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匿名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武俠仙俠] 【八駿穆天子】仁心聖手 (連載中) [複製連結]

匿名
狀態︰ 離線
171
匿名  發表於 2025-9-27 23:13:26
第170章 如入無人之境

    “不……不了……咳咳……不敢了……咳咳……哈哈哈……”

    被寒心掐著脖子,白人呼吸不順,喉嚨疼痛難忍,碧綠色的眼珠子瞪圓,樣子極為恐怖,可因為中了寒心的“哈哈散”,所以,即便他喉嚨都快被掐斷了,可還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哈……”

    此刻的白人,因為止不住笑,所以,他感覺自己的腸胃中一陣又一陣的痙攣席卷而來,就仿佛是有人用他的肚子里拳打腳踢一般,胃里一陣泛嘔,可就是嘔吐不出東西,這滋味,比殺了他還難受。

    “告訴我!”

    寒心厲聲質問:“左旗勝那個傻叉在哪?”

    “在……在……在……哈哈……哈哈哈……”

    喉嚨被掐著,白人已經無法正常說話了,面部肌肉急劇扭曲、雙瞳之中盡是驚惶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顫抖著用手指通往樓上的電梯。

    白人現在真的很想哭,左旗勝給他的命令原本是要他將寒心挾持,然後扣押著上樓的,沒想到自己帶了二十幾個荷槍實彈的小弟居然任務失敗,現在的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惜因為止不住笑,現在的白人身上半點力氣都沒有,別說死,哪怕拿一塊豆腐撞腦門都辦不到。

    “消你麻痹的災!”

    得知左旗勝在樓上後,寒心揮手就是一拳砸在白人瞪圓的眼珠子上:“次奧!”

    受了寒心這一拳,白人腦袋一沈,當即暈厥,暈厥的前一秒,他明顯笑了笑,甚至還含含糊糊地對寒心說了一句謝謝,不為別的,只因他終於可以不用再笑了。

    撂倒了白人後,寒心起身,對著地上躺著的、坐著的二十多名身著黑色西服的男人就是一頓粗暴的拳打腳踢。

    三拳兩腳,二十多名窮兇惡極的殺手便全都如硬邦邦的木頭一般倒在地上不動。

    看著滿地暈厥的黑人、白人,寒心冷冷一笑,自顧自地說:“左旗勝果然是一個傻叉,以為派一些弱智外國佬就能把老子撂倒?”

    寒心又哪里知道?左旗勝派來的這些黑人白人可全都是活躍於美洲大陸的殺手,窮兇惡極的狠人,一個個雙手沾滿了血腥,連邪月盟都頗為忌憚。

    不是對手太弱,而是自己太強!

    單憑摻雜在香煙中的“哈哈散”,別說二十幾個殺手,哪怕再來十倍結果也是一樣的,那就是被寒心完爆。

    哈哈散的毒性非常神奇,口鼻吸食了微涼的哈哈散後就會中毒,中毒者止不住笑,笑得抽風、笑得胃痙攣、笑得暈厥。

    而如果吸食了過量的哈哈散後就不會中毒,非但不會中毒,反而還有益氣寧神的功效。寒心之前之所以會蹲在地上一個勁地猛吸摻雜了哈哈散的香煙,目的就在此。

    中了哈哈散的毒後,除非繼續吸食哈哈散,否則就會笑個不停,直到身體支撐不住而暈厥。暈厥過後,哈哈散的毒也就解了,中毒者再次醒來半點屁事都不會有。

    撂倒了二十多名黑人、白人後,寒心大搖大擺地走進電梯。

    因為不確定左旗勝是在幾樓,所以,寒心得先上二樓。

    上了二樓後,寒心並沒有走出電梯,而是探頭掃了一眼走廊外。按照寒心的理解,左旗勝所在的地方一定有百十個保鏢保護。

    走廊外空無一人,於是,寒心繼續坐電梯上樓,三樓、四樓、五樓也都靜悄悄的,顯然是沒人。

    直到上了八樓,寒心才看到人。

    本該非常寬闊的走廊,因為擁擠了近百名身著黑色西服的人,因此顯得非常擁擠。

    不過,走廊里雖然人多,可卻半點動靜都沒有,很顯然,這些人訓練有素。

    走廊的盡頭,一道純鋼打制的防盜門口,十幾名身著白色西服的外國佬守在那里,王志遠赫然也在其中。

    “王志遠這條跟屁蟲在那里,傻叉左旗勝顯然也在了!”

    想到這種可能,寒心當即從兜里掏出一支摻雜了“哈哈散”的香煙點上,然後大搖大擺地走出電梯,似是為了引起注意,他踏出電梯門的同時,甚至還輕聲咳嗽了一下。

    “咳咳……咳咳咳……”

    聽到動靜,距離電梯門最近的幾名身著黑色西服的保鏢先是一楞,繼而大驚,紛紛從腰間拔出手槍。

    槍頭直指寒心的腦門,幾名保鏢用並不標準的中文恐嚇寒心:“你是誰?把手舉起來!”

    幾名保鏢的神色非常慌亂,不是他們膽小,實在是寒心的出現太離譜了,要知道,唯一能上樓的一樓進口處可有二十多名他們的同伴守著的,寒心是如何上樓的?

    “別緊張!”

    寒心伸手拿下叼著的香煙,刻意沖著幾名保鏢吐了一口濃濃的煙圈。

    他可沒有一樓那位已經暈厥的白人的本事,抽煙都能吐出桃心煙圈,寒心吐出來的煙圈很普通,就如同潑墨一般。

    “咳咳……咳咳咳……”

    幾名不抽煙的保鏢聞到煙味,一陣咳嗽。

    “混蛋!”

    其中一名黑人保鏢怒了,他當即沖到寒心的面前,?手一把抓住寒心的衣領,槍眼直抵寒心的腦門,他用英文咆哮:“混蛋,把手舉起來!”

    “好的!好的!好的!”

    寒心連連點頭,再次將香煙叼在嘴上猛吸,雙手則很配合地抱住頭。

    “你是誰?”

    雖然厭惡寒心這桿老煙槍,可黑人保鏢還是耐著性子警惕地質問寒心。

    “你說什??”

    假裝聽不懂黑人保鏢的英文,寒心為了引起走廊盡頭的王志遠的注意,他刻意把嗓門提高:“我聽不懂啊!”

    黑人是真聽不懂中文,一頭霧水的他更加用力揪住寒心的衣領,揮手就準備用槍托砸寒心的腦門,他用英文罵道:“媽的!”

    “嘿嘿……”

    不等黑人的槍托砸在自己的腦門上,寒心詭異一笑,突然出手偷襲,一記膝撞狠狠踹在黑人的身下。

    “嗷嗚……”

    小兄弟被襲,五大三粗的黑人一聲慘叫,急忙彎腰捂住自己的身下。

    黑人保鏢的叫聲極其淒厲,瞬間引起來走廊里所有人的注意,就連走廊盡頭以王志遠為首的十幾個等級更高的身著白色西服的人都不禁紛紛看向這邊。

    “王志遠是烏龜,左旗勝是王八蛋!”

    見自己引起來王志遠的注意,寒心淡淡一笑,突然破口大罵了一句。為了讓黑人、白人們都能聽懂,他罵完後又用英文翻譯了一遍。

    與此同時,他抓住捂著身下的黑人的手腕,輕輕一擰,黑人拿槍的手立馬脫臼,?出哢嚓一聲脆響。

    眼疾手快的寒心輕易搶過黑人的手槍,然後?手將槍頭瞄準走廊盡頭的王志遠的方向。

    “你媽……”

    忍著身下的疼痛,黑人怒罵一聲,張開雙臂就要和寒心拼命。

    “滾你妹的!”

    不等彎著腰的黑人直起腰來,寒心同樣罵了一句,又是一記膝撞飛出,狠狠踹在黑人的胸口。

    “哢嚓……”

    伴著胸骨破裂?出的脆響,身軀龐大的黑人保鏢直接被寒心的膝撞踹得兩眼翻白。

    在倒下之前,黑人保鏢突然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

    黑人保鏢的笑仿佛就是一個信號,他笑起來的同時,周圍幾個距離他比較近的保鏢也紛紛哈哈大笑,仿佛黑人保鏢被寒心撂倒是多?大快人心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七八個距離寒心比較近的保鏢已經中了哈哈散的毒,全都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的那種。

    一時之間,原本靜悄悄的走廊里突然間就被小聲充溢,詭異至極,驚悚至極。

    “媽呀……”

    遠遠看到寒心拿槍瞄準自己這邊,且不管五六十步的距離寒心能否能夠扣動扳機打爆自己的腦袋,可王志遠怕啊,玩意寒心歪打正著把他給爆頭了呢?

    一想到萬一,王志遠趕緊躲到身旁一名身著白色西服的黑人的身後。

    “寒心……那個混蛋就是寒心……快……把他抓起來……快……”

    因為太過忌憚寒心,所以,王志遠的嗓音都變了,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脖子就好像被掐住了一般,?出的聲音像公雞打鳴。

    再加上他用的中英混搭,所以,能夠聽懂他說話的人,估計也就只有寒心了。

    近百名走廊里的保鏢見王志遠突然如見了鬼一般胡亂大叫,一個個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應該怎?做。

    可寒心拿槍瞄準王志遠這邊這些保鏢是看到了的,所以,可以肯定,寒心是敵非友。

    “哢嚓……哢嚓……哢嚓……”

    伴著手槍的保險栓被拉開的聲音,伴著子彈上膛的聲音,近百名保鏢紛紛拔槍瞄準寒心。

    這?一會兒的功夫,寒心已經抽了三支香煙。

    有了好幾次被手槍指著腦門的經歷,如今的寒心也不怎?害怕了。

    當著所有人的面,他再次點上一支香煙,一邊猛吸一邊朝著王志遠的方向大搖大擺地走去。

    他每走一步,就有保鏢突然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

    仿佛他就是一個笑話,所過之處,身後盡是肆無忌憚的狂笑。

    聞著彌漫在空氣中的香味,王志遠躲在黑人保鏢的身後,正納悶保鏢們為什?笑呢,突然,他面前的黑人保鏢也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

    這名黑人保鏢的嗓音非常低沈,所以,笑聲也很低沈,就好像鬼在哭。

    “不是……你們笑什?啊……”

    見寒心舉著槍一步步朝自己走來,如入無人之境,王志遠嚇得臉都綠了,因為太過憤怒,太也太過心虛,所以,說話的同時,他一腳踹在擋在他面前的黑人保鏢的屁股上。

    “撲通……”

    原本武力值爆表的黑人保鏢此刻就好像弱不禁風的小柳樹,被軟腳蝦一般的王志遠一腳踹得趴在地上,小聲依然不止。

    “哈哈……哈哈哈……”

    黑人保鏢都五體投地了,可還在笑,似乎半點不惱王志遠罵他。

    此刻,王志遠和寒心之間的距離已經不過十五步。

    “媽的!”

    被寒心手中的槍指著腦門,王志遠惡向膽邊生,一把奪過身旁一名保鏢手中的槍,然後對準寒心:“寒心,你他媽別再靠近我了,否則老子和你同歸於盡!”

    “咦?”

    走廊里所有人都已經中了哈哈散呃毒,可王志遠居然沒事,寒心不禁微微皺眉。
匿名
狀態︰ 離線
172
匿名  發表於 2025-9-30 19:58:53
第171章 老子就是來治你的

    “難道王志遠這個傻叉是……太監……”

    想到這種可能,寒心的臉都綠了。

    “哈哈散”雖然神奇,但卻對兩種人沒有笑過,一種是女人,另一種則是太監!

    很明顯,王志遠不可能女扮男裝,所以,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個,他是一個沒有第五條腿的太監,而且這個太監還必然是兩個蛋都沒有的那種真太監。

    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聽了王志遠的話,寒心淡淡一笑,故意用調侃的語氣說:“別!我可不願意和一個太監同歸於盡!”

    “你……你……你……”

    聽了寒心這話,原本滿臉驚恐的王志遠突然臉一寒,一股莫名的屈辱直沖腦門。

    “寒心,你找死!”

    王志遠怒了,這位跟在左旗勝身旁多年,人前風光無限、人後卻活得豬狗不如的真太監是真怒了!

    連豬狗都可以和異性做那種事情,可王志遠卻不可以,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無法啟齒的痛處。

    情緒激動的王志遠搖晃了一下手中的槍,畢竟不是專業的,所以,他雖然很想一槍打死寒心,可是,他卻沒能第一時間扣動扳機。

    “次奧!”

    自覺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的寒心大驚失色,他破口大罵的同時,一個箭步沖到王志遠的面前,狠狠一拳砸在王志遠的鼻梁上。

    “?!”

    伴著鼻梁上那副極其高大上的金絲眼鏡飛出,王志遠的身體蹬蹬後退,重重砸在純鋼打制的保險門上,?出一聲沈悶至極的聲響,而那把手槍也掉在地上。

    “寒心,我要和你拼命!”

