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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千面人
號稱不論在床上還是地上都是永動機的丁大俠,差點就在這一晚歸位。
正鬧著,小米的聲音傳進他們腦海,「別鬧啦!人家這邊就一人都忙死了,你們可倒好,還有時間鬧!」
呃……這還是頭一次聽到小米用這種酸味十足的語調說話。
夫妻幾人停止動作,乖乖爬起來,像犯錯的小學生一樣向小米道歉,連小愛都覺這次過份了,誠心向她表示歉意。
弄得小米都不好意思了,她喏喏地道:「哎呀,你們……人家只是說一句嘛,你們別多心,這裡我照顧得來的……注意!剛剛仙都兒換了一身黑衣下樓了,我跟過去。」
丁強等精神一振,連忙圍到全息框前。視角仍在上官處,對方的車剛好抵達王府飯店,開到了地下停車庫。
她走下車,左右張望了一下,順著排成一列的轎車向前走了大約十幾米,打開一輛車的後排車門鑽了進去。
跟進的納米機器人傳回的影像顯示,裡面坐著一個外國男人。
上官剛一進去,就和男人熱烈擁吻起來,摸索著彼此,顯然十分熟絡。
「沒勁,想放A片啊,老大,咱們出去吧。」雨露招呼小愛。
小愛也覺沒意思,「老公,你好好工作吧,辛苦了哦,我們去玩遊戲了。」
丁強點點頭,挨個吻了她們,拍拍她們的香臀,送走她們,回身為自己倒了一杯水。
「主人……你看到的是個男人嗎?」小米的嬌聲在他腦海裡迴盪,語意似有些遲疑。
丁強詫異,「當然啦,」仔細又看看那男人,那傢伙已經把上官的短裙上推,將她抱在懷裡,令她臀部向下坐,雖然看不清底下的東西,從上官的反應也知有異物進入了她的體內,「沒錯,就是個男人,大約三十多歲,絡腮鬍子,長得還挺俊的呢,怎麼,他是哪個保鏢?」
記得好像仙都兒的保鏢裡沒這一號啊,暗地裡的?
「主人……他就是仙都兒!」小米道。
「你說什麼!」丁強目瞪口呆,剛喝進去的一口水噴了出去。
「沒錯,恐怕事實如此。」小米再次確認她的觀察結果。
丁強緩緩站起身。在室內踱了兩圈,然後吩咐小米繼續監聽,他則接通了劉浪的專線。
「小強你說什麼!」劉浪在那頭發出一聲驚叫,似乎是桌子被他「啪」的一聲拍響,然後就接駁上全息通話。
一般來說,劉浪要麼和他心靈感應,要麼和他專線聯繫,很少開啟全息通話模式,因為他實在太忙,和丁強又太熟,沒必要看著彼此的影像。
兩人相對沉默。
良久,劉浪道:「看來是他來了。」
「嗯,這傢伙終於現身。」丁強微微點頭。他和師兄想的一定是一個人。
方•;托馬斯!
這個幕後黑手,終於露面!
號稱千面人的方•;托馬斯,是美國機密局局長,素有千變萬化的本領,HXS關於他的情報並無多少,就連上次給丁強看的那幅照片也作不得準,這世上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男是女,到底多大歲數,到底長相如何。
丁強皺眉:「老大,他們這麼明目張膽地相見,什麼意思?」
「就是那個意思啦,向咱們示威唄。」劉浪重新坐回椅子上。
「那……抓了他們?」丁強遲疑著。
「不行,要照顧國際影響,而且抓到又如何,托馬斯沒有在中國的犯罪記錄,奈何不了他的,我現在只是弄不懂,他到底來幹嘛呢?按說他手下的神將集團水平不行已是很明顯的事,那陰陀羅應該是高層人員了吧,早被你遠遠拋在後面,他一個孤家寡人還能搞出什麼來?」
「那四個保鏢好像有點意思,我感覺到他們有一種黑暗氣息,讓我很不舒服。」丁強如是說。那種氣息和他從上官身上感覺到的是同一系的,陰冷,寒氣逼人。
劉浪突然站起,「小強,那四個保鏢呢?」
丁強一愣,喏喏道:「應該……還在睡覺吧……啊!難道是……他媽的!我立即讓小米去看!」
急急關了與劉浪的通訊,丁強吩咐小米回賓館去檢查一下那四個保鏢,果不其然,他們都已沒了蹤影,好一招調虎離山!
