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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她許久仍回不過神,由著他放肆地在她唇間輾轉吸吮。
她怎麼不知道這木頭竟然會偷親女孩子?
良久,他終於甘願結束這個吻,退開來。「你今天還沒喝藥吧?」
「……」被偷襲的某人有些彆扭地爆紅著小臉,「關……關你什麼事。」
「來吧,喝了藥好吃飯。」
她還沒計較他怎麼可以偷親她,他竟敢念著要她吃藥?單鳳樓悶悶地要起身離開,她偏不喝藥,可蹲太久,兩腿一下子酸麻難當,一陣踉蹌就要再一次跌撲在地上了,辛守辰卻快一步抱住她,接著一把打橫抱起她。
「我的腳……」光是他的手臂抬起她的小腿,都讓她覺得又麻又痛啊。
辛守辰從沒想過,她抱起來竟然像小貓一樣,輕盈又嬌弱。她的體態原本就偏像南方人,纖細嬌小,而他們辛家的男兒個個高頭大馬,他幾乎能將她藏在懷裡。
真想……就這麼藏起來算了,不讓任何人來搶走,哪怕是死神。
「誰教你要自個兒蹲在角落。」他邁開大步,走向昨日的花棚,果然在那兒找到她曬日頭時坐的藤椅,把她放在椅子上,他又半跪在她身前,一點也不避諱地撩起長長的羅裙,輕輕地,緩慢地,揉起她的小腿。
「不要……很疼……」她好想打他!以她平日強勢的性格一定會揍他!可現在卻只能癱在椅子上嗚咽。
「忍忍,放鬆。一會兒就好……」
「你走開……」憤怒的威喝化為細細嬌吟。
「乖,別哭。再一下就好……」
不知情的,還以為這花棚裡正在翻雲覆雨呢。雲雀幸悻然地讓僕役們把飯菜端上桌,故意取笑道:「辛大人,我們家小黛還是閨女呢,您這樣她以後怎麼嫁人吶?」
辛守辰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面無表情地道:「她只會嫁給我。」
她還沒答應好嗎?單鳳樓想大喊,可是只能縮著身子發出細碎的嗚咽。
但是,皇帝賜婚,還能有不要的份嗎?
半晌,閒雜人等都退下了,辛守辰捧起藥碗,將黑呼呼的湯藥吹涼。
「來。」
單鳳樓瞪著湊到她嘴邊的羹匙,又瞪向一臉溫柔,眼神卻擺明沒得商量的辛守辰。
當她是小女孩好欺負嗎?他知不知道她是誰?她就不信他知道她是誰後還敢這麼對她!
可另一方面,她也說不出此刻究竟是歡喜或惆悵。
如果他知道,她其實就是他說過的,一輩子的朋友、知己,他還會這麼對她嗎?單鳳樓覺得矛盾極了,當她以幻影的形象出現在辛守辰眼前時,她感慨他眼裡看不到真正的她;如今她以真面目和他相對,她又覺得他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她是否有些貪心呢?
她還是被他一口一口地餵著,喝光湯藥,忍不住使性子擺臭臉,又要背過身去不理人,辛守辰卻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紙包,打開來……
「吶。」
單鳳樓轉頭,就見他手指間有一塊小小的酥糖,又白又香,像在對她招手。她忍不住像貪吃的貓兒般,慢慢地,警戒地,湊上前去吃掉了,賊兮兮的小舌頭還忍不住偷偷舔了一口他指尖沾上的糖粉。真好吃。她以前怎麼不知道這種小零嘴這麼好吃?甜滋滋的味道,把嘴裡讓人厭煩的苦味都趕跑了。
辛守辰吮過有她香津的指尖,鐵灰色的眸子深沉如墨,輕易就藏起悄悄沸騰的愛慾,笑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小傢伙那麼簡單就被小小一塊酥糖收買了,連眉眼都像吃了糖一樣甜絲絲的,還貪心地睜著大眼,沉默地瞅著他,好似女王那般驕傲又矜持地等著身為寵臣的他主動獻殷勤。
那讓他原本就容易為她柔軟的心,幾乎融化了呵。
他又捻起一塊酥糖餵她,這次故意湊上前,舔去她唇邊的糖粉,某人又臉蛋冒煙地石化了。
這麼簡單就被一顆小小的糖討好,是因為總是一個人默默的、不得不吞下所有的苦痛吧?於是她唇邊那淺淺的笑,也顯得多麼珍貴。
但願他能擁有得久一點,疼她的日子長一點……
※ ※ ※
宰相大婚,可不是件小事,而且還是皇帝賜婚。一時間,全帝都──甚至辛守辰的故鄉凜霜城,都在談論這位皇帝的義妹、單鳳樓的親妹是何許人也?
