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智]人間冰器[全書完]

威鵬

第九卷 命運與黑暗 第四百二十二章 黑暗VS魔鬼（上）

怎麼去評價一支槍的好與壞？通常來說可以從它的槍聲來判斷。一般情況下，威力越大的槍支，它打出去時的槍聲就越是特別。這就好像私家轎車與專業賽車引擎轉動時的區別，就算一個完全不懂車的人，站在兩種車子中間，也能清楚的聽出這兩種引擎完全不同的差異。賽車的聲音響、猛、大，當它哄下油門時，就能聽出它的轉數極高，

    槍聲也是如此，手槍的聲音都是“啪啪啪”的，很像鞭炮聲。近聽是挺響，可是隔的遠了，感覺軟綿綿的沒什麼力道。所以手槍的射程也短，只有五十米到百米的有效射程。

    突擊步槍、衝鋒槍這類槍支的聲音，就像把一串鞭炮扔進一段水泥管裡，炸開的聲音可比手槍要夠勁很多。一般後座力越強的槍支，它發出的槍聲就越響，也越猛。當然，威力也越厲害。

    再像重機槍、高射機槍，這類的聲音就完全不同了，它們的射速快，射程極遠，有效殺傷射程能達到一千至兩千米。

    或者你還可以聽聽原子彈、氫彈這類核武器爆炸時的聲音，已經不是猛不猛的問題了，而是山搖地動，鬼哭神嚎。當然了，如果你真聽到核武器爆炸的聲音時，估計也玩完了。

    如果非得拿槍聲與汽車引擎聲相比的話，手槍可以看作是私家轎車的引擎聲，突擊步槍、衝鋒槍可以看作是賽車的引擎聲，重機槍、高射機槍可以看作是世界級頂級賽車的引擎車，其中的差別不可同日而語。

    外行人可以聽槍聲去判別一支槍的威力如何，真正的內行高手則單聽槍聲就能判斷出這支槍的型號和威力，就像一個懂車的高手，單聽引擎轉動地聲音就能聽出來這款引擎是幾罐的，又屬於什麼車子上的。而達到像1這樣的程度，已經不用再從槍聲去辨別了。他單憑射過來的子彈就能精確的計算出槍的型號，子彈的口徑，射速多少，甚至是從什麼方向多遠地距離打出來的。

    可是今天，先是狙擊槍，後是這支手槍，就連11也聽不出來它們屬於什麼型號。應該是在他離開魔鬼後的這段時間裡，魔鬼新生產出來的產品。

    這一支手槍的槍聲。就算隔著一段距離，也感覺像是鞭炮在耳邊炸開一般的響亮。而它的射速，更是快的驚人。

    肉眼看不見的子彈撕裂著空氣，極速旋轉著射向冰夢。冰夢根本來不及躲避，在危急時刻憑著本能的反應，身體儘量往旁邊扭開，避過要害地部位。

    子彈射中她的左臂肩頭，“啪”一聲響中，冰夢的整只左手臂竟飛了出去，斷口中濺灑出來的血液濺的她半邊臉都是腥紅。而斷手的傷口與肩頭的斷口都是一片血肉模糊。子彈衝擊處血肉都炸飛了，連那一點的骨頭都被打地粉碎。

    冰夢吃痛哼了一聲，顧不得去處理血流如柱的傷口，立刻往旁邊集裝箱後面竄進去。那個打傷冰夢的人沒有去追，而是站在那裡，看著冰夢逃走的方向，嘴角露出陰側側的笑容。那表情就像是貓在咬死耗子之前，想盡情的將她玩弄一番。

    路燈的光線灑在他的身上。露出一付中年男性的面孔。這個長著一頭棕發的男子相貌很普通，普通到根本沒有讓人深刻記住地特徵。唯獨，他那雙眼神中充滿著嗜血地光芒令人發冷。

    另一邊，冷夜也遇到了麻煩。他的對手也是個狙擊手，狙擊手對狙擊手並不可怕，手裡的槍不如人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他連對手拿的是什麼型號的狙擊槍都不知道。

    冷夜手裡的是L96A1型號地狙擊槍，也就是大名鼎鼎地AWP。可是對方手裡的是什麼狙擊槍，他真地聽不出來。單聽那聲音，和子彈射過來的威力。感覺比有著狙擊之王之稱的M82A1反器材狙擊步槍還要猛。

    剛才對方朝他開了一槍。雖然被他事先察覺躲過了，可是那子彈的速度真的是讓人吃驚不小。如果換作是普通狙擊槍，冷夜肯定能毫髮無傷的躲過，但是那把狙擊槍射出的子彈在他閃避的時候已經射到了。雖然僅僅只是貼著衣服擦過，可是子彈高速造成的真空風力切割，不但撕去了一塊布條，還順帶在右肩頭上削掉一塊皮膚。如果真被子彈命中了。恐怕現在他的右臂和身體已經分家了。

    更氣人的是。冷夜明明已經知道對方躲在哪裡，可偏偏被壓制的抬不起頭。每次只要他稍露出點頭。對方的狙擊彈就已經打過來了。大樓天台圍牆，冷夜所躲藏的那一塊圍牆平台上面，已布滿了數條清晰可見的彈痕，都是對方子彈打過來擦下來的。

    在冷夜和冰夢無法支援的情況下，11已經一頭竄進黑暗中。霍地，他迅速抽出斬月往身體左側削出去。

    “噌！”黑暗中崩出兩柄匕首相碰的火光，11已經趁勢跳開，面朝著教官偷襲的方向。

    “你總是這麼自以為是。”暗黑中，響起教官的呵斥聲：“我不止一次的警告過你，在不清楚對手的情況下就不要輕易追擊，像你這樣衝動很容易中了別人的埋伏。”

    11冷著臉，往聲音傳出的方向竄過去。才沒跑幾步，忽然似察覺到什麼，急劇停住腳並用力往後跳開。反手握著斬月橫放在胸前，如同豹子一樣小心翼翼的注意著周圍。

    “嗯，危機感不錯。如果你剛才再往前一步，你的一條腿已經廢了。”頓了一下，教官又說道：“11，你是我教出來的，我對你的戰鬥風格太了解了。而你，又對我了解了多少？戰鬥之前要清楚掌握敵人所有詳細資料，這是訓練營生存法則的第一條。你連這門功課都沒做好，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黑暗中，教官並沒有看到，11左眼中的黑色眼眸已經擴散到整只眼球。他已經啟動了左眼的夜視功能。面對著熟知他一切優點與缺點的教官，11並點也不敢大意。

    一幅幽綠色地畫面，透過左眼視覺神經映進大腦皮層。1看到了教官還站在那裡，右手握著一柄匕首，左手拿著一支手槍。教官在笑，朝著11冷冷的笑著。

    而地上，11剛才沒有注意到，此刻才發現教官竟早已經布下了如此多的陷井。在他與教官之間的地面上。擺放著一枚枚密密麻麻的地雷。這些都是早已經淘汰掉的S22型炸砲型地雷，屬於一踩便爆炸的那種。S22的威力不大，覆蓋面積也小地可憐，可以說它只是針對單兵的。如果有兩個人並排走過，其中一個人踩上S22引爆了，他身邊的人不會有多大傷害。而踩上的人也只會炸斷一條或者兩條腿，對生命不會有威脅的。

    S22的誕生就是為了增加敵人的負擔，戰爭中死人了倒沒什麼，可是半死不活失去了戰鬥力的士兵就麻煩了。軍隊不能捨棄這些傷兵，必須要照顧他們。無形之間給軍隊增加了很大的負擔。如果是衛國戰還好一點，後方就是自己的大本營，可是如果是進攻佔據戰，而且戰線又拉開地很長的話，單單是這些傷兵的運送問題就很讓將軍們頭疼。送回去吧，運輸線是個大麻煩，你總不能傷了一兩個人就急急忙忙的給送走吧？留下吧，不但沒有戰鬥力反而引響軍隊士氣。而且一旦部隊繼續深入進攻的話。這些傷兵也會拖慢整個軍隊的行軍速度。

    所以降兵、傷兵和暴民，一向都是佔據戰中最令人頭疼的問題。

    在二戰結束後，大型戰爭已經逐漸退出，但是小規模戰爭倒是不斷。小規模戰中，S22已經失去了它的光環，所以也逐漸退出了歷史地舞台，取而代之的都是高威力，大覆蓋面積的地雷。小規模戰都是發生在各自的國家邊境線上，後退一步就是自己一方的大本營，傷兵的問題就容易處理。而且打來打去頂多也就幾千人的戰鬥。這種戰鬥中當然能多殺一個就好一個。

    此刻在11和教官之間的。就是曾經在大型戰爭中曇花一現的S22，這可不是教官好心想留11一條命，而是他考慮到高爆炸力的地雷一旦引爆可能會誤傷到自己，才會選擇這點既能讓11失去戰鬥力，自己又很安全地

    以教官地想法本來是計算的很好，他排放的地雷位置很講究，無論11怎麼走都會踩到一兩枚地雷。就算11對危機的感知力再強。也不可能強到把每一枚地雷都算漏無餘。那就不是人了，而是神。一個人走在地雷堆中。如果前面有十枚地雷，你能避過一枚兩枚是運氣，避過五枚六枚是本事，避過七八枚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了。但任你本事通天，沒有專業工具的輔助下，也不可能完全避過所有的地雷，總會踩上那麼一兩枚地。

    11現在面對地情況就是這樣，無論他怎麼走，都肯定會踩上一兩枚。除非他放棄了，再退出去。可是既然進來了，教官當然也有辦法讓11走不了。

    這個如意算盤本來打的很響，響到都快要成功了。但是教官卻不知道，11地左眼早就被瘋子博士改造過，擁有著可以夜視的功能。

    也怪教官自己大意，如果他在有光線的情況下，肯定能發現11左眼的異常。可是有光線的話，大家都能看的見了，那還擺什麼地雷陣？不如直接扔手雷更乾脆。

    11依舊沒有出聲，教官等了片刻，臉上表情開始變的有些凝重了。他竟察覺不到11的存在，雖然明知道11還在這裡，可是沒有氣息，沒有呼吸，甚至連體溫都沒能感覺到。11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任教官的感知力再強，也找不出他躲藏的方向。

    輕輕嘆了口氣，教官一邊摸出早已準備好的夜視鏡戴上，一邊說道：“幾年不見，你又進步了。”

    當夜視鏡剛套到頭頂上時，教官忽然意識到什麼，急忙旋身往旁邊跳開。與此同時，一道鋒利的刀芒貼著他的胸前迅速劃過。可惜這一刀只劃破他胸前的皮膚，順帶割斷幾根胸毛，沒能給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教官大吃一驚，來不及戴上夜視鏡，腳下很有規律的左跳右閃，已經竄到地雷陣的另一邊。11竟能避開地雷陣，並且悄無聲息的潛到他身邊，直到出手的那一刻才有所察覺，這樣的敵人怎能不讓人吃驚？

    他能看的見？

    教官很疑惑，他明明目測檢查過，11他們沒有夜視功能的裝備，可是為什麼他能避過地雷潛進來？

    時間已經不容教官多作細想，11在他身後緊追不舍，就像完全看的見一樣避開了所有的地雷。

    刀刃劃下的風聲從後腦處響起，教官霍地跳轉過身，匕首高抬往前架去。

    “叮！”兩柄匕首的碰撞再次崩出一縷火光，而就借助著這一閃即逝的火光，教官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一只全是黑色的眼珠，沒有半點眼白，看起來十分詭異嚇人的眼球正盯著他。

    很多人都認為結局差不多就是如此了。我能很負責的告訴您，結局早就設計好了，但是你絕對猜不到。

    黑暗十字滅了魔鬼？您認為可能嗎？黑暗只有幾個人，魔鬼有多龐大？幾只螞蟻就能吞下大象？

    另外透露一下，13和11沒有血緣關係，但又有很大的關係。13可不是11的父親，11的媽媽也不叫12哈。11的身世的確是由13引出的，看下去您就知道了。

    關於結局，大家別亂猜了，不是滅了魔鬼就完事了。結局大部份人應該都猜不到，除非你能注意到我最前面部份埋下的伏筆，那伏筆是在第四卷。

    另外，曾經有人問過，原子彈和核彈有什麼區別？我解說一下，原子彈是核武器的一種，核武器包括原子彈、氫彈、中子彈、電磁脈衝彈、衝擊波彈等等。

威鵬

第八卷 死神的咆哮 第九卷 命運與黑暗 第四百二十三章 黑暗VS魔鬼（中）

“滋！”兩把匕首的刀刃相互摩擦著，在發出很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同時，也擦出一串密集的火花。

    11反手握住斬月，立地三百六十度旋轉，斬月剛與教官的匕首分離，已經又從另一個方向割向他的頸項。

    教官冷笑一聲，瞬息之間高舉起匕首架向斬月，左手上的鎗口瞄向11的腰腹部。

    可是想像之中，兩把匕首再次相碰的情況並沒有發生。槍聲也在同一時間響起，借著鎗口冒出的瞬息的星火，教官看到了前面空無一人，11已經不在那個方向了。射空的子彈打在前面的金屬貨櫃上，竟穿透了這厚實的金屬層，發出嗡嗡的悶響聲。

    教官沒有絲毫的猶豫，憑借著直覺立刻往地雷陣那邊略過去，同時急速反轉過身，又朝身後開了一槍。

    在火藥燃燒的瞬間，他看到了一個漆黑的身影敏捷的往旁邊一跳，避開了他剛打出去的子彈，然後又繼續以非常快的迅速向自己衝過來。

    教官想也不想，立刻再次朝那個人影的方向開了一槍，而他自己已經站在三枚地雷的中間只夠一個人落腳的空白地帶。

    這枚子彈毫無懸念的又一次打空了，11的反應過實在太過驚人。儘管教官手中的手槍威力和射速都很驚人，可是11總能在子彈射出去的前一瞬間就清晰的把握住時間，從而從容的避開。

    11沒有給教官再開槍地機會，已經衝刺到他身邊。忽然高高跳起躍過腳下的幾枚地雷，還在半空中的身體與教官交擦而過時，斬月狠狠的往他地脖子削過去。教官也反手握住匕首，朝斬月架去。

    “噌！”在一聲清脆的金屬斷裂聲響中。教官手中的匕首竟被削斷成兩截。教官大吃一驚，他清楚自己手中的刀是屬於一流的極品軍刀，雖說不是削鐵如泥，可也不會差勁到只互砍了幾下就斷了吧？

    時間已經不容他去想為什麼自己地極品軍刀不如人，11的斬月已經毫無阻隔的繼續往下割去。

    教官知道自己不能退。這裡的地雷都是他親手佈下的，就算閉著眼睛也知道每一枚地雷在哪個位置。他更知道，祇要自己後退一步，就會踩上自己擺上的地雷。可是不退地話，11的刀就要割開他的喉嚨了。

    教官已經無暇去想這是否叫作繭自縛，他急中生智舉起手臂來代替脖子挨這一刀。沒有刀芒的閃耀。祇有冰冷的刀鋒割破衣袖貼上了皮膚，然後右手前臂就像火燒一般劇裂疼痛。在悄無聲息中，教官的一截手臂噴洒出一蓬血花，以不可思議的角度無力的垂掛下來。斬月的鋒利竟在無聲無息中斬斷了手臂骨，可惜先斷刀，再斷骨，斬月的去勢終究已盡，否則這一刀不僅斬斷教官地手臂，祇要再往前少許就能割開他的喉嚨。