他用最快速度發佈一系列指令,讓小米繼續監視托馬斯和上官,調用軍隊所屬的最高級間諜衛星,施行地毯式搜索,並將所有納米機器人派出展開輔助搜索,短短八分鐘就搜索了大半個北京,這還用的是能看清小米粒的精密搜索,如果級別稍降,可以在半小時內搜索整個中國。
報告不斷傳來,丁強視情況變化發佈指令,別墅成了最高指揮部。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形勢不妙,有什麼忽略了的嗎?丁強腦中如過電影般,想起了過去和機密局交鋒的種種,暗殺、古代相遇、收繳時光機……
等等,難道是……
他立即操縱一部分納米機器人以每小時一千八百公里的速度衝向京北郊區,那裡是京屬懷柔縣地界,縣城內倒沒什麼別的秘密設施,但在某部隊駐地裡放置著當年收繳來的老美時光機!
收繳它以來,發現它並非膚淺的東西,它隱藏著一個驚天大秘密!即以HXS的科技水平亦需經過這麼長時間,才將之發掘出來。
無奈它太大了,弄不到基地裡去,所以就地保護就地研究,並在駐地裡額外安排了一個團的特種部隊戰士守衛著它,但他有強烈的預感——他們抵不住那四個人!
「小米回來!」
心底的不安愈來愈重,他召回小米,密切注意全息框,分秒準備上陣。
幾分鐘後,納米機器人就抵達營地,直接找到第七號軍備庫,進入全密閉的室內,室內赫然已經光明大放,兩方人馬對峙著,地上躺著幾個人,不知是死是活。
那兩方人馬一方是特種部隊,另一方正是那四個保鏢,看得出來他們未有人員受損,果然夠強,這隊特種部隊裡有練硬氣功的有具備特異功能的,正經有幾位高手。
「我們走。」他低喝一聲,握上小米的手,夫妻二人遁於虛空。
夜黑風高,星月無光。
軍備庫內燈火通明。
丁強悄無聲息現身於半空,像他本來就在那裡,他的身體完全違反重力懸於虛空,情景宛若神跡,讓包括保鏢在內的所有人大吃一驚。
小米返回家中繼續操縱間諜衛星搜索,並頂替丁強做總指揮,協調軍方及警方行動。
「外國佬,你們想死嗎?」丁強陰森森地道。向特種部隊揮揮手,「你們退開。」
新一代的中國特種部隊,腦袋裡都有一個超微芯片,可以憑生物電接收通訊和接駁網絡獲得一定的信息量。他們已得小米通過軍方傳遞過來的信息,即必須無條件聽命於丁強,此時聽他這麼說,一齊向後退開,轉隊形為一個大大的扇形。
「都出去,一個別留下。」丁強再次揮手,已經有點不耐煩。
這些白癡,以為會點硬氣功會點特異功能就行了嗎,要不是他一直用氣勢壓著這四個洋鬼子,現在他們已經都躺下了,還牛!
命令一出,這才看出特種部隊隊員訓練有素,一眨眼的功夫退得乾乾淨淨,地上躺著的人也都抬走。
OK,沒有後顧之憂了,談談吧。
「這麼大個東西,你們想怎麼拿走?」丁強慢慢地用英語說。
四保鏢道:「自然有我們的辦法,不勞閣下操心。」
丁強錯愕,因為四個人同時說話,說話的內容、語氣、語調完全一樣,強。
也許是四胞胎。或者他們四個是師兄弟,練有一種特別的功夫。
「丁總可否下來說話,我們不習慣仰視。」保鏢說。
既然對方好言好語,丁強也不想失了泱泱大國的風度,「好,滿足你們的心願,平等對話,嘿嘿。」
他降落地面,抱臂踱了幾步,「我很奇怪,這麼長時間你們才來動手,你們腦袋裡不想事兒的嗎?」
即使他側過身四保鏢也不敢稍有異動,他龐大的氣勢牢牢罩定他們,令他們感覺到呼吸都越來越困難。
他們勉強笑笑:「因為這時間是貴方最鬆懈的時候,它剛被收繳時HXS密切注意著它,事實上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前三個月,而最近這三個月,因為貴方的專家團終於有了成果,所以防範相應削減了很多,所以我們就來了,希望丁總能成人之美。」
丁強瞇起眼。
回來後他已經聽取了報告。這時光機的秘密在於它是兩用的,穿梭時空的能力雖然一般得緊,但是它另一項功能極為先進,那就是——攝魂奪魄!
