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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兇殘的香蕉] 武尊重生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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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尊重生 第二十章 極階武技

秦雨仙離開了,秦浩也不再留在那里,直接拔腿往演武場后的修煉石室而去。

走過演武場之時,發現大部分人都在修習武技,幾人一組進行比試,而且看起來比之前的時候更為用心,不禁點了點頭。

走近石室,向那看管之人出示玉牌之后,秦浩直接走進了石室之中。

一進石室,秦浩便在地上盤腿坐了下來,整理起一些想法來。

今天他的實力已經暴露,今后不少人都會暗中留意他吧。特別是一個月后的比試,或許更會棘手上不少,畢竟不少人在此刻都會對他起了警惕之心。

對于被人留意的感覺,秦浩心中是有些不太樂意的。既是如此,增強實力便成了他此刻面對的一個重要能力。

特別是今日,在面對林戰北之時心中的那股無力感,更是使得他對增強實力愈發迫切了。

他可以輕松解決林比,但秦浩知道,如若剛才林戰北出手的話,他甚至連逃跑的機會都不會有。靈玄和凝玄差距有如天塹,更何況林戰北是靈玄九重境界的強者。

想到此處,秦浩收回心神,開始回憶起前世的一些武技來。要提升實力,那便得依靠玄氣境界和武技兩種。而突破靈玄對他而言尚需時間,既然如此那便從武技入手。

前世如潮水般繁多的信息自腦海中噴涌而出,漲得秦浩的頭都有些脹痛。秦浩心神一沉,便開始對那些信息進行掃視。

片刻之后,秦浩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前世他掌握的武技雖然嫻熟無比,甚至一些基礎武技平階武技還經過他的改良變得威力大增,但實則他手中真正強力的技法仍是有些稀缺的。他手中掌握的真正堪稱強橫的技法只有三種。

秦浩眼睛緩緩閉上,一股海量的信息流自他腦海中涌了出來,秦浩心神緊守將那股信息吸收,開始回憶起該種武技的信息。

極階中級武技:撼天掌。

此種武技是秦浩在神木國以北的自由領與人廝殺之后所得,威力很是不凡。

秦浩當時得到此種武技的時候,武技卷軸上有所記載,這是一位真玄境界武者所創。

據傳該武者于百丈懸崖邊站立三日,不言不語,只是看驚濤拍岸,江流奔騰。

日升月落,三日之后,他竟借由觀看海浪翻騰之時的莫大威能自創這種武技。據說練到巔峰之時威力強悍莫測,是否能撼天倒是不知,但秦浩知道,曾有人用這種武技幾乎撼動了一座小山峰。

盤腿而坐,秦浩運起功法,玄氣流動,一股溫熱之感緩緩在秦浩體內奔騰流動不息,秦浩的氣息也愈發沉穩。

與林比一戰后,有些空虛的氣海之中正緩緩地填充著,而秦浩的氣息也在不斷攀升。

當氣海之中充滿玄力之時,秦浩的氣勢也在凝玄十重停了下來。

秦浩猛然站起,雙目睜開,拳掌之中力量醞釀著莫大氣勢。秦浩按著武技上的功法線路運轉御炎訣,將玄氣集中右手掌心之處,手中結出玄奧莫名的印結,而后秦浩手中竟然浮現一個比他的手掌小上幾號的赤紅色玄氣掌印。

“撼天掌。”

話語落上,秦浩的手掌似乎是緩慢異常的拍到了石壁之上。

“砰!”

黑色的石壁上,出現了一個淺淺的手印。

秦浩右手猛一發力,全身玄勁便如被抽取一般,急速往右掌而去,而后一股比先前強大數倍,如海浪翻騰的震蕩之力,驟然自秦浩右掌發出。

“哢嚓哢嚓。”

石壁之上,手印的附近竟然出現了數條淺淺的裂痕,裂痕延伸出數尺,便如一個蜘蛛網般,圍繞在手印附近。

“呼呼呼。”

秦浩不停地喘著氣,喘氣的聲音便如拉動風箱一般,又急又大,一股股白氣自秦浩的口鼻之處溢出,飄出一段距離后才緩緩散去。

秦浩抬起右掌一看,手掌接觸墻壁的位置已經紅了起來,而整支手臂便如被馬車碾過一般,酸麻不已。探查一下氣海之內,發現玄氣已是蕩然無存,身體各處也隱約傳來脫力感

看到墻壁之上那個淺淺的手印,對比周圍幾個他數日前造出的比其深上幾分的拳印,秦浩心中愈發苦澀。僅僅一掌,便耗盡全身之力,而使出的威力,卻只相當于他平素施展的平階武技碎金三連破的一半,此時秦浩心中的郁悶可想而知。

事實上極階武技和平階武技的不同之處便在這里。

平階武技,只是較為巧妙地運轉玄氣方法。

而極階武技,則是將體內的玄氣發揮至極限威力。

當然,體內玄氣發揮至極限,那便意味著消耗大量的力量,甚至會對身體造成損傷。而且更讓人吐血的一點,若是本身實力不夠,便使用極階武技,結果很有可能發揮不出,連平階武技的威力都難以達到。

”果然很難。”秦浩自嘲一笑,眼中卻在此時變得熾熱異常:“不過若不是如此,那也沒多大意思了。”

盤腿坐到了地上,秦浩強忍住那股脫力感,全力運轉玄功,體驗著身體內那種漸漸被力量所充滿的感覺。

一個時辰之后,秦浩再度結束了修煉狀態,從地上站了起來,扎穩步伐,右腳前移一步,雙手迅速變換著手印,而后跨前一步,猛然拍出一掌。

“撼天掌。”

砰!堅硬的墻壁之上凹陷出一個掌印。

“給我破。”

玄氣盡數噴涌,右掌光華隱放,一股震蕩之力猛然噴出,于掌印周圍震出數道裂痕。

望著墻壁之上比先前微微大了一些的掌印,以及愈發紅腫的右掌,秦浩的嘴角處仍是揚起一個細微的弧度。

而后不顧手中的疼痛,再度盤坐而下,恢復體內流失的玄氣。

這一整天,石室之中便不停地響起秦浩氣喘如牛的聲音以及石壁被重擊的聲音。

而那片墻壁之上,出現的掌印也是越來越多,掌印也似乎在以微小但卻是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地變深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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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尊重生 第二十一章 不知死活

轉眼之間,三日已過。

這三日秦浩比起先前更加瘋狂,每日都將全部時間用在石室中。

此時,秦浩正氣喘吁吁地站在一面石壁之前,半彎著腰,雙手掌心壓在膝蓋上,大口大口地呼著氣,看樣子有些狼狽。

在石墻之上,遍布著密密麻麻的掌印,使得原本光滑可鑒的石墻看起來坑坑窪窪,丑陋異常。

秦浩望著最中央處的一個較大的掌印,目光猶疑不定。

這三日中他不停地錘煉武技,武技的威力也著實在逐漸加強。但是即便如此,此時他用出的“撼天掌”這門極階武技,也不過是只比平階中級武技碎金三連破強上一些而已,遠遠沒達到極階武技該有的威力。

“哎!果然凝玄十重想發揮出撼天掌的威力,還是有些困難。”

秦浩甩了甩麻木酸痛的雙手手掌,略微有些失望。

而且更為麻煩的是,三日之中,他多次將玄氣運轉到極限,雖說這樣對他的成長和往后的修煉速度有所裨益,但這三日中積累而下濃得化不開的疲敝之感也讓他難以禁受,這樣下去,便連靜坐著恢復玄氣對他而言都是一件困難之事。而且這幾次運轉玄氣之時,經脈處隱隱有些疼痛。顯然是玄氣運轉太過,經脈受創。

“看來必須得盡快解決這種缺陷了。”

心緒翻轉,秦浩將可能解決這種情況的方法都設想了一次,細細思考了半晌之后,秦浩臉上終究是出現了釋然的神色。

妖獸玄晶之中蘊含著豐厚的力量,雖說此種力量無法直接吸收,但秦浩知道一種封玄陣,能將玄晶中的力量平和的釋放出來,用于身體枯竭之時恢復玄氣有奇特之效,甚至還能溫養經脈,消去經脈一些輕微的不適感。

想到這里,秦浩急忙在石室之中翻出了一個木盒。

木盒精致華美,細致地雕刻著各種花紋,打開之時,更有一股隱約的木檀香味傳來。

盒蓋翻開,盒中靜靜地躺著數十枚玄晶。

秦浩撫摸著這些玄晶,心中成就感大增。這幾十枚玄晶,外表看來與尋常玄晶無異,但實則已被秦浩封入陣圖制成封玄陣,只要秦浩輸入一絲玄氣,便會立刻觸發。

只是這些玄晶制成的封玄陣,都是攻擊類型的,並無恢復玄氣,溫養經脈的效果。

因此秦浩必須再去購置一批玄晶,制成封玄陣使用。而玄晶的價格不菲,並非是秦浩輕易負擔得起的。因此秦浩不得不將這些封玄陣出售以湊齊資金。

秦浩合上了盒蓋,將小木盒謹慎地收入懷中。

城中不少坊市出售玄晶,但是如果所需量較大,則只有天南坊才有。而且秦浩手中的封玄陣通過天南坊出手的話,能賣到一個不錯的價格。

思及此,秦浩雖是不想和那位辰老的天南坊牽扯太多,也不得不去天南坊走上一趟了。

天南坊,是天朗城最大坊市,屬于那位神秘城主辰老。

天南坊在天朗城中名聲極好,原因很簡單,公道可靠,不像其他一些中小坊市,有發生過如私吞客人代拍賣物等劣跡。而且在坊中購買或是出賣物品都極為安全,沒人敢在天南坊中鬧事。

曾有一個從外城來的真玄境界武者,在天南坊極其牛逼的挑起事端,又以更牛逼的姿勢被人捆成凹凸有致的一團,赤裸吊在天南坊門外三天,再無人敢在天南坊中惹事。真玄強者啊,那是什麼概念,秦藍林三大家族家主都沒有一個是真玄境界的強者,這樣一個武者都如此悲劇,哪個腦子被門夾過的敢做這種事?活膩味了不是?

而天南坊中對待客人態度也很是和善,並沒有因為實力和背景強勁便怠慢客人。跟客人紅臉的是事情都很少發生。

然而今日的天南坊中有些奇怪。

在南邊的一間迎客室內,坐著一名白袍老者和黑袍老者,兩人身旁還站著五位侍者。房內氣氛有些凝滯,地上則散落花瓶瓷器的碎片。

一名老者滿臉鐵青,花白胡子一抖一抖,顯然極為憤怒。另外一名老者則是苦笑,對他輕聲說著些什麼。至于那五名青衣侍者,則是連動都不敢動。

兩名老者,便是天南坊中僅有的兩名陣師,王五和王魂。

能制作二階初級封玄陣的陣師,地位超然自不必說。只是按室內情景看來,兩名地位不凡的陣師先前發生的事似乎不太愉快。

“城主大人就是手段太溫和了點,對于這些來渾水摸魚的還不準下重手。這些家伙不好好收拾一頓就不知死。”暴怒的白袍老者人老心不老,脾氣極為火爆。

若是秦浩聽聞老者這句話,想必會笑掉大牙。隨隨便便把風家抹掉的人竟有人說他手段溫和,這是什麼世道。

“王五,你脾氣還是這麼臭。如果城主大人如你所說,手段強橫,行事狠辣,你我還會安心呆在此處?”黑袍老者笑道。

白袍老者王五沉吟半晌,臉色稍緩,開口道:“這倒也沒錯。只是最近這些人也實在是太多了一些。”

“萬獸谷中最近多有異動,有想去探險卻又實力不夠的,自然得買些東西保住小命。有人買就有人賣,也就多了一些宵小之徒,打算招搖撞騙。”說道這里,老者王魂微微一曬道:“只是即便是在這天南坊中,能買到的也大都是一階封玄陣,這種等級來只二階玄獸就能輕松對付了。真不知道怎麼那些人就這麼想不開?”

