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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城市遊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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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靈異故事] 修真研究生生活錄 作者: 斷橋殘雪 (全文完)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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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7-5 16:08:41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零四章 香消玉殞

    遠處七彩仙子飄然而來,身姿婀娜窈窕,肌膚柔滑細嫩,臉蛋如花似玉,若不是俏臉寒霜,雙目寒光閃閃,倒也是說不出的動人。

    李培誠抬眼望去,臉色微微一寒,雙目殺機暗閃。今時今日搞出這么多是非恩怨,說到底還是因為這個可惡的女人。

    “果然是你,這回本仙子看你能往哪里逃!”七彩仙子嬌叱道,臉上閃過一絲凶光之色,手中已經多面古銅色的鏡子,雙目頗為高傲得意地看著李培誠。

    那古銅色的鏡子便是嶗山派的有數好法寶之一陰陽八卦鏡,上次大海之上通明便是用此鏡打得李培誠落荒而逃。這七彩仙子見陰陽八卦鏡如此厲害,回到嶗山派后便纏著鄺虛要此法寶。鄺虛心中對這女弟子本就溺愛有加,也擔心萬一她遇上李培誠有危險,便把這陰陽八卦鏡給了她。

    如今七彩仙子突破到元嬰期,又有此等厲害法寶在手,自然認為吃定李培誠了。

    李培誠突然覺得眼前這女子不僅可惡而且還可悲,真不知道她是如何修煉到元嬰期的。

    “是我,不過我認為沒地方可逃的是你。”李培誠輕描淡寫地回道,似乎在說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

    “咯咯!”七彩仙子笑得前俯后仰,酥胸上下起伏倒也頗惹人動心。她從來沒見過這么不知死活的狂妄家伙,在嶗山派的地方,對上了自己還敢如此說話。

    “很好笑嗎?”李培誠淡淡反問道,表情連一點變化都沒有,只是目光卻變得有些寒冷起來。

    “我是笑你死到臨頭了,竟然還不知道,你看看我這手中之物!”七彩仙子俏臉猛地一寒,朝李培誠舉起手中的陰陽八卦鏡。她并不想立刻便動手殺這個男人,她要先折磨他一番,她要讓他在死前受盡恐慌的折磨。

    不過她并沒有看到她想要看到慌恐表情。反倒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他對自己毫無掩飾的輕蔑和憐憫,似乎要死的是她而不是他。

    “找死!”七彩仙子大怒,叱喝一聲,手一揚,陰陽八卦鏡立刻飛上天空,迎風一晃,化為數丈方圓,金光萬丈,仿若天空又多了一個太陽。

    “七彩不可!”遠處嶗頂一個人沖天而起。聲浪滾滾朝東海而來,瘦小的身子更是如鬼魅一般往那邊掠飛而去。

    “鄺虛,回來!”另外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几乎同時在嶗頂響起,陰冷地聲音穿過天空,在整個天地回蕩。

    鄺虛身子一顫,急速飛馳的身影猛然停在了空中,緩緩回頭不解地望向清云宮。那里站著一個一臉陰沉的人,上峰真人,他的師父。他不明白為什么既然上峰真人已經知道此事了還無動于衷,而且還阻止自己前去解救。

    “師尊!”鄺虛焦急地叫了聲,他很清楚七彩仙子的實力,對上云湖只能死路一條。

    “傳令下去,即刻關閉嶗山,任何人私自下山立即逐出師門!”上峰真人卻連理都不理鄺虛冷聲說道,目光仍然一眨也不眨地遠望著李培誠,這個几乎毀掉了嶗山派的可惡殺神。

    七彩仙子心里升起一絲不安。因為她不僅僅聽到了師父鄺虛焦急的叫聲,而且她還發現哪怕她祭出了陰陽八卦鏡,那個云湖小賊仍然是一臉淡然。

    陰陽八卦鏡上現出了一個金光四射的八卦圖。強烈的光柱從鏡子上投射了下來,把李培誠整個人罩在其中。

    哼!光柱中傳來李培誠一冷哼聲,接著七彩仙子驚恐地看到一只大手掌緩緩伸向天空中地陰陽八卦鏡,接著她便看到自己以為可大殺四方的陰陽八卦鏡消失在天空之中。

    “嗯,是件不錯的法寶。”李培誠挑眉斜視了七彩仙子一眼,然后慢條斯理地把陰陽八卦鏡給收了起來。

    七彩仙子頓時臉色煞白,美麗的眼眸充滿了恐懼,就像大白天看到了厲鬼一般。

    “很奇怪對吧?難道鄺虛沒告訴你我曾經殺戮了你近十位師叔嗎?難道你不知道你的師祖看著你師叔祖在我手中死去卻不敢下山來嗎?”李培誠如數家珍。又好像朋友聊天一樣對七彩仙子說道。

    他其實并不喜歡折磨人,更不喜歡折磨漂亮的女人,但他心中實在恨極這個霸道蠻橫的女人,所以他不介意看到她死前驚恐萬分地樣子。

    “不可能!”七彩仙子猛然回頭,她隱約看到了嶗頂之上站著兩人,雖然看不清容貌,但她還是知道那兩人一個是她的師祖,一個是疼愛她的師父。

    七彩仙子啊地叫了聲師父救我。人卻如閃電般往嶗山方向逃竄。

    驚恐萬分的尖叫聲穿過層層云彩。直傳到嶗頂。

    鄺虛臉色劇變,身影一閃。再也忍不住要往前沖去。

    “你師叔死了!”上峰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不帶一絲感情色彩,似乎死的人并不是他的師弟,但鄺虛卻感覺整個天地都變得陰森恐怖,感覺到了其中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刻骨仇恨。

    霎那間,鄺虛的臉變得蒼白,沒有一點血色,本是瘦小的身子也似乎變得更加瘦小,這一刻他真正地老了。

    哼!李培誠的聲音就像炸雷一般直接在七彩仙子的耳鼓內響起,震得七彩仙子真元動蕩,血氣翻騰,接著便感覺到一股強大氣勢籠罩住了這片天地。

    連上熙這等人物都逃不出李培誠之手,區區七彩仙子又如何逃脫得掉。

    鐵鉗般地手掌冷冰冰地扣住七彩仙子修長粉項,不帶一絲憐香惜玉。

    “知道嶗山派為什么會走到今天這般地步嗎?都是因為你這個蠢女人!”李培誠說完再也不與這個女人摩蹭,火云槍無情地穿透七彩仙子性感的酥胸,結果了她的性命。

    海風嗚嗚地在珍靈島的上空刮過,這座曾經揚名海外,屈指可數的仙家島嶼如今卻空無一人。沒有仙家氣息,沒有飄逸靈動,只有陰森森,似乎一座死島,一片無人的墳地。

    百年的人參,千年的何首烏…..還有好些名貴地靈草仙藥靜靜地立在風中,這座無人的島嶼上,卻沒有一人來采摘。

    這里白天曾經染遍了鮮血,灑滿了殘肢斷臂,無數的頭顱滾落在地。但現在除了陰森森氣氛告訴人們,這里曾經發生過血流成河,頭顱成山的滅島殺戮,卻再也看不到一絲血跡,看不到一點點打斗殺戮的痕跡。一切都干干淨淨,一切都整整齊齊。

    黑夜中,兩個影子如鬼魅般掠過珍靈島的上空,飄然落在曾經代表著珍靈島最神聖尊貴的宮殿,遇真宮之上。

    “真沒想到昆厲道友就這樣去了,珍靈島就這樣亡了。”太陰老怪嘆息道。

    “誰會想到呢,僅僅兩年的時間,那個云湖竟然厲害到可以殺滅昆厲,追殺上熙。”北溟老祖感嘆道。

    “多好地一座仙家島嶼,就因為一個云湖地緣故,沒有一人敢染指。”太陰老怪掃視著周圍,再次感嘆道。

    “不僅不敢染指,你沒發現嗎,一切還收拾得如此干淨整潔,聽說,這一切都是那些曾經叫嚷著要殺他的人收拾地。”北溟老祖說道。

    “哦”太陰老怪兩眼閃過一絲驚訝之色,接著便笑了起來道:“這也好,我雖然不喜歡那些家伙,卻也不愿意看到他們的血染紅大海,希望云湖能就此收手。”

    “走吧,去蒼翠島。我想,蒼浩老道應該知道他在哪里,你我應該跟他見個面了。”北溟老祖說道。

    “你確實應該跟他見個面,萬一你哪個不長眼的門人得罪了這個殺神,恐怕老兄你這身老骨頭就有麻煩了。”太陰老怪笑道。

    北溟老祖沒好氣瞪了太陰老怪一眼,不過卻也沒反駁,這是個現實的問題。雖然北溟老祖無意海外爭霸,但他的那些徒子徒孫卻還是有些人不甘寂寞的,不像太陰老怪孑然一身,倒也了無牽挂。

    南海之上,如果沒有那凶煞之陣相助,單打獨斗,北溟老祖還有信心自己能戰敗云湖,如今他的信心早就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這樣的人,他確實應該結交一番,免得以后萬一門下與他的人發生沖突也好有個交情好談。

    北溟老祖和太陰老怪到了蒼翠島,卻被蒼甬告知蒼浩老道云游去了,不知何時回歸,兩人只好留了言,飄然離去。

    南極洞府,李培誠再次閉關了。

    嶗山,上峰老道也閉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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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7-5 16:11:29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零五章 出竅期

   珍靈島一戰,近二十名元嬰期高手,兩位出竅期高手一起圍攻云湖。十二名元嬰期高手在這一戰折殞,出竅期高手昆厲當場一槍斃命,嶗山派上熙真人落荒而逃千里,最終仍然難逃一劫。

    南海一戰兩年之后,海外,神州大陸再次因為同一個人震動了!

