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不可思議之強者[全書完]

絕對官僚

　　第七章雞尾酒會上的發現

　　滑了兩天的雪，領教過馬特宏峰不負冰川天堂美譽的壯麗景色後，學生們就都夠了，再怎麼說都是孩子，錢再多權再大也是少年天性，他們活潑好動，嚮往去遊玩更多的地方。

　　連丁強一家也受不了每天在雪地裡的「跌打滾爬」，都怕了。

　　學校及時聽取學生的意見，決定剩下的五天給予自由活動時間，願意滑雪的繼續滑，願意四處遊玩的可以在家長或保鏢的陪同下去玩，但前提是必須和學校簽署自願書，出現任何人身危險或財務問題學校概不負責。

　　分行前晚，學校在一家三星級酒店舉行了一個雞尾酒會。

　　丁強攜齊傲霜和詩詩公主前往。老婆們天姿國色，和學校不搭邊而且是他的「私有財產」，他當然不會讓她們跟去。

　　寒夢小妹妹表示出強烈的不滿，指他只想多些時間和齊傲霜相處，只聞新人笑哪管舊人哭之類的語言扯了一大車，害他又摟又親又塞的哄了好長時間才搞定她。

　　說起來，寒夢一直以來對齊傲霜的印象不佳，細想起來她以往就對齊不太禮貌，最初以為她是氣齊打手機嚇她掉下樓去，後來逐漸發現，她竟是出於濃濃的醋意。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必須糾正：男人在外受苦受累，回家不就是圖一個安逸嗎，你不也是老三嘛，都是後來的，誰吃誰的醋啊……

　　酒會上，各路牛鬼蛇神都到齊。校長和小冰穿梭敬酒，始終將氣氛調合得很好，蘇曉星和阿標仍是老死不相往來的模樣，但給校長面子都壓制手下不得造次。

　　丁強穿著一套黑西裝，打著蝴蝶結，懶洋洋的獨具一股逼人氣質。二女則身著高貴的晚禮服，成為當晚最迷人的靚女，彼此互不遜色，吸引狂蜂浪蝶一大堆。

　　還好二女自有太極手應付自如，談笑得體又不絕不會讓色狼們佔到丁點兒便宜和生起任何不切合實際的念頭，完全不需丁強操心。好不容易有這麼好的機會可以和各路人士面對面，他一直在默默觀察。

　　算一下，HXS、公主、地心人、老美機密局、蘇曉星、阿標，竟有六方之多，大聚會啊，地心人的魅力還真是高。

　　北美剋星人共有五位，力量都很弱，除了初到學校時發現的那兩個精神高手外，其他三位暫時看不出有什麼本事。其中一位精神高手是頭兒，一個長得很精神的帥小伙，不過也是臥底當學生，這副外貌極可能不是他的本相，算不得數。

　　也許是感覺到丁強的觀察，他扭頭和丁強對視，然後禮貌的笑了一下。

　　丁強也笑一下，舉了舉手中的杯子，輕呡一口酒。

　　他也回敬一下，喝口酒，致個禮，轉過頭去。

　　殭屍說過，他叫什麼羅來著，哦對，歇羅。是北美剋星的小王子，負責北美剋星的科學研究工作，是個工作能力超強的人。

　　記得當時問到他的時候殭屍的表情有點古怪，很有些懷疑，不會人家跨越星空是為了過來向她求婚的吧……

　　不行不行，怎麼走神了，咳咳。

　　丁強聳聳肩，咳嗽幾聲，抬起頭時正迎上公主嗔怪的臉。尷尬地道：「啊？你……呵呵，終於閒下來啦？」

　　「沒功夫搭理你，」公主哼一聲，轉為心語：「剛才我聽到小冰和校長說她要到日內瓦湖去，咱們是不是也要跟去？」

　　「廢話，那還用問嗎，又不是真來玩來了！」丁強毫不客氣。

　　公主的情緒這次沒有什麼波動，「你老婆正在被圍攻，你不害怕啊？」

　　「哦，小霜嗎？那擔心什麼，」丁強眼光捕捉到齊傲霜的身影，「誰去惹她誰倒霉……咦？現在纏著她的，不是阿標嗎？」

　　那個人和蘇曉星一樣，現在在他的心裡還是個問號，不知到底是何方神聖，沒想到也適合「登徒子好色賦」，不錯，至少不會是人妖。

　　正說著，校長和小冰敬酒敬到他這兒，有侍者為他遞過一杯剛剛調好10分鐘的雞尾酒，小冰親自給他加上一塊冰塊，「丁大俠，來，我和爸爸敬你。」

　　專用的加長型的雞尾水晶杯中，酒呈七層七色，正合他的七彩霞神功，非常漂亮，應該是最高級別的雞尾酒了，這級數的酒極難調製，以往他只在一次專為HXS舉行的國宴上喝過。其實再好的酒對他來講也是浪費，因為他根本不懂酒，不喜歡喝那東西，遇到非喝不可的場合也是喝進肚裡立即動功化掉，和喝白開水一樣。

　　因為他不喜歡不清醒的感覺。

　　丁強先不喝，歪歪頭：「講究的雞尾酒都有個名稱，地心人應該吸收了這種文化吧，那麼這杯叫什麼，是否叫……鴻門宴？」

　　小冰輕聲長笑，花枝亂顫，此時的她成熟大氣，完全沒有往日小女孩的青澀模樣，雖然身材仍是那樣嬌小，但渾身散發的是一種女主人氣質：「這酒代表了我們地心人的心意，名叫『七迎客』，是我們地心人最高的迎客規格。」

　　她大大方方直認了自己是地心人這一事實，這多少出乎丁強意外，左右瞄一眼，蘇曉星和阿標都神態如常，搞不懂他們是裝的還是沒有聽到。以距離來講他們應該是聽不到的，不過沒準他們耳朵裡塞著竊聽器。

　　丁強細品了一下「七迎客」這名字，拍手稱絕，擎住酒杯禮貌地三飲而進：「沒想到地心人還挺有心的嘛，謝謝啦。那麼能不能開誠佈公地說說，為什麼要費盡心機地把我們這些人弄到瑞士來呢。」

　　「因為要到日內瓦去啊。」小冰簡短地道。校長始終在旁未說話，只是感興趣地望著丁強，一度讓他懷疑這老傢伙是塊玻璃。

　　丁強翻翻眼：「拜託日內瓦不是瑞士的嗎，還不是等於沒說，我是問為什麼要來瑞士？」

　　小冰很認真的，「對啊，來瑞士就是為了去日內瓦啊。」

　　真是被她繞暈了！

　　丁強舉手道：「好好，到日內瓦到日內瓦，拜託到日內瓦幹什麼，看兩個太歲在湖裡面交配啊？」

　　「你！」地心人的好涵養被丁大俠的一句話弄至蕩然無存，小冰恨道：「我明白為什麼他們總想要你的命了，你真是欠揍！」

　　「是啊，哈哈，我就是這樣的人，某些人常常偷襲我弟，不過每次都被我修理得很慘，哈哈。」丁強嘻笑著，有意無意地向機密局人的方向望一眼，見他們迅速轉過頭去。

　　偷聽就偷聽嘛，裝什麼裝！

　　「嘿嘿，」他稍稍俯向小冰：「這幫傢伙就是愛偷聽，我去調查一下太歲，他們也要跟去偷聽一下，還想順便害我一下，真雞巴討厭，你如果同情我的話，不如悄悄告訴我，太歲是怎麼把你從中國運到瑞士逃避機票錢的？」

　　機密局人：……嗚嗚，被罵了，還不能還口，苦！

　　小冰撅著嘴：「我不同情你，我同情襲擊你的人。」

　　丁強嘿嘿的得意地笑。

　　再聊片刻，見她總是避開話題，知她不會告知實情，也不追問，舉了舉酒杯，道聲恕罪，走向齊傲霜，公主也點頭向二人致下意，跟了過去。既然一切已經挑明，也不用校長老師的叫了。

　　不告訴就不告訴，下次再見到那肉球逮住它就是了！我看它敢威脅我，以為人人像司馬研究員那麼怕死哪！

　　齊傲霜身邊只剩下阿標一人尚在大獻慇勤，其他人都被強悍的她甩到一邊，鬱鬱寡歡去了。阿標之所以沒有慘遭毒手是因為她想近距離接觸他，看能不能調查出他的底細。

　　見丁強到來，她自然地挽上他的胳膊，「親愛的你來啦，別誤會啊，我和標同學隨便聊聊天。」

　　望著齊大小姐豐滿高聳的胸部毫不避嫌地挨蹭著他的胳膊，阿標眼珠差點從眼眶裡掉出。這傢伙到底想弄幾個，有那幾位天仙還不夠啊！哭！

　　丁強充滿自豪感，舒服地從鼻孔裡噴出氣息，「你們在聊什麼，講給老公聽聽。」

　　齊傲霜眼波流轉：「標同學說他是游泳健將呢，可以在大海大洋裡游個三天三夜沒有問題。」

　　「喲！」丁強伸手和阿標相握，「握個手吧大師，順便問一句，期間拉屎尿尿是不是都排到大海裡啦，臭得鯊魚都不敢咬你吧？」氣這傢伙跑來妄圖勾引自家老五，他講話不再留情面。

　　阿標滿臉吃癟的樣子。他的手下就想動手，卻被他一把攔下。現在丁強的身份已近公開，再擺出校園老大的威風沒有意義。

　　「咦？」

　　忽然，丁強敏感的觸覺感覺到一絲異樣，猿臂一長，迅速翻開阿標的衣袖，赫然發現那本該是皮肉的地方竟長著細小的鱗片。

　　雖然面積不大數量很少，但那的確是鱗片，只有魚類身上才會有的鱗片！

　　阿標在他一怔之際飛快地收回手，狠狠瞪他一眼，帶領手下離開。

　　齊傲霜和公主也看見了那讓人驚詫的一幕，向他使個眼色，離開酒會返回下塌的旅館客房。

　　丁強進到室內先不急說話，關好門，來回踱了幾步。不知為何，適才的發現總讓他感覺不安，他停住腳步，心語：「那是什麼，是病態嗎，魚鱗病？」

　　二女齊搖頭，齊傲霜道：「你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魚鱗病哪會和真的魚鱗一樣，剛剛你也看到了，那是真正的魚鱗。」

　　丁強仰頭。那沒可能的，人類的皮膚直接參與新陳代謝，負責排泄和散發熱量，如果全身都覆蓋一層鱗片的話，會內分泌失調，體內溫度升高血管爆裂而死！

　　他凝視公主的眼，「阿標不是地球上的人類，對嗎？」

　　公主深思一下，點頭，「應該不是。」

　　「你是說你也不知這種人種的來歷？」

　　公主輕輕搖頭：「以我們歐詩萊星的研究來看，在另一個星系裡有身披魚鱗的人種，不過……他們都是一些剛剛發展科技的種族，沒可能會來到地球的，而且那個種族身材非常高大，比地球的大象都高。」

　　「哦，是這樣。」他有些恍惚地應聲。顯然兩者不應該有什麼關聯。

　　地心人，改造人，太歲，身披魚鱗的阿標，被引到瑞士來，要到日內瓦湖去……隨著事態的進展，一連串的異事越來越多，卻全然讓人摸不著頭腦，被引入局的感覺越來越甚。

　　從二女房間告辭出來，進到自己房間，他仍在思考這些問題。

　　雨露心細，見他有些悵然，便主動從他腦中探知一切，心疼地安慰他：「老公，不要想啦，小冰不是說來瑞士就是為了去日內瓦嗎，明天去了不就知道了嗎，他們既然發的是求助信號，應該不是有什麼歹意的，堂堂地心人，會那麼下三濫嗎？」

　　丁大俠其實只是不喜被人算計，除了師父老妖精和劉浪小變態，他才不怕什麼人，嘿嘿笑：「他媽的，我才不怕什麼地心地外的，神仙我都不怕！」

　　小愛三人雖然修習師母改良過的素女功已有時日，但只為強身健體保護自身安全，對他們打打殺殺的生活基本不過問不參與，此時見丁強不似往日瀟灑，便圍過來為他寬衣解帶，擁進浴室，用無盡的溫柔洗去他心頭的疑慮……

　　一個甜美瘋狂的夜。

　　清晨，六路人馬均坐上一班火車趕往日內瓦，再加上其他四散遊玩的人，校長帶領的學生隊伍已被分流得差不多。

　　雖然因路線原因坐不上著名的景觀火車冰川火車和黃金火車，但沿途比比皆是美不勝收的景致仍是令眾人心曠神怡，讚不絕口。

　　瑞士，的確是天生的旅遊國家。西方有個神話說，上帝創造萬物，將世間財富分給窮人，在西歐中部有一小塊土地卻特別貧瘠，什麼礦藏都沒有，為了彌補這一欠缺，上帝給了它巍峨的高山、壯觀的冰川、瀑布和湖泊，以及幽深誘人的林木與峽谷——這土地就是瑞士。

　　丁強擁著嬌妻，欣賞著琳琅滿目的冬季美景，時而和她們一起驚歎感言，心靈似都得到了淨化。有時環視一下車廂裡的同行，發現很巧，小冰選擇的日內瓦湖只有相關的六方人去，沒有真正的學生。

　　他在心底裡哼一聲，也好，這樣省得用到拳腳時縮手縮腳打不暢快。

　　從采爾馬特到日內瓦車站，共用時三個半小時。可恨的死冰抵達後先不急著去日內瓦湖，非要步行逛一下這顆星球知名度最高的小城，新區老區都踏一遍，在一家地方特色的餐館解決午飯後，這才帶領著大家坐公共大巴來到湖畔區的錫雍古堡。

　　現時，小冰儼然是領袖一樣的人物，她說到哪兒就到哪兒，她男友蘇曉星固是亦步亦趨，其他人等也緊跟她的步伐，唯恐身落人後失掉覬覦地心人奧秘的機會。對於各方之間的矛盾，小冰巧妙地均衡平息，連往常最不對的標隊星隊也甘心拜在她石榴裙下，乖乖聽話。

　　那古堡建於八百多年前薩伏依大公時期，三面環水，以暗褐色石塊砌成，靠湖的那面城垛則是雪白的牆體，四周塔樓圍繞著中央高聳的主樓，屬典型的歐洲古堡風格。雖是冬季，日內瓦湖水照樣碧波蕩漾，朵朵浪花層層疊起，映著遠處的高峨群山，於動中顯出靜謐，風度內蘊和中國的九寨溝、興凱湖還有西藏的一些風景地區如出一轍，直可稱人間仙境。

　　萊蒙湖緊挨著錫雍的牆，

　　在牆下百丈深的深淵中，

　　湖水的潛流匯合奔騰，

　　從錫雍雪白的城垛上，

　　滔天的波浪把城圍起。

　　……

　　萊蒙湖即日內瓦湖。這首詩是英國偉大詩人拜倫的一首讚美它和錫雍古堡的《錫雍的囚徒》，十分寫實寫意。

　　眼見小冰興高采烈在前面帶路，眾人心裡卻都在罵娘，丁強尤其罵得甚。

　　靠，不干正經事兒，帶著一幫老爺們左逛右逛滿世界旅遊，狗屁地心人，真懷疑有工作嗎她？！

　　小愛正擁著他的胳膊，忽然輕輕一笑，捏了捏他臂肉。夫妻二人早已心靈相通，雖然沒有強大的功力，但她可以同他進行心靈溝通，雖在人前從不苟言笑，但只要是「聽到」小強的獨特語言，她總是禁不住要樂。那仙子的笑容看得所有人神魂顛倒，連隨小冰進入古堡都沒注意。

　　丁強發現，詩詩公主早對小愛表現出非同一般的注意，那不足為怪，可是歇羅王子竟也對小愛非常在意，雖然表面神態沉靜，但他熱烈的眼神很容易就可以看出來。

　　兩位外星來客都注意小愛，是巧合嗎？難道在他們的眼裡，美過天仙的小愛是最有價值的研究對象嗎……

　　小冰觀察著各人的表情，很有興趣的樣子，還想湊過來拉小愛的手，「強哥，太小心了吧，把嫂子借我一會兒，真是最美的仙女啊，能在人間相見，榮幸之至，呵呵。」

　　丁強打掉她的手，「免啦，我老婆，」特意把「我」字加上重音，「只和我一人牽手，換任何一人都不行，女的也不例外！她是我的私有財產！」

　　小愛：………這臭老公說的什麼破話！不和別人牽手不假，但把我說成什麼財產，不想活啦！不過他的語氣……感動！

　　「以前，16世紀的時候，這堡裡關了三個囚徒，」小冰邊走邊說，「就在下面的地牢裡，很著名的事件，拜倫和雪萊曾攜手在那裡的柱子上留言，咱們去看看。」

　　琪琪和寒夢望著經過的大大小小無數的屋子，心裡有點害怕，緊挨著丁強，「老公，那裡現在沒人了吧？」

　　丁強好笑，妹妹小女孩一個，膽小還說得出口，沒想到琪琪小辣椒竟然也來這套，他刮刮她的小瓊鼻，「姐姐，那裡現在只有老鼠啦！」

　　「死相！」琪琪打了他一記，她倒不怕老鼠，只怕鬼。

　　沿著窄小曲折的石階艱難地走下去，壁上掛著引路的古老的風燈，未幾，那地牢終於到了，在潮濕凹凸不平的地上有七根哥特式的石柱，灰白而雄壯，每根石柱上有個鐵環，鐵環套著一條鐵鏈。

　　地牢裡昏暗潮濕，沒有陽光沒有活氣。那陰暗的環境令所有人都有了強烈的壓抑感。

　　丁強沒有注意這些，他一眼就看到在地牢的角落裡，擺著一個奇怪的東西。

　　他習慣性地瞇起眼。

絕對官僚

　　第八章向大西洋洲進發

　　丁強看到那東西的第一眼，覺得它酷似HXS的時空機器。

　　方形的門，接著管狀的圓形通道，連接到也是方形的另一端，不同的是這一款沒有控制台。

　　如果不是他眼力超群，根本注意不到有這東西存在，因為它通體純黑色，和地牢的陰暗混成一體，不起眼得緊，即使有人發現也最多以為那是一間廁所。

　　他瞅瞅小冰，抱起雙臂，心想你別想不聲不響把我引到那裡去，如果不說出個一二三來，我是不會跟進去的。

　　暗自通知雨露和齊傲霜守衛小愛四女，丁強走前兩步，咳嗽一聲：「喂，你不是要談談嗎，我看這環境正好，就在這兒談吧。」

　　「中國絕密機構HXS的副總，說起話來果然痛快。」小冰笑瞇瞇地說，見成功引起其他人的騷動，滿意地捋了捋額前的流海，眼珠轉了轉：「我知道不把話說清楚，你是不會跟我進入這台運輸器的，對不對？」

　　導遊守著那台機器，不言不動，顯然同小冰是一家。

　　「哦，」對於她如此準確叫出他的職位，丁強有一點點驚奇，真懷疑這世界還有秘密嗎？「我以為是時間機器呢，原來是運輸器，想把我們運到哪兒，去和太歲會面嗎？」

　　「不是，而關於太歲的話題你可別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它是我們地心獨有的，但不是此次事件的主角，如果你對它感興趣，那要靠你自己調查啦。」

　　死小冰，我可不會鑽泥地啊，衰，看來只好等再有發現它的報道時跑去逮它啦。

　　歇羅王子輕咳一聲：「冰女士，我們大家都準備好了，到底這次的求助信號是怎麼回事，你講吧，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只要在我們能力範圍內，我們一定會幫的。」

　　丁強瞄他一眼。對他的巧言善語欽佩不已，瞧人家，一個外星種兒，說起來那叫一個動聽，反觀自己好像從來說話不管不顧，嗯嗯，要改正。

　　小冰見無人再說什麼，於是面對大家，開始真正的攤牌。

　　相信這一時刻，是將近兩個月來，眾人最期待的時刻。地心人求助，這本身就是驚天事件。

　　「求助信號是真的，我們真的有事求助於大家，可是因為沒有打過交道，又不能直接相求，只好故弄玄虛一番，弄得神神秘秘的，堅定大家繼續探查下去的決心，包括太歲的事，都沒有不利於大家的妄圖，這點我以我們地心人的名譽發誓，大家可以放心。之前丁總問起為什麼要費勁把大家引到瑞士來，我現在可以告訴大家了，這絕不是什麼陰謀，一，是因為中國的太心子中學只是我們在地球上的一個聯絡點，那裡沒有傳送設備，不能承擔我們要求大家的事；二，各方帶來的人太多，實際只要有幾個代表就行，不需要那麼多人一擁而上，因學校提前給辦簽證，這樣就可以把校外的大部隊濾掉，他們想動也動不了，我們知道中方的監控不允許他們做出大規模行動。」

　　說到這裡，她甩了機密局人一眼。丁強覺得十分解恨，不愧是臨桌啊，知道向著他。

　　機密局人神態如常，看來臉皮是早就練出來了，針都扎不透。

　　「各位都是擁有強大實力的人物，請精誠合作，暫時將以前的恩怨拋開，不要事情沒辦成，先自己打了起來！因為現在咱們是一個整體，將要共同對外，咱們代表了整個地球的利益，同這一利益比起來，任何私利都是渺小的。」她說著，又瞄了機密局人一眼，再看了看蘇曉星和阿標。

　　各人均點頭答應。

　　「好，那我就將整個事情說一遍。」

　　「相信大家都清楚地心人的力量，在6500萬年前，我們就曾捍衛地球的尊嚴，擊退了外星野蠻的侵略，這以後，地球從未起過大規模戰爭，只經歷過幾次地殼變遷和冰川時期，不客氣地說，在人類歷史上著名的兩次世界大戰，在我們看來都是小兒科而已，沒有嚴重到影響人類生存的地步，所以我們尊重歷史，只是全程監控，沒有橫加干涉，但我們保衛地球家園的責任心，一刻也沒有放鬆。」

　　丁強注意到機密局人和蘇曉星一方滿臉驚詫，看來他們並不知地心人的輝煌史。而歇羅王子和阿標就處之泰然。

　　阿標……究竟是代表哪一方人……

　　各人互相打量著，揣摩著，研究著。

　　小冰道：「在幾個冰河時代之間的時段，地球大氣中二氧化碳、甲烷的含量呈規律地增減。可是，從第四紀冰河時期結束過去的這大約1萬年，我可以告訴你們，這兩種氣體的變化模式發生了改變——在8000年前，大氣層中二氧化碳的含量開始增加，5000年前，甲烷的含量開始增加。雖然那個過程極其緩慢，但卻是固執的進行著。現在人們已經注意到地球在慢慢地變暖，一般來說都以為是汽車尾氣和工業廢氣排放的結果，其實，那並不是主要原因，這裡面隱藏著一個驚天大陰謀！」

　　丁強正聚精會神聽講，詩詩公主忽然在心裡叫了他一聲，順著她的指示看去，果然看見阿標的手抖了一抖，但立即恢復正常，臉色也全無異樣。

　　他拍拍公主的小手，示意她稍安毋躁。

　　小愛在他身邊，以為他對人家有什麼壞心，擰了他一把。

　　小冰緩緩道：「大家都知道地球變暖的直接後果，那就是兩極冰雪大面積消融，近海地區、平原地區將淹沒在一片汪洋之中，本來已佔地球表面71%的海洋，將大大擴展自己的勢力範圍，以現在的速度，即每10年地表溫度上升0.17攝氏度對流層上升0.2度計算，要不了一萬年，到時露在海平面上的，恐怕只餘高原和群山了，那時，地球將成為一個真正的水星！」

　　丁強代表眾人發問：「勢力範圍？你是說……」

　　「是的，」小冰轉向他，平靜地道：「經過我們調查，證明地球變暖是人為事件，主謀——就是活動在海洋底下的海洋人，哦，你們喜歡稱呼他們為亞特蘭蒂斯人或者大西洋洲人，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們，他們是確實存在的，雖然經歷過一次陸沉，可是憑著當時已經非常先進的科技，他們在海底生活得好好的，希望你們不要懷疑我的話。」

