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椰子汁] 爆頭巫師 (連載中)

我是分身

第十節 堅果與腦域

    蘭斯來到月光塔中，不出他所料，安曼剛剛結束了手頭的實驗。

    看到自己的弟子前來，安曼顯得興致很高，他帶著蘭斯來到了第四層。

    六層月光塔，除了第一層大廳用來擺放傀儡和一些煉金用品之外，其余每一層都有各自的功用。頂層是觀星區，巫師們有許多預言系的法术需要觀察月亮和星象才能得出結論。第五層則是安曼一般的實驗區，據說整個月光塔的建造中，第五層用的材料是最堅固的，且具有一定的反魔力場，可以抵消一定的魔法威能。

    第四層建筑主要是安曼私人的圖書室，圖書室分為兩個，一大一小。大圖書室里裝著几百本圖書，比蘭斯本人的小藏書閣要大得多了，但是這里的圖書都是用凡人們的語言書寫的；而小的圖書室則只有兩平方米大小，里面只有一排書架，上面放著二十來本書。而這二十多本書，才是安曼珍藏的精髓。

    蘭斯知道，小的圖書室里每一本書對于巫師們來說都是異常珍貴。在過去的半年里，蘭斯只在大的圖書室中學習過。

    除了兩個圖書室之外，第四層還有其他一些空余的房間，空余用來休息或者學習。

    “蘭斯，昨天晚上你能親手寫出那個符文，老實說，我很驚訝。”安曼說道：“不過我們巫師都是只問結果不問過程的人，既然你能寫出來那麼符文，那麼這就意味著你有成為巫師的資格。”

    “次級冥想术符文的重要性，想必你也清楚。接下來的一步，只要你能按照我說的辦法去做，應該能在三個月內成為一名巫師學徒。”

    一級巫師又被稱為巫師學徒，一般泛指能夠掌握冥想术的巫師。

    蘭斯點了點頭：“我一定會按照老師的囑咐而努力的。”

    安曼沉吟了一下，背身走進小圖書室，取出了一本薄薄的小冊子。

    “這本書，你先拿去看看，務必要小心，不要損壞了。雖然這些書我都已經看過，但是其珍貴程度依然是毋庸置疑的。這些都是當年我離開彩虹島的時候從學院里帶出來的，現在已經很難找到了。”安曼將那本小冊子交到蘭斯手里，囑咐道：“這本書里記載的內容是關于如何控制你的思維進入你的腦域的。我們都知道，只有將思維置入腦域之中，才能在那里利用精神力勾勒出你想要組合的符文。你看完之后，可以嘗試一下能否進入腦域，但是一定要記住，就算你的思維進入了腦域，也暫時不要輕舉妄動。按照我的步驟一步一步來，不要冒進，否則會產生難以預料的后果。”

    蘭斯點了點頭，接過那本小冊子。

    “老師，一般人需要多久，才能將自己的思維進入腦域？”蘭斯問道。

    安曼笑了笑：“此事因人而異，有些人只需要一眨眼，有些人卻需要三個月。不過只要你第一次成功進入了腦域，那麼下一次進入就會變得輕松許多。”

    蘭斯拿著小冊子，在安曼的安排下選了個清靜的房間開始閱讀起來。

    ……

    這本小冊子的名字叫《堅果中的腦域》，作者是一名叫做克倫菲爾的巫師。從描述不多的作者資料中可以看得出來，這名巫師對腦域以及精神力方面的研究非常透徹。

    “死靈學派專精的巫師麼？難怪對腦域這麼了解！”蘭斯不由苦笑出聲。以巫師們的冷漠特性來說，這名克倫菲爾的巫師能夠寫出這樣的作品，恐怕不知道解剖了多少人類的大腦才得以形成這部薄薄的著作。

    堅果中的腦域用古倫語寫就，據安曼說這種語言在目前的巫師界應該是非常流行的。古論語的特點是詞彙量少但是十分精確，蘭斯一邊閱讀，一邊讓狐狸記錄下來本書的內容。

    在這本書中，亡靈大巫師克倫菲爾將人類的腦域外層比喻成一只堅果，人類的思維想要進入腦域，則必須越過最外面那一層外殼……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過去，短短十几頁的小冊子，蘭斯花了足足大半天才將它看完。

    等到他下意識地合上小冊子的時候，才愕然發現外面已經天黑了。

    月光塔里安裝著照明用的螢石，所以蘭斯也不必擔心看不見，此時安曼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蘭斯喊了兩句也沒人回應。

    “按照這本書上的記載，其實人類的腦域就和堅果相似，思維想要進入其中，只需要尋找到果殼中的縫隙就行了。畢竟人類的意識是寄居在大腦之中的，距離神秘的腦域其實並不遙遠。”蘭斯心中默默想到。

    他將小冊子放在桌上，將里面的內容再度過了一遍。

    不知道是否是因為穿越的緣故，他只覺得自己的精神非常旺盛，雖然看了一個下午的書，卻也沒有半點困倦的感覺，反而有些躍躍欲試。

    “反正老師說過可以嘗試讓思維進入腦域，我就試試看吧。”

    蘭斯按照書本上所說的方法，閉上雙眼，集中注意力，口中默默地念了一句：“斯圖卡拉……”

    眼前一片漆黑，絲毫沒有動靜。

    他撓了撓腦袋，再試了一遍。這一次，他將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一片漆黑中的那一個若隱若現的光點之中。

    一種眩暈的感覺傳遞到他的腦海之中。

    蘭斯咬住牙，摒棄了所有的雜念，不斷地念誦著：“斯圖卡拉……”

    一瞬間，他的意識仿佛變成了一條深海中的游魚。原本只是平面的漆黑色變成了立体的空間，他置身其中，可以自如地上下游動。

    “這就是我的意識，我的思維了。”蘭斯的思維好奇地向遠方游去。

    在這片黑暗的天地里，他是如此地舒適。哪怕前方看不到任何光明，他也能感受到一種親切的感覺。

    ……

    “應該就是這里了。”蘭斯看著眼前那個巨大的外殼，他上上下下游了好几圈，立刻發現了一個細小的裂縫。

    他從裂縫中鑽了進去。

    一陣光明！

    這是一種何等奇妙的感覺啊，蘭斯看到了一個金黃色的空間，這個空間巨大無比，但是又能看到盡頭。

    無數的金黃色圓點在空間之中游離飛舞，蘭斯數了數，大約有超過兩百點金黃色的圓點在自己的腦域中聚集。

    “這就是我的精神力麼？”蘭斯有些不確定地看著那些游離的圓點。

    在他的意識操控之下，每一個圓點都乖乖順從著他的意志。

    “狐狸，你能偵測到目前我看到的東西麼？”蘭斯在心里問道。

    “不能。主人您的意識目前處于大腦深處，該區域仍處于本公司科技尚未抵達的地方，狐狸沒有權限進入這個區域。”

    蘭斯心中點了點頭，腦域對于一個人來說几乎是最神秘而重要的地方，難怪狐狸無法進入。

    那些游離的金色圓點，就是蘭斯的精神力。進入腦域之后，他下一步所需要做的就是將這些圓點按照一定的順序和形狀排列起來，形成一個符文，然后每日不斷地進行固定。當這個符文徹底固化之后，蘭斯差不多就可以掌握了這個法术。

    次級冥想术，就是他必須勾勒的第一個符文。

我是分身

第十一節 侍女

    此時此刻，蘭斯有一種衝動。

    次級冥想术符文，已經深深地記憶在了他的腦海里。他甚至不需要思考就能勾勒出這個符文來。

    “只要能夠在腦域里勾勒出符文，剩下的只是每日不停的固化了。”蘭斯有些激動。

    他沒有想到，自己的思維進入腦域的過程如此順利。

    那些金黃色的光點仿佛自己的手臂一般溫順,完全聽從他的命令，他本能地想要試試勾勒那枚符文。

    可是最終，他還是忍住了。

    蘭斯的思維在腦域里又停留了一會儿，然后退出了那個神秘的地方。

    他睜開雙眼，不無遺憾地嘆了一口氣。畢竟他現在已經邁過了最艱難的那一道門檻，沒有必要為了一時的衝動而冒險。安曼之前特意叮囑過他，應該不是沒有道理的。

    “你在嘗試了？第一次失敗沒關系的，再試几次就成功了。”

    一個溫和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

    蘭斯嚇了一跳，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安曼居然已經坐在了他身旁。老法師看到蘭斯睜開雙眼第一個動作就是嘆氣，還以為他連腦域都沒有進入，所以開口安慰自己的弟子。

    蘭斯眼珠一轉，順坡下驢道：“嗯嗯，多謝老師。”自己這麼快進入腦域，几乎可以和安曼口中的超級天才相提並論，蘭斯可不想太過鋒芒畢露。

    安曼又道：“每天你可以嘗試兩三次，多了就不好了。控制自己的思維進入腦域，對于初學者來說也是一種非常消耗心神的行為。”

    蘭斯點頭，然后又問了安曼几個問題，便離開了月光塔。

    他決定過一段時間再想安曼討教勾勒符文的辦法，反正他還年輕，目前不缺時間。

    趁著這段日子，也可以先惡補一下基礎知識，以及提升一下身体素質。

    蘭斯在夜色之中回到城堡里，由于子爵出征，晚餐也已早早結束。蘭斯只能繼續去廚房覓食。

    酒飽飯足之后，他問門房討了一支蠟燭，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

    “嗯？我的房間里有人？”蘭斯看到自己的房門虛掩著，里面透露出一絲溫暖的亮光來。

    他推開房門，一個有些拘謹的女孩正站在角落里，她的頭發是亞麻色的，皮膚很白皙，看上去大約十六七歲。

    “你是？”蘭斯皺了皺眉頭。

    少女有些驚恐地看著蘭斯，還沒等她開口，一個臃腫的影子從蘭斯的盥洗室里走了出來。

    西麗大嬸粗聲粗氣地說：“蘭斯少爺，她是新來的侍女，是大夫人親手挑選的。之前我教過她一些伺候人的活儿，您可不能沒有一個像樣的貼身侍女呀。”

    “您的熱水我已經放好了，想要洗澡的話隨時可以。雖然現在是夏天，但是您也累了一天了，洗個熱水澡總是好的。”

    蘭斯點了點頭，目送西麗大嬸絮絮叨叨地離開了房間。

    “砰！”房門被蘭斯緊緊合上。

    少女眼中的驚恐越發濃烈了。

    蘭斯平和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邦妮，我叫邦妮，少爺……”少女白皙的臉龐泛起了一絲紅暈，“您需要我幫您更衣麼？”

    蘭斯聳了聳肩，突然說道：“大夫人和你說了什麼？”

    邦妮咬了咬嘴唇：“大夫人？哪位是大夫人？我剛來城堡，不是很清楚。”