    內心深處的痛被寒心翻出來,王志遠?狂了,他顧不得流血的鼻孔,一聲怒吼,瘋狂地撲向寒心,舉拳朝著寒心的腦門砸去。

    “轟……”

    因為憤怒激?了他的潛能,所以,這一拳竟然有莫大的威能,撕裂空氣,?出滾滾的雷音。

    “嘿嘿……”

    寒心並不躲閃,而是在王志遠的拳頭砸中他腦門的前一秒突然嘿笑著說:“王志遠,如果你打了我一定會後悔,因為我可以為你接續上第五條腿!”

    聽了寒心這話,王志遠趕緊剎車,前一秒還兇猛如虎狼的他就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突然軟下來,迎向寒心的拳頭無力垂下。

    頓了頓,王志遠雙眼放光,用近乎瘋狂的迫切眼神盯著寒心,他驚呼:“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可以讓我重新變回真正的男人?”

    本來寒心想繼續騙王志遠的,可一看到王志遠眼中閃爍的濃濃渴望,他終究是沒能忍心,所以,頓了頓,他訕笑著說:“假的!”

    “你……”

    先是從寒心的口中得到希望,繼而再次失望,這種打擊,王志遠明顯受不了。

    “噗……”

    急火攻心,加上寒心剛才的那一拳震蕩到了他的大腦,所以,他一個沒忍住,直接氣得口吐鮮血。

    “你……你騙我……”

    顧不得擦拭嘴角的鮮血,王志遠依靠在防盜門上,用不甘的眼神盯著寒心,他質問:“你怎?可以騙我?”

    “唉……”

    被王志遠用這?無助、這?不甘的眼神盯著看,作為醫生,寒心終究是心軟了。

    暗暗嘆了一口氣後,寒心非常認真地說:“王志遠,雖然我很討厭你助紂為虐,但是我可憐你,所以,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雖然現在的我還不能讓你長出第五條腿,可只要給我足夠的時間,我想我有一定的把握讓你再次做回真正的男人!”

    “真的?”

    聽了寒心這話,原本都已經心如死灰了的他突然雙眼直冒金光,無邊的希望重新在他的心中點燃,因為激動,他想要拉住寒心的手,但卻被寒心躲開了。

    “寒心,你真有辦法讓我再長出第五條腿?”

    “真的!”

    寒心鄭而重之地點頭,頓了頓,他話鋒一轉,說:“不過,前提是給我足夠的時間,前提是你不再與我為敵!”

    “好!好!好好好!”

    王志遠激動得熱淚盈眶,他甚至想要撲通一聲跪在寒心得面前磕頭道謝,但卻被寒心拉住了。

    “心哥,我知道你是來救人的,玉醫生就在里面,你跟我來!”

    為了表現自己的誠意,為了能夠長出第五條腿,王志遠立馬就換了陣營,想都沒想就和寒心站在了一邊。

    倒不是說王志遠是一個見風使舵的小人,而相反的,他把忠誠看得比什?都重,哪怕平日里左旗勝不把他當人看,他也盡心盡力地位左旗勝當牛做馬。

    王志遠所在的王家一直都是京城左家的家仆,他的太爺爺、爺爺乃至他的父母,全都是京城左家的下人,而他也不例外。

    從小,他就追隨在左旗勝左右,小時候當小跟班、當跑腿,長大了當左旗勝的牛做左旗勝的馬。

    甚至於,三年前,他好不容易交了一個女朋友,卻因為左旗勝覬覦,而被斷了第五條腿。

    那一夜,當著王志遠的面,左旗勝睡了那個女人,傷心欲絕的王志遠當場就氣得暈厥過去。

    次日一早,那個女人死了,割腕自殺。

    王志遠想過要報仇,但是,他一家老小都在左家的豪宅里,他沒有殺左旗勝的勇氣,也沒有那個能力。

    幹脆,王志遠將仇恨深深地掩埋在心中,他更加用心伺候左旗勝,為的,就是找一個一擊必中的必殺機會!為了不暴露自己的野心,不管左旗勝平時如何打罵自己,如何欺辱自己,王志遠始終笑臉相迎。

    這份心機,這等堅韌,恐怕臥薪嘗膽的勾踐都會自嘆不如。

    這幾個月,因為董薔薇的關系,誤打誤撞的,左旗勝和寒心鬥到了一塊兒。

    雖說寒心是孤家寡人,可他的實力絕對駭然,幾次三番逼得左旗勝險象環生。

    將寒心的實力看在眼里,王志遠是又怕又歡喜。

    他怕,是因為他生性膽小,他害怕寒心有一天把他也給滅了。

    他喜,是因為他有生之年終於遇到了能夠和左旗勝匹敵的人。

    好幾次,王志遠甚至故意做手腳幫寒心。

    比如昨晚!

    寒心和竹葉青當時從後門暗中潛入財神大酒店,那幾個守後門的保安被撂倒後沒幾分鐘就被王志遠的人?現了。

    守在左旗勝的包間大門外的王志遠得知有人混進財神大酒店後,他並沒有及時處理,而是用錢封住了手下的嘴。

    也正是因為王志遠暗中幫助,所以,寒心和竹葉青才可以這?輕易翻窗混入左旗勝所在的包間。

    如果王志遠對左旗勝真的足夠真誠,他一定會在得知守後門的幾個保安被打暈後的第一時間做出處理,他可以與財神大酒店的老板楊晨聯手清查酒店,或者提前護送左旗勝離開,然後在左旗勝的包間里安插保鏢或者殺手甕中捉鱉。

    這?一來,寒心和竹葉青翻窗跳進左旗勝所在的包間,一定會被擒拿。

    王志遠自問不可能絆倒左旗勝,所以,他幹脆在暗中幫助使絆子拖累左旗勝。

    有一句話是這?說的,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很顯然,王志遠就是一只混在左旗勝的陣營里的“豬”隊友。

    告訴寒心玉如意就在防盜門里的同時,王志遠趕緊開門。

    純鋼打制的防盜門是用指紋密碼加數字密碼解鎖的,如果沒有指紋密碼和數字密碼,單憑蠻力的話,很難打開這道門。

    “叮鈴!”

    隨著王志遠輸入指紋密碼和數字密碼,原本緊閉的防盜門隨著一聲清脆的提示音而被輕易打開。

    打開門後,王志遠首當其沖,作勢就要帶寒心進門。

    “你要幹嘛?”寒心見狀,趕緊一把揪住王志遠的肩膀。

    “帶路啊!”王志遠趕緊說,“心哥,難道你不放心我?”

    “是啊!”寒心點頭。

    “你……”王志遠就好像被潑了一盆冷水,原本鬥志高漲的他立馬頹然。

    注意到王志遠的眼神波動,寒心淡淡一笑,解釋說:“我的意思是我不放心你的安全!而且你進去只會拖累我,還是在門口放風吧!”

    說著,寒心已經?腳進門了。

    “心哥……”看著寒心瘦弱的背影,王志遠如孩子一般,眼睛不爭氣地流淚了,他小聲地說了一句,“謝謝……”

    第一次,王志遠感覺到了人情味。

    為了不讓人?現寒心已經進了豪華病房里,寒心進門後,王志遠趕緊又將防盜門關上。

    ……

    防盜門被打開又被關上,房間里側身躺在病床上的左旗勝自然聽到了“叮鈴”的提示音。

    側身躺著的他滿心以為是王志遠等人把寒心給擒拿住了,趕緊翻身而起,激動地說:“老王,寒心已經被抓到了嗎……”

    話音未落,左旗勝臉上的笑容就僵硬了,因為出現在他視線里的雖然是寒心,可惜不是被他的人挾持著的寒心,而是一個人站在床邊的寒心。

    坐在左旗勝床邊的一把椅子上,寒心翹起二郎腿,笑問左旗勝:“左旗勝,看來你是嫌棄三天的命太長了,要不怎?能繼續作死呢,對嗎?”

    “你……你怎?進來的……”

    冷不防看到寒心,左旗勝嚇得瞳孔皺縮,趕緊抓起枕邊的枕頭護在身前,一如老鼠見了貓。

    “我來,當然是要治你啊!”

    見左旗勝嚇得渾身瑟瑟?抖,寒心冷笑。

    “你……你真的會治我?”

    聽了寒心這話,左旗勝心中微微一動。

    “對啊!”

    寒心說著,騰一下站起來,擰起之前坐過的椅子就狠狠朝著病床上的左旗勝砸去。

    “老子就是來治你的!”
匿名
狀態︰ 離線
173
匿名  發表於 2025-9-30 19:59:09
第172章 下跪!

    “啊……”

    眼睜睜看著椅子朝著自己的腦門呼嘯而來,左旗勝除了抱頭躲閃之外就只剩下呱呱亂叫了,他驚呼:“別……別打我……”

    “?!”

    伴著一聲悶響,椅子砸在左旗勝的腦門上。

    “啊……”

    又是一聲慘叫,抱著頭的左旗勝又疼又驚,翻身滾到床下。

    “躲你麻痹!”

    見左旗勝摔下床,寒心罵了一句,手中的椅子脫手飛出,直接朝左旗勝砸去。

    “哢嚓……”

    翻身下床的左旗勝都還沒來得及爬起來,椅子便重重砸在了他的後背上,他一聲慘叫,整個人以狗吃屎的姿勢撲到地上。

    額頭正好砸中了另一把椅子,頓時,左旗勝頭破血流,嚇得三魂七魄都丟了,他慘叫著求饒:“心哥……別……別打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重新搬了把椅子坐下,寒心冷冷地看著左旗勝,說:“爬過來!”

    “哦……好……好好好……”

    左旗勝匆匆點頭,趕緊翻身站起來,他拖著已經瘸了的腿一步步朝著寒心走去。

    “麻痹的,我讓你爬過來,聽不懂人話是吧?”

    見左旗勝居然一瘸一拐地朝著自己走來,寒心當場翻臉,隨手撿起床頭櫃放著的一個蘋果就狠狠朝著左旗勝砸去。

    “啊……”

    左旗勝驚呼一聲,趕緊偏頭躲避,可那只蘋果依然不可避免地砸在了他的鼻梁上。

    頓時,左旗勝流鼻血了,和額頭上淋漓的鮮血匯聚,觸目驚心,如血魔一般。

    魂兒都已經嚇沒了的左旗勝已經顧不得節操和尊嚴了,他顧不得擦拭一下已經流淌到下巴處的鼻血,撲通一聲跪下,一步步爬到寒心的腳下。

    “心……心哥……”

    如撒歡的小豆豆,匍匐在寒心腳下的左旗勝試探著叫了一聲“心哥”,然後用弱弱的語氣求饒說:“您別生氣……我……我知道錯了……”

    “少他媽廢話!”

    不等左旗勝把話說完,寒心已經?腳踹在他的臉上:“趕緊的,把小玉姐交出來,你最好祈求她沒事,要是少了半根毫毛,我他媽活活打死你!”

    “呵呵……”

    因為寒心的恐怖在左旗勝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所以,冷不防看到寒心一個人闖進這間高級病房里,左旗勝嚇得魂兒都丟了,不過,這會兒聽到寒心說“小玉姐”,左旗勝立馬就來勁了。

    他在心中暗罵自己:“次奧,老子的手里可是有王牌的,我怕他個鳥!”

    這?一想,原本匍匐在地的左旗勝便呵呵一笑,隨即大大咧咧地從地上爬起來,他用不懷好意的語氣說:“對哦,要不是你提醒,我差點忘了我的手中有一張王牌呢!”

    說著,左旗勝拿起床頭櫃的遙控器打開了掛在墻壁上的平板電視。

    視屏里同樣是一間病房,不過視屏里的病房明顯比左旗勝住的這間小了一個號。

    此刻,玉如意就坐在病床上。

    她的雙手雙腳被麻繩捆得嚴嚴實實的,五花大綁,而她的嘴上則貼著封口膠,無法言語。

    似是害怕,玉如意不停地掙紮著,但是,因為綁在身上的麻繩太嚴實了,所以,無論她怎?掙紮也無濟於事。

    平板電視是超高清的,屏幕又大,所以,細心的寒心可以清晰地看到玉如意的雙頰緋紅,如喝了酒一般,顯然是中了春之藥一類的毒。

    毒性似乎已經?作了,背著手曲著膝坐在病床上的玉如意不僅臉頰緋紅,而且美目中有柔情的秋水在波動,風情萬種,她的雙腿彼此輕微摩擦著,媚態萬千……

    最讓寒心汗毛乍起的是,床邊赫然站著兩名光著膀子的男人,兩人一個是黑人一個是白人,都屬於五大三粗的那種。

    這兩名男人就如饑餓的狼,兩個人四只眼睛死死地盯著玉如意。

    平板電視不僅接通了玉如意所在病房的視屏,而且還連通了音頻,寒心可以清晰地聽到被封了嘴巴的玉如意輕微的嗚咽聲:“嗚嗚……嗚嗚……”

    不僅如此,寒心甚至可以聽到黑人和白人的對話。

    此時,兩人正盯著玉如意用英文小聲地聊著,話題簡直不堪入目。

    黑人一邊吞咽口水一邊對白人說:“嘖嘖嘖,這個華夏女人真漂亮,大胸大屁股,最要緊的是吃了春之藥,女人味十足啊,我現在就已經忍不住要吃她了!”

