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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為了一口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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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竹上豬豬] 巨蟲屍巫 (全文完)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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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2-6 00:19:58 |只看該作者
一百八十章 強力對抗

  駕駛著探險者,駛出工場,剛將車子拐上公路,張黎生就打開手機用藍牙,聯結了車載電話。

  汽車中控屏上顯示的最多未接來電自然來自母親麗莉,他想了想,馬上用車載電話回撥了過去。

  雖然時間才六點多鐘,天剛破曉,但電話還是馬上接通,「噢寶貝,你去哪了?

  媽媽擔心死了,這幾天,這幾天我一直在打你的電話,聯繫所有能聯繫的到的你的朋友還有工場裡的部下,如果不是你發的那條短信,我早就已經報警…」

  「媽媽,我沒事,對不起這幾天都沒和你聯繫,讓你擔心了,我現在正在回家的路上,大約一小時後就能見到你,事情還是等我回到家裡…」張黎生向母親解釋著,突然間,探險者車後駛來兩輛黑色的雪佛蘭休旅車,猛的加速,把他的汽車夾在了中間。

  頃刻間,疾馳的探險者和雪佛蘭漆面摩擦發出連續不絕的刺耳滋滋…,聲,飛濺出一連串的火花。

  「怎麼了寶貝,那是什麼聲音…」而探險者的車載電話裡,麗莉驚慌的聲音漸漸變弱,直至消失,顯然有人屏蔽了訊號。

  緊接著,夾住張黎生汽車的兩輛休旅車後座窗戶打開,探出穿著黑色防彈衣,臉上帶著紅外線夜視儀的壯漢,手持粗筒長槍,打破探險者的車窗玻璃,一連發射了六七枚催淚彈,將汽車從裡到外,籠罩在一片濃烈的黃色煙霧中。

  與此同時,在距離遇險的張黎生五六百米外的一輛行駛在紐約郊外大道的黑色加長面包車中,一個長著絡腮鬍子,體態乾瘦的白人男子看著監控屏幕,嘴巴裡神經質的低聲嘟喃著,「別忍耐了,憤怒吧。我能感覺到你心中的怒火,使出你的力量…」

  「卡桑德拉,仔細想想你的計劃真是瘋狂,在根本沒有任何實質證據的情況下,直接按照逮捕恐怖分子要犯的程序,秘密逮捕一名紐約新世紀最傑出的新銳實業家。」在他旁邊,一個體型也是高瘦的男人,同樣目不轉睛的看著監控畫面喃喃說道。

  「劉易斯,我再瘋狂也沒有你瘋狂,不要忘了,你才是這次行動的計劃制定者和指揮官,不會行動開始以後,你才突然想到這一點、吧。

  「當然不是。」高瘦男人咬了咬自己的牙齒,表情複雜的回答道:「不過如果這次行動失敗,我就再也不是FBI(聯邦調查局)的指揮官了…」

  「但是成功的話,你就可能成為FBI中的另一個傳奇,想想CIA(中央情報局)的羅伊芬在夏威夷抓到的那個被海蝦一號世界,的入侵者收買的奸細卡米爾時弄出的動靜,放心吧,那個人不會束手待斃的,

  只要他展現出了超能力,我們就有了足夠的證據逮捕他,一切行動也就都變得合情合理了。」卡桑德拉盯著監視器,嘴巴抽動著,極有自信的說道。

  監控屏幕中張黎生駕駛的探險者車廂裡正滾動著濃濃的黃煙,在砰砰彭彭…,的碰撞聲中,被兩輛雪佛蘭竭盡全力保護著,終於沒有失控翻毀而是緩緩停了下來。

  成功迫停探險者後,雪佛蘭休旅車一個急停,車門馬上打開,躍出幾名雙手平舉著長槍,穿著黑色防彈衣,臉上帶著紅外線夜視儀,微微彎腰做出警戒姿態的武裝人員。

  而在那些武裝人員跳出車子同時,探險者後座被催淚彈擊碎的車窗玻璃中,隨著濃煙竄出來一個干虛的人影。

  那人影落地後輕盈的一躍,便繞到了一側攻擊探險者,的幾名武裝人員近旁,沒有任何交流,直接踏步一個直拳,便將一個做出反應,但動作卻不夠快速的武裝人員胸膛直接捶塌。

  兩根肋骨深深的刺進心臟,再錢壯的身體也會馬上死亡,而死人自然成為了襲擊者的盾牌。

  在被乾瘦人影推動著擋住了幾槍射擊,貼近了同伴後,一個細長的手臂從那名死去的武裝人員腋下鑽出,極快的點在了另一名持槍者的咽喉上,泯滅了那人的一切生機。

  盾牌就這樣由一張變成了兩張,而有了兩張盾牌後,襲擊者直接就把兩個死人同時推向這一側剩餘的兩名武裝人員。

  之後他動作令人目光應接不暇的移位兩次,便用一記劈掌、一記擺拳,便將一側的四名武裝人員屠殺乾淨。

  「見鬼,他用的不是超能力,而是,好像是真是華國的功夫!但願你的人還有救。」親眼看到不過四五秒鐘,竄出車子的張黎生就連殺了四名FBI特工,但除了力氣大、動作快捷、技擊手法毒辣外,並沒有其他任何異常,卡操德拉吃驚的說道。

  「所有人表明身份,所有人表明身份。」作為這次冒險行動的指揮官,劉易斯當然不可能像身份特殊的同伴那樣冷靜,他在通話儀中高聲喊道,但這時一切都已經完了。

  殺死四名突然向自己發動進攻的武裝人員後,張黎生故技重施的撿起一具穿著防彈衣的屍體作為盾牌,在特工們還沒有表露身份前就將他們一網打盡。

  劉易斯在通話裡的那句所有人表明身份,反倒成了對少年的提醒。

  結束殺戮後,張黎生想了想,突然動作極快的重新竄回了探險者,中,在劉易斯和卡桑德拉坐著的那輛急速趕來的黑色加長面包車沒到達前,加速向紐約城衝去。

  紐約郊外不是拉斯維加斯城外那樣的荒漠沙丘,即便時間很早,但還是很快便有趕路的車輛發現了公路上的滿地屍首和兩輛中古的雪佛蘭休旅車。

  普通民眾發現這種兇案現場所做的一件事當然就是打電話,找警察。

  不過當一名看起來衣冠楚楚,駕駛著法拉利跑車,載著美女的中年花花公子正要報警時,一輛黑色面包車一個急剎,停在了他的身邊。

  面包車門打開走下一個高應的中年男人亮出證件,「我們是FBI先生,這是我們的一次實戰演習,這裡現在由我們接管了,請不要報警。

  還有請你和你的女伴把手機交出來,我要檢查一下。」

  「你沒權利要求我們交出手機,先生,除非有法官簽發的搜查證,否則作為紐約…」

  「抱歉,我從來就不是個循規蹈矩的人,而且很可能馬上就要變成聯邦重刑犯了,所以你最好聽我的話先生。」乾瘦中年男人面無表情的說道。

  看到他冷酷的樣子,中年花花公子心中一顫,很明智的交出了自己的手機,還對坐在跑車了仍然驚魂未定的女伴說道:「蒂尼寶貝,把手機拿來,這位FBI的先生需要檢查一下。

  美麗的女郎乖巧的交出了自己的手機,乾瘦男人說聲:「謝謝..」接過兩個手機,從口袋裡取出一個證物袋,將手機捏碎,裝了進去,

  他的做法令失去手機的花花公子和他的戀人目瞪口呆。

  而看到劉易斯完全隨心所欲的動作,感覺到了他心底的絕望,卡桑德拉走下車,低聲說道:「嘿夥計別這樣,事情也許並不像你想的那麼糟。」

  「別安慰我了,我們都知道現在的情況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劉易斯嘆息了一聲,喃喃說道。

  「也沒那麼糟,想想一個體重不超過一百二十斤的華裔少年,在不到十秒鐘的時間裡,接連擊殺了八名手持麻醉槍的特工精英,外加兩名司機。

  這樣的戰鬥力難道能用一句精通華國功夫就解釋的了?」

  「可誰又能證明真正精通功夫,的格鬥家就一定做不到。」劉易斯走近雪佛蘭,將手下的屍體,搬回了車廂中,臉色陰沉至極的說道:「這不是發火球、冰箭,也不是變成綠巨人…

  我以為這次行動最多只會出現三種情況,或者是我們在目標,不反抗的情況下,秘密逮捕他,然後慢慢去套口供。

  或者目標使用了他的超能力」但還是被我們秘密逮捕。

  或者是目標的超能力,很強,逃過了這次抓捕行動,但被我們抓住實證…」

  「還有第四種可能性,目標的超能力,很強,行事又肆無忌憚,把所有的抓捕者殺死,被我們抓住實證。」卡桑德拉一邊幫劉易斯把特工們的屍體搬上車,一邊語氣奇怪的多補充了一條可能性。

  「我是為了米國的國家利益才同意了你的計劃卡桑德拉。

  一個在華國長大,從伊麗莎白假日,號事件,到夏威夷的變故,再到紐約近海的神秘生物的出現,每次都能被聯繫到的傢伙,難道可以只用巧合來解釋。

  如果他不可疑,那費南德局長根本不可能在人手這麼緊迫的情況下,還同意我們二十四小時監視他。

  目標這次神秘失蹤了幾天,並且吩咐下屬開始插手年中的大道。」

  「嗨,夥計,你不需要像我解釋這些,這些話還是留在你補寫的行動報告,裡用吧。」卡桑德拉把最後一具屍體拖進休旅車「嘭,的一聲關上車門。

  這時遠處傳來嘀嗒嘀哈…的刺耳警笛聲。

  「見鬼,還是有人報警了,好在我們處理完了現場。」劉易斯拍了拍臉,低聲咒罵了一句,呆在原地準備應付紐約警方的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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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2-6 00:20:12 |只看該作者
一百八十一章 呼風喚雨

  其實紐約警方的及時趕到靠的是張黎生的電話通知的,他開車逃離了遇襲現場後,第一時間馬上聯繫了自己的法務官愛德華,把剛才遇襲的經過含糊的說明了一下。

  「您現在的位置在哪老闆?」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穿著棉質睡衣,剛從睡夢中被電話鈴聲吵醒的愛德華,聽到少年描述的惡劣情況,一個激靈完全清醒了過來,問道。

  「我正在去紐約城的路上。」

  「聽著老闆,您現在馬上報警,然後關死手機,立刻趕到曼哈頓四季飯店,就呆在那裡的大堂。

  我現在就動身去那裡見您,有什麼話我們當面再講。」雖然根本不知道張黎生遇襲有著怎樣的內幕,但既然他沒有直接報警,而是先打電話給自己,愛德華還是做出了最謹慎的選擇。

  「好的愛德華,對了不要忘了接上我媽媽,我遇到襲擊時正和她通電話,她現在一定擔心死了。」

  愛德華愣了一下,似乎這時才想起他為之效力的這位大實業家還是個不滿二十歲的少年,「好的老闆,我會帶您母親過去的,再見。」

  「再見,愛德華。」張黎生掛斷了電話,然後馬上按照自己首席法務官的建議打電話報警,並在警察趕往事發地點的同時,關上手機,一路疾行,來到了位於曼哈頓上西區的四季酒店。

  這時天色已經大亮,不夜城的霓虹燈在陽光照射下緩緩熄滅,少年下車從容的整了一下衣領,遞給迎上來的泊車小弟五米元小費,像是普通入住酒店,或者來找朋友的那些頗有身家,受過良好教育的年輕人一樣,毫不引人注意的走進了酒店。