　　人群裡響起一陣驚歎聲。沒人能想到小冰竟說出這樣震憾的話來！柏拉圖口中的大西洋洲，原來竟然真的存在！

　　多少年來，數不盡的專家學者研究大西洋洲，試圖從歷史和地理兩方面找出大西洋洲存在的證據，並曾發現過似是與之相關卻無法解釋清楚的神秘海底建築群、巨大的海底石像等，可是那些研究成果和作為地心人的小冰的話比起來，都不夠份量，地心人的確鑿指證，才是絕對不容置疑的。

　　一時室內靜默下來。一場浩劫就在眼前！

　　寒夢聽不懂大人們說什麼，悄悄拉拉丁強的衣角，「哥，這兒不好玩，我害怕，咱們出去吧。」

　　未等丁強說話，小冰先笑了，「這話題太沉重了，而且在這陰森的地牢裡大談大侃實在是有失雅觀，這樣吧，來點光亮，掌燈！」

　　「是。」她身邊的兩名改造人齊聲應一聲，身體忽然發出白光，立時將整間地牢映了個「燈」火通明，倒嚇了寒夢一跳。

　　琪琪小辣椒卻感好笑，「哈哈，人體燈泡，做夢都看不到，呵呵。」

　　雨露瞪大了眼睛，「真的耶，這倒是第一次見到，長見識。」她的普通話雖然非常標準，但不經意時就會流露出一點江南口音，聽起來輕脆柔膩。

　　小愛想到了未敢說：亂套了，真懷念學生時代的懵懂無知啊，那時一聽說有UFO的消息還能掀起一陣陣的獵奇心理呢，而現在……

　　被她們這幾個小丫頭一攪，氣氛頓時輕鬆了一些，小冰一連串的揭密簡直讓人接受不了喘不過氣來。

　　小冰道：「好，我接著說。」

　　「地球是我們大家共同的家園，壽終正寢的時候還早著呢，誰也不要妄想單方面改變，他們的意思是將地表人類逼走，不著痕跡地佔領整個地球，重新成為地球表面的主人，對我們來說，必須阻止這種事態的延續。」

　　「那他們為何不直接發動戰爭？」

　　「不可能的，因為他們瞭解有地心人在，地心人不會允許地球發生那麼重大的變故。而通過影響氣候的方法，他們就可以兵不血刃達到目的。」小冰的話透著自豪。

　　「對海洋人，我們倒是有一點點研究，」歇羅王子至此才說一句話，他英俊的臉上透著一點遲疑，顯是在衡量是否應該向眾人報出他們的研究成果，終於下定決心說道：「以我們的研究來看，他們只存在於大西洋一帶海底，如你所說，地球上的海洋面積佔到71%，他們連這71%都沒有全佔，會有野心發大水淹沒整個地球嗎？」

　　「北美剋星的研究還是有些成效的，」小冰讚賞道：「但我要說你們被他們蒙蔽了，以我們掌握的情況，現下所有大洋，包括兩極，早已全都被他們控制，陸地尚有17%沒有人類的足跡，但海洋，他們已全部涉足過。」

　　公主點頭，「是的，這和我們觀測的相符。」

　　歇羅王子似乎臉紅了一下，兩句話己方已輸了一回合。

　　「我這次請大家來，就是要去和他們抗議，或者說是談判更為恰當一些，因為實在不行，我們考慮要採取行動。」小冰環視一圈，「各位對彼此還不是很熟悉吧，我想就我的瞭解給你們做一下介紹，如有說錯，請給我指出來，見笑見笑，首先，」一指丁強，「這位是鼎鼎大名的中國HXS的丁強副總。」

　　丁大俠向周圍抱一抱拳。

　　「這位先生是日本來的，為了好記，我們姑且還是叫他蘇曉星吧，如果我沒弄錯的話，你應該是可以代表日本政府的對嗎？」

　　蘇曉星對於小冰冷冷的語氣很是尷尬，「這個……小冰啊，也用不著這種口氣吧，啊？」

　　丁強和齊傲霜、公主交換了一下眼神。蘇曉星果然不是什麼好鳥，竟是小日本。

　　小冰又依次介紹了公主、歇羅王子和機密局人——頭頭叫陰陀羅，以前打過交道的八部眾的上司——輪到阿標時，她停了一下，然後才道：「這位阿標，來自大西洋洲。」

　　天！！！

　　所有人震驚。誰能想到她大肆批評的亞特蘭蒂斯人赫然就在眼前！

　　丁強卻未有太大驚奇，從見到阿標身上的鱗片時起，就猜想他的出身一定和水有關。

　　公主恍然，心語：「原來他是海洋人，我們星球對海洋人也有一點研究的，卻未發現他們身上有鱗片。」

　　丁強：「那當然啦，俺理解，難道你還能扒了人家衣服或者偷窺海洋人洗澡嗎？」

　　公主：……

　　阿標頓時僵住，秘密突然被人揭穿，不可避免地有點手足無措，半晌方道：「你你……你怎麼知道的？」

　　「不然我讓你跟來幹嘛？呵呵，在陸地上，還是我們地心人的感知和通訊能力比較強一些，你同意嗎？」小冰笑嘻嘻的望著他，言外之意似乎對海洋人在水裡的本事十分欽佩。

　　聽著這地心人近乎吹牛的口氣，丁強卻深信不疑，因為他聯想到司馬院士說到的太歲的感知和收發信號的能力。

　　「你從一開始就裝成一副普通人的樣子，和蘇曉星成立的星隊勾心鬥角，想必是不想讓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吧，可惜有一天……」小冰做個手勢，另一名改造人臉朝空地，放了一段全息錄像。

　　錄像中的阿標全身縮在寬大的浴池裡，口鼻盡在水下，看起來悠閒自得，竟像在睡覺。

　　「你一直保持這種狀態到第二天早上。」小冰揮手令改造人收起影像。

　　丁強暗呼厲害，這個小丫頭外表脆弱不堪，星隊和標隊打架那次更特意將他叫上顯示自己的膽小，沒想到一切都在人家的運籌帷幄之中，又一次證明那句成語的正確：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阿標反倒輕鬆了，「你既然那麼痛恨海洋人，那麼要怎樣對我？」

　　「非也非也，」小冰用一根手指輕搖，「我不恨海洋人，在這之前你們又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我恨你們幹嘛？你來了正好，一起去吧，算是給我們當導遊吧，我知道你們的總部在馬裡亞那海溝，對嗎？」

　　阿標的回答稍慢，但語氣十分堅定：「是的，就算我不當導遊你們也是要去的，那麼我願意擔當這次歷史性會見的領路人。」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馬裡亞那海溝深達11034米，是地球上的最低點，可以輕鬆把珠穆朗瑪峰裝進2000米水下，迄今為止好像只有過一個叫「海溝」的日本無人水下機器人探測到10970米的深度，未竟全功但也傲視全球——雖然後來這具花費5000萬美金研製的重達5.4噸的笨傢伙神秘失蹤，至今沒有找到，估計是找不回來了。

　　蘇曉星望向阿標的眼神就不善，恨道：「你告訴我，我們的海溝號，是不是你們給弄走的？！」

　　丁強心裡「切」一聲。大學時刻苦學習各種知識，現在正派上用場，他知道其實早在1960年時美國就有一艘叫「裡雅斯特」號的載人潛水探測器搭載兩名潛水員到過10910米的深度，載人的人家都沒要，還能要你一個無人駕駛的？

　　媽的，早聽說日本豬出了名的小氣，一點不假。

　　果然只聽阿標道：「可能嗎？除掉一個海溝號，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我們顧得過來嗎，而且我們的總部是不會被探測到的，恐怕……」他瞅瞅小冰，「只有地心人知道。」

　　蘇曉星吹吹鬍子，沒脾氣了。

　　至此意見統一，都準備隨小冰和阿標踏上探索世界最深處奧秘之路，丁強本不放心小愛等的安全，準備叫她們和HXS人員等在外面，可她們死活不同意，非要跟著，也是，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一輩子就這一回了，不抓住會遺憾死！

　　丁強只好認倒霉跟在老婆屁股後面走。早知不讓她們來了。不過跟著地心人混，應該沒什麼危險，再說海洋人也應該是文明人嘛，大家有話好好說有事好好談，所以這趟應該沒什麼打打殺殺的事才對。

　　眾人相繼從運輸器的另一端走出，發現身處一間船塢的岸邊，空間十分廣闊，水裡靜靜停泊著一艘圓形潛水器，看體積裝下100人都沒問題。抬頭看發現竟是全封閉的，問了小冰才知道這是一艘下錨在太平洋西側的巨型科考船的潛水層。

　　丁強注意到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員的皮膚都微微泛藍，顯然都是改造人。

　　小冰點了一下人數，讓一位工作人員登記一下，再最後徵求一下大家的意見，聲明如果有人要退出絕不會阻攔，然後揮手率先進入潛水器中。

　　丁強、小愛四女、齊傲霜、公主、HXS三人、歇羅王子五人、蘇曉星六人、阿標六人，機密局人最多，八人，連小冰帶的五個改造人，一共四十人。

　　潛艇裡果然寬敞異常，也不見過多的儀器，會客廳、臥室、洗手間俱備，估計操作室都在艇體的外圈，丁強和齊傲霜互視一眼，這種佈置和他們坐慣了的飛碟何其相似。

　　小冰也不廢話，令潛艇即刻啟航，目的地：馬裡亞那海溝海洋人總部。

　　潛艇開始下潛，不一刻便從巨輪底部進入大洋內，輕盈地轉過身，迅速向海底沉去。它每下潛100米就要多承受10個大氣壓，待到2個小時後到達海溝底部時，將承受大於海面上1100倍的大氣壓。2小時走完11304米，已經是未經訓練的人體能承受的最快安全下潛速度，以地心人的科技本可以百倍的速度完成這段旅程。

　　小冰吩咐一聲，潛艇的上下面和一部分側面就變成透明的，便於大家觀賞海底的景色，神奇的是海中的各種聲響也能清晰聽到，波濤的湧動，魚兒的歡唱，聽來使人愉悅。

　　明亮的陽光在頭頂璀璨奪目，一道道的金光閃爍著跳躍著，光芒萬丈；數不清的各色海魚彷彿就在身邊，伸手可及。此等美景，過去只在電影電視上看過，連公主和歇羅都看得目瞪口呆，青春可愛的小愛四女更是大呼小叫，新奇無比。

　　可是，漸漸的，隨著下潛深度的增加，頭上的光亮不見了，周圍陷入一片漆黑，除了潛艇燈光所及的一點點光亮其他地方能見度為零。有的，只是無邊的黑暗。

　　小冰立即命令將各面變回實體，因為人在這種不斷翻滾襲來的黑暗環境中，時間一久心理就會出現問題，幻聽或幻視，甚至引起呼吸、心跳加速出現生命危險。

　　她招呼大家坐下，徵求了一下大家的意見，是否要放部電影看。

　　小愛受丁強感染，最喜歡看高清晰影片了，連忙同意：「好啊好啊，我要看丁丁歷險記！」

　　眾人皆倒。

絕對官僚

　　第九章首腦團

　　潛艇持續下潛中，時間過去了一個小時，路程已經走了一半。

　　也許因為體積龐大，坐在裡面感覺不到什麼顛簸，非常平穩，只稍稍有一些失重感。

　　電影放的是一部中國新拍成的武俠片，神乎其技的鏡頭比比皆是，搞笑橋段和感情戲都處理得不錯，整體算水準頗高，大家看得津津有味。

　　唯有丁強一夥不太愛看，坐了一桌打牌。丁大俠的神功比電影上的厲害百倍，哪還有興致看它！

　　寒夢直說不喜歡和齊傲霜坐在一起，小愛懂事地將她倆安排分坐。丁強也是無可奈何，只好抱歉地向齊傲霜望一眼，換回她一個理解的微笑，心下稍安，誰會和小孩子一般見識呢。

　　正打得高興，詩詩公主也走了過來，站在一旁觀看。丁強抬頭問她：「會嗎？」

　　公主點點頭，丁強很紳士地讓給她打，自己抽身出來。

　　左右一看，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小冰不見了，心下一驚，可別中了她的圈套，晃身出了客廳進入外圈操作室，速度太快，又未帶起風聲，守在門口的改造人竟沒有感覺到。

　　原來潛艇不知何時已停下，小冰正皺眉站在一位操作手身後，似是在做著抉擇，他走過去拍拍她的肩，「怎麼了，有什麼難題？」

　　小冰捂捂胸口，「嚇我一跳你，你怎麼進來的，高啊。」

　　「嘿嘿，俺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丁強吹著牛，忽然聲音啞了，「那……那是什麼？！」

　　透過透明的弦窗，可以清楚望見周圍有一些粗如樹幹的觸角擋住了潛艇的去路，橫空揮舞著，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讓他想起小時看過的劇集《大西洋底來的人》裡的那只變態大章魚。

　　「是章魚？」

　　小冰點頭，「沒錯，海洋人派來的，想阻止我們下去。」

　　丁強倒吸口涼氣，海洋人在水裡的優勢還真是大，這章魚好大的個頭，應該能輕鬆捲起潛艇，這傢伙給他心靈的震憾絲毫不亞於地心人的太歲，但，它為什麼不動？

　　小冰象猜透他的意思，道：「它不敢，它也怕死。」吩咐道：「開動光劍，能量嘛，夠切割力量即可。」

　　「是。」操作手手按一個圓球，意動之下，眼前忽然炫光綻放，一個全息預覽窗口展示出潛艇現在的狀態：週身射出幾十道光劍，變成了刺蝟一樣的刺頭。

　　那章魚倏的收回觸角，迅速遁走，動作之靈敏和它龐大的身軀絕不相符。

　　小冰嘻嘻笑：「它還算識貨，不想變成一個大肉球，好了，我們走，繼續下潛。」

　　見丁強還不願動，撒嬌似的拉了他出去，「走走，小插曲而已，這兒沒什麼好看的，出去玩吧。」

　　丁強好笑：「你怕什麼，我又不是搞技術的，能偷學到什麼怎麼的。」

　　客廳裡眾人仍看電影的看電影打牌的打牌。丁強在小愛身邊坐下，攬住愛妻的小腰，心裡思考，不怪地心人這樣大動干戈，請動地外、地表、地心三方共同去和大西洋洲談判，對方的力量的確夠大，竟能驅動那樣駭人的章魚，不知他們還有多少神奇的本領，如此看來，這趟旅程似乎不是那麼輕鬆的了。

　　想了想，他將這份擔心傳遞給眾女，提前打個預防針。

　　公主雖在打牌，也知他去了一趟駕駛室，此時得知事情經過，安慰他道：「咱們也不弱，你不要過於擔心了，如果真的動手，你儘管放手一搏，貴夫人由我和小霜保護。」

　　丁強瀟灑地一甩頭，「操，我才不怕，再強大的對手也不懼！而且，」他親了親身邊雨露櫻紅的小嘴，「我還有這個師妹在，她可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雨露甜甜一笑，回吻他。

　　公主：……這個野蠻人，好好的事他不好好說，不罵句粗口他就難受。

　　接下來的旅程非常順利，一小時後，潛艇安然抵達超過11300米的馬裡亞納海溝查林傑海淵——另譯挑戰者海淵，這裡正是地球上最深點，由1951年英國查林傑8號船首次發現而得名。可誰又能想到這裡竟早已是海洋人的總部據點。

　　小冰再次令打開透視功能，眾人可以藉著潛艇燈光清楚看到周圍及上下方的事物。

　　頭上、周圍都是漆黑一片，燈光也不能帶來更多的可見度，海底泥土是茶色的，為數眾多的貝類靜靜趴在海泥上，有一些白色的海參一樣的生物在蠕動，還有一些細條狀的小魚游來游去，輕鬆自在，一點也沒有背負1100倍大氣壓重擔的樣子。

　　潛艇並未急於執行同海洋人接觸的任務，它緩緩繞行，為眾人展示這海底的奧秘，在這之前，從未有人類能如此悠閒的象逛自家花園一樣的在這地球最低點遊覽，怎能不給個機會讓大家好好過把癮。

　　看不到綠色。就植物系統來說，這是一個死寂的世界，沒有陽光和氧氣造成沒有任何海底植物，因此所有生物都是捕食性的。這絕對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很多生物的捕食技巧和效率高得讓陸地上那些飛奔的獵豹也汗顏。同捕食技巧相對應的是，這裡的生物的偽裝技巧也讓人歎為觀止，很多時候都是到了近在咫尺才發現那是一隻生物。而因為海洋是個沒有邊界或者任何形式的限制的家園，類似太空，因此這裡的生物體積往往大得驚人，像剛才丁強見到的那只章魚不過是小菜。

　　奇形怪狀的東西到處都是，其形狀完全出乎人類固有的認識。他們曾遭遇了一根長長的垂直立在水中的「釣魚線」，僅目測就超過50米，透明無色，丁強知道那是一種管水母，是奇妙的捕獵高手，以往只讀過在幾千米的海水中發現它的報道，沒想到在這深達一萬多米的深淵它也活得好好的。

　　相當多的生物會發光，頭上、觸角都可以是光源，在這漆黑一片的大洋底部，那點亮光能為它們帶來豐盛的食物，遊覽期間他們甚至停下來，關掉燈光，親眼目睹一條發光怪魚是怎樣捕食的。

　　終於小冰道：「好了，我們到此為止吧，畢竟咱們不是來作科學考察的，標同學，你應該知道怎樣開啟去往總部的大門吧，那就請吧。」

　　阿標忍不住叫道：「難道你本來不知道？故意讓我參加進來就是為了讓我當鑰匙？」

　　小冰覺得他一臉吃癟的樣子很好笑，咯咯嬌笑道：「就算是又如何？我從來不做陪本兒的買賣。呵呵，算啦，騙你的，不過你也要表現出點誠意嘛，既然已經到了你們的地界，你還留一手幹嘛？」

　　也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聽那意思象知道怎樣進入總部，又像不知道。阿標恨恨的一跺腳，「真是敗給你啦！」

　　小冰笑著拉他進了駕駛室，阿標無法，只好取代駕駛員令潛艇駛到總部的準確地點上方停住。不管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坐標他是不會說出口的，免得被其他人聽去。

　　丁強通過心眼關注著這一切，心知阿標必是一位重要人物，否則不可能對總部的情況如此瞭解。

　　可能收到某種信號，地底忽的無聲無息向兩邊裂開。

　　奇怪的是並未出現海水一湧而入的情況，相反一個球形的能量波自開口處放出，將海水向四周頂開，並不可思議地透過潛艇，牽引著潛艇緩緩降入地底。潛艇裡的眾人仰頭看去，地面已經快速合攏，連一條細縫也沒有。

　　這是在11300米的海底，而一切控制竟能做到神妙如斯，怎能不令人驚歎！

　　丁強尤其暗讚，看來海洋人和地心人，在生物、通訊、機械等等技術領域領先地表人太多，回去要向劉老大多多口沫紛飛一番，讓他多弄些先進技術來武裝到牙齒，否則萬一和人家起了爭鬥，拿什麼和人家同等對話啊。

　　四壁通亮，這是一個斜斜的通行甬道。那能量波仍在發生作用，潛艇等於是在空氣中飛行，而且速度正在遞增，飛速向與地面成45度角的下方降去，大約飛了10分鐘才緩慢地減速。

　　接著眼前豁然開朗。

　　光線如此充足，卻不耀眼，自然柔和。前方是一座圓形船塢，有無數個大大小小的船位，對應著潛艇剛剛從中飛出的那種甬道，四壁向下方延伸不知多遠，也是燈火通明，整體結構和HXS的基地不謀而合，只不過比較起來這裡更大了幾百倍。

　　潛艇安全依靠在一間船位。阿標既回到本部，立時充當起主人的角色，當先就走，為眾人引路。

　　丁強默默隨眾人下艇出閘。

　　這樣看，海洋人的胸襟還真不是一般的寬闊，竟然大大方方就讓其他勢力進入自己的大本營參觀……或者，他們是準備來個有來無回？

　　嘿嘿，既來之則安之，不行就來個大鬧地底世界！咱們騎驢看唱本兒，走著瞧！

　　接待他們的是一位老叟，言行舉止非常嚴謹細緻，聽阿標介紹說是八長老悟，長得一副普通西方人模樣，灰色的眼珠高高的鼻子，微胖，身高大約在1.9米左右，看不出有什麼特異之處。這才注意到阿標原來也是白色人種，只是眼珠顏色是黑色的，所以一直沒太注意。

　　悟長老引領大家走出船塢，進入一間類似候車室的大廳，再出那大廳，來到外間，發現和一般的城市沒什麼兩樣，天空青草什麼都不缺，但沒有太陽，還有就是人少的可憐。也難怪，周圍空空的幾乎沒什麼建築，沒有建築自然不會有人在這兒居住。

　　很多車——準確地說是飛行器候在大廳外，有些已經在天空中穿梭著，不管向哪個方向飛，都成排成列煞是整齊。沒走幾步大家就上了一輛大型飛行器，待大家坐好，也不見悟長老有何動作，飛行器便自動關門騰空而起，直接衝上高空，取的是不同於普通飛行器的軌道。

　　丁強在心裡嘀咕，「媽的，在哪兒都有特權階級存在。」

　　飛行器十分平穩，各人可以在其中任意走動，比行車都安全，更不用系什麼安全帶。

　　阿標在徵得悟長老的同意後，向大家說起將要和大家談判的海洋人的大致情況。

　　海洋人是緊緊的一團，沒有國家形式，按所在地自覺選舉產生各級管理委員會，再由委員會層層選撥出一個總部管理層，由八大長老組成首腦團，負責協調處理各洲事務，而大的決策只能由全民公決，即使首腦團也不能代為決定，各管理層的任期和獎罰都有嚴格的規定，最大限度地做到了公正嚴明。

　　依著先進的科技，海洋人的公決可以真正做到快捷準確，能夠真正反映人民的意願。

　　以阿標的說法，海洋人個個素質絕高諸事自覺，極少犯罪事件發生，社會騷亂更是沒有，各管理層其實真正插手實行管理職能的機會很少，海洋人的社會已頗像地表人口中的烏托邦。

　　眾人皆點頭，尤其以丁強為代表的地表人為甚。如果海洋人真的窮凶極惡之徒輩出，以他們的力量行駛在海洋上的遠洋輪們早都倒霉了。

　　說著話，飛行器接近了一片建築，小冰輕呼一聲，原來那些建築和地心的建築造型很相像，就是都是一座座的圓形，同地表上主要為方形的建築完全相悖。

　　飛行器再飛片刻，終穩穩降落在一座最高的圓形大樓的房頂。

　　40餘人魚貫而出。下方已經站了六個人。

　　阿標恭敬地站到一邊。八長老悟為雙方做介紹，因為第一個人就是丁強，理所當然用了中文，接下來的各人也便都用中文介紹，無形中促使中文成了雙方會談的官方語言。長老們的中文都很流利，字正腔圓詞能達意，阿標說過，海洋人的記憶力和學習能力大異尋常，幾乎人人通曉地球所有的主要語言。

　　長老方面，大長老空、二長老明、三長老無、四長老念、五長老心、六長老靈、七長老頓以及八長老悟，除了二長老明、五長老心、六長老靈是女性，其餘長老都是中老年男子。大長老空就是一名中年男子，神清氣爽，面容總不見絲毫變動，直到了威如華山穩如泰山的境界，而明的面相顯示出她是一個智珠在握的智慧型人物。其他長老暫時看不出有何高明之處。

