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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cxzlkjh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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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忘語] 凡人修仙傳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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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2-6 19:54:54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一章 清靈散

  韓立緊鎖著眉頭,一言不發。

  他剛剛已把完脈,看過舌苔和瞳孔,已初步判斷出此毒和他用過的「纏香絲」一樣,是一種混合毒,要想針對其中蘊含的各種毒性去一一拔除乾淨,韓立還沒有這麼大的本事,他也只有試試「清靈散」和其它幾種歪門邪道的手法了。

  想到這裡,韓立暗自臭罵一頓不敢解毒,卻把難題甩給了自己的其他大夫,表面上還要裝作沉思研究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趙長老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這娃子!你到底能不能救回李長老?說句話呀!」

  「趙長老,你也太性急了,沒看到韓小大夫正在想辦法嗎?耐心點!」韓立尚未回答,一旁的馬門主又裝起好人來,奚落了一下趙長老。

  趙長老把眼一瞪,要張嘴說些什麼,但韓立沒等他開口,先輕輕咳嗽了一下,打斷了他說話的意圖。

  他這一咳嗽,到引起了屋內之人一陣詫異的目光,這時韓立才想到,以自己十幾歲的年齡,卻去學老年人的咳嗽,好像有些滑稽啊!不過也無所謂,反正目的已達到了,他可不想再聽到這二人的爭執聲。

  「這毒是種混合之毒,解起來的確很麻煩,我不敢保證有十足把握解掉此毒,但可以一試。解毒的過程中要冒些危險,可能會危及李長老的性命,不知幾位是否還要在下動手?」韓立裝作有些為難的樣子,說出了以上的話語。

  對他來說,要是不讓他去解毒那更好,他的把握真的不大。

  韓立的這番話,讓在場的家屬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同意讓他立刻動手解毒,但除了韓立外,似乎其他大夫就更不行了。

  過了半晌,那位李長老的發妻李氏忽然開口問道:

  「不知韓大夫對救回家夫有幾成的把握?」

  「五成」韓立毫不猶豫的說道。

  「那好,韓神醫儘管去救人。若是我夫君真有什麼不測,我絕不會怨恨韓大夫你,這也是天意如此。」李氏露出毅然的神色,出乎韓立意外的立刻下了決心。

  「弟妹,你不在多考慮一下?這個小大夫年紀這麼輕,我看有些玄啊!」趙長老有些急了,急忙想勸阻李氏的一時衝動。

  「我已經仔細想過了,如果不讓韓大夫去解毒,我夫君恐怕撐不過今晚了,倒不如冒險一試,還有一半的機會有救。」李氏低著頭有些傷感的輕聲道。

  「這……」趙長老被說的啞口無言。

  韓立看了其他幾人一眼,好像都沒有反對李氏的決定,便從隨身帶的醫藥包裡,取出了一個青瓷瓶,從裡面倒出一顆紅色的藥丸。

  「誰去找碗溫開水來,把此藥融入水內,給李長老服下。」

  「我去」韓立話音未落,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

  站在旁邊一直紅著眼的張袖兒應聲之後,往屋外走了去。

  厲飛雨稍微愣了一下,就立刻也跟了出去,這倒讓韓立在心底下忍不住大肆鄙視了厲飛雨一番。

  不一會兒,張袖兒一臉無奈的走了進來,兩手空空。而厲飛雨則小心翼翼的端著一個白瓷碗,緊跟在其後。

  屋內眾人看到了這幅景象,都忍不住心中的笑意,臉上露出了看好戲的神情,這讓張袖兒的臉上升起了一絲紅暈,有些手足無措,一副小女兒家的神態流露無疑。

  不過這一來,倒讓屋內的緊張氣氛減少了不少,讓一些人的心情放鬆了許多。

  厲飛雨老老實實的把碗端給了李氏。

  「韓大夫,你看這碗水行嗎?」李氏轉頭徵求了下韓立的意見。

  「可以」

  韓立掃視了一眼白碗點點頭,然後單手接白碗,把那顆藥丸丟到了水內,整碗水眨眼間就化成了紅紅的顏色。

  「給李長老灌下即可,你們女人家比較心細,還是你來做的比較好。」韓立把手一伸,又把碗還給了對方。

  李氏兩忙應聲答應,沒有推辭。

  對她來說,此時韓立的每一句話,都關係到他夫君的性命,她又怎會不聽。

  「這倒底是什麼藥?」眼睜睜的看著李氏,把一大碗紅色藥水一點點的灌進了李長老的口內,趙長老有些按耐不住,問起了這個全屋人都想知道的問題。

  「我自制的一種解毒藥,希望會有些效用。」韓立輕描淡寫的說道。

  他不想讓人知道「清靈散」的名字,誰知道這種解毒聖藥會不會給他帶來麻煩,還是低調點的好。

  灌下藥後,大約一頓飯的功夫,李長老臉上的黑氣開始漸漸的變淡了,身上毒斑也在由深變淺,並開始縮小起來。

  這種顯而易見的變化,即使是外行人也知道,李長老身上的毒正在逐步減輕,事情正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看到這一切後,屋內的眾人不禁喜笑顏開,望向韓立的目光跟剛開始截然不同,只有趙長老還抹不開面子,用鼻子輕哼了一下,不過神色也緩和了不少。

  看到自己還沒有採取其它的步驟,此毒就已經開始消退,韓立也有些吃驚。

  「清靈散」竟會這麼有效,還真出乎他意料之外,或許這種毒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厲害,他不由的這樣想道。

  眼看事情往好的方向發展,韓立卻有些鬱悶,之所以如此,原因有兩個:一是他剛才已說過解毒過程有些風險,但如果最後毒性就這樣輕易被解掉,這豈不是自己扇自己的耳光,讓別人以為故意欺瞞嗎?

  二是這「清靈散」對別人之毒如此好用,怎麼對自己就不行了呢?讓他至今還在為身中陰毒之事上火犯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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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2-6 20:06:05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二章 拔毒

  韓立暗自抱怨著,但為了保持自己的神醫形象,還得做出一番胸有成竹,含笑不語的模樣。

  韓立鎮靜的神情,讓他哄過了在場的眾人,以為這藥丸的功效也是他意料中的事,對他就更欽佩了。

  馬門主笑得也很歡快,笑容中還帶有一絲得意之色,似乎韓立已經是他的人一樣。也許他認為,就目前來說,他還是最有可能獲得韓立投效之人,所以才笑的如此的歡暢。

  但沒多久,情況發生了變化。

  「不好!」張袖兒驚叫一聲。

  「姨父臉上的黑氣好像又上來了。」

  這就話,讓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幾個性子急的人,急忙圍上前細看,那位趙長老也在其中。

  韓立一聽,心中也微微一愣,但並沒有和其他人擠在一起,硬湊到床前去。

  但李氏卻是個心思細膩、有眼色之人,她連忙呵住兩位小輩,讓他們從床前退開,留出位子好讓韓立這位神醫上來診斷。

  韓立見床前有了空隙,才不慌不忙的走上前去,細細觀察起來。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韓立終於肯定,這不是什麼黑氣上升,只不過是毒性無法被徹底清除乾淨,仍在臉上殘餘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黑氣而已。

