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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跳舞】天王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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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1:33:3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一章她?

    眼看這個大腦袋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而他身邊的人,那一對禮帽男兄弟則是神色有些奇怪,他們卻不認得這個農婦,只是眼看大腦袋臉色不對,不由得開口道:“怎麼了?”

    “也沒什麼,只是請你們把時間延遲一會兒,我們家小姐說了,旁人的事情,咱們不想管,但是卻也不想被捲進去。麻煩嘛……還是越少越好,嗯,最後這句是我自己的話,也是這個道理吧?”農婦冷冷的瞧著這一對禮帽男兄弟。

    禮帽男兄弟臉上露出幾分不快來,那左邊的禮帽男就冷冷道:“你又是什麼東西,你說要延遲就延遲嗎?”

    說著,他隨手一揮手裏頓時就幻化出了一團冰雪來,盯著這個農婦的眼神裏,滿是殺氣,以他這種對人命視若草芥的性子,只怕舉手就要把眼前這個礙眼的傢伙給滅了。

    幸好,那個大腦袋一看自己的同伴要動手,頓時臉色陡然一驚,呼的一下就擋在了前面,抬手將禮帽男的手狠狠的壓了下去。

    “你?”左邊的禮帽男皺眉,剛要說什麼。

    啪!

    大腦袋毫不猶豫,一個耳光就刮在了他的臉上!這一記耳光打得倒是真用力,毫不作偽,禮帽男的臉頰上頓時出現了五道紅腫的手指印記來,這一記耳光卻把他打得呆住了,愣了愣,臉上才陡然冒出狂怒之色來:“你!”

    “閉嘴!這次行動我負責指揮!如果你不想受到組織的懲罰,就給我閉上你的嘴巴!”大腦袋飛快的呵斥。

    似乎禮帽男兄弟對於“組織的懲罰”極為忌憚,這一記耳光雖然打得兩人滿臉怒色,不過卻終於死死的咬住了牙關,閉上了嘴巴,只是眼神裏卻滿是怨毒的意思,盯著大腦袋。

    那個農婦卻笑了。她笑起來地時候。眯著一雙眼睛。瞧了瞧這一對禮帽男兄弟。又瞧了瞧大腦袋。終於才微笑道:“不錯。還算你識趣。”

    “是!”大腦袋地臉上已經換做了恭敬地神色來。原本就一張肥胖地臉龐更是拼命堆出了笑容來。客客氣氣道:“別說是尊主人在船上了。就算只是您老人家在這裏。我們也不敢造次地!”

    “哈哈!”農婦笑了笑:“好。既然這樣地話。那麼這兩個傢伙剛才對我地無禮。就算是揭過去了。我老人家也懶得和這些小子計較。”

    說著。她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卻又回頭:“記住了。延遲一個小時就足夠了。至於其他地。我們不管!如果我們家小姐。哪怕是汗毛兒短了半根……我把你們這些傢伙統統丟進大海裏喂魚!”

    眼看這個女人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了。禮帽男兄弟才死死地盯著大腦袋:“你剛才是什麼意思!”

    “閉嘴!”那個女人剛離開。大腦袋地臉上恭敬地表情瞬間就消失掉了。眼睛裏閃動著怒意。看了一眼這一對禮帽男兄弟。冷笑道:“你們兩個白癡!我剛才雖然打了你一個耳光。可是卻救了你一命!你知道不知道!!”

    禮帽男兄弟兩人都是愣了一下,隨即兩人互相使了個眼色。那禮帽男的哥哥臉上兀自帶著紅腫,卻不甘心的問道:“這個女人到底是誰?為什麼你好像怕她卻怕得要命?”

    “哈!”大腦袋不怒反笑:“怕?怕又怎麼了!這世上,只要知道她身的人,有幾個是不怕她的!哼!剛才也就是你們兩人不知道她的身份,居然膽大包天想對她出手!如果你們知道她是誰,只怕借你們一個膽子,也不敢對她……”

    那個禮帽男的弟弟,也就是會自殘術地傢伙,畢竟性子陰沉一些。緩緩開口道:“她到底是誰?她說的什麼小姐,又是什麼人?”

    大腦袋卻臉色蒼白,仿佛心中的恐懼兀自還未散去,壓低了聲音,嗓音很是艱澀:“她是什麼人?哼……你們兩人也是有眼無珠了!!我只說兩件事情,你們只怕就知道她是誰了!六十多年前,在埃及地那次血戰,俱樂部派出了四張花牌出去,就是想把她給收拾了。結果在埃及那一戰。俱樂部的四張花牌,兩死兩傷。還搭上了十六名精英的命!最後她卻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埃及城!還有昔年轟動一時的羅德西亞的那件案子!當時幕後的主使是服務社!服務社自己不敢出面,卻暗中發了一個賞格出去,結果引來當時世界上超過十名最頂尖的異能界的傭兵,還有六個當時信譽最好地異能者傭兵團夥!就是為了想打她的主意!結果呢?我想那次事情你們應該都知道吧?十個世界排名最前的異能者傭兵,非死即傷,活下的兩個人,也變成了瘋子和廢物!那次事情之後,國際異能聯盟的傭兵組織排名幾乎就重新洗牌!!”

    聽到了“羅德西亞血案”,兩個禮帽男兄弟原本陰沉的臉龐也頓時變色,臉上蒼白,血色瞬間褪得乾乾淨淨!那禮帽男哥哥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她……難道她就是……”

    “閉嘴!”

    大腦袋身子哆嗦了一下,眼神淩厲:“別說她的名字!提到她的名字會引來晦氣的!見鬼!怎麼會在這船上遇到這位殺神!”

    說著,他瞥了這一對兄弟一眼,忽然語氣裏流出幾分嘲弄來:“也算是你們運氣好到了極致了!你們居然敢對她動手?這也就是現在了,如果放在十幾年前,就憑你們剛才地舉動,只怕附近這片海,都要被鮮血染紅了兩兄弟都是面無人色,那禮帽男哥哥咬了咬牙齒:“我們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延遲一個小時!”大腦袋苦笑:“別說她要求延遲一個小時了,就算她要求我們立刻放棄這次行動,我也只能乖乖照做了。想來就算回去,上面只要知道是她露面的話,也不會追究我們任務失敗的責任吧。”

    “系統被破壞了!”聶風的臉色已經蒼白,他狂怒之下,一腳狠狠的踹在了控制臺上,怒駡了兩句。

    陳瀟的臉色陰沉。只是低聲問道:“這麼說,我們只有一個小時。”

    “是的……”聶風看了看身後的船員,忽然大吼了一聲:“還愣著幹什麼!拉警報!全船疏散!!見鬼!快快快快快!!!”

    船長的咆哮讓身後那些船員頓時全身一振,隨即大家轟然而散。

    很快,淒厲地警報聲拉響,水手們飛快地跑上的甲板兩邊。開始將架設在兩旁地救生艇的拉升架放下。

    “派兩組人拿著武器維持秩序!這個時候不能亂!給我把所有的救生艇都放下去!!其他人,去客艙裏疏散人群!還有船上所有地方,派人去搜索!!派人去通訊室,發送求救信號!!快!!”

    聶風飛快的將一條一條地指令發送了下去。

    隨後他瘋狂的沖到了操作臺旁,又做完了最後的一系列操作。

    陳瀟就站在他的身邊,看著這位船上滿頭大汗,不過卻依然勉強保持著鎮定。

    “需要我幫什麼忙嗎?”

    終於等聶風一口氣把命令全部下達出去之後,陳瀟開口。

    “沒有了……”聶風仿佛被抽幹了力氣,踉踉蹌蹌的後退兩步。坐在了椅子上,無力的苦笑了一聲:“媽的,老子的船就要沉了。”

    陳瀟忽然看了身後一眼。李文景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兒,這個聰明地男人,也不知道他心裏想著什麼,只是臉上卻依然沉靜如水,毫無半點的慌張。

    “或許,我能幫你多爭取一點時間。”

    李文景忽然笑了笑。

    “什麼?”

    聶風一下跳了起來。

    “船尾。”李文景思索了一下:“我大概計算了一下,如果現在我們去船尾的地艙,將船位地排水艙也放水的話,那麼船位進水之後。或許能把已經前傾的船略微拉平一些,然後船頭會稍微翹起一點,船頭的水壓減低,在水壓作用下,水會倒灌出去----不過只有大約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不過這十分鐘裏,船頭的壓力會減輕,從而延緩船體下沉的速度。我大概計算了一下,這麼做的話。最多可以給我們多爭取到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

    陳瀟心裏猛地一跳,吃驚的盯著李文景:“這些……都是你剛才計算出來的?”

    李文景笑了笑,指著自己的腦袋:“我……唯一的長處就在這裏了。剛才一直沒有能幫上什麼,現在算是盡一點力吧。”

    聶風撲了過去,一把抓住了李文景的衣服:“你說的是真的?你沒有計算錯!見鬼!如果你計算錯誤的話,這條船會加速下沉,我們連一個小時地時間都沒有了!”

    “這樣,我可以和你打一個賭。”李文景淡淡道:“你按照我說的去做!然後,從現在開始。一個小時內。我不會離開船!我保證,按照我的辦法去做。船體下沉的時間會超過一個小時!如果我錯了,那麼……我也在船上!”

    聶風身子一振,吃驚的盯著李文景,不過他只是短短的猶豫了幾秒鐘,砰的一拳,重重的砸在了旁邊的牆壁上,眼睛赤紅,低吼道:“好!我信你!!”

    陳瀟在後面看著李文景,此刻卻歎了口氣:“你……真是一個怪人。你不必這麼做地,你直升機應該很快就來了。”

    “我是一個賭徒。”李文景淡然一笑。

    陳瀟不再看李文景,而是盯著聶風:“船尾底艙地排水艙在那裏?我去吧。”

    “不用了。”聶風搖頭:“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

    說著,他大聲叫了兩聲,隨後兩個船上的水手跑了過來,聶風看著兩個手下:“你們……去船尾排水艙……打開閥門,放水!開到最大!”

    “……”兩個水手愣住了,兩人吃驚地盯著船上,甚至懷疑船長是不是過渡刺激兒精神失常了!

    現在船已經漏水下沉了,還要繼續放水?!

    “沒時間猶豫了!這是命令!”聶風咬牙:“去!這個辦法能延緩船下沉的時間!相信我!我是船長!我負全部責任!”

    兩個水手這才回過了神來,雖然心中依然有疑惑,不過船長平日裏的威嚴起到了作用。兩人立刻敬禮飛快的跑掉了。

    “你……回去和那些日本在一起吧。現在她們可能需要你的幫助。“李文景笑看著陳瀟:”現在,客艙裏恐怕已經亂成一團了。”

    陳瀟順著樓梯試圖沖進客艙的時候,卻迎面被蜂擁而出的乘客人潮險些擠了出來!

    雖然有船上地船員試圖維持秩序,但是此刻惶恐的情緒已經蔓延開了。船上發生了變故,所有人都感覺到了,爆炸聲。槍聲,還有船體的傾斜……以及在之前客艙下有武裝分析堵在樓梯裏……

    雖然最後船上的船員取回了控制權,但是卻無法阻止人群的恐慌了。

    幾個水手試圖輸導人群,但是卻險些被沖出來的亂哄哄地人群撞倒,雖然有一個水手拿著擴音喇叭拼命的吼叫,但是人群裏的驚呼和尖叫卻把他的聲音湮沒了。

    幸好,另外兩個水手立刻毫不猶豫的拔出槍來,對著天空鳴槍示警,在幾聲槍響之後。人群才略微安靜了幾分。

    陳瀟眼看樓梯已經堵塞,他無奈之下,正左右四顧……

    “陳瀟君!這裏!”

    身後的遠處傳來了唐櫻的呼喚聲。陳瀟回頭看去,就看見唐櫻在人群之中,奮力的擠了過來,她小小的身體在人群之中被擠得東倒西歪,勉強沖到了陳瀟地身邊。

    “你剛才去哪里了?”陳瀟皺眉。

    剛才自己帶人主攻駕駛艙的人,這個唐櫻卻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後面,後面有下去的路。”

    唐櫻顧不得解釋,指著旁邊地一個艙門:“從這裏下去。”

    這是一個船員通道,從這裏直接下去。可以進入船的第二層的餐廳後場,然後從這裏一路往前,有兩個狹窄的通道,這是兩個專用的升降梯,非常小,卻不是用來運人的,而是用來運貨的。原本的作用是,可以從餐廳的後場裏直接將一些下面客艙裏訂購地食物通過升降梯直接放下去。

    在船上的電梯被關閉之後,這兩個貨梯也關閉了。

    陳瀟被唐櫻拉著跑到了這裏。唐櫻已經一腳踢開了升降梯的門,陳瀟立刻回意,上去拉開了唐櫻,兩腳就把升降梯的底盤踹通了,

    狹窄的升降梯,僅僅只能勉強夠一個人鑽進去。唐櫻身體嬌小,搶先陳瀟一步鑽了進去,然後順著裏面的通道朝著下面攀爬。

    陳瀟正要跟著鑽進去,忽然就聽見身後一個聲音。

    “喂。後生仔。”

    陳瀟一愣。霍然轉過頭去!