  酒店進門是一間橢圓形大堂,大堂左首是前台,中間是一處修建在炫目的巨大七彩水晶燈下的室內噴泉。

  噴泉裡湧出的清澈水流,在二十四小時開著的水晶燈的映照下散發出珍珠般迷人的光澤,幾圈圍著華麗大理石茶几的圓沙發錯落有致的擺放在噴泉周圍,供客人休憩。

  「先生,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我等位朋友,如果可以的話請給我一杯加冰的可樂。」進門後,張黎生一邊走向不遠處的圓沙發,一邊隨手遞給服務生一張二十米元的鈔票。

  少年的要求很特殊,但小費卻很優厚,服務生愣了一下接過鈔票,「請稍候。」

  「謝謝。」少年坐上圓沙發,側頭看著身邊的噴泉發了一會呆,便等到了服務生送上的冰可樂,和他那匆匆趕到四季酒店的首席法務官和母親。

  「媽媽,你來了。」看到麗莉向自己快步走來,張黎生站起身,迎上去抱住母親說道。

  「怎麼了寶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幾天前你為什麼會留下一條信息就突然失蹤,現在為什麼…」

  「抱歉愛德華,請讓我和媽媽單獨待一會好嗎?」

  「好的老闆,我去那邊等個電話,雖然看看您的車子的受損情況,還有車載攝像儀的監控圖像。」

  「那好。」張黎生招手叫來服務生,花了一點小費讓他帶著自己的首席法務官一起去看車,然後壓低聲音對麗莉說:「媽媽,別緊張,我們先去那邊坐下,我慢慢給你談…是我的特殊血脈以及和動物溝通的能力惹來了麻煩,前幾天我就聽到了一些風聲,所以躲了…」

  「噢,天吶,誰發現了這個秘密,是,是米國政府嗎?! 不,無論是誰我不能讓它們抓到你,絕不…」剛剛坐上沙發的麗莉,大驚失色的一下又站了起來。

  「冷靜媽媽,冷靜,情況沒你想的那麼糟,我現在在紐約已經有了一些影響力,也認識了不少的強力人士。發生了這種意外,自然會有人為我想辦法解決麻煩…」張黎生安慰了母親一會,又特意叮嚀道:「總之我的事你不用擔心,也千萬不要介入。媽媽你放心,最多不過一年我就會回米國…」

  少年叨念了很久才勸的麗莉看起來真心實意的點了點頭,之後他朝已經看完受損的探險者和車載監控,回到酒店大堂,坐在噴泉旁另一圈圓沙發上的愛德華招了招手。

  一直注意著這邊動向的LS首席法務官馬上快步走到了老闆身邊,直入主題的說:「老闆,你車子上的監控錄像價值不大。我剛打電話給在紐約警察局的朋友,他回話說今天清晨紐約城外沒有發生任何襲擊事件,有也只是FBI的一次實戰演練,引起的誤會,」

  「FBI的施展演練?」張黎生張了張嘴嘴巴,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殺死了十名持槍襲擊者,但現在所有事卻變成了一場所謂的實戰演練。

  「是的,現在看起來一切都是一場誤會,不過我還是為您準備了一張中午十一點半鐘直飛南非約翰內斯堡的頭等艙機票。

  聽查理說,你本來就打算近期去非洲一趟,正好現在提前成行。

  我會留在紐約查清這場誤會到底為什麼會發生,誰應該為此負責。」

  「很好愛德華,就照你說的去做。」張黎生看了看盡職盡責的法務官。

  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個衣冠楚楚,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的男人,到底打聽或猜測出的自己的多少秘密,但他清楚,他們兩人的利益是相通的,這種紐帶有時比任何的親情、友情都更堅固,「我去非洲,你留在紐約。

  對了,道格林亞先生在這件事上也許可以幫你,我們畢竟也在幫他做事。」

  「我懂老闆,您就放心吧。另外,我覺得單純依賴別人的力量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我們也許應該直接和一些有潛力的政治家,保持良好的互動關係。」

  「見鬼,我來米國還不到兩年,只想安安穩穩的過生活…」愛德華安靜的聽著面前的乾瘦少年自言自語的低聲抱怨了一會,突然問道:「愛德華,你提這個建議,有什麼好人選嗎?」

  「我知道一位年富力強、雄心勃勃的政治家威靈頓.豪格爾,他現在是紐約城外最大的衛星城摩根納市的市長,有意在明年參議員改選時,競爭一下紐約州參議員,老闆。」

  「你的一位好朋友哈,那就是他吧,」張黎生摸出支票簿寫了一張空白支票,「競選時給他一份合適的政治獻金,我不知道這違不違法,總之讓那位威靈頓.豪格爾先生感受到我釋放出了足夠的善意。」

  「是,老闆。」愛德華接過了支票。

  「還有愛德華,告訴查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不惜代價的繼續擴建工場,不用擔心生態垃圾的回收,只要按照設計圖紙蓋,一切都沒問題。我希望當我回到紐約的時候,LS已經獨佔了紐約都市圈的屠宰市場,到那時,我會分配股權給你們。」

  「是老闆。」愛德華重重的點頭說道。

  看到眼前發生的一切,麗莉只覺得自己的兒子在眼中變得越來越陌生,她實在無法想像,一年多以前那個走進五星級酒店還顯得驚嘆、拘束的男孩,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在紐約名利場上打滾到,已經開始像模像樣的學著呼風喚雨的操縱起了政治。

  「我也沒辦法媽媽,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只有不斷增加自己的影響力,我才能變得安全,」彷彿感覺到了母親異樣的神情,張黎生畫了一張大餅給自己的首席法務官後,親吻了一下麗莉的面頰,「我要趕去機場了,媽媽,你不用送行,現在我的目標越小越好。到了南非我會發短訊給你的。」

  「寶貝,我知道這都不怪你,到了非洲好好照顧自己,不用擔心媽媽,報完平安就把手機關掉,把電池取出來…」麗莉抱著兒子叮囑道。

  雖然母親叨念的基本上都是從動作電影和肥皂劇裡瞭解的一些似是而非的反偵查手段,但張黎生還是認真的聽著,直到麗莉主動閉嘴,流淚吻著他的面頰,和他道別。

  和母親道別後少年即將走出酒店大堂前,藉著和愛德華握手告別的機會,突然低聲說:「愛德華,我今天殺死了十名FBI的探員,別讓他們騷擾我的家人。」

  聽到張黎生的話,愛德華的身體明顯一僵,隨後便神色自然的壓低聲音回答道:「放心老闆。你休旅車上的監控視頻,雖然因為催淚瓦斯濃煙的關係,沒有拍攝下什麼有價值的畫面,不過也足以證明在那種情況下,無論您做出多離譜的反抗,都會被認做是正常防衛。

 FBI的這次掩飾就證明了這一點,這裡是米國,執法者和情報機構中出現瘋狗的情況並不多,您不用擔心。不過既然你已經幫自己連本帶利的討回了損失,我們恐怕很難就這件事再追究下去了,這是某種,怎麼講呢…」

  「潛規則,我明白,那麼再見愛德華。」張黎生笑了笑,鬆開了自己首席法務官的手,走出酒店,上了一輛出租車,趕往肯尼迪國際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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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2-6 00:20:28 |只看該作者
一百八十二章 古怪老人

  坐進出租車後排,張黎生不時把手伸進衣襟,撫摸著踹在懷裡,抓住自己灰色休閒服襯裡的身體長度縮到不足三十公分,只還有鉛筆粗細,柔軟的像是橡膠的島龍和蛟龍,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小心戒備的表情。

  好在一路沒有發生任何意外,趕在十一點前,他提早三十多分鐘,趕到了肯尼迪機場的候機樓。

  由於愛德華訂的是頭等艙的機票,少年通過貴賓通道時很順利的便把自己兩隻像是玩具的巫蟲帶上了飛機。

  半小時後,美航紐約直飛南非約翰內斯堡的Tos98號飛機在跑道上滑行著直衝蒼穹,把張黎生的擔憂拋在地面,很快消失在了茫茫天際。

  自從乘著蛟龍在異世界接連不斷的飛行了幾天幾夜之後,張黎生發現自己乘飛機再也沒有了死盯著窗外云海看個不停的興致。

  坐在飛機頭等艙寬大舒服的座椅上,他百無聊賴的看了一會電影,伸手叫了一杯可樂,邊喝邊放倒椅子開始閉目養神,就這樣在沉思中度過了漫漫旅途,來到了約翰內斯國際機場。

  約翰內斯堡,南非共和國最繁華的城市,用國際化大都會,來形容這座坐落在全球最大的金礦區的城市也許有些牽強,但如果把前面的國際化,這個詞換成非洲」那人口接近四百萬的約翰內斯堡完全可以說是名副其實。

  走下飛機已經是夜晚,不過大部分國土處於亞熱帶地區,全年溫暖的南非並不寒冷,少年呼吸了一口非洲冬季特有的溫暖濕潤的空氣,摸出手機打開,給母親和蒂娜發了個短信,關死手機,大步走向機場運送乘客的巴士車。

  乘坐巴士來到外行通道,張黎生無意中發現寬敞的通道兩邊竟然設有自動黎款機,摸摸口袋大約還有不到一千米元的現金,他想了想,憑著通行全球的米聯加盟銀行信用卡竟一次直接取了五千米元。

  走出機場少年沒有找酒店住下,而是截下一輛出租機問道:「請問這附近有出租條件比較好一點的公寓的地方嗎?」

  英語是約翰內斯的主要語種,少年的米語落到長著肥胖的方瓜臉,笑起來呲著雪白牙齒的黑人司機耳朵裡有些荒腔走板,但意思卻不難懂。

  司機熱情的說道:「先生,聽口音就知道你是米國人,上車吧我,知道你需要什麼樣要的地方。」

  「噢,那我真是太幸運了。」張黎生鑽進了出租車。

  司機啟動汽車,「噢,我看不懂外國人的歲數,你是來工作,還是來留學的呢,先生?」

  「還有人來這裡留學?」聽到這句話,張黎生詫異的脫口而出說道,「嗯,我不是那個意思,真的,你知道,只是,」

  「沒關係,我能理解,能理解,在大部分米國人眼裡,米國就是世界經濟、文化、科技的中心,米國人當然不應該來南非留學。」

  何況我們約翰內斯堡最好的金山大學也都還稱不上是國際名校,。」司機嘴巴裡這麼說著,但臉色明顯難看了許多,直到把張黎生載到一處緊挨城市繁華主幹道的偏街,將車停在幾棟連體的高層公寓樓前,都沒有再多說什麼。

  司機不理他,少年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更不會多解釋自己是華國人」為華夏丟臉,出租車停下後,他便丟出五十米元,跑下了車。

  第一次踏上非洲城市的街頭,張黎生四下打量,發現自己所在的街道雖然是偏街,卻也是燈火通明,完全是現代化城市的景象。

  街上熙熙攘攘走著很多行人,其中以黑人居多,但卻完全沒有想像中那樣粗俗無禮的樣子,除了穿著有些區別,言談舉止和紐約街市上的黑人相差無幾,甚至顯得更有教養。

  「這麼文明的城市,可真不像是非洲,不過想想也是,這裡畢竟是約翰內斯堡,是非洲文明的窗口。」張黎生喃喃自語著,走進了身邊那家招牌上寫著羚羊窩,的公寓樓。

  樓內的空間非常狹隘,除了一個只能容一人坐在後面的前台外空無一物,完全不是少年記憶中高尚公寓前廳的樣子,如果不是看到前台兩邊的走廊裡都有電梯,他很可能問都不問直接推門離開。

