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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八駿穆天子】仁心聖手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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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瘟疫!

    “呃……”

    乍一下聽了林溫柔這話,寒心總算是回想起來他吃的這根黃瓜是之前從林溫柔的嘴里奪過來的,他當時還郁悶林溫柔的口水為什麼會這麼多呢!

    一時之間,寒心的臉綠了,頭頂仿佛有千萬只草泥馬在奔騰,不過,他終究不是一般人,在尷尬了半秒鐘後,他便更加“津津有味”地咀嚼口中的黃瓜,吧?吧?的,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地說:“林村長,你的口水可真甜!”

    “哎喲……”

    林溫柔原以為寒心會嘔吐的,沒想到他竟然會吃得這麼香,而且還一個勁地誇自己的口水甜,作為女孩子,林溫柔更羞了,那種感覺就仿佛是被寒心調戲了一般,頓了頓,她羞紅著臉嬌滴滴地說了這麼一句話:“寒心,你真討厭!”

    為了掩飾內心深處的尷尬和羞澀,林溫柔在說完這句話後就跑了,到菜園子的深處繼續采摘黃瓜。

    原本如母螃蟹一般的林溫柔,如今真就人如其名,溫柔得就好像是一泓清水,她一邊采摘黃瓜一邊用弱弱的語氣和寒心聊天。

    “寒心,你這幾天都去哪兒了呀?”

    寒心這會兒就蹲在林溫柔的身旁,一邊抽煙一邊偷偷欣賞林溫柔姣好的身子,他說:“我就在青城呢,盤下了一家中藥鋪,以後咱藥田里的中藥都從那家中藥鋪銷出去!”

    “真的?”

    聽了寒心這話,林溫柔來勁了,她也不采摘黃瓜了,就這麼興致勃勃地蹲在寒心的身旁,她盯著寒心,眉飛色舞地說:“那有沒有我的份呢?”

    “什麼有沒有你的份?”寒心裝傻充楞。

    作為資深的財迷,林溫柔聽了寒心的話後,急眼了,她先是伸手不輕不重地推了一把寒心,然後才想當然地說:“你不在的這幾天,我每天早上都來給你的藥田澆水呢,難道你的藥材賣出去了不應該分我一點小錢錢?”

    寒心一本正經地回答:“你不是已經吃了菜園子里的黃瓜和西紅柿這些嗎?這就算是分給你的利息了!”

    “寒心,你妹啊!”

    林溫柔不樂意了,再次伸手推了一把蹲在她面前的寒心,直接把寒心推得一屁股跌坐在地,她怒罵:“居然想用幾根黃瓜幾個西紅柿就打?我,你當本姑娘是要飯的?你這個沒良心的,你難道忘了在桂花村是誰罩著你?”

    聽了林溫柔的話,寒心突然面露詭異的笑容,然後問了一句:“你真想分小錢錢?”

    “廢話!”林溫柔用力丟給寒心一個大白眼。

    “要不你做我女朋友吧?”寒心脫口而出。

    “啊?”

    林溫柔似是沒聽到寒心說的話,或者說她聽到了也假裝沒聽到,一時之間,她的臉刷一下就紅了,原本蹲在寒心面前的她忍不住慌慌張張地站起來,然後轉身背對著寒心,頓了頓,她用柔柔的語氣支支吾吾地說:“你……你這算是表白嗎……”

    寒心沒想到自己的玩笑話竟然讓林溫柔做出這麼大的反應,不禁微微一怔,心說,難道林溫柔喜歡我?

    想到這種可能,寒心的老臉也是微微一紅,也虧得他的皮膚夠黑,不然雙頰該染上兩抹紅暈了。

    盯著林溫柔靚麗的倩影,目光落在林溫柔纖細如水蛇的柳腰上,寒心大著膽子說了一句:“嗯!”

    “我……我……我……”

    聽到寒心鼻息中?出來的“嗯”聲,本就害羞的林溫柔更是急得不行,此時此刻,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臉頰有多滾燙,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潛意識里,她想要答應寒心,而且還是迫不及待的那種,只是,話到嘴邊,她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就仿佛嗓子眼被什麼堵住了一般。

    也是在這時候,董薔薇來了,她的腳步輕快,從屋里一直穿到後院。

    “心哥,你還沒吃的吧?我來給你送中飯的!”

    董薔薇說話的聲音非常清甜,人未到聲先到,而話音落下的時候,她已經出現在了林溫柔的視線里。

    此時的董薔薇,手里擰著一個非常可愛的飯盒,三層高的那種,粉紅色,很顯然是她平時在學校用的。

    冷不防看到林溫柔也在,董薔薇不由微微一慌,臉皮薄的她在剎那之間就感覺到耳根子?燒了,她用極其嬌羞的目光看向林溫柔,尷尬地說:“林村長,你也在啊?那什麼……我再去工地上打一盒飯過來……”

    如小白鼠撞到了大臉貓,董薔薇匆匆將手中的飯盒放在身旁的石桌上,然後就扭頭逃也似的跑開。

    將董薔薇慌慌張張逃跑的動作看在眼里,再一聯想到玉如意、紅辣椒這些平日里和寒心走得很近的美女,林溫柔立馬就變臉了,她回身一腳踹在寒心的身上,不輕不重,但卻讓毫無防備的寒心直接驚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寒心,你可真能啊,你這是準備過老婆一個、女朋友一堆、後宮佳麗三千的生活嗎?”

    俏臉猶自熏紅著,可是,雙手叉腰站在寒心面前的林溫柔卻是那麼彪悍,一如?飆了的母螃蟹一般,她說:“我告訴你,想把本姑娘納入你的後宮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有坐擁佳麗三千的本事才行!若是沒有三頭六臂,若是沒有超人的本事,本姑娘憑什麼讓你糟蹋?哼!”

    丟下這句話,林溫柔就殺氣騰騰地坐到了石桌旁邊的躺椅上,她也不客氣,端起董薔薇送來的飯盒就大快朵頤,一邊吃還一邊品頭論足。

    “嘖嘖嘖,寒心,你可真能享受啊,人家董老師給你弄了兩個小菜哦,溜肝尖,醬牛肉,這算不算是愛心午餐呀?好吃!真好吃……”

    “呃……”

    聞著飯香,聽著林溫柔醋意十足的話,跌坐在地的寒心欲哭無淚。

    當然,欲哭無淚是他假裝出來的,事實上,他現在激動得不行,從林溫柔的話里,他算是聽出來了,如果自己找幾個女朋友的話林溫柔似乎並不介意,但前提是他寒心得要有本事才行。

    一想到有一天林溫柔、董薔薇、竹葉青這些美女或許真能被自己統統給收了,寒心就激動得不行,跌坐在地的他表面上是苦著臉,心底其實早就笑得抽風了。

    很快的,董薔薇就又端著一個飯盒回來了,不過這次的菜就不是溜肝尖和醬牛肉了,而是豬肉炒白菜,和李二狗等工地上的建築工人一個標準的夥食,這飯她原本是打算給林溫柔吃的,畢竟溜肝尖和醬牛肉是她偷偷為寒心開小?做的,僅此一份。

    可是,讓董薔薇郁悶不已的是,她的愛心午餐溜肝尖和醬牛肉竟然被林溫柔吃到了肚子里,而且還是吃的一點不剩的那種。

    “心……心哥……你將就著吃這個吧……”

    董薔薇當然不好明著數落林溫柔,畢竟林溫柔的氣場比她的要大,在林溫柔的面前,她只能當一個安靜的美少女,於是乎,她就尷尬地將豬肉炒白菜遞給寒心,順帶著解釋了一句:“溜肝尖和醬牛肉已經被二狗哥他們搶光了……”

    寒心也不客氣,接過董薔薇遞來的飯菜就開始大快朵頤地扒拉,餓鬼投胎一般。

    看到寒心吃得香,董薔薇熏紅的臉頰上盡是歡喜。

    吃過午飯,寒心便起身去胡寶虎家了,自從被九命碧眼蛇咬過後,胡大年就落下了半身不遂的病根,常年坐在輪椅上,雖說寒心已經用北鬥七星針連續好幾次給他紮針,如今胡大年已經能夠站起來,但九命碧眼蛇殘留在他體內的蛇毒依然沒有完全消除,如今寒心已經和神農鼎融合,真氣充沛,可以用“滿天星針法”徹底將胡大年體內的蛇毒化解。

    這會兒正是中午吃飯時間,按理說胡寶虎一家人應該聚在家里吃飯才對,但是,讓寒心意外的是,院子里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沒有。

    “咦?”

    寒心心中狐疑,於是就主動推開緊閉著的大鐵門進了院子,然後大聲地喊:“胡寶虎,你在家嗎?”

    寒心一連喊了兩聲,二樓才傳來人聲,不過,說話的人卻不是胡寶虎,也不是胡大年,而是索方蜜。二樓的索方蜜只從窗簾後面露出半個頭,看她高高盤起的頭?濕漉漉的,臉頰也是微紅著,很顯然是在洗澡。

    只從窗簾後面露出腦袋的索方蜜看起來非常漂亮,她用略微尷尬的語氣問樓下站著的寒心,說:“心哥,你怎麼來了?”

    寒心仰著頭對二樓只露出腦袋的索方蜜說:“小蜜,我來給胡大爺紮銀針呢,他在家嗎?”

    索方蜜的小名“小蜜”是一個備受爭議的詞,所以,除非她最親的人,不然是不好意思稱呼她的小名的,寒心也是順口這麼一說,但是,聽在索方蜜的耳中,那意思就不一樣了。

    本就被浴室里的水熏得滿面熏紅的索方蜜在聽了寒心的話後,臉刷的一下就紅到了耳根子,她有一瞬間的失神,頓了頓,她用尷尬不已的語氣說:“心哥,我舅舅和表哥都在養雞場忙呢,你先上樓來坐回,我去把他倆叫回來吧?”

    “不用這麼麻煩,我自己去養雞場找他們就行了,你繼續洗澡吧,洗白白了才美呢!”寒心丟下這麼一句玩笑話,然後就轉身出了院門,徑自朝著養雞場的方向走去。

    “……”

    看著寒心漸漸遠去的背影,回味著寒心說的那些話,索方蜜只感覺自己的臉頰都紅透了。

    或許是緊張吧,當她將窗簾再次拉上的時候,光著身子的她突然忍不住咳嗽了一下:“咳咳……咳咳咳……”

    “咦?難道是因為昨晚淋雨所以感冒了?”

    索方蜜心中狐疑,但也沒在意,畢竟年輕,感冒這種小病她是從來都沒放在心上的。

    ……

    胡寶虎家的養雞場就在樓房後面的一處窪地里,規模很大,既產土雞蛋又產土雞,除了胡寶虎之外,還雇了幾個村民當幫手,平日里胡大年這位閑不住的老人也會幫襯。

    很快的,寒心就到了養雞場門口,此刻,養雞場的大院子里,胡寶虎和雇傭的幾個幫手正頹然蹲在地上,胡大年則是坐在輪椅上。

    眾人的面前,擺放著近百只已經死掉的雞,這還不算,正有兩名身著白大褂的養雞場工人不時地從養殖場里面出來,每出來一次就又會擰著七八只死雞,兩個工人慌慌張張地說:“虎哥,這樣下去可不行,咱們養雞場的雞會全都死掉的……”

    “胡寶虎,怎麼死了這麼多雞,這是怎麼回事?”

    看到如小山丘一般堆在一起的死雞,寒心微微皺眉,趕緊邁步迎上去。

    看到來人是寒心,神色黯然的胡寶虎急忙站起來迎接,他苦笑著說:“心哥,養雞場的雞都染了瘟疫,我這次要破產了……”

    “什麼?瘟疫?”

    冷不防聽了胡寶虎這話,寒心的心不由猛地一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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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詭異的病癥

    “是啊!天殺的瘟疫!唉……”

    胡寶虎滿臉的哀愁,用長籲短嘆的語氣說:“心哥,今兒一早我就?現有雞死亡,而且死的還全都是孵蛋的老母雞,這會兒已經死了有三百多只了……”

    頹然坐在輪椅上的胡大年也是滿臉的哀傷,他告訴寒心,說:“最近天氣太燥熱了,山里各種毒氣、瘴氣漸漸覆蘇,加上昨晚又突然來了一場瓢潑大雨,更是滋生出了各種能夠令家禽致命的病毒……”

    除此之外,幾個養雞場的工人也都紛紛你一言我一語地把情況告訴寒心。

    頓了頓,胡大年突然靈機一動,他激動地對寒心說:“寒心,您是咱們桂花村公認的神醫,你能不能幫我救救這些雞啊?”

    “爸!”

    聽了胡大年的話,胡寶虎趕緊說:“人家心哥又不是獸醫,你不要為難心哥!我請的獸醫這會兒已經在來桂花村的路上,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到了!咳咳……咳咳……”

    胡寶虎話剛說完,突然忍不住咳嗽起來,咳得眼淚嘩嘩流的那種。

    將胡寶虎咳嗽的動作看在眼里,寒心不由微微皺眉,用極其不確定的語氣問了一句:“你感冒了?”

    “沒有啊!”

    胡寶虎這會兒已經停止咳嗽了,他搖了搖頭,滿頭霧水地說:“估計是吸入了空氣中的灰塵吧!我今兒早上起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呢!”