    這個時候,餐廳裏的人早就跑光了。怎麼還有人在這裏?

    他轉過身去之後,立刻就看到了一個女人。

    大約三四十歲年紀,粗手大腳的模樣,相貌平庸無奇,一身穿著也簡單樸素,仿佛一個普通的農婦一般。

    陳瀟第一眼看見這個女人,只是覺得對方有幾分眼熟,可隨後,心念一轉,卻陡然想起自己在哪里見過這個女人了!

    在……煙花地家裏!!

    那次自己去煙花家裏的時候,在那個四合院裏,就看見了這個女人!她仿佛是……伺候煙花的僕人?

    “後生仔。”這個女人對陳瀟招了招手,聲音很從容:“我有話和你說。”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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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1:33:5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二章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你是?”

    陳瀟一看見這個女人,臉色頓時古怪起來。

    這個女人面對陳瀟,態度卻和善了很多,渾然不像面對大腦袋的時候那幅冷冰冰的樣子,眼神裏甚至還多了三分暖意,微笑道:“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陳瀟沒有猶豫了,立刻就鬆開了扶著升降梯入口的手,從上面跳了下來。

    “我們家小姐有話讓我告訴你。”這個女人開口第一句話,陳瀟不由得就臉色一變。

    “你們家小姐?”陳瀟立刻反應了過來,脫口道:“啊!煙花,煙花前輩,也在這條船上?這條船可快沉了!這可怎麼辦才好?!”

    “呵呵。”這個女人笑了笑:“算你有良心了,知道關心我們家小姐的安危。不過……這個你不用擔心啦,有我在,我們家小姐自然無事。”

    頓了頓,她收斂起了笑容,肅然道:“我來找你,是我們小姐有話對你說。”

    說著,不等陳瀟開口,她就立刻道:“小姐說了,她從前告訴你的,那些必然和偶然,那些註定的,和可改變的……今天的事情,也是你遇到的一個十字路口!你自己小心選擇吧,你做了不同的選擇,今後的結果自然就不同。”陳瀟心中茫然:“什麼意思?”

    女人歎了口氣:“小姐說的話,從來不喜歡多解釋,我也不明白,只是一字不差的轉達給你,就算是我的事情做好了。”

    陳瀟皺眉:“我……既然煙花前輩在船上。我能不能……”

    “不用了。”女人立刻打斷了陳瀟。乾脆地說道:“小姐就知道你一定會想見她。不過她說了。至少現在。還不是你見她地時候。”

    這是什麼意思?

    至少現在。不是見面地時候?

    那麼。言下之意。將來或許有見面地可能了?

    可這位煙花。不是號稱。從來不見同一個人第二次地嗎?嗤地一聲。身上穿著地裙子下擺鉤在了通道旁地一張被丟棄地餐車地尖角上。裂開了一條縫隙。頓時一雙白生生地腿就露了出來。

    不過此刻身邊擁擠的人群都在慌忙地順著通道拼命往前面的樓道擁擠而去,也沒有人有心思停下來欣賞這難得的美女走光一幕了。

    張小桃看著破掉的裙子,心中肉疼不已----這可是名牌啊!雖然是打折櫃檯買的,但是也花了自己不少錢呢!

    可誰知道,又往前走了兩步,哎呀一聲慘叫,臉上頓時疼得險些眼淚都流了出來,卻是左腳的腳下的高根鞋鞋根斷裂。可憐張小桃撲騰的兩下,手舞足蹈的就一下撲倒在了地上,幸好她倒在了路邊。否則地話,以此刻人人惶恐往外擁擠的情景,如果倒在路中間的話,只怕張小桃少不得還要挨上幾腳。

    女翻譯地心中簡直就快氣得吐血了!

    原本她是一直留在那些日本人那裏的,而且還是留在了佐藤小姐那位內親王殿下的貴賓房間裏----在聽說船上外面遭到劫持的時候,周圍一大票嚴陣以待的日本人保鏢,還是讓張小桃很是感覺到了幾分安全感。

    但是……隨後她意識到了,如果船上有武裝劫持事件的話,那麼毫無疑問肯定是沖著內親王殿下來的。自己只怕是站在漩渦中心了!

    雖然翻譯費很高,但是對於張小桃的人生格言是:錢固然可以多賺,但是自身的安危卻是第一位地!更何況,在這麼一條浪漫的豪華郵輪上,如果真的遇到了什麼電影裏才會出現的大事件……靠!就算要死的話,也要抱著一個帥哥死才行啊!

    就像泰坦尼克號裏的萊昂納多……實在不行的話,那個長得花樣美男一樣的陳瀟,也勉強湊合啊!

    可是----和這些日本人死在一起?

    靠!還是搖頭比較快!

    況且,後來船體漸漸的傾斜起來。是個白癡都知道只怕船是進水了!可是那些腦子僵硬地日本人,還死死的堅持守在客艙裏,死活不肯往外跑。

    拜託!難道這些日本人腦子不會想想,如果船真的沉了,難道坐在客艙裏等死嗎?

    那個佐藤小姐似乎也腦子壞掉了,就是她下令不許走,要在那兒留守……好像是等那個叫李文景的男人?

    好吧,你這位癡情的日本小妞要等人,我張小桃可不奉陪了。

    你是內親王也好。皇室殿下也好。我張小桃可是中國公民。沒道理陪著你一起效忠徇死吧。

    所以,張小桃離開了客艙。

    她的離開。日本人似乎也沒有阻攔的意思----對於那些日本人來說,反正這個小妞是一個中國人,之前把她帶回來保護,還是看在了佐藤小姐的面子上---當然,佐藤是看在了陳瀟的面子。

    至於你要走?請便!外面恐怖分子那麼多,你地死活,自安天命吧!

    那個竹內牙子甚至是一副幸災樂禍地樣子看著張小桃離開的。

    張小桃可不傻!

    她可沒有膽子大到一個人沖出客艙,而是跑進了普通客艙裏,和船上地大部分普通客人待在了一起。然後她就開始祈禱了……

    對,沒錯,是祈禱。

    算是她還有良心,她祈禱的是:但願那個娘娘腔小白臉的陳瀟,平安歸來啊!

    又死撐了一陣子之後,終於得到了全傳疏散的消息,看來外面的事情解決了,不過這條船卻要沉了!

    人群亂了,船員們竭力的維持秩序,張小桃在這麼狂亂的人群之中。就算想留下來等陳瀟,也等不了啦!

    天知道陳瀟那個傢伙在什麼地方!說不定他早就跑到外面去了?

    可憐張小桃,無奈的隨波逐流了。一路被人群推推搡搡的擠了出來,也虧得她從小坐公車,練就了一身在人群之中來回擠壓的本事,這才奮力地殺出了一條路來。

    現在衣服破了。鞋子斷了,腳踝鑽心的疼。張小桃不由得委屈的掉下了眼淚啊。

    都是那個死陳瀟!都是他啦!!

    我是跟著你上船的啊!你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撇下我不管了!我一個孤單的女孩子,在這種時候,只能隨著人群亂跑……

    完蛋了完蛋了……只怕這次搞不好小命都要丟掉了!

    張小桃倒下的地方,旁邊正好是船艙通道旁地一扇窗戶。

    這窗戶遠離通道,張小桃撲在地上,就看見面前有一雙女人的腳。

    略微抬起頭來,卻看見了一片花布的旗袍裙子下擺。

    她愣了一下,隨後就有一雙手伸了過來。輕輕的攙住了自己,把自己扶了起來。

    這雙手很涼,但是卻很乾燥。更重要的是,張小桃分明的從這雙手上,感覺到了一種鎮定!船上其他的所有人都在恐慌,而這雙涼涼的手,卻很穩!

    她努力的站了起來,還沒顧地上擦眼淚,抬起頭來,就看見了一位女士。

    首先讓張小桃深深震撼的是那雙眼睛!

    那雙眸子,亮得猶如冬日夜晚的寒星----天地良心。張小桃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地眼睛可以這麼亮的!眼角有著淡淡的魚尾紋,可是每一絲紋路裏,蘊涵的卻不是蒼老,而是……睿智。

    這個女人在笑----不得不說,她笑起來的樣子真是好看。有那麼一瞬間,張小桃差點就看呆了。

    憑良心說,這個女人不漂亮,一點都不漂亮。她的額頭太寬了一些,顴骨個略微高了一點點。嘴唇也顯得薄了一些。但是……

    她就是很好看!!

    雖然看她的年紀,恐怕比自己大了至少一輪以上,可是張小桃一直到今天,才從這個女人的身上體會到了一個成語的真正意思:風韻猶存!

    “你沒事吧。”

    略微有些沙啞地嗓音,可是卻充滿了一種魅力的磁性。

    “我……謝謝。”張小桃忽然有些無措起來。

    她看的出來,這個女人雖然在笑,但是那雙眸子裏,卻有一種怎麼都揮散不去的味道:落寞!

    張小桃看了這個女人好幾眼之後,才回過了神來:“啊!對了!你怎麼不跑?”

    女人在笑。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微微有些彎曲。

    “為什麼要跑?”她的眼神越過了張小桃,看著後面擁擠往上的人群。她的眸子瞬間有些失神,卻幽幽道:“人命都已經是註定的了,你能在這個世界上活多久,每一分鐘,都是老天註定地了。你如何努力掙扎,上天也不會多你一分鐘,也不會短了你一分鐘……唉,何必呢。”

    張小桃瞪圓了眼睛,看著這個女人,語塞了半天之後,才直愣愣的從口中蹦出了一句話來:“你,是信教的?”

    “不是。”女人微笑搖頭。

    “那你就是搞哲學的!我認識幾個搞哲學的傢伙,一個個說話都像你這個深奧。”張小桃卻不由分說的一把拉住了這個女人的手,拽著她就往人群裏擠了進去,一邊擠一邊叫道:“這位阿姨,你別犯傻了!這會兒再不往外跑,一會兒可就來不及了!你別傻著了!快和我走啊!”

    煙花被這個女孩子拉著一路擠進了人群,她的臉上卻帶著一絲古怪的笑意。她喊我……阿姨?

    阿姨……好有趣地稱呼。

    陳瀟從升降梯裏跳下去地時候,仿佛還感覺到身後那個女人的眼神落在自己地背上,那個女人就這麼看著自己跳了下來,仿佛還對自己揮手微笑告別?

    至於她說的,什麼……註定的?能改變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

    暫時先把這些撇到腦後去,陳瀟剛跳下來就看見了唐櫻在前面地通道口對自己揮手。

    這裏已經直接跳到了第三層的客艙裏了。從這裏一路往前,拐過幾個彎就可以直達VIP頭等艙了。

    果然,跑在前面開路的唐櫻很快就被幾個日本保鏢攔住了,不過這些日本保鏢認得唐櫻,紛紛讓開了路來。

    陳瀟和唐櫻很順利的就回到了佐藤的房間。周圍的日本人都紛紛如臨大敵。在周圍戒備警惕,而在佐藤地房間門口,幾個日本人,好像其中還有那個管家,正跪在那兒拼命的磕頭,焦急的叫嚷著什麼。

    陳瀟也沒時間理會了。直接沖進了門裏去。

    “啊!你們回來了!”

    迎面就看見佐藤滿臉欣喜的奔了出來,倒是旁邊的那個竹內牙子,一臉牙疼的表情看著自己----這個女人,大概是恨不得自己死在外面吧!靠!

    “陳瀟君?只有你嗎?”佐藤一看見陳瀟,隨後看見陳瀟後面空蕩蕩的,不由得臉上的欣喜頓時消失。

    陳瀟心念一動,就知道了她的意思,搖頭道:“李文景沒來,他。在外面甲板上。現在你就不用為他擔心了!他好得好很呢,一會兒還有直升機來接他。”

    佐藤地臉上滿是失望,卻幽幽自語道:“他……這個時候。都不肯來接我嗎……”

    “別廢話了!”陳瀟怒道:“你們怎麼還在這裏,等死嗎?船就快沉了!”

    說著,他往屋子裏掃了兩眼,卻臉色一變:“張小桃呢?我的翻譯呢?”

    佐藤卻一臉的恍惚,仿佛渾然沒有聽見陳瀟地話。倒是竹內牙子哼了一聲,冷冷道:“你的女翻譯?自己走了!”

    陳瀟頓時臉色大變,盯著竹內牙子,怒道:“是不是你把她趕走的!”

    “我……”竹內牙子隨即就怒道:“混帳!你用什麼態度對我說話!你是什麼身份!哼,那個女翻譯是中國人!之前帶她來到這裏。讓她接受我們的保護,就已經是她的榮幸了!!她自己要走,幹我們什麼事!”

    “她走……”陳瀟怒道:“她要走,你就讓她走?”