    蘭斯不可置否，他大大咧咧地脫掉了全身的衣服，自顧自地走進了盥洗室里。

    邦妮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該做什麼才好。

    蘭斯躺在滾燙的浴池之中，享受著渾身放松的感覺。上午的練劍讓他渾身酸痛，而下午的研習魔法則令他消耗了大量的精神，這一天下來他可累得夠嗆。

    至于大夫人將這個侍女安插到自己身邊有什麼打算，他才懶得去計較。他蘭斯可不是什麼迂腐之輩，送上門的肉該吃的時候他還是會吃的。

    不過現在麼，還是好好恢復一下。

    蘭斯愜意地吐出一口濁氣。

    ……

    洗完澡，蘭斯發現邦妮依舊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牆角。他重新端詳了一遍少女的面容，不得不說，邦妮的姿色還是很不錯的。她的眼睛是碧藍色的，氣質則偏向于柔弱，有一種令人保護的欲望。

    “你叫邦妮是吧，今天晚上我不需要你伺候，回房睡覺去吧。”蘭斯揮了揮手。

    女孩愣了一下，她指著蘭斯房間里今天才出現的一張小床說：“蘭斯少爺，他們安排我睡在這儿。”

    看著那張簡陋的小床，蘭斯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心里嘀咕道：“監視的意圖都這麼明顯了啊，真當我好欺負？”

    “他們是誰？”蘭斯冷冷道。

    邦妮畏畏縮縮地道：“他們是……他們是城堡的主人。”

    “城堡的主人？”蘭斯微微抬起下巴：“城堡的主人，只有我父親，萊恩子爵大人。現在萊恩子爵和我哥哥格里芬都不在城堡里，所以我蘭斯才是城堡的主人。一切都得聽我的。”

    “現在，我命令你，出去。離開我的房間！”

    邦妮泫然欲泣，然而在蘭斯嚴厲的目光之下，女孩只能離開了蘭斯的房間。

    邦妮走后，蘭斯將房門上鎖，一個人看了會書，才上床睡覺。

    ……

    次日清晨，照舊是五點半，蘭斯在狐狸的提示之下從沉眠中醒來。

    “真是困吶……”蘭斯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洗漱完畢。

    人類的惰性永遠是成功最大的絆腳石，蘭斯深知這一點，所以他不會給自己任何偷懶的理由。

    哪怕再困，渾身再無力，也得早早爬起來。

    他打開房門，卻看到一個單薄的身影抱膝靠在門檻上。

    “邦妮？”蘭斯皺眉，低聲道。

    女孩立刻仿佛受驚的小白兔一般驚醒過來，她紅著雙眼，很明顯是哭了一夜。

    她的衣服很單薄，雖然此時是夏天，但是城堡深幽，晚上還是很冷的。

    “你在外面坐了一夜？”蘭斯問道。

    女孩可憐兮兮地點了點頭，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快速哀求道：“少爺，請不要和別人說。我是您的貼身侍女，如果您不要我了，我就會被賣給那個老馬夫當做妻子。求求您了……”

    看到女孩可憐的樣子，蘭斯心中一軟。他嘆了一口氣，搖頭道：“好吧。”

    說罷他就要走，誰知道女孩居然亦步亦趨地跟著他。

    “這也是大夫人讓你干的事？”蘭斯不滿地說道。

    邦妮怯怯地說：“我是少爺的貼身侍女，少爺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蘭斯懶得理會，就當多了個拖油瓶，直接無視少女。和昨天一樣，他再次來到演武場，開始練習基礎劍法。

    在芯片的幫助下，橫劈、豎劈兩個動作蘭斯已經能做的非常標准了，至于其余四個動作，仍然有待加强。

    蘭斯練習基礎劍法，本來就沒准備瞞著城堡里的人，少女在一旁腫著眼睛看著他也無所謂。

    一個上午，蘭斯都沉浸在揮汗如雨的鍛煉之中。

    ……

    時至中午，蘭斯才中止了基礎劍法的訓練。他能夠明顯感覺到，正確的姿勢可以增强身上許多部位的肌肉，而不正確的姿勢則會造成一定的損傷。每一次正確的揮舞，都在消耗他為數不多的氣力，同時慢慢增强他的身体素質。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想要成功，便唯有堅持不懈。

    蘭斯將木劍放回武器架中，剛想回城堡里，誰知道前方的道路一小隊士兵拖著几頭古怪的東西往城堡里走了過來。

    “這是什麼東西？”蘭斯心里好奇，他快步走了過去。

    士兵們看到蘭斯，紛紛問好：“蘭斯少爺！”

    “蘭斯少爺！”

    “這几頭魚人在沙灘附近游蕩，想要偷咱們的糧食，被我們給抓回來了。”其中一名小隊長指著后面几頭怪物對蘭斯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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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節 魚人

    “魚人？”蘭斯腦海里浮現出一些模糊的記憶。對于這方面，這個身体的前主人顯然不怎麼了解。

    事實上，在驃騎王國的西海岸時有魚人出現並非什麼大新聞。魚人的品種非常之多，保守估計超過二十種。眼前這些士兵抓獲的五六頭魚人只是那二十多種魚人里的一種罷了。

    “既然是除了人類之外我遇到的第一種智慧生物，當然要好好研究一下。”蘭斯心中如此想到。

    于是他吩咐一名士兵一會儿送兩頭魚人到月光塔去，然后才返回了城堡。

    吃完午飯，蘭斯沒有休息，而是一路小跑趕到了月光塔。月光塔和守風城堡之間雖然沒有多少距離，但是步行的話還是需要消耗一定時間的。蘭斯為了鍛煉自己的身体，堅持步行，而拒絕了城堡管家讓他坐馬車的建議。

    邦妮一如既往地跟隨著蘭斯，女孩對他亦步亦趨，蘭斯也沒有說什麼。

    “反正月光塔她是進不去的。”他將邦妮留在月光塔的入口，走了進去。

    這個時候，早有士兵根據蘭斯的囑咐，將兩頭人魚送到了月光塔里，此時正綁在大廳里的一根石柱上。

    “蘭斯，這兩頭人魚是你讓他們送過來的麼？”安曼的聲音從高塔上傳了下來。

    蘭斯立馬回答道：“是的，老師。雖然本地的魚人很常見，但是我還沒有好好研究過呢。”

    安曼說：“也好，反正之前我也教你過基礎解剖學，不過這些藍鱗魚人雖然弱小，但是性情卻非常凶悍，你還是將他們殺死之后再進行研究吧。對了，你來第四層一趟，有關魚人，我好像有一本書，你可以拿去看看。”

    蘭斯讓那名士兵牽著兩頭嗷嗷叫的魚人上了第五層的實驗區，然后去第四層按照安曼的指示在大圖書室拿到了那本名叫《西海岸魚人詳解》的書。

    這本書大致是講了些關于魚人的基礎知識，以及一些淺顯簡單的海族文化。書籍本身是通過大陸通用語寫就，屬于科普類的入門書籍，以蘭斯的智慧，很快就能理解並吃透大部分的知識。

    更何況，他還有主芯片狐狸這種儲存能力超强的作弊器存在。

    很快的，他看完了那本書，上了第五層。

    令他意外的是，今天安曼巫師居然沒有在實驗。

    “老師在第六層干嘛？難道是在觀星？可是現在是白天，沒有星星可以看啊？”蘭斯一時摸不著頭腦，也就不去想他。

    他望著兩頭生龍活虎的魚人，稍稍沉吟了一下，還是最終下令：“把他們兩個殺了。”

    士兵立刻遵從了蘭斯的命令。

    眼前的這兩頭魚人屬于藍鱗魚人的一個分支，顧名思義，他們的鱗片是深藍色的，和海水的顏色一致。他們的雙腳短而細，腳趾奇長，中間連著蹼，在岸上行走頗為笨拙。一般的藍鱗魚人只有普通人的一半高，一名訓練有素的士兵在一對一的情況下根本不會懼怕這些丑陋的家伙。他們的力量也構不成什麼危險，唯一能對人類造成傷害的就是在成群結隊而且進行偷襲的情況下。

    蘭斯目前身体較弱，讓他和一頭藍鱗魚人一對一，搞不好會弄個兩敗俱傷。他今天只是想研究一下這種生物，並不是檢驗自己的戰斗技藝。

    兩聲哀鳴之后，那名士兵干脆利落地將長劍從魚人的心髒中拔了出來。蘭斯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他獨自一人將一頭魚人的屍体拖到了一座小型試驗台上，根據安曼之前教授給他的知識，開始基本的解剖和研習。

    “狐狸，開始分析目標生物的特性。”

    蘭斯用一把銀刀將魚人腦后的一根血管切開了一個小口子，然后用一只小木桶將里面涌現出來的血液接住。根據那本《詳解》中提到的知識，這便是正確地解剖藍鱗魚人的方式——這種怪物鱗片較為堅硬，唯有腦后的那根血管比較脆弱。

    大約三分鐘之后，這頭藍鱗魚人的血差不多就被放光了。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魚人的血被放光之后，它身上的鱗片居然也軟化了下去。

    “果然，按照正確的步驟會省力很多啊。”蘭斯動作迅速，十几分鐘就將這頭魚人大卸八塊。

    藍鱗魚人作為一種生物，他們身上並沒有人類想要的東西。他們的鱗片不夠堅硬，肉質又不甜美，反而帶著酸澀，除非鬧飢荒，否則不會有人以魚人為食。其余的五髒六腑，也沒有多余的價值，可以稱得上是毫無作用。

    唯有一樣東西，有可能出現在魚人們的身上，但是概率非常小。

    “據說每一百頭魚人的身上，才有可能出現一塊【變異的腮】，這種變異器官是制作水下呼吸藥劑的兩味主藥之一，價格被炒得非常之高。”蘭斯心中想到，他也不顧血腥，直接用手摸向了魚人屍体的下顎處。

    結果他伸手所及之處，卻是空空如也。

    什麼也沒有啊。蘭斯倒也不失望，畢竟出現變異的腮概率實在太小了。

    他稍微休息了一會儿，又將另外一頭魚人解剖開來，兩者內部構造差距不大，各種數據和資料也被狐狸快速記載了下來。主芯片資料欄里除了三門劍术和次級冥想术符文之外，又多了一項叫做【藍鱗魚人基本資料】的選項。

    這頭藍鱗魚人依然和上頭一樣，体內並沒有產生變異的腮。

    蘭斯有些遺憾地將兩頭魚人的屍体收拾好，他擦了擦嘴唇上的汗水，卻不小心將一滴魚人血蹭在了嘴里。

    一股腥臭刺激著他的味蕾，他差點沒立刻吐出來。

    “魚人血的味道實在是太腥了~！”蘭斯有些郁悶地搖了搖腦袋，他剛想去洗手，誰知道這個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在他的心底響了起來：

    “提示！發現異常成分。”

    “異常成分自動解析中……”

    蘭斯有些奇怪：“異常成分是指剛才那滴魚人血嗎？”

    狐狸回答：“是的。這種名為魚人血的成分很獨特，是此前地球未曾出現過的。”

