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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姑且不談。那晚我一直在床上翻來複去,徹夜難眠,等待小梅姑婆歸來。到了天亮,姑婆還是沒有半點消息,我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所以跑去找姐姐商量。但是,進了她的房間,一看到她,我就知道她是沒有辦法跟我談的了。 她的臉色還是很蒼白,眼睛微閉著,虛弱地躺在床上。也許是安眠藥太有效吧!她身旁的小竹姑婆正呼呼大睡著。 “辰彌,你想怎麼做就去做吧!我現在這個樣子,什麼忙也幫不上。” 姐姐大概是聽到我進房間的聲音,半睜著眼有氣無力地說,說完又閉上眼睛。 “嗯,那我這說去派出所一趟好了。” 姐姐一聽到派出所,眼睛突然睜開,不過馬上又變得無精打采的。 “也對,或許這樣做才是正確的,只是恐怕會對不起兩位姑婆了。” 姐姐看了睡在身旁的小竹姑婆一眼,淚水不知不覺地泛泛而流。 “那……我這就去了。等一下說不定會有許多警察來,到時候你可要看好小竹姑婆喲!” “嗯!我會的,你放心吧!你也要小心一點才是。” 派出所的磯山警官剛剛才起床,他聽到我的話後,就像炸彈爆炸一樣震驚不巳,眼珠子都彈了出來。他似乎急著想問些問題,不過馬上又改變主意,叫他部下趕緊去把金田一耕助找來。金田一耕助急急忙忙從西屋那邊趕來,身後跟著美也子。 一看到美也子,我的精神立即振奮不少。從現在開始,我得接受一連串嚴厲的調查,警官和金田一耕助對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抱著懷疑的態度,像這樣一直被人懷疑和質問,實在是一個痛苦萬分的經驗,雖然我已經做好十足的准備。 磯川警官叫我在金田一耕助的面前把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然後他不時地提出一些問題,把剛才沒有聽清楚的地方,再追根究底的問清楚。 金田一耕助時而皺眉,時而搖頭,時而又露出一絲微笑,時而又搔搔他的頭。聽我說完後,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定定地看著我。過了一會兒,他歎了一口氣對我說: “辰彌,從第一眼見到你時我就告訴過你了,今後如果有什麼可疑的事情發生時,一定要立刻告訴我們。如果你不這樣做,說不定會陷入很微妙的險境,對你很不利……” “真是非常的抱歉!” 我鞠了一個躬,表示我的歉意。 “都是因為好奇心作崇。我是想如果能自己解決,就不用麻煩別人,所以才……” “這是很危險的呀!你這麼莽撞行事,搞不好會招來殺身之禍呢!對了,警官,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們還怎麼進行呢?” “不管怎樣,還是得先去鍾乳洞走一趟,我們總不能丟下小梅女士不管呀!” “那英泉那邊呢?” “嗯,也得聽聽英泉怎麼說。辰彌,你真的確定在洞窟中看到的人就是英泉嗎?你該不會是想要嫁禍他人吧!” “這……怎麼可能!不只我一個人看到英泉,我姐姐春代和典子當時也在場……” 一講到這兒,我立即閉上嘴緊咬著不唇。警官、金田一耕助和美也子三人馬上露出極度疑惑的眼光直盯著我,示意要我繼續說不去。 警官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懷好意的微笑。 “典子?典子是誰?” “啊……她……她是里村慎太郎的妹妹。” “剛才你的口供中並沒有提到這個人呀!你好像是說只有你和春代小姐一起進去洞窟的,對吧!” “啊!這個……該怎麼解釋才好呢?