    “廢話,一個中國女人,是死是活,和我們有什麼關係。”竹內牙子反唇相譏,卻沒注意到,陳瀟的眼神裏。一股怒火已經噴了出來!

    “有什麼關係?”

    陳瀟咬了咬嘴唇,然後慘然一笑,盯著竹內牙子:“有什麼關係!說的好!說的好啊!老子在外面打生打死,就是為了要保護你們的內親王!其實,你們地內親王是死是活,和我有什麼關係!”

    說完,他瞪著竹內牙子,忽然冷笑了一聲:“你……算你走運,你是女人!”

    言罷。他甚至連佐藤都不看一眼。轉頭就朝著門外走去。

    “喂!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竹內牙子大怒,將太刀拔出了一半。

    “你是女人。所以我不打你。”陳瀟哼了一聲,大步走到了門口:“該做的我都做了!現在開始,你們的死活,也和我沒關係!”

    “陳瀟君?”

    唐櫻叫了一聲,她的臉龐上有些奇怪,仿佛不明白陳瀟為什麼忽然翻臉一樣:“你……”

    “告辭了!”陳瀟臉色陰沉。

    媽的!這些日本人!

    他飛快的朝門外走,那些日本保鏢似乎想阻攔,陳瀟抬起頭來哼了一聲,後面的竹內牙子卻冷笑道:“放他走!我們的殿下,原本就不需要一個中國人來保護!”

    陳瀟哈哈大笑兩聲,已經走到了外面地走廊,卻聽見後面一串急促的腳步聲,轉頭看去,卻是唐櫻,她的身上依然裹著自己的外套,光著腳,一溜小跑跟在後面。

    “你還跟來幹什麼?”陳瀟的臉色不太好看。

    “爺爺……爺爺說的,我無論如何也要跟著陳瀟君。”唐櫻怯生生的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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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1:34:5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三章不同了……

    “我們……該怎麼辦才好?”

    終於擠到了甲板上的張小桃,瞪著眼睛望著面前亂哄哄擁擠的人群,有些六神無主了。

    此刻甲板上已經毫無秩序可言,男女老少的船上乘客已經擠做了一團,雖然船員並沒有敢將這條船即將沉悶的消息洩露出去,但是各種危言聳聽的謠言依然在人群之中散步了開來,人們在尖叫,在驚呼,在互相的擠壓,推桑,甚至有人跌倒了,被踐踏受傷。

    這種時候,人性之中一些醜陋的東西,譬如自私,譬如陰暗,譬如邪惡,譬如暴力,等等等等等,在即將面臨絕境的時候,人們大可以撕掉平日裏的偽裝----這個時候,自己逃命要緊,誰還顧得上旁人?

    幾個船員試圖維持秩序,卻被一群沖上來的乘客瘋狂的擠開,這些人之中,有些年輕身強力壯的,乾脆就一窩蜂沖了上去,擁擠著跳上只放下了一小半的救生艇,然後拼命的互相推桑著,甚至眼看救生艇上的人越來越多,有些性子暴躁的,早已經紅著眼睛,奮力的將攀上來的一雙雙手狠狠的踢了回去。一時間,哭喊聲此起彼伏。

    還有的地方,出現了有些乘客開始哄搶船員持槍的現象,幸好這些船員畢竟受過專業的訓練,一面退後保持安全距離,一面死死的守著自己的武器。

    甲板上,三個方向都傳來了槍聲,那是有船員在鳴槍示警。但是此刻已經崩潰的秩序,和崩潰的人性,在絕望和恐懼之中卻反而爆發出了一種近乎變態的“勇氣”來,面對著槍聲,一些已經瀕臨瘋狂的人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沖!先沖到救生艇上去!至於這些船員手裏的槍----我們這麼多人,他們才區區幾把槍。打也未必能打到我頭上!

    甚至於,還有人開始趁火打劫,在人群之後,幾個年輕力壯的傢伙,開始對一些單身年輕地老幼或者婦女進行搶劫----人性往往如此,一旦文明的面具被撕掉之後。一些野蠻的醜惡,總是有發揮的餘地。

    張小桃看著仿佛戰場一樣亂哄哄地甲板。手足無措地呆住了。她地手裏還攥著煙花地手。卻沒注意到。當她自己一臉驚慌表情地時候。身邊這個優雅地中年女人。卻面色出奇地平靜。那一雙迷人地眸子裏。卻就這麼淡淡地望著那些各種嘴臉地人群。那眸子裏地眼神。也不知道是憐憫還是某種嘲弄。

    船體地傾斜。是讓大家心情恐懼地主要源泉。人人都在擔心著。生怕這條船沉了之前。自己如果沒有能上得了救生艇。只怕命就沒了。而船員有限地人手。一方面要維持秩序。一方面還要分出人手來操控救生艇地起落架。不免有些捉襟見肘。

    “這。這。這……”張小桃地嘴唇在蠕動。她喃喃地低聲自語著。眼睛裏也是畏懼和慌亂。喃喃道:“這……就好像電影裏一樣啊……”

    “這就是人。”旁邊地煙花仿佛笑了笑。張小桃感覺自己地掌心被對方地手反握住了。雖然煙花地手指冰涼。但是握著張小桃地手卻很用力。正是這種用力。才讓張小桃感覺到心中莫名地安慰了一點。就聽見這個優雅地女人緩緩道:“這就是人。是人性。不管是白人。黑人。黃種人……世界上所有地人性。大多如此。人。本來就是一種披上了文明外衣地動物。當文明地外衣被扯去。剩下地。就只有獸性了。”

    說著。這個優雅地女人歎了口氣。卻拉著張小桃往一旁縮了縮。兩人退到了人群地最後方。

    “我們怎麼辦?”張小桃看著這個女人。她已經有些亂了。不由自主地。卻反而把主心骨放在了這個女人地身上----人就是如此。當你驚慌失措地時候。如果你身邊有一個依然保持鎮定地人。那麼你就會很自然地對這個人產生一種依賴感。

    “別慌。”煙花看了看張小桃,看著這個漂亮的女孩額頭上的汗水,伸出了另外的那只手,在張小桃的額頭上輕輕撫了撫,柔聲道:“你是一個好女孩子。放心,你,不會死在這裏的,這點我很確定。”

    張小桃並不知道自己身邊的這位是全世界最偉大地預言家---既然煙花說她不會死在這裏,那就絕對是沒問題地了。

    張小桃的身體有些發抖,也不知道是因為甲板上地海風太過寒冷,還是因為內心的恐懼。

    咻!!砰!!

    船尾的方向,早有船員將信號彈射上了天空,在此刻的夜幕之中,那信號彈帶著光芒竄上天空,和繁星交相輝映,然後在天邊緩緩滑落,這樣的景色讓人群仿佛陷入了幾秒鐘的短暫的沉默,但是隨即,更大的恐慌席捲而來!

    尖叫和驚呼仿佛陡然再次爆發,而且比剛才來的更猛烈!

    “女士!女士!!”

    一個船員從人群之中擠過,看見了張小桃和煙花,奮力的沖了過來:“你們兩人快到前面去!婦女而兒童可以先上救生艇!別在這裏傻站著!”

    這個有良心的船員的斥責,只是讓煙花笑了笑,隨後這個船員將兩個救生衣塞在了兩個女士的手裏,低吼道:“快!跟著我,我帶你們擠過去!”

    說著,他就奮力的朝著前面沖了進去,憑藉著強壯的身體,船員強行帶著兩人一路擠過人群,周圍一些拼命擠壓的人,被這種舉動激怒了,很快周圍就有拳腳擊了過來,這個船員挨了幾下,卻知道這種時候不能在人群之中糾纏,否則已經狂亂的人群之中,自己只怕就陷在裏面了。

    “別停!往前走!”

    “別擠了!”

    “為什麼她們可以先走!”

    “媽媽!我要媽媽!”

    “老子不想死在這裏!”

    “給我滾開!滾開!!”

    “讓我先走!讓我先走!”

    或怒或悲或惡的聲音,拼命的灌入張小桃的耳朵裏,她幾乎快暈倒了,而這個時候。煙花卻顯得比她堅強得多,幾乎是煙花一手拽著張小桃,兩人就這麼神奇的跟著那個船員擠了過來,到了甲板的邊緣,這裏有幾個船員正在組成人牆強行維持著最後的防線,後面三個船員正在緊張的降落著救生艇。有人看見了自己地同伴帶著兩個女人過來,趕緊分出了兩人去接應,這才把她們從人群裏搶了過來。

    “快!上船!”

    一個船員近乎是粗暴的將張小桃狠狠的推倒在了救生艇裏,張小桃已經哭出來了,雖然倒在救生艇裏,摔得很疼,但是她依然勉強爬了起來:“我不下去!我還有朋友在上面!陳瀟!陳瀟!”

    她還試圖奮力的對著人群裏喊叫,而這個時候,船員又把兩個婦女推到了救生艇上。再次將張小桃撞倒。

    張小桃的額頭碰在了船的邊緣,立刻眉角就碰出了血來,她一手捂著眼眶。一面繼續地尖叫著。

    “好了。”

    耳邊忽然一個溫柔的聲音,煙花輕輕的抱住了張小桃。她的懷抱仿佛就有這麼一種魔力,張小桃被她抱住,頓時身體一軟,被煙花抱著坐了下去,煙花的手指按在了張小桃的眉上,血跡從她的指縫裏流淌了出來,煙花的聲音依舊那麼平靜:“別擔心,你的朋友沒事地。”

    “不……不……他還在船上。”張小桃哭了。這個時候。其實她倒並不完全是為了陳瀟著急,而是心中的恐懼一下爆發了出來。

    說到底,她畢竟只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在這條即將沉沒地船上,她只認得一個能夠依靠的男人,那就是陳瀟,在這種時刻,心中難免就想尋找到這唯一的依靠。

    “十二!十三!十五……十八……夠了!夠了!放!放下去!快!!”

    救生艇滿了之後,負責操控的船員奮力的叫嚷著。

    眼看輪索開始放下。滿員的救生艇即將被放下,後面那些依然還在等待的人群立刻鼓噪起來。

    “不要慌!!不要慌!!救生艇的數量足夠的!!大家不要慌!!”船員雖然奮力地吼叫,但是在一片喧嘩嘈雜之中,他的聲音很快就被湮沒了。

    張小桃在哭,隨著救生艇被快速的放下,看著甲板漸漸的高過了自己的頭頂,她的身體被煙花抱著,只是拼命的顫抖,口中只是無力而茫然的叫著:“陳瀟……陳瀟……”

    “你跟著我未必有活路。”陳瀟哼了一聲:“跟著你們的人。你們日本人多。說不定還能及時搶到救生艇,可是跟著我地話……”

    “請不要再說了!”唐櫻漲紅了臉。卻垂下頭,聲音堅決:“我必須跟著陳瀟君!”

    “隨你。”陳瀟故意冷冷的哼了一聲。

    他飛快的從頭等艙裏一路沖了出來,經過普通艙那一層的時候,這裏已經沒什麼乘客了,陳瀟飛快的從走廊裏跑過,口中呼喊著張小桃的名字。

    這個該死的女人!跑到哪里去了?!

    當陳瀟重新沖上甲板的時候,外面的人群地混亂程度,讓陳瀟也有些吃驚。他叫嚷地聲音在周圍一片嘈雜之中根本無法傳遠,這樣的情況,也實在無法尋找張小桃地蹤影了。

    他的臉色很是陰沉難看,眼看著周圍幾個年輕力壯的男性拼命的擠壓推桑,將幾個老弱婦女推到了一旁,他趕了幾步上去,一把抓住了一個人的後心,用力一拽,頓時就把那個正在奮力推桑的人丟到了後面去,隨後陳瀟出手不停,舉手之間就把三五個人強行的丟了出去,然後將身邊的一個中年婦女扶了起來:“快去其他的甲板!”

    被他扶起來的人卻仿佛已經被嚇呆了,還有陳瀟看見她的小腿上血流不停。

    陳瀟一皺眉,正要蹲下去幫她擦血,這個女人卻忽然仿佛發起了瘋來,陡然尖叫起來。拼命的對著陳瀟撕扯廝打,拳打腳踢,不讓陳瀟觸碰自己。

    “嘿!嘿!我只是想幫你!”陳瀟叫了幾聲,這個女人卻已經拼命的掉頭跑掉,卻不顧陳瀟的叫嚷,自己一頭往人群裏鑽了進去。陳瀟無奈,只能歎了口氣。

    掉過頭去,卻看見唐櫻依然瞪著那雙烏黑地大眼睛看著自己。

    “走吧。”陳瀟歎了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旁邊傳來了一聲槍響!