    有人叫他殺神,有人叫他戰神,但所有人都叫他海外第一高手,甚至有人把他拿來與整個修真界公認的第一高手昆侖派太上掌門玄桓子相提并論。===

    這一刻,再沒人敢說他是縮頭烏龜,沒人敢出口說他膽小怕事。

    珍靈島亡了,徹底地從海外修真界中抹去了。曾經附庸珍靈島的各方勢力在不同場合宣傳著當初都是因為昆厲的緣故不明就里加入這場戰斗,宣傳著殺神云湖宅心仁厚,大人大量,不計舊仇,宣傳著他們會牢記這份恩情。

    沒有人恥笑這些人出爾反爾,也沒有人恥笑他們膽小怕事,更沒人恥笑他們這份用心。相反所有人都認為,他們能得以繼續存在下去,確實是殺神云湖宅心仁厚。沒有他的網開一面,他們這些主動攻擊他的人。除了與珍靈島落得同一個下場之外,再沒有第二種結果,所有人都相信殺神云湖有這個本事。所以現在叫云湖戰神的人,比叫他殺神的人更多。

    珍靈島,還有被珍靈島接收地青奎島,雖然是仙家洞府,但沒有人敢存覬覦之心,就連上面的一花一草也沒人敢去動一動。在所有人的心里,這已經是云湖的戰利品。海外,除了瘋子傻子之外。不會有人去動云湖的戰利品的。

    云湖,就像一座高不可攀,不可搖撼的巨山終于屹立在了海外這片廣闊浩瀚的天地。

    當云湖這名號再次威揚四海,立在了海外修真界的巔峰時,南極洞府里李培誠卻是絲毫不知,只是掩飾不住內心激動地看著飄浮在半空之中的九個元嬰。這些元嬰與他心神相連,他就是元嬰。元嬰就是他。

    現在他終于明白了為什么自己兩次感覺到有人窺探卻沒發現有人,看來必然是有出竅期地修士曾在暗中窺探他,只是是誰他如今卻不知道,也懶得去想。

    體內的經脈終于達到了正常修士的兩倍,肉身也變得越發強悍。

    境界雖已到了出竅期,李培誠卻沒有立刻破關而出。他取出了得自青奎島凡一道長大弟子金岩之手的癸水精英如意,這是件好東西。本來李培誠是准備等孫曉萱修為到了金丹期后就把這癸水精英如意重新煉制一番給她。如今雖然孫曉萱因為天生至陰之體,又跟他雙修之故差不多到了金丹期,但李培誠卻打消了這主意。

    珍靈島一戰雖然李培誠大獲全勝,但上熙真人隨手扔出的癸水神雷。還有不少符倒也給他制造了不少麻煩。尤其是癸水神雷威力不小,就連李培誠這等強悍的肉身運轉真元抵抗也是難免受傷。

    癸水神雷顧名思義便是癸水精英煉制而成,這癸水精英乃是可遇不可得的奇珍。金岩也是機緣巧合下得到,就連他地師父凡一真人也是不敢告訴,后來為了奪回這奇珍才告訴其師父,才有了囚禁熊飛之事。上熙真人雖然貴為嶗山派太上長老手中卻也沒這等奇珍,只好每日耗點時間萃東海海水之精氣煉制癸水神雷,好不容易煉成了三粒,卻未想到不僅打了水漂,還喪了性命。

    如今李培誠手中有癸水精英自然無需萃提海水精氣。直接把癸水精英制作成癸水神雷便成,制作方法也不愁。上熙真人被李培誠殺了,他身上帶的東西自然便落入了李培誠之手,不僅有不少天地奇珍,就連嶗山派不少上等的布陣煉器制符修煉功法都有,其中就有這癸水神雷的制作方法。^^^^

    這癸水精英果然是好東西,上熙真人窮其一生也不過煉制了三粒癸水神雷,李培誠卻因為有癸水精英的緣故。短短兩天時間內便把癸水精英如意給煉制成了十二粒癸水神雷。

    李培誠把煉制好的癸水神雷收入儲物戒。又煉制了些符防身,以免像珍靈島一戰一樣需用肉身去扛雷電。真可謂吃一塹長一智。

    一切准備妥當之后,李培誠才出了關。出關時,已是半年之后了。

    南極洞府本是空空蕩蕩,如今經過數年經營,再加上人丁也漸漸多了點起來,財富也是越積越多。如今洞府里到處可見靈草仙藥,小橋流水,玉兔黃羊,靈氣繚繞,說不盡的秀麗清雅,道不完的仙家意境。

    一條彎彎的小溪在洞府內潺潺流淌,小溪邊的青青草地上,張三丰悠然盤腿而坐,正口出玄奧之語,他地前面整齊地坐著葛門弟子。

    武當雖自張三丰手中所立,但因悲傷往事,再加以前家當極其有限,便無心領武當進入修真界,任它在世俗中發展。如今他已窺得一點分神意境,恐飛離地球便是這几年間的事情,更是斷了領武當入修真界的念頭。他本是天縱之才,自悟天道,卻也無本門祕法不能外傳之說。如今他是葛門客卿長老,不久又要飛離地球,遂在李培誠閉關期間,沒事便開壇講道,并無什么保留,至于他們能懂多少便是他們地造化了。

    李培誠見到此番此景,不由自主便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暗暗感嘆葛門弟子有福氣。

    張三丰見李培誠面帶微笑悠閑而來,笑著停了講道。聽道的弟子見掌門人到了,也都紛紛躬身拜見。柳芷芸雖然是李培誠的妻子,但在這等場合也是規規矩矩行拜見之禮。孫曉萱并不在,李培誠知道她必然在杭城。

    看來塵世之事也到了該了之日,否則讓萱萱留在世俗總是不妥,李培誠心里暗自思量。

    張三丰雙目精光一閃便逝,突然仰天哈哈大笑了起來,道:“我可安心閉關去也。”

    說完這話,張三丰竟哈哈笑著飄然離開,徑自閉關修煉去了。

    李培誠知張三丰已經看出他已經突破到出竅期,心中再無擔憂。

    也是,九個出竅初期集一身,這世間還有誰能取他云湖性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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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7-5 16:14:50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零六章 五行與科學
   
    張三豐離開後,任逆天等人稍微跟李培誠寒暄一番便也都知趣地離開,只留下了李培誠與柳芷芸兩人。

    眾人離去之後,李培誠深情地看著柳芷芸。

    兩年多過去,已過而立之年的柳芷芸卻出落得越發水嫩動人。烏黑秀發自然而寫意的垂在修長的後背,白嫩似玉的肌膚和淡雅的裝束相得益彰下,更突出她如花似玉的容貌,尤其因為參悟了我為丹爐大道之後,她的雙眼靈動清澈,仿佛對世事一無所知,天真爛漫,卻又似乎看透了一切。一切都讓柳芷芸美得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蓮花。

    “真美!”李培誠情不自禁輕聲贊嘆道,人卻早已經飄到她的身邊,把她輕輕攬入懷中。

    柳芷芸溫柔幸福地用修長的手臂攬住李培誠的腰,臉貼在他的胸口,听著自己心愛男人的心跳聲。

    兩人就這樣相擁著,直到許久柳芷芸才抬頭仰視著李培誠道︰“前段時間你讓大師兄專門設立的科研機構送來了一些數據報告,我看了下,並仔細整理了一番,發現了一些奇怪的規律。可惜師父閉關到如今也還沒出來,一時找不到商量之人,如今你出關了,你來看看吧。”

    科研機構的事情本是李培誠的主意。只是最近數年他一直心系修煉和修真界地仇殺之事,若不是柳芷芸提起這檔子事情,他差點就要把這事給忘了。

    如今柳芷芸可以說穩坐葛門煉丹第三把交椅。假以時日與葛門同走由丹入道的柳芷芸在煉丹造詣上超過李培誠也是肯定的事情,這幾年李培誠與葛古基本上都在閉關,亞瑟島換購市集葛門出產地丹藥大多便是出自她手。她既然說發現了一些奇怪規律。連她也拿不定主意,那必然是大事情。

    “哦,快拿來看看。”李培誠急忙說道。

    “急什麼急?”柳芷芸白了李培誠一眼,說不出的風情。然後從芥子袋中取出一手提電腦,打了開來。

    密密麻麻錯綜復雜的化學符號、數據分析在電腦屏幕上顯示出來,李培誠雙目一掃,快速地一頁頁瀏覽。以他如今的記憶力。哪怕數據再多一些也是能快速裝入自己的腦袋里去。

    看完之後,李培誠閉目冥思了很久。雖然只是枯燥的數據,還有電腦數學等高級人才的模糊規律統計,但對于李培誠來說這一切意味著很多。因為他比那些高薪聘請的科技人員還多知道一樣東西,這種東西就算他們用再高級的儀器也是檢測不出來地,那就是這些藥材內里蘊含地陰陽五行。

    李培誠終于睜開了雙目,目光中帶著發現某件可喜事情的興奮高興的神色。

    “你也看出來了?”柳芷芸問道。

    “當初我托大師兄成立這樣一個科研機構,其實也是突發奇想。想在實實在在的物質中找到跟玄奧的陰陽五行某種潛在的聯系,如今看來確實如此。”李培誠點了點頭,回道。

    柳芷芸有些欽佩地看了李培誠一眼,道︰“真沒想到其中竟然有這等內在聯系。”

    李培誠感嘆一聲道︰“是啊,誰會想到堿土金屬,稀土元素含量高的藥材土屬性便濃一些,鑭系過渡元素含量高一些便是金屬性濃一些,硫元素高一些便是火元素濃一些……還有陰陽離子類型濃度等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注︰純屬瞎扯。沒有任何根據來源。請勿叫真)

    柳芷芸興奮地道︰“這陰陽五行摸不著看不到,只能純憑感覺。如今有這實實在在地數據,我們便有可能通過計算機程序,把這些跟陰陽五行聯系起來,演化推算出一些新的丹藥配方,甚至完善一些丹藥配方。”

    李培誠笑著點了點頭,道︰“你有空便去研究這個,對你修煉必然大有幫助,等師父出了關你再與他一起探討。”

    柳芷芸聞言有些失望地看著李培誠道︰“你不想和我一起探索嗎?”

    原來柳芷芸因為這事突然勾起了對當初與李培誠一起搞科研的那段時光的回憶,心中不禁有些神往。

    李培誠再次把柳芷芸攬入懷中,真正相愛的人哪怕一個眼神就能明了一切,道︰“傻瓜,你還以為這是在搞課題啊,一段時間便能結束,這其中的奧妙恐怕你今後追求天道的路上一直要不斷地探索下去。在丹道上我注定無法超越你和師父,你和師父將會是煉丹界的一代宗師,而我頂多是個高級技工。你們將靠此領悟大道,而我不過是靠此煉些丹進補而已。貪多嚼不爛,生命有限,我不好在此耗過多光陰。”

    柳芷芸已非昔日之她,李培誠這麼一說,不再強求,笑著白了李培誠一眼道︰“你倒是聰明,讓人家和師父去探索,你坐享其成。”

    雖然柳芷芸看起來並沒有把這事往心里去,但李培誠還是感覺到她內心有一點失落。

    李培誠輕輕用胳膊肘踫了一下柳芷芸傲人地乳峰,附耳說道︰“我李培誠平生從不佔別人便宜,既然柳大小姐這樣說,那麼我現在就提前支付報酬!”

