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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靳韜送走了離開前還不斷囑咐他要大方分享藥茶給他的二王兄,直接轉回內寢,腳步才剛踏進屋裡,便瞧見娘子倚著床柱睡著了。
他走近,垂眸看著她像花一樣細致純淨的蒼白麗顏,目光不由得痴柔。
她的父母肯定是礙於皇命難違,才舍得把這樣柔弱的一朵嬌花嫁來這麼遠的異國吧!
她又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嫁給他?
靳綺還說,她最近很努力的讓太無極教她龍余國的語言,很努力的想要融入他的生活……
靳韜凝望著她,原本平靜的心湖起了漣漪,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心情來看待他的妻。
外面的雨還是不停的下著,甚至有愈來愈猛烈的趨勢,通常這種狀況,他應該前往城磯的堤壩監管巡查,卻莫名其妙的杵在她的面前,怎麼也無法移開腳步。
看著她靠在床柱上的臉兒因為熟睡而往前一滑,他迅速上前扶住她。
慕容謐驚醒,裹在身上的錦被滑落,露出圓潤滑膩的香肩。
「既然累了,怎麼不躺在榻上歇息?」
靠在他的懷裡,她連忙搖頭,語氣急促,「不累,我不累。」難得他回來用膳,她不想錯過與他相處的時間。
知道了她的一些事,靳韜有些愧疚,雖然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辦法愛她,但至少能做到平等回應她的付出。
二王兄跟他談完話,就先他一步去了堤壩,靳綺也還在壩上,他處理完公務,再陪她用個午膳,也不會耽擱太多時間。
打定了主意,他的薄唇微微一彎,替她撥了撥粘在頰邊的細發,柔聲說道:「放心,我不會那麼快出門。」
當手順著她的臉頰緩緩的往頸子滑去時,沁涼的膚觸讓他情難自禁的多摸了好幾下。
慕容謐露出歡喜的笑容,卻在觸及他黑得發亮的灼燙雙眼時,小臉染上羞赧的紅暈。
他看著她的眼神,像極了洞房花燭夜那時。
她羞得微微垂下頭,不敢看他,正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時,天邊劃過一道閃電,緊接著轟隆隆的雷聲響起,震耳欲聾。
慕容謐驚呼出聲,直覺的伸出玉臂,攀抱住他強壯的頸項,整個人貼在他身上。
軟玉溫香抱滿懷,靳韜整個人一僵,只感覺她將他抱得極緊,害怕的在他懷裡輕顫。
大掌輕輕拍著她的背部,他安撫的說:「別怕,只是打雷而已。」
聽著他極為低沉醇和的音調,她覺得莫名的安心,漸漸的放松下來,隨即驚覺原本披覆在身上的錦被早已滑落。
赤裸的身軀緊緊貼著他的身子,柔嫩的肌膚隔著他身上輕薄的衣袍,可以感覺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她的心跳隨著他的逐漸加快,抬起頭,望進他灼亮的黑眸裡,他好看的嘴角微微勾起,少了些許疏離清冷,她情難自禁,主動吻上他的嘴角。
如蘭的香氣襲來,那蜻蜓點水般的碰觸令靳韜灼亮的黑眸更加深沉了些,一直被壓抑的欲/望因為那個吻而釋放出來。
「剛剛那個是什麼?」他指了指嘴角,低啞的嗓音隱含著戲譫的問。
沒想到自個兒會有這般孟i舉動,慕容謐的臉頰赧紅,羞得無地自容。
「這……是吻嗎?」不待她回答,他抬起她尖潤的下巴,溫熱的薄唇輕輕覆蓋她淺粉色的唇瓣,輕柔的挑開她的唇齒,輾轉吮吻。
他溫柔的探索她嘴裡的每一處,吸吮她甜蜜的香津,與她羞怯的小舌嬉戲交纏。
從未體驗過的親密感讓慕容謐心跳加速,隨著唇齒間的交纏,讓她覺得心裡最柔軟的地方似乎被入侵了。
想要被他呵寵疼愛,想要得到更多的他的想望從心裡升起,她的雙手憑著本能探進他的衣襟內,想貼近感受他灼熱光滑的肌膚。
他的氣息愈發粗重,雙手小心翼翼的拉開她纖細的雙腿,環住他勁瘦結實的腰杆。
這個姿勢讓她嬌嫩的入口毫無阻礙的抵住他的硬挺,一團熱氣迅速在她的腹部凝聚起來。
她瞠大雙眼,表情羞窘。「這……這個……這個姿勢……好奇怪……」
「你的腳受傷了,我們要小心點。」他又輕輕的吻住她的唇。
再次盡情嘗盡她口中甜美的滋味後,他才將細碎的吻沿著脖子一直綿延到她小巧飽滿的胸乳。
……
「啊……啊啊……」她不斷的逸出快慰的嬌吟,上半身隨著他的擺弄而不停的晃動。
所有的感官全集中在交合的那個點上,過多的歡愉快/感讓她弓起身子,再也忍不住哭喊流淚。
她艷紅的臉上滿是淚水,卻美得教人屏息,他的熱唇溫柔的吮去她的淚水,愛憐的說:「怎麼哭成這樣?好像我把你欺負得多慘。」
她確實是被他欺負了,不只是身子,連心也是,她卻不爭氣的沒有辦法怪他,只因為這場政治利益下的聯姻,是她求得太多了啊!