  韓立得到結論之後,微微斜瞥了張袖兒一眼,覺得這個女孩有些大驚小怪。

  韓立這個有些責難的眼神,別人沒發覺,卻被一直專注著張袖兒的厲飛雨察覺到,他回瞪了韓立一眼,顯然因為韓立冒犯了他心中的女神。

  韓立無語了,看來掉入了情網中的厲飛雨,是重色輕友定了。

  他不再和這個因女色而變得頭腦簡單的傢伙糾纏下去,而回過神來繼續端詳李長老的狀況。

  李長老除了臉上的黑氣未清除淨外,身上的毒斑到了黃豆那麼大後,也開始保持著不變,不再繼續消褪。整個人也因為餘毒未清,還是昏迷不醒著。

  看到這裡韓立知道,自己準備的後續手段,看來用得上了,也不用再為自己說過的話圓謊而發愁,正好顯示自己的先見之明。

  「去取一個臉盆來,裡面要盛滿清水。」韓立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

  這次沒有輪到張袖兒辦此事,馬榮搶先應聲一溜小跑的出去了。

  韓立又回過頭來鄭重的對錢長老和馬門主說道:

  「下面我需要二位幫下忙,用內力把李長老身上餘毒逼到幾個特定的穴道,然後我用金針放血解毒法,把毒血放出來,不知二位能行嗎?」

  馬門主眼光閃爍不定,但仍應允了下來,錢長老則冷冷的點點頭,答應的很乾脆。

  「為什麼要找他們兩人,我難道不行嗎?」趙長老不樂意了,覺得韓立有些小瞧他。

  韓立暗嘆了口氣,知道還得給這個固執傢伙解釋清楚才行。

  「趙長老練的混圓掌,是以外門功夫為主吧!論內力的精純,我還是認為馬門主二人比較合適。」韓立不急不躁的溫聲道。

  「這……」

  對方被韓立這個軟釘子給碰的無語了。

  韓立不在理會有些悻悻然的這個老糊塗,對屋內的其他人以命令的口氣說道:

  「除了馬門主二人外,其他人都先出去吧,下面給李長老解毒的手法不宜給大家觀看,而且救治的過程需要絕對清靜,忌諱被人打擾。」

  韓立此話一出,讓屋內的眾人一呆,但李氏最先明白過來,她恭敬的深施一禮,說了句:「我夫就拜託幾位了。」然後就識趣的最先走出屋子。

  有了李氏的帶頭,其他人不管是願意還是不樂意,都只好挨個的隨之也回到客廳。

  等到馬榮端來了一盆清水後,韓立馬上將其趕出,然後把房門緊緊地關上,只留下在門外面面相覷的眾人。

  時間在一刻鐘一刻鐘的慢慢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臥室的門仍未打開,隔著房門也聽不到裡面有絲毫的聲響傳出。

  這種異樣的平靜,讓等候消息的眾人都顯得急躁不安,一絲陰影也在無聲無息中湧上大家心頭,就連本來臉色從容的李氏,也有些坐臥不寧的味道,更別說那位火爆的趙長老早已繞著客廳來回走了無數的圈子。

  就在客廳內的人,都完全失去了耐心時,「嘎吱」一聲,臥室的門從裡面被打開了。

  眾人條件反射般的把目光唰的一下,全都彙集到了此處,氣氛馬上顯得凝重而有緊張。

  韓立一臉疲倦之色的從裡面緩緩走了出來,他看到了眾人臉上凝重的神情,微微一笑:

  「沒事了,餘毒已完全驅除乾淨,李長老再休息一晚上,明天就會自動醒來。」

  韓立這句話說的很自信,實際上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這次清除餘毒會進行的如此順利,一點波折也沒起。

  李氏等人聽到此話,一個個喜笑顏開,原先沉悶心情全部一掃而空,幾位急性子的人就要急著闖進去看看,韓立一伸手,把他們攔了下來。

  「李長老現在身體很弱,忌諱人多嘈嚷,而馬門主兩人為了驅毒,也元氣大傷,正在調息中。我看,還是少進去幾人的好,最好只是夫人一人進去的為妙。」韓立對李氏鄭重的說道。

  李氏聽到這個好消息,哪還有什麼其他的意見,連忙點頭答應,也顧不得答謝韓立,就一人匆匆的進去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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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2-6 20:09:03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三章 厲飛雨的心思


  李氏一進屋就聞到一股腥臭之味,然後就見到馬門主、錢長老二人盤坐在床前兩側,正閉目調息。

  在二人中間的空地上,則有一盆漆黑如墨的血水,那股腥臭味正是從水中散發出的。

  他二人臉色有些蒼白,顯然真像韓立所說的那樣,耗費了不少的功力。

  李氏心中頓時對二人,有了幾分感激之心。

  她雖不會武功,但在耳熏目染之下,也知道此時忌諱打擾二人,便連忙放慢了腳步,輕巧的走到床前,向床上之人望去。

  只見床上的李長老香甜的熟睡著,原來眉頭之間的痛苦之色消失的無影無蹤,雖說臉色還有些青黃,但上面的黑氣已蕩然無存,身上毒斑也只剩下水印一樣的淡淡痕跡,讓人幾乎看不出來。

  看來毒性真的完全解除了,李氏不禁喜極流泣。

  過了好一會兒,她擦了擦眼角的淚痕,才想到自己應該回去韓立重謝才是,於是抽身又輕輕的走回客廳,可是一到門外,就馬上被人圍了起來,七嘴八舌的被問個不停,卻沒有在眾人中看見韓立。

  她不禁有些驚訝,忙問起馬榮等幾人來。

  聽了他們的回話,李氏才知道,韓立開了一張養身的藥方後,就已經告辭,飄然而去,並沒有在此再多待一時半刻。

  李氏聽後,半晌無語,但心中已打定注意,一等李長老的身體康復後,夫婦二人就一定要親自上門,去重金答謝對方的救命之恩。

  李氏並沒有發覺,屋內除了那位韓神醫外,還少了一人,那就是原本寸步不離張袖兒的厲飛雨。

  在某條偏僻小路的旁邊,一顆茂密的大樹下,剛從李長老家出來的韓立,正躺在草地上頭枕著雙手,無聊之極的查著某根樹枝上的綠葉。

  當他查到近千的時候,一個黑影從天而,以老鷹捉小雞之勢向他身上撲了過來,看起來氣勢洶洶,彷彿有深仇大恨一般。

  「喂!別鬧了,每次一見面,怎麼老想動手動腳的,我可不是那位張袖兒啊!」

  韓立的此話一出,那個黑影在半空中靈巧的一轉身,輕飄飄的落在了韓立的身側,姿勢優美之極,正是緊隨其後趕來的厲飛雨。

  「韓立,就你那黑不溜秋的模樣,也配和張袖兒姑娘比,這不是純粹寒摻人家嗎?」

  厲飛雨一聽此話,沒有好氣的輕輕提起右腳尖,在韓立的臀部來一記腳丫子,以示懲戒。

  韓立聽了後,翻了翻白眼,隨後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看來我們厲大師兄,是重色輕友定了,我真是交友不慎!」