    柳芷芸哪里還不明白這句話地意思,頓時身子有些燥熱起來,說來她也已經好久沒跟李培誠親熱了。不過李培誠這話說得好像這種事情反倒是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吃大虧,她一個絕世美女佔大便宜一般。當然從修煉的角度上講確實是她柳芷芸佔大便宜,倘若李培誠真放出話說要找人雙修,恐怕海內外苦苦追求天道地美女會立刻蜂涌而來。事實歸事實,柳芷芸還是張開修長晶瑩的手掌,玉指對準李培誠腰間的肉便掐了下去,嬌聲道︰“本小姐不稀罕。”

    說著咯咯笑著,如翩翩飛舞的蝴蝶從李培誠的身邊飛走了……

    嶗山清雲宮陰冷無比,似乎有冤鬼縈繞宮內。

    喋喋,陰森恐怖的笑聲突然在宮內響了起來,一個修長瘦弱的身影如鬼魅一般突現宮中。

    宮殿變得越發的陰冷,甚至宮殿里的帷幔發出了輕微的嗚嗚聲音,似乎冤鬼在哭叫。

    兩道銳利森冷到了極點的寒芒從上峰老道狹長的雙目中射了出來,目光所過之處,似乎有氣勁沖過一般,空氣竟紛紛排開,引起一陣陰風。

    借助歹毒的功法,上峰真人終于突破到了出竅後期。這就是他站在嶗山頂卻不入東海之故,他在等,等自己這次的突破。

    一個能殺戮兩個出竅初期的修士,哪怕當時上峰真人已經站在了出竅中期的巔峰,他也沒有把握能一戰擊敗雲湖。如今他已是出竅後期的修為了,整個天下除了昆侖派的玄桓子真人可與他一戰,還有誰是他上峰對手呢!

    若不是出了個雲湖,以他如今的修為,再借地勢之利,入主海外,大力發展勢力,說不定百年之後,嶗山派就能凌駕五大門派之上,與昆侖派並駕齊驅。

    一想起這事,上峰真人眼目中的凶光越發地濃起來。

    “雲湖你的死期到了!”陰惻惻的聲音帶著刻骨的仇恨從上峰嘴里吐出。

    靈虯島,靈虯宮。

    群雄匯聚,蒼浩老道與李培誠仍然同坐上位。

    雖然只是隨意地坐在上首,沒有任何蓄意而為,但在眾人的眼里李培誠身上的光芒璀璨的刺眼,似乎隨便這麼一坐,一代宗師風範便盡顯無疑,王霸之氣四溢。

    “雲湖兄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是威震天下,讓我等好生欽佩。”蒼浩老道泯了口茶,感嘆道。

    李培誠聞言卻絲毫沒有得意之色,反倒深深嘆了口氣,道︰“我無欲殺戮,只是無奈為之,希望嶗山之事了後,便能安心修煉,再無需見血。”

    說起嶗山,李培誠不禁想起上峰真人屹立嶗頂用陰冷的目光遠望他的冷靜神情,腦子里電光一閃,突然間明白了為何上峰真人隱忍不出。他也在等,跟自己一樣在等一個機會,一個有十足把握殺死對方的機會。

    “怎麼了雲湖兄?莫非你還擔心嶗山派不成?”蒼浩老道見李培成神情微變,問道。

    “就是,如今珍靈島已去,嶗山派也只剩上峰老賊可堪與雲湖兄一戰。其余之人又何須顧忌,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們便能立刻出馬滅了他們嶗山派。”龍驤真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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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昆侖行(上)

龍驤真人這話如今說來卻是一點都不狂妄,嶗山派去了上峰老道,也就剩下七八位元嬰期修士。而他們這邊,蒼浩老道是出竅期高手,白筠仙子乃是元嬰後期修士。龍驤等三人三年前本就是處于元嬰初期巔峰,近三年來勢力集團內部大團結,各家交流不斷,互相幫助,尤其是李培誠不是什麼吝嗇之人,大大方方地給了他們不少指點,當然葛老爺子煉制的不少好丹藥也有不少進了他們的肚腹,再加上換購市集財源廣進,如今三人早已經穩穩落實在元嬰中期境界。島內實力也是水漲船高,每個島嶼元嬰期高手包括他們不下三位,至于蒼翠島與美人島那更是不用說了,本就實力非同一般,若再算上葛門的護法、長老,隨便召集一下就能湊齊二十名元嬰期高手。以嶗山派如今的實力,去了上峰老道,要踏平嶗山確實不再是什麼難事。

    李培誠知道他們誤解了,不過也沒有特意解釋這事情,只是淡淡笑了笑道︰“有各位助我,嶗山派確實不足為懼,我只是擔心神州大陸其他門派的反應,他們若要插手便有些麻煩了!”

    “此乃我們與嶗山派之間的恩怨,莫非他們還能強行干涉私人恩怨不成?”海天真人冷聲道。

    李培誠沒有接話,只是微笑著,意味深長地掃視了周圍一番。

    大殿沉靜了下來,海外積弱,神州大陸強勢不是一日兩日之事。他們難道真的會眼睜睜看著嶗山派被海外修士給滅門了無動于衷。而且貌似這事情從始至終蒼翠五島都沒有介入,如今若突然介入,豈不是剛好給了他們借口。

    “好你個雲湖,是否從始至終你就未把我當姐姐來看!”白筠仙子竟然站了起來,芊芊手指指著李培誠道,美眸里隱隱有些濕潤。

    很顯然她想通了其中關節之後,有種受傷的心痛。以至于她這樣端莊穩重的人也忍不住失了態。

    李培誠沒想到白筠仙子反應會這麼強烈。心里是倍感溫馨卻也有些急了,急忙起身,也顧不得什麼身份面子,在李培誠心里身份面子哪里有親人來得重要,當場便很無賴很老土地指著老天要起誓。

    白筠仙子見李培誠一臉著急,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開口便道“老天在上”,沒來由臉就紅了起來,狠狠地瞪了李培誠一眼。道︰“好了,我信你就是。”

    然後看似氣呼呼地坐了下去。但李培誠卻感覺得出來她心里怨氣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確實此時白筠仙子心里是又甜又亂。眼前似乎又浮現李培誠那一抹大男孩般地羞澀,扮鬼臉的樣子。

    對敵人冷血無情,哪怕是強如珍靈島、嶗山派他也是巍然不懼,說殺便殺,但偏偏對兄弟姐妹卻是情深意重,絲毫沒有架子。

    李培誠這番舉動不僅沒引起他人的輕視,心中反倒越發敬重李培誠。

    “雲湖兄你卻是把我們大家都騙了,早知如此珍靈島一戰我們便出戰了。”海天真人埋怨道,只是任誰都听得出來這埋怨中更多的是感動。

    李培誠聞言笑道︰“我又非聖人。哪里算得了這麼多。若嶗山派出海外一戰。自然要倚重各位道兄,如今他們卻是龜縮在嶗山。由我一人出面為妙。若神州大陸那些人不服,各位再給我撐腰也不遲。再說,這上峰我一人卻也沒把握擊殺,不是已經邀請了蒼浩兄暗中與我門三位護法配合布陣,以防不測嗎?卻又哪里有騙你們之意。”

    李培誠越是如此說,眾人心里越發不是滋味,總覺得欠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偏生卻又沒辦法反駁。

    “如今嶗山之事,雲湖兄下一步又做何打算?還有那珍靈島、青奎島如今也是等著你來處理,海外看來是無人敢染指了。”蒼浩老道終于打破僵局,問道。

    眾人都將目光投向李培誠。

    李培誠倒沒想過滅了珍靈島後還要接收他們的仙家洞府,當初更是沒存過這種歹心,否則他就連其他人也滅了。如今听蒼浩老道提起這事,才恍然想起,滅了珍靈島,卻還有仙家島嶼這個戰利品。

    如今嶗山未除,佔了這島嶼豈不是變成了敵在明我也在明,目前看來不佔為妥,況且南極洞府如今靈氣充盈,再過數十數百年卻也不見得會差到哪里去。倒是我那兩位哥哥如今都已是元嬰期的高手,若要開宗立派,神州大陸地小洞天便顯得過于狹小寒磣,有此兩島嶼倒也剛好。不過嶗山派未除,卻還是擱置為妙,反正也無人敢染指。

    念頭在李培誠地腦子里轉悠了一番,李培誠哈哈笑著站起來道︰“我且先去趟昆侖,至于珍靈兩島等我滅了嶗山派再言不遲。”

    說完他不顧眾人驚愕表情,竟直接飄然飛身離去了,空中傳來他的笑聲,說不出的豪邁灑脫。

    “昆侖,昆侖”眾人暗自嘀咕,接著似乎同時想起了什麼很讓人吃驚的事情,眾人猛然抬起了頭,互相對視,都發現其他之人與自己一樣,一臉震驚之色。

    西域,一座山脈,連綿萬里,巍峨雄偉,這山便是有萬山之祖尊稱的昆侖山。昆侖山口地勢高聳,氣候寒冷潮濕,這里群山連綿起伏,雪峰突兀林立,到處是突兀嶙峋的冰丘和變幻莫測的冰錐。

    在昆侖山口,有兩座名為玉虛峰和玉珠峰的山峰東西遙望,高聳入天,銀裝素裹,雲霧繚繞。

    此時已是寒冬,這里早便大雪封山,不要說人就連飛鳥這時候也不見蹤影,但偏生在這個時候卻有一青衣男子屹立冰雪之上,抬頭仰望冰雪覆蓋地山峰。

    此人自然不是別人,乃是從海外一路飛來的李培誠。

    李培誠兩眼射出兩道猶如實質地目光,目光穿過重重雲霧,隱約看到昆侖山口之上,兩座山峰之間有一道門。

    那門乃是白玉做成,有十多丈高,毫光閃閃,甚是雄偉。門上有兩蒼勁有力地古老篆字,乃是昆侖二字。

    門後有一條似乎白雲組成的階梯遠遠往上蜿蜒而去,也不知道通向何處。通過那道門還可隱約見到門後有山有水,那山是綠的,不見一絲冰雪。

    這里就是昆侖了,果然不愧天下第一道門,光看此氣勢天下就沒有一家仙家洞府可比,李培誠心里暗暗贊嘆。

    李培誠躍身而起,飄然飛向居與昆侖山口之上的那道門。

    門口有兩位道士執拂塵而立,都有金丹後期的境界。嘖,嘖,金丹後期境界的弟子看門,這昆侖派還真不是一般的強大,若不能說服昆侖派不干涉嶗山派之事,恐怕還真不敢把嶗山派連根拔起,李培誠心里暗暗思量。