    蘭斯聳了聳肩，這一點也不稀奇，畢竟是兩個世界，這個世界應該有許多東西都是地球上所沒有的。

    兩分鐘之后。

    “解析完畢，魚人血，具体成分不明，模擬推演，該成分對主人的身体素質有小幅度的提升作用！”狐狸說道。

    蘭斯立刻雙眼放光：“你是說藍鱗魚人的血液可以提升我的身体素質？”

    狐狸肯定地道：“的確如此。但目前由于樣本太少，無法給出具体實施方案。”

    蘭斯有些郁悶道：“你的意思是再讓我喝點魚人血？”

    狐狸說：“只需要兩滴。”

    蘭斯長嘆一聲，為了快速提升身体素質，他也只能皺著眉頭又蹭了兩滴腥臭無比的魚人血到嘴里。

    那種惡心的味道讓蘭斯簡直要瘋了。

    “具体的方案不會是生喝魚人血吧？那也太恐怖了吧？一兩滴就夠我受的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的情況，蘭斯的臉都要綠了。

    “具体方案正在設計中，時間：兩個小時。”

    蘭斯想了想，先洗完手，找了房間坐下，心平氣和地坐了一會儿，暫時將魚人的事情放在一旁。

    他摒棄了雜念，試圖再度進入腦域。

    誰知道這一次比上次還簡單，他只需要一個念頭，思維便進入了腦域之中。

    望著那兩百多個代表著精神力的金色圓點，蘭斯心中有些欣喜。從自己進入腦域的過程來看，自己的精神力是不弱的，而在成為巫師的過程中，精神力是唯一的門檻。只有在入門以后，對法术因子的敏感性才會成為另外一個重要因素。

    他沒有急著勾勒符文，而是試著操控每一滴金色光點在腦域里四處游蕩了一會儿。

    “我對精神力的控制，好像比老師說的簡單多了。”蘭斯心中想到：“這些光點就仿佛我的手指一樣，異常靈活。”

    他就這麼重復著單調枯燥的工作，將每一個光點都看做自己的士兵，不斷地派兵列陣。

    時間很快就過去，當他的思維從腦域中走出來的時候，兩個小時早就過去了。

    狐狸給出的方案也在他心中響起：

    “具体方案：根據50比1的比例，將熱水和魚人血勾兌，每天沐浴半小時，七天一個周期。”

    “效果估算：第一個周期完畢之后，体質+0.1/力量+0.1/靈敏+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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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節 提升

    “原來不是生喝魚人血。”蘭斯有些慶幸地看著狐狸給出的方案。

    利用魚人血兌水，以沐浴的形式進行實施，這樣的方案蘭斯還是可以接受的。畢竟根據他的實驗結果，魚人血只有在含入口中的時候才會產生令人作嘔的腥味，它的氣味倒不是特別難聞。

    這也是為什麼，很少有人將魚人作為食物的緣故了，畢竟這玩意儿實在太腥臭了。

    蘭斯稍稍休息了會，便和安曼告辭。月光塔外，除了那兩只陶人依舊兢兢業業地在站崗，邦妮和那名護送魚人的士兵也正在等候蘭斯。

    兩桶魚人血還是很沉的，蘭斯樂得有人幫忙，一行人在夜色之中返回了城堡。

    胡亂吃了點東西后，蘭斯提著一桶魚人血進了盥洗室，並且命令邦妮不許進來。

    在蘭斯嚴厲的警告下，女孩也只能無助地站在房間的角落里。昨天南希夫人讓她做蘭斯的侍女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要求的，大夫人命令她務必要嚴密監視蘭斯的生活起居，隨時向她彙報，誰知道蘭斯根本不給她靠近的機會。

    這讓她覺得很無奈，無論是蘭斯還是大夫人，都不是她這樣的小人物可以招惹的。她唯一能做的，只能是隨機應變了。

    蘭斯關上盥洗室的小門。和昨天一樣，西麗大嬸早已將熱水給他放好。他稍稍估算了一下，往浴池之中倒了三分之一小桶的魚人血進去。

    原本清澈的熱水立刻變成了恐怖的猩紅色。微微的熱氣往上蒸騰起來，在血紅色的襯托之下顯得分外詭異。

    蘭斯脫下衣服，毫不猶豫地跳了進去。

    “就這麼泡著，什麼都不需要做麼？”他在心里問。

    狐狸肯定地道：“的確如此，或者您可以借機休息一會儿。”

    蘭斯閉上雙眼，他能感覺到似乎有一種溫暖的東西隱藏在滾燙的熱水里，它們順著蘭斯的皮膚，不斷往內滲透進去。

    “好舒服的感覺……”蘭斯眯著眼睛，感受著魚人血的神奇作用。

    ……

    兩個小時以后，他睜開雙眼，令人嘖嘖稱奇的一幕出現了——

    原本猩紅的洗澡水不知從何時起，居然變成了淡淡的粉紅色。蘭斯的皮膚上粘著薄薄的一層血沫，他的身体似乎已經將魚人血中的精華全部吸收了進去。

    他從浴池里走了出來，沒有感覺到半分疲憊，反而覺得精神異常。

    “看來魚人血的確有些效果，只不過這麼多年，驃騎王國的人居然都沒有發現魚人血的作用麼？”蘭斯有些奇怪，普通人發現不了也就罷了，就連自己的老師安曼巫師，在西海岸居住了大約三年了，對此似乎也毫不知曉的樣子，這讓蘭斯覺得十分詫異。

    不過不管怎樣，既然主芯片狐狸發現了這個秘密，蘭斯自然要好好利用。

    接下來的几天里，他的生活非常有規律，每天早上早起練劍，一直到中午；下午去月光塔看書、練習精神力的使用，晚上則是在盥洗室里泡澡。

    一連六天，天天如此。

    蘭斯沒有覺得枯燥，無論是練劍還是泡澡，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身体素質正在不斷增加著。雖然這種增加在他人看來非常細微，難以察覺。但是對于有著芯片幫助的蘭斯來說，卻是清晰可見的。

    “橫劈動作符合標准！”

    “豎劈動作符合標准！”

    “上撩動作符合標准！”

    伴隨著主芯片一聲聲清脆的提示聲，蘭斯將基本軍用劍法的每一個劍招都精確地施展出來。時至今日，對于基本劍法的六個招式他已經形成了完美的肌肉記憶，再也不會出現差錯了。

    寬闊的空地上，蘭斯一絲不苟地繼續練劍。遠方城堡門口，一群少年笑嘻嘻地簇擁了過來。蘭斯看了他們一眼，沒有理會。

    “第三百九十八次！”

    “第三百九十九次！”

    “第四百次！”

    終于，大汗淋漓的蘭斯完成了一共四百次的標准練習。驃騎王國基本軍用劍法他已經爛熟于心了。

    他的手臂比最開始的時候變得粗壯了些，体力和平衡性方面好像也有了一定的提升。

    “狐狸，掃描我現在的身体狀態！”蘭斯抹了一把汗，默默地說道。

    “好的。掃描進行中！”

    “掃描完畢。您的身体三大指標如下：”

    “【体質0.5力量0.7靈敏0.5】”

    “恭喜您，在過去的一周內，您的身体素質有了顯著的提高，目前正在努力靠近正常人的水平。”

    看到這些信息，蘭斯也露出了一絲笑容。自己的身体素質果然正在不斷提升，就在昨天晚上，他泡完第六次魚人血之后，掃描結果顯示他的每一項指標都提升了0.1.而今天他終于完成了四百次的標准軍用劍法練習，身体素質又得到了提升。

    這樣的水准，已經比他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好了太多。

    一般來說，正常人的身体素質三大指標都處于0.7到0.9之間，有特地鍛煉過的人在各方面的屬性會相應地都有提高。

    “狐狸，以目前我的身体素質，是否可以解鎖下一枚子芯片。”蘭斯有些關切地問道。

    一枚主芯片已經給他帶來這麼多好處，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解鎖第二枚芯片。子芯片的功能雖然比較專一，但是針對性非常之强，蘭斯前世乃是一名芯片推銷員，對于這些子芯片的功能可以說是如數家珍。

    然而狐狸的回答卻讓他有些失望：“您的身体素質暫時還沒有達到解鎖下一子芯片的最低標准。”

    “最低標准是多少？”他問。

    “三大身体指標同時達到0.7.”狐狸說。

    蘭斯默默點了點頭。目前他的体質和靈敏仍然只有0.5，力量倒是達標了。

    “看起來得開始練習下一種劍术了。”蘭斯看了看狐狸最新推演出的結果，如果想要依靠練習基本劍术來繼續提升身体素質的話，他必須練習標准招式一共一千次，才能提升0.1的力量。至于敏捷和体質，則是毫無提升。換句話說，再通過練習基本劍术來提升身体素質的辦法對蘭斯來說已經變得有些不夠效率了。

    而另外一方面，狐狸也計算了下一個周期的魚人血效果。

    “由于您的身体在第一個周期結束之后對魚人血產生了類似耐藥性的效果，我推算出接下來您必須持續浸泡魚人血兩星期月才能達到体質+0.1、靈敏0.1的效果。力量方面，應該是不會再有所增加了。”狐狸如是說。

    蘭斯有些郁悶。和地球上一樣，身体對魚人血這種足以提升身体素質的東西也會產生抗性。第一次使用可能效果顯著，但是持續使用，其效用則會產生滑坡，大打折扣，乃至于到最后趨于無效。

    為了保證魚人血的供應，蘭斯已經命令下去，讓士兵們盡量捉一些活的魚人放在城堡里。他需要的時候，就去殺一頭，而抓獲魚人的士兵則會獲得蘭斯的金幣獎賞。子爵每個月給他的金幣供應可不少，懸賞几頭魚人還是綽綽有余的。

    更何況，在西海岸附近，魚人總是出現的很頻繁。有了賞金作為支持，士兵們的熱情很高，蘭斯倒是不必擔心魚人血不夠的情況。

    “不管怎麼樣，只要有效果，就得持續泡澡。”蘭斯一邊打算著，一邊將手里的木劍放在武器架上。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那群從城門口進來的少年們突然往演武場這邊過來。

    那十几個少年簇擁著一個滿臉洋溢著笑意的金發男孩，男孩的体格很强壯，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但是和比成年人還要高大不少。

    蘭斯知道，這些人大多都是城堡里的手藝人或者士兵的后代，他們從小接受各個行業師傅們的培訓。而那個金發男孩，則是城堡巡邏隊隊長奧拉的大儿子。

    眾人看見蘭斯，雖然很不情願的樣子，但都一一向蘭斯行禮。畢竟他可是城堡主人的儿子，身為貴族之子的他，天生就比手藝人或士兵的儿子們高上一等。

    唯有那個金發男孩，卻是大大咧咧地問道：“蘭斯少爺，我沒看錯吧，您是在練劍麼？”

    蘭斯沉默了一下，就在這個時候，他在人群之中看到一個婀娜的身影，卻是艾琳那個小丫頭。

    “是的。我在練劍。有什麼指教麼，艾瑞克。”他平靜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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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節 比劍