“哼。”白衣老者鼻子一哼,神色間滿是憤怒:“那幫家伙不知道是長多了個膽還是長少個腦子,想招搖撞騙也不會下點本錢。拿著一階中級封玄陣便來冒充高級封玄陣,有的更是直接,隨便拿出塊玄晶就說已被他封入高級陣圖。”

“真不知道這幫家伙是不是腦子太瘦?更可笑的是,竟然有人裝得神神秘秘,好像那樣便能代表他背景很強,實力很高,是什麼絕世的陣師。我呸,高級的陣師,便如那蘭家的蘭馨,從來就沒神神化化過,裝成絕世高人。”

白衣老者王五說道這里,又是一陣冷哼。

王魂也是有些苦笑不得。他也很納悶怎麼會有人抱著如此想法?

“我告訴你們。”老者王五目光忽然偏向那五個青衣侍者,語氣嚴肅地說道:“今后若是有什麼人再宣稱自己是高級陣師,手中有為數不少封玄陣出售,你們便找個由頭打發了他。”

“如果有什麼人身上用什麼黑披風,黑袍包的密密實實,戴著什麼面具裝神弄鬼,故作神秘,那就把他拖進來,讓我來好好招待他。”老者王五干枯的手掌握了起來,拳頭按得劈啪作響。

五個站在一側的青衣侍者大點其頭。

“請問負責之人在嗎?我手中有不少數量的封玄陣打算出售。”

一道似是刻意壓低,但明顯帶著幾分稚嫩之感的嗓音自敞開的大門處悄然飄進,傳到每個人的耳旁。

王五的臉徹底黑了,干枯的手掌握的更緊,就像要將人掐死一般。

王魂滿臉訝異,頭扭向大門之處。

至于那五個青衣侍者,臉上表情就像被雷劈過百八十次一般,徹底僵滯。

五顆剛才還在不停點著的頭顱,整齊劃一的朝門外劃了過去,臉上的表情就如凝固一般。而當他們看到說話這人的相貌之時,則是愈發整齊,齊刷刷地瞳孔收縮,伸出手掌扶住難以閉合的下巴。

門外處赫然站立著一個黑袍男子,男子身上穿的有些密室,臉上帶著白色面具,只露出面具下一雙漆黑的瞳孔。

“黑袍,密密實實。”一個臉有點長的青衣侍者呢喃出聲。

“白色面具。”站在他身側一個微胖的青衣侍者接過話語道。

“壓低嗓音,故作神秘。”站在中間的那位最高的侍者不可置疑的說道。

“這小子夠猛!”

“年輕人太想不開了。”

剩下的兩名侍者齊聲道。

時間仿佛在此刻延緩了。

片刻之后,回過神來的五位青衣侍者互相交流了個眼神,然后迅速飛快地朝遠離那老者王五的方向退出數步。

當他們步伐剛邁出的時候,王五身前的一掌桌子,在他一掌之下徹底崩塌,潰散的木屑帶著呼嘯之聲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而老者王五身上,一股暴躁如火山噴薄的氣息驟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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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尊重生 第二十二章 展示 測試

站在門口外的那名男子似乎愣住了。

雖然看不清表情,但從他的動作和面具下透出的那雙眸子,隱隱約約可猜測到他內心的驚奇之處。

那男子自然便是秦浩了。

自秦家出來之后,秦浩便走到一個小店處,買了一個面具和一件黑袍,然后將全身嚴嚴實實的包了起來。

原因很簡單,他所制作的封玄陣雖只是一階的不入流封玄陣,但不論如何,這都代表著他是一名陣師,就算低級陣師,也是有些稀罕的。到時候這件事暴露出來,他就無法再向他父親解釋了。

只是秦浩沒想到,一到這里,說出他手中有大量封玄陣的時候,那名老者竟然會暴怒。

難道天南坊底蘊太過豐厚,不將低級封玄陣放在眼中了?

“十息之內,自我眼前消失。”老者王五幾乎是用盡全力吼道。

“我說,我手中有數十枚封玄陣,老頭,你不會是耳朵有毛病吧?”秦浩開口說道。

王五只是不住冷笑,並沒正面答復他的問題。

另一名老者王魂則是語重心長的勸道:“少年人,還是走吧。今天你選的不是時候。”雖然秦浩故意壓低聲音,但王魂還是從嗓音之中聽出一股稚嫩之感,以他的毒辣眼力,自然可以猜出秦浩的大概年齡。

五名本應上前的侍者則只是站在一旁,沒有絲毫招待之意,赤裸裸盯著秦浩的眼神中透露著一個意思:小子,祝你好運,因為你需要好運。

這幫人都有毛病?秦浩愈發疑惑了。他來出售些東西怎麼就碰到一幫胡言亂語的家伙。

“十息已過,你不走,那便怪不得我。雖說天南坊內除了來搗亂動手的客人外,對其他客人不會出重手。但是老夫自有一百種方法,讓你不傷筋動骨的同時體驗下疼痛之感。”

一股強悍的氣息自老者身上暴射而出,隨后,有如實質般的玄氣浮現在其周圍三尺之處,形成一個淡藍光圈將老者包裹在內。

靈玄強者。秦浩臉色霎時變得凝重。這個看起來腦子不太正常的老頭子竟然是靈玄境界。

“王五,不要動手。”王魂臉色一變,身上陡然爆發起一股不輸于王五的氣息,他往秦浩身前位置一站,背對著秦浩道:“小子,別不知好歹,還是快點離去吧,否則我護不了你。”

秦浩極翻了翻白眼,道:“我真是來出售封玄陣的,難道天南坊就如此對待客人。”

王五的眼神瞪大,直接對著秦浩的雙眼。

秦浩也很是不爽的和他對瞪,帶著些許硬氣道:“干嘛,老鬼,嫉妒我眼睛比你大?”

再次掉了一地的下巴。就連老者王魂都呆住了。

本以為王五有動手傾向,這名明顯乳臭未干的小子就該露怯離去,結果反倒是比之前更加囂張了?

良久良久。

“好,很好。”王五怒極反笑道:“你說你手中有數十枚封玄陣,是你自己所造的嗎?”

“那是自然。”秦浩自然地答道。

“那按你所說,你是名陣師了?”王五再次問道。

“老頭你這不是廢話嗎?”秦浩極為不爽的說道。

王五的額頭處青筋暴現,就如凸出的蚯蚓一般。臉上更是一陣紅一陣白。

這讓秦浩很是快意。

事實上秦浩並不是什麼寬宏大量之人。親近之人的話,他可以容忍很多事,但若是其他的讓他心里不痛快,秦浩自然得找個機會也讓他心里憋氣。

此時看到老頭呼呼著直喘氣,秦浩剛才的郁悶也舒減了不少。

老頭平復心情半晌,一揮手對著旁邊的侍者吩咐了幾句話,那侍者便走到角落處,翻出些東西。

這又是干什麼?秦浩疑問越來越深。

很快秦浩就知道了。那侍者端著一個木質托盤過來了,木盤之上,放著一枚淡黃色的玄晶,玄晶旁邊放著一根黑色的,如手指般長短,底寬頂窄逐漸收縮的黑色長刺。

“既然你說你是陣師,那便在場中制作一枚封玄陣吧。品階不需多高,成功便行。”老者王五眼神中帶著些許嘲弄,等著看秦浩落荒而逃的樣子。

只是他預料中的卻沒有發生。

秦浩只是奇怪的看著他,道:“真是奇怪,賣個東西也如此麻煩。”只是不滿歸不滿,秦浩還是打算照著老者的話做。

畢竟要出售數十枚封玄晶,比較安全不會多生事端的便只有這天南坊了。

秦浩從容地使出食指中指,夾起了那枚晶瑩剔透的玄晶,而后手掌一翻,便將玄晶緊握在掌心之處。

“有勞。”秦浩對著侍者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離去了。

那侍者看到秦浩的動作,反應更加古怪了,剛才看著秦浩的眼神還只是輕微的憐憫,此刻則是直接的同情。

“哼。”老者再度從鼻子里哼出聲來:“果然原形敗露了吧。連隕鐵刺都不知如何使用。我看你怎麼裝下去啊。”

擋在秦浩面前的另一名老者也道:“少年,現在離去,我保證你沒事,待會那老頭子真發起飆來,你就有苦頭吃了。”

秦浩長嘆了口氣,決定不再理會這幫說話云里霧里的家伙。

秦浩緩緩閉上雙眼,掌心緩緩分出一絲玄氣,往玄晶之中的能量探去,將感覺得到的任何一點能量的屬性都牢牢記住。

在這過程,秦浩的氣勢變得愈發沉穩,如老僧入定般,呼吸也變得極為穩定。

王五只是冷冷地看著秦浩,看他打算如何糊弄下去。

數十息之后,秦浩的右手手掌猛然放開,反手一拋,玄晶便被拋到半空之上,隨后伸出左手兩根手指將其夾住。

于此同時,秦浩右手食指猛然對著玄晶伸出,食指之上是一點赤紅的玄氣光芒,秦浩的手指如穿花蝴蝶般飛快地動作著,在玄晶的表面各處不住輕點,那點赤紅色玄氣光芒亦在同時緩緩地向著玄晶之中滲透著。

行云流水,行街圓滑,秦浩的手指越晃越快,便如秦演練過做千百遍一般,透著一股流暢的華麗感。

更為不可思議地是,整個過程,秦浩的眼睛都沒分開過,但手指點在玄晶之上,各處的距離似乎都已經過測量一般。

王五和王魂臉上充斥著濃濃的驚訝,兩雙老眼卻是陡然一亮。

而那數個已經在心中為秦浩默哀的侍者,則是嘴巴大張,雙眼無神。

片刻之后,玄晶陡然亮了起來,恍如心靈感應般,秦浩的雙眼亦在此時睜開,右手食指按在玄晶之上,食指之上的赤紅色光芒在拖動間似乎形成一個詭異的陣圖,隨著秦浩猛然將那光芒陣圖按入玄晶之中,那枚流轉著淡淡熒光的玄晶光芒瞬間內斂,緩緩黯淡下來。

寬敞的迎客室內,死一般的寂靜。便連空氣也似乎在此刻停止了流動。

"老頭,接著。"秦浩左手揚起一個美妙的弧度,玄晶自空中劃過一道曲線,向王五直飛過去。

王五眼神仍是一片呆滯,下意識地伸出手便將玄晶握入手中。

秦浩沒有理會那幫人的表情,走到室中間處,挑起一張剛才被王五震翻的梨木大椅,輕松愜意的坐了下去。

“那邊的幾位,上茶,別浪費時間。”秦浩靠在梨木大椅上,微瞇著眼睛說道。

五名侍者開始還有些呆傻,眼光只是不住地隨著秦浩游弋,待聽到秦浩的話,登時就回過神來,動作麻利,斟茶倒水,上前笑臉相待,招待工作做的極其到位。

“都給我退下。”老者王五回過神來,立刻一聲暴吼:“這小子讓我來應付。”

五名侍者頓時作鳥獸散,速度仍是絲毫不拖沓,還極其聰明的將大門帶上。

兩名老者王五合王魂利馬做到秦浩對面,兩雙老眼不停地在秦浩身上梭巡探究,看樣子很是詭異。

“小子,這東西真是封玄陣?可以用不?”老者王五神情似是焦急又似是熱切。

“不信試試就知道了。”秦浩干脆地答道。

王五眼神復雜地望著秦浩,沒有動手試的打算。看剛才秦浩的動作就知道,這枚玄晶絕對是制作成功的。若這小子是沒經驗胡亂動手,早在他將玄氣輸入晶體之時,玄晶中的能量體便會爆炸開來。

很明顯,這小子不僅是一名陣師,還是一名手法老到的陣師,剛才又快又準動作絕不是普通陣師所能作出的。

沉默片刻,王五忽然露出一個燦爛異常的笑容,那臉霎時就如菊花綻放,看著秦浩的眼神也是熱烈異常:“小子。你真不知道隕鐵刺是干什麼用的。”

“對,你難道就沒有使用過隕鐵刺?”王魂也在此刻開口問道。

秦浩有些不滿地說道;“這是什麼玩意,我真不知道。我說老頭,我是有重要事找你的。”

秦浩說話的同時掏出了懷中的小木盒,打開盒蓋,顯露出盒蓋中的數十枚玄晶,朝著王五遞了過去。

“這些東西,看一下,能否出手?”

老者王五接過木盒,傳到王魂手中,王魂便細細察看起來。

王五語音微微有些顫抖地道:“你難道就不知道制作封玄陣要用隕鐵刺?”

制作封玄陣要用隕鐵刺?