  「需要租房間嗎,客人?」看到有顧客盈門,一位長著大胸脯、大眼睛、厚嘴唇、卷頭髮,皮膚黑到發亮的女孩從木椅上站了以來,上身靠著前台問道。

  「我是要租間公寓,不過我希望能先看看你們的房間。」

  「房間包您滿意,而且租下我們的房間,你還可以享受前台小姐打折的特殊服務。」黑姑娘舔舔嘴唇說。

  「我不需要特殊服務,只想要一間乾淨,自帶衛浴間,有一張大床的單人房間。」

  「要自帶衛浴間,還要有大床,那樣的話一個月至少要九百蘭特,聽口音你是米國人,所有也可以付米元,按天租的話就要四十五蘭特一天,」

  這樣的房租在約翰內斯堡絕不算便宜,但張黎生卻毫不猶豫點點頭,「這沒問題,可我必須要先看房間。」

  「這麼一板一眼毫不活潑,真不知道你是米國人還是德國人,我難道還會騙你嗎?」黑人女孩無奈的在前台取了幾張空房的房卡,帶著少年去看房間。

  公寓房的格局大體相同,最奶的單人房也就是單間面積接近二十平方米,放著一張大床、床頭櫃、衣櫥和電腦,然後自帶一間只能淋浴的小小衛生間的房間。

  不過裡面的裝修倒是非常精緻,既有顯得很時尚的藍色懸頂吸燈,也有頗具南非土著風格的茅草地毯。

  為了消失的徹底,沒有選擇住進頂級度假酒店的張黎生看到公寓房這樣的環境,當即便滿意的預付了一個月的房費,住進了一層西側走廊最裡面的單人房。

  從此他便在約翰內斯堡安頓下來,每天除了修行,就是在電腦上關注南非開普敦城那些和政府軍對抗的詭異武裝力量的動向,或者到公寓樓附近的一座小公園裡配合著呼吸法練習劈、崩、鑽、炮、橫,五個形意架子,就這麼悠閒的過了兩三個月舒心日子。

  節氣不知不覺漸漸到了春天,約翰內斯堡四季溫差雖然不大,但天氣還是不可避免的變暖起來。

  張黎生趕來南非時什麼行李都沒有帶,所有衣服、鞋子都是現賣,又經過幾十天的熏陶,講話的口音已經能惟妙惟肖的模仿當地人,此時穿上寬鬆的厚紗布馬褲和短袖衫,看起來已經完全沒有了紐約客,的影子。。

  這天少年以秘法修行一夜,清醒後在網上看了一會新聞,發現在開普敦的南非政府軍和神秘侵入者的消息仍然是纏鬥,便無聊的關上了電腦。

  「這麼明顯的異世界,入侵,卻沒有任何大國干預,看來大家都已經是騎虎難下,要先管自家事了呀,」少年喃喃自語著哼著歌洗了個熱水澡。

  走出公寓樓,在街邊一家名叫非洲茅屋,經營南非特色食物的快餐店買了幾隻牛蹄,邊啃邊來到了街心公園,合著朝陽開始練起了拳架子。

  早上有不少各種膚色的約城當地人在小公園裡運動,其中受張黎生這幾個月的影響,也有幾個黑人,慢悠悠的模仿著他的動作伸腿動腳的打拳。

  從外表看,這些人拳頭揮舞時力道十足,打的比他還要精彩,但看在內行人眼中,兩者舉手投足間都截然不同。

  當少年把幾個架子,信手拈來的循環著做了一會,然後又把劈、崩、鑽、炮、橫,身不離方寸之地的用打法,使了一遍,正要離開,突然聽到一旁傳來一聲華語的叫好,「好,真是好,這拳架子不賴。」

  張黎生一愣,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一個臉龐黝黑,滿是日曬雨打的風霜,年紀在六十歲開外,彆扭的穿著一身剪裁、質地都很不錯的西裝的華裔老人,正向自己豎起大拇指。

  「老叔,也懂拳術?」見是故土老人,張黎生的用充滿川西口音的華語客氣了一句。

  「你,你會說華語,聽口音還像是川西地敞的,難道是華人?」老人驚喜的說。

  「我是地地道道地川西人,來約翰內斯堡旅遊的。」

  聽到這話,老人打量了張黎生一下,咧著嘴說:「旅遊,旅遊有一大早穿成你這樣,在公園練拳腳的,來打工就來打工,勞務輸出,憑力氣吃飯,還丟人怎麼地。」

  張黎生一愣,不置可否的笑笑,撿起放在腳下了牛蹄,「你愛咋想咋想,我走了老叔。」

  「先別走,咱爺倆萬里老遠的從華國跑到非洲來見面,這是多大的緣分,別啃那牛蹄子了,一點肉都沒有,走,老叔請你吃頓好的。」老人粗糖的手指扣住張黎生的手腕說道。

  「哎,沒想到老叔也是個練家子」,張黎生心中微微一驚,下意識的跺腳一崩震開了老人的手掌,「謝謝你咧,不過我來約城之後就好這口牛蹄,有它就成。」

  「那可不成,這頓飯老叔我還就請定了。」老人直視著少年的眼眸中突然翻動出一種詭異的黃色光芒,聲音不疾不徐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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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2-6 00:20:42 |只看該作者
一百八十三章 國家任務

  覺得眼前的少年已經被自己用奇術攝住,老人得意的一笑,緊接著他卻驚愕的發現對面的乾瘦少年也是一笑,隨後突然伸手抓住了他手臂「原來老叔也是巫門同道。我在《蠻山記》裡唸到過,你用地是隨心術吧?」

  「爺們好見識…」老人不慌不忙嬉皮笑臉的豎了豎拇指,右臂突然一震。接著用盡全力的猛的一縮,可惜張黎生的手指就像鋼耙一樣始終牢牢鉗住他的手臂,「老叔,我生於苗地,也算是個老漢,眼睛裡可揉不得沙子,你這樣平白無故…」

  「莫用力,莫用力,這可是新西裝,杉杉的新西裝,上萬塊錢呢。

  爺們咱們既然是同道同宗,我沒看出來,向你施了咒法,那是理虧,但我是真沒惡意,就是,就是想找你一起發財而已。

  你小小年紀千里萬里的出國撈金,不也是為了個財字嗎,錯過了機會,那才真是後悔莫及啊!」

  張黎生看到同為巫的老人被自己抓住手臂,不緊張安全,反而在乎身上穿的西裝,不由詫異了一愣,再仔細打量一下老人穿著西裝,活脫脫一副沐猴而冠的樣子,他隨口問道:「啥發財的機會?」

  「想知道那還不放開老叔我的手。」聽到少年有求於他,老人嘴臉一變,神氣活現的說。

  從未想過自己遇到的第二個巫道中人竟然是這副嘴臉,比較起來,喜歡掌握人的性命,貓戲老鼠般虐殺敵人的山貓反而更像個正常的巫。

  好奇心一起,張黎生想了想,竟真的放開了老人,「說吧老叔。」

  「少年人就是毛毛躁躁,都是巫道中人,都快被那些隱世名門殺的絕戶了,現在好不容易能光明正大的現世了,沒怨沒仇,誰還會害你不成。你腦門上又沒刻個巫字…」老人揉著手腕埋怨了幾句,看到眼前的乾瘦少年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頭,急忙壓低聲音故作神秘的說道:「這發財的機會事關重大,可不能在大庭廣眾下講。咱們還是找個飯店酒館邊吃邊談...」

  「這是南非,懂華語的沒有幾個,剛才咱們都談了這麼多了,不如把話在這裡說清楚吧,老叔。」張黎生笑笑,回絕的老人的提議。

  「那行,那行,」形勢比人強,老人見自己打不過也唬不住少年,無奈的說:「老叔這次來南非,是被國字頭的中礦集團作為環境專家聘請來地。

  按說我還得有個助手,本來這活是我兒子的,誰知道他臨出發前生了痢疾沒來成非洲,我這不在街上看到你打拳,那架勢當真是不錯,就動了心思了。」

  「你,環境專家...」張黎生錯愕的上下又打量了老人幾眼,老人嘿嘿...乾笑了幾聲,「爺們莫小瞧人,我老漢在甘陝幹了幾十年的收驚、改墳、安宅的活計,怎麼就不能當環境專家了。

  而且這次國家用飛機把我萬里老遠運到非洲,那還不是當普通的環境專家用,而是為了探幽訪奇,出大力,立大功。」

  最後文縐縐的說了一句,老人四處亂轉的眼珠中突然浮現出一抹喜色,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不再多說一句。

  「怎麼個出大力、立大功,老叔你給我說說清楚。」聽到老人突然在最關鍵處吊起了胃口,少年悠悠問道。

  「徐老頭,你能不能安分一點,一大清早都能走丟,我找了你一個多小時了你知不知道。」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氣惱中夾雜著驚喜的叫嚷,堵住了張黎生的問話。

  緊接著就見一個面相年輕稚嫩,白白淨淨五官清秀的華國青年,從遠處噔噔噔…的跑來,一把攥住老人的胳膊,「你要是再這樣無組織、無紀律,我可真要請領隊把你禁足了。你說你這麼大的年紀,我不好意思多說,可你也要自覺一…他是什麼人,徐老頭你認識嗎?」

  青年沒抓住老人前,心思全放在他身上,等到拽住老人抱怨警告了幾句,發洩了心中的不滿,便突然注意到,老人身邊站著的一個約翰內斯堡當地人打扮的少年,竟然是個華裔,而且看他那刻意外露出的精氣神,便知道絕不平凡,馬上謹慎的問道。

  「莫緊張崔組長,莫緊張,今天無巧不成書,我逛逛街,無意就遇到的流落在非洲打工的師侄,這不正在動員他為國家效力…」聽到同伴的通話,老人出人意料的朝張黎生悄悄眨眨眼,露出一副老叔提攜你的表情,慢條斯理的說道。

  「徐老頭也你,你,你瘋了,去異界是國家高端機密,怎麼可能隨便招人,你有什麼權利…」老人只一句話就讓一旁的青年人像是被點著的炮仗一樣,臉色一下漲的通紅,壓低聲音咬牙切齒的說。

  隨著他壓抑不住怒火中燒,體表的皮膚竟由黃色慢慢向銀灰轉變。

  「崔組長,你,你這是干什麼,快收了金牛蟲,這要是落到有心人眼裡,不把事全耽誤了!」老人看到青年人展現出的異象,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羨慕妒忌之色,嘴巴裡卻無辜的小聲嚷道:「我只是和師侄說我晚年走了一步好運,被中礦集團聘到南非做了專家。

  叫他以後別跟著那些黑炭猴子打工,就給我拎個包啥地,也算是國家的人了。

  我是打算用話框住他,把他領到咱隊上,把情況給胡領隊說說,至於收他還是打發他走,那全由領導決定。

  你這了不分青紅皂白來了這一出,這可倒好,本來他啥都不知道,現在你看這事鬧的…」

  青年人實力再高,在話術上也鬥不過油尖嘴滑的積年老賊,幾句話便被人逆轉了局面變得啞口無言,臉色由銀灰轉回通紅,又由通紅轉為鐵青,「啊,我,我,這,這倒是我的錯了?」

  「崔組長,其實這件事吧細想也不都怪你,我也有責任,這麼重要的任務,是真不該想起哪出是哪出的隨隨便便招人進隊裡。

  可我一個耍法術的,那施法時候是弱不禁風,得有專人貼身保護,結果呢,你們倒是給我派了保鏢,還說是啥省武警總隊的武術教練。

  可他連我一個糟老頭都打不過,只會劈磚劈磚,那遇到危險是劈幾塊磚就能避的過去的嗎,我不得自己替自己想想辦法啊…」

  「別說了徐老頭,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你師侄也只能入隊了,」青年看到隨著時間的推移,小公園裡的人越來越少,三個華國人聚在一起站著也越來越顯眼,便強忍下怒氣低聲說:「這件事我去跟領隊說,但如果你以後要再擅自脫隊,我一定,一定…」

  「放心崔組長,只要你能讓我師侄跟我一組,讓我這條老命有點保障,從今天開始,我保證嚴格遵守紀律,絕不再無故外出看這些非洲西洋景。」

  「最好是這樣,我們先回酒店吧。」青年聽到老人的保證,臉色稍稍轉晴了一點,但等他邁步向前,卻發現張黎生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對於年紀看起來比自己還小的少年,怒氣未消的青年人語氣便比對老人更不客氣了很多,直接指指點點的說:「我說我們先回酒店,你沒聽到嗎?」

