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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威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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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闞智]人間冰器[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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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5-17 17:17:45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卷 命運與黑暗 第四百四十二章 玲玲的願望


   轉眼間,11與張玲玲已經“同居”了近兩個星期。雖說是同居,可是兩人之間還真的純潔的不能再純潔,沒有發生過一次超友誼關係。偶爾有一次,張玲玲洗完澡故意不穿衣服,光著身體鑽進床上,11也祇是瞥兩眼就算了。對這個要胸沒胸,要**沒**的小籮莉他真的沒興趣也沒性趣。對此張玲玲也很鬱悶,曾暗中罵過11不是男人。其實倒不是11不像男人,而是身體狀況不允許。身體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動不動就肌肉痠痛疲軟無力,這樣的狀態還能上床嗎?而且張玲玲也發現,每次她勾引11時,這個男人都會發生男性特徵,敘述他不是不行,而是不想要。知道了這一點後,張玲玲從一開始的羞憤,到後來的平靜,到最後的感動,兩人的關係也漸漸的融恰,到了後來張玲玲真的是很單純的把1當成一個哥哥,而沒再有其它的想法。

    兩個星期裏,11的生活都很規律,每天晚上肯定會被愛踢被子愛折騰的張玲玲踢下床,然後坐在地上打坐一宿練龍家內功,雖然到現在都毫無起色,但他仍是堅持不懈。到了早上,11就會練太極,現在的太極他練的越來越純熟,每次一進入到這個境界就忘了週圍,忘了自己,所有的世界只賸下一個週而復始的圓。練完太極就繼續做體能存回運動,不知道是太極的功勞還是他自身努力的結果,經過兩個星期的努力,身體已經漸漸開始存回。

    雖然仍遠遠比不上巔峰時期,但已經達到普通人的狀態。而且他的戰鬥技巧和經驗都在,就算碰上十來個普通人,以現在的狀態也能輕鬆解決。但若是遇上龍魂那些變態地高手,就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

    雖然身體存回的很快。可11仍是不驚不喜,就像當初突然沒有了一身力氣變得連普通人都不如時,他也一樣無懼無憂。仿佛這世上根本沒有讓他放在心上的東西,哪怕是死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祇是他知道,自己現在的程度跟巔峰時期還差很遠很遠,所以11仍在每天努力著,儘快存回自己。

    這段時間他已經放棄了殺張玲玲的念頭,因為這個小丫頭每天都有好幾個電話,若是某天她突然沒接電話了,就會引起別人的注意。這也不是11所希望看到的。再說張玲玲也很講義氣,至少從來沒跟人透露過關于他的事,也沒有再叫朋友來家裏。

    每天下午,不管張玲玲前一天睡的有多晚,她肯定都會下午兩點左右起床去買東西給11吃。然後一整個下午不是繼續睡覺就是打掃房間,在無聊中打發日子。

    晚上地時候,張玲玲十有都會跟朋友出去通宵達旦,每天天快亮時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二話不說就上床睡覺。至於她一晚上去幹什麼了,11從來不問,也不管。

    這一天深夜。在打坐中的11忽然“醒”來,拍拍**站起身後鎖門出去。張玲玲今天晚上又出去了,不到天亮是肯定回不來。

    11如同黑夜中的幽靈般若隱若現,掩身到小區附近的花壇處,遠遠地看到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那裡。他並沒有立刻靠上去,而是在附近先轉了一大圈,確定沒有人躲藏後才小心翼翼的靠近那輛車。

    敲了敲車窗。窗戶被搖下,露出葉劍的一張笑臉。葉劍朝車內甩甩頭道:“上車。”

    11繞到副駕座上坐進來,車裡面祇有葉劍一個人。5cCc.Net

    葉劍拿煙遞給11。11則搖頭道:“不抽。”

    葉劍不以為忤的自己抽出一根點上,吞雲吐霧道:“冷夜已經聯繫上了,他讓我告訴你一聲,他們已經安全了。”

    “哦。”

    葉劍彈了彈煙灰道:“那個叫冰夢的女的,遺體現在沒辦法送出去,祇好火化了把她骨灰帶給冷夜。冷夜說冰夢和雪鈴兒已經都送走了,哦,還有道維爾,到現在還沒睡。他問你的意思要不要先藏在哪?”

    “讓他自己看著辦。別把人弄丟就行。”

    葉劍點了點頭,看著窗外地小區。說道:“這裡環境不錯,而且比起外面也安全一些。我本來想帶你走,可是最近條子管的很嚴,我和小刀都被監視著,這會兒還是用了替身才溜出來的。所以嘛,我覺得你還是暫時藏在這裡吧,等這陣子風頭過去了,我再想辦法送你走。”

    “哦。”11點了點頭。

    葉劍也習慣了11的脾氣,丟給他一袋公文袋。11開啟後,裡面有幾萬塊錢和一部手機以及手機充電器。

    “先留著用,不夠我再送過來。你現在住的房子房租快到期了,我會給你解決的,你不要露面。”葉劍狠狠的吸了口氣,讓辛辣地煙霧在肺裏轉了一圈再從鼻孔裏噴出,說道:“這部電話是沒有身份登記的,有什麼事電話聯繫。”

    11推開車門便要回去。

    “楚源。”葉劍從車窗裏探出頭,小聲叫道:“自己小心點。”

    11頭也不回的朝後揮揮手,便回到張玲玲地屋子。11沒有這屋子的鑰匙,但是這種鎖根本就難不倒他。回到臥室後,他隨手將公文袋丟到床上,便坐在地上打坐修練。

    清晨時分,天色剛開始放亮,外面的老人們就開始忙碌起來。

    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11知道張玲玲回來了,遂從地上爬起來。

    畫了濃妝的張玲玲面色疲憊滿身酒氣的走進屋,將一份早餐放在桌上,說道:“哥,先吃早點吧,我去給你煎藥。”

    兩人相處了這麼久,張玲玲早已習慣叫11做哥,照她的說法是這樣叫感覺親切。雖然她還不知道11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但是她好像真地不在乎,也從來沒再問過11關于他身世地問題。

    11每天都要吃藥,藥方是他自己開地,當然醫學中藥方面地知識都是在劍宗時跟老九陸灌學的。祇是11不知道自己身體出了什麼問題,也不敢亂吃藥,只開了張固本培元的藥方讓張玲玲去中藥店抓藥。其中也出過一段小插曲,張玲玲第一次出來買藥時,第一家藥店的老中醫看到方子就傻了半天,回過神後就激動的抓著她。不停的問是誰開的藥方,結果嚇的小丫頭搶過藥方轉頭就跑,直到了第二家藥師沒那麼八卦,照方抓藥也沒有多問,張玲玲以後才一直在這家藥鋪裏買藥。不過經此一事後。張玲玲對11的好奇心更上一層,仿佛這個人就像一層謎,越是想瞭解他就越是看不透。

    張玲玲現在每天早上回來都會先煎藥,如果她前一天沒有出去,早上在睡覺時,11會自己煎。兩人現在養成了一種默契,彼此不問身世。做事不問原因,祇要相處融洽就好。事實上他們真地相處的很不錯,除了11平時為人處事冷淡一點,他們之間就像親兄妹一樣的和睦。

    張玲玲把藥鍋放在爐子上調到文火慢煎,然後便回臥室換衣服。才沒過多久,臥室裏忽然傳出“哇!”一聲大叫,張玲玲抓著一個拆開的公文袋沖出來。一臉興奮的叫道:“哥!哪來地這麼多錢啊!”

    11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繼續吃早點。

    張玲玲也習慣了他的脾氣,笑瞇瞇的坐到11身邊。搖著公文袋撒嬌道:“哥,分給我一點好不好?人家最近好窮哦。”

    “你自己拿。”

    “耶!老哥最好了!”張玲玲歡呼著跳起來,在11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歡天喜地的蹦跳著回屋了。

    11搖了搖頭不再管這個瘋丫頭,匆匆吃完早點後就去做體能訓練。

    張玲玲忍著一臉睡意,把藥煎好後端給11,道了聲“早安”後便抱著一疊錢幸福的睡覺了。

    生活就是如此的平淡,每天都是日復一日不厭其煩地做著相同的事,祇是跟每天都吃白米飯一樣。誰也從來沒覺得會單調厭煩。

    下午兩點。張玲玲準時起床,出去買了兩份快餐陪11隨便吃了點又繼續睡覺。而11則依舊在做他的體力訓練。對11的神祕,張玲玲也頗感好奇,好像每次見到他,他都在做運動,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祇是她從來沒有問過11,有很多話,不必問,似乎誰也不願意去打破彼此之間那點微妙的關係。

    傍晚時分,張玲玲肯定會接到幾通電話,其中第一個電話也肯定是她父母打來的,當然每次都是不歡而散。後面幾個則是她的朋友叫她晚上一起去哪裡“做生意”,或是有男人打來叫她一起去哪玩。只不過今天地約會她全部都推掉了,11一次性給了她這麼多錢,這丫頭起碼可以一兩個月不用出來做事。

    晚上,張玲玲買了很豐富的一桌菜外加幾瓶酒,因為11堅持不喝酒,張玲玲祇好自斟自飲,兩三瓶啤酒下肚就已經有了三分醉意。

    “你不畫妝比較好看。”飯桌上,11忽然沒頭沒腦的丟出這麼一句。

    張玲玲愣了一下,拍了拍今天沒畫妝地臉蛋,自嘲的笑了笑不說話。

    “你以後怎麼辦?”

    “以後?”張玲玲一時之間沒能弄明白11的意思。

    11夾了口菜放嘴裏咬了咬,嚥下去後說道:“以後靠什麼賺錢養活自己?”

    張玲玲笑嘻嘻的道:“我不是還有老哥養我嘛。”

    11淡漠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張玲玲嘆了口氣道:“其實作在也蠻好的,每天有的玩,還有錢拿。不用看家裏人的臉色,也不用每天那麼早起床去學校。”

    11淡淡的道:“這一行最多到二十五歲,二十五歲後再吃飯很困難。”

    張玲玲低著頭不說話,她明白11地意思,雖然很想大聲說“我不是妓女”,可是在別人眼中,又有什麼區別呢?很多時候。連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又何況是別人?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很委屈,緊咬著嘴唇不停地告誡自己要堅強,不要哭。可是眼淚還是很不爭氣的滴落下來,怎麼擦都擦不完。

    11放下筷子看著她,問道:“為什麼不回家?”

    張玲玲撇過頭去,滿臉不甘地神色。

    “你爸媽經常吵架嗎?”

    張玲玲搖了搖頭,擦著眼淚小聲道:“他們吵不吵不關我地事。”

    11暗嘆了口氣,決定不再去管她。他不是善人。更不是聖人,管不了天下的事,也不想去管。既然張玲玲要墮落就隨她吧,大不了讓葉劍以後暗中照顧她就好,11相信祇要葉劍的勢力不倒。就算暗中照顧她一輩子也是絕對沒問題的。

    11願意幫她倒不是好心,祇是他不願意欠別人。這段時間跟張玲玲相處下來,他發現這個小姑娘並不是那麼壞,相反,她的心地還挺不錯。除了愛顯擺,性格比較叛逆之外沒其它的缺點,而且也不是很貪錢。

    而且這段時間都是她在照顧他。說不感動是假的,雖然這點感動對11來說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張玲玲小聲的抽泣了一會兒,扁著嘴說道:“我爸媽經常會為了點小事吵架的,不過我也習慣了,而且他們吵了之後很快就會和好,也沒什麼大不了。”

    “那你為什麼要離家出走?”

    張玲玲咬了咬牙,恨聲道:“我討厭他們。”

    11默默地看著她。不說話。

    張玲玲知道11在等她解釋,雖然換作是別人問她這些問題,她恐怕已經翻臉了。祇是面對11時。她總是沒什麼脾氣,嘆了口氣說道:“我討厭他們管我,吃飯管,吃零食管,晚點回家也管,交什麼朋友也管。我媽更過份,祇要每次有朋友打電話找我,她肯定會不停的問是什麼人,男的女的。幹什麼的。跟我什麼關係!”

    11搖了搖頭,確實作在地社會父母對子女的關心有點過份了。要麼就是過度的溺愛。要什麼就給什麼,養成了孩子驕傲自滿,目空一切的性格。或是就是過份的關心,把子女當成私人物品,嚴格要求他們按照父母的想法去走,卻不想這樣做更會弄巧成拙得不償失。所以現在的孩子大多比較叛逆,而為人父母地一旦有什麼事就只懂得拿孩子出氣,說孩子不懂事不聽話,卻從來沒有想過,孩子的這一切都是他們自己造成的結果。

    每次提到父母,張玲玲的臉色就很難看,這一直就是她不願意觸及的傷痛。不過今天在1的引導下,她開了個頭就難以再停下來,所有對父母的怨恨如同找到渲寫口一般源源不斷地湧出來。張玲玲一邊不停的擦著眼淚,一邊大聲嚷道:“這樣的家你讓我怎麼再住下去?再呆下去我會瘋掉地!從小到大他們從來不管我的想法,逼著我學彈琴,學唱歌,學跳舞,學毛筆!明明知道我討厭這些,為什麼還要逼我?!”

    似是一口氣洩去無盡的怨憤,張玲玲趴在桌上埋頭痛哭起來。

    11坐在對面看著她,沒說話也沒有動,祇是默默的看著她。

    哭了好一會兒,張玲玲才漸漸收聲,慢慢抬起頭擦了擦哭紅的雙眼,輕聲哽咽道:“我去洗澡了。”

    “小玲。”11忽然叫住了已經走進洗澡間的張玲玲,問道:“你有沒有願望?”

    張玲玲背對著他沒有回頭,搖搖頭道:“其實我的願望很簡單,我只想爸爸媽媽對我好一點。哥,你知道嗎?我真的很羡慕我的同學,去年過年地時候,她地父母陪她一起去放煙花。可是我已經好多好多年,都沒有人陪我一起放過煙花。一個人放煙花,很孤獨。”

    洗澡間的門輕輕地關上,裡面傳出嘩啦啦的水聲。11輕輕的搖了搖頭,這個願望,他幫不了。
  飛向幸福的蒲公英,是否注定了飄零?飛往幸福的方向.不快樂會不請自來,而幸福必須努力求得..幸福,就是不去管快樂這件事..境轉心、心轉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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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命運與黑暗 第四百四十三章 破而後立

   張玲玲的手機響起一陣悅耳的鈴聲,她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髮從洗澡間裏出來,跑到臥室抓起手機看都不看來電號碼,不耐煩的嚷道:“誰啊?”

    電話裡頭傳出一個男人怯怯的聲音:“玲玲,是我。”

    張玲玲愣了一下,有些心虛的往11所在的客廳那邊看了看,壓低聲音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幹嘛這麼小聲,家裏有人嗎?”

    “沒,沒人。什麼事?”

    男人沉默了片刻,說道:“我大哥出事了,我得跑路,你那兒有錢嗎?”

    張玲玲拉下臉道:“我哪兒來的錢?”

    “哦,那沒關係,我自己想辦法。你現在能不能出來一趟?”