    聽了胡寶虎這話,寒心微微點頭,頓了頓,他蹲在地上,擰起一只已經死了的雞上下打量。

    這是一只成年的老母雞,個頭很大,雖然已經死了,但閉著的眼睛卻滿是眼淚,頭部、臉部以及身上都略顯水腫,不僅如此,雞屁股處盡是濕濕的雞屎,很顯然,這只母雞在死前曾腹瀉不止。

    除此之外,母雞身上的毛亂糟糟的,有很多羽毛甚至已經脫落,看得出來,母雞在死前曾掙紮過,或者說它在死前神經非常紊亂,就好像人?瘋了一般要?到處打滾要?橫沖直撞,把羽毛給弄掉了許多。

    將這只母雞的癥狀看過後,寒心又隨意擰了幾只雞來看,毫無例外,這些雞都有上述癥狀,要?是流眼淚,要?就是頭部臉部水腫,要?就是腹瀉或者精神紊亂。

    上述癥狀或單獨出現在一只雞的身上,或多個癥狀以不同的組合出現在一只雞的身上。

    “流眼淚、水腫、腹瀉、神經紊亂,這是……”

    寒心雖然不是獸醫,但是卻對這種癥狀非常敏感,想到某種可能,他本就懸著的一顆心更是直接跳到了嗓子眼。

    頓了頓,他趕緊對胡寶虎說:“胡寶虎,能不能帶我去看看養雞場里其他的雞?”

    胡寶虎對寒心非常信服,所以,聽了寒心的話,他也沒猶豫,當即帶著寒心朝著養雞場里走去。

    養雞場對環境的要求極其嚴格,任何一個進養雞場的人都必須換上白大褂、接受全身消毒,因為太過麻煩,所以,一般的養雞場是不允許非工作人員進入的,也因此,胡寶虎在養雞場的進門處拴了四條兇神惡煞的狼狗。

    寒心還沒走進呢,四條兇神惡煞的狼狗就開始躁動起來,一個個沖著寒心撕牙咧嘴地狂吠,把脖子上的鐵鏈子搖晃得一通響。

    胡寶虎是個絕對的粗人,見四條狼狗用力狂吠,他當即踹了幾腳,然後罵了一句:“媽的,別叫了,心哥是咱們家的貴人!”

    狼狗似通人語,或者說是害怕胡寶虎,所以,聽了胡寶虎的話,全都乖乖趴在地上不動彈。

    越過四條狼狗,寒心跟著胡寶虎進了唯一通往養雞場深處的一個小隧道。

    這條隧道就是消毒用的,寒心進了隧道後,胡寶虎先是將一套白大褂遞給寒心,說:“心哥,為了你的安全,你穿上這個吧!”

    “我懂!”

    寒心笑著接過白大褂,然後穿了上去。

    再然後,小隧道上方的噴霧器里就噴出清涼的消毒水,如洗澡的噴頭一般,當然,水量非常小,而且細密,並不會讓寒心濕身。

    消過毒後,寒心和胡寶虎這才推開小隧道盡頭的門。

    門外,是一排又一排的大棚,每個大棚都非常長、非常寬、非常高,如擺放在海灣的巨型集裝箱一般。

    一眼望去,少說也有二十個養雞大棚。

    因為天熱,為了保持空氣良好,大棚的窗戶是開著的,有鼓風機掛在窗戶上使勁地鼓風,呼呼呼的冷風吹起,使得這里的空氣比外面要清涼許多。

    “咯咯咯……咯咯咯……”

    雞鳴聲此起彼伏,從每一個養雞大棚里傳出來,就仿佛是在賽歌一般,振聾?聵,盡是將鼓風機?出的聲音和人說話的聲音都壓制住。

    於是,寒心和胡寶虎說話的時候只能交頭接耳,就仿佛是兩個聾子。

    此時,那兩名身著白大褂的工人正穿梭在每一個大棚里,每次出來手里都擰著幾只死雞。

    注意到胡寶虎的眼中盡是心疼,寒心於是就和他聊天解悶、分散注意力:“胡寶虎,行啊,沒想到你的養雞場規模這麼大!”

    “呵呵……”

    聽到寒心的誇獎,胡寶虎不由露出了憨實的笑容,他如害羞的大姑娘一般撓了撓後腦勺,然後又指著遠處翠綠的小山丘,說:“心哥,看到了吧,我準備在那座山上再弄一個養殖場,專門養黃牛!”

    朝著胡寶虎?手指著的小山丘望去,寒心不由在心中暗嘆好美,頓了頓,他拍了拍胡寶虎的肩膀,說:“牛肉市場一直在蒸蒸日上,你這個主意不錯!有眼光!哈哈!”

    一邊聊一邊走,很快的,在胡寶虎的帶領下,寒心就進了其中一間養雞的大棚。

    無怪胡寶虎會是整個桂花村、甚至百花鎮都首屈一指的養雞專業戶,他的養殖大棚做得非常的專業,大棚就好像載客火車的車廂一般,中間是過道,兩邊是雞圈,每一個雞圈都非常幹凈,數以幾萬計的雞就在這一個又一個的小雞圈里,加上鼓風機不停地吹來涼風,所以,大棚里竟然絲毫沒有臭味,更誇張的是,過道里竟然一顆雞屎都看不到,可以想象,胡寶虎雇來的工人們非常專業,胡寶虎的管理也非常一流。

    隨意在雞棚里轉悠了一圈,然後,寒心就蹲在其中一個雞圈的面前開始細細地打量。

    因為之前已經在養雞場外的院子里看過死雞的癥狀,所以,寒心這次就專門針對那些癥狀細致地觀察。

    此時,他觀察的雞圈里總共有四只雞,或許是因為見了寒心這個生人,所以其中一只雞似乎很興奮,時不時會上躥下跳,身上的羽毛不時被刮落,不僅如此,這只雞還會時不時地咳嗽、打噴嚏。

    另一只雞的精神狀態則非常差,它蜷縮在雞圈里,就好像瞌睡來了一般,眼睛時不時地閉上又睜開,它的眼睛里,明顯有眼淚,頭部、臉部也都是水腫的,尤其是雞冠,因為水腫而略顯蒼白。

    又一只雞則是不停地拉肚子、腹瀉,寒心蹲在雞圈門口看了不過兩分鐘的時間它就排了好幾次泄,拉出來的雞屎很濕很濕,就好像人拉肚子了一樣。因為腹瀉,這只雞屁股處的羽毛很臟。

    寒心一連抽查了好幾個雞圈的雞來觀察,癥狀都大同小異。

    頓了頓,寒心皺著眉頭問胡寶虎,說:“胡寶虎,你有沒有統計過這些雞最近產蛋的數量?”

    “唉!”

    聽了寒心的話,胡寶虎不由嘆了一口氣,他說:“心哥,不瞞你說,我現在最頭疼的就是產蛋量的問題,大概是從上個月開始,產蛋量就下降了,昨天我統計過一次,產蛋量比以前平均少了將近三成!”

    聽了胡寶虎的話,寒心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頓了頓,他又問胡寶虎:“那你有沒有稱量過成年雞的體重是否下降呢?”

    “有啊!”

    胡寶虎用極其郁悶的語氣說:“心哥,我這個養殖場的設備還是非常先進的,你看看!”

    胡寶虎說著,指了指其中一個雞圈,雞圈的上方掛著一個電子儀器,這個一起可以測量雞的實時體溫、體重。

    胡寶虎一邊為寒心解說這個儀器的作用和使用方法一邊對寒心說:“心哥,我現在最郁悶的就是雞的體重問題,從幾天前開始,這些雞的體重就漸漸下降了,明顯是長瘦了!”

    聽了胡寶虎的話,寒心推測說:“因為雞的體重下降,所以,雞的食糧應該也下降了,這幾天養雞場對雞飼料的消耗量應該也下降了,對不對?”

    “咦?”

    聽了寒心這話,胡寶虎不由微微一驚,說:“心哥,沒想到你還是養殖的行家啊?”

    寒心淡淡一笑,說:“我就是嚇推測而已!”

    胡寶虎接口,說:“是的,最近的飼料消耗量明顯減少,我一直在猜測,之所以這些雞會死,肯定就是因為食量減少的問題,你想啊,人如果吃不去飯了,那免疫力肯定就隨之下降,然後疾病也就跟著來了!”

    寒心和胡寶虎正聊得起勁呢,突然,大棚外傳來一陣掌聲。

    “啪啪啪!啪啪啪……”

    寒心和胡寶虎心中狐疑,隨即循聲望去。

    此時,大棚外正站著一名身著白大褂的男人,他約莫三十歲左右的年紀,高高瘦瘦的,因為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鏡,所以給人一種非常專業的感覺。

    男人一邊鼓掌一邊誇胡寶虎,說:“胡老板,您分析得可真是太專業了,難怪能夠把養雞場做得這麼好!”

    “哎喲,黃哥,你總算是來了!”

    看到男人,胡寶虎面露欣喜之色,趕緊快步迎上去,寒心面帶微笑,緊隨其後出了大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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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獸醫專業戶

    胡寶虎先是和男人寒暄了兩句,然後激動不已地抓住男人的手,說:“黃哥,您可一定要救救我,養雞場就是我的命哪!”

    “這位朋友是……”

    被胡寶虎稱為“黃哥”的男人撫了撫眼鏡框,然後看向跟在胡寶虎身後始終面帶微笑的寒心。

    “哎喲,你看,我都忘了介紹!”

    胡寶虎只顧著擔心自己的雞,聽了黃哥的話,這才指著寒心對黃哥說:“黃哥,心哥是咱們桂花村的村醫,醫術高明得很,他比你小幾歲,您就管他叫寒心就成!”

    胡寶虎說著,又向寒心介紹黃哥,說:“心哥,黃文濤黃哥是青城市‘黃氏獸醫院’的少老板,同時也是青城市的連鎖藥店‘黃氏中藥房’的當家,不僅如此,黃哥還是青城市中醫協會的金牌會員,中醫、西醫、西醫都精通,尤其是獸醫方面的專家……”

    寒心不是傻子,自然從胡寶虎的話里聽出來胡寶虎非常奉承黃文濤,因此,在聽了胡寶虎的介紹後,寒心趕緊熱情地將手伸向黃文濤,客客氣氣地說:“黃哥,您好!”

    “你好!”

    黃文濤仿佛沒看到寒心伸來的手一般,或者說他壓根就不屑和寒心這種鄉野村醫握手,所以,他淡淡地回了一句後就繼續和胡寶虎說話,直接將寒心晾在一旁。

    胡寶虎看起來粗枝大葉,但實際上心思細膩,他自然將這個細節看在了眼里,也因此,他潛意識里對黃文濤的巴結就減了幾分,如果不是因為要仰仗黃文濤救自己的養雞場,他估計該翻臉了。

    “呵呵……”

    和黃文濤聊天的同時,胡寶虎偷偷地朝著寒心看了一眼,眼中有歉意。

    寒心倒是不在意,他淡淡一笑便將自己伸出去準備和黃文濤握手的手給縮了回來,然後就在一旁安靜地聽黃文濤和胡寶虎聊天。

    聊了一會,黃文濤突然有意無意地說了這麼一句:“咦,小虎,我記得你有一個表妹去年到外省打工了,她現在過得怎樣?”

    黃文濤委實不客氣了,直接稱呼比他還大了兩歲的胡寶虎為“小虎”,不得不說,他太托大了。

    胡寶虎樂意稱呼比自己小的寒心為心哥,也巴不得寒心稱呼他為‘小虎’,畢竟寒心救了他的爸爸,他佩服寒心,可黃文濤就不一樣了,如果不是他現在有求於人,指不定就該撕破臉了。

    “真沒想到黃哥還記得我表妹!呵呵……”

    露出一個牽強的笑,胡寶虎對黃文濤說:“黃哥,我表妹已經打工回來了,這會兒正在家呢,您先幫我看看我的雞到底得了什麼病,下午咱一起吃飯,成不?”

    “什麼?小蜜已經回來了嗎?那實在是太好了!”

    聽了胡寶虎的話,黃文濤大喜,眼中隱隱有激動在閃爍,就仿佛是餓慌了的狼聽到胡寶虎家竟然藏有美味佳肴一般,當即,他大搖大擺地走進大棚里,一邊走一邊說:“虎哥,你就放心吧,不管這些雞得了什麼病我都能幫你治好!”

    “麻痹的,聽到我表妹在家你就來勁,還稱呼老子為虎哥了,次奧!”

    見黃文濤走進大棚里,胡寶虎便黑著臉湊到寒心耳邊悄悄地說:“心哥,這個混蛋是個色鬼,而且驕傲得很,你別和他一般計較!”

    “我哪能是那麼小氣的人?”

    寒心配合著用悄悄話回了胡寶虎一句,然後兩人就跟著進了大棚。

    黃文濤領著寒心和胡寶虎在每一個大棚里轉悠,時不時會從雞窩里掏出一枚雞蛋,也不客氣,直接將雞蛋遞給胡寶虎,說:“虎哥,土雞蛋可是好東西,咱下午飯就吃這個吧!”

    胡寶虎只得忍住心中的不快捧著黃文濤遞來的雞蛋。

    頓了頓,黃文濤又從一個雞窩里擰出來一只老母雞,說:“虎哥,老母雞是大補,今晚的晚餐小雞燉蘑菇肯定是少不了的了!”

    “我……”

    用衣襟和雙手捧著十幾個雞蛋的胡寶虎看著黃文濤遞來的老母雞,黑著臉說:“黃哥,我兩手不空,拿不了了!”

    “得,寒心,你來擰著吧!”

    黃文濤說著,將手里擰著的老母雞遞給跟在胡寶虎身旁的寒心。

    “呵呵……”

    寒心面露柔和的笑容,但卻沒有伸手去接黃文濤遞來的正撲騰翅膀咯咯亂叫的母雞,仿佛是沒看到一般,一如之前黃文濤不和他握手一般,絲毫沒有客氣的打算。

    黃文濤見寒心不給自己面子,眼鏡鏡片後面那雙小眼睛里不由閃過一絲不快,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哈哈一笑,又將母雞給扔回了雞圈里,就如同扔垃圾一般隨意。

    頓了頓,黃文濤對半開玩笑的口吻對胡寶虎說:“小虎,你這位朋友似乎很不給我面子呢?”