    可惜斬月終究沒能割開教官地喉嚨，就連那只手臂也沒能完全削斷。教官的手臂無力的垂掛下來左右搖擺著，只餘下那一點的筋皮還在苦苦的糾纏。

    “砰！”槍聲也在同一時間響起。11還在半空中沒有空間閃躲，子彈毫無懸念的打中他肚臍偏左的位置，瞬間炸開。肉末、血液連帶半截拇指長短地腸子飛了出去，11被子彈地沖擊力搭計程車偏離了原來該落腳地位置，當他的腳剛踩到地面時，又是“轟”一聲爆炸聲傳開，11踩中了地雷。

    S22的爆炸威力雖然不大。可它瞬間的爆炸力足以將一條腿給斷飛掉。饒是11的體質非同常人。可是他終究還是血肉之軀。S22不僅將他的兩條腿炸的血肉含糊，沖擊力更是將他整個人都掀飛出去。當他摔落地面時，左手臂壓住了一塊冰冷的硬物。

    “轟！”又是一聲爆炸，1悶哼一聲，往旁邊滾了好幾圈後趴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幸虧他還沒有深入雷區，也幸虧第一枚地雷爆炸時的氣浪將他推向外面的方向，否則這幾圈滾下來還不知道要壓上幾顆地雷了。

    在兩枚地雷相續爆炸時，教官就知道11踩中地雷了。他沒有立刻趁勝追擊，因為S22是他親手改裝的，爆破時間縮短到不足一秒，就算世界上最快的生物也沒可能躲的開。而且他雖然不知道11傷的怎麼樣，可是連續兩次壓到地雷，就算是神也救不活了。

    教官喘息了幾口氣，咬緊牙關，左手捏住右手斷臂，用力的將最後一點筋皮都扯斷，然後隨手拋開了斷臂不再留戀，仿佛那只還握著半截匕首的手根本不屬於他的一樣。祇有鐵青的臉色，面部扭曲的肌肉和額頭不斷滲出的冷汗出賣了他的痛苦。

    教官僅剩的左手慢慢的將還掛在頭頂的夜視鏡戴到眼睛上，剛才11流氓式的死纏爛打方式，弄的他根本沒有時間去戴夜視鏡。當眼前驟然變成一片墨綠色彩時，教官終於看到了他期盼的畫面。

    11趴在不遠處的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他的兩條腿沒有想像中那般被炸飛出去，可是也差不多了，一條腿到膝蓋處血肉都炸的快沒了，清楚的看到那一段白骨掛著肉屑還頑強的連著身體。另一條腿倒沒這麼嚴重，可也是血肉含糊，估計也該廢了。另外還有11的左手臂，手掌上的五指都露出了指尖骨，從手掌到手臂，沒有一點是完好的。就像將一堆爛泥胡亂粘在骨頭上一樣，看起來很是反胃，其中還有幾塊完全被血液浸濕的衣服碎片粘在上面。

    教官又看了看雷區，11踩中的兩枚地雷都在雷區的邊緣地帶，地面上兩塊焦黑一團。都是地雷爆炸後地瞬間高溫將地面焚燒的結果。附近到處都是血跡，已經分不清哪些是教官自己的，哪些又是11的。

    教官左手握住手槍，跨步走到11地跟前。勾起腳尖踢了踢他的肩膀。

    11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好像沒有了呼吸。他的臉上、頭髮上全是腥紅的血液，身下滲出地一灘血跡還在不停的擴大。

    教官看了看自己的斷臂，又看了看閉著眼睛的11，冷冷的笑道：“很不錯。能把我傷成這個樣子，除了13以外你還是第一個，真不愧是我最得意的學生。13要了我半條命，你要了我一條胳膊，妳們還真是一樣地危險。”

    教官慢慢抬起槍，對準11的頭顱。說道：“再見了，我教出來的雜種。”

    就在這時，11霍地睜開雙眼，尚能作用中的右手突然拽住教官的腳裸用力一拉。教官一時站不穩往後仰倒，可是星畢竟是星，是年輕時曾風靡一時的殺手天王，又豈會那麼容易對付？教官匆忙之間，僅剩的左手下壓撐住身體沒撲倒下來，同時眼中閃過一絲怒色，沒被11拽住的另一只腳重重的踢向11的門面。

    他不能不動怒。沒想到傷成這種情況下11竟還有餘力反抗。雖然在教官看來，11地反抗就像跟小孩子賭氣扔小石子一樣沒什麼威脅。可是這種乖乖的不聽話讓他一槍斃了地學生，讓他很是生氣。

    “嘭！”戰鬥靴**的尖角踢在11的耳朵上，頓時將他的耳膜都踢破了，從耳孔裏掛下一縷血水。

    11硬挺著受了這一腳，右手拽住教官的褲子用力一拉，將自己不能作用中的身體拉的又靠向身上教官幾分。

    教官本想用膝蓋將11頂開，可是驀地。下身地命根子處一陣劇痛直達到大腦深處。教官忍不住大叫一聲。他不能不叫了，手臂沒了可以接。或是裝個假臂也沒關係。可是男人地命根子沒了，怎麼弄假？沒了命根子，他還是個男人嗎？以後有了壓力，找誰發洩去？

    教官憤怒到極點，霍地抬起槍對準11的頭部。11完全不去理會這只槍，右手緊握著斬月一刀狠狠刺進教官下胸地肋骨上，再用力的往下拉回來，頓時將教官的肚子給剖開，內臟、腸子全都露到外面去了。

    教官慘叫一聲，全身都在劇烈的顫抖著。他瞪大著雙眼死死的盯著11，左手上的鎗口也頂在11的腦袋上，卻遲遲沒有開槍。

    11也仰著脖子在看著教官，一張臉上全是血汙，右手握著的斬月刀刃還深埋在教官的小腹裡面。

    兩人大眼瞪著小眼過了半晌，教官拖著槍的手最終軟綿綿的垂掛下來摔在地上，頭往後一枕貼在地面，仰著頭，無力空氾的雙眼看著上面，低聲喃喃道：“不錯，11，你出師了……我的……小雜種……”

    教官的雙眼緩緩的閉上，嘴角掛著一絲的微笑，漸漸停止了呼吸。

    11趴在教官的身上，劇烈的喘息著。剛才的最後一刻，教官明明還有力氣可以扣下板機，拉著他一起死，可是教官卻沒有這麼做。為什麼？

    一個陪伴了他整整七個寒暑七個春秋，也教育了他整整七年的“父親”，竟會死在他的手裏。心酸？難受？還是解脫？說不出其中的百般滋味。

    或許他跟教官之間沒有什麼感情可言，可是教官最後沒有殺他，而且那一句“我的小雜種”也讓11想到了楚海蘭臨死前的那句“永別了，我的兒子。”

    深深的閉上眼睛，緊緊的咬著牙，良久之後，11才緩緩睜開眼睛，深深的看了教官一眼，從牙齒縫中擠出一句話：“我要，活下去。”

    雙腳、左手和腹部的傷口瘋狂的生長出一條條肉芽，肉芽就像一條條白色細小的蟲子一樣不停的蠕動糾結在一起，然後不停的順著骨頭往傷口下方延伸。凡是肉芽覆寫的地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停的長出新的組織、皮下肌肉最後形成一層皮膚。

    僅僅是幾分鐘的時間裏，1的所有傷口已經完全重新長好，除了衣服破成一條條的碎片，以及身上到處都是血跡之外，已經看不到他曾受過傷的痕跡。

    全身汗水與血水混合在一起的11從教官的身上爬起來，彎下身從教官手中拿過那支手槍並取回斬月後，不再看這具屍體一眼，大步往外面走去。

    此時，外面的交戰依舊在繼續。冷夜與那個不知名的狙擊手在不停的攻擊著，而失去了一條手臂的冰夢則被另一個人追趕四處躲藏。

    冰夢的對手就像在玩弄著獵物，眼中氾著嗜血的光芒。一邊陰側側的笑著，一邊追在冰夢的後面時不時的開上一槍。

    “砰！”又是一槍響起，冰夢悶哼一聲，腳下一空，整個人往前撲過去重重的摔在地面上。她忍著痛回頭看了看自己的腳，才發現一條腿已經沒了，只賸下碎肉碎皮將半截斷腿與身體連線著。

    那個人舔了舔舌頭，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下身男性的特徵也高高的挺起，顯然他真的很興奮，比跟女人上床還要興奮。

    他慢慢舉起槍，對準冰夢胸口的乳峰，喉結不停的起伏吞嚥著口水，那模樣就像是色狼看到一個脫光的美女。冰夢則狠狠的瞪著他，不甘又不屈的表情，胸口在不停的起伏。

    此時，冰夢和這個人都沒有注意到，在離他們的不遠處，11也正舉著槍對著這個人。可是11最終沒有開槍，而是竟又放下了槍，欣賞起即將鋪滿血腥的畫面。

    “砰！”最後審判的槍聲，終於響起！

威鵬

第九卷 命運與黑暗 第四百二十四章 黑暗VS魔鬼（下）

“砰！”

    “砰！”兩聲槍聲沒有間隔的連續響起，第一槍打中了冰夢的右胸口，將她的右胸乳峰炸成一灘爛泥。胸口豁開一個深可見底的血洞，清楚的看見裡面殘存的內臟混合著碎骨在蠕動著。

    冰夢張大嘴巴仰倒在地上，她努力睜大眼睛看著頭頂的星空，或許這是她最後一次看星星了。喉嚨裏像梗著什麼東西，吸不進半點空氣，好不容易擠進一點點的空氣流到右胸肺部，卻像有千萬只針一起刺進肺部般劇烈疼痛。

    人生到這裡就結束了麼？

    冰夢微微的斜過眼，看向從遠處走過來的一個人影。那是11，他的衣服破爛不堪，全身上下從頭到腳都是血汙，還有未乾的血漬順著發梢一滴一滴的滴落。11顯然經過一場苦場，他的模樣看起來很慘。冰夢的視線已經開始含糊，她根本沒有注意到，11除了模樣很慘之外，身上根本沒有半點的傷口。

    冰夢又努力斜過目光看向躺在不遠處的那個剛才一直追著她的魔鬼精英殺手身上，這個魔鬼殺手已經氣絕，他的腦袋就像被一棍子打碎的西瓜。從冰夢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臉部是什麼樣子，只能看到他的頭蓋骨掀飛了，露出裡面的大腦還在跳動著。

    11走到冰夢跟前站定，冷漠的眼神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冰夢的嘴唇輕輕動了動，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她僅剩的一只手臂向11輕輕抬起，虛抓了幾下。

    可是她等來地。不是11的救命，而是要命。

    11先是抬頭看了看冷夜那邊的位置，前面有貨櫃擋著。冷夜看不到這邊。而且冷夜自己現在都應顧不暇，沒時間關心這邊發生了什麼事。11慢慢抬起手中地槍，鎗口對準冰夢的頭顱，想了想，又往下移對準了她的心臟位置。

    11要殺她？

    冰夢滿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站在前面，這個好像熟悉又似乎很陌生的男人。她曾陪著他一起出生入死，雖然是礙於13的指令，雖然之間沒有相互扶持。但畢竟他們還是一起共患難過。可是這一刻，他竟要殺她？

    為什麼？

    沒有理由，11殺人不需要理由。

    “砰！”當槍聲響起的一刻。冰夢的右胸口炸出一蓬鮮美地血花，身體猶如受到高壓電擊般往上彈起，然後摔在了地上。

    她沒有了呼吸。可是還睜大著眼睛死死的盯著11，眼中儘是不甘和憤怒。

    11沒再去多看冰夢一眼。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往九號貨櫃走去。

    冷夜還在和魔鬼地狙擊手交戰著，他的還擊次數很少，基本上都是被對方壓著打。不是冷夜差勁到沒有餘力還擊的程度，他是在等機會。身為超遠端擊殺地狙擊手，靠的是精確命中地遠端狙擊射殺的。因為每射出一發子彈，就意味著要等上七、八秒才能打出下一槍。所以狙擊手要麼就不開槍，祇要開了槍就一定要百分百命中。否則失去了一次機會恐怕就沒有下一次了。

    可是對方顯然沒有這麼多顧忌。也不知道是什麼型號的狙擊槍，威力大的驚人不說。換彈間隔的時間還短上一大截。對方每隔四五秒就開出一槍，冷夜這邊的天台上已是十多道清晰可見的彈痕。

    不過在雙方開戰有一會兒後，冷夜在一次瞄準反擊的程序中看出了對方地祕密。對方地槍並不是換彈時間要比他快，相反，照對方射擊速度來看可能換彈需要九到十秒的時間。他之所以能每間隔四到五秒就打出一槍，完全是因為他用地是雙狙擊槍。冷夜在瞄準鏡中看到的，就是一個人靠在遠處大樓天台上，兩手各持著一支狙擊槍。

    一個狙擊手，同時拿著兩支狙擊槍輪流射擊，這是個什麼概念？這種情況並不是沒有，但是很少人會這麼做，因為其中的難度太高了。

    左手瞄準、射擊時，右手在換彈。而換作右手射擊時，左手也在換彈，這種一心兩用的做法很難訓練，尤其是在狙擊方面，稍有點分心很可能結果就不一樣了。狙擊的射程都是在千米之外，這就好比用天文望遠鏡去觀察月亮，明明目鏡已經調好了，鏡頭也對準了，可是祇要作業時手指稍微不慎抖動一下，鏡頭就不知道偏差到哪兒去了，可能離月亮就偏差了十萬八千裏。這就是所謂的失之毫釐，差之千里。

    狙擊也是一樣的，祇要稍有不慎，子彈可能就會偏離目的。

    而且狙擊槍都有后座力，威力越強的槍后座力就越大，所以狙擊槍都是雙手持式的，一手穩住槍身，一手扣板擊射擊，儘量的穩住狙擊槍減少子彈軌跡的偏差。可是單手狙擊是個什麼樣的概念？幾乎全世界也找不出幾個人能完美做到這一點，如果不完美解決掉后座力問題的話，單手持槍射出一百發子彈，恐怕會有九十九發落空。

    冷夜不相信那個人會厲害到能單手持槍的程度，最有可能的就是他的兩支狙擊槍架都固定死了，不能拆卸移動。這一點，冷夜是從自己一直在不停的移動地方，而對方則始終呆在那個射擊位置上推測出來的。

    可能他手中祇有一支狙擊槍，換彈的時間也要七到八秒鐘。每次找到機會進行反擊時，對方先一步縮下身躲藏好了。而等他一槍打出去，換彈所需要的時間已經足夠對手重新壓製。

    這場戰冷夜搭計程車十分窩火，狠狠的咬了咬牙，自言自語的嘀咕一句：“老子以後出門也要帶兩支槍。媽地！”