秦浩詫異異常的盯著王五,隨后緩慢而堅定地搖了搖頭。

什麼隕鐵刺,他連聽都沒聽過。

前世之時,他雖在武道之上攀登到一個較高的地步,在這封玄陣上的造詣卻是低級的很。事實上他的經驗也不多,只是在自由領闖蕩之時,曾經得到幾種封玄陣的陣圖,知道制作封玄陣的大概材料和制作手法。

其他的則是徹底不清楚。忽然間聽到“隕鐵刺”這名堂,也是有些壓抑不住地好奇。

“老頭,這隕鐵刺是干什麼用的?”

“隕鐵刺是用精鐵參入一種特殊的石頭材料打造而成,對玄氣有些許的增幅的作用。同時可以利用隕鐵刺,幫助控制玄氣輸出。”

王五心中很是驚訝。

不使用隕鐵刺改造玄晶的陣師是有的,但那些都是極為高階,控制力出色,精神力過人的高級陣師,不是他這種中低級陣師所能比擬。而此刻,他竟然從一個似乎只能制作一階封玄陣的陣師身上看到了這種能力。這叫他如何不驚訝。

“小子。”王五忽然身子一挺,神色肅穆地說道:“加入天南坊如何。看你樣子也只是一階陣師而已,加入天南坊不但有城主的庇護,假以時日,我們甚至還能傳授你二階低級封玄陣。”

“二階低階封玄陣。”秦浩手支下巴,似乎是很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他目光一閃,有些遲疑的道:“二階低級封玄陣好像威力已經不低了。這種陣圖可是滿珍貴的。”

“這是自然。”王五挺起胸膛,有些自傲的道:“別看你這些封玄陣中有不少是一階巔峰的,和二階低級封玄陣一比,就和垃圾沒什麼兩樣。”

在旁邊細心地察看秦浩帶來的封玄晶的王魂也是突然抬起頭來,一派認真的道:“王五這話雖是不太好聽,但一階巔峰封玄陣激發威力不過是相當于凝玄武者的威力,和二階相當于靈玄的境界絲毫無可比性。說是垃圾也不為過。”

話一說完,王魂又低下頭去,細心地察看起盒中的玄晶。

秦浩似乎有些動搖地道:“看樣子誘惑似乎不小啊。”

王五看到秦浩有些同意的樣子,忙不迭地點頭。

“在天南坊中還能得到城主庇佑,這一點對我這種實力不夠強的人來說也很有益處啊。”秦浩流露出向往的神色。

“對對,城主在這天朗城中可是說一不二,有他庇護那可是好得很啊。”

“很好。”秦浩臉上的笑意愈發明顯。

“那以后我們便同在這天南坊中……”王五伸出手,打算拍怕秦浩的肩膀,表示親近之意,只是手伸到一半就被秦浩擋住了。

只見秦浩的臉說變就變,剛才愉悅地笑容消失無蹤,板著臉一板一眼地道:“再好也不關我事,我沒興趣,老頭,還是說說正事吧。剛才你又說我是招搖撞騙的,現在又說這些,我只關心我手中的物品能否出售,你何必給我扯這些有的沒的。”

王五被堵得說不出話來,訕訕的望著秦浩。

王魂也在此刻完成了他的動作,抬起頭道:“都是一階封玄陣不假,質量看起來還算不錯,最后再測試下便行了。”

王魂站了起來,雙手捧著木盒,走到室內的左上角處。

秦浩連忙站起身來,跟在王魂背后。

走到角落處,發現角落處矗立著一尊小小的石像。

石像的形狀是一只看上去有些駭人的妖獸,妖獸的身體上呈現流線形的美力,四只爪子按在地板之上,頭上雙角,嘴巴大大的睜著,露出滿口獠牙。

王魂將玄晶倒入妖獸口中,而后手伸到妖獸頭上的角處,按動了某處開關,只見妖獸的嘴頓時緩緩閉上。

王魂一邊動作著,一邊解釋道:“此尊妖獸雕刻是用特殊材質雕刻而成,能感應玄晶之中的能量利用程度,或是封玄陣的好壞程度。好的封玄陣除了威力驚人之外,還要保證不會因為制作上的失誤,使得玄晶中的能量很快流失殆盡。”

王魂頓了頓,接著道:“待會看妖獸的眼睛,便知道情況了。紅光越明顯,便代表封玄陣質量越好。”

秦浩點了點頭,不由想到:天南坊果然有底蘊,這種東西之前便連看都沒看過,更不用說使用了。

嗡嗡嗡嗡嗡!

妖獸石像忽然一陣顫動,嗡嗡作響,而妖獸那雙眼睛也漸漸亮起光芒。

初始之時亮起的綠色光芒,漸漸透露出一絲紅光,隨著顫動越來越快,綠色光芒漸漸似乎被紅光所侵蝕。

嗡嗡嗡嗡嗡!

顫動仍在繼續,綠光已經縮成一小點了。王五和王魂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死死盯著還在不斷變紅的光芒。

似乎是過了短短一刻,對王五和王魂二人說來,又像是極為漫長的一段時間,石像的震動終究是停下下來。

而石像妖獸的那雙眼睛,則徹底變成一雙血瞳,血瞳之中的赤紅色光芒,映在王五和王魂二人的身上,顯得有些妖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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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尊重生 第二十三章 最變態的一種人

“三種二階初級陣圖,百顆二階初級妖獸的玄晶,以后每月你還可以在這天南坊中領取一階妖獸玄晶十枚以上。”

老者王五目光熱切地盯著妖獸的血色雙眼,沉默片刻后,肅穆的對秦浩說了這麼一句。

“平階巔峰武技三種,身法武技兩種。並且我可以將我對一些封玄陣的心得告知于你。”王五同樣表情肅穆地說道。

“這麼好?”

秦浩望著兩人神情肅穆,眼冒火花的樣子,頓時全身上下都起了雞皮疙瘩。

據說,陣師是天幻大陸上最為恐怖的一種職業,同時也是最為變態的一種職業。

說他恐怖,原因再簡單不過,手中隨隨便便就握著數百封玄陣的人物,一爆發起來是什麼樣子沒人清楚。有那位史上第一悲劇的天玄武者為鑒,哪個人對著這麼一種人都得畢恭畢敬。

至于說變態,那也確實不假。

陣師,整日便與妖獸玄晶打交道,終日潛心于多種制陣材料,還有詭異玄奧的陣圖,全部心思都放在這些東西上,難免產生一些偏執古怪的性格。

這樣的群體中自然少不了一些脾氣古怪的人物。脾氣暴躁,喜怒無常,一刻前還與你笑嘻嘻,突然間就跳起來抽你兩個耳光,對你大打出手那算輕的,最怕一些研究封玄陣研究到癲狂,間歇性腦子抽風的人物。

據說便有一個二階陣師,因為研究一個古怪的陣圖,兩年內費勁心血卻毫無進展,結果一時想不開,把數百枚封玄陣綁在身上,直接引爆了……

而秦浩雖然只會煉制粗淺簡單的一階封玄陣,但他對這個行業的了解也足夠讓他對著這些同行懷著一股警惕之意了。

秦浩打量著那兩個老頭,越看越覺得不對勁,皺著眉頭,試探性的問道:“這些都是送給我的?我煉制的封玄陣這麼珍貴?”

說話的同時,眼神還悄悄往兩個老人的手上,袖袍里,懷里瞄,深怕他們會一時想不開。

“說是送給你的,那倒也不假,只是這麼多東西送給你,我們損失倒是有些巨大。”王五悄悄地向王魂使了個神色。

王魂心領神會,有些為難的說道:“只是這些東西價值不低。平階巔峰武技,那可是連本城三大家族都沒有的珍貴之物,怎麼能說給就給。不如你便留在這天南坊中,替我們煉制一些簡單的封玄陣,順便幫幫我們的忙,如何?要不是最近實在太多人來此處尋求這封玄陣,這好處也不會讓你碰到。”

話畢,王魂端起一杯香茗,故作鎮定地輕品一口,心中卻是忐忑跳動。

他清楚,今日他和王五開出的價碼,對他們而言已經是傾盡全力。他們是陣師不假,但說到底也只是二階初級陣師,和那些高級陣師的底蘊有如云泥之別。

但即便他們只是低級陣師,他們也明白,一個對封玄陣認識不深,看樣子是入門不久,連隕鐵刺都不會用的人,卻能煉制出成色比他們全力出手煉制的還要好上幾分的封玄陣,到底意味著什麼。

那代表的是,一個假以時日,很有可能會成長為二階巔峰陣師,甚至三階初級陣師的人物。這樣的人或許連一個大家族的價值都無法比擬。

“加入天南坊?”秦浩聞言,悄不可察地松了口氣。還好,那兩個老頭沒有要發瘋的跡象,這樣讓他心頭也放松了不少。只是這兩個老頭倒來轉去還是要他加入,這倒讓秦浩有些無奈。

“兩位的好意在下心領了。”秦浩輕笑道:“我生性不喜歡束縛,天南坊雖好,倒也不適合我。”

“加入天南坊中不會對你有太多限制。”王五猶自不死心的道。

“現在我只想尋找我要的東西。兩位,我們還是轉回正題吧。”秦浩表情不變地說道:“據我所知,一階封玄陣換取玄晶大約是一換六,我這五十多枚封玄陣質量不差,換取三百枚一階的妖獸玄晶,加上五十顆碧心果應該不算過分吧?”

“不算,你這五十枚封玄陣成色還算不錯,三百枚玄晶不算多,五十顆碧心果價值也不高,你這要求還算合理。”王魂暗自嘆了口氣:“只是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收集如此多的一階玄晶。”

“呵呵。”秦浩朗然一笑道:“興趣所在,多拿些玄晶練手正常不過。”

秦浩的話不盡不實,一階巔峰妖獸相當于人類中的凝玄十重武者了,如此品階的妖獸玄晶雖不算稀少,但也沒便宜到隨便拿來練手。

秦浩說這明顯帶有敷衍意味的話,只是應付他們的問題罷了。如果兩位老人聽出了他的意思,自然不會再在這個問題上窮追猛打。

果然,秦浩見到王五的眉毛掀了一下,王魂表情也有些嚴肅,但很快兩人神色又恢復如常。

“不知道你對這些妖獸玄晶要求是什麼?”

“隨意,只要是水系玄晶便可以。”秦浩不緊不慢地回道。

王魂聞言長身而起,往會客室外走去。

室內只留下秦浩和王五兩人相對無言。

很快,王五便回來了,遞給秦浩一只沉甸甸的小獸皮袋。獸皮小袋呈藍黑色,表層頗為光滑,雖說體積比秦浩的那木盒大上幾分,但勉強還是可以藏進袖袍中,不引起人注意的。

“三百枚玄晶和五十顆碧心果都在此處。你看下吧。”

秦浩接過獸皮口袋,心中也是滿意異常。這老頭做事還是滿周到的。

直接將獸皮袋往懷中一塞,整理下著裝,秦浩便欣然起身道:“查驗便不用了,天南坊的信用還是信得過的。”

秦浩微笑著向兩位老者拱了拱手道:“多謝兩位,就此別過。”

轉過身去,一聲長笑,秦浩便邁著從容的步伐,往門外走去,不多時便消失在走廊轉角處。

王五望著秦浩的背影,眼中精光一閃:“天朗城中何時出了這麼一個人?看樣子年紀還不是很大,是否要讓人去調查一下。”

王魂捋著胡子,若有所思地道:“嗯!雖說天南坊從不對客人做出什麼卑劣之事,但了解一下也不算過分吧。”

“兩位老先生,不必如此。既然他是天南坊的客人,又沒在天南坊中鬧事,我們也犯不著去理會其他事情。”

深沉帶著磁性的男子聲音傳來進來,隨后一個身著藍色長袍,臉噙淡然笑容的男子優雅從容的自門外走了進來。

那人赫然便是城主府上的季凡。

“是,季坊主。”兩位老者看清來人面貌,頓時恭敬無比地回道。

季凡兀自走到了桌前,伸出兩指夾起一枚封玄陣,眼神似乎穿過虛空,笑容頗為玩味地說道:“倒真是沒想到啊,是你藏得太深,還是我看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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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尊重生 第二十四章 接過任務

出了天南坊,秦浩不走大道,而是走進了狹窄小巷,七彎八繞轉得自己都有些暈了頭,確定沒人跟來之后,便找了個地方將黑袍和面具丟棄了。

反正這種東西隨便一間店鋪都有出售,不算難找。如果將來需要再次去天南坊,也能輕松再買一套。

解決了這些事情之后,秦浩按著藏身于胸前處的那個獸皮口袋,頓時感覺多了幾分底氣。三百枚一階玄晶,這對此時的他而言實在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

秦浩腳步匆匆地向秦府走去,他可沒有太多松懈的時間,距離大比的日子,可是不到一個月了。

走進秦府后,秦浩直往修煉石室奔去。經過演武場之時,秦浩發覺似乎有些奇怪。原先出席大比的家族子弟是無需再在演武場中集中的,只是此刻那些熟悉的面孔又在演武場出現了。除了秦山和秦雨仙之外,其余的八人都聚集在這里。便連族中癡迷武道,整日不知躲在何處修習武技的三長老都在此處,似乎是在對那些家族子弟進行訓練。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因為幾日前和林家的武斗不利,才重新集中起來訓練?”