　　大家相攜進入室內，到了一間寬敞無比的圓形會議大廳，中間一張擺了些飲料的橢圓形大桌，應該是主席位，四周是一圈圈的座椅，容納幾千人不成問題。

　　「雖然旅途勞累，但我想諸位也想辦正事要緊，那麼咱們現在就開始吧，有什麼話請說，我們洗耳恭聽。」大長老說。八位長老坐在會議桌的一端，目光灼灼地望著丁強等人。

　　小冰眼睛眨眨，「請問我們可以坐在你們對面嗎，你們這樣顯得像審犯人一樣。」

　　「哦，對不起，是我們疏忽了，請坐。」

　　於是各方主要人物坐到長老們對面，其他人到四周隨便找地方坐下。

　　小冰第一句話就直奔主題：「我們這些人來的目的很簡單，請你們不要實施你們的計劃。」

　　「哦？」大長老挑起眼眉：「給我一個理由先。」

　　我靠，夠搞笑，至尊寶的話都會，地表上的文化研究的蠻深嘛。

　　「這個理由恐怕由丁先生、蘇先生還有陰陀羅先生來給出，更為恰當。」小冰微笑著，言下之意你水淹星球，又不關我們地心人的事，我們照樣可以在地心活得好好的。

　　不同於其他人的撇嘴，丁強覺得她的話沒什麼不對。本來海洋人的陰謀對人家就沒有一點威脅，召集大家來談判純粹是出於一種道義或者說出於一種正義感。換句話說也正是出於對強大的地心人的信任，他才二話不說就跟隨小冰來到這地球最安靜的地方。

　　「依我看，你們就像一群強盜，」丁強出口就打破了長老們的沉靜，引起一片嘩然，他不管，指著他們：「你們以為你們是誰，不是說沒有犯罪素質高嗎？融化地球表面的冰雪，難道不是最大的犯罪嗎？地表上的人們怎麼辦？向著高原高山地區蜂擁而上，大面積的死亡，瘟疫流行，甚至出現為了爭奪居住地爆發大規模戰爭的局面，難道這可怕的後果你們預料不到嗎？」

　　蘇曉星和陰陀羅頻頻點頭，丁強所說，正符合人類的秉性，不，應該說在這一點上沒有任何物種會有半點猶豫，當生存都成問題時，必將憑著本能拼盡力量捍衛生存的權利。

　　生存權利是世界萬物與生俱來的神聖權利，不容抹煞！

　　長老們對視一眼，仍由大長老空開口：「阻止地球變暖恐怕不是你們一廂情願的事，你們可能不知道，除去你們汽車尾氣和工業廢氣的影響，地球本身也發生變故，它的軸心在向太陽傾斜，今後一萬年間，地球和太陽之間的距離將縮短，那才是地球變暖的主因，而我們，只是適當擴大了一下海洋面積而已。」

　　輕描淡寫的語氣引起來訪者的不滿，一陣噓聲。

　　陰陀羅氣道：「閣下之言差矣，地球軸心向太陽傾斜，這個已有學者觀測到，但如果不是你們推波助瀾，地球冰雪會那麼快消融嗎，以最近來說，北極的變暖速度是全球的兩到三倍，恐怕用不了100年，北極就會化個一乾二淨！」

　　四長老念接話道：「依你之意，只許你們圍海造田，大肆採集海洋資源，我們擴大一點海洋面積就不行，就是千古罪人？」

　　「何止呢，他們毀滅森林的速度遠超大自然的再生速度，」六長老靈說：「而有些物種是不可再生的，還有每年驚人的土壤流失，難道這些也要算到我們海洋人頭上嗎？」

　　接下來的會談成了批判大會，批得各位地表精英們汗流浹背無言以對，因為人家說的都是事實，根本沒法反駁。

　　丁強只好靠多喝水來消減心中的尷尬，還好那水不是他想像中的海水而是味道甜甜的淡水。

　　媽的，早知不來了，被人家批的什麼也不是！

　　最後，已靜默半天的小冰幫言道：「你們說的都對，不過我們想說的是，既然已經有了這麼多變暖的緣由，拜託你們就不要添油加醋啦，請立即停止加快冰雪消融的行動，好讓地表人有時間研製新的能源代替現在的，給他們時間改正錯誤。」

　　「那是不可能的，」大長老空搖頭，「不是我們不肯，是因為促使冰雪消融的裝置已經啟動，而那裝置一旦啟動是不可停不可逆的。」

　　「荒謬！」丁強不客氣地喝道：「我沒聽過有什麼機器是不可逆的不可控制的，那不成了反噬發明者的凶器了嗎！請不要托辭！」

　　大長老嚴肅地道：「信不信由你，如果停止那裝置，會危及我們所有海洋人的生命，那是無論如何不能允許的事，我沒必要危言聳聽。」

　　稍稍放鬆臉部肌肉，「其實，雖然我們參與了地球變暖的過程，可是我們只是想像你們圍海造田一樣謀求更多的資源，並未施加太多的影響，起到的作用最多只能佔到10%，主要原因還是我說過的地軸傾斜還有汽車尾氣、工業廢氣的排放，所以說地球冰雪消融只是一個時間問題，而有無我們，其差別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七長老頓哼了一聲：「如果我們真想消滅你們，可以立即讓地球一片汪洋，何苦費那麼多周折！」

　　丁強扁扁嘴，歎口氣，「那麼那種裝置在哪兒，麻煩讓我們看一下，如果真是不可逆的，停止它真的會危及你們的生命，我們也就不強人所難，或者我們可以幫助你們找到解決的辦法，你們也知道我們中有兩位外星代表，科技水平非常之高。」

　　大長老說了一句話，丁強差點氣暈過去，只覺惡向膽邊生，就想揍人。

　　他說：「實話說，那裝置不在任何地方。」

絕對官僚

　　第十章三場決鬥

　　魚兒吐泡的聲音令丁強暫停動作，支起雙臂，又一次被那海底奇景迷住心神。

　　整個房間如建在海水中間，四壁顯現的是海洋中的一切，偏偏又似有光源，形色各異的魚兒啊蝦兒啊都是那麼清晰透徹，每一細節都歷歷在目，且聲響盡收並可隨意調節音量大小。而海洋人告訴他，這些都是真實海洋的投影，也就是說全部是現在進行時，瞧，那邊的魚群像無數利劍般飛速游來，那是同一時間在某處海洋中的真實事件。氣氛豈是觀賞海洋公園能體驗到的。

　　「還看啊，看不夠？看不夠你住這兒得了，別回去了。」小愛見他走神的傻樣，故意裝作生氣。

　　丁強連忙象小狗似的哈哈喘著氣，贖罪似的大動了三百下，雙手揉捏她滑膩堅實的美乳，大嘴對著她花瓣一樣美麗的櫻紅小嘴一頓猛親，胡言亂語說了一堆。

　　「有罪有罪，怎麼能在干我最親愛的老婆的時候走神呢，這可是小人從來沒犯過的錯啊，呵呵，不過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老婆你就原諒我吧，最多用我宇宙第一的強龍，一直干你干到天荒地老為止。」

　　……這什麼破詞！

　　天仙卻無暇罵他了，自三處接合點電一般傳至全身的無比快感令每一毛孔都滲透，她嬌柔地歡叫著，與四周魚兒的歡唱構成一曲和諧絕美的樂章。

　　琪琪、寒夢和雨露承歡在前，此時半睡半醒地躺在他們身邊休息，天仙天籟般的呻吟弄得她們差點又受不了，奈何身體倦極再也承受不了愛人的恩寵，只好繼續裝睡。

　　以丁強的性子，既然海洋人提供了休息室，又怎能不在11300米水下做回愛以示紀念！

　　第一次會議不歡而散。

　　首腦團一口咬死絕不讓步，讓他們展示那裝置又說不在任何地方，似乎欠缺誠意得很，不過倒是禮貌地提議讓諸位來客先休息一天再議。

　　小冰對首腦團口中的裝置也一無所知，據她所知並沒見到海洋人部署什麼裝置，不過海洋人科技早在陸沉時就已相當發達，再經過後世這一萬多年的迅猛發展，雖然還不能和地心科技相提並論，但興許可以遠距離控制冰雪也未可知。

　　小愛聽說，感歎道：「以前只以為你們藍魔師徒都是變態，沒想到變態人接踵而來，一山更比一山高！」

　　氣得他猛捏她屁股。可惜這個名號既由她提出便已經落了口實，被定性的死死的。唉，不知師父老妖精聽說他的徒弟媳婦叫他變態，他會怎樣想……

　　一夜好睡。

　　在這海底城沒有白晝黑夜的概念，只有時間觀念，到點起床，到點睡覺，外面始終是一樣的天氣一樣的亮度，在丁強看來就有些無趣，但是人的適應性最強，這種環境只要習慣了就沒什麼問題，而在適宜的人工環境下，花花草草們也照樣生長得逍遙自在。

　　和美人們一起起床，收拾停當，到餐廳按下定餐按鈕，接收櫃不一會兒就用中文通知送達完畢，打開一看，五份豐盛的早餐，不多不少。舒緩的音樂也適時響起，帶給早餐一份好心情。

　　那些食物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盡都鮮美無比，用寒夢的話說差點把手指頭也吃掉，消滅掉自己的一份後這小食物焚化爐靈目閃著饞嘴的光還想要兩份，嚇得丁強一個勁阻攔才沒讓她得逞，身材好也不能胡折騰，要是出了游泳圈打死你！

　　眾人住在一座大樓內，都相距不遠，早餐時間過後不久就都從客房出來碰了面。

　　意見很快統一，今天無論如何要逼海洋人展示那裝置的所在地，連這一點小小的事情都辦不到，來此何用？！況且他們說什麼停止那裝置會危及海洋人生命，那是什麼鬼話，誰信啊，騙人也不是這種騙法。

　　打定主意，大家令阿標通知首腦團即刻舉行第二次會議。

　　大會議廳內，兩方人正襟危坐，各執一詞展開辯論，卻仍是誰也說服不了誰。

　　眼見又是幾個小時過去，大道理小道理擺了一大堆也不見海洋人妥協，小冰咬咬嘴唇，「各位聽我說，在這裡我應該算是個中間人吧，提一個建議你們看好不好，如果連這點你們都做不到，我看事情沒有什麼解決的希望了。」

　　兩方人均道：「請說。」

　　「這個辦法是借鑒了中國古代武林中人解決爭端的辦法，那就是決鬥！」

　　眾人面面相覷，讓海底人和地表人決鬥？這點子還真是別出心裁。

　　小冰道：「不許用現代武器，不許造成生命危險和重大傷害，可以使用兵器，跌倒、受傷、投降、有人幫助都算輸，時間不限，三場決勝負，先贏兩場者就不得再為難對方，答應對方的請求，準確地說，地表人輸了，就不能再追問裝置的事，而海洋人輸了，就要說明裝置的一切，如何？」

　　丁強率先表態贊成，干！去他媽的，像這樣要談到什麼時候，不如拳腳下見真功夫，用武力來說話。

　　蘇曉星和陰陀羅沉思片刻，便也答應。小冰的提議剛剛好，地表人三方各出一人，正好夠出戰人數。

　　而公主和歇羅王子是外星人，自然不能出手也沒有理由出手，只能作為觀摩者。

　　公主反覺頗為抱歉，私下裡對丁強說：「真對不起，是我拉你進來的，結果卻要你去和人爭鬥。」

　　丁強滿不在乎，「哦，沒什麼，我喜歡打架。」

　　公主睜大了眼睛。

　　「而且這是我們地表人自己的事啊，還要多謝你發現了這個秘密呢，讓本大師也能為地球老母親盡點微薄之力，哈哈，不過……」他捏著下巴皺眉望著她高聳的胸，「如果我贏了，你能考慮慰勞一下我的話，我會更高興。」

　　公主本來微帶笑意的臉倏然冷若冰霜，恨道：「你去死！」

　　嘿嘿。我會死的，不過是200年之後。

　　海洋八長老商量了一下，表示同意小冰的意見，一齊站起身形，帶領大家上樓頂，坐飛船來到決鬥的地點。

　　丁強走進那場地，暗自嘀咕：我靠，把我們當角鬥士了。

　　那是一處類似古羅馬鬥場的露天場地，方圓大約有1000米，中間是佔地300米的空地，外圈觀眾席逐層增高，最高一層竟有10層樓那麼高，怕能容納十幾萬人都沒問題。

　　這樣大的場地，兩軍交戰都夠了。本以為海洋人是多文明的呢，原來也好這口，垃圾！

　　明長老似知曉眾人的想法，解釋道：「大家不要誤會，這裡雖然形式和鬥場一樣，其實卻是仿古羅馬的造型而為之，不過是當作一個人們工作之餘時遊玩的場所，就算是古跡吧，我們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地方，只好借用一下。」

　　陰陀羅問：「我們這邊已經商量好了，第一場我上，第二場蘇曉星先生，第三場丁強先生，那麼貴方呢，出場人員怎麼還沒來？」

　　空長老面色不動：「我方第一場由八長老悟上場，第二場由三長老無上場，第三場由二長老明上場。」

　　怪不得見不到其他人，原來長老們要親自上陣。

　　丁強撇嘴，「媽的，竟讓我和一個女人打！瞧不起我？」

　　齊傲霜聽見了，趁人不注意擰了他一把，「不許歧視女性！和女性打是你的榮幸！」

　　丁強不管不顧地大叫一聲，引得眾人側目，頓時羞得齊大小姐面紅耳赤，寒夢小丫頭氣得一跺腳，拉了丁強過去佔住他，不讓他離齊稍近，還示威似的向齊仰了仰小下巴，只可惜人家早轉過頭去，完全浪費了那股濃濃的醋意。

　　這些小兒女情事並不能長時間吸引眾人的注意，大家撤開到外圈第一排坐下，目光投向場內。悟長老和陰陀羅對面站立，第一場決鬥即將開始。

　　奉長老令，偌大的鬥場沒有一個閒雜人等。空地上的悟和陰陀羅相距超過50米，因為無風，氣氛便顯得更加肅穆。

　　悟長老站得如標槍般筆直，微腆的肚皮此刻竟收了回去，顯是正在運氣。

　　陰陀羅身高與悟長老相仿，體形卻更顯威猛，他的雙瞳正在收縮，一直縮到到了最小尺寸時才停住，再次綻放時迸出兩道使人不敢直視的神光，其中蘊藏的力量一波強過一波，映得悟長老身體一陣搖晃。

　　詩詩輕輕點頭以示讚許。陰陀羅的精神力之強大大出乎她的意外，竟能在遠隔50米外對敵手施加影響，以一個地球人來說，能修煉到這個地步實在難能可貴。

　　丁強卻在恨恨地想：是不是這王八蛋放煤氣炸我的？

　　悟長老猛的一聲大喝，宛若晴空降下一個霹靂，震得所有人心神恍惚之際，也成功脫離陰陀羅的控制，身體鬼魅般飄起，倏忽橫跨50米之遙，一記手刀向陰陀羅當頭劈下。

　　陰陀羅舉臂相迎，「哐」的一聲巨響，就像兩隻鋼軌碰上，發出難聽的金屬相擊之聲。

　　那是強大功力相撞的象徵，沒有人蠢到以為有一方是機械人，因為就算是真的銅身鐵臂，也經受不起強大氣機的撞擊，反而會粉身碎骨。

　　丁強對陰陀羅體內源源不斷釋放的功力並未感到奇怪，當初和八部眾的天王交手時就見過這種功夫，只不過陰陀羅放出的功力既高放出的速度又快，顯然比之下屬又要高上兩籌。望了一眼待出場的蘇曉星，心知他肯定也是將本身功力完全壓下，以期迷惑其他高手，或能奏奇功。

　　關於這種技巧，去古代時師父已經教過他如何做得更徹底更安全，在僅保留一點點功力的情況下，保持耳目心眼靈覺和靈敏和即刻恢復全身功力並展開反擊的能力。

　　他這一轉念間，悟長老和陰陀羅已經快如疾電的交換了百十來招，雙方平分秋色。

　　「轟」的一聲，悟和陰陀羅對了一掌分開，悟已稍有氣喘。

　　陰陀羅忽然合掌念了幾句梵語，右臂斜舉間金光一閃，手中已多了一個長約一尺的物事，順勢向悟長老砸下。

　　圍觀眾人驚咦站起，那明明是件武器，如此突兀地使出，恐怕悟長老要慘！

　　「雷杵！」蘇曉星低喝出那武器的名字，卻被丁強聽了個正著，心下一凜，對他的戒心又加一層。

　　陰陀羅在印度神話中是雷神，手持雷杵，以電為箭，實力超過八部眾的總和。眼前的這位雖然沒有神話中那麼誇張的力量，但也夠一瞧，隨著他雷杵揮出，立時響起尖利的嘯叫，其前端瞬間便已遞至悟長老臉前。

　　悟長老身形稍矮，左腿橫跨，於千鈞一髮之際化作一團虛影閃至陰陀羅身後，手刀向他後背直插下去。

　　陰陀羅如身後長眼，雙手後伸堪堪擒住悟的手刀，藉著傾斜的勢子翻了一個力道十足的後空翻，將悟踢得平飛出十幾米，雖然悟扭腰直身立即站起，形式上卻已是輸了一招。

　　不過挨了一腳並不符合小冰宣佈的失敗規則，戰鬥仍將繼續。悟喘得更厲害了，遲遲未發動新的攻擊，陰陀羅亦不逼他，只緩緩向他接近，雙足踏出一種整齊劃一的節奏，從心理氣勢上全面壓倒悟。

　　優劣很明顯，如果悟真的再沒有什麼高招的話，他的失敗即將到來。丁強瞄了其他長老一眼，見他們仍是一副古井不波的神態，皺皺眉，轉頭望向悟，難道他真的留了一手？

　　場上的情景使他睜大了眼睛。像是驗證他的猜測，悟緊盯著走近的陰陀羅，口中唸唸有詞，右手象受到千斤牽引似的費力地伸向天空，食指豎直，其他手指曲起，手筋都因用力迸起。

　　眾人狐疑，這姿勢代表了什麼？

　　陰陀羅的腳步忽的一頓。接著抬頭望天，大駭變色。

　　眾人餘光裡——陰陀羅頭頂的正上方迅速出現一個巨大的透明物體，眨眼間便正正壓在他剛剛來得及舉起的雙手上，而這只是開始，更多同樣的物體一塊接一塊的壓下，每個都是十幾米寬厚的正方體，幾秒鐘時間已疊得比鬥場最高點還高。

　　是冰塊！巨大的冰塊！

　　悟長老這招可謂技驚四座，本以為他必輸無疑，沒想到他竟能遙控制作如此厚重的冰塊，並召喚至目標地點攻擊對手！初次見識到海洋人控制水的能力，給大家心靈帶來的絕對是驚艷的感覺，是海洋人個個有這樣的本領，還是身為長老的悟的特殊技藝？

　　人人自危。

　　陰陀羅橫移開的時機已經喪失，只能苦苦承受頭頂越來越重的壓迫。只一會兒功夫他的手便已不堪重負，不得已低頭用整個後背來頂，雙腿顫抖著，努力想翹腳將身上的重擔抖落，可是不管他傾斜到什麼角度，那些冰塊彷彿粘到一起，滑都不滑動一下，更別說掉下來，倒因失了重心差點帶得他就此倒地。

　　他猛吸幾口氣，艱難無比地將身形重新擺正，雙手合掌，閉目唱出一段梵文。

　　少頃，他眼睛倏地睜開，舉掌向背上的第一塊冰塊擊去，「轟」的巨響聲中，那冰塊碎成粉沫，他也在這間隙成功直起腰來，第二塊冰緊接著向他襲來，他掌勢不變仍是向上擊出，擊碎第二塊，再擊第三塊，竟是要依次將所有的冰擊碎。

　　悟長老見勢不妙，左手如蘭花般拂了一下。

　　陰陀羅只覺頭上一空，巨冰忽然消失，心下不自禁有一點點放鬆，這才真正挺直身板。窩囊氣受夠了，他一刻也不想耽誤，手上雷杵又現，足下猛蹬向悟長老攻去。

　　近了，近了！悟長老可惡的臉就在眼前，他清楚地從悟長老大張的瞳孔裡看到自己英武的影子，心裡泛上快意的感覺，剛才受的屈辱是他從未領教過的，此擊必中！

　　離悟尚有幾米時，他忽然頓住，頭顱向旁傾側。

　　耳朵微微動了動。沒錯，他確定有一種「咻咻」聲正飛速接近他！

　　疾速轉過身，天！身後的奇景震憾了他。漫天的成千上萬條冰柱與地面平行，如利劍般劈開空氣，將天空分割成無數小小的空間，以雷霆萬鈞之勢向他刺來！

　　閃無可閃，避無可避。

　　寒夢嚇得蒙住眼睛，小手抖顫著，生怕親眼看到那人被紮成刺蝟。

　　陰陀羅身體向後平平倒下，那也是他唯一能躲開冰柱的方法。冰柱源源不斷從他上方通過，最底層的離他鼻尖只有不到一寸。

　　小冰一歎，「唉，算了，這局我們輸了。」

　　丁強搖頭，「不，你注意看，他的身體並沒有貼到地面。」

　　眾人順著陰陀羅的身體仔細看，果然，他的全身除了雙腳緊緊釘在地面，其他部分都離地面還有細細的一點點距離，誰也不能說他就此輸掉了這場決鬥。

　　這恐怕是所見過的最強的鐵板橋功夫！這個強悍的對手令悟長老的臉上也露出敬佩的神色。

　　然而他未有丁點憐憫猶豫，伸臂召回自動分到兩邊以躲開主人的冰柱，意動之下，指揮它們向地面激刺。

　　一串陰森的梵語自地面沖天而起。整個鬥場都似充滿了這唱諾聲。眾人只覺耳鼓激盪，眼中的陰陀羅全身被一團黑氣包圍，激射而下的冰柱乍一接觸那黑氣便炸得粉碎。

　　陰陀羅緩緩長身而起，向悟長老走去。冰柱追逐著他的腳步，卻只能在他頭頂炸裂，再不能越雷池一步。

　　悟長老目光中首次露出慌張神色，雙足一撐，就欲躍開。

　　晚了。

　　陰陀羅身上的黑氣猛的擴展，速度快如閃電，立時將悟長老包了進去。片刻後黑氣沖天暴漲，似一條黑龍在上空張牙舞爪地盤旋。

　　黑氣終於消散時，悟長老已躺在地上。

絕對官僚

　　第十一章蘇曉星VS無

　　悟非常紳士地和陰陀羅握了握手，走回長老們中間，長老們均拍拍他的肩並以手背碰碰他的額，仍是滿懷信心躊躇滿志，一點兒不擔心後面的兩場比賽。

　　阿標解釋說那是海洋人對最勇猛的戰士表示尊敬的禮節。

　　陰陀羅回來，機密局人自是對他一頓祝賀恭維，其他人等包括丁強也都表示敬佩，第一場戰鬥就取得勝利，對其後的局勢非常有利，雖然贏得並不輕鬆甚至可說驚心動魄。

　　這一仗，使大家見識到了海洋人真正的實力，怪不得地心人一直好涵養要和他們好言好語地談判，對方實在實力超群，由此回想地心人的所作所為，費盡力氣地又是發求助信號又是讓太歲故弄玄虛，恐怕也有忌憚海洋人的因素在內，而不是象小冰之前說的那樣「為了地表人」那樣冠冕堂皇大公無私。

　　雙方稍事休息，第二場決鬥開始。

　　蘇曉星整整衣襟，走到場中站定。丁強緊盯著他，到現在為止他仍是一副普通人模樣，如果不是小冰的建議，還真沒有證據證明他是一個不可多得的高手。

　　對方三長老無的出場就高明多了，他輕飄飄飛入場內，真如一片樹葉一絲柳絮一樣，彷彿渾身沒有一點重量，露了一手非常高明的輕功。

　　丁強用心眼注意了一下蘇曉星的那五名謀士，見他們滿不在乎地望著場內，一點不為主人擔心。

　　嘿嘿，好，就讓我看看你的表現，希望你輸得屁眼毛光！

　　蘇曉星當然猜不到他的齷齪想法，他眼中已只有無的身影，拳頭捏起，再放開。

　　丁強明顯感覺週身空氣震顫了一下，一股強大的能量場襲來，環視大家，見他們都皺了皺眉，顯是均受到了壓迫，他張臂將小愛和琪琪納入懷中，雨露也把寒夢抱住。

　　現時的蘇曉星哪裡還是那個好勇鬥狠的校園黑社會，儼然一派宗師風範，就連他頭上的紅毛都不再可笑，全身散發驚人氣勢，功力似乎更勝陰陀羅。

　　好笑得是，無長老稍顯瘦長的身軀晃蕩著，風一吹就要倒似的，竟比不會武功的人更不堪，那情形差點令琪琪小辣椒和寒夢小美人笑出聲。

　　蘇曉星臉上卻絲毫不見高興的樣子，他左右扭了一下腦袋，好奇地打量著無長老的樣子，沒見過什麼功夫是這樣的，不會是叫「隨風擺」吧？這樣過了半天，見他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終忍不住突前拍出一掌。