慕容謐努力的忍住淚水,晃動螓首,嗓音嬌啞的說:「不……夫君並沒有欺負我。」
緊瞅著她柔順承歡的樣子,靳韜的心一軟,暗暗嘆了口氣,緊緊抱住她後,加快進出的動作。「算了,饒了你。」
他的動作又引來她一陣嬌吟,雖然饒了她,但他還沒徹底釋放之前,還是「欺負」了她好久……
一早,雨暫歇,難得放晴的天氣讓空氣透著一股清新的氣息。
馬車進入舶務衙附近的大街,靳綺與靳綾沒心思欣賞街景,兩人兩雙眼反而不時瞅著慕容謐,表情忐忑憂心。
由慕容謐的丫鬟那兒聽說,慕容謐由港口前往王宮的那段路程,被馬車震顛得暈頭轉向,不舒服了好久。
兩人真怕這一路又會害她犯暈,加上她的臉色蒼白得驚人,讓人格外不放心。
慕容謐被她們兩人瞧得有些不自在,沒好氣的重申,「你們不用擔心,我真的沒事。」
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靳綺與靳綾都知道慕容謐的個性體貼柔順,處處為人著想,即使這會兒不舒服,怕她們擔心,應該也不會說實話吧!
「但……三王嫂的臉色很差。」
或許是出發前用了初抵龍余國時,靳韜差小廝送來的藥果,這一路上,慕容謐還真的不覺得暈,也不覺得難受。
她的腦子清清楚楚,再思及可以見到夫君平日辦公、巡訪之處,情緒明顯高昂的笑說:「我從小就是這樣的臉色,小時候大哥逗著我玩時,總是愛喊我小女鬼呢!」
聽到慕容謐這麼說,靳綺與靳綾才稍微放心,三人繼續有說有笑。
不一會兒,馬夫停下馬車,稟報舶務衙到了。
她們下了馬車,便遇到雁尹。
雁尹見到兩個公主,連忙行禮,經過公主們的提點,才知道兩人身旁靜雅脫俗的女子是三王妃。
他還來不及行禮,靳綺便嚷著要去港口巡視,說是巡視,其實是因為那兒外來船舶多,商鋪貨號裡賣的全是龍余國沒有的新鮮玩意兒,琳琅滿目,很是有趣。
慕容謐不貪這些新鮮玩意兒,一整個心思落在靳韜身上,想將出門前帶上的點心拿去給他。
雁尹被兩個公主脅持走了,只好吩咐門口的守衛指引三王妃去見靳韜。
慕容謐笑看著他們三人離去,突然感覺有人在拉扯她的裙擺,納悶的垂下眼,瞧見幾個渾身髒兮兮的小乞丐,向她乞討。
「姊姊,行行好,賞我們幾個銅板買餅。」
小乞丐們的年紀很小,大約七‘八歲,仰起髒髒的臉,睜著大大的眼,不斷的乞求,讓她瞧了好不心疼。
孩子們這麼小就沒爹沒娘,鎮日在街上乞討,要得到多少人的憐憫才能求到銀兩買東西吃?