簡單說,這儀器可以攝取、抽走一個生物的靈魂,隨意研究、讀取該靈魂的全部意念,然後轉移或放回到宿主體內。那是真正從技術角度實行的心靈手術,甚至他在地心都沒有聽說有這種東西。
不過估計地心不搞它是因為它有悖道德,非是技術方面的原因。
「問你們一句話,這機器當初是不是想對付我師父的?」丁強微笑著說。
用讀心術之類的功法,沒可能從藍魔那裡弄到七彩霞心法的,所以估計當年他們預設了「艙位」,準備到古代抓住師父運回現代,用這個東西來挖掘出他的所有奧秘。
而只要得到七彩霞,就算把儀器拋棄在中國也值了,這招歹毒!
「那些我們不知,那是管理層的事,我們只負責幹活,丁總給個面子吧,別讓我們這些跑腿的太難做。」四保鏢看似客氣地說。
丁強:「切,如果我到你們國家埋一枚炸彈,引爆不成,然後過幾年去跟你們說,對不起,我忘記一把剪刀在裡面,您能大人大量還給我嗎?你們會怎麼回答我?」
四保鏢尷尬地相互望望。
丁強向前踏了一步,「如果我把你們留下,托馬斯先生會有什麼反應呢?」
四保鏢齊齊向後退了兩步,身體已到了時光機前。
丁強再踏前一步,雙手張開……
然而,事態的發展出人意料!
「丁強先生,你沒有機會了,哈哈。」一個聲音從時光器的另一側傳來。
四保鏢聞聲表情一鬆,迅速將手貼到時光機上。
丁強頓覺不妙,身體電射而出,堪堪抓住了他們中的一個,但畢竟是差了一步,就在他眼皮底下,那台龐大的時光機和四個保鏢消失得乾乾淨淨!
那是沒可能的,這可是軍備庫,就算長上翅膀它也飛不出去,可眼前的事實是,它的確不見了。
他低喝一聲,「小白出來。」
土靈珠應聲現身,「主人。」
「你可以找到他們的行蹤嗎?」
「似乎有一點痕跡可尋,但不能確定,我這就去。」土靈珠遁去。
丁強快氣死了。心語給小米,讓她命令軍隊作善後工作,他則摔門而出。
等候在外面的特種兵一縮脖子。那軍備庫大門多厚多沉,被他像掄紙片似的差點弄廢,這是人嗎?
丁強邊走邊咬牙切齒。
老虎嘴裡撥牙,從獅子嘴裡搶肉!
一直以來都是看到這四個保鏢,他心裡形成了慣性思維,進這軍備庫裡就沒有應用心眼,沒想到還有一個隱形人在!
太失敗了!出道以來還真沒受過處分,這下鐵定沒跑。
迎面過來一個肩牌是中校的軍人,上來就給丁強敬了一個禮,「首長好,請指示。」
這恐怕是這裡最大的官了,應該是位團長。丁強停下腳步,「弄儀器過來測試一下吧,不過我估計……唉,照做就是了,給我準備一輛車,我要回家。」
「是。」那團長響亮地應了一聲,立即調過來一輛豪華越野,恭請丁強上車。
丁強擺擺手,上了車的後座,以手拂面。今天的事真是頭痛,責任太大了,不只這個,他強者的名譽受到了褻瀆,簡直是恥辱!