    陳瀟眉毛一挑,就看見距離自己這裏大約二十米的遠處甲板上,一幫男性乘客趁亂沖到了甲板邊,將一個手裏拿著槍的船員推倒在了地上,那個船員明顯已經鳴槍示警。但是卻被狂亂的人群還是沖了上來,他倒地的時候,已經趕緊將槍丟進了海裏。但是那些狂暴的人將他推倒之後,卻搶到了他身邊地救生艇升降架旁。

    那升降架上,一條救生艇已經放下了一半了,懸在了甲板之外往下大約三五米的位置,那些男人赤紅著眼睛,推開試圖阻止的船員,甚至有人看著下面的救生艇,已經失去了理智,顧不得其他的。直接就從圍欄旁翻身跳了下去……

    有第一個,就立刻引來了人跟著跳!

    這些人試圖從圍欄上直接跳上救生艇,更有的跳上就救生艇之後,因為船上的人已經滿了,就開始和船上原本的人廝打起來,試圖將旁人推出去。

    那船上原本都是婦女老人,如何能廝打得過這幾個年輕力壯的男人?頓時就傳來了一片哭喊。

    陳瀟看在眼裏,立刻就沖了過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因為那些慌亂地人在亂七八糟的放升降架。結果也不知道什麼人弄壞了操縱桿,就聽見哢的一聲,不知道什麼東西斷裂了,那原本輪上地絞索陡然失控飛快的滑落了下去,就聽見船上的人一陣驚呼,船體頓時傾斜了起來!船上的人就猶如下餃子一般撲通撲通的掉入了海底!

    還有的人死死的抓著船上拼命的尖叫著。

    “讓開!你們都瘋了嗎!”陳瀟沖了過去,一把將抱著升降架絞索胡亂擺弄的幾個已經瘋狂地人踢開,然後飛快的拉住了一條正在飛快下滑的繩索。哢的一聲,那條船終於在陳瀟奮力的拉扯繩索之下固定住了。陳瀟靠著強悍的力氣強行拉住了繩索之後。飛快的將繩索在手臂上繞了幾圈,然後一點一點的繼續往下放……

    而這個時候。忽然,就聽見圍欄下的那條救生艇上傳來了一個驚喜熟悉地聲音。

    “陳瀟!是你!!陳瀟!!”

    陳瀟把身體探出了圍欄看了一眼,卻看見那條已經嚴重傾斜的救生艇,在自己操控的繩索之下已經恢復了一點平衡,但是船上的人去已經少了一半(大概都是掉進海裏去了),而船上剩下的人之中,有兩個熟悉的身影!

    一個自然就是張小桃了,她正被一個女人用力抱著,卻拼命昂著頭,對著自己奮力的呼喊著。而抱著張小桃的那個女人,一身旗袍,雖然頭髮散亂,但是臉色卻平靜如水……不是煙花是誰?!

    此時此刻,陳瀟心中忽然閃出了第一個念頭,居然是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

    這……算是第二次見煙花了吧?

    陳瀟勇猛地將幾個人踢翻之後,卻並沒有能阻止瘋狂地人群,此刻救生艇在這些人的心中就是活命地象徵!雖然陳瀟表現得很勇猛,但是此刻場面已經不受控制了,立刻就有更多的人朝著裏沖了過來。

    這些人張牙舞爪,更有人手裏還拿著不知道從那里弄到的武器,雖然只是一些小刀或者匕首之類的東西----想必是從餐廳里弄到的吧,但也有人拿著木棍,大概是把什麼椅子之類的東西拆了。

    唐櫻立刻沖了上來試圖攔在陳瀟的面前,但是人群實在太多了,唐櫻一個女孩子,雖然身手強悍,但是畢竟手裏沒有武器:她的短刀和防身的匕首在和陳瀟打的時候都毀了,此刻赤手空拳,身上還受了上。勉強踢翻了幾個人之後,險些就被人群湮沒。

    而陳瀟,他一條手臂上纏繞著救生艇升降的繩索,絲毫不敢鬆開,只能用另外一條胳膊勉強地抵抗,只是人群實在太多了。上來的幾十個人,雖然陳瀟奮力的抵擋,可畢竟四面八方都是拳腳和木棍小刀之類,他又必須站在原地不能動彈,連躲閃都不可以----如果是平時,他一雙拳頭,一身怪力,再加上能瞬移的本事,別人哪里能打得到他?

    此刻卻偏偏無可奈何。

    勉強釋放了幾道念力。可畢竟陳瀟不忍下重手,如果是面對敵人的話也就罷了,可這些暴徒卻原本只是一些因為過於恐慌和絕望才發狂的普通人。所以陳瀟只是將念力束成幾道波紋彈了出去,但也只是幾道了四五個人之後,還是被一幫人欺到了身邊,他一面揮舞手臂抵擋,卻還是挨了幾下拳腳。更有人試圖從陳瀟地手裏搶奪升降架的繩索,還有人翻身就往甲板外跳,想跳到那條救生艇上去。

    陳瀟幾拳打飛了幾個,卻實在招架不住人太多了,出手也漸漸重了幾分。一拳把一個傢伙打得口中噴血。可是誰知道,鮮血卻仿佛反而刺激了人性之中的兇狠,人群之中爆發出了一陣鼓噪之後,頓時更多的人沖了上來!

    “搶!搶船!!不然就淹死了!!”

    “殺了這小子!!”

    陳瀟還待抵抗,卻聽見下麵張小桃那裏傳來了尖叫----畢竟他只能站在原地拉扯繩索,卻有人在他身邊遠處翻身跳了下去,落在救生艇上,開始和船上的人搶奪座位了。

    陳瀟大罵:“我不想殺人!你們快退開!退開!!”

    砰!!

    人群之中忽然一聲槍響!

    混亂之中,陳瀟只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忽然一陣刺痛。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擊了一下,低頭看去,就看見自己的胸部右邊,衣衫很快就染紅,一個血窟窿裏汩汩的往外冒著鮮血!

    抬頭看去,就看見人群之中,一個臉部表情扭曲地人,手裏顫抖著,握著一把手槍。手槍柄上還沾著鮮血。恐怕是從哪個船員手裏搶奪過來的。

    陳瀟和一幫人糾纏的時候,卻沒提防後面有人居然就這麼對自己開槍了!如果是平時。普通人豈能打中他?可現在他一不能躲閃二不能挪動,就連瞬移也不能使用,頓時就被子彈打中了。

    他身體頓時一軟,險些被繩索拖了下去……

    “唐櫻!!”

    眼看越來越多地人沖了上來,陳瀟大叫了一聲,唐櫻一把將糾纏自己的一個暴徒的手臂扭開,哢的一聲,那人慘叫之中,只怕關節都斷了。

    “陳瀟君?”唐櫻看見了陳瀟的胸口滿是鮮血,頓時嚇得傻了。

    “過來!”陳瀟大吼了一聲,唐櫻跑了過來,陳瀟卻一把抓住了她,然後奮力一丟,還沒等唐櫻反應過來,就把唐櫻從甲板上丟過了圍欄,準確的落在了下麵的那條懸在半空的救生艇上。

    “保護她們!”陳瀟大叫了一聲。

    唐櫻落在了船上,有她這個高手存在,那些落在船上的三四個暴徒,被她舉手投足就全部打落到了海裏去。

    陳瀟此刻眼睛也紅了!自己心軟不想傷害無辜,但是這些暴徒可不管那麼多!自己再仁慈,只怕命都沒了!

    他一咬牙,一把抓住了旁邊地圍欄,手裏一用力,頓時將一根鋼管扯了下來,然後對著遠處那個拿著槍的傢伙狠狠的丟了過去!

    噗!!!

    那個拿著槍的暴徒,頓時被鋼管穿胸而過!臉上的肌肉扭做一團,然後撲通一聲仰面在了地上,哼也沒哼一聲,就此斷氣了。

    陳瀟哼了一聲,卻反手一切,將面前一個傢伙的大腿直接打得彎曲成了九十度----這是一個身體強壯的白人,頓時一聲淒厲的慘叫,倒在了陳瀟的腳下。

    他飛起一腳,將一個強壯地傢伙踢得往後飛了出去,巨大的力量將那個人的胸口直接踢得凹了進去,胸前的肋骨盡數斷裂,還撞翻了七八個人!

    這樣幾下幹掉了幾個人,非死即傷,這才將面前的暴徒震懾住了會兒,趁著這個機會,陳瀟飛快的放下了繩索,當聽見下面的救生艇終於落在了海上之後,陳瀟看著面前那些蠢蠢欲動的傢伙,呸了一聲,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

    此刻他身體也軟了,原本今天打了幾乎一個晚上,異能消耗巨大,身上受了不少輕輕重重地傷,而現在更是中了一槍,雖然右胸地傷口未必就立刻致命,但是他身體也畢竟不是鐵人,剛才憑著一口氣還能支撐,現在下面的船安全落在了海面,頓時身體一軟,雙膝跪在了地上,呼哧呼哧喘了幾口氣。

    前面那些被他震懾住地暴徒,看見陳瀟倒了下去,不由得重新鼓起了勇氣,就有人紅著眼睛逼了過來。

    陳瀟罵了一句,扭頭看了看身後……

    我……不會游泳啊。

    只是此刻也沒有選擇了,他猛的一個翻身,身體從身後殘缺的圍欄之中就滾了下去……

    撲通!

    陳瀟落在了海裏!

    救生艇上,唐櫻看見了陳瀟從上面掉了下來,落在海裏,立刻毫不猶豫的跳了起來,一個猛子紮進了海水之中,奮力的潛了下去,隨後跳下去的則是張小桃。

    看著兩個女孩先後跳進了海裏,煙花坐在船上,只是皺了皺眉。

    片刻之後,就看見張小桃和唐櫻兩人的鑽出了水面來,然後拼命的喘息著,張小桃一手抱著陳瀟,奮力的將陳瀟推了上去!

    然後張小桃翻身上了船,對著唐櫻伸出了手,兩個女孩子全身濕透了滾在船上,大口的喘息著。

    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就聽見頭頂高高的船甲板上,傳來了一連串的槍聲!

    隨後就聽見了紛亂的尖叫呼喊的聲音來!叫喊之中,隱約的傳來的是日語的叫嚷聲,唐櫻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她跳了起來,抬頭看著上面。

    “內親王殿下……”

    唐櫻的臉上露出掙扎之意來。她艱難的看了一眼躺在那兒的陳瀟,然後翻身跪了下去,大聲道:“陳瀟君!爺爺命我保護您,現在您已經安全了!我,我還要回去找殿下和姐姐!”

    說完,這個小小的女孩子一把從船板上撿起了一把小刀,想來是剛才有人跳船的時候,落在船上的,然後撲通一聲跳進了海裏,她敏銳的身手飛快的游到了船邊,然後將小刀往嘴巴裏一咬,雙手抓住了剛才放下救生艇的那根繩索,隨後身體敏銳的仿佛猴子一般,飛快的攀爬了上去,不到片刻,就上到了甲板上,一個翻身,就從圍欄上消失了……

    陳瀟力氣耗盡,眼前發黑,唐櫻最後對自己說了什麼都沒聽清楚,終於眼前一黑,沉沉的暈了過去。

    “陳瀟……”張小桃全身濕漉漉的伏在陳瀟的身上,卻終於看清了陳瀟胸口的槍傷,還有汩汩往外流血的樣子。

    “他死不了。”煙花依然坐在那兒,低頭看了一眼陳瀟,她口中仿佛在喃喃自語著什麼。

    張小桃卻聽見這個女人仿佛說的是:

    “好像……和我看到的不同了啊……”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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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1:35:2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四章海難

    人在昏迷之中半睡半醒,陳瀟對外界的感觀也變得時有時無了。

    原本他在船上就輕輕重重的受了不少傷----說來好笑,身上的幾處傷都還是和唐櫻打鬥的時候留下的,那個平時看上去嬌怯怯的,但是打殺起來就不要命的小妮子出手實在是夠狠辣,至少陳瀟身上就被她割了好幾刀,還有幾處是貫穿傷。

    在船上的時候,還能勉力支撐,只是後來胸部中的那一槍,卻帶來了大問題。

    幸好不過十幾米的距離,子彈已經穿胸而過,而且右邊的胸口沒有傷及其他的內臟,只是將肺部打穿了之後,鮮血灌入了肺裏,造成了內傷。

    陳瀟雖然在昏迷之中,但是每一次呼吸之後,都會感覺到胸口的那一絲一絲折磨纏綿的陰陰痛楚。

    外界的聲音也是時有時無的,他昏迷之後,就只醒了三次而已。

    第一次醒來的時候,天空依然是黑色的,而周圍一片驚呼和尖叫,茫茫大海之中,陳瀟躺在救生艇的船板上,腦袋正好側著,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在遠處,那龐大的維多利亞號,已經嚴重傾斜著,船體已經因為進水過多而開始下沉了,船頭已經有小半湮沒在了海水之下,而船體裏不停的傳來劈劈啪啪的爆炸的聲音,遠遠的看著,船尾的甲板上,似乎還有很多擁擠的人群,而船上的燈光已經漆黑,大概是因為短路的緣故吧。

    在龐大的維多利亞號地周邊,無數小小的救生艇漂浮在海面上,而維多利亞號上似乎還有一些救生艇未曾放下。

    雖然距離甚遠,但是陳瀟仿佛依稀還是能聽見那一陣一陣的絕望和恐懼的哭喊。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如此真切地一個驚人地場景。陳瀟卻感覺到心中仿佛並沒有預期之中地那麼震驚。卻反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地平靜。他側著腦袋。脖子已經僵硬。胸口地疼痛折磨著他。可是他依然蠕動了兩下嘴唇。

    身邊地張小桃一看陳瀟醒來。立刻俯下頭去。呼喚了兩聲。

    陳瀟地眼神裏已經沒有半分光彩。目光有些呆滯。就這麼靜靜地望著側面遠處那條正在下沉地維多利亞號。

    終於。張小桃聽清了陳瀟口中說地話語。他說地是:

    “好像電影裏地樣子啊……”

    說完這句。年輕人再次暈了過去。

    陳瀟第二次醒來的時候,卻感覺到耳邊全是呼嘯的風聲!