　　這掌推出的速度並不快，但隨之而來的是驟然響起的強勁風雷聲，無長老的身軀搖晃得更厲害了，有下一刻便要被風吹走的意思。

　　掌緣就要觸到無長老身上時，他終於動了，不動則矣動則如電，只用了零點幾秒他便出現在蘇曉星身後，並不轉身，一腿筆直站立，另一腿曲起，正正倒旋踢在蘇曉星背上，頓時將他踢飛出去。

　　這一踢力量極大，蘇曉星足足飛出20多米才以手撐地，連翻幾個跟頭卸掉那股力量，站穩回身，與無長老遙遙相望。

　　謀士們臉上浮起一絲不安，無長老的強大讓他們吃驚。

　　小冰倒沒什麼反應，嘴邊總是掛著一絲招牌式的微笑，也不知是對蘇曉星有信心還是對他不關心，看在有心人眼裡越發對他們的關係撲朔迷離。

　　無長老並未乘勝追擊，只瞇著眼注視著蘇曉星。

　　蘇曉星總覺得他目光中有種戲弄的味道，不由心裡起了一陣莫名的煩燥，真想一把抓住他狠狠揍他一頓再掐死他，剛想到這兒，經過艱苦修煉的心境自動清明，身上滲出冷汗，「我怎麼這麼不冷靜了，該死！差點被他所乘！」

　　丁強暗暗點頭，還好他及時醒悟，不然以這種狀態去和人家打，一定會被打成豬頭。

　　見計謀沒有得逞，無長老不再等待，一聲斷喝撲前猛攻。蘇曉星也和他一樣的心思，挾著萬鈞之力迎向無長老，伴著那特有的風雷聲，他的拳和腿和無長老以硬碰硬，速度竟越來越快，旁觀的人只覺兩團人影快捷無比地戰在一起，根本看不清誰是誰。

　　丁強忽有所覺，側頭向入口處望，著實定了一會兒神。小愛全身心都在他身上，立時感覺到他的恍惚，仰臉問他：「幹嘛老公，有這熱鬧不看，真少見啊。」

　　丁強回過神，捏著她小臉轉過頭，「看看，那是誰？」

　　映入小愛眼簾的，是入口處一位身形頎長的少女，她亭亭玉立，稍歪著頭注視著場上，雖不是美貌絕倫的那種女孩，但自有一股青春氣息。每天對著這樣的女孩一定會有心情愉悅的感覺，可這當然不能成為吸引丁強目光的理由，吸引他的想必是那女孩手中拿的東西。

　　那是一個透明的方形盒子，裡面放的郝然是一個嬰兒！

　　「是水。」丁強回過頭。

　　小愛沒懂，「什麼水？」

　　丁強又瞅那女孩一眼，見她開始走過來，「那盒子是用水做的，就像個移動維生艙一樣，你沒見她用手掌貼在盒子後面嗎，我想她應該是在給那孩子作治療。」

　　阿標站在一邊聽到了他的話，很驚奇，「丁總，你真是個人才，一搭眼的功夫就猜出那是什麼了，沒錯，你說的完全正確，這女孩是二長老明的女兒，海洋人最偉大的治療師，什麼儀器不用就可以治癒各種疾病。」

　　丁強注意到他的眼中飛揚著一種熟悉的神采，微笑道：「呵呵，何止啊，我還猜到你對她情有獨鍾，對不對？」

　　阿標頓時面紅耳赤，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小愛和愛人心意相通，回過頭對愛人展顏一笑。愛人怎會不知道，他最有經驗了，哪個老婆不是經常用這種充滿愛意的眼神望著他？而她自己，更是眼中只有他，他就是她的一切，反過來亦然。

　　丁強望著她如花笑面，再無視周圍的一切，低頭吻住了她的小嘴。對他來說，小愛的寶貴勝過他自己的生命，他無時無刻不想寵愛著她溺愛著她，兩人的靈魂已深深交融在一起。

　　說話間那女孩已走近，望了一眼正親密憐愛著的丁強小愛，小臉微紅，「阿標啊，這幾位就是地表上的客人，場上的人在幹嘛，真把這兒當鬥場啦？」

　　她的中文非常標準，兒化音用得恰到好處。

　　解釋了一下兩方決鬥的原因，阿標目不斜視，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聲音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艾美麗，你不是在給這個孩子治病嗎，怎麼到這兒來啦？」

　　艾美麗平靜地道：「是啊，已經治好了，現在睡著呢，我聽說有遠方的客人，特意趕來看熱鬧的。」

　　小愛離開丁強的懷抱，「你也姓艾？」

　　艾美麗秀眉挑起，圓睜雙眸，驚異於小愛美絕天人的姿色，半晌方道：「啊……是的，對不起，我頭一次見到這麼美麗的人，竟然忘了說話。」

　　小愛用手摸摸她手中的盒子，太奇妙了，那盒子立即顫動了一下，起了一層波紋，其質地竟真是水！

　　那嬰孩在水中時時動一下小手小腿，睡得正香。

　　「你們每個人從出生時就可以在水中呼吸暢遊嗎，那是通過什麼，改造過的基因？」小愛好奇地問。科學界早有人類起源於水的說法，現在看來是真的。

　　阿標搖頭：「出生時就可以不假，但不是靠改造過的基因，是我們經過漫長的歲月進化得來的，我們陸沉前就已經在地球上生活了很長的時間，當時的科技相當發達，實話說我們當時的通訊和交通水平你們現在都沒達到。」

　　對著天仙，他的語氣反倒自然了，看來他一顆心全撲在艾美麗身上，一顆癡情種子。

　　丁強剛想說那天酒會時你怎麼又想勾引我們小霜，忽聽身旁眾人一身驚呼，夾雜著幾聲得意的叫喊，連忙看向場內。

　　有一會兒沒注意場內了，這一看竟發現場內只剩無長老一人，蘇曉星呢？

　　塵土正慢慢回落至大地，激鬥的場面還迴盪在眾人腦海裡，主角卻少了一個。

　　無長老眉頭微皺，緩慢地向後移動腳步。顯然對蘇曉星的失蹤他也有點莫名其妙。眼睛轉了一圈，上方，左方，右方，都沒有，再以最快速度轉過身——後面也沒有。奇怪，他在哪兒？

　　忽覺地面傳來一股大力，堪堪就扯到他腳上，他大駭，雙臂一振騰空而起飛到一邊，向下望去，那處地面正恢復原樣，原來對手竟躲進了地裡！如果不是他輕功卓絕，現在已遭了暗算。

　　未及驚歎完，地面再次裂開，逼得他只好遁向高空。

　　這樣下去如何了得，必輸無疑。無長老奮力扇動雙臂，越飛越高，直到了超過鬥場最高點時，他懸停於空中，閉目運功，臂劃半圓收於丹田，復升起到胸前。

　　強大的能量波開始自他週身向外散發，很快達到6、7米方圓，勢力所及光線都發生折射。

　　丁強搖搖頭，「蘇曉星和無長老玩遁地忍術，是找錯了對象。恐怕這下他要慘了。」

　　話音剛落，像印證他的話，無長老頭下腳上飛下，在地面上空幾米處雙掌輪番擊出，一串串掌雷旋風般襲向地面，以場地中心點為圓心向外一圈圈擴大攻擊範圍，終於在某地擊中目標，打得蘇曉星沖天而起，雙方再次戰在一處，激烈戰況更勝以往，蘇曉星一副拚命的架勢。

　　本來挺好的計謀卻被人家打得跟個土猴似的，能不急嗎。

　　丁強望了雨露一眼，笑：「老婆，你看出來了嗎？」

　　雨露白了他一眼，「你以為就你行啊，切，誰看不出來啊。」

　　丁強親了她一口。沒錯，高手相爭，心境豈能紊亂，蘇曉星的失敗就在眼前。

　　「還是要我老人家出手哦，哈哈，老將出馬，一個頂倆！」他左右轉了轉脖頸，向後彎了彎腰，又掐著腰旋了旋，發現蘇曉星的謀士們正用殺人的目光看他，嘴一裂，「瞅你媽，再看一眼把你們眼珠挖出來當球踢！」

　　謀士們縮縮肩，連忙強迫自己用最快速度擰過臉去。

　　「嘶啦」幾聲，蘇曉星上身衣服竟被無長老撕成幾片。氣得蘇曉星面如絳色，骨骼如爆豆般響起，身形忽然鼓起，全身肌肉暴漲，一拳將無長老打飛，足下猛蹬閃電般抄到他尚在平飛的身體下，雙腳猛踢在他後背，再追到空中抱肘擊在他肚子上。

　　無長老正正砸在地面。還好是腳先著地，要是背著地就輸了。

　　謀士們歡呼雀躍，慶祝勝利般高興著，差點便要衝進場內。

　　無長老忽的不見。

　　眾人都睜大了眼睛，怎麼，他也來，進到土裡了？

　　可是，不見了，真的不見了，上下左右都沒有，天空、四周、地下都沒有，那是完完全全地憑空不見，就像會隱身法，前一刻還能清清楚楚看見的一個人，眼都未眨一下就消失得乾乾淨淨。

　　蘇曉星驚駭莫名，他剛才的消失應用的是最高級的忍術土遁術，於電光火石的一剎那遁入土中，但這種功法再怎麼也會有個時間會有痕跡可尋，而無長老的消失卻屬於找不到半點痕跡的那種，難道……

　　剛想及此，胸前驀地受到大力一擊，疼得他如中重錘，差點吐出一口鮮血。他強吸一口氣壓回那種翻滾噁心的感覺，藉著那一擊之力後空翻至遠處，雙臂錯開，擺出迎擊的姿勢，心中暗暗叫苦。

　　根本沒有目標，從何迎起？

　　他乾脆閉上眼睛，靠耳朵和感覺捕捉對手的蹤跡。

　　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沒有風聲，沒有腳步的沙沙聲，有的只是自己劇烈的心跳。

　　攻擊毫無徵兆地到來。

　　他只覺下頜挨了一記重踢，身體倒翻過去，險些就此撲倒，情急之下連翻幾個跟頭，總算暫時脫開對手的攻擊。

　　那動作看在眾人眼裡，好像是他自己在表演後空翻。

　　危險！這樣下去慘了，再受幾下就會受傷，受傷也算輸的，必須想個什麼辦法讓無長老現形，可是要怎麼才能辦到呢？

　　轉頭間，他忽然看到了艾美麗的水盒，頓時大喜過望，將拳腳舞動得虎虎生風，又和隱形的無長老對了幾招，將他慢慢引到艾美麗的方向，拼著再受幾記重錘，終在離艾美麗相當近時電射過去，手刀切下一層水盒向身後扔去。

　　脫離了艾美麗的水盒立即便成一灘水，卻沒有灑落地上，而是映出一個人形來，不用說，那正是無長老。

　　雖然那只是一個模糊的人形，而且隨著水滴的滴落可見的面積正在變小，但那已足夠了。

　　蘇曉星又怎會讓那稍縱即逝的機會溜走，他急運心法，手上寒光閃爍已是一刀在手，照准那團人形輕揮幾下，「哧哧」聲響，刀光再一閃消失在他身上，轉身走下場，再不向身後看一眼。

　　那人形的中段部分流出兩道鮮血，無長老驚訝的面容也慢慢顯現，接著是他捂著肚子的真身，情景詭異無比。

　　謀士們興高采烈地踴上前祝賀蘇曉星，簇擁著他退場，像迎接一位英雄一樣。

　　丁強也不得不承認，他的謀略的確夠高。

　　蘇曉星經過他身邊時笑笑，「不好意思丁總，害你沒機會出手了。」

　　丁強眨眨眼，「哦，啊……啊……這個這個……我本來也沒準備出手啊，不過呆了這麼久，有點想拉屎了，所以活動一下而已……」

　　蘇曉星：……

　　「此局三長老無獲勝！」

　　我靠，你會不會看啊！誰啊誰啊，誰說的？！

　　循聲望去，說話的竟是大長老空。眾人均感納悶，堂堂大長老，還想耍賴嗎？

　　「對不起，你們這局的確輸了，因為你們借助了道具。」大長老說。

　　「道具？？那水嗎，水怎麼能稱作道具呢？水不過是一種資源，屬於大家嘛。」蘇曉星忍不住道，

　　「水對我們來說，不僅是資源是我們的母親，它也是一種工具，請問那水是誰帶來的？」

　　「那個女孩啊。」

　　「她是明長老的女兒，那水是她製成的處置室的一部分，被你一下削掉一層，你看那剩下的一半里還有個孩子在睡覺呢。退一步說即使那不算道具，你也受到了她的幫助，按之前約定的規則算你輸。」大長老很認真地說。在他看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是是非非必須清清楚楚，一絲一毫也馬虎不得。

　　訪客們一片嘩然，連蘇曉星都張口結舌。這也太賴了吧，明明贏了的……不過，聽著好像對方有點強詞奪理，仔細一想又真在情理之中，確實很難反駁。水是資源不假，卻只有海洋人有本領拿來製成東西，不是她拿著處置室跑過來看熱鬧，到哪裡找這關健的水去。

　　認了，一比一。反正還有丁強在，正好親眼見識一下七彩霞神功的厲害。

　　制止住手下人沒完沒了的抗議，他伸過手去和無長老握了握手，「很遺憾我輸了，傷口要不要緊？」

　　無長老搖搖頭，「沒事，艾美麗已經給我治好了。」

　　掀起衣物，果然，他的肚子上哪有什麼傷口和鮮血，艾美麗竟在轉眼間就治癒了那傷口，簡直可說是奇跡。

　　丁強雙眼放光，這種人才在哪兒都是最吃香的，有時間一定要把她這手高招學來！

　　他展直雙臂伸個懶腰，向場中走去，邊走邊道：「哎，終於輪到我嘍，呆著還真他媽煩，你們海洋人也真摳門，就讓人這麼看著，連點水果飲料都不給，差差。」

　　這話每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海洋人立時紅了臉，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絕對官僚

　　第十二章丁強VS明

　　觀眾席上支起了長排桌，桌上擺滿了各色果品和飲料，各人按需取用，身旁站立著打掃衛生的機器人，隨時將吃剩的果核飲料瓶什麼的收進腹中。

　　丁強吃了幾個不知名的水果，滿意地點點頭，「嗯嗯，狠號狠號，褥子可澆也。」

　　空長老不解地問他：「對不起丁總，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啊，這是一個中國山區的土話，你當然不懂，以後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問我哈。」丁強用手指點點他。

　　空長老連忙謙虛地道：「好的好的……這個……真對不起剛才一直怠慢了，那……現在丁總吃好沒有？」

　　丁強嘴裡大嚼著，含混不清地道：「嗯嗯，還行……怎麼？」

　　「嘿嘿，這個……那可不可以入場了，你看明長老都等了半天了……」

　　啊？？

　　啊，真不好意思哈，光顧了吃，我給打架的事忘了。

　　胡亂抹了抹嘴，丁強一步三晃地走進場內，抱抱拳，「老姐，等多長時間啦？你看你也不叫一聲，我又不是那麼貪吃的人。」

　　明長老：……

　　冷著臉：「請開始吧。」擺了一個起手式。

　　丁強仍是那麼站著，有點懶洋洋有點無所謂，連眼神都似藏了起來，看不到他有任何大戰前的緊張和準備，就和在大街上摟著老婆散步在公園欣賞風景一樣。

　　莫名的，明長老身上起了一陣顫慄。這個地表人有點不對勁！

　　艾美麗比場上的人更緊張，見媽媽總是不動，輕聲問身邊的阿標：「我媽媽，她為什麼不動？那位丁總很厲害是嗎？」

　　阿標盯著丁強，「恐怕是這地球上最厲害的人之一。」

　　艾美麗瞪大了眼睛：就這個人嗎？其貌不揚，吊兒郎當，玩世不恭，嘻皮笑臉，痞頭痞尾，一搖三晃……就他？？

　　正好奇地盯著他，卻見他漫不經心地轉頭望了自己一眼，接著心底裡忽然響起他的聲音：「再敢說我那些話我操死你！」

　　「哐當！」艾美麗倒地。

　　丁強得意地收回目光，抬起臉，卻發現對著的是一隻正在眼前變大的拳頭。

　　結果當然是他被狠狠地打飛了出去。

　　觀眾席上眼珠掉了一地。這就是世界最強的人之一？第一回合就被打飛了……

　　丁強倏的站穩，撫著臉龐歪著腦袋伸出食指指著明長老：「切，我我……我沒注意，小樣的，你再來！這次你就慘啦！」

　　差不多話音剛落，明長老的腿就遞到了身前，僅差一寸就踢到了他的胸，好快。

　　丁強冷哼一聲，身體輕移到了她的側面，手刀揮出比了兩下，低身掃出連續三個掃堂腿。

　　這本是三個簡單的動作，但因動作超快，還是迫得明長老向後空翻躲開。

　　奇怪的是丁強並未追擊，而是稍稍撤後了一些，捏著下巴頜打量她，那討厭的眼光像在看一隻猴。

　　圍觀的人似乎有人在笑。

　　「咦？我有那麼好笑嗎？」她心裡納悶著，再受不了丁強曖昧的眼神，低頭看了看自己。

　　天！這這……怎麼回事，褲子竟然被割成了大褲衩，兩條白腿在外面露著，怪不得有點涼意呢！

　　丁強滿意地看到明長老的臉抽搐著，「嘿嘿，扯平了，再來過。」

　　縱過身形，流雲十八踢行如流水地使出，奇妙的是這種踢腿功夫竟能在空中轉向，逼得明長老避無可避，只好舉臂和他硬碰硬，到最後已是被震得氣血翻騰，只剩苦苦支撐，希望他盡快力竭而止。

　　然而丁強直踢了50腳後才停下，那還是因為他看到效果不大，不然真不知要踢到何年何月。十八踢的要點在於攻守兼備，攻時帶守始終不給對手可乘之機，它全靠一口真氣支持，理論上如果真氣足，可以一直踢下去。

　　經過這小段暴風驟雨般的高潮，雙方又暫時停止進攻。明長老努力克制不讓雙臂顫抖讓呼吸平靜下來，但那酸麻的感覺久久不能消去，這個地表人還真是厲害，剛才奮起幾次想還擊竟是不能，第一次有人把她打得那麼慘，在這地底城，單論功夫，連大長老空都不是她的對手。

　　「喂，不要象公雞一樣盯著我啊，有什麼本事都拿出來吧，別客氣。」那小子在說什麼鬼話，誰象公雞啦？

　　明長老為自己心裡的想法一驚，閉閉眼睛。不行不行，不可以心神躁動，人為浮雲我為峰，怎麼可以被他弄亂。

　　再睜開眼時，她終於成功恢復成那個波瀾不驚的二長老。

　　丁強暗暗點頭，不錯，是個好對手，不枉一開始挨你一拳。

　　那一拳……好快啊。

　　「好，我也來個快的。」話音剛落，他已消失不見。

　　觀眾席上的無長老駭然，精通隱身術的他亦未看出丁強是如何消失的，難道這個地表人也會隱身術？感歎，正應了兩句中國古語：學無止境；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明長老剛覺不妙，意動之下便要躍起，眼前忽然憑空冒出一隻斗大的拳頭，胸口已挨到重擊，平平飛出近100米這才立起，稍一運氣，面色慘白，氣息竟已被他打散！

　　丁強嘿嘿笑著，一步一步走向明長老，卻是態度端正的勝利的笑，因為這個中年海洋女人的確夠強，值得尊敬，以往遇到的對手恐怕一個也比不上她。

　　場外的不太懂武功的人也能看出明長老的不妥，都平心靜氣望著二人間的距離逐漸縮短，那是否代表這一局就要結束？

　　最有信心的當然是丁大俠的老婆們，沒有人比她們更清楚老公的厲害，她們乾脆已經不看了，只專心對付桌上的果品，果核橫飛，還好侍者是機械人，不然沒準早遭了不知多少白眼，美女怎麼了，美女也要講究社會公德的嘛。

　　丁強走到十幾米遠時，明長老臂先抬掌後立，作了一個類似太極的姿勢。

　　丁強立有所覺，停下腳步。

　　沒錯，強大無匹的力量在明長老身邊迅速集結，甚至她的身體都慢慢離開了地面，天，眼睛用力眨了幾眨終於可以確認，她的全身都被水包圍住了，不，不是簡單地包住，而是順著她身體的曲線自行生出水來並延長，變成徹頭徹尾的「水人」，而且那水柱快速增長，轉眼間，她的身高已逾三米之多！

　　兩道水柱如有實質般，代替了雙腳支撐著她的身體。

　　那是想都想不到的奇景。

　　觀眾們早齊聲驚呼，起了一連串騷動，海洋人控制水的能力竟能強大如斯！

　　明長老輕喝聲中，雙方激烈地戰在一處，如兩條蛟龍糾纏撕咬，地面上的沙土都被捲起形成一團黃色的迷霧。再戰片刻，丁強飛至半空，明長老水臂如電追至，正正打在他腰上，頓時將他拍落。

　　落到地上時，丁強踉蹌著退了兩步，顯是吃了虧。

　　丁強仰著腦袋盯著包在水中變成內核的明長老，心裡沒什麼過多的驚異，因為第一場已經見識過悟長老控制水的能力，那時的悟長老就差點將陰陀羅挑落馬下，現在看來是輪到他了。

　　琪琪是個急脾氣，見他似乎沒有繼續戰鬥的意思，頗有些不耐，問雨露：「妹妹，老公在幹嘛？傻啦？」

　　雨露搖頭，「對手的氣勢忽然增強，他在考慮用不用七彩霞神功。」

　　丁強從不會在一件事上猶豫不決太久，片刻他就下了決定，意動之下，週身泛起由淡轉濃的紅光，那光越來越濃，最後竟將他的身軀完全包圍，變成了一個望之可怖的血紅人形，什麼面目體貌都看不清楚，只有四肢在揮動時才能隱約看出。

　　那情景帶給眾人的震憾比之見識水人更大了不知多少倍，人類竟能發出有色光線，雖然都知七彩霞的特點，但奇跡就在眼前發生，焉能不驚！

　　明長老明明白白地感應到了來自對手的變化，自他身上綻放紅光，他已完全變了另外一個人，真如她賴以生存的海洋一樣深不可測，讓她心悸。可是她再不能耽擱下去，長老們對她寄以厚望，期望借她之力守住海洋人的秘密，她沒有退路。

　　「希望你不要受太重的傷。」她這樣宣稱著，水臂忽的大漲，成扇形向丁強拍來，不僅封住了丁強前後左右全部的角度，速度亦是奇快，力道極沉。

　　「我靠，你拍蒼蠅哪！」掩在紅光裡的丁強怪叫道，舉掌相迎。

　　「轟！」

　　兩強相遇，巨大的能量波撞擊翻滾，推倒了觀眾席前的圍牆，掀翻了果品桌，將一干人等吹得東倒西歪。

　　雨露、齊傲霜和公主轉過身奮力護住四美，感覺來自身後的壓力每秒每分都在極大增加中，只好護著她們迅速向上方看臺跑去。

　　跑到最高點回過頭來，下面的一幕讓她們目瞪口呆，衝擊波直延續到了第7層才停下，塵土漫天飛舞，像被巨人攪成了一鍋米粥亂成一團，除了她們，其他人也都趕到了最上層，個個狼狽不堪，不過也別笑話別人，估計自己也是這副德性好不到哪兒去。