我是想她只是個小女孩,所以不想把她卷進這個事件中!” 我開始有點思緒紊亂、語無倫次了。 警官又咧嘴一笑。 “好吧!好吧!我們也不知道你到底說了那些真話,從現在開始,你得乖乖地從實招來,不要再編故事了。如果有任何可疑之處,我們也不能放你走。另外,關于濃茶尼姑一案,你的不在場證明,我看還是要再重新調查一次。不過,這件事等不再說吧!先去搜查小梅女士的下落要緊。” 警官約略布署了一下,另外又派手下去拘提英泉,于是我們離開派出所,朝著東屋的方向出發。當然,金田一耕助是一起去,而美也子也跟在我們後面來。 一路上,美也子緊緊地握著我的手: “辰彌,你不要擔心,一切都會沒事的。不管別人怎麼說,我永遠都相信你,永遠站在你這邊。不論警官或是村子里的人說什麼,你都不要放在心上,知道嗎?” “我知道。謝謝你,美也子,我也打算這麼做。” “對,這就對了,反正你又沒做過什麼虧心事,怕什麼呢?喔!對了,春代好一點了沒有?” “嗯!咋晚的事真的給她造成很大的打擊。如果警方還要調查我姐姐,我真怕她會受不了。” “別擔心,我去和警官說一聲,請他再緩幾天調查春代姐。哎!她也真可憐,心髒已經不好,還無端惹來這場禍。” 美也子這番話有如一顆定心丸,立刻使我安心許多。原先唯一可以依賴的春代姐現在已經奄奄一息了,在這緊要關頭,有美也子這樣可以幫忙出主意的人在,真是給我莫大的鼓勵,我由衷的感激她。 “萬事就拜托你了。” 我們一行人終于來到東屋田治見家。那些傭人們仿佛也知道小梅姑婆失蹤的消息,正在一旁議論紛紛。他們看到我們一行人走來,都相當吃驚。 幸好警官沒有先調查春代姐姐,馬上就朝地道走去。我把家里的事交待美也子後,就和磯川警官、金田一耕助以及兩個警察一起進入地道。 金田一耕助對于洞窟內的景觀及地道相當感興趣,只顧忙著四處東張西望,一句話也沒說。我跟警官借了一支手電筒,走在最前頭,他們四人則默默地跟在我的後面。 我們很快地穿過岩洞,來到第一個交叉路口。我什麼也沒說,正要往“猿座”的方向走進去,突然被警官叫住。 “另外那條路是通到那里的?” 這個問題就像一支針刺進我的心一樣,不過,既然巳到了這個地步,也沒辦法再隱瞞下去了。 “那邊出去就是濃茶。” “什麼?濃茶!” 警官的眼睛一亮。 “這麼說來,你曾經走過羅?” “嗯!只有一次。” “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妙蓮被殺的那一晚。” “辰彌,你……” 警官的聲調突然提高了八度,正想要再說下去時,金田一耕助打了岔: “好了,好了,警官,這些事都等以後再問吧!我們趕快進去要緊啊!” 于是我們又默默地向洞內前進。 一行人總算來到“猿座”,我用手電筒指了指蠟尸,簡單地說明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們四個人都對蠟尸及我所講的話十分感到興趣,然而金田一耕助還是提議趕緊探測洞窟要緊。 我們很快就到達“天狗鼻”,在那兒我又把昨晚的事重複一遍,然後再朝“回聲處”的方向走去。 到“天狗鼻”的這段路,因為我先前曾經走過,所以還算熟悉。不過,從現在開始要走的路,可是個完全未知的路徑,所以我相當小心地一步一步慢慢摸索。但是走沒多久,我就感受到我們已經走在“回聲處”上了,因為我們腳步聲、咳嗽聲,甚至一絲小小的聲響,馬上都會反彈回來,再反彈出去,如此彈來彈去,久久不止。當時我還想,如果在這里大叫一聲,一定能聽到很棒的回音效果,我還不知道這“回聲處”正扮演一個非常戲劇性的角色呢! 當我們通過“回聲處”不久後,我突然啊的大叫一聲,呆呆地站在原地。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金田一耕助慌張跑過來。 “金田一先生、那……那是什麼東西?” 