    艾瑞克咧嘴一笑：“蘭斯少爺真是好興致，難得看到您練劍，要不要我陪你練練？”

    “我父親說了，一個人閉門苦練，總是難以察覺到自己的短處的。只有和別人對練過，才知道悶頭苦練是引以為傲的劍术事實上充滿了破綻。”

    金發男孩有意無意地看了人群中一眼，挺了挺胸，有些挑釁地看著蘭斯。

    子爵二少爺是一個廢物，這是城堡中流傳已久的事實，在大夫人的刻意操控和散播下，几乎每個人都這麼堅定地認為；雖然一星期之前安曼巫師親口承認了蘭斯的巫术天賦，這讓城堡中的眾人對蘭斯刮目相看。但是一來巫术畢竟距離他們太遙遠了，看不見摸不著，雖然有種種傳說帶來的恐懼感和敬畏感，但是和劍术等實打實看得見的力量比起來，就有點虛無縹緲了；二來前几天城堡里突然傳出來一個小道消息，據說蘭斯少爺根本是沒有半點巫术天賦的，安曼巫師之所以確認蘭斯少爺寫出了那個魔法符文，只是因為一些別的原因。

    如果說子爵在城堡里，這樣的流言必然會遭到扼殺。但是偏偏一向在城堡里說一不二的子爵大人和格里芬少爺一同北上紅河平原去了，城堡里主事之人乃是南希夫人，這樣的流言自然容易愈演愈烈。

    再加上蘭斯素來的廢柴表現，一時間几乎所有人都認為二少爺買通了老法師來糊弄萊恩子爵，他本身和以前一樣，依然還是個廢物。

    這所有人當中，自然就包括了艾瑞克。

    他身為城堡巡邏隊隊長的儿子，在城堡里的地位也不算低了，除了子爵的家眷，其余的人身份地位都不如他。平日里在一起戲耍，也都是以他為尊。艾瑞克的性子高傲，在劍术上也很有天賦，在老爹奧拉的培養下，年紀輕輕便具備了不俗的劍术能力，這就更助長了他囂張的氣焰。

    “如果說是格里芬少爺那樣的强者，我肯定是心悅誠服地為他效力。可是蘭斯這樣的廢物，為什麼要讓我這樣的天才為他低頭？憑什麼？”艾瑞克心中如此想到。

    他昂著腦袋，看著蘭斯。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不可以！”

    一個滿臉俏紅的女孩有些忸怩地從男孩們后面走了出來，她身上的衣服髒兮兮的，手里居然也提著一把木劍。

    “蘭斯哥哥，你身体虛弱，不要和艾瑞克練習，他很厲害的。”艾琳有些緊張地看著蘭斯。

    蘭斯其實早就看到自己的這個妹妹躲在人群里了，只不過他依然裝出一副詫異的樣子問道：“艾琳，你怎麼會和他們在一起？”

    作為子爵的養女，和一幫身份遠低于自己的男孩們混在一起，傳出去了似乎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艾琳頓時滿臉通紅，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艾瑞克卻搶先道：“蘭斯少爺，艾琳小姐只不過是找我們有些事情罷了。不過她剛剛說的話也對，您的身体虛弱，恐怕是不適合練劍的，所以還是快點躲回城堡里，以免被海風吹得感冒生病了。”

    說罷他滿臉得意洋洋地看著蘭斯，其余的少年倒是沒敢跟風，只是站著他身后幸災樂禍地看著蘭斯。

    “艾瑞克，我想去哪里，不是你可以管得著的。”蘭斯慢悠悠地說了這麼一句，然而接下來，他的語氣突然就變得嚴厲起來：

    “下等人就要有下等人的覺悟，你父親宣誓效忠于我父親，你將來也必將宣誓效忠于我。我是主人，你是仆人，仆人對主人說話，就要懂得分寸。但是剛剛你說話的語氣讓我很不爽！”

    “現在，向我道歉！”蘭斯看著他。

    眾人頓時一驚，他們沒有想到，平時那窩囊無比的蘭斯居然說出了這麼一番話來。

    艾瑞克更是漲紅了臉，他是何等高傲的人，居然被一個城堡里公認的廢物如此奚落！

    更何況的是，還是在他喜歡的艾琳小姐面前被奚落。

    這簡直無法容忍！

    好在他還算有几分理智，知道子爵雖然不在城堡內，但是蘭斯說的沒錯，雙方的關系正是仆人和主人的關系，如果他敢反抗，那麼城堡附近的巡邏兵會立刻將他拿下。到時候等子爵回來，聽說有人敢冒犯自己的儿子，恐怕自己的父親都要被自己連累。

    于是他只能硬咬著牙，粗聲粗氣地低頭道：“抱歉，蘭斯少爺。”

    只是他望向蘭斯的目光之中，卻是多了一份仇恨。

    艾琳有些擔憂地看著蘭斯，她拉了拉他的手：“蘭斯哥哥，算了吧，艾瑞克也不是故意的，我們回去吧。”

    蘭斯沒有理她，反而是有些戲謔地看著艾瑞克：“聽說你的劍术不錯？”

    艾瑞克悶聲道：“還行。”

    “那好！”蘭斯笑了笑，指著艾瑞克道：“艾瑞克，奧拉之子，現在我命令你，和我比劍。”

    “什麼？！”艾琳大吃一驚，她慌忙拉著蘭斯的袖子搖頭道：“蘭斯哥哥，艾瑞克的劍术很厲害的，而你根本不會什麼劍术啊？！”

    “不要和他比了，我們回去吧？”

    其余的人也是大吃一驚，他們跟蘭斯接觸得也不少了，從來沒見過今天這麼自信的蘭斯。

    只是，他的自信究竟來自何處？看他的身形，依然是那麼瘦弱啊？

    “唔，蘭斯少爺的確好像是壯了一些……”一個細心的男孩發現蘭斯的手臂確乎是粗壯了不少，但是和對面人高馬大的艾瑞克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艾瑞克今年十七歲，几乎已經和他老爹一樣高大强壯了，他修煉劍术超過八年，在城堡的巡邏隊里也沒有几個人比他厲害。

    在眾人看來，蘭斯挑艾瑞克比劍，下場肯定是慘不忍睹。

    艾瑞克一聽此言，卻是喜上眉梢，他正愁一股怒火沒處發泄呢，蘭斯這廢物居然自己送上門來找虐了？

    他忙不迭地一口答應下來。

    “行，蘭斯少爺，我們開始吧。”

    說罷他迫不及待地跳入演武場中，快速地挑了一柄木劍握在手里，擺出了一個十分標准的姿勢。

    他也不敢用真劍，蘭斯畢竟是少爺，万一真鬧出點什麼事儿來他也吃不了兜著走。但是用木劍，卻是一樣可以羞辱蘭斯，同時弄几處鈍傷也可以說是練劍的時候收不住手偶然弄傷的。

    “該死的家伙，居然敢說我是你的仆人？”艾瑞克眼中閃過一絲猙獰：“我這樣的天才又怎麼可能是你的仆人？看我怎麼教訓你！”

    “蘭斯哥哥，不要跟他比了吧！”艾琳有些擔憂地道。

    蘭斯笑著搖了搖頭，示意艾琳放下手，然后走到了艾瑞克身前。

    “不過在比劍之前，我有一個規矩。”蘭斯說。

    “什麼規矩？”

    “我們比劍，只能用基礎劍术。”蘭斯看著艾瑞克，解釋道：“因為我只會這一種劍术。”

    “只會基礎劍术還敢和我比劍？”艾瑞克差點沒笑出聲來。

    這個蘭斯少爺簡直不是窩囊，而是腦殘吧！

    “就算只用基礎劍术，單單憑借我的身体素質也能虐爆這個廢柴！”艾瑞克心中對此堅信不疑，嘴上滿口答應：“當然可以，我們就用基礎劍术，不使用其他的。”

    蘭斯點了點頭，他將木劍橫起，做了一個簡單的格擋姿勢，說道：“來吧。”

    他的話音未落，艾瑞克便風風火火地搶攻了過來。

    “這小子到底是有多想虐我啊……”蘭斯心中一笑，退了半步，順手一檔。

    格擋成功！

    基本劍术的六大劍招蘭斯已經熟練無比，而且由于芯片的緣故，他此時的動作几乎是和波洛一模一樣的。波洛的劍术動作在巡邏隊中是最標准的，所以他也是最强大的那一個。

    “砰砰！”

    兩聲悶響，艾瑞克已經連續攻擊了三次，每一次都被蘭斯精確無比地抵擋了下來。他的動作非常簡潔明了，卻很有效。

    從技巧上來看，蘭斯和艾瑞克的差距似乎不大。但是從身体素質上來看，兩者卻差了很遠。

    “雖然成功擋下來了，但是手臂都有一種震得發麻的感覺。再擋几次，恐怕就會手臂酥軟，到時候做動作也會不自覺地走形，失去劍招應有的效果。”蘭斯心中沉吟，面對來勢洶洶的艾瑞克，他不再硬擋，而是一個輕巧的折身，躲過了對方的攻擊。

    “輪到我了！”

    蘭斯一記標准無比的橫劈送了過去，雖然看上去普普通通，卻讓艾瑞克難受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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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節 預判

    面對蘭斯的反擊，艾瑞克慌忙一個側跳，躲了過去。

    只是他剛剛調整好重心，蘭斯的攻擊居然便接二連三地到來。

    “砰砰砰！”

    接連三下，艾瑞克都只能被動地使用防御劍招格擋來抵消蘭斯從容不迫的攻擊。

    “好流暢的節奏！”艾瑞克越打越心驚，蘭斯的劍术實力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旁邊觀戰的人根本想象不到艾瑞克此時心中的震驚，他們還以為艾瑞克是在故意放水，配合著蘭斯，所以才讓對方打出接二連三的連招。尤其是艾琳，一直擔憂地看著蘭斯。

    只有面對蘭斯平穩卻越來越有壓力的進攻的艾瑞克才能真切地感受到，蘭斯對基本劍术的使用熟練程度，似乎隱隱在自己之上！

    他憑借强大的身体素質好不容易打開一個空擋，卻很快就被蘭斯一招普普通通的劍招給堵了回去。

    連一招像樣的反擊都沒有形成，就繼續陷入了被動的挨打局面。

    這樣的情況艾瑞克可始料未及！他竟然在被蘭斯壓著打！

    “這不可能！”艾瑞克心中在咆哮，他猛然增加了手里格擋的力道。

    兩柄木劍撞在一起，發出更加響亮的聲音，蘭斯卻是眼睛一亮，艾瑞克這下用力過度，卻是空門大開。

    于是他毫不猶豫地輕輕一送，就將木劍壓在了艾瑞克的胸口。

    演武場徹底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怔怔地看著這一幕。

    艾瑞克不敢置信地看著抵住自己胸口的那柄木劍，他的腦子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的眼睛沒看錯吧？”

    “艾瑞克老大……居然輸了？”

    “為什麼蘭斯少爺對基本劍术好像很熟練的樣子，他的身体不是不適合練劍麼？”