  「少說廢話,你到底叫我來幹嗎?要知道,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接近張姑娘的機會,就這樣白白浪費掉了,若不說出個能接受的理由來,你休想過關!」」厲飛雨顯得有些憤憤不平,對韓立這次莫名其妙約他出來,是深惡痛絕。

  「我有約你出來嗎?我怎麼不知道,我親口說過嗎?」韓立故意裝作大吃一驚的樣子,顯得非常的誇張。

  「你出來時,對我擠眉弄眼的那副模樣,除非瞎子,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別繞彎子了,沒有什麼事情,我真得要回去了。」厲飛雨轉身就要走,那架勢到讓韓立看不出真假來。

  韓立不打算繼續捉弄對方,突然神色一變,正色對厲飛雨說道:

  「不要怪我多嘴,作為朋友我想問一句,那張袖兒知不知道,你服用抽髓丸,只剩下數年壽命的事?」

  厲飛雨一聽此話,臉「唰」的一下變得蒼白無比,沒有了一絲的血色,半天沒有說一句話。

  韓立暗嘆了一口氣,知道不用再問下去了,此刻對方的表情就已說明了一切。

  「你何必要把我活生生喚醒啊!」厲飛雨的神情很悲哀,半晌之後,才痛苦的說道。

  韓立沒有回答厲飛雨的質問,而是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以示寬慰。

  「你應該聽說過,感情這東西,付出的越多,你的痛苦也會太多。」韓立終於在對方情緒稍微平穩下來時,說出了這麼一句富有哲理的話來,讓厲飛雨聽得一愣。

  「我趁你還未深陷其中的時候,把你拉出來也是為了你以後少痛苦一些。」韓立又緩緩的補充了一句。

  厲飛雨呆呆的看著韓立,眼中的神色有些奇怪。

  「怎嗎,有問題嗎?」韓立被厲飛雨的眼神瞅的有些發毛,連忙上下打量了下自身。

  「你小子才多大?怎麼說的好像看透紅塵的情場老手一樣,難道你已經歷過男歡女愛?」厲飛雨忽然開口問道。

  「當然沒有,這些話都是從書上看來的,我覺得好像很有道理,就拿來開解你了。」

  「哦!原來是這樣,我說呢!憑我玉樹臨風的瀟灑模樣,怎麼可能在這方面還要落在你後頭,要你來大談感悟,原來只是紙上談兵!」厲飛雨長長出了一口氣,連連拍拍自己胸脯,彷彿被嚇得不輕。

  韓立無言了,這小子恢復的也未免太快了吧,剛才還要死要活的,轉眼間就又嬉皮笑臉了,還真是個情緒化的傢伙。

  不過韓立還是一副打破砂鍋,追問到底的樣子,又問道:「你真得放棄了張袖兒姑娘?看到她被別人抱在懷裡也無動於衷?」

  厲飛雨本來嬉笑的神情馬上變得冷酷無比,他充滿殺氣的冷冷說道:「誰敢用手碰張姑娘一下,我就剁了他的爪子!」

  「我死之後的事,我不管也管不了,但我活著的時候,張袖兒姑娘只能是我一個人的。」他的話語聲似乎能把人凝結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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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2-6 20:12:25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四章 御風決

  韓立望著厲飛雨變得有些霸氣的臉龐,肅然無語,他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忽然,厲飛雨身上氣勢猛然一收,又回到了嬉笑模樣,他對韓立突然眨了下眼睛,嘿嘿大聲說道:

  「怎麼樣,我剛才的氣勢夠足吧!是不是霸氣橫生,一代梟雄本色,讓你對我佩服的五體投地,馬上立起效忠之心。」

  韓立被這番話給弄的有些苦笑不得了,剛被他前面的話說的有些感動,但後面幾句話,又立刻把他自己打回了原形。

  韓立狠狠地瞪了他一會兒,咬牙切齒的說道:「梟雄?我看更像狗熊!」

  厲飛雨不在乎的哈哈大笑起來,笑得非常的暢快,似乎對他能一時鎮住韓立而大感高興。

  韓立卻漸漸恢復了平靜,他在對方笑聲中,突然淡淡的說道:

  「先前我已經提醒過你了,你也很清楚自己的處境,那我如今再慎重問你一次,如果散功的話,我還可讓你多活許多年,這樣一來你就可和張姑娘一起生活好久,你就不再考慮一下嗎?」

  韓立的笑嘎然而止,他的臉色沉了下來,眼中暴射出幾縷精光直直盯著韓立,沒有開口回話。

  可韓立神色如常,一點異樣的表情都沒有,只是用清澈的目光回視著對方。

  足足一盞茶的功夫後,厲飛雨才把眼中的神光收了回去,臉色好看了一點。

  「韓立你不是不知道,我絕不會考慮自動散功的事,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以後不要再提了,好嗎?」他強顏笑道,話裡有幾分懇求的口吻。

  「更何況,你認為我成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庸人,張姑娘還能看得上我嗎?」這句話厲飛雨說得有些自嘲的味道在裡面。

  韓立默然了,把頭轉頭一邊,沿著小路往厲飛雨來的方向望去,靜靜的看了片刻後,開口沉聲說道:

  「既然你拿定了注意,我以後也不再勸你了,你快回去吧,希望你和張袖兒姑娘真的能成就好事。」

  厲飛雨聽到韓立此話後,臉上立刻喜笑顏開,他使勁的拍了韓立肩膀幾下。

  「好兄弟,這幾句話我愛聽,也是今天聽的最高興的話了,那先我告辭了。」

  他隨後身形一躍而起,幾個起落後,就消失在了小路的盡頭,人已變得無影無蹤。

  「好痛啊!」韓立忽然緊捂起肩頭來,剛才厲飛雨那幾巴掌,竟然偷偷用上了內勁,讓他的肩頭此刻高高腫起,如同小紅饅頭一般無法碰觸,這下吃的苦頭著實不小。

  「這臭小子,為了報復我揭開他的痛處,竟然用這種方法報復我。」韓立一邊呲牙咧嘴的想著,一邊手忙腳亂的從懷裡掏出療傷的靈藥,解開衣衫,敷在了肩上。

  「咳!好不容易善心發作一次,竟然落了這麼個下場,自己還真不是做好事的料!還是回去領悟法術去吧!這此的暗算也只有在下次見面時,再找回來了。」韓立有些不甘的想道。

  ……

  ……

  此後,又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韓立已經十八歲了。

  在這期間,七玄門迫於野狼幫的不斷蠶食,終於正式對其宣戰。

  從此在兩股勢力的交接邊緣處,爆發了無數大大小小的衝突,有不少和韓立一同進山的夥伴,也葬身在這些爭鬥中,這讓韓立感慨不已。

  谷外的大鐘,也因為傷員的增多,而被敲響的格外頻繁,這倒讓韓立練習了不少高難度的救治技巧,使其在醫術上有了大大的進步。

  不過即使有了韓立的妙手回春,還是有不少的中高層紛紛落馬,他們要麼戰死在當場,要麼傷勢太重死在了半路之上,連給韓立救治的機會都沒有。

  但也因為如此,雙方都有不少青年高手嶄露出了頭角,坐上了那些隕落之人的高位。

  比如說野狼幫的五煞三鷹二豹,七玄門的七傑雙雄等人,就是其中最出名之人,厲飛雨就是雙雄之一。他因親手斬殺對方紫衣掌旗使一名,已做到了外刃堂副堂主的高位,可稱得上是位高權重,而且和張袖兒的感情也在飛速的發展之中,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韓立知道此事後,只能輕輕的嘆口氣,他不知道厲飛雨做的是對還是錯?畢竟他不是厲飛雨,沒有身臨其境,是無法體會其中的是非對錯。