傳言失勢的單鳳樓,原來依然與皇家有密不可分的關係,難怪至今橫行帝都,連皇親國戚也要禮讓三分。
於此同時,線索盡失,幾乎完全死無對證的梟城太守一案也被迫倉促結案。趙大飛被通緝,但是助他越獄的同黨完全未被提及。蘭氏兄妹回到帝都,全天朝對於辛守辰大婚完全感染不到喜悅的,自然是蘭太芳了。而每日上朝,蘭雅秀也明顯與那些開始巴結辛守展的群臣不同,總是沒給他好瞼色。
辛守辰知道自己還是該給蘭太芳一個交代,於是這日主動邀約蘭氏兄妹。
「只怕我們高攀不上。」想當然耳,蘭雅秀語氣很酸。
「在下只是想知道,關於趙大飛一事,兩位有何看法。」辛守辰也明白他的不爽快,「當然有些話,我也想當面和蘭姑娘說。」
「她跟你有什麼好說?」蘭雅秀差點要跳腳了,辛守辰為他如此護妹心切的反應,有點忍俊不住。
「我很感謝她,也很感謝在梟城時兩位的鼎力相助,如果兩位還看得起在下,那麼請務必要讓我替兩位辦一場接風宴。」
提起公事,蘭雅秀也不好再公私不分。更何況從來不和人應酬的右輔大人竟然要替他們接風洗塵,再怎麼說辛守辰的官階也比他大,蘭雅秀只好悻悻然道:「我問問阿芳,她去我就去,她不去,我也沒空去。」
是夜,蘭氏兄妹依約赴宴。地點在同樣也是單鳳樓秘密開的玉饌樓。掌櫃當然給了他們一間保證隱密安全的包廂。
「辛大哥。」蘭太芳只看了他一眼,眼神便匆匆迴避,看樣子憔悴不少。
辛守辰突然想起,初到梟城那幾日單鳳樓的調侃,他原本當她愛鬧他,沒放在心上。事實證明單鳳樓心思仍是比他細,他早該把她的話聽進去。
但,就算他那時明白蘭太芳的心意,又如何?
那時他還沒見過「小黛」,也許根本拿不定主意。
「恭喜右輔大人,娶得聖上義妹,想必今後仕途更加一帆風順。」三杯黃湯下肚,蘭雅秀老實不客氣地道。
「哥!」
辛守辰並未動怒,「如果這世上有一個人,是我努力一輩子都無法償還她對我的好,那麼這個人一定是小黛。」
蘭氏兄妹沉默了,他們知道辛守辰口中的小黛,必定是傳言中聖上的義妹,那位有著異族姓名,至今無人得窺真面目的「葛如黛」,那是炎武族的名字,花了七年和炎武打仗的皇帝卻有一個也許是炎武人的義妹,怪不得外界有諸多揣測了。
然而,皇帝那封詔書僅僅透露,葛如黛便是前樂南侯的親妹。眾所周知,在單鳳樓如表面上那般「失勢」以前,他與辛守辰在朝堂上常常意見相左、針鋒相對,可當樂南侯被去職之後,就只有辛守辰仍然與他有來往。沒了政治立場後,兩人的情誼似乎也越發深厚,在趙大飛越獄那時,單鳳樓甚至現身援手就可見一斑。
既然是單鳳樓親妹,那麼可以想見,真正勢利的,其實是那些疏遠單鳳樓的人,而蘭太芳其實是沒資格感到不乎的,她只是個後來者啊。
「可是過去從未聽說單鳳樓有妹妹。」蘭雅秀還是覺得可疑。
「小黛的身子不好,所以從不曾出門。」
「所以,你是為了報答她……」所以他才說無法償還嗎?
「不,我並不是這個意思。」他當然虧欠了某人很多,「小黛對我來說,是我一輩子夢寐以求的妻子。」
「……」蘭雅秀瞪著同樣身為男人,但一點也不害臊地說著這種話的辛守辰。他可不是來聽他講肉麻話的啊!
蘭太芳心裡一陣惆悵,反而不知道該不該感嘆自己無法近水樓台。就算近水樓台,那又如何?辛守辰都說了,那女孩才是他夢寐以求的,她不是輸在認識他的時間和身分。
「真想見見她。」讓他心動的女孩是什麼模樣呢?
辛守辰笑了笑,「小黛很羨慕你,蘭姑娘,因為她身子一直不好。」
「是朵菟絲花啊?」蘭雅秀還是有些酸溜溜地。那種偏好嬌弱女子的男人,當然不懂他妹妹的好啊。
辛守辰卻淡笑不語。
菟絲花?「她」的堅強,恐怕是連他也自嘆弗如的啊。
「我明白了,我可以敬你一杯嗎?辛大哥。」蘭太芳不傀是敢付出也敢捨得的俠女,她舉起酒杯來,辛守辰也同樣舉杯回敬。「祝你們白頭偕老。」
熱辣辣的酒液,就把她的哀愁也一併消融!
「我也敬你們二位。」
那天結束後,仍是有些收穫的。他和蘭雅秀都決定,就算短時間內不能把張儀生的命案查得水落石出,至少眼前他們還有必須做的。
關於流民,也許他們都應該想出一套盡可能讓百姓免於苦難,也對國家最有利的策略來。
※ ※ ※
單鳳樓突然想,也許她該再使一回凝神咒,畢竟她要嫁妹妹,做哥哥的不出面行嗎?
可是話說回來,要當面和辛守辰討論他們的婚事──重點是她還得假裝自己是大舅子,這怎麼想怎麼彆扭啊!