    “砰！”又一發子彈襲來，打在冷夜頭頂上方的天台牆上。濺起的四屑灑到冷夜地頭髮上。

    趁著這個機會，冷夜霍地跳起來，舉槍瞄向對方。“砰！”一聲同樣還了一槍。

    在這一槍射出去的同時，魔鬼的狙擊手已經先一步察覺到危險，縮回到牆下。冷夜到現在算上這一發總共還了三槍，而三槍都被他躲過去了。

    可是這一次，冷夜改變了原則沒有瞄人去打，子彈是直接射向一支狙擊槍。因為槍架被固定死了，所以人可以躲，槍卻不能藏。

    “啪！”一聲脆響聲中。這支狙擊槍從中間斷炸碎數塊元件，其中直接命中的部份斷裂了，就算馬上重新組裝好也不能再用了。

    在狙擊槍打碎的同時。魔鬼狙擊手重新從牆下冒了出來，立刻搶過另一支還無損的狙擊槍瞄向冷夜，可是目的已經又躲藏起來了。這一次他不敢再隨便開槍了。他只賸下一支槍，換彈時間需要九到十秒。如果一擊不中，兩人的位置就要換過來了。而且冷夜不需要再射人，只用再打壞這支狙擊槍，他就祇有挨搭計程車份了。

    這一刻，魔鬼狙擊手有點哭笑不得地感覺，從獵人變成獵物的心態很不舒服。他原本佔著魔鬼研製的新武器，想玩弄一下冷夜，沒料到冷夜在極短地時間內看出了破綻直接命中他的要害。結果變成了作繭自縛。

    現在雙方都不敢開槍。他們都在等，等一擊必中的機會。而其中冷夜佔了很大地贏面。因為他可以躲，而對方的槍卻不能藏。

    碼頭變地靜悄悄的，11和教官，冰夢和魔鬼殺手之間的戰鬥已經結束，只賸下兩個狙擊手之間的最後決戰。

    奇怪的是，剛才這裡的鎗戰這麼激烈，碼頭裏竟沒有一個人跑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而附近的居民樓裏也祇有幾戶人家亮起燈光，其餘的依舊一片漆黑。

    冷夜貓著身，躲在牆下悄悄地移出二十多米，換了個位置。計算了一下對方地大致方位後，他突然跳起來瞄向那邊開出了一槍。

    “砰！”“砰！”兩槍接連響起，一方贏在可以隨便移動射擊，另一方吃虧在不能移動。高手之爭，爭的就是毫秒之差。等冷夜打出槍時，魔鬼狙擊手才發現原來他跑到那邊去了，立刻也調轉槍頭往冷夜開了一槍。他地槍雖是後發，可是子彈幾乎跟冷夜射過來的子彈是同時到達。

    在“噗”一聲脆響中，魔鬼狙擊手的頭部炸出一蓬血花，身體便往後僵直的倒下。他沒有去躲，因為他知道自己躲開了也沒用。就算這一發子彈被他躲開了，可是下一發呢？冷夜的槍換彈時間要比他快上兩三秒，不要小看這兩三秒的時間，在鎗戰中一秒鐘就足夠決定一個人的生死了。冷夜的換彈比他的要快，只需要在他換彈完成之前打壞這最後的一支狙擊槍，那麼他就跟沒有了牙的老虎沒什麼區別了。當然了，槍沒了他還可以逃，但是能逃去哪兒？魔鬼對失敗者的懲罰是很嚴厲的，活著命逃回去面對魔鬼，他還不如選擇戰死在這裡。

    所以，在最後的關頭，這個魔鬼狙擊手沒有選擇躲避，而是拼著受一顆子彈也要還冷夜一擊。

    僅管冷夜開出一槍後馬上就縮回去，可是這支不知型號的狙擊槍的射速實在太驚人了，冷夜剛縮下半個身子，子彈已經呼嘯襲來。

    幾乎就是憑著身體的本能反應，冷夜的脖子往旁邊一歪，子彈擦著他的臉邊堪堪飛過去。

    冷夜愣愣的站在那邊發傻，然後抬起手摸了摸耳朵，攤開手一看，全是粘乎乎的血跡。那一顆子彈雖然沒能要了他的命，卻打掉了他的半邊耳朵。

    “媽的！”冷夜狠狠的咒罵一句：“老子要鞭屍！”

    說著，冷夜顧不得先處理耳朵上的傷勢就提著AWP急匆匆的下樓往魔鬼狙擊手所在的那幢高樓跑去，他當然不是真的要去鞭屍，而是實在太喜歡那支狙擊槍了，趁著警方還沒趕到之前先去把槍拆下來帶走。

    “楚源，我受傷了。”冷夜一邊往樓下跑著，一邊對著通訊器滿腹委屈的說道。

    “哦。”通訊器裏傳來1淡淡回應。

    冷夜撇了撇嘴，找11訴苦果然是個巨大的錯誤。他將物色對象轉移到冰夢，說道：“夢寶貝，我受傷了。”

    等了好久都沒聽到冰夢的回應，冷夜又叫了一句：“夢寶貝，你在嗎？”

    “她死了。”回答的是愣道：“怎麼死的？”

    “打死的。”

    呃，11這話回答的太有水準了，不是打死的難道是氣死的？

    搖了搖頭，冷夜收起兔死狐悲的心情，繼續往他心愛的新型狙擊槍那邊跑去。

    “對了楚源，歐陽月兒找到了沒有？”冷夜邊跑邊問道。

    “她不在。”

    “嗯？那貨櫃裏有什麼？”

    “有一捆觸發式炸葯。”說這句話時，衣衫襤褸的11剛好從九號貨櫃裡面走出來。

    “……人被轉移走了？”

    “嗯。”11走回到冰夢屍體身邊，將她扛在肩上，然後往等在外面的車子方向走去，說道：“裡面確實呆過人，按留下的痕跡，應該被轉移超過一天了。”

    “該死，只能從那個張啟泰身上找下落了。”頓了一下，冷夜又問道：“他們手裏的是什麼槍啊？威力怎麼這麼驚人？”

    11低頭看了看別在腰間的兩支手槍，一槍是教官的，一槍是追殺冰夢的魔鬼殺手的。他抽出一支仔細看了幾眼，說道：“很像魔鬼內部使用的K368，但是威力比K368要厲害，應該是在那基礎上的改良版。”

    “他們的狙擊槍呢？這玩意兒可比M82A1還要M82A1。”

    “應該是MG15，我離開魔鬼時聽說過他們已經在研究新型狙擊槍，命名為MG15。”

    說話間，11已經回到車上，將冰夢的屍體扔在后座上。冰夢死狀的模樣看的葉劍和司機一陣的乾嘔，斷了一手一腳，胸口兩邊各有一個大洞，還有內臟器官流到體外，祇要是心理素質稍差點的人，看了都會吐。

    過了一會兒，冷夜抱著兩支狙擊槍匆匆忙忙的跑回來跳上車，魔鬼的兩支狙擊槍上面印著牠們的型號，不是MG15，而是MG16，它使用的子彈口徑也與其它狙擊槍子彈不同，應該是屬於特製的。其中有一支MG16已經完全散架了，拿回來也沒用，所以冷夜只把這支好的槍拆了帶回來。

    冷夜上車後先瞻仰一下冰夢的遺體，搖搖頭丟下兩句“可惜，可惜”，然後也不再去多看她一眼，只顧著埋頭檢查這支新型的狙擊槍。

威鵬

第九卷 命運與黑暗 第四百二十五章 道維爾的進階

車子在警方到來之前就離開了貨運碼頭，至於有沒有注意到他們，或是記下車子的牌照，葉劍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反正這牌照是屬於杭城青幫的，警方真要追究起來最終也只會落在趙衍頭上。以趙衍的本事，到時候隨便找個替死鬼出來，很容易就能糊弄過去。

    “楚源。”車子內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葉劍不敢去看冰夢的屍體，兩眼直直的盯著11，說道：“小刀剛才來電話，說他們那邊出事了。”

    “哦。”11的回答永遠都是不鹹不淡的。

    “我們要不要過去幫忙？”

    “嗯。”11閉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休息，與教官一戰他流失了大量的血液，之後為了修補身體又損失了大量的體力，現在急需要休息來存回。

    冷夜還在除錯著那支新得到的MG16狙擊槍，槍身上有幾處地方的設計都很不符合力學情理，可是偏偏這幾處都是最關鍵的地方。他又取出一枚槍裡面的銀晃晃的子彈仔細觀察，子彈通體用白銅所鑄，子彈頭上刻著一圈圈旋轉狀花紋，而且這枚白銅子彈入手後感覺比普通的狙擊彈要沉少許，而且它的口徑也比普通的狙擊彈要大。冷夜又仔細對較了一下，發現槍身上那幾處不合情理的設計，都是針對這枚子彈的，看來以後想用這支狙擊槍，就必須要有這種特製的子彈才行。

    冷夜眼角的餘光瞥見后座位置上地一點反光，他撇過頭看去，見到冰夢正睜大著雙眼死死的盯著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冷夜對上這雙死氣沉沉的眼睛時，總覺得沒來由地一陣不舒服。

    “人越老，膽子越小。”冷夜自嘲的笑了笑。伸出手將冰夢的眼皮合上。又脫下自己的外套，矇住冰夢的頭蓋在她的身上。

    摸了摸已經作過簡單處理，包上一層紗布的半只耳朵，冷夜不由的一陣苦笑。看來得做個整形手術，不然就這付模樣以後沒法泡妞了。

    就在11他們趕來地同時，火鳥這邊的戰鬥還在激烈的進行。

    別墅花園不屬於青幫控制地範圍，這裡是另一個叫芒會的幫會地盤。芒會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幫會，或許在青幫地眼裏。它還不夠資格，但在溫城它絕對是名列前茅的幫會。

    小刀和葉劍所在地幫會前身星會，在以前都要瞻仰芒會的鼻息。雖然現在加入了青幫已經不用再看芒會的臉色做人了。但是小刀對芒會還是有所顧忌的，畢竟芒會才是這裡真正地頭蛇。

    所以11原本讓葉劍帶火鳥他們來別墅花園時，小刀立刻跳出來毛遂自薦。他怕葉劍年青氣盛，又是少年得志。連道上拜山的規矩都沒做足就直接衝進去捉人。萬一事後芒會追究起來，就算是青幫也會頭痛的。

    要捉人，就不能不知會芒會的老大一聲，就連別墅花園守門的保安都是從芒會名下地保安公司招聘地，要在芒會的眼皮子底下捉人是不可能地事。所以小刀這邊雖然路比較近，從繡景花園到別墅花園只隔了幾條街，可是他又是送貼，又是拜山。等跟芒會的老大談妥了。11那邊倒是先開打起來了。

    趕到別墅花園，門口的保安顯然是已經收到訊息。當火鳥他們是看不見的空氣一樣沒有出來阻撓便放行了。

    別墅花園，顧名思議，都是按別墅階組建築的。可是它沒有那些真正有錢人所住的頂級豪華別墅那般氣派，這裡沒有私人游泳池，也沒有院子，就是一幢幢二層樓高的房子座落在那裡，後面有人工開鑿出來一片大湖圍繞了大半個花園小區。

    進來的祇有火鳥、雪鈴兒和道維爾三個人，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張啟泰的家。雪鈴兒和道維爾負責望風，火鳥掏出一串萬能鑰匙悄悄的開啟門。

    三人進屋後馬上分散開在一樓搜索了一遍，然後在一樓客廳聚集。三人相互搖了搖頭，表示什麼都沒發現。火鳥看向通往二樓的樓梯，朝兩人打了個手勢後，拿著消音手槍躡手躡腳的上了二樓。到了二樓，三人分成了兩組，往兩個方向搜索。沒什麼實戰經驗的道維爾和雪鈴兒一組往左手方向搜，火鳥獨自一組往右手方向走。三人打了幾個手勢之後便分開了，從頭到尾他們都祇是打手勢或用眼神來無聲交流，沒交談過半句話。

    火鳥一間一間房的搜過去，這裡的房門都做的一模一樣，可開啟後裡面不是儲藏室就是書房，或是是沒人住的客房。在推開第四間房門，他終於看到了中間放著一張大床，借著從窗戶透進來的光線，勉強看的清楚床上躺著兩個人。

    火鳥輕手輕腳的靠近床邊，可是沒走幾步，他突然意識到什麼，立刻轉身往門外面跳了出去。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床上的被子被睡在床上的人一腳踹飛，兩個人跳了起來，在兩個漆黑看不清面容的人影前面不停的冒出火花，還伴有“噗噗噗”的槍聲。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裝了消音器的M4A1卡賓槍。

    火鳥逃到房間外面躲在牆後，大聲叫道：“有埋伏！快走！”

    雪鈴兒和道維爾聽到聲音，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就在跑過二樓大廳時，突然從樓梯口竄出兩個人，二話不說，舉起槍就朝兩人一頓掃射。

    雪鈴兒知機的快，一把在跟在身後的道維爾推開，自己也跳到沙發後面躲起來。道維爾被雪鈴兒推倒在地，馬上連滾帶爬慌不則路的逃進一間空房，躲在門後嚇的臉色蒼白。

    雖然不停地告訴自己要鎮定點，要勇敢點。可是新手就是新手，看到子彈在自己眼前飛來晃去的，除了真正見過血的老兵之外誰還能鎮定地了？

    此時道維爾已經想不到那麼多了。只想著得逃出去。他衝到房間裏的窗戶旁，透過窗戶看到外面並不算高的地面。正當他想開啟窗戶從這裡跳出去的時候，“嘭！”一聲，房門被人給一腳踹開了。

    道維爾驚的“哇”一聲大叫，立刻略過身，看也沒看清楚就拿起手中的消音手槍對著房門口方向一通亂射。直到一匣子彈都射空了，他還在拼命的扣動著板機。

    從房門口外面轉身進來一個人影，他的正面對著窗戶這邊。借著窗戶透過來地光線可以看清楚這個人一臉的陰冷。他冷冷的笑了笑，慢慢地平舉起鎗口對準了道維爾。

    道維爾已經忍不住兩腿直打哆嗦，五指隔著衣服緊緊的捏著胸口的黃金十字架。用力之勁好似要將這十字架給捏碎了一般。他地表情有些驚恐，又有些慌亂，此時腦袋裏也是一片空白。

    “噗！”一顆從M4A1槍膛裏射出的子彈擦過道維爾地臉頰打中他身後的窗戶玻璃上。“嘩啦”一聲脆響後，一面玻璃碎成了一地的碎片。

    道維爾渾身劇烈的抖動了一下。失神的雙眼才慢慢存回神彩。他看到，站在門邊準備要他命的人，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朝著他裂齒笑了笑。

    是玩弄嗎？

    這會兒道維爾反倒是慢慢鎮靜下來，他曾在卡卡西的傭兵團裏呆過幾年，知道這些每天生活在生死邊緣的人都有著巨大地壓力，所以他們時常會做一些莫名其妙地事來緩解自己的壓力，否則整天頂著巨大地壓力去生活。人遲早會瘋掉的。而玩弄或虐待敵人。通常都是這些人最愛做的。他們在敵人已經無法反抗，或是無法對他們造成威脅的時候。就不會立刻殺了他們，而是喜歡慢慢折磨他們，欣賞這些即將死去的人在臨死前體味的恐懼能讓他們感覺興奮。