    “現在?”張玲玲往客廳看了看,搖頭道:“現在不行。”

    “寶貝,我今天晚上就得走了,這次走了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有可能都不會回溫城了。我冒這麼大的風險溜回來,祇是想再見你一面。你不是連這個要求都不滿足我吧?”

    “可是……”

    “只用十來分鐘,我祇是看看你,然後馬上就走。”

    張玲玲猶豫了一下,點頭道:“好吧,在哪?”

    “信天按摩城,三零一號房間。就這樣,馬上來,我等你。”

    掛上電話,張玲玲嘆了口氣,換了身衣服出來說道:“哥,我有事得出去一趟。”

    11在吃著東西。祇是淡淡的“哦”了一聲。

    “我很快就回來。你小心看家哦。”張玲玲朝11笑了笑後就關門出去。

    11放下筷子走進臥室,從公文袋裏拿出葉劍給他的手機,撥通一串號碼,說道:“葉劍,查一下信天按摩城。”

    信天按摩城離11和張玲玲所住的房子不是很遠,步行地話十幾分鐘就能走到。

    張玲玲一路步行走到信天按摩城。走進三零一號房間時,才發現裡面有六個男人躺著正在做腳穴足療按摩。

    其中一個男人見到張玲玲時,馬上把一屋子地按摩師都趕走,坐起來朝她招招手叫道:“玲玲,你來啦。喲,才幾個月沒見,又漂亮啦。”

    這個男人是張玲玲的男朋友任銀根,她和11現在住的房子就是任銀根租的。至於其它五個男人。她一個都不認識。可是那五個男人看她的眼神都帶著淫猥的味道,讓她很不舒服。

    張玲玲知機地站在門口不進去,朝任銀根招手道:“你出來吧。”

    任銀根嘲笑道:“怕什麼,他們都是我朋友。沒事,進來吧,有我保護你呢。”

    聽男友這麼說,張玲玲最終懷著忐忑的心小心翼翼的走進來。可是她還沒走到任銀根那張床前,坐在任銀根身邊那個正充滿淫慾的眼光裸的看著她的男人突然一揮手。張玲玲沒來由的渾身一顫,下意識的轉身要跑。可就在這時,她身後有一個男人飛撲過來一把將她抱住。張玲玲嚇地想要尖叫,嘴巴卻已經被人緊緊捂住,並按倒在床上。

    四個男人一擁而上。或是抽出腰帶捆住她雙手,或是拿毛巾塞住她的嘴。張玲玲拼命的掙扎,可是一個女人的力氣怎麼能比的上四個大男人,她只能被迫的被四個男人死死壓住不能動彈,任由幾雙大手在她身上四處游走。張玲玲悲憤的瞪著任銀根,眼淚已是止不住的從眼眶裏湧出。

    任銀根有些心虛的不敢看她,朝坐在旁邊地那個男人乾笑道:“四哥,怎麼樣?”

    四哥點上一根煙,順便丟給任銀根一支。抽了一口吐出煙圈道:“貨是不錯。看起來挺清純的。可惜不是處,最多兩千。”

    任銀根訕笑道:“兩千就兩千吧。”隨後又不甘的看了還在掙扎的張玲玲一眼。恨聲道:“這騷娘們兒,老子到手時就已經不是處了。”

    四哥下床走到張玲玲身前,在她地臉上摩挲了幾下,張玲玲將臉轉過去不讓她碰。四哥笑了笑,手往下移到胸部,在她的乳峰上狠狠的捏了一把,張玲玲吃痛的“唔”了一聲,轉過頭狠狠的瞪著四哥。如果不是她的嘴被毛巾堵著,此刻早已經破口大罵了。

    四哥哈哈大笑道:“這娘們兒夠味。對了,淫棍,這女人沒有麻煩吧?”

    任銀根在道上的綽號就叫“淫.棍”,聞言立刻跳下床搖手道:“沒有沒有,四哥放心。她家裏沒什麼背景,而且她又跟她家裏人鬧翻了,要不是我看她可憐願意收留,恐怕這丫頭現在已經餓死街頭了。”

    頓了一下,任銀根又一臉訕笑道:“四哥,她雖然不是處了,但是兩千塊你肯定花的值。把她帶回去關起來,平時愛怎麼玩就怎麼玩,玩膩了可以轉手賣了嘛。”

    四哥滿意的拍了拍任銀根地肩膀,掏出一疊錢丟給他。

    任銀根樂呵呵地數完錢後,朝張玲玲揮揮手道:“寶貝,你以後就好好伺候四哥吧。不要這麼看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啊。哎,四哥,妳們慢慢玩,我先走啦。呵呵,放心,我以後不會再回溫城了。”

    四哥朝他揮揮手,讓他快走,然後一邊解開褲腰帶,一邊說道:“把她褲子扒掉,老子要嘗嘗鮮。”

    四個男人一邊淫笑著,一邊給張玲玲解褲帶,時不時的在她身上摸幾下先過過癮。張玲玲動彈不得,只能劇烈地扭擺著身體,嘴裏“唔唔”叫著,以示反抗。可是她越是這樣,就越是勾引起幾個野獸的。

    任銀根笑瞇瞇的開啟房門剛要出去,卻見到一個男人站在門外。他愣了一下。剛想喝罵這個不長眼的東西。突然胯下命根子處傳來一陣劇痛,他還沒來得及彎下腰捂著痛處,緊接著脖子處一熱,似乎有一股熱泉從脖子裏激灑而出。他想抬手去捂住脖子,可是手卻怎麼也不聽話,只覺得天旋地轉後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砰!”任銀根仰面朝天。重重地摔在地上,瞪大著眼睛,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死在誰地手裏。

    一屋子的人都停了下來,愣愣的看著站在門口的男人慢慢走進來,再反手輕輕的關上門。祇有被壓在床上的張玲玲看到這個男人時,拼命地扭動著身體,嘴裏“唔唔”的叫著,眼淚止不住的垂掛下來浸濕身下的被單。

    安全感。什麼叫安全感?祇有當你最需要的時候,那個男人會默默的出現在你身邊,守護著你,讓你安心,讓你溫暖,讓你不再有害怕,這才叫安全感。

    從小到大,張玲玲從未有過這樣被溫暖包圍的感覺,如果不是身體被綁著動彈不了。她真想馬上撲到這個被她稱作哥哥的男人懷裡,好好地痛哭一場。

    或許,祇有他的懷裡才是最溫暖,最安全的地方。

    11冷著臉一步步往張玲玲躺著的床走去。此刻他身上散發著濃烈的殺氣,祇要與他靠近一點就會感覺不寒而粟。四哥嚥下一口沫水,提著已經脫下一半的褲子,下意識的後退兩步讓開一條道。他知道自己這樣示弱很沒面子,可是一看到11的一雙冰冷的眼眸,他根本發狠不起來,祇是覺得遍體冰冷,心也跳地特別厲害。

    11走到床邊,冰冷的如同來自幽冥地獄的聲音冷聲說道:“滾開。”

    刷!壓著張玲玲的四個男人不約而同地退開。戰戰兢兢的看著這個全身散發著如同惡魔般冰冷氣息的男人幫張玲玲解開綁在手上的腰帶。再拿掉她嘴裏的毛巾。

    “哥!”張玲玲剛能作用中,就立刻撲到11懷裡失聲痛哭。

    哥?

    四哥眉頭跳動兩下。恨恨的瞪了躺在地上已經死透的任銀根一眼,這個死人竟然沒告訴他,這個小妞居然有個這麼厲害的哥哥。

    可是任銀根好像說過,小妞家裏祇有兩個工薪小職員的父母,也沒有背景,她地哥哥又是哪來地?

    11身上散發的是殺過無數人後才會有地血氣,對高手來說那是殺氣,可是以沒接觸過這一層面的普通人來理解,那便是氣勢。一種高高在上,讓你不敢仰視的氣勢。隨意一抬手甚至一個眼神,就讓你不敢直視。

    四哥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知道像11這般有著強大氣勢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本著先探探底,如果對方來頭真的很大就以和為貴的想法,四哥乾咳一聲,強壓下心中對11的恐懼,乾笑道:“這位兄弟……”

    11轉過頭,冰冷的眼神望向他。

    不知道為什麼,四哥下面的話硬是說不出口,11的目光猶如一把利劍頂著他的喉嚨,讓一肚子的話都梗在裡面。

    直到11回過頭不再看他,輕輕的拍著張玲玲抽搐的後背,四哥的壓力才驟然消失,這才松了口氣,一臉駭然的目光看著11的背影。

    他的四個手下也都不敢去看11,而是扭著脖子看著四哥。

    四哥知道在手下面前不能弱了自己的面子,沒種的老大是沒人願意真心跟隨的。咬了咬牙,四哥硬著頭皮說道:“兄弟,我們是青幫的人。我叫趙四,我的老大是青幫刀哥手下的馬仔哥的手下頭號大將鴉哥。”

    不管怎麼樣,把自己的幫會和老大先推出來總不會吃虧,青幫在國內一般是沒幾個人敢惹的。可惜四哥卻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是能跟青幫三大長老之一的於光海坐在一桌酒席上的人。

    11沒有說話,也沒有去看他。在過來之前,葉劍就告訴過他,信天按摩城是青幫的產業,現在由小刀的手下的手下的手下看場子,不管11要幹什麼,不管鬧的多大都沒有關係。

    見11不說話,四哥以為這個人對青幫有所顧忌,笑了兩聲上前幾步,剛想拍拍11的肩膀說幾句雙方都能下檯面的好話,然後再交個朋友。

    可是他的手剛抬到11肩膀的上面,11突然左手反手往後一刺,斬月插進了四哥的心臟。11的左手肘往四哥胸前一頂,在他的血液從心臟裏噴出來之前已經將閉氣的四哥推開,避免了讓他血測到自己和張玲玲身上。

    四哥的四個手下還沒有反應過來,斬月已經迅如雷電的插進站在11身旁一個男人的眼眶中,緊接著鋒利的刀芒割開了另一個人的脖子。這兩個至死都沒能吭出一聲的人剛剛倒下時,11左手拖著斬月用力一甩,斬月不停的旋轉著圓圈,以一個誇張的弧度從11的左手繞過張玲玲的背後,劃開了站在他右手邊的最後兩個男人的脖子後,回到了11的右手。

    禦劍術!

    如果這一幕被劍宗的人看見,肯定會大吃一驚,這竟是11一直無法修練的禦劍術中的一招燕輪迴!

    因為11練的是龍家陽性內功,與劍宗的陰性內功走的是大相徑庭的內功路線,所以他根本駕駛不了劍宗的幾大絕招。像燕輪迴這樣的招術,如果用龍家陽剛性內功來使出,就變成了直線擲飛鏢,完全沒有燕輪迴的飄逸與詭異。可是這一刻,11根本是連想都沒想就直接甩出去,竟能成功的使出了燕輪迴,這一點連他自己都有點詫異。

    如果陸劍知道的話,肯定會贊歎一聲:破而後立,敗而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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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5-19 08:28:12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卷 命運與黑暗 第四百四十四章 當煙花燦爛時

    「哥……」張玲玲瞪大著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周圍這一幕。僅僅只是眨兩眼的功夫,身邊的五個人就已經變成了五具屍體。一時間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就發傻的站在那裡,腦子裡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是被嚇著了還是太過驚訝。

    11將張玲玲輕輕的推開,走到四哥屍體前蹲下,在他身上摸索一陣掏出一個打火機。

    張玲玲不敢離開11半步,緊緊的拽著他的衣服,顫聲道:「哥,你殺了人了。」

    「哦。」11回到張玲玲剛才所躺的那張床前,拿起被單一角,用打火機點燃。

    「哥!」張玲玲推著11的手臂,一臉驚恐的表情輕抖著身體,顫聲道:「你幹什麼?我們快逃吧!燒起了火,這裡的人都會過來,我們就逃不掉了。」

    「等會兒。」11將燒著的被單丟在床上,說道:「這張床上有你的頭髮、身體表層脫落細胞、衣服纖維還有你的眼淚,必須要燒掉,否則警方可能會根據線索找到你的。」

    張玲玲愣了一下,抬起頭有些驚訝的看著11冷竣的臉龐。她不是吃驚11為什麼會懂那麼多,只是很感動,11不管是殺人還是燒床,竟都是為了她。

    張玲玲將頭埋在11的腋下,忍不住抽泣道:「哥,對不起。」

    11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看著已經開始冒出滾滾黑煙的那張床,眼中閃過一絲的寒芒,問道:「有沒有人看見你走進這間房?」

    張玲玲搖了搖頭。

    「走吧。」11拉著張玲玲地手繞開地上地血跡走到門邊。剛打開門。卻看到一個穿著按摩師衣服的女人剛巧從門口路過。屋裡的火光引起她的注意,她剛往裡面看一眼時,11突然疾如閃電的扼住她的喉嚨,斬月刺進她地心口。這個女人死死的抓著11的兩臂,瞪大眼睛看著他,似乎想要記住這個殺她的人的容貌。只是她怎麼看都看不清近在咫尺的那張臉。最後的印象中只有一雙冰冷毫無雜色的眼睛。最終,她地眼神漸漸渙散,身體抽搐了數秒鐘後兩臂無力的垂掛下去。

    11將這具屍體丟進房裡,關好門後拉著不知是否已經嚇傻,臉色蒼白的張玲玲迅速離開這家按摩城。

    兩人沒有坐車,一路快步走回家,剛走進小區門口,11忽然停下來。朝張玲玲說道:「你父母在家裡等你。」

    張玲玲如觸電般劇顫了一下,一臉吃驚的看著11,已經擦乾的眼眶再次濕潤。

    11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這個房子不能住了,他們很快會根據任銀根的線索找到這裡。你得跟你父母回去住,這兩天警方肯定會找上你,只要你一口咬定什麼也不知道,剩下的事我會幫你解決。」

    張玲玲輕咬著嘴唇,顫聲道:「可是。你怎麼辦?」

    「不用管我,大後天晚上十二點,我會在世紀廣場等你。」11說完就不再停留,轉身迅速竄進黑暗中。

    「哥!」張玲玲大叫一聲。轉身去追,可是11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背影漸漸消失在眼野中。不覺,淚已模糊了雙眼。

    月光下,一個纖瘦的身影站著發呆,直到一聲「玲玲」才將她喚回神。張玲玲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回過頭看到兩個中年男女狼狽的從遠處跑來。

    中年婦女剛剛跑近,就一把將張玲玲摟在懷裡,失聲痛哭道:「玲玲。你嚇死媽了。」

    中年男子則站在旁邊。轉過頭輕拭著眼淚。

    張玲玲很想開口叫一聲「爸,媽」。可是所有地話都被哽咽在喉嚨裡,說不出口。

    中年男子撫摸著張玲玲的頭,柔聲說道:「小玲,你沒事吧?」

    張玲玲紅著眼眶輕輕的搖了搖頭。

    中年男子哽咽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咱們回家……」

    家?多麼熟悉又溫馨的一個詞,張玲玲望向11離去的方向,眼淚怎麼擦都擦不盡。

    哥,原來我還有家,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只有你們才會守在我身邊。可是哥,你還會回家嗎?那個曾屬於我們的家……