  「這位阿哥,你一直和徐家老叔自說自話,可沒問過我到底答不答應,想不想入你們的隊。」

  青年人一愣,認真打量了張黎生兩眼,皮笑肉不笑的說:「你是高中沒畢業就出來打工的吧,看你一個好好的華夏子孫,打扮成這番鬼樣子就知道是個非主流,覺得見多識廣,就不把人放在眼裡,叛逆是吧…」

「崔組長,你可莫這麼說,我這師侄本門東西練的咋樣我不知道,但一手拳術卻好的很,脾氣又暴,還是讓我好好勸勸他…」老人在一旁幸災樂禍的叨念道。

  「拳術再好能好的過神通。」青年自負的一笑,猛的伸手抓向張黎生的鎖骨,「老老實實跟我走,不傷感情,以後你還要…」

  面對攻擊,張黎生面無表情的向後跳了一小步,緊接著一個踏步離地只有七八公分的平平飛躍起來,右臂凝力幅度極小的揮出一拳。

  沒有呼嘯的風聲,也無法給人勢大力沉的感覺,但近處的老人卻臉色驟變,急速向前一竄,手掌像沒有骨頭一樣向張黎生的拳頭撘去,「小子,一句話說不妥咋就下這狠手。」

  看到老人幫忙阻攔,崔姓青年也警覺的施展出異術,全身的皮膚都隱約泛出銀灰的顏色。

  眼見突襲的時機已經轉瞬即逝,無意在約城街頭變身,也不想造成怪物襲城新聞的張黎生前擊的拳頭,很自然的輕輕一劃,把拳頭收了回來,這時他身體周圍的空氣中才響起了一聲尖銳的氣爆。

  隨後少年笑了笑說:「這位阿哥,我要走你可是擋不住的,還是別傷了和氣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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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四章  誰入套

  青年雖然被耳邊突如其來響起的氣爆聲嚇的臉色微變,但嘴巴還是強硬的說道:「我擋不住你,小子,這要不是在國外鬧市區…」

  「崔組長,莫生氣,我這師侄從小不好好學習,在外邊闖蕩,性子野的很,您等等,容我教給他幾句,告訴咱們找他去那是大好事,他自然而然就會跟著走了。」老人朝青年點頭哈腰的訕笑著,小步挪到張黎生身旁壓低聲音,「爺們,借兩步說話。」

  張黎生撇撇嘴,「老叔猴戲我也看過了,就不奉陪了…。」轉身就要離開。

  「莫走,莫走,你先聽我說完,爺們跟我們走有好處,有大好處!

  幹完這一票那就是國家編制、幹部身份,還管分房,就如同得了奧運金牌是一樣,」老人急忙勸阻道。

  可惜在他看來非常強有力的誘惑,落在張黎生耳中只能引起一陣錯愕的哭笑不得的表情。

  看到少年還是要離開,老人真著了急匆忙又胡亂嚷道:「別走,別走,還有獎金、還給介紹老婆,還有秘訣可拿,總之是要什麼有什麼…」

  「啥?」

  「要啥有啥,條件隨便你開,」看到面前的乾瘦少年停住腳步,老人表情放鬆下來,壓低聲音滿臉真誠的說:「這是為國家執行秘密任務,政府能虧待了你。

  你這年紀,網絡小說啥的常看吧「龍組聽過沒?」

  「沒聽過,不過老叔,你說跟你走有秘訣可拿,是指巫道秘訣嗎?」

  「是,當然是,還都是真真正正的上古珍本,」老人點頭如搗蒜,「再說爺們你這麼好的拳腳,還有巫法傍身,怕個啥,先跟我們回酒店,不合意再走就是了,誰能攔的住你。」

  「那倒也是,不過老叔,你要知道要是騙了我,後果可是會出乎你意料的…麻煩。」張黎生想了想,點點頭,冷靜平淡的說道。

  「放心爺們,老叔哪能騙你,只要你能為國家立功,想要啥就有啥。」老人江湖走了一輩子,不知被人威脅過多少次,但聽到張黎生的話心中還是突然一顫,不過這種形式他也只能先畫張大餅,帶著張黎生幾步走到青年身邊,「崔組長,這不就成了。

  這裡人多,咱們別多呆了,快回酒店吧。」

  青年瞟了瞟身邊臉上堆笑的老人,和一旁面無表情的張黎生,無聲的點了點頭,帶頭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一路疾行,連喘口氣的功夫都不歇的足足走了二十幾分鐘,三人終於來到了一家名叫非洲之鄉的酒店門前。

  他們走進這家看起來品質中等的商務酒店,大堂裡馬上就有幾個穿戴一看就是旅行者的華人,臉色一變,圍了上來。

  「莫緊張,莫緊張,這是我師侄,是自己人,自己人,」老人擺擺手向同伴解釋後,壓低聲音對張黎生說:「爺們你先在大堂這等一會。

  這幾個兄弟陪你一下,可千萬別著急上火的,我和崔組長先上樓和胡領隊說說你的情況,馬上就下來。」

  「出了點意外,不過問題不大,呂青你先幫我在大堂盯著點,我和徐老頭一起上樓和領隊溝通點事。」青年也緊接著臉色不豫的說道。

  「行,你就放心吧,我在下邊給你盯著絕對錯不了,」圍上來的華人中一個看起來領頭的光頭大漢看了看乾瘦的張黎生,摸摸腦袋幸災樂禍的說:「不過咱們領隊最煩的就是意外,崔小東你自己可當點心。」

  「少幸災樂禍了。」青年人嘴巴裡這麼說,可臉色還是不免難看了起來,看了看身邊的徐老頭皺著眉頭,「徐老頭,等一會見了領隊你千萬別滿嘴裡跑火車的胡謅,有什麼話,一是一,二是二的講。

  你也知道咱們領隊的眼光,你要是說了假話,那是絕瞞不過她的…。」大步向酒店一樓的電梯走去。

  「那是,那是,崔組長你就一百二十個心吧。」老人笑著連連點頭,跟在青年身後走進電梯,直上七樓,順著光線不足的走廊,來到一間普通商務單人間的門口。

   兩人正要敲門,房門卻無聲的緩緩打開。

  開門者是一個臉上畫著很濃油彩,穿著一身樣式普通的帆布牛仔服,身上散發出濃郁到讓人打噴嚏的香水味,眼眸裡沒有一絲神采的高大胖子。

  藉著走廊首尾兩端的兩扇落地窗中透過的黯淡陽光,看清了那人的樣子,一直面不改色油嘴滑舌的徐老頭臉色一白,嚥了口吐沫,「原來鄭顧問也在領隊房裡,那我們不急,不急。

  崔組長,咱們要不等會再來,別耽誤了領導們談正事…」

  「我就是個顧問,有事幫著大家參謀參謀,你們才是有正事的人,快進來吧,別耽誤了。」可惜老人想溜,打開門的胖子卻不讓,只見他翻了翻眼皮,突然側身讓開房門,音調沒有一絲一毫平仄頓挫的說道。

  「那...那行,要說還是鄭顧問這覺悟高。」徐老頭說著和臉色已經繃緊到完全僵硬的崔小東一起挪進了房間。

  商業酒店的單人房面積當然不會太大,非洲之鄉的房間也不例外,總共只有一間的客房面積不足十平方米,除了靠牆的一張帶床頭櫥的單人床,和靠窗的兩張不大的沙發椅外竟然什麼家具都沒有,就連電視都是內嵌在牆壁裡的。

  不過房間雖小這時卻擠了六七個人,好在除了一個帶著黑框眼鏡,長相英俊,態度和藹可親的中年男人,和一個穿著一身灰色套裝,風韻猶存的四十多歲女人,一個坐在沙發椅上,一個坐在床邊,其他人都緊貼著牆壁站著,所有竟不算太擠。

  進到房裡,徐老頭馬上朝那對中年男女恭恭敬敬的點頭哈腰道:「「鄭顧問、胡領隊。」

  「鄭顧問、領隊。」崔小東也鞠躬說。

  「徐老兄年紀比我還大,就不要那麼客氣了,快來坐,來坐,胡領隊也是不拘小節的人,你坐下和她說,她心裡反而更舒服。

  小東年輕人,講講禮貌倒是應該的。」中年男人露出和氣的笑容,指指旁邊剩下的一張沙發椅說。

  聽到中年男人的話,徐老頭心裡不管多緊張、彆扭,都只能露出受寵若驚的笑容,「這,您兩位都是領導,一個是咱們隊伍的大顧問,那就相當於參謀長…」

  「老徐別客氣了,坐吧,有什麼事快點講。」這時一旁的中年女人突然開口,把老人剩下的恭維話堵回了嗓子眼裡。

  「那,那我就坐了,嘿嘿,這真是,這真是…

  胡領隊,我是有件事要向您匯報一下…」知道這時候再不坐就不是恭敬而是不識時務,徐老頭訕笑著坐到鄭顧問旁邊,悄悄又嚥了口吐沫,心情坎坷無比的將張黎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隨著他的敘述,胡領隊的臉色越來越差,聽完最後一句,突然問道:「老徐,在崔小東沒講話之前,你真的一絲一毫沒跟你那位師侄洩露過咱們這個隊伍的情況。」

  「這,這怎麼說呢,我就是隨口提了一句,本來我還該有個助手…」徐老頭吞吞吐吐的低下頭說道。

  「哈哈…徐老兄還真幽默,咱們雖然在旁人眼裡就是雜牌軍,陰溝裡翻上來的老鼠一樣的角色,可你真想要找幾個硬底子的好手保護,胡領隊還能滿足不了。

  我看啊,你剛開始分明是看上了那個少年是塊好材料,動了異樣心思,結果沒想到他竟然是同門,後來只怕是形勢不由人,慢慢被逼的將錯就錯,最後只能把他帶回酒店。」

  對中年男人的話,徐老頭連反駁的心思都沒有,苦笑著連聲說道:「我就知道瞞不住鄭顧問您的眼睛。

  我以前走江湖的時候,無意間是得了個煉製屍傀儡的法子,您知道我修的是祭門,不到陸巫念神入體那是修不得死門的屍法…」

  「你就算是修的巫道死門,不到壹拾貳巫死而反生,也練不成真正的屍法,驅使不了活屍。」鄭顧問忍不住桀桀…笑著說。

  他無意間發出的笑聲,和平常和和氣氣的聲音簡直有天壤之別,彷彿帶有一種獨特的懾人魔力,讓人聽到就覺得心驚膽顫,脊背發麻,恐怖之極。

  在怪笑籠罩之下,徐老頭心驚膽顫的陪著笑說:「鄭顧問,我是什麼成色的人物,哪敢奢望突破到壹拾貳巫。我這就是覺得馬上就要到異界為國家執行艱巨的任務去了,病急亂投醫,這才…」

  「病急亂投醫也不能去用殘害生命的方法增加自己的安全係數,你現在也算是國家公務人員了,這,這…」胡領隊的臉色不知不覺變得鐵青,「而且我們現在是在外國,又不能暴露身份,要是你作惡召來什麼麻煩,可能會影響到我們整個計劃…」

  耐心聽著中年女人毫不留情的訓斥,徐老頭臉上露出一種深刻反省的表情「是,是,是,您說的對胡領隊,我以後一定深刻反思,不過這次的事你看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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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五章  巫術真冊