    道維爾祇是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變成被人玩弄的獵物。

    房間的外面不斷有的物品被擊碎的聲音傳進來，雙方依舊在展開著激戰，不過都很有默契的使用消音武器。

    道維爾的敵人斜過眼睛看了看戰場方向，然後移轉鎗口，慢慢對準了道維爾。“你去死吧！”道維爾突然暴喝一聲，他的對手也像受到什麼驚嚇一樣往後踉蹌退了幾步，愣愣的看著道維爾。緊接著，就反轉過手中的鎗口，將鎗口含在嘴裏，慢慢的扣下板機。

    “噗！”一聲槍響後，他的後腦勺濺出一蓬血花，手裏還握著槍“哐”一聲摔倒在地上。他睜大著雙眼，眼中儘是迷惑和不解，他到死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自殺？

    道維爾像全身脫力了一般軟綿綿的背靠著牆壁坐到地上，並不停的喘著氣。他看著倒在自己前面的屍體，臉上也露出訝色。

    伸出雙手以眼前看了看，這個人真的是被他控制了才自殺的嗎？

    道維爾不是很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只記得自己好像很害怕又好像很憤怒，然後嘴巴不受身體控制的脫口而出“你去死吧”這句話。

    再接著呢？

    好像，好像自己的思想在這瞬間就沖出體外，與對方的思想緊緊連成一線。這個人就莫名其妙的自殺了。

    這就是他的能力嗎？僅僅一句話，就能讓別人去死。道維爾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嘭！”外面大廳處傳來好像是電視機打爆的聲音，道維爾驀地一驚，慢慢清醒過來。他看了看前面躺在地上的屍體，又看了看外面，站起身悄悄的走到房門邊上，然後閉上眼睛仔細的回想剛才的感覺。

    驀地，他感覺到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有兩股波動比較劇烈的腦電波。道維爾當然不知道這是腦電波，他祇是感覺到兩股強烈的波動，就像在黑暗中看到前面有兩團跳動的光芒一樣。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腦電波，而心靈控制者就是憑著這些腦電波來侵入別人的思想繼而加以控制。可是道維爾從來不知道這一點，也不知道自己是通過腦電波來控制別人的。他一直以來都是看著對方的雙眼，把自己的想法強行注入到別人思想中去。

    這是道維爾的悲哀，他沒有經過系統正規的異能學習，因為沒有人可以教他。一直以來，他都是自己一點點摸索出來的經驗。以往的經驗都是說不出來的感覺，反正成功控制住人了，他第一時間就會知道，不成功也會第一時間知道。可是這一刻，他竟清楚的感覺到了腦電波，仿佛祇要自己伸出手就能將這團腦電波牢牢的抓在手中。

    道維爾閉著眼睛感覺了一下兩股腦電波的位置，一個是在沙發後面，一個是在樓梯口。他將自己的思想慢慢延伸向樓梯口的那股波動，當兩種頻率的波動霍地連在一起的時候，道維爾猛地睜開眼喝道：“放下槍，出來。沒有懸念的，那個人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聽話，還真的就扔下搶從樓梯下面走出來了。看到有人跑出來，雪鈴想也不想的就馬上舉起槍將他給斃了。

    直到看到道維爾從房裏走出來，雪鈴兒才想起，剛才道維爾說了一句讓人走出來的話，而那個人還真的就走出來了。

    她愣愣的看了看道維爾，又看了看那具屍體，問道：“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道維爾苦笑道：“我自己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你能控制人？”雪鈴兒面色古怪的看著道維爾，她想到了道維爾“催眠”的手段，很明顯那並不是催眠。反而像是強行指令，而對方也是有問必答。而且被“催眠”的人都只回答道維爾提出的問題，對別人卻不加以理會。雪鈴兒越想就越覺得這個道維爾很古怪，跟11一樣滿身都是祕密。

    九尾狐小白暫時離隊了，至於為什麼離隊，去哪兒，它歸隊後會有解釋的。

威鵬

第九卷 命運與黑暗 第四百二十六章 大屠殺（上）


當11他們趕到時，火鳥和雪鈴兒都在用一種很嚇人的眼神看著道維爾，那模樣就像看著一個永遠不認識的怪物

    看到11和冷夜他們從車裏下來，這兩人的視線才從道維爾身上移走。

    11的模樣太慘了，一身的衣服都破了碎布條，臉上、頭髮上、身上、手腳上全是已經凝固的血液，可是上看下看都沒瞧見他身上有傷的樣子。搭計程車這麼慘烈都沒傷？這傢伙是金剛不壞之身嗎？

    冷夜的模樣稍微好一點，懷裡抱著兩支狙擊槍，一臉笑嘻嘻的。不過他的半邊臉上都是血跡，耳朵上還包著一層紗布。

    “怎麼了？”火鳥問道。

    冷夜抽抽鼻子道：“中埋伏了。”

    雪鈴兒看了看兩人的身後，問道：“冰夢呢？”

    冷夜朝車廂努了努嘴，也不等他解釋，雪鈴兒就一頭衝進車裡面。緊接著，發出一聲尖叫。

    火鳥疑惑的看了看一臉冷漠視的11，又看了看在唉聲嘆氣的冷夜，搞不明白雪鈴兒為什麼會叫？難道冰夢傷的很重？

    此時雪鈴兒又怒氣沖沖的沖出來，緊咬著銀牙，瞪著發紅的雙眼盯著冷夜，從牙齒縫裏硬擠出幾個字：“她是怎麼死的？！”

    “死了？”火鳥面色一變，也急忙跑上車，只過了幾次呼吸的時間就陰沉著臉走回來了。

    冷夜嘆了口氣說道：“我們中了埋伏。三個人都分散了。”

    雪鈴兒霍地指尖直指11，叫道：“為什麼他沒事？”

    冷夜聳了聳肩，一付我不知道地模樣。事實上他也很好奇。為什麼11看起來很慘，卻一點傷都沒有？

    “戰爭，本來就是死亡遊戲。”11慢慢的轉過身，冷冷的看著雪鈴兒：“怕死，你可以結束。”

    冷夜拍了拍雪鈴兒地肩膀，安慰道：“想開點吧，做我們這行的，誰能保証自己能安安穩穩的活一輩子？也許下一次。就輪到你跟我了。”

    雪鈴兒一巴掌扇開冷夜的手掌，狠狠的瞪了11一眼，丟下一句：“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然後就不再理任何人，埋頭鑽進車廂守在冰夢的屍體旁邊。

    火鳥亦是面色十分難看的先看了看11，又看了看冷夜，最後走到一旁拿出通訊器去聯繫13了。:

    11望向道維爾，問道：“妳們這邊發生了什麼事？”

    道維爾將剛才的事情如實地報告了一次，冷夜聽完後有些驚訝的問道：“你已經能強制性控制別人的行為了？”

    道維爾撓撓頭苦笑道：“好像是吧，可是也時靈時壞的。前面的兩個我都能控制，後面的兩個就沒辦法了。是火鳥和雪鈴兒解決的。”

    冷夜張大著嘴巴好半天都合不攏嘴，強制性控制對方行為舉動，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邁入心靈控制者的範圍了。

    11點了點頭：“以後聯繫上狂潮，讓他找一找有沒有心靈控制者的訓練課程。”

    每系異能者地訓練專案都是不同的，11想要提昇自己就要不停的戰鬥，不斷的釋放自己的能量再重新聚集，每次都要把身體累到筋疲力盡才有那麼一點點的提昇。而輔助系異能者的訓練專案又是不同，至於他們是怎麼訓練的，11也不知道。希望狂潮上次從龍魂主電腦裏盜出來的資料裡面能有關于這方面的訓練記錄吧，否則道維爾只能靠著自己去摸索。沒有人能幫他了。

    此刻，火鳥已經與13那邊談話結束，走到11跟前說道：“13讓雪鈴兒先把冰夢地遺體帶回去，我繼續留在妳們身邊。”

    11點了點頭不說話。冷夜則是摟著火鳥的肩膀。安慰一句：“節哀順變。”

   “張啟泰呢？”11問道。

    火鳥搖頭道：“不在這裡，恐怕已經逃走了。”

    11看著靜悄悄的別墅花園，剛才的鎗戰雙方用地都是消音武器，槍聲沒有驚動到裡面的居民。祇有守在門口的兩名保安一臉古怪的看著他們這行人，可是也沒上來盤問。

    “對方是什麼人？”

    “他們應該是……”火鳥來沒來得及說話，突然連續“轟轟轟”的爆炸聲從別墅花園裡面傳出來。站在他們的位置，還能看到裡面一幢別墅屋裡面透出火光，那幢別墅正是張啟泰的家。

    火鳥面色一變。剛想衝進去。卻被冷夜先一步拉住了。冷夜朝他搖了搖頭，又朝11努了努嘴。

    兩名保安在爆炸聲剛響起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繼而急急忙忙地跑進去。很快，又有一個人從那幢別墅裡面灰頭土臉地跑出來，直接往11他們這邊跑來。這個人正是帶幾個兄弟進去搬屍體，並處理現場的小刀。

    “發生了什麼事？”小刀剛跑近，火鳥就衝上前一步拽著他急忙問道。

    小刀咳嗽了兩聲，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後才苦著臉說道：“那四個死人都爆炸了。”

    “爆炸？”火鳥和道維爾都張大著嘴巴，一臉地吃驚模樣。

    “是啊，他們的身體裏好像藏了炸葯，突然就爆開了。屍體也都炸成了碎片，我們搬屍體的幾個兄弟現在都不知道是死是活。”小刀愁眉不展的說道：“我們得趕快走，這一炸肯定會把警方引來的。”“先上車再說。”冷夜朝眾人揮了揮手，又看向11的背影。

    11低著頭。看不見臉上地表情，只聽到他喃喃的說了一句：“魔鬼！”

    魔鬼的成員都會戴著一只手錶，在判斷死亡地時候。就會啟動手錶上的微型爆炸裝置，連同屍體一起炸成碎片。這麼做一來是為了能更好的控制住每一個成員，二來萬一有誰戰死了，也不給對方留下什麼線索。

    眾人回到車上，雪鈴兒還呆呆的坐在冰夢遺體身邊，眼眶紅紅的，兩眼也空洞無神，就連他們上車也沒有注意到。

    小刀關上門。立刻吩咐司機開車，萬一被警方捉到會很麻煩。

    “這裡是誰的地盤？”在車子駛出一段路後，11忽然問道。

    小刀愣了一下，說道：“是芒會的。”

    11在溫城住過一段時間，當然清楚這個芒會。當初他掃黑市拳的時候，芒會也是幕後地大股東之一。

    “魔鬼的人潛伏在張啟泰家裏，芒會怎麼會不知道？”

    冷夜湊到11身邊問道：“你懷疑，芒會跟魔鬼暗中有合作？”

    “有可能。歐陽月兒找不到，張啟泰也跑了，只能從芒會身上找線索。”11的眼中隱隱閃現出殺機。他真的動怒了，魔鬼一次又一次的拿他們當猴子耍。如果這個芒會真的如他所猜想的與魔鬼暗中合作的話，11不介意今天晚上放開手屠殺一次。

    “不太可能吧？”小刀頗有顧忌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芒會雖然在溫城地勢力很大，可他們也不會蠢到跟我們青幫作對吧？”

    冷夜搖搖頭說道：“在絕對的利益前面，就會有絕對的瘋子。如果我給你一個億，讓你背叛青幫，你會不會做？”

    “呃……”小刀搓了搓鼻子苦笑道：“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冷夜表示理解的笑了笑。

    “火鳥，聯繫龍威。”11說道：“我需要芒會的具體資料。”

    很快龍威那邊就有了訊息。

    “找台電腦，把位址報給我。”這是龍威回復的第一句話。

    火鳥看了11一眼。說道：“我們在車上。”

    “我知道，可是資料太多，我沒辦法口述。找台聯網的電腦，網吧、賓館、酒店都可以。我把資料傳過去，妳們自己慢慢看。”

    火鳥有些為難，他們一行人傷的傷，殘的殘，就連11自己也是一身的破爛，這付模樣一幫人跑進網吧還不馬上惹來警察？至於賓館和酒店就別想了，那些地方衣冠不整是肯定不讓進地。

    火鳥把龍威的話告訴了11，11朝他勾了勾手指。從他手裏拿過通訊器。

    “我們現在不方便露面。你選擇重要的告訴我就行。”

    “你是11？”龍威和11雖然都聽說過彼此，但之間的談話還是第一次。龍威地聲音聽起來有些嘶啞。大概是跟狂潮一樣，都屬於那種長年悶在黑漆漆的屋子裡面，天天酗煙的通病。

    “嗯。”

    “好吧，我簡單點說吧。芒會起家是在七十年代初，龍頭的綽號叫大牛，真名文之海，九年前就死了，是仇家上門尋仇。現在接任他位子的是他的兒子，文言。沒有綽號，一般人管他叫言哥。文言本來在煤國留學，文之海出事時他就綴學回到溫城接手芒會。這個人也很有本事，把一群不服管的老輩整的服服帖帖地，現在地芒會是他一個人獨大。芒會的發展歷史本來是小打小鬧，靠搶地盤收保護費混飯吃。到八十年代後就轉型跑古董文物走私生意，現在文言更是參與了販毒，名下也有不少地大型娛樂場所。”

    “文言為人怎麼樣？”

    “表面上待人很客氣，其實暗地裡心狠手辣。以前跟著他父親一起打天下的老一輩都被他暗中處理掉了，現在下面的都是他自己一手捧上來的。還有，他這個人有很嚴重的處女情結，每次找女人就一定要處女，玩完了就當玩具一樣給扔掉。如果有哪個女人在事後想糾纏他，就會給殺掉。”

    “他的身邊有沒有固定的女人？”

    “沒有，他一向都是單身，不結婚也不養女人，沒聽說過他有女朋友。但是每個星期最少都要換一個處女上床。”

    如果讓冷夜聽到這句話，肯定會氣瘋掉。

    “他的住址是不是固定的？”

    “不一定，有時候住新城區自己的家裏，有時候是在他自己名下產業的酒店過夜。他今天就是睡皇室大酒店，一八零三號房。”

    “文言這幾天有沒有聯繫過什麼人？或是頻繁的通話記錄？”

    龍威笑道：“我查過了，這兩天是有一個號碼頻繁打給他。但那個號碼是黑戶，沒有登記資料。我只能查出，電話是在溫城搭計程車。”

    11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沉默了片刻，龍威說道：“我私人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龍威那邊再次沉默了一會兒，最終笑道：“算了，還是不問了。你還有什麼要知道的？”

    “文言身邊平時有沒有保鏢？”

    “有，他出入都很小心的，身邊雇了幾個專業保鏢。如果你要找他麻煩最好小心點，這幾個保鏢都很不好對付。文言有幾個仇家曾經幾次想殺他，結果都是這幾個保鏢在才沒有得手。”

    “那幾個保鏢是什麼來歷？”

    “查不到，在他從煤國回來接手芒會後，這幾個保鏢就突然跳出來。本來有七個人，這幾年來死了兩個，有一個神祕失蹤了，現在還有四個一直守在他身邊，連吃飯上廁所都沒離開過。”

    “煤國……”11喃喃了一句，點頭道：“知道了。”

    關掉通訊器，11朝小刀問道：“有沒有辦法弄到武器？”

    小刀愣道：“要什麼武器？”