    正想之間,其中一位看起來比較老實淳厚的修士向李培誠行了個禮,問道︰“青木子師伯講道,還需再過一個月,道友來早了。”

    李培誠聞言,想起曾經方雨華說過,昆侖派乃修真第一派,凌駕天下道門之上。每兩年大開山門一次,有昆侖派得道高人開壇授道,天下所有金丹期以上的修士皆可入山听道。方雨華自結丹之後,便曾兩度來昆侖派听過昆侖派掌門青羽師弟青木子講道。說來這昆侖派之所以凌駕天下道門之上,除了其本身強大地實力之外,跟其廣結善緣卻也是有一定關系。若說天下各門各派皆可得罪,唯這昆侖派卻需好生掂量掂量。李培誠不是愚人,心里自然也是明白得很。嶗山可滅,若昆侖插手,振臂一揮,天下修真門派恐怕便要群而攻之了。恐怕到時得了昆侖派點恩惠地方雨華、段威雖然肯定會站在他培誠這邊,但心里總是會有點負罪之感。這也正是他非來昆侖一趟不可的原因。

    李培誠心里這麼想著,禮數卻一點也不馬虎,哪怕對方只是一個看門地道士,跟他如今的地位是差得十萬八千里。

    “我並不是來听道,乃是求見玄桓子真人。”李培誠回禮,微微一笑道。

    听說李培誠竟然是來求見師祖,另外一個門人兩眼猛地精芒一閃,急忙上前來,向李培誠客氣地行了一禮,道︰“不知道友如何稱呼?我也好回山稟告掌門。”很顯然這人是兩人中的為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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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昆侖行(下)

    “海外修士雲湖。”李培誠淡然回道。

    雲湖兩字一說出口,那看門的兩道士猛然變了臉色。

    “前輩請稍候,晚輩這便稟告掌門。”問李培誠是何人的道士急忙恭敬不安地說道。

    雲湖這個人來頭太大了,珍靈島一戰之後,不僅海外,就是神州大陸也公認雲湖乃是海外第一高手,而且還是凶名遠揚的第一高手。若不是昆侖派地位超然,就算是給這個道士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攔這樣的人物在門口,盡管如此他心中還是極為不安,生怕惱了眼前這位大人物。

    至于前輩稱呼那卻是再自然不過了,金丹期的修士頂多也就是四五百歲,而雲湖卻是可以擊殺出竅期高手的人物,在他們看來怎麼說也都是近兩千歲的人物。

    “有勞道友了。”李培誠不僅沒惱,反倒淺淺微笑,微微躬身道。

    淡然謙遜,溫文儒雅,這哪里是什麼凶名遠揚的殺神。若不是兩人深信還沒人膽子大到來昆侖冒充殺神雲湖,恐怕他們都要懷疑眼前之人不是凶名遠揚的殺神雲湖了。

    那道士慌忙回了一禮,急忙就沿著雲梯往里飛馳而去。

    留下那位長相老實敦厚的道士面對李培誠很顯然有些不知所措,心里總覺得把這樣的大人物擱在門外很是不妥,需要陪他聊幾句,但偏生對方來頭太大了。覺得自己遠遠不夠格。一時間反倒進退兩難,不知該怎麼辦。

    李培誠何等人物,豈會看不出道士此時的心情。

    李培誠向那道士微微一笑,道︰“道友請自便。”說完,他便負手立于門前。靜靜等候。

    那道士這才放下心來,心下卻越發想不明白這樣儒雅謙遜地人怎麼會是差不多滅了嶗山派地絕世凶神呢?

    李培誠的目光穿過雄偉的大門,看到白梯就像天梯一樣一直往上蜿蜒探伸而去。也不知道有多長,只看到它遠遠通向一座巨大的道觀。那道觀全部是由巨大的白玉砌成,雲霧繚繞,若隱若現,仿若天宮一般。

    道觀周圍是座座翠綠地山峰,山峰底部雲霧繚繞,似乎漂浮在半空中一樣。不時可以看到有仙鶴在上空飛來飛去,嘹亮的鶴鳴聲和著陣陣仙音在整個昆侖仙境回蕩著。

    天下第一仙境果然名不虛傳,李培誠心里正暗暗贊嘆之際。听到有清脆悠揚的鐘罄聲音從那座巨大地道觀上隱隱傳了下來。接著就看到有一身穿青布道袍,鶴發童顏,仙風道骨的道士從道觀上飄然而下,身後還跟著兩位持拂塵道童,那位報名弟子則恭敬地跟在後面。

    李培誠雙目精光一閃而過,感覺來自不僅氣度過人,修為也高深得讓他不敢貿然探視,以免被他察覺失了禮數。不僅那青布道袍的道士修為高深莫測,就連他身後兩位持拂塵道童的一身修為竟然也有元嬰中期。

    也正是因為那兩位看起來年幼的道童使李培誠立馬推斷出青袍道士應該便是威震四海的昆侖派掌教青羽真人。

    果然那看門道士遠遠見到那人飄然而下。急忙跪地恭迎。口呼拜見掌門師伯。

    遠遠地青羽真人的目光便落在了大名鼎鼎的雲湖身上,心中暗暗驚呼這雲湖果然名不虛傳。隨意那麼一站便隱約與天地渾為一體,如高山聳立山門之前,讓人不敢存絲毫小視。

    李培誠目光平平向青羽真人望去,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一觸即分,都知道對方不簡單,不敢貿然窺視對方深淺。

    “道友遠道而來,貧道有失遠迎了!”轉眼間青羽道長便來到李培誠面前,向李培誠行禮道。

    “真人客氣了,貿然來訪,還請勿怪。”李培誠躬身行禮道。

    雲湖這次來訪對于青羽真人而言還真是貿然來訪,心底下其實也是一點不歡迎這位殺戮了大半個嶗山派地家伙來訪,只是遠來是客,況且人家如今威震四海,實力超強,青羽真人在未摸清對方來意之前,倒也不想無緣無故與他結怨。故聞言,淡淡一笑,道︰“道友言過了,請。”

    李培誠也道了聲請,然後與青羽真人並排拾階向那座巨大雄偉地道觀走去,這時李培誠已經能看到那道觀的全貌了,發現那道觀整座漂浮山谷之上,有數十丈高,底下白雲簇簇,東南西北四方各有一條白色的雲梯遠遠通往遠處。道觀之上有金光燦燦三個大字,寫著昆侖宮。

    周圍有五座青翠的山峰圍著道觀,山峰下面同樣白雲簇簇,雲霧繚繞。有道觀宮殿在山林之間若隱若現。五座青翠山峰之外,還有群山,山峰被雲霧繚繞,濃雲翻滾,不使用點法力卻是難看清遠處的景致。

    腳下山谷,可隱約見到不少靈草仙藥在風中搖曳,縷縷仙藥清香從谷底飄逸上來,讓人精神倍增。

    自從李培誠晉級出竅期後,神識可一分為九,同時施展九個元神出竅,可見其神識是強大到何等駭人境界,所以李培誠雖沒有肆意施展神念探索,但還是隱隱感覺到東南西北傳來數十股隱晦細微的法力波動,心下再次震驚與昆侖派的強大。

    昆侖派掌門親迎,與他並排拾階而上,可見在青羽真人看來甚至可以說在整個修真界來看,李培誠已經是一代宗師級的人物,不過短短數年便攀登到了這等高度的李培誠卻絲毫沒有自得之意,昆侖派地強大就像一座巨山壓在他地心頭,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昆侖派越強大,李培誠對它越忌憚,就越不敢貿然殺入嶗山派,滅盡嶗山之人,斬草除根地。這種感覺讓李培誠心里很壓抑,明明是自家的事情卻要看別人的臉色行事。

    當然這種壓抑被久在社會底層廝混的李培誠掩飾得很好,心下還暗暗慶幸自己先來一趟昆侖,要不然若貿然殺戮嶗山派,就算真的把嶗山派來個滿門盡滅,恐怕後面的麻煩也將源源不斷。

    兩人一路往上走,青羽真人表現得不冷不熱,中規中矩,很顯然是不想跟這位海外殺神建立什麼密切友好的關系。他眼眸內偶爾閃過的明暗不定的光輝,表明他心中對雲湖來意捉摸不定,正在琢磨猜測之中。

    神州大陸大門派雖然說根本談不上紅蓮白藕本一家,但若說身為海外修士的李培誠把嶗山派擊殺到這等程度,青羽真人還能對此事無動于衷,以平常心來對待李培誠,那才奇怪。他能做到親迎雲湖,已經算是很不錯了,若要他再表現出一副熱情好客的態度那就有些痴心妄想了,這點李培誠心里清楚得很,所以他對青羽真人的不冷不熱泰然處之,絲毫並沒有因此而表現出一絲不快。

    到了昆侖宮,兩人分賓主而坐,自有童子捧茶招待。

    昆侖宮內與宮殿外面一樣,磅礡大氣,高闊無比,但因為青羽真人的冷淡,顯得空空蕩蕩,冷冷清清,反倒讓人感覺到很不自在。

    入坐之後,青羽真人既沒問李培誠為何而來,也沒提起玄桓子真人,只是不時請李培誠飲茶,很清楚地表達了昆侖派與你雲湖之交僅此而已,再無其他。

    李培誠喝了幾口茶之後,淡淡一笑道︰“明人之前不說暗話,我此次前來只為嶗山派之事。”

    見李培誠提起嶗山派之事,青羽真人雙目精光一閃而逝,心中已經隱約猜到點李培誠今趟來此的用意,臉色由原來的淡然變得有些冷意。

    “既然是嶗山派之事,道友當到嶗山派與鄺虛道友談論才對,怎生到我昆侖來?”青羽真人淡淡道,送客之意表露無遺。

    李培誠似若未聞,面不改色,只是淡淡道︰“嶗山派自然要去,只是去嶗山派之前,我卻想請真人能應允一件事。”

    青羽真人臉上的寒意更濃了,他現在幾乎已經完全肯定李培誠來此的目的了。他想殺戮嶗山派,卻想昆侖派不要袖手旁觀,不要插手。

    只是他有本事殺戮嶗山派嗎?我昆侖派為何又要應允他呢?