  如果鄭顧問沒揭穿徐老頭的險惡用心,中年女人也許還會覺得等在樓下酒店大堂的張黎生出現的讓人生疑,可現在她卻沒有了絲毫疑心。

  領導的隊伍本來就是強行拼湊的烏合之眾,再加一個也是無妨,不過為了顯示權威女人還是面無表情的沉思一會,才開口做出決定說:「老徐,你這次的情況的確比較特殊。

  我今天就特殊破例,把你師侄內部消化掉,讓他加入隊裡。

  但這件事要通報全隊,下不為例,你師侄是通過什麼途徑來南非的?」

  「打工,名言辭叫勞務輸出。」

  「打工,那他在南非一定認識很多華人工友,有自己的生活圈子。

  這樣,老徐一會你讓他打個電話,給工友道別,就說家裡出事,必須馬上回去。

  崔組長,我把老徐的師侄也編進你領導的小組,一會你問一下他的具體情況,做個登記,就算完成入隊手續了。

  非常是時期,我們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冒險和國內聯繫,一隻能切從簡,以後他的工作就是保護老徐的安全。

  記住,他和其他隊員不一樣,沒經過集訓和思想動員,你要做好監控,從現在開始直到我們行動結束,都不能讓他和外界做單獨的接觸。」

  「是,領隊.」崔小東嚴肅的點點頭。

  「太好了胡領隊,謝謝您的寬宏大量,」徐老頭則欣喜的搓著手說:「鄭顧問,您還給把把關、長長眼嗎?」

  「不用了,修習巫道又練成了好拳腳,耐不住性子,年紀輕輕就走上了歧路,我就不專門看了,反正以後總有見面的機會。」

  聽到鄭顧問說的話,同樣功夫在身的徐老頭心裡不覺一片黯然、憤怒,卻只能陪著笑臉,「既然這樣的話,那鄭顧問、胡主任,我就先出去了。」

  「嗯,你和崔組長先下去吧。」中年女人點了點頭,徐老頭和崔小東馬上如釋重負的走出了房間。

  事情雖然稍有波折,但總算有了圓滿的結果,兩人輕輕鬆鬆的下了摟,就看到張黎生正若有所思的坐在酒店大堂供客人休憩的沙發上埋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呂青幾個人則面露顧及不平之色,圍在少年四周,冷眼旁觀。

  「呂組長怎麼樣,我這師侄不好惹吧。」看到這種情形,徐老頭嬉皮笑臉的走到了張黎生旁邊,拍拍他的肩膀,「爺們,你老叔的這張面子還買的過,一會你給崔組長報個來歷,以後就是國家地人了,好好努力…」

  張黎生肯跟著徐老頭、崔小東回酒店,一是覬覦老人口中那虛無縹緲的修行秘法;

  二是覺得在誰都不知道自己的根底的情況下,自己完全可以盡情展現實力,以殺破局。

  這種情況下,他當然不會報出自己的真實來歷,隨口胡謅道:「我阿爹姓胡,阿姆姓李,給我起了個名就叫胡李生。

  籍貫是川西聚山城遠郊蛤蟆村,十五歲爹死娘嫁人,就沒再上學,一直出來打工,就這來歷。」

  「這,這也太簡單了吧。」

  「行咧我的崔大組長,你以為修行巫道之人都能像你一樣,要啥有啥,剛成巫就能抓到帶神通的金牛蟲啊!

  你那是買彩票中大獎都求不來的命,普通練巫的大都是一輩子歹命,說起來,像我老漢這樣兒女雙全的都算是有福之人。」

  「那呂青他不也是和我一樣,成巫就抓到了有神通的搬山子…」

  「那不是因為呂組長也不是普通人嗎。

  成了成了,你們這些大少爺是不明白老百姓的苦,這就叫同人不同命啊,」徐老頭說著臉帶傷感的又拍了拍張黎生的肩膀:「你就別為難我這師侄了,胡玲隊都說了一切從簡…」

  張黎生卻毫不領情身體輕輕一抖,腳下借力,硬生生坐著震開了老人的手臂,笑笑說:「老叔,我通報了來歷,也算是入了伙了,你說地獎勵是不是先預支一些哈。」

  「啥入夥,這,為政府、國家做事怎麼能叫入夥這麼難聽,而且這總要先完成了任務出了力,才好提獎勵吧,爺們。」徐老頭臉皮一僵,支吾著說道。

  「皇帝還不差餓兵呢,想平白無故讓我冒著風險出力那是做夢咧。

  老叔,你們再一毛不拔,接下來地局面無非就是我要走,你們不讓,你們一擋,我就把你們殺地干乾淨淨。

  事情真到了那種地步,人死可不能復生,那又有何必呢。」張黎生嘴巴裡平平淡淡的說道。

  他這樣狂妄的話,自然引得酒店大廳裡所有好勝的年輕人怒火中燒,呂青怒吼道:「你,你這是用馬桶刷子刷牙,好大的口氣。

  別以為剛才佔了我們哥幾個一丁點小便宜就不知道姓什麼了,我們剛才要是用了巫咒,你早趴下了…」

  「那你娃見過我地巫蟲嗎?

  算了,左右不過是費點手腳,這裡又沒人認識我…」張黎生嘴巴含糊不清的喃喃自語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而一直柔軟纏繞在他腰間的蛟龍,嘴巴一張,鬆開了尾巴。

  就在巫蟲即將游動而出,吞云吐霧,盡情展現猙獰身姿時,一旁的徐老頭臉色陰晴不定的變了變,突然艱難的喊道:「別激動,都別激動。

  成,成,爺們,你想要秘訣,老叔我就拿給你秘訣真冊,這東西現在其實真是沒人稀罕,就是太少,這才一法難求。

  不過給你真訣前,咱們可得先說好了,這東西是我私人所有,你得了我的好處,那以後就要踏踏實實用盡全力的保護我,你得起誓,起娘娘誓!」

  「老叔早這麼說不就好了,這樣你先把秘訣給我,讓我看看價值再做決定。」

   徐老頭妥協於張黎生的強硬,打算拿出自己年輕時奇遇得到的巫道秘訣安撫他,並不是失心瘋的覺得少年真的可以像嘴巴裡說的那樣,把所有人殺的乾乾淨淨。

   而是怕爭端一起,暴露了秘密,張黎生固然難逃一死,自己也一定會因為把他招惹進隊裡,被牽連著遭個大殃。

   這時看到少年還在拿喬,老人又急又氣,只覺的頭腦發昏,解開西裝,抓開襯衣,露出精壯的胸膛,朝手心呸的吐了一大口唾沫,在胸前一搓,一下揭下一張透明的薄皮來,「終日打雁今天是被雁啄了眼了,拿去拿去。用巫力催動,就出現圖畫字跡,看不懂可不要怪我。」

  「神物自晦,倒像是珍本…」張黎生劈手奪過薄皮,用巫力一閃即逝的催動出內容掃了一眼,眉毛不易察覺的一揚,嘴巴裡卻遺憾的說道:「可惜只是術法,不是修行秘法…」

  「這年頭修行真訣有個屁用,深山老林都成了旅遊區,遊客比動物都多。

  實在是窮山惡水引不來人,當官的就圈上地,掛塊牌牌來個啥產業梯次轉移,蓋座大工廠排的污水都能把方圓幾十里的毒蟲藥死。

  就這社會,這環境,你還指望有了好真訣「蛻殼還真怎麼地,你有那千古無一的天賦麼!

  行了爺們,別裝了,老叔我常在江湖漂,今天才挨刀,還看不出你的小心思,你要說一句這真冊不是好東西,你就還我,和他們打去。」

  看到徐老頭心痛的火急火燎的樣子,呂青、崔小東幾個常被他倚老賣老的套住話,死乞白賴佔便宜,還言不得,語不得的年輕人,都不禁解氣的哈哈…笑出聲來,「徐老頭,你也有今天,找到個師侄比你還貪心還奸詐,真是活該…」;

  「老徐你該高興才對,你這師侄本心向上,只要堅持以後一定能有大成就,到時候你要是還在,說不定也能跟著雞犬升天…」;

  「徐老頭還用靠他師侄,我看他滿面紅光,這一步老運馬上就能走上,沒準過幾天就能有所突破…。」隨著四周響起接連不斷的調侃,酒店大堂本來僵住的場面一下子變得緩和下來。

  如果是硬碰硬,化生後的張黎生自然是毫不害怕,但人家已經獻出了巫道真冊,他卻做不到再斬盡殺絕。

  「行了老叔,你說的不錯,這真冊雖不是修行秘法,但也是非常珍貴,我就答應你,這次無論去哪,我都陪你走一遭,保你平安。」

  聽到少年這麼說,徐老頭遭瘟一樣的臉色稍稍好了一點,他也不再要張黎生起誓,「好,爺們,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像個不輕易吐口,可說出話來一個吐沫砸一個坑的人,老叔這次就無條件的信你。

  記著可千萬別再惹事,你也是國家地人了…」

  「對我地信用,你就放心吧,」張黎生笑著點點頭,嘴巴問道:「不過老叔,你老是國家地人、國家地人說個不停,這到底是啥意思?」

  「啥意思,啥意思咱們去酒店食堂邊吃邊說,這酒店的伙食不錯,就是吃多了有點膩味,不過肚皮餓了也能忍住。

  崔組長,我這師侄答應入隊就算是自己人了,一會我把咱們的任務給他說說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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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六章 活屍乍現

   「行!徐老頭,等會你給他說說,」崔小東想了想,對張黎生指指點點的說:「小子我警告你,你是有點本事,但咱們隊裡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

    老實告訴你,現在這家酒店,整個都在我們的掌控中,你剛才想硬闖出去,門都沒有…」

    張黎生得到真冊,拿人手短沒法和徐老頭的同伴翻臉,便不再反駁崔小東的話。

    過了好一會,崔小東嘮叨的口乾舌燥後,終於住嘴,鬆了一口氣,擺擺手,示意徐老頭將少年帶走。

    「好的崔組長,你說完了,也唸完了,我帶他去吃飯。」徐老頭笑笑,拍拍張黎生的肩膀,「走吧爺們,咱都餓了一早上了,去祭祭五臟廟。」,大步向酒店餐廳走去。

    在路上老人向少年說了他們這個掩飾著身份,以中礦集團僱員的名義,萬里迢迢東轉西繞從華國飛到剛果金;

    由剛果金飛到坦桑尼亞;

    然後由坦桑尼亞直飛約翰內斯堡;

    現在馬上就要從約城走公路前往開普敦的由華國政府臨時召集組織的團隊,唯一的任務就是從開普敦潛入異世界中。

    非洲之家酒店的餐廳方方正正。地面鋪著大塊的白色瓷磚,天花板上除了除了排列的整整齊齊的四組吸頂燈外,就是結合了非洲原野、約城礦山和現代化工廠、摩天大廈的油畫。

    它的面積超過三百平方米,看起來足可容納五百多人同時用餐。

    「要是別人聽到這事,那絕對不敢相信,一准認為是遇到大陣勢的詐騙集團了,可政府一找我,我就信了。

    不就是天圓地方的殼子上露了個洞,直通異界了,咱修巫的老祖宗是女媧娘娘。她老人家可就是為了補天丟了性命,」走進提供著豐盛自助餐的餐廳,徐老頭又滔滔不絕的閒扯起了別的,「我看這次也差不多。就是規模小點。

    仔細想想,這對咱修巫的是好事,比如這次,有異界入口在別人地界上,軍隊啥地就派不過來,武器也不好亂使,再說那異界誰知道啥樣,一般人訓練的再強,去了只怕也得抓瞎,到頭來便宜了誰。嘿嘿…這就便宜了咱們。