　　這是何等的威勢，恐怕千幾百公斤炸藥爆炸也不過如此。

　　再瞧場內兩人，面對面站立著，施放了那麼大的能量後在稍事休息。

　　明長老明顯感到自己的身體在微微發抖，那是功力過度應用的結果，而對手的身軀包在火影中看不出來狀況如何，她平靜一下，盡量用淡然的語氣道：「不如我們就此罷手如何，我看再比下去我們也分不出勝負。」

　　她微笑著，滿心希望對手能給個台階就下結束了這場讓她越打越心驚的戰鬥，接著打下去的後果她比誰都清楚，這個地表人太強了，感覺他還遠遠沒有使出真正的實力。

　　紅影雙臂舒展，竟是伸了個懶腰，接著發出懶洋洋的聲音：「哎——熱身完畢，真是好久未打架了，哈哈，身子骨都快生銹了，來，現在我們真正開始吧！」

　　明長老差點腿一軟坐在地上，幸虧有水柱支持著才未倒下。她望著他，心裡道：他是人嗎？

　　雨露綻開一個如花笑容，「老公要贏了。」

　　未等小愛等詢問，丁強已以不可思議的快速攻出三十拳二十腿，最後一腿明長老再躲不開，正正掃在她的水柱上。

　　大家噓口氣，都以為戰鬥就此結束，明長老會立即撲倒，沒想到眼見丁強的腿竟接連穿過了兩道水柱踢了個空，而水柱待他腿通過後仍合攏成一體，明長老成功上演了一場完美的以柔克剛的表演。

　　是的，水畢竟有水的特性，拿再硬的拳頭去打它，也只能擊起一片水花而已。

　　丁強本人也未料到是這種結果，海洋人能將水利用得如此出神入化，的確值得他們驕傲。

　　「可惜啊，這局我勢在必得，說不得，只好委屈你受一點點傷了，對不起。」丁強宣告了明長老的命運，再不多說廢話，右手探向懷裡取出寶玉，平靜地道：「如果你現在認輸還得及。」

　　明長老忍不住抬頭望望站在最高看臺的長老們，再瞅一眼女兒亢奮的小臉，咽口唾液，「那種事你就別想了，來，咱們一擊決勝負！」

　　「好！本大師成全你！」丁強大喝一聲，手擎寶玉向她腰間狠劈，一柄紅色光劍迅即出現於寶玉盡頭。

　　這還是從古代回來後丁強第一次在公開場合使用寶玉劍柄，細細的光劍以快勝疾電的速度破開空氣，響起絲絲嘯叫。

　　師父曾說過，寶玉經過他的改造，可以大幅提高七彩霞光劍的攻擊力度。像現在他只用了第一層的紅霞，光劍的力度卻已直追橙霞。

　　明長老本想避開，在那驚天威勢之下發現卻是根本有心無力，眼見那光劍剎那間就要及體，她所有信心失去閉上了眼睛，只聽得耳邊「哧哧」幾聲，緊接著雙腿失去支撐，背部著地撲嗵摔了一個大跟頭，睜眼一看，所有召來的護體聖水都已離體而去，竟是被那光劍削了個乾淨。

　　她面紅耳赤站起，低著頭道：「謝謝丁總手下留情。」

　　丁強恢復真身，收好寶玉，擺擺手，「呵呵，客氣，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對手啦，你們海洋人精通水道，如果我們在水中決鬥，誰輸誰贏還很難說。」

　　本來是一句客氣話，明長老竟認真想了半天，最後點頭道：「嗯，丁總說的沒準有道理哦，如果在水中的話，至少我的勝算會多一倍。」

　　……

　　屁話，別做夢了，在哪兒本大師也是照贏不誤。

　　三場決鬥，以訪客的兩場勝利告終。

　　吃完中飯，長老們當導遊，領著眾人參觀了海洋博物館和歷史博物館，為大家粗略講解了海洋人的一切。

　　原來，一萬年前海洋人的科技已經相當高明，早在許多年前就通過技術手段預知了即將發生的陸沉，事先作好了準備。因為海洋面積巨大資源豐富，而他們一直以來就注意開發自身適應海洋的能力，包括在海洋中呼吸和控制水，所以他們乾脆順天而行，放棄陸地轉為生活在海洋，並在漫長的時光中漸漸發展人口，佔據了整個地球的所有大洋。

　　近年，海洋人口已發展得有些過剩，不斷有人提議融化一些地表的冰雪以增加海洋面積，但也有學者指出那將對地球地表造成不可挽回的慘痛後果，後來乾脆進行全民公決，公決結果顯示，支持融化冰雪的人比反對的人多了近四分之一。

　　於是，海洋人開始實施第一步的融化冰雪計劃。基於反對者也不少，和對地表的影響不能過於明顯以致引起地表人的猜疑，他們將融化的過程弄得很慢。

　　眾地表人聽到這裡，自是響起一片抗議之聲。這是強權的行為，你們決定了就強加到別人身上，那和侵略者無異！

　　長老們還是那句話：「為什麼你們可以大肆掠奪海洋資源，你們的行為是什麼？」

　　眾人一時無言。有人嘀咕一句：「那是當政者的事。」

　　「當政的是怎麼決定事情的？應該是聽取了你們的科學家、學者調研後經過不知多少次的討論，甚至民眾的認可才能決定的吧。」

　　……

　　啞口無言。

　　丁強不耐煩，「說那些沒用，願賭服輸，你們輸了，就請把那裝置給我們看一下吧。」

　　靠，想什麼呢，想賴帳啊，囉囉嗦嗦說那麼多幹嘛！

　　空長老凝望著他：「丁總，你拿定主意真的想知道嗎？」

　　丁強一瞪眼，「廢話，耍誰哪？6個人打了一圈，把我老婆們的萬斤嬌軀弄了一身土洗了兩次澡才乾淨，你倒來問我想不想知道？」

　　空長老歎口氣，「好吧，請跟我來。」

　　丁強向其他人挑挑眉毛，意思多跟本大師學學，什麼事都要直奔主題少來虛的。

　　空長老領大家回到那棟主樓，進了一間據說是放映室的大廳，示意大家坐下。

　　眾人均覺有點莫名其妙，這是幹嘛，放電影？長老們秀逗了吧。

　　生動的全息影像開始放送，隨著內容的一點一點揭示，眾人面面相覷，原來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

　　一個疑問油然而生：即使事情是這樣的，可也不會影響海洋人的生命啊，到底空長老的話是什麼意思呢？

　　丁強微皺著眉，無意中向空長老望了一眼。

　　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絕對官僚

第六冊

    第一章古板的長老

    放映室裡一片安靜。

    放映完畢，大家腦海裡的影像久久不能消散，億萬名海洋人舉著雙手的虔誠姿態帶給所有人莫大震憾。

    空長老一再強調融化冰雪的裝置不在任何地方，原來他說的竟是不錯。

    依全息影像所示，海洋人根本沒用到什麼高精尖的設備，也不需要，因為他們本身即可控制冰雪的消融，畫面上就是眾多海洋人在同一時間不同地點一同發功，造成極地冰雪開始融化的。

    發功這種事丁強本來有些反感，有些不相信的，更不要說集體發功。

    因為以前中國大陸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鬧過假氣功潮，那些偽大師們說什麼他在北京發功大興安嶺就下雨在上海發功南京就斷電在哈爾濱放個屁廣州就地震等等胡言亂語，當時還真騙了為數可觀的人群跟著開光聽課看病，受到人家的心理暗示就感覺自己飄飄欲仙手腳亂抖跟吃了耗子藥似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結果被人家騙光家產甚至寧願獻上自己心愛的女人和自己的生命。

    可目睹海洋人的發功，丁強深信不疑，因為適才的三場決鬥，可以明明白白地看到海洋人對水的控制能力已到了最高境界，空長老更不會拿這麼重大的事情來開玩笑。

    不過話說回來，發就發吧，難道不能再發功讓冰雪重新結冰或至少停止融化嗎，怎麼說那樣做會危及海洋人的生命呢？

    丁強轉頭向空長老望去，想走過去問問清楚。

    這一瞥心下大驚，撥起身形撲到空長老身邊，伸手到他臉上拂了一下，竟和他心中猜想完全一樣，心中不由浮起無力感，怎麼會這樣的……，找尋一下阿標，果然沒有他和艾美麗的影子。

    回過身來時發現眾人尚坐在座椅上不解地望向他，估計都在懷疑他的精神狀況，他哼了一聲：「看個屁，被人家涮了知不知道？」

    眾人嘩然，左看右瞧，著實緊張了一陣，卻未發現任何異狀，要說有，只是門不知什麼時候關上了。

    「你把話說清楚好不好？」公主對他的髒話已經習以為常，不再像一開始恨之入骨直想拿刀捅了他才解恨。

    雨露卻知道她的親親老公不會無的放矢，運足目力掃視幾位長老，最後，將目光停在坐在最外側的空長老身上。

    這才發現，空長老的全身透著古怪！

    他的身體像什麼……像一池春水被風吹過起了漣漪，生出許多細細的褶皺來。

    此時公主、歇羅、蘇曉星和陰陀羅已相繼發現空長老的異樣，一齊圍攏過來。小冰最後一個過來，那時空長老身上的褶皺已經能明顯看出，她簡直懷疑自己的眼睛，「空長老，你怎麼了？」

    空長老困難地抬起頭，臉上的皺紋已多得像暴風肆虐後的沙漠，語氣也有些縹緲，「門一關上……控制這麼多人……還……還真有點吃力……還好……總算……總算圓滿完成了……任務……呵呵……」

    話未說完，他的身體率先軟化成一灘水，其他長老的身體也緊跟著於眾目睽睽下變成水流走。

    原來不知什麼時候起，長老們竟被這些長相舉止和本人一模一樣的水人代替了，回想一下，決鬥時確確實實是真人沒錯，應該是在博物館裡著了人家的道兒，這是莫大的愚弄！圈套！眾人憤怒了，特別是那些隨從小弟們叫囂著要找到長老們算帳，卻發現放映廳已經變成了一間牢籠，四門緊閉，從拍擊的聲響來判斷，那門非常厚重，又是對開的沒有鎖，恐怕不好打開。

    好一招請君入甕。

    先是痛快答應決鬥，失敗後又如約告知令冰雪消融的秘密，期間再不露聲色地用遙控水人代替真身，然後將來客們引入所謂的放映廳一網打盡，好歹毒的用心！

    公主試了再試，終於無奈望向丁強，「不行，這間房間不知用什麼材質做的，我探測不到外面的情況。」

    歇羅王子自告奮勇，「我帶了我們星球最先進的武器，一定能把房門打開，」命令手下，「上！」

    北美剋星人飛快閃出兩人，探手入懷拿出兩隻槍一樣的東西來，要求大家退後，按下槍上的一個鍵，那槍立即變成抗在肩上的大傢伙，扣動板機，兩道白光傾注在大門上，發出「嗞嗞」聲響。

    「請不要枉費心機了。」空長老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引得各人四處找尋他的蹤影，待見他出現在台前，小弟們衝過去準備揪他衣服揍他一頓，卻發現那只是他的全息投影。

    兩個北美剋星人停止攻擊收回武器，對歇羅王子搖搖頭，行動失敗，不論是大門還是牆體別說割開連半點傷痕也無。

    「對不起了各位，恐怕要委屈你們和我們一起多生活在這海底城一段時間了，放心，不會太久，等你們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時，我們會為你們做徹底的清除記憶手術，並以一種虛構的裝置代替你們看到的真相。」空長老用悠長的語調道，一副掌控一切的高姿態。

    「海洋人是一個心齊的種族，憑著高超的通訊和協調能力，當我們在同一時間向著同一目標集體發功時——你們地表人喜歡這麼講，我們可以使冰雪融化或使水結成冰雪，但像我說過的，這種發功是不可逆的不可停止的，否則發功的人便會出現病症甚至死亡。」

    小冰氣道：「你怕什麼，我們這些人難道還會洩密嗎？你還信不過我們？」

    空長老道：「你說的正對，確實信不過。其實我們這麼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以我們對地表人的瞭解，秘密是一定會被你們洩露出去的，為了防止有不利於我們的事情出現，舉個例子，萬一有研究機構對我們的能力垂涎三尺要拚死抓捕我們的人，而我們的人也會憤起反擊傷害到他們，所以，為了大家好只好委屈你們啦。」

    又說了幾句話他就收了線。

    眾人一時默然。他說的恐怕真的將成為事實。

    丁強見他們都望著他，皺眉道：「你們看著我幹嘛，我也沒咒念。」

    蘇曉星盯著他：「丁總神功蓋世，就請丁總用七彩霞劈開那大門解救大家。」

    「還解救蒼生哪！」丁強一屁股坐進椅子裡，甩給他一個白眼：「你沒看到啊，外星最尖端的武器都打不開，雖然是便攜式的小型武器，但怎麼也比我修煉得來的功力要高吧，它都不行，我怎麼行，你別逗了你。」

    蘇曉星知他並不是推托，只好閉嘴。

    大家四散坐開，各方各佔據一塊地方。

    光站著發火也一樣沒用，不如先坐下想想。本都是高手，差不多都是心思縝密之人，竟誰也沒料到海洋人在乖乖告知一切的情況下忽然間翻臉不認人，結果從正義的地位對等的談判者變成了人家的籠中鳥，均覺面上無光憋火得很。

    丁強拉著老婆們坐到稍遠的一角，「嘿嘿，這就是經驗，媽的，連累我老婆都被捉住了，不行，這種事以後不能再出現，我可不想讓你們陪我一起歷險，絕不！」

    他是在用他的方式說抱歉。

    小愛坐在他腿上舒服得很，扭了扭小身子：「我才不，就跟著你，哼，省得要那麼久見不到你，我想得慌……」

    琪琪擰了他臉頰一把，「小子，不看著你還行？萬一再給我們弄上一個怎麼辦，你這個騷包！」

    丁強氣得摟過她，「知道也不要說出來嘛！臭老婆！」捏住她豐滿彈性的美臀，時輕時重地握著，害得她嬌喘加劇慌忙討饒才作罷。

    寒夢聽琪琪那樣說，一聲未吭，只充滿敵意地瞪了自覺站開到一邊的齊傲霜一眼。

    雨露也不吭聲，幾乎每次任務都有她的份，算起來和丁強呆在一起的時間比小愛都多，怎好得便宜賣乖。

    小愛美目流轉，見週身都被姐妹們擋住，小手伸出按住丁強輕輕擼動，嬌媚地膩聲道：「老公，我現在就要……」

    丁強嚇得差點早洩，「姑奶奶你饒了我吧，我還沒那麼開放！再說真那樣不便宜了那些臭男人的眼球了嗎，雖然那情景能讓那些討厭的傢伙們心率超過第一宇宙速度血液衝出體外然後爆炸而死，但我還是不幹，殺了我我也不幹，反過來說，如果要是在私人空間裡，不用你說我也要干殺了我我也要干……」

    小愛掐了他一把，「想什麼哪！我說我現在就要給你個建議。」

    丁強咬了她蘋果一樣可愛的臉頰兩口：「讓你耍我！臭老婆，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小愛嚶嚀一聲，不依地撒了會兒嬌，「人家是讓你注意那個小冰，你還罵我，哼！狗咬呂洞賓！」

    丁強本以為這懂事的天仙為安慰自己才在這場合跑到自己身上，原來她是真有事要說，奇怪道：「小冰？」用心眼注意一下那地心丫頭，「好像……沒什麼不妥啊，你想說她和海洋人湊成一夥來騙咱們？」

    雨露聽自家老大說的慎重，也用心眼觀察了半天，小冰帶著幾名改造人好好坐著，漫無目的地這兒看看那兒瞧瞧，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自被困過去了幾個小時，都到了晚餐的時間，已經有人到傳送櫃那兒訂餐。

    小愛：「你沒注意嗎，發生這麼大的事，她除了一開始驚訝一會兒後就沒什麼反映了，太四平八穩了，你瞧她的眼神，有點看戲看熱鬧的意思，我分析她一定有辦法脫困，就是不想現在就供出來。」

    丁強撓撓頭，過往的經驗告訴他這天仙的第六感常常很準，也許真的如她所說，便仔細觀察了半天，還叫過公主，讓她試試進入小冰的心靈看一下，他知道自己和雨露修煉的讀心術失於霸道，和公主的沒法比，她的就不會被小冰發現。

    公主忽然變得神采飛揚，低聲道：「太好了，她真的有確切把握擺脫現在的困境，這下我們有救了！」忘形得來握小愛的玉手，「你真是一個集宇宙靈氣為一身的奇女子！」

    丁強不客氣地截住她的手，「靠，你不是同性戀吧，想佔我老婆便宜，門都沒有！」

    「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公主對同性戀這個詞反感得很，小臉氣得煞白，覺察自己的異樣，忙以手撫胸暗呼冷靜冷靜，最近怎麼總是容易情緒波動，往日的修煉成果哪兒去了。

    都是這個可惡的男人害得，連家鄉最差的男人都比不上！

    齊傲霜和丁強商量：「要不要去和她挑明？」

    「我想，她可能想借此再看一下外星人的能力，」丁強分析道：「因為剛才的決鬥都是地表人出手，還沒見識到外星人是如何強大的。」

    眾女都點頭，琪琪嘴快，問公主：「那你到底有沒有壓箱底的本事啊，有就拿出來啊，何苦咱們被那些長鱗的傢伙們關起來變囚犯！」

    公主聞言有些汗顏：「這……對不起……因為對事態估計不足，我們真沒帶什麼來，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丁強哼哼兩聲。

    公主知他有怪罪的意思，更覺不好意思，螓首微俯，低聲下氣地道：「我會補償你的，我知道你的車是核動力的對不對，我可以把它改造成全天候太陽能的，完全遵循歐詩萊星飛車標準……行嗎？」

    「嗯？」丁強立即大感興趣，嘩，飛車標準，是否象星戰片裡的那種沒有輪胎可以懸浮飛行的車？爽！早就想有一輛啦！

    「行行，呵呵，本大師就體諒你了哈，小姑娘很上道嘛，」摸了摸她的臉蛋，又捏了捏她一向強烈吸引他的美胸，「現在，去給我們訂餐去，不要太鹹，我怕得高血壓，也不要太淡，淡了沒味兒，謝謝啦。」

    ……

    老婆們同心協力給了他一頓胖揍。

    公主也參與了進去，剛才那下差點把她氣爆炸，記得第一次見他就被他這樣吃了豆腐，看在某人的面子上沒搭理他，他反倒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過那麼多星球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待遇啊，這死傢伙！

    末了，還是HXS三位成員為每人拿來一份晚餐，大家吃了個飽。

    飯後空長老的投影又出現，告訴說樓上有兩層休息室，大家盡可去休息，明天進行洗腦手術，「說是手術，當然不是引起疼痛那種，用我們的儀器沒有痛苦沒有知覺，就像睡覺一樣舒適自然，請大家放心。」

    大家：……這是廣告詞嗎？

    歇羅王子道：「既然那麼簡單，我們就答應了，何苦把我們關起來強迫我們做呢，你打開門，現在就做吧，我們保證不攻擊你。」

    丁強暗罵笨蛋，人家能信嗎，此地無銀三百兩。

    果然空長老拒絕了他的提議，道聲晚安便消失不見。

    眾人無法只好咒罵了一陣上樓休息。男客們在二樓，女客們住三樓，丁強滿臉壞笑跟著女客們往上走，那三位HXS成員忍不住問他：「丁副，那我們呢……」

    丁強一瞪眼：「廢話，當然是在二樓啦，還用我說，有我顯不著你們保護！」

    那三位縮縮脖子，怕遭他毒手，趕緊進了二樓分配給自己的房間。

    小冰笑他：「丁總，你真行啊，四個老婆，」又瞄了齊傲霜一眼，「真是能者多勞啊。」

    丁強得意地笑：「嘿嘿，那是那是，俺們孔大爺說的好，食色，性也……哎喲，臭老婆你掐我幹嘛！」回擰了四下，一人一下，好奇地道：「說真的，地心人的婚姻制度是怎麼樣的，也是象地球這樣的一個個的小家庭形式嗎？」

    小冰輕輕搖頭，「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的。」

    「不如找個時間請我去地心逛逛吧，怎麼樣，你請客。」

    小冰微笑：「也許不遠的將來你真要去一趟的，到時你別說不去就行。」

    丁強錯愕，「真的啊，有什麼事求我？」

    總懷疑此次事件地心人的突然出現是有預謀的，不會來真的吧？用拯救地球的命運來賄賂我，然後讓我感恩戴德去地心幫地心女王解決性空虛？

    「沒什麼事不能請你去逛逛啊，我們地心人好客。」小冰關上了房門，說的話卻是不清不楚，讓人猜疑。

    丁強暗罵這個小狐狸精太狡猾，沒半句准話，可不能輕易相信她，不過，如果能去一趟地心玩玩也好啊，見識一下最偉大的文明，總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就是啦。回身一看走廊裡已空無一人，想想敲了齊傲霜和公主的房門。

    進去一看房間好大，卻只小霜一人在，奇怪地四處找找，「不會吧，殭屍呢？」

    「去，乖不到片刻功夫，又叫人家外號。」齊傲霜白他一眼。

    「哎呀，你個霜丫頭竟然不幫我幫她！不可原諒！」捉住她的香肩，吻住她的櫻唇。

    好甜，好香，好熱。

    這美人即使在情動時，仍散發驚人氣質，看得他一時食指大動，放開她高聳的美胸手往下探便要大快朵頤，嚇得齊傲霜忙阻住他，小嘴一努，「要死啊你，公主在洗澡哪一會兒就出來啦。」

    「嘿嘿，」丁強只好止步，擁她坐到沙發上，「行啊丫頭，經過我的培訓，接吻技巧越來越好了哈，還會勾我的舌頭了呢。」

    「誰勾你，明明是你勾我……」小霜紅暈滿臉，不依地咬了他大嘴一口。

    「哎喲，」丁大俠誇張地叫了一聲，這美女仍是那麼強悍，「可別咬破了哦，咬破了我一會兒回那邊會被殺掉，呵呵。」

    齊傲霜幽幽道：「我哪敢啊，她們的意思我早看明白了。」

    丁強心痛地抱緊她：「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不要緊的寶貝，她們的問題我來搞定，其實其他三位都沒什麼，就是妹妹那個臭丫頭醋味兒太大！」

    「那其他三位的醋她怎麼不吃，雨露也是後到的啊。」

    「她知道吃也沒用啊，雨露的事只有那種解決辦法，不然解不開她的心結。」

    「那你也把我的親人殺了，我也找你復仇。」

    丁強啞然失笑，「你瘋了你，這種損招也出，不許瞎說。」其實她的事還真有些頭痛，想了很多次，卻總沒有太好的辦法，為轉移她注意力正好問一下她家裡的事，「對了，怎麼從來沒聽你說起過你家裡的情況，不想告訴老公嗎？」

    小霜又露出熟悉的憂鬱：「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的，總之我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就是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丁強總以為她不願說出自家的事是因為她根本就是孤兒，曾不止一次旁敲側擊過。

    本還想和她廝磨一會兒，可惜被聰明的她洞悉了他的色心，硬推了出去，甩給他一句：「想看美人出浴啊，去看自己老婆去！」

    「老婆看過無數遍啦，這個不是新鮮嘛，殭屍歸殭屍，她可真是挺漂亮的啊……」丁強見奸計失敗，只好垂頭喪氣地回到自己房間。

    不一刻他已舒舒服服躺在浴缸裡，享受老婆的溫柔小手了。

    「嘿嘿，還是有老婆好。」他左親親右摸摸，不亦樂呼。

    小愛怪他：「你還挺享受的啦，忘了被人家關了禁閉啊？」

    丁強閉上眼，「哼哼，那些傢伙不過是想把咱們最後那段記憶替換掉，不要大驚小怪啦，換就換唄，讓人家保留點秘密嘛，我沒意見。」

    「嚯，您老人家倒大方啊，」小愛見他下體的壞東西照例不安分地豎起，便打了他一把，卻見他和那東西一起象不倒翁似的搖晃個不停，一陣好笑：「我看事情不會善罷，那幾位不可能就這麼讓那好不容易得來的秘密失去，拿回去邀功多好，這可是當政者最喜歡的禮物！」