我邊說邊關上手電筒的燈,然後隱約看到在我們腳下的不遠處,有個東西在一閃一閃地發著光。金田一耕助、警官和另外兩位警察也趕緊把手電筒給關上。 這時,我們終于很清楚地看到在這漆黑的洞底下,好像有幾點像螢火蟲的淡光在那里一閃一閃的。 “那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呀!” 大家凝視著那淡而發青的光好一會兒之後,我又重新打開手電筒,把我們所站的地方四處照了一下,這才發覺原來我們正站在一個斷崖之上。啊!我嚇了一跳,探頭看了一下崖下的情形,只見崖下是一潭青黑色的死水。 鬼火潭! “對了”一定就是“鬼火潭”。地圖上還注明著:不管再怎麼饑渴,都不可以喝“鬼火潭”里的水……啊!不知不覺中我已經越過姐姐的地圖上的領域,踏進自己的地圖上的范圍了。這麼說來,“狐穴”和“龍顎”也在附近了羅! 但是…… 就在那時……和我一樣拿著手電筒在確認四周環境的金田一耕助,突然人叫一聲: “啊!你們看,那里好像有什麼東西浮著啊——” 大叫這後,他馬上跳了起來,又用手電筒到處照了一下。 “這里有路啊!大家快來。” 于是金田一自己率先沿著路走下斷崖,我們也不得不跟著下去。 半路上,我一個不經意摔了一跋,兩腳關節還不住地顫抖著。這時候我才發現到,剛才誤以為是鬼火的東西,原來是爬滿崖邊的青苔所發出來的光。 夜光苔——大概這就是夜光苔吧! 我們很快來到潭邊。在黑暗中乍看以為很深,實際上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深。從崖上到水面頂多只有兩丈高吧!走在前頭的金田一耕助馬上用手電筒探測一下水面。 “有東西浮在那里啊!” 大家馬上把手電筒的光往金田一所指的地方集中,只見在四道光聚集的焦點處,有一個像猴子似的小小身體正面朝上地浮在水面上。 那個人確實是雙胞胎當中的一人——小梅姑婆! 暗藏危機 不用說,小梅姑婆的死,又讓我的嫌疑再加深一層。雖然我沒有要殺小梅姑婆的動機,不過,那也是我自己說的,別人不見得認同。 其實也不必管它什麼動機了,從外公丑松開始發生的這一連串殺人事件,又能夠說得出什麼行凶動機呢?沒有動機說殺人,沒有目的也殺人,這一連串無里頭的殺人事件……簡直不是人做的。 “不過”說到這些,我馬上就被村里的人們懷疑,因為我的體內流著殺了三十二個人的罪大惡極的殺人犯的血呀! 所以,如果此時沒有馬上出現比我更可疑的嫌疑犯的話,我可能就會被關進拘留所,甚至還可能就此被定罪。 比我更可疑的嫌疑犯——對,定是這樣。 當我們打撈起小梅姑婆的尸體時,另外兩位警官也和新居醫師同時抵達現場。他們拿來手電筒、煤油燈和各種照明工具,于是,“鬼火潭”里一時燈火通明,新居醫師就在明亮的燈光下驗尸,而警方也立即著手各種調查工作。 我現在還可以很清楚地記得那時的情景,“鬼火潭”比想像中要大得多,我們那時所站的地方,剛好就是個死胡同,是潭的盡頭處,而左邊的岩壁則高高突起直達洞頂,到洞頂大約有八公尺左右,在這岩壁的半中間有一條小棧道,如果順著走,應該是可以到對岸去,到對岸的距離大概是三十左右。 而鬼火潭的右邊看起來像無限地延續下去,金田一耕助拿著手電筒慢慢走過去,沒多久,他就走回來報告那邊的情形,他說走過去沒多遠,洞頂就矮了下來,若再走進去三百公尺,斷崖就和洞頂合而為一,鬼火潭里的水就是從那冒出來的。所以那邊應該是地道中最高的地方吧! 另外一邊,新居醫師的驗尸工作進行得相當快,他推測小梅姑婆應該是先被勒死,然後才被丟進潭里的。因為小梅姑婆已經是一把年紀的老婦人,再加上長得又矮小,不管是誰要殺小梅姑婆,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至于警察方面,警官和兩位部下正在搜查現場附近,其中一人發現了一個重大的證據。 “警官,在斷崖下發現了這個……” 那是一頂灰色方格花紋的鴨舌帽,我看了一眼,不覺驚叫起來,警官立刻朝我這邊看。 “辰彌,你看過這頂帽子嗎?” “嗯!那是……” 我稍微猶豫了一下,此時金田一也趕過來了,把警官手上的帽子拿去看了看說道: “喔!這是久野先生的帽子啊!辰彌,你說對不對?” “嗯!我也這麼想……” “是啦!一定就是啦!新居,你有印象嗎?” 新居醫師點點頭,一臉肯定的表情。 “這麼說來,難道是久野藏在這地道里羅!” “嗯!沒錯,所以,警官,我不是都一直堅持要來鍾乳洞看看的嗎!” “這是什麼?” 金田一耕助從帽子的內里取出一張小小的紙條,他用煤油燈照了一下,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哨聲。 “金田一,你……怎麼了?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警官,你看,這張紙和辰彌在梅幸尼姑的尸體旁發現的紙條一樣呢!” 我也看了一下,嗯!一點都不錯,那張紙和我在梅幸尼姑的枕頭邊所發現的紙是一模一樣的,和那本記事本同樣的紙張,而且又是用同一枝鋼筆所寫的筆跡,上面寫著: 雙胞胎 小竹 小梅 而且有一條紅線畫在小竹姑婆的名字上面。 “啊!” 警官發出一陣沉重歎息聲: “金田一,這好像是久野的筆跡!” “沒錯。” “但是,這是怎麼回事?根據辰彌所說,死的應該是小梅呀!可是這紙上劃掉的卻是小竹的名字。” “關于這一點,我倒是有個看法。小梅和小竹兩人長得那麼像,也許凶手本來打算殺小竹,卻誤殺了小梅,也可能是他殺了小梅卻還誤以為是小竹。對凶手來講,或許這不是太大的問題,只要其中一個死就行了。 “原來如此,那麼金田一,依你之見,你認為久野還躲在洞窟里嗎?” “沒錯,所以,磯川警官,我看我們有必要在這洞窟里做一次徹底的搜查。” “嗯!你說的沒錯,不過,這個洞窟這麼的大,你有把握找得到嗎?更何況久野真的在洞窟里嗎?” “一定在的,警官,久野一定在這里。除了這地下迷宮以外,他還能去那里呢?” 連我自己都有點懷疑金田一為什麼會說得如此肯定。 而後我們將小梅姑婆的尸體抬走。我心想,待會兒我大概又要被警方拷問了吧! 果然不錯,金田一耕助立即邊笑邊對我說: “辰彌,這下你可得一五一十的從實招來喔!相信你也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呀!” 我也打算盡量把我所知道的、所看到的全都說出來,但是有兩件事我並不想告訴他們:第一件就是,在濃茶尼姑被殺的那晚,我看到了慎太郎,另外就是那三枚金幣。前一件是為了典子,後一件則是為了我自己。 我不知道金田一耕助有沒有察覺到,不過他並沒有再追問下去。幸好我沒有當場被拘捕,他們只是叫我在這段期間內不要離開村子一步,隨後他們又去質問姐姐,不過倒是一下就結束了,並沒有太過份刁難她。 雖然我免了牢獄之災,但這對我來說是福是禍,我也不知道。因為這樣,反而更加深村子里的人對我的反感及不滿。 警方一行人撤離之後,我突然覺得好不安、好孤單。現在,這麼大的房子里就只剩下小竹姑婆、姐姐和我三個人而巳。小竹姑婆受到小梅姑婆巳死的打擊,現在也有如行尸走肉一樣,整天魂不守舍。 在小說中經常會看到這樣的故事:如果雙胞胎的其中一人死了,另外一個也很可能會遭遇不測。小竹姑婆現在雖然還活得好好的,不過,就在小梅姑婆死後不久,小竹姑婆的魂魄好像也飛掉似的,她現在比小孩子還要孩子氣。 小竹姑婆完全變了一個人,而姐姐則是病上加病,我已經沒有半個親人可以商量了。說實在的,我不忍心再去煩她們,所以,只得一個人面對小梅姑婆的遺體。 更讓我感到難過的是,這件事從發生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來吊喪。