抱著這樣的揣測,秦浩飛快地奔回石室中,秦浩將獸皮袋找了個隱秘之處藏匿起來,關好石室的門后,一步不停回到了演武場中。

甫進演武場,秦浩便站在一個角落之處,靜靜地觀察著。

在演武場正中央處,八名穿著勁裝的少年傲然站立著,在他們的對面,則是站著八名家族衛隊的成員,

至于其余的家族子弟,則以這十六人為中心,在外圍圍成一個大圈,認真地望著中場的情況。

一旁的三長老揮了揮手,十六人便兩兩為一組,捉對比試起來。

家族子弟一出手便是毫不留力,全力施為,拳掌腿影漫天都是,破空之聲不斷傳來,眨眼之間,幾乎每人都施展出一套平階武技。

破山掌,碎金三連破,開山式,極盡剛猛的招式連綿不絕,華麗威猛。

而家族衛隊的成員,氣勢比起對面的八人還強上幾分。身姿挺拔,面色平靜,竟連呼吸的頻率都是一致。

三長老的手一揮下,八人便是同時一聲大喝,拳腳籠罩在一層淡淡的玄氣光芒中,紅,藍,金,各色玄氣光芒看起來炫目異常,更是讓他們的氣勢強上不少。

明顯這八位都是凝玄十重的武者。

數百雙目光注視之下,十六人便如兩群對沖的野獸,蠻橫,兇狠,帶著絕對的力量,干脆果決的碰撞在一起,而后從中掀起一股氣浪,氣浪有如漣漪一般,自中心處波動開來,揚起漫天的細小塵沙。

撲面而來的塵沙打得臉面生疼,秦浩微瞇起眼睛,直視著場中央,目光不敢有絲毫的偏動。

只見雙方一碰撞,便傾盡全力。

護衛成員全力施為,拳腳揮舞之時附帶玄氣威能,破空之聲急速尖銳。將八位家族子弟壓制住。

而他們的對手,雖是實力差上不少,卻是絲毫不懼,那股勇猛精進的氣勢以及強悍蠻橫的武技,屢屢為他們創造了一個反擊的機會。

只是實力的差距,終究是很清楚地擺在那里,漸漸地那幫少年便已是體力不支,狼狽不堪地應付著對手的攻勢。即使偶爾正面對撼,也是大占下風。

砰!一個家族護衛成員擋過他的對手一拳,卻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另外一人掃中一腿,倒摔而出。

砰!一個家族子弟傾盡全力與人對上一掌,僵持數息之后,體力耗盡,直接被轟到了一旁,狼狽地倒在地上。

砰!又一個家族子弟被人一拳擊中小腹,臉色發白,搖晃著退了幾步后一屁股坐在地上,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

不斷有人自中央處以極為不堪的姿勢摔了出來,場中站立的人也是越來越少。只是摔出的大都是身著勁裝的少年人,孰優孰劣一目了然。

片刻之后,周圍倒了九個人,秦浩看著他們身上的著裝,分辨出七個還能站立的,都是家族護衛的成員。而且六人看似氣息有些絮亂,卻是很快便恢復過來,衣衫也是潔凈如常,似乎沒花費太多力氣。

秦浩不由搖了搖頭:果然,他們在武技方面的修習,似乎已經鉆牛角尖了。太過追求剛硬武技,讓他們的攻擊就如三板斧,勢頭一過必將潰敗。

三長老邁上一步,眼神一掃,頓時有人明白過來,兩兩上前將倒在地上的十多人攙扶起來。

“家族衛隊的成員,先行離去吧。”蒼老威嚴的聲音自三長老的口中傳出。

七名家族衛隊成員聞言,面容一整,扶著那名被打到的護衛,迅速的離開了演武場。

三長老又咳了一聲,那張一向不茍言笑的臉上竟然破天荒的露出一個笑容,只見他似乎是有些滿意的說道:“平均凝玄七重的實力,能夠將凝玄十重的家族護衛成員打到一個。這種水平比起三天前的表現倒是好上不少,三天之前,你們只能苦苦支撐,連反擊之力都沒有!”

他心中是極為滿意的。七重和十重差距之大難以想象,就如瘦弱少年跟壯實大漢對比,前者應是完全沒有希望的。可是如今這幫凝玄七重的武者,竟能在十對十的對抗中給家族衛隊造成麻煩,實在是讓他心中高興的很。

“三長老傳授的武技果真不凡。三日的訓練轉變就如此之大。”

“這還用說,三長老在秦家之中對武技修習最為深厚,便連家族和其余幾位長老都無法比擬。

“看樣子一個月后的諸家大比可不會像前幾年那麼狼狽了。我們秦家在城中勢力第一,幾次比試卻都是墊底,是時候扭轉這局面了。”

“哼,這還用說,這次要讓他們吃吃苦頭了。”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而那八個被扶著的少年臉色雖是蒼白狼狽,但臉上也都或明顯或是隱秘地戴上幾絲笑意。

他們數日來的苦練得到了承認,而且更為重要的是,一個月后,他們將親手洗去“秦家子弟無能”的罵名,對他們而言,意義之重大,不言而喻。

三長老望著眾人神色,眼神柔和了不少,一絲欣慰自其眼中飛掠而過。

“過剛易折!這樣面對林家藍家,勝算還是不大。”

一道不和諧的聲音自掃過全場,頓時,無數道眼神在一剎那間集中到演武場外圍的一個面色淡然的少年身上。那道聲音的主人自然就是秦浩了。

秦浩在演武場中觀看良久,當場中塵埃落定的剎那,心中有些抑制不住的失望,搖了搖頭,低聲自語一句。

看來這些人修習方面已經走入誤區,身在局中,無法自拔了。

聲音並不大,語氣也並不沖,只是在這種環境下冒出就再顯眼不過。秦浩敏銳的感覺到,他話一說完,又極為悲劇的成了眾人圍觀的對象。

撓了撓頭,秦浩無奈地走到演武場中間,向三長老恭敬行了一禮。

三長老眉峰緊鎖,臉色微微有些不悅地打量著秦浩,略帶疑惑的問道:“秦浩?”

他多年來潛心武技,也少出現在眾人眼前,因此對秦家的晚輩倒不是一一認識。只憑曾經見過幾次的印象模糊地辨認出來人的身份。

“是,三長老。”秦浩有禮的回了一句。

“嗯!不錯,氣勢沉穩,步伐穩健,基礎看樣子頗為扎實。。老夫雖然對外面發生的事沒多大了解,但你幾日前的表現還是有所聽聞的。”三張老似乎對秦浩有些贊賞,只是很快他又話鋒一轉,略微有些嚴厲地道:“只是你剛才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老夫聽不太清楚。”

“三長老,秦浩只是認為如此執著于武技威力,或許未必便是一件好事。”秦浩謙和有禮而又不卑不亢地應道。

三長老臉色陡然黑了幾分,聲色俱厲地道:“你是懷疑我的能力不成?小娃娃,我知道你今年才十五歲便是凝玄十重,天分很好,或許比老頭子我當年還強上不少,但你如今的實力想指點老頭子可不太夠資格。有朝氣是好事,但別太志得意滿了。”

三長老話語中帶著一股憤怒。他雖只是秦家三長老,平時也少參與家族內部事務,但他的實力比起家族中的大長老二長老都不遑多讓,而他在武技方面潛修的時日更是漫長,武技掌握之多,發揮威力之高,整個秦家中再也找不出第二個。

不要說秦浩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就連他的父親秦峰都沒資格教訓他。

“秦浩,不要忘了,你的祖父秦逸當年將秦家扶到今日的地位,依靠的是什麼。”三長老忽又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道。

秦浩暗自一聲長嘆,頗有些無力的感覺。

他如何不知道,他的祖父秦逸接掌秦家的時候,秦家還只是一個中小家族,遠沒有今日的地位,但秦逸硬是憑著自身的天賦實力,拉著秦家一步步走到了今日的地位。

當秦家成為天朗城中有名的大家族之后,秦逸便出外游歷,此后沒再出現。

但不論如何,他的祖父成了秦家的一個傳說,秦家不少人都是將其當成偶像並立志超越。可以說,他的祖父便是秦家大部分人的信仰。

而秦逸修習的金系玄勁以剛強精進勇猛為特點,掌握的幾種武技也都是強橫的攻擊類型,在與人交戰之時,只有一條原則:以力破會,以攻對攻,摧枯拉朽,以絕對的實力摧毀面前的一切障礙。

自然而然,不少秦家人因為秦逸的原因,也沉迷于這種戰斗方式,修習諸如開山掌這類剛猛的技法,與人交手便是直接對攻,硬碰硬,不考慮絲毫轉圜的余地。玄氣運轉,武技狂出,其余的就不管不顧。

但秦逸終究只有一個。

一力破十會的前提是有將對手徹底壓制的實力,而此刻站在場中的大部分子弟,卻不具備這個條件。而且將太多時間花費在這些攻擊性武技上,秦家不少人的玄氣境界雖是不低,但諸如身法,玄氣運用但方面卻是比同級別的武者差上幾分。

這個弊端,不止那些年輕子弟看不清楚,便連強如三長老,都同樣沉浸其中,不可自拔。因為秦逸在秦家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多巨大,曾經,秦逸便代表了整個秦家。

如果不是前世秦浩在外磨礪十年,跳出局中,他也看不透這一層薄薄的迷霧。

思緒一轉而過,秦浩終究是在心底下定了決心,這個問題,是應該徹底解決了。而且,唯一解決的辦法便是以強硬的態度直接介入。

秦浩仰起臉,噙著輕松的笑容,卻是以不容置疑的堅定語氣道:“三長老,族中規定,年少一輩中,實力最強者,可以指導其他人的修習,不如接下來的日子,便由我接手吧。”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三長老平時極為神秘,在這三日中出來指導他們武技修習,使得他們的實力增強不少,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然而秦浩卻在此刻,公然提出要接過他的任務?

族中規定有這一條不假,但這也只是為了起激勵作用。如果實力更為強橫的族中長者願意指點眾人,相信沒人會反對。而秦浩此刻竟然會提出如此離譜的要求?

眾人不由自主地用眼角掃過三長老所在位置,暗自猜測這位族中最為厲害的老者會有什麼反應。

“好,很好。”三長老的臉先是變得鐵青,隨后漲得通紅,最后卻是怒極反笑:“族中規定如此,我也無話可說。只是秦浩你想清楚了,近一個月后,可是幾家比試,你當真要拿家族榮譽來開玩笑?”