    「切，不善罷又能怎麼著，現在是在人家的地頭兒上。」丁強抽回早就摸著琪琪和雨露豪乳的色手，輕按天仙的頭示意她到胯下含住自己。天仙嬌媚地伸指戳了一下他的額頭，俯身含住他深入淺出並時時用舌頭打著圈舔他的前端，小手捏弄他雙丸旋轉著套弄他。

    丁強舒服得直如身處仙境，大手仍放回到二美堅挺的酥胸上揉搓，「來吧，不要想那些沒用的，好好過咱們的神仙生活，讓他們折騰去。」

    接住寒夢自動遞過來的小嘴，細心品嚐那份少女的香甜。

    幸福。只要能和親愛的老婆們這樣攜手百年，神仙也不換，古語說的好：只羨鴛鴦不羨仙！什麼任務、秘密、海洋人、地心人，都靠後。

    待到了床上時，不論他還是老婆們都已激情難耐慾火滔天，他或狂猛進出她們，或溫柔親吻撫摸她們青春無敵的美妙軀體，在帶給她們勝似狂濤的快感同時，也享受著她們反饋給他靈與肉交融的暢快無比。

    性愛，是愛人間最好的交流方式也是最終的方式。即使正在鬧矛盾的夫妻，上了床打個塞後大多也便雲開霧散，「床頭打架床尾和」說的就是這個道理。所以丁強夫婦愛著對方的同時也眷戀彼此的身體，從不曾一秒無愛亦不曾一日無性。

    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小愛三女到了不堪愛郎疼愛時終於告饒，做好清潔後穿回睡衣躺回床上。

    第二次上陣的雨露仍留在丁強身下輾轉承歡，因身負神功，她做愛時間經常要比她們稍長些。

    「老婆，你說古書上說的那些陰陽雙修真有那回事嗎？」丁強說完，俯身到她豪乳上輕咬重吻。

    房間裡響起親吻發出的「嗞嗞」聲。周邊的海洋景觀已被他關掉，他要全心全意領略老婆們的妙處。

    [稍越尺度，刪節]

    「等忙完這一段，你們是不是該考慮給我生寶寶啦？」完事後，他抱她進浴室清潔乾淨。

    雨露也溫柔地為他清洗，「我們聽你的啊，你想要我們就給你生唄，老公。」她摸摸肚子和腹部，頗有些緊張，「不過，生完孩子想保持這樣的好身材可就難啦，到時你別嫌棄我們啊。」

    丁強笑：「你們個個天姿國色，怎麼會像那些凡婦一樣生出遊泳圈來呢，而且咱們用最新技術，不用你們自然分娩的，無痛無險，呵呵，我怎麼會捨得讓你們受那個苦去。」

    雨露俯到他胸前，親他的小乳頭，「謝謝老公，不過，愛姐說她還是想自然分娩……」

    丁強道：「那不行，這件事我可不能依著她，我受不了那種折磨，你知道那樣我會擔心死！」

    真不理解女人們為什麼都喜歡自己來生孩子，以此來體現自己偉大的母性嗎？沒必要嘛，有新技術為什麼不用，雖然小愛是個倔天仙，但這事必須讓她聽話。

    息燈回到床上，丁強躺下摟住小愛，雨露懂事地在他身後躺下。在小愛的領導下，丁家眾女沒有爭寵的情況出現，和平共處。

    天仙的小身軀柔軟纖巧散發著淡淡體香和浴後的清香，細嫩的肌膚滑不留手，其實老婆們都有醉人的體香，皮膚都好得讓任何美女嫉妒，但天仙在各方面比其他三女還要更勝一籌。手掌劃過她平直的肩頭偉大的胸部僅可一握的小腰，他攀峰陷谷無所不至。

    小愛沒有動靜。

    咦，好像有點不對勁！在以往，這麼催情的動作早惹得她反抱住他索吻了，難道有什麼事發生？！

    丁強慌忙扭過她的身軀仔細察看，心跳正常，呼吸正常，就是不醒！怎麼弄她她也沒有反應！

    雨露本已要睡著，被他一把推醒，嚇了一跳，問道：「怎麼老公？」

    丁強意動之下著上燈，檢查了一下琪琪和寒夢，轉過身凝重地道：「沒什麼事，但一時半會兒是醒不過來的，看來我們著了人家的道兒了，恐怕其他人也不能倖免。」

    雨露啟動心眼觀測了一下其他各屋，發現眾人都處於深度沉睡中，驚道：「天！現在只有咱倆沒什麼事……」

    忽然醒悟，正逢丁強也想到，一齊叫出口：「晚飯！」

    丁強捶了腦袋一記，「他媽的，我怎麼不提醒一下他們，這招在太子中學時小冰就使過啊！」

    雨露忽然抓住他，心語：「禁聲，大廳的大門開了！」

絕對官僚

第二章魔法？

    海洋人一定是天下最狡猾最卑鄙的民族之一，竟想到用下了藥的晚飯瓦解來客們的抵抗。這點倒算得上頗有領導世界的風範——沒有這兩種可貴品質想當上世界之王，純屬癡人說夢。

    雨露：……，可貴？地球的世界之王原來是這種素質的啊。

    丁強讀出她的想法，不屑地甩她一眼，「你別學那個外星種哈，她懂幾個地球小問題。」

    雨露掐他一把，「死老公，誰學她啦！」

    心眼中，樓下大廳內湧進來的正是八位長老、阿標和為數不少的隨從。

    他們迅速穿上衣物，又為小愛三女穿戴整齊，準備應變。

    是現在就突圍還是裝成和其他人一樣昏睡不醒？這是一個艱難的抉擇，從出場的三位長老來看，恐怕其他五位長老功夫也不弱，何況還有一個莫測的阿標，以自己二人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一擊而中，只要有一人有暇調來大部隊就完了。可是如果任其妄為，萬一對方有什麼傷害性舉動己方幾人還可保護好其他幾十號人恐相救不及。

    丁強很快拿下主意，迅速出去用氣匙打開小霜和公主的房間，那門是電子的頗費了一點時間，為她們穿好衣物，將她們抱過來，然後和雨露一起壓下神功，裝成在床上打坐的樣子。還好整個過程沒有人上來撞見，可能他們在處理二樓的男客。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而且現在他還不想和海洋人發生正面衝突，畢竟他們只是想為所有海洋人保留屬於自己的秘密而已，為了拒絕洗腦和他們大打出手好像有點不值得。

    大約幾分鐘後，門被敲響，稍等片刻門開，阿標率先走入，乍見二人在好好地打坐，咦了一聲：「丁總真是好本領，吃了我們效果最佳的藥物竟然什麼事都沒有，佩服佩服。」

    丁強緩緩睜開眼睛，面無表情：「你小子真他媽不是人！」

    阿標差點跌倒，「丁總……為何罵我？」

    「罵你？罵你是輕的！我還想揍你一頓呢！」丁強垂下目光，裝作甚是疲憊，「唉，可惜我現在力不從心啊，你用的什麼藥啊，我怎麼覺得不舒服，不會是毒藥吧？」

    這話模稜兩可，意在套出那藥的真實藥效，以免露餡。

    「不會吧，」阿標倒是一驚，道：「那藥只是暫時散去你們的功力而已啊，副作用就是沉睡一段時間，你怎麼會感覺不舒服的，要不要緊，找個醫生看看？」

    丁強暗笑。嘿嘿，實惠人啊，嚇成這樣。稍稍放心，和他想的差不多，海洋人並不是有什麼歹意，不然不會那麼擔心他的身體。

    「哦那就對了，我說剛才怎麼那麼濃的睡意連功都不想練，一打坐竟發現功力只剩一成都不到，」丁強順著他的話說，「那麼其他人呢，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都在樓下，請丁總也屈尊就駕吧，貴夫人由機器人來抱。」阿標揮揮手，立時走進來四個女人，外貌表情和真人一般無二。

    丁強拒絕了他的好意，和雨露站起身，身後的美人們也跟著飄起。

    阿標見他的氣息宛若無形的手般好用，讚道：「丁總真是神功蓋世，只剩一成的功力竟還是這樣驚世駭俗。」當先領路。

    丁強一搖三晃地吹著牛，「切，這點小事，小意思，我要是功力盡復啊，舉起一座泰山來還不是輕輕鬆鬆……呵呵，累死也舉不起來。」

    八位長老見到如此談笑風生心情愉快頻頻向大家揮手的被囚者出現在他們眼前，均覺有點好笑有點瞠目，尤其和他交過手的明長老，心裡又泛上那句話：「他是人嗎？」

    進廳一看，日間生龍活虎的哥幾個現在都乖乖地由機器人抱著，睡得正香，小冰也在其中。可惜為了壓下功力，不能探測他們真正的狀態，沒準其中也有假裝的。

    「不好意思啊各位，在下沒暈過去，呵呵，讓大家失望了，不過呢，拜你們的靈藥所賜，我只剩下了一成的功力，對你們不構成威脅弟，有事兒您說話，哈哈。」丁強大咧咧地坐到一張椅子上。雨露站到他身旁，警惕地望著長老們。他們二人和憑空飄浮著的眾美組成一幅詭異的圖畫，看得所有海洋人心下一陣彆扭。

    空長老不易察覺地甩甩頭。丁強暗自好笑，知道他在強自驅除心中的失控感覺，咳嗽一聲，問道：「空長老，你控制水的能力可真高啊，弄了一堆水人冒充長老們，個個和真人一般無二，不過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不願意秘密外洩，那一開始你就弄個假裝置給我們看一下不就完了，至於下力氣把我們抓住嗎？」

    阿標搶著道：「丁總，那是不可以的，我們海洋人最重承諾，答應了的事我們就要做到，海洋人認為，不履行承諾會遭天譴！」

    空長老點頭微笑，對他的話表示嘉許。

    丁強不屑地哼了一聲。迂腐！

    乍和長老們接觸就發現了，可能代表了海洋人整個種族的性格吧，他們的言談舉止總是給人死心眼的感覺，屬絕對的守舊派，像此次事件，何必橫生波瀾，就不知變通一下嗎，何苦將實情告訴人後又要給人家洗腦。

    老百姓有句歇後語說得好：脫了褲子放屁，費二遍事！

    望著睡得死豬一樣的男同胞們，心下不由一陣氣餒，歎口氣道：「好吧，既然都被抓住了，你們要怎麼做？」

    「請跟我們走，只是做一下清除記憶的小手術，我用海洋人的尊嚴向你保證絕對不會有什麼痛苦的，我們也不可能傷害你們。」大長老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丁強只好隨他走出大廳，心裡嘀咕：老死頭子。

    出樓坐上飛行器，他一直在天人交戰，就這樣讓他們為所欲為，還是奮起反擊？

    任其在自己的頭腦中動手腳，強者的自尊何在！可是如果要動手的話，老婆們的安全……唉！

    頭一次生出心亂如麻的感覺。他深深後悔這次帶愛妻們來歷險，導致自己束手縛腳，被人家佔了先機，以後再有什麼事絕對不能帶她們。

    但是細想想，即使老婆們沒來，就真的能放開手腳大戰一場嗎？恐怕答案仍是否定的。不要說有沒有能力和整個海底城單挑，單只有可能引起地表和海洋兩大種族全面開戰這一項後果，就不是他能承擔的。

    有幾條疑問。小冰於此次事件中到底得到了什麼？其他人的底都抖了出來，她呢，她到底有什麼樣的能力？一直以來都是她掌控一切的，難道海洋人這一個簡單的伎倆她就雌伏了？

    想到這兒，扭頭望望小冰的方向，那丫頭在機器人臂中舒舒服服躺著。

    咦，她睫毛動了一下，眼珠在轉，雖然立即停止但還是被他逮個正著……

    「嘿嘿，老婆，咱們等著看戲吧。」丁強輕吻雨露晶瑩剔透的小耳，悄聲對雨露說了這幾句話。雨露心領神會，摟住他的腰捏了一下，表示瞭解。

    終於來到做手術的房間。挨著牆壁放著兩台座椅式的儀器，旁邊是控制台。

    丁強道：「我們最後來，先給他們做吧。」

    長老不疑有他，便喝令隨從們立即行動，按兩人一組順次扶到椅上坐下接駁上導線開始消除來客們的記憶。控制台的監視屏幕上清楚展現每人的記憶，十分直觀，那段海洋人集體發功的情景被代之以數個超大型的裝置在兩極水下運作。

    丁強眼看著曾不可一世的陰陀羅、蘇曉星挨個做了實驗白鼠，覺得自己的心情用一句成語表述最貼切：兔死狐悲。

    為被手術者默哀三分鐘。

    每例手術都只用時2分鐘左右，可說速度飛快，只一會兒功夫所有男客就都做完了。丁強眼見HXS那三人也被做了手術，下一個就輪到小冰，而她還無動於衷，心裡納悶，難道她真甘心就這樣被洗掉記憶？我還真就不信了！

    終於小冰被扶上座椅。丁強略有些緊張地盯著她，如果她還沒有動作的話，接下來可就是自己了。

    工作人員拿著導線欲往小冰頭上安，未提防卻被一隻手一把打開。那正是小冰的手。她已經睜開眼睛，且一蹦下了座椅。

    長老們見她步履穩定，雙目清澈，這才知她也根本沒有受到藥物影響。

    「丁總，你可真黑心啊，眼睜睜看著他們一個一個地被宰，也不說伸下手幫下忙？」小冰首先找上的竟是丁強，目光口氣透著濃濃的質問意味。

    「嘿嘿，在等你啊，你沒見我們已是手無縛雞之力了嗎，唉，想幫也幫不上哦。」丁強裝出衰弱的樣子。

    小冰哼了聲，「鬼才相信！」轉身走前幾步，對上大長老，「長老劃出道來吧，我是不會允許你在我的腦袋裡動手腳的。」

    一場好戲就此上演了。

    丁強摟著雨露悄然退後，飄浮著的眾美也自動跟著退後。現在仍不是展露神功救治她們的時候，就讓她們多睡一會兒吧。

    鑒於小冰身份的特殊，長老們頗為為難，但他們知道不管怎樣放過她是不可能的，恰恰因為她是地心人才不應該讓秘密被她帶出去，都依靠著同一個地球生活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地心人是海洋人最強大的競爭對手。其實海洋人可以控制水，這已經通過決鬥成為公開的秘密，但億萬海洋人可以作為一個整體發功從而爆發強悍的力量，那是本族最大的秘密，是足以傲視全宇宙的絕技，絕不能讓它流露出去。

    阿標勸道：「冰同學，我們真的不想和你發生衝突，請合作吧。」

    小冰注意到長老們任由他發言，眼珠轉向他：「阿標，我還是看低了你，你竟然能代表長老們說話，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阿標微笑：「這重要嗎？」

    小冰也甜甜笑起：「有點兒好奇。」

    空長老合掌道：「冰女士，阿標只是他外出時用的名字，他的本名叫蒙武雅克，正是小兒。」

    小冰禁不住回身和丁強對了一下眼。好傢伙，阿標的來頭還真不小，其貌不揚竟是大長老的公子，在學校時竟能裝成校園黑社會和人搶地盤，心機夠深。

    阿標拱拱手，致了一下禮後道：「這樣吧，冰同學既然不肯合作，就由我接下你這一場如何？」

    小冰歪著頭道：「怎麼，你要和我決鬥？」

    阿標笑嘻嘻的：「勉力一試，呵呵。」

    小冰搖頭，「換你老子吧，你還不夠格。」

    阿標沒想到她一點面子也不給，笑容倏的斂去，眼中精光一閃，驚天氣息突然爆發，「那麼現在呢，夠不夠格？」

    丁強早知他必定也是一個高手，卻未曾想過他竟是如此之強，與陰陀囉囌曉星比毫不遜色，而這顯然並不是他最終的實力。

    這時空氣震顫，屋內又閃進來一人，是明長老的女兒艾美麗，見他望向她，她信步走了過來。這個丫頭，她來幹什麼，真是有熱鬧就上啊，是否因海底城太悶了些所以要找點兒事做？

    小冰對阿標的一身修為也很驚訝，亦為他和自己一樣深藏不露的心機折服，「標同學是位讓人尊敬的對手，好，我就和你打一場吧。一場定勝負，我贏，放我們走路，你贏，我們甘願任你們去掉那段記憶。」

    阿標立即把握到這條款的不合理之處，「你只能代表你個人吧，丁總嘛……」

    丁強知道是時候了，猛的將全身功力放開，挺直腰板咳嗽一聲，「嗯嗯，我嘛，如果需要可以再比一場。」出手如風，將小愛三女、齊傲霜和公主一併救醒。男客們就暫時委屈一下吧，沒空管。

    小霜倒沒什麼，公主甚是羞愧，一個堂堂外星公主，竟連續兩次中了人家的迷藥，簡直沒臉見人！

    目睹七彩霞衍生出的治療術的簡單高效連艾美麗都震住，本來她還想幫他把眾女救醒的，因為她很喜歡小愛。

    眾長老皆驚，這才知被他耍了，沒想到七彩霞神功竟不畏毒。互望片刻，明長老作代表表了態，「好吧，就如冰女士所說，以她和阿標的決鬥為準。」

    原來竟被丁強打怕了，不想讓他上場。

    既然談妥條件，雙方便立即移駕決鬥場，這次卻不是那個羅馬式鬥場，在登入一艘小型水空兩用飛艇後，長老們帶領大家出了海底城，來到馬裡亞那海溝的最深處查林傑海淵，即挑戰者海淵。

    連丁強都有些吃驚，頂著1100倍的大氣壓戰鬥，受得了嗎？

    真巧，這海淵的名字就像為地心人海洋人決鬥準備的一樣，而這地點絕對夠強！就算師父老妖精和劉老大也沒可能來過這裡幹過這事吧？哈哈，終於勝過他們一次。

    丁大俠一直為自己除了小愛比他們的老婆強其他沒一樣強過他們耿耿於懷。

    小冰望著飛艇外的暗黑世界，久久不語。

    阿標道：「是否冰同學萌生退意呢？那咱們抓緊時間返回海底城做了手術吧。」

    小冰未理他，卻白了丁強一眼，「你小子記得承我一個人情，讓我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和人決鬥，你卻等著吃白食，我欠你的啊！？」

    丁強挑挑眉毛，「嘿嘿嘿嘿，我才不承你的情，是你自己願意的，逼到份，不得不做的，你少在這兒賣好。」

    「你！」小冰氣得柳眉直豎。「你說話就不懂得謙虛點為人為己留點面子留點後路嗎？」

    「哈哈，」丁強摟過小愛響亮地親了一口，「說什麼留面子，給你留面子我不就倒霉啦，本大師從來不懂得什麼叫虛偽，對我來說，怎麼想就怎麼說怎麼想就怎麼做才是最痛快的。」

    小冰：……閣下以這種性格在強人圈裡能活到現在還真是少見。

    她心知如果和他一直嘴仗恐怕天亮了也沒完，那樣的話決鬥也不用打了，大家洗洗認命做實驗白鼠得了。無奈之下只好閉嘴，打個手勢向阿標表示準備好了，可以入水。

    阿標點頭，和她一起步入飛艇底部潛水艙，各套一套便於水中行動的衣物。艙門在頭頂關上，變壓，當氣壓變至和外界一樣時開始注水，水滿後底部艙門徐徐打開，立即，他們身處大洋底部了。

    借助探射出去的超強燈光，眾人在艇上可以清楚看到他們輕鬆地走到前方空地上，再站開約十米左右，對面而立。

    完全看不出費力的樣子，那二人各抱雙臂互相研究著，連表情都很相像，都是微皺著眉抿著嘴。但大家都明白小冰應該比阿標吃虧些，至少她沒法象阿標那樣可以在海洋裡盡情呼吸

    這一點上，丁強甚至有點感激海洋人，如果不是他們的固執，這次就摸不到小冰的底，那將引為憾事。兩人的勝負比較來說，他看好小冰，雖然阿標作為海洋人在水中戰鬥更為如魚得水一些。

    對了一會眼，二人終於不耐，放開氣勢，強大的衝擊波立即向四周擴散，飛艇都搖晃起來，丁強忙發出一股柔和的勁氣穩住東倒西歪的眾女，叫道：「命令飛艇後退100米，加強燈光的強度。」

    長老們依言發令，飛艇退後100米。但這樣一來因深淵中反射太小，加強了的燈光也不能清晰照射到決戰的二人，在應用了一種海洋人發明的折射粒子束後才解決問題，大家得以完整欣賞100米開外的精彩戰鬥，而聲音經過放大後亦可清晰聽到。

    先出手的是阿標。

    右手捏個訣，一支細細的水劍出現於他合起的食指和拇指中間，他揮劍向小冰刺去。

    那劍的速度並不快，行進的軌跡是如此清晰，簡直一個小孩子都可以輕易躲開，讓觀戰的人們懷疑阿標的手法有欠火候。

    偏偏小冰似對這慢慢小小的水劍極為重視，她甚至向後略微退了一步，但隨即意識到不能退，立即停住。

    雨露疑惑地問丁強：「老公，她……為什麼不躲？」

    丁強怪責地瞪了她一眼，對著她屁股狠拍了一掌，「你再仔細看看！」

    雨露「哎喲」嬌吟一聲，這個臭老公，不是打人就是罵人，沒個好時候，莫說是她，連小愛也是頻頻遭到他的毒手。目光投向場內二人，用心觀望一陣已經侵入小冰身前三米領地的水劍，忽有所悟，原來如此！

    像是驗證她的想法，那水劍突然劃道曲線奔向小冰頭頂並猛的爆裂開來，像放了一個大大的焰火，從一束變作千束萬束，其速度亦突然加快，籠罩了四面八方再收向中間的小冰，小冰所有的退路已被封得死死的。

    小冰根本未退，也不需要退。

    她雙臂各劃過一道半圓，即刻間，身周海水泛起層層波浪向四周推送，形成一個以她為中心的無水空間，阿標的水劍乍一接觸到那空間的邊緣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雨露代她鬆一口氣，原來不知怎的她竟能看出那水劍只在水中發生作用，一離開水便不能前進了，她膽子比自己都大，換作自己可不敢光憑猜的就不避不讓硬挨。

    小冰臉上突然泛起一個曖昧的笑容，看得阿標呆住，只覺對方是那樣可親可愛，真想立即撫摸著那張笑臉，親親她，身子不由自主向她走去。

    飛艇上的艾美麗看到這兒哼了一聲，小聲道：「那個笨蛋。」

    丁強會心地笑笑，從小愛嘴裡知道她和阿標是從小的玩伴，當然看不了他花癡的傻樣。有趣的是明長老的嘴角也向下牽動了一下，可能對未來女婿的不堪有點不滿吧。而海底城內沉睡著的蘇曉星如果知道他的「女友」有如此強大的精神力，偏偏她誘惑的又是他一向的對手阿標時，不知眼珠會不會掉下來。

    片刻功夫阿標已經走近小冰，小冰的手亦已親熱地抬起摟向他的後頸，那分明是一個摔跤手的慣用動作。

    完了，沒個看了。艾美麗用小手覆上眼睛。

    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那樣久的時間，耳聽得眾人齊聲驚呼，心下一急忙放下手瞪大眼睛看向外面，「嘩！」她樂得跳起老高，被摔倒的竟不是阿標而是那個可惡的小冰，而且摔得還很慘，腦袋著地，像個標槍似的扎進了海泥裡！