  不過如果換成他,讓他眼睜睜的看著心愛之人投懷送抱他人,韓立自問無法做到,但明知自己就要死去,還要去娶對方,好像也沒有這麼大的魄力。

  因此韓立只能裝聾作啞,畢竟人與人之間還是有個親疏遠近,厲飛雨是自己的好友,當然要稍微偏向他一點了,韓立對此倒心安理得很。

  另外,最近發生了另一件至關重要之事,也牽扯了他大部分的心神,讓他更無法分神顧瑕此事。

  經過無數次的失敗,韓立終於學會了「御風決」這門法術的使用。

  「御風決」也和「天眼術」一樣也是門輔助型法術,只能在施法者身上自己使用,不可用在他人身上。不過,它的實際用途可比「天眼術」強的太多了。

  施展「御風決」之後,韓立就會感到自己身輕如燕,腳尖輕輕一點地,就可輕易的竄出數丈之遠而毫不費力,而這種在陸地上高速飛奔的美妙滋味,和把一切都輕易甩到身後的感覺,讓韓立如同上癮般的每日裡都要在山谷內狂奔個五六遍,才肯罷休。讓他大過了一把輕功高手的癮。

  當然這種加速的效果和「羅煙步」又大不相同,「羅煙步」這門秘術講究的是見縫插針,化不可能為可能,在短距離內以耗費大量體力來實現加速,這種步法在狹小的地方施展最為奇妙。

  而「御風決」則不同,施展之後除了不停的消耗微量法力外,就沒有任何體力上的負擔,可以任意的狂奔,絕不會出現體力不支的現象。並且這種加速效果,會一直維持到法力消耗完畢,或施法停止「御風決」為止,因此一般被低級修仙者用來長途跋涉或趕路之用,可以說是低級修仙者外出必會的法術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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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2-6 20:19:25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五章 法武並用


  韓立自從學會「御風決」後,對其他兩種法術「定神符」和「驅物術」興趣就更加大了,他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在它們上面,希望有一日能像「御風決」那樣突然領悟透徹,而茅塞頓開。

  但經過一次又一次的鑽研後,韓立意外的發現,無法施展這兩種法術,也許並不是他自身的緣故,而可能只是施法的外部條件並不具備。

  「定神符」按書上所說是一種符咒,必須使用事先預備好的法符才行。因此韓立以前一直用附近鎮子上買來的黃紙,再按書上的符號圖案,用毛筆描繪出所謂的法符出來。

  雖然書上並沒有說繪製法符圖案需用什麼塗料,但他回想起墨大夫那張銀色符號的法符,自然就採用了銀粉這種貴重的奢侈品。這種顏料有沒有效,韓立並不知道,但最起碼從外表上看起來,這些自制的法符和書上的示例完全一模一樣。

  可惜,僅僅外表一樣,還是不行。

  韓立使用咒語來催同這些法符時,法符上的符號並沒有像墨大夫使用時那樣,發出耀眼的銀光,也沒有其它奇異之象發生,可以說他的施術徹底失敗了,並讓他陷入了一種進退維谷的窘境。因為他不知,施法的失敗,是因為咒語或掐訣姿勢的錯誤,還是因法符製造的不成功。

  但經過這次研究之後則不同了。

  通過深入查詢各種相關資料和有關法術傳說之類的書籍,韓立終於發現,修仙者所使用的法符,肯定不是他們這些凡人所認知的普通紙張和顏料隨便繪製而成,而應是由修仙者們之間特有的某些材料製成,說不定製作時還需要某種特殊的方法。因此即使他在咒語手勢上都無懈可擊了,但施法還是不可能會成功。

  至於「驅物術」也是同樣道理。

  韓立以前認為,「驅物術」隨便找個東西就可以當作靶子來施法,所以掐決唸咒驅使的對象都是家具或者刀劍之類的常見之物,當然沒有絲毫的效果。

  但如今被符紙之事一提醒,他才明白過來,這「驅物術」所驅使的肯定不是普通物件,而應是修仙者們使用的特定物品。

  於是韓立把從墨大夫那裡得到的稀奇古怪的東西,包括「引魂鐘」和施展「七鬼噬魂大法」所用的那七把銀刃等物品,都當成了「驅物術」驅使的對象,試驗了一番,可惜還是沒有一樣東西能被施法成功。這讓韓立大失所望,看來「驅物術」驅使的也不是這些法器,應該是別的什麼東西。

  既然知道問題的大概根源所在,明白沒有相應的物品不可能施展出「定神符」和「驅物術」,韓立就把注意力從此上面移了開來,反而打起了把武學秘術和幾種法術相結合使用的主意,打算以此來迅速提高自身的實力,在短時間內使自己更上一層樓。

  有了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後,韓立又開始了自我磨練的艱苦之旅,並且很快就略有了小成。

  經過一番嘗試之後,他終於把「羅煙步」和「御風決」融合到了一起。

  說是融合,其實只不過先施展「御風決」法術在身,再運用起「羅煙步」在後而已,只不過兩者之間的協調與搭配必須要控制好,否則極易出錯,為此費了韓立不少的心神和功夫。

  但這樣一來,就把「御風決」原來不擅長輾轉騰挪和「羅煙步」移動時太耗費體力的缺點,都漸漸給完善了,並且使他在移動換位之間猶如電光雷火一般之見其影不見其人,在身法上更加的神出鬼沒。

  隨後不久,韓立又在「火彈術」的使用上,也有了自己的獨創之舉。

  原本「火彈術」的小火球出現之後,施法之人應該靠自身的法力推動把火球彈射向目標,來殺死敵人,這是此術的原本用法,但韓立覺得不以為然。

  韓立認為依靠法力飛射的小火球速度太慢,是個輕功高手就可輕易躲過,這讓它在江湖廝殺中受到不少限制,顯得有些華而不實。因此他乾脆使用「火彈術」時只施法一半,當火球出現後就不再把它發射出去,而是利用其無物不毀的特性,把它當作一件短小的神兵利刃控制在手上,加以使用。

  這樣一來,憑藉他已改進的極限身法,和他手中的高溫火球,韓立現在自信,他可輕易的擊殺任何的高手。

  有了這些依仗之後,韓立總算可以鬆了一口氣,不必再自身實力不足而發愁,現在他總算可以底氣十足的去嵐州解毒了。

  這時韓立的「長春功」,也在每天把靈藥當零食來吃中,悄悄的進入到了第八層,讓他的法力又大長了一截。

  單論法力的深厚淺薄,此時的韓立已超出了原來肉身尚存時的餘子童,但要說法術掌握的多寡和實際的鬥法技巧,他還是拍馬也趕不上以前的餘子童。畢竟餘子童在家族修煉法術時,上有長輩給於指點,下有同門可供切磋,可比韓立這種半瓶子醋強的太多了。