「你總不能騙他一輩子吧?就說了唄。」
「不……」想到必須跟他坦白,坦白她騙了他,而且還無恥地偽裝成少女欺騙他,她就覺得羞恥。
「你怕他退貨啊?這麼現實的男人不要也罷。」雲雀故意這麼道。
「他才不是那種人!」他也許會為難,也許會因為被欺騙而憤怒,但絕不現實!
「唷,講一句也不行。心疼嘍?」
最後,單鳳樓還是沒能想出法子來,迎娶的日子也一日日接近。辛守辰不管那些禮節,每天都來陪她吃飯。
或者該說,根本是盯著她喝藥和吃飯。只要她一使性子,擺明死都不肯吃,他就親自餵她,辛守辰的擇善固執和耐性,她可是早就領教過的,他從沒對她發過脾氣──不管她是小黛或單鳳樓──但就是有本事磨得她投降!
餵藥他一定是親手餵,然後在她喝完藥時,拿出甜點來獎勵她。
泰蘭和達克松,現在已經能一臉淡定地陪著他們家大人上街買甜食零嘴。
辛守辰總會留意有什麼樣的甜點,每次都買不同的,免得她吃膩了。如果她看起來特別喜歡,那麼他下次就會多買一些。
其實單鳳樓也想過,既然那些小零嘴那麼好吃,那她讓廚子做來給她餐餐吃不就得了?
但她發現,自己一個人,不管之前明明覺得多好吃,總是不如辛守辰在她喝完藥後,親自餵她吃那麼甜蜜心醉啊!
司徒爍為他們選的,是最近的吉日,就在過年前,以貴族大婚來說未免太趕,再加上「葛如黛」簡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辛守辰又天天往梧桐居跑,所以蜚短流長更多了,如果不是皇帝賜婚,恐怕再難聽的閒言閒語都會出現,只不過不管是賜婚的或將要成親的,對這些都全然不放在心上。
出閣前一日,單鳳樓仍有恍惚不真實感。辛守辰離開後,身子已經好多了的她再次施展凝神咒,來到皇陵內,自在的墳前。
如果不是她出一趟門總得勞師動眾,她真想親自來。
她從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就算是自在曾說,一定要給她找個好婆家,那時她也不曾把這話當一回事,還孩子氣地想著自在想趕她走呢。
想起當年的情景,她忍不住微笑,有些感傷,「你看到了嗎?」她想告訴自在,她就要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了。
她想,現在的她,終於能明白自在當時的期待與不捨了,那時的自在一定希望能在這一刻也陪在她身邊說說話吧?
司徒爍到來時,單鳳樓立刻就察覺了。原本在平時,如果沒有特別要緊的事,她會刻意迴避他,但明天就是她和辛守辰的大婚之日,面對他這個賜婚人,她似乎不應該視而不見才是。
「既然你在……」顯然是知道她出現才趕過來的司徒爍,將手上一隻錦盒交給她,「回去再打開。」
這麼神秘?單鳳樓撫上錦盒。說她得了便宜還賣乖也罷,但她就是忍不住想問:「聖上為何執意賜婚?」她都說了,她會送佛送上西。他就真的那麼想見辛守辰成為一名鰥夫嗎?
司徒爍挑眉,「他沒說嗎?」
「什麼?」
真有趣。司徒爍眼裡閃過一絲笑意,但藏得極好,「是辛守辰那天一大早跑來請我賜婚。」他還在用早膳呢,那傢伙就跪在那兒,非要見他寫下詔書不可,換作別人,他早讓人拖出去斬了。君臣一場,他到那天才知道原來人家說當朝右輔有著橫衝直撞的牛脾氣,半點不假。
「……」單鳳樓這才想到,辛守辰曾說,聖旨是司徒爍早上才寫的──難怪,一封詔書從起草到完成,哪有那麼簡單?所以那日她直覺辛守辰是因為司徒爍要下旨賜婚才避而不見,誰知那詔書果然是司徒爍匆忙寫下的。
她覺得頭有點疼,卻又有點想笑。
但是,話說回來,那傢伙才見到小黛一面,就這麼想娶「她」?單鳳樓突然覺得,自己吃自己的醋,感覺挺微妙的。
因為拿著錦盒,她只得走回家。原本只要繞到城西就好,突然一時興起,進城內逛了一下。
好久沒施展凝神咒,天天悶在家裡,她快連市集長什麼樣子都忘了。原來感嘆凝神咒終究取代不了真實的生命體驗,但她這才明白如果不是凝神咒,她的日子只會更加的灰澀。
以後大概就只能趁辛守辰上朝時偷偷使咒語溜出去玩了吧?不過到底該怎麼跟他交代這件事?頭痛啊……
「咦!那不是……」
聽到這聲音時,單鳳樓臉色一變。她連轉頭也不敢,眼角餘光瞥見正在買龍鬚糖的辛守辰,和眼尖竟然看到她的泰蘭,她急忙背過身,快步離去。
雖然很對不起辛守辰,不過原諒她實在無計可施啊!
「我剛剛看見單老闆。」是趕回來嫁妹妹嗎?泰蘭雖然不太清楚天朝的婚嫁禮節,但他怎麼想都覺得,親妹妹要嫁人,做哥哥的就算無法趕回來,也該有所表示吧?