    那群少年頓時看傻了眼，忍不住嘀咕道。

    艾瑞克站在那里，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蘭斯收回木劍，斜眼看著他：“你太不專心了。”

    艾瑞克：“……”

    不專心又怎麼樣！？以我這樣的劍术天賦，收拾一個廢物不應該是手到擒來的嘛？

    艾瑞克郁悶無比地看了看手里的劍，嘶聲道：“再來！”

    蘭斯沒有拒絕：“好。”

    兩人再度戰在一起。

    這一次，艾瑞克毫無保留，充分地發揮了自己身体素質强悍的優勢。他瘋狂地進攻，在力量、体質以及敏捷全部占優的情況下，他就不信用基本劍术還打不過蘭斯了！

    “我看你怎麼躲！”

    艾瑞克猙獰地高高舉起木劍，剛想來一招勢大力沉地豎劈，誰知道對方又是輕飄飄的一劍往自己的腰部遞了過來。

    艾瑞克頓時淚流滿面：“又是這樣！”

    他不得不撤下之前的劍招，轉而將這一劍擋住。

    接下來，自然就進入了蘭斯的節奏。艾瑞克的每一個動作在蘭斯眼里都是破綻百出，這當然和艾瑞克修煉高級劍术很久沒有練習基本劍术有關，但是更多的，還是來自于狐狸的幫助。

    “注意，對手接下來有86%的几率使用保護胸口至下腰部分的斜格擋，最佳對策：對其肩部使用豎劈！”

    聽到狐狸的聲音，蘭斯微微一笑，毫不猶豫地遵循了狐狸的意見。

    木劍在蘭斯手里仿佛變成了一柄猙獰的利器，在空中呼嘯而過，直取艾瑞克的肩膀。

    后者眼睛一瞪，只能無奈地后退好几步。

    蘭斯的每一次攻擊，都仿佛打在了他最不希望對方攻擊的地方，這讓他覺得束手束腳非常難受。

    他的動作是那麼的標准，意識又是那麼强大，哪怕在身体素質上完全落在下風，但是限于基本劍术的范疇之內，艾瑞克發現自己根本不是蘭斯的對手！

    這就是主芯片狐狸的第三個能力——分析！

    通過對利用蘭斯視覺等系統收集到的數據進行加工處理，然后進行分析，從而對敵人的攻擊方式進行一定的判斷。

    當然，這種判斷是存在誤差的，而且精確度不是很高。這種預判是較為粗獷的，因為預判只是作為分析能力的一個分支能力，自然難以十全十美。但是蘭斯知道，在自己基因鏈末尾的那些子芯片中，就有一個子芯片可以提供比狐狸更加强大的戰斗預判功能，只不過目前的他還無法解鎖罷了。

    饒是如此，主芯片提供的預判能力在低等級的戰斗也夠用了。

    ……

    “啊！”

    打著打著，艾瑞克一時不慎，居然被蘭斯逼到了牆角，一不小心背后撞上了石牆。

    趁著這個機會，蘭斯毫不猶豫地一劍挑在艾瑞克的手腕上，后者的木劍被蘭斯打掉了。

    艾瑞克口干舌燥，面若死灰。

    所有的少年都是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們眼里充滿了震驚，如果說第一次艾瑞克輸給蘭斯是因為大意，那麼第二次又該如何解釋呢？

    “蘭斯少爺的動作也不快啊，為什麼艾瑞克老大會輸呢？”一個身材瘦小的少年傻乎乎地問旁邊的人。

    那人頓時滿頭大汗地看了艾瑞克一眼，慌忙將瘦小少年的嘴給捂上。

    蘭斯將木劍放好，對艾瑞克說：“這次你倒是專心了。”

    艾瑞克：“……”

    專心了還是打不過你啊！金發少年心中欲哭無淚，他寧願是不專心然后被蘭斯打敗，這樣心里還好受些。明明自己已經全力以赴，可還是打不過對方，這種滋味艾瑞克很久沒用体會到了。

    更何況還是在蘭斯這種公認的劍术廢物面前，艾瑞克要死的心都有了。

    “別走，再打一次。”

    眼看蘭斯就要離開演武場，艾瑞克突然如夢初醒，焦急地喊道。

    蘭斯搖了搖頭：“不打了。”

    艾瑞克急道：“為什麼？”

    “因為結果是一樣的。”蘭斯淡淡地道。

    艾瑞克徹底愣在了那里。

    蘭斯走過那群少年，一把拉過了呆呆的艾琳，走向了城堡深處。所有少年望向蘭斯的目光之中都多了一份敬畏和震驚。

    唯有蘭斯自己，不動聲色地捏了捏用劍的手腕，從那里往上，一直到手肘的半截小臂已然開始隱隱作痛了。

    “哥真是演技派……”蘭斯忍不住給自己的表現贊了一句，其實他實在是打不下去了，艾瑞克的身体素質畢竟强他太多，隨便對拼几下蘭斯的手臂就出現了酸痛的情況。更何況，蘭斯的体力也開始有些不支了，這時候不見好就收難道真的等人虐麼？蘭斯可不是那幫愣頭青。

    如果繼續打下去，結果肯定是不一樣的。

    好在艾瑞克似乎根本沒想到這一點，轉眼間蘭斯就帶著艾琳走進了城堡大門，消失在了男孩們的目光之中。

    ……

    “蘭斯哥哥，你好厲害。”

    進入城堡之后，好半天，呆呆的艾琳才反應過來。

    看著她髒兮兮的小臉和滿臉崇拜的表情，蘭斯忍不住哼道：“你和那些男孩出去干嘛？”

    艾琳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人家……人家想練劍！”

    “你一個女孩子練什麼劍？”蘭斯皺眉道。

    艾琳頓時不依道：“蘭斯哥哥，怎麼現在你的語氣也和父親一樣了？他不讓我練劍，難道你也不讓麼？”

    蘭斯頓時頭大了。事情顯然已經很清楚了，艾琳跟艾瑞克那幫家伙們混在一起無非是讓他們偷偷教她練劍罷了。

    “你為什麼想要練劍？”蘭斯認真地問。

    艾琳想了想，回答說：“只有練好劍术，才能保護自己身邊的人吶……就像父親大人那樣。”

    “女孩子是被別人保護的對象。”蘭斯說。

    艾琳搖頭道：“女孩子也可以成為保護別人的人呢。”說到這里，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臉上抹過一絲緋紅。

    蘭斯有些奇怪地看著她，小女孩的心思他自然是猜不透的。艾琳雖然是子爵的養女，但是她從小在城堡中長大，據說是萊恩子爵一位至交好友的女儿，所以子爵對她基本上視如己出，從小到大也沒吃過什麼虧的樣子。

    這樣的女孩儿，怎麼會想去練劍？

    蘭斯想了想，只能說：“那你也不能跟那些男孩子們混在一起！”

    “除了他們，城堡里沒有人會教我練劍的！”艾琳哀求道：“蘭斯哥哥，我剛剛讓艾瑞克他們答應教我練劍，你就同意吧。”

    “不行。堅決不行。”蘭斯當然不會讓她和一幫青春期的小毛孩混在一起，到時候万一鬧出什麼事情可就樂子大了。

    艾琳頓時可憐兮兮的望著蘭斯，后者卻根本不吃這一套。

    艾琳有些氣惱地抓著蘭斯的袖子，不依不撓道：“我就是要練劍！反正父親也不在城堡里，就算你是我哥哥，也不能管我。”

    一邊說著，一邊還用她那發育良好的小胸脯無意識地蹭著蘭斯的胳膊，那軟綿綿的觸感，弄得蘭斯一陣心猿意馬。

    不知怎的，這家伙突然鬼使神差地冒出了一句：“好了好了，練劍就練劍。但是不是跟他們，我來教你，怎麼樣？”

    艾琳愣了一下，眼珠轉了轉，嘻嘻笑道：“蘭斯哥哥最好了！連艾瑞克都不是你的對手，你來教我肯定是最棒的！”

    蘭斯猛然一驚，自己怎麼就答應了呢？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艾琳便蹦蹦跳跳地回自己房間去了，她一身髒衣服，必須立刻換洗才行。

    “妹妹什麼的，果然是最麻煩了啊！”蘭斯有些頭疼的摸了摸額頭，自己每天的時間就這麼點，哪里還能擠出單獨的時間教艾琳練劍？

    罷了罷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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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節 副作用

    回房洗了個熱水澡，隨便吃了點東西，蘭斯就開始了下午的閱讀時間。

    今天由于老師有事，蘭斯不用去月光塔，倒也方便他在家里惡補一些巫師界的基礎知識。雖然這些知識大部分都記憶在原主人的腦海里，但是蘭斯對這些記憶也不是完全繼承的，他必須重新學習一遍，確保沒有知識遺漏。好在有主芯片存在，許多知識可以直接掃描儲存，分門別類，非常方便。

    在狐狸的幫助下，蘭斯學的飛快。

    他也抽空練習了一下思維進入腦域的方法，這個過程他已經熟練無比，腦海里代表精神力的光點也被他悉數控制，一共兩百二十三點。

    “明天應該向老師問問如何在腦域里利用精神力勾勒符文了。”蘭斯心中暗暗地想到。一旦勾勒符文成功，那麼只需要日夜不停地固化符文，直至最終成功。到時候他就可以輕松使用精神力驅動次級冥想术來進行冥想了。

    通過冥想，他可以彙聚法术因子，轉化成魔力儲存在自己的身上，成為一名真正的巫師！

    一想到這些，蘭斯便覺得心潮澎湃。

    ……

    夜晚降臨，蘭斯依然沒有去正廳吃飯，一來他是懶得去看大夫人的臉色，二來他的確珍惜時間，月光塔的大圖書館里的書籍他是有權限借閱的，巫師需要掌握的知識實在是太多了，他必須爭分奪秒。所以當霍格派人將上好的飯菜送到蘭斯房間里的時候，他也只是快速吃飽，就讓下人端了出去。

    “古倫語雖然足夠流行，但是仍然有許多語言等待我去掌握。”

    蘭斯手里拿著的，是一本名為《深淵語入門》的法术教材。這是一套系列教材，在安曼巫師的藏品中，還有《深淵語進階》、《深淵語精修》和《深淵語大師》三本系列叢書，而《入門》毫無疑問是最淺顯的。

    饒是如此，如果沒有狐狸的幫助的話，蘭斯依舊學習地無比吃力。

    “巫師簡直就是一門吃智商的職業，深淵語只是成為大巫師必須掌握的十九種語言之一，真難想象那些變態是如何做到十九種語言融合一身而不出錯的。”蘭斯將手里的《入門》粗略瀏覽了一邊，狐狸雖然將這內容强行記憶住了，但是蘭斯仍需自己去理解。

    據說深淵語的語音字節，比通用語更貼近法术因子的本質，所以才能發揮出更强大的法术效力。但是這些距離蘭斯太遙遠了，他唯一能体會的到的只有深淵語的復雜。

    “一個字節，居然有一百九十七種意思，妻子、紅色熔岩、旗杆、變性的惡魔……這都是哪跟哪儿啊~！”

