞.,但朱聖似乎更加疑惑,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請自己阻擋許清宵成聖?

    啊.這。

    許清宵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想了想,許清宵還是開口道。

    “聖人在上,這是您的門徒,是一位半聖。”

    許清宵如此回答道。

    “我的門徒?”

    一瞬間,朱聖不禁又將目光看向蒼穹,很快他皺緊眉頭道。

    “我的門徒,應當不會愚蠢啊。”

    “阻擋你成聖作甚?即便是有再大的仇恨,儒者仁愛,應當感到高興,阻人成聖,這對天下蒼生來說,都是一件災事。”

    “他為何如此?”

    朱聖忍不住發出疑惑之聲。

    他身為聖人,更加懂得仁愛,儒者大公無私,大愛無疆,即便是不喜他人,可如若對方為天下蒼生做事,那麼私是私,公是公。

    可以不與對方交好,但也不能去坑害他人,否則這算什麼儒生啊?

    聽到朱聖的疑惑,許清宵反倒是長鬆了口氣,說實話如今天下讀書人這種樣子,實實在在讓許清宵不得不好奇,朱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如今看來,跟自己猜想的一般,朱聖是聖人,能成為聖人的,怎可能會如此?

    而大魏文宮的這幫讀書人,顯然是徹徹底底扭曲了聖人之意了。

    想到這裏,許清宵不由將所有的事情,細細告知朱聖,不過許清宵也沒有說的太過於詳細,而是將事情大致說了一下。

    然而,當許清宵將所有事情說完之後。

    朱聖的聲音響起了。

    “你沒有騙我?”

    “這不應該啊。”

    “我這幫徒弟,雖然說資質都不行,可沒道理如此啊?”

    “老夫教他們的東西,實打實是仁愛,怎麼他們一個個如此陰險?”

    “不行,這樣下去,還是儒者嗎?跟小人有什麼區別?”

    “他娘的。”

    朱聖莫名顯得有些激動了。

    如若說之前,朱聖沒有任何情緒變化,可再聽完文宮所做的事情之後,朱聖整個人都激動起來了。

    是異常的激動。

    到最後,朱聖更是罵了一句粗話,讓許清宵愣住了。

    好家夥,沒想到聖人都罵娘?

    不過想想也是,自己的門徒,要說沒出息,這沒什麼好說的,隻能說後代不行。

    可問題是,自己的門徒,胡作非為,坑害他人,自私無比,這就不行啊,你這完全違背了儒道啊。

    這跟欺師滅祖有什麼區別?

    但許清宵還是出言勸說了一句。

    “聖人莫要生氣。”

    “不過,他們還說這些都是您教的,是您的意思。”

    許清宵開口道。

    此話一說,朱聖傻了。

    “我說的?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我他娘的一直告訴他們,做人要謙虛,儒者要仁愛,要大公無私啊,這不是害我嗎?”

    朱聖整個人傻了。

    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自己天天說,日日說,要仁愛,要謙虛,要大愛無疆,不要嫉妒別人,要誇讚別人,好好努力。

    可沒想到,自己門徒竟然玩這招?

    嘶。

    這一刻,朱聖腦闊有點疼了。

    隻是刹那間,朱聖忽然神色一變,看向許清宵道。

    “我知道了!”

    “我明白了。”

    他忽然的出聲,讓許清宵有些好奇了。

    “聖人,您明白什麼了?”

    許清宵充滿著好奇。

    “不,我門徒絕對不會如此,是有人故意的。”

    “守仁,你知道仙屍嗎?”

    朱聖開口,詢問許清宵道。

    “知道。”

    許清宵點了點頭。

    而朱聖立刻道。

    “太祖建立大魏之前,天外有仙屍墜落,而太祖並非是第一個見到仙屍之人。”

    “根據我調查,一共有五個人比太祖先見到仙屍,準確點來說,不一定是五個人,有幾個是妖族。”

    “總而言之,這五個人當中,一定有一個是儒者,我當年成聖的時候,察覺到了他,不過他藏的太深了,此人應當是有什麼大秘密。”

    “這個秘密,與天地陰陽之力有莫大的關係,而陽力與儒者有極大的關係,我懷疑這個人等我消失後,潛入了文宮之中。”

    “或者是他的後代,潛入了文宮當中,並且成為了文宮的掌權者,誤導天下讀書人,通過手段,讓他們逐漸的忘記儒道本心。”

    “所以文宮讀書人才會變成這樣。”

    “儒不是儒,讀書人不是讀書人,這個可能性很大,守仁,你一定要認認真真調查此事,這開不得玩笑,此人的圖謀,太大了,想要徹底敗壞儒道根基。”

    “如若他真的成功了,後果不堪設想,甚至我看到了你的未來,你的未來,與這個人有關係,你一定要調查清楚,是誰。”

    “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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