小梅姑婆的死訊,村里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呀!可是為什麼沒有一個人來呢? 另外,最令人感到不解的是那些傭人們的態度。他們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叫他們做,他們會幫忙,但是一做完,馬上又一溜煙地不知去向,他們的態度實在令我痛心、難過。 我以為美也子會來,可是那天在洞口分開之後,我就沒有再見到她了。我覺得我有一種被世人拋棄的感覺,不過,後來典子和慎太郎總算趕來了。 “呀…實在是萬分抱歉,拖到今天才來。你一個人處理善後的事,想必很辛苦吧!” 慎太郎今天特別有精神,笑的時候還露出潔白的牙齒。我從來沒有看過慎太郎如此生龍活虎過,我所看到的他,一向是病懨懨的,而且經常眉頭深鎖。 慎太郎做事一向很圓滑,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人,他要姐姐節哀順變,而後他又安慰年過八十的小竹姑婆。 “這麼遲才來,真是對不起,我早就想來,只是被警方纏住問了許多事情,才脫不開身。” 典子向我道歉。原來磯川警官他們一行人離開這里之後,就直接去了典子那里。 “警方問了典子好多問題啊!” 我聽了有些緊張,不禁問慎太郎: “那典子怎麼回答呢?” “全部照實說了呀!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不對。只是這樣一來,我和典子的事都瞞不了你了。” 我露出一副歉疚的表情。 “那當然。” “慎太郎,你不生氣嗎?” 我有些忐忑地插口問。 “怎麼會呢?” 典子搶著回答:“我哥哥才沒有生氣呢!他反而很高興,只是嘴巴不說罷了。” 原來如此,所以今天慎太郎才一直笑嘻嘻的。但越是這樣,我越感到典子是戀著我的,她總是那麼天真無邪又樂觀,而且相信只要她深愛著對方,對方也一定會深愛她。 但是,我真的愛典子嗎?我有點懷疑。不過,老實說我越來越覺得喜歡她了,而且,更不可思議的是,我發覺典子越來越美,我本來以為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不過,姐姐和女傭阿島也一致認為典子最近變美了。 “里村家的小姐最近變漂亮了啊!大概是女大十八變吧!” 我經常聽到阿島這麼說。 也許是戀愛中的女人比較美吧!那些還不成熟的細胞,經過愛情這甘露的滋潤後,個個都變得青春、美麗。 雖然如此,我還是不能確定自己是否愛上典子。所以,慎太郎的期待,對我而言是一種負擔。 “辰彌哥,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 “辰彌哥,聽說全村要總動員去搜查鍾乳洞啊!” “喔!真的嗎?” “對呀!這麼一來,我不是就不能跟你見面了嗎?” 到這時典子還想著在地道里和我相見的事,我對典子的熱情感到有點招架下住。 “辰彌哥。” 過了會兒,典子又叫了我。 “什麼事?” “你有跟警察他們說昨晚我們看到英泉的事嗎?” “嗯!說了啊!” “怪不得英泉今天被揪到派出所去了。由于這件事,村子里的人對你有點不諒解呢!” “為什麼?” 我突然忐忑不安起來。 “大家都以為是你亂說話,所以害得英泉被警察抓去。村子里沒知識的人太多了,辰彌哥,你可得小心呀!” “嗯!我會的,你放心吧!” 我的心情再度沉重起來,我想,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我會和村里的人正面起沖突。可是我萬萬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那麼大的風波…… 以我為中心,八墓村正慢慢地朝著危機深淵接近…… 母親的情書 由于磯川警官出面要求,村子里的年輕人馬上組織了鍾乳洞搜查隊。 