    11看了看火鳥和道維爾，說道：“突擊步槍吧，AK也可以，只需要給他們兩個配備就行了。”

    小刀霍地一驚：“你不是真的要跟芒會開戰吧？這種事我做不了主，得先知會過趙爺才行。”

    “不用了。”11朝冷夜抬抬下巴道：“你直接打電話給於爺，我們沒時間了。”

威鵬

第九卷 命運與黑暗 第四百二十七章 大屠殺（中）

於胖子為人太狡詐，總想借著機會撈點好處。不過在11丟下一句：“幫我雇支大圈的傭兵隊過來吧。”再想想他和黑暗十字之間還處在蜜月期，也祇好悻悻作罷。雇大圈？於胖子才沒那麼蠢呢，肯定是要他先掏錢墊著，事後11不認帳怎麼辦？這年頭欠錢的大爺難伺候啊。不就幾支槍嗎？於胖子揮揮手，讓葉劍去搞定去。但是一再叮囑，凡青幫的人有多遠就躲多遠，這件事絕對不可以把青幫給扯進去。

    小刀在溫城的關係網還算不錯，很快就從一個叫軍火劉的人那裡搞到兩支AK-47，又補充了從魔鬼那裡繳獲來的四支M4A1彈葯，一行人馬不停蹄的往早被小刀吩咐手下嚴密監視的皇室大酒店趕過來。

    車子在離皇室大酒店不遠的地點停靠下來，小刀朝眾人為難的苦笑了一下。於胖子吩咐的事，他不敢不遵從，所以把11他們送到這裡後，小刀這行人就必須要撤了。

    冷夜拍了拍小刀的肩膀，表示理解。開啟車門，黑暗十字三人外加火鳥，相續從車廂裏跳出來。這時，一直守在冰夢身邊，像一個活死人一樣的雪鈴兒也忽然從車裡面鑽出來。

    火鳥愣道：“雪鈴兒，你……”

    雪鈴兒顯然已經收拾心情，瞥了11一眼，淡聲說道：“我要給冰夢報仇。”

    火鳥皺了皺眉頭道：“頭兒讓你先回去。”

    “不。”雪鈴兒固執地搖搖頭道：“我要先幫她報仇。報完仇後我就走。”

    火鳥看向11，想爭取他的意見。不過火鳥馬上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很巨大的錯誤，11連屁都沒丟下一個就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了。

    倒是冷夜。丟給雪鈴兒一支M4A1，叮囑她小心。

    如今已是凌晨時分，再過兩個小時天就要亮了。大街上除了偶爾駛過一兩輛計程車外，倒是沒碰上半個人影，這也省了1他們很多地麻煩。

    皇室大酒店的大堂也同樣是冷清清的，除了兩個哈欠連連的守門接待員外也祇有三個站在總台處的漂亮女孩子。

    “您好，歡迎光臨。”門口的兩名接待生開啟大門，很有禮貌的向進來的一行五人點頭哈腰。雖然兩個接待生臉上都掛著職業性微笑。可他們地目光卻被冷夜等幾個手中用衣服、外套包裹著的東西所吸引了。從衣服包裹的形狀看不出裡面是什麼，好像是長長的很硬東西。

    在與兩名接待生擦肩而過時，冷夜和火鳥突然出手，兩人分別打暈了一個接待生。總台處的三名漂亮女孩還沒來得及嚇的大叫，雪鈴兒已經抖開手中的衣服露出裡面黑漆漆氾著反光的長槍。三個少女嚇的趕緊高舉起雙手，有點不知所措，有一個更是雙手用力捂著嘴不敢發出聲。

    11抬頭看了看大堂上方的幾處顯示器，早在他們過來之前，龍威就已經控制住了這裡地所有顯示器。不然11一行人可真沒這麼大膽就直接衝進來。

    “雪鈴兒，去解決監控室裏的保安。火鳥跟我上樓找人。”11吩咐完後就直接往電梯方向走去。

    “那她們呢？”冷夜指了指還在瑟瑟發抖的三個女孩。又指了指地上被打暈的兩名接待生。

    11頭也不回的繼續往電梯走去，只丟下一句話：“綁起來。”

    “綁起來？”冷夜搓了搓鼻子，一臉疑惑的朝身邊的道維爾問道：“我沒聽錯吧？他居然說綁起來？”

    “沒聽錯，老大是這麼說的。”道維爾四處尋找繩子，可是沒找到，祇好把包著槍械的衣服拿來暫時當繩子用，聞言問道：“有問題嗎？”

    “很大的問題。”冷夜點點頭，一臉認真地說道：“這不像那傢伙的作風啊。”

    “嗯？什麼意思？”

    冷夜看著11和火鳥兩人走進電梯，表情怪異的說道：“他好像變了很多。”

    道維爾給三個女孩都綑綁上，站起身說道：“有嗎？哪裡變了？”

    “如果換作以前。他肯定會殺了她們三個，不會留她們一條命這麼麻煩的。”冷夜望向三個嚇地臉色蒼白的女孩，搖搖頭道。

    道維爾有些不明白冷夜的意思：“老大不殺她們就很奇怪嗎？”

    “不是奇怪，是非常奇怪。你老大沒有人性的。殺幾個人對他來說跟吃頓飯一樣平常。換作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肯定會殺了這幾個人，不給自己留下麻煩。可是現在，他居然會主動放過她們。”

    道維爾指著那三個縮成一團，嚇的慘無人色的女孩說道：“可她們祇是普通人啊，殺她們幹嘛？”

    冷夜翻了翻白眼道：“所以我說他是沒有人性的，他殺人從來都沒有理由，要真把他惹惱了別說不認識地人。就算你跟我他都不會手下留情地。”

    道維爾瞪了他一眼。為1辯解道：“楚源大哥不是那樣的人。”

    “那是你跟他接觸地時間不長，對他的行事為人還不瞭解啊。”冷夜嘆了口氣：“他一向都是只求目的不擇手段的。如果讓他殺一個人就必須要拉著一百個無辜的人去陪葬，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做。可是這一次……”

    冷夜看著三個少女，搖搖頭，欣慰的笑道：“他變的……怎麼說呢，變的有點良心的吧。哈，這還是第一次呢。”

    在冷夜和道維爾在討論11的同時。11和火鳥已經坐電梯上了十八樓。其實冷夜說地對，11確實受了身邊的人影響，在潛移默化著悄悄改變。如果換作以前。他肯定會立刻殺了那三個少女，留下她們只會給自己找無謂的麻煩，可是現在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做這個決定。可能連11自己都沒意識到這一點，只覺得把她們綁起來控制住是正確地選擇。

    11變了嗎？真的像冷夜所說的，變的有良心了，變的仁慈了？

    可是殺手不需要良心，更加不需要仁慈。

    或許真的像楚海蘭所說的，11是最成功的改造戰士。一個沒有感情。沒有思想地改造戰士，最終也祇是一部機器。沒有情感的推動，沒有思想的波動和強烈起伏，他們就跟機器一樣始終維持著一個固定的能量守衡點。所以，楚海蘭希望11去尋找他的感情，做回一個真實的人，而不是冰冷麻木的機器。或許當11真正擁有感情的時候，他才是史上最強大的改造戰士。

    這是楚海蘭最期待的，也是一直堅信地，她的“兒子”。是最強的。

    也許楚海蘭是對的，11接觸的人越多，身邊的關心他的越多，他在不知不覺中的改變也就越大。祇是可能他自己從來都沒發現到這一點，仿佛覺得放過那三個無辜的少女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她們祇是普通人，是為這間酒店工作地普通員工，她們也有自己溫暖的家，等待自己安全歸來的家人，有親人有朋友，她們死了也會有人傷心。有人痛不欲生。強者之間的戰鬥，何苦把無辜地生命牽扯進來呢？

    無辜，這個從未在他的詞海中出現過的詞，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的浮現。

    感情。到底什麼才是感情？什麼又叫善良和仁慈？良心，又是幹什麼用的？11不理解，也不想去理解，他只會去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放過三個無辜的生命是對是錯都沒有意義，屠刀只會向強大的敵人揮下，拿弱小地人群出氣已經不是11願意去做地事了。

    皇室大酒店一八零三號房外，11先將耳朵貼在門框上聽了片刻，輕輕皺了皺眉頭。小聲朝火鳥問道：“你有沒有聞到？”

    “聞到什麼？”火鳥愣了一下。

    “血腥味。”

    火鳥用力嗅了嗅。然後又將鼻子貼在門縫裏嗅了嗅，點頭低聲道：“好像有點。”

    “而且情況也不對。”1看了看四處說道：“龍威說文言身邊有四個保鏢。他們不應該沒人守在門外面的。”

    不用11吩咐，火鳥立刻取出通訊器聯繫上龍威，然後交給器，只簡簡單單地說了一句。

    “嘶……咔嚓”一聲輕響，一八零三號房門被開啟了。這裡的房門除了用磁卡開門外，還可以用監控室裏的電腦門控系統控制，不僅僅是房門，整間酒店的燈光、冷氣機甚至電力運作都可以直接由電腦系統來控制執行。

    雖然雪鈴兒已經控制住了監控室，但整個酒店的網路構成部份都已經被龍威牢牢控制在手中，沒有龍威的同意，監控室裏的裝置根本就沒辦法運作。

    輕輕的推開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迎來。火鳥手中階著一支AK，背上背著一支M4A1，小心翼翼的走進去。11則是站在門外望風，萬一這裡是個陷井，門口被人守住，他們兩個真是沒地方逃了。這裡可是十八樓，本事再高跳窗掉下去也保証摔成肉泥。

    很快火鳥就從房裡面一臉怪異的走出來，面向11朝裡面努了努嘴，守在門口代替了11的位置。

    11走進房裡頭，當到裡面的情形時也是面色微色了一下。房間裏沒有人，祇有三具屍體。箇中年發福的男子，一個體形偏胖的中年婦女和一個十三、四歲左右的小孩。看模樣他們應該是一家人，11檢查了一下，他們的死因都是被龍國產06式5.8mm消聲手槍殺死的。出手的人乾淨利落，三發子彈打穿三個人的腦袋相繼斃命。看那箇中年男子死時還保持著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出手的人肯定是他所認識而且也沒想到的人。

    11轉身開啟房間裏的電腦，說道：“龍威，把張啟泰和他家人的照片傳給我。”

    張啟泰一家人的照片很快就送到，11對照了一下，死的三個果然是張啟泰和他妻子跟兒子。

    “你確定是文言住一八零三號房？”11問道。

    “下午的時候文言用他自己的身份開了這間房，但有沒有住進來我沒辦法知道。”

    “你在監控錄象裏有沒有找到文言和張啟泰出入這間酒店的記錄？”

    “沒有，不過大堂錄象和電梯錄象在傍晚五點到六點這段時間的記錄都被人為移除了。”

    “呵，刪的很乾淨，還把碎片都整理過一次，已經是完全性移除了。”頓了一下，龍威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張啟泰一家三口都死了。”

    “嗯？”龍威馬上明白過來：“是在一八零三號房？”“嗯，死的時間不超過半個小時。”

    “那應該是妳們剛離開別墅花園，去找軍火商的時候。這麼說文言第一時間收到訊息，然後殺了張啟泰，杜絕後患？可是文言為什麼要在自己酒店殺人？這會給他的生意帶來很大的影響。還有他人呢？會不會逃走了？”

    11低著頭思索了一會兒，忽然抬起頭道：“我們中計了。”

威鵬

第九卷 命運與黑暗 第四百二十八章 大屠殺（下）

    在11和火鳥剛坐進電梯時，遠處就傳來警車的嗚鳴聲。響亮的警鳴聲此起彼伏，由遠駛近，聽聲音就知道出大事了，因為那裡面絕對不止一兩車警車。紅藍相間的警燈映耀的附近的建築都變成紅與藍，很多被警鳴聲吵醒的人忍不住從窗戶探出頭，傻傻的看著十幾輛警車呼嘯而過，直奔皇室大酒店。

    電梯裡，11暗自搖了搖頭。龍威畢竟不是他們的人，也沒有狂潮與他們之間這般配合默契。如果換作是狂潮，不用人吩咐早就監視著警方的一舉一動了，他們也不會陷入這麼被動的地步。可惜龍威一向是與命運配合，可能命運真的已經強大到不把當地的警方放眼裡的程度，龍威也沒有那種習慣性的第一時間去注意所有的潛在可能性。要是換了狂潮，肯定是在警方行動的第一時間就通知他們了。

    「好一條借刀殺人的毒計！」火鳥恨恨的一拳打在電梯內部金屬牆上。還在十八樓時，遠遠聽到警鳴聲，用不著1解釋，火鳥就已經知道他們真的中計了。

    文言早就安排好了後手，如果碼頭和別墅花園裡潛伏的殺手沒能除掉11他們，那麼11肯定會查到這邊來的。只要他們一出現，文言就發動警方出面來圍剿，既輕鬆又省力，好一條借刀殺人。由這一點就可以看出文言這個人地心計如何之深。想讓1他們落網，其中安排的時間要恰到好處，不能早也不能晚。早了11他們還沒到。不僅打草驚蛇反而讓自己陷入被動。晚了，11他們就跑了，警方來了也沒用。所以11很奇怪，文言是怎麼清楚把握到他們到達的時間地呢？從別墅花園出來後，他們可是沒有立刻直奔這裡，而是先去了軍火劉那邊買了幾支槍和彈藥。如果當中因為別的事耽擱了一下，又或者他沒去軍火商那邊，而是直奔皇室大酒店。時間上不是錯過了嗎？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中間有人被文言收買了，可這個人會是誰？葉劍？小刀？還是一直跟著他們的司機？但是這過程中，他們三個一直和11他們在一起，沒有人有機會能偷偷通知文言。就算11他們跟著小刀離開去找軍火劉那會兒功夫，可車裡面還有葉劍、司機和雪鈴兒三個人。到底誰才是內奸？

    電梯一層層的往下降，由於電梯的封閉阻隔，兩人暫時聽不到酒店外面的警車嗚鳴聲。

    警方來的時間也讓11很頭疼，張啟泰地別墅剛剛發生爆炸，如果再讓警方在酒店裡找出張啟泰一家人的屍體，不用說了。這謀殺罪名11他們扣定了。

    這也是文言要殺張啟泰的原因，張啟泰的家出了事警方肯定要追查，如果落到警方手裡查問難免會露出馬腳，也只有死人才能讓人放心。而1他們又恰巧在這個時間出現，文言只需要一通報警電話，既能把殺人的罪名悉數推到11身上，又能借刀殺人讓11跟警方火拚一場。

    其實跟警方幹上11倒是不怕，他擔心的只是龍魂。萬一他在溫城露過面，並且與當地警方火拚一場的消息傳回到龍魂手裡，接下來就肯定是寸步難行。

    所以現在擺在11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放下武器乖乖投降，這點他們肯定做不到。二是衝出去在龍魂組織人手過來追蹤他之前找到歐陽月兒，然後再躲起來。只是歐陽月兒現在人在哪裡，他一點頭緒也沒有。在龍魂追上他之前救出人？說實話，11自己也沒有把握。