    白人同樣盯著玉如意吞咽口水,他說:“左二哥就是仗義,居然派給我倆這?好的差事……”

    “小玉姐!”

    將屏幕上的一切看在眼里,寒心怒目圓瞪,他一個箭步沖到電視前,舉拳就要砸向電視機里的黑人和白人。

    “嗯?”

    寒心能夠聽得到黑人和白人說話,黑人和白人也能聽到他說話。

    “難道是左二哥要對付的小子已經到了嗎?很好,我們現在終於可以當著那小子的面把他的女人給辦了!”白人盯著玉如意,樂滋滋地說。

    “我先上!”早已迫不及待的黑人說話的同時,手已經伸到了腰間的皮帶上,同時大步流星地朝著病床的方向走去。

    “住手!”

    掄著拳頭的寒心將這一幕看在眼里,急忙叫停。

    可不管是黑人還是白人,明顯都不聽寒心的話,及時寒心說的是英文。

    見電視里的兩人不停自己的話,寒心怒極,回身看向此刻正翹著二郎腿如大爺一般坐在椅子上抽雪茄的左旗勝,冷聲說:“左旗勝,趕緊放人!”

    “哈哈……”

    聽了寒心的話,左旗勝哈哈大笑,他一邊吞吐雲霧一邊囂張地說:“寒心,這就是你和我說話的態度嗎?”

    寒心寒著臉,冷聲質問:“你想怎樣?”

    左旗勝沒有絲毫的猶豫,突然厲聲命令寒心:“跪下!”

    “你……”

    聽了左旗勝這話,寒心怒極,上下門牙彼此撕磨,咯吱咯吱作響。

    寒心的心態一直非常好,從小到大,無論遇到什?事什?人,他很少真正動怒,尤其是當了醫生後,他更是有意無意地修身養性,面對任何事,他都習慣於用平和的心態對待。

    可即便如此,他也真的動過怒!

    第一次動怒是他熬夜加班,屁顛屁顛擰著生日蛋糕跑回出租屋給前女友李柔過生日卻撞到了前女友和別的男人抱在一起翻滾。

    第二次,就是現在!

    左旗勝拿自己還沒來得及相認的同胞姐姐玉如意來威脅他,要他下跪!

    如果可以,寒心恨不得生吃了左旗勝。

    他那雙幹凈到近乎純粹的雙眼,因為憤怒,熊熊燃燒起滔天的怒火,逼得他雙目通紅。

    不僅如此,他丹田中的真氣也隨著他的憤怒而洶湧澎湃起來,狂暴的真氣沖出丹田,蔓延至他的雙手雙腳,似掙脫了韁繩的野馬。

    將寒心憤怒的神色看在眼里,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抽煙的左旗勝不自覺暗暗?虛,但是,他絲毫不懼,因為他有王牌。

    “跪下!”

    左旗勝再次沖著寒心咆哮,他的吼叫聲在病房里回蕩,也在電視機里回蕩,雙重的咆哮聲仿佛魔鬼的怒吼,攝人心魂。

    盯著左旗勝,寒心嘴角微動,從牙縫中擠出來一句聲音的話:“如果我說不呢?”

    “瓊斯,阿爾,立刻把那個女人的衣服褲子扒光!”左旗勝沒有理會寒心,直接下了命令。

    電視機里,已經圍在病床邊的黑人和白人聽了左旗勝這話,當即將手伸向被綁得嚴嚴實實的玉如意。

    “住手!”

    通過電視屏幕看到玉如意用力搖頭掙紮,寒心大駭,急忙叫停:“好,我跪!”

    寒心這話一出,左旗勝嘴角微微上揚,隨即下了命令:“瓊斯,阿爾,住手!”

    黑人和白人聽了左旗勝的話,應聲住手。

    站在電視機前的寒心暗暗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腳一步一步朝著左旗勝走去,他的腳步很沈重,所以走得很慢,一步一停,一邊走,他一邊用森冷的語氣對左旗勝說:“左旗勝,你花這?多心思,難道就是為了要我下跪嗎?”

    左旗勝絲毫不懼一步步朝他走來的寒心,畢竟只要他一句話的事情,黑人和白人就會立刻將玉如意哢嚓掉,有了這張王牌,他就如吃了雄心豹子膽一般:“少廢話,趕緊的,跪下!”

    “很好,我跪,你接住了!”

    這時候,寒心已經走到左旗勝的面前了,此刻的他距離左旗勝不過半步。

    說話的同時,他膝蓋微微一沈,做了個下跪的姿勢。

    “哈哈……哈哈哈……”

    眼看著寒心就要跪倒在自己的面前,左旗勝激動得臉都變形了,他肆無忌憚地狂笑:“寒心,和我鬥你還嫩著呢,你沒想到自己的下場會是這樣吧?哈哈!哈哈哈……”

    聽到左旗勝笑得歡快,電視屏幕上的黑人和白人也笑,笑得前仰後合的那種:“哈哈……哈哈哈……”

    見三人都笑起來,雙膝都幾乎跪到地上的寒心突然嘴角微微上揚,下一秒,他將食中二指之間夾著的已經燒得只剩下煙頭的香煙扔掉,然後緩緩站起來。

    “你幹什??跪下!”

    左旗勝見寒心都準備下跪了卻又突然站起來,怒極,沖著寒心吼了一句。

    他的吼叫聲未落,再次不可抑制地笑出聲來:“哈哈……哈哈……”

    “不是……我為什?要笑啊……”

    左旗勝嚇壞了,因為他明明就不想笑的,可為什?會控制不住自己呢?

    “怎?回事?”

    電視屏幕上,黑人和白人也同樣如此,他倆明明很努力地克制自己不要笑出聲來,可依然無法控制自己的嗓子和聲帶。

    “哈哈……哈哈哈……”

    以左旗勝為首,三人越笑越歡。

    左旗勝嚇壞了,甚至用手將自己的嘴巴捂住,可依然無法克制,哈哈哈笑個不停:“哈哈……哈哈哈……”

    寒著臉站在左旗勝的面前,寒心也不廢話了,探手抓處,一下子就將左旗勝的喉嚨掐住:“你麻痹的,敢讓我下跪?找死……”

    話音未落,殺氣騰騰的寒心突然用力一掐。

    “哢嚓……”

    伴著喉嚨骨被捏碎的脆響,左旗勝的口中立時溢出鮮血。
匿名
狀態︰ 離線
174
匿名  發表於 2025-9-30 19:59:26
第173章 愛我!

    “噗……”

    左旗勝嘴角溢出來的血就好像是咬破了番茄一樣,鮮紅一片。

    因為喉嚨被掐著,所以,即便很疼,可左旗勝卻不能開口呼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把嘴巴張大,就好像無法呼吸了一般。

    疼痛,令得他面部肌肉扭曲變形,尤其下巴處的肌肉更是不停地痙攣,突突突狂跳。

    似是能夠感覺到生命正在離自己而去,左旗勝瞪圓的雙眼中盡是惶恐,瞳孔中有龜裂的血絲。

    他不甘心就這?死去,所以,如溺水了一般,一雙手拼命撲騰,他想抓住寒心,可因為出氣多進氣少,他根本沒什?力氣,那雙揮舞的手臂就像螳螂的手臂一般。

    怒極的寒心瞪圓了雙目死死地盯著正一步步走向死亡的左旗勝。

    “我真的很想宰了你!”

    大概半分鐘過後,寒心眼中熊熊燃燒的怒火突然熄滅,取而代之的是陰冷,是淩厲,是頭腦空明。

    與此同時,四肢百骸中充沛的、狂暴的真氣也隨之歸於丹田,一片平靜。

    “可是,我沒有殺人的權利!”

    說著,寒心松開掐住左旗勝脖子的手。

    如果他之前再用半分力氣,左旗勝的脖子就會被他完全擰斷,真到那時候,即便神仙也難救。

    “呼!”

    一想到自己差點殺了人,寒心就一陣後怕,額頭上滿是冷汗的他下意識地長舒了一口氣。

    可一想到左旗勝接二連三地與自己為難,寒心又實在氣不過,松開左旗勝脖子的同時,寒心?手又是一記耳光抽打在左旗勝的臉上。

    “啪!”

    一耳光下去,左旗勝直接打了個滾,然後如死物一般躺著,紋絲不動,可因為中了哈哈散,所以,他依然無法遏制地哈哈大笑:“哈哈……哈哈……”

    “左旗勝,老子這個耳光是給你一個教訓,你要記住了,千萬要記住,別惹我!要是有下次,我一定取你的狗命,哪怕會因此而蹲一輩子局子!”

    也不管左旗勝是真的暈厥了還是假的,寒心沖著他吼了一嗓子,然後說:“趕緊的,立刻放了小玉姐,我知道她就在房間里!”

    寒心之所以肯定玉如意就在這間病房里,理由有兩個,第一就是之前王志遠已經說過玉如意就在這里。

    第二,電視屏幕上的黑人和白人也中了寒心用香煙傳播的哈哈散,此刻的兩人已經滾在地上一個勁地笑。

    哈哈撒是通過空氣傳播的,傳播的範圍有限得很,既然電視屏幕上的黑人和白人也都中了毒,很顯然,他倆就在附近。

    “心……心哥……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我只有兩天好活了……我不想死……只要你救我一條狗命……我保證這輩子都不招惹你……”

    “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寒心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到了病房東面的墻壁前。

    東面墻壁是一副大大的油畫,從墻角到屋頂,一整片的油畫,名畫《最後的晚餐》!偌大的病房里,除了一道鋼化的防盜門之外,連一個窗戶都沒有,更沒有其他房間。病房四壁都是白色的墻面,看似簡約,但卻奢華,東面墻壁的油畫更是奢侈。

    說話的同時,寒心用手背敲了敲油畫。

    “咚咚咚!”

    如敲在木門上一般?出“咚咚咚”的聲音,很顯然,里面是中空的。

    注意到寒心用手敲油畫,左旗勝大驚失色。

    “小玉姐難道再里面?”

    想到這種可能,寒心再不遲疑,抓起一把椅子就狠狠砸在油畫上。

    “?當……?當……?當……”

    只三下,被裝裱得極其奢侈的油畫便被敲得破碎,紛紛掉到地上。

    與此同時,一道白色的大門出現在寒心的視線里。

    門是普通的木門,刷白漆,和白色的墻面極其搭配,要是不仔細看的話甚至看不出來那是一道門。

    看到這道木門,寒心更不猶豫,手中的椅子狠狠砸上去。

    木門哪能受得了鐵質椅子的敲擊?只幾下,門框就搖搖欲墜,木門更是砸出了大大的窟窿。

    電視屏幕上可以真切地看到一大塊白色的木板砸到黑人的身上。

    “小玉姐!”

    透過木門的窟窿看到被綁在病床上的玉如意,寒心大喜,趕緊鉆進里屋的病房。

    看到寒心,原本因為吃了春之藥精神有些恍惚的玉如意先是一楞,繼而用力掙紮,她微醺的大眼睛里盡是欣喜。

    “嘶啦……”

    寒心將玉如意嘴上的封口膠撕掉後,玉如意隨即帶著哭腔脫口而出:“寒心……我好怕……”

    “小玉姐,別怕,有我在呢!”

    寒心一邊安慰受了驚嚇的玉如意,一邊手忙腳亂地為玉如意松綁。

    當麻繩脫落玉如意的身體後,寒心又說:“小玉姐,現在你已經安全了,別怕……”

    “怕”字剛說出口,恢覆了自有的玉如意突然一下子撲到寒心的懷里。

    她雙臂緊緊地纏繞在寒心的脖子上,整個人直接貼到寒心的懷里:“寒心……你終於來了……嗚嗚……”

    因為寒心的出現,原本精神緊繃的玉如意終於忍不住,她伏在寒心的懷里通哭失聲:“嗚嗚……我好怕……好怕她們會欺負我……嗚嗚……嗚嗚嗚……”

    “媽的,居然敢欺負我的小玉姐!”

    聽到玉如意通哭,寒心氣不過,他先掙開玉如意纏在他脖子上的雙臂,然後起身走到黑人和白人的面前。

    此刻,黑人和白人依然躺在地上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的那種,笑得嗓子都啞了的那種:“哈哈……哈哈哈……”

    雖然黑人和白人不認識寒心,不知道寒心就是左旗勝費盡心機想要對付的人,可一看到寒心獨自闖進這間密閉的病房,又看到寒心為玉如意解綁,兩人就全都明白了。

    見寒心一步步逼近自己,黑人和白人嚇得臉都綠了,躺在地上的兩人一個勁地躲閃,可終於還是沒能逃脫被暴打一頓的厄運。

    “麻痹的,居然敢欺負我的小玉姐,找死!”