    “黃哥,你可真會開玩笑!”

    寒心接口,用不溫不火的語氣說:“我哪敢不給您面子?實話說了吧,我就是看到您這樣的大人物緊張而已!您想想,您可是中醫協會里的金牌會員,而我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山野村醫……”

    “嘿嘿……”

    聽了寒心這話,胡寶虎不由露出一個奸猾的笑容,頓了頓,他同樣用巴結的語氣對黃文濤說:“黃哥,您別介意,心哥就是緊張而已!”

    聽了寒心和胡寶虎的話,黃文濤的神色這才稍稍緩和,他刻意不露痕跡地瞪了寒心一眼,然後小聲地罵了一句:“鄉巴佬!”

    如將黃文濤當猴耍的寒心和胡寶虎聽了黃文濤這話,彼此相視一眼,臉上盡是對黃文濤的鄙夷。

    轉悠了好半天大棚,黃文濤這才走出大棚,寒心和胡寶虎自然一個勁地含笑跟在身後。

    很快的,三人就出了養雞場到了養雞場外的院子里。

    搬了一把椅子給黃文濤坐下後,胡寶虎急忙蹲在黃文濤的面前,然後用討好的語氣說:“黃哥,您看出來我的養雞場里那些雞得了什麼病了嗎?”

    胡寶虎說這話的同時,趕緊將一支平日里舍不得抽的昂貴香煙遞給黃文濤,甚至還為黃文濤把煙點上。

    黃文濤翹起二郎腿坐在樹蔭下,一邊吞雲吐霧一邊哼小曲,就仿佛沒聽到胡寶虎說的話一般。

    將黃文濤的做派看在眼里,胡大年滿臉的不快。

    沒辦法,胡寶虎只得腆著臉又問了一句:“黃哥,您倒是說話嘛,兄弟我急得很!”

    黃文濤聽了胡寶虎這話,這才不緊不慢地說:“小虎,我先給你說說你那些雞的癥狀吧!”

    “行!”聽了黃文濤這話,胡寶虎趕緊豎起耳朵。

    刻意瞥了一眼蹲在胡大年身旁的寒心,黃文濤用極其自信的語氣說:“那些雞最明顯的癥狀就是咳嗽、打噴嚏,有的則是腹瀉、拉肚子!更有的則是因為高燒而流眼淚、水腫!”

    “嗯?”

    聽了黃文濤這話,寒心不由微微一怔,對黃文濤的認識也加深了一些,單憑黃文濤的這些話寒心就知道,黃文濤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所以,情不自禁的,原本並不看好黃文濤的寒心也忍不住偷偷地豎起耳朵聽黃文濤講話。

    似是察覺到了寒心對自己的在意,黃文濤臉上的自信更盛,他繼續得意洋洋地說:“以我多年的從業經驗來看,這些雞明顯是受了風寒,因風寒導致咳嗽、流淚、水腫,因風寒而導致腹瀉、拉肚子,因風寒而導致精神不振,食量減少、體重降低、產蛋量降低!所以,你的雞是受了風寒!”

    “什麼?風寒?”

    聽了黃文濤的話,胡寶虎微微一怔,忍不住用將信將疑的語氣追問:“黃哥,你沒有看錯吧?風寒怎麼會傳染呢?風寒怎麼會導致雞圈里的雞成片死亡呢?”

    寒心也微微皺眉,因為根據他的診斷,這些雞明顯不是風寒。

    “風寒為什麼不能傳染?”

    黃文濤聽了胡寶虎的質疑,不樂意了,臉一冷,說:“只要是風寒就能傳染,這是醫學常識好不好?”

    “我……”

    被黃文濤一句話噎下來,胡寶虎沒詞了,他一個醫學界的門外漢哪能知道風寒會不會傳染?

    頓了頓,胡寶虎只得腆著臉說:“黃哥,那你說現在應該怎麼辦吧?”

    “當然是給我錢啊!”

    黃文濤也是直接,他淡淡一笑,說:“把診金、藥錢這些準備好,我現在就開藥,只要過了今天,我保證雞圈里那些生病的雞就會康覆!”

    黃文濤說著,朝著身後那兩名跟隨自己的助手招了招手,當即,連個助手就將一個藥箱擰了上來擺在黃文濤的面前。

    胡寶虎用弱弱的語氣問了一句:“黃哥,您看看需要多少錢呢?”

    黃文濤思索了片刻,說:“診金加藥錢,總共是八千塊,咱倆是老朋友了,我就收你六千塊!怎樣,哥哥我夠仗義吧?”

    “六千就六千吧!”

    並不會談生意的胡寶虎暗自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說:“只要黃哥能夠保證把雞圈里那些生病的雞治好,給多少錢都行,畢竟那是我的命!”

    “保證?”

    聽了胡寶虎這話,黃文濤不樂意了,他用不耐煩的語氣說:“小虎,你這麼說可就過分了,哪個醫生敢保證一定能夠把病患治好啊?畢竟每個病患都是獨特的體質,哪怕是神醫在世也不敢保證的!如果你非要保證的話,那就找別人吧!”

    “這……”

    聽了黃文濤這話,胡寶虎犯難了,雖說黃文濤說的在理,可他卻覺得風險很大,這要是錢花了沒治好病怎麼辦?

    下意識的,胡寶虎向寒心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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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禽流感

    見胡寶虎向自己偷來求助的目光,寒心淡淡一笑,旋即將視線投向黃文濤,他用極其溫和的語氣說:“黃哥,您不是專業的嗎?既然是專業的,為什麼不敢保證一定能夠治好這些生病的雞?在我看來,也只有那些庸醫才敢說自己不敢保證把病患治好!”

    “你……”

    冷不防聽到寒心這位“鄉巴佬”用質疑的語氣和自己說話,黃文濤的臉色微變,作勢就要?飆。

    不等黃文濤說話,寒心繼續接口說話,依舊是不溫也不火的語氣:“古往今來,醫生的職責就是治病救人,就是將病患從病魔的手中解救出來,從什麼時候開始,醫生竟然連向病患承諾的勇氣都沒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哼!”

    聽到寒心幾次三番出言嘲諷自己,黃文濤絲毫不覺尷尬,反而冷冷地瞪著寒心,說:“聽寒醫生這口氣似乎有把握把這些生病的雞治好啊?我真是好奇寒醫生的醫術了!要不你給我露兩手?”

    黃文濤算死了寒心不過就是懂得粗淺醫術的門外漢,要不然也不能在桂花村混不是?

    寒心淡淡一笑,說:“我畢竟不是獸醫,所以,治好這些病雞的把握是沒有的,但是我卻知道這些病雞絕不是患了流感這麼簡單!”

    “呵呵……”

    黃文濤連連冷笑,眼中盡是對寒心的鄙夷,頓了頓,他故意面露好奇之色,然後說:“寒醫生,那你說說看這些雞到底是得了什麼病呢?”

    盯著冷笑連連的黃文濤,寒心一字一頓地說:“禽流感!”

    “什……什……什麼……”

    冷不防聽了寒心這話,原本蹲在地上用滿含期待的眼神看著寒心的胡寶虎驚得騰一下從地上跳起來,就連坐在輪椅上的胡大年也陡覺心中一緊,臉色難看至極,他的牙關不停地打顫,說話的語氣支支吾吾的:“寒……寒心……你……你不要胡鬧……怎……怎麼會是禽……禽……禽流感呢……我……我們的養雞場一直都非常……非常注重環境衛生的……絕對……絕對不會是禽流感……”

    胡寶虎也無法淡定了,他哆嗦著身子對寒心說:“是……是啊……心……心哥……你……你不要開玩笑好不好……這……這會嚇死人的……”

    “哈哈……哈哈哈……”

    聽了寒心的話,黃文濤的臉色也是一驚,不過,只片刻的功夫,他臉上的驚駭就被得意所取代,他一個勁地哈哈大笑,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一連笑了差不多一分鐘才稍稍緩過氣來。

    頓了頓,黃文濤用更加鄙夷的眼神盯著寒心,說:“寒心,我該怎麼說你好呢?語不驚人死不休?哈哈!你可真夠無聊的,居然用這麼可怕的傳染病來嚇唬小虎!莫非你是看到那六千塊的診金所以眼紅了?可即便眼紅你也不能胡說八道啊,禽流感多可怕?能夠隨便亂說?年輕人,我勸你一句,想要賺錢得走正道,別整天尋思著歪門邪道!”

    “真的不是禽流感嗎?”

    寒心冷冷一笑,直視黃文濤,原本臉上掛著的微笑突然間便被淩厲所取代,他的眼神,鋒芒如刀,他直視著黃文濤,一字一頓地說:“黃文濤,如果你沒有眼瞎,你應該可以看到那些病雞、死雞的癥狀!病雞精神不振,導致食量減少、體重驟減、產蛋量下降,病雞的呼吸道也出了問題,咳嗽、打噴嚏、流眼淚,病雞頭部、臉部、雞冠水腫,腹瀉、拉肚子,導致屁股處的羽毛全是雞屎,甚至因精神紊亂而上躥下跳、導致羽毛脫落等等!”

    “這些癥狀中或單獨一種出現在某只病雞、死雞的身上,或以不同的組合同時出現在一只病雞、死雞的身上!我想請問,這不是禽流感是什麼?”

    寒心說這話的時候,還從院子里擺放著的那些死雞里找證據,每一個癥狀都在死雞的身上得到了證實,有理有據!

    “這……這……”

    聽了寒心這話,黃文濤有些急眼了,因為寒心說的這些癥狀都是他之前在大棚里看到過的,他當時也尋思過這些雞是不是患了禽流感,但最終他否決了這一想法,因為禽流感太可怕了,他寧可相信這些雞染的是普通的流感也不是禽流感,這種心思,很有點自欺欺人的意思。

    黃文濤當時還尋思,不管這些雞得的是什麼病,他只要把六千塊錢賺到了就行,至於事後這些雞是死是活關他屁事?

    可是,如今寒心居然把他刻意隱瞞的事實說出來了,這讓黃文濤瞬間就六神無主。

    一時之間,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的他急忙尷尬地坐好,雙膝並攏,頭微微埋著,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禽流感,這是一種非常可怕的傳染性疾病,這種病首先在鳥類、禽類的身上出現,然後通過染病體的糞便、肉類、甚至呼吸傳播到人類的身上。

    人類患上禽流感後,如果治療及時的話,恢覆會很快、而且也不會留下後遺癥,但如果患病的人是體弱多病的人類,或者延誤了治療的最好時期,那麼就有可能?展成急性肺炎、急性呼吸病、肺出血、胸腔積液等多種並?癥,從而導致死亡!

    “咳咳……咳咳咳……”

    似是太過緊張,一旁,胡寶虎一個憋不住就再次咳嗽起來,他一個勁地咳嗽,咳得眼淚都流出來的那種,一邊咳嗽一邊用近乎顫抖的聲音催促一言不?的黃文濤,他說:“黃哥,你說話啊,心哥說的是不是真的?養雞場的雞是不是真患了禽流感?咳咳……咳咳咳……”

    見胡寶虎咳嗽得厲害,寒心微微皺眉,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升起。

    “我……我……我……”

    被胡寶虎催促,黃文濤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終咬牙死撐,他說:“小虎,你不要聽寒醫生胡說八道,這個世界上哪來的那麼多禽流感?再說了,你的養雞場設備設施都那麼先進,而且雞群都是定期注射傳染病疫苗的,怎麼能感染了禽流感呢?我個人認為這就是普通的流感!”

    “你放屁!”

    聽了黃文濤自欺欺人的鬼話,寒心是再也無法忍受了,他?腳走到黃文濤的面前,然後怒視著黃文濤,說:“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明明也認為這是禽流感,但是你卻不願意承認,為什麼,你是怕你六千塊的診金拿不到手嗎?黃文濤,做人要有底線,做醫生的更要有醫德,不要為了錢而昧了自己的良心!你應該很清楚如果養雞場真的染了禽流感的後果,你也應該知道這個養雞場的活雞、雞蛋等等都是銷往青城市的,如果到時候咱們桂花村全村、乃至青城市都染了禽流感,請問這樣的後果你是否可以承擔得起?”

    “為了區區六千塊錢,你難道要讓全青城市都籠罩在禽流感的陰霾中嗎?”

    “心哥,你過分了!”

    聽了寒心的話,胡寶虎的臉上隱隱有憤怒在湧動,他壓抑著心中的不快,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你是神醫不假,但是你也不是獸醫啊,你不要蠱惑人心好不好?咱先聽聽黃哥的說法成不?算兄弟我求你了!”

    “胡寶虎,你也瘋了嗎?”

    寒心萬萬沒有想到胡寶虎居然也會站在黃文濤那邊,他冷眼直視胡寶虎,說:“你如果沒有瞎眼應該可以看到我之前說的那些禽流感的癥狀都出現在了這些病雞、死雞的身上!還有,你沒有?現連你自己都在咳嗽嗎?你也有可能染了禽流感!當務之急是要將死雞拿到青城市防疫站去化驗,確定是否真的是禽流感!”

    “咳咳……咳咳咳……”

    急火攻心,胡寶虎再次咳嗽起來,他憋著氣,反問寒心,說:“如果是禽流感又如何?如果不是禽流感又怎樣?”

    寒心不假思索地回答:“如果不是禽流感,一切都好,如果是禽流感,咱們要盡快將養雞場里的雞全都焚燒,避免禽流感病毒的傳播!”