    蘭斯心中嘆氣。

    而書桌的一旁早已悄悄點上了四支蠟燭，將蘭斯的房間照的明亮。貼身侍女邦妮一直戰戰兢兢地站在蘭斯身旁，她的皮膚白皙，長得也是清秀可人。

    好半天，蘭斯放下書本，對邦妮說道：“你去一趟外城的兵營，讓他們把我要的魚人血送過來。”

    邦妮乖巧地點了點頭，蘭斯不再排斥她，反而讓她做一些事情，這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她快速地退出了蘭斯的房間。

    蘭斯望著她的背影，露出了一絲復雜的神色。

    很明顯，邦妮就是大夫人派來監視蘭斯的眼線。之前蘭斯是個廢物，大夫人還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今蘭斯突然有機會成為巫師了，這簡直令她寢食難安。

    她會不會下手呢？

    蘭斯不確定。但是以南希的狡猾程度，知道子爵對蘭斯如此寵愛，是斷然不會公開下手的。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蘭斯摸了摸下巴，如果她需要一個好的時機的話，那麼什麼時候是對自己下手的最好機會呢？

    當然是子爵大人不在城堡里的時候。

    “不過誰在明誰在暗倒也未可知。就算公開撕破臉面，大不了我往月光塔里一躲，看你還有什麼辦法。”蘭斯眼里閃過一絲精光，他不動聲色地從桌子底下抽出了一柄短劍。

    這柄短劍是子爵臨別之前特意囑咐管家暗地里交給蘭斯的，蘭斯試過，非常鋒利，削鐵如泥。

    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有人在悄悄接近。

    蘭斯驀然起身，動作輕巧地來到了門前，手里的短劍已然舉起。

    “咚咚咚！”

    令蘭斯有些意外的是，此時居然響起了敲門聲。

    他沉吟了一會儿，退了半步，快速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俏生生的女孩，她穿著單薄的睡衣，有些好奇地看著蘭斯：“蘭斯哥哥，你在干嘛呢？”

    原來是艾琳。

    蘭斯松了一口氣，暗自怪自己神經過敏。他不動聲色地將手里的短劍收了起來，隨意說道：“沒什麼，看書。”

    “蘭斯哥哥，我們房間的共用盥洗室壞了，我能用你的洗澡麼？”艾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蘭斯沒聽清：“你說什麼？”

    艾琳氣鼓鼓地說：“我要在你房間洗澡！”

    蘭斯有些不自然地點頭：“哦，這樣，好吧。”

    女孩有些奇怪地看了蘭斯一眼，這才回房拿衣服去了。

    只有蘭斯自己知道，就在剛才，看著穿睡衣的艾琳，他的小腹之中突然升騰起一種燥熱的感覺。

    “我靠，怎麼回事！就算是沒有血緣關系，她也是我妹妹啊！”

    蘭斯覺得有些不對勁。

    難道是這些日子太努力了有點壓抑了？看到個黃毛小丫頭都有點情不自禁了？

    “這不科學啊！狐狸，馬上掃描我的身体，看看有什麼問題！”蘭斯心中命令道。

    那種燥熱的感覺越來越强烈，甚至于他的呼吸都開始變得粗重起來。

    “媽的，這怎麼回事！”蘭斯深吸一口氣，他强迫自己冷靜下來，但是那種欲望卻仿佛洶涌的海潮一般，一遍遍地衝擊著他的腦海。

    他的身体變得火燙，下面的反應更是令人發指……

    “蘭斯哥哥，那我進去洗澡了哈！”迷糊之中，艾琳什麼時候進的房間，他都不知道。

    “嗯！”蘭斯坐在椅子上，盡量不去看艾琳。

    女孩奇怪地看了蘭斯一眼，沒有多想，穿著睡衣進了盥洗室，不多時，便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蘭斯快要忍不住了。

    “狐狸！到底什麼情況！”

    “主人！你的血液之中出現了一種未知成分，經過檢測這種成分源自于魚人血中！”

    “根據我的分析，這是您使用魚人血提升身体素質帶來的副作用！魚人血中有一種成分可以提升你的身体素質，但是它之中混雜的另外一樣東西也跟著混了進來，沉澱在你的血液中，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會爆發出來。”

    “現在您的血液中有著相當高濃度的該成分……”

    “你就告訴我這究竟是什麼東西！還有，怎麼辦！？”蘭斯有些懊惱地壓抑著自己的欲望。

    狐狸快速反應道：“據分析，這種成分類似于地球上的某種烈性春0藥！”

    “我靠！”蘭斯欲哭無淚。

    “這種成分應該很難通過普通的新陳代謝排出体外，唯有正常的男歡女愛才是宣泄這種成分的有效途徑。”

    “所以，狐狸給您的建議是，找個女人吧，主人！”

    蘭斯一抓頭發：“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麼？你可是高檔芯片！”

    狐狸表示愛莫能助。

    “女人？你讓我到哪儿去找女人！”蘭斯的腦子越來越不清醒了。

    “以您在城堡里的地位，找個女人應該不難。”狐狸說。

    就在這個時候，盥洗室里突然傳來一聲嬌嗔：“蘭斯哥哥，我的毛巾忘在桌子上了，幫我拿一下好麼？”

我是分身

第十七節 宣泄

    一聽到這個聲音，蘭斯不由腦子一蒙，那團熾熱的火焰徹底爆發開來。

    他第一個動作，就是關閉了主芯片。

    然后他紅著雙眼，抓起那根躺在桌子上的白毛巾，靠近了盥洗室。

    距離盥洗室越近，蘭斯就越能嗅到空氣中那絲淡淡的清香，艾琳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嫵媚：

    “蘭斯哥哥，幫我把毛巾遞過來好麼？這一次可不能像上次那樣偷看人家了哦！”

    蘭斯僵硬地嗯了一聲，站在了盥洗室門前。

    “我開門咯！”艾琳將門打開了一個小小的角落，伸出了一只白皙的手。

    一股蒸汽混合著少女清香扑面而來，蘭斯徹底失去了理智。

    他將毛巾放在了艾琳的手里，然后一把將門推開。

    盥洗室里，熱氣騰騰，女孩光著身子，不可思議地瞪著蘭斯。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她甚至來不及反應。

    蘭斯的目光落在艾琳身上，女孩的頭發濕漉漉的披在肩頭，她的皮膚白的驚人，臉上露出了吃驚和惶恐的神色，活像一只小白兔。她的身体微微顫抖著，胸前的那對乳鴿不由自主地隨之顫抖，平滑的下腹之下，密林深幽，銜接山谷，白花花的大腿簡直晃花了蘭斯的雙眼。

    艾琳小嘴微張，剛想說些什麼，蘭斯已經扑了過來。

    女孩根本沒有力量反抗！

    蘭斯滾燙的身軀壓在她身上，火熱的嘴唇霸道地印了上去。艾琳掙扎了一下，雙肩卻被蘭斯狠狠箍住！

    他死死抱著艾琳，貪婪地享受女孩柔軟的舌頭，他一只手摟住她的腰，另外一只手則是握住了一只抖動的白兔。

    “唔……”女孩掙扎了一下，蘭斯的身体滾燙無比，似乎就要將她徹底融化。

    漸漸的，艾琳的動作從反抗變成了迎合，她意亂情迷地摟著蘭斯的腰，開始瘋狂地吻著蘭斯。

    蘭斯只覺得飄飄然，他此時此刻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將眼前的女孩吃掉！

    ……

    兩人的意識漸漸趨于彌散，年輕的肉体牢牢貼在一起，雙方都能從對方身体上嗅到驚人的魅力。

    “呵……蘭斯哥哥……”

    艾琳忍不住低聲喃喃，她的小臉早已漲成了桃紅色，一雙美麗的大眼睛也變得迷離起來。

    她是喜歡蘭斯的，這點從蘭斯偷看了她洗澡她只是感到羞惱卻沒有生氣可以看出來。女孩雖然不知道蘭斯今天是怎麼了，但是面對如此狂躁而飢渴的心上人，她只是稍稍反抗了一會儿，便決定聽之任之。

    失去理智的蘭斯在艾琳的幫助下快速脫掉了上半身的衣服，這些日子的鍛煉讓蘭斯告別了之前軟弱瘦小的身軀，上半身已經隱隱有了肌肉的輪廓。

    艾琳的腦袋貼在蘭斯的胸口，她能聽到蘭斯瘋狂的心跳聲。

    “就現在吧……”女孩咬著嘴唇，鼓起勇氣，准備脫掉蘭斯的下衣。

    ……

    “蘭斯少爺，您要的魚人血我給您拿過來了！”

    “啊！”

    一聲尖叫，從外面傳了過來。

    蘭斯猛然一驚，剎那間暫時從那種失去理智的癲狂中清醒過來。

    此時此刻，盥洗室的門大開著，邦妮手里吃力地提著一小桶魚人血怔怔地站在門口，看著蘭斯和艾琳渾身赤裸地交纏在一起。

    艾琳面紅耳赤地看著邦妮，突然把腦袋一悶，一把推開蘭斯，隨手抓了條浴巾裹住全身，一溜煙低頭跑出了盥洗室，離開了蘭斯的房間！

    ……

    蘭斯徹底傻眼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的腦袋蒙蒙的，之前的事情他甚至記不太清楚了。那種燥熱的感覺再度升騰起來，讓他覺得煩躁無比。

    “蘭斯少爺……對、對、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真的，對不起……”

    邦妮怯怯地說，她將魚人血放在地上，轉身仿佛想要逃離這個房間。

    誰知道蘭斯動作比她還快，啪的一聲直接按住了房門，然后上鎖。

    女孩的臉色刷的就白了。

    “蘭斯少爺，我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大夫人的……”邦妮的臉上露出了哀求的神色，此時的蘭斯身上散發著一種令她恐懼的氣息。她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蘭斯沒有回答她，他的理智再度陷入崩潰，恐怖的欲火將他淹沒。

    他轉身一把抓住了邦妮，將女孩丟到了自己的床上。

    然后他扑了上去。

    ……

    一個小時之后，艾琳怔怔地坐在自己的小床上。此時的她早已穿戴完畢，只是女孩仍然覺得渾身不適。

    “蘭斯哥哥他……他怎麼突然變得那樣？”艾琳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她的小臉仍是通紅。

    “還是說，他一直都是喜歡我的？”

    女孩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想摸手腕上的銀鐲子，卻發現手腕上空空如也。

    “對了，那只鐲子還在蘭斯哥哥的盥洗室里呢！”艾琳突然想了起來，那只銀鐲子是年幼時她親生父母唯一遺留給她的東西，她向來保管得非常好。只有今天因為事出突然，才會一時遺漏。

    她想了想，還是站了起來，有些忐忑地來到了蘭斯的房門前。

    “他應該不會再那麼對我了吧？”艾琳心里有些說不清的情緒。她走了過去，試圖開門，卻發現蘭斯的房門已經上了鎖。

    “嗯？”女孩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她貼近了些，卻突然聽到了一個如泣如訴的聲音。