    他睜開眼,就看見頭頂地天空之中烏雲密佈,瓢潑一般的大雨肆無忌憚的從天空澆落。呼嘯的風聲。在這空曠的大海之上,仿佛野獸的咆哮一般!

    救生艇就仿佛隨時都會被打翻,在一波一波的浪濤之上來回的起起落落。每一個大浪打來。船上的人都會驚恐地尖叫,所有人都抱成了一團,更有的大聲的狂呼著什麼。

    張小桃就坐在陳瀟的身邊,一手緊緊的攥著陳瀟的手腕,雖然嚇得臉色也是蒼白,卻緊緊的抿著嘴唇。

    看著女孩子側臉的輪廓,這是陳瀟第二次醒來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隨即,一個巨浪打來。鹹鹹地海水澆在陳瀟的臉上身上,他再次暈了過去。

    陳瀟第三次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身體躺在一片柔軟的沙地上,他的腦袋枕什麼上面,略微側了側脖子,立刻感覺到的全身都仿佛在隱隱做疼。

    他終於看清了自己是枕在張小桃的大腿上,兩人就這麼坐在一個沙灘上,張小桃的臉上又是笑又是眼淚,仿佛看著陳瀟醒來。她異常的狂喜,雙手抱著陳瀟地腦袋,然後就開始嚎啕大哭起來,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陳瀟的臉上,陳瀟張了張嘴,歎了口氣:“我們上岸了嗎?”

    “我們被困死了。”

    回答陳瀟地不是張小桃,而是來自於頭頂之後的一個聲音,陳瀟雖然無法坐起來回頭,卻依然聽清楚了----那分明是煙花的聲音!

    那種特有的。淡漠的。略帶沙啞,卻充滿了磁性的嗓音。

    煙花看上去很狼狽。此刻的她,似乎已經和“優雅”這兩個字沒有任何關係了。

    她身上的那件旗袍也已經滿是汙跡,沾染了不少泥沙,頭髮也濕漉漉的,上面還有不少沙礫,頭髮也散亂了,粘呼呼的貼在額頭和臉頰上,只是那雙眸子,卻依然平靜而明亮。

    張小桃還在小聲啜泣著,煙花卻已經直接走到了陳瀟的身邊,跪坐了下來,居高臨下看著陳瀟的眼睛:“你的情況很不好。你身上多處受傷----原本這也沒什麼,但是我們現在沒有任何醫療用品,而且衛生情況也不容樂觀,甚至無法保證你的傷口不被感染。還有……你的肺部中彈了,鮮血流進了你的肺裏,你昏迷的時候總是咳嗽,吐沫裏帶血,不過幸好內出血已經停了,這是你的運氣。但是你的肺部現在很虛弱,恐怕……”

    其實不用煙花說,陳瀟也能感覺到自己現在的情況,他感覺到了自己的虛弱,靠在張小桃的懷裏,他甚至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了,胸口就仿佛壓了一塊千斤重的時候,每一次呼吸都艱難無比,胸口火燒一般的疼痛。

    自己的肺就仿佛是一個漏了氣的破風箱,自己雖然依然還可以呼吸,卻仿佛無法汲取到足夠的氧氣,而且,還疼的死去活來。

    “你的肩膀上的兩處刀上,肌肉組織損壞了,還有你腿上的刀上……我都想不出來,你受了這麼重的傷,在船上的時候怎麼會還能那麼活崩亂跳的跑來跑去。”煙花的聲音仿佛聽不出什麼情緒,聽這話地內容仿佛是嘲弄,但是語氣卻偏偏沒有一絲嘲弄的味道。平靜的仿佛是機械一樣。

    “我……會死嗎?”陳瀟艱難的問了一句。

    “不知道,這樣的傷都不算致命,不過我們現在沒有藥物,而且你的身體被海水浸了之後,似乎受了寒,從昨晚開始你都在發燒……”煙花搖頭。

    “我會死嗎?”陳瀟忽然眼神裏閃過一絲奇異地東西。就這麼直直的看著煙花,他的嗓音嘶啞的仿佛破鑼一樣,用斷斷續續的話,艱難的問道:“煙花前輩,我不是問我的傷,我是問你,我……會死嗎?”

    煙花明白了陳瀟的意思,這次她的臉色終於有了幾分變化,她地眼神裏閃過了一絲歉意。

    看見了對方眉宇之中的那一絲歉意。陳瀟心中不由得一沉,難道……我會死?

    幸好,煙花的回答是:“我不知道。”

    陳瀟松了口氣。忍著疼痛深呼吸了一下----似乎只有做深呼吸,自己地肺才能吸到足夠的氧氣,讓胸部的氣悶減輕幾分,但是深呼吸帶來的疼痛也是加倍的。

    陳瀟疼得眉毛擰在了一起,卻問道:“你……不知道?你不是……”

    “我看不出來。”煙花的回答再次恢復了那種平板的語氣:“你的未來,是未知!”

    張小桃聽不懂陳瀟和煙花對話的內容,不過卻聽出了一點:“你們認識?”

    “見過一次。”回答地是煙花。

    “扶,扶我……坐起來。”陳瀟掙扎了一下,張小桃趕緊小心翼翼的把陳瀟的身體抱了起來。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雖然男女有別,但是此刻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我的褲子,口袋……”陳瀟指著自己已經殘破不堪的褲子:“右邊的……”

    張小桃從陳瀟的口袋裏摸出了一個小瓶子。

    煙花一看,頓時眼睛一亮!

    “細胞修復液?”

    “日本人給我的。”陳瀟喘了口氣。

    煙花地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一絲欣慰,不過陳瀟卻苦笑:“這東西……對我沒用,不過,有這個東西,留著備用總是好的,以防。萬,萬一……”

    說到最後的時候,他呼吸不暢,一口氣沒接上來,一張臉憋得通紅。

    沙灘上,陳瀟靠在張小桃的懷裏,張小桃努力的將他的貼身上衣脫下,因為傷口的血已經凝固,血枷甚至將衣服和肉連在了一起。撕裂的過程讓陳瀟疼得險些連嘴唇都咬破了。

    不遠出。那條救生艇就擱淺在了沙灘上。

    這跳沙灘並不算太長,一眼就能望到頭。大約幾百米的樣子,呈現出一個圓弧地地形。

    就在三人地周圍,還有其他的一些人,都是救生艇上地乘客,只是全部都是一些老弱和婦女。

    情況並不容樂觀,除了陳瀟等三人之外,還有四個女人,兩個六十多歲的老人是一對老夫妻,還有一個看上去最多不會超過十三歲的女孩子。

    更倒楣的是,這是一個島嶼,一個沒有人煙的島嶼。

    維多利亞號沉悶之後,上了救生艇的人,並沒有能幸運的等到救援。

    就在當晚,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席捲了那片海域,將海面上的眾多救生艇全部打散了。

    根據張小桃帶著驚恐的語氣的回憶訴說,她親眼看見了不少救生艇在海浪之中被打翻打沉!恐怕……能活下來的人,不多!

    而陳瀟的這條救生艇,就只能在大海之中隨波逐流,在暴風雨之中,隨著海浪的方向一路漂泊,幾次都差點沉船,卻又幸運的活了下來。

    最後,經過了兩天兩夜,終於漂到了這麼一個島嶼上來了。

    這個島嶼並不大,上島之後,踩在陸地上的人們原本以為得救了,但是當一群饑腸轆轆的人走遍了全島之後,才絕望的發現,這是一片死地!

    這個島不過只有不到一平方公里的面積,島上只有一片並不茂密的小樹林,一個很低矮的土山坡,而且大部分是岩石,很少土壤。島上的植被也不高,絕大部分都是一些低矮的灌木類植物,甚至連大樹都沒有。

    至於食物……那是不用問的了。只有樹葉!

    而不幸之中的萬幸,大概是那場暴風雨經過的緣故,在樹林裏,眾人找到了一個水坑,水坑裏積下了不少雨水,這些淡水還可以供人飲用,只是水坑並不大,積水也很有限,這麼多人來計算的話,在加上水坑暴露在空氣之中的蒸發速度,恐怕……最多只能維持幾天的。

    “如果我沒有計算錯誤的話,我計算了一下我們漂流的方向,和時間……”煙花淡淡道:“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島是遠離航線的一個無人小島,當然了,在公海上。而且……我們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救援人員搜索附近海域的時候會找到我們,否則的話……在這裏,是不會有過路的船隻的。這麼一個無人島,沒有食物沒有淡水,就算是海盜都不會來這種地方的。”

    “也就是說,我們死定了?”

    陳瀟苦笑了一聲。

    “不。”煙花忽然笑了笑,她指著遠處正在忙碌的張小桃:“我能看到她的未來……她不會死在這裏,也不會死在現在!”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邏輯。

    張小桃既然不會死在這裏,那麼她不會死在島上,必然會離開島嶼……那麼也就是說,有被救的可能了。

    可是陳瀟卻從煙花的語氣裏聽到了一絲無法描述的古怪。

    煙花說的是:張小桃不會死在這裏。

    那麼,其他人呢?

    其他的那些倖存者呢?陳瀟呢?

    甚至……煙花她自己呢?!

    煙花沒說,陳瀟原本想問,卻忽然閉上了嘴巴。

    如果是壞消息的話,如果是註定的不能改變的話,那麼……還不如不知道的好呢。

    張小桃雙手捧著一隻皮鞋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

    這只皮鞋是從陳瀟自己的腳上脫下來的。

    女翻譯將陳瀟抱著坐了起來,然後把皮鞋湊到了陳瀟的嘴邊----鞋子裏是水,是張小桃跑到樹林裏的那個水坑裏盛來的。

    陳瀟喝了一笑口,然後故作輕鬆的笑了笑:“我一輩子也想不到,有一天會喝帶著自己腳丫子味道的水。”

    說完,他就拼命咳嗽起來,咳嗽的時候,嘴角冒出殷紅的吐沫。

   

    第一百五十五章絕不丟下你!

    儘管島上的淡水並不多,但是張小桃依然堅持取了一些淡水來,用來給陳瀟擦拭傷口。

    雖然沒有醫療用品,但是至少這樣清洗一下傷口,可以降低感染的可能性。

    在淡水緊張的情況下,她的這一做法遭到了其他倖存者的強烈反對。

    其他的那些倖存者裏,四個女人之中有兩個是白人,另外兩個黃種女人,其中一個還是韓國人,最後的那個則是新加坡人。兩個老人則是上海的,本來是借著這次機會旅遊的。最後的那個小女生則是一個中國女孩,看她身上的穿戴仿佛是一個富家子弟,這點從她手腕上的那支卡迪亞腕表就能看得出來,只是這個女孩子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直有些呆滯。

    張小桃用淡水給陳瀟擦傷口的舉動遭到了那個韓國女人的強烈反對,兩個白種女人也保持了沉默,但是很顯然,她們的神情對張小桃的這種“浪費”的舉動非常不滿----這麼點水,人喝都未必夠,怎麼還能用來洗?

    面對這些指責,張小桃只是冷笑一聲:“你們都忘了在救生艇上!如果不是他出力幫我們擋住那些暴徒,我們早就掉進海裏了!”