    “這……這……”

    聽了寒心這話,胡寶虎只覺渾身一軟,頭重腳輕的他一個站立不穩就跌坐在地,幾名工人作勢就要扶他,卻被他瞪了一眼嚇回去了。

    癱坐在地,胡寶虎如瘋了一般喃喃自語:“不!絕不可能是禽流感,如果全都焚燒那就是幾百萬的軟妹幣,如果全都焚燒,那我就一無所有了!我絕不能被打回原形,絕不!”

    “黃哥,你告訴我,這絕不是禽流感,我的養雞場絕不會感染禽流感,對不對?你告訴我?”

    見胡寶虎向自己投來求助的目光,而且是那麼可憐的表情,黃文濤的心里只覺七上八下的,頓了頓,他黑著臉看向寒心,說:“寒心,我也認為這不是禽流感,你不要聳人聽聞!”

    “次奧!”

    聽了黃文濤這話,寒心是真憋不住了,張口就罵了一句,甚至直接撲上去將黃文濤的衣領揪住,他怒視著黃文濤,一字一頓地說:“你這個沒有良心的混蛋,沒有醫德的醫生,你憑什麼睜眼說瞎話?你憑什麼不顧禽流感的危害而欺騙胡寶虎?”

    冷不防讓寒心揪住衣領,而且寒心渾身上下都是殺氣騰騰的氣勢,一時之間,黃文濤嚇懵了,滿頭大汗的他就這麼呆楞楞地坐在椅子上,雙瞳皺縮,屁也不敢放一個。

    “寒心,你給老子住手!”

    一旁,胡寶虎終於是撕破了最後一層臉皮,他雙眼通紅,如猛虎一般從地上爬起來,一把就從後面將寒心抱住。

    胡寶虎身材魁梧,堪比人熊,加之此刻的他正在氣頭上,所以力氣很大,抱住寒心的同時,雙臂陡然一沈,狠狠將寒心朝著地上推去。

    寒心猝然遭襲,雖不至於被胡寶虎推倒,但也足夠狼狽,???連退三步。

    穩住身形,寒心冷冷地看向滿臉戾氣的胡寶虎,冷笑連連,他說:“胡寶虎,我怎麼突然就不認識你了呢?”

    “寒心,你給我滾蛋,老子的事情不要你插手!”

    怒視著寒心罵了一句後,胡寶虎當即從兜里掏錢,一個勁地往猶自呆呆坐在椅子上的黃文濤的懷里送,他用急切的語氣說:“黃哥,六千塊錢我給你,現在就給你,你一定要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的養雞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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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撕破臉皮

    將這一切看在眼里,胡大年總算是有動作了,坐在輪椅上的他面皮一陣抖動,顯然是怒極,突然,他騰一下從輪椅上站起來,現在的他也僅僅只能勉強站立,他站起來的瞬間,整個人就直接朝著胡寶虎的方向倒去,他怒罵:“胡寶虎,你這個天殺的,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這話一出,顫抖著雙腿勉強站立的胡大年就撲通一聲朝著地上摔去,正好就摔在了胡寶虎的腳下。

    “爸……爸……”

    聽到身後傳來“撲通”一聲悶響,胡寶虎心中一緊,趕緊回身,不顧一切將胡大年抱住:“爸,你不要動怒,我這是為了咱家的養雞場好啊,咱家的命全都搭在了養雞場上,咱的養雞場絕不能被禽流感毀掉,如果全毀了,那就真被打回原形了,到時候咱就窮了!兒子不想讓你這麼大歲數了還過苦日子……”

    “呵呵……”

    躺在胡寶虎的懷里,胡大年連連冷笑,此時的他老淚縱橫,顯然也是禁不住這次養雞場變故的打擊,頓了頓,他長籲短嘆地說:“小虎,你忘了嗎?咱家祖上一直都是窮得叮當響,你爺爺那輩整日吃樹皮度日不也過來了?咱胡家本來就一無所有,又哪來的打回原形?錢沒有了可以再掙,但是,我們不能為了錢而把良心扔給狗吃啊!我已經是大半邊身子都埋進黃土里的人了,你難道要讓我帶著歉疚下地獄嗎?”

    “爸……”

    聽了胡大年這話,胡寶虎只感覺自己的心都碎了,他含著淚說:“爸,咱家是窮,但是咱不偷不搶啊,養雞場是你兒子我一拳一腳拼出來的,我沒有虧欠任何人!再說了,有我在,您一定可以長命百歲的……”

    “你這個不孝的東西!”

    胡大年一邊流淚怒罵,他說:“你是沒偷沒搶,但是如果養雞場真的染了禽流感,如果咱再不及時處理,那後果就太嚴重了,到時候不僅全村的人會感染禽流感,甚至青城市也會染上禽流感啊!你難道忘了嗎?昨天紅老板才雇人來運走了一千多只土雞和三千多枚土雞蛋!如果真是禽流感,那……那……”

    胡大年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後怕,急火攻心,一口氣提不上來,當即暈厥過去。

    “胡大爺!”

    寒心原本想讓胡大年勸說胡寶虎的,哪知道胡大年竟然暈了,見勢不對,他趕緊迎上來,不由分說就要用針灸術搶救胡大年。

    “寒心,你這個混蛋,滾開!”

    然而,讓寒心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胡寶虎竟然會一把將之推開,這一次,寒心一個不留神,直接被胡寶虎推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胡寶虎,你他媽瘋了嗎?怎麼逮誰咬誰?”

    再次從地上爬起來,寒心一個箭步沖到胡寶虎的面前,不由分說,揮手就是一拳轟在胡寶虎的臉上。

    “?!”

    伴著一聲悶響,胡寶虎的臉部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

    “你……”

    見胡寶虎用近乎呆滯的目光盯著自己,寒心微微一怔,忍不住說了一句:“你怎麼不躲?”

    “心哥!”

    胡寶虎咬著牙、含著淚,一字一頓地對寒心說:“是您救了我爸,您對我有恩,我也很清楚你是為了我好,但是,你不是我,不知道養雞場對我有多重要!你不會忘記我之前才和你說過我準備再搞一個養牛的基地吧?如果養雞場毀了,我就變成了窮光蛋,我就再也沒有拼搏的本錢了!所以,這一次,你就讓我自己選擇吧!我堅信我的養雞場沒有染上天殺的禽流感,這條路是我選的,我跪著也會走下去,我求求你,不要再幹擾我的選擇了,可以嗎?”

    聽了胡寶虎這話,寒心怒吼一聲:“可是你選擇的路已經危害到了其他人的生命安全!”

    “唉!”

    話一出口,寒心不由頹然嘆了一口氣,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如果寒心也處在胡寶虎的位置,或許他也寧可相信養雞場沒有染上禽流感吧!

    所以,頓了頓,寒心用稍微緩和的語氣勸說胡寶虎,他說:“兄弟,聽我的,咱現在先讓防疫站的人來對養雞場做一個徹底的檢查,萬一不是禽流感呢?”

    “萬一是呢?”

    胡寶虎直視寒心,冷冷地說:“萬一是禽流感,我的養雞場就會被焚燒,到時候一百多萬塊錢就都會打水漂!”

    寒心苦笑,搖著頭淡淡地說:“你真是瘋了!”

    “心哥,你走吧,不要管我,我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我求你!”

    頹然地將猶自昏迷不醒的胡大年抱住,胡寶虎緩緩起身,然後對黃文濤說:“黃哥,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回家說吧,順便麻煩你救救我爸!”

    沖著頹然站在原地的寒心得意一笑,黃文濤當即帶著自己的兩個助手跟著胡寶虎離開養雞場。

    除了養雞場的院門,胡寶虎似想到了什麼一般回頭對幾個養雞場的工人說:“把養雞場給我看好了,任何人都不能進大棚!”

    幾個工人都是桂花村的村民,剛才寒心和胡寶虎、黃文濤等人的爭論他們自然聽在了耳中。

    其中一個村民用弱弱的語氣問胡寶虎,說:“虎哥,如果真像寒醫生說的,咱的養雞場染了禽流感怎麼辦?”

    “你放屁!”胡寶虎怒罵了一句,然後又說,“全都給我好好守著,這個月的工資我每人給你們多加兩千塊!”

    聽了胡寶虎這話,幾個工人不由得面面相覷,末了,他們全都面露歡喜之色,紛紛對胡寶虎說:“謝謝虎哥,我們一定會守住養雞場的!”

    “嗯!”聽了眾人的話,胡寶虎深深地瞪了寒心一眼,這才背著胡大年、領著黃文濤等人離開。

    “唉……”

    看著胡寶虎那漸漸遠去的背影,再看看院子里那幾個正蹲在一旁談論著?了工資後該如何如何花的話題,寒心只覺心情特別沈重,他微微嘆了一口氣,暗自感慨說:“都是錢害人啊!”

    頓了頓,寒心也走了,獨自一人朝著村衛生室方向走去,背影瘦弱,陽光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映在斑駁的田坎上,是那麼的孤單……

    回到家里,寒心先是頹然坐在後院的躺椅上,微閉著雙眼,似很疲憊的樣子。

    據寒心所知,禽流感通過鳥類、禽類傳染給人類後,早起的癥狀和普通的流行性感冒非常形似,?熱,鼻塞、流涕、咳嗽、咽痛、全身乏力等等。

    西醫治療禽流感,一般采用的方式就是先隔離,然後針對病人表現的病癥對癥下藥,到目前為止,並沒有一種可以直接有效地根治禽流感的西藥,所以,西醫治療禽流感的周期很長,最少也要半個月才能讓患者康覆。

    禽流感的死亡率很高,達到了百分之六十,而且傳染性很強,通過人與人之間的呼吸就能傳染,因此,在醫學界,這是一個非常棘手的疾病!

    就目前的中醫?展水平而言,如果不配合西醫,很難攻克禽流感。

    此時,寒心之所以倚靠在躺椅上閉目,看似是在養神,實際上是在腦子里搜索治療禽流感的中藥配方。

    寒心雖然傳承了神農鼎幾千萬年的記憶,但是在古華夏的歷史上,因為語言習慣和現代有著很大的差異,所以,寒心想要從記憶里搜尋古典醫經里對於禽流感的記錄需要花很大的功夫。

    當然,寒心也未必就敢保證他的記憶里有關於古華夏的禽流感的記錄,畢竟古代的空氣環境比現在要好很多,很多疾病都是沒有的,就目前人類?展的歷程來看,有文獻記載的最早?生的禽流感在1878年,當時被稱為“雞瘟”,而且是?生在意大利!

    此時的寒心,看似仰面躺在藤條編制的躺椅上睡覺,實際上他的腦子在飛快轉動,比起計算機運行的速率更快,伴著他腦子的轉動,各種古典醫經、藥典、記錄在他的腦子里閃現,如果他願意,一定會是名聲最響的歷史學家、古籍文學家……

    寒心的記憶,大抵可以追溯到“神農鼎”出世的蠻荒太古到“神農鼎”因某種原因而失去靈性的唐宋年間。

    他的腦子里,藏著太多太多歷史上沒有記錄的歷史,藏著太多太多被後人曲解的史實!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不覺,寒心就在躺椅上躺了將近一個小時,在這以個小時的時間里,寒心就仿佛從那玄之又玄的太古世界到唐宋年間的歷史長河里旅遊了一次回來,這段時間里,他也終於有所?現。

    睜開眼的瞬間,寒心只感覺頭腦中一片空明,那因為禽流感而始終盤旋在心頭的霧霾漸漸散去。

    從記憶中,寒心搜尋到了古華夏的歷史上幾次?生過禽流感,最聳人聽聞的是春秋戰國時期的趙國,當時趙國舉國上下染了禽流感,因此便吳國輕易吞滅。

    事後,越王勾踐臥薪嘗膽,終於得知那場禽流感不是天災,而是人禍,是吳王夫差暗中指使當時的毒王散播的禽流感病毒。

    而在當時,禽流感病毒被時人稱為“惡鬼瘴氣”!

    寒心根據中了惡魔瘴氣的人所表現出來的癥狀可以推測,這個“惡鬼瘴氣”就是今日的禽流感病毒!

    當即,寒心從躺椅上站起來,然後一溜煙鉆進藥田里,他準備配制出一副由他改良後的“惡鬼瘴氣”的解藥“清心潤肺散”,他想試試這副由當時趙國的一個五名老郎中配制的藥是否真的可以破解禽流感病毒。

    寒心一邊在藥田里采摘必要的中藥一邊在心中念叨:“魚腥草……金銀花……連翹……梔子……板藍根……”

    寒心正忙得起勁呢,突然,門外有人叫他的名字:“心哥……心哥……咳咳……心哥……”

    對方一邊叫他一邊咳嗽,從聲音來分辨,正是胡大年的外甥女、胡寶虎的表妹索方蜜。

    “在家呢,你進來吧!”

    寒心回了一嗓子的同時,心中卻暗自狐疑:“小蜜不在家陪客人,這時候來找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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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我喜歡你

    寒心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索方蜜的腳步聲,不過,幾乎是同一時間,小豆豆就開始狂吠起來:“汪汪……汪汪汪……”

    “哎喲……”

    聽到狗叫聲,前腳剛踏進寒心家房門的索方蜜不由嚇了一跳,頓了頓,她趕緊沖著在後院的寒心說:“心哥,你家小豆豆要咬我呢!救命……”

    “呃……”

    聽了這話,寒心的臉都綠了,當即沖著通向門外的走廊吼了一嗓子:“畜生,連美女都要攔,你缺心眼嗎?”