    寒心一邊罵一邊用腳狠狠踢黑人和白人,而且專門踢臉和身下的那個東西,所以,幾分鐘的功夫,兩人就暈厥在地,動彈不得。

    “攝像頭?呵呵……”

    見房頂掛著一個攝像頭,寒心抓起椅子就重重砸在攝像頭上。

    “?!”

    當攝像頭被砸得粉碎後,左旗勝所在房間的電視屏幕突然變黑,再也無法看到里屋。

    “小玉姐,咱們走,我帶你回家!”

    解決了黑人和白人後,寒心再次來到病床邊,他伸手去抱玉如意,一手搭在玉如意的背上,一手伸到玉如意的膝蓋下面,試圖將抱膝坐在病床上的玉如意橫抱到懷里。

    “寒心……”

    不等寒心用力,玉如意已經將雙臂掛在了寒心的脖子上,此時的玉如意已經不哭了,取而代之的是梨花帶雨的嬌羞神態。

    弱弱地喚了一聲寒心的名字,玉如意鬼使神差地朝著寒心的臉頰吻去。

    感覺到玉如意溫熱中略帶冰涼的紅唇印在自己的臉上,寒心一怔,如石化了一般。

    從大一的迎新晚會上見到玉如意這位美女老鄉開始,寒心就一直和玉如意的關系很好,兩人刻意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彼此之間卻有一種說不明道不破的關系存在。很多時候,寒心甚至覺得玉如意是在暗戀他。

    又一次寒心喝醉了酒,玉如意將寒心扶回宿舍的路上,酒壯人膽的寒心甚至不輕不重地摸了玉如意的胸,玉如意除了不輕不重地推了寒心一下外,也沒有真的拒絕。

    此刻,玉如意主動親吻自己,雖然明知道玉如意是因為吃了春之藥才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可寒心依然心神蕩漾。

    可是,如今的玉如意可是自己的親姐姐,寒心又怎?可能和玉如意做那種事情呢?

    現在想來,也虧得之前和玉麒麟相認了,不然這會兒真要和玉如意?生點大人之間做的那種事情,寒心這輩子就完蛋了。

    “小玉姐……別這樣……”

    感覺到玉如意的小嘴兒一路從自己的臉頰吻向嘴角,寒心從呆楞中回過神來,他趕緊松開搭在玉如意背心和膝蓋下的手,甚至還輕輕推了玉如意一下。

    “寒心……我好想……”

    此時的玉如意就如同牛皮糖一般黏在寒心的身上,她雙臂緊緊地纏繞著寒心,任由自己的胸脯抵住寒心的胸膛,她一邊含含糊糊地說著夢幻般的情話,一邊瘋狂地親吻寒心。

    “寒心……我好喜歡你……我很早之前就偷偷地喜歡著你……要我……要我好不好……”

    親吻寒心的同時,玉如意甚至騰出一只手抓住寒心的手,然後蠻橫地往自己的胸口壓去。

    “小玉姐,不行的,我們不可以這樣!”

    被玉如意撩撥得渾身熱血的寒心死守著腦子里唯一的理智,在自己的手距離玉如意的胸脯不過毫厘的時候,他趕緊退宿,匆匆將自己的手給縮了回來。

    “你和李柔已經分手了……我們可以的……為什?不可以……”

    被春之藥刺激,玉如意就好像瘋了一般,她不顧寒心的掙紮,再次抓住寒心的手,同時,她的小嘴兒也朝著寒心的唇角蹭去,她想要撬開寒心的嘴巴。

    “寒心……我好喜歡你……你愛我吧……求求你……我真的好難受啊……”

    “小玉姐!”

    年輕氣盛的寒心哪能受得了玉如意的撩撥?

    當自己的手堪堪就要覆蓋在玉如意胸口的時候,寒心的理智差點崩潰。
匿名
狀態︰ 離線
175
匿名  發表於 2025-9-30 19:59:43
第174章 狗急跳墻

    可是,他很清楚,玉如意是他的親姐姐,他一定不能對玉如意有絲毫的不敬!

    咬著牙,寒心脫口而出:“小玉姐,你是我的親姐姐,我們不可以這樣的!”

    “轟隆……”

    寒心這話猶如五雷轟頂,直接將正要強行吻上他嘴唇的玉如意轟得渾身一怔。

    “你……你說什?……”

    保持著唯一一絲理智,玉如意柳眉微蹙,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寒心,語帶顫抖地說:“寒……寒心……你剛才說什?……你說我是你的……是你的……”

    一時之間,玉如意只覺得自己的嗓子眼被什?東西堵住了,她想要說“親姐姐”這個名詞,可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口。

    寒心盯著玉如意,認真地說:“小玉姐,你是我的親姐姐!”

    “不!不可能!”

    玉如意的頭似乎很疼,她雙手抱頭,用力抓自己淩亂的頭?,一臉的痛苦:“寒心,我怎?可能會是你的親姐姐?我是你大學時代的學姐啊!你忘了你剛進大學時的迎新晚會了嗎?你忘了我們在大學時代的點點滴滴了嗎?你忘了我那時候一直當你的小跟班,在實驗室里為你打下手嗎……”

    “小玉姐……”

    寒心打斷玉如意的話,說:“我沒忘!這些我都沒忘!可是,我們真的是親姐弟的關系,我和爺爺已經相認了,我就是他當年丟失的親孫兒,是你的親兄弟!”

    “什?……你……你就是當年我們從京城來青城市走失的……”

    “不……不可能……你不是我的親兄弟……你是我的學弟……我是你的學姐……你是我暗戀了很多年的男孩子……”

    玉如意的情緒徹底失控了,她用力咆哮,聲嘶力竭:“寒心!你不是!不是!”

    說話的同時,玉如意再次抱緊寒心,她雙臂緊緊地纏繞著寒心的脖子,用盡全力去強吻寒心:“愛我……愛我……”

    “小玉姐!”

    被誤食了春之藥的玉如意如此刺激,寒心只覺腦中胸中熱血洶湧。

    如果不是因為兩人的關系,此情此景,此時此刻,寒心說什?也會用力抱緊玉如意,將玉如意用力推倒。

    可是,沒有如果!

    寒心大聲咆哮,用近乎嘶吼的方式吼玉如意:“你醒醒!我們不可以這樣的!”

    “不!我們可以的!你不是我的親兄弟!你是寒心!是我一直在夢中見到的那個人……”

    春之藥的藥性非常霸道,加上玉如意實在不願意承認自己苦苦暗戀多年的人竟然是她失散多年的親弟弟,所以,不管寒心怎?沖她吼,她就是不放開寒心。

    終於,寒心無法了,只得咬牙一手刀劈在玉如意的後頸處。

    受了寒心這一記手刀,玉如意身體一軟,隨即兩眼一抹黑,直接倒在了寒心的懷里。

    “小玉姐,對不起……”

    見玉如意如棉花糖一般軟軟地倒在自己的懷里,寒心怎?可能不心疼?

    盯著俏臉嫣紅的玉如意,寒心的眼睛有些濕潤,他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最親愛的學姐居然會是她的親姐姐!

    而且,寒心和玉如意長得一點也不像,無論鼻子、眼睛、嘴巴,一點都不像。

    “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寒心總覺得這件事情有古怪,可是至於哪里有古怪他又實在是想不通。

    不過話又說回來,龍生九子,九子各不相同,親兄弟姐妹未必就要長得相像,當務之急是趕緊為玉如意解毒。

    所以,寒心幹脆也就不想了,趕緊掏出銀針。

    針頭刺破他的指尖,有黃豆般大小的血滴流出來。

    寒心趕緊將這滴能夠解百毒的血滴到玉如意的口中,然後又倒了一杯水給昏迷中的玉如意喝下。

    雖然不知道左旗勝給玉如意下的春之藥是從哪兒弄來的,不過,春之藥的藥性再強也不能強過鐵無情中的朱雀青不是?

    所以,用水沖服了寒心的血滴後,很快的,玉如意的身體就漸漸好轉,原本紅得如塗抹了胭脂般的俏臉漸漸恢覆白凈,而她香汗淋漓的身上也漸漸變得清爽起來。

    只是,昏迷中的玉如意似乎很傷心,眼角不停地有眼淚流淌,浸濕了枕頭,看得寒心一陣心神不寧。

    寒心的手刀用勁非常巧妙,雖然讓玉如意昏迷,但是,很快的,玉如意就醒過來了。

    含淚睜眼,玉如意首先看到的就是坐在床邊床邊的寒心。

    從畢業離校開始,玉如意就很想念寒心,上一次偶然在醫院邂逅她時常夢見的寒心後,她就更加想念寒心了。

    可是,這一次,再次睜眼開來後,玉如意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寒心,因為她實在不知道應該以何種身份面對寒心。

    校友?

    老鄉?

    還是姐弟?

    玉如意之前雖然因為中了春之藥,但是,她的腦子是清醒的,此刻的她,可以清楚地記得之前她強吻寒心、她向寒心表白,她說她暗戀寒心,她還說要寒心愛她……

    再次醒來,玉如意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坐在床邊沖著她傻笑的小青年。

    “小……小玉姐……你醒了……”

    寒心同樣不知道應該怎?面對玉如意,所以,他只能沖著玉如意傻笑,所以,他說話的語氣極不自然。

    “嗯……”

    俏臉微紅,眼睛依然濕潤,玉如意避開寒心的目光,然後用很小的動作起身下床。

    寒心作勢就要扶她,因為吃過春之藥後,玉如意的身子很弱,渾身乏力。

    可即便坐著都覺得頭重腳輕,玉如意依然輕巧地避開了寒心伸來的手。

    “我……我該去上班了……”

    說完這話,又羞又憤的玉如意拔腿就跑,速度奇快,只一溜煙的功夫就已經沖出了這間病房。

    “唉……”

    見玉如意用逃離的方式躲開自己,寒心不由黯然神傷,忍不住微微嘆了口氣。

    不過,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玉如意的驚呼聲:“啊……”

    “小玉姐……”

    寒心心中一緊,趕緊拔腿沖出去,因為門外的大病房里有左旗勝呢!

    果不其然,玉如意是被左旗勝給劫持了。

    當寒心沖出里屋的小病房後,赫然看到氣急敗壞的左旗勝一手掐住玉如意的脖子,一手拿槍抵著玉如意的腦門。

    見左旗勝居然還能站起來,寒心多少有些驚訝,他怒視著左旗勝,吼道:“左旗勝,你找死!”

    “是!我是找死!”

    此刻的左旗勝渾身是傷,如落水之狗,如喪家之犬,渾身是傷、鼻青臉腫的他依靠在墻邊,他一手掐住玉如意的脖子,一手拿槍。

    看到寒心,他隨即將槍頭對準寒心的腦門,惡狠狠地說:“寒心,我已經沒有兩天好活了,如果你不救我,咱們今天就同歸於盡!”

    寒心聽出左旗勝這是要狗急跳墻,魚死網破,不禁微微皺眉。

    “寒心,別再猶豫了,只要你救我一命,咱們之間的恩怨就兩清,從此之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左旗勝怒目圓瞪,死死地掐住玉如意的脖子,說:“可如果你想讓我去死,我現在就先掐死你的女人,然後再一槍打死你!”

    “呵呵……”

    聽了左旗勝的話,寒心原本皺著的眉頭不禁微微舒展開來,他淡淡一笑,突然蹲在地上,一邊抽煙一邊說:“放了她,我保證你能活命!”

    左旗勝怒吼:“先救我!”

    寒心的語氣加重了幾分,可聽起來依然是好言相勸的味道:“我說,放了她!”

    “你麻痹!”

    左旗勝懶得廢話了,他怒罵一聲,掐住玉如意脖子的手突然用力,手背之上青筋暴露。

    “咳咳……咳咳咳……”

    脖子被掐,玉如意臉色蒼白如紙,不住咳嗽,看起來非常難受。

    “我說,放了她!”

    寒心見狀,胸中的怒火徹底被點燃了,他怒吼一聲的同時,騰一下站起身來,然後義無反顧地?腳走向左旗勝,此刻,在他眼里,左旗勝手中的手槍仿佛就是小孩子玩的玩具。

    “寒心,你不要命了?”

    見寒心居然直接?腳朝自己走來,左旗勝瞳孔驟然一縮,他晃了晃手中的槍,槍眼直指寒心的眉心:“再走一步,老早就一槍打死你!”

    “如果你不想活命了的話就開槍吧!”

    寒心絲毫不懼,臉上盡是堅毅,說話的同時,他繼續朝著左旗勝走去,一步一停,步子穩健,一副慷慨赴死的豪情壯志!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他,是在賭!

    他用自己的命賭左旗勝不敢開槍,他用自己的命賭左旗勝的命!