以他的脾氣,若是尋常有小輩對他說這話,他早就給他點教訓了。

只是此事關系到一月后的大比,而且秦浩說的也占據著足夠理由,他便連反駁的余地都沒有。

“三長老,秦浩自有分寸。”秦浩堅定地回道。

“哼。”三長老一聲冷哼,一揮衣袖,掉頭就走,同時傳來一句冰冷的話語:“好自為之。”

那道冰冷的聲音令不少人心中都是一陣忐忑不安。熾熱的陽光照射著,有人的手心卻已經是冷汗直流。

秦浩望著他的背影,搖頭苦笑。根深蒂固的東西要鏟除掉,終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三長老一走,之前還保持沉默不敢多說的人都圍了上來。

“秦浩,你惹禍了。”一名被攙扶著,臉色有些蒼白的少年苦笑著道。

“秦浩,三長老難得出現,竟然就被你這樣氣走了。”

“秦浩,得罪了三長老可不是一件好過的事情。”

“哎!秦浩你是不知道,這三日中,受三長老指導,我們的武技方面掌握的愈加嫻熟,運用之時也少了生澀感。如今你搞出這樣的事,還是向家主稟報吧。”

各式各樣話語紛紛向秦浩的雙耳中灌了進去,雖說語氣都不一樣,但話語中大都帶著濃濃的指責的意味。

秦浩嚴厲的光芒掃過半圈,忽然露出一個嚴肅的神色,手掌虛壓,場中嘈雜的聲音慢慢靜了下來。

秦浩面色肅穆地道:“我所做的符合秦家規矩,不需要多說什麼。今日你們就先散去吧,明日起便在此處集合,由我來指導你們。”

秦浩的語氣干脆果斷,沒有絲毫商量的意味。臉上神色更是莊重嚴肅,全身上下在那一刻似乎散發著攝人的氣勢,便如一把自劍鞘中陡然拔出的寶劍,光芒奪目,劍鋒攝人。一反平時溫和內斂的形象的秦浩,讓眾人心中不由一凜。

“聽到沒有?”見到眾人似乎沒什麼反應,秦浩語氣又嚴厲了幾分。

“是。”眾人一時間有些錯愕,沒從秦浩的語氣轉變中回過頭來。但秦家多年的規矩,還是使得不少人下意識點頭應是。

秦浩點了點頭,當下便走出了演武場。既然決定了要將責任攬過來,有些準備還是得做的。而且他還需要秦風林幫他一個忙。

時間緊迫,耽誤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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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尊重生 第二十五章 訓練

“搞出這麼大陣仗,目的是什麼?”秦風林神色玩味,頗具探測意味的一雙黑瞳緊鎖著秦浩。

秦浩聳了聳肩,走前兩步眼神望向演武場正中處,輕松笑道:“一味訓練武技威力,未必就是件好事,這是另外一種訓練的方式。”此刻,在演武場正中處多了十數根巨大石柱,石柱之上繁復地綁著無數根金色細絲,金色細絲一頭綁在石柱上,另一頭則匯聚到石柱包圍起來的中心空曠處,在半空中搭建成一個巨大的絲網。

而絲網之上,又延伸出近百條的金色細絲,每條金色細絲上都綁著一截有如人的手臂粗壯的長木。那看似柔軟易斷的金色絲線承載著長木的重量,卻絲毫沒有斷裂的跡象。

近百長木懸在半空中,有序的排列著,結成一個玄奧的陣型。

秦浩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那金色細絲初看會感覺不起看,但那是二階中級妖獸噬金蛛所吐出的絲線,不懼普通的水火,能承受巨大的拉力,以秦浩現在的實力即便傾盡全力都未必能拉斷一根。

不說在這演武場中布置了石柱長木這些東西,單是要在這一日之內找齊這麼多噬金蛛所吐出的絲都不是容易之事了。

想到這里,秦浩也是語帶真誠的說道:“秦大哥,多謝了。”

“我真是有些看不懂你。一個多月前你才被關禁閉室,到今天的轉化竟然如此巨大。“秦風林走到秦浩右側,和秦浩並肩站立在一起,輕笑道:“你的轉變如此巨大,有時候我都懷疑是不是那間禁閉室有問題。真想把族中幾個不爭氣的家伙也關進去看一下。”

“聽說昨天你連脾氣暴怒的三長老都敢頂撞了。現在不少人表面沒說什麼,心中都在等著看你的笑話。”秦風林頓了一頓:,又道:“就連大長老和二長老這次都對你的做法很是不滿。三長老難得不閉關,現身一次,他在武技參悟上又是秦家目前走得最遠的。你得罪了他,實在是有些魯莽了。”

“我父親怎麼說?”秦浩語氣平常,不見絲毫慌亂的道。

“家主沒說什麼。不過你讓我將演武場布置成這樣的事情,家主知道了。不管如何,秦浩,家主現在也是頂著來自幾位長老方面的不小的壓力,如果真是事不可為,便卻向三長老認個錯吧。若是以前的你,我還不會對你這麼說。現在我知道你會怎麼想的。”

秦風林叮囑完,也沒再多留,離開了演武場。

秦浩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笑了,笑得輕松無比。他父親既然知道了,卻沒明確表示出他的意思,這其中的意味他如何能讀不出來。

“不過,幾位長老的壓力倒真是個問題。”秦浩暗忖道。

想到此處,秦浩笑容一收,又走了十多步,直接走到了長木陣型的邊緣之處。

在邊緣處,站立著八個穿著白衣勁裝,神色嚴峻的少年。那八人正是昨日與家族衛隊的成員對戰的男子,也是一月后將要出席諸家比試的成員。

由于秦浩的話,演武場中此刻便只有秦浩和這八人。秦雨仙和秦山多日來一直在石室中閉關苦練。而其他子弟則是被遣散到別處修習去了。

“各位就請進去吧。中間還有不少空隙,隨意找個地方站著吧。”秦浩伸出手指往長木集聚的中央處一指。

數百長木整體圍成了一個大圓圈,大圓圈內又套著數個小圈圈,看起來極為復雜,只是長木的間隔不小,中間的空隙還是可以容納人的。

站在秦浩對面的八個少年一聽這話,猶豫了半晌,咬了咬牙,踏進了長木圍成的圓圈之中。

等到八人都站好位置之后,秦浩隨意地站在一處,右手玄氣凝聚,全力一推,邊緣處的一根懸空長木便帶著巨大聲勢,砸向長木陣正中處。

由一根長木帶起的波動迅速傳遍,數百根長木先后震動了起來,一時間,整個長木陣內,長木擺動,帶出無數道勁風。

砰砰砰砰砰!

碰撞的聲音不絕地響起。

秦浩也在此刻身形飛快地閃動著,踏進了最中央處,同時大聲喝道:“自己想辦法應付,力盡前不得脫離長木群中。”

話音一落,那八名少年頓時一咬牙,同時運氣功法,使出各種武技擊飛襲來的長木。

“爆拳。”一名少年右足后退半步,身體一扭,右掌帶起一陣勁風重重擊向一根迎面而來的長木。

長木被重力砸中,應聲而退,只是那股波動傳到了半空處的絲網上,絲網一陣波動,剎時間,周圍的長木愈加劇烈的震動起來,帶著更大的聲勢向他撞來。

砰砰砰!

另一名有些微胖的少年則是手腳並用,拼命的揮霍起玄氣。短短數十息內已經使用了數招武技。每當他擊退一根長木之時,周圍都會同時多增加三到四根長木向他襲來。初始之時,他還能利用體內充盈的玄氣與其都快,用盡全力將周圍的威脅解除。只是很快,他便有些力不可支了。

他的臉上泛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紅,氣喘如牛,腳步蹣跚。

在一陣左支右絀后,一根長木擊中了他的右肩處,將他重重的擊倒在地。他趴在地上,大喘了幾口氣,雙手支地,想要站起,兩腳卻因為體力透支不停地顫抖,連些許的高度都無法抬起。

雖說此刻在場的人身體素質大都有畢竟凝玄七八重的平均實力,每個人的身體素質都是強悍,但被如此粗壯的長木快速擊倒,雖說不至于受到重傷,卻也不是能輕易扛過的。

秦浩望著進來沒片刻便狼狽不堪的眾人,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們的觀念一時間還是無法改過來。在這長木陣型的中間,無數長木源源不絕的攻擊使得人必須巧妙地應用每一分玄氣,如蠻牛般只會讓自己狼狽不堪。

“希望你們想得通吧。”秦浩身子一傾,閃過側面而來的攻擊。

他的步伐不斷變動著,如蝴蝶穿花般游弋擺動。

他的腳步相比于其他數人悠閑不少,往往只是邁前半步。或是單足支地,身子旋轉向另一側,便能堪堪避過迎面而來的撞擊。

實在避無可避之時,他便打出數拳,將襲來長木的軌道打偏一些,同時借助那股反推之力,身子迅速反彈倒飛而出,避開最為危險的地方。

幾個少年手忙腳亂的應付著的同時,也偷覷著秦浩,這一看他們差點連眼珠子都掉了下來。

秦浩站在最中央長木最為集中處,無數長木在他周圍擺動著,飄來蕩去,如同一群速度敏捷的狼,不停地沖鋒發動攻擊,而秦浩卻在密集的沖撞中飛快的閃動著。

雖說秦浩也偶爾被擊中,但他片側的角度卻似乎能將襲來的力道化解大半,比起他們的狼狽不堪好上不知多少。

砰砰砰砰砰!

一陣更為密集的響聲傳出,五名筋疲力盡的少年被長木直接擊倒,或是仰躺著,或是握趴,姿勢簡直是應有盡有。

五人之中只有三人重新站起,其余兩名趴在地上干喘氣。

隨著陽光漸漸偏西,場中站著的人越來越少,到得夜幕降臨之時,場中站著的人僅僅只剩秦浩一人。

此刻的秦浩同樣有些狼狽,臉上汗水橫流,雙手有些酸軟,身體也有脫力的跡象。

雖說之前他看起來輕松無比,但實則他也是疲憊不堪。

他在閃避之時,並沒有用身法武技,只是純粹靠著反應靈活,將玄氣集中在腳心處,踏地之時激起反沖力來飛速閃避,如此長時間的躲避同樣令他幾乎費勁玄氣。

又是一聲巨響。

秦浩雙手交錯在胸前,勉強擋住一次撞擊,卻是再也無法做出后續反應,直接從長木陣摔了出去。

在地上翻滾了幾圈緩去沖撞力后,秦浩疲憊地站了起來。

而在他的腳下,七倒八歪地躺著八個人,摔得鼻青臉腫者有之,趴在地上手半個時辰,卻無力站起的同樣也有。

“今日就到這里結束。接下來的三日都像今日這樣。”秦浩氣喘吁吁地說完后,而后拖著有些發軟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回了修煉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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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尊重生 第二十六章 我們是廢物?

秦家演武場中。

秦浩面色嚴峻地站在長木陣型的外圍處,帶著些許失望地望著站在他面前的八個少年。

距離第一天訓練已經過了三天了,在這三天之中,秦浩晚上便煉制玄晶,白天就執行他的訓練任務。

三日以來,由于他多次煉制封玄陣,耗盡心力的同時也在玄氣境界上有所進展,他的玄氣境界也已經穩定在凝玄十重,隱約間似乎快要接觸到凝玄和靈玄間的那層壁障。

看似一切事情都很順利,然則令他無奈的是,這些人的練習卻是毫進步不大,雖然他們已經嘗試用躲避的方式,但被逼到危急關頭的時候,骨子里那股橫沖直撞的精神還是會冒出來,仍然是用硬碰硬的方式,結果撞個頭昏眼花。

眼前這八人鼻青臉腫的,抱著臂膀齜牙咧嘴,倒在地上直喘氣站不起來的,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秦浩,我們練習的是武技,為什麼要做這些無意義的事情?我們到時候的對手是人,不是這些木頭。”一個有些微胖的少年開口說道。他的語氣雖然看似平和,但仔細聽的話卻能從其話語中感到一股憤憤不平。

站在他前方一個瘦高的藍衣少年躊躇片刻,也是開口說道:“秦浩,如此做真的有用嗎?我覺得如果將武技威力發揮到最高,才可能有幫助。”

在這兩人的打頭陣的情況下,其余的人也全部躁動起來。

三日之中,他們就像沙包一樣,飽受蹂躪,而且蹂躪他們的還只是一些死物,有氣沒處發的情況下忍過這三天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

“有用沒用,試過便知道。”秦浩搖了搖頭道:“沒錯,你們到時候的對手是人,不是木頭,但是你們連這些死物都無法應付,拿什麼去跟別人比?以你們如今的實力,碰到林家藍家的人就是純粹找虐。”

“你們太過注重進攻武技的威力,導致的結果就是在其他地方狗屁不通,一無是處。”

那微胖少年臉色漲紅,大嚷著道:“秦浩,你太過分了。沒錯,你實力是比我們高,但那不代表你有資格這樣說我們。”

藍衣少年眉心凸起,極為不悅地道:“秦浩,你這樣說我不同意。我們的祖父,不同樣是以威力卓絕的進攻武技而威震本城?為什麼我們就無法做到。”

“不用你了,你所做的才是狗屁不通。當我們可以任意戲弄?”