    有正式編制地干部身份。自動就落到我腦袋上咧…」

    「老叔,你到底成巫多久了,怎麼還在乎啥幹部身份?」聽到老人這麼說,端著餐盤選了一大堆肉排、冰淇淋、蛋糕之類高熱量、高脂肪的美食的張黎生忍不住奇怪的說道。

    「成巫能當飯吃怎麼地,你娃也是巫。還有那麼好的身手,不是也得千里萬里老遠來非洲打工。

    再大地能耐,你平時敢顯露不,人家正道名門都夾著尾巴做人。咱們這些地老鼠那得連腦袋都縮著…」

    聽到徐老頭的嘟嚕,張黎生這才猛然回憶起來阿爹活著的時候,除了本鄉本土沒人敢招惹外,出了縣城在別人眼裡,也就是個普通百姓,活到一把年紀,竟然死在了出租車下。

    自己成巫後,最初到了米國,也曾經一度為巫蟲的血食費盡心思,要不是後來蒂娜出了個天才的主意,讓他開了屠宰場,形成良性循環,只怕他現在已經被巫蟲拖累死了也不一定。

    這樣認真想想,少年驚訝的發現,沒有機遇、財源,空有絕頂的秘法真傳,那也很難成得了氣候,一文錢難道英雄漢這種事從古自今可是屢見不鮮。

    「爺們,你可夠能吃的,想啥呢?」

    陷入沉思的張黎生被徐老頭的一句話驚醒過來,他看看被自己下意識裝的冒尖的餐盤,笑笑說:「老叔也是練過武地,還不知道練武地能吃。」

    「那到是。」徐老頭端著自己那和少年比起來不遑多讓的餐盤,嘿嘿…笑了笑,帶著張黎生來到邊角的餐桌前坐下,大快朵頤起來。

    張黎生陪著徐老頭吃了一會,突然問道:「老叔,咱們既然是過街老鼠,那政府為啥不用那些正道名門的人去探索異界,反而找你們呢?」

    「問的好,爺們有腦子呀,」老人一愣,嘴巴大力咀嚼著,神秘的壓低聲音說道:「不過你想想,又沒人規定就只許南非有異界大門…」

    「你是說咱們華國也有異界大門,正道名門被政府組織著去那裡探索了?」

    「我可沒這麼說,不過國家的佛教協會副會長,國家人大代表釋永歆大和尚都公開說,佛教講究大千世界,這個世界之外還有很多個世界,佛教徒的歸宿有可能是其他星球,這樣的造勢,嘿嘿…」

    「那既然咱們自家有,為什麼還派人來南非?」

    「爺們,自家那是自家地,別人家那是別人家地,那可不是一回事,這就叫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咱先備下,有備無患。」徐老頭狡猾的笑笑,不再說話。

    張黎生這時已經明白了老人是被華國政府臨時招募,對整件事也只是連蒙帶猜的知道了個大致,便不再多問,用筷子夾起了一塊肉排,正要放進嘴巴,突然他的鼻端隱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掩飾在香氣中的惡臭。

    皺了下眉頭,少年順著這股奇怪味道傳來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一個身高一百八十多公分。乾瘦的像根竹竿一樣的禿頭男子,臉上抹著油彩,一股嘻哈干將的樣子,邁著機械舞的步伐,走進餐廳,目光呆滯的拿了個餐盤,開始慢慢的挑選食物。

    「別看爺們,別亂看,那是,那是咱們隊裡的鄭顧問。可,可不敢亂看。」發現禿頭男子走進餐廳,而張黎生的眼睛正隨著他不斷移動,徐老頭聲音發顫的說道。

    少年身體這時也開始輕微顫抖。他緩緩收回目光,臉色變得鐵青,只覺得血肉中的巫力鼎沸到幾乎就要自行化生,艱難問道:「他是壹拾貳巫?」

    「也許還不止,那只是他的活屍之一,千萬不要再盯著看了,活屍可以容納主人寄魂化為分身…」徐老頭緊張把頭埋在餐盤裡,不斷告誡道。

    但張黎生這時卻根本聽不到老人再說什麼,能夠和一個此前只在古書典籍中看到過的大巫活屍相見,對他來說未來的益處常人簡直無法想像。

    就如同本來盲人摸象的瞎子。眼前出現了一點模糊的光明一般。光亮雖微不足道,但卻是質的改變,只這一點就值得他去趟異界冒冒風險。

    兩人被鄭顧問的活屍驚到各自失態,直到那竹竿一樣的禿子端著幾片面包,一碗稀粥和一盤甜品。動作僵硬的走出餐廳,才回過神來。

    不一會,張黎生漸漸平靜下來,突然說道:「沒想到咱們華國巫道里還有這樣的強者存在。有這樣的大能力,鄭顧問以前不至於也過著躲躲藏藏的日子吧?」

    「那到不至於,鄭顧問聽說早就是社科院下屬哪個研究所的主任研究員了,正經的處級幹部,相當於縣長。」

    「這就能安撫下一個大巫!」

    「再大的巫也大不過導彈原子彈,國家都載人航天了,還想怎麼地。」

    徐老頭的話聽著很有道理,但張黎生還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他想了想突然問道:「老叔,你修地是祭門吧,突破到幾巫咧,得地都是些啥巫咒?」

    「你,你,爺們,你怎麼這話都敢亂問,沒有過命的交情,這能問得嗎!」

    「我不是覺得既然入了伙,大家都的要相互多瞭解,瞭解嗎。」知道自己一直小心的問話在老人的嘴巴裡套取情報,但最終還是犯了忌諱,張老四掩飾的說道。

    「瞭解個啥,這樣的事咋瞭解,就連你那本家胡領隊代表國家來領導我,都不知道老叔是幾巫,得的都是些啥巫咒,最多也就是知道我的專長而已,你怎麼就敢直接問。

    你娃別是野路子出身,啥都不懂吧?」

    看到瞞不過了,張黎生只好實話實說:「我家祖祖輩輩都是川西老漢,不過這些巫道規矩,我老爹倒真是教地不多…」

    「難怪你得本真冊就那麼欣喜若狂,我還以為你像我年輕時一樣天真,自以為人定勝天…」徐老頭臉上露出一抹奇異的顏色,隨即灰敗了下去,「算了,那都是過去地事了。

    唉,老叔教你一個乖,少年人,做人莫狂妄,人哪知足才能常樂,抓住這次機會,以後吃著公家飯,過個安生日子…」

    聽著老人自欺欺人的叨念個不停,張黎生不置可否的笑笑,直到吃完飯都沒再搭話。

    出了餐廳之後,徐老頭便帶著少年走向自己這組的活動室,路上他叮囑說:「咱們的隊伍總共分了六個組,每個組少則四人,多則六人,咱們組呢以前正好卡在中間有五個人。

    除了我和崔組長外,還一個叫劉強的復員特種兵,為人很熱心,類似的人每個組裡都有,也不用多說啥;

    再一個是徐默,是個女娃,二十多歲,沉默寡言的,走的是巫道生門的路子,和她搞好關係錯不了,關鍵時刻說不定能救你條小命;

    最後一個是金福生,長了個個高臉俊的好面相,和咱們一樣都是巫道祭門,不過明明走的是近身的路子,卻只會點簡單的摔跤,腦子苶地很,脾氣還很傲,不用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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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七 打包

  徐老頭話裡話外顯然把張黎生當成了和自己一樣修煉的是巫道祭門,而少年對此也不辯解,只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他的叨念,不斷回憶著剛才見到活屍時的印象,把那段記憶深深的印在心底。

  兩人在陰暗背光的走廊裡走了一會,沿著一條窄窄的樓梯上了兩層樓。來到一間門上寫著meeting room(會議室)的房間前。

  「這家酒店就是中礦集團開的,咱們是一組一個樓層,那住的叫一個寬敞,不過也就是最後享享福了,再過幾天就要去啥開普敦去賣命咧。」老人絮叨著推開了房門。

  房間很大足有二百多平方米,空蕩蕩只坐了四個人,完全符合商務酒店小客房、大會議室的格局。

  「現在是我們培養團隊默契的最後一點時間,大家要多相處,團結起來凝成一股繩…」崔小東這時正耐著性子苦口婆心的講話。

  聽到開門聲,轉頭看是進來的是徐老頭和那個桀驁不馴的少年人。他煩躁的抓抓頭皮。指指張黎生說:「各位,這就是我們組的新隊員胡李生,大家都來認識一下吧。」

  「你好小胡,不。我還是叫你李生吧。這樣顯得親近些。我是劉強。在咱們組裡管後勤保障,不像你們都有異術,戰鬥力不成。不過唴打得還不錯。」第一個對少年表示歡迎的是個三十來歲的敦實漢子,他一臉忠厚、親切的笑容,讓人很容易產生信賴的感覺。

  張黎生的性格一向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別人對他客氣,他也是臉上堆笑的說道:「劉阿哥你好。」

  見到少年愉快的笑容,房間裡一個身材修長,劍眉朗目,長相氣質俱佳的年輕人愣了一下,陰陽怪氣的笑著說:「崔組長,這小哥們說話明明客氣的很,根本不像你說的那麼狂啊。

  我知道了,你這人一向看別人都像一堆屎,豈不知看人就像照鏡子一樣,其實你眼裡的別人就是你自己…」

  「金福生你,你,你說什麼,」被人拐彎抹角的罵了一句,崔小東好一會回味過來意思後憤怒的吼道:「你這是侮辱領導,你...你才是屎呢。我知道你不服我當這個組長,可這事是由組織決定的,這都過去三個月了…」

  眼睜睜看著兩人莫名其妙的突然爭吵起來,劉強和房子裡唯一一個女孩手忙腳亂的開始勸架,張黎生楞了一下,忍不住在徐老頭耳邊壓低聲音說:「老叔,就這還是國家派遣,執行機密任務地精英,這,這也太兒戲了吧?」

  「臨時組織,我不說了是臨時組織的嗎,再說有能耐人,那不都得有點脾性,這就叫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爺們,你不也是一樣。」徐老頭嘴巴強硬的說,可聲音還是不免有點心虛的味道。

  「還成大事咧,我看根本就是政府派些小卒子來非洲有棗沒棗打一竿子,出了事就打算翻臉不認人就是,反正都是雜牌軍…」如果是沒去米國前,老人的話也許還能唬住張黎生。

  但經過紐約一年半見多識廣的生活,少年現在卻越來越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加入的這個隊伍其中多數成員都是被世俗利益所誘惑才參與其中,被華國政府當唴使。

  在這些人眼中,所掌握的巫法根,本就像是好不容易能見光、生效的名校文憑、特殊技能一樣,只是一種謀生過好生活的手段。

  想清楚這一點,少年心頭一震,恰好這時他聽到徐老頭臉色黯然的念叨道:「雜牌軍又怎麼地,雜牌軍那也是端的鐵飯碗,小心點能出啥事,咱都是有本事的人…」

  看看身邊的老人,再看著屋子裡幾個自己以前做夢都想像不到這副嘴臉的巫道同門,張黎生心中莫名其妙生出一種兔死狐悲之感。

  成巫化生後那隱隱覺得高人一等,超凡脫俗的感覺不覺一掃而空,這種心態變化如果混跡在平常人中,只怕他一輩子都無法體味。

  意興闌珊的嘆了口氣,少年突然說道:「老叔,這兩人吵起來什麼時候是個頭,我聽地腦袋疼,你找個房間讓我睡會唄。」

  「這,嗯,也行,」徐老頭還想著以後靠少年保護,為些小事自然不想得罪他,就朝正吵的面紅耳赤,誰勸都不行的崔小東喊了聲:「崔組長,我先帶著李生找間房安頓下來,你和福生慢慢吵。」,就要帶張黎生離開。

  沒想到聽到這話崔小東卻馬上停止吵鬧。氣喘吁吁的連連擺手說:「不行,不行,胡李生要跟我一間房,徐老頭你忘了領隊特別交代過…」

  這時,會議室的房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之後一道黑色人影旋風般的闖進了屋子,「去開普敦的車子和路線已經安排好了,馬上去大堂集合。」,緊接著在裊裊餘音中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馬的,宋鐵男這傢伙的速度好像變快了。不會這麼巧這時候突破了吧。」聽到集合的命令。金福生嘟囔著,誰都不理的走出了房間。