    “嗷嗚……”

    聽了寒心這話,小豆豆那個委屈了,原本將索方蜜死死攔住的它當即幽怨地叫了一聲,然後夾著尾巴逃向隔壁林溫柔家,唯恐被暴力的寒心踢幾腳。

    “我的媽呀,這狗居然也能聽懂心哥說話……”

    見小豆豆夾著尾巴從自己的身旁呼嘯而過,索方蜜被嚇了個半死,心有余悸的她一邊用手輕撫自己砰砰亂跳的胸脯一邊縮頭縮腦地走進寒心家後院。

    剛剛吃過中飯,索方蜜一身簡約的打扮,穿平地鞋,黑色長褲,灰色體恤衫,頭上還戴著遮陽帽,很顯然她是要去村頭的菜園子上班了。

    她齊腰的烏黑長?綁了個馬尾辮,幹凈利落,配合上她清新的外表,給人一種清麗脫俗的感覺。

    “哇喔,心哥,你家後院真夠大的!”

    這還是索方蜜第一次進寒心家後院,所以,乍一下看到後院里比足球場還要寬闊的藥田,她不由掩嘴輕呼出聲。

    不得不說,寒心家的後院真的是太漂亮了,有各種藤架子,有花有草,藥香、花香沁人心脾。

    即便索方蜜是地地道道的山里人也不禁由衷的讚嘆:“真的好漂亮哦,像小說里寫的皇宮後花園哦……”

    “哈哈……”

    聽了索方蜜的誇讚,寒心不由哈哈大笑,頓了頓,寒心丟下手頭的工作,然後從藥田里迎面走向索方蜜:“小蜜,你找我幹嘛啊?”

    “……”

    又一次聽到寒心稱呼自己為“小蜜”,索方蜜的臉刷一下就紅透了,注意到寒心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她不由自主地微微埋頭,眉宇間盡是難掩的嬌羞。

    不過,即便覺得被寒心這麼稱呼不怎麼自在,但索方蜜似乎並沒有生氣的意思,相反的,她埋頭的時候,嘴角甚至還微微上揚,顯然是打心底里喜歡寒心這麼稱呼自己。

    要是讓這會兒正在索方蜜的表哥胡寶虎家喝酒吃肉的黃文濤看到這一幕,指不定會氣死。

    黃文濤之前和胡寶虎從養雞場回到胡寶虎家,不過就是腆著老臉叫了一聲“小蜜”,立馬被索方蜜直接推得跌坐在地。

    到現在黃文濤還一邊吃肉一邊揉屁股喊疼呢!

    “那……那什麼……”

    索方蜜微微失神後,繼續埋著頭用支支吾吾的語氣對寒心說:“心……心哥……我之前洗了個澡……然後……然後就感冒了……你……你能不能給我抓點藥呀……”

    “你也感冒了?”

    聽了索方蜜這話,寒心微微皺眉,不自覺的就更靠近索方蜜一些,不由分說,伸手就用手背去碰索方蜜的額頭,他要確定索方蜜是不是?高燒了。

    “咿呀……”

    索方蜜這樣的大姑娘是最敏感的,冷不防被寒心用手背摸額頭,她嚇了一跳,一聲驚呼,趕緊後退躲閃。

    雙手護胸,索方蜜警惕地盯著寒心,紅著臉用無比嬌羞的語氣說:“心……心哥……你……你幹嘛摸人家呀……”

    注意到索方蜜眉宇間的嬌羞和不悅,寒心這才意識到索方蜜是誤會自己了,趕緊解釋說:“小蜜,你不要誤會,我不是要摸你,我是要看看你是不是?高燒呢!再說了,我真要摸你你不能摸額頭啊?”

    說這話的時候,寒心不露痕跡地瞥了一眼索方蜜被雙臂環繞著的胸脯。

    “哦……”

    如呆萌的小白兔一般木訥地點了點頭,索方蜜這才又靠近寒心,甚至還刻意微微墊腳,將自己的額頭遞到寒心的面前。

    腦子里回想著寒心那句“再說了,我真要摸你也不能摸額頭”,索方蜜就忍不住下意識地緊了緊自己的衣襟,唯恐胸前的飽滿將衣服的領口撐破。

    再次伸手碰了碰索方蜜的額頭,一陣一陣的滾燙傳入寒心的手背,寒心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不由自言自語一般驚呼出聲:“果然是?高燒了呢!”

    “難怪我一直感覺腦袋暈沈沈的呢!原來是?高燒了呀!”

    聽了寒心的話,索方蜜便說:“心哥,會不會是昨晚冒雨播撒種子的時候感冒的呢?”

    盯著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索方蜜,寒心先是微微搖頭,又微微點頭,他的眉頭皺得很深,一雙眼睛怔怔地盯著索方蜜,似要將索方蜜看透一般,一副心事重重的神態。

    注意到寒心微微皺著眉,索方蜜不禁有些慌亂,她忍不住用弱弱的語氣問寒心,說:“心哥,你老盯著人家看幹嘛呢?”

    寒心刻意擠出一抹牽強的笑,然後問索方蜜,說:“小蜜,你外公怎麼樣了?”

    “咦?心哥也知道我外公暈倒的事情嗎?”

    聽了寒心的話,索方蜜心中狐疑,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不久之前寒心就說了要找胡大年,當時索方蜜在洗澡,還是她告訴寒心胡大年在養雞場的。

    想到自己的外公,索方蜜不由微微嘆了一口氣,她說:“外公吃了黃文濤的藥後,這會兒倒是已經醒過來了,可他似乎也感冒了,這會兒正躺在床上咳嗽呢,唉!”

    很顯然,胡寶虎並沒有把養雞場或許染了禽流感的事情告訴索方蜜,要不然這個小丫頭哪還有閑工夫去村頭的菜園子上班啊?

    “胡大爺也感冒了?”

    聽了索方蜜的話,寒心更加篤定,養雞場絕對是染了禽流感病毒,要不然胡家的人怎麼能都感冒了呢?

    眉宇間的皺紋更深,寒心又問索方蜜,說:“小蜜,你除了感覺腦袋有些暈沈外還覺得哪兒不舒服?”

    索方蜜想了想,說:“鼻子癢癢的,總忍不住打噴嚏,喉嚨也不舒服,時不時會咳嗽,每一次咳嗽都會流眼淚……”

    索方蜜說的,正是流感的癥狀,也就是說,索方蜜極有可能是感染了禽流感。

    想到這種可能,寒心再不遲疑,一個箭步就沖進了藥田里,繼續埋頭采摘需要的藥草,他一邊忙活一邊對索方蜜說:“小蜜,你先坐一會,我馬上給你配藥!”

    見寒心神色凝重,索方蜜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不過就是感冒而已,心哥你給我一點感冒藥不就行了嗎?跑藥田里去幹嘛?”

    寒心和胡寶虎胡大年的心態是一樣的,他可不希望索方蜜這個天真的女孩為了禽流感的事情而操心。

    所以,他索性裝作沒有聽到索方蜜的話,繼續埋頭采摘藥草。

    索方蜜在後院轉悠了一圈,實在是憋不住了,畢竟這會兒已經到了菜園子上班的時間,她得去上班呢,所以,她就對菜園子里的寒心說:“心哥,要不這樣吧,你幫我配藥,我先去菜園子里上班,我不能讓董老師和楊秋姐姐兩個女人在菜園子里忙活!”

    說完,索方蜜就準備走了。

    寒心趕緊出言制止,語氣生硬:“不行!”

    已經確定索方蜜是感染了禽流感,寒心可不能讓索方蜜出去,要不然該傳染給董薔薇和楊秋、李二狗等正在菜園子里的人了。

    “為……為什麼呀……”

    索方蜜沒想到寒心竟然會不讓自己走,不禁微微一楞,滿臉的霧水。

    “因為……因為……”

    寒心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和索方蜜說,總之絕不能告訴索方蜜她是患了禽流感,不然該把女孩子給嚇倒了,所以,支支吾吾了半天,寒心幹脆腆著老臉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小蜜,我想和你談談心呢,喜歡和你這樣的美女相處,你就多陪我聊聊唄?”

    “這……”

    冷不防聽了寒心這話,索方蜜的臉刷一下就紅到了耳根子。

    雖說索方蜜曾去外省打過工,但作為從小就在桂花村土生土長的女孩子,索方蜜是一個很保守的女孩子,要不然她也不能因為黃文濤喊她一聲“小蜜”就把人黃文濤推倒在地了。

    在索方蜜看來,寒心的話無異於是表白,所以,她才會紅著臉呆呆地站在原地。

    腦子里回蕩著寒心剛才說的話,索方蜜只感覺自己仿佛是沈浸在了蜜罐子里,所以,好半天過去,她這才乖乖巧巧地坐到寒心家後院的那根躺椅上。

    悶著頭,紅著臉,索方蜜用弱弱的語氣問寒心,說:“心哥,你想和人家聊什麼呀?”

    “聊什麼都行!”

    寒心這會兒正忙著采摘藥草呢,所以就隨便敷衍了一句:“對了,小蜜,你有男朋友沒有?”

    “哎喲……”

    冷不防聽了寒心這句沒頭沒尾的問話,索方蜜差點沒羞得直接從躺椅上摔下來,頓了頓,她憋著羞紅的臉說:“我在外面打工的時候倒是有男孩子追求過我,不過被我拒絕了!”

    寒心隨口問了一句:“為什麼?”

    “因為我不喜歡他呀!”索方蜜紅著臉回答,語氣輕柔,嬌羞。

    寒心又隨口問了一句:“那你喜歡誰?”

    “我喜歡……”

    索方蜜脫口而出,她盯著正埋頭在藥田里忙活的寒心,伴著她說這話,她的心也騰一下跳到了嗓子眼。

    或許是被狂跳的心堵住了喉嚨,索方蜜終究沒有把心里話說出來,這一刻,她的腦子里一一浮現過林溫柔、董薔薇的影子。

    索方蜜是漂亮,或者可以說是整個桂花村的村花,但是,和林溫柔、董薔薇這樣的女孩子比起來,她就明顯感覺到了自卑。

    所以,最終,索方蜜的聲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嘆息:“唉!”

    聽到索方蜜嘆息,寒心不禁來了興趣,於是就?頭問索方蜜:“喜歡誰嘛?怎麼還突然嘆氣了?”

    這麼一會的功夫,寒心總算是把需要的藥草都采集好了,說話的同時,他悠哉悠哉地從藥田里走出來。

    “我……我……我……”

    見寒心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索方蜜的美目不禁有些迷離,“我喜歡你”這四個字一直盤旋在她的嗓子眼,她吞不回去,也吐不出來,所以,最後,她一個沒憋住,直接就開始咳嗽:“咳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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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疫情蔓延

    “小蜜,你怎麼樣了?”

    見索方蜜咳得實在是太厲害,寒心不敢再開玩笑了,趕緊飛快迎上去,不由分說,抓起索方蜜的手腕就開始把脈。

    怕自己的咳嗽會影響寒心把脈的判斷,所以,索方蜜雖然止不住地想要咳嗽,但還是生生憋住了,她任由寒心抓著自己的手腕,另一只手則捂住自己的嘴巴,偶爾還是會咳嗽兩下,但她始終捂著嘴巴,以至於臉都憋紅了。

    頓了頓,寒心結束把脈,他在心中暗道:“小蜜的情況很不樂觀,高燒一直在升高,只怕如今已經是四十度的高溫了!如果任由病情惡化,只怕她的肺會燒出問題來!”

    想到這種可能,寒心急忙先放下配制清心潤肺散的決定,轉而對索方蜜說:“小蜜,你的高燒越來越嚴重了,咱們先到屋里,我為你施針祛熱!”

    “嗯……咳咳……”

    索方蜜強壓著想要咳嗽的沖動,乖乖地跟著寒心進了屋里。

    見索方蜜在客廳的沙?上坐下後,寒心先是倒了一杯熱水給索方蜜,說:“小蜜,來,你先把這杯水喝了,熱水可以潤肺清喉,稍稍緩解你的咳嗽!”

    “好的,謝謝心哥!”

    索方蜜客客氣氣地接過寒心遞來的水杯,她坐在沙?上,雙膝並攏,顯得非常乖巧,喝水的動作也是那麼溫柔。

    一杯熱水喝下去,索方蜜只感覺自己一直癢癢的喉嚨果然好了不少,咳嗽的沖動也不是那麼強烈了,與此同時,她因為咳嗽而憋得通紅的臉頰也逐漸恢覆白凈,就連眼中朦朧的淚花也不見了蹤影。

    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狀況明顯好了不少,索方蜜不由讚嘆了一句:“咦?真沒想到一杯熱水也能有這麼大的奇效呢!”

    “那當然啊!”寒心得意一笑,說,“只要是感冒了,多喝熱水沒壞處!”

    說話的功夫,寒心已經從懷里掏出銀針,見寒心單手捏著銀針,時不時在自己的眼前晃悠,最怕打針吃藥的索方蜜只感覺心中一陣突突,眼看著寒心手中那枚銀針早晚要刺向自己,索方蜜嚇得額頭直冒冷汗,忍不住支支吾吾地說:“心……心哥……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紮針呀……我……我怕疼……”

    “你的高燒非常嚴重,只有紮銀針才能快速退燒,要是這麼拖下去,你的病情會惡化的!”

    寒心淡淡一笑,安慰說:“你放心吧,我紮針是不會疼的,最多就是銀針咋進你皮膚的剎那仿佛是被螞蟻咬了一下蜜蜂蜇了一下而已!”