    此時,11與張玲玲初遇的廢棄工地裡,11撥通了葉劍的號碼。

    葉劍剛接起電話就劈頭笑道:「嘿,你小子夠狠,殺了人不算,還把小刀地按摩城給燒了。我剛剛打電話給他時,小刀還在怒氣沖沖地罵下面的人呢,一聽我說是你弄地,他馬上就不出聲了。哈哈……」

    11淡淡的問道:「警方來過沒?」

    「來是來了,不過我讓人加了把火把幾具屍體也一起烤了一下,把它弄的像黑幫仇殺。只要你那個妞咬死不說,按摩城裡見過她進去的人小刀也都會讓他們住嘴,條子沒證據的。」

    「還有幾個疑點,她的幾個朋友雖然沒見過我但是知道我跟她住一起。」

    「那個沒事,我會找出他們,先威脅一下再給點好處,我相信他們不會亂說話的。真的不聽話,我也不介意讓他們永遠消失的。」

    11不為葉劍的狠話所動,說道:「還有,任銀根剛死她就搬走,也會讓人起疑。」

    葉劍撓撓頭道:「那你還讓她父母來接人?讓她多住幾天不就沒事了?」

    「不,她必須得回去。剛見過死人就得一個人住,精神壓力會很大,精神恍惚也容易露馬腳。」

    「好吧,我會再打電話跟她家裡通通氣,讓她父母咬定是太想女兒了。晚上過來接她回家。沒想到這麼巧。哈哈哈……哎,我打電話給他們時,說他女兒被綁架了,那個接電話的男的馬上就嚇哭了,還不停的問我要多少錢。哈哈哈……」

    11又問道:「警方里面你有沒有人?」

    葉劍笑道:「條子那邊你放一百個心吧,我和小刀會動用些關係。保證最後是黑幫仇殺不了了之,跟你那個妞一點關係也沒有。」

    11「嗯」了一聲道:「別讓他們查到我頭上。」

    「知道。哦對了,那個房子你這幾天不能回去了,要不我先安排個地方給你吧?」

    「不需要,我自己會躲好。三天之後,幫我準備一些東西……」

    就如11所料,警方在第二天便找上了張玲玲,張玲玲一口咬定昨天晚上一直在家。後來她父母過來把她接走。而她地父母也信誓旦旦地說,是突然想女兒,就跑過來接她回去。按摩城裡同樣沒有線索,所有的員工都說沒見過張玲玲,至於三零一號房間有誰進來過,又為什麼起火,都沒人知道。折騰了兩天後,警方根據現在留下的「線索」,最終找到了兩名「嫌疑犯」。而這兩名嫌疑犯也都承認了是他們殺人放火,叫來幾個按摩城裡的「人證」也都異口同聲說那天晚上見過這兩個人進出過按摩城,最終這件殺人縱火案在有心人的推動下迅速的結案。

    三天後,世紀廣場。

    一個身穿素裙。面目清純可愛地少女正一個人傻傻的坐在廣場的草坪上,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蚊蟲在她頭頂盤旋起舞,卻沒有一隻落下來,似乎連只懂得吸血求生的蚊子也被這一刻感動,不願意去破壞這美好的意境。

    今天的張玲玲沒有畫妝,因為他說過,她不畫妝比畫妝更好看。所以她決定了,這一輩子都不再畫濃妝。

    夜色越來越深,廣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漸漸減少。最後只剩下三兩對情侶躲在燈光照不到的角落裡搞些曖昧地小動作。

    張玲玲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五十多分了。她不記得自己今天晚上看了多少次時間,恐怕比去年一年看的時間的次數加起來都要多。

    她其實很早就過來了。已經在這裡等了四、五個小時。不過她不覺得這樣等人很煩,也不覺得焦急,只是靜靜的在等著那個人。再過幾分鐘就要迎來她十六歲的生日了,張玲玲已經隱隱猜到11為什麼會讓她在今天十二點在這裡等他。不知道他會給她什麼樣的禮物?其實,她不在乎禮物,只想見見那個至今仍不知道名字的哥哥。

    「等很久了?」忽然一個聲音在她身後響道。這個聲音永遠都是這麼冷淡的不帶有感情,可偏偏此刻地張玲玲就覺得它甚至比那個被譽為擁有世上最動人的嗓音的歐陽月兒的甜美歌聲更好聽。

    「哥!」張玲玲從地上跳起來,一臉歡欣地撲進11的懷裡。

    張玲玲欣慰的鬆了口氣,他終於來了。她真的很怕他今天晚上不出現,真的很怕他會不辭而別。雖然明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可是她不願意去想這一天會是什麼時候。

    「跟我來。」11帶著她走到世紀廣場的深處,那裡面沒有半個人影,只有一地的煙花整齊的排放著。

    滿滿一地的煙火,佔據了近五十來個平方,數量何其之多。恐怕張玲玲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地煙花。

    張玲玲張大著嘴,雙手捂著嘴巴,眼角再一次開始濕潤。好像身邊這個男人,總會帶給她那麼多地驚喜,那麼多的感動。

    「哥……」張玲玲抬頭看著11地側臉,臉還是那張臉,依舊那麼冷峻,只是在她看來,冷峻中帶著少許的柔情。

    11沒說話,掏出一個防風打火機走進煙花叢中,彎下身點燃了一個。

    「啾!」一道紅光穿破那層薄薄的油紙直衝天際,然後在高空中散開一簇五顏六色的煙火慢慢落下。

    張玲玲看的癡了,煙花,她只跟他說過。希望家人能陪著她一起放煙花。這一刻雖然沒有父母在身邊。可是有他在,已經夠了。

    11花了近五分鐘才點燃了全部的煙花,此刻,世紀廣場地天空之上五彩繽紛,絢麗奪目,整個夜空都被五顏六色地煙火渲染的泛著五彩的光環。不管是附近的人還是路過的人。都停下來看著那一輩子最燦爛的一幕。

    煙花燦爛,猶如人生一般,雖是短暫卻絢麗多姿。

    張玲玲捂著嘴巴,眼淚不聽話地湧下,怎麼擦也擦不完。

    「喜歡嗎?」11回到她身邊,輕聲問道。

    「嗯。」張玲玲重重的點了點頭,臉上充滿了真摯與感動的笑容。

    「生日快樂。」

    「哥!」張玲玲撲到11懷裡,抽泣道:「謝謝你。」

    11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將打火機遞過去,指著前面一個尚未點燃的煙花說道:「還有一個,你去點。」

    張玲玲擦了擦眼淚,接過打火機朝11笑了笑,跑去點燃了最後一個煙花。可是她剛往回跑兩步時,卻愣在了那裡,因為1已經不在身後了。

    那裡,空無一人。

    張玲玲急忙四下搜尋,藉著滿天的煙火光輝。卻始終沒能找到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哥!!」張玲玲扯著嗓子大聲叫喊,她的聲音卻很快就被煙花地爆竹聲淹沒。

    「不用叫了,他走了。」

    張玲玲霍地轉過身,看到一個穿著一身高檔西裝。年紀很輕的男子走過來。

    她往後退了兩步,焦急的尋找11的身影,戒備的問道:「你是誰?」

    那個男子笑了笑,說道:「不用怕,我是他的朋友,我叫葉劍。」

    張玲玲緊咬著嘴唇問道:「我哥呢?」

    葉劍搖了搖頭苦笑道:「他走了。」

    「砰!」張玲玲親手點燃的煙花飛上了天空,化作五彩的煙火漫天散下,照亮了下方那個纖細的身影不住地顫抖。

    「我不信!」張玲玲大聲叫道:「我哥不會丟下我的!」

    葉劍歎了口氣道:「他就是這樣的人,總是會在你最不需要的時候離開。你和他始終是兩個世界。不如把這一切當作美好地回憶吧。」

    張玲玲默默的搖著頭。目光還在廣場上四處搜尋,期望能找到那一個身影。

    哥。為什麼要走?為什麼不跟我告別?我只想跟你說一聲謝謝,我只想告訴你,做你的妹妹真的很幸福……

    葉劍走到她的身邊,抬頭看著天上燦爛的煙花,輕聲說道:「他讓我告訴你一聲,回家吧。」

    回家?張玲玲苦澀的笑了一聲,笑的很苦,很澀。

    鹹鹹的味道,那是眼淚嗎?

    張玲玲抬頭看著葉劍,問道:「我還能不能再見到我哥?」

    葉劍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他朝天空抬抬下巴,說道:「這是他給你地生日禮物,不欣賞一下嗎?留個美好地回憶。」

    張玲玲擦了擦眼淚,忽然笑了。是啊,這是多麼美的禮物。

    她知道,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身影,不會忘記這場燦爛地煙花,更不會忘記,在煙花最燦爛時離開的那個人。

    哥,你一定要幸福……

    雖然我不知道你做什麼,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可是,答應我,一定要過的比我幸福……

    遠處,一輛車子往高速公路方向駛去。遠遠的,還能看到這邊天空美麗的煙火。

    11正坐在後座上看著遠處燦爛的煙火,嘴角不自覺的挑上少許的弧度。

    也許,等這件事解決了,就該回去看看欣欣了。

    想起那個整天纏著他,最喜歡在半夜打電話騷擾他,喜歡說著「小豬摟著楚源腰,楚源一撇腿,小豬一頂腰」的小姑娘,1的臉上終於泛起了少許的笑意。

    他笑了。

    這一輩子,他第一次的笑。
  飛向幸福的蒲公英,是否注定了飄零?飛往幸福的方向.不快樂會不請自來,而幸福必須努力求得..幸福,就是不去管快樂這件事..境轉心、心轉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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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命運與黑暗 第四百四十五章 清語的煩惱


    溫馨的房間,雖然單調但充斥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光聞著就覺得心曠神怡,讓人流連忘返。這間一看便知是屬於少女的房間擺設其實很簡單,沒有偶像的海報,沒有女孩子喜歡的洋娃娃、玩具熊,也沒有梳妝台。祇有雪白的四壁以及一張床和一架衣櫃,床和衣櫃雖然款式簡單樣式古舊,可是對于這間房的主人來說,這些都不重要。因為牠們的主人是阮清語,因為阮清語從來不需要奢侈。

    房間裏瀰漫著少女的香氣,阮清語從來不用香水,那是少女獨有的體香。

    此刻,張遠正坐在床頭上,鼻子用力的呼吸著枕頭上留下的清新氣味,露出很滿足的微笑。

    “小遠!”客廳裏傳來張心離的叫喚。

    張遠像是做賊心虛般急忙把枕頭擺放原位,然後有些戀戀不舍的走出這間屬於阮清語的臥室。

    張心離將一杯開水放在桌上,朝張遠笑道:“先喝杯水坐會兒,清語應該快回來了。”

    “好。”張遠笑了笑,走過去端起水杯小抿一口,問道:“伯母,清語還沒找到工作嗎?”

    張心離嘆了口氣,苦笑道:“是啊,都不知道為什麼,那幾份工作都做的好好的,也不說理由就先後都把她辭了。好不容易找到了新工作,也都是才隔了兩天就不要人了。”

    “會不會得罪了什麼人?”

    張心離搖搖頭道:“不會,清語那孩子我很瞭解,她的脾氣很好,不會跟人結怨的。”

    張遠拿著水杯,低頭思索著。

    張心離笑道:“不說她了,小遠。妳們當醫生的很辛苦吧?”

    “還行。”張遠點了點頭道。

    “說起來,我這條命還是你救的。”

    張遠笑了笑,道:“伯母。輔助說明病患本來就是我們份內的事嘛。”

    “小遠,你家人都在京城嗎?”

    “不,我家在衛天市。一家人也祇有我一個呆在京城。”

    張心離“哦”了一聲,說道:“一個人在外邊生活,不容易吧?”

    “還好,都習慣了。”

    “對了,你家還有什麼人啊?”

    張遠放下水杯。微笑著說道:“爸爸。媽媽和一個妹妹。”

    “你家裏是做什麼地?”

    “我爸在衛天當一個不大不小的官,我媽自己開了家小公司。小打小鬧。我妹妹還在念大學,就在衛天大學。”

    “哦。”張心離點了點頭,含笑看著張遠。

    張遠是京城第一醫院的內科醫生,當初張心離被送到第一醫院救治時,張遠就是她地主治醫生。也就是那個時候。張遠與張心離的女兒阮清語有了接觸,之後他便開始追求阮清語,祇是阮清語一直都對他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這些張心離都看在眼裏,她知道張遠很喜歡自己的女兒,對于張遠的身世和工作她都很滿意。只可惜,自己的女兒好像對張遠一直沒什麼感覺。雖然張心離一心想撮合清語和張遠,可是阮清語雖然孝順聽話,但是對于感情這種事她的性子就很倔強,對此張心離也沒有辦法。

    “伯母。清語很喜歡音樂吧?”