辛守辰也看到了,但他卻只是看著單鳳樓離去的方向沉吟良久。
「我看單老闆好像沒看見我們,要不要招呼他一聲一起回去?」噯,雖然曾經懷疑過單鳳樓和他們家大人之間內情不單純,不過終究是和他們家大人肝膽相照、義氣相挺的好兄弟,泰蘭還是很尊敬他的。
辛守辰總算回過神來,「你眼花了。」他將糖販打包好的小糖包收好。
「不可能啊!」他可是前凜霜城巡狩隊的高手,眼力比鷹神準,怎麼可能眼花?
但是辛守辰沒理他,往單鳳樓離去的反方向走了。
而這邊,單鳳樓不敢再逗留,直接回了梧桐居,每個人都為大婚的事忙得不可開交,她施展輕功直接翻牆入內,沒驚擾任何人地回到房間,把錦盒放在床頭。
當她從床上坐起身時,發現自己都驚出一身汗了。
太好了,不過是狹路相逢,她就嚇得半死,這下要怎麼跟他坦白?她呆坐了半晌,才想到司徒爍給的錦盒,好奇地打開來看。
錦盒裡,小心翼翼地保存著一雙繡花鞋。
似曾相識的繡花鞋。她呼吸一窒,淚霧漫上眼眶,伸出顫抖的手,不敢置信地撫過那細緻的鞋面。
你喜歡什麼?給你繡朵牡丹好嗎?
哼。她生著悶氣,背過身去整理她的藥草。
不管是天朝的女孩子或炎武的少女,出嫁前要自己繡些枕頭啊衣裳啊繡帕什麼的。你再不好好學,以後敢穿自己繡的東西嫁人嗎?
可惡,她有說她要嫁人嗎?小蘿蔔頭的她氣呼呼地搗住雙耳。
好啦,別生氣啦。先給你繡雙新鞋,明年也能穿,好嗎?大朗今天去市集換了很漂亮的錦鍛,還有上次納穆他們拿回來的珍珠,我剮好想到適合的圖樣,我給你繡得美美的……
到今天,她腦海裡還能描繪出自在在燈前給她繡鞋的側影。
他們離開那年,帶走的東西不多,滿心只想著復仇,很多事物都讓司徒爍一把火給燒了,想不到他留著這個。
當然,她現在能給自己買到更華麗的嫁服與繡鞋,那些天下第一流的裁縫師父老早聚集到鳳城,就為了替她不眠不休地趕制出最華美的嫁服。她鳳冠上的明珠與寶鑽,讓所有的后冠一比之下都相形失色,她所擁有的嫁妝,放眼天朝之內沒有人能比她更氣派──天朝數一數二的富豪把自己嫁了,嫁妝難道還會小氣嗎?那些女人們依附著自己的家世,甚至是夫家的榮光才能擁有的一點點天地,跟她這些年來為自己掙到的相比,完全不值一提,但她突然想到,將要出嫁的她,身邊原來也只有司徒爍這個「親人」,而這雙繡鞋是她僅僅擁有的,她的「親人」留給她的祝福。
其實,仔細想起來,她是最沒資袼責怪司徒爍的人。相對於他的殘酷冷血,她的冷眼旁觀,難道就沒有過錯嗎?她對他最大的不滿,其實是他在奪回皇位後,只要是信任他的人都跟著永無寧日──單鷹帆違背師門戒律犯下的過錯,跟他脫不了關係──辛別月救過自在無數次,只因為自在醫好了他父親困擾已久的痼疾,他做到了感恩圖報,甚至豪氣地對所有狼城子民宣布,自在是狼城永遠的朋友,只要是自在的請求,這位驕傲的狼城少城主總會網開一面地成全他們,辛家的人一向對他們相當友善,但反觀司徒爍所做的回報,卻讓她感覺到羞恥與憤怒。
當他說,她不愧是他的好義妹時,單鳳樓只想到當年他是怎麼對待自己的兩個親妹妹。
她應該相信他還有心嗎?至少關於自在,他似乎還擁有那麼一點點人性。
辛守辰端著湯藥入內時,就見她捧著繡鞋發愣,他沒有驚動她,只是默默來到她身邊,全然不管禮教地與她並坐在床上。
不管狼城與天朝有何不同,那種行為一點也不像他。可回過神來的單鳳樓只是雙頰緋紅,就如同公布婚訊後的連日以來一樣,忘了深思他的反常。
「累了嗎?」他問了個在這時間點似乎有點奇怪的問題。
單鳳樓搖搖頭,見到辛守辰,她想起的是,辛守辰還不知道他兄長失蹤的那幾年,過的是什麼樣暗無天日又屈辱的日子吧,如果他知道了,恐怕不會諒解自己竟然這麼為司徒爍賣命。
但,她也明白,事關辛別月的尊嚴,她不可能把這件事告訴辛守辰。只是她越來越覺得她不應該再讓辛守辰繼續待在司徒爍身邊。
辛守辰不察她心思,舀起湯藥吹涼,「吃過飯,我們到郊外走走吧。」
單鳳樓有些訝異地看著他,「可是明天……」
「就是因為明天,大家都忙著,我們才可以偷溜出去喘口氣。」
他這句話,宛如她的解語花和忘憂草,讓她一下子就把那些傷心傷感的煩惱給拋到腦後去了。也許他不會明白這對她意義有多重大,她幾乎是萬分雀躍地笑逐顏開,那笑容讓辛守辰一顆心又疼又甜蜜。
她難得配合地乖乖喝藥,辛守辰一如以往,拿出在市集買的龍鬚糖。
想起市集那一幕,單鳳樓不由得心虛起來,惴惴不安地看了他一眼,卻不知他原本就深思地看著她或怎的,兩人視線一下就對上了。
完了。她覺得她又開始冒冷汗了。
「慢慢吃。」他捻去她唇邊的糖屑,沉吟了一會兒才道:「你……有沒有話要對我說?」
她心虛地想把自己縮小。嗯,有縮小身子的咒語嗎?似乎沒有。她只好無辜地用大眼睛回望他。
「好吃。」單鳳樓其實很想甩自己兩巴掌。
那麼好的機會,她幹嘛不坦白老實招了?