忍受著自責和不甘,他渾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閉著眼在車後座思索著。
突然,疾馳的軍車發出一聲尖利的嘯叫,拐向了路邊,斜了兩斜,差點底面朝天。等他清醒過來,車已經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他沉聲喝問。剛從思緒中回復過來,他還搞不清楚狀況。
「首長,快趴下!」司機大叫,同時自己也縮到前座裡,抱住頭。
丁強哪會聽他的話,他已迅速把握了周圍的情況,打開車門衝了進去。
那司機小戰士等了半天也沒有什麼事發生,大著膽子爬起來,透過風檔向外觀看。
「哎呀!」他大叫一聲,打開車門從車裡蹦出來,「首長,你怎麼做到的!」
在丁強腳下倒著三個人,串螞蚱似的一個挨一個,旁邊散放著三根長棍。一輛奔馳斜停著,剛才就是為了躲這傢伙才差點翻車。
「他們是什麼人?」丁強發現這三人不過是普通人,很覺奇怪,自己一直以來都忙事業,好像沒和生活中的某人結怨啊。
每年的物業費,單位都交了的啊,員工福利嘛……
「報告首長,這領頭的是……」小戰士神神秘秘地把手合成一個喇叭狀向丁強耳邊湊去,小聲道:「是我們軍軍長的兒子。」
丁強眉毛挑挑,「哦?然後呢?」
「那兩人我也認識,這個高點兒的是北京市市長的兒子,那個稍矮點兒的是億萬富翁的二世祖。」
「喲,軍長二代,市長二代,富翁二代,我靠,軍政經三界都齊了啊。」丁強嘲笑地道。
他下來時正迎上他們三個揮棍向車窗打來,真是太歲頭上動土孫爺爺面前耍猴毛!以他的性子豈能客氣,一上手就把他們肩以下的關節都卸了。
這時聽他說的尖酸,幾位二世祖都叫罵起來,「你他媽的是哪兒蹦出來的,我們要砸的是於團長!」
丁強一腳踢碎軍長二代兩顆牙齒,冷聲道:「如果你的牙多,你可以再罵幾聲。」
軍長二代雖然疼得流淚,卻再不敢說一個髒字。
丁強轉身問小戰士到底怎麼回事。
小戰士倒真的對事情極為瞭解,將細情為他娓娓道來。
原來於團長是個剛正不阿的人,雖然官卑位小,但十分敢幹。
在河北肅寧縣有個尚村鎮,當地的支柱型產業是皮毛生意,經過多年發展,它早已成為中國最大的皮毛交易市場之一,被稱為「裘皮之都」,年交易額超百億。
這本無可厚非,但是近年來,那裡為了加速交易速度、簡化交易手續,興起了生剝獸皮的行當,即專門有一些剝皮「小隊」,在雙方交易完後直接為活生生的貂、貉、狐和浣熊剝皮,那些可憐的動物在清醒時就被剝掉身上價值不菲的皮毛,綻露著身上鮮紅的骨肉被扔進車廂,無力地回頭看一眼自己暴露在外的血紅之軀……
終於有好心人將那場面錄像並發到網上,那殘忍的場面立即引起動物保護組織和法律專家的注意,聯合相關部門組團前來檢查取締,但因為地方保護主義作怪,當地政府、工商和公檢法部門不但不予配合,反倒煽動養殖戶和營銷人員暴力抗法。
當時的場面十分混亂危急。人,有時候群哄起來就會陷入一種高度亢奮的狀態。
於團長就是那兒的人,事發當天剛好帶隊路過,碰上了這種事當然義不容辭要管,以幾名戰士受輕傷的代價成功鎮壓了暴亂,並幫助河北省公安廳將事態完全控制住,立案處理了一大批責任人。
但是事後於團長才得知,原來那些人有一個強大的後台,那就是富翁二代的老爹。對方十分有能量,在軍政經三界認識的強人一堆,遠非他能惹得起的人物。
但是他性子耿直,沒有去登門「拜訪」富翁,結果梁子就這麼結下了。
丁強聽到這兒明白了,於團長斷了人家的財路,結果招至打擊報復。
人類的劣根。兜裡不管有多少錢,就算可以把他堆到南天門去,他還照樣想要更多的錢……
他想送給這些貪婪的傢伙一句話:操你!
軍長……不是他的權限能管了的,但是軍長的兒子——你算個屁!