    「叮！」電梯門緩緩打開，11和火鳥剛走出電梯，等在大堂的冷夜、雪鈴兒和道維爾就湊過來。除了道維爾之外，這些人都是見過大場面的，也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地，又怎麼會因為被警方包圍就慌了手腳？

    「我們被警察包圍了。」冷夜看了看火鳥和11，冷靜的說道。

    「哦。」11點了一下頭。

    「現在怎麼辦？」朝三個被捆綁著丟在角落的少女。以及兩個被打暈的接待生努努嘴道：「帶上他們。做人質。」

    冷夜很無奈的看向三個瑟瑟發抖的女生，雖然他很不願意拿女孩子當擋箭牌。可是這種情況下，11的做法無疑是最正確的，要不然他們連酒店門口都衝不出去。

    「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警方包圍了。立刻釋放人質，放下武器出來投降……」外面的警察按照慣例拿著喇叭先來一通勸降，沒有結果地話就該是談判專家進行談判勸說，仍不答應就輪到特警部隊強行突破了。

    冷夜和火鳥、道維爾三人帶著三個女生和兩名被剛拍醒還一臉發蒙的接待生過來，朝11點點頭表示已經準備好了。

    11從道維爾手裡接過AK，這種後座力很大的槍道維爾還不能更好的控制，相比較下道維爾用M4A1更合適一些。

    檢查一下槍支，拿過幾個彈匣後，11漫不經心地說道：「出去後搶一輛車，馬上去文言的家裡。」

    「去文言的家？」火鳥愣了一下，外面這麼多警察肯定不會讓他們輕鬆跑掉的，難道帶著一大群警察還跑去殺人？而且出了這麼大的事，文言還會乖乖的呆在自己家裡頭嗎？

    看火鳥發愣的表情，冷夜就知道他在擔心什麼，遂解釋道：「文言的酒店出現了槍戰，警方肯定會第一時間去找他。你覺得怎麼樣才能讓警方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或者就算懷疑也沒有證據呢？」

    「在家裡睡覺。」火鳥立刻明白過來了。難怪11要立刻去文言家裡，也只有一口咬定自己在家裡睡覺才能跟這件事撇清關係。而11就是要在文言被警方叫去問話之前，趕到他家去攔截。錯過了今天。他們這行人就要被溫城地黑白兩道共同追殺了，連躲命都來不及呢哪還有時間去找人家報仇。

    「衝！」11地眼中驀地暴閃出濃烈的殺機。

    「噠噠噠……」火鳥提著一支AK瘋狂地對著門外狂掃，大堂與外面之間僅隔的一塊塊巨大的鋼化玻璃霎時間全都「嘩啦」碎了一地。

    三個擋在11他們前面的少女和兩個接待生都嚇的大聲尖叫，一個個蹲在地上雙手捧著頭，身體不停的發抖。

    「砰！」隨著冷夜手中的狙擊槍響起，外面的一輛警車頓時「轟」一下爆炸，繼而陷入了一團火海。爆炸地氣浪將圍在警車後面和旁邊的幾名警察遠遠的推了出去摔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這種情況下。冷夜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被捉到是死，沒捉到也是死，不如拚一拚。火鳥和雪鈴兒更是毫無顧忌的瘋狂掃射，對常年在戰場上打滾的傭兵來說，心軟只是弱者的遊戲，一旦進入戰爭就沒仁慈可言，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心狠。

    11更是不用說了，雖然他可以放過對自己沒有威脅的普通人，可是現在外面都是手持槍械。足以對他們這幾個人造成生命威脅的警察。凡是威脅到自己的，就必須死！這是11最大的底線。

    殺同胞？11可沒這種概念，在他心裡從來沒把自己當成龍國人，甚至他到底屬於哪個國家，到現在11自己還不知道呢，只是依稀偏向於龍國而已。如果真地哪一天，雙方的關係上升到敵對的程度，他不介意背上叛國的罪名。他不是偉人，不是英雄，更不是憤青。在11心裡可從來沒有愛國這個詞彙。

    國家，這個名詞是屬於有根的人，可是11的根在哪裡？他的國在哪？家又在哪？

    一開始，門口圍著的警察被打蒙了。他們沒料到11這幾人連說都沒說一句就開打這麼不給面子。本來麼，哪個做賊的見到警察不是心驚膽顫，高喊著「老子手裡有人質，給老子弄輛車或直升機，不然老子每隔一小時就殺一個人質」之類的廢話來壯壯膽子。可是11他們倒好，什麼話都沒有，不要車也不要直升機，連判斷地機會都不給就直接開打了。

    狠的人警方倒是見的多了。可是再狠的人打從心裡都是怕死地。只要有一點活命的機會他們就會抓著這根救命草死不放手。但是遇上11這群連一點機會都不留給自己的玩命傭兵，就連警方也很頭疼。

    槍戰接連不斷的響起。居住在附近的人都躲在被窩裡瑟瑟發抖，唯恐哪顆不長眼的子彈飛進自己的家裡面。也只有少數膽大的，好奇心重地，這輩子只在電影裡見識過槍戰地人，才小心翼翼的躲在窗戶後面，露出小半個腦袋驚奇又興奮地看著外面的戰鬥。

    戰鬥一時之間呈一面倒的局勢，一方不要命的攻擊，一方只一味的閃躲不敢過份還擊。不是警方不敢殺11他們，而是這群人實在卑鄙了，自己躲在三女二男五個人質後面盡情的攻擊，而警方想要攻擊他們就很可能會誤傷到五個人質。

    「砰！」冷夜的第三發狙擊子彈準確的命中了第三輛車子的油箱，隨著「轟」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傳開，第三輛警車也陷入了一片火海，而警方這邊又多出了幾個死傷人員。冷夜採用的都是切割型攻擊方式，讓子彈平貼著油箱不僅將油箱切割出一道口子，而且碰擦出的火花更是引著了裡面的油。這樣的攻擊連1都不得不稱讚一聲，冷夜的狙擊能力早就超越了專精的程度。

    冷夜一槍打爆一輛警車後，霍地意識到什麼，立刻將手中來不及換彈的AWP鬆手一扔，同時腳尖往腳邊的MG16一勾。伸手接過MG16連看都不看，直接抬起槍往酒店對面一幢大樓裡某層的窗戶處開了一槍。

    「嘩啦！」推開了一條縫的窗戶被冷夜一槍打碎，沾染了血跡的玻璃碎片紛紛落下來。其中還有一支警用狙擊槍也隨著玻璃碎片一起掉落。

    11五人各自押著一名人質，一邊不停的攻擊著一邊一點點的往外面移動。剛移到門口時，火鳥突然跳轉過身，火力瘋狂的往後面的大堂掃射。從後門衝進來剛冒出頭的特警被打傷幾個人後，又縮回去躲起來。

    擋在火鳥身前的人質在失去了他的拽拖後，立刻尖叫著往警方那邊跑去。可是她還沒跑進警方的保護圈，就聽到身後「砰」一聲槍響，她的腦袋立刻炸出一蓬血花。

    11已經顧不上這幾個人質是不是無辜了，如果讓剛才那個少女活著跑進警方的保護圈裡面，其他的四個肯定有樣學樣。失去了人質的保護，他們五個人只能等待被射成馬蜂窩，或者困死在這幢酒店的命運。

    果然，本來已經蠢蠢欲動的剩下的四個人質，在看到同伴被身後的恐怖份子毫不猶豫的射殺掉後，剛剛升起的一點希望馬上就被澆滅。他們只懂得不停的尖叫，雙腿抖動的連走路都困難，卻是不敢再逃了。

    「走！」11暴喝一聲。

    五人圍成一圈背對著背，四名人質則頂在他們的外面。一邊射擊著一邊後退。警方顧忌著人質的安全不敢隨便開槍還擊，又被11他們壓制，一時間都冒不出頭。唯一能威脅到他們的狙擊手，因為有冷夜在，他們剛冒出頭就立刻被狙殺了。冷夜已經放棄協助攻擊，被11四人重重保護在圈內，只要哪裡有警方的狙擊手出現，他就會第一時間瞄準哪裡打。

    五人成功的衝出了酒店，轉移到路邊。11砸開一輛停靠在路邊的轎車車窗玻璃，，鑽進去砸開面板扯出幾根線路，很快啟動了這輛車。

    冷夜、火鳥、雪鈴兒和道維爾四人拉著一個男生也迅速鑽進車裡面，剩下的兩女一男三個人質則因為車廂空間不夠只能放了。但是無論如何他們都要帶上一個人質，否則警方就會毫無顧忌的使用重型火力把整輛車給炸了。

    失去了束縛，三名逃出生天的人質一邊尖叫著，一邊用盡吃奶的力氣往警方那邊飛奔過去。而11也趁著這個機會猛踩下油門，這輛車如同脫韁的野馬，撞開頂在前面的轎車，一路狂奔的駛進夜色中。

威鵬

第九卷 命運與黑暗 第四百二十九章 大鬧溫城（上）

溫城的大街上正上演著祇有警匪電影中才能看到的真實一幕，一輛黑色的轎車保持著一百二時到一百五十碼的時速風馳電掣而過。後面近十輛警車呼嘯著緊緊跟在這輛車的尾後，卻是怎麼也追不上它。

    冷夜端著狙擊槍，從視窗探出半個身子，瞄準後面排首的警車“砰”開了一槍，然後立刻縮回去。子彈命中一輛警車的輪胎，整只輪胎頓時胎爆，在與地面高速劇烈的磨擦下，這只已經乾癟的輪胎脫離了鋼圈甩了出去。警車內的司機控制不住方向盤，一頭撞在路邊的建築物上，車頭立時撞扁進去冒出一股黑煙，車裡面的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冷夜迅速的換上子彈，探出頭又是一槍，再次解決了後面一輛警車，可是賸餘緊追不捨的警車仍有七輛之多。

    在公路的前方出現一排警車橫移在路面封鎖了整條道路，借著週圍的路燈能清楚的看到在那排警車前面的路面上還鋪上了一條釘子帶。祇要車子碾過那條釘子帶，保証馬上爆胎，最後就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

    11猛打過方向盤，同時拉起手剎，在刺耳的輪胎與地面磨擦聲中，整輛車子在高速中橫甩出去，然後一頭鑽進旁邊的胡同裏。

    追在後面的警車也急忙減速調頭，一輛接著一輛追進去。前面封路的警察也是迅速的收回釘子帶，鑽進警車後有幾輛趕往下個封鎖點，另外幾輛則加入追逐的行例。

    黑色的轎車穿出巷子開上另一條大街，在不寬的巷子裡面還要保持著高速行駛難免四處碰擦，當重新出現在大街時，這輛轎車已經撞面目全非。

    追在後面的警車明顯沒有1這麼高的車技，祇有兩輛車頭撞地變了形的警車追了出來。如果不是車頂上的那盞紅藍交映的警燈，一下子很難認出這兩輛原來還是警車。

    排在第三輛地警車在一個直角轉彎處沒能急剎住，一頭撞在牆壁上，車子熄了火再也點不著。後面的警車全都被攔在巷子裡面不能再動。

    冷夜用狙擊槍繼續將後面緊追不捨的兩輛警車的車胎都打爆，使之癱瘓在路邊後，眾人也終於松了口氣。可是還沒等他們完全放鬆下來，遠處天邊傳來“轟轟轟”的巨大引擎聲。

    冷夜面部地肌肉抽搐了兩下：“連直昇機都開出來了？這下玩大了。”

    11一邊專注著開著車，一邊冷靜的說道：“冷夜。能不能打下來？”

    冷夜臉上的肌肉再次狠狠的抽動兩下：“打是可以，祇要等它靠近了找準油箱位置。可是這裡附近都是住宅高樓，飛機失控掉下來會死很多人的。11瞥了冷夜一眼，說道：“做好準備，可能一會兒還會遇上軍隊。”

    “軍隊？”火鳥猛吸了一口冷氣，跟警察打打鬧鬧玩玩追逐戰還沒問題，可是僅靠他們幾個就想抵抗一支軍隊，那就找死。哪怕這支溫城的駐軍部隊人數不多。也絕不是幾個傭兵能頑抗的。

    冷夜的反應倒是沒這麼激烈。軍隊攔截他們也不是沒碰到過。以前去小蟲國破壞超腦時，蟲國就派出了一支駐軍部隊，結果還是11一個人獨力攔截下來。雖然那次地運氣成份佔了很大比例。而且指揮官過早地放出基因戰士造成混亂也是失誤，可是11一個人攔下了一支部隊也是事實。

    冷夜所擔心的是，如果溫城的駐軍部隊真地出動的話，就祇有一種可能，他們知道了11和冷夜的身份，否則幾個槍匪是不值得動用軍隊出動的。也祇有深悉他們的人才知道，就算出動整個溫城的警察也絕對攔不住11，這個時候出動軍隊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兩架武裝直昇機飛臨到車子的上空。從直昇機上分別射下兩道強光柱罩在整輛車子上。

    “噠噠噠……”其中一架直昇機上。一個穿著特種部隊野戰服，雙手端著一挺機槍地士兵對著下方地車子一通掃射。“操！”冷夜嚇了一跳。這條公路的兩邊都是住宅大樓，直昇機上地人都瘋了嗎？敢在城市裏就開槍，很容易會造成市民恐慌的，處理不好甚至還會引發暴動。

    是誰敢下這條瘋狂的指令？事後被上頭追究起來，弄不好還是死罪。想來想去，冷夜也只想到一種可能性，血玫瑰。祇有血玫瑰還沒被歐陽博挖出來的臥底才會跟瘋子一樣不計後果下達這種指令，可是溫城的駐軍部隊軍官難道都是傻子嗎？這種找死的指令也會去執行？還是溫城駐軍部隊的軍官也是血玫瑰的人，或是早就被他們用水母基因體給換掉了？

    不管是什麼原因，現在擺在面前的祇有一個事實，對方已經不計後果要至他們於死地。

    11猛甩過方向盤，避過子彈，同時大聲喝道：“冷夜！”

    冷夜知道這種時候不能再猶豫了，咬了咬牙，端著狙擊槍霍地從視窗探出身子，可是直昇機上面的強光燈照的他眼睛都睜不開，更別說還能瞄準油箱。冷夜縮回車廂，苦笑著搖了搖頭。

    雪鈴兒和火鳥分別從后座的兩邊視窗探出半個身體，端著槍朝上方的直昇機掃射。同時，兩架直昇機的機槍相繼反擊。

    11不停的猛打著方向盤忽左忽右的前進，他們的車不是防彈車，尤其是車頂更是薄薄的一層鐵皮，兩架直昇機上的機槍能很輕鬆的就射穿車頂的鐵皮打進來。好在11每次都避開的及時，一車人除了那名人質的大腿中了一彈在那邊哀嚎痛哭外，其餘人暫時都沒受傷。

    可是這樣突然急轉彎的惰性中，火鳥和雪鈴兒都沒辦法瞄準還擊，射出去的子彈大部份都落空了，火鳥甚至還差一點被11從視窗給甩出去。

    驀地，上方射下來的子彈打中雪鈴兒手中M4A1的槍管上。頓時把整支槍打飛了。雪鈴兒悶哼一聲急忙縮回車裡面去，攤開手才看到雙掌地虎口都被震裂了，滿手都是血。

    冷夜也顧不上能不能瞄準射擊，抬起槍對著上方一架直昇機就開了一槍。狙擊槍的威力可不是M4A1能比。子彈立刻穿透直昇機。可是被冷夜打中那架直昇機祇是在空中搖晃了一會兒，又很快重新追了上來，顯然冷夜那一槍沒有命中要害，甚至連一點實質性的傷害都沒有。