    張心離苦笑道:“她本來是打算大學時念音樂系地。後來她爸爸走了,家裏也變地落迫。她才轉念文學系的。”

    張遠說道:“我有個朋友是開茶室地,我可以介紹清語去他那裡,每天晚上彈兩三個小時的鋼琴,報酬也很可觀。”

    “是嗎?”張心離欣慰道:“那就拜託你了。”

    說著,張心離嘆了口氣道:“這段時間雖然清語表面上都不說,其實我知道她心裡也著急著想找到幾份兼職工作。唉,都是我這個當媽的不好,拖累了她。”

    “伯母可別這麼說,您做的已經夠好了,不然也教不出這麼好的一個女兒。”

    說起女兒,張心離面帶笑意地說道:“是啊,我這輩子最驕傲的也就是這個女兒了。等到她嫁人了,我什麼擔子都可以放下來嘍。”

    張遠摸摸鼻子含笑點頭,張心離肯跟他說這些話,還打聽他家裏的情況,已經是暗示她已經接受了自己。賸下的祇要阮清語點頭,張遠相信他跟清語離結婚禮堂就不遠了。

    其實張心離知道阮清語心裡所想的是那個叫楚源的男人,每天為他打掃房間,每天撫彈他買給她的吉它,從這點點滴滴上,已是過來人的張心離都看的出來自己地女兒傾心楚源。雖然張心離自己也對楚源很有好感,但那份好感只源於對他在她們母女倆在危難時伸出援手地感激,若僅僅是感激就要自己的女兒以身相許,她這個做母親地怎麼也不會答應。歸根結底她跟楚源總共才見過幾次面,對這個總是不在家,行蹤飄忽不定的人沒有太多深入的瞭解。而且張心離認為,一個經常不在家的男人結婚後也肯定不會顧家,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將來吃苦,所以潛意識中更偏向於當醫生的張遠。

    張心離看了看時間,說道:“你先坐,我先去做飯,清語很快就回來了。”

    “好。”張遠目光張心離走進廚房,然後起身四處閒逛,最後走進了書房。書房裏的擺設同樣很簡單,祇有一張桌子,一台電腦,一張書櫃以及牆上掛著一把吉它。張遠開啟電腦,找到了幾部阮清語自己寫的文章,津津有味的看起來。

    張心離跟他提過,以前她們母女住在海鹽市時,阮清語常會去街頭彈唱吉它,或是自己寫幾篇文章投稿發表賺點稿費。不過那時候她沒有電腦,所有的文章都是靠自己一個字一個字的手寫出來的。而近半年左右,阮清語先後被辭退了兼職工作。又找不到新工作後,她又開始重操舊業,用電腦寫了幾篇文章在網上發表。因為一部《我在咫尺,他在天涯》一砲而紅,已經有出版社跟她預約下本書的著作權了。

    才女不愧是才女,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張遠單手拖著下巴,面露微笑,已經陷入無盡地遐思了。

    此時,阮清語剛從求職中心裡走出來。掩飾不住一臉的疲憊。這半年來。她不記得自己有多少次踏進身後這個求職中心的大門了,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望出來。也是。這年頭想找份兼職地工作的確不容易,可她畢竟還要上課,不可能找全職的工作。本來前段時間,學校裏同意給她安排一份家教的兼職名額,可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原該屬於她的名額又讓給了別人。阮清語倒是沒有太多的難受,畢竟她要生活,別人也要賺錢生活。所以她每天仍舊不厭其煩的在求職欄裏打轉,可是半年了,仍舊沒有一份工作。如果不是有自己地書出版,如果不是還要每天晚上給張欣欣補課,她恐怕早就重新拿起吉它去街邊賣唱了。

    拍了拍臉頰,阮清語露出一份燦爛地笑容,自言自語道:“沒關係的。今天沒有。明天再來找。”

    點了點頭,給自己打足氣後。阮清語抬著台階而下。剛走下最後一階石梯,忽然旁邊傳來一聲“清語”地叫喚。

    阮清語轉頭看去,見到一個穿著一身高級西裝,背靠著一輛進階跑車,手裏拿著一捧玫瑰的年輕男子在向她微笑招手。

    阮清語微笑著向他點了點頭,便轉身往車站走去。

    那名男子卻是急了,忙跑過來將玫瑰捧到阮清語面前,柔聲說道:“送給你。”

    阮清語笑了笑說道:“子洋,我說了以後別送我花了。”

    這個名叫徐子洋的男人是阮清語的同學,同系但不同班。阮清語只知道他家裏很有錢,而且家中還有人在京城當官。對此,阮清語並不在意,對她來說,徐子洋只不過是一個同學而已。雖然,人家並不是這麼想。

    在阮清語前往京首大學的第一天,徐子洋就注意到了這個清純美麗地女孩,打聽她的家世後便開始追求她。可是整整一兩年的時間過去了,阮清語仍是不為他所動。而徐子洋也從未有一天放棄過,或許對男人來說,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貴的。不是有一句話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嘛。越是得不到的東西,才越是令人心動。

    因為兩年如一日的苦苦追求,對其它拋媚眼的女生不屑一顧,徐子洋才在學校裏得到了一個癡情王子的稱號。對此,他還挺洋洋得意地,可惜再癡情,阮清語還是從來沒接受過他。

    “是你不接受我地花,還是你不喜歡花呢?”徐子洋笑問道。

    阮清語搖了搖頭不說話,轉身繼續往車站走去。

    徐子洋將玫瑰隨手丟棄到路邊的垃圾桶裏,追上去與阮清語併排走著,說道:“清語,我送你回去吧。你看,我車都在,用不著擠公共交通。”

    “謝謝,我習慣了坐公共交通車。”阮清語朝他笑了笑,笑地如此的清純與可愛,卻沒有包含半點雜色。

    徐子洋仍不死心的道:“對了清語,我拖了關係幫你找到一份工作……”

    “子洋。”阮清語搖頭婉拒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請不要再為我做那麼多的事了,好嗎?”

    徐子洋含情默默的看著她:“你知道,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阮清語笑了笑,說道:“我知道,謝謝你。不過,我們還是好朋友嘛。”

    “可是清語,我……”

    “車來了。”一輛公共交通車在車站停下,阮清語踏進車廂後朝徐子洋揮了揮手。

    看著載著阮清語的公共交通車駛遠,徐子洋原本陽光的臉龐瞬間陰沉下來,掏出煙點上一根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後往跑車停靠的地點走去。剛坐進自己的進階跑車裏,他馬上掏出手機撥通一串號碼後問道:“怎麼樣?”

    “洋少爺。”手機裏傳出一個比較尖銳的男人聲音:“今天有家兼職保姆的工作,對她比較滿意的,不過被我們攔下來了。”

    徐子洋彈了彈煙灰說道:“不管花多少錢,不可以給她任何工作。懂了嗎?”

    “可是,她還有份出版……”

    徐子洋目露凶光,惡狠狠的道:“媽的,就是那個出版社,死活不給我買帳。好啊,既然不給我面子,我也不用給他們面子。你明天找人,把那家出版社給我砸了。”

    “可是……”

    “放心。”徐子洋靠在真皮坐椅上,陰側側的笑道:“不用擔心會出事,我會壓下來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那人才說道:“知道了,明天一定辦好。不過這次找人的話,價錢可能會高一些。”

    “錢不是問題,總之不能讓她的書再出版了。”

    “明白了,明天給你訊息。”

    掛上電話,徐子洋吐出一口煙圈,冷笑道:“阮清語,你不是要裝清高嗎?我就斷你所有財路,看你要高傲到什麼時候。到時候可別跪在我面前求我,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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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命運與黑暗 第四百四十六章 可愛的欣欣

    “媽!”阮清語剛開啟門就愣了一下,因為張遠正坐在飯桌上朝她微笑點頭。

    阮清語亦點頭笑道:“張醫生,又來給我媽做檢查啊?”

    “呃,不是。”張遠有些尷尬的道:“伯母的身體早就沒什麼大礙了,祇要別太操勞過度,一般沒什麼問題。我祇是來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阮清語“哦”了一聲,笑道:“那你坐,我先去洗把臉。”

    此時,張心離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西紅柿蛋湯出來,嗔怪道:“怎麼還叫張醫生這麼見外,小遠怎麼說也幫了我們家不少忙了。”

    張遠忙笑道:“伯母沒關係的,其實叫什麼都無所謂的。”

    張心離將湯碗放在桌上,招呼道:“小遠,你坐。哎,清語啊,你好好招呼小遠。媽得去上班了。”

    已經在洗手間裏放水洗臉的阮清語喊道:“媽,你不吃飯嗎?”

    “我剛才吃過了。”張心離扯下圍裙,招呼張遠不要客氣後回到房間換了身衣服。換好衣服出來時,阮清語也剛好洗完臉從洗手間裏出來。

    張心離拉過女兒,小聲說道:“你陪小遠吃飯,晚上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一起出去走走。可別老悶在家裏,知道嗎。”

    “可是,媽。”阮清語挽著張心離的手臂,面有難色的道:“我晚上還要去幫欣欣補課呢。”

    “這樣啊……”張心離想了想問道:“欣欣馬上要高考了吧?”

    “是啊,落下了一年的功課,現在乾媽都很急呢。”

    張心離點頭道:“那好吧,就讓小遠開車帶你去吧。”

    阮清語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看見張心離那張略顯疲憊的臉,也不忍心拒絕。

    張心離出門後,阮清語陪小張遠吃了點飯,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收拾出門。

    “清語。我送你過去吧?”站在電梯口時,張遠忽然說了一句。

    阮清語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了。

    “對了。你找到工作了嗎?”

    阮清語輕輕的搖了搖頭。

    “你會不會彈鋼琴?我有個朋友開茶室的,他正好想請人彈鋼琴。每天只用晚上工作兩三個小時就行,報酬也不錯。”

    阮清語猶豫了一下。微笑道:“過兩天再說吧,最近欣欣要高考了,時間上比較緊。”

    “行。”雖然阮清語沒有立刻給出肯定的答復。但對張遠來說已經很開心了。

    “叮!”電梯到達十一層,兩人走進電梯時。張遠問道:“欣欣她最近身體好點了沒有?”“好多了。”阮清語感激道:“謝謝你介紹的那個醫生給她做物理治療。”

    “沒什麼,她在我們醫院就診,也就是我的病人嘛。再說,她還是你地乾妹妹呢。”張遠心中暗嘆了口氣,心道:其實我也得感謝她。我才能在醫院裏天天見到你。

    阮清語坐著張遠的車來到起點大道,張欣欣所住的那幢大廈樓下,婉拒了張遠送她上去地好意。獨自來到五樓A座,按響門鈴沒多久,一個長發披肩,皮膚雪白,模樣挺漂亮,年紀應該在二十歲左右的女孩開啟門。看到門口站著的阮清語,少女露出燦爛地笑容。甜甜的叫道:“清語姐姐。”

    阮清語愛憐的在張欣欣高挺地鼻樑上輕輕的刮了一下。問道:“乾爹乾媽呢?”

    “都不在家呢。”張欣欣抽了抽可愛地鼻子說道:“別刮我鼻子嘛,會刮扁的。”

    阮清語笑道:“活該。誰讓你的鼻子這麼高,連我都嫉妒了。”

    張欣欣噘著嘴笑道:“那是我媽給的,我有什麼辦法。”

    阮清語走進來換了拖鞋問道:“吃過飯了沒?”

    “吃過了,叫了外賣。”

    “以後別叫外賣了,乾媽要是不在家,你就來我家吃。”

    “好啊,好啊。”張欣欣挽著阮清語的手臂歡呼道:“我最喜歡你做地菜了,別我媽都讚不絕口呢。我媽還說了,你要是做了我嫂子,那我一家人以後就有口福嘍。”

    阮清語輕啐一口,面色微微泛紅,嗔道:“口沒遮攔。”

    “那有什麼啊。”張欣欣眨了眨眼笑道:“你喜歡我哥的事,明眼人可都能看的出來呢。”

    阮清語沒好氣跟她糾纏,拉著這天真的小丫走進臥室。

    張欣欣拉了拉阮清語的手臂,有些憂鬱的問道:“清語姐姐,你說楚源哥哥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阮清語愛憐的撫摸著她的秀髮,安慰道:“才沒有呢,他最著緊的人就是你了。”

    張欣欣噘著嘴嘟囔道:“可是他都沒來看過我。”

    “誰說地,你住院地時候,他都來看過你好幾趟了。”阮清語這番話祇是安慰張欣欣,可是她不知道,其實11真的來過好幾趟了。

    張欣欣眨著俏皮地大眼睛問道:“真的嗎?”

    阮清語嘆了口氣,說道:“欣欣,你也知道他是做什麼的,有的時候他真的不方便露面。所以他不是不疼你,但是你也得體諒他有苦衷啊。”

    張欣欣俏皮的輕笑道:“喲,還沒嫁過來呢,就急著幫我哥說話啦。”阮清語玉指輕輕戳了一下她的額頭,笑罵道:“小丫頭,亂說什麼話呢。”

    張欣欣“咯咯咯”的笑道:“好嘛,有種你別承認。”

    “好呀,你皮又癢了?”阮清語邊笑著,邊將手伸到張欣欣的腋下撓了撓。張欣欣笑的花枝亂顫,也伺機反擊,兩個女孩相互撓癢笑成一團。

    笑罵了好一會兒後,張欣欣問道:“清語姐姐,你說做殺手是不是很刺激?”

    阮清語瞪了她一眼,責怪道:“這些話以後可別亂說。要是被乾爹乾媽聽到,肯定要罵你了。”

    張欣欣嘻笑道:“才不會呢,我爸媽現在可對我寶貝的緊。才捨不得罵我呢。”

    阮清語嘆了口氣道:“欣欣,你媽上次跟你說的,你千萬要記得。一定不能跟別人說。楚源是你哥哥,一個字也不能說啊。”

    “知道啦。”張欣欣笑道:“跟我媽一樣都那麼嗦哦,一個老媽不夠。現在又多了一個嫂子。咯咯咯,你還是管我哥就好了。”

    阮清語知道張欣欣這丫頭很愛胡鬧。而且比較單純沒什麼心機,特別是跟熟人說話從來不顧忌的。這是阮清語最喜歡她的一點,卻也是最擔心的一點。

    “好啦,別鬧了。”阮清語開啟英語課本說道:“你地鷹語還不過關,今天要把這些習題都做一遍。”

    “啊?”張欣欣愁眉苦臉的道:“都要做啊?”

    “都要做。”阮清語言之鑿鑿的道。

    張欣欣抽了抽鼻子問道:“清語姐姐。楚源哥哥他地鷹語是不是很好啊?”

    “應該是吧,他跟猴子說話都是用鷹語的哦。”阮清語翻開一本課本隨便看了一下,嘴上說道:“而且我聽冷夜說,他好像還會好幾個國家的語言。”

    “哇!我哥這麼厲害?”小丫頭兩眼放光,眼中儘是崇拜地神色。

    阮清語笑道:“所以啊,你可別丟了他的臉哦。”

    張欣欣撇撇嘴道:“你就會幫他說話。我哥也是,給你買了生日禮物,卻沒給我買。那次我過生日,他還是看在我媽的面子上好不容易被請過來。結果還兩手空空地。”

    “生日禮物啊?你喜歡什麼?我買給你。”

    張欣欣俏皮的眨了眨眼。笑問道:“你用什麼名義買給我呢?”

    阮清語哭笑不得地道:“小丫頭,快做課題。”

    “遵命。嫂子。”話剛說完,張欣欣就自己咯咯咯的笑了。

    阮清語微笑著看著她開始認真的做習題,說真的,張欣欣真的有一種讓人感覺很親切,讓人很喜歡地氣質。祇要跟她在一起,好像就沒有了煩惱一樣,整個人都變的那麼輕鬆自在。也難怪,11會這麼在乎這個妹妹。

    想起張欣欣受傷的那天晚上,11整個人都變的冰冷刺骨,就像死神一樣生人勿近。當時的阮清語覺得眼前的男人突然變的好陌生,那天晚上,他就像一個殺神,見人就殺,完全的陷進了瘋狂的殺戮。還有那雙眼睛,阮清語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雙冰冷卻又透著濃郁悲傷地眼睛。

    嘆了口氣,阮清語回過神,發現張欣欣正側著頭在含笑地偷看她,不由的在這個丫頭地小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責怪道:“看什麼?快做習題。你的時間不多了哦,還落下了一年的課,這次要是考不上名牌大學,可要連累我被乾媽說話了。”

    張欣欣吐了吐舌頭道:“才不會呢,我媽啊,除了我之外最疼的就是你和我哥了。她才捨不得說你呢。”

    阮清語故意繃起臉輕哼了一聲,才過了片刻,馬上就“噗卟”一聲自己先笑起來了。

    張欣欣咯咯咯的笑道:“清語姐姐思春嘍。”

    阮清語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道:“貓才會思春呢。你這丫頭,從哪兒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呢。”

    “貓思春是要交配,清語姐姐思春是要嫁人啊。”張欣欣捂著嘴,笑的樂不可支。

    阮清語一陣哭笑不得,這個瘋丫頭,真是什麼話都敢亂說呢。

    這時,客廳裏一陣開門聲傳來。過了一會兒,張欣欣的父親張政宇走進來。

    阮清語馬上起身打招呼道:“乾爹。”

    “喲,清語在呀。”張政宇對這個乾女兒同樣喜歡的緊,張欣欣還在醫院昏睡時,都是阮清語不辭辛苦的兩頭跑照顧她。這一點他們都看在眼裏,也記在心裡。而且阮清語的溫柔和賢惠都讓張政宇和楚凡兩夫妻打心裡的喜歡,所以自從認了這個乾女兒後,他們倆夫妻就沒把阮清語當成過外人。現在家裏夫妻和睦,俏皮可愛的女兒安然無恙,還多了個溫柔可人的乾女人,還有什麼比這一家子更幸福的呢?