  「不是說要再過幾天才能拿到通行證,怎麼會這麼快…不管了爺們,反正咱是聽人家使喚的,快走。快走。」徐老頭也推著張黎生朝樓下走去。

  少年和他那散沙一樣的小組走下樓。酒店大堂的門緊緊關著。已經集合了二三十人,這些人中各個年齡段的都有,但以年輕人居多。

  人群前面此時站著一個風姿綽約。身穿套裝的中年女人;一個皮膚看起來黝黑粗糙,卻有一股做官為宦的派頭,年紀大約在三四十歲的男人和一個背後跟著五六名臉上塗滿油彩,穿著寬鬆衣服的隨扈,戴黑框眼鏡,神情溫和的知識分子摸樣的男子。

  一眼看到第三個人,張黎生強忍著心中的震駭和渴望沒有多瞧,悄悄低下頭,混進了人群,第二次看到活屍,第一次看到大巫真身,中,聯想到自己的直覺,他可不想引起多餘的注意。

  「好了所有人都有了,注意聽好,一會開門上車集合,最後一次提醒大家記住,進入角色,大家現在都是中礦集團從國內招募的技術工人和工程師。

  約翰內斯堡到開普敦有一千四百公里,咱們要一天之內趕到,現在這種局勢,路上一定會遇到哨卡,」隨著時間的推移,不一會又有幾個人匆匆忙忙的跑進了大堂,似乎是看到人員到齊,中年女人指著身邊那位文質彬彬的男人突然說道:「那時大家千萬不要亂講話。一切由我和中礦集團的梁主任應付。鄭顧問您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沒有。」斯文男人態度溫和的搖搖頭,倒是那位文質彬彬的梁主任笑著婉轉的說道:「我插一句,鄭顧問您背後的這幾個,幾個同志,打扮的太引人注意,能不能洗洗臉,緩緩衣裳。」

  「梁主任,你不知道,他們洗乾淨臉,換身衣服更沒看相,」鄭顧問臉上露出苦笑的表情,「這樣吧,我把他們六合一,咱藏進巴士的行李箱裡怎麼樣?」

  「這人怎麼六合一。」梁主任啞然失笑的說。

  「可以的,別人不行,他們可以…」鄭顧問說話時,他身後隨扈中體型最胖的兩人,突然抱在了一起,之後兩人皮膚開始緩緩溶解,血肉像是遇火的蠟油一樣黏連在一起,慢慢越來越強烈的蠕動著,帶動著骨骼開始翻滾融合。

  不一會,它們的身體就在噗噗…茲茲…的合聲中,變成了一個全身露出赤紅肌肉、乳白色肥油和青黑色血管的兩米多高,身體肥胖的巨人。

  那巨人像是被空中一隻無形的大手捏泥人一樣的捏成形後,突然雙手塞進嘴巴,用盡全力自己撕扯著面頰,將嘴巴像強力橡膠一樣拽成一個黑漆漆的大洞。

  然後鄭顧問身後的其他隨扈,開始一個個搖搖擺擺走到巨人身旁,伸著腦袋,爬進巨人撕成的大口裡,竭力蜷縮著身體,蠕動著鑽進了他的肚子。

  這樣恐怖的場景讓在大學時期就經過特殊訓練,十幾年來以企業中級主管身份在南非從事情報蒐集工作,必須時刻保持冷靜心態的梁主任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手腳冰冷,五內翻滾。

  「鄭顧問,你這樣六合一更引人注意。」一路上看過了太多黑框眼鏡男子瘋狂舉動,真正出身國家軍方情報機關,具有常人難以想像的情緒掌控能力的胡領隊,面無表情的說道。

  「沒關係領隊,打包之後,我自然可以擠壓它們的體積。」鄭顧問發出夜梟一樣的桀桀…笑聲,靜靜等到自己六隻活屍合而為一後,嘴巴裡默唸著巫咒,伸出一根手指,用力插進了他那已經變得身高四米,體重超過半噸的隨扈身上。

  頃刻間,他臉上浮現出一種異樣的紅暈,而那隻巨大無朋的猙獰活屍像卻是撒了氣的氣球一樣,不斷縮小著,很快就變成了正常人的體型。

  鄭顧問拍拍自己活屍的腦袋,「你看現在無論是丟進行李箱還是上車坐著,都不太引人注意了,就是到了地頭還要拆封未免有點麻煩。」又恢復了平和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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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八章 大事不妙

     寂靜一片的大堂裡突然有人發出呃呃呃…的乾嘔聲,處在丟魂落魄狀態的眾人一驚清醒過來,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就見到一個此時只能看得見長長頭髮的女人腳軟的蹲在地上,大口的吐著酸水。..

      與女人同組的夥伴這時開始手忙腳亂的輕輕拍起了她的背。低聲安慰起她來。

    「老叔,那是咱們巫道同門,還是國家派來地特種兵?」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張黎生指了指嘔吐的女人,壓低聲音向徐老頭問道。

    「那是個女娃,咋能是特種兵哩。」

    「既然是巫道同門,至於這樣嗎,實在害怕,念幾句巫咒靜靜心不就沒事咧。」

    「都嚇傻了還來得及念巫咒,那個女娃子姓趙長得白白淨淨。性子也弱地很。鄭顧問這真是,這真是,不好說,哎…」徐老頭小聲說。

    「能親眼看到大巫演示術法。這不是難得地機緣。若是這都埋怨。當初還成巫幹什麼!」看著老人欲言又止的樣子,張黎生實在不解的喃喃道。

    就在老人和張黎生竊竊私語時,胡領隊已經命人給鄭顧問的活屍找來了衣服和一個黑色皮質的大行李箱。

    看了看行李箱的大小。鄭顧問笑了笑,一言不發的驅使著活屍自己打開行李箱,蜷縮扭曲著四肢跳了進去,肚皮鼓起,伸出一隻蛇一樣的手臂來,拉死了箱子的拉鎖。

    之後他提起行李箱,「胡領隊,我們出發吧。」,第一個走出酒店,上了巴士。

    整個隊伍總共不到四十人,一輛大巴裝下綽綽有餘,幾分鐘後,所有人都登上了巴士,汽車啟動,坐在車廂中間位置的徐老頭像是終於說夠了話不再絮叨,開始倚著車座上的靠枕,閉目養起神來。

    坐在他身邊靠窗位置上的張黎生則看著車窗外籠罩在和煦陽光下的約城街道,將手插進衣兜,摩挲著剛剛得來的巫術真冊。

    指端的觸覺滑潤,像是摸著柔軟的初生嬰兒的細嫩的皮膚上一般感覺不到任何坑窪突起,出神的思索了一會,突然想到雖然在車上不方便大庭廣眾下灌注巫力閱讀真冊,但做一些不引人注意的小小實驗卻是可以的。

    記得徐老頭是從胸前皮肉上搓下真冊,少年悄悄把真冊拿了出來,悄悄撩起衣服,貼在了自己的肚皮上。

    就在這時,坐在車廂最前排,獨人獨位的鄭顧問突然開口說道:「自己身懷瑰寶而不自知,錯了一回還要一錯再錯。

    總想著一步登天,一步登天,卻不想想那些一步登天的人腳下沒有根基,飄來蕩去掉到地上就會摔成肉醬。

    而踏踏實實壘起高台,一步一個腳印直上青天者,站在再高腳下也是實地,一旦成功摘星拿月都是等閒…」

    「鄭顧問,你說什麼?」隔著一條走道,上車後就陷入沉思的胡領隊問道。

    「沒什麼,剛才在酒店喝了點酒,說幾句醉話而已,」鄭顧問笑著回答:「對了胡領隊等到了開普敦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梁主任會先帶我們去中礦集團的一個勘測隊的營地休息一晚,接下來我們就用勘測隊找礦的名義隨機應變。」

    「這倒不失為一記良策。」鄭顧問點點頭,文縐縐的說了一句,依著座位靠背閉上眼睛假寐起來,看他休息,這段時間只覺得操碎了心的護領地揉揉眉心,肩膀也倚上靠背,閉上了眼睛。

    坐在不遠處的張黎生,直覺感到鄭顧問剛才講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是在指點自己,但他卻實在想不出自己身懷什麼瑰寶,又在哪裡錯了一回,可大巫總不會無的放矢。

    把巫道真冊收回口袋,少年冥思苦想低著頭在自己身上四處亂看,衣服鞋子都是在非洲才添置的;

    兩隻巫蟲雖然是費盡心力培育出來的,但用瑰寶來形容未免有些過分;

    思來想去,他的目光漸漸就轉到了纏繞在手指頭的果凍寶石上。

    用手指解開果凍石,正要不知第幾次的拉長它,張黎生耳邊突然響起一個疑惑的聲音,「哎,夥計,我,我這麼從來沒見過你,你是什麼時候入隊的?」

    下意識的手腳輕快的將果凍石纏上手腕,少年轉頭看了看後座伸頭探腦吃驚的望著自己的一個膘肥體壯的青年,笑了笑說:「我今天剛入隊,阿哥第一次見也不出奇。」

    「呦。你娃也是川西人撒,鈴鐺、鈴鐺快看隊裡又多了一個川西老鄉。」肥胖青年口音轉成川味,驚喜的說道。

    「川西過億人,老鄉多的去了,」他身邊的一個長得頗有幾分姿色的妙齡女郎撇撇嘴站了起來,趴在前排座位的靠背上,仔細打量著張黎生,「不過這樣的時候了,能突然空降到咱們隊裡的人卻不多,方便說說你是什麼來歷嗎。小帥哥。」

    「什麼來頭。特殊人才,能提供,提供那叫啥來著,對了。強力防衛支援。鈴鐺子要不咱們兩個組訂個攻守同盟。出現了意外。我讓我師侄照看著你們組點,你的生門巫訣多餘的時候,也幫忙使幾個到老叔我身上。」徐老頭突然睜開眼直瞪瞪的看著女郎。嬉皮笑臉的說。

    「那有什麼問題,只要你能做主,咱們就說定了,崔組長,聽見你們組徐老頭的話了麼,你覺得怎麼樣?」女郎笑臉嫣然的向車廂過道那邊的崔小東問道。

    「挺好的,大家都是一個團隊的本來就應該互相幫忙。」崔小東連連點頭,笑著說。

    巴士車裡的這群巫者心智不夠堅強,忘性卻很大,見到領隊和顧問都開始休息,他們竟很快就忘記了不久前在酒店大堂看到的可怕一幕,神態變得越來越輕鬆,有人聽到崔小東耍官腔,笑著嚷道:「行了崔組長,你真要那麼高的覺悟,當初和福生斗的時候,放什麼金牛蟲。」

    「小東他修煉的是巫道死門,打鬥的時候不用巫蟲,難道用腦袋去撞…」

    聽到車廂後面漸漸嘈雜的聲音,閉目養神的胡領隊眉頭不覺皺起,但相處了三兩個月,她知道車裡的這群烏合之眾和自己以前紀律嚴明的部下根本無法相提並論,管理起來不能一味壓制,必須軟硬兼施,便強忍下了心頭的怒火。

    就這樣在無人阻止之下,越來越吵鬧的大巴拐出約翰內斯堡市區後,開始在平坦的高速路上加速到每小時一百二十公里的速度疾速行駛。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色慢慢變黑,車廂裡的車燈亮了起來,從約翰內斯堡到開普敦一千多公里、十幾個小時的漫漫路程,終於快到了尾端。

    晚上十點多鐘,胡領隊安排隊伍裡的各個組長開始發過第三輪食物,眾人在汽車裡顛簸的無精打采的填飽肚子後,坐在副駕駛位置的梁主任突然急聲說道:「胡領隊注意,前面有南非政府軍的崗哨。」