可是,她就是怕啊……原來她咒術天下無敵,除了身子差,還有這麼一個難以克服的弱點。
她想她慘了,還沒嫁給他,她就開始怕他生氣,怕他不理人,人家男人怕老婆是懼內,她怕丈夫是算啥?
辛守辰想嘆氣,「還有很多,不過別吃太多。」他讓人把午膳張羅上來。
之後,他真的帶著她「偷」溜出門,隨行的只有泰蘭與達克松,怕她身體不適,還把雲雀也一起帶出來了。
本來還想叨念兩句的雲雀,看著單鳳樓窩在辛守辰懷裡的模樣,只好把話吞回去。
他們駕著四匹馬,單鳳樓與辛守辰同騎,他用自己的披風將她密密實實地包覆在自己懷裡,只讓坐騎緩慢地行進。
雖然只是在梧桐居附近走走逛逛,怕她身子承受不住所以沒走遠,但那對單鳳樓來說,卻已經是再珍貴不過的經驗。
「等你身子再養好一些,我帶你去我們……我和你哥哥常去的地方。」
她知道他說的,是他們的老地方。。
單鳳樓這才發現,原來她對兩人的未來,還有著無法否認的期待啊。
※ ※ ※
這場盛大的婚禮,說是帝都近年規模最大、最奢華的也不為過,連黃公公都奉司徒爍之命送了賀禮前來。
單鳳樓在黃公公準備回龍城交差時,把一壇女兒紅拿給他。
「你拿給聖上,他就知道了。」
當年,樂南侯被攆出帝都,而今天單鳳樓再進京,是司徒爍賜的十二抬大轎,但是讓百姓們議論紛紛的可不只如此,新娘子一下轎,媒婆還來不及扶著她踩瓦片過火盆,新郎倌就大步走來,橫抱起她直接過門了。
有人啐罵失禮教,也有人說這就是狼族男人的作風。但在故鄉族人眼裡明明守禮又自制的辛守辰,此刻完全不想把那些瑣碎小事放在心上。
因為他明白,今後他和她的夫妻情分,點點滴滴,哪怕是短暫的剎那,都彌足珍貴。
而遠離這一切吵雜紛鬧的皇陵深處,自在的墳塚前,當朝天子一身平民打扮,將女兒紅倒在兩個酒碟子裡,默然與回憶對飲。
※ ※ ※
單鳳樓是被辛守辰抱進新房的,她蓋在喜帕下的臉都紅透了,無言至極。
原來她完全不了解這個她以為是木頭的傢伙!她猜外面那些人一定在心裡偷笑,怎麼有新郎倌這麼急著洞房的?唉……
辛守辰掀開她的喜帕。說實在他不懂天朝這些囉唆的禮節有什麼意義,但卻也下得不承認掀開喜帕的剎那,他好像又回到在梧桐居花園裡見到她的那一日,一顆心狂野地悸動著。
但他掀喜帕,只是怕她被那頂鳳冠壓累了。從知道她得穿那一層層厚重的嫁衣,還得戴這鬼東西時,他心裡就只有著急,一路上只想快點讓她解脫。
她仍然嬌羞地低著頭時,他已經動手摘下那頂鳳冠,然後替她脫衣服。
「……」單鳳樓總算發現這傢伙一臉凝重,「你做什麼?」
「你先休息,我去應付外面那群傢伙。餓了就先吃。」
「……」單鳳樓瞪著他離去的背影,然後打量著這間她其實來過──施展凝神咒那時──不過現在做了一些調整的新房,比如這暖炕。辛守辰曾說他根本不覺得帝都的冬天算得了什麼,冬天也不用暖炕的,當然啦,對自小在凜霜群山懷抱中生長的他來說,帝都的冬天簡直是宜人的。
當她看到桌上依然是一堆藥膳時,她真的有種被打敗的無奈感,不過還有另一些她喜歡吃的零嘴和點心,總算讓她開心了些。
單鳳樓完全沒想到,當她吃著點心時,她的好姐妹們正在灌輸某人「多行房對她的健康有好處沒壞處」這種邪惡思想吶……
※ ※ ※
很好。單鳳樓突然想到,枉費她旗下最賺錢的行業之一就是妓院──雖然只是幌子,但也有不少姐妹真的「下海」把看中意的恩客吃乾抹淨。
而她,身為天朝最艷名遠播的妓院幕後大老闆,卻連怎麼行房都不知道。
不,她知道最基本的,可是現在她好緊張啊!只好拚命灌酒,說不定等會兒可以藉酒壯膽。
前頭似乎漸漸靜了下來,辛守辰回房時,她的臉已經紅燙得快要冒煙了。
「吃飽了嗎?」怕她餓著,又不想正在調養身子的她吃那些太油膩或口味太重的菜色,所以他吩咐廚房,就算今天也要照她平日的調養飲食去處理。