他一腳挑起軍長二代,另一腳將市長的兒子挑起,將他倆捏蒼蠅似的捏在手裡,「小子,聽著,於團長是我罩著的,如果你們敢再動他,我管你什麼軍長、市長,保證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聽明白沒有?」
軍長二代和市長二代呼吸困難說不出話來,只好連連點頭。
丁強隨手一甩,將他倆甩進開著門的奔馳裡。兩個傢伙跌進去屁也沒放一個,估計是暈過去了。
剩下的富翁二代驚恐地望著走近的丁強,「你你……你要是敢打我,我爸爸一定……」
丁強不耐煩地將他的腦袋踩在腳下,「我說,你長這麼大是不是說的最多的話就是『我爸爸』如何如何,哈哈,笑死我了,你還算是人嗎?他媽的駐蟲!」
好像全世界的二世祖都有這種愛好,操,鄙視。
算啦。心情欠佳,他一點玩耍的心情都欠奉,一腳將他也踢進奔馳裡,轉身對看的目瞪口呆的小戰士笑笑,「咱們走。」
土靈珠的報告兩小時後傳來,讓人沮喪的是,它沒能找到時光機的下落,依它所述,它甚至追蹤到了美國,但是終無功而返。
聽到這個消息,丁強連夜進入基地,召集HXS高層人士會議,於會中細述了自己的失職,請求處分。
出乎意料,經研究決定,對他不予處分,原因是那台時光機的一切HXS已經掌握,而事發突然,對方早有預謀勢在必得,所以罪不在他。
丁強感激涕零,「謝謝各位,沒有給我留案底!我會好好工作回報大家的,吃飯我就不請大家了,我窮。」
眾高層:……剛發的那三百萬年薪,難道落到狗的腰包裡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丁強如常參加接待工作,會談結束後,更親自陪著仙都兒逛北京城,雙方都沒有把事情挑明,陪同的上官也沒有任何異樣,和仙都兒保持著距離,完全不像那晚的淫蕩姿態。
仙都兒的四個保鏢依舊保護著仙都兒,也不知他們怎麼從美國回來的,估計是那第五個人——隱形人的手筆。
看來老美的能量還是很大的,竟然能招徠這麼有本事的人加盟。他的本領和土靈珠倒有一比,但是土靈珠運輸物體的能力明顯不及他。
這天,本來說好要逛大鐘寺,但因為下雨,大家臨時決定將地點轉為頤和園。
漫步在頤和園長廊裡,傾聽著昆明湖上籟籟的雨聲,觀賞著長廊上的各式彩繪,別有一番意境。
「這條長廊建於我國清乾隆十四年,也就是一七四九年,」丁強充當著解說員,「那時只有皇太后啦、皇上什麼的才能在這兒散步,而現在,這千米長廊早已接待過億萬名中外遊客了。」
仙都兒饒有興致地認真聽著他的話。這些天相處下來,丁強發現她或者他是一個對中國文化深深著迷的人,這一點讓他頗為自豪,對她的恨意少了一點點。
中國文化源遠流長博大精深,連海洋人和地心人都頗為敬佩。他為自己是一名中國人而驕傲。
雨仍在下,長廊頂部傳來均勻的雨滴滴落的聲音。丁強一路為「外賓」介紹長廊文化,心裡直泛彆扭。
這些天的氣氛很微妙。大家明明知道彼此的真實身份,而且素有恩怨,偏偏表面上又十分禮貌,就像老朋友一樣相處著。秀逗。
丁強搞不懂,東西已經成功盜走,這位千面人還留在中國幹嘛,難道還想做些壞事嗎?
他曾調查過歇羅和蘇曉星,看是否三方有聯合的跡象,卻得知他們已經離境,歇羅去了赤道幾內亞,蘇曉星回了日本,而阿標和艾美麗仍在天津做著正經生意,很安分。
「這部分彩繪有什麼名堂呢?」仙都兒指著前面的彩畫。
丁強翻翻眼。這些彩繪各個不同,人物、山水、花鳥、建築風景均刻畫的栩栩如生瑰麗多彩,極具藝術魅力,但是整個長廊這種彩繪有一萬四千多幅,這要是每個都講一遍,不累死了。
這傢伙的好奇心也太重了!媽的,不如當初雇導遊了。
「這個呢,」丁強提起精神道:「是中國古代文人陶淵明的一篇著名文章《桃花源記》。」
接著,他將《桃花源記》所描述的世界說了一遍,配合彩繪體現出的寧靜幽遠,將一幅悠然自得的世外桃源畫卷展現在訪客面前,聽得仙都兒癡了。
「哦——,要是我能生活在那樣一個國度裡,該是多麼美妙的事!」她閉上眼睛,向天許著花癡願。
丁強甩甩嘴。
你先把性別公佈給世人吧,白癡!