她不假思索的將荷包裡的銅板全都分給了他們,連同手中的小食盒也給了他們,幾個小乞丐樂得直道謝。
慕容謐看著小乞丐們歡天喜地的離去,才在守衛的指引下進入官衙,也才得知靳韜此時不在衙門裡,最後她被請到後面的小廳堂裡等候。
她百無聊賴,苦惱的心想著,帶來的點心全都給了小乞丐們,見著夫君時,兩手空空,她該與他說些什麼?
突然,她在天井的小園裡發現了一只大黃狗,它睜著黑溜溜的雙眼,一臉好奇的看著她。
心裡正煩悶,四下無人,她不假思索的朝它走去,蹲在它的面前,柔聲笑問:「大狗兒,你打哪兒來啊?叫什麼名字啊?」
大黃狗聽懂她的話,搖了搖尾巴,汪汪汪的叫著,告訴她自己住在港口鋪子,閑著無聊才四處晃晃。
慕容謐頷了頷首,「噢!原來你叫努努啊……是住在港口的鋪子,怎麼晃到這裡來了?」
「汪汪汪……」
大黃狗難得遇到聽得懂它說話的人,興奮的回答它出來散步,也問了她打哪兒來。
她抿了抿嘴,冷冷的掌心摸著它額頭上的軟毛,表情略顯惆悵,幽幽的說:「我家……我家在好遠好遠的地方呢!」
「汪汪汪……」
「有多遠喔?唔……得穿過一片海洋,坐好久的船才能回到家。」
大黃狗同情的舔了舔她的手,濕潤的鼻子輕輕頂蹭著她的嫩頰,惹得她怕癢的笑出聲,躲著它的「攻擊」。
「哎呀!呵呵呵……你別鬧了啦!好……好癢……」
大黃狗瞧她那模樣,好心的斂起本性,不再逗弄她,正經八百的對她說起她把東西全部送給幾個小乞丐的那件事。
斂住笑意,她嘟起嘴,表情懊惱的說:「啊?你笑我是笨呆子啊?其實我也有些後悔,不該把小食盒都給了他們,應該留個一、兩塊的。這下子沒了餅……好像沒借口過來見夫君了。」她好無奈、好苦惱的嘆了口氣,「努努,你說,我這樣隨隨便便跑來,我家夫君會不會因此氣惱啊?」
因為太專心,慕容謐壓根兒不知道靳韜在她與大黃狗說話後就杵在身後,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其實他打從她遇上那幾個小乞丐時就看到她了,但是沒出聲喊她,想要瞧瞧,在他面前溫柔嫻靜的娘子,私底下是怎樣的性情模樣。
為什麼靳綺與靳綾在短時間裡便會由擔心他轉為規勸他打開心房,還不時提起慕容謐的好?
他感到訝異,慕容謐不但沒嫌棄小乞丐們弄髒了她的裙子,還掏空了荷包裡的銅板,甚至把手中的食盒交了出去。
進了衙門,他向衙差交代了一些事,便往小廳堂走去,沒想到腳步還沒停下,便看到她蹲著和大黃狗說話。
她的神態專注,像是喃喃自語,卻不時可以聽到大黃狗汪汪汪的回應,好像是在與她對話。
沒來由的,那情景讓他深藏在心底,屬於兒時的回憶,一點一滴的浮現心頭。
在他十歲那年,龍余國與天朝才剛建立邦誼,投效天朝後,為示己誠,父王將他送到天朝學習天朝語言。
在天朝學習天朝語言的那年,他曾經很喜歡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長得很可愛,個性單純,臉色蒼白,還不時和動物說話……
隨著回憶的浮現,小姑娘的模樣愈發明顯,漸漸的與他的妻的臉重迭在一塊,頓時,靳韜的心猛地一促。
父王到天朝求娶的女子是慕容謐,一個小官的千金,眾人對於父王沒要求娶天朝公主當兒媳婦感到不解。
而他直到此刻才驚覺,父王這麼做是為了他?!
當年回龍余國後,他時時念著小怪姑娘,要離開前還發了好大的脾氣,鬧到後來,父王才知道他是因為舍不得小怪姑娘而發脾氣。
父王便允諾他,等小怪姑娘長大了,他一定會向天朝皇帝求她來給他當新娘子。
沒想到她真的成了他的新娘……
靳韜很肯定她就是小怪姑娘,在他所認識的天朝人裡,只有她有這麼怪異的舉動。
當靳韜陷在過往的回憶時,慕容謐和大黃狗說完話,站起來,轉身准備離開,卻不小心撞到杵在身後的人。
「啊!」
靳韜伸出手,護住撞進他懷裡的妻子。「小心!」
慕容謐聽到頭頂響起的聲音,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是靳韜?!