    “吃過了沒?”張政宇連衣服都沒脫,就急著去廚房,說道:“我去給你弄些吃的。”

    阮清語急忙說道:“不要了,我吃了才過來的。”

    “真的吃了?”張政宇眨了眨眼。

    阮清語笑道:“真的吃過了。”

    張政宇哈哈笑道:“可是我還沒吃。”

    “乾爹,我去給你做飯。”

    “不用,不用。”張政宇將阮清語推回去,笑道:“乾爹可不像你這個傻妹妹,連個飯都不會做。我自己燒,你幫我看著欣欣就好了。”

    張欣欣噘著嘴不滿的道:“臭老爸,老說我傻。”

    張政宇哈哈大笑著走出房間,剛走到門口時,忽然又轉過來說道:“對了清語,我剛才看到那個醫生在樓在,是不是等你的啊?”

    “醫生?”阮清語馬上就明白過來,張政宇說的應該就是張遠。因為當初張欣欣就在張遠所在的第一醫院治療,而張遠也常常會過來幫忙什麼的,所以張政宇和楚凡也都認識他。

    等張政宇去了廚房後,張欣欣拉了拉阮清語的衣袖,小聲問道:“清語姐姐,那個醫生還在追你嗎?”

    “說什麼呢你,我和他祇是朋友。”

    張欣欣一臉警惕的道:“你可不能對不起我哥哦。”

    阮清語哭笑不得的道:“小丫頭,別胡思亂想。你現在最重要的給我讀書,考上好大學,可別讓乾媽老為你抄心啊。”

    張欣欣吐了吐小舌頭,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不甘心,說道:“你要是對不起我哥,我就把我哥搶過來了哦。除了你以外,我可不會答應讓他被別的女人搶走。”

    阮清語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將課本推到張欣欣面前,說道:“快做習題。”
  飛向幸福的蒲公英,是否注定了飄零?飛往幸福的方向.不快樂會不請自來,而幸福必須努力求得..幸福,就是不去管快樂這件事..境轉心、心轉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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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命運與黑暗 第四百四十七章 世上最遠的距離


    雖然言者無心,可是聽者有意。從張欣欣無意中那句“我就把我哥搶過來了哦”的話裏,聰明如阮清語馬上就察覺到,張欣欣其實也喜歡11。祇是礙於“哥哥”和“妹妹”的身份,她才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感情。或許這一點連張欣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吧。

    愛憐的撫摸著張欣欣的秀髮,阮清語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其實阮清語根本就不知道,11和張欣欣之間根本就沒有半點血緣關係。她一直以為楚凡是11的親小姨,而張欣欣也是他的親表妹,其實這中間沒那麼多複雜的關係。11祇是感恩楚海蘭,才會認這個“媽媽”以及楚凡這個“小姨”的,若是沒有楚海蘭,11和這一家人是八輩子也走不到一起。

    “清語姐姐,你在想什麼啊?”張欣欣仰著頭看著她問道。

    “沒什麼。”阮清語搖了搖頭反問道:“欣欣,你有沒有喜歡的男孩子?”

    張欣欣臉色微微泛紅道:“沒有。”

    阮清語眯著眼調笑道:“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啦。”張欣欣尷尬的道:“我爸說了,不到大學,不准談戀愛。”

    阮清語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難道你身邊真的沒一個能讓你心動的男孩子?”

    張欣欣嗔怪道:“清語姐姐,你今天好奇怪哦。”

    “哪裡奇怪啦?”

    “你平常都不會問我這種問題的。”

    阮清語暗嘆了口氣,小丫頭,我是怕你越陷越深啊。

    張欣欣偷偷看了看阮清語的臉色沒什麼異樣,吐了吐舌頭道:“其實吧,我身邊還真的沒有一個男的能讓我看上眼呢。他們沒我楚源哥哥帥,也沒楚源哥哥有本事。更不能像我哥一樣保護我。我以後要嫁人,一定要找個像楚源哥哥一樣有安全感的男人。”

    阮清語面色氾苦地微微笑了笑,她不會在意張欣欣喜歡11的事,說真的,若是張欣欣真的能跟11在一起,她只會為他們高興,為他們祝福。可是,他們是倆兄妹。彼此之間是禁忌之戀,註定為世俗道德所不允許。若真的要勉強走到一起,肯定會面對很大的壓力。阮清語的本意是想引導她去關注身邊別的男孩子,這樣以後張欣欣才不會那麼痛苦。可是現在看來,這個小丫頭似乎對11地崇拜已經深入到骨子裡去了。阮清語很擔心,張欣欣將來的感情一旦暴發出來。乾爹乾媽那關就不容易過了。到時候,痛苦的還是張欣欣自己。

    “清語姐姐,你怎麼了?你的臉色好奇怪哦。”

    阮清語回過神,搖了搖頭笑道:“沒什麼,繼續做習題吧。”

    “嗯。”張欣欣剛彎下腰趴到課桌上,似忽然想到什麼,馬上又直起身板說道:“清語姐姐,你不會真的被別的男人泡走吧?”

    “泡走?”阮清語差點被噎到。這丫頭哪裡學來地這些詞。

    “你不會真的對不起我哥的吧?”

    阮清語沒好氣的道:“放心的做你的習題吧。”

    張欣欣仍不放心的說道:“那我們拉勾。”

    阮清語哭笑不得的道:“你還小啊?還玩這些。”

    張欣欣噘著嘴道:“這和年齡沒關係地吧。不拉勾我心裡就不踏實。”

    阮清語無奈地跟她拉勾約定。看著張欣欣心滿意足的繼續做習題,阮清語也不由的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燙的臉頰。

    欣欣太古靈精怪了,她的想法總是猶如天馬行空讓人摸不著北。其實阮清語還是蠻感動,她知道張欣欣所做的都是為11著想。可是這麼戲劇性的就定下了自己的終生,就算是阮清語也不由地臉頰發燙。祇是她不得不跟張欣欣定下約定,因為她不希望張欣欣將來會在錯誤的感情上越陷越深,直到最後無法自拔。

    看著那張俏皮可愛的臉蛋專注的盯著課本,時不時的皺起眉頭或噘起可愛的小嘴。阮清語只能在心底暗嘆一聲。

    欣欣,原諒我的自私,我不想你將來痛苦地深陷進去無法自拔。如果你跟他不是兄妹,如果妳們真地能走到一起,我一定會為妳們祝福。

    數個小時後,阮清語檢查了一遍張欣欣做完的習題,直到確認都沒有錯誤。才收拾妥當後在張政宇和張欣欣地叮囑和不舍中告辭回家。

    剛走到樓下。阮清語便看見張遠站在他那輛藍色轎車外苦苦的等候。

    見到阮清語出來,張遠馬上迎上去笑道:“補完課啦?”

    阮清語有些吃驚的道:“你。一直都等在這裡?”

    “是啊。”張遠笑了笑說道:“反正我今天晚上沒排班,回家也是一個人無聊發呆,乾脆就在這兒等你嘍。”

    阮清語嘆了口氣說道:“張醫生,你不必為我做這麼多事的。”

    “沒事,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嘛。”張遠開啟車門說道:“上車吧,我送你回家。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先吃宵夜?”

    “不用了。”阮清語本想推辭,可是看到張遠那張有些疲憊,有些期待的臉,最終說不出口,還是坐進了車裏。她不知道該怎麼跟張遠解釋,但是不管她怎麼說,好像都會傷到他,這不是阮清語所希望看到的。而且,她媽媽張心離好像也很喜歡張遠,若是她冒然拒絕,媽媽應該也會不高興的吧?

    感情這種東西,真的是剪不斷理還亂。

    頭枕在窗邊,看著窗外一道道飛馳而過的繽紛霓虹,想起曾經也是這麼一個夜晚,那個人單槍匹馬闖進那間酒吧,把受盡凌辱的自己救了出來,然後摸著她的頭。堅定又輕柔的聲音跟她說:“要堅強。”

    是啊,因為他的那一句話,她一直都堅強地走過來。自己和母親拼命的工作,攢錢,只為了還當初欠他的東西。

    可是,祇有阮清語自己才知道,她所欠他的,不是用錢來衡量。還有那一份情。那一份他為了救她甘願自陷險境,獨闖酒吧,冷冷的朝那個叫雄鞭的人問道:“誰看過她的身體?”之後又連夜誅殺笑面虎,將自己陷身於四面楚歌的絕境之中地情,她永遠也還不清。

    張遠,原諒我無法接受你的感情。我欠了一個人的債。要用一生去償還。也許在他的眼裏,我的存在可有可無,可是對于我來說,他將會是我今生的全部。我不乞求什麼,我只希望能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後,為他默默的付出,哪怕用盡這一生的時間,無怨無悔……

    當張遠的車子停在雲天大廈的樓下時。當阮清語拖著有些疲憊的身軀謝絕張遠送她上去的心意獨自走進電梯時。張遠和阮清語都沒有注意到。街道對面那幢大廈地樓頂天台邊緣上,一個孤傲地身影正目送著她走進大樓,直到阮清語家中的燈光亮起時,那個身影也同時消失了。

    11回來了,在阮清語還在張欣欣家為她補課時,11就回到了家中。看著房間裏每一個角落都被擦拭的一塵不染,他知道這都是阮清語的功勞。每天,不管工作到多晚多累。她都會義無反顧的來這裡為他打掃房間,只希望在他回來時,能感覺到家的溫馨。

    固執的小丫頭,何苦如此。

    當目送著阮清語回到家中,確認她安危無恙後,11又往張欣欣家中過去。此時的11已經經過了易容,雖然效果沒有瘋子博士地YR-03藥劑那麼逼真。可是11的超高畫妝技術還是能瞞騙過很多人。

    攔下一輛計程車坐到張欣欣家樓下。11找了個視覺死角不會引人注意的地方,獨自呆了很久。他一直都在看著五樓A座那扇亮著燈光的窗戶。他的妹妹就在那扇窗戶的裡面。

    一窗之隔,卻是咫尺天涯,我在這頭,你在那頭。明明都在想念著彼此,卻不能對你開出

    11掏出葉劍給他的那部手機,憑著記憶最深處地痕跡,撥出了那一串熟悉卻一直不敢再接觸地號碼。

    “餵?”長音沒響幾聲,電話裏就傳出一個很甜美的少女聲音。

    11沒有說話,祇是站在黑暗中,手機緊貼著耳朵,嘴角泛起一陣微笑。

    “餵?誰啊?不說話我掛了啊!”

    “我還欠你一份生日禮物,你想要什麼?”此刻11地聲音不再冰冷,而是一種歷經了滄桑之後,帶著沉沉的疲憊尋求一個叫做家的港灣。

    此刻,他不是那個殺人無數,讓人談之色變,名動西方,頭頂上套著無數傳奇光環的殺手榜第一名冰殺手。也不是那個生活在刀光劍影,讓無數人恨不得食其肉痰其骨欲除之而後快的11,他祇是一個疲憊的浪子,一個想念妹妹的哥哥。

    電話那頭的少女似難以置信的驚呼一聲,然後沉默下來。片刻後,傳來小聲的抽泣聲,顫慄著聲音說道:“楚源哥哥?”

    11深深的吸了口氣,輕聲說道:“對不起,欣欣。”

    對不起?11這輩子第一次跟人說對不起。曾經殺人如麻,雙手上沾滿了無數無辜生命的鮮血時,他都沒有說過對不起這三個字。訓練營的訓練教規第十章第六條,永遠不要說對不起。因為當你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意味著已經偏離了訓練營訓練終於兵器的目的。在訓練營時,誰說出這三個字,誰就要死。在訓練營外,說出這三個字,同樣會死。

    不要有感情,不要有額外負擔,這本來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弱者沒有資格接受強者的道歉。而強者更不需要去向誰道歉,因為那三個字,將會讓一個強者變成弱者。

    11也從來沒說過對不起這三個字,在他的世界裏,祇有血和殺戮,沒有憐憫和愧疚。可是這一次。他真的感到愧疚了,對這個妹妹深深的愧疚。

    他曾發誓要保護好楚海蘭的親人,他曾發誓不會讓欣欣受到傷害。可是他沒有遵守自己的誓言,甚至就是因為他地出現,張欣欣才會從一個與世無爭的世界裏被牽扯到危險之中,甚至差點因為他而喪命。如果張欣欣那時候真的死了,11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哥,你在哪?我好想你啊!”張欣欣哽咽著叫道:“我知道你會來看我的。我知道你一定回來找我的。嗚……壞哥哥……”

    張欣欣的話永遠都是那麼動聽,那麼可愛。11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

    兩人都沒有說話,一個哭的說不出話,一個在默默地聽著妹妹的哭聲。或許對此刻的他來說,這個哭泣聲真的很溫暖。很溫馨。

    哭了很久,張欣欣才漸漸止聲,哽咽著問道:“哥,你在哪兒啊?”

    “我……”11抬頭看了看無星的夜空,視線再移回到五樓亮著燈光的窗戶上,說道:“在一個很遠地地方。”

    張欣欣抽著鼻子道:“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好像見你。”

    “等我做完該做的事,就回來。”

    “那要多久啊?”

    “很快了。”

    張欣欣不依不撓的道:“你不要騙我哦?”

    “嗯。”

    “哥,這是你現在的電話嗎?我以後是不是可以打這個電話找你?”

    11有股想笑的衝動。這個丫頭。過了這麼久,仍沒想過要放過他。11輕聲說道:“打完這個電話,這部手機就要扔了。”

    張欣欣著急的叫道:“那我以後怎麼找你?”

    “不要找我,等事情辦完了,我就會回來。”

    “可是,哥……”

    “欣欣,乖乖的呆在家裏。這陣子,京城會不太平。”

    “知道了。”張欣欣說這句話時。11能想像到她噘著可愛的小嘴巴地模樣。

    “就這樣吧,好好照顧自己。”11說完後,不再給張欣欣說話地機會就直接關機了。

    五樓的房間裏,張欣欣突然衝著電話大叫道:“哇,我的生日禮物!”