    阿標右手提著小冰的足踝，左手以肉眼幾不能察的速度毫不留情地握拳擊在她肚子上，瞬間便擊了10拳，再抬腳將她踢飛。

    小冰在空中便展開身體，穩穩降下，雙目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精光，像一個妖艷的魔女。

    丁強忽道：「她生氣了。」

    未等大家領會他說的真正含義，小冰已鬼魅般欺近阿標，小手攜萬斤之力向他的臉猛摑過去。海水激盪著變成兩個巨大的漩渦，最終成為兩個龐大的一正一反不斷旋轉的水柱，其中蘊含的力量可想而知。

    阿標亦不示弱，意動之下身周海水迅速結冰，在小冰的攻擊到來前的一剎那竟變成一個被厚冰重重包圍的巨大怪物。水柱攻擊到他身上，跟搔癢無二。

    小冰攻擊不成，反倒險些被冰怪的粗壯的胳臂掃到，不由更加惱怒，她向後飄開，雙腿岔開而立，手掌翻起向天。

    奇異的事發生了，一個薄薄的能量圓盤轉動著出現在她手掌上方，白熾照人，光度竟壓過了飛艇的探照燈。緊接著，小冰向前對準冰怪將那團能量扔了出去。

    阿標大驚，他非常明瞭那能量盤將帶來的強大破壞力，豈敢硬接，足下發力倏然退後，卻見那光盤來勢不停步步緊逼，大有不把他攔腰斬斷不罷休的意思。

    背負巨大的冰塊沒可能從容面對這能量盤，他果斷地消掉所有冰塊恢復真身，閉目凝思。

    那能量盤經腹部穿過了阿標的身體。

    飛艇裡的女孩們都尖叫了起來，俱都嚇得抖抖顫顫，卻未見一絲鮮血亦未見他的身體被切成兩半。

    小冰眼睜睜見自己放出的能量盤消失無蹤，阿標的身體若無其事地變回實質，百思不得其解，他是怎麼做到的？

    丁強哼了一聲，和雨露、公主、齊傲霜交換了一下看法，否定了她們的猜測，告訴她們真相——阿標的水功卓絕無比，他是在一瞬間將自身化作水分子，融為大洋的一部分，光盤當然無法割破他的身體。

    大家齊齊恍然，絕沒想到那個海洋人竟強大至斯，這樣推斷開來，所有海洋人一齊發功融化兩極冰雪只是牛刀小試而已，他們極可能有能力操縱大海大洋發動海嘯地震或其他的一些攻擊將地表人消滅得乾乾淨淨。留在海底城裡的某幾位心有懷疑的地表人可以安息了，海洋人的確擁有得天獨厚的獨特本領！

    至此眾女都開始為小冰擔心。入了水的阿標這麼強大，恐怕小冰一個弄不好，就要栽在他手裡。

    二十幾雙眼睛都盯著小冰，看她還有什麼高招。長老們尤其緊張，地心人在宇宙中的名頭太響了，相信她不會技止於此。

    從阿標的報告來看，小冰的確是個厲害女子，每一步都算計得恰到好處，不過也有讓他們欣慰的事，那就是不管這場她贏不贏，不管她能否將秘密帶出去，兩極冰雪消融的結果無法改變，可以說訪客們的此次造訪只能以失敗告終，笑到最後的是他們海洋人。

    現下他們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阿標身上。又有哪一個種族願意被別的種族摸透自己的底，可當時既然定下了那種約定，未免遭天譴他們又不得不將真相展示給人家，結果弄至現在這樣被動的局面。

    公主將長老們的這些想法傳入丁強腦中，他表示他們的想法和他的不謀而合，小冰想必是出於某種現在未知的利益才來到這海底城，她勢必要將在海底城經歷的一切記憶都帶回地心，所以這場決鬥她必須贏。

    「太好了，那你就不用上場啦。」公主象小女孩一樣高興著。

    「屁，輪也該輪到你了吧，到時你上！」丁強打擊她。

    「你！真不是東西……」

    「我本來就不是東西……」丁強本還想繼續貧嘴，忽見場內兩人終於開始最新一輪的動作，急忙把要說的話嚥了回去。

    既已過了試探期，雙方對彼此的能耐都有了清楚的認識，阿標不再藏私，身形展開，幻出八個一模一樣的自己圍攻小冰，每個人竟都是實體都具備超強攻擊力，強大的力量從八個方向湧向中間的小冰，大家可清晰看到能量凝聚形成的軌跡。艾美麗興奮地叫著，原來那是阿標最後的絕招，水中克隆術！

    決戰的時刻。

    小冰口中唸唸有詞右手輕柔抬起作了一個蓮花綻放的姿勢。

    驚艷！飛艇裡眾人只覺那手真的如一朵嬌美的蓮花徐徐開放，並且向四周派生出一朵朵粉艷艷的蓮花，那當然不會是真正的蓮花，而是蓮花狀的能量塊，但是，錯覺嗎？好像人人都聞到了濃郁的花香！

    和它們乍一接觸阿標的克隆身體盡皆消失，整個過程震懾人心，沒有人能想像得到這世間竟有那樣的奇景。

    丁強的七彩霞神功已經夠驚世駭俗了，小冰的這招則似更勝一籌！

    分身被滅令阿標身心受損十分嚴重，他向後急退，胸口劇烈起伏著，以期用最短時間恢復再戰。

    可惜先機已得，又豈能任它失去。也不見小冰催動，那些蓮花突然暴漲將遠處的阿標包圍在內，變成了足足佔據三十多米方圓的一整朵光芒萬丈的蓮花。由靜及動只在一剎那，端的是快如閃電。

    光芒消散時，阿標已經昏在地上。小冰向回便走，阿標的身體受到她的控制自動升到空中跟著。

    眾女都看傻了眼，雨露、齊傲霜和公主更是問丁強小冰會不會是七彩霞一脈。丁強心語：「當然不是，她用的根本就不是武功。」

    不會吧，那麼那是什麼？

    「沒有任何一種武功能變出蓮花的，武功講究的是效力，不是好看，而且想讓它好看也做不到，像我的七彩霞能發出七色光劍已是極限。但你們仔細想想，有一種本事是兩者皆重的，電影裡經常看到，那是什麼啊？」

    未等眾女想出來小冰已回到了艇上，丁強第一個迎接她，嘿嘿笑著心語：「原來這世界竟然真有魔法存在，您是哪一級別的魔法師？我們都是井底之蛙，猜不透，麻煩你告訴一下吧！」

    小冰本來還滿面笑容，聞聽丁強的語言不異耳邊響起一聲炸雷，那點笑容立即僵住，彷彿被人家揪住了小辮子一樣難過，她咳嗽一聲，應對著其他人的祝賀，看都不敢看丁強一眼。

    長老們也是祝賀她的人，雖然又經一場失敗卻都極有風度，講明他們可以隨時離去，但要求地心人、歐詩萊星和中國HXS不要將海洋人的秘密透露給第四方知道。

    小冰和丁強都應了，公主也以歐詩萊星的名義發誓將保守秘密，通過這一戰他們更清楚地明瞭海洋人的實力，融化冰雪可算得上是最溫和的佔地行動了，還是知足常樂吧。

    第二天清晨。

    男客們完全不知昨晚發生的那段插曲，海洋人的手術使他們有了稍有不同的記憶，沒有人問起，況且也沒有人會懷疑自己腦袋被人家動過手腳。大家都乘飛行器來到船塢那裡，重登上小冰的潛艇，這趟海底城之旅便這樣劃上了句號，目的沒有達到，地表冰雪消融的進程未得到絲毫緩解，未來仍是一片渺茫。

    丁強最後一個上艇，他一副領袖派頭，回首望著送行的阿標、艾美麗和長老們，揮著手：「小鬼們，再見啦，不久的將來我們還會見面弟！」從懷裡變戲法似的掏出老大一扇紅珊瑚給他們看，「不好意思了哈，這東西挺漂亮的我就順手拿了來，不算偷吧啊？嘿嘿，我就知道你們會樂意送給我弟，海洋人怎麼會那麼摳呢！」

    海洋人：……

絕對官僚

第三章聆聽地心之秘

    兩個月後，適逢春暖花開的季節。北京新大都寫字樓。

    任務既完成，丁強已抽離太心子高中，做回自己的掛名董事長，繼續每天悠哉游哉的生活。現在留在學校裡的只剩小冰一人，其他小霜、蘇曉星、阿標、陰陀羅和歇羅王子都已撤退，公主也不知去向。

    這天，丁強坐在小愛的老闆椅上，盯著坐在會客沙發上的小冰。

    今天是週末，他親自將她接了來，準備和她聊聊那趟海底之旅之後的事，不能只是逛一趟就完了，事情還多著呢。

    第一件事要問地心人有沒有其他的辦法阻止地球變暖。第二件事是她的魔法，回來和師父、劉浪探討了一下，他們也從未見過可以施放魔法的人，一直以為那只是神話、電影電視小說中的東西。

    第三件事是有關太歲的，他想瞭解她明明進到那肉球裡怎麼能在瑞士出現，那傢伙是否真能起到運輸器的作用。

    沒費多少口舌小冰就乖乖跟來了，想必也知道丁大俠請人沒有請不動的時候。

    她早已恢復往常熟悉的神色，目光中閃動的還是學生一樣的清純，但現下已沒有任何人會忽視她的存在，一個會魔法的小姑娘，中國古人習慣叫她什麼？妖女！

    「我說，事情都了啦，你怎麼還在那學校呆著，上學沒上夠？」丁強才不管她是妖女還是魔女，仍用她同桌的口氣和她說話。

    「嘻，」小冰嘻笑，「那是我們的一個聯絡點，我和我父親是聯絡員，我不在那兒呆著上哪兒去？而且在我們地心，差不多所有人到死都在上學，我這才多長時間啊，怎麼會煩？」

    「啊？」丁強呆了，「地心人還真是變態！」

    小冰紅了臉，轉而驕傲地仰起頭，「你懂什麼，那是我們地心人重視知識，而且我們學的是什麼你想不到的，我們地心人各方面的體系已經進化到最高程度，和你們的社會模式完全不同。」

    丁強眼珠轉轉，「你以為我猜不到？錯了，我非常清楚你們學的是什麼，是魔法！對不對？」

    小冰小嘴張大，「你……你怎知道？」

    雖知他見了自己的魔法後會有懷疑，卻未想到他竟能窺斑見豹。

    丁強使自己坐得更舒服些，「你就從實招來吧，地心是一個怎樣的世界，我大致已經有了認識，只不過需要你確定一下而已。」

    小冰哼一聲，「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丁強卻聽出她有一絲不豫，知道有望，便先不逼她：「呵呵，好，先不說這個話題，大家打開窗戶說亮話，我們都覺得你的付出和回報不成正比，去一趟海底城你得到的實惠並不多，你告訴我到底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小冰轉過頭去，仍是那句話，「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丁強扭脖子，「你不是有事求我嗎，不和我說實話我可不幫忙哈！」

    小冰倏的回過頭來，盯著他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又慌忙摀住嘴，後悔怎麼把話風露了出去，想要收回卻已不及。

    丁強見她露出小兒女姿態，甚覺好笑，「這事不難分析出來。在學校時你和我走得最近，打架啦殺人啦放火啦事事都要帶上我，還要故意讓我發現太歲的秘密，就是要引起我的興趣。在海底城裡你出的決鬥主意，是明知我們三人能拿下至少兩局，而被下了藥了後，你大可以也裝成我那樣失去功力的樣子不出戰，但你二話沒說就上場了，省了我的事，不是向我賣好是什麼？」

    小冰撇嘴，「我以為你不承我的情呢，」眼睛眨眨，「奇怪，你怎麼不懷疑我是愛上你了呢？」

    丁強：「因為我對自己有清醒的認識，咱身上有幾兩肉咱清楚，哈哈，再說我已經有了四個親親老婆，誰還來插一腳啊，傻啊！」

    話是這麼說，心中卻浮上小霜的影子。

    剛說到這兒，門開，小愛走進來，身後跟著上官紅玉。小愛和小冰點點頭，對丁強道：「老公啊，上官這趟要出差到美國，你有什麼事吩咐沒有？」

    「沒有，」丁強作嚴肅狀，「如果方便的話幫我做一件事就行啦。」

    上官紅玉忙問：「董事長有什麼事要我做，我一定做到。」

    「真的？」丁強壞笑：「那你可一定要做到哦，我要求的事就是……在帝國大廈最高層替我往下撒泡尿，以此來小小抗議一下他們動不動就侵犯別國人權主權。」

    上官的臉頓時變成了一道菜——醬茄子。

    小愛慌忙做善後工作，總算將上官安全送了出去，不然可憐的上官便要暈倒在地。

    丁強見門關上，咳嗽兩聲：「不好意思見笑了，小插曲，我們繼續吧。你和我說說地心是一個怎樣的世界，我很好奇。如果有事讓我幫忙你就直說，說不定我會同意幫你哦。」

    被二女這一打斷，小冰的戒心亦消散不少，說上正題：「丁丁，在海底城我說過，歡迎你有空的時候去地心做客，我說的是真心話，你考慮過沒有？」

    丁強眨眼：「有什麼好處？」

    記得哪篇小說裡的主人公凡事都要報酬，他認為非常值得學習，這刻學了個十足。

    小冰鼓了鼓腮，卻沒什麼辦法，多虧還有個壓箱法寶救場，笑道：「呵呵，有啊，最大的好處，你們開會討論什麼來著？如果你跟我去地心，你們憂慮的問題將迎刃而解！」

    丁強一凜，身體趨前，「當真？如果你真能解決的話，全地球的人都感激你，給你立碑立神位燒香叩頭載入史冊！」

    海底之行的成果他已如實上報中國國家機秘委員會，委員會立即牽頭召開有主要國家領導人及相關科學家參加的緊急會議，研究減緩兩極冰雪消融的可行性，然而會議進行了三天三夜也沒有得出結果，後來更由中國政府出面召開在北京舉行的國際研討會，可惜仍是沒有什麼像樣的辦法。

    以現時的科技，各國對地球變暖完全沒有遏制力。也即是說，一場浩劫不可避免，發生只是一個時間問題。會議開完，所有人都沒了歡笑的心情，雖然近幾代承受不了太多的惡果，但後世子孫們呢？

    當時大家無助的表情和心中的彷徨極大地感染了丁強。那一刻，沒有國界之分，沒有意識形態和政治文化的區別，每一個有責任心的人都陷入深深的悲哀中。丁強是一個有責任心的強者，他又怎能不在意小冰說的。

    小冰很滿意他的反映，得意的道：「你應該相信地心力量，通過某種手段，我們就可以讓氣溫回落至正常水平。」

    天，這真是能令全球人民雀躍的大好消息！命運仍須人類自己去創造，人定勝天！

    丁強激動地繞過板台跑到她身邊，邊給她捶腿邊用獻媚的口氣道：「嘿嘿，只要你們真能辦到，別說跟你去一趟地心，讓我以身相許都行。」

    小冰額上出現幾道豎紋。

    不過沒想到丁強竟這麼好說話，她不由自主激動起來，抓住他的手，眼中的熱切一覽無餘，「如果你能幫我達成願望，讓我以身相許都行！」

    「咦？盜用我的台詞，討厭啦。」丁強作出扭捏之態，「好，你說說，如果是互利的再好不過。」

    「當然，既解了地球之急又能實現我理想的大好事，可以說一舉兩得一箭雙鵰！」

    「好好，快說快說，到底什麼事，只要不是傷天害理的事都行！」丁強都快急死了，心裡直罵死丫頭玩什麼玄虛耽誤我當上全世界的救世主。

    她緊盯著他，緩緩道：「我求你的事就是……」她頓了一頓，眼中精光大漲，續道：「你幫我做上地心的領袖！」

    老天爺！

    饒是丁強心中預計了無數個答案，聽小冰這麼說，還是唬了一大跳。

    房間裡只聽得丁強粗重的呼吸。過了好半天，他才慢慢將她的話吸收接納。

    回想她所做的一切，這下全明白了。不遺餘力地幫地表人去和海洋人談判，似是大公無私地提出決鬥並最後一場親自上陣，現下全清楚了——她竟是為了要選拔出最強的幫手去地心幫她謀求政治地位！

    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女孩，純真的外表下竟掩蓋了那樣一顆虛榮的心。怪不得一直以來他自覺不自覺地有點警惕她，想是早已感覺到了她的野心不小，師父和劉浪早告誡過他，這種女子往往比大男人更難鬥，幫她？打心眼裡不願，一個不小心別把自己搭裡。

    學劉浪用食指在鼻下擦了一擦，丁強謹慎地道：「聽起來是不錯，不過恐怕我幫不了你哦，首先我對你們的情況完全不瞭解，其次以我一己之力又怎能達成你那宏偉的目標？」

    小冰顯得信心十足，「放心吧，有你們幫助我，我一定能實現我的理想的。」

    「我們？」丁強隱隱有點不好的預感。

    「是啊，這次的海底之行各位的表現全都讓我滿意，你們都可以隨我進入地心，我會逐個和其他人聯繫的，相信問題不大，只要你答應就好辦，至於他們，求著我去還來不及。」小冰的語氣讓人以為她是名元帥。

    丁強扁嘴。什麼嘛，以為你是銀河中心？

    「不見得吧，那位外星公主你聯繫得到？恐怕我找她比你快捷方便的多，而且就算你找到人家，人家理不理你還是碼事兒呢。」他說的可不是假話，這趟回來和公主的關係好了許多。

    小冰嬌笑：「何必要分的那麼清呢？不過你的話也不錯，其他幾位尤其蘇曉星和我的關係非常近，只有那位公主沒打過什麼交道……那好吧，她就由你聯繫，怎麼樣，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這就算認同我們之間的同盟關係了？」

    「沒有，」丁強搖頭，「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地心怎樣能使氣溫回落到正常水平，你起碼要拿出一些證據來吧。」

    他的意思很明白，他看重的不是幫她謀權，也不管她當不當得上什麼地心的領袖，他要的是改變地球的淒慘命運，否則去地心豈不成了莫名其妙的事，誰沒事閒得跑到那未知的世界去為她拼天下。

    「當然，我說過這是互利的事，如果達不成你們的願望，你們憑什麼幫我？」小冰胸有成竹，喝口咖啡，「讓我慢慢告訴你地心的一切吧。」

    地心，是一個奇異的，完全不同於地表的所在。

    正像丁強猜到的，雖然地心的科技水平非常之高，但地心的確應算作是一個魔幻世界。它包括兩個大陸和四個小島，分別居住著神界各族和魔界各族，其中神界佔據著聖安斯大陸和三個島嶼，魔界佔據著另一座大陸酷古斯大陸和剩下的一座小島。

    種族方面，神界有神族、仙族、龍族和精靈族；魔界有神魔族、魔族、精靈族和武族。在漫長的地心歷史長河中兩方沒有過衝突，但亦差別明顯，屬於井水不犯河水的兩極。政治上，神界由議事會魔界由魔界大王負責統籌決定各自的大事。最值得驕傲的是地心受到太古詛咒，人們根本生不出犯罪之心，即使生出也會立即被詛咒所懲罰，所以不論是神界還是魔界均沒有犯罪等社會問題。

    「你屬於什麼族的，我看你像妖族！」丁強聽到這兒忍不住道。

    小冰如果有鬍子一定氣得吹起來，她狠狠瞪了丁強兩眼，「本姑娘是神界最尊貴的神族，你懂個屁！不許污蔑我！」

    丁強嘿嘿笑。小冰又甩他幾個白眼，接著說。

    地心人好學，在學校窮其一生的人大有人在，幾十歲幾百歲的人和十幾歲二十幾歲的小朋友同班亦是常事。學習的內容主要是魔法，以學成第十二級魔法並晉陞至魔法聖者為最終目標。

    「那你是哪一級啦？」

    小冰驕傲地道：「我現在已經是法師了，像我這麼年輕就當上法師的可以說絕無僅有，怎麼樣，佩服我吧？」

    「年輕？你不是說地心還有幾百歲的老妖精的嗎？所以我很懷疑你真實的年齡……」丁強捏著下巴打量著她。

    小冰覺得自己快氣冒煙了，「你誹謗！本姑娘今年才18歲！如假包換，童叟無欺！」

    「好吧好吧，我相信。」丁強瞭解女人無一例外都喜歡別人說她年輕，不再逗她，「那麼，你說說去地心有什麼辦法可以制止地球變暖，難道象海洋人一樣一齊施魔法讓水重新結冰？」

    小冰臉有些紅，「如果心齊的話那本來是可以做到的，不過恐怕這世上只有海洋人可以做到這點，因為他們沒有什麼種族之分，心齊，地心人雖然不像地面上那麼多種族，但還是沒有形成緊緊的一團。」

    丁強點點頭，「瞭解。那麼通過什麼辦法？是先進的科技嗎？」

    「不，」小冰搖頭，「地心的科技水平確實要領先很多，也可以輕易做到制止地球變暖，但是，如果應用先進科技的話，必將被地表各國發覺，那是不被允許的。我想到的辦法，是調整地球溫度，通過地心的一種核心裝置，咱們可以隨意調節整個地球的溫度或者局部某一點的溫度。」

    「什麼意思，地球溫度可以調節的嗎？」丁強傻眼。這倒頭一次聽說，夠強！

    「可以的。你知道嗎，地球之所以生生不息，一是因為有陽光普照水雨輪迴氣溫適宜，但還有第二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地心熱力的存在。這個一般人可能不理解，但你們的科學家們已經注意到了這點，不誇張地說，地心之火如果停止或爆發，都將是地球真正的末日。」

    小冰又喝口咖啡，續道：「如果是外部原因，比如說彗星撞地球之類的事，地球都可憑自身使生機復甦——實際上就像你們地表現在這樣的文明，在過去的歲月中已經有過幾次——可是如果是地球內部熱力枯竭或發生爆炸，那地球就會成為一顆真正的死星，和其他千千萬萬顆行星一樣再沒有一絲生機的死星。」

    丁強沉思著。他知道小冰的話沒錯，有些有見識的學者已經注意到地心熱力的變化是影響地球壽命的關健，甚至據此推算出地球還有多少年可活。

    這些學術上的最新研究成果有一段時間他曾特意查閱、關注過，以此來作為已有知識的補充，這些成果雖然多數只是一些異想天開或偏離正軌的研究，但有一些確實是真知灼見並隨著時間的推移被證實。

    「你說的我都可以接受，那麼那個裝置叫什麼？」

    「叫地心鎖，在聖安斯大陸的中心谷，受神界管轄。」

    「鎖？為什麼這麼叫，難道還要打開才能操作嗎？」

    「聰明。地心鎖，顧名思義它是守衛地心之秘的一道桎梏一個約束，必須把它打開才能使用核心裝置，而要想打開地心鎖有兩步，第一要得到議事會的同意，第二必須通過地心鎖守護者的考驗才行。」

    「暈了，打開一個破鎖，竟然這麼麻煩！還有什麼守護者，挺高貴嘛。」

    「你怎麼還不明白，大的地熱資源全由地心鎖控制，它當然是天下最寶貴的東西，一旦失控嚴重的話將引起地球的毀滅，地表溫度可能瞬間高至幾萬度——是的，我一點沒有誇大，因為宇宙中沒有最高溫度，只有最低溫度——或者瞬間低至絕對零度零下273.15攝氏度。那股能量的巨大是你無法想像的，比喻一下吧，你們火山噴發的能量大不大？」

    丁強老老實實地道：「大。」

    「可它們都是未受地心鎖控制的零散能量，這下你可以想像到那些大的能量有多大了吧。」

    丁強心裡打個突兒。從海底城出來，曾攜眾美遊遍歐洲，到意大利時親眼看到被維蘇威火山灰湮沒而完整保存下來的龐貝古城，那種大自然不可抗拒的威力震憾了每一個人，當時每個人都頗為唏噓了一陣，如果那種力量算小的、零散的，那麼可想而知地心鎖管轄的能量到底有多大！