“對啊,這種沒用的練習不做也罷。我就沒聽說過有人做這種訓練的。”

“去跟家主說,讓三長老來教導我們。不需要你了。”

幾乎在瞬間,全部人的火氣都讓秦浩一句“狗屁不通”引爆了,喧囂聲直沖天際,場中眾人皆是怒火彌漫。

秦浩並沒有理會眾人的話語,而是將眼神投向演武場外,從此處眺望,可看到遠方的秦家武技閣的幾處樓閣,隱約間還可看到武技閣前立著的那座石刻雕像。

那座雕像是秦逸,曾經屬于秦家的一個傳說,在二十五歲之時便踏入真玄境界,以一己之力將秦家從一個小家族帶到今日這地步的真正武者。

三十五年前,萬獸谷暴動,數百妖獸自萬獸谷中沖出,越過相鄰城市,直奔天朗。當時的天朗城中,處處都彌漫著血腥,街道之上隨處可見人類的殘破軀體,內臟,斷肢,整個天朗城中除了哭喊聲,就是妖獸的咆哮,肆虐,儼然人間地獄一般。

也就在當時,還只是二十歲的秦逸望著四處作亂的妖獸,說了一句話:“男兒學武,不奢財富,不求權力,只願能以這七尺之軀,庇佑我所敬所重之人平安喜樂。今日,便是見證你們武道的時刻了。”

彼時,秦逸帶領近百秦家最強的武者,以血肉之軀擋在秦家的大門前,無一退卻,寸步不讓。

一日苦戰,近二十的秦家子弟戰死,其余全部帶傷,最終,他們終于堅持到風魄宗支援天朗城的力量到來。他們的執著換來的是秦家的幼小婦女無一傷亡。

自此秦逸成為了秦家的精神力量,即便是他在三十年前出外游歷后再沒出現在秦家人的眼前,他也已經成為秦家不少人心目中的信仰,精神支柱。

目光轉回到眼前的這些面色執著而堅定地少年身上,秦浩不由一聲暗嘆:他們終究是看不透啊。他的祖父固然是以強勁的進攻性武技揚名,但那只是他在這方面太過耀眼,將其余光芒遮蓋過去而已。卻不代表他其他地方便弱到哪里去了。

而他所倡導的精進勇猛,也不等于在戰斗之時橫沖直撞,魯莽沖動。

再者,一力破十會的力,是絕對的力量,足以踏在巔峰藐視一切的霸道力量,這些也不是他們所能達到的。

但他們就是想不透,看不明,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也不願自拔。

既然他們看不清,那這層迷霧只能由他強硬的態度來揭開了!

秦浩面色一正,對著那微胖少年喝道:“秦澤,我知道你心中憤怒!但是我不會認同你的看法。難道你認為你的武技威力相比其他人高上些許就橫行無忌?你在運用玄氣方面,身法武技方面可有比其他人超脫之處?”

不顧訥訥無言的秦澤,秦浩側臉向著那藍衣少年道:“秦滔,你說的沒錯,祖父最為擅長的確實是以強橫的進攻粉碎一切,但你又怎麼會認為他其他方面就沒有過人之處?再者,一力破十會的前提是絕對強橫壓倒一切的實力,你們自認為能做到這樣的地步?”

說到這里,秦浩右掌平舉而起,手心光芒凝聚閃爍,帶著紅色的光芒急速拍向他手側的一根長木。

長木應聲而裂,一道道裂痕在其上移動蔓延,如蛛網般遍布長木。一陣哢嚓哢嚓的響聲過后,無數大小不一的木屑四射而出。長木之上,裂痕斑斑。

“我都不敢說我單憑武技威力就可以壓倒與我境界相當的對手,你們又憑什麼如此自大。”

秦浩的聲音如悶雷般在他們耳側炸響,低沉有力的嗓音如錘子般擊重重落在他們的心頭,轟擊他們已有的思想壁障。

“這三天中,你們的表現怎麼樣?你們信奉威力,你們將武技的威力奉為一切,一有機會就拼盡全力,隨意使用威力高的武技,過程是很瀟灑,但結果如何?你們心中有底。”

秦浩說到這里,頓了一頓,抬眼偷偷注意著眾人的反應。

好幾個都被秦浩這一番話說得浮現些許愧疚之色,隨后便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而有幾個看似心中想法動搖,但臉上扔有掙扎之色。

秦浩嘆了口氣,決定再下一劑猛藥,他冰冷地笑地道:“這三年中,和林家,藍家的比試,結果如何,你們再清楚不過了吧?”

“平均凝玄八重的實力,被平均凝玄七重的人壓得抬不起頭來,屢戰屢敗,甚至有一年在一次十對十的比試中只打倒對方三個就全體被清出場。如此情況你們不嫌丟人?”

“知道外面的人怎麼說我們們的吧?知道一些中小家族心里怎麼看我們的吧?秦家人一代不如一代,這一輩更是一群靠祖蔭的廢物。”

秦浩說到此處,頓了一頓,而后手掌一翻,拿出了幾日前他謄寫的身法武技“千里御風”。

“沒時間再跟你們廢話了。這上面記載身法武技,還算有些用處,而你們也可以了解到玄氣的運用方式。簡簡單單往拳腳上依附玄氣,增幅些許威力或攻速只是最為粗淺的方式。玄氣運轉路線以及步伐移動我記錄在上面。”

“是要修煉還是像前幾日一樣被撞的滿頭包你們自己看著辦。”

秦浩說完將其往地上一放,轉過身直接邁入了長木聚集最多的中心之處。隨意往其中一根長木揮動了下,頓時圍繞在周圍的木頭全部波動起來,帶著凌厲的勁風在他身子周圍不停穿梭擺動。

秦浩閉起了雙眼,不再去理會他們。真要放下這麼多年的執著,他們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在秦浩的腹部氣海之處,淡紅色的玄氣開始繞動起來,隨后便按著“千里御風”的運轉路線流動著。

一道勁風撲面而至,秦浩玄氣運轉,右足撐地,轉過半圈,卻在將要完成之時,被一根長木擊中肩側,頓時疼得他齜牙咧嘴。

不敢有絲毫的松懈,秦浩腦海中浮現出千里御風的步伐變動,玄氣運轉,連踏出幾步,避過一記掃向他腰眼的撞擊,卻又被一根長木擊中他右手手肘。

接下來秦浩不停地按著身法武技變換著位置,卻在變換之時屢屢帶著些許僵硬之感,無法做到真正的靈動自如,屢屢被長木擊中。

秦浩頓時冷汗就下來了,極度無奈:前幾天他閃避起來雖不算太輕松,但他能憑借著靈敏的反應應付過去。但要在長木陣型中練習身法,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心中暗想的同時,秦浩的腳步也不敢有絲毫停頓。被長木打得渾身各處酸痛,秦浩卻是咬緊了牙關,默默體驗著身法步伐中的輕盈靈動之感。

半個時辰中,秦浩就不停地在中間移動著,被打得狼狽不堪,但卻始終按著“千里御風”的路線運轉玄氣,移動步伐。而他那股生澀僵硬之感也在逐漸消失。

砰砰!

兩根長木碰撞在一起,頓時引發起一陣極為強烈的波動,超過十根以上的長木在此刻同時掀起一陣刺耳的破空之聲,而后從四處撞向位于中央處的秦浩。

心念一動,秦浩的腳步在極小的范圍內邁開了一小步,這一步論迅速比不上前幾日那樣,直接將玄氣聚集在腳掌處,利用與地面的反踏之力規避。但是卻有種說不出的靈動之感,邁步之時渾身輕盈,如柳絮般沒有絲毫的負重之感。

而后,又是一小步。不斷地踏出無數個極小的步伐,秦浩的身子不斷以極小的差距,繞著一個小圓圈變換著位置,當秦浩最終步停了下來的時候,他已經從那十根長木的包圍圈中脫離而出,移動到攻擊較少的地方。

在他的原先腳下,密密麻麻的腳印聚集重疊在一起,包囊在一個極小的圓圈內。

“呼。”秦浩長吐了口氣,心中不住地有些欣喜。輕盈如柳絮,靈動如輕風。剛才他雖然沒達到那種境界,但他總算摸到了些許門檻。

擦去了頭上的冷汗,秦浩再次閉上了雙眼,閃避著長木的沖撞,感應那股輕靈之感。

而在此時,站在場外的那八個少年,眼神也由先前的迷茫不安中脫離而出,漸漸安定了下來。

一個少年咬了咬牙,重重踏前一步,彎腰拿起了擺在他前面那張記錄著“千里御風”的紙張,細心觀看了起來。

隨后便是第二個,第三個……

片刻之后,八人同時放下了記載身法的紙張,沖進了長木陣型之中,以笨拙生澀的步伐,不停地移動著……

閉著雙眼,練習著身法的秦浩,嘴角也在此刻悄悄帶上一抹難以察覺的弧度。

在演武場外的一處高聳的樓閣上,兩個老者並肩站立著,表情肅然。

左邊的那個老者面目慈祥,但細細端詳卻有一股威嚴之感,正是秦家的大長老。

而另外一個老者面色肅然,顴骨微高,眉頭揪著,明顯是不茍言笑的樣子,自然便是秦家的三長老了。

此刻,大長老眺望著遠處的演武場,若有所思的說道:“老三,看樣子秦浩搞出這麼大陣仗,倒不像你三日前所說的純粹是搗亂。或許他真有自己的想法吧。”

三長老一聲冷哼,臉色卻是比幾日前柔和了不少,看起來也沒之前那麼陰沉,他沉吟了片刻道:“有想法沒結果,說到底也只是年少氣盛而已。”

頓了一頓,三長老又道:“不過我倒要改變我的些許看法了,這秦浩倒也不完全是一個自大之徒。”

大長老朗聲一笑,不急不緩地說道:“若只是自大,沒點底蘊,幾日前又如何能叫那林家丟盡臉面。”

三長老聽得這話,臉色愈發柔和了不少,眼神中也極為罕見的閃過一絲笑意,只是很快便又消失不見。

“對了,老三,秦浩剛才用的似乎是一種玄妙的身法武技?”大長老有些疑惑的問道。

“應該是。”

“我們秦家的幾種身法武技,“風行步”,“游魚身法”,“七玄靈步”等等,我也算是清楚不過了。卻看不出這小子用的是哪一種?”

“這小子用的不是秦家的武技。”三長老肯定地說道。

“你能夠確定?”

“那是自然,莫非你還懷疑我不成。”三長老自傲的說道。

大長老搖了搖頭,笑道:“你可是秦家的武癡,秦家的武技你不說全部掌握,起碼也掌握了十之八九,其余的也一定都有修讀過。既然你這麼說,那就錯不了。

三長老說道:“這種武技品階看似比秦家的幾種身法武技還高上一籌,秦浩是如何掌握的?”

大長老沉思片刻道:”不清楚,只是秦浩這麼多年都呆在秦家,應該不可能在外接觸到其他武技吧”

說道這里,他忽然有些奇怪的說道:“不會是他那修習的功法中記載了這種武技的修習之法吧。要知道他修習的功法可是秦逸留下的唯一功法,我們看不懂,誰知道秦逸是否在里面寫下幾種武技的修習之法了?”