她當然飽了,光緊張就飽了。又想到現在她的身分是他的妻子,妻子的本分是什麼呢?她腦袋亂烘烘的啊!再難的咒法都難不倒她,但妻子在新婚夜要做啥她真的沒譜。
「你……你吃了嗎?夫……」要喊他夫君,讓她彆扭得很。
她的模樣讓他想笑,「你以前怎麼喊我,就怎麼喊吧。」他在圓桌另一邊的椅子坐下。
她都直接喊名字耶,這行嗎?在天朝,妻子直呼丈夫名諱會引人側目。可她以前就喜歡直接喊他的名字,似乎當她那麼喊他,就能讓他記得她……
「我在前面吃過了。」為了應付那些人,也喝了不少,加上嫂嫂派了不少人過來,他也陪家鄉的親友吃吃喝喝,順便安排他們住下。
「那……」妻子要替丈夫寬衣吧?「你……你要休息了嗎?」
「嗯。」他藏起笑意,有趣地看著她手足無措的模樣。
其實,「某人」以前鬧彆扭時,就有種讓他總是心癢又忍俊不住的感覺,就像此刻啊。
單鳳樓烏龜似地來到他面前,「那……我……」她伸出小手,還沒碰著他的衣襟,就被一雙大掌擒住,辛守辰將她拉到他腿上。
可惡,這傢伙真的是辛守辰那木頭嗎?
辛守辰低頭啄吻著她的粉頰。她真的好嬌小,讓他好怕一不小心碰傷了她。情不自禁的憐惜與不得不努力克制的情火,讓野蠻的慾望越發滾燙。
他想起這些年來看護她的吟雪閣姑娘們的話,一股亢奮幾乎要壓抑不住地衝出理智的閘門,喉結上下滾動。
他輕輕扯開她的衣襟,一手放肆地探進襟內的肚兜裡,貼著她凝脂般細滑的肌膚向上探索,一邊忍不住嗅聞著她身上草藥和薔薇花的香氣。
她真的讓他覺得又餓又渴啊……
單鳳樓輕抽一口氣,「辛守辰。」她忘了自己現在可是只敢喊他「辛大哥」的小黛,有些緊張和羞赧地抬頭瞪著這個她明明再熟悉不過的男人。
或許過去她熟悉的只是他那層皮!
身為司徒爍的情報頭子,她對各種易容術再熟悉不過。更別說那些超越易容術的替身方式,當然眼前的人絕對是辛守辰無誤。
只是他深沉而情火壓抑的模樣,對她來說有些陌生。
不……又或者,其實過去她曾經在無意間見過,當他無法克制地妄想脫去禮教的外衣時,他眼裡深處,有著那股火苗──
在望著她時。
他在她兜內的手,已然握住一隻粉嫩雪乳,他用厚實的大掌捧住她,緩慢地揉捏,兩指捻起圓嫩的小蕾逗弄著,一雙淺灰色的眸子,卻大膽地,帶著笑意回應她的瞪視。
辛守辰發現,她佯怒卻嬌羞的模樣,不只讓他怦然心動,而且足以讓他迷戀失控。他低下頭,以鼻尖在她芙頰上搔著癢。
「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再給她最後一次機會。
單鳳樓仍在思考著,眼前的辛守辰被假冒的可能。她忍不住伸手貼著他的臉。雖然她過去就很想這麼做,而且在他睡著時她真的這麼做了,但那畢竟不是真的她。只不過現在這舉動,是想證明他臉上沒戴人皮面具。
當然沒有什麼人皮面具。她的手指還被他含進嘴裡,當他的舌尖滑過她指關節內側時,她覺得有點癢,但接著他咬了她一口。
單鳳樓縮手,委屈地瞪他。
「沒有嗎?」他開始解開她的腰帶。
「有什麼?」她完全忽略他上一個問句。
他拉扯著她的衣襟,讓那隻被他高高捧住的雪乳坦露在空氣中。每天早上他都會仔細修整儀容,但到了此刻下巴仍是有些扎人,他把臉頰貼著她,卻依然邪肆地狎玩著她的飽滿,讓她看見在他手裡的她是多麼的嫵媚又浪蕩。
他另一手也探進她衣袍裡,握住另一邊的椒乳把玩,粗礪的手指一下一下地蹭著她柔軟的乳珠,「沒關係。」
沒關係什麼?她來不及問,他已經貪婪又饑渴地吻住她的唇,在舔弄她檀口內每一寸的同時,也以一種占有且迷戀的力道,像要將她揉進身子裡那般抱緊她。
她不說也罷。只是關於他和她,暫且就這麼留下一個曖昧不安卻又讓人心動的遐想。是她先動心,或他先意亂情迷?
她心裡也是有他的吧?