    「哎,咱們這才走了幾個小時,不是說約翰內斯堡離開普敦有一千四百公里,呀都走了十個小時了…」

    「閉嘴,所有人馬上坐下,一句話都不要再說,」胡領隊厲聲打斷了這聲不識時務的疑問,定了定神,在巴士車減速緩緩停下後,在座位上挺直了身體,做出隨身交涉的準備。

    不一會,一名戴著貝雷帽的黑人軍官在兩個持著長槍的士兵保護下,登上了巴士。

    「你好長官,我是瑪卡露露礦業公司的內勤部主人烏祖魯,這是我們的通行證。」還不等軍官說話,梁主任就笑容滿面的迎了上去,遞過去一份文件。

    黑人軍官接過文件一目十行的看了看,面無表情的突然說道:「中國人?」

    「是的,瑪卡露露礦業公司是中國礦業集團和咱們開普敦金牙礦業公司合作的一家企業,技術工人和專家絕大部分都是中國人。」梁主任笑容不變的解釋道。

    「中國人,叫什麼烏祖魯。」黑人軍官掃視了一眼車廂裡的乘客,低聲咒罵了一句,「該死的掠奪者,願你們下地獄…」,匆匆把通行文件丟給梁主任,大步走下了車。

    幾秒鐘之後,大巴趁著黑暗的夜色重新啟動,經過開放的哨卡時,張黎生看到公路旁的非洲曠野上竟趴伏著八輛怪獸一樣的重型裝甲車,還有兩三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正以裝甲車為掩體,持槍戒備著。

    「非洲人尤其是當兵的,現在普遍對咱們華人沒有好感,認為咱們來他們的地盤開公司就是想來剝削他們,搶他們的礦。

    這個軍官還算好的,就是嘴巴髒點,沒有特別找麻煩,要不然的話,就要塞錢了。」過了崗哨後,梁主任鬆了口氣解釋說。

    胡領隊看了看車窗外漆黑的夜色,問道:「梁主任,這樣的崗哨你估計還要過幾個。」

    「最多三個,第一個是最難過的,進了開普敦境內,我和駐軍幾個長官就有了交情,即便發生意外,打個電話事情也應該能解決。」

    看到梁主任很自信的樣子,車廂裡大部分人也都鬆了口氣。

    張黎生卻臉色難看的低聲自語道:「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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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九章 蒸汽文明

    張黎生的低聲驚呼只被身旁的徐老頭聽到,老人不以為意的問道:「還大事不妙,爺們,你說話一會土的掉渣,一會文縐縐的,啥事大事不妙啊?」

    張黎生沒有理會徐老頭,只是面無表情的把耳朵貼在了車窗上,臉孔開始吹氣一樣的脹大起來。

    看到少年一言不發的使用巫法,徐老頭馬上意識到確實有事發生,本起了臉,屁股像安了彈簧一樣,一下站了起來,望向黑漆漆的窗外。

    可惜老人會使的巫法沒有一個涉及到增強視力聽覺的,深夜時分,站在疾馳的巴士上憑著他老眼昏花的眼睛,自然什麼都不可能看到,只能向張黎生低聲問道:「爺們,有什麼不對嗎?」

    「老叔,想活就聽我地,做好準備,咱們一會就跳車。」張黎生頭也不回的低聲說道。

    雖然預料到有事發生,但徐老頭完全沒有想到,少年會說出跳車這樣的話,他心裡一驚失口把話喊了出來,「什麼跳車!。」馬上引起了車廂裡所有人的注意。

    「老徐,你說什麼?」正在車頭和梁主任商量著一會再遇到政府軍哨卡,是先打電話和認識的開普敦駐軍高級軍官溝通,還是先碰碰運氣的胡領隊愣了一下,大聲問道。

    「我,嘿嘿,我,我說這坐了十幾個小時的車,腳麻腿酸,讓人都想跳車了,大家說是不…」人老精,樹老靈,徐老頭支吾了兩聲馬上想出了一個看似合理的理由。

    可惜老人的謊話才說了一半,一個他最不想面對的人站了一起,溫和的笑笑,堵住了他的胡謅,「徐老兄何必扯謊,你這位師侄不簡單吶。」

    徐老頭臉色一下變得煞白,嚥了口吐沫不敢再多說話,一旁的張黎生站了起來,苦笑著說:「不是我不簡單,實在是剛才遇到地哨卡太不尋常。

    南非陸軍一共只有四萬多人,那個哨卡一邊就有八輛武裝裝甲車,三百多名全副武裝地精銳步兵,兩邊加起來就是十六輛裝甲車,七百名左右地步兵,那個國家會用接近2地地面武裝力量…」

    「梁主任,我剛才想事情,沒向車外望,那個哨卡的情況是這樣的嗎?」胡領隊臉色劇變,急聲問道。

    「我也沒注意,不過,不過車沒開到哨卡前,我倒是看到的確是有不少裝甲車和大兵堆在路上。

    別慌,我打個電話給開普敦駐軍的朋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停車,我們被南非政府軍當成誘餌了。」胡領隊卻不等梁主任撥通電話,馬上做出判斷,大聲吼道。

    駕駛兵士官出身的司機,一腳把剎車踩到底,疾駛的大巴在公路上發茲茲…的刺耳響聲,一下停了下來。

    車廂裡一片寂靜,只餘下眾人驚慌而沉重的呼吸聲,幾秒鐘後,還是鄭顧問再次開口打破安靜,看著張黎生問道:「少年人,我不明白既然你先看破了那些黑大個可能有詭計,為什麼不告訴我們,而想跳車逃跑?」

    「因為我還聽到遠處有很異樣地響動,雖然不知道是啥,但能聽出數量很多,」張黎生誠實的回答道:「再聯想到那些南非政府軍集結待命,覺得的確還是應該有一個誘餌在前面吸引注意,看看情況到底是咋樣才能心安。」

    聽到少年這樣的解釋,眾人一片嘩然,只有鄭顧問桀桀…大笑著說道:「少年人,你的實誠真是讓我無話可說。

    其實你做的也不錯,人吶,要不有實力,要不有腦子,沒實力、沒腦子「見利而趨附,遇險則慌亂,死掉也是應該的。」

    隨著他夜梟一樣的笑聲貫穿車廂,車底的地板突然嘭的一聲被一隻血肉模糊的拳頭打出一個大洞。

    緊接著,便有一團血肉在幾人的驚慌躲閃中,面條一樣的從洞裡左右擺動著鑽進了車廂,像是被虛空中一隻無形大手捏塑般變成了人形。

    看到大巫都開始預作戒備,巴士裡幾個聰明人也馬上各自使出了保命的絕招。

    這時打了幾個電話,卻都只得到含糊敷衍回答的梁主任也臉色鐵青的簡明扼要說道:「胡領隊,情況真的有點不對。」

    「梁主任,我知道了。大家不要慌,我們來南非的目的不就是找到異界入門,然後蒐集情報嗎,現在剛到開普敦就有可能和異界生物接觸,這是我們的運氣。」

      看到局面漸漸開始失控,胡領隊安穩了一下隊伍的情緒,臉色一變,嚴肅的吼道:「所有人都有了,現在任務正式開始。第一個命令,馬上下車。」

    與外面漆黑一片的未知比較起來,自然是燈火通明的巴士裡顯得更安全,因此領隊的命令並沒有馬上得到執行。

    但在別人猶豫時,張黎生卻已經硬拉著徐老頭,大步走向車門,在大巴門嚓一聲劃開的第一時間,跳下了車。

    曠野中涼風習習,漆黑的夜幕下,不時響起嗚嗚...吼吼…的野獸嚎叫聲。

    呼吸了幾口清涼的口氣,抬頭看看天上完全遮住月色的一團團烏云,張黎生喃喃說道:「太好了,看起來會下大雨…」

    「下大雨還好,沒遮沒攔的大野地裡,下了雨還不淋死咱們,爺們,你說你硬拉著我第一個下車幹啥…」徐老頭不滿的叨念道。

    「老叔,本來咱能安安穩穩地藏著看大戲,結果你一嗓子卻讓事情泡了湯,就這一件拿你巫法真冊地情分就還了一大半。

    莫再刮噪了,你也不想想現在這種情況下呆在原地不動地汽車裡,那不就是個靶子。」

    徐老頭一愣了一下,回味了過來,「這話倒很有道理,不過爺們,你說你真是心狠手辣,還看大戲…」

    老人正叨唸著,張黎生突然神色一變,一腳把他踹倒,隨後自己也縮小身形,撲倒在了地上。

    就在少年臥倒的同時,極遠處突兀傳來一陣密集的呲呲…聲,隨後在刺耳的嗖嗖…破空聲中,千百顆雞蛋般大小渾圓的石丸蜂蛹急速飛來,瞬間將巴士打的千瘡百孔。

    按照攻擊密度來看,只這一輪襲擊,大巴裡就應該一個活人都沒有剩下,可事實上,在緊貼在車廂左右四壁的肉盾保護下,已經關閉燈光的巴士裡,竟然無一傷亡。

    擋下石彈攻擊後,車廂牆壁上的肉盾蠕動著重新縮成了一具常人大小的活屍,鄭顧問笑了笑,「這一輪進攻擋住了,下一輪可不一定了,還是下車安全。。」帶著活屍走下了汽車。

    在他之後,醒悟過來的年輕巫者也匆匆忙忙爭先恐怕的湧向了巴士車門

    「連把車窗敲碎跳車都不懂嗎…」從地上爬起來,看到巴士門口擁擠的景象,張黎生走到汽車的外殼前,挖下了一顆石彈,喃喃自語著「石頭質地,大小像雞蛋,表面還水滴…水滴、蒸汽,難道還真有蒸汽文明…」

    在少年憑著敵人留下的槍彈,猜測他們的來歷時,跑出巴士的年輕巫者終於冷靜了一點,開始自發的按小組集合起來。

    修煉巫道死門的巫們開始驅使著巫蟲從背包或行李箱裡竄了出來,遊走著擋在了眾人面前。

    修煉祭小生門的巫者也繃勁了身體,做出了蓄勢待發的姿態。

    「走了爺們,集合了,現在這局面再有什麼想法都不頂用了,還是聚堆安全。」看到隊伍即將聚合完畢,徐老頭拉著張黎生的手臂,匆匆忙忙的跑向崔小東等四人。

    就在兩人歸隊的同時,巴士車突然啟動,向遠處疾馳而去。

    「車走了,車怎麼走了…」

    「車走是為了吸引敵人的注意力,駕駛員張敏同志已經決定犧牲生命換取我們的安全了。

    所有人注意了,現在大家一定要時刻小心,」胡領隊在隊伍前面解釋道:「我們的處境很險惡,好在梁主任認識路,往西邊走應該是安全的…」

    突然遠處嘭…的一聲巨響打斷了領隊的命令,緊接著遠處公路上燃起了一堆熊熊大火。

    張黎生望瞭望爆燃的大火,喃喃自語了一句,「巴士車爆炸了。。」把注意力又轉回了不遠處趴伏在地上的數十隻猙獰巫蟲。

    接近一米長的赤紅蜈蚣、臉盆那麼大的南云山蠍、拳頭大小的嗡嗡…搧動翅膀的馬蜂…這些毒蟲落在常人眼裡自然十分可怕,可少年見了卻覺得非常荒誕,實在想不明白這樣的巫蟲有什麼值得浪費精血培育的價值。

    「難道這些巫蟲另有神通,」他喃喃說道:「可這麼多有神通力的巫蟲,可能嗎?」

    張黎生自語自語時,胡領隊開始特意向身體整個變成黯淡銀灰膚色的崔小東分配任務,「崔組長,你有金牛蟲的神通保護,是所有人中力量最大、動作最敏捷、防禦力最高的,就由你們組來保護梁主任,走在隊伍的最前邊。

    鄭顧問你有什麼意見麼?」

    「我沒意見。」

    「那好,我們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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