    青羽真人兩眼如電地射向一臉平靜淡然的李培誠,逼視道︰“道友真會說笑,你要去嶗山派去便是,又何須貧道應允。”

    說完端起茶,顯然要送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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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7-5 16:25:40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零九 約戰玄桓子
   

    李培誠心里暗自冷笑,青羽這番態度,擺明了自己若殺戮嶗山派,他們是不會袖手旁觀的。不過他心里本來就覺得昆侖派不會允許海外修士當著他們的面公然上岸滅了神州大陸五大門派之一的嶗山派,在某種角度上講這是對他昆侖派威嚴的赤裸裸挑戰。所以青羽真人這般反應倒也早在他的算計之中,李培誠并沒有就此拂袖而去,而是緩緩抿了口茶,在對方說出送客兩字前,終于赤裸裸地開口道:“若我說上嶗山乃是要滅了整個嶗山派,真人莫非仍然認為這只是我與嶗山派之間的事情嗎?”

    說完李培誠雙目緊逼青羽真人,終于露出他剛毅凶猛的一面。

    青羽真人臉色微微一變,如今李培誠已經赤裸裸地撕開了來此的真正目的,露出他凶悍的一面,他已經避無可避,必須拿出他昆侖派做為修真界霸主的氣魄,在這件事上做個決斷,否則便會讓云湖小視。

    “別忘了嶗山派還有一位上峰真人,莫非道友真的認為僅憑一己之力便能滅了嶗山派嗎?”青羽真人冷聲反問道。

    這青羽真人表面看起來仙風道骨,心計卻是厲害得很,一句話就把此戰限定在自己與嶗山派之間,不准自己借助任何海外勢力。不過他還太小看自己了,自己本就未想過要借助外力殺滅嶗山派,李培誠心里暗自冷哼,道:“是否我有本事憑自己一派之力滅嶗山派,昆侖派就不再插手?”

    只用了一句話,李培誠不僅滴水不漏地把一己之力改成一派之力,而且還再次把青羽真人逼入死角。

    撇開上峰真人不說。嶗山派人多勢眾,沒有四象誅魔劍陣,李培誠是絕對沒把握能做到不放過一條漏網之魚。況且一派之力合情合理,青羽真人除非不顧臉面,否則決不會去挑這根刺。

    青羽真人暗罵李培誠此人精明厲害,只是不管是一人還是一派,他實在想不明白云湖為何對滅殺嶗山派這般有信心,要知道百年前他師父玄桓子見到上峰真人,就斷言說上峰真人已經是出竅中期修為了,到如今自然是更加厲害。就算昆侖派想滅嶗山派。不出動几位太上長老也是休想。

    莫非此人已經有出竅后期的實力不成?不可能,世間除了師父之外,誰還有這般厲害修為?青羽真人腦子突然划過一道亮光,想起三年前與他師父獨戰的神祕道士,心想他應該也有出竅后期的境界。

    青羽真人心神猛然一顫,眼眸內閃過震驚之色,接著又立刻暗自嘲諷自己大驚小怪,胡亂猜想。

    “嶗山派上峰真人實力高深莫測。冤家宜解不宜結,貧道還是奉勸道友最好莫要輕啟戰端。”青羽真人壓下心頭的胡思亂想,淡然道。

    雖然語氣比起剛才來緩和,但李培誠卻感覺到這時青羽真人才開始鋒芒畢露,尤其是最后奉勸之言,雖然看似為李培誠好,實際上卻強悍地表達了昆侖派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哼,冤家宜解不宜結,這種情況下還有解開的可能嗎?真是站著說話腰不酸,李培誠心里暗罵青羽真人亂扯淡。但表面上卻絲毫沒表現出來,反倒感激道:“多謝真人好意,只要嶗山派不來尋我麻煩,我自然不會輕啟戰端。”

    青羽真人滿意地點頭,心想這云湖倒也是識趣之人,當然他也聽出了李培誠言外之意,若是嶗山派主動來尋我麻煩,那我也只好不客氣了。只是不管誰先開啟戰端,青羽真人認為話講到這個份上,以云湖這樣精明的人應該已經領會到自己地立場。只要這戰火不延伸到神州大陸,沒嚴重到你云湖殺上嶗山派,我們昆侖是不會插手的。

    正當青羽真人以為此事了結,李培誠也好告辭而去了,卻未想到李培誠嘴里突然冒出一句話:“不知道玄桓子真人可在昆侖。在下斗膽想與他切磋一二。”

    青羽真人涵養雖好,城府也是深不見底,但李培誠這話一出口,他還是根本無法掩飾內心的震驚,臉色猛然變得很是難看。

    青羽真人是何等人,到如今哪里還不明白,李培誠看似一直對昆侖派客客氣氣。沒把臉皮撕破。但實際上他滅嶗山派心堅如鐵,不碰得頭破血流是決不回頭。挑戰他師尊玄桓子便是他最大籌碼。這一戰。只要他師尊玄桓子無法奈何他,那么嶗山派的事情昆侖派將再無臉面插手,其實就算有心插手,心下也是忌憚重重。說到底,實力,實力就是一切!

    青羽真人敢鋒芒畢露,敢隱晦指出昆侖派必插手嶗山派的事情,是因為昆侖派有絕對的實力。而云湖很顯然也想用實力來証明,來展示,你昆侖派若插手此事,不一定就能毫發無損,因為我擁有挑戰玄桓子的實力。

    李培誠喝著茶,靜靜地等著青羽真人的答復,他并不怕玄桓子會拒絕他的挑戰,因為他丟不起這個臉,昆侖派也丟不起這個臉,哪怕這里沒有任何一個外人,只有他云湖。

    許久青羽真人的臉色才恢復正常,只是那股子仙風道骨卻蕩然無存,整個人變得猶如一把出鞘地利劍,鋒芒四射,讓人不敢正視。

    青羽雙目精光閃閃,直逼李培誠,強大的氣勢毫不掩飾地緊鎖李培誠,道:“道友果然非常人,怪不得嶗山派要吃此大虧。只是貧道師尊素不喜人打攪,道友還需拿出一些真本事來,也好讓貧道看看是否值得師尊出馬!”

    “好!”李培誠喝聲道,人也緩緩站了起來,頓時青羽真人鎖定住他的氣勢被壓迫了回去,氣勁相擊,竟有噗噗的聲音在空闊的宮殿內回蕩,又有一股風如龍卷風般憑空在宮殿內快速席卷而過,幸好昆侖宮非同小可,否則單憑兩人這手暗中較量便能把這一座房子給夷為平地。

    青羽真人臉色微變,雙目中的精光更盛,喝道:“道友果然名不虛傳,請!”

    出了昆侖宮,青羽真人也不多言,直接飛身朝那濃云翻滾的那片天地而去,李培誠瀟灑地飛身追了上去。

    到那片被濃云覆蓋的群山,青羽真人又一路直上云霄,似乎欲飛升而去。

    高空之上,寒風凜冽,吹在肌膚之上,如刀子刮過,就算強悍如李培誠也感覺不是很舒服。

    青羽真人終于停了下來,緩緩轉身,兩眼如利劍一般射向李培誠,手中不知道何時已經多了把晶瑩剔透,不見一絲雜質,渾身閃爍著寒光地飛劍。此劍一出,李培誠感覺到周圍的氣溫驟降,飛劍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凍住一般。妙極,這青羽真人所用的法寶竟然是玄冰精英凝煉而成,跟我的火云槍說來一冷一熱,一水一火,倒剛好相生相克,李培誠雙目微微一瞇,銳利的目光從他的雙目中射了出來,肆無忌憚地打量著青羽真人手中的玄冰寒光劍。

    青羽真人真元一運轉,李培誠便看出了他有出竅初期的修為,故不管青羽真人的玄冰寒光劍如何厲害,他心中全無畏懼。

    李培誠肆無忌憚地目光讓青羽真人很是不爽,冷哼一聲,玄冰寒光劍遙指李培誠,吞吐著寒光。

    此時青羽真人同樣判斷出了李培誠不過出竅初期的修為,心下安定不小,只是又隱隱覺得有些不妥,因為李培誠曾一人獨戰兩大出竅初期的修士,并完美擊殺了二人。

    李培誠雖然有絕對把握戰勝青羽真人,但心下還是不敢太大意,畢竟人家乃昆侖派的掌門,誰知道他還藏了什么厲害的法寶。終于祭出火云槍,槍尖遙指青羽真人。

    火云槍一出,青羽真人頓時感到一股猶如實質的殺氣鎖住自己全身氣機,心頭竟產生一種錯覺,只要自己稍微一動,那鋒利的槍頭便會毫厘不差地直接刺入自己的胸膛。

    冷汗不知不覺中便從青羽真人的后背滲出,他沒想到這世間除了三年前那位神祕的道士,竟然還有人能將武技運用到如此出神入化,槍未出手,竟已讓自己無從出手,甚至已生怯意。

    青羽真人感覺時間地流逝就如蝸牛一般慢騰騰,內心再無法保持古井不波,汗水已經濕透了他后背,甚至連額頭上也有汗滴滾落而下。

    反觀李培誠卻仍然一臉平靜,在他淡定的眼神里看不到他內心一點點的變動,遠遠站在空中,便如高山一般巍然不動,卻又讓人感到巨大的威壓。

    此時遠處昆侖仙境,數道影子向兩人決戰之處飛馳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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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戰青羽

    青羽真人知道自己再不出手,恐怕再沒機會出手,終于怒吼一聲,手中的玄冰寒光劍脫手而出。劍一脫手,轉眼間便分化為千千萬萬的玄冰,籠罩整個天地,冰鋒如刃,在陽光之下反射出五彩繽紛,讓人眼目根本無法正視。

    李培誠感覺到絢麗的光芒充斥著自己的視線,一時間竟有些失明的錯覺,暗自一驚,心中暗呼這昆侖派的掌門果然有些名堂,不可小視。

    手卻絲毫沒有閑著,火雲槍如電而出,幻化為漫天的槍影,將周身護得滴水不透。

    鏘!鏘!鏘!金鐵交鳴聲如雨擊瓦片般接連不斷地響起。

    僅此一招,集九個出竅初期實力與一身的李培誠便展露了其極其強悍的一面,青羽真人雖然厲害,但一人卻又如何抵得過“九人”。

    青羽真人感覺渾身如被刺了無數槍一般,說不出的難受,喉嚨一甜,一口鮮血竟然忍不住便從嘴角邊流了出來。

    槍劍分,兩人遙望對方。

    青羽真人臉色有些蒼白,嘴角掛著鮮血,眼神再不復剛才的銳利,手中玄冰寒光劍遙指李培誠,發出嗡嗡的顫音,顯示著他內心已經萌生怯意。反觀李培誠卻仍然是一臉平靜,火雲槍紋絲不動地遙指青羽真人。

    這時天空人影閃動。有七人突然現身高空,遠遠觀戰。

    來者個個修為高深莫測,尤其最後一位飛臨的青衣道士。清逸灑脫,臉面清瘦,鼻梁筆直,兩眼神光內斂。他一到,李培誠立刻心生警兆,嗅到了一股濃濃的危險氣息,古井不波地心境竟然忍不住起了一絲漣漪。

    這麼多人中,若說有人能威脅到李培誠的生命安危,就是那人!