  韓立不知道這一切情況,就算知道也並不在意,他本來也沒自大到以為學了一兩手粗淺的法術就可和真正修仙者相抗衡的地步,他現在的敵人還是以世俗間的江湖人為主。

  因此韓立的心情很不錯,就在他躊躇滿志,準備找個藉口離開七玄門下山時,野狼幫突然提出了要和七玄門和談的要求。

  這個消息一傳來,讓七玄門這邊一片嘩然,要知道最近一段時間,都是野狼幫在衝突中佔據了上風,一直壓制著七玄門打,在這樣有利的情況下,對方怎麼會忽然要和談呢?會不會有什麼詭計在其中?這引起了許多人狐疑。

  一時之間,七玄門內同意和談以及不同意和談的聲音紛紛響起,各個高層也都有自己的不同看法,厲飛雨就是其中堅決反對之人。

  由於同意和反對之人的聲勢都差不多,無法辯論個高下出來,最後還是由王門主拍板決定,先和對方談下再說,如果條件不太過分的話就握手言和,若是太苛刻了就繼續爭鬥下去。

  這種摻稀泥的方案雖然不能令兩伙人都滿意,但也是唯一的折仲之法,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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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談判與火起


  經過七玄門和野狼幫的幾番協商之後,一處叫「落沙坡」的交界之地,被雙方同時認可了,作為了談判之地。

  至於參與談判的人員,野狼幫非常強硬的提出,必須由雙方的一位首腦人物參加,才可體現彼此間的誠意,否則根本沒有必要舉行此次的商談。

  這次的條件一提出,倒沒有引起七玄門這邊的騷動,因為這是很正常的交涉條件。

  當然真正的第一把手,絕不會去身犯險境,七玄門這邊頂多是派個副門主過去,而對方也會派個相當的副幫主來撐下門面,所以這個條件沒什麼問題。

  於是雙方約定好了談判的具體日子,到那日時各派一支百餘人的隊伍前去參加此次的會面。

  為了怕對方在談判時做了什麼埋伏,玄門這邊對參加談判的人員和後手都做了十分周密的安排。

  不但談判隊伍由本門第二高手吳副門主帶隊,而且隊伍內的近百成員全都是門內一等一的高手,這些人大都是護法、供奉等門內的核心人員,還有幾位長老、堂主之類的高層跟著壓陣,可稱得上陣容豪華。

  這麼多高手組成的隊伍,就算是野狼幫全體精銳盡出,想必也阻擋不了他們的腳步,七玄門上下對此都自信滿滿。

  如此一來,萬一有什麼不妙之處,談判之人也可依仗武功高強迅速殺出重圍,返回自己的地界,在那裡另有數隊精銳的血刃堂弟子負責接應,可確他們的退路安全。

  厲飛雨也自告奮勇的參加了進去,對性命不久的他來說,越是危險的地方,他越是渴望想去。

  就這樣,這幾乎佔據了七玄門近半高手的隊伍終於在臨近談判之日時,從山上出發了,他們這次一來一回,最起碼也要半個月功夫才行,這可真是段漫長的時間啊!

  韓立對此並不怎麼上心,對他來說和談不管成功也好,破裂也好,都無所謂。因為他即將離開此地,要去外面的世界去闖蕩一番了,七玄門的升起衰落和他又有什麼很大關係!

  只要不涉及他自身,他現在是懶得管這些事情。

  所以他在談判隊伍離開的數日內,仍是不慌不忙的催生自己所需的藥材,並且開始收集一些珍貴藥草的種子,以備後用。

  韓立已決定,等到談判隊伍一回山,他就正式向幾位門主辭行,如果高層不識好歹不肯放行的話,他並不介意在對方面前,現露一下真正實力給對方瞧瞧,也好讓對方徹底死了心。

  其實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偷離開,最為省事。但韓立擔心對方找不到自己,會去找自己家人的麻煩,所以明著向高層辭行,並露上一手震懾住他們,還是很有必要的。

  至於離開的藉口,韓立也早已想過了,就說是想念墨大夫,要去尋師去。至於對方相信與否,韓立根本不再乎,有絕對的實力當後盾,他還會怕對方有其他想法嗎?

  韓立每當想到這裡時,嘴角就不禁露出一絲絲的冷笑。此時的他,如果想要取走幾位門主的性命,那是易如反掌的簡單。

  當然他也只是這麼想上一想,並不會真的要去這麼做。

  但韓立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談判隊伍離開的第四天晚上,一個衣衫襤褸,渾身灰塵、披頭散髮的傢伙突然闖入他的屋子,他瞪著充滿血絲的眼珠,用乾裂的上面全是白皮的嘴唇,嘶啞的對他說了一句話:

  「談判的隊伍完了,吳門主死了,護法、供奉死了,幾位長老也死了,幾乎都死光了。」

  韓立一聽此話,有些呆了,尚未等到他開口詢問,

  「嘟……」

  忽然山上某處響起了一聲尖銳的警哨聲。

  「梆梆……」

  緊接著一陣悶悶的梆子聲也響了起來。

  「噹、噹……」

  「叮叮……」

  「砰砰……」

  …………

  各式各樣的警示之聲,不約而同的響了起來,緊接著無數的喊殺聲轟然響起,在山上此起彼伏。其中還隱隱傳來了兵器的撞擊之聲,似乎在這一剎那,整個彩霞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殺戮戰場。

  韓立臉色一變,他顧不得聽眼前之人繼續說下去,身形一晃,人已來到了屋外,他往四周瞧了瞧,找到一間最高的屋子,微微一跺腳,人已到了屋頂之上,然後向谷外眺望。

  他的神色很不好看,顯得有些陰沉。因為入目不遠之處,儘是火光衝天,人影憧憧,還有一些刀光劍影不停閃爍,並且到處都是廝殺聲、報警聲、怒斥聲響成一片的慌亂之聲。

  他聽到身後風聲響起,便頭也不回的問道:「厲飛雨,是野狼幫嗎?」

  「是的,沒想到他們策劃的這麼周密,才幾乎全殲了我們的談判隊伍,就立刻尾隨我們這些倖存者,殺上了山來。」這個報信之人,正是四天前離開的厲飛雨。此刻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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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2-6 20:36:45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七章 對策


  「可是,他們怎麼突破山上的外圍崗哨,我們逃回山上時,明明已叫沿途的哨衛加強警戒了。」厲飛雨疑惑的自言自語道。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野狼幫對這次的大舉進攻,肯定早已圖謀了好久,安插幾個外圍奸細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有了這些內奸的帶路,那些哨所被無聲無息的拿下,也是很平常的。」韓立淡淡的說道。

  「不過野狼幫想輕鬆拿下所有分堂,那是不可能的。我估計他們是想把各個堂口所在山峰全都圍而不攻,然後會集中其他的高手,去專心攻打總堂所在的落日峰。只要能抓住或殺掉本門的一干首腦,那其餘各個堂口也就不攻自破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要去落日峰嗎?」厲飛雨有些急躁的追問。

  韓立默然無語,半晌之後,忽然轉過身子,對著厲飛雨,沉聲的說道:

  「你還沒告訴我,談判隊伍中有那麼多的高手,怎麼會全滅的?按理說,野狼幫絕沒有這麼大的實力。」

  厲飛雨一聽此話,臉上的肌肉抽蓄了一下,他情不自禁的伸出舌頭添了一下乾裂的嘴唇,露出了一絲苦笑的神色說道:

  「他們動用了大批的連珠弩,還都是加強型的軍用弩。」

  「軍用連珠弩?」

  「不錯」

  「當時,我們離開山上才兩日,正走在一片草地之上,因為還在自己的地界裡,所以人人都很鬆懈。就在這時,突然從四周地下鑽出無數的野狼幫幫眾,他們人手一只硬弩,然後鋪天蓋地的弩箭就射了過來,那弩箭之密,讓所有武功差點的弟子,當場就死在了亂箭之下。只有少數武功極高或運氣好的人,才僥倖躲過這番攻擊,不過那也是人人帶傷,武功都被消弱了許多。我就是那運氣不錯的人之一,否則就回不來了。」

  厲飛雨說到這裡還心有餘悸,眼神之中不覺流露出幾絲畏懼,看來那次弩箭齊射的恐怖景象,對他的刺激實在不小。

  「弩箭射完之後,對方的高手就上來了,然後大家陷入一番苦戰,我們剩餘之人為了增加活命的機會,乾脆分開各自行動,自行突破。」

  「也是我的命好,在對方眼裡我不算是多重要的擊殺目標,所以追擊的人比較少,武功也不算很強的樣子,竟然真讓我殺了出來。但等我往回趕的時候才發現,原本一路之上應該是我們人駐紮的各個據點,不知什麼時候已被對方紛紛拔掉,換成了野狼幫的人盤踞在那裡,等候我們這些漏網之魚自投羅網。我上了一兩次的當後,就再也不敢去尋求援助了。」

  「因為想知道其他人的情況,我後來一橫心,乾脆伏擊了野狼幫的一位藍衣執法,從他口中得知吳門主和幾位長老,因為被對方眾多高手圍攻,都已戰死了,只有幾位和我一樣不太受重視,但武功又不弱的人才得以逃脫。」

  「知道這個消息後,我根本不敢再多耽擱片刻,就拚命的往山裡趕。在半路上,又無意中遇見了其他兩個和他一樣逃出升天的供奉,於是就一起逃亡了一日一夜,終於回到了山裡。」

  「一回到這裡,那兩名供奉就去了落日峰,去通知王門主談判隊伍全滅的消息。我則編了個療傷的藉口,先偷偷的來了你這裡,商量一下應對之策。」

  「要知道吳門主和這麼多的人都在伏擊中身亡掉,反而只有我們這幾名,身份說高不高,說低不低的人逃了回來。為了推卸責任,誰知道上面會不會把怒火全發洩到我們身上,把我們當成替罪羔羊。」

  「現在倒好,還沒和你說明此事,野狼幫的人就已殺上來了。你說,現在我們要怎麼辦,才好!」

  厲飛雨一口氣說了這麼一大堆,神色又轉變得有些無奈了。

  韓立聽完後,皺了下眉,歪著頭想了一想。

  此時山上的喊殺之聲更激烈了,不時還傳來幾聲垂死之人的淒厲叫聲,讓人聽了不寒而慄。

  「你現在還有屬下在山上嗎?」韓立的聲音變得十分的低沉。

  「有,我還有二十多名手下,都安排在了李長老家附近的幾間屋內,原本打算等談判回來,再把他們帶出山辦事的。」

  「那好,我們先去李長老的住處,先和這些人聚到一起,再順便和張袖兒姑娘、李長老會和,至於下一步的事情,等弄清楚具體的情況之後,再下決定。」韓立冷靜的說道,顯得十分的理智。

  「好,我聽你的。」

  「現在外面這麼亂,我還真的很擔心袖兒!」厲飛雨有些緊張了。

  韓立瞥了厲飛雨一眼,真不知道這傢伙怎麼想得,一方面對張袖兒無比的緊張,關心之極;另一方面明知自己的壽命不久,還非要娶人家過門,擺明了要讓對方守寡嗎!

  「真是個矛盾的傢伙!」韓立悄悄的給自己這位好友,下了句不好聽的評價。

  韓立先輕輕一躍,下了屋頂,厲飛雨隨後也跟了下來。

  「我去收拾下東西,然後我們馬上就走。」

  「好的,你要快點,我實在掛心袖兒的安全。」

  韓立一聽此話,只能無語了。

  對方一口一個「袖兒」,說的十分肉麻,讓韓立既有幾分鄙視,還有幾分的妒忌。

  韓立不再理睬突然化身成情痴的厲飛雨,而自顧自的回到了屋內,開始麻利的收拾起幾樣必備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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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林中殺戮


  「好了吧?」一見韓立從屋內走了出來,厲飛雨立刻迫不及待的催促起來。

  韓立沒給厲飛雨好臉色,瞪了對方一眼,然後走到了另一間較小的屋子跟前,隔著緊閉的屋門冷冷說道:

  「曲魂,出來吧,今晚用的上你了。」

  韓立的話音未落,「嘭」的一聲,木製的屋門彷彿是紙糊一樣,被人給撞得粉碎,然後在木屑亂舞之中,一個巨大的身影從裡面緩緩的走了出來。

  厲飛雨雙眼有些發直,他看著眼前這名氣勢猶如妖魔,卻頭戴斗篷看不到面目的巨漢,怔住了。

  巨漢悄然無聲的自己走到了韓立的背後。

  「走吧!」韓立微笑的說道,這次輪到他催促起痴呆中的厲飛雨來。

  「哦!」厲飛雨終於清醒過來。

  他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看了看韓立,又看了看巨漢,然後閉緊了嘴巴,一聲不吭的帶頭往谷外走去。

  韓立望向厲飛雨的背影,微微的笑了笑,然後緊走上幾步,就追上了對方。巨漢曲魂則緊緊跟在他的身後,寸步不離。

  韓立對厲飛雨的識趣大為滿意,就是因為二人互相尊重對方的隱私,他們才能結成這麼要好的密友關係。

  幾人行走的速度都很快,轉眼間就來到谷口附近,當厲飛雨抬腿想邁進樹林時,韓立卻突然伸出右手,一把扣住了他的肩頭,讓他前進不得。

  「幹什麼?」厲飛雨不解的問道,還有幾分不滿。要知道,他現在正心急如焚呢。

  「有人過來了,還不只一人。」韓立淡淡的說道。

  厲飛雨有些驚訝,連忙凝神細聽,可過了老大會兒,什麼也沒聽見。

  他用疑惑的目光看了一眼韓立,可對方仍然從容不迫的樣子,並沒有向他做任何的解釋。

  「你……」厲飛雨剛一開口,韓立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嘴上,示意他禁聲。

  厲飛雨皺了下眉頭,雖然有些不大情願,但還習慣性的選擇聽從對方的示意,沒有繼續開口說話。

  這次沒過多久,厲飛雨的神色也凝重起來,他轉過頭有些愕然的望向韓立,因為他終於聽到有眾多的腳步聲同時在谷外響起,還真的是有許多人的樣子。

  「孫執法!這片樹林邊有一口大鐘,還有一條小路,看來這就是副令主所說的神手谷了。」一個粗壯的聲音從樹林的另一邊傳了過來。

  「嗯,按地圖上所說,和這口大鐘來看,是這裡沒錯了。你們給我記清楚,令主可下了死命令,只准活捉谷內的神醫,誰也不准傷害到對方,否則按幫規處置。明白了嗎?」另一個嗓音有些尖銳,好像公雞打鳴般的人命令道。