他幾時來的?她怎麼一點動靜都沒聽到?不知道他有沒有瞧見她與大黃狗說話的奇怪行徑……
在她腦中轉著一堆問題時,靳韜瞧她一臉忐忑,小臉低垂,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他不禁柔聲問道:「用午膳了嗎?」
想起以前最愛拿她與動物說話這件事逗她,不由得湧上一股愉悅,小時候在天朝學習那段期間是他最歡喜的一段日子。
沒想到過「這麼多年,她一點都沒變,從小怪姑娘變成大怪姑娘了,還是依然愛跟動物說話。
只是之前他怎麼都沒發覺?是她隱藏得太好?還是他將她漠視到極點?
或許他日後應該多撥點時間與她相處,才能一一為心裡的疑問解惑。
在同一時間,靳韜驚覺自己的想法,竟然因為知道她是天朝的小怪姑娘,以及憶及與她相處的那段美好時光,而有所改變。
他們由很陌生的兩個人,拉近了距離,成了久違的「故友」,她不再單純是天朝娶來的新娘……
慕容謐愕然,由他寬闊的胸懷抬起頭,以為自個兒聽錯了。
「我剛忙完,正巧你過來,就一起用午膳,如何?」
她定定的瞅著夫君,見到他清俊的面容平常,語氣一如往昔的柔和,一時之間忘了方才擔心的事,受寵若驚,歡喜的頷了頷首。
靳韜滿意的微勾嘴角,想要伸手去牽她。
她卻反悔了,露出為難的表情,細聲的說:「可是我是和四妹妹及五妹妹一起來的……」
「那兩個丫頭還怕沒得吃?不用擔心她們了。」他強勢的一把拉住她冰涼的小手。
也不知道靳綺和靳綾拖著雁尹野到哪兒去了,但有雁尹跟著,他根本就不擔心。
突然被他拉住手,他大而厚實的手心很溫暖,讓她感覺舒服,暗暗發出一聲心滿意足的嘆息。
無奈自小被灌輸女子要矜持守禮的觀念,她不自在的想掙脫他的束縛。
他側眸,瞥了她一眼,不懂她為何反抗。
「會……會被瞧見。」
瞧妻子的臉紅得像番茄,他好笑的問:「被瞧見什麼?」
「在外頭……這樣不好。」真奇怪,也不見他用多大的氣力拉自個兒的手,怎麼她會掙不開呢?
靳韜意會過來,心想,是天朝的禮教約束才讓她連被他牽手也要露出如此心虛、羞窘的神態。
「這裡是龍余國,不是天朝。再說,咱們是夫妻,牽著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他提醒。
話雖是這麼說,但根深柢固的禮教觀念還是讓她無法理直氣壯,任由他這麼光明正大的牽著手啊!
「可是……」
「沒有可是。」他直接打斷她的話,態度雖強勢,但還是顧慮到她的感受,勉為其難的退了一步,帶著她由官衙後門離開。
她應了聲,頭一回見識到夫君藏在溫文外表下的霸道。
兩人一起走上港邊大街,兩旁有著各種攤位,很是熱鬧,像是中土的集市,只是龍余國人的模樣輪廓比中土人深邃,膚色較黑。
這樣的體認讓慕容謐意識到自個兒身處在異國番邦,而靳韜也不像初成親時對她那般冷淡。
兩人之間雖然感覺不到濃情蜜意,但是總算像一對夫妻,行走間,他會護著她,不讓她被旁人撞著。
她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改變了他對她的態度,不過光是那份照顧,便足已讓她窩心。
而他果真受百姓擁戴,到酒樓的這一路上,許多小販見著他,哪怕正忙碌著,也會停下手中的活兒,向他問安;熱情一點的小販,甚至會塞一些自家賣的吃食給他。
初臨龍余國,她便已由海鳥的口中知道其他人及靳韜的事,當時只覺得能有賢明的王族子嗣是百姓之福,如今親眼所見,她的心卻脹滿了與有榮焉的驕傲。
也因為如此,靳韜和她的手上都堆滿了小販的熱情與心意。
「那……這些東西該怎麼處理?」包子、饅頭、漁獲、水果、生的、熟的……他們還需要進酒樓用膳嗎?