    可惜電話已經掛了,再撥回去卻是對方已經關機的提示音。

    看著手機,臉上還掛著淚痕的張欣欣嘴角微微上翹。露出少許的笑容自言自語的說道:“又騙我一次。好吧,那份生日禮物可不能讓你這麼容易過關。”

    轉頭看著窗外的夜色。張欣欣有些出神。

    哥,你過地還好嗎?你還在過著那種日子嗎?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哥,你一定要平安的回來。我會等你,還有,你欠我的生日禮物……

    樓下,11將手機卡抽出來,隨手丟棄到草坪上。抬頭再看了五樓一眼,霍然轉身,眼神已存回冷漠的灰色,不再有留戀,靜靜的離開。

    世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明明站在你前面,卻要裝作毫不在意你。

    世上最遠地距離,不是明明站在你前面,卻裝作毫不在意你。而是用一顆冷漠視地心,在關心你的人與自己之間掘出一道永遠無法跨越地溝渠。

    欣欣,對不起。我有必須要做的事情,如果我還能活著回來。我會守護著你,做你一輩子的哥哥。

    如果我回不來了,也請將我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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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5-27 08:38:10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卷 命運與黑暗 第四百四十八章 各懷鬼胎


    這世上什麼才最可怕?

    不是槍與子彈,也不是血與火的無情。轉 載 自

    而是,謊言。

    撒下一個彌天大謊,然後讓整個世界都隨著你的謊言翩翩起舞,才是最可怕的力量。而真正能笑到最後的勝利者,往往都是掌握著那個謊言的真相的人。

    對某些人來說,11無疑是很可怕的人,一個輕易的謊言就讓大圈、青幫、命運幾大勢力都與他牢牢綑綁在一起。甚至整個京城的各方勢力,都將因為他的一個謊言引起巨大的動亂。可是卻沒有人知道他的話是否真實,就連一直跟隨著他的冷夜也不知道事實的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

    圓桌會議上,坐著大圈的唐叔、許武強和武大郎,青幫的長老於光海,黑暗十字的冷夜和1以及代表命運出席的六道和火鳥。

    六道一直饒有興趣的看著11,這個傳說中的男人,被13讚譽有加的男人,也是跟13一樣頭上套著無數光環,站在傳奇巔峰的男人。

    11總是給人一種很冷的感覺,不是表情的冷,他的臉上都沒有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是冷或是酷。而是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冷,讓人不寒而粟。

    這種冷,來自於他的孤獨。每次看著他,六道就從他身上體會到那種深自骨髓的孤獨。這種感覺,在13身上也有,他們都是同一類人。把自己完全的封閉起來,不需要別人的關心和憐憫。11地世界祇有灰色,孤獨的一個人一個世界。

    11淡漠的眼神瞥了六道一眼,在六道看他的同時,他也在注意著這個男人。六道的名字11早就聽說過,這個人的出身不詳,身份神祕,如今是命運部隊裏的狗頭軍師,也是13身邊的頭號智囊。

    六道看起來很斯文的模樣,一頭碎發。一付金絲眼鏡,白淨地皮膚再加一身乾淨且搭配合身的衣服更加襯托出他的書儒味,一看就是個讀書人的模樣。可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六道在某些領域裏是很可怕的,那就是他地智謀。據說曾經南方世界有某個國家的王子,他的政敵通過複雜隱蔽的關係網找到了13。結果13只派了六道過來。而不被王子的政敵看好的六道卻用陰謀將那個王子活活的玩死,最後還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還有最出名的一次,六道將南方世界的兩大勢力**於股掌,僅僅動動嘴皮子就讓兩方勢力相互火拼上來,最後一天之內喪生數百條生命皆因他而起。所以很多人在背地裡稱六道是“殺人不見血”,就連13對他地智謀也是推崇備至。

    11從進來開始就將大部份注意力放在六道身上。也祇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是在思考著將來怎麼先將六道除去。因為這個人。太可怕了。若是將來成為敵人。恐怕自己連怎麼死地都不知道。就連11對六道都有所顧忌。足見“殺人無血”地名號有多響亮。

    見到11注意到自己。六道遙舉起面前地酒杯。朝11晃著酒杯微微笑了笑。直到11將視線移走。他才毫不介意地小抿了一口紅酒。他地臉上依舊保持著溫和地笑容。但是恐怕除了六道自己以外。就沒有人能知道他心裡打地是什麼算盤了。

    “大體上就是這樣了。很可惜。我們只能找到他們基地地大體位置就在衛天市郊區附近。至於入口在哪。還有基地地分佈地圖我們就一無收穫。”站在於胖子身邊地一箇中年男子推了推眼鏡有些遺憾地說道。於胖子將收集情報地任務交給這箇中年男子。剛才也就是他在做報告。

    於胖子點了點頭。顯然對手下地情報收集很滿意。臉上掛起招牌式地老狐狸笑容。朝在坐地眾人說道:“我們青幫也真地是儘力了。最多只能做到這裡。賸下地。要看各位啦。”

    “已經很不錯了。至少除了妳們青幫。我們可是到現在都沒能收集到情報呢。”唐叔瞥了坐他下首地11一眼。說道:“那麼賸下來地工作。是不是該安排人滲透進去?”

    “滲透?”六道微微笑了笑道:“難道唐叔有辦法。或是已經安排人滲透進去了?”

    唐叔晃了晃手哈哈大笑道:“錯啦錯啦。年紀大了,腦筋不靈活了。是我說錯話了。不是滲透,是潛入。對,就是偷偷潛進去。”

    唐叔眯著眼睛斜著眼看著11,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聽說黑暗十字對潛入作戰很有經驗,不如這個任務就交給妳們黑暗十字了吧?也不用多,祇要摸清他們的基地入口在哪,裡面有多少人,最好能帶張基地草圖出來就再好不過了。”

    冷夜摳了摳鼻子,用祇有他自己才能聽地到的聲音嘀咕道:“兩只狐狸。”

    “可以。”在冷夜正準備推太極的時候,11忽然果斷的同意了唐叔的安排。

    冷夜大吃一驚,偷偷的使勁朝11猛眨著眼睛,可惜11從頭到尾都沒去看過他一眼。冷夜無力的拍了拍額頭,他真的弄不明白,11到底是怎麼想的。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下來,不是純粹的找死麼?

    潛入偵查?說好聽點是潛入,說難聽就是送死。人家一個基地放在龍國幾十年都沒被發現,如果不是最近風野組大量匯聚到京城暗中與血玫瑰有聯繫露了線索,恐怕青幫上上下下所有人跑斷了腿都別想找到。這樣一個隱蔽的基地,能這麼容易就給你潛進去嗎?

    不僅是冷夜,就連於胖子和唐叔都有些訝異的望向11,顯然沒料到11會這麼痛快的答應下來。而六道則繼續保持著他地笑容,似有深意的目光投在11那張沒有半點表情的臉上。

    於光海打了個哈哈道:“既然楚源都不介意了。那麼事情就這麼定了吧?”說著,便朝著唐叔不著痕跡的眨了眨眼。

    唐叔點頭道:“好,那我們大圈就調集人手過來,只等黑暗十字的好訊息,然後一舉端掉他們的老窩。那麼命運……”

    “我們命運方面各位不用擔心。”六道摘下眼鏡用衣角抹了抹,重新戴上後朝於胖子身後的那位中年男子問道:“但是我想知道一點,妳們的情報是怎麼來的?”

    中年男子瞥了於胖子一眼,見於胖子沒什麼表示,笑著答道:“我們青幫一向都有自己龐大地關係網。”

    六道“哦”了一聲。點了點頭道:“明白了,應該是龍國政府找到的,妳們祇是動用了關係挖了點內幕?這麼說起來他們應該是故意洩露給妳們知道的,也是想讓我們來當這個出頭鳥。”

    六道此話一出,在場的除了11之外,所有人都露出訝異的表情。然後所有的視線都直刷刷地望向那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尷尬的笑了笑。心底暗暗責怪六道不給面子,同時也很是心驚這個年紀不大的年輕人竟能一點即通且還能舉一反

    於胖子乾咳一聲,出來打圓場笑道:“不管龍國這邊是怎麼想,咱們祇要行動隱蔽一點就好。速戰速決嘛,真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們人都已經走了,他們還能拿咱們怎麼樣。”

    六道搖了搖頭含笑不語,唐叔低著頭給自己的杯子泡茶,1依舊是那付爹死不哭娘死不痛的冷面孔,冷夜則是鎖著眉頭看著

    一桌人除了武大郎那個蠻漢之外全都是經驗豐富的老狐狸和小狐狸組合。沒有人聽不出來於胖子話中的意思,祇是誰都沒去點破而已。

    在龍國的眼皮子底下偷偷幹活?可能嗎?六道剛才那句很不給面子的話就一語點破了,所有的一切都在龍國地注意下。所以恐怕他們這邊還沒開打,龍魂就已經開始調動了。這樣一來,大家不得不反思一下重新佈置了。否則打死打活白忙了一場,最後只當了個冤大頭是誰也不願意做的。

    當然,如果沒有利益,大圈還是會參與。他們這次最大的希望就是救出龍魂地高手澄清自己的誤會。但是,如果能多撈點好處他們也是不會錯過的。

    於光海祇是從利益的角度出發,可是從他的話裡面明顯能聽出來他早有安排,不怕被人搶走屬於自己的那一份。至于是什麼安排,恐怕也祇有他自己才清楚。

    11和冷夜則完全是為了自己,命運也是因為13要追查二十年前地線索才會攪局。嚴格說起來,也祇有這黑暗和命運的人才沒有利益的衝突。

    此刻,一桌子的狐狸都各懷鬼胎想著心事。除了11冷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而六道從頭到尾就一直微笑著看著11。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六道輕輕敲了敲桌子。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到他身上,推了推眼鏡說道。

    唐叔和許武強頓時兩眼放光的看著六道。雖然大圈這次是被迫參加,可是沒有好處的事他們也實在為難。別的不說,單是那份水母可塑性基因拿到手再轉手賣掉就是一筆可觀的收入,而且自己留一份將來自己用,也是不錯地選擇。

    於光海眯著眼睛,似有深意地目光鎖定六道。他的眼在笑,笑意很濃。

    “各們老大覺得,對我們最有威脅地應該會是誰?”六道看了低頭不語的11一眼,問道。

    “那還用問?當然是血玫瑰啦!”武大郎不假思索的叫道。

    許武強忙乾咳一聲,責怪的瞪了武大郎一眼。

    武大郎卻是回瞪他一眼,嚷道:“看我幹嘛?我哪裡說錯啦?”

    唐叔略為尷尬的道:“是龍魂。”

    六道點了點頭,不去看臉色漲紅的武大郎,說道:“如果我們跟血玫瑰開戰,龍魂再來插一腳,不管對我們還是對整個戰事而言,都是大麻煩。”

    眾人齊齊點頭。

    於胖子笑著問道:“你有解決的辦法了?”

    六道敲了敲腦袋,看著11,似有所指的說道:“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嘛。”

    11抬起頭,淡淡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去。

    六道的嘴角翹上一個小小的弧度,說道:“其實要龍魂不來插腳是很簡單的事。”

    “哦?”唐叔端著茶杯問道:“怎麼做?”

    六道端起酒杯晃了晃,問道:“在京城除了我們四個組織外加血玫瑰之外,還有誰能夠值得龍魂去注意?”

    “風野組、魔鬼。”於胖子點了點頭。

    “對,風野組和魔鬼。”六道又將目光投向11身上,說道:“如果讓這兩個組織的人和龍魂乾上的話,我們又同時跟血玫瑰開戰,妳們覺得龍魂還有精力來管我們嗎?”唐叔愣了一下,馬上眼睛發亮問道:“怎麼能讓他們打起來?”

    六道敲了敲腦袋笑道:“辦法是人想出來的。”

    武大郎哼了一聲,不滿的說道:“裝神弄鬼,說了等於沒說。”

    六道含笑不語,而此時11又重新抬起頭,瞥向六道。而六道則是向11遙舉起酒杯,然後痛快的一口飲盡。

    當11收回目光的時候,誰都沒有發現,在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的殺機,11對六道動了殺機。這個人太可怕了,只在三言兩語之中就將所有的人**於股掌之間。他完全是想把所有的勢力都拖下水投到最前線,自己一方則躲在最安全的後面坐收漁人之利,可是其它的人偏偏卻又不能拒絕。

    殺人無血不愧是殺人無血,僅僅祇是三言兩語,大圈就要倒霉了。而風野組和魔鬼,就更是黴上加黴。

    “我們只負責潛入偵查。”11忽然抬頭說道。

    “當然。”六道點了點頭道:“妳們黑暗十字人數不多,負責這方面是最合適的。而且這一環是最重要,也是最危險的。我們這邊會安排好一切,只等妳們的好訊息,就可以動手了,怎麼樣?”

    “可以。”11說完後就不再出聲。

    武大郎卻是忍不住叫道:“餵,你還沒說怎麼讓龍魂和風野組還有魔鬼乾上吧?”

    六道端起已經重新倒上紅酒的酒杯,朝著武大郎遙遙舉杯,然後一口乾盡,笑道:“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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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與黑暗 第四百四十九章 鎮元山之役(上)
   
    黑暗與光明是對立卻又不可分割的,有光明就必然會有黑暗的存在。如果這世上沒有了黑暗,那麼還有誰會去追求光明?而光明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和價值。

    今晚的夜色無光,滿天的繁星與月光都被烏雲所遮蔽,留給世界的只有黑暗。

    凌晨一點,這個時間忙碌了一整天的人們都已經躲在夢鄉里逃避黑暗的降臨,同時等待著第二日的黎明到來。而夜晚,同樣屬于那些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們。

    例如,黑暗十字。

    一輛黑色越野車在衛天市市郊的臨陽鎮停下,坐在副駕座上的11從天窗里探出半個身子,拿著紅外夜視望遠鏡四周看了看,然後鑽回車子里,朝駕駛座上的火鳥指了指前面的方向。

    火鳥點了點頭,駕車往前面再開了一段路程,然後找一個隱蔽的地點將車子熄了火。

    坐在後座上的冷夜在檢查著MG16和AWP狙擊槍,這一路上他都在檢查這兩支槍。對一個狙擊手來說,手中的槍就是他們的生命 。

  只要一點點小小的誤差,都可能造成目標偏離,最終的結果就是丟了自己的命。所以身為一個狙擊手,都要經常檢查自己的準星是否存在誤差,盡量使自己的狙擊槍時刻保持在最佳的狀態。

    “是這里嗎?”冷夜抬頭看了看窗外的街道問道。

    窗外只有一條羊腸小道彎曲延伸進小鎮,路的兩邊也只有幾盞昏暗的路燈勉強照亮周圍的路況,再進去就沒有燈光了。

    “應該是吧。”火鳥拿出筆記本電腦打開,一邊說道︰“根據青幫給出地線索。與風野組聯絡最頻繁地信號發射源就在這附近一帶。”

    筆記本電腦啟動後。火鳥用手機卡聯上網,然後小聲說道︰“龍威。”

    “嘀!”筆記本電腦輕嘀了一聲,跳出了一個窗口。雖然圖相很卡,而且這個窗口里面也很黑,但還是能勉強看清楚一個人背對著窗口位置,在他面前開著三台電腦。

    龍威的聲音在三人所戴的耳麥里響道︰“我現在把臨陽鎮的地圖傳給你們。”

    筆記本電腦屏幕上馬上又跳出一張窗口,里面顯示的是小鎮的地圖,並標識出11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

    “你們在臨陽鎮的南區。在你們前面只有一條路,通往鎮元山。我分析過青幫發送過來地情報,最後得出的結果,信號發射源有百分之七十三的可能性是來自鎮元山。”

    冷夜透過窗戶看著對面那座黑漆漆的大山,點了點頭道︰“他們的基地應該藏在這座山里面。”

    “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七十三。”龍威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鎮元山腹是一處公墓,在山腳有不少出售元寶香燭的店鋪,我個人懷疑如果血玫瑰基地真的在鎮元山的話,山腳這幾家店鋪中肯定會有他們地眼線。”

    冷夜抓抓頭皮道︰“能不能查出來是哪幾家?總不能讓我們一家一家的抓人問吧?”