他的吻,有些蠻橫,甚至開始不耐煩地拉扯並脫去她身上那礙事的衣袍,雪一樣無瑕的肌膚,一寸一寸地坦露在他眼前。
單鳳樓明顯地感覺到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臀部下方的硬物越來越堅挺碩大,讓她忍不住嚥了口唾沫。當他有些粗魯地扯下她的褻衣,讓兩團豐滿彈露而出時,她甚至在他的注視下,乳尖變得硬挺,兩腿間泛起羞人的熱潮。
若說她什麼都不懂,委實太矯情,只是她有些後悔沒向閣裡那些精通房中術的姐妹們好好討教。她只知道過去無數個寂寞的夜裡,有時她想著他,也會像現在這般……
辛守辰低下頭,一路舔吻著她纖細的頸子,甚至是有些削瘦的鎖骨,另一隻手掌在她略微涼冷的肌膚上搓揉。
其實,就算她不坦白,他也無法拿她怎麼樣。誰教他對她就是那麼心軟?
只不過,一點小小的懲罰是必要的……
他揉弄著粉乳的大掌,力道開始有些粗魯。
「辛守辰!」她是不是真的被他給騙了?單鳳樓有些慌亂,就算她知道兩腿間的熱潮代表什麼,也未曾體驗過,當心愛的男人這麼放肆地挑逗她時,她像站在懸崖邊,感受搖搖欲墜的恐懼,卻又瘋了那般渴望就這麼墮落。
他抱起她,讓她就這麼渾身赤裸地坐在他原來的位置上。
單鳳樓嬌羞又無措地抱住胸口,只有絲綢般的長髮披散在雪白的身子上,水光盈盈的大眼嗔怒地瞪著在她身前單膝跪地,卻掩飾不住慾望勃發的某人。
她怎麼會相信狼族的男人可能是隻溫馴的羊?
她就像尊玉雕的人兒,但小嘴被他吻得紅腫,連她兩手緊抱著的豐滿上都因為他的孟浪而粉霞遍布。辛守辰拉開她的雙手,她從沒看過他笑得這麼可惡又這麼得意,然後他傾身向前,將她早已挺立的誘人乳尖含進嘴裡。
單鳳樓吞下一聲驚呼,同時間他扳開她的雙腿,讓自己昂藏的身子更加地貼近她。
他的吮吻濕熱而溫柔,讓她忍不住傾身向前,將他的頭抱在胸前。
「辛守辰……」她的呼喊已經呢喃似撒嬌。
他一邊吸吮著她的乳珠,反覆吞吐和舔弄,一邊看著她情慾迷濛恍惚的容顏,粗糙的手掌貼著她滑嫩的大腿內側,輕柔卻不容拒絕地向上採訪,直到手指撥開有些濕潤的細毛,溫柔地揉捻著嬌羞的花核,當她最嬌嫩的敏感感受到他有些粗礪的指尖大膽的觸撫時,幾乎要忍不住縮起肩膀,嚶嚀出聲,然而隨之而來的浪潮果然讓她的身子都顫抖了。
他半跪著,彷彿她的臣子,卻以這樣大膽又誘哄的方式,挑逗著她女性最敏感的部位,細細品嘗,緩緩地,給予溫柔的懲罰。
好半晌,他才依依不捨地吐出嘴裡早已濕潤紅腫的莓果,仍是忍不住愛憐地湊上去吻了吻,她應該是羞赧地不敢睜開眼才是,卻忍不住像被下了咒一般,看著他俊顏貼在她胸前,平日線條冷硬的唇此刻輕輕含著她被吻得紅艷的乳珠,並且以柔軟的舌愛撫地舔去濕痕。
他的眼甚至直勾勾地衝著她瞧,灰色的眸子盡是笑意,又刻意以雙唇稍微使力地夾住她的乳尖。
單鳳樓倔傲地撇開臉,卻無法忽略他眼裡侵略者的野蠻光彩,讓她心神戰慄。他轉而含住她的另一邊乳尖,大膽地吮吻出聲響,還把肥嫩飽滿的胸乳含得更多,另一手也急切捻弄起另一邊已被他吸吮得泛著水光的乳尖。
柔情縫繕地交纏的兩顆心,似乎各自萌生出一股野蠻又下流的饑渴。那人正為你而瘋狂,理智與道德瞬間成為糞土。還有什麼比這更快慰的滿足?
他終於吐出她的乳尖,濕潤的唇與她紅艷的茱萸之間,銀亮的情絲纏綿不肯分離,他又一次地曖昧吮吻出聲響,然後笑得有些誘哄,有些邪惡地扶住她,要她起身靠在身上。
「做什麼?」她瞪著他,卻還是乖乖照做。
其實在他面前,她只是隻紙老虎。
他沒回應,直接做給她看。長指撫弄起濕滑的谷地,狎揉著早已紅艷充血的私花與小核,他的吻與啃咬同時落在她臀瓣上與大腿內外,舌頭甚至大膽地滑過她的大腿根部。
原來她那裡很怕癢!