    青羽真人見狀。兩眼寒光一閃,立刻再次祭出手中的玄冰寒光劍,直取李培誠地六陽魁首。

    李培誠失了先機,卻也不慌張。手中的火雲槍悍然刺出,直接迎向呼嘯而來的玄冰寒光劍。

    青羽真人見李培誠火雲槍氣勢如虹迎來,再無變招之機,兩眼閃過一絲狡黠之光,猛然張開嘴巴,一道金光射了出來,那金光乃是一條金光燦燦的繩索,一祭出來,便如飛龍一般在空中穿梭。

    李培誠一瞬間被繩索散發出來的強力波動所震撼,臉色頓時變了。張嘴便噴出一道黑光。

    這黑光自然便是鎮天印。不過卻是融合了上熙真人烏雲尺的鎮天印,威力遠勝往昔。

    鎮天印一出,天空烏黑一片,似若世界末日降臨。只是那金光繩索乃是至柔法寶,鎮天印剛猛霸道有余,但柔和不足,哪里擋得住那金光繩索。繩索不待鎮天印砸下,咻地如靈蛇一般繞過鎮天印,仍直朝李培誠而來。

    李培誠兩法寶皆出。再無合適法寶對付這繩索。無奈騰手便抓向繩索。

    鏘!火雲槍狠狠擊在玄冰寒光劍上,一股炙熱的氣勁沿劍透體。狠狠殺入青羽真人體內,青羽真人頓時血氣翻騰,元神動蕩,噗地一聲,一口鮮血狂噴而出,整個人也如斷了線的風箏,往後飛退。

    點點鮮血灑落天空,半空之中卻听到青羽真人爆喝一聲“捆!”,蒼白的臉上露出了得意地笑容。

    李培誠頓時感覺到漫天浩大的靈氣波動,整個空間都有微微凝固的跡象,一道道纏繞的天地靈氣從繩索上散發出來,似乎變成了一根根繩索,竟沿著自己地手臂繞了上去,李培誠的真元為之一滯。^^

    只在一瞬間,李培誠發現那條金燦燦的繩索便捆住了自己,竟然掙脫不得,頓時臉色一變,心下卻是變得越發冷靜,知道此事若處理得不好,今次自己便再也踏不出昆侖半步了。

    好在這法寶倒也不是全無破綻,真元還能勉強運轉些許,李培誠心神一動,一滴無色水珠浮現在他的手指之上,然後悄無聲息地向遠處漂浮而去。

    “哈哈!”空中傳來青羽真人得意的笑聲。

    一臉蒼白,嘴角掛血的青羽真人兩眼閃爍著得意之色,向李培誠飛來。

    只是他的笑聲很快便嘎然而止,兩眼流露出驚駭之色,啊地叫了聲,來得比去得更快,如風般逃躥。

    只可惜遲了,那癸水神雷無色剔透,又是冰寒之物,在這等寒冷之地,若悄然施放本就很難發現,又兼青羽真人以為李培誠已是囊中之物,再難掀起什麼風浪,卻未想到他身上竟還有這等法寶。

    轟隆隆!雷聲陣陣。

    僥是青羽真人厲害得很,冷不及防陷入萬雷之中也是手忙腳亂,只一瞬間就被雷電擊中了好幾下,擊得頭發生煙,鮮血直吐,衣衫襤褸,說不出的狼狽之象。

    青羽真人受此雷擊,哪里還有能力分心去操控那金光繩索,頓時金光繩索失了威力,哪里還捆得住李培誠這等高手,轉眼間李培誠脫困而出,將金光繩索扔入自己的儲物戒之中再說。

    這金光繩索乃昆侖派鎮派之寶,名為縛龍索,極為厲害,據說仙人以下若著了道,休想掙脫。

    青羽真人用計抓了實力勝他不少的李培誠,遠處觀戰之人心中同青羽真人一樣以為這次李培誠在劫難逃,卻未想到轉眼之間,形勢斗轉直下,青羽真人竟陷入萬雷之中,險象環生,而那人卻早已脫險而出。

    李培誠脫了身,哈哈一笑,竟祭起鎮天印呼嘯著朝青羽真人頭頂而去。

    眾人臉色頓變,紛紛掠身而來。

    鎮天印懸浮在青羽真人頭頂而不落下,壓得青羽真人頭皮發麻,奈何此時雷電交加,他卻再無心他顧,況且他雖身陷險境,但也知道此處乃是昆侖仙境,雲湖斷不敢取他性命。

    “真人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李培誠大聲喝道。

    青羽真人怒喝一聲,手中地玄冰寒光劍射出,化為漫天冰刃,只管往前沖殺而去,再不顧頭頂。

    青羽真人灰頭土臉地出了萬雷,雖然心下很不舒服,但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這次徹底輸了,而且還得心不甘情不願地承人家地情,否則自己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貧道輸了,這便去稟告師尊道友來意。”青羽真人倒也算是干脆,沒有矯情。

    “不用了,為師已經來了!”那曾讓李培誠暗自心生警惕的清逸道士飄然而來,在他的臉上沒看到有什麼不快的表情。

    “雲湖拜見真人,我仰慕真人大名已久,今日終于有幸一見。”李培誠躬身行禮道。

    “雲湖真人客氣了,貧道也早便耳聞海外出了位厲害的人物,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玄桓子真人回禮道。

    “今日貿然前來打攪真人,還請真人勿怪!”李培誠再道。

    玄桓子聞言肅然道︰“真人來意貧道盡已知悉,真人與嶗山派之事,本來昆侖派無權插手,只是身在此中卻總難避俗,還請真人見諒。”

    玄桓子講話直截了當,不像青羽城府深沉,拐彎抹角,李培誠心下對他生了幾分好感,便也干脆道︰“此戰我若敗,我便不上嶗山。如若僥幸獲勝或者打個平手,還斗膽請昆侖派勿再插手我與嶗山派之事。”

    “好!”玄桓子大喝一聲,兩眼精光暴漲,目光如同實質一般射向李培誠。

    李培誠巍然不懼,抬眼向玄桓子看去。

    目光在半空中相交,竟引得周圍空間動蕩,憑空起風。

    “哈哈!”李培誠仰天一笑,取出縛龍索扔還給青羽,然後飄然飛到更高之處,手中早已握緊火雲槍。

    此戰雖說有些冒險,但卻能一戰再無後顧之憂。況且當年張三豐以出竅中期便能與玄桓子戰得旗鼓相當,李培誠雖然自忖武技比不得張三豐這等一代宗師,但怎麼說也傳承了張三豐的武技,況且他身上也有張三豐所沒有的優勢。若論真元的渾厚,肉身的強悍,就算三年前地張三豐也要差他一些,而且他手中地火雲槍還是渡劫期高手的貼身神兵利器。如此折算下來,李培誠覺得自己就算勝不了玄桓子,但玄桓子想要擊敗他卻至少也得付出極其慘重地代價。

    況且這一戰,李培誠從始至終就沒打算與玄桓子死戰到底,因為他的真正目的只是讓玄桓子,讓昆侖派的人知道他雲湖並不是可以輕易招惹的。只要這個目的達到,這趟昆侖之行就不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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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 戰玄桓子

    玄桓子袍袖一揮,飄然飛身而上,盡顯宗師風範。

    兩人遙對,都是一臉淡然平靜,只是目光卻銳利得猶如鷹隼。

    玄桓子手持拂塵,銀色的絲線垂掛在另外一只手臂上,說不出的飄逸脫塵。就這樣臨空站在那里卻讓李培誠無端便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威嚴,只感覺到自己無如如何出手,那拂塵的銀色便能卷往哪里。

    玄桓子果然厲害,怪不得連老哥這等傳奇般的人物也討不得好,只是不知道如今兩人相對,玄桓子是否還能奈何得了老哥。

    玄桓子心里也是暗暗震驚,李培誠持槍看似隨意站在那里,他卻感覺到一夫當關,萬夫莫當的威壓,腦子里情不自禁就浮現一騎殺將縱橫千軍萬馬,血染沙場的慘烈景象,一時間竟不敢輕易出手。自從他師尊無望分神期過世後,除了三年前面對那位神秘道士時,玄桓子有這種無從下手的感覺,再無人能給他如此感覺,現在卻又多出一人。

    兩人就這樣靜靜遙望對方,只是周圍卻已是氣勁肆虐,形成無數股凌厲的寒風在空中呼呼刮著,兩人就像陷身一個強烈風暴之中,衣袍獵獵作響,長發飛舞。

    終于還是李培誠爆喝一聲,率先揮槍而出。

    火雲槍急劇在空中劃過。速度快到似乎空間被這一槍給活生生刺穿一般,火雲槍周圍的空氣被猛然間往外排擠,就像大海中一艘快艇駛過,乘風破浪,海水排山一般向兩邊掀起。

    玄桓子雙目神光電閃,手一揚,拂塵銀絲如瀑布般往前飛瀉而去,頓時漫天銀光,每一根銀絲散發出寒光。就像盤絲洞的蜘蛛精吐出的絲線一般往火雲槍纏繞而去。

    李培誠雙目寒光猛然一閃,手臂微微一抖,那火雲槍立時便如水蛇一般靈巧柔滑,在漫天的銀光中見縫插針,繼續快速前進。

    玄桓子臉色終于微變。法訣一捏,銀絲猛然暴漲,在空中狂舞。整個天空便如一巨大的流動銀網,而且還是層層疊疊地,似乎連一只蚊子都休想進

    李培誠臉色也終于微變,兩眼精光射出,手臂青筋根根凸起。火雲槍一掃剛才的靈巧柔滑,猛地繃直,筆直戳入。

    銀絲立刻如蜘蛛絲一般將火雲槍纏繞住,火雲槍的去勢頓時受挫。李培誠感覺自己似乎陷入泥潭中一般,舉步維艱,每前進一步都需要耗千鈞之力。

    柔能克剛,剛又何嘗不能滅柔。這便如水能滅火。火同樣能燒水一樣。

    沒有絕對的事情,只有誰更強大。

    玄桓子臉色再變,額頭上有細汗滲出,可見他也是吃力非常。這不禁讓玄桓子暗中吃驚不已,柔克剛。在某種角度上他的法寶與李培誠的火雲槍比起來佔了點先天優勢。只是火雲槍上傳來的力道非常堅韌霸道,而且還帶著炙熱的火屬性,就算玄桓子這等高手,也不得分心抵御這股真元力的入侵,否則經脈難耐那股炙熱力道地蹂躪。