    “這個我幫不了你們,我只負責網絡和情報收集。

    “情報收集?”冷夜臉頰的肌肉跳動兩下︰“連他們眼線的情報都沒能找出來。”

    “我不是神。我只能做到自己最大地程度範圍。”龍威的聲音不咸不淡,听不出來有沒有因為冷夜那句帶有諷刺的話生氣了。

    11知道冷夜是因為他率自答應了唐叔和六道,接下潛入偵查的任務有些不樂意。可是他並沒有準備跟冷夜解釋什麼,因為11不屑去解釋。

    “龍威。鎮元山上有沒有監控點?”11插話問道。

    “沒有,至少我沒發現這座山上有網絡設備。如果你們在山上發現監控設備的話,那麼血玫瑰基地藏在這山上的可能性就上升到百分之九十一,而且他們用地肯定就是內部網絡。”

    “電話線路呢?”

    “只有山下那幾家店鋪有連接電話線,不過我查過他們的電話紀錄,沒有可疑點。”

    11沉默了片刻。又問道︰“找到與風野組聯絡的信號源沒有?”

    “沒有,電話不是那幾家店鋪里的,而信號源又出自附近,所以我才認為血玫瑰藏在這山上的可能性有百分之七十三。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七的可能性中,青幫給我們地情報是錯誤地可能佔百分之一,龍國政府給青幫錯誤的情報地可能性佔百分之三,血玫瑰用了干擾裝置的可能性佔百分之九。血玫瑰故意跑到這邊才與風野組聯絡的可能性佔百分之十四。”

    “厲害。”冷夜伸出大拇指。也不管龍威是否能不能看的到,贊嘆道︰“這麼機械性的機率概算都能被你算的出來。”

    “我只是用計算機進行分析。”

    冷夜轉頭看見11在單手托著下巴。兩眼盯著筆記本電腦上龍威傳過來的小鎮地圖,大拇指輕輕刮著下巴的胡須查在深思,好奇的問道︰“你在想什麼?”

    11不答反問道︰“如果你是血玫瑰,會不會這麼容易被人到基地?”

    冷夜思索了片刻後搖頭說道︰“不會,血玫瑰畢竟躲藏了幾十年都沒被人發現過,應該不會在這節骨眼上這麼大意。

  ”頓了一下,他又問道︰“你懷疑這是假情報?”

    “不是假情報,是我們被誤導了。“這屬于百分之十四的可能性範圍內。”龍威插嘴說道。

    11點了點頭道︰“血玫瑰不可能跑出很遠去接電話,所以他們的基地應該在這附近。”

    “咦?”冷夜一根食指抓了抓額頭道︰“我怎麼越听越糊涂了?這不明擺著要把他們的基地位置暴露給我們嗎?”

    11搖了搖頭說道︰“應該名單泄露後,他們就打算破釜沉舟了。基地應該就在這附近,但不會在信號發送源點,血玫瑰是故意想讓龍魂為尋找他們的基地大動干戈轉移注意力,他們應該會有大行動了。所以情報真實的可能性很大,否則騙不倒龍魂。”

    冷夜馬上恍然大悟道︰“血玫瑰要有所行動,他們就故意把基地所在暴露出來,讓龍魂為了尋找他們的基地入口所在不能顧及其它。而龍魂也不是傻瓜,他們也故意把這情報泄露給青幫,再借青幫的口交到我們手上,結果我們就成了真正的傻

    “差不多是這樣。”11點頭道。

    冷夜拍拍額頭道︰“那你為什麼還要答應他們?血玫瑰的基地如果不在鎮元山的話,單是這座小鎮附近我們就要找很久,恐怕憑我們三個人至少要找個大半年。還有,找到之後怎麼辦?真的潛進去嗎?怎麼潛?你有具體作戰方案了?”

    “沒有。”11說完這句後就繼續看著筆記本電腦上的地圖。

    “沒有?”冷夜泛起一陣無力感,11每次都這樣,像一個美女一件件脫下衣服吊足你的胃口,最後再來一句“抱歉,今天來大姨媽了”之後拍拍屁股走人,讓人很是惱火。

    車廂內彌漫起一股尷尬的異樣氣氛,好半晌後,11忽然合上筆記本電腦說道︰“走吧。”

    冷夜愣道︰“去哪?”

    11推開車門跳下車,說道︰“不管他們的基地在不在這座山上,但這幾家店鋪里面肯定會有他們的眼線。”

    冷夜嗤鼻道︰“是呀,十幾家店,你知道哪家是他們安排的暗線?”

    “去找。”

    “找?怎麼找?你又不是道維爾,能從別人的腦子里挖出他們的想法?該死的,那小道什麼時候不好暈,偏偏在這節骨眼上玩暈迷。”冷夜不滿的嘀咕著,可還是乖乖的提著兩支狙擊槍跳下車。

    火鳥倒是很干脆的跟在11後面下了車,只是他不明白冷夜今天是不是吃錯什麼藥了?平時都見他樂呵呵的一個挺樂觀派的人,今天怎麼就變成刺蝟一樣見人就扎?雖然想不明白,可火鳥還是決定不要去惹冷夜了。

    其實冷夜只是很不滿意11老自作主張的行為,在以前也就算了,可是這一次的事不是小事,直接關系到冷夜的名譽和生命問題。他不想自己死的糊里糊涂,被人賣了還要樂呵呵的幫人數錢這種事,只有傻瓜才會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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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6-3 08:48:40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卷 命運與黑暗 第四百五十章 鎮元山之役(中)

    鎮元山腳下,依山傍建著十幾家店舖,其中多數是賣元寶香燭的店,也有幾家小超市或者點心店。順著這排店舖前面的小路進去就是一條上山的階梯,順著階梯往上走就是鎮元山公墓。

    街角處,火鳥用一塊特製的黑布罩住筆記本電腦,不使電腦使用時發出的亮光外洩,然後端著一台小型聲波掃瞄儀器,用人耳聽不到的聲波從這一排的房子上逐一掃過。聲波掃瞄儀將所有記錄的數據歸成圖像通過筆記本電腦傳輸到網絡,然後由龍威進行接收整理。

    「第八間房的二樓窗戶上裝有兩盞微型監視器。」龍威的聲音同時在三人的耳麥裡響起。

    11朝火鳥點了點頭,火鳥收起聲波儀器後又拿出生命痕跡探測儀,對著龍威所說的第八間店舖的二樓窗戶開啟了開關。

    這些高科技儀器設備全都是由命運有償提供的,市面上根本無從購置。當然,跟命運租用這些設備的錢都是由青幫出,誰讓於大胖子財大氣粗呢。

    聲波儀和生命痕跡探測儀1曾經在訓練營時都接觸過,前者是用超聲波繪製成圖像進行分析,可以說哪怕牆上有一隻螞蟻爬過都會被準確的抓拍下來。後者則是用來探測生命活動跡象,只要是有心跳有呼吸的生命體,不管躲的有多深,都能被直接找出來。

    片刻後,龍威說道:「第八間店舖二樓共有三個人聚在一起。」

    11和冷夜對視了一眼,冷夜遂悄悄的退後去尋找最佳的狙擊點。11則和收拾妥當的火鳥,根據龍威提供的路線避過了監視器的範圍,繞到了房子的側面。

    11朝火鳥做了個暗語手勢,火鳥從背袋裡取出強力吸盤和金鋼鑽以及夜視鏡。兩人戴上夜視鏡後,11用吸盤吸住一樓的窗戶玻璃,然後再用金鋼鑽在玻璃上劃了一圈。沒有發出一點動靜就將玻璃割出一個不大地圓圈。11將手伸進割出來的缺口,從裡面打開了窗戶,兩人動作敏捷的一前一後跳進去。

    兩個訓練有素地專業傭兵就算潛進室內也跟普通的小賊有著很大的區別。他們的動作十分流暢彷彿演練過千百遍一般。而且從割玻璃到跳窗戶,從頭到尾都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兩腳剛落地,火鳥就提著突擊步槍做出標準的戒備動作,直到確定沒有危險存在後,才伸出大拇指朝11壓下壓,暗示一切安全的意思。

    此時11也早就將周圍打量了一遍。這裡是店舖後面地廚房。前面就是店面。在廚房和店面中間是玄關。通往二樓地樓梯就在玄關裡同。

    兩人背對著背一邊戒備著一邊走進玄關。11輕輕敲了敲火鳥地肩膀。然後指了指前面地店舖。火鳥點了一下頭。貓身迅速竄進店面。不到半分鐘就回來。朝11做了個一切安全地手勢。

    11低頭檢查著樓梯。這是一張有些破舊地木樓梯。木質也很鬆軟。踩上去後肯定會發出「嘎吱」地響聲。

    火鳥也同樣發現了這一點。朝11打出一個詢問地手勢。

    11抬頭觀察了一會兒梯階之間地間隔。忽然縱身躍起。腳尖踩在第四階木階地三角尖端。不管什麼形狀地物體。它地角永遠最堅硬地部份。木頭沒有發現半點聲音。11腳下用力一蹬。整個人凌空飛起。手指尖勾住上面一階木梯地邊角。在同樣沒有發出動靜地情況下。手指用力將身體拉上去。飛掠到二樓地門口時。11雙手雙腳同時撐開。分別頂住了牆角地兩壁。他就像一隻壁虎一樣貼在了牆角上面。

    火鳥在下面看地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嘴巴張地老半天都合不攏。飛身上樓是每個傭兵必學地課程。可是像11這般做到如行雲流水般地敏捷動作。是絕無僅有。飛身上樓其實不難。甚至很多電影中都能看到。可是又有誰能做到僅僅用幾根手指勾著樓梯邊緣線地力量就能將整個人甩上去地呢?那需要身體各方面地配合達到了極限。至少火鳥自認是遠遠做不到這點。或許在他所見過地人中。也只有13才能做到。

    其實火鳥並不知道。在不久之前的11根本就做不到這一點,可是與戰魂一戰受了重傷。失去了一身力氣與龍家功力,卻意外的融會貫通了太極擊技後,11已經逐步掌握了柔性內勁的妙用。直到現在他才明白,為什麼陸揚以及劍宗的人都說剛與柔,陰與陽不能同存地原因。因為兩種內功地運氣路徑是截然不同的,如果同時修練就會發生氣脈逆轉,後果不堪設想。另外兩種功法對身體地要求也是大不相同,一個是要把身體練軟,一個是要把身體練硬,所以兩者只能取其一。

    可是11在學成太極之後,依舊繼續努力修練著龍家內功,這已經變成了他長久以來的習慣。只是龍家內功的真氣已經完全消失了,他又得從頭練起。好在11不是一個容易氣餒的人,若換作別人,在驟然失去了一身功夫後早就經受不住打擊垮掉了。最讓人掉眼珠子的是,太極的陰柔真氣和龍家內功的陽剛真氣在同一具身體裡同時修練,居然半點事都沒有,如果讓陸揚知道這件事,肯定也要吃驚到發狂。因為自然界的法則不允許,就像水和火也是永遠不能並存的,只是11的身體經過多次改造後早就脫離了自然的範疇,或許這也是他能同時修練太極和龍家內功的原因。

    11剛才所用的就是太極中的四兩撥千斤技巧,自己本身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完全是借力使力的技巧罷了。只是這其中看似簡單,做起來卻是難度極高,就算是13在場也絕對做不到像11這般的輕鬆。

    11沒有去看已經癡傻的火鳥,他的身體還貼在牆壁上,將耳朵湊上前貼在門板上面,靜靜的細聽裡面地聲音。

    屋內的聲音有點雜。共有三個呼吸聲,還有兩台電腦風扇轉動的聲音。11在腦海中簡單地勾畫出一幅簡單的線條畫面,一個人坐在桌子前面看著兩台電腦。另一個躺在床上在抽煙,還有一個則站在窗邊。而且聽這三個人的呼吸聲,11判斷他們都是接受過軍事訓練的人,有一定的功夫底子。

    躲在門外靜聽了片刻後,1朝樓下的火鳥勾了勾手指。因為火鳥沒那種本事,能從這破舊的木梯爬上去而不發出聲音,所以他很明智地選擇呆在樓下靜觀其變。看到11的手勢。火鳥就明白他要動手了,拍了拍突擊步槍,打了個詢問的手勢。

    11搖了搖手,示意火鳥不要開槍,然後手掌輕輕的平貼在門板上,忽然吐勁,只聽「卡嚓」一聲傳出木頭的斷裂聲,門梢竟被他推斷了。

    在聲音傳出的同時,屋內的三個人立刻跳了起來,此時門才剛被推開一條縫隙。一個漆黑的身影從這小小的縫隙中擠進來,一道寒芒頓時在幽暗的屋內閃過。

    當火鳥衝上樓時,再次驚訝到下巴快要掉下來了。他從1推門時也撒腿往樓上跑。短短二十來階地樓梯只花了眨眼的功夫,可是當他跑到二樓時,卻發現那三個人已經被放倒在地上。

    好快!

    這是火鳥此刻腦中唯一的念頭。

    你能想像一間三十來個平方地屋子裡,三個人分別在不同的位置。有誰能僅僅在一兩秒的時間內,就同時把這三個人都解決掉嗎?就算換了13親自動手,恐怕也只能做到這份程度吧?

    火鳥十分怪異的眼神看著1的背影。難怪13會如此看好這個人。可怕的冰殺手,他到底還隱藏了多少地實力?

    11將斬月插回大腿外側的匕首綁袋裡,走到桌前檢查那兩台電腦。兩台電腦都是顯示監視器屏幕,一台是裝在窗口的微型攝像頭,另一台則是裝在小路再往前一點的樹上的熱感分析器。只要帶有體溫的人從那條小路上走過,哪怕是隱藏的再好,也能被這台電腦捕捉到。趁這個時間,火鳥檢查了一遍那三個人的傷勢,發現三個人都是被一刀斃命。致命處都是被利刃割開喉嚨。看傷口明顯是同一把凶器所致。火鳥不禁抬頭看了看11側腿綁袋裡的斬月,雖然他沒見到11出手。可是卻看到11將斬月插回綁袋地那一幕,傻瓜都猜地出來凶器肯定就是那把不起眼的彎刀。只是憑火鳥想破腦袋也始終想不明白,11到底是怎麼做到在短短地一兩秒時間裡,用同一把刀殺了三個站在不同位置的人呢?