辛守辰不讓她併攏雙腿,她站著而他半跪著,那高度更加方便他玩弄她,他甚至逼迫她雙腿大開,讓他看清楚早已一片水光淋漓的私處,然後在她不可思議的瞪視下伸出舌頭舔吻著那片腥甜河谷。
「啊……」她不敢再看了,奇妙的快感隨著他的舌頭舔過每一處皺摺與飽滿,隨著他的手指扳開每一處嬌羞藏起的柔嫩,抽去了她的氣力,讓她只能軟例在桌面上。
他像是把妻子當成一道佳肴般地品嘗著,甚至抬起她已無力的腿,讓他的頭埋在她兩腿間,讓他能含住紅艷飽滿的花核,並且渴飲著她動情的蜜液。
「嗚──辛守辰……不……」她下意識地含住手指,想夾緊雙腿,但他寬闊的肩卻成了阻礙,她在銅鏡裡看見自己醜陋的姿勢,只能難堪地撇過頭,卻反而看清他是多麼饑渴地在她兩腿間舔弄著,他下巴的刺人鬍渣甚至刮過她柔嫩的大腿內側與臀瓣。
他的舌頭在花穴外滑動,一次一次在穴口抽插著,手指也粗魯地愛撫著飽滿的花瓣。
好似慾望的火苗化為萬縷邪惡的絲,把人綿密地纏緊了卻又不給個快活,焦熱的麻癢啃咬著她,單鳳樓不得不將手指探進伏在她兩腿間那野獸的髮間,也像魔女般浪蕩地擺動臀部,天地間,僅存在著那既邪惡又野蠻,卻仍魅惑眾生的儀式。
直到讓她渾身痙攣的顫慄感席捲全身,那股逼迫她的、搔癢難耐的熱浪一下子滅頂後,她便癱軟無力地倒在桌上,讓辛守辰把她抱回他倆的新床。
她看見丈夫脫下那套深紅色的玄端,本來還賭氣地想著她絕不理他,可當辛守辰爬上床來,他半長的髮散在寬闊厚實的肩上,赤裸的身子即便在狼族男兒之中也是令人讚嘆的偉岸結實,那景象,很快便讓她羞得忘了一切。
說也奇怪,男人赤身裸體的模樣她又不是沒見過,再出色、再精壯的她都看過,可是她偏偏就只會因為辛守辰沒穿衣服而臉紅!也許他們辛家男兒的條件好,所以他明明是文官,但那副體格恐怕連身為武官的左右太尉都沒他精壯結實。這還不是她第一次因為他赤裸著身子而手足無措,有一回她以幻術的方式出現在他面前,那時,當她是好哥兒們昀辛守辰一派坦蕩蕩,還一臉關心地問她是不是人不太舒服?
辛守辰也想起那一次,再對照她此刻同樣羞得不知所措,卻又舍不得移開視線的模樣,忍不住想笑。
「喜歡你看到的嗎?」他像狩獵的豹子伏向她,吻了吻她的臉頰和紅唇。
她是覺得他很好看沒錯,但是自己笨拙的反應卻讓她有點嘔,什麼樣的體格她沒見過?好看的,不好看的,她都泰然自若,為什麼就獨獨栽在他手上?
單鳳樓沒想過,天下間本就沒有一個女人在心愛的男人面前,不會暈頭轉向。更何況他確實迷倒了她。
其實她不敢承認自己就是他的好弟兄、好知己的原因之一,就是她曾經光明正大地看著他光屁股的樣子。而當時這傢伙也就這麼大剌剌地在她面前換衣服,還笑得臉頰上出現酒窩,說改天一定邀她到霜堡,他們霜堡的溫泉比鳳城的澡堂更舒適……那天她完全不管他會不會覺得莫名其妙,很倉惶地逃走了,在梧桐居醒來時,還很丟臉地流了一兩滴鼻血……
但是,她原以為那天見到的已經夠驚人了,想不到那玩意兒慾望勃發時才是真正的讓人吃驚啊!
當然,辛守辰也記得那一次,而他其實不介意她已經先驗過貨,他以為她害怕,於是張開雙臂將她抱進懷裡,「別怕,我會輕一點。」
他抬起她的腿,在方才一番巡禮中早已熟悉了那每一寸,趁著單鳳樓仍然恍惚不明所以時,將充血硬挺的碩大分身挺進她狹窄的幽穴之中。
姑娘們說,讓她最不吃力的方式,是她側躺著,於是他照做了,順便將她像小貓一樣抱在懷裡安撫,即便他必須因此壓抑著,全身肌肉鼓起,額上青筋浮突,像繃緊到極致的弓弦般不好受,但仍是緩緩地讓分身擠進她又窄又濕熱的小穴之中,再以最溫柔的節奏調教她生嫩的不適,要讓她一點一點地接納他,習慣他,直到他倆完全合而為一。
沒有野火燎原,但他倆緊緊相貼,呼應著彼此的脈動。她每一次如嬌花盛放的顫抖,都讓他的男性被緊緊咬合,既痛苦又美妙的極致快感幾乎逼瘋他,也讓他耽溺。
然後她不顧自己的疼痛,擁抱他,親吻他,那瞬間他像饑渴至極的獸,卻在崩潰邊緣嗚咽,因為一股來自心靈深處的顫動。
她的吻,比惡夜之後終於降臨的曙光更美好。
他持續著溫柔但壓抑的節奏,卻深深地、激切地與她相擁吻。
並非激情不曾如宇宙洪荒般爆發,而是,他倆將永恆的悸動無盡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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