    正是因為在賭,所以,他的額頭上、背心處、甚至手心、腳心全都是冷汗。

    “左旗勝,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如果真要同歸於盡,那就開槍吧,咱們一起死,到了黃泉路上,我再一拳一拳地揍你,揍到你祖宗都不認識你……”

    寒心一邊走,一邊說,不知不覺,他和左旗勝之間的距離就從十步開外到了三步之內。

    兩個人,四目相對!

    如此短的距離,如果左旗勝開槍,寒心的眉心一定會被子彈直接貫穿!

    “那就一起死吧!”

    狗急跳墻的左旗勝已經被折磨瘋了,他雖然舍不得死,可是,都到這份上了,他也就顧不得了,他心想,反正左右都是一死,那就把寒心滴啊這上路吧!

    這?一想,左旗勝咬牙,搭在扳機上的手指頭突然用力,他瞳孔驟縮,怒吼一聲:“死!”
匿名
狀態︰ 離線
176
匿名  發表於 2025-9-30 19:59:59
第175章 睜眼瞎也是病

    “真的要一起死?”

    見左旗勝搭在扳機上的手突然用力,寒心只覺得背脊處一陣惡寒。

    他怒目圓瞪,閃電般出手,一把就抓住了左旗勝的手槍。

    將眉心直接抵住槍眼,寒心怒視著左旗勝,怒目圓瞪,一字一頓地說:“左大少,真的要一起死嗎?”

    “啊……”

    左旗勝怎?也不會想到寒心竟然會直接不要命一般抓住他手中的槍,而且還用腦門抵住槍眼。

    左旗勝的情緒徹底崩潰了,他瞳孔一縮,渾身的力氣瞬間被抽空。

    “撲通!”

    下一秒,左旗勝松開手槍和玉如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王八蛋!”

    被掐得幾乎已經背過氣的玉如意先是怔了一下,下一秒,她就如?狂了的母老虎,隨手拿起身旁桌上的一個玻璃杯就狠狠朝著左旗勝的腦袋砸去。

    “?當!”

    玻璃杯與左旗勝的腦門相撞,一聲脆響,粉碎,玻璃星子四濺開來,輕易劃破了玉如意青蔥般的手指。

    左旗勝的額頭流血的同時,一滴鮮紅隨之從玉如意的指尖流淌而下。

    她站在原地,呆楞楞地盯著滿頭是汗的寒心。

    很顯然,她之所以用玻璃杯敲左旗勝的腦袋不是氣左旗勝,而是為了?泄。

    “小……小玉姐……”

    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寒心的精神非常不好,說話都是顫抖的,他盯著雙眼含淚的玉如意,心在疼。

    又一次,玉如意不爭氣地哭出聲來,她苦笑著沖寒心搖頭:“不……我們不是姐弟……”

    說完,她捂著嘴把腿就跑,奪門而出,眨眼間跑出了這間病房。

    “小玉姐……”

    寒心急了,怕再出什?意外,顧不得其他,作勢就要追出去。

    “寒心……寒心……救我……”

    跪倒在地的左旗勝見寒心要走,趕緊抱住寒心的雙腳,他顧不得節操,也顧不得面子,哭得稀里嘩啦,哭得聲嘶力竭:“救我……救我……求你救救我……”

    “滾!”

    一想到左旗勝剛才差點開槍打爆自己的頭,林遠怒極,雙目通紅的他當即狠狠一腳踹在左旗勝的胸口。

    “噗……”

    左旗勝的胸口受了內傷,再被林遠踹上這?一腳,他當即吐血,眼前一黑,扭頭倒在地上。

    再不多看一眼暈厥在地的左旗勝,寒心?腳就出了病房。

    房門外,幾十個左旗勝的人已經笑暈過去了,王志遠則蹲在門口。

    看到寒心出來,王志遠滿臉堆笑,趕緊迎上去:“心哥,小玉醫生剛才已經逃出來了,你有沒有怎?樣?”

    寒心微微搖頭,然後說:“左旗勝那個傻叉只有兩天的命好活了!”

    聽了寒心這話,王志遠又喜又怕。

    喜得自然是終於如願報仇,怕的則是京城左家的報覆,所以,頓了頓,王志遠忙緊張地對寒心說:“心哥,京城左家如果知道左旗勝被咱倆弄死了一定會瘋狂報覆的……”

    “報覆嗎?”

    寒心冷冷一笑,說:“他們最好別來,否則,來一個我滅一個,來兩個我滅一雙,直到將左家連根拔起!”

    聽了寒心的話,王志遠沒詞了,如果換做其他任何人說這句話,王志遠一定會覺得對方是吹牛皮,但是,這話是從寒心的嘴里說出來的,王志遠信!

    頓了頓,王志遠用討好的語氣問寒心:“心哥……那我的身體……”

    “想辦法繼續待在京城左家當我的眼睛,只要你能給我提供足夠多的信息,我早晚能讓你重新做真正的男人!”說著,寒心伸手拍了拍王志遠的肩膀。

    “是……是是是……謝謝……謝謝心哥……”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重新當男人,王志遠激動得不行,趕緊點頭。

    ……

    寒心走後,王志遠先是從懷里抽出一把匕首,他忍著痛,用力將匕首狠狠刺進自己的大腿。

    “嘶……”

    疼痛,令得他滿頭大汗,面部顫抖。

    只是,一想到終於幹掉了左旗勝,一想到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重新做男人,他便強忍住了這種腐骨蝕心的劇痛。

    拖著血淋淋的大腿,王志遠推開病房門,然後撲到左旗勝的面前。

    待在左旗勝身邊這?多年,王志遠別的不會,但要說“裝”,那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

    “老板!”

    坐在地上的王志遠一邊嘶聲哭喊一邊搖晃左旗勝的身體。

    “咳咳……咳咳咳……”

    幾分鐘後,昏迷過去的左旗勝終於醒過來,他剛醒過來就開始咳血,胸口的劇痛仿佛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咬他,他臉色蒼白如紙,一副大限將至的萎靡表情。

    “老……老王……快……快打電話告訴我哥……快……快……快把我送回京城……我不能死……我不想死……”

    “老板……你要挺住……你一定要挺住……我這就送你回京城……”

    王志遠說著,趕緊扶著左旗勝往病房外走去……

    ……

    解決了左旗勝後,寒心出了住院部就去找玉如意。

    此刻,玉如意已經開始正式上班了,身著白大褂的她急匆匆地沖進搶救室。

    遠遠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寒心便暫時回仁聖堂,他覺得不管是他或者是玉如意都需要冷靜地想一想這件事情。

    ……

    因為早上寒心在中山廣場露的一手驚人醫術,往日里如一潭死水的仁聖堂突然就覆活了,附近的病人一個接著一個走進仁聖堂。

    寒心再次回到仁聖堂的時候,玉麒麟正忙著為病人診斷、抓藥。

    里屋有陣陣肉香飄來,寒心用腳趾頭都能猜得到玉麒麟是在做團圓飯。

    “老爺子,我來吧,你去做飯!”

    寒心終究不能讓自己開口稱呼玉麒麟為“爺爺”,於是就繼續稱呼玉麒麟為“老爺子”,玉麒麟也不惱,將手頭的一個病人交給寒心,然後美滋滋地跑里屋張羅菜肴去了。

    下午六點,滿滿一桌的飯菜擺上桌。

    寒心和玉麒麟相對而坐,玉麒麟二話不說,直接將兩瓶二鍋頭擺到桌上,說:“寒心,今晚咱爺孫倆一人一瓶,不醉不歸!”

    “沒問題!”

    寒心也不拒絕,結果玉麒麟遞來的酒瓶,也不用碗,擰開了瓶蓋子就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

    就著嘴里的辛辣,一大口熱騰騰的燉肉入口,美味!

    席間,玉麒麟不停地念叨著“王家”的當年。說王家是守護“神農鼎”的世家,是中醫世家。寒心的父母也都是中醫聖手,可惜全都死於一場有預謀的車禍……

    寒心幾次問兇手是誰,玉麒麟都苦笑著搖頭不說話。無奈,寒心也就不問了,自顧自地喝酒吃肉。

    不知不覺,酒過三巡。

    寒心已經開始感覺到腦袋暈沈了,玉麒麟也是如此,一邊喝酒一邊苦笑,喃喃念叨著毫無頭緒的往事,眼看著就要坐不穩了。

    於是,寒心便將玉麒麟送到樓上去睡覺。

    給玉麒麟蓋上被褥後,寒心正要走,突然,玉麒麟伸手拉住了他。

    “怎?了?”寒心柔聲問了一句。

    玉麒麟含含糊糊地問道:“孫兒,神農鼎還在你身上吧?”

    “在……”

    寒心下意識地想要說“在”,可是,也不知道是出於什?心思,他突然又搖頭。

    頓了頓,他安慰玉麒麟,說:“老爺子,你醉了,先休息吧!”

    玉麒麟微微點頭,沒有再說什?,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心事重重的寒心坐在一樓的小藥鋪里,一邊抽煙一邊回味今天和玉麒麟之間的點點滴滴。

    “為什?我要防備他?為什?我從他的身上感覺不到親人的溫暖?為什?我的心里會把他當賊一樣防得死死的?難道他不是我的親爺爺?”

    這些突然蹦?出來的念頭讓寒心覺得心里怪怪的,他不願意這?想,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正當寒心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幾個人影闖進仁聖堂。

    為首一人是個男的,年齡應該在二十七八歲上下,皮膚白凈,頭?打了?膠,身上噴了香水,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鴨。

    男人的身後,跟著三名女孩子,年齡小的也就十七八歲,稚氣未脫,年齡大的有二十五六歲,一個個都身著露腿的短裙短褲,無一例外的是,三女全都用不憤的眼神盯著寒心看,就好像寒心占了她們便宜似的。

    四人一進門,為首的男人便大聲嚷嚷:“醫生在嗎?”

    說話間,他已經領著三女到了櫃台前,繼續問:“醫生在嗎?看病了!看病了!”

    男人說話的聲音很大,也很不客氣,一副天上地下唯他獨尊的做派,自然,他趾高氣昂的他是看不到寒心的存在的。

    寒心也不惱男人的無禮,淡淡一笑,問道:“哥們,您的病處是不是在眼睛?”

    “咦?你是……”

    聽到寒心說話,男人先是一怔,身後的女孩子給他使了個眼色後,他這才說:“你是這里的寒神醫?”

    “是我!”寒心點頭。

    男人邪邪一笑,說:“嘿嘿,都說寒神醫醫術高明,我看果然是真的,居然一眼就看出來我的眼睛生病了!”

    “呵呵……”

    回給男人一個笑臉,寒心也沒想,直接脫口而出:“不是我醫術高明,是你的眼睛病得太明顯!”

    “那你說我的眼睛得了什?病?”男人又問。

    寒心淡淡一笑,說:“你的眼睛患了‘睜眼瞎’!”
匿名
狀態︰ 離線
177
匿名  發表於 2025-9-30 20:00:15
第176章 其心可誅!

    “撲哧……”

    聽了寒心這話,其中一名年齡在十九歲左右的女孩突然忍不住笑出聲來。

    女孩叫張文靜,健康大藥房的員工,而那名像鴨子的男人,則是健康大藥房中山廣場分店的店長“周徐平”!

    不止張文靜笑,其他兩個很年輕的女孩子也笑,因為寒心說的話太搞笑了,換做任何花季的少女也會憋不住的。

    “你……你……你小子怎?能罵人呢……”

    見三女?笑,周徐平氣得臉紅脖子粗,他先是瞪了張文靜等三女一眼,然後怒視寒心,惡狠狠地說:“小子,你怎?能隨隨便便罵人呢?”

    “罵人?我沒有啊!”

    寒心似笑非笑地盯著周徐平,一本正經地說:“哥們,我沒有罵你的意思,你真的患了睜眼瞎!如果不是睜眼瞎,你會看不出來我就是仁聖堂的醫生?”

    “你……”

    周徐平當然知道寒心是仁聖堂的醫生,他此行的目的也正是為了寒心而來。

    壓住心頭的怒火,周徐平大大咧咧地坐到寒心面前的沙?上,然後翹起二郎腿,大大咧咧地說:“既然你是仁聖堂的醫生,那麻煩你幫我看看我得了什?病!”

    “抱歉,小店關門了,想要看病,明兒來排隊吧!”

    寒心說著,也翹起了二郎腿,一邊抽煙一邊打量跟在周徐平身後的張文靜等三女。

    從周徐平帶著三女進門的時候,寒心就看出來這幾個人是健康大藥房的員工了,因為他之前在健康大藥房的門口轉悠過一圈,對清純的張文靜有印象。

    周徐平陰陽怪氣地說:“仁聖堂可真牛叉啊,昨天之前連半個鬼都不願意進來,今天踩了狗屎運生意好了,立馬就傲嬌了,居然還不接待病人,呵呵!”

    “有生意不做是傻叉!”

    聽了周徐平滿是刺耳的話,寒心臉上僅存的最後一絲牽強的笑幹脆直接扔了,轉而盯著周徐平,冷冷地說:“不過,我從不給傻叉看病,更不賺傻叉的錢!而很明顯,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傻叉,所以,老子是閑工夫搭理你!”