    不過火鳥很明智的選擇沒有去問11,只有蠢人才會拋根究底,像他們這類聰明人知道什麼話該問,什麼事又是不該問的。

    火鳥蹲在一具屍體前抬起頭看向11的背影,小聲問道:「不留下活口嗎?」

    「他們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不是?」火鳥忍不住瞪大了眼珠子,既然不是目標,11為什麼還要殺了他們?而且……火鳥的視線移到跟前這具屍體的右手上,在這隻手掌中還緊握著一支手槍。如果不是目標,那麼這三個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有槍?

    11轉過身走到火鳥身邊蹲下,在屍體的口袋裡摸索了幾下掏出一本證件丟給他。火鳥接過來看了一眼,只見證件上面印著「龍國安全局特別二處」等幾個燙金大字。

    「這個……」火鳥愣愣的把工作證遞到11面前。

    11卻連看都不看,冷漠的說道:「龍國政府的人。」

    火鳥吃驚的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11從屍體右手中撿起那把未發射過一顆子彈的手槍,丟過去說道:「GP390-A型手槍,龍國最近幾年新研發出來的武器,只有特別部門才能使用。」

    火鳥接過槍仔細看了看,槍身設計有些類似於59型手槍,但是卻比59手槍要重很多。而且仔細觀察後才發現,槍身的內部設計與59型也存在著極大的差別。

    火鳥把玩了一會兒,欣賞道:「這就是GP390-A?聽說過這東西,還是第一次見到,沒想到是這模樣。不過從設計上來看,威力不會小於沙鷹。」放下槍,他又問道:「你怎麼知道這把是GP390-A?」

    「我見過。」11說完這句話後,就吝嗇的不願再多吐半句,只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火鳥四處看了看,問道:「龍國安全局的人為什麼會在這裡?」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11瞥了火鳥一眼,對著耳麥說道:「冷夜,有什麼發現?」

    耳麥中傳來冷夜的聲音:「沒有,一切正常。」

    「龍威呢?」

    龍威應聲道:「我這邊也沒有異常。」

    11思索了片刻後問道:「狂潮聯絡上沒有?」

    「沒有。」龍威的語氣有些發苦的說道:「你們那幫黑客越來越精了,躲的也太深了。暫時沒挖到。」

    11「哦」了一聲說道:「照原計劃,進山。龍威,如果我們找到他們的網絡,你又沒找到狂潮的話,就靠你一個人侵入了。」

    「呃,這方面我不擅長。最好給我點時間,應該能找到狂潮他們。」

    「時間不多了。」11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後,拍了拍火鳥的肩膀,兩人從原處離開了這間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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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6-20 21:17:23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卷 命運與黑暗 第四百五十一章 鎮元山之役(下)


    鎮元山公墓,每天一入夜,這裡就沒什麼人會來了,夜晚的墓地總是陰森森的讓人從心底感到恐懼。

    11、冷夜和火鳥三人一路尋到墓地都沒有什麼發現,連火鳥手中的精確電子儀器探測器都沒能找到什麼,更別談11和冷夜兩人會有發現了。

    最後將這片公墓掃蕩了一圈,冷夜和火鳥兩每人平均朝11搖了搖頭。

    “你確定他們會在這山上嗎?”冷夜質疑的問道。

    11搖了搖頭道:“不確定,但是可能性最大。”

    頓了一下,11說道:“我們分開找,冷夜往左,火鳥往右走,如果都沒有發現就一路尋下山,我們在山下碰頭。”

    冷夜指著11問道:“那你呢?”

    11仰頭看著台階上方那一排排的公墓說道:“我就在這裡找。”

    冷夜臉部的肌肉猛然抽動兩下:“他們會把入口建在公墓裡面?”

    11不假思索的道:“這片墓地是在建國期建立的,從時間上來,血玫瑰在那個時間祕密把基地同時建在這裡也不是不可能。”

    冷夜點頭道:“對,除非當時負責建公墓的人被他們買通了。”

    “不管怎麼樣,我們不要放過任何的線索。”

    “隨你吧。”冷夜甩甩手道:“那你慢慢找。鳥人,咱們到山下等他吧。”

    火鳥不滿地瞪了他一眼道:“是火鳥,不是鳥人。”

    “都一樣啦,有鳥就行。難道你沒鳥?沒鳥可就不是鳥人了,那叫妖人。不對。是人妖。哇哈哈哈哈……”冷夜哈哈大笑著,摟著一臉氣悶火鳥的肩膀離開了公墓。

    在兩人離去後,11拿出指南針調整了方位,面向正東方然後回頭看看身後的那一排公墓石碑,輕輕的皺起了眉頭。

    劍宗老九陸灌是風水玄術宗師級高手。雖然11對風水這種東西壓根就不相信。也不想去學。可是陸灌在他耳邊喋喋不休,時間長了11對風水玄術多少也瞭解了那麼一點點。陸灌曾說過,在風水中。墓門大多都是面朝正宮,比如正東方、正南方等。極少會有哪座墓門會朝向偏宮,比如東南方、西南方向等。因為偏宮對下葬者以及子孫後代來說不吉利,除非真的是偏宮地風水比正宮更好,否則極少有人會這麼做。雖說現在地年輕人中很少信這些了,可是老人們還是很講究的,選墓地一定要選塊風水好的地方,否則自己“住”的也不舒服。

    所以現在的公墓選址都是很講究地,要麼環山要麼面海,沒有一處公墓是會隨便找個地方就搭建起來地。可是11發現,這塊公墓不僅朝向偏宮,而且也沒有什麼風水。墓門對面地山頭有一座古塔,塔尖指天與墓地對應形成壓煞的格局,這是不吉利的。可是看塔地位置,年代肯定比這座公墓要久遠,既然是這樣,為什麼還會把墓地朝向面朝塔的正方呢?

    11記得老九說過,會出現壓煞地格局只能有兩點原因,一是尖刀向地,此為壓煞或克煞,因為此地煞氣過重,日久必出妖孽,于是以壓煞來破局。二是尖刀向天,此為洩煞,這種局是附近必有要保護的什麼東西,以煞為局刀為斷,煞氣重重無人可入。除非是尋到柳暗花明的金鋼徑,否則來幾個必會死幾個。曾經就有座明代蕭親王墓,一開始是被盜墓者挖出了武軍護墓,護墓裏倒沒多少陪葬品。後來有人發現,這座護墓正對面的山頭有一塊巨石形似一把尖刀直插天際形成壓煞局。有高手認為壓煞必有所護,終於在護墓和尖刀石中間的地方找到一條水渠,潛進水渠之後發現裡面有人工斧鑿出來的一條通路,而這條水路就是直通蕭親王主墓的路。這便是壓煞水葬局,在風水玄術中也稱為抽刀斷水另有乾坤。可是如果當初盜墓者不是先破了護墓,而換作是未破護墓先找到主墓的話,他們十有**會進到主墓出不來了。這其中的原因很難用三言兩語來解釋,龍國的玄學術數本來就是玄之又玄的,就如奇門遁甲術,又或是八卦陣困死十萬敵兵,若這些放到現代,打死也沒多少人會相信擺幾塊石頭或擺些花草就能讓人暈頭轉向找不到出路。

    11記得山上時,山腰處確實有一處水渠,對著遠處那座尖塔思索了一會兒,他霍地動身往山腰跑去。

    水渠一般都是天然形成的,很多地方的山腹裏都有天然溶洞,日子長了,溶洞裏積水不放就溢滿了溶洞,最後變成了水渠。曾經就有某個地方的村民,突發奇想,想看看這道渠溝的水排乾後裡面有什麼。于是東借西湊硬是租了十多台抽水機日夜不停的從水渠裏抽水,最後水抽乾了,就露出一個巨型天然溶洞,成了當地的一大風景點。

    鎮元山腹的水渠看似一潭不見底的清水,在一側還有處狀似山洞洞口的形狀,看上去好像這些水是從那洞口裏流出來的。

    11將身上的槍支和通訊器都取下藏起來,只穿著一身黑色戰鬥服帶著一柄斬月,戴著夜視眼鏡慢慢潛進水中,然後往那半弧形的洞口遊去。

    這裡面的水沒有滿過洞頂,一路遊進來尚有可抬頭呼吸的空間。在夜視眼鏡的輔助說明下,還是能勉強看清楚洞裡面的大致模樣。這條山洞很深,四壁除了水就是岩石。1估計遊了數百米遠後,地勢驟然往下延伸,而此時的水已滿過洞頂再沒有可供抬頭呼吸的空間。

    11摘下夜視眼鏡。雖說這是高科技產品,但也不是完全防水地,整個浸到水里面就沒用了。丟掉了夜視鏡後,11深吸了口氣,一頭紮進水中。順著水流排來的方向逆流往前遊。

    約遊了六分鐘左右仍是看不見盡頭。此時11才停下來,默默的計算了一下。以他的彆氣能力可以彆住氣十五、六分鐘不呼吸,可是如果加上劃水運動的話,肺活量會加大,彆氣地時間也會相應減少。如果現在他立刻調頭回去。是足夠在最後一口氣耗盡之前浮出水面。可若要是再遊下去。萬一氣盡之前還沒找到出口。或是這祇是陸灌地一面之詞,他就淹死在裡面了。

    11不怕死,可是沒必要死的這麼窩囊。若是傳出去西方第一殺手冰殺手游泳被淹死,還不要笑死掉一大批人為他陪葬?況且如果真要探裡面也可以回去後拿潛水裝備再回來。

    下了決定後11便調頭往回遊。可是剛踩兩腳,他忽然發現上面的水流要比下面的稍微急一點。11再次停下來,漂浮在水中靜靜的感覺著上下兩層水流地不同,最後毅然調轉過身,繼續往前遊去。

    水流分為明湧和暗湧,暗湧在水底下,敘述附近有泉口。明湧則是在水面上,就像大海表面波濤洶湧,可是海下面仍舊平靜如常,這便是明湧。一般地下水中出現明湧地話,敘述附近有泉水注入,而且這泉水是從上往下傾洩地,就像瀑布一樣。有明湧就敘述肯定有呼吸的空間,所以11才決定先去找那箇中轉站。

    又遊了四、五分鐘左右,水上層的水流越來越急,而且阻力也越來越大。11加速往前遊去,終於在遊行了兩分鐘後,一陣“嘩啦啦”地水聲由遠至近傳進耳朵。

    “譁!”11從水面上冒出了頭,急速的喘著氣,彆氣時間過長加長時間劃水游泳,都使得他地肺活量消耗加劇。幸虧在氣盡之前找到了可供呼吸的地方,不然真的要彆死在這裡面了。

    開啟了左眼的紅外夜視能力,一道細紅如血的光柱從他的左眼瞳孔中射出來。11四處看了看,這裡是一個巨大的山腹空洞,他此刻所處的位置就是大洞裏的一處水潭。在水潭的上方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洞,大量的活水正從這洞中湧出來,衝到水潭中。在另一邊漸漸有岩地浮出水面一路延伸到黑暗的深處,也不知道那裡是通向哪裡。

    11看了幾眼後便往落腳處遊去爬上了岸,這裡全是岩石和水,頭頂上方懸掛著一根根白色的鐘乳石垂下。時不時的有一兩滴水珠滴到地上,發出悅耳的濺水聲音。

    11沿著這唯一一條坑坑窪窪的岩石路往前走,剛開始地上的積水很多,都漫過了胸部。越往前走,地勢越高,身體露出水面的部位也就越多。再走了一段路,地面上的積水漸漸減少了,已經只漫到小腿處。

    這時,11霍地停下來,同時收起左眼紅外射線。因為在前面,竟出現了少許的亮光。

    在山腹的空洞裏,竟會有燈光的存在,那是不是說也有人生活在這裡?

    11小心翼翼的一邊依靠岩石的掩體悄悄靠上前去,在光線所能照到的極限位置,他便停了下來。此刻他身上還滴著水,若是這會兒有人出現,在光線中看到地上一大淌水漬,有點心機的人都會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在光線外的黑暗岩石後面,11將身上的濕衣服和褲子全都脫了下來,光著身子只帶著斬月,赤著腳悄悄的潛進去。

    光線是從前面一個洞口裏傳出來的,拐過那個洞口,眼光驟然放亮。這裡同樣是個天然溶洞,不同的是這裡被人為開鑿過,而且岩頂上裝上了為數不少的燈泡,將整個大洞映的如同白晝。不過這洞裡面沒有人,而且除了頂上裝了燈泡外,也沒有任何現代化裝置。祇有前面叉開數個洞口,分別向幾個方向延伸出去。

    11隨便選了一個洞口溜進去,才沒走出多遠就發現有幾盞攝像頭在監視著這條通道。在沒有高階裝置的輔助說明下,他沒法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徒手破壞掉攝像頭,所以他選擇原路退回,然後再選另一個洞口進去檢視。

    只花了十來分鐘時間,11就將幾個洞口全都走遍了,每一條通道都是走到半路就退回來,因為每條路上都裝有攝像頭,而且裝置的角度沒有監視死角。

    不論血玫瑰的基地是不是在這裡面,但11肯定這裡面會是某個組織的祕密基地。他很快的結束去,穿好衣服後又潛水傳回。

    用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遊回到水渠處,11剛冒出頭,就聽到冷夜叫道:“哎,你還真躲在這裡啊。”

    11抬頭看去,見到冷夜和火鳥兩人站在岸邊,手裏還拿著1事先收好的槍械和裝備。

    他剛遊上岸,冷夜就迫不急待的問道:“你跑水里去幹嘛?他們不會把基地建水下吧?”

    11從他們手中取過裝備,一邊穿戴,一邊說道:“不是藏水下,他們的基地就在山腹的溶洞裡面。”

    冷夜張大嘴巴難以置信的道:“你怎麼知道?”然後指了指那條水渠問道:“你不會想說,這條水路能遊進他們的基地吧?”

    11遂將剛才的發現告訴了二人,當然,龍威那邊通過通訊器也收聽的到。

    待11說完後,火鳥才露出驚訝的表情說道:“那他們怎麼進去?難道每次出來或回去都要游泳?”

    “應該沒這麼麻煩。”冷夜搖頭沉吟道:“他們應該會另有出口,這條水路該在他們的意料之外。我猜他們在建基地時沒注意到這裡有條水路可以進出,但後來發現了,也來不及做補救。再說這麼長的水路,一般人也進不來,誰能彆氣遊個十幾分鐘啊?”

    火鳥一臉古怪的指了指全身濕漉漉的11。

    冷夜翻了翻白眼道:“他是個怪物。”

    火鳥不示弱的說道:“還有潛水裝備呢。”

    冷夜沒好氣的道:“誰會吃飽了撐著沒事做,在不知道這條水路能通向哪的情況下還有興緻跑到山上來潛水?再說,萬一運氣不好碰上個地下水流把你沖走,你就哭吧。”

    火鳥想想也覺得是,誰會真的吃飽了撐著沒事跑到山上去玩潛水?恐怕除了11這個做事永遠不按常理出牌的怪胎外,這世上還真的找不出第二個了。
  飛向幸福的蒲公英,是否注定了飄零?飛往幸福的方向.不快樂會不請自來,而幸福必須努力求得..幸福,就是不去管快樂這件事..境轉心、心轉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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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18 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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