    面對張小桃的冷笑,這些人才終於無話了,只是看著張小桃的眼神裏,多了幾分不滿。

    對於這些,煙花只是淡然處之,並不發一言,只是淡然的微笑。

    雖然只是一幫老幼和女人,但是在絕境之中,人總是會迸發出一些掙扎來的。幾個女人在島上四處尋找了會兒,居然在那個矮破下找到了一個山洞……

    其實這個地方說是“山洞”實在勉強了一些。不過就是因為某種地質變化而產生地山體坍塌。造成了表面凹進去了那麼一塊。雖然山洞足足有七八米深。但是卻有一小半暴露在露天。頭頂並沒有山體遮擋。上面地掩飾坍塌掉了。就仿佛一個漏瓢一樣。

    不過。這總比一幫人坐在沙灘上被陽光暴曬要好地多。而且。在海上。晚上氣溫還是蠻低地。

    一幫人立刻行動。轉移到了那個山洞裏。

    只是在分配空間地時候。又產生了一些糾紛。

    閃動就這麼大。只有最裏面地一塊地方可以遮風擋雨。也不過只夠容納五六個人而已。至於其他地人。就只有坐在靠在洞口外面地地方。這一部分掩飾已經坍塌了。如果晚上下雨地話。那就只有被淋地份兒了。

    探路地是那兩個白人女子。她們當仁不讓地坐在了最裏面。雖然歐美人講究所謂地“人權”。但是此刻面臨絕境。卻也仿佛顧不得這麼許多了。

    還是那句話,當文明的外衣被撕掉之後,人,其實就是動物。

    隨後那個韓國女人和新加坡女人也擠在了裏面。那一對老夫妻只能歎了口氣,不過老人還算善良,沒忘記拉住了那個年輕的已經嚇得半傻的女孩一起坐在了洞口的左側。

    而右側,就留給了陳瀟等三人了。

    陳瀟是被煙花和張小桃架著過來的。他腳步已經虛浮無力,因為一場發燒之後,他全身上下委實沒有半分力氣了。

    更讓陳瀟無奈的是……就連念力也無法使用了。

    念力的根基是人的精神力,而陳瀟在重傷之下,精神萎靡不振,哪里還有足夠地精神力來凝聚成念力傷人?

    此刻的他,別說是凝聚念力傷人了,只怕想用念力搬動一根樹枝都未必能做到。

    島上的第一天很快就過去了,晚餐是大家從沙灘上挖出出來地幾隻沙蟹。剝開了之後。在海水裏洗乾淨了,然後生了火烤了一下,就這麼生吞下去。

    可惜這片沙灘並不大,能挖到的沙蟹也實在有限,幾個女人忙碌了一個傍晚,也不過只找到了二十多個而已。

    這些沙蟹的個頭不過只有一張名片那麼大,小一些的甚至體積只和硬幣相仿。這麼一點東西,實在不夠這麼多人吃飽的,只是聊以充饑罷了。

    更讓其他人不滿的是。因為陳瀟是傷患的緣故。張小桃拼著和那幾個人吵了一架,最後給陳瀟一個人爭取到了四隻沙蟹。

    雖然其他人不滿。但是畢竟陳瀟之前算是救了眾人,餘威仍在。不過陳瀟從對方越來越不滿的眼神看出來,只怕過不了多久,這些人就顧不得這麼多了吧……

    晚上的時候,山洞裏地幾個女人半夜在哭泣,聲音陳瀟聽得很清楚,他聽著女人們的哭泣,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人性,善耶?惡耶?

    倒是扭過了頭----他無法翻身,只能勉強扭過頭去,卻看見就在身邊,靠在山洞牆壁上的張小桃,卻沒有睡,只是睜著那雙大眼睛,靜靜的看著自己……

    第二天一早,陳瀟從睡夢之中醒來,就聽見張小桃憤怒的大聲和人爭吵著什麼,山洞裏,幾個女人的尖銳的叫嚷聲,讓陳瀟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氛。

    張小桃氣得滿臉漲紅,卻終於委屈的走了回來,狠狠地一腳踢在旁邊的岩石上,眼睛紅紅的,眼淚在眼眶之中打轉,委屈的說道:“她們……真沒良心!只會欺負人!”

    “怎麼了?”陳瀟張了張嘴唇,因為缺水,嘴唇乾裂,喉嚨裏仿佛有一把火。

    “她們……”張小桃一邊流淚,一邊訴說,同時憤憤的朝著洞裏望去。

    原來,大概是昨晚睡在山洞裏的四個年輕的女人做了什麼商量,早上的時候,宣佈了一個“決定”:

    島上的一切資源,淡水和食物,必須按照人頭進行公平地分配!任何人不得受到特殊地待遇。像陳瀟那樣用淡水擦洗身體的事情,堅決不允許發生了。

    還有食物。必須按勞分配。昨晚地沙蟹,雖然也有張小桃和煙花地勞動成果,但是畢竟陳瀟是一個不能動彈的重傷患,所以晚餐的時候,佔用了一部分其他人挖出來的沙蟹。

    “什麼公平分配!她們乾脆就是希望你不存在好了!如果不是你的話,她們早就掉進海裏喂魚了!沒良心的混蛋!”張小桃氣得哭著。

    陳瀟只是笑了笑。他躺在那兒,神色從容。

    “你不生氣嗎?”張小桃俯下身體,擦了擦陳瀟地嘴唇……說來好笑,昨天給陳瀟擦身體用的東西,卻是張小桃張大小姐的貼身內衣,島上實在沒有什麼乾淨的東西了,唯一只有姑娘家的貼身衣服還勉強能用一下。

    看著張小桃拿著她的紋胸上撕下來的棉紗,蘸了水給自己擦嘴角,陳瀟仿佛笑了笑。眼神裏多了一絲戲謔,只是說出來的話,卻仿佛帶著一絲冷漠。

    “人情事故……向來如此。我習慣了。”

    其實陳瀟心中倒是真的看得很開。

    人麼……本性總是自私地。

    當初自己父母死了之後,自己孤家寡人一個,家裏的家產,房子,汽車都被收了之後,那些親戚還不是人人多躲之不急?

    至於現在這種情況,人性的反應而已。

    在這樣地情況之下,“高尚”這兩個字,太過縹緲了。

    就連有血脈關係的親戚都可以對你冷漠。更何況這些毫無關係的陌生人呢?

    就算自己之前救過她們,又如何?在生死存亡面前,有幾人能做到無私?

    想到這裏,陳瀟忽然心裏一動,看著面前的張小桃。

    這個女孩子……現在還能對自己如此好,恐怕,再過兩天,食物和淡水進一步匱乏的時候,會不會也對自己改變態度呢?

    陳瀟忽然不想繼續想下去了。

    煙花。依然如一個旁觀者一樣,在一旁冷冷的觀望著。

    張小桃爭吵也好,和裏面的人理論也罷,她只是靜靜的看著,看著……

    這一天,張小桃和煙花在沙灘上奮力的尋找食物,可憐這個上海大城市裏地女孩子,原本纖纖的十指,都因為在沙灘上挖沙蟹而磨破了。指尖上流出了鮮血。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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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1:36:51 |只看該作者
中午回來的時候。她卻竭力做出了一副笑臉來,然後將五六個沙蟹抖落在了陳瀟的身邊。卻是已經用海水洗乾淨了的,她笑著剝開,被火烤過的蟹肉白白嫩嫩,因為又是海水浸泡過的,自帶著淡淡的鹹味,吃起來也很是鮮美。

    只是陳瀟看見了張小桃指尖上磨存的傷口,不由得心裏緊了一下,卻抬起頭來,看著張小桃眼角地淚痕,皺眉道:“你怎麼了?又哭了?”

    張小桃背過身去,抹了抹眼睛:“沒有!”

    “怎麼了?”陳瀟咳嗽了兩聲。

    “她們……她們太欺負人了!”張小桃終於撐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在了陳瀟的身邊,腦袋靠在陳瀟的肩膀上。

    原來,在沙灘上尋找食物的時候,那幾個女人又弄出了一個什麼所謂的“劃分地盤”的主意。

    這沙灘原本就不大,能有多少沙蟹?幾個女人居然劃分了地盤,指定了張小桃和煙花只能在最邊緣的地方挖掘。那個地方又靠近掩飾,沙礫粗大,顯然不適合沙蟹棲息。

    人到了這個份兒上,為了爭奪哪怕多一口食物,當真是什麼臉面也顧不得了。

    張小桃雖然想和對方爭執,但是對方是四個人,自己這一方只有她和煙花。

    而且……煙花卻一直都是那副沉默的樣子,張小桃和人爭執地時候,她也不說話。還讓張小桃有些心中隱隱地不滿。

    她雖然性子潑辣一些,但是以一對四,自然就落了下風,最後雙方還發生了一些推推桑桑的肢體接觸。

    “好了,沒事地。”陳瀟苦笑了一聲,抬起手來,輕輕的落在了張小桃的肩膀上。雖然這個動作牽引了傷口。然他疼的冷汗直流,但是臉上卻依然竭力做出溫和的微笑。

    陳瀟能感覺到自己地虛弱,而且,經過了昨晚的一夜休息,今天自己的身體非但沒有半點好轉,反而越發的虛弱了。躺在這兒,有的時候,甚至連氣都有些喘不過來。

    吃飯的時候,張小桃今天地收穫並不足夠,倒是旁邊的那一對老夫妻,悄悄的遞過來兩隻烤熟的沙蟹,讓張小桃感動得當場就再次落淚。

    晚上的時候,陳瀟只吃了兩口,就再也不肯進食了。任憑張小桃如何軟語相求還是威逼利誘。陳瀟都不肯再張口。

    倒是煙花一句話,讓張小桃乖乖的把剩下的食物吃了下去。

    “你不吃的東西的話,你如果餓倒了。誰來照顧他?”這句話果然比什麼都管用,張小桃雖然依然憤憤地樣子,卻不得不一口一口把陳瀟省下的食物吃了下去。

    第三天的時候,上午,張小桃焦急地發現,陳瀟又開始發燒了。

    他的傷口終於開始了感染,胸口中槍的位置,傷口周圍的肌肉開始潰爛了!

    因為缺乏淡水清洗傷口,加上衛生條件的限制。傷口甚至發出了一股淡淡的腐爛的臭氣。摸著陳瀟滾燙的額頭,張小桃哭得淚流滿面,可是那四個女人仿佛早就做好了準備,緊緊的看守著那個水坑,死活不肯讓張小桃取水來給陳瀟清晰傷口。

    到了晚上地時候,陳瀟才醒來,卻看見張小桃正在拿著棉布給自己擦洗。

    “你……哪里來的水?”陳瀟的嗓音已經聽不出形兒了。

    “我……”

    “她把自己今天分到的喝的淡水給你了。”煙花在旁邊淡淡道:“還有我的。”

    陳瀟歎了口氣,看著張小桃,女孩子垂著頭。也不和陳瀟的眼神接觸,只是靜靜的給陳瀟擦洗傷口,儘管動作已經竭力的輕柔,但是畢竟觸碰傷口還是很疼痛地,可是陳瀟卻一聲不吭。

    看著張小桃足足過了十幾分鐘,張小桃做完了一切,卻轉過頭去,背對陳瀟,不說話。

    陳瀟扭頭看了看煙花。他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不太有了。只是投去了一個詢問的眼神。

    這眼神的意思其實很明顯:“到底,我們的未來究竟怎樣?你是預言家啊!”

    煙花淡淡一笑。依然帶著歉意,緩緩搖了搖頭。

    “抱歉,我真不知道。你的命運,我根本看不出來。”

    張小桃從灌木叢里弄來了一大堆乾燥的樹枝樹葉,鋪在了陳瀟的身下。但是夜晚的寒氣依然讓陳瀟地發燒症狀越發明顯了。

    已經是來到這個島嶼地第三天晚上,依然沒有搜尋人員的出現,眾人心中地希望也漸漸的流逝。

    絕望之下,人能幹出什麼,就很難說了!

    晚上的時候,裏面的四個女人把主意打到了那個已經嚇傻了的小女孩的身上,那個韓國女人帶頭搶了小女孩的淡水,那對老夫妻雖然有心庇護那個孩子,但是一對老夫妻,畢竟不是四個年輕力壯的女人的對手。

    幸好,礙于陳瀟留下的餘威,她們還不敢來搶奪張小桃的食物和淡水,不過看她們越來越暴躁的眼神,恐怕明天怎麼樣,就難說了……

    第四天的上午,陳瀟靠在山洞裏,他早上難得從昏迷之中醒來了,張小桃正在一旁拿著棉布蘸了冰涼的海水,給陳瀟擦拭滾燙的額頭。

    忽然,從海灘的方向傳來了一陣驚喜的歡呼!仿佛是那個幾個女人發出的!

    然後,就聽見樹叢裏嘩嘩作響,卻是煙花飛快的跑了回來!

    煙花的臉色略微有些波動,眼神仿佛有些憂慮,飛快的走了過來:“有船來了!”

    張小桃騰的一下跳了起來,驚喜的呼道:“有船?我們得救了!!!”

    “不是!”煙花的臉色很陰沉:“恐怕恰恰相反!”

    她看了陳瀟一眼,緩緩道:“同樣也是一條救生艇!只不過……那條救生艇上,全部都是男人!!”

    陳瀟一聽煙花的話,立刻就明白了她眼神裏那股憂慮的緣故了!

    救生艇!男人!!

    船上的救生艇,都是讓婦女兒童先上的!而一條救生艇全部都是男人?那意味著什麼?

    很可能,是一群男性的乘客,最後撕破臉皮,強行搶到的一條救生艇!!