  「是」

  「是」

  ……

  一連串的遵命之聲接連響起,從嗓音來判斷,足足有十幾人之多,而且個個中氣不弱,似乎都有不錯的功夫在身。

  「除了一位藍衣執法外,其餘都是野狼幫的精英幫眾。藍衣執法相當於本門的護法,精英幫眾則和我們內堂弟子一樣。」厲飛雨壓低了聲音,湊到了韓立身邊,輕輕的解釋道。

  厲飛雨知道,自己這位好友一向不關心本門對頭的情況,所以也顧不得追問他為何能如此早的聽見腳步聲之事,反而直接講解起敵人的身份來,想讓對方心中有數,別麻痺大意了。

  韓立一聽,就清楚了厲飛雨的用意,他輕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麼,但從神情上看,似乎並不在意。

  厲飛雨卻有些急了。

  「以我現在的體力,單獨對付那個藍衣執法倒還行,但若加上其他的敵人,那肯定不是對手。我知道你鬼點子多,有什麼方法快點說出來吧!要不然,就來不及了。」厲飛雨這番話說的又輕又快,急促極了。因為,那些人已經進入了小樹林,開始向韓立等人的站立之處走了過來。

  「要不,我們先躲避一下,暫避下的敵人的鋒芒?」

  厲飛雨提了一個聽起來不錯的主意,但可惜的是,韓立沒有採用的打算。

  「曲魂,除了那個藍衣服的人活捉外,去把樹林裡的其他人,全殺了。」韓立忽然扭頭,對著巨漢冷冰冰的命令道。

  「什嗎?」厲飛雨聽到此話後,有點愕然。

  但尚未等他反應過來,韓立身後的巨漢已化成了一股狂風,狂刮入了樹林之中,然後黑乎乎的林子內,馬上就傳來了野狼幫之人的慘叫和驚呼聲。

  「哎呀!」

  「啊!」

  「是誰?」

  「不好,有人偷襲。」

  這……這是什麼怪物!啊……」

  「快跑!啊!」

  …………

  林子內的驚呼聲和淒慘叫聲,一時間大起,但隨即漸漸稀少起來,並且沒過多久,就徹底的平靜了下來。

  厲飛雨吃吃的望著樹林,此時的他,滿臉都是不能相信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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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2-6 20:40:31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九章 拷問


  巨漢像提著一隻小雞一樣,單手抓著一名人事不知的藍衣漢字,從樹林內穩穩的走了出來,他身上沾染了不少的血跡,這些星星點點的血斑和綠色的袍子在一起,顯得如同桃花般的鮮豔奪目。

  厲飛雨倒吸了口涼氣。

  巨漢幾步走到二人跟前,把藍衣人往地上一拋,接著厲飛雨感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迎面撲來。

  他臉色大變,不覺後退了半步,做出了警戒的姿勢。

  巨漢沒有理睬厲飛雨的小動作,而是一跨步,再一次站回到了韓立的背後,又一言不發的紋絲不動起來,好像從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那裡一樣。

  厲飛雨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把所擺的架勢收了起來,他看了看地上的藍衣人,瞅了瞅一直神情自若的的韓立,忽然笑了。

  「我說你怎麼這麼鎮定自如呢!原來藏了這麼一位大高手在身邊啊!幹嗎不早點告訴我?讓我窮緊張了半天。」厲飛雨表面上說的很輕鬆,但心裡卻嘀咕起來,開始猜測韓立同這名綠衣巨漢的關係。

  韓立看出了對方的心思,不過沒有去解釋的打算,他臉上露著似笑非笑的神情,慢悠悠的說道:

  「這名藍衣執法應該知道不少的消息,我們倆誰去拷問?我覺得你這位厲大堂主該比我在行的多,能者多勞,就交給你了吧!」。

  厲飛雨見韓立叉開話題,沒有想介紹巨漢給他認識的意思,心裡有些不大甘心。

  不過,他對拷問這名執法,也是大有興趣,聽韓立這麼一說,也就順水推舟的答應了下來。

  厲飛雨提起昏迷著的藍衣人,輕飄飄的閃進了樹林內,開始了他的逼供大業,而韓立則一屁股做在身下的草地上,悠哉起來。

  不一會兒,厲飛雨一個人陰沉著臉,從林中走了出來。

  「怎麼這麼快?有什麼有用的消息嗎?」韓立沒有站起身來,而是眉尖一挑,直接開口問道。

  「哼!是個貪生怕死的傢伙,我還沒怎麼有動手,就一五一十的全說了出來。至於消息有兩個,一個好的一個壞的。你想先聽那個?」厲飛雨鬱悶的說道。

  「先說說好的吧!聽了能高興一點。」韓立顯然是無所謂。

  「好消息就是,你把野狼幫的計劃真猜對了。對方果然把其它山峰都只困住,並不主動攻打,而把主力全調到了落日峰下,正沒命的進攻,聽說已打下了數道關卡了。」這些話,厲飛雨說的很平淡,看來對高層的安危並不放在心上。

  「好消息都這樣了,不用問,差的那個肯定糟糕透頂了。」韓立用手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語道。

  「你這張烏鴉嘴說的倒滿准的,壞消息就是,這次攻上山的敵人除了野狼幫外,還有鐵槍會、斷水門等數個中小幫派,看來本門真是大難臨頭了。」

  韓立聽完一愣,看來這個消息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別管進攻的人多少了,還是先和你的小情人與手下會和要緊,趁現在外面比較混亂,還是趕緊走吧!」韓立沒有吃驚多久,馬上作出了判斷。

  厲飛雨連忙點頭同意,這個建議正中他的下懷。

  「那個傢伙,你怎麼處理了?」韓立忽然問了一句。

  「滅口了,還能帶著他不成?」厲飛雨滿不在乎的說道。

  韓立聽了微微一笑,單手一撐地,人就從草地上飄然而起。

  「走吧!儘量躲著點敵人。如果實在躲不掉,就把發現我們的人全殺光,不用手下留情,否則他們的人會越聚越多。」韓立此話說的輕描淡寫,但話中的含義卻殺氣騰騰,充滿了血腥味。

  在離神手谷大約數里路遠的地方——李長老的院子裡,此刻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在這些人有男有女,還有老有少,他們看起來絲毫武功不會,但都在低聲議論著什麼,並且人人面帶憂慮之色。

  在院子的附近,有二十幾名身穿黑衣、手拿刀劍的青年正警戒著四周,和院內手無寸鐵的人一比,他們顯得格外的醒目。

  在宅子的客廳內,則有兩個人正爭論著什麼。

  「我不同意派人去外面,我們這裡的防衛本來就不強,再派人到外面去,那不更薄弱了。不行,絕對不行!」一個大腹扁扁的中年胖子,往外噴著口水,同時把頭搖得跟撥楞鼓一樣,在堅決反對著什麼。