    艾琳的臉色立刻變得刷白。

    “蘭斯少爺……啊……”

    那是邦妮的聲音。

    艾琳的身体開始顫抖，她在門前站了一會儿，才有些失落地離開。

    ……

    蘭斯默默地起身穿戴好衣服，此時已經接近深夜。

    床上女孩依然克制不住地發出低低的啜泣聲，蘭斯心里不由一陣郁悶。

    此時的他已經完全清醒，主芯片狐狸也被他再次啟動。

    “身体掃描完成，您目前的身体狀況非常健康！那種成分也已經完全從您的体內代謝完畢，您不必擔心再發生之前那樣的情況了。”狐狸說。

    “另外，掃描發現，您的体質比之前增加了0.1，這應該也是魚人血的作用，這點体質的增加是伴隨著魚人血副作用的產生而產生的，之前我並沒有估算到。”

    “所以您目前的身体素質是：【体質0.6力量0.7靈敏0.5】”

    蘭斯看了一眼仍在哭泣的女孩，床單上的猩紅血跡更是顯得觸目驚心。發泄完畢之后的蘭斯從魚人血中獲得了更多好處，但是卻給這個女孩帶來了莫大的傷害。

    雖說作為一名貼身侍女，早就應該做好被蘭斯吃掉的准備，但是這位來自靜謐山谷的牧羊女在事情發生的時候顯然沒有做好充分的准備。她表現得就像一只受驚了的羊羔，試圖掙扎，卻又不敢反抗。

    最終的下場便是淪為蘭斯發泄的工具。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酷。

    “邦妮……”蘭斯試著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溫柔些，結果話一出口，卻顯得那麼的僵硬。

    女孩的啜泣聲頓時小了些。

    蘭斯自嘲地笑了笑，繼續道：“邦妮。坦白的說，今晚的事情，我根本沒料到它會發生。或許你覺得我在推卸責任，又或者自欺欺人，但是事實上，這一切的確都不在我的掌控之中……”

    “您不必解釋、真的、沒關系……”邦妮斷斷續續的說，她低著腦袋，話音里仍然有哭泣的聲音。“早在我被父親送到城堡里的前一天，我媽媽就和我說過；到了這儿，西麗大嬸也和我說過。所以，沒關系。”

    “我只不過是有點難受……真的，我就是有點難受。”女孩的眼淚再度落了下來。

    ……

    “不過，我是您的侍女，這一切都是我該做的，我甚至沒有資格難受。”她掙扎著從床上站了起來，努力擺出一個微笑，只是那淚花縱橫的臉上出現的笑容是那麼的凄婉，讓人心痛。

    “我去給您拿點蠟燭，這屋子里的蠟燭快用完了。”

    蘭斯拉住了邦妮：“等等。”

    女孩的身子僵在了那里。

    蘭斯搖頭道：“或許你還不明白，但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后，我想你必須做出一個抉擇了。”

    “抉擇？”邦妮有些不知所措。

    “你每周有三個時間段不在我身邊，是去向南希彙報我的情況了吧？”蘭斯靜靜地說：“我知道你無力違抗大夫人的命令，但是你應該要知道，只要我一句話，你就無法繼續擔任我的貼身侍女。南希夫人自然不會管你的死活，她只會尋找下一個替代品來監視我，至于你，未來究竟會怎樣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邦妮的臉色徹底變得刷白。

    “如果說之前我是抱著一切都無所謂的態度的話，那麼現在，我不想讓你受到更多的傷害。”蘭斯看著她的眼睛，真摯地說：“我知道你夾在我和南希之間會舉步維艱，但是聽我的，我會保證你的安全……還有你家人的安全。”

    “我保證。”

    邦妮抬頭看著蘭斯的雙眼，最終怯怯地點了點頭。

我是分身

第十八節 組合成功

    和邦妮談妥之后，蘭斯匆匆洗了個澡，沒有理會那桶新鮮的魚人血，反而是早早地入睡。

    有了這樣的副作用之后，再肆無忌憚地使用魚人血來提升自己的身体素質似乎有些不妥。畢竟誰知道今晚發生的事情往后會不會在一個非常不恰當的時機突然再發作一次啊。

    次日清晨，蘭斯起得比以往更早，這一次他沒有前往演武場，而是直接前往了月光塔。

    邦妮一如既往地和他寸步不離，看著女孩走路略微有些變形的樣子，以及她緊緊皺起的眉頭，蘭斯心里也只能暗嘆一聲。

    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之中，弱者唯有依附强者才能生存下去。蘭斯的父親就是一個强者，整個領地的領民都選擇依附在他身邊。靠著子爵個人强大的武力以及領地軍隊的庇佑，領民們才得以在這片土地上生存下去，才不會淪為大陸上四處出沒的怪物們口中的食物。

    而蘭斯目前則是沾了他父親的光，在子爵的領地之中，也能算得上是一個强者。只不過他的强大，並非來自于他自己。

    ……

    “蘭斯，今天這麼早？”月光塔之中，安曼有些驚訝地看著升降機里走出來的蘭斯，不由隨口道。

    現在的天色還是蒙蒙亮的，以安曼的勤勉程度，也才剛剛起床而已。

    蘭斯微微一笑，假裝激動万分地對安曼道：“老師！我成功了！”

    “就在昨晚，我成功地進入了腦域，我可以進入下一個步驟：勾勒符文了！”

    不是蘭斯虛偽，而是他深諳槍打出頭鳥的道理。早在一個星期之前，他就能從容進入腦域，但是他不敢太過張揚，才一直拖到了現在。

    安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既然如此，今天你就可以開始嘗試勾勒符文了。”

    “你想要勾勒的那個符文，就是次級冥想术符文，想必已經深刻地記憶在了你的腦海里。”安曼沉吟道：“其實勾勒符文很簡單，就是利用你的精神力在腦域之中將記憶中的那個符文組合出來。”

    “對了，你有沒有計算過，你有多少點精神力？”安曼有些希冀地問。

    蘭斯心中一動，回答道：“唔，就是那種金色的小光點麼？大約有一百來點的樣子。”

    “一百來點！？很不錯的天分了！”安曼有些驚訝地道：“勾勒一個次級冥想术符文，至少需要六十九點精神力，你有一百來點，已經非常足夠了。余下來的精神力，等你學會冥想之后，還可以勾勒兩個簡單的0級法术。”

    蘭斯露出了一絲微笑，心中卻是有些慶幸幸好自己把精神力數量砍了一半上報，一百點精神力就足夠安曼吃驚了，要是再翻一倍豈不是要被當妖怪看了？

    蘭斯閱讀過一些基礎書籍，隱隱也能猜到一般的巫師剛剛記憶冥想术符文的時候精神力都不會超過90點。蘭斯能有兩百多點，應該是和他穿越有一定的關系。

    當下安曼就將蘭斯領到一個干淨的房間之中，開始向他講解關于符文勾勒以及冥想的一些相關知識。

    勾勒符文只是開始冥想的一個基本步驟，只有冥想术符文徹底在他的腦域中固定之后，才能開始進入冥想狀態。

    為了組合符文而消耗掉的精神力會慢慢地恢復過來，但是總量一般是不會增加的，除非是使用特殊的藥劑，又或者是提升巫師等級。

    “只要你能開始冥想，就算是踏入了巫師的世界。”安曼和顏悅色地說：“現在你距離這一步已經非常之近了。但是需要注意的是，不能急躁，凡事如果急躁，就會容易失誤。”

    “首先你需要平靜你的心情，進入腦域之后，你可以嘗試著控制那些精神力構成的光點，一般情況下，他們是不會反抗你的——當然，也不排除特殊的情況。”

    “你可以反復練習，一直到他們完全聽命于你。這個時候，你就可以按照次級冥想术符文的樣子，將那些精神力排列組合完畢。第一次勾勒符文完畢之后，你必須每天反復檢查這個符文的完整性和穩定性，如果出現變形，必須立刻矯正。”

    “這樣的情況會持續七天左右。從第八天起，次級冥想术符文一般就不會走形了，不過你每天睡覺之前仍然需要養成檢查符文形態的好習慣，這是每個謹慎的巫師都會保持的習慣。”

    “等到你的精神力符文徹底固化了之后，你就開始嘗試利用精神力來驅動這個符文，從而開始進入冥想的境界。”

    ……

    安曼耐心地向蘭斯講解了足足一個小時的相關知識，這才去忙自己的事情。

    巫師們的時間總是很寶貴的，安曼能夠這樣對待蘭斯，蘭斯心里也非常感激。看得出來，老巫師是真心把他當成弟子來培養的。

    只可惜老巫師的法力也不高，只有二級巫師的水平，堪堪凝聚出魔力池而已。蘭斯知道，安曼最多教授自己一些0級法术和寥寥几個1級法术，再往后的道路就必須靠自己了。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了。”蘭斯調整好姿勢，平靜心神：“現在先開始勾勒組合符文。”

    他的思維輕而易舉地進入了腦域之中，迎接他的是那兩百多個金色的光點。

    蘭斯不需要練習，因為在過去的一些時間內，他已經能讓所有的精神力光點聽命于自己。

    “足足兩百一十三點精神力，勾勒組合次級冥想术符文只需要六十九點就可以了。”

    蘭斯隨便挑了六十九點精神力放在腦域的中央，其余的則是被他趕到了角落里。

    根據次級冥想术符文的形狀，他開始認真地勾勒起來。

    一粒粒精神力光點穩穩地占據了自己的位置，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在蘭斯的努力之下，六十九點精神力赫然就緒！

    由于是强行記憶的緣故，蘭斯對次級冥想术符文記憶地非常精確和標准。在這個過程中，他甚至沒有停頓過，而是一氣呵成地完成了整個符文的勾勒。

    整整六十九點活躍的精神力，安靜地停留在蘭斯的腦域中央，組合成了標准符文。

    蘭斯的心里一陣激動，他差點沒忍住向符文之中灌注其他的精神力來驅動的衝動，好在理智告訴他，剛剛形成的符文非常不穩定，如果貿然輸入其他的精神力，很容易造成符文的崩潰。

    到時候不僅他之前的努力會變成白費，很可能他的腦域都會受到重創！

    法术可不是鬧著玩的，蘭斯當然明白這一點。

    于是他按捺住這股衝動，再度檢查了兩遍，確保這個符文完整無缺，這才施施然退出了腦域。

    ……

    “咕嚕嚕！”

    一陣令人尷尬的聲響從蘭斯的腹中傳了過來，他愣了一下，往外面一看，卻愕然發現此事已經是下午了！

    “狐狸，我進入腦域勾勒符文花了多久！？”

    慢慢地，蘭斯也能感受到腹中强烈的飢餓感，他忍不住問道。

    “您是早上六點十一分進入大腦深度空間，現在時間是下午兩點半。所以一共是八個小時零十九分鐘。”狐狸快速回答道：“由于長時間靜坐，您的身体目前較為僵硬，血糖水平也偏低，建議您起來緩慢運動一下，然后再進食。”