    既然化身成為了暴徒,那麼……這麼一船人,漂泊到了這個島上,恐怕對於島上現有的倖存者來說,就未必是什麼好事了!

    陳瀟的臉色變了數變,忽然就道:“小桃!快!我們離開這裏!進林子深處去……”

    他的話還沒說完,遠處,沙灘的方向,原本幾個女人興奮的尖叫歡喜的呼喊的聲音,陡然就變了!驚喜的呼喊,忽然變成了淒厲的慘叫和哀嚎!

    其中,還有幾個男人興奮而瘋狂的喊叫:

    “有人!島上有人!是女人!女人!!”

    “食物!!食物在哪里!!!”

    陳瀟的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

    煙花看著陳瀟,又看了看已經有些惶恐的張小桃,歎了口氣:“現在走的話,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你們快走!躲到林子裏去!”陳瀟立刻飛快道。

    “你呢?”張小桃焦急的抓著陳瀟。

    “我走不遠!你們帶著我跑不掉的!唉……”

    “不!”張小桃忽然坐了下來,她雖然臉上依然帶著幾分恐懼,但是聲音卻鎮定了下來:“島就這麼大,能躲到哪里去……我就在這裏,絕不丟下你!”
第一百五十六章陳瀟的絕殺

    海灘之上,一條已經殘破不堪的救生艇勉強靠了過來,上面一群臉色各異的男性倖存者,不等船停穩,早就有人先迫不及待的跳進了齊腰深的海水裏,瘋狂的涉水朝著岸上掙扎而來。

    如果仔細看去的話,這條船上,似乎人人都是臉色怪異,他們的神情之中帶著一絲隱隱的瘋狂,肌肉扭曲著,人人臉色蒼白,可偏偏一雙眼睛卻赤紅。

    也不知道經過了幾天的海上風雨,人人都是蓬頭垢面,衣衫之上有被海水浸透風乾之後,浮著一層淡淡的白色鹽霜。所有人的眼神裏都帶著一種赤裸裸的欲望!嘴唇乾裂,眼睛直直的盯著前方的陸地。

    撲騰撲騰幾下,幾個先跳進海水裏的人,有的已經看見了正在海灘上挖沙蟹的女人,那些女人還驚喜的對著來船大聲的呼喊揮手,一臉的興奮,渾然沒有察覺到悲劇已經降臨!

    而這個時候,船上的人沉默著,有幾個只是跳下了水之後,飛快的拉著救生艇繼續朝著岸上而去,終於將救生艇拖上岸之後,幾個男人卻直直的朝著岸邊的兩個正在揮手的女人沖了過去!

    他們跑得很快,可是臉色卻陰沉得可怕!

    原本將張小桃趕走之後的那個四個女人,還在興奮的呼喊,在她們看來,這個島上有了一批男人到來,或許大家聚集在一起,活下去的希望就大大增加。可是終於,當幾個男人沖到面前的時候,那兩個白人女子先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因為,沖在最前面的幾個男人的身上----他們的衣衫上,除了白色的鹽霜之外。還有殷紅的血跡!

    那猩紅地血色,是那麼的明顯!

    還有。沖在最前面地一個男人。齜牙咧嘴地樣子。渾然不像是一個人類。而好像是……野獸!!

    他張開嘴巴。牙齒之上兀自殘留著鮮紅地眼色----可以想像那紅色是什麼!

    “好像……有些不妙……”兩個白人女子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心裏一動。同時感覺到了危機地存在。猛然掉頭撒腿就朝著林子裏地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可憐那個韓國女人。迎面就被跑來地一個男人一把撲倒在了地上。帶著一聲驚呼。她還遲鈍地沒有察覺到危險。只以為是對方太過興奮了。雖然被對方撲倒在了地上。還兀自叫道:“嘿。別這麼激動。你撞疼我了……啊!!!!”

    可惜一句話還沒說完。聲音就立刻變做了一聲慘叫!!

    那個將她撲倒在地上地男子。已經一口狠狠地咬在了女人地脖子上!女性脖子地部位柔嫩地肌膚被男人一口狠狠地咬破。然後他就仿佛一頭發瘋地野獸一般瘋狂地撕扯啃咬。口中含糊地低聲吼叫著:“肉!血!!!”

    韓國女人已經完全嚇傻了,脖子上地疼痛暫時還不足以致命,只是這個忽然的變故使得她失去了最初反應的機會!隨後後面的幾個男人也沖了上來,韓國女人還想掙扎的時候,已經被幾個男人一起按住,隨後七八雙手伸了過來。幾張嘴巴同時在她的脖子上,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啊!!!啊…………”

    瘋狂的慘叫,絕望的哀嚎!

    當救生艇被完全拖離了海水到沙灘上之後,救生艇上地最後一個人終於下來了。

    這是一個男人,白色的肌膚顯示了他的種族特徵,他是這條船上身材最健壯最雄威的一個,穿著一件緊身的運動背心,裸露在外面的身體滿是結實的肌肉,充滿了力量的感覺。他的背心上血跡最多,一雙眼睛帶著陰冷,緩緩走下了救生艇之後,大步沖了過去。

    幾個還撲在那個韓國女人身上地男人,被他幾腳踢開,可憐那個韓國女人已經奄奄一息,原本嬌好的臉孔上佈滿了鮮血,她柔嫩的脖子上被咬出了一個大窟窿,鮮血汩汩流淌。而身上手臂上多處被牙齒啃咬的痕跡!垂死之下。身體還在微微的顫抖。一雙眼睛瞪著,眼神已經孔洞失去了光彩。

    “混蛋!”

    那個男人不滿的罵了一句。抬起手來抓住了身邊最近的一個傢伙,然後狠狠的將他推倒在地上,又踹了一腳:“先別著急殺人!島上有倖存者,先把情況查清楚!對方有多少人,有沒有食物和淡水!你們這幫蠢貨!”

    他的喝罵,其他眾人卻都是垂頭,沒有一個人敢反駁。

    從這些人地衣著看來,穿戴都是不同地,看得出來,應該都是船上的人,大部分人都是普通地乘客,還有一個穿著船上客艙侍者的服侍,從前的身份都是不同,但是此刻在這個白人的面前,卻一個個都噤若寒蟬,戰戰兢兢的仿佛俯首恭順的樣子。

    “你們!都給我聽清楚了!”白人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在救生艇上的時候,大家手裏都沾了血!這幾天的日子是怎麼過來的,我想你們都很清楚!我們手裏都沾了血!都是吃了人肉才支撐活下來的!現在來到這個島上,人人都別想跑!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如果誰存了其他的什麼心思……哼!殺人的罪名可不是小事!誰也逃脫不了!現在大家想活下去,只能緊緊的團結在一起!聽我的指揮!!哼!!”

    很明顯的,最後的那一聲哼聲讓幾個人哆嗦了一下。“好了!現在,先不著急進林子!看看周圍有什麼趁手的東西拿來當武器!島上有維多利亞號的倖存者!先弄清楚對方有多少人!然後……哼哼!”

    很快,幾個男人從周圍的灌木裏找來了幾根還算結實的樹枝,而兩個人更是把救生艇上的劃槳拿在了手裏。

    至於那個白人,他仿佛已經成為了眾人的首領,而且,他的武器也是最好的,他從已經濕透地皮靴裏拔出了一柄匕首來,匕首上帶著已經生銹的血跡。

    看著三個女人倉惶的逃了回來。臉上帶著不知所措的表情,更是仿佛見鬼了一樣的眼神,而且三個女人都仿佛嚇哭了。

    陳瀟勉強靠在山洞裏,還沒說話,張小桃已經跑了上去:“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殺,殺人!殺人了!他們殺人了!”一個白人女子狠狠的甩開張小桃。然後發瘋了一樣地朝著山洞裏跑去。還有人試圖往林子裏跑,才跑了兩步,張小桃就過去一把攔腰抱住了她:“別走!別走!!”

    “放開我!快逃命!你想死嗎!!”

    “別跑!”張小桃忽然一個耳光狠狠的甩在了那個女人的臉上,大聲喝道:“我們只有幾個女人!島就這麼大的地方,你能跑到哪里去!分開跑的話更沒有活路!只有聚集在一起,說不定能有希望和他們拼一下!”

    這個女翻譯,此刻爆發出了極大的勇氣。

    “你瘋了!他們是男人!十幾個男人!我們幾個女人能幹什麼!難道靠著這個已經殘廢的傢伙來保護我們嗎!”

    那個新加坡女人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跪坐在了地上:“他們……他們吃人!我親眼看見的!我跑在最後!我親眼看見他們把她撲倒,然後看見他們咬她地肉!他們吃一群吃人的瘋子!哇…………”

    山洞裏的幾個人面面相覷。不多會兒,那一對老夫妻中地老頭子從山洞裏潺潺微微的走了出來,他一副老邁的樣子。手裏卻緊緊的握著一根樹棍,那是晚上用來撥篝火用的,他就這麼握在手裏,原本蒼老的臉上卻滿是堅毅的表情。

    “阿伯?”張小桃回頭看著他。

    老頭子的眼神裏也有一絲恐懼,但是卻咬牙道:“不管如何,和他們拼了!我雖然老了,也是男人!而且,我的妻子就在山洞裏,我可不會讓她落在那些吃人地傢伙手裏!不管如何。在我死之前,絕對不行!”

    “小桃。”

    躺在那兒的陳瀟忽然開口,對著張小桃招了招手:“過來。”

    張小桃立刻鬆開了抱著的那個女人,撲到了陳瀟的身邊:“怎麼了?”

    “走吧!快走吧!”陳瀟的語氣很肯定:“沒有機會的!你們就算聚集在一起,對方是十幾個已經沒有了人性的男人!拼是拼不過的……島上還有一條船!那是我們來的時候用地救生艇!我記得很清楚,這四個女人當初害怕我們偷船逃走,把救生艇拖到了島的後面那條海灘上去了,對吧?你們快跑到哪里去,坐救生艇離開這個島!不管如何。說不定還有一絲生機,總比留在這裏被害的好。”

    “好!我抱你走!”張小桃立刻點頭,就要把陳瀟抱起來,可剛動了一下,陳瀟立刻疼得額頭冒汗,痛苦的哼了一聲,他胸口的傷口已經潰爛,還有肩膀的幾處刀傷的為止,傷口的腐肉下。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我……我是動不了啦。”陳瀟苦笑了一聲:“就算帶上我。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他說這些話地時候,聲音很輕。很平靜,仿佛訴說地不是自己的命運一般。

    他壓低了聲音:“而且,你帶著我,走地就慢!這幾個女人可靠不住!萬一她們先跑到岸邊,直接開船走了,把你撇下就糟糕了!快!你別管我,立刻去島的後面!和她們一起上船!”

    “我不……”

    張小桃還待堅持,忽然就看見陳瀟揚起手來,啪的一聲,一個耳光擊在了她的臉上!

    陳瀟這一記耳光使出了現在所有的力氣,只是他已經是重傷垂死的狀態,這一記耳光其實並不重,打在張小桃的臉上就仿佛是拍蚊子一樣,也並不疼,只是張小桃卻被陳瀟打得呆住了。

    陳瀟勉力動了這麼一下,頓時就全身虛軟了下去。靠在牆壁上,雙手無力的耷拉在一旁,卻對著張小桃惡狠狠的罵道:“你不要這麼對我要死要活的!你這個臭女人!要不是為了救你,我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媽的!你幹什麼!你愛上老子了?告訴你!我可看不上你!!我有女朋友,還有無數女人!你別他媽地癡心妄想了!!快滾!滾!!從老子面前消失!快滾!!我現在一看見你就來氣!都是你害我變成這樣的!快滾!!”

    他雖然罵得惡毒,但是張小桃卻只是眼神變了變。隨即就變得平靜了下來,看著陳瀟,卻反而笑了一下----這笑容裏帶著說不出的一種深刻複雜的味道,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卻是那麼的平靜安樂,就聽見這個女翻譯幽幽道:“你何必故意說這種話……哼,電影看多了嗎?以為這種騙小孩子的話就能騙我走了?我不走,就算走,也一定要帶著你一起!”

    陳瀟呆了一呆。隨即苦笑了一聲:“唉,騙不過你啊……”

    “你們要走可以先走了!”張小桃冷冷地回頭看著那幾個女人:“船不是被你們藏在了島後嗎?你們可以照他的話做,坐船離開!”

    幾個女人此刻卻反而猶豫了。互相看了看,卻有些拿不定主意。

    坐船離開?

    似乎是可以離開這個危險的島,離開那一群吃人的瘋子。

    但是……茫茫大海,坐著一條破爛的小救生艇離開……能有幾分存活的機會?