    “那……那好吧……”

    索方蜜聽了寒心這話,只得硬著頭皮點頭,不過頓了頓她又忍不住問寒心,很嬌羞的語氣:“那……那要紮哪兒呢……”

    寒心幾次給胡大年紮銀針的時候索方蜜都在一旁看著,她清楚地記得,寒心的銀針幾乎把胡大年的全身上下都紮了一個遍,一想到寒心也有可能讓自己脫了衣服脫了褲子什麼的,索方蜜就羞得不行,她在想,如果寒心真要求她脫衣服脫褲子的時候她是該答應呢還是拒絕呢,想到羞人處,她的臉刷一下就紅透了。

    “紮手指頭!”

    蹲在索方蜜面前的寒心說這話的時候已經伸手抓住索方蜜的手腕,他將索方蜜的手放在索方蜜並攏的膝蓋上,作勢就要紮針。

    “咿呀……”

    眼看著寒心手中的銀針就要朝著自己的指尖紮來,索方蜜嚇了一跳,條件反射一般將手給縮了回去。

    “心……心哥……”

    如小孩子一般將雙手藏到背上,此時的索方蜜,胸前的飽滿完全展露出來,那兩團高聳的軟玉仿佛隨時都會撐破衣服,呼之欲出,她支支吾吾地說:“心……心哥……十指連心哪……我……我怕疼……”

    “呃……”

    見索方蜜幾次躲閃,寒心不禁滿頭的黑線,同時,他的額頭也微微一皺,似是有些生氣。

    注意到寒心眉宇間的周圍,索方蜜心中一緊,頓了頓,她輕咬著貝齒說:“對不起,我就是害怕而已!”

    說話的同時,索方蜜再次將自己藏在背上的右手伸了出來,然後主動放在面前的膝蓋上,手背靠著膝蓋,掌心朝上,青蔥般的五指微微顫抖著。

    “這有什麼好害怕的啊?”

    見索方蜜主動把手伸出來給自己紮,寒心眉宇間的皺紋這才稍稍舒展,為了分撒索方蜜的注意力,他故意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小蜜,和來姨媽或者生孩子相比,紮手指頭不過就是小兒科呢!”

    “哎喲,心哥,你真壞!”

    聽到寒心竟然當著自己這個大姑娘的面拿“姨媽”以及生孩子這種事情來說事,索方蜜不禁臉頰微紅,心也隨之撲通撲通地跳起來。

    “嘿嘿……”

    幾乎是索方蜜話音落下的同時,寒心的臉上便露出了一個邪邪的笑,與此同時,他拇指和食指捏著的銀針已經飛快紮進索方蜜右手的中指指尖!

    為了避免索方蜜吃痛後會不由自主地縮手躲閃,寒心紮針的同時,另一只手飛快出擊,將索方蜜的手腕壓住。

    這麼一來,他的手就不可避免地碰到了索方蜜的大腿。

    “咿呀……”

    果然,指尖仿佛是被螞蟻咬了一下蜜蜂蟄了一下後,索方蜜吃痛,不由驚呼出聲,下意識地想要縮手躲閃。

    寒心壓在索方蜜手腕處的手趕緊?力,五指如大石頭一般緊緊地將索方蜜的手腕以及大腿壓在一塊。

    感覺到寒心壓在自己的手腕和腿上的手碰到自己的大腿,而且還是羞人的內側,本來都已經鼓足了勁準備縮手躲閃的索方蜜只感覺渾身一僵,渾身上下仿佛石化了一般。

    索方蜜一直是一個非常保守的女孩子,她從不在外人面前穿裙子、露腿的短腿,哪怕滿村的女人都穿露出大腿的短裙,哪怕大熱的天,她也始終穿著長褲。

    從小到大,她的身子從沒有被異性摸過碰過,哪怕是被褲筒包裹著的大腿。

    所以,冷不防讓寒心這麼一碰,索方蜜只感覺自己的臉頰刷一下就紅到了耳根子,心也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眼,甚至於,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也不禁有些迷離。

    “小蜜,我說過不疼的,你不要再亂動了,不然銀針會誤傷到你的!”

    察覺到索方蜜不再掙紮,寒心這才將壓在索方蜜手腕和大腿上的手縮回來,頓了頓,他開始慢慢用拇指和食指輕撚紮進了索方蜜中指指尖的銀針針尾。

    伴著他撚針的動作,那紮進了索方蜜中指指尖的銀針便開始慢慢地旋轉起來,旋轉的幅度很小,幾乎是三五秒鐘才能旋轉一周。

    與此同時,寒心暗暗將一縷無形無狀的真氣通過真氣注入索方蜜中指指尖的穴位——中沖穴!

    在中醫理論里,中沖穴具有舒厥開竅、清心泄熱的功效。

    古華夏的中醫典籍里就有這樣的記載:“中沖穴者,主治暈厥、熱病、心痛、中暑、小兒夜啼、咽喉腫痛、頭痛如破、身熱如火……”

    許多鄉野老中醫遇到夜啼不止的嬰兒都會用銀針紮嬰兒的中沖穴,從而抑制小兒夜啼的癥狀。

    病人高燒不退,以銀針刺激中沖穴往往會收到奇效!

    伴著真氣湧入自己的中指指尖中沖穴,索方蜜只感覺自己的中指指尖仿佛有無名的氣流湧入了一般,時而腫脹時而幹癟,時而咋熱時而清涼,這種感覺讓她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暢,尤其是原本麻癢難熱的喉嚨,只片刻的功夫就舒服了,再也沒有了想要咳嗽的沖動。

    不僅如此,原本因為?高燒而腦袋勻稱、精神不振、渾身乏力的癥狀也得到了緩解,索方蜜似乎能夠感覺到一泓清泉順著中指蔓延向全身各處,頭腦一片清明,渾身一陣涼爽。

    寒心繼續輕輕地撚針,繼續將無形無狀的真氣注入索方蜜的中指指尖刺激中沖穴。

    大概幾分鐘過去,索方蜜的指尖處突然閃現出一顆米粒般大小的白色光點,緊接著,她平放在膝蓋上的手掌心里又分別出現了六顆光點,總共就是七顆,從光點的排布來看,正是浩瀚星空中的北鬥七星!

    七星看似微小如塵埃,但卻璀璨奪目,灼灼光華將索方蜜那本就白皙的掌心映照得炫目不已。

    “好漂亮!”

    索方蜜不懂北鬥七星針,作為女孩子,她只知道手心中的七顆米粒大小的光點非常漂亮,之前寒心幾次為胡大年施針,她都是遠遠看著的,當時因為沒有看真切,只感覺寒心的針法非常神奇,竟然能夠?出白光,而今親眼目睹了北鬥七星針的神乎其神,她不由驚得目瞪口呆。

    她那如黑寶石一般漂亮的大眼睛因為激動而睜圓,眼珠子仿佛要掉到地上一般。

    她怔怔地盯著掌心處的異象,親眼目睹象征著北鬥七星的七顆米粒光點各自?出一條光線,最終連為一體。

    當七星連線的剎那,她掌心處的光華更盛,如炫目的陽光一般,逼得她睜不開眼。

    白光乍起的剎那,索方蜜更覺渾身舒暢,頭腦清明。

    “呼!”

    伴著寒心長長的呼氣聲,他驟然提針。

    針尖脫離索方蜜指尖的剎那,光華突然散去,一切歸於平淡。

    將銀針收回懷里後,寒心又伸出手背摸了摸索方蜜的額頭,高燒已經退去。

    索方蜜呆楞了半天才從驚駭中回過神來,她盯著寒心,用激動不已的語氣說:“心哥,你的針法真是太神奇了,我感覺我的感冒已經好了呢!”

    “還沒好!”

    寒心微微搖了搖頭,說:“你的感冒非常嚴重,現在只是暫時緩解了而已,如果不能根治,永不了多久你又會?高燒、咳嗽不止!”

    寒心當然不能告訴索方蜜她患的是禽流感,於是就說成是很嚴重的感冒。

    他雖然用北鬥七星針暫時讓索方蜜恢覆了健康,但是,禽流感病毒始終還潛伏在索方蜜的身體里,如果不能將禽流感病毒徹底滅殺,索方蜜用不了多久又會反覆生病。

    索方蜜是真覺得自己的感冒已經好了,所以,聽了寒心的話後,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不就是昨晚淋了雨所以感冒嗎?哪有這麼嚴重呀?”

    “你先在這里坐回,我去給你配藥!”

    寒心怕解釋得越多越讓索方蜜起疑,無奈之下,只得裝作沒有聽到索方蜜的嘀咕。

    說著,他起身前往後院,準備開始配制“清心潤肺散”。

    不過,就在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竟然是紅辣椒打來的。

    “嗯?”

    寒心心中狐疑,當即按了接聽鍵,然後笑問電話那頭的紅辣椒,說:“紅老板,有事?”

    “寒心,不好了啦!”

    電話里,紅辣椒用非常焦急的語氣說:“今兒一早有好幾個客人舉報我,說我家酒店的菜有問題,他們全都感冒住進了醫院,這會兒連衛生局和防疫站的領導都打電話找我談話了,怎麼辦呀……”

    聽了紅辣椒的話,寒心只感覺自己的心猛地咯?了一下,他不禁在心中暗道:“疫情已經蔓延開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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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清心潤肺散

    紅辣椒繼續在電話里說話,很焦急也很無助的語氣。

    “寒心,你不是精通醫術嗎?你能不能過來幫我看看那些舉報我的人感冒是不是真和我有關呀……”

    聽了紅辣椒的話,寒心不禁皺起了眉頭,他刻意強壓著心頭的憂慮,然後問紅辣椒,說:“有幾個人進了醫院?他們都點了什麼菜?”

    紅辣椒不愧是商界的精英,寒心需要的答案她老早就準備好了,聽了寒心的話,她趕緊說:“目前已經有八個人向衛生局、防疫站舉報我,他們全都患了感冒,而且高燒不止,這會兒全都住進了一醫呢!點的菜嘛,每個人點的菜都不一樣,但是他們都點了酒店的兩道特色菜,一道是西紅柿炒雞蛋,一道是小雞燉蘑菇!”

    西紅柿炒雞蛋和小雞燉蘑菇雖然是家常菜,但是因為紅辣椒是從胡寶虎的養雞場采購的土雞蛋和土雞,所以,這兩道家常菜便成了她的酒店的招牌菜,但凡進紅辣椒大酒店消費的,一般都會點這兩道菜,堪稱美味佳肴,比起山珍海味還要讓食客流連忘返。

    在紅辣椒大酒店,西紅柿炒雞蛋和小雞燉蘑菇都是限量銷售的,畢竟胡寶虎的養雞場產出的土雞蛋和土雞根本就不夠用,可以想象,這兩道招牌菜有多?受歡迎。

    聽了紅辣椒的話,寒心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又問:“土雞蛋和土雞都是你從胡寶虎的養雞場采購的?”

    “是呀!”

    紅辣椒在電話那頭點了點頭,不過,敏銳的她很快就?現了問題的關鍵,於是,她就忍不住問寒心,說:“該不會是土雞蛋和土雞出了問題吧?”

    就目前的局勢來看,當然是土雞蛋和土雞出了問題,但是,養雞場畢竟是胡寶虎的,寒心也不好亂說什麼,如果因為他的話而導致紅辣椒結束和胡寶虎的合作,那他就郁悶了。

    所以,頓了頓,寒心索性裝傻充楞,他說:“我也不太清楚!幹脆這樣吧,你就先接受衛生部門和市里防疫站的調查,等領導們查出了結果再說,我現在過來也不頂用!”

    “唉!也只能這樣了!”

    電話里,紅辣椒微微嘆了一口氣,然後又說:“寒心,我知道你醫術高明,所以這件事你無論如何也要幫我!”

    寒心安慰說:“紅老板,你就放心吧,咱是合作夥伴,我幫你幫誰?”

    “行!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得到了寒心的承諾,紅辣椒這才悻悻然地掛掉了電話。

    和紅辣椒通過電話後,寒心更加覺得這事非常嚴重,所以,趕緊的,他丟下客廳里的索方蜜就要鉆進後院,一邊走一邊叮囑索方蜜,說:“小蜜,你就在客廳里待著,千萬不要出門,你的感冒非常嚴重,如果再感染到風寒的話就嚴重了,知道嗎?”

    寒心之所以這麼說是不希望索方蜜出門將禽流感傳染出去。

    “心哥!”

    索方蜜也不是傻子,他將之前寒心和紅辣椒打電話時說的話聽在耳中記在心里,這會兒又見寒心這麼焦急,她似乎猜到了什麼,便忍不住問寒心,說:“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我表哥的養雞場出了什麼大事?”

    索方蜜之所以會這麼覺得,那是因為這一天她都覺得大家夥怪怪的,先是胡寶虎和胡大年火急火燎地去養雞場忙活,索方蜜想去幫忙他們還不讓,接著就是胡大年暈倒,胡寶虎帶著獸醫黃文濤來家里,索方蜜當時又問胡寶虎是不是養雞場出了事,胡寶虎明明滿臉的哀愁但卻強笑著安慰索方蜜,說養雞場里沒有事,讓她不要擔心。

    而今到了寒心這兒,見寒心就因為自己的感冒而忙得手忙腳亂,甚至連北鬥七星針都用上了,再一聽到寒心和紅辣椒打電話時說的話,索方蜜就越?篤定養雞場是出了嚴重的問題了。

    “這……”

    冷不防聽了索方蜜這話,前腳都已經踏進了後院的寒心不禁停下了腳步,想了想,他索性照實說了,把養雞場很可能感染了禽流感的事情告訴了索方蜜。

    “什……什麼……禽……禽流感……”

    聽了寒心這話,心里本來就七上八下的索方蜜更是嚇得不行,她總算是明白過來為什麼胡寶虎和胡大年這麼著急了,為什麼黃文濤回來家里了,敢情竟然是養雞場染了禽流感!

    “是的!是禽流感!”