長廊總算走完時,沒走幾步,無巧不巧的,雨也停了。
丁強收回傘,轉身欲對仙都兒說句話,靈覺忽被觸動,他向外橫跨一步。
仙都兒的四個保鏢畢竟功力差多,剛剛有點覺察時,一聲壓抑的槍聲已經在他們耳中放大至腦海,他們的反應也是極快,零點幾秒的時間就將仙都兒團團圍上。
仙都兒所處位置剛好能看到丁強的動作,她只覺丁強的右手手臂似乎動了一下,倏忽就從胯側變為豎直向前,隨著一聲聲的槍響,好像他的右臂在揮動,產生一些虛影。
保鏢們也都看直了眼,他們完全看不到丁強的動作。
終於,槍聲停止了,一共七槍!
保鏢們身經百戰,對世界主要槍械都很熟悉,槍響第一聲就聽出那是一種中國軍方專用的子母彈,是比較罕有使用的武器,口徑只有四點四八毫米,射擊距離遠精確度高,在第一枚擊中目標後,撞擊立即引發藏在第一枚後部的第二枚子彈爆炸,是威力極大的殺人利器。這種武器最大的好處是,不會在目標體內留下明顯硝煙反應,如果將之用到謀殺案件中,會讓普通法醫看不出、測不出死者是受到何種槍擊而死。
丁強臉色鐵青,凶狠的眼神劃過仍然灰濛濛的天空,定格在右前方的一處假山上。
保鏢只覺眼睛一花,眼前已失了丁強的蹤影,但轉瞬他又再出現,手裡已多了個灰衣灰褲的傢伙,另一隻手赫然提著一條帶激光瞄準鏡的小型狙擊步槍。
「你們自己玩吧,我失陪。恐怕明天的登機我也不能相送了,就此告辭!」丁強丟下這句話,不待對方回應就電閃而沒。
保鏢們用徵詢的眼光望向仙都兒。後者皺了皺眉,搖了搖頭,伸了個懶腰,展顏道:「我們接著玩吧,今天是在中國的最後一天,這次來玩的很愉快,還真有點捨不得呢,咯咯。」
隨著她的浪笑,她高聳的前胸蕩起一陣令人眩目的乳波。
基地內。齊傲霜望著全息框冷哼一聲。
因為遊客太多,沒走出多遠,丁強就為照顧影響不得已放慢速度,他幾乎是拖著偷襲者出得頤和園——他已經用讀心術讀出這傢伙的背後主使,沒心情善待他。
遊客們都好奇地看著他,不懂得害怕,可能以為他拿的是玩具仿真槍吧。
那個倒霉蛋被他點中穴道,毫無反抗能力,什麼石頭泥地全都掠過,等到了外面褲子都被磨壞了,滿身泥濘。
丁強將他擲到炫車旁,轉身對著呼嘯而至的一台警車,待那名警員下來,簡單吩咐他用車載著犯人跟在他車後,帶領他到了京郊。
用心語命令李局長派員增援,這事他以前就幹過,方便快捷,好用省電……
譴走警員,乘上早得他通知等待在郊區上空多時的飛碟,他帶著犯人進入了基地。
小霜和公主用無比熱情的吻歡迎了他,看得劉浪直呼羨慕。
「拜託你的妞見了你比我們這更熱情吧,是不是直接奔床上就去了?」丁強壞笑。
劉浪鼓鼓眼,可惜有小霜和公主在旁,只好做罷。
「你準備用那個?」劉浪抱臂道。
丁強點頭,「不是已經複製成功了嗎,正好發生這事,一定要把那些駐蟲處理了!」
劉浪輕笑,「也好,處理一個是一個,不過這種縱容包庇的事多了,等你為人父母,孩子有什麼事,你也會護著,比如有人把他打了,你一定會衝上去把打人者大卸八塊。」
小霜和公主並不知他們在打什麼啞謎,但聯想丁強兩次被襲,也對他們要幹嘛大概猜出了一些,惹了丁強的人,誰能好過?
世上又有人要倒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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