    “怎麼辦？”冷夜有些頭痛的朝11問道。此刻他很是自責，如果他早一點聽11地。在直昇機沒靠近前一槍崩了牠們的油箱，就沒那麼多麻煩了。但是直昇機如果掉下來砸中某種大樓，那也不是鬧著玩的，顧此失彼下冷夜才錯失了出手的良機。說到底還是國家的觀念害死人，如果換作是在別地國家，他肯定沒那麼多猶豫。可是這裡是龍國，不管是飛機上的還是住在週圍大樓裏的人都是他的同胞，冷夜下不了這個手。

    兩架直昇機上面的槍聲依舊在繼續。子彈如雨點般密集掃射下來。這種情況下就算11的車技再高也無從閃躲。

    這時，雪鈴兒再次悶哼了一聲，一頭撞前面的座椅上。

    “雪鈴兒！”擠在她身邊的道維爾嚇了一跳。把她拉過來才發現一顆子彈穿透了車頂鐵皮後再從雪鈴兒地後背射進去。此刻雪鈴兒閉著眼睛，面色有點慘白，也不知道傷地重不重。

    大家都在戰鬥中，誰都沒有時間去關注一下雪鈴兒的傷勢，更沒有注意到道維爾緊咬著牙，渾身不住的顫抖，而他地一雙眼中更是閃爍著銀灰色妖異的光芒。

    讓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一架直昇機不知道是操控系統中了彈造成線路故障還是其它原因。它先是搖晃了兩下。然後一頭往旁邊的另一架直昇機直線撞了過去。

    兩支巨大的螺旋槳交纏在一起，“嘭！”一聲巨大刺耳的金屬斷裂聲中。兩架直昇機已經親密的擁抱在一起，而牠們上方的螺旋槳也同時崩飛了。

    一團巨大地火球在空中出現，同時“轟”一聲爆炸巨響聲震地整個天空都為之顫搖。隨後，這團巨大的火球一分為二，相繼撞在下方地一幢大樓上。玻璃、石屑伴隨著尖叫聲和哭喊聲灑落下來。

    冷夜看呆了，火鳥也看傻了，誰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同樣也沒有注意到道維爾全身被汗水浸透，顫抖著身體軟綿綿的趴在雪鈴兒的身上。

    不管怎麼樣，危機暫時解除，冷夜鬆口了氣。可是後面火鳥一句“道維爾！”又把他的心再一次吊起來。

    冷夜急忙轉過身，卻見到雪鈴兒閉著眼睛靠在車門上一動不動，而道維爾則是靠在雪鈴兒的身上，雙手捧著腦袋渾身不停的哆嗦著。

    看到這一幕，冷夜立刻就明白了，剛才飛機失事不是他們的功勞，而是道維爾利用他的異能控制了一架直昇機的駕駛員。可是道維爾還不能完全的控制好他的異能，才導致精神力透支，精神力透支可不是鬧著玩的，搞不好會把人變成白痴。可是這種情況冷夜也束手無策，他不是異能者，更不是心靈異能者，看到道維爾這付模樣也只能幹瞪眼在一邊著急。

    火鳥踢開車門，也不管車子是不是還在高速行駛中，就把身邊受傷的人質給推了出去。對方已經不顧人質安全直接開槍，再留著人質也是沒用的。空出了一個人的位置，車廂裏頓時沒那麼擁擠了，火鳥移到道維爾身邊，先幫雪鈴兒檢查了一下。子彈穿透了雪鈴兒的肺部，暫時不會要她的命，但是如果拖的太久的話也是致命的。

    道維爾的情況沒有人能幫他，只能靠他自己去承受精神反噬的痛苦。如果他能熬過這一關，精神力肯定會更進一步，如果不能熬過去，要不就會變白痴，要麼就是腦死亡，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11沒有過多的去關心後面的兩個人怎麼樣，只一心專注的開著車子橫衝直撞。這一路下來已經沒有警車再追他們，但是每一個路口都有警方佈置的封鎖線。好在11對溫城的道路還算熟悉，而且他還保持著每次行動之前必須先熟記整座城市所有路線的習慣，這個良好的習慣讓他數次避開了警方的封鎖線，直接從一條條巷子裏穿插過去讓人摸不著尾巴。

    武裝直昇機也沒有再派出來，溫城畢竟是經濟城市而不是軍事城市，在這裡的駐軍部隊人數不會太多，相對的武裝直昇機這類交通工具也不會分配到太多。如果祇是派出普通的直昇機，那就是白送給冷夜當活靶。

    車子還在朝著文言的家飛駛的時候，火鳥接到龍威的電訊，交談幾句後急忙說道：“楚源，文言離開家了11依舊一臉冷漠的開著車，問道：“路線？”

    “在兩輛警車的保護下去了警察局。”

    “滋！！”車子猛的一個甩尾動作偏離了原本的路線，穿過了一個住宅小區後，從這個小區的後門駛到另一條路上。

    一路避過了幾處封鎖線，根據龍威提供的情報，11終於趕在文言前面趕到他正行駛的那條公路上。

    遠遠的，看見兩輛警車一前一後將一輛進階豪華轎車保護在中間，正朝著他們這邊駛來。對面車裏的人在看到他們的同時立刻停了下來，兩輛警車橫移在路中間，將文言的車子保護在後面。

    冷夜和火鳥握緊了手中的槍支，11猛地踩下油門，已經殘破不堪的轎車如同離了弦的箭朝著兩輛警車直衝了過去。

威鵬

第九卷 命運與黑暗 第四百三十章 大鬧溫城（下）

當轎車和兩輛警車相差兩百多米距離時，冷夜猛地從視窗探出來，狙擊槍瞄準前方一輛警車，在槍聲響起的同時，那輛警車“轟”一下炸飛了。爆炸的沖擊波將躲在車後面的幾名警察全都遠遠的拋出去，渾身是血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無法動彈。

    兩百米的距離眨眼即到，1驅車撞開攔路的兩輛警車，車輪從躺在地上的兩名警察身上碾壓過去，沒有嚎叫聲，祇有骨頭的脆裂聲。

    在爆炸響起的同時，文言的車子就立刻後退，還沒來得及調頭，11的車已經撞了上來。兩輛車的車頭親密接吻，一輛飛快的後退，一輛死命的往前頂。

    從文言那輛車裏鑽出三個人，有兩個是西方世界的人，一個是東方世界但看不出來是哪個國家的人。三支手槍都朝著駕駛座上的11射擊，11彎下身避開了子彈，擋風玻璃出現了密密麻麻一個個的彈孔，在裂痕擴到最大的程度的時候，擋風玻璃終於抵不住最後一顆子彈的沖擊“嘩啦”一聲全碎了。

    躲在副駕駛座上的冷夜猛地抬起頭，拿著AK朝前面的車子一通掃射。兩輛車都不是防彈車，AK在近距離的穿透力極強，子彈穿透了鐵皮、玻璃，立刻將坐在車內前排的兩個人都射成馬蜂窩。

    這是武器的優勢，手槍的威力遠遠沒辦法和突擊步槍相提並論的，同樣突擊步槍也沒辦法和重機槍比較。文言他們因為要跟著警察出來，不可能隨身攜帶重型武器，祇有四個擁有持槍證的保鏢能每人貼身帶一支手槍，所以遇到擁有重火力的11他們，立刻就被打殘了。

    這也怪文言託大。他千算萬算，卻沒能算到11竟能衝破警方的重重包圍，最後趕在他前面攔截他們。

    失去了控制的車子被11頂著撞到路邊鐵圍攔上，兩輛車幾乎是同時啞火。11和冷夜從車內跳出來。火鳥代替了冷夜地位置，繼續往文言的車內掃射，給11和冷夜提供火力掩護。

    11剛掩到車門邊。突然車門被裡面的人一腳踹開，一條人影以極快的速度沖出來朝11撲過去。

    11使勁眯了一下眼睛。對方身上地氣息他太熟悉了，嗜血、殘忍、壓抑，這是魔鬼訓練出來的成員身上特有的味道。目光瞥見那人手腕上地手錶，1已經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魔鬼。文言身邊地保鏢竟都是魔鬼派來的，看來魔鬼對東方世界還是心有不死，尋找另一種方法來暗中滲透。

    保鏢伸出手還未來得及開槍，隨即感覺到握槍的手腕處一股冰涼透進骨髓深處，緊接著一股劇痛直傳達到大腦。11的動作太快了，保鏢甚至沒能看到他是如何出手。鋒利的斬月已經連骨帶肉斬斷了他的手腕，緊接著，斬月又快速割開了保鏢的喉嚨。保鏢睜大著眼睛，至死都難以相信。同是魔鬼出來的精英，為什麼他在11面前連一點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另一邊，冷夜已經開啟了車門將文言拽下了車。車內另一個保鏢在火鳥的重點照顧下，全身上下無一處完好。文言腹部也中了一槍，炸開一道大口子，還有半截腸子流到外面，他捂著腹部傷口。雙眼狠狠地瞪著冷夜。此刻的文言也早已成了個血人。全身上下都被鮮血染滿了，不過大部份都是身邊的保鏢濺到他身上的。

    11走過來。拽起文言地左手看了看，在他的左手腕上同樣戴著一只魔鬼的手錶。

    “怎麼辦？”冷夜看了看四周問道。兩輛車都已經徹底報廢了，而他們所在的公路附近沒有看到一輛車經過，現在逃走的交通工具成了很大問題。

    11沒有說話，祇是伸出一只手捂住文言左手上的手錶，驀地，文言渾身顫抖了一下，他的整只左手竟悄悄地被一層薄薄地冰霜覆寫了，當11放開手時，整只手錶更是凝結成一塊冰晶。

    文言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地左臂，他開始只感到整只手一陣冰涼刺骨，僅僅只不過是眨眼的功夫這只手臂就徹底失去了感覺，仿佛手臂已經不屬於他的一樣。直到11一個手刀斬在這條手臂上端，手臂頓時像摔斷的冰棍一樣“咔嚓”一聲從插斷開，沒有血液噴洒出來，整條手臂的血液都已經凝固了，還能清楚的看到斷口處凝固的血管、冰凍斷裂的肌肉組織和露在外面掛著一條骨髓的白骨。這一刻，文言心裡油然昇起一股莫名的恐懼，也許有人可以不怕死，但是親眼看著自己的身體受到非人的折磨還能坦然面對，這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文言祇是普通人，沒有受過魔鬼的訓練，他只不過是一個黑幫的太子爺。在煤國留學時，被魔鬼注意到他的身份，在威脅利誘下加入了魔鬼受他們控制的普通人而已。如果不是魔鬼的暗中輔助說明，憑文言一個無權無勢的太子爺，是不可能順利接過父親手中的一個幫派，更在極短的時間內壓下幫中所有的反對聲音的。

    “啊！！”文言跪在地上捂著手臂上的斷口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叫。

    11可沒有那麼多的仁慈，直接把文言打昏過去，將凍成冰棍的斷臂丟進車內，提著文言離開。

    冷夜已經招呼火鳥一起把雪鈴兒和道維爾抱了下車，一人背著一個，迅速跟在11後面撤離。數分鐘後，文言的車子突然一陣爆炸，整輛車子頓時陷入了火海。當警方求援趕到時，只找到一地的警察屍體，其中包括四個尚有半口氣的，以及幾輛已經陷入火海中的車子。

    11、冷夜和火鳥一人照顧一個傷者，一路躲躲閃閃的靠近最近的住宅區，在偷了一輛停靠在路邊的轎車後，一行人才終於有了代步地工具。可是11並沒有啟動車子，而是繼續停放在原地。六個人擠在車廂裏。附近偶爾有一輛警車駛過，沒有人注意到在這輛隨地可見的轎車內還擠著六個人。

    “現在怎麼辦？”又有一輛警車從附近駛過後，冷夜才悄悄抬起頭一邊注意著外面的情況一邊問道。

    11不答反問道：“冷夜，你和火鳥有沒有辦法帶著雪鈴兒和道維爾安全離開？”

    冷夜馬上明白11想做什麼了。吃驚的道：“你想一個人行動？”

    “我們地身份已經暴露，最多幾個小時，龍魂的人就會趕到。我們祇有儘量縮小目的。才能更安全。”

    冷夜點了點頭，確實。三個人還帶著兩個不能動的，碰上普通警察還好，要真遇上龍魂地人就逃不了了。

    “可是你怎麼辦？”冷夜不放心的問題。

    “我自己有辦法。你能不能帶他們安全離開？”

    “我們可以徒步背著他們邊走邊躲，我想憑我和火鳥兩個人那些警察是發現不到我們地。祇要能跑到江邊，我們可以偷艘艇從水路離開。”

    “好。”11點頭道：“我在這裡製造動靜，幫妳們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可是你呢？”

    “我去找月兒。”

    “她在哪還不知道呢，就算讓你救出來了，你帶著個沒戰鬥力的女人怎麼跑？”

    11淡淡的說道：“祇要月兒安全的交到龍魂手裏就行了，我自己一個人容易跑。”

    冷夜想了想，也不再爭辯了。龍魂是不會傷害歐陽月兒的。祇要龍魂找到她就會立刻交給歐陽博。而11祇有一個人，沒有道維爾和雪鈴兒這兩個不能再戰鬥的人拖累，逃跑的機率就更大一些。而且雪鈴兒的傷也的確不能再拖了，多拖上一刻就多一分危險。

    “好吧。你自己小心。”冷夜是個果斷地人，打定了主意就馬上去做。招呼火鳥一起背上道維爾和雪鈴兒，兩人借著夜色的掩護，專挑胡同小巷一路悄悄的往江邊徒步跑去。現在他們也只能用跑的，如果開車地話目的就太明顯了。

    看著冷夜和火鳥分別背著兩人消失在黑暗的角落後，11爬到后座將文言弄醒。剛醒過來的文言下意識的想要大叫，卻被11眼疾手快先一步捂住嘴巴。只能從喉嚨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歐陽月兒在哪？”11低聲問道。

    文言眼角的肌肉抽動兩下。卻沒有說話。文言很聰明，他知道自己一旦說出來就肯定死。不說反而更安全，祇要拖上一段時間等警方找到自己，那時就算死也能拉著11給他陪葬。

    文言的心思11又何嘗不知道？他忽然捏住文言右手地一根手指頭用力一扭，只聽“咔嚓”一聲，這根指頭被11用蠻力扭斷了。

    “嗚！！”文言痛地大叫，卻被11死死的捂住嘴巴，怎麼也叫不出聲。只能將身體蜷縮成一團渾身顫抖，同時眼角掛上兩滴淚滴來表達自己地疼痛。

    11指了指文言肚子上露在外面一小截的腸子，說道：“我還可以把你的腸子拉出來。”

    文言驀地全身僵直，對11話中的恐懼甚至讓他暫時忘了手指的劇痛。把活人的腸子從肚子里拉出來這種事文言自己也做過，看著被他拉出腸子的人痛不欲生的模樣他覺得很刺激。可是如果這種事發生在他自己身上，就不那麼好玩了。