    寒心回頭看向呆呆站在他身後的索方蜜,說:“小蜜,現在的情況非常危急,你不能出門,因為這有可能感染到其他村民!”

    “那……那……”

    索方蜜嚇壞了,忍不住脫口而出:“心哥,我剛才聽你和辣椒姐打電話,難道禽流感已經蔓延到青城市了嗎?還有,我表哥和我外公是不是也染了禽流感?我們村里現在肯定很危險,怎麼辦啊?”

    “唉!”

    聽了索方蜜的話,寒心不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胡寶虎心疼養雞場,自然是舍不得把養雞場的雞全都焚燒的,所以,禽流感早晚要在全村擴散開來,至於擴散到青城市的禽流感病毒,那寒心就更沒辦法了,畢竟紅辣椒是一天前就將土雞和土雞蛋運輸進青城的,當時胡寶虎的養雞場還沒有明顯的禽流感癥狀,誰也無法預料。

    禽流感病毒的潛伏期是三天到七天,潛伏期內,只要不?病,一點癥狀都沒有,也難怪紅辣椒會把一千多只土雞、幾千枚土雞蛋運到青城市。

    寒心覺得,當務之急是趕緊將“清心潤肺散”配制出來,然後把染了禽流感病毒的人治好。只是,寒心的心里其實很沒底,因為他不敢肯定“清心潤肺散”就真能克制禽流感病毒。

    如今看來,寒心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做出一副清心潤肺散來實驗一下。

    “心哥,我雖然不是醫生,但是禽流感的防治我還是多少聽說過的!所以,當務之急應該是趕緊說服我表哥,讓他把養雞場的雞全都殺死、焚燒,避免病毒的繼續擴散!”

    見寒心嘆息,索方蜜想了想,趕緊說:“不行,我現在就去說服我表哥!”

    索方蜜說幹就幹,說完這話就轉身出了門。

    等寒心反應過來要叫住她的時候,她已經跑得沒影了。

    “唉!”

    出門看著索方蜜急匆匆遠去的背影,寒心不由暗嘆一聲:“胡寶虎,這或許是你人生的最低谷,你一定要挺住啊!”

    再不遲疑,寒心當即將大門反鎖上,然後匆匆回到後院配制清心潤肺散。

    他的藥田里藥材種類齊全,原料已經準備充足,如今要做的就是按照記憶力的配方配制了。

    將一張大方桌擺在院子里,寒心把所有需要的藥材都準備好後,當即將盤踞在識海中的神農鼎召喚出來。

    為了方便操作,寒心將神農鼎變到兩個拳頭那般大小,然後放在桌上。

    把各種需要的藥材按量、分批從漆黑不見底的鼎口放入,然後,寒心便將神農鼎拿到自己的掌中,他雙掌向上攤開,暗暗將真氣注入神農鼎的四壁。

    當即,神農鼎開始煉制鼎中的藥材。

    伴著寒心的真氣消耗,神農鼎在寒心的掌中飛快旋轉,鼎中有嗡嗡嗡的聲音傳來,不絕於耳,如陣陣山風,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夠讓人聽得清清楚楚。

    神農鼎煉制藥散和煉制白玉丹、駐顏丹的手法是一樣的,它玄妙無妨,只要將需要的藥材按量扔到鼎中,然後用真氣驅動就行。

    真氣不僅具有驅動神農鼎的功效,它還扮演著火這個角色。

    在煉制丹藥、配制藥散的過程中,真氣就是火,火勢的大小需要由寒心來掌控,稍有毫厘的差池那就謬之千里,所以,畢竟是第一次配制清心潤肺散,寒心不敢像煉制白玉丹、駐顏丹那般將神農鼎扔在識海中自行煉制,只能親自掌控火候。

    大概三十分鐘過去,旋轉不休、嗡嗡不止的神農鼎突然靜止下來,鼎口中飄出一團粉末,寒心當即用白紙接住。

    “呃……”

    見白紙中的粉末完全就烤糊了,黑漆漆的,寒心不由得暗罵了一句:“火候太大了!”

    寒心不禁回想起來第一次煉制駐顏丹的時候,那一次他足足試了七八次才成功煉制出一枚駐顏丹,可想火候有都難掌控。

    第一次失敗後,寒心也不氣餒,當即將藥材再次扔進鼎中,閉目凝神,再次開始煉制。

    這一次,寒心只用了二十分鐘就結束煉制,可惜還會失敗了,煉制出來的藥散是黃色的,聞著有一股焦炭的味道。

    寒心繼續試煉,一次又一次嘗試,一次又一次失敗,終於,在第九次試煉的時候,他終於把火候拿捏好了,煉制出來的藥散呈綠色,如綠豆糕的顏色一般,粉末狀的藥散非常均勻,如面粉一般,深嗅一口,甘草、板藍根等藥香融合為一體,沁人心脾。

    為了能夠讓自己的煉制手法更加純熟,寒心當即又煉制了十幾次,一口氣煉制出了十多副“清心潤肺散”。

    由十幾味普通藥草、藥材熔煉而成的“清心潤肺散”看似平平無奇,但是在神農鼎傳承的記憶力卻可以根治古代稱為“惡鬼瘴氣”的禽流感,不得不說,寒心是持懷疑態度的。

    所以,將清心潤肺散收好後,寒心準備去找胡寶虎一家人,他準備試試這副藥是否真有奇效。

    把房門關上後,寒心就匆匆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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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一挑三

    出門後,寒心徑自朝著胡寶虎家走去,不過,讓他意外的是,半路的時候他竟然遇到了黃文濤和他的兩個助手。

    三人顯然是從胡寶虎家出來的,因為中飯喝了酒,一身的酒氣,走路都是跌跌撞撞的,這還不算,黃文濤的身上明顯有多處傷痕,由兩個助手扶著,樣子極為狼狽,似乎是被打了。

    黃文濤一路走一路罵罵咧咧,口中含糊不清地說著:“胡寶虎,你這個王八蛋,竟然打老子,等著吧,老子一定要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嘿嘿……”

    看到如老鼠一般逃跑的黃文濤迎面朝著自己這邊走來,寒心用腳趾頭也能想得明白?生了什麼。

    所以,他邪邪一笑,當即將黃文濤的去路攔住。

    “喲喲喲!這不是黃文濤黃專家嗎?您的臉上怎麼全是淤青啊?媽呀!鼻子也流血了,這是被誰幹了嗎?”

    一手叼煙,一手插在褲兜里,寒心就這麼攔在黃文濤的面前。

    “次奧,寒心?”

    冷不防看到攔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寒心,黃文濤不由得罵了一句。

    如果不是寒心說養雞場染的是禽流感,黃文濤今兒也就不會這麼晦氣、更不會被胡寶虎胖揍一頓了。

    所以,看到嬉皮笑臉的寒心就在自己面前,黃文濤壓抑在心中的怒火便?作了,四顧無人,黃文濤便幹脆撕破了臉皮怒視著寒心,說:“小子,你他媽還敢出現在老子面前?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所以我六千塊的生意丟了?”

    黃文濤覺得,如果之前不是寒心在場,他早就從胡寶虎的手里掙了六千塊錢了,至於養雞場是染了禽流感還是普通的流感,關他屁事?他只要把錢掙了就行!

    就因為寒心的話,黃文濤不僅沒掙到錢,反而還被胡寶虎打了一頓,他恨極了寒心,一路上都在咒罵。

    “黃專家,您不是黃氏中藥店的老板嗎?您不是黃氏獸醫院的少東家嗎?您還缺錢啊?”

    聽了黃文濤的話,寒心冷冷一笑,說:“我始終覺得,錢是一個好東西,人活一世,誰不想多賺錢啊?但是,昧著良心轉賺錢可不是人幹的事情!所以,您沒有賺到那六千塊錢就是給自己積德了,您應該高興才對啊!”

    反正這會兒是在野外,黃文濤也不怕有誰看到,所以,聽了寒心的話後,他直接就罵開了,他說:“小子,少他媽在老子面前說教,老子的生意就是你攪黃的,老子今兒非得收拾你不可!”

    說話的同時,黃文濤偷偷朝著跟在他身旁的兩個助手打了個眼色。

    兩個立時助手心領神會,當即,三人以掎角之勢將寒心團團圍住,看得出來,這兩個助手平日里沒少配合著黃文濤幹這種以多欺少的事情。

    眼角的余光一一從黃文濤等三人的身上掃過,寒心不禁微微一笑,說:“你們這是準備打我?”

    “小子,你攪黃了我們的生意,打你又怎的?”

    其中一名雙手抱胸的男人冷冷地答了一句,比寒心高了小半個頭的他渾身都是戾氣,說這話的時候,他不屑地瞥向寒心。

    “咱今兒就是要教訓你,你能怎地?”

    另一名男人這會兒已經彎腰從地上撿起了一塊鵝卵石。

    “小癟三,看爺爺怎麼收拾你!”

    黃文濤這會兒也從地上撿了一塊廢棄的板磚,說話的同時,他當即惡狠狠地撲向寒心,手中的板磚朝著寒心的腦門砸去。

    見黃文濤下的是死手,寒心的心頭不由閃過一道寒意,他也不客氣了,微微側身避開了黃文濤拍來的板磚,然後狠狠一拳砸在黃文濤的臉上。

    “?!”

    一聲悶響,黃文濤直接被寒心的拳頭打得倒退半步,手中的板磚也隨之脫落,偏巧不巧,正好就砸中了他的腳背。

    “哎喲……”

    黃文濤吃痛,慘叫出聲,他一手捂臉,一手捂腳,單腳著地的他一個勁地上躥下跳,然後腳下一滑,?當一聲摔在了地上,疼得他臉都綠了。

    惱羞成怒,黃文濤氣得直接沖著兩個助手怒吼:“還不快動手?把寒心這小子的腿給老子打斷!”

    之前寒心躲過黃文濤的板磚、然後又一拳砸中黃文濤腦門的動作太過彪悍,兩個助手正沈浸在驚惶中呢,冷不防聽了黃文濤的話,這才咆哮著朝寒心撲去。

    寒心是背對兩人的,可是他的後腦勺卻似長了眼睛一般,不等拿鵝卵石的男人擊中自己的後腦勺,他突然一個矮身,整個人幾乎都趴在了地上,險險避開了對方的鵝卵石,下一秒,他如野驢一般尥蹶子,單腳後踢,重重踹在男人的肚子上,直接將男人踢得後仰著地。

    原本雙手抱胸的男人顯然要比拿鵝卵石的男人精明了不少,見同伴被寒心踢倒,他趕緊後退三步,然後彎腰撿起同伴掉在地上的石頭,不由分說,狠狠地朝著矮身蹲在地上的寒心。

    “?……”

    鵝卵石來得很快,寒心正準備躲閃,後背已經被鵝卵石擊中。

    那塊長滿了青苔的鵝卵石比拳頭還要大些,男人砸出來的時候用勁又猛,所以,被石頭砸中,寒心只感覺自己的後背一陣鉆心的疼痛。

    “我……日……”

    被男人偷襲,寒心不由得怒罵了一聲,他當即撿起那塊鵝卵石,然後翻身而起,也不見他瞄準,直接就狠狠地朝著男人砸去。

    “媽呀……”

    冷不防看到比拳頭還粗的鵝卵石朝著自己呼嘯而來,男人嚇得叫了一聲娘的同時,趕緊抱頭蹲身躲閃,可惜他慢了一步,鵝卵石直接就砸在了他的臉上。

    “哢嚓……”

    伴著骨節破碎?出的聲音,男人的門牙直接被呼嘯而來的鵝卵石敲碎,混著血水掉在地上。

    想當初寒心以真氣加持,一塊板磚能將王志遠駕駛的、幾十步開外的車砸中,如今男人就距離他不過三五步,即便沒用真氣加持,但他怎麼可能砸不中?

    “嗚哇……”

    門牙被敲碎不說,臉部還疼得不行,男人吃痛,慘叫一聲,然後抱頭蹲下。

    “寒心,老子要弄死你!”

    幾乎就在這時,突然,寒心的身後傳來了黃文濤的怒吼聲。下一秒,黃文濤掄著手中的板磚就朝著寒心的後背拍去。

    “哼!”

    感覺到身後有勁風襲來,寒心冷哼一聲,趕緊側身閃避,不過,黃文濤這次是含恨攻擊他,所以速度竟是奇快無比,寒心雖然避開了背心被板磚砸中的可能,但終究是沒能避免手腕被砸中的厄運。

    “嘶……”

    手腕被板磚砸中,寒心疼得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下一秒,他突然轉身,怒視著黃文濤:“傻叉,我最恨別人從背後偷襲!”

    見寒心表情兇狠,雙目通紅,猶自抓著板磚的黃文濤只感覺自己遇到了惡狼,嚇得魂飛魄散,呆呆地站在原地。

    沒有片刻的遲疑,寒心?手就將黃文濤手中的板磚搶過來,然後狠狠地朝著黃文濤的腦門砸去:“這一板磚還給你!”

    黃文濤陡見寒心高高舉起的板磚朝著自己的腦門砸來,越變越大,恍若從天而來的泰山,他驚得瞳孔驟縮,張口就要呼救。

    不過,這時候板磚已經砸在他的腦門上了。

    “?!”

    一聲脆響,板磚直接在黃文濤的腦門上斷成了兩截。

    緊接著,有鮮血從黃文濤的額前流淌而下。

    黃文濤似是被嚇傻了,感覺到頭頂濕漉漉的一片,他不由伸手摸了摸,見自己的手中全是鮮血,他不由得瞳孔驟縮,張嘴嘶聲慘叫:“媽呀……血……哎喲……疼……”

    慘叫的同時,黃文濤趕緊用手去捂頭。

    “哼!”