兩人說到這里,似乎都有一種恍然大悟之感。

交換了個眼神,兩人同時奮身而起,在屋檐之間以極快的速度輾轉跳動,瞬息之間便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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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尊重生 第二十七章 突飛猛進

秦家演武場中,寬敞空蕩的場地上,聚集了九個少年的身影。九個少年此刻正不知疲倦的在場地上飛速移動著,閃避著不斷從四周處向他們沖撞而過的長木。

熾陽高升,便連沙子的溫度都似乎能隔著鞋子穿透而過,汗水在他們漲紅臉上遍布著密密麻麻的一層,時不時匯聚成小股溪流自臉頰處流下。

長木在中間的震動聲勢極為駭人,可是卻始終沒有一人停留片刻擦拭掉臉上的汗跡,更不用說是脫離場地。

最中間的一人腳步輕快,動作飄逸中帶著說不出的靈動之感。正是秦浩。

此刻的秦浩,不急不忘地在如狂風暴雨般突襲而至的長木集群中游走,步伐甚是輕快從容,而在那悠然的神態之下,卻又似乎醞釀著一股狂暴的力量。

而在他周圍處,分散著的八個少年,同樣是飛快地移動著,動作之間還有些生澀,時不時還會被長木擦中身子,進而發出一陣抽冷氣的聲音,但模模糊糊似乎可以看到他們身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蛻變。

秦浩長呼了口氣,身子一躍,奮然跨出三步,進入旁邊一處沖擊最猛烈的地方。

數以十計的長木交替的擺動著,聲勢震人,無數的撞擊構筑成一張網,夾著強烈的勁風,鋪天蓋地將秦浩籠罩而住。

秦浩嘴角勾起一絲輕微的弧度,身子忽然間如浮萍般,輕飄飄地在長木群中飄來晃去,腳下不停地踏著細小的步伐,不費絲毫力氣已將全部兇猛的攻擊一一避過。

這五六日中,苦練身法武技,身上也帶上不少傷痕,雖然仍只是踏在“千里御風”的門檻之上,連其核心處都還沒觸摸到,但此刻的秦浩,對這種身法的運轉路線,以及步伐變換卻已經是了然于心,用來規避這種程度的攻擊不算難事。

秦浩不停地游走著,變換著位置,同時也在觀測著那八人的情況。

這五六天來,這些人要在學習身法武技的同時規避著延綿不絕的攻擊,情況異常狼狽。

學習武技的第一天中所受的傷甚至比得上他們前三天加起來所受的傷害,然而從第二日起他們身上便似乎有所蛻變,那股僵澀之感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初見規模的靈動之感。

而更讓秦浩心喜的是,他們運用玄氣的方式,也在以極為微小卻是可以察覺的速度緩緩完善著。

學會運用玄氣的方式,在戰斗中,當一頭靈巧的狼,靈動如風,侵略如火,而不是像一頭蠻牛般橫沖直撞。

這才是秦浩真正想要他們明白的。

右腳膝蓋處一壓一彈,秦浩迅速彈到那名微胖的少年旁邊,在他耳邊說道:“秦澤,左側一根,背后三根,不要著急,記住步法的變換路線。輕巧靈動,如影隨形。”

那微胖少年初始之時還有些慌亂,可是秦浩的話讓他瞬時安定了下來。在那一瞬間他閉上了雙眼,只憑對襲來的勁風的感應來做出動作。

在那一刻,他那有些肥胖的身體就如一只靈巧的貍貓般,幾個小躍步,便堪堪避過這一輪攻擊,只有左側的一根長木擦中了他一片衣角。

秦浩臉上浮現出一絲贊許的笑容,只是當他回頭掃中那個當時和秦澤一起與他爭辯的瘦高少年,正手忙腳亂擺出一副對撼架勢面對迎面而來的六根長木之時,他的眉毛便糾結在一起。

身形一動,秦浩閃到他右側,厲聲喝道:“秦滔,你實力不足,不能對捍。左側三步,右側三步,以小碎步踏圓。”

秦滔一停這話,頓時按照秦浩的話移動了起來,順利地閃避了過去。

秦浩向著他點頭一笑,不再停留,飛快地移動到其他地方。

“秦星,記住輕盈二字,不要將全部玄氣集中在腳掌處進行快速躲避,那樣是吃力不討好。”

“秦日,旋轉銜接之時太過僵硬,牢記步法不是讓你死記硬背。”

“秦途,玄氣運轉之時似有缺陷,記住用心體會那種圓融流暢之感。”

………………

太陽東升西落,明月高懸,清冷月光,輝斜著傾灑而下。帶著青草香味的微風吹拂而過,茂密的樹影輕輕地搖動著,自樹葉縫隙處透射下的縷縷乳白光芒,鋪蓋著寂靜的演武場。

秦浩靜靜的坐在演武場的石地上,眉目間透露著絲絲的疲累之感。

而那八名少年,則是姿勢不一,或躺或坐,手腳疲軟的分布在秦浩對面。

“沒想到你們能堅持到今日。”秦浩說到這里,臉上帶著些許滿意道:“真是出乎我意料了。想來你們也知道你們先前那種橫沖直撞的打法錯在哪里了?”

寬敞的演武場內一片寂靜。沒有人開口回答他,只有夜風刮過的呼嘯聲幽幽作響。

“說多少都沒必要了。”秦浩伸出手掌,輕輕一揚,頓時八個光芒瀲灩的玄晶向對面的人飛去。

八個少年雖是疲累不堪,但仍是各自堅持伸出手來,或是迅速或是有些倉促的夾住了一枚玄晶。

“這種東西你們應該清楚,封玄陣,而且此種封玄陣可用于恢復玄氣,溫養經脈,這段日子你們屢屢耗盡玄氣,雖說玄氣用到極限空乏再恢復回來對你們的修煉有一定好處,但時日一長,也有可能對你們的經脈有所損傷。”

“而我給你們的這個,能讓你們修補損傷,而當練習武技到疲乏之時,用這個迅速恢復玄氣,也可以節省不少時間。這樣一枚封玄陣對你們來說大概可用三次吧。你們剩下時間不多了。接下來的日子便自己練習吧。”

秦澤把玩著手中的封玄陣,有些狐疑的問道:“秦浩,這東西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秦浩笑了笑,風輕云淡的說道:“天南坊中最近出售各種封玄陣,我在偶然之下看到這種封玄陣的效用,就順手買了回來,這八枚小小的玩意可是花了我多年的積蓄。所以你們可不能浪費我的心血。”

眾人聽得一陣沉默。

秦浩頓了斷,又極為認真的說道:“我對你們目前的要求是,幾日之后,你們再次找上次那幾個家族衛隊的家伙進行挑戰。怎麼樣?”

又是一陣沉默。

只有微胖的秦澤在沉思半晌后,微帶疑惑的開口道:“你要我們再去挑戰一次?”

“是。再練習幾日,你們就可以去挑戰他們了。”

“你覺得我們贏得了?”

“贏不了。”秦浩臉色自然地說道。

“那你要求我們做到什麼地步?”

“不應該是我的要求。”秦浩正視著他們,一字一頓地道:“應該問問你們自己是如何想的?”

“好,我答應你。”秦澤猶豫片刻后,目光轉向秦澤,咬著牙齒說道。

“我也同意。”秦滔開口附和道。這兩人一表態,其余六人雖仍有些猶疑,也還是堅定地點頭。

“那麼接下來的日子,便靠你們自己了。”

秦浩說完,轉身就往演武場外走去。

“秦浩,多謝了。”秦澤忽然對著秦浩的背影大聲嚷了這麼一句。

隨后是一陣陣附和著道謝的聲音。頓時空寂的演武場中一陣吵雜聲響了起來。

秦浩頓住了,一聲輕笑,卻也不回頭,伸出右手往后面揮了揮,繼續邁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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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尊重生 第二十八章 再次比試

“撼天掌。”

一道低沉地喝聲如悶雷炸響,堅硬的黑石壁上應聲出現一雙淺淺的掌印。

秦浩雙手按在墻上,小臉漲紅,他牙齒一咬,心底喝道:“給我破。”

聲音落下同時,他體內的玄氣飛速的自腹部氣海處流出,匯聚在雙手掌心,如波浪涌來般,猛然爆發。

黑石壁上,頓時響起了“哢嚓哢嚓”的聲響,隨后就見到一股力量以秦浩的雙掌為中心,如漣漪般在黑石壁上蔓延出一個小小的圓圈,漣漪圓圈,所流經的地方都出現一道道細細地裂痕。

秦浩收回手掌,發現手掌心已然一片通紅,兩只手臂也傳來陣陣酸疼之感,只是墻壁上那裂痕,比起剛開始練習撼天掌武技的時候,威力卻似乎不是高上很多。

秦浩臉上頓時浮現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他已經有四五日沒去演武場了,自從那晚和那八名少年說過那番話后,秦浩又回到了之前苦練的日子,呆在在修煉石室中苦練武技“撼天掌。”

至于那“千里御風”身法,秦浩也絲毫沒落下,雖然他在這身法方面也只算是剛入門,但秦浩前世之時無比豐富的武道經驗,足夠使他在這門武技上比起那八人精進不少。

如今秦浩想要練習身法之時,就算在這斗室之中,也可以在小范圍中施展演練,無需再去演武場中。

真正讓他煩心的還是這“撼天掌”,他已是費勁心思,卻仍是進展不大。

全身經脈處隱隱傳來如螞蟻蟲子啃噬般的酸痛感,提醒著秦浩他身上玄氣耗費太過,導致經脈有些許損傷的事實。

秦浩自旁邊的石桌處拿過一個獸皮口袋,打開來,從袋中拿出一枚精致剔透的晶體。

將晶體握在手心,秦浩手掌散發著玄氣光芒的同時,微一用力,封玄陣那層晶瑩的外殼便出現無數裂痕,最終化為齏粉,自秦浩手縫處滑落而下。

封玄陣的外殼一消失,內部的那團能量體便出現在秦浩眼前。

那是一團水藍色的能量體,光芒柔和,在藍色光芒中間存在一小點比周遭的色彩濃上幾分的深藍色光芒,明顯便是碧心果的精華所在。

能量體一暴露在空中,便以緩和的速度旋轉著,在旋轉同時,能量體中逐漸抽離成一絲絲的能量細絲,能量細絲自碧心果精華中流淌而過,洗去其中的雜質,更帶上了幾分碧心果特有的柔和之感。

經過凈化變得純凈溫順的玄晶能量細絲,將秦浩包圍了起來,緩緩滲入到秦浩身上各處經脈之中。

能量一入體,秦浩便感覺到一股溫和之感,全身就如沉浸在柔和的陽光中,舒適而自在。有些酸痛的經脈泛起一絲清涼之感,那些疼痛感逐漸消失,而肌肉的疲憊脫力感也重新恢復了力量。而體內有些空虛的氣海中又飛速的運轉起來,在那一刻,秦浩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充盈感在身心各處漂浮回蕩。

隨著時間的流逝,那股能量體的顏色也是越來越弱,光芒越來越黯淡。

隨著秦浩最后呼出了一口濁氣,那股能量光芒終于是沉底熄滅,消彌于空中。

活動了下肩膀,秦浩感覺身體各處都已經恢復了最佳狀態。

“這一階巔峰封玄陣果真有用。只是這耗費也太過巨大了些。”秦浩的笑容帶著些許無奈。

原本那個鼓鼓囊囊的獸皮口袋已經有些干癟了下來,里面存放著的他煉制的封玄陣也消耗大半。

一枚巔峰封玄陣,讓秦澤他們使用,可以用上三次,然而在秦浩的手中卻只堪堪足夠用上一次罷了。畢竟凝玄十重和凝玄八重,體內玄氣的量差距可是不小。而且秦浩練習的是極階武技,而那八名少年練習的是平階身法武技。

平階和極階的差距就是,極階已經是將玄氣運用到極限的武技,這種武技比較起平階武技而言對人體的損傷不可同日而語。

將獸皮口袋妥善的放置了起來,秦浩推開了石室的門,走了出去,今日可是那八個小子挑戰的日子,結果如何,他都應該要去看下。

不急不忙地走到了演武場處,秦浩卻發現,演武場中竟是出乎意料的喧囂熱鬧,人聲鼎沸。

年輕子弟除了正在閉關苦練的秦雨仙和秦山之外,全部到場。而除了三長老外,平日經常和他父親一起處理家族事務的大長老也到場了。

秦浩仍然是找了個不起眼的地方獨自站著,盡量保持不讓人注意,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場中大部分人都已經注意到他的到來,不同上次,這次大部分人都不動聲色,只是偷偷拿眼角瞟他,就連大長老和三長老也若有若無地投來深沉的目光。

場中央處的長木陣沒有撤去,仍是保留著。但是為了避免受到影響,這次十六人站立的地方的演武場偏西的角落處。

此刻雙方的打斗儼然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十六道人影聚集在一個小范圍內,拳影腿風鋪天蓋地,配合時不時揚起的塵沙,看起來煞是激烈。

此刻秦澤秦滔一方不停地游走著,雖然對著平均凝玄十重的家族衛隊成員,仍是占著劣勢,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們的情況看起來不是太差,而更讓秦家旁觀之人疑惑的是,此刻他們那八人竟然同時在用著一套似乎不屬于秦家玄妙的身法武技。

他們的實力仍然有所不足,但閃避的迅速,動作的敏捷,以及對時機的把握之感似乎都已增強不少,不再是如上次碰撞般一上場就胡亂攻擊。

他們那套巧妙地身法武技,更是讓他們屢屢在被擊中要害之時迅速避開。武技威力上,秦澤秦滔等人可謂與家族護衛有著天差地別,只是他們的身法,卻屢屢在危難之時力挽狂瀾。

均勢!兩重實力差距,在這等條件下,場中的情況竟是詭異的成了膠著狀態。

三名家族衛隊成員強悍的攻勢直接夾擊秦澤一人,卻在即將擊中之時,被秦澤險而又險地避開過去。

一名家族衛隊成員神色不耐,不斷地狂攻,拳,肘,腳,膝,將全身玄氣發揮到極限,卻連別人的半片衣角都沾染不到。

場中到處都是讓人驚訝的情景。數日之前還被打得狼狽不堪的秦澤等人,竟在短短數日之內就能做到這般地步。

不少人在此刻都忽然想起了秦浩當時的神情,以及他所說出的話語。

“怎麼可能?才幾日時間,秦澤他們進步怎麼可能這麼快?”