    “告訴我月兒在哪，我可以放你一命。”

    文言眼中流露出來一絲的猶豫，11慢慢鬆開捂住他嘴巴的手掌，他並不擔心文言會叫出聲，因為文言沒那麼蠢在這種時候還敢叫救命。文言也的確很配合，祇是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鐵青的臉上不停的滲出豆大的汗水。

    半晌後，文言才搖搖頭嘶啞著聲音說道：“就算你肯放過我，魔鬼也不會放過我。”

    11指了指他空盪盪的左臂：“你的手錶已經被我給摘除了。”

    文言苦笑了一下，的確是摘除了這個讓他寢食難安的威脅，但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

    “如果你擔心他們還會派殺手過來，我可以幫你聯繫大圈雇一支傭兵來保護你。”

    文言有些猶豫了，他當然知道在東方世界，魔鬼是不敢正面對上大圈的。

    想了想，文言問道：“是不是我告訴你之後，就會放我走？”

    “不會。”11搖頭道：“我會打暈你，把你藏在這車裏，等天亮後你就安全了。”

    文言終於相信11會放過他了，如果剛才11說會，那麼他打死也不會說出歐陽月兒的藏匿地點。一旦讓他離開馬上知會警方，連11自己都會有危險，所以11這番話反而打消了他的疑慮。

    “你什麼時候幫我雇大圈？”文言又不放心的問道。

    “隨時都可以，你明天醒來後打這個電話。”11報出一串電話號碼後說道：“這是青幫長老於光海的電話，大圈的人現在在他那裡做客，祇要找到他你就能找到大圈。”

    文言默默的記下這個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電話號碼，他沒得選擇，說到底他還是個怕死的人。現在只能乞求先過了11這一關再說，至於魔鬼的報復，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畢竟這裡是龍國，不是西方，是魔鬼的勢力再強也無法觸及的東方世界。

    “歐陽月兒在哪？”11又一次問道。

    “我家裏。”文言嘆了口氣如實說道：“藏在我家的地下室。”

    “怎麼進去？”

    “我房間裏的衣櫃，後面的隔板是道暗門。”

    “有沒有人守著？”

    文言搖了搖頭。

    11眯著眼睛看著文言半晌，文言的表情很頹廢也很無奈，但沒有那種目光閃爍的不妥之處。

    “魔鬼是不是和血玫瑰合作了？”11忽然問道。

    文言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11忽然右手一甩，握在手中的斬月輕快的坐文言的喉嚨處劃過。文言張大嘴巴，瞪著眼睛死死的看著11，可是他的兩眼已經無神。

    “承諾算什麼？承諾就是喝白開水，對自己沒有好處的承諾沒必要去遵守。妳們記住，不要去相信任何人給妳們的承諾，因為那些東西都是放屁！妳們給別人的承諾也用不著去遵守，在這個世界想活下去靠的是實力，不是靠著承諾！”這是教官曾經教給11的話，他記得很清楚，也永遠忘不了。

    鎖上車門，11貓著身，小心翼翼的竄進附近一條小巷子裏，隨後迅速的消失在黑暗中。

    車裡面，只留下一具漸漸冰冷，死不暝目的屍體。

威鵬

第九卷 命運與黑暗 第四百三十一章 變態的地下室

    文言的家是一幢獨院豪華別墅，雖然豪華，但與京城的富豪別墅區相比起來還是差了許多。這里沒有室外游泳池，只有一幢二層樓高的別墅式建築，一間車庫和一塊二十幾平方的草坪，在外面圈上一圈圍牆，就將這幢別墅與外面全完隔離。

    11翻上圍牆仔細觀察了一會兒，整幢別墅靜悄悄的，沒有人巡邏，也沒有文言的手下在門口守著。11翻進圍牆落進院子草坪上，貓著身悄悄的掩到大門處，將耳朵貼到門板上仔細听了一會兒，又繞著整幢樓轉了一圈，透過一扇扇的窗戶檢查里面的情況。

    很幸運，別墅里面好像真的沒有人，一片死寂。這個時間佣人應該還在睡覺，而且就算有佣人也不會太多，頂多是一兩個人維持別墅的清潔和餐飲。

    11取出萬能鑰匙，輕手輕腳打開了房門，摸黑在整個一樓檢查了一遍很快就找到了佣人的房間。文言的家里只雇了一個佣人，此刻還在熟睡中，不過看她還和衣而睡顯然剛才起來過。大概是警方來找文言時把她吵醒，然後穿著衣服想等文言回來結果又睡著了。11伸出拇指在她的脖頸後面一處迅速的用力按下去，這個佣人沒有任何反應，也沒有斷氣，反而看起來比剛才睡的更香。11沒打算殺她，只是點了她的昏睡穴，避免一會兒萬一弄出什麼動靜把她吵醒了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只是一個無辜的佣人，何苦為難她？

    在確實了整個一樓再沒有別人後，11又悄悄的上了二樓。二樓同樣是一片死寂，11很快就找到了文言的房間，可是他沒有立刻去踫文言所說的衣櫃，而是先繼續把整個二樓都檢查了一遍，確實這里再沒有別人後，才回到文言的房間里。

    打開衣櫃，里面全是高檔的男性服裝，數量多的都足以開一間高檔服裝店。11將這些衣服全都移開。輕輕的敲打著衣櫃後面地隔板。衣櫃足有三米多長。11一點一點地敲打著，沒放過半寸的地方。可惜後面傳來地都是實心地聲音。11最後才在衣櫃左下角位置找到了文言所說的那個暗門。這個暗門只有一米高九十公分寬左右，這樣的窄門只夠一個人蹲著鑽進去，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里有暗門，真的很容易忽略掉。由此可見文言的心機如何之深，一般人敲打牆壁都是站直了身子，如果發現後面都是實牆就不再去關注，又有誰會注意到在下面的一點空間里竟還會隱藏著一道暗門？

    可能文言為了掩人耳目，或者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暗門沒什麼開門機關，只要挖開隔板就露出一個狹窄空間，里面只有一個又窄又小的盤旋往下地樓梯通向地下。

    11鑽進暗門，踩著樓梯小心翼翼的往下面走去。這個盤旋梯是木頭做的，踩在上面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輕聲，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封密的空間里，足以引起里面的人注意。

    11已經開啟了左眼夜視功能，從左眼中看到的墨綠色畫面。他看到這四周都是水泥牆壁砌成圓柱形密封的空間，這個空間的直徑也就一米五左右，除非找到暗門入口，否則很難會發現原來這里面還隱藏有這麼一處地方。

    11一路走下來都將警覺提升到最高，如果下面有人在活動地話，他會第一時間察覺到。不過文言說這里沒有守衛好像真的是實話，直到11踩到實地，也沒踫上有人來偷襲。

    此刻在11面前是一條水泥走廊。這里與頭頂的地面有五米左右的高度。四壁都是以水泥砌成。走廊的頂端嵌著一盞盞小功率燈泡，雖然功率不高。但足以照亮這周圍的路面。也不知道文言當初是怎麼設計這里的，沒有發現通風口，可是這里的空氣卻很清新，大概是有什麼設備可以不停地把外面地空間灌輸進來，保持這里良好的通風。

    走廊只有一個方向可走，往前走個十來步就是一道門，一道需要密碼開啟地金屬防盜門。11走到門邊觀察了一會兒，這扇門很寬大，進來的盤旋梯是肯定無法將這門運送下來的，除非有其它的通道，或者在建造這地下室時就已經裝置好了。

    這道密碼防盜門只有密碼開啟一道裝置，沒有另配指紋、眼膜、體重這些加密設備，如此以來工作量就減輕了許多。11用斬月硬是撬壞密碼輸入器盒蓋，從里面扯出一堆線路後，將其中的紅、綠兩根線撥出並重接到一起造成密碼輸入器短路故障，然後再改變了里面的幾條線路重新設定了密碼。關上盒蓋，輸入了自設的密碼，“嗚”一聲沉悶的響聲後，從金屬門里傳出“　嚓”一聲輕響，這道門鎖已經打開了。

    這種金屬防盜門是最簡單的一種，隨便來一個魔鬼訓練出來的精英成員都能用很多種方法輕松的打開它，而11選擇的是最直接也最省時的一種方法。::唯一的缺點就是破壞後，密碼輸入器會留下痕跡，可是文言已經死了，鬼還會去注意有沒有人破壞過這里。

    推開了金屬防盜門，後面是一片寬闊的空間，頭頂上端一盞盞乳白色的日光燈將這里照的如同白晝，將每一個角落都顯露無遺。

    金屬門後面是一片近百平方米空蕩蕩的矩形空間，空間的中段林立著幾根粗壯的石柱，感覺很像地下停車庫。在盡頭牆壁處都有幾道門，11計算了一下，這里總共有十一道門，不知道這些門通向哪里，但可以肯定歐陽月兒必定在某扇門的後面。

    11站在原地觀察了一會兒後，直接往左手邊第一間房門走去。門是上了鎖的，但這些難不倒11，用萬能鑰匙開鎖後11並沒有立刻進去，而是一點一點的推開門，同時小心翼翼的注意著門後面的動靜。

    這是一間五十個平方的房間，里面沒有人，也沒裝什麼陷井。一張巨大的床佔了大半個房間，周圍凌亂的堆放著SM用具，像皮鞭、手銬、SM皮衣等等。甚至連以假亂真的充氣娃娃都有好幾個。不得不佩服文言對這方面地變態程度。

    與第一個房間相比，第二個房間就更奇特了。整個房間布置成一節車廂。剛推開門時連11都愣了一下。因為車廂里面擠滿了“人”。這些充氣娃娃有男有女，相對來說男地都做工粗糙，一看就知道是假的。而女地個個做工精細，神態各異，遠遠地看一眼還真以為是真人。

    這些充氣娃娃的穿著各異，那些女的或是穿的很性感，或是穿的很正規，他們一些人坐在坐椅上。一些人則是站著單手車廂上面的扶手。11還發現房間里有開關，只要開啟開關，這整個車廂房就會前後搖晃，感覺真的很像是坐在行駛的汽車或高速列車里面。

    11只看了一眼就明白這間房地用意了，文言純粹是為了滿足自己變態心理的需要。他大概很喜歡在擁擠的車廂里，摸摸某個美女的屁股，或者想在一大群人的注視下盡情的滿足自己的獸欲。可是要真在外面的現實世界里這麼做，他又不敢，所以布置了這麼一間房間。來滿足自己變態刺激的需求。

    11只看了一眼就轉身離開了，可是他卻沒有注意到，在他走出這間房後，里面一個一直背朝著他，穿著性感暴露，模樣清純可人地充氣娃娃，她的手指輕輕跳動了兩下。

    打開了第三間房，11頓時有些無奈。文言對性這方面的需求實在有些令人發齒。這是一間很大的洗澡間。里面的浴室四壁是用四塊磨沙玻璃構成，只要有人在里面洗澡。從外面就可以看到模糊的輪廓晃動的肉影，這種隔著一塊玻璃朦朦朧朧的感覺遠比清楚地看到一個脫光地美女身體更加刺激。而且1還在馬桶里面找到幾個做工精密的防水針孔攝像頭，這幾個攝像頭都是裝在馬桶里面地各個角度，如果有女人上廁所，能從不同的角度拍下精彩的畫面供文言欣賞與發泄。

    變態這個詞已經不足以形容文言的行為了，連禽獸這個名詞他都不配擁有。

    第三間房、第四間房，都是模擬不同的環境用來滿足自己變態的刺激。對于這些，11倒是沒什麼感覺，只是很奇怪文言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心理？

    確切的說，文言的行徑還不算變態到家，他只不過是偷偷摸摸的布置幾個房間來滿足自己的私欲和心底的需求。如果在魔鬼訓練營呆上幾年，就會明白什麼才叫真正的變態。

    11對文言的獸性行為倒沒什麼想法，只是他越看下去，就越是擔心歐陽月兒的安全。一個足以讓男人傾倒的美女，落在這樣一個充滿性欲的野獸手里，會有怎麼樣的下場？尤其是這里沒有人看守，那麼歐陽月兒的日常食物應該都是文言親手送進來的，沒有人打攪的地下室，美女落在野獸的手里，後果是不堪設想。

    或許連11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要擔心她，他也沒有過多的去想這方面的問題，只是覺得自己每打開一扇門，心里的緊張就會多那麼一點點。他緊張了，害怕推開某扇門後，突然看到一個衣衫襤褸備受折磨的歐陽月兒。

    第五扇門被打開，當11一腳踏進這間房間時，突然愣在那里了。這間房不像其他房間布置的那般變態，而是給人一種很溫馨的感覺。這間房有兩百米的平方，燈光柔和、舒心。踏進來很像是戶人間，有客廳，有書房、臥室還有洗手間，甚至還有坪院。看的出來，文言是在模擬某戶人家的布置，而且從結構上來看，這戶人家還是有錢人。

    最讓11驚奇的是，他在一間臥室里看到了照片，一整間房的四壁全部貼滿了看的人頭暈眼花的照片。而所有的照片里都會有同一個人的出現，一個女人。

    當11看到其中的女主角時，竟不自覺的脫口而出道︰“克迪絲？”

    每一張照片里的女主角都充滿著青春與活力，一頭的金色長發如同瀑布般耀眼，還有一雙水藍色彎眼楮，高挺的鼻梁，潔白的皮膚。這張臉，11很熟悉，因為他與這個女人曾經相處了半年，她就是11第一個任務中，雇主馬迪的女兒，克迪絲。

    照片里的克迪絲已經沒有了當初青澀少女的味道，她已經相當成熟了，身體發育的相當良好。看起來就像一個很誘惑的成熟的隻果，恨不得去咬上一

    克迪絲很漂亮，這點11從來不否認，只是他從來沒對這麼一個美人動過心。長大後的克迪絲無疑更加誘人，一顰一笑都似乎帶有某種魔力一樣吸引著所有看著她的男人。

    11不明白，文言家中的地下室里為什麼會出現克迪絲的照片？而且看這些照片，文言對克迪絲幾乎痴迷到近乎瘋狂的程度。他們兩個一個在煤國留學，一個在鷹國，之間又是怎麼認識的？還有這間房間，是克迪絲的家嗎？可是卻又不是馬迪當初的房子擺設，難道是馬迪後來搬家了？又或者克迪絲嫁人了？

    11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從照片拍攝角度，明顯都是偷拍的。其中大部份都是克迪絲逛街或者開車時候的模樣，很明顯她沒有注意到自己被人偷拍了。同時，11注意到其中有幾張照片中，克迪絲好像挽著某人的手臂，可是她所挽著的人都被人用刀狠狠的割的體無寸膚，也看不出是男是女。好像照片里凡是出現在克迪絲身邊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被文言發泄似的割爛了，只留下克迪絲沒有傷到分毫。

    11真的不明白，文言是不是迷戀一個女人痴狂到這般瘋狂的地步？

    11又將目光移到這間臥室的床上，在床上面背朝上趴著一個全身赤裸的充氣娃娃，這個充氣娃娃同樣擁有著一頭長長的柔順的金發，單從後面看上去還真跟克迪絲的背影有幾分相似，可惜充氣娃娃始終是個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