    兩人僵持在那里,玄桓子難奈何李培誠,而李培誠也難前進殺敵。在某種角度上講。若繼續下去。李培誠若沒佔著火雲槍厲害,恐怕他要吃虧不少。畢竟以剛克柔乃是下策。

    李培誠心里也很明白,但他有九大出竅期元神做後盾,肉身強悍,竟然巍然不懼這樣損力之舉。況且李培誠看準自己頂了天也不過只是海外修真第一人,但玄桓子卻是整個修真界第一人,若能跟玄桓子長期僵持下去,他是大大漲臉,而玄桓子卻是大大丟臉了。

    果然兩人僵持了一段時間,玄桓子見李培誠竟然未顯疲態,心中知道這家伙真元渾厚,力道剛猛,再耗下去估計就算斗個七天七夜也決不出勝負。玄桓子何等人物,豈肯被一個新冒起的海外修士逼到如今境地,兩眼異彩一閃即逝。

    只見玄桓子猛然張嘴噴出一道青光,那青光迎風一晃,成了一個猶如山一般,青光暗閃的古樸巨鐘,那鐘呼嘯著便要向李培誠當頭罩下,這個要是罩穩妥了,恐怕李培誠便再難逃脫了。

    李培誠自從吃了青羽真人的虧之後,心中就對玄桓子警惕十足,防備他祭出厲害之法寶。見玄桓子果然祭出第二件厲害法寶,李培誠並不驚慌,張嘴便噴出一道黑光,將鎮天印祭了出來。

    鎮天印同樣迎風一晃,成為黑壓壓的一座高山,向青光古鐘迎去,牢牢扛住了巨鐘,那鐘就是落不下來。

    玄桓子見得意法寶青軒鐘奈何不了李培誠,無奈只好把青軒鐘收了回來。

    玄桓子不想再跟李培誠糾纏下去,拂塵猛地一卷,一股巨大地力量將火雲槍席卷到一邊,然後閃電般一抽將拂塵重新收回。

    火雲槍去勢本就受阻,再受玄桓子如此重重一卷一甩,火雲槍早便沒了殺傷力,李培誠也只好收槍,再次遙指玄桓子。

    兩人再次對峙,時間緩緩流逝。

    突然玄桓子暴喝一聲,終于這次他采取了主動。

    只見那拂塵飛在空中,銀絲猛地射出,空中銀光大盛,無數根銀絲如針般破空攻向李培誠。

    銀絲密密麻麻,布滿整個天地,不見絲毫破綻,不見絲毫出路。

    遠觀之人,個個兩眼一亮,知道玄桓子終于發怒,開始使出真本事了。

    李培誠心中一驚,只見漫天銀光絲影,竟沒有縫隙,似乎自己無論如何出槍,總有銀絲要穿過自己的身子,再也無處可逃。

    眼見銀絲轉眼間逼近,李培誠卻絲毫沒有破解之法,唯一破解之法便是拼著受傷沖殺出去,看看是否能扳回一點局面。

    危險關頭,千鈞一發之際,李培誠驀然間靈台空明,無欲無求,心如止水。

    手中之槍舉起,在周身緩緩畫圈,大圈變小圈,小圈化大圈,圈中有圈。

    長槍剛猛直前,可殺戮千軍萬馬而不返。如今竟不思憑長槍之剛猛霸氣突破,反倒畫起圓圈,圈者柔和滑順,豈不是找死!

    玄桓子此時也沒心思去深究李培誠為何如此愚蠢,心里只是暗喝一聲找死,那銀絲更加迅猛地射出。

    只是異變突生,銀絲似乎受到吸力一般紛紛射往那圈中,圈中力量極為古怪,柔中有剛,剛中有柔。剛者陽剛之氣十足,柔者陰柔之勁非常。

    一剛一柔,一陰一陽,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道透過銀絲傳到玄桓子身上,讓他感覺極是難受,去勢如虹的銀絲被這一剛一柔,一陰一陽的力道弄得一頓一挫,起起落落,竟然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了。

    玄桓子眸中閃過驚訝之色,猛然收回了拂塵,兩眼光芒閃爍不定地看著倏然而立的李培誠。

    前一刻,此一刻,也不過眨眼之間的事情,玄桓子卻發現李培誠此時身上卻另有一番氣勢,隨意站在那里隱隱竟融入了天地之間,眼神清澈到了極點,似乎再不受任何影響。

    玄桓子剛才還有戰勝李培誠地信心,如今卻一點自信都沒有了。而且剛才那一陰一陽的力道喚起了他對三年前那場對決的回憶,當初就是那一陰一陽的力道讓他受了傷,再無法留住對方。

    “你可認識一人?”玄桓子突然開口問道。

    別人或許會听得莫名其妙,但李培誠卻知道他指誰,也知道他為何突然問起此事。因為就在剛才千鈞一發之際,他終于領悟了將陰陽太極兩儀之道融入武技之中,在武技上得到了突破,這才是張三豐能以出竅中期的修為戰玄桓子而不落敗的真正憑仗。

    “他是我結義大哥。”李培誠淡淡回道。

    玄桓子心里暗嘆一聲,知道嶗山派滅門已成定局,有此二人坐鎮,就算強大如昆侖派也不敢再插手此事。

    玄桓子收起拂塵,向李培誠施禮道︰“還請真人念在同道中人的情分之上,得饒人處且饒人!”

    李培誠微微一笑回禮道︰“真人請放心,人不犯我,我自不犯人!”

    說完李培誠向青羽等人微微施禮,飄然而去。

    此一戰,李培誠終于憑實力震懾住昆侖派,並且在武技之上得了突破,不管如今上峰真人是否突破到出竅後期,李培誠都有必勝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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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  北極之巔

   
    寒冽的風在崑崙山刮過,李培誠回頭望了一眼漸漸消失在視野內的崑崙仙境。

    終有一天,葛門不再看任何人的臉色行事,快意恩仇!

    碧光如電,終於完全消失在崑崙山脈。而遠處崑崙仙界,玄桓子還駐足遠望,面無表情,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崑崙再不是高不可攀!

    海外風雲再起。

    嶗山派上峰真人約戰雲湖北極之巔的消息不知何時突然在海外傳了開來,整個海外修真界都為之震動。

    嶗頂,上峰真人一臉陰鬱地迎風而立,眺望東海,修長狹窄的雙眼裡閃爍著陰冷的凶光,殺氣毫不掩飾地從身上無窮無盡地散發出來,周圍方圓數丈之內,陰風襲襲,草木瑟瑟。

    鄺虛真人遠遠看到上峰真人,突然間心底產生一絲恐懼,竟有些不敢走近。「啟稟師尊,已經將您約戰雲湖的消息傳出海外了。」鄺虛真人束手恭敬地說道。

    「很好!」上峰真人冷聲道,雙目寒光大盛,周圍的氣溫驟降。

    鄺虛真人心裡一顫,看著上峰真人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你是不是擔心為師會敗給雲湖小賊?」上峰真人目光仍然眺望遠方,冷聲問道。

    沒等鄺虛真人回答,上峰真人冷哼一聲,道︰「雲湖小賊雖然厲害,莫非他有出竅後期的修為不成?哼,此一戰,為師要一洗雪恥,重樹我嶗山威風!」

    鄺虛真人聞言身子一震,接著出狂喜神色,跪地叩拜道︰「恭喜師尊!」

    上峰真人揮一揮手。鄺虛真人這才起身告辭而去,心下再無不安。

    「雲湖你的死期到了!」上峰真人齒間蹦出冷冰冰地話,轉身向清雲宮而去。

    茫茫大海,碧濤萬里。

    李培誠悠然往亞瑟島飛去。此時他還不知道上峰真人已經放出消息,約戰北極之巔。

    珍靈島一滅,亞瑟島比起以前來更加繁榮。

    上空不時有華光劃過。飛落與島,也不時有華光從島上衝起。

    李培誠收起碧海龍舟,正準備飄然向亞瑟島飛落,卻聽到下面傳來有人談論上峰真人約戰自己北極之巔的事情。

    東海之上,嶗山領地。上峰尚且不敢貿然出動,如今卻大放豪言。約戰北極之巔,弄得天下皆知,可見其有必勝之心,李培誠只在一瞬間便完全肯定上峰真人突破了,他想借此一戰,一洗雪恥,重樹嶗山派威風!

    李培誠兩眼神光閃閃,強大的氣勢不知不覺中從身上散發出來,濃濃的戰意不停地攀升。

    哼。如此最好!李培誠心裡暗自冷哼。

    李培誠如今是何等厲害之人。雖然飄飛在亞瑟島空中,但身上的氣勢一散發出來。只要修為稍微厲害一點的人都立刻察覺到,抬頭仰望,猛然間都變了臉色。

    殺神雲湖,威震四海,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竟未想到今日再現亞瑟島,得以瞻仰其尊榮。

    狂熱、敬畏、恐懼…各種目光都有,紛紛投向空中。

    李培誠暗自苦笑,化為一道光轉眼間消失在空中。

    南極洞府,葛門眾人濟濟一堂,蒼浩老道也赫然在列,與段威等人同坐長老之席。

    蒼浩老道得李培誠相助方晉級出竅期,如今又蒙李培誠不避嫌,共參四象誅魔劍陣,主北方玄武之位。玄武龜蛇也,剛好與蒼浩老道同源,蒼浩老道得參此陣法,對他啟發甚多,又知葛門在李培誠帶領之下,將來必無可限量,便也學段威等人一樣,求了個客卿長老之位,算是間接向李培誠表態蒼翠島將是葛門的生死盟友,並尊葛門為大。

    「七日之後,我與上峰老賊北極巔峰一戰,也便是嶗山派滅門之日。」李培誠冷聲道。

    眾人聞言臉上閃過一絲詫異神色,蒼浩老道問道︰「莫非雲湖兄準備獨戰上峰老賊,而我等則直上嶗山派?」

    李培誠點頭道︰「正是,嶗山派斷然不會想到我們會在這個時候出兵滅他們。」

    蒼浩老道肅然道︰「上峰老賊不在,嶗山派不足為懼,就算他們全力戒備,我與三位護法布下四象誅魔劍陣,他們也只有被屠殺的份。只是那上峰老賊明知你一人獨殺昆厲、上熙兩人,仍然敢約戰,可見其有必勝之心。如今我等實力已勝嶗山派,雲湖兄又何須獨自應戰,只要我們在北極之巔布下四象誅魔劍陣,包他有來無回。」