    居然花了八個多小時！

    蘭斯根本沒有想到，在腦域之中，他只是覺得一眨眼而已。

    “難怪前世那些小說里的巫師動不動就冥想十天半個月的，這玩意儿做起來時間流逝地飛快啊。”蘭斯心中感慨了一句。

    按照狐狸的建議，他先慢慢起來走動了一下，然后才在月光塔找了點食物充飢。

    只不過月光塔里的食物，都是由一名居住在附近的漁民人家送過來的，其美味程度自然和城堡里廚師長霍格的手藝難以相提並論。好在蘭斯此時飢餓無比，倒也不在乎這些。

    吃飽之后，他想了想，跟安曼知會了一聲，便讓那兩個陶人放邦妮進來了。

    “蘭斯少爺……”邦妮依舊是低著頭，她在巫師塔外面站了一天，也沒吃什麼東西，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吃點東西吧，今天哦不，這陣子我都不打算回城堡了。”蘭斯隨意地說道：“我要在老師這里呆上一陣子。”

    他准備逗留在月光塔之中，一直到冥想术符文徹底固化為止。

    當然了，躲在巫師塔里，一方面也能避免大夫人的猜疑甚至是黑手，另外一方面嘛，則是可以不用見到艾琳。

    昨天晚上的事情，蘭斯想到就有點頭大。從名義上來說，艾琳乃是他的妹妹，兩人擦槍走火，差點就真刀實槍地好上了，這讓蘭斯心里有點過意不去。

    更讓蘭斯不安的是，他好像記得，自己對艾琳施暴的時候，對方似乎並沒有怎麼反抗，好像還在配合自己啊……

我是分身

第十九節 法术漩渦與法术因子

    七天之后，月光塔第四層。

    蘭斯緩緩地睜開眼睛，思維從腦域中退了出來。

    在過去的七天之中，次級冥想术符文出現過几次變形和移動，都被蘭斯迅速糾正了。

    這是第八天，蘭斯早起檢查符文的時候，第一次發現所有的精神力安然有序，符文並沒有出現動搖。

    這意味著，如果不出大的問題的話，這個法术符文基本上已經被他徹底固化了！

    “老師恐怕也不會想到，我能這麼快地搞定冥想术符文。”蘭斯心中暗暗想到，符文固化完畢之后，接下來就是進行冥想，吸納魔力了。

    只有有了魔力，巫師才能施展法术。

    想到這里，蘭斯沉吟了一下，突然對外喊道：“邦妮！”

    女孩立刻從門外走了進來。

    “今天早上南希夫人找你問話了？”蘭斯問道。

    邦妮怯怯地點了點頭。

    “她都問了些什麼？”

    “大夫人向我打聽少爺您的每天行蹤，在干什麼之類的……”

    蘭斯問：“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邦妮說：“都是按照少爺之前的吩咐回答的。我說您這陣子都會在待在月光塔里的時候，大夫人似乎有些不悅。”

    蘭斯聳了聳肩，突然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回去吧！”

    邦妮有些驚訝地看了蘭斯一眼，咬了咬嘴唇，沒有多說什麼。

    ……

    兩人離開安曼的月光塔，返回城堡之中。

    在路上蘭斯遇到了城堡的護衛隊隊長奧拉。他向奧拉詢問了一下離開城堡的那兩支隊伍的情況。

    奧拉笑了笑，爽朗地回答道：“少爺您不必擔心，子爵大人武力無雙，再加上他身邊還有格里芬少爺，蠻獸人雖然强大，但是肯定不會是他們的對手。城堡距離紅河平原有一定距離，來回至少也要一個多星期。更別提他們還要深入北方的山脈之中追尋蠻獸人的蹤跡，這一來一回嘛一個月能夠返回已經算很快了；至于波洛那小子，前几天讓商人傳信說已經找到了冰霜地妖的老巢，相信也很快就能將那些妖怪清繳完畢了。”

    蘭斯點了點頭，沒有再詢問其他事情。

    冰霜地妖是一種非常常見的智慧生物，但是他們的智力非常低下。這種生物不會生產，只能掠奪其他種族種植的糧食，每逢冬季，隱藏在地穴深處的冰霜地妖們就會成堆成堆地冒出來，有些猖狂的甚至會對一些偏遠的農戶進行打家劫舍。這種怪物從外貌上看和蘭斯前世的時候網絡小說和游戲里經常出現的哥布林非常相似，但是戰斗能力可能稍微强一些。

    至于蠻獸人，則是相對更加强大的掠食者了。等閑的人類戰士，都不一定是蠻獸人的對手。

    子爵的領地坐落于西海岸，平日里雖然稱不上是風調雨順，但是也很少受到怪物們的侵擾。除了海岸線上慣例會出現的魚人，也就是冰霜地妖會常見一些，至于蠻獸人，則是十分罕見。

    據奧拉回憶，上一次領地周邊出現蠻獸人的時候還是三年之前，同樣是由子爵親自帶隊去清繳成功的。

    “不管怎麼樣，萊恩子爵也算是我父親。他如果在城堡里，我的安全性會大大增加，大夫人也不敢亂來。”蘭斯心中如此想到。

    眼下子爵不在城堡里，大夫人如果想要對付蘭斯的話，相信很快會動手。

    “但願那女人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愚蠢。”蘭斯心中默默想到。

    如果真的有人來對付自己，蘭斯可不會輕易放過對方。

    ……

    回到房中，蘭斯隨便找了借口支開邦妮，然后認真地關閉好門窗。他甚至把厚重的書桌和書櫥都推了過去將門窗嚴實地捂住，並且確定了房間里除了自己之外沒有其他人后，才緩緩地坐到了床上。

    他准備開始冥想了。

    冥想术作為最基本的法术，施展方式其實很簡單，只需向已經固化完畢的精神力符文中注入一定的精神力即可。

    “第一次進行次級冥想，大約只需要輸入十八點精神力，就能成功了。”根據安曼介紹的經驗，蘭斯閉上眼睛，深呼吸平靜心情，然后操控著精神力緩緩地灌入了冥想术符文之中。

    剎那間，一直安安靜靜地漂浮在蘭斯腦域中的次級冥想术符文突然散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一種莫名的感覺自他心中升騰起來，他只覺得四周圍的一切突然變了樣。

    雖然是閉上了眼睛，他依然能看到身邊的空氣之中突然多了許多五顏六色的光點，這些光點調皮地在他身上進進出出，在空氣中隨波逐流地飄蕩著。

    蘭斯注意到，他身邊最多的是藍色的光點，其次是淡青色的，其余的顏色諸如紅色、黃色、黑色、褐色、白色的光點則相對較為稀疏一些。

    “這就是法术因子麼？”

    蘭斯有些激動地看著四周圍活躍著的法术因子，對于巫師們來說，法术因子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只有吸納法术因子，才能轉化為魔力；另外，大部分的法术驅動都需要法术因子作為主体。

    藍色的光點，代表水性法术因子；青色的則是風。

    由于城堡乃是建立在望風山崖上的，此地靠近大海，水汽十足，海風凜冽，所以這兩種法术因子占得比例會大一些。

    想要將法术因子吸納到体內轉化成魔力，則需要依靠法术漩渦。

    蘭斯這般想著的時候，他的胸口突然傳來一陣灼熱的感覺。

    他能看到，一個淺淺的漩渦正在開始成形，伴隨著那個漩渦的出現，附近的法术因子很快地就被吸引了進去。

    吸納何種法术因子，蘭斯是可以自行控制的。由于這是他第一次進行冥想，他必須測試一下自己的身体對于各種法术因子的敏感性，所以他選擇了吸納單一屬性的法术因子。

    “就從水性法术因子開始吧。”

    他緩緩地操控著法术漩渦，將吸納進來的法术因子進行挑選。除了水性法术因子之外，其余的因子都被蘭斯丟回了空氣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過去。

    漩渦的下方呈現一個漏斗狀的底端，密密麻麻地彙聚了一大堆水性法术因子。

    “裝不下了。”蘭斯注意到，此時他已經無法吸納更多的法术因子了，于是他選擇了對這些因子進行轉化。

    次級冥想术只有兩個功能，一個是制造法术漩渦，另外一個便是轉化。

    在蘭斯的努力之下，大批大批的法术因子緩緩地被轉化成了淡藍色的魔力，儲存在了他身体的各個角落里。

    ……

    三個小時之后，蘭斯睜開雙眼，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之前一共吸納了兩百六十三點水性法术因子，結果只轉化成了二十六點魔力。差不多是十二比一的樣子。”蘭斯有些苦笑：“看來我的身体對水性法术因子的敏感性有點低啊。”

    每個人對各種性質的法术因子的敏感性各有不同，但是平均水准都是在十比一的樣子。

    也就是說，十枚法术因子，轉化成一點魔力。但是水性法术因子在蘭斯身上則是十二比一的樣子，顯然是不夠敏感。

    兩個小時的冥想讓他消耗了不少精神力。不過初學法术的興奮讓蘭斯無視了這種消耗，他不管門外的敲門聲，再度進入了冥想之中。

    這一次，他的吸納對象是風性法术因子。

    半個小時之后，蘭斯的冥想被迫終結。倒不是別人打擾了他，而是他的魔力已經儲存滿了。

    “老師說過，初次冥想可以測量出一個人的魔力水平。一般剛入門的巫師學徒魔力儲存水平大概在四十五點到六十點的樣子……”蘭斯的臉色有些難看了。

    因為冥想結束之后，他發現了自己的魔力儲存水平居然只有三十點！

    到了三十點之后，無論他如何吸納、轉化法术因子，魔力也沒有再增加。

    換句話說，這具身体的魔力儲存上限非常之低！比普通的巫師學徒要差得遠了。

    “厲害一點的巫師學徒，在起跑線上就比我多一倍的魔力儲備，這可怎麼玩啊！”蘭斯開始苦笑，自己的精神力天賦的確出眾，但是對于最重要的魔力這一塊，似乎連及格線都到不了啊。

    風性法术因子轉化的比例是十一比一，比水性法术因子好不了多少。

    這兩種法术因子的敏感性都在水准之下，魔力水平又這麼低，這讓蘭斯心情略微有些低沉。

    “咚咚咚！”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

    蘭斯不耐煩地道：“怎麼了？”

    邦妮怯怯地道：“蘭斯少爺，吃晚飯了。”

    蘭斯深吸一口氣，暫緩了心情，將桌子書櫥移開，然后才讓邦妮進來。

    女孩手里端著明顯熱過好几次的食物，一份一份地放在了蘭斯的桌子上。

    冥想了這麼久，蘭斯倒真有些餓了。于是他隨手抓起一塊面包放到了嘴里，還沒等他下咽，一個尖利的聲音就在他心中響起：

    “警告！警告！經掃描，您正在試圖進食帶有毒素的食物！請立刻停止這種行為！”

    蘭斯驀然一驚，看向了正在忙碌的邦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