    寒心變臉很快,如翻書一般,而且還是翻電子書。

    剛冷著臉罵完周徐平,他立馬又滿臉堆笑地對張文靜說:“小妹妹,你每天早上起床的時候是不是渾身虛汗?你站久了是不是會頭暈眼花?你夜半的時候是不是時常做怪夢?”

    聽了寒心這話,張文靜心中一緊,那撲閃撲閃的眼眸里盡是驚駭,因為寒心說的全都是事實。

    如果不是因為周徐平在,如果不是感覺到氣氛有些壓抑,她估計該脫口而出“你怎?知道的”了,所以,壓著心中的驚駭,張文靜含羞點頭。

    寒心淡淡一笑,繼續說:“女孩子多半都患有輕微的貧血,你也一樣,不過,你的情況比別人要嚴重一點,起碼持續貧血五六年了!就因為貧血,所以你個子長不高,?育也不是很好,尤其是皮膚,幹燥無光!”

    “貧……貧血……”

    聽了寒心的話,張文靜再也忍不住了,她咬了咬牙,小聲地說:“你……你怎?知道的啊……”

    “小張!”

    聽到張文靜主動和寒心說話,被寒心罵了一頓的周徐平感覺面子有些掛不住了,忍不住瞪了張文靜一眼。

    被周徐平這?一瞪,張文靜趕緊埋頭,絲毫不敢再看一眼寒心。

    頓了頓,周徐平怒氣沖沖地站起來,也不和寒心打招呼,轉身就走。

    “等一下!”

    見周徐平要走,寒心不由微微皺眉,突然冷聲說:“哥們,你丟了什?東西吧?”

    聽了寒心的話,周徐平轉身時那本該無比得意、滿是冷笑的臉刷一下就變得蒼白無比。

    “沒……沒有啊……”

    回身看了一眼依然翹著二郎腿坐在沙?上的寒心,周徐平硬著頭皮支支吾吾地說了一句,不敢多做停留,說完這話,他又要轉身離開。

    “沒有嗎?”

    寒心冷笑著瞥了一眼周徐平坐過的沙?。

    頓了頓,寒心起身,從沙?底下掏出一個黑色的熟料袋。

    寒心不是瞎子,他怎?可能看不出來周徐平自從進了仁聖堂的大門就一直如小偷一般左顧右盼?

    他剛才之所以要和張文靜搭訕,為的就是給周徐平露出馬甲的機會!

    果然,在他盯著張文靜說話的時候,他分明看到周徐平鬼鬼祟祟地將一個黑色的塑料袋放到了沙?底下。

    “那請問這個是什??難道不是你丟的東西嗎?”揚了揚手中的黑色塑料袋,寒心冷冷一笑,當即拆開塑料袋。

    塑料袋里,是一堆亂七八糟的中草藥,而且全都是出蟲的那種。

    不僅僅出蟲,以寒心多年研究中藥的眼光來看,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很多塑料袋里有近半的中藥是假的!

    周徐平居然將一包出蟲了的、假的中藥放在仁聖堂,其心可誅!

    見寒心當場拿出那袋假藥,周徐平的臉色更加難看,張文靜等三女的臉色也都非常難看。張文靜下意識地將手伸進明顯鼓脹的褲兜里,她害怕寒心會把她兜里那袋假藥也揪出來。

    “你胡說八道什?呢?”

    心中打定主意死不承認,周徐平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然後硬著頭皮說:“你手里那些東西不是我的,再說了,誰能證明你手里的東西是我的?難不成你想污蔑我?”

    “呵呵!想賊喊捉賊反咬我一口?”

    冷冷一笑,寒心當即又從另外兩個地方找出了兩個黑色的塑料袋。

    一個黑色塑料袋在墻角,一個塑料袋在沙?後面,里面裝的也全都是假藥。

    而這兩個地方,正是之前除了張文靜之外的兩女站的地方。

    三個塑料袋,每一個都僅有半個拳頭那?大,放在身上很難被?現,也難怪幾個人進門的時候寒心也沒注意到。

    一個塑料袋里裝的假藥不多,可三個塑料袋的加在一起那就多了,足足有一斤多分量。

    若是被藥監部門?現這些假藥,足夠讓仁聖堂關門整頓好幾天了。

    將三袋子的假藥扔在腳下,寒心對周徐平說:“哥們,把你們的東西拿走吧,我不會計較的,畢竟開門做生意,誰不是為了混口飯吃?不過如果你再冥頑不靈,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你……你胡說……這些東西不是我們的……”

    聽了寒心這威脅的意思很明顯的話,周徐平有些慌了,本著“打死不承認”的原則,他帶著三女就要離開。

    與此同時,仁聖堂的門口突然湧來七八名身著奇裝異服、染了頭?的小混混,一個個雙手抱胸站在門口,用極其傲慢的眼神盯著寒心看,一臉的不屑。

    “次奧!你他媽這是吃定我了?”

    看到這些小混混,寒心終於是忍不住罵了一句。

    與此同時,他一個箭步沖出去,一把揪住周徐平的肩膀,然後用力一扯。

    被寒心這?一扯,周徐平“???”連退三步,要不是身後就是櫃台,他估計該摔地上了。

    倚靠在門口的七八名小混混見狀,紛紛沖進仁聖堂,這些人臉紅紅的,明顯是喝了酒,他們要?拿啤酒瓶,要?那棍棒,頃刻之間將寒心圍住。

    至於張文靜等三女,早嚇得躲到了墻角。

    為首的黃毛揚了揚手中的啤酒瓶,指著寒心的腦門惡狠狠地質問:“小子,你為毛打我兄弟啊?”

    黃毛說話的聲音很大,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表現出他的高人一等、牛叉之處一般:“麻痹的,一個小中醫而已,有什?好狂的?小心哥幾個弄死你!”

    滿是酒味的呼吸撲打在寒心的臉上,令得寒心微微皺眉。

    瞥了一眼抵在自己腦門處的啤酒瓶,寒心冷冷一笑,?手指了指自己的腦門,說:“你試試?”

    “你麻痹!找死!”

    黃毛哪能客氣啊?怒罵一聲,手中的啤酒瓶當即拍向寒心的腦門。

    “哼!”

    不等啤酒瓶砸中自己,林遠冷哼一聲,突然出手,一把將黃毛的手腕抓住。

    “你……你……你……”

    冷不防讓寒心抓住自己的手腕,黃毛嚇了一跳,趕緊用力扯自己的手,可寒心的手就仿佛鋼箍一般,無論他怎?用力也沒法掙開。

    “?!”

    就在這時,突然,伴著啤酒瓶破碎的聲響,林遠的肩膀處猛地一痛,下一秒,他的肩膀便被鮮血染紅。

    或許是有心事吧,要不他怎?可能被身後的小混混偷襲?

    也不回頭看偷襲自己的小混混,寒心繼續瞪視著黃毛,說:“我打人,從來不會站在背後偷襲!”

    話音剛落,他已經奪過黃毛手中的啤酒瓶。

    手臂如毒蛇一般甩出,他手中的啤酒瓶便狠狠砸在了身後那名偷襲他的小混混的腦袋上。

    “?當!”

    伴著一聲啤酒瓶被砸碎?出的脆響,那名偷襲寒心的小混混當即捂住滿是鮮血的頭部,前一秒還滿是兇狠的嘴臉立馬變得痛苦扭曲。

    緩緩轉身,怒視著那名捂著頭的小混混,寒心沒有片刻的停頓,?腳就重重踹在了正準備彎腰蹲下的小混混的腹部。

    “噗……”

    硬受了寒心這一腳,抱頭慘叫的小混混當即倒下,隔夜飯都給吐出來了。

    倚靠在藥櫃旁的周徐平見狀,雖然嚇得臉都綠了,可還是大著膽子吼了一句:“兄弟們,幹死他……”

    “啪!”

    不等周徐平把話說完,寒心反手就是一耳光甩在他的臉上,直接將他鼻梁上的眼鏡打飛。
匿名
狀態︰ 離線
178
匿名  發表於 2025-9-30 20:00:33
第177章 比碗口還大的拳頭

    “啪!”

    伴著一聲脆響,周徐平慘叫一聲,本就倚靠在櫃台前的他受了寒心這一耳光,直接被打得滾到地上去。

    “麻痹的,以為人多就了不起?”

    不等周徐平倒地,寒心罵了一聲,?腳又是一記飛踹踢在周徐平的肚子上。

    “噗……”

    周徐平受了寒心這一腳,?當一聲摔倒在地,口吐白沫,痛苦不已。

    “平哥!”

    見周徐平被寒心撂倒,黃毛從驚駭中回過神來,他喊了一聲“平哥”,然後掄拳狠狠朝著寒心的後腦勺劈去:“傻叉,爺爺弄死你!”

    黃毛畢竟是打架的老手,所以,他這一拳非常刁鉆,正是看準了寒心腳踹周徐平沒法第一時間轉身回防的當口。

    他出拳速度奇快,話音未落,拳頭已經到了寒心的後腦勺。

    “哼!”

    感覺到後腦勺處的勁風襲來,寒心一聲冷哼,來不及回防的他幹脆直接彎腰,險而又險地避開了黃毛的拳頭。

    下一秒,弓著腰的他突然撲向黃毛,一把將黃毛的雙腿抱住。

    “起!”

    伴著這一聲悶吼,寒心直接將黃毛整個抱了起來。

    他就如同扛鼎的楚霸王,頃刻之間將黃毛連根拔起。

    “媽呀……”

    黃毛怎?也不會想到寒心居然會這?兇悍,直接將他抱起來。

    嚇得叫了一聲娘的同時,倉促之際,黃毛掄起拳頭就要砸向寒心的後背。

    不過,他只來得及掄拳,寒心的腦袋就如千斤頂一般重重砸來,直接撞在他的胸口。

    “?!”

    被撞得胸中翻滾、七葷八素的黃毛身體一軟,掄起的拳頭無力垂下。

    “次奧你媽!”

    這時候,又一名小弟抓住了機會,突然從後面偷襲寒心,他手中的啤酒瓶狠狠砸在寒心的背上。

    “?當!”

    啤酒瓶砸在寒心隆起的背心處,如砸在石頭上一般,瞬間碎裂,被四濺的玻璃星子刮到,寒心的後背處頓時溢血。

    “啊!”

    忍著後背處的劇痛,寒心怒吼一聲,重重將抱在身上的黃毛拋去。

    一陣天旋地轉,黃毛被扔到墻壁上,然後又?當一聲砸在地上。

    “媽呀……啊……”

    蜷縮在地,黃毛吃痛,一聲慘叫。

    下一秒,寒心如打了雞血一般沖到他的面前,不由分說,?腳就往他的身上招呼。

    “?!”

    “?!”

    “?!”

    起先的時候,黃毛捂著頭大吼大叫,不過,很快的,他的吼叫聲就變成哭喊聲求饒聲了,一個勁地求饒。

    寒心不管不顧,忍著後背處的疼痛,楞是將黃毛踢得嗝屁才罷休。

    “呼!”

    見躺在地上的黃毛再沒有動靜,寒心這才停手。

    他彎腰將一把長凳拿起,然後轉身看向場中的其他小混混。

    “剛才是誰在背後偷襲老子?”

    怒視著五六名還能站著的小混混,寒心冷聲質問。

    見識了寒心毒打黃毛的手段,小混混們早嚇壞了。別看他們都是在市井街頭靠拳頭吃飯的狠人,但說到底他們也就是裝兇賣狠的而已,真要遇上手段狠辣的狠人,這些小混混立馬就會變成膽小的老鼠,任人宰割。

    寒心毒打黃毛的一幕就好像魔怔一般深深地映在在場所有小混混的腦子里,他們嚇得心中?毛,渾身?抖,雙腿如篩糠一般打顫,尤其此時的寒心手里還擰著一根長凳,如戰神似的,誰不害怕啊?

    見寒心怒視著自己,所有小混混立馬就慫了,一個個面面相覷,最終全都伸手指向那名用啤酒瓶偷襲寒心的小混混,就連小混混自己也忍不住用手指著自己。

    “是你?”

    怒視著偷襲過自己的小混混,寒心冷聲質問。

    “大……大……大哥……我……我錯了……”

    被寒心冷冽的目光瞪視,小混混雙腿一軟,直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他舌頭顫抖,口齒模糊,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我錯了……”

    “我說過,我最討厭從背後偷襲的人!”

    盯著跪倒在地的小混混,寒心一步步逼近他,很快的,他就站在了小混混的面前。

    小混混是跪著的,而寒心是站著的,所以,這?一比較,寒心就如同高不可攀的戰神,而跪在地上的小混混則像是匍匐在地的螞蟻。

    “我……我……我錯了……大……大哥……手下留情……留情啊……”小混混是真慫了,他顫抖著抱住寒心的小腿,一個勁地求饒。

    “錯你麻痹!”