「晚些我讓人發送給附近的窮人家。」靳韜從不推拒百姓的熱情,也從不浪費,總是把東西分送給需要的人們。
慕容謐看著他,心田翻湧著對他的喜愛。
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遠比當初哥哥對她所說的還要讓人心懾啊!
兩人抵達酒樓,靳韜向小二要了臨窗、可遠眺海景的隱密座位,徑自點了好幾樣菜。
「就我們兩個人,會不會吃不完?」慕容謐擔心的問。
「你嫁來這些時日,都還是這般瘦骨嶙峋的單薄模樣,像話嗎?」
他愈打量她愈發覺得她似乎打小臉色就那樣蒼白,長大後,她稚嫩的五官精致深邃了,嫩頰清瘦,樣貌秀麗,那雙無一絲雜質的純淨眼眸顯得更加黑亮……更加惹他心憐。
他的嗓音溫溫淡淡的,卻掩不住話裡的關切,讓慕容謐的心底還是抑不住湧出淡淡的甜,靦眺的柔聲回道:「人家還不至於到瘦骨嶙峋的地步。」
他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頭,為彼此倒了杯茶水後,才狀似不經意的問:「上回你說你的那些丫鬟給誰了?」
他是真的遇到她就成了獸,那日被她主動一抱,也不管她的膝蓋還有傷,心癢難耐的抱著她,狠狠的要了她。
貪了歡,他身心舒泰,直接便抱著妻子那如涼玉般的身子小憩了一會兒,也就忘了要問她的事了。
沒想到他會問起丫鬟們,她咬了咬唇,好似為難的沉吟了許久才說:「給了四妹妹和五妹妹。」
這答案還真是讓他意外。「為什麼?」
慕容謐不解的望向靳韜。「四妹妹和五妹妹說,龍余國的男子成了親,凡事都得妻子張羅。皇上不知道龍余國的風俗,才會賜了那麼多丫鬟,既然你是我的夫君,丫鬟們便無用武之處……」
瞧見他緊蹙眉頭,臉色愈來愈沉,她的聲音跟著怯怯的含進口中,成了嘟囔。
她……說錯什麼了嗎?
「把六個丫鬟全要回來!」
他真不敢相信,靳綺與靳綾竟然會對她扯這樣的謊?而她居然傻乎乎的照做,成了粗使丫頭?
她這跟小時候如出一轍的純真良善,讓他一股火氣湧了上來。「這實在是太胡鬧了!」
雖然靳綺與靳綾是他的妹妹,也不應該這樣捉弄自己的嫂嫂。
突然被他沉聲一喝,慕容謐一臉疑惑的望向他。「啊?」
「你身邊沒丫鬟伺候,還像話嗎?打理我的衣物的粗活也交由她們去做。」靳韜口氣不善的說。
「可是……」
「你若開不了口,我會找個時間同靳綺與靳綾說。」他的口吻異常堅定。
她咬住唇,琢磨了許久才說:「夫君……我不用丫鬟伺候,沒關系。而妻子伺候夫君是天經地義的事,我可以做。」
她的逆來順受沒討得他的歡心,反而讓他差點捏碎了握在手上的茶杯,說她傻,還真不是普通的傻。
「要回丫鬟們是伺候你,其他的粗活交由丫鬟們做。」因為她,深深壓抑在骨子裡的霸氣衝破平時溫文爾雅的表相,他的態度顯得強硬而霸道,不容反駁的重申。
「那……我要做什麼?」
聽她這麼問,靳韜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就做我靳韜的娘子,做娘子該做的事。」
沒想到他會這麼生氣,但是不曉得為什麼,慕容謐一點都不害怕,也許是他護著她的態度讓她心暖不已。
而他的話竟然讓她的腦子自有意識的轉到其他方面……俏臉一熱,她連忙柔順的頷首,「夫君,別生氣,我知道了。」
頓時,靳韜才發覺他已經很久沒有為這種小事大動肝火了。
一陣疑惑襲上心頭,難道因為知道她是小怪姑娘,他再也無法淡然看待她?
如同小時候,他就愛欺負、捉弄她,卻不允許旁人欺負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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