    良久，他抬起頭，「這麼說來要打開那鎖簡直比登天還難，對吧？那我們豈不是希望很渺茫？」

    「不，不難，只要你有能力打敗守護者，我可以保證一定可以幫你打開鎖。」小冰盯著他。

    怎麼覺得她有什麼圖謀？她的目光包含太多渴望，剛才的施與意味不見了，換之以求助的眼神。

    「守護者是怎樣的情況，很強嗎？」丁強可不想被人家當槍使，他得問個清楚。

    小冰面色一滯，似是受到無形的壓力，但旋即吐出一口氣將那壓力驅散開，「是的，她是我們地心的公主，叫玉芙瑞。」

    丁強本來低著頭等她接著往下說，可是半天沒有動靜，奇怪地望向她，恰巧將她臉上未及收起的不憤之色逮個正著，心下恍然，笑起：「原來她就是你當上地心領袖的最大障礙，你說的互利就是這個嗎？我們搞掉她，開鎖調溫，你呢，借助我們的力量順利當上地心之王，對嗎？」

    小冰此時已沒有一點扭捏之態，乾脆地答道：「沒錯，就是這樣！」呵呵笑：「和你說話真是既省口水又省力氣。」

    丁強也隨著她笑，後背向後靠，享受老闆椅的一仰一合。

    這丫頭的心眼太多了，看來和偉大的森林智者狐狸有一拼。用給地球調溫這大好利益吸引大家去打開地心鎖，其實質卻是為了讓大家充當她的馬前卒，算盤打的不能再精，偏偏為了地球的前途這個事還必須為她做，真是佩服她！

    海底決鬥時一直看不懂她對蘇曉星的態度，現在多少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了，恐怕和什麼浪漫愛情一點不搭邊兒，純粹是互相利用。倒是蘇對她一直不錯，非常熱切，但看來只能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呸，地心人高級嗎？還不是一樣！說什麼沒有犯罪，欺騙算不算犯罪，超強的虛榮心算不算犯罪？

    「武功對魔法，根本沒有勝算，你在海底城的表演我都看到了，換我對你大概也是不成，那位玉什麼的地心鎖守護者還要高過你吧？我們豈不是以卵擊石，哈哈。」丁強故意示弱。不能輕易答應這丫頭，刁難刁難她挺好玩的。

    「這……」小冰猶疑一下，便道：「我已經有所考慮，到時我會教你們魔法的，或者乾脆送你們進魔法學校學習深造。」

    嘩！無心插柳柳成蔭！這可是自承繼七彩霞來的最大收穫！能學習到仰慕已久的魔法，簡直太意外啦！

    小冰撇撇嘴，「你別美啦，即使你學到高深的魔法也只能在地心使用，一離開地心便毫無用處，你叫的再大聲也沒有半點作用。」

    丁強正為撿到寶興奮著，聞言怪叫道：「我靠，為什麼！歧視啊？」

    「呵呵，你別叫，魔法是意念加物質的超級結合，需要咒語和魔法素的配合才能發出，可惜的是地表的魔法素幾乎沒有。」

    「屁啊，蒙誰啊你，在海底你還不是使的興高采烈的，把那個海洋人大少爺打得屁滾尿流？」

    小冰覺得他猴燒屁股的樣子很好笑，對他的髒話也就釋懷，「這可不是騙你哦，我因為經過高人調教，這才能在地球表面聚集稀薄的魔法素使用魔法，卻也不能持久，那次如果阿標能再堅持一陣我可能就要輸了，真的，以地心人的名譽保證我說的是真話。」

    丁強跳著腳罵了10分鐘，聽得小冰差點吐出來，苦於還沒有得到他加盟的確切承諾，又不能抽身便走。

    「丁丁啊……這個這個……」她臉上的肉抽搐著，「我已經將事情合盤托出，你到底答應不答應啊？」

    丁強這才停了下來，「哼哼，真他媽的，氣死我啦！嗯？哦，你說答不答應啊？這個……先等等再答覆你，還有最後一件，你告訴我太歲的事。」

    小冰皺眉：「丁總，你這算條件嗎，我聽著像是漫天要價。」

    丁強心想本來就是，憑本大師的功夫難道要點高價不行嗎。

    小冰無法，只好閉目用一種他聽不懂的語言念了一段咒語，然後伸手一指。

    毫無徵兆的，一大團白色的肉球在辦公室中間現身，正是以前見過的那顆巨型太歲。

    它果然有穿越建築的本領！聽司馬院士說過那晚發生的事後他假設了相當多的可能，但只有這一種才是真正能解釋通的，即它是一種能依土而行的生命體。由此推斷，小冰進入它體內後極有可能直接被它送到了瑞士。

    那太歲立在地上，身上的「肥肉」顫動著，雖然無眼無五官，卻給人正盯著你的感覺，情景詭異無比。

    「你們叫它太歲，其實它是地心特有的聖物，」小冰站起身，走到它身邊撫摸著它，「它的名字叫土靈珠，精靈族的至寶，我們可以借它瞬間到達已知的任何地界，那晚挖坑不過是我為了更好地吸引你們的注意力而已，它本可以隨時出現在這大陸上的任何地方。當然，它也不是萬能的，不相連的大陸它也無能為力。」

    「土靈珠！？哈哈，和一款遊戲裡的寶物重名。」丁強一步步走上前，左右扭著腦袋端詳著它，甚至湊上前想咬它一口，嚇得那太歲向後急退。

    小冰氣道：「喂餵你想幹什麼！」

    丁強冷哼一聲，「我看看我咬它一口它敢不敢殺了我。」

    小冰立時明白了他的意思，急忙道：「你聽我解釋，土靈珠是相當高級的生命體，分佈開來負責組成地心監控網，卻被你們某些人無意中挖出吃掉了，當然引起它們的報復，它們從來沒有主動襲擊過人類。」

    丁強又哼兩聲。其實他也只是發點牢騷。太歲襲人，這拿到法庭上誰信啊，根本是無法可依的，只能便宜它逍遙法外了，怪只怪那些吃它的人膽子太大。

    「嗯，狠號狠號，你表現挺乖的嘛，好吧，既然對雙方都有利，我可以答應你，陪你到地心走一趟，什麼時候啟程？」

    小冰大喜，「太好啦！丁總武功蓋世，機智過人，事情必定辦得順順當當！」

    「但因為我要想回地心就必須等到卸任，這還需要三年的時間，三年後，我自會和你聯繫，好嗎？」

    丁強翻翻白眼，「我暈，說得那麼熱鬧原來還得三年啊。也好，三年之後再見，我就不請你吃飯了哈。」

    小冰也覺得是時候走了，於是先遣走土靈珠，然後自己也告辭離開，眉目之間掩不住開懷得意之色。此趟雖然是丁強找她，實則她也正想找他說開一切，現在終如願得到他的承諾，大事何愁不成。

    她走後，丁強閉眼將今天的會面每一句話都回想了一遍。

    本以為水淹地球無可避免，沒想到峰迴路轉地心竟有能調節溫度的裝置，為了地球為了億萬人類，這趟差事必須辦成而且只能辦成。

    只不過便宜了小冰這個當官狂。不知她當上了地心之王，會不會做出危及人類的事。

    他搖搖頭，從地心人的本質來講和他對她個人的瞭解來看，應該不會。

    和重進來的小愛、琪琪溫存良久，中午又會同寒夢、雨露吃了一頓美味的工作餐，他駕炫車離開公司，飛碟已在京郊等候。

    事關重大，他必須盡早將細節上報。

    出來時他就注意到天空一片烏黑，果然不一刻大雨便傾盆而下，這是入春以來最大的一場雨，伴著狂風，雨量雨速都極罕見，十幾分鐘便把外面變成了一片汪洋，有的低窪路面水面甚至沒過了矮矮的炫車頂，幸虧炫車有特殊防雨技術，發動機和排汽管才沒有被淹。

    即使如此，狂風席捲著水浪沖擊著車窗，前方只能望出幾米遠，他的行進速度已同龜速無異。

    終於，在快到郊區時他將速度提至每小時60公里時速，這個地段車非常少，最關健的是風已經變小，前方視野廣闊。

    他緊繃的心神也鬆弛了下來，遇到惡劣天氣時，開車是件極其累人的事。必須時刻高度集中精神，現下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險情就在此時發生。

    耳邊「轟「的一聲巨響，手上的方向盤猛烈地向一旁歪去，他立即反應過來，迅速將輪打回，炫車發出尖利的吱叫聲車頭回過來一點，可是道路積水輪胎抓地不牢，整體方向仍是衝向路旁。

    此時丁強空有一身絕頂功夫也已無法控制炫車的行進方向，迎面而來的是一個不小的池塘，他只來得及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撞他的東西，便一頭扎進水裡。

    炫車本身就形如鰩魚，衝出路面時又向下，立時輕盈地劃開水面，直接扎進了塘底黏稠的淤泥中，尾部上翹，一動不能動。

絕對官僚

第四章土靈珠

    丁強望著黑黝黝的污泥發呆。

    興沖沖地趕去邀功，卻一頭扎進了水裡，這丑是不是有點兒丟大了。

    他罵一句：「那個混蛋，等我逮到你把你剁了吃掉！」剛才撞他的罪魁禍首他已經看得明明白白，強者報仇一天不晚，等著瞧。

    還好，水並沒有漫進來，解開安全帶，四處查看一下，炫車的密封嚴絲合縫，暫時沒有大礙，不過時間長了保不齊會滲進一星半點兒來。

    他可不想呆在這兒和蝦兵蟹將做鄰居，意動之下，神功緩緩提起，欲象寒夢遇險那次一樣擎著車的頂棚連車帶人一起飛出去。

    天！不妙，不運不知道一運嚇一跳，以往充盈的力量不見了，雖然也在慢慢增長中，但完全沒有隨意而生的境界，到最後乾脆停滯不前。以這樣的力量隨便來一個高手就能把他滅掉。

    丁強汗下，什麼時候無聲無息地著了道兒呢。回想早上接來小冰、談話、中午陪老婆吃飯，或許是自己醉心於地球有救，直到剛才都沒有感應到絲毫異樣，這要是被劉浪知道不罵死他。

    師父害死人了，還說什麼有神功護體萬毒不侵，否則絕不會如此大意，真是狗屎運！

    轉念又一想，也別錯怪了那老妖精，沒準這次中的是第一萬零一種呢。

    事已發生，為今之計是盡快逃出去。還好攻擊沒有接踵而來，看來那傢伙畏水。

    他迅速冷靜下來。首先透過天窗向上望了望，估算出大概在水下3米深處，只看見豆大的雨點撲簌簌打在水面上，但炫車的隔音效果太好，聽不到一點聲音。

    「媽的，不行啊，這點力氣連頭奶牛都托不動，更別說汽車啦。」連催幾遍後，他咒罵著放棄了運功。

    還是那樣，功力只提起一點點就沒法再升。此次慘了，仗著身有神功方便快捷，近期他已不帶現代通訊設備，這時功力不夠，和外界根本沒法溝通，上哪兒找人來救。更倒霉的是炫車哪兒都好，卻一直未安裝同基地相連的信息通道。

    他掛上倒檔，「得，寄希望於親愛的小老婆吧，」拱手作揖，「拜託一定要動起來，如果真能退出去，我一定奮勇前進把排氣管當你的蜜洞慰勞你！」

    嘿嘿，那情景鐵定能吸引1000名外星人士前來觀摩取經。

    他狠狠踩下力門。炫車發出低沉的吼叫聲，像一頭倔強的驢子向後叫著勁，可惜它是斜方向扎進厚厚的泥地裡的，後輪基本騰空，除了捲起淤泥堆到前輪，根本不起作用，叫得再歡整車也是紋絲不動，氣得丁強大罵著猛拍方向盤，早將「憐香惜玉」四個字丟到腦後。

    眼睛四處掃瞄，希望找出炫車隱藏的特異功能來，可是談何容易，這車和他相處這麼久，他早都摸了個一清二楚，它速度快不假，可正因為這樣它不能做成四輪驅動的，衰啊。

    低頭時，有個東西引起他的注意。儀表盤下方，方向盤一側的那個小按鈕。

    想起來了，這車受三輛卡車夾擊破損那次劉浪曾開走改裝過，拿回來時就多了這個按鈕，當時追問不及後來就一直忘了問——準確地說是懶得問。

    他眼睛亮起，對啊，那次既改為記憶金屬又加強了防護強度，整車自重應該增加很多，也許就此改成了四輪驅動的呢，這個鈕沒準就是啟動按鈕，不然加它幹嘛，肯定有它的用處才加上的嘛，哈哈，天助我也！

    興奮地想及此，他急忙伸出食指按下那按鈕。

    ……呃，沒反應。

    他不死心，手指按得死死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體驗到了變成強者後闊別已久的「使出吃奶的勁來」的感覺。

    咦，別說，這種普通人遇險的反應好久未有，蠻痛快，「看來失去功力也不全是壞事嘛，哈哈。」他猖狂地挑著眉毛。

    也許是他樂觀豁達的心態感動了上蒼，在他按到第十五秒時，炫車忽然動力全失。

    他環顧四周，後視鏡裡的那個人是自己嗎？怎麼臉色像剛剛吃了五斤黃蓮……

    「靠！枉我以前那麼喜歡你，還把你這鈕當你的奶頭使勁按，不按還好，按下去反倒連動力都沒啦，你就不能雪中送碳一把嗎，還有沒有人性啊你，真是服啦！」這什麼破小老婆。如果能站起來，他已經跳腳了。

    罵了半天，無力地跌落在座椅裡。

    雖然他並未著慌，但知今次麻煩了，神功不再，一會兒氧氣耗沒就堅持不了多長時間，難道堂堂丁大俠卻要死在一個不知名的臭水溝裡，什麼天仙地仙外星內星海洋地心的，都要變成身前世界的事了嗎？

    炫車忽的微微一抖，各項指示燈閃亮，那是恢復動力的前兆。

    丁強大喜，忍不住狂起的亢奮，上身直起就要拍掌——剛才錯怪這小老婆了，看來她是在養精蓄銳。

    發自車體內部的奇怪聲音令他停下了動作。

    聲音大大不對！以前的炫車運行時的噪音非常之小，500公里以內的時速車內根本沒有任何聲音，現在只是啟動而已，聲音卻已大得離譜，而且聽起來有一種科幻片裡飛船起飛時的那種高頻聲音，十分刺耳。

    「卡卡」兩聲，安全帶自動繞過他的身體上鎖。

    這倒沒什麼吃驚的，炫車的安全系統允許在啟動時自動落上安全帶，但是……想把它解開怎麼解不了！見鬼了，這個死老婆不是撞進土裡腦殼撞壞了吧，鐵做的也這麼不堪，鄙視！

    聲音忽然減弱。片刻功夫便只剩一點點運轉的聲音，雖然比平時還稍大，但絕對在可接受的範圍內。

    丁強正狐疑，一個清脆的女聲忽然響起，那當然是炫車發出來的，對此技術他一無所知，著實嚇了他一跳。

    「動力轉換完畢，變形開始。」

    嘩！玩真？變形是何解啊？

    唰。

    丁強望著空空如也的手，驚得大張了嘴——方向盤縮回去了，換成兩個操縱桿伸到他手裡！

    這還未完，腳下的力門和剎車也縮了進去，換成兩個踏柄，剛好接住他的腳。

    坐椅自動躺倒，他慣性地以為抬頭就能望見頭頂的水面了，然而驚異的事情再次出現，他看到的不是頭頂，而是灰暗的水塘縱深！

    那強烈的空間倒置感害他費了半天時間才回味過來，明白了，他竟然在水裡「站」了起來！

    現在炫車後部變做上面，頂部變做了前面，和正常的角度整整相差了順時針的90度，也就是說，他現在是「站」在水底，「腦袋」已經露出水面。

    他好奇地觀察炫車的改變。

    副駕駛的腳底也伸出了兩個踏板，差別只是沒有那個操縱桿，後排座已經消失，變成實體。

    車門仍可看出去，似乎沒有什麼變化，但隨著儀表盤打開的一個全息框，他發現自己錯了，車門的變化最大，兩個前門下伸出兩個支撐點，後門亦下降一點點變成了可以做360度轉彎的機器臂。怪不得當時看炫車變胖了呢，原來是這四條東西藏在裡面。

    他明白炫車說的變形是什麼意思了。它的確是在變形，變成了機器人！

    全息框裡的炫車……活脫脫正是小時候看過的卡通片《變形金剛》的造型！來自賽伯特恩星球的老大擎天柱總愛喊那句「汽車人，變形！」至今記憶猶新，沒想到自己這次竟當上汽車人了！

    是時來運轉還是倒霉透頂？他媽的，竟然強制我進化（退化？）！

    他細看了一下操縱桿，那上面手握的地方有幾排按鈕，也沒有指示文字，看得直眼暈，不由埋怨一句：「靠靠，這上面是什麼意思啊，也不寫一下，這讓人怎麼操作。」

    「主人，我來告訴你，其實操作非常簡單，以你的智慧有半個小時你就可以練會所有動作了，首先，最上面最大的那個旋鈕，那個是能量旋鈕，代表著攻擊力度的大小……。」

    炫車的AI一點一滴地灌輸著操縱機器人的知識，其實操作真的很簡單，再加上丁強理解能力超群，她說完一遍之後就試驗了個夠，在水中打了一趟開山斧和流雲十八踢。

    一個字：帥！兩個字：太帥！三個字：真正帥！四個字：真他媽帥！

    他毫不費力地出了水塘，還好沒車經過發現他的秘密，其時雨勢仍大，即使有車經過也沒那個閒功夫往池塘裡看。按下變形按鈕變回正常車形，用最快速度趕到與飛碟會合的地點。

    途中他不厭其煩地教導炫車改叫他老公，可惜自變形後炫車就一聲不出，秀逗。

    進入基地，劉浪運功為他解去所中之毒，狠狠批評了他的懈怠，囑他今後必須分秒保持警惕，再發現一次他莫名其妙陷入中毒之類的絕境就掐死他。

    原來劉浪早已得齊傲霜報告，知道他一頭扎進了水溝裡，可為了讓他記住教訓就是沒派人去救他。

    對啊，都差點忘了加諸在自己身上的最高級監控，白著急了。這個缺德哥哥，竟然狠得下心見死不救！

    可是說到底還是自身的錯。丁強厚著臉皮認了錯，但沒忘末了辨一聲：「……，我的好老大，誰能想到那傢伙竟然敢違背它主人的意願向我下手的，我估計這肯定不是小冰的意思，她還指著我為她拼世界呢。」

    沒錯，他看得很清楚，把他撞下水溝裡的，正是剛才他想咬一口的那個地心大肉球——土靈珠，下毒的鐵定也是它。這筆帳一定要跟它算。

    劉浪冷冷問他：「用不用我幫你報仇啊？」

    「呵呵，不用了老大，私人恩怨私人恩怨哈，我還是自己來。」

    劉浪也就不管他。

    其後兩天，他一直呆在基地裡主持會議研究去往地心的可行性。與此同時，地面上的中國機密委員會總部也在展開大討論，反覆論證。

    基地內HXS內部會議，包括劉浪、齊傲霜在內的HXS高層盡到，絕大多數人同意他進入地心執行任務，但也有不同意見。

    首先，小冰是懷有個人私利的，地心又是她的地盤，如此重大的任務，如果她遇事稍微藏有私心也許就會壞事；其次，依她所說其他勢力也將受她邀請進入地心，那樣必定增加事態的不確定因素。

    最緊要對人類來講地心是一個茫然無知的世界，沒有半點概念，只憑小冰的隻言片語，即使強如丁強，也要防不測。

    「難道以前真的從來沒有過對地心的研究嗎？」丁強問在座眾人。

    一位科學家出身的官員搖搖頭：「基本沒有，嗯……多年前倒是有過一篇報道，有人在南極某處缺口進入過好像地心的世界，但因為突然間飛入一片混沌之中，分不清上下左右東南西北，那個飛行員當時都嚇蒙了，誤打誤撞之下把飛機又開了出來，後來回去再找就怎麼也找不到那個地方了，僅此而已，再沒有發現有價值的報道。」

    眾人都搖頭歎息，沒辦法，只好靠做足準備工作和丁強的能力了，為了地球的未來，怎也要走這一趟。

    會議最後通過了准許丁強進入地心的決定，散會。

    回到辦公室，坐到劉浪對面，丁強瞪著他。

    劉浪從桌子底下踢他一腳，「臭小強，你瞪我幹嘛。」

    「老大，不是我說你，你要是早點兒把那些先進技術拿出來給技術人員配上，咱們的偵察能力會成幾倍十幾倍的提高，什麼還不查個底兒掉，你看你，摳門！」

    劉浪知道他說的不錯，如果有強大技術力量的話，HXS對地心的瞭解起碼不會遜於公主和歇羅王子。

    他歎口氣，「你以為我這兒真是挖不盡的寶藏啊，如果真能達到那種技術，咱們單位早用了，用得著你說，有空你求求公主吧，讓她給你這種技術。」

    「喲，好主意，呵呵，好，這回知道我的寶貝能變身，還真不想要陸地飛車了，改成要這個，估計她會同意吧，哈哈。」丁強捏著下巴打著如意算盤。

    別了師兄，去見了霜霜寶貝，溫存半晌，說了讓她幫忙聯繫詩詩公主並和她說一下同去地心的事，這才乘上飛碟返家。

    一個月後，丁強去學校找上小冰興師問罪。

    已是盛夏，青草繁茂，蟬兒迭鳴，剛離炫車熾熱的氣息就撲面而來，還是和以前一樣，他討厭夏天，這個該死的季節除了能看到美女大腿簡直一無是處，又是蟲子又是汗的，討厭。

    學校的氛圍已大為不同，沒了阿標和蘇曉星的校園黑社會已經自動解散，校長當回說話算數的人，在他的鐵腕統治下，學生們都收心將心思放在學習上，絕少打架鬥毆等情況出現，比一些普通高中還要文明。

    「那老傢伙原來也不是盞省油的燈嘛，我早覺得他的眼光色瞇瞇的不像好人，哈哈，小冰要是敢賴賬我就把她爹的大鬍子揪下來。」他嘴裡嚼著口香糖，一步三晃地晃過門衛進了小門，動作之快連虛影也不見。

    可能剛剛有人進校所以沒來得及關，不然這全封閉的校園不到放假是不會開的。

    進了教學樓上樓梯往三樓的高三三班走，心想還有三個月小冰就畢業了，到時她怎麼辦，上大學？不太可能吧，這裡是地心聯絡點，她怎能離開。

    剛想到這兒，遠遠地望見兩個人站在班級門口，其中一位正是小冰，另一位……竟是蘇曉星。

    會情人？

    他們談話的內容清晰入耳，蘇曉星在竭力邀請小冰去看演唱會，小冰微笑著只是搖頭拒絕。

    看來學校大門就是為這傢伙敞開的，嘿嘿，拽吧，以為你混得開，到了小冰這兒還不是一樣碰釘子。

    他晃晃地走到他們身邊，眨著眼，「喲，多日不見啦蘇先生，怎麼，來約女朋友啊，我來得還真是不巧哦，對不住對不住。」

    蘇曉星狐疑地望望他又瞅瞅小冰，「丁總，你來幹什麼？」

    丁強吹口口哨，「有點帳找小冰同學算算，讓她給我個公道。」

    小冰驚異之下剛要開口，蘇曉星已擋在她身前，「有什麼帳找我吧，我接著。」

    小冰不快地閃過蘇，對上丁強，話卻是對蘇說的：「謝謝你，不過我的事還是我自己來辦妥當些，」努努下頜，「丁總有什麼帳要跟我算，請說吧。」

    門響，從裡面探出一個戴著眼鏡的腦袋來，是帶課老師聽到丁強的口哨聲出來看：「怎麼了，安靜！」

    丁強一見那老師，分外眼紅，那不是罰他站的歷史老師是誰？靠，這下可逮著你啦，本大師上學時就最討厭被罰站，媽的你竟敢罰你爺爺，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