    可惜,寒心沒給他幾乎,幾乎是黃文濤?手的同時,寒心揮手就是一耳光抽打在了他的臉上。

    “啪!”

    耳光聲清脆、響亮,黃文濤只感覺自己被打懵了,臉頰火辣辣的疼痛,他呆呆地盯著寒心,眼中盡是惶恐,他想叫,但是卻不敢,如傻了一般。

    “啪!”

    寒心沒有客氣的打算,?手又是一耳光打在黃文濤的另一邊臉上。

    這一次,黃文濤終於是從驚惶中回過神來了,他雙手捂住自己火辣辣疼痛的臉,頹然跌坐在地的同時,張嘴便哭:“嗚哇……唔哇……”

    他一邊哭嚎一邊朝著兩個助手呼救:“救我……救我……”

    兩個被打倒在地的同伴面面相覷,最後選擇了閉眼睛。

    “哼……”

    寒心冷哼一聲,?腳又到了跌坐在地的黃文濤面前,黃文濤嚇壞了,趕緊蜷縮著趴到地上,口中連呼:“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打你這種醫學界的垃圾幹嘛?我嫌臟了我的手!”

    寒心說著,當即?腳朝著黃文濤的身上用力踹,他一邊腳踹黃文濤一邊罵道:“黃文濤,老子警告你,別在穿著醫生的外套到處賺黑心錢了,否則老子見一次打一次,實在是惹急了,老子直接把你家的什麼垃圾黃氏中藥店和獸醫院給拆了!”

    抱頭蜷縮在地的黃文濤就如老鼠一般,他一個勁地求饒,狼狽至極:“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饒命啊……饒命……”

    “垃圾!”

    聽了黃文濤這話,寒心又罵了一句,這才收腳。

    教訓了黃文濤一頓後,寒心繼續朝著胡寶虎家的方向走去。

    蜷縮在地的黃文濤等三人一直等到聽不到寒心的腳步聲來才縮手縮腳地爬起來,四顧無人,三個人拔腿就朝著村口的方向逃跑,那架勢,就仿佛是見鬼了一般。

    好不容易逃到了村口,三人趕緊鉆進車里,頓了頓,黃文濤緩過勁啦,然後惡狠狠地說:“寒心,你竟然敢打我,等著吧,我要你不得好死!”

    “咳咳……咳咳咳……”

    似是氣急,在說了這話後,黃文濤忍不住咳嗽起來。

    兩個助手也在一旁怒罵:“媽的,一定要把場子找回來!一定要找機會弄寒心和胡寶虎一頓……”

    “咳咳……咳咳咳……”

    兩人說話的同時也忍不住咳嗽。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後,黃文濤的心里開始躁動不安起來,他在心中暗暗狐疑:“不會吧?難道真是禽流感?”

    想到這種可能,他嚇得腿都軟了,再不遲疑,親自開車,朝著青城市的方向飛奔而去。

    這時候,寒心也已經到胡寶虎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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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雞飛蛋打

    此時,胡寶虎家的院門大開,但院子里卻空落落的,半個人影也沒有,而且院子里亂糟糟的,明顯有打鬥過的痕跡,很顯然,之前胡寶虎就是在院子里把黃文濤以及黃文濤的兩個助手給幹了。

    寒心站在院子里喊了好幾聲胡寶虎,但屋里始終沒有人回應,寒心心中狐疑,於是就闖進屋門,依然是半個人影都沒有。

    “難道是去養雞場了?”

    想到這種可能,寒心當即邁開了步子朝著養雞場的方向飛奔而去。

    寒心還沒走近養雞場,遠遠地就能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那味道參雜了雞毛、雞糞,聞起來令人作嘔。

    “胡寶虎難道已經開始宰殺焚燒病雞死雞了?”

    這麼一想,寒心跑得更快,甚至不由自主地用上了真氣,腳底板仿佛是抹油了一般,只片刻的功夫就沖進了養雞場。

    此刻,在養雞場的大院里,胡大年正頹然坐在輪椅上,他的面前是一堆熊熊燃燒的篝火,索方蜜和兩個養雞場的工人正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和手套在忙活,他們將一只又一只的死雞往篝火里扔。

    死雞有病死的,也有才被宰殺的,脖子處猶自流著雞血。

    另外又有兩個同樣身著白大褂工作服、戴著口罩和手套的工人正含淚從養雞場里將一只又一只剛剛宰殺的死雞擰出來,死雞扔在院子里,??之聲不絕於耳。

    看著一只又一只的死雞從養雞大棚里扔出來,然後又被扔到篝火里去焚燒,坐在輪椅上的胡大年不由得老淚縱橫,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兒子拼死拼活多年的心血全都被那熊熊燃燒的火焰燒成了灰燼。

    這不是在焚燒死雞,而是在灼燒老人家的心哪!

    越想越覺心酸,胡大年實在是憋不住了,別用手把滿是皺紋的臉全都捂住,他哽咽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淒厲,那麼讓人揪心。

    “胡大爺!”

    看到胡大年如此傷心難過,寒心只感覺自己的心仿佛是被到割了一般,生疼生疼的。

    他快步迎到胡大年的身旁,然後蹲在胡大年的面前,他握住胡大年的雙手,說:“您別難過,事情或許會有轉機的!老天爺絕不會虧待辛勤勞動的莊稼人!”

    “寒心,你胡大爺我心疼哪……”

    看著蹲在自己面前含淚安慰自己的寒心,胡大年的情緒更是失控,直接哭出聲來,不過,他是一個很明事理的老人家,他很清楚自己不該用自己的情緒來左右胡寶虎的決定,所以,哭出聲來的同時,他趕緊又壓抑住哽咽聲,頓了頓,他含淚對寒心說:“寒心,小虎正在大棚里宰雞呢,他比我更苦,你進去安慰安慰吧!你別記恨他,他之前之所以不願意承認養雞場染了禽流感是因為不舍……”

    “胡大爺,我怎麼會記恨虎哥呢?站在他的立場,我死也舍不得將自己苦心經營的養雞場毀掉!”

    寒心又安慰了胡大年幾句,然後才匆匆起身沖進養雞場的大棚區。

    “啊……啊……啊……”

    此刻,養雞場的大棚里,時不時會有胡寶虎的咆哮聲傳來,他每宰殺一只活雞就會咆哮一聲,聲音淒厲,如受傷了的猛虎。

    伴著他的咆哮聲,一只又一只被抹了脖子的雞被他從大棚里砸出來,然後由工人們擰著這些血淋淋的死雞拿到外面的院子里去焚燒。

    寒心快步沖進胡寶虎所在的大棚里,但見得此刻的胡寶虎渾身都是雞血、雞毛,因為不舍、不甘,他面目猙獰,雙眼泛著血紅,再配上他手中那把血淋淋的菜刀,整個人就仿佛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嗜血魔神。

    大棚里,雞飛蛋打,胡寶虎的腳下,盡是被抹了脖子的死雞。它們似也不甘就這麼死去,所以一個勁地撲騰翅膀,垂死掙紮。

    胡寶虎的咳嗽越來越嚴重,每一次咆哮都會?出幾乎喘不過氣來的咳嗽聲,眼淚、汗水以及雞血混合在他的臉上,讓他那本就蒼白無血的臉看上去令人揪心。

    “胡寶虎,你也不戴口罩和手套嗎?難道你不要命了?”

    見胡寶虎竟然就這麼光著膀子在雞棚里殺雞,寒心大驚,趕緊沖上去,一把就將胡寶虎手中的菜刀奪了過來。

    “咳咳……咳咳咳……”

    看到寒心,胡寶虎的咳嗽更加嚴重,幾乎咳出血來的那種,伴著他的咳嗽,他的雙瞳微微凸現出來,眼瞳里布滿了血絲。

    “心哥,你怎麼來了?這里很危險,你趕緊出去!”

    頓了頓,咳嗽不止的胡寶虎緩過勁來,然後,他就如螃蟹一般張牙舞爪地撲向寒心,一邊要搶寒心手中的菜刀一邊要把寒心推出大棚。

    他說:“心哥,我之前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相信黃文濤的話,我不該懷疑你,更不該沖你?火!現在我已經想通了,絕不能讓禽流感從養雞場蔓延出去,我要親手把這些天殺的雞宰了!”

    “還有,大棚里很不安全,我不能讓心哥你染上禽流感,所以,你趕緊把菜刀還給我然後出去吧!之前我打了你,等我把這些雞全都宰了之後再跪你面前向你賠罪!”

    “胡寶虎,你聽我說!”

    見胡寶虎情緒激動,寒心索性一把將之推倒在地,然後大聲地說:“禽流感已經蔓延到了青城市,你現在殺雞已經晚了!”

    “什……什麼……已經蔓延到青城市了嗎……”

    聽了寒心這話,頹然跌坐在地的胡寶虎只感覺天都快要塌下來,他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寒心,支支吾吾地說:“那……那現在應該怎麼辦……心哥……你要幫我……我不能把無辜的人害死啊……”

    “唉!”

    見胡寶虎神色間盡是慌亂,寒心微微嘆了一口氣,然後說:“禽流感?病是有潛伏期的,依我看,你的養雞場早在幾天前就已經染了禽流感,要不然也不可能會通過紅老板昨天從養雞場拉走的土雞蛋和土雞蔓延到青城市!”

    “幾天前就已經染上禽流感了嗎?”

    聽了寒心的分析,胡寶虎只感覺自己的心陣陣狂跳,被嚇的,他實在是不敢想象昨天紅辣椒從養雞場拉到青城市的一千多只土雞、幾千枚土雞蛋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一時之間,跌坐在地的他就仿佛是石化了一般,久久不語。

    大概呆楞了半分鐘後,他的情緒突然失控,然後用急切的語氣對寒心說:“心哥,你要救我,你要救紅老板,你要救救那些無辜的人……”

    他說這話的同時,一下子就撲到了寒心的腳下,然後雙手死死地抱住寒心的腿。

    “胡寶虎,你他媽男人一點!”

    見胡寶虎竟然跪在自己的腳下,寒心又氣又恨又心疼,當即彎腰一把將胡寶虎直接拉起來,他怒視著胡寶虎,說:“兄弟,你要挺住,天塌下來咱們兄弟倆一塊兒扛!”

    “可是……可是……”

    胡寶虎目光呆滯,口齒模糊,一想到人口密集的青城市會因為他的養雞場蔓延出去的禽流感而被傷害,他就六神無主。

    不過,他終究是男人,終究是有魄力的,所以,頓了頓,他就壓制住了心中的恐慌,他問寒心,說:“心哥,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還宰殺這些天殺的雞不?”

    寒心也不知道“清心潤肺散”是否真能破解禽流感病毒,也不知道清心潤肺散是否對病雞也有治愈的效果,抱著試試看的態度,他把兜里的十八副之前在家配制的清心潤肺散全都一股腦兒地掏出來,然後遞給胡寶虎,說:“先把這個藥用溫水沖泡,然後給在場的人都服用,每人一包,剩下的也用沖泡,然後給養雞場的雞吃!”

    “好!”

    雖然不知道寒心遞來的藥散是否真有效果,但胡寶虎卻如看到了希望一般,他雙眼放光,當即將和寒心出了大棚,然後徑自來到院子里。

    之前索方蜜高燒不退,寒心以北鬥七星針為之退燒,不過畢竟體內的禽流感病毒並沒有被化解,所以這麼一會的功夫,她又開始輕微咳嗽了。

    作為年輕人,索方蜜的身體素質其實挺好的,而且她之前也沒有直接接觸集群,之所以會這麼容易就染上禽流感,大抵是因為她這幾天來了“姨媽”,身體比平時稍差,加上昨晚冒雨在村頭的菜園子里撒菜種,所以才會輕易染上禽流感。

    胡寶虎年邁,身體素質比年輕人要差一些,所以,他的情況也很不樂觀,高燒不止,咳嗽連連。

    倒是胡寶虎雇傭的四個工人,因為一直都穿著防毒工作服、戴著口罩和手套,所以,這四個人的情況要稍稍好一點。

    當然,病情最嚴重的要數胡寶虎,他這一天因為養雞場的事情急得不行,早就急火攻心,加上他剛才宰殺活雞的時候是親力親為,渾身上下都濺了雞血,與染了禽流感的雞群接觸最多,所以,此刻的他不僅高燒不退,不僅咳嗽不止,而且還胸悶氣短,偶爾甚至還會咳出血。

    索方蜜從胡寶虎的手中接過清心潤肺散,然後就開始麻利地沖泡。

    如綠豆糕一般的清心潤肺散被溫水沖開後,如獼猴桃果汁一般,賣相十足,被溫水沖開後,藥香四溢開來,令得在場眾人全都一陣神清氣爽。

    也難怪,寒心配制的這個“清心潤肺散”是由十幾種蘊含了蘊含了香味的藥草配制出來的,怎麼能不香呢?之所以“清心潤肺散”會以“清心”二字命名,那意思就是說這藥非常香,沁人心脾。

    “咿呀!好香哦!”

    聞著那撲鼻而來的藥香,索方蜜不由得讚嘆了一聲。

    當下,包括寒心在內,胡寶虎一家三個人,四個工人,總共八個人,一人一杯清心潤肺散喝下去。

    被溫水沖泡的清心潤肺散喝起來的口感特別好,就真如喝果汁一般。

    緊接著,索方蜜又把剩下的十副清心潤肺散全都用溫水沖泡,然後讓四個工人拿去給雞棚里的雞吃。

    “會有效果嗎?”

    喝過清心潤肺散後,寒心開始不安起來,畢竟清心潤肺散是否真能化解禽流感病毒,他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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