    寒心怒罵一句,高舉過頭的長凳突然狠狠劈下。

    “?當!”

    木質的長凳砸在小混混的頭上,直接斷為兩截,小混混染了紅頭?的腦袋立馬被開瓢,鮮血洶湧而出,將紅頭?染得更紅。

    兩行鮮血順著小混混的額前流下,最終匯聚在小混混的下巴處。

    “嗚哇……”

    劇痛難忍的小混混雙手抱頭,滿是黃牙的嘴巴誇張地張開,嘶聲慘叫。

    “?!”

    寒心絲毫沒有留手的打算,他將手中的半截長凳舉過頭頂,再一次重重砸下。

    一聲悶響,半截長凳砸在小混混的背心處。

    “哢嚓……”

    伴著肋骨被打斷?出的清脆聲音,小混混的瞳孔驟然一縮,那如蜘蛛網一般的紅色血絲蔓延他的瞳孔,他的身體隨之一軟,撲通一聲歪頭倒地。

    “啊?”

    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其他幾個和張文靜三女一般縮頭躲在墻角的小混混們直接就嚇傻了,一個個面色難看,如吃了屎一般。

    不知道是誰開的頭,突然,小混混們拔腿就要逃出仁聖堂。

    “次奧!”

    見小混混們撒腿就跑,寒心手中的半截染血的長凳突然飛出,重重砸向門邊。

    長凳與木門撞擊,?出刺耳的?當聲。

    “媽呀!”

    幾個剛剛來得及逃到門邊的小混混們見長凳“從天而降”,膽兒都嚇破了,紛紛抱頭蹲下,再也沒了逃跑的念頭。

    寒心冷眼一掃趴在地上的周徐平和黃毛等人,冷冷地說:“把地上的傻叉帶上再滾!”

    “是!是是是!”

    聽了寒心的話,幾個抱頭蹲在門口的小混混如蒙大赦,趕緊屁滾尿流地跑去攙扶周徐平、黃毛等人。

    為了不被打,小混混們的手腳出奇的快,只眨眼間的功夫,仁聖堂就只剩下寒心和張文靜等三名健康大藥房的女營業員。

    “我一直都不反對同行競爭,但是,誰要是敢動歪腦筋用非正當的手段競爭,老子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冷眼一掃三女,寒心將三包假藥扔在三女的腳下,說:“帶著這些臟東西滾吧!”

    張文靜等三女對視一眼,另外兩女趕緊把用黑色塑料袋裝著的假藥撿起來,想必是嚇壞了,所以兩女忘了男女有別,當著寒心的面,匆匆將塑料袋藏到胸前的衣服里。

    彼此之間誰也顧不上誰,撿起塑料袋就逃。

    “嗯?”

    見張文靜蹲在墻角不動,寒心微微皺眉,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怎?不滾?”

    “我……我……我……”

    雙手壓著自己的褲兜,張文靜臉色蒼白,臉上就是羞愧,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勉強說出三個字:“對……對不起……”

    聽到臉上稚氣未脫的少女道歉,寒心微微一怔,目光落在張文靜雙手壓著的褲兜,寒心又問:“你的兜里裝的也是假藥吧?”

    “是……是的呢……”

    張文靜更加用力捂住自己的褲兜,就仿佛褲兜里藏了什?寶貝、唯恐被寒心搶奪了一般,她緊張又尷尬地說:“寒……寒神醫……對……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見張文靜長得柔柔弱弱的,寒心動了惻隱之心,想了想,於是說:“你走吧!”

    張文靜搖了搖頭,繼續蜷縮著蹲在墻角。

    見張文靜搖頭,寒心微微皺眉,又說:“我不會和你計較的!”

    輕咬貝齒,張文靜?頭,直視寒心,她第一次說話不結巴:“我可不可以幫你處理背上的傷口?”

    “不用了!”寒心微微搖頭,然後開始整理亂七八糟的藥鋪。

    “那我幫你整理吧!”見寒心彎腰的時候疼得撕牙咧嘴,張文靜急忙站起來。

    ?頭看向張文靜,四目相對,寒心的臉突然一冷,脫口吐出一個字:“滾!”

    “我……”被寒心用如此兇狠的語氣罵,張文靜先是一怔,繼而雙眼含淚,一副要哭要哭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委屈還是害怕。

    “唉!”

    將張文靜要哭要哭的表情看在眼里,寒心終於是無法狠下心來,所以,微微嘆了一口氣後,他對張文靜說:“你趕緊走吧,要是讓你們藥店的人知道你在仁聖堂幫忙,你的工作恐怕就做到頭了!”

    張文靜的心突然一暖,忍不住問了一句:“你……你是在關心我嗎?”

    “你可以這?理解!”寒心點頭。

    “謝……謝謝……”張文靜突然破涕為笑,她就仿佛是一只小精靈,轉身就跑出了仁聖堂。

    “還只是個孩子而已,卻被生存逼得做這些下三濫的事情,唉!”看著張文靜柔柔弱弱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寒心苦笑。

    ……

    京城,左家,書房。

    “什??我二弟被人打了?”

    一名身高足有兩米的男人聽了坐在書桌前的老人的話,眉頭突然一緊,比碗口還大的拳頭重重砸在書桌上。

    “?當!”

    古樸、奢華的書桌應聲坍塌。

    “竟然敢打我的二弟,真是找死!”

    男人看向老人,沈聲問道:“爸,是誰幹的?我現在就去滅了他!”
匿名
狀態︰ 離線
179
匿名  發表於 2025-9-30 20:00:48
第178章 棺材滴血

    “哼……”

    聽了男人的話,老者冷哼一聲,說:“王志遠剛剛打電話告訴我的,也沒細說,我看這件事多半和他有關!”

    老者身著一襲唐裝,鷹鉤鼻,雙目如毒蛇,說話的語氣也是陰陽怪氣的,活脫脫的一直老狐貍。

    “王志遠嗎?竟然敢動我的二弟,找死!”

    男人一臉的戾氣,說話的同時,又一掌拍在本就已經坍塌的書桌上。

    “?!”

    他這一掌極其霸道,木質的書桌直接被他一掌拍得深陷下去,露出一個可怕的五指掌印。

    男人叫“左龍象”,左旗勝的親大哥,而老者則是左旗勝和左龍象的親爹、京城左家的現任家主左洪鐘!

    見左龍象動怒,左洪鐘微微搖頭,然後說:“龍象,你從小習武,戾氣太重,這樣不好!你要知道,這個世界拳頭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腦子才是!”

    聽了左洪鐘的話,左龍象暴戾的神色略微緩了緩。

    左洪鐘繼續說:“王志遠是我看著長大的,他的脾性我清楚得很!在我看來,他雖然有野心,但卻天生膽小如鼠,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後給他撐腰,他絕沒有膽量幹出這種事情!”

    “爸,你的意思是給王志遠撐腰的人就是傷害二弟的人?”

    左龍象雖然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可不代表他沒有腦子,相反的,他很精明,比他的老子左洪鐘都要有頭腦,只是他不屑於玩陰謀詭計,他喜歡玩陽謀,用拳頭將所有他看不順眼的人打趴下。

    左洪鐘微微點頭,又說:“據我得到的消息,神農鼎多半就在給王志遠撐腰的那個人的身上!”

    “什??神農鼎竟然在那個人的身上?他是誰?”聽了左洪鐘這話,左龍象大驚。

    幾個月前,左旗勝悄悄潛進青城,表面上看來他是去追求自己的未婚妻董薔薇,實際上,他是奉了左洪鐘的命前往青城尋找神農鼎的下落。

    不僅如此,老謀深算的左洪鐘同時又安排了另一批人潛伏在左旗勝的身邊,目的就是為了在暗中調查神農鼎的下落。

    左洪鐘盯著窗外,冷冷一笑,說:“寒心!”

    “寒心?”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左龍象的拳頭驟然握緊,他咬牙切齒地說,“如果神農鼎真的在他的身上,我一定要搶過來!”

    左洪鐘點了點頭,說:“龍象,我已經準備好從京城飛往青城的機票,你明天一早就出?,務必用最短的時間將神農鼎弄到手!”

    頓了頓,左洪鐘似不放心,又補充了一句:“記住,這件事非同小可,一定要保密,要是讓其他幾個老家夥知道,那事情就棘手了!”

    左龍象激動得重重點頭,他說:“爸,你放心吧,只要神農鼎在寒心的身上,我一定會用最短的時間搶回來!”

    想到不久的將來就能將那神乎其神的神農鼎拿到手,左洪鐘激動得不行,面部肌肉都變形了,他一巴掌拍出,將所作的椅子的扶手直接打得坍塌:“哼,只要奪得神農鼎,老子一定要讓王家的人好看!”

    ……

    “唉,小玉姐估計是生我的氣了吧!”

    次日一早,寒心早早起床,他先是將仁聖堂里里外外打掃了一遍,然後才開門營業。

    此時,仁聖堂的門口已經是人山人海,附近的老年人們但凡身上有點陳年舊疾的,紛紛跑來仁聖堂就診,生意空前的好。

    按理說,玉如意昨天上晚班,今天早上八點就應該下班了才對,可現在都早上九點了,玉如意卻遲遲沒有回來,寒心不免有些失落。

    因為喝了酒,所以,年邁的玉麒麟起得很晚,要不是寒心幾次抽空跑樓上掀他的被子,他估計能睡到中午去。

    有了玉麒麟打下手,寒心就輕松了不少。

    忙忙碌碌中,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

    寒心和玉麒麟正吃中飯呢,突然,一個女孩畏畏縮縮地走進小藥鋪。

    “是你?”

    看到來人是張文靜,寒心不免有些驚訝。

    經過昨晚的事情,張文靜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直接就從健康大藥房辭職了,轉而來到仁聖堂。

    雙手十指交織,張文靜埋著頭,小聲地說:“寒……寒神醫……我……我想來你們仁聖堂上班……不知道你們仁聖堂招人不……”

    “不招不招!”玉麒麟是一個很記仇的老人,他可忘不了往日里健康大藥房對仁聖堂打壓,所以,他對健康大藥房的員工都非常反感,聽了張文靜的話,他直接揮手拒絕。

    “這……”見玉麒麟這?直接就把自己給拒絕了,本就緊張得不行得張文靜就更加尷尬了,她?頭看向寒心,靈動的眼睛里有幾點晶瑩的淚花在閃爍,似在向寒心求助。

    “妹子,你在健康大藥房做得好好的,為什?突然要跑來咱們仁聖堂呢?”

    注意到張文靜臉上的掌印,寒心微微皺眉,忍不住問了一句:“難道是因為你被老板打了?”

    似是被揪住了小尾巴,張文靜慌亂地用手捂住自己微微紅腫的臉頰,頓了頓,她輕輕點頭,說:“寒神醫,就因為昨晚我沒有把兜里的假藥放在仁聖堂,所以今兒一早周店長就把我給打了……”

    張文靜口中的周店長就是昨晚被寒心打過一頓的周徐平。

    聽了張文靜的話,寒心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沈思了片刻,他又說:“妹子,我們仁聖堂是中藥鋪,不是健康大藥房那種西藥超市,除非你學過中醫,不然是無法勝任我們仁聖堂的工作的!”

    張文靜趕緊說:“寒神醫,我中專畢業,學的就是中醫!”

    “你學的是中醫?”聽了張文靜的話,寒心不禁有些意外,頓了頓,他問張文靜,“既然學的是中醫,為什?會去健康大藥房上班呢?據我所知,健康大藥房可沒有中藥專櫃!”

    “唉!”

    張文靜嘆了口氣,然後幽幽地說:“中專畢業生哪有那?容易找工作啊?”

    聽了張文靜這句頗為感慨的話,寒心怔住了。

    對張文靜的這句話,寒心有很深的體會。

    遲疑了片刻,寒心說:“你可以留在仁聖堂,不過,你只能以實習生的身份留下,等過段時間我會親自對你進行考核,如果你能夠過關,我可以用你!”

    “謝謝!謝謝!”聽了寒心這話,張文靜大喜,一個勁地沖著寒心說謝謝。

    畢竟是在健康大藥房做過的,所以,張文靜入戲很快,先是里里外外將藥鋪打掃了一遍,又去熟悉各種中藥的擺放位置,有不懂的就問寒心。

    幾個小時過去,她已經可以抓藥了。

    下午,夕陽西下。

    伴著一陣刺耳的嗩吶聲和爆竹聲,小巷子的深處,有一隊喪禮打扮的人?著一副棺材走來。

    為首那人是一名三十來歲的男人,手里捧著遺像。

    遺像是一個很年輕的女人,約莫二十七八歲,多半是男人的妻子。

    痛失愛妻,男人雙眼通紅,眼中含淚。

    在他的身後,有幾名上了歲數的老人跟著,白?人送黑?人是最痛苦的,老人們一路走一路趴在棺材上哭,哭聲淒厲,聞著心疼。

    “唉,老馬家兒子,可憐啊,娶個媳婦三年多不生育,年前終於懷上了孩子,可偏偏就在生孩子這個節骨眼上難產死了……”

    “一屍兩命啊,唉,老馬家這是造了什?孽啊,怎?就遇到了這檔子事呢?”