  「可我們不知道外面倒底發生了什麼事,不派人去打探一下,豈不是兩眼一抹黑,一點情況也不知道,這太被動了。」與此人進行爭辯的,正是李長老的愛徒馬榮。

  「被動就被動,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和我有什麼關係,對我來說,這裡的安全最重要。難道你敢抗命不成?」胖子眨巴幾下小眼睛,突然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金色的腰牌,在馬榮面前晃了幾下,然後滿臉驕橫之色。

  馬榮望了眼面前的胖子,又看了看這面腰牌,嘆了一口氣,拱手一拜道:「不敢,在下緊遵上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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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遇敵


  這個令牌乃是王門主的貼身信物,持有它就可暫時向長老以下的弟子發號施令,而這個胖子是王門主的貼身親信,聽說還是比較近的表親,所以王門主如果有什麼口信、命令,都是通過此人來傳達的。

  不久前,這人被王門主匆匆賜下這面令牌,來此地憑令請李長老上山議事。但這胖子傳完了命令後,覺得從落日峰下來再馬上趕回去,有些太辛苦了,便依仗自己的寵信,硬要留在李宅歇息一會,再返回峰上。

  李長老無奈之下,只好答應他,而自己則不敢怠慢,帶著張袖兒和其他幾名弟子,匆匆趕去了落日峰。

  結果沒多久,山上就發生了大變,這胖子膽小無比,自然更不願獨自回去了。

  而院子裡的人,則是住在附近的七玄門中幫眾的家屬,他們大多不會什麼武功,因此混亂聲一起,這些人都驚慌失措起來,不知如何是好?

  幸虧馬榮頗有主見,他連忙請求厲飛雨留下的二十餘名手下幫忙,把這些人集中一塊兒,都收攏了起來,以防在黑夜中亂跑,遭遇什麼不測。

  因為這裡比較偏僻,是在個山坳裡修建的房屋,所以雖然聽到報警之聲和喊殺聲,但對外面發生的具體事情,這裡的人卻毫不瞭解。

  所以馬榮忙完這一切後,就打算派些人去外面打聽下消息。這個絲毫武功不會的胖子,卻在此時又冒了出來,他不但阻止了探查敵情的舉動,還依仗令牌一舉奪走馬榮對這些外刃堂弟子的指揮權,然後就打算緊縮在這裡,掩耳盜鈴般的什麼事都不做。

  馬榮可深知瞭解敵情的重要性,他幾次和對方爭執,可都被這個怕死到極點的胖子,用王門主的令牌硬給壓了下來,甚至連馬榮自己親自去探查也不允許,看來他把馬榮也當成了自己保命的一件護身工具。

  就這樣,馬榮在客廳內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亂轉,卻拿這什麼都不懂的胖子毫無辦法,要知道在七玄門不聽上命、擅自行動的罪名可是很大,輕則會廢棄武功趕出山門,重則會性命難保,受刀斬之刑。因次他明知外面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很可能本門到了生死攸關的地步,卻也在此動彈不得。

  就在馬榮恨不得一掌打死眼前這個所謂上級時,韓立和厲飛雨卻絲毫不知這裡發生的一切,還再往這裡急速趕來。

  這一路上,他們遇見敵蹤,能避則避,能閃則閃,儘量掩藏自己的行跡,直到離李長老的住處只有一里多地時,才被一夥青衣人迎頭碰見,無法再隱匿身形,終於和敵人有了第一次的正面接觸。

  現在這十幾名持鋼刀的青衣人,從四面八方包圍了上來,把他們困在了中間。

  從行走間的步法上看,其中大部分衣袖上繡有一道白線的人,武功最差;而兩名衣袖上繡有兩道白線的人,則武功高了許多;但最高的,還是那名繡有三道白線、臉上有道傷疤的人,他顯然是這群人的頭目。

  為首的那名刀疤客也在仔細打量著自己手下困住的這幾人,他心裡感到有些奇怪。

  這也難怪,在這幾人中,厲飛雨現在披頭散髮、又髒又破,看起來好似山上的伙伕;而韓立則兩眼無神,皮膚黝黑,像個不會武功的莊家漢;唯一能給他們帶來壓力的,就是身材高大,頭戴斗笠,身上還血跡斑斑的曲魂了。

  這三個不倫不類的人站在一起,就算是自認江湖老手的這名頭目,也有些納悶了。

  他沖幾位手下打了個戒備的眼色,然後高聲衝著對面喊道:「不管你們是什麼人,七玄門現在已經完了,你們投降吧,可饒你們不死!」

  韓立笑了一下,轉臉對厲飛雨說道:「誰動手?你還是曲魂?」

  厲飛雨一聽,眼睛凶光一閃,厲聲說道:「這幾人從服飾上看,應是斷水門的低級弟子,我被野狼幫的人追殺了這麼長的時間,先讓我在他們身上出口惡氣吧!並且他們的武器,我正好合用。」

  說完,他人已長虹般的竄了出去,瞬間就衝到了離他最近的青衣人面前。

  那人大吃一驚,剛想舞動鋼刀,卻忽覺手中一輕,刀已到了對面敵人的手中,他急忙倉皇后退,然而已遲了,一道白光在眼前閃過後,他就身首兩離了。

  厲飛雨這一連串的動作,乾淨利索,快如閃電,讓其餘的斷水門弟子人尚未能反應過來,就已奪刀殺了人。

  剩下的人臉色開始大變,特別是為首的刀疤客,因為他武功高出其他人一大截,所以他的心沉得也最厲害。他很清楚,自己遇到了不得了的高手,根本不是他們這些人所能夠抗衡的,因此他很果斷的命令道:

  「全部撤退,能跑一個是一個,快發信號,叫高手來增援!」

  這句話提醒了其他的青衣人,他們轟的一下,由原本圍攏的架勢,改為了四散奔逃,朝著四面八方竄了出去,有些人邊跑還邊把手伸到了懷裡,看來是去掏那所謂的信號。

  一個繡有兩道白線的青衣人跑得最快,幾個起落就已逃出了數丈之外。

  他心中暗喜,正覺得自己逃生有望,卻忽覺後頸一涼,一截半寸長的劍尖,從喉結出竄了出來,然後又馬上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不禁駭然,想放聲大叫,卻覺得全身如同抽乾了一般,變得軟綿綿的,使不上絲毫的力氣,接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子徐徐倒下,仰面癱軟到了地上,再也動彈不得了。

  這時他才明白過來,自己竟然被人從身後來了個一劍穿喉。

  這名青衣人心裡很不甘心,他明明逃得那麼遠,怎麼反而死的這麼快?

  他費力的把頭顱扭向一邊,終於看到了臨死前的最後一幕:一個黑影,忽隱忽現的出現在一名逃得最遠的青衣人背後,輕飄飄的一劍後,黑影微微一晃,又消失了,然後馬上在另一名的同門後出現了,又同樣的白光閃過,此時上一名被一劍穿喉後的同門,他的身體才和自己一樣倒在了草地上,並從喉部呼呼的往外冒著鮮血。

  看完這一切後,這名青衣人才微笑著從容死去,因為他知道自己並不會孤單,很快就有許多人下來陪他,那個鬼魅一樣的黑影,不會放過他們中的任何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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