    若是沒有崑崙一行的武技突破,李培誠還真沒有必敗上峰的信心,但如今就算上峰果真已經突破到出竅後期,李培誠卻也自信必勝。

    李培誠緩緩站起,傲然而立,道︰「上峰再厲害莫非還能勝過玄桓子不成?」

    崑崙一戰,他與玄桓子雖然沒有分出最後勝負,但玄桓子與他心裡都清楚,他們要分勝負很難,除非拚殺到血肉紛飛。玄桓子何等厲害人物,乃是整個修真界曾經最有望分神期境界地人物,上峰再厲害頂多也就剛剛突破到出竅後期而已。

    李培誠崑崙之行,其他人並不知道,但蒼浩老道卻是知道的,聞言驚聲呼道︰「你果真去崑崙派了,而且還與玄桓子一戰?」

    李培誠哈哈一笑道︰「若不鎮住崑崙派,我們又如何能安心滅嶗山派!」

    整個宮殿靜悄悄一片,所有人看李培誠的目光充滿了不可思義,充滿敬畏崇拜,就連段威和方雨華也不例外。

    哪盼威和方雨華如今一個已是元嬰中期一個是元嬰初期,但玄桓子在他們心中仍然是神一樣的存在,其高高在上地地位就像泰山一樣不可搖撼。如今他們的結義兄弟卻告訴他們,他去崑崙派了,而且跟玄桓子比鬥了,鎮得崑崙派不再過問他們滅嶗山派滿門的事情。

    「你們誰贏?」段威艱難地問道。

    李培誠微笑著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不知道也就是旗鼓相當了,這已經足夠了。整個修真界能與玄桓子戰到這等程度地人又有誰呢?金琳是知道的,張三豐有這本事,但段威等人只知道當今世上只有李培誠。

    沒有人再懷疑李培誠有擊敗上峰真人的實力,不過蒼浩老道沉吟一番,還是道︰「萬一讓上峰老賊跑掉,恐怕後患無窮。」

    李培誠聞言,嘴角微微翹起,出一絲笑容,這點他豈會想不到。

    他之所以讓蒼浩老道等人趁他與上峰真人決戰北極之巔殺上嶗山派,何償不是擔心嶗山派的人聞悉上峰老賊戰敗被殺,逃匿躲藏,留下後患。而且也擔心其他修真門派在上峰老賊戰敗被殺之後,目光都盯牢嶗山派,萬一橫插一腿,恐怕節外生枝就不美了。如今只要他與上峰老賊決戰北極之巔,天下之人的注意力都在北極,誰也不會料到他雲湖竟然還有實力滅嶗山滿門。等回過神來時,嶗山派已成往事,就算他們想插手,此事已成定局,崑崙派又不吱聲,他們莫非還能掀起什麼風浪不成?況且只要把這事情做得利落乾淨,就算他們想插手,莫非就能咬定是雲湖干地不成?倒時殺神雲湖若倒打一把,光明正大地殺向他們,他們也只能自認倒霉了。

    「此事不用擔心,我會請張老哥幫我盯住上峰老賊的。我想天下間還沒有人能在他眼皮底下逃走吧!」李培誠道。

    在坐地人,真正瞭解張三豐實力的自然便是李培誠,其次是金琳,她曾親自問過張三豐與玄桓子一戰誰輸誰贏,當時張三豐的回答是「他被我打得吐了口血,我被他打得激發了庚金之氣。贏也說不上,輸也說不上。」,到如今金琳還記得清清楚楚。現在張三豐解決了庚金之氣,就算金琳不知道張三豐如今到了何等境界,也知道玄桓子現在對上他必敗無疑。這樣的人物若與主人聯手,金琳心裡已經開始為上峰老賊哀悼了。

    在坐的人雖然個個心裡也都知道張三豐厲害無比,但李培誠此話一出,毫不掩飾的推崇,以及對張三豐實力毋庸置疑的口氣,眾人才算徹底明白過來,這張三豐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高手,恐怕就算玄桓子對上他也只能敗北。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蒼浩老道是聰明人,李培誠話都講到這個份上了,他哪裡還會有什麼疑慮。

    「蒼浩兄雖是我葛門客卿長老,此一戰若能不暴身份,還是盡量不要暴身份吧。」李培誠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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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三章 滅門(一)

   這是一片遼闊無垠,漆黑寂靜的冰雪之地。天幕上,群星閃閃爍爍,靜靜地俯瞰著這片荒無人煙的極區。

    星空之下,兩人靜靜對峙而立,寒風如刀子一般在他們中間肆虐著,刮得人肌膚生痛,但兩人卻巍然不動,甚至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殺氣無窮無盡地從兩人身上迸射出來,席捲了整個天地,使得本是漆黑寒冷的天地越發刺骨寒冷。

    突然天幕上飄灑出一縷彩虹般的神奇光帶,如煙似霧,搖曳不定,時動時靜,像行雲流水,最後化成一個碩大無比的光環,縈繞在北斗星的周圍。宛如皓月懸掛當空,向大地瀉下一片淡銀色的光華,似乎想驅散這片寒森漆黑。

    極空之上,一雙眼睛如鷹隼一樣悄無聲息地望著下面的兩人,臉平靜得如那峭壁上的萬年古冰。

    除了這個人之外,再無他人在附近觀戰,蓋因這是一場真正的巔峰對決,生死之戰。沒有人能意料到到時會發生什麼險情,也沒人願意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除了寒風之聲,四下仍然是靜悄悄一片。

    李培誠沒有達到出竅後期,但他還是準確地看出了上峰老賊已是出竅後期的境界。

    “你果然有膽量,可惜太過自信了,你不過只有出竅初期的修為,而我卻是出竅後期,所以今晚你是在劫難逃!”手中的五行環往李培誠一指,上熙真人陰惻惻說道。

    李培誠聞言,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火雲槍在漆黑的夜中亮起一團紅豔,遙指上熙真人,絲毫不受其攻心之計影響。

    “我知道你是誰,你就是灰衣人,就算你逃得過今晚這一劫。只要這消息傳出去,修真界的人也絕不會放過你。”

    上熙真人心中一震,雖明知李培誠用的是攻心之計。仍受其影響,氣勢頓時弱了三分。

    李培誠厲叱一聲,長髮飛揚,手中火雲槍已經貫滿真元,筆直向上熙真人頸項刺去,真有搖天撼地的驚人威勢。

    上熙真人勉力收攝心神,怒吼一聲,手中五行環猛地射出紅、黃、白、黑、綠五光,哪怕在黑夜中,那黑光竟然也能詭異得讓人分辨得一清二楚。

    五行環脫手而出。五光在空中搖曳不定,就像那極光一樣,轉眼間形成一巨大的五彩光環,罩向李培誠,就連那火雲槍也被罩在其中。

    李培誠入了其中,頓時感覺到四周光芒閃閃,刺眼得很,有五行之力如繩索一般向他束縛而來。

    李培誠心裏微微一驚,知道這五行環是一厲害的法寶,只是要說就憑這法寶困住他。卻是癡人做夢。哼,憑這就想困住我嗎?”五行大陣之中傳來李培誠冷哼聲。

    話音未落,上熙真人便感覺到一尖銳炙熱地力量穿過五彩中的白光,衝殺而出。

    火克金。上熙真人兩眼閃過一絲驚訝之色,他本以為自己的五行環怎麼也能困住李培誠片刻。卻未想到只轉眼之間便被他殺了出來,而且還破得如此乾淨漂亮。

    火雲槍一刺出,五彩光芒形成地光罩立刻化為虛無,五行環再次回歸原來樣子,漂浮在空中。

    嶗山仙境,寂靜得可怕。

    雖然每個人心裏都清楚上峰真人出馬,雲湖在劫難逃。但以前上熙真人坐鎮珍靈島,大家不也以為有上熙真人和昆厲兩人,雲湖只要敢出現。必在劫難逃嗎?最後呢?結果卻調了個。

    今次。今次有誰知道這種事情會不會再次發生!

    鄺虛真人心裏同樣沒底,雖然剛剛聽說師尊已是出竅後期時。他欣喜若狂,以為這次勝券在握,但事到臨頭,他心裏就是惶恐不安。

    鄺虛真人緩緩邁步走出清平宮,他實在無心修煉。

    夜風吹來,卻吹得鄺虛真人的心更亂了。誰又曾想到,一個雲湖竟然可以引起如此大的劫難。

    正心亂之間,鄺虛真人突生警兆,接著便有虎嘯龍吟之聲不絕於耳。嶗山仙境東南西北四方各有一光沖天而起,那光一現,頓時凶煞之氣充斥著整個天地。

    殺!殺!殺!

    無數股暴戾,兇橫的意念在天地間回蕩。

    鄺虛真人臉色猛然變得蒼白,這等凶煞之氣就算他也從來沒見到過。

    四象誅魔劍陣何等厲害,當年南海一戰,七大高手,其中有兩位元嬰後期修士,入了這陣中想衝殺竟也衝殺不出來。那時佈陣之人,三人有元嬰初期的修為,一人有元嬰中期的實力,其中段威雖然修為最高,卻算是勉強補了玄武之位。

    如今時間已過了兩年多,金琳三人福緣深厚,不僅有好丹藥服用,有紫氳石相助,還得三位皆可說是一代宗師級人物的悉心授道,尤其小黑和小赤自從化了妖之後,還慢慢傳承了一些上古心法。三人實力可謂一日千里,金琳已到元嬰初期巔峰,小赤和小黑也都快破丹成嬰,一旦破丹成嬰,就算元嬰中期的修士也拿他們無奈。這還算是其次,最可怕的是加入了一個出竅期的蒼浩老道,就他一人便有實力殺戮沒有上峰真人坐鎮地嶗山派,況且還是海龜之體,正合了陣法之意。

    如今四象誅魔劍陣可以說四象已齊,以此凶煞之陣圍困嶗山,就連鄺虛真人也要嚇得臉色慘白便絲毫不足為怪了。

    警鐘長鳴,一聲緊過一聲,聲聲敲得人心慌意亂。

    無數光芒從青山,從道觀中沖天而起,將整個嶗山仙境照亮得如同白晝。

    鄺虛真人臉色連連變化,終於現出其做為一代掌門的剛毅果斷,怒喝一聲道:“沖出去!”

    鄺虛真人話音剛落,只見天空出現一條青色巨龍,張牙舞爪,一隻兇猛的白虎咆嘯撲食,一隻火紅的大鳥如鷹般飛掠,還有一似龜非龜,似蛇非蛇之物吞吐著黑寒之物。

    凶煞,威嚴,遠古洪荒的氣息充斥著整個天地。

    地動山搖,風雲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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