    “你們說的老馬家兒子是不是叫馬小雙?馬小雙我知道,工地上幹小工的,為人踏實,而且還仗義……”

    站在仁聖堂門口的寒心聽到周圍眾人的議論聲,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因為老馬他是知道的,昨天下午還來仁聖堂看過病。

    老馬家住在小巷子深處,生有一兒一女,雙打胎。

    姐姐馬大雙早年嫁到了外省,弟弟馬小雙則在附近的工地上做苦力。

    四年前,馬小雙結婚。

    一晃眼,三年多過去了,夫妻倆楞是沒能懷上孩子,這事成了街坊領居的笑柄,也成了老馬家的痛。

    不過,幾個月前,馬小雙的老婆卻突然懷孕了,成了老馬家最大的喜事,老馬逢人就說自己的兒媳婦懷上了。一個月前,老馬甚至還咬牙花錢在仁聖堂買了一副“保胎藥”。

    三天前,預產期終於到了,馬小雙激動地帶著老婆去了附近的醫院。

    晴天霹靂,馬小雙的老婆難產了,昨晚三點,一命嗚呼。

    看著馬小雙憔悴的臉,看著他懷里那年輕的遺像,寒心只覺得一陣心疼。

    作為醫生,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看到生命從自己的眼前流逝。

    “唉!”

    深深地嘆了口氣,寒心轉身準備進屋,不過,就在他轉身的剎那之間,他赫然看到,有一滴鮮血從棺材上掉下來。

    “嗯?”

    看到那滴鮮血打在地上,寒心的心猛地一緊,下一秒,他如?瘋了一般沖向走在送葬隊伍最前面的馬小雙。

    “寒心……”

    玉麒麟見勢不對,想要阻止,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張開雙臂攔住以馬小雙為首的送葬隊伍的去路,寒心用激動的語氣說:“停下!停下!”

    在青城市,攔送葬隊伍是很忌諱的,這是對死者的大不敬,對死者家屬的大不敬,也是對生命的大不敬。

    所以,寒心的舉動立馬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本就雙眼通紅的馬小雙見寒心攔路,雙眼頓時被熊熊燃燒的怒火侵蝕。

    不由分說,強壯的馬小雙踏前一步,一把揪住寒心的衣領,怒吼道:“麻痹的,你誰啊?眼瞎了嗎?滾!”
匿名
狀態︰ 離線
180
匿名  發表於 2025-9-30 20:01:04
第179章 情分和本分

    畢竟馬小雙死了老婆,情緒激動是難免的,所以,寒心並沒有因此而生氣,他任由馬小雙揪住自己的衣領,淡淡一笑,和顏悅色地說:“你就是老馬叔兒子馬小雙吧?”

    “是又怎樣?滾你麻痹的,別耽誤老子送婆娘去火葬場,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在工地上幹苦力多年,馬小雙有的是力氣,他一聲怒罵,抓住寒心衣領的手同時狠狠推出,那架勢,似要將寒心推得直接跌坐在地。

    可惜,馬小雙失算了,他完全沒想到看起來瘦弱如排骨精的寒心居然平衡性會那?好,擋在他的面前紋絲不動。

    要知道,馬小雙剛才那一推是用了狠勁的,不誇張的說,即便擋在他面前的是一頭大水牛他也能將之掀翻了。

    難道說,寒心比大水牛還要厲害?

    想到這種可能,不甘心的馬小雙再次一把抓住寒心的雙肩,作勢又要將寒心往地上推。

    “馬小雙,你冷靜點!”

    暗暗將一縷真氣注入自己的腳底板下,寒心的雙腳就仿佛紮根地底的盤根老樹,他站著,看似弱不禁風,但卻不動如山岳。

    為了能夠鎮住情緒激動的馬小雙,寒心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下意識加重幾分,他聲音低沈,如洪鐘大呂:“你的老婆沒死!”

    轟!

    寒心這話,無異於平地里炸響的驚雷,剎那之間,腦鬧哄哄的嗩吶聲停止,窸窸窣窣的議論聲停止。

    送葬隊伍、圍觀群眾,幾十雙眼睛全都齊刷刷地落在寒心的身上。

    “怎?可能?馬小雙的老婆都死了差不多十個小時了,當時我也在場,身體都涼了,醫生也明確表示已經死了,怎?可能還活著?”

    “是啊!這太聳人聽聞了,我親手蓋的棺,怎?可能還活著?即便真活著,那也早該悶死了吧?”

    “這人是誰?怎?什?話都敢說,該不會是想出名想瘋了吧?”

    一時之間,議論聲此起彼伏,更有甚者,馬小雙的親戚朋友們已經開罵了,而且還是專挑難聽的罵。

    “麻痹的,你他媽少在這兒胡說八道,滾開!”

    雙手抓住寒心的肩膀,馬小雙一聲怒吼,雙臂陡然用力,他要將寒心整個人直接推得倒在地上。

    “打他!?他……”

    旁邊有人吶喊助威:“打死這個胡說八道的王八蛋……”

    馬小雙做夢也不會想到,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也無法讓寒心動搖分毫,他憋得臉紅脖子粗,憋得額頭上青筋暴露,憋得雙臂肌肉顫抖,可終究不能絆倒寒心。

    “不……不可能的……滾……你媽……”

    先是痛失愛妻,又被寒心攔住去路,偏偏還無法推開寒心,馬小雙的情緒徹底失控了,他怒吼一聲,掄拳就朝著寒心的臉龐砸去:“滾!滾!你媽!”

    眼看著馬小雙那比碗口還粗的拳頭朝著自己的臉部砸來,寒心眉頭突然一皺,原本他是想一把抓住馬小雙揮來的拳頭、然後重重將馬小雙推地上去的,可一想這?一來有可能會繼續刺激馬小雙,所以,一咬牙,他任由馬小雙的那一拳砸在自己的臉上。

    “?!”

    一聲悶響,硬受了馬小雙這強有力的一拳,寒心用舌頭抵了抵火辣辣疼痛的臉部,然後瞪向馬小雙,沈聲說:“打夠了沒有?如果沒有你可以繼續!不過,我保證,再耽誤十分鐘,你的老婆就真的沒救了!”

    “住口!我老婆已經死了,你麻痹……”馬小雙情緒失控,揮拳又要打寒心。

    仰著頭,寒心絲毫不懼馬小雙的拳頭,一字一頓地說:“不止你的老婆會死,你那還未出生的孩子也會死!”

    “?!”

    寒心話音剛落,馬小雙的拳頭再度結結實實地打在他的臉上。

    伸手抹掉嘴角的鮮血,寒心繼續昂著頭瞪視馬小雙,說:“如果再耽誤下去,那就真的是一屍兩命!就因為你失控的情緒,所以你要用你老婆孩子的命來揮霍嗎?”

    “寒心……寒心……”

    一旁,玉麒麟看不下去了,他趕緊沖上來攔在馬小雙和寒心之間。

    老馬也是如此,他起先原本很氣寒心攔路的,畢竟這是忌諱,可寒心說得太堅決了,而且他是見識過寒心那神乎其神的醫術的,所以,他動搖了。

    “寒……寒神醫……”

    攔住情緒失控的馬小雙,老馬問寒心,說:“你真的肯定我兒媳婦和我那未出生的孫子沒死?”

    “我肯定!”

    寒心再次抹了把嘴角的血水,然後指了指棺材底下滴血的地方,說:“老馬叔,你看,棺材的縫隙有鮮血流出來!”

    “那又怎樣?”馬小雙怒罵。

    “因為無知,所以無罪,呵呵……”

    畢竟被馬小雙結結實實地打了兩拳,所以,寒心是有怒氣的,他不輕不重地罵了馬小雙一句,然後繼續對老馬說:“血之所以會鮮紅,是因為呼吸了氧氣,血細胞是活的,而如果人死了,血細胞也就死了,不可能呼吸氧氣,血就不會是鮮紅的而是暗紅的……”

    為了能夠讓在場的人都能夠聽到自己的話,所以,寒心刻意把嗓門放開。

    “各位,我相信你們都不是瞎子,不可能看不到棺材縫隙里流出來的鮮血!”

    說這話的時候,寒心也不怕犯了忌諱,直接走到棺材前,他蹲在棺材旁邊,伸手指了指流鮮血的地方,說:“這血是紅的,而且是鮮紅的,可以肯定,棺材里的人並沒有死!”

    老馬動搖了,但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可是……可是醫院都已經下了死亡通知書……”

    “死亡通知書?呵呵!”

    寒心冷冷一笑,說:“命是玄之又玄的存在,一份通知書能夠證明什??在我的認知世界里,死了幾天幾夜後突然又爬起來的例子多了去了!”

    “心臟停止跳動不是真正的死亡,真正的死亡是人體的細胞全都衰竭!”

    “老馬叔,聽我的,趕緊把棺材板掀開,我要為病人診治,如果再晚幾分鐘就真的來不及了!”

    “這……這……這……”

    寒心說得頭頭是道,句句在理,但是,他的某些觀點太懸乎了,諸如人死了幾天幾夜後又活過來雲雲,老馬等周圍的人都是普通人,何曾聽過這種言論?

    一時之間,老馬急得手足無措。

    要知道,在青城,訂好的棺材板掀開也是忌諱,而且是天大的忌諱,這會讓死者永不瞑目。

    被老馬攔在身後的馬小雙這時候已經冷靜下來了,那原本通紅的雙目現在看起來溫和了許多,他用不確定的眼神看向寒心,試探著問了一句:“你說的都是真的?”

    “麻痹的,你他媽怎?這?磨嘰?”

    見馬家父子猶豫又猶豫,寒心氣得臉都綠了,幹脆,他轉身就進了仁聖堂。

    “喂,你幹嘛去?”

    見寒心扭頭就走,馬小雙慌了,忙要迎上去。

    他是愛自己的老婆的,所以,但凡有一線的希望,他當然舍不得放棄。

    “?當!”

    不等馬小雙走進仁聖堂,突然,一把斧頭被寒心從小藥鋪里扔出來,要不是馬小雙躲得快,估計該被砸到腳背了。

    冷著臉瞪向馬小雙,寒心罵了一句:“傻叉,要?你自己把棺材砸了,要?我上!”

    回頭看了一眼送葬的隊伍,看了眼那口沈重的棺材,馬小雙一咬牙,彎腰就將斧頭撿起來,他轉身走向棺材的同時,口中罵了一句:“最好你說的都是對的,否則我殺你全家……”

    馬小雙話音剛落,突然,寒心一個箭步沖上來,不由分說,一拳就狠狠砸在了他的臉上。

    “?!”

    受了寒心這淩厲的一拳,馬小雙縱然身材魁梧、人高馬大也終究是踉蹌著摔倒在地。

    “我是醫生,救人性命是責任!”

    怒視著跌坐在地捂著臉的馬小雙,寒心冷冷地說:“不過,說到底醫生也是人,我有選擇救你老婆或者不救你老婆的權利!往難聽了說,我幫你,那是情分,不幫你,那是本分!”

    “你要我承擔責任?好啊!你現在就把棺材送到火葬場去,你的婆娘和未出生的孩子燒死不燒死關老子屁事?”

    此刻的寒心,和之前硬扛著讓馬小雙打了兩拳的小青年判若兩人,他捏緊雙拳,渾身上下戾氣滔滔,一如?了狂的猛獸。

    不怪寒心會?這?大的火,因為馬小雙說得太過分了,救不活他老婆就要殺寒心全家,這是什?道理?

    “對……對不起……”

    捂著紅腫的臉,擦掉嘴角的血水,吐掉口中的門牙,馬小雙自覺剛才的話說得太過,神色一黯,急忙道歉:“對……對不起……我就是太擔心我的老婆了……”

    “少他媽磨嘰!”

    因為馬小雙之前的話,寒心也沒了之前救人心切的興致,他原地蹲下,自顧自地點上一支香煙,一邊吞雲吐霧一邊摸猶自生疼的臉部,不客氣地瞪向馬小雙,說:“信老子就把棺材板掀了,不信老子就立馬滾蛋,老子不是觀世音,做不來當了好人被供奉做了壞人被砸廟的大慈大悲!”

    “這……”

    聽了寒心這話,馬小雙猶豫了。

    他握緊斧頭,艱難地看向那口沈重的棺材。

    “不能砸……不能砸……我女兒會死不瞑目的……小雙……一定不能砸啊……”

    這時候,一直伏在棺材上哭的中年婦女說話了,她應該是馬小雙的岳母,張開雙臂攔住馬小雙,又是哭又是鬧的。

    回頭看了一眼正眼都不瞧自己一下的寒心,馬小雙心一狠,直接將手中的斧頭扔地上,然後沖著眾人吼了一嗓子:“繼續上路,去火葬場,走!”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10-9 19:03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