“不會是家族護衛故意放水,手下留情吧?”

“看下就清楚,看他們攻勢那麼兇猛怎麼可能是放水?”

“這等進步是在是恐怖。秦浩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即便是三長老的訓練,也未曾讓他們有這麼大的變化。他到底做了什麼?”

此刻,場中到處都是眾人的驚訝之聲。那三長老更是目光灼灼地直鎖著秦浩。

秦浩對這情況毫無察覺,他只是觀測著八名秦家子弟的動作,不言不語。

他讓他們在長木陣型中練習這麼多日,除了加強對“千里御風”的駕馭之外,更為重要的是,當他們處在幾乎是從不停歇的攻擊環境中,他們就會下意識地考慮如何巧妙地將有限的玄氣發揮出最大的作用,而不是胡亂揮霍。讓他有些得意的是,明顯他的訓練有作用的。

至于那幾位長老若是要問起身法武技的來源,秦浩也早就想好了應付的方法。

“我學習的那套由祖父所創的御炎訣功法,似乎有些詭異,運用之時,莫名其妙腦海中就浮現出了此種身法武技的運用之法。”

這是秦浩準備好打消那幫人疑惑的說辭。只要將那位秦家的傳說扯上,自然會讓人減輕對他的懷疑。

比試仍然在繼續。

隨著時間流逝,凝玄十重壓倒性的玄氣質量和數量終于是出現了作用。長時間的猛攻只是讓他們的速度慢上一些,反觀秦澤他們,閃避之時已有些呆滯,看似力竭了。

饒是如此,仍沒有一名秦家子弟被淘汰出場。他們仍是不斷的移動著,用僅剩的些余力量謹慎地躲避著。

家族衛隊的成員對于秦澤秦滔等人的閃避動作似乎越來越不耐煩,隨著八人中一個似乎是領隊的男子的上前一步,八人身上同時展現出一股強橫的氣勢。

也在此時,八人手掌中玄氣光芒大亮,隨后整齊劃一擺出了相同的姿勢。

“碎金三連破。”領隊男子說道。

“喝。”他身后的七人同時暴喝。八道聲影就如離弦的箭,往秦澤等人電射而去。

也在此時,秦澤等八人也動了,八人各自繞著細小的步伐,身子似乎在那一刻變得無比輕盈。

“使出余力。”秦澤同樣一聲喝響。

八人同時在他們的腳掌踏立處飛快的踏出無數步小碎步,站立位置以細小卻又頻繁地改變著。同時他們也在此刻出拳與迎面而來的對手對碰著。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不知道多少記碰撞后,十數道人影紛紛倒飛了出來,摔倒在地,難以爬起。雖然雙方都是身子強健之人,但這一摔對他們而言也不是可以輕易無視的。

場中還能站立著的,只余下四個身穿白色武士服裝的男子,明顯都是家族衛隊成員。

秦浩看到這里,釋然一笑,悄悄退出了演武場。

看到這里,已經足夠了。以八對八,凝玄八重武者對凝玄十重武者,能夠將后者打倒一半,已經算是表現極好了。

兩重差距天差地別,看看上次比試秦澤他們只能打倒一個對手的成果,已經可以看出他們的進步了。

若是要將他們提升到可以徹底戰勝的境界,那是有些癡人說夢。

秦澤他們如今已經算是粗淺掌握了“千里御風”,他們的缺陷便是運用玄氣方式仍不成熟,再者,多年來迷戀剛猛武技早已是根深蒂固,縱然他們經過秦浩的訓練有所改變,也難以徹底將其造成的影響抹去。

接下來的事情,終究只能靠他們自己。而秦浩現在也應當多花點時間在自己的武技上了。

二十日后,就是幾大家族比試的日子了。秦家這幾年來受的取笑,也時候該加倍奉還了。想到這里,秦浩只覺心中一陣斗氣蓬勃。

只是想到修煉那“撼天掌”武技的難度,以及他手中為數不多的封玄陣,頓時又有些無奈。

“看來,是得去多次天南坊了。”秦浩暗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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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尊重生 第二十九章 再入天南坊

天南坊中,仍舊一如既往的熱鬧,,正門處站立著數個沉穩雄壯的護衛,自外往內看去,都可感到一股雍容華貴的氣息撲面而至。

秦浩的身子籠罩在黑色披風中,包的嚴嚴實實,臉上戴著黑色面具,只露出面具下的一雙深沉的黑瞳。

抬起頭來,秦浩依稀可以看到正門處那塊高掛在離地數十尺以上的巨型牌匾,以及其上龍飛鳳舞,筆走龍蛇的“天南坊”三個大字。

即便是曾經來過這天南坊,秦浩心中也不可避免的生起一股贊嘆之感。緊緊了身上的步伐,秦浩加快腳步,飛快往天南坊中走去。

那幾個負責守衛的武者,只是淡淡的掃了秦浩一眼,便略過了他,也沒多問什麼。

畢竟這般打扮來天南坊中的人雖不是絕大多數,但數目絕對也不少,對他們而言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秦浩走進天南坊中,輕車熟路直往上次他來的時候王魂和王五所在的位置直接奔去。這次他來天南坊中,主要是為了出售手中僅剩的一些封玄陣,用于購買材料回去制作。

畢竟他練習的武技對身體損耗太大,而秦澤和秦滔那邊他也時不時得用去幾枚。

對地形的熟悉,讓秦浩沒有絲毫耽誤便到了上次的那間會客室中,只是走進一看,卻發現那兩位老人似乎都不在的樣子,只有一個青衣侍者垂手彎腰,站立著一側。那個青衣侍者是上次那六個侍者之一,對秦浩的身形和這身打扮尤為熟悉,自然就認出了秦浩,因此也就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秦浩毫不客氣,直接拉開了一張椅子,大馬金刀往那一坐,那青衣侍者頓時走上前來,滿臉恭敬,笑著問道:“這位前輩,不知道此次有什麼事嗎?”

秦浩壓低了聲音,不咸不淡地問道:“上次那兩位老人呢?”

“兩位王老先生有事處理,已經多日不在天南坊中了。”青衣侍者又是一陣討好的笑容,愈發恭敬的說道:“不過他們吩咐過,如果前輩你再次有東西要出手的話,由我負責就是。”

“哦?你能做主?”秦浩眼珠子一轉,接著問道:“我有一些品質不錯的封玄陣要出。還有,不知道這里可還有一階巔峰妖獸的玄晶?”

青衣侍者聽得秦浩的話,臉上先是一喜,隨后又有些為難地道:“前輩,王老先生吩咐過,如果你要出售封玄陣換取玄晶,以您地能力,一枚成品封玄陣可以換成五倍的玄晶。只是,你要的一階巔峰玄晶,倒是有些難辦了。

“不知道前輩對玄晶屬性有什麼要求嗎?火屬性的玄晶倒是還存下一些。”

“我要的是水屬性玄晶。”秦浩隱藏在面具下的臉有些無奈,他沉吟半晌才問道:“最快要多久才有?”

“最少三日。”青衣侍者的腰又彎下了幾分,額頭上微微起了一層薄汗。

“無法再快一點嗎?”

“實在是……近來經本城往萬獸谷中的人頗為不少,購買玄晶用于制作特殊武器,購買封玄陣的人群也是大增。三日……已是最快速度。”

“那有什麼方法可以盡快獲取玄晶?”

“這個……”

”給我說。”

“是。”那侍者發現秦浩的語氣驟然加厲,心中一凜,不敢再有絲毫隱瞞地道:“天南坊內的東面,交納五個金幣后可以自由和人交易。若是前輩想要快速獲取玄晶,可以在那里擺攤與人交換。只是天南坊只承諾讓人不受傷害,不受脅迫,至于在交換的結果如何,天南坊不作任何保證。”

“也就是說,若是我在里面被人騙了,或是交換貨物之時吃了虧,天南坊也不負責?”

”是。”那侍者點了點頭道:“所以若是前輩能緩上幾日,讓天南坊代您出售,或是等到我們有足夠的玄晶之時,直接與我們交換較好。”

侍者說完這話,垂下頭,靜心等待秦浩的回復。

事實上他這番話說得雖是在理,但其中也少不了他的私心。王魂和王五二人對他的吩咐是:盡量讓他與天南坊交易,同時與他打好關系。

若是秦浩真的自己跑去擺攤,那估計也沒他什麼事了。

“東面是吧。”秦浩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叫人聽不出他的喜悅。

侍者忐忑不安的點頭。心中不斷祈禱著秦浩不要作出第二種選擇。

“很好。”秦浩忽然一聲輕笑,愉悅說道:“多謝了。”

說罷轉身就走,連絲毫余地都不留。

那侍者愁眉苦臉的看著秦浩的背影,心中哀怨不已。對他來說,沒完成兩位老人交代下來的任務是一種徹底的失職。

他甚至都不知道如何去面對即將歸來的王魂和王五。

只是礙于秦浩的神秘,他連出言勸阻的勇氣都沒有,更不用說直接攔下了。

他雙肩一垮,眉毛都揪在一起,顯得極為苦悶。正在此時,一個小小的物體自空中劃過直往他面門而來。

他心中一震,踉蹌退出兩小步,右手慌亂往前一抓,接住了那東西。

甫一入手,便感覺到一陣溫潤之感自手心處傳來,伸開手一看,發現是一枚晶瑩剔透的藍色玄晶。

秦浩平淡地說道:“這是一枚我煉制的封玄陣,名為“復靈玄陣”,你拿給那兩個老頭看看,也算有個交代。順便告訴他們,這種封玄陣我還有,過些時日我會自己來找他們。”

那侍者呆呆地望著秦浩的背影,心中已然是感激涕零。一個神秘的陣師,竟然會照顧到他這種小人物的處境,簡直讓他無法相信這是現實,而不可置信的感覺過后,則是一陣狂喜。

他扯開了嗓子,對著秦浩的背影狂吼道:“多謝前輩,小的一定把話帶到。”

秦浩悠然地走出去,心中也有些盤算。

讓那侍者有個交代,同時更為重要的,也是為他自己做些打算。

若不是最近他急需玄晶,他也不會選擇自己與人交換這條路,畢竟天南坊的信譽擺在那里,從他們手中得到的玄晶質量也比外面的高上一些。

現在讓人帶成品給那兩個老人看,是在告訴他們,他雖然只是一個不入流的陣師,但煉制出來的封玄陣卻還是有些價值的。秦浩知道,“復玄靈陣”雖只是一階巔峰,只對凝玄級別的武者有用,對靈玄以上作用微弱無比,但由于這種東西能溫養經脈,修復身體受的微小損傷,即便是靈玄強者,也會尋找這些東西幫助與他們有關系的凝玄境武者。

由此知道,這種封玄陣的價值自然不低。

而天南坊中,王魂和王五兩名陣師固然比他這個只用心過一個月的半吊子陣師強上不少,但若是沒有陣圖和煉制之法,他們再強也是束手無策。

王五和王魂手中會有陣圖和煉制之法嗎?秦浩不用想都肯定沒有。否則他們會放著利益如此巨大的東西在一旁?

秦浩這枚封玄陣拿出去,他們會有什麼反應他不清楚。

但秦浩可以肯定,以后當他如果再需要妖獸玄晶,過程絕對比這次容易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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