八墓村的鍾乳洞全部都位在地面下,而且是呈蛛網狀分布在四面八方,若要徹底搜查,恐怕不是兩、三天之內就能完成的。 搜查隊出發那天,正好是小梅姑婆出殯的前一天。出殯當天,一過中午,吊喪的客人的事交給慎太郎和典子他們。吊喪的客人並沒有逗留太久,慎太郎兄妹倆還算應付得了。 英泉則到傍晚才來。我不知道該如何跟英泉說話,不過,英泉雖然愁眉苦臉,但還是幫了一些忙。 葬禮總算是圓滿結束了。然而和哥哥久彌過世那次比起來,總覺得過于倉促而且更感淒涼。不過,唯一可喜的是,我和堂哥慎太郎之間的誤會總算是澄清了。 一說起慎太郎,我就不禁想起濃茶尼姑被殺的那晚,慎太郎下山時那可怕的樣子。但是經過這幾天的接觸,我覺得他不像是那麼凶惡的人,而且也不是那種會設計圈套陷害他人的人。也許他非常單純,是我誤會了他。 不過,寄匿名信給我的人到底是誰呢?這個問題不僅解不出來,還因為事情越來越複雜而更加疑團重重。 葬禮的隔天,金田一耕助又突然露臉了。 “咋天你一定累壞了吧!我最近也被搞得筋疲力盡。” “喔!聽說鍾乳洞搜查隊已經開始行動了,還沒有找到久野表叔嗎?” “還沒有呢!” “金田一先生,久野表叔真的躲在種乳洞里嗎?” “當然羅!為什麼你要這樣問呢?” “你想想,久野表叔離家出走到現在已經兩個星期了呀,如果他真的躲在里面,那要靠什麼活命呢?” “自然是有人送食物去給他羅!” “原來如此。但是,最近風聲這麼緊,還有人敢送食物進去嗎?” “這個嘛!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久野醫師一定躲在洞窟的某個地方,那頂鴨舌帽就是最好的證據,而且久野離家出走時,好像就是戴著鴨舌帽的。” “姐果真是這樣,那久野表叔也太會躲了吧!我覺得這件事有點不可思議。” 我還是不太相信這種推論。 “沒什麼不可思議的,久野醫師一定躲在洞里。如果他不在洞里,那我可要大傷腦筋了,因為這是我的責任問題呀!” “責任問題?” 金田一耕助搔了搔頭微微一笑又說:“對呀!老實說,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到現在還是沒有久野的消息,再這樣下去,恐怕有人要開始發牢騷抗議了,因為警方沒有給搜查隊額外的獎金,他們全是義務幫忙,如果再找不到久野,我可能要上吊謝罪才行。” 金田一耕助很無奈地聳聳肩,我也非常同情他。 “那麼你打算怎麼做呢?” “我也不知道,但也不能就這樣半途而廢,明天再徹底的調查一次吧!我希望到鬼火潭的對岸去看看,但村子里的人說什麼也不願意過去,所以我決定明天親自去一探究竟。辰彌,你要不要來?” 被金田一這麼玫邀,我嚇了一跳。不過,我覺得金田一好像並無惡意,所以安心了不少。 “好啊!那我也一起去好了。不過,金田一先生,有一點我實在是搞不懂,久野表叔到底做了什麼事?他為什麼要在記事本里寫那些無聊的話呢?” “喔!這件事呀!我想久野醫師在記事本里寫那些東西,一定有他的理由,絕不可能是半夜里夢游胡亂寫的。對了,關于那本記事本,我倒是知道一段有趣的故事喲!” 金田一露出莫測高深的笑容,接著說: “今年春天久野曾經丟過東西,那時他正好去一個病患家中,到達病患的家後便隨意把皮包往腳踏車的籃子里一丟。後來他從病人家出來時,才發現皮包不見了。久野的太太說,記事本一直都放在皮包里面,久野當時非常焦急,每天坐立難安,老惦記著那本記事本,家里的人都不能理解久野為何會為了一本記事本著急成那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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