    遭遇過海難的人都有這種心理,哪怕岸上再危險,似乎都遠遠比重新回到海上要安全。畢竟,腳下踩著硬實的土地,這種感覺仿佛比什麼都好。

    就在幾個女人猶豫的當兒,張小桃卻扶著陳瀟坐好。甚至還拿出了棉紗來給陳瀟擦了擦額頭地汗水。

    “煙花前輩,你先走吧。”陳瀟看了看旁邊的煙花。

    這個煙花……傳說之中的X級地傳奇人物,可是這次相遇以來,卻仿佛毫無半點本事,在島上這幾天,也一直冷眼旁觀,不做絲毫的努力,陳瀟對她的一腔敬意,也不由得淡了幾分。

    可煙花卻仿佛只是笑了笑。靜靜的走到了陳瀟的面前,坐了下來。

    她們不走,那三個女人卻終於下定了決心,撒腿就朝著島嶼的後面跑了過。

    那一對老夫妻互相看了一眼,老頭子卻搖頭,拉著老伴兒坐了下去。

    “你們不走嗎?”張小桃看了看這一對老夫妻。

    “我們老了,坐船出海,也未必能挺過去,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陸地上。”老頭子淡淡一笑:“真倒楣。只不過是偶爾出來旅遊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卻把命都丟在這裏了。不過我們反正已經幾十歲人了,活也活夠了。”

    陳瀟的眼神裏閃過了一絲怪異,然後吐了口氣,看了看張小桃和煙花,最後眼神落在了張小桃的臉上,在這一瞬間,陳瀟的眼神變得流露出了幾分難得地柔和來,輕輕道:“去,坐到我後面去。”

    “嗯?”

    “聽話。”陳瀟的聲音雖然溫柔,但是語氣卻不容置疑。

    片刻之後,就聽見林子裏傳來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音,卻是那已經跑掉的幾個女人瘋狂的跑了回來,她們一臉的倉惶,三個女人飛快的跑來,可是隨後就看見她們的身後,幾個男人從灌木叢裏追了過來!

    那幾個男人都是一臉的興奮和猙獰,一邊跑一邊鬼喊鬼叫一樣。

    三個女人連連尖叫,腿上被灌木叢掛得滿是鮮血也顧不得了,奮力地跑回了山洞口,也顧不得這麼許多,雖然明明知道躲進來也是無用,但是此刻人在絕望之下,依然還是會忍不住朝著同伴多的地方跑的。

    “在這裏!她們在這裏!哈哈!全是女人!一幫女人!!”

    幾個男人堵住了洞口,在外面大聲的叫嚷著。

    樹林裏的腳步聲音越來越多,隨後不遠出也傳來了一陣興奮的尖叫聲。

    “找到水了!是淡水!!”

    聽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張小桃等人的臉色都是一變!

    水!

    “他們發現我們的水坑了!”

    陳瀟點點頭:“發現就發現吧。這種時候,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幾個男人已經堵在了洞口,明明滿臉地焦躁,卻並不立刻沖進來,而是在外面連連地叫嚷著。

    片刻之後,樹林裏一群人走了過來。其中被簇擁在正中間的,正是這群人地首領,那個身材粗壯的白人。

    “頭兒!看看我們找到了什麼!一群女人!都是女人!哈哈!我們有女人了!”

    白人冷笑了一聲,他手裏拿著一隻自己的皮靴,將皮靴舉過頭頂,然後傾斜。清水從裏面流淌出來。澆在他的頭頂,順著臉皮流淌下來。他貪婪地伸出舌頭,感受著淡水的清涼味道。

    這種“喝水”的方法無疑很浪費,但是在海上漂泊了幾天,幾乎快渴死的人來說,這種享受卻是無法抵抗的。

    其他的幾個男人似乎也在水坑那裏喝了不少水,心滿意足的跟著走了過來。

    “哈!果然是一群女人。”那個白人站在洞口,眼神裏放著貪婪的目光:“夷?還有一個男人?”

    原來陳瀟一直躺在那兒,之前的人並沒有注意到在幾個女人之中還有陳瀟這麼一個年輕地男子----至於那個老頭兒。直接被無視了。

    一個連牙齒都快掉光的老頭子,根本就不被這些人放在眼裏。

    “你們!想幹什麼!”

    張小桃從陳瀟的身後探出腦袋,怒喝道:“你們都是船上地倖存者吧!”

    “很簡單。我們需要食物,還有水。”

    “沒有了!”張小桃怒道:“全部的淡水都在那個水坑裏!那是我們所有的淡水!至於食物,我們沒有儲存!這是一個荒島,只有挖沙灘裏的沙蟹而已!”

    “謝謝!”白人舔了舔嘴唇,經過了淡水的滋潤,他的嘴唇已經不那麼乾裂了,卻用貪婪的眼神盯住了張小桃:“哈哈!一個小美人!兄弟們,看啊!裏面有幾個女人呢!我們可以好好的分享一下!”

    說到這裏,他盯著張小桃。聲音帶著讓人毛骨悚然的味道:“小美人!我當然知道這是一個荒島!那個水坑現在歸我們了!至於食物……我說地食物,就是你們!當然了,你放心,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我一定會最後再殺你的!殺你之前,我們還有很多樂趣可以做!”

    張小桃只覺得心中冒出一股寒氣。

    “煙花前輩。”陳瀟歎了口氣,低聲道:“你確定之前你沒說錯嗎?張小桃她,不會死在這裏?”

    煙花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陳瀟隨即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仿佛自言自語:“嗯……那就沒錯了,看來只有這唯一的一個辦法了。”

    他咳嗽了一聲,勉強提聲開口道:“喂!你!”

    那個白人和其他的男人一起看向了陳瀟。

    不得不說,陳瀟身為這群人裏唯一的一個年輕男子,才是讓眾多人唯一會產生一絲威脅的傢伙。不過畢竟他只有一個人,眾人也不把他放在眼裏。

    “你們,這麼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難道不怕報應和懲罰嗎?”

    “呸!”白人不屑地笑了笑,他的眼神裏閃動著瘋狂:“管他呢!我們都不知道還能活幾天!還能不能有機會被救了!最後的這些日子。有機會能多活一天。就多一分希望!至於以後的事情,如果現在不能活下去。就沒有什麼以後了!你說報應?懲罰?哈哈!我們現在在這種地方,遠離外界,誰能懲罰我們?小子!難道你想打電話報警嗎?哈哈哈哈“你們有多少人?”陳瀟哼了一聲。

    “怎麼?”白人忽然心裏一動,有些警惕的看了陳瀟一眼。

    陳瀟躺在山洞裏,山洞裏的陰影遮擋住了他的相貌,但是白人越看陳瀟的身形輪廓,就越發的有些眼熟……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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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1:37:12 |只看該作者
周圍人的鼓噪聲之中,那個白人看清了陳瀟從山洞裏走出來,陽光灑落在陳瀟的臉上,白人看清了陳瀟的相貌,原本一張猙獰的表情。卻瞬間變得毫無血色!那一雙貪婪的眼神。也立刻就變得充滿了畏懼和惶恐!!

    “是,是你!!”

    白人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然後猛然就拼命的往人群之後退縮了!

    很簡單,他認得陳瀟!

    在維多利亞號沉沒之前,陳瀟一個人守護著救生艇的升降架,以一人之力抗衡無數瘋狂的暴徒!他力大無窮,徒手就能把鋼筋扯斷!一腳就能把人踢得飛出去!

    而當時,很巧的,這個白人傢伙正好也是一夥暴徒之中的一員,親眼目睹到了陳瀟當時勇猛無敵的樣子!

    此刻一看清陳瀟的模樣,他頓時心中冒出一股涼氣來!嚇得險些雙腿一軟!

    是這個傢伙!是這個殺神!

    以這個傢伙的本事,自己這麼十幾個人,哪里夠他打地?!

    他心中第一個反應,就是逃!!

    他剛轉過身去,就要撒腿逃跑,就聽見後面陳瀟已經一聲冷笑!

    洞口,那些不知死活地暴徒依然還在狂笑,就看見陳瀟忽然原地動了一下!

    那身形似乎變做了殘影一樣!隨即一個笑得最歡的傢伙,陡然就身體朝後飛了出去!一張狂笑地臉龐,被陳瀟一拳打得面骨碎裂,嘴巴鼻子和眼睛幾乎都凹了進去!

    落在地上的時候,腦袋幾乎就變成一個爆開的爛西其他人被這一忽然的驚變嚇呆了!旁邊立刻就有人陡然反應了過來,舉起船槳就朝著陳瀟腦袋狠狠的砸了下來!

    陳瀟一抬手,一拳將對方的船槳砸斷,拳頭穿透了船槳,直接打在那人的胸口,頓時將肋骨打得全部斷裂,斷骨刺入了那人的內臟之中,那人口中狂噴鮮血。頓時就不活了!

    旁邊的人才剛想動,陳瀟已經飛身跳了起來,雙腿在空中一個分踢,砰砰兩聲!左右兩個傢伙就已經直接飛了出去,其中一個腦袋撞在山坡的掩飾之上,立刻就腦漿迸裂!

    而另外一個。落地地時候,脖子已經直接折斷!

    剩下的人完全傻了!

    這些人,在絕境之中,撕掉了人性,以邪惡和瘋狂來掩飾內心的恐懼,此刻一旦恐懼爆發出來,哪里還有半點勇氣?陳瀟一舉手就瞬間殺了四個!立刻就將眾人心中的勇氣完全摧垮!

    嗡的一聲,眾人一窩蜂朝著四周跑去,陳瀟落地之後。身體卻是一個踉蹌!

    他的臉色很難看,卻深深地吸了口氣,勉強一把抓起地上的半截斷槳。對著不遠出一個逃跑的傢伙的後心狠狠的甩了過去。

    噗的一聲,斷槳直接紮進了那人的後心,那人直挺挺的就倒在了地上!而隨後陳瀟終於站立不住,撲通一聲,單膝跪在了地上,然後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地舌頭,口中吐出了一口血來,用這一股疼痛強行刺激了一下自己的神經。

    就看見陳瀟對著左側兩個逃跑的傢伙,張開了手掌……

    強大地念力飛快的擴張了出去……

    波!波!!

    兩聲沉悶的動靜。那兩個還在狂奔的人,腦袋忽然就爆了開來!紅色的血液和白色的腦漿同時迸發出來!然後兩俱屍體就此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鬼!鬼!!他不是人!是鬼!!!”

    “七個……”陳瀟大口的喘息,胸口卻越發的沉悶!

    雖然天使藥劑強行提升了人地機能,使得陳瀟暫時感覺不到傷病的痛苦,但是畢竟他重傷之下,身體早已經極度虛弱了,原本就已經奄奄一息,靠著天使藥劑強行摧發體能,卻畢竟無法維持太久……

    畢竟。天使藥劑也只是一種先進的藥劑,不是什麼仙丹!

    “我只是想問問你們地人數,看看殺光了我們後,以你們地人數,吃我們的肉能活多久。”陳瀟仿佛淡淡地語氣,卻讓身邊地張小桃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陳瀟的目光閃動,仔細的盯著洞口周圍的這些人。心中默默的數著。

    一,二,三,四……

    嗯,一共十四個人。好像就這麼多了吧?

    機會只有一次而已啊……

    陳瀟苦笑了一聲,然後忽然側過頭去。對著身邊的張小桃,把嘴巴湊到了她地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我死了之後,別把屍體丟進大海,我不會游泳,從小就不喜歡水……把我埋在這個島上吧,地勢高一點的地方。”

    張小桃被這句忽然而來的遺言說的呆住了。

    可隨後,陳瀟已經自己伸手朝著自己的脖子下摸了過去。

    他的脖子上掛著一個掛墜,這個掛墜的造型很簡單。就是一個細長的金屬柱子,只有一根香煙那麼粗細,長短也只有一根香煙的一半。陳瀟一把捏住了這個掛墜。然後用力一擰。

    這根金屬條被擰開了!裏面露出了一枚微型地一次性小針劑!!!!

    那透明的針劑管裏,是一種碧綠顏色的藥劑!

    煙花看見了這個東西,眉毛略微動了動:“天使?”

    陳瀟看了一眼煙花:“不錯,就是天使。”

    說著,他將這枚針劑狠狠地紮進了自己的大腿!然後,他扭過頭去,卻在張小桃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笑道:“小桃子,你也是一個天使。一個真正的天使。謝謝你!”

    在幾人驚訝的眼神之中,陳瀟閉上了眼睛,然後,幾秒鐘之後,原本這兩天病重的幾乎就只剩下了一口氣,只能躺在那兒動彈不得,奄奄一息的陳瀟,忽然就騰的一下,原地站了起來!!

    他的身形。動作,依然那麼穩定!雙拳緩緩地握緊,抬腿就邁步走出了山洞!

    他的腳步並不快,但是卻穩如泰山一般!!

    當陳瀟走出山洞的時候,周圍的幾個男人立刻鼓噪起來。

    “哈哈!這個小子想和我們決鬥嗎?”

    “他只有一個人!幹掉他!”

他一口氣殺了七個,已經是極限了!但是眼看剩下的人已經四散逃走,陳瀟心中焦急!

    自己只有這麼一次機會!身上的天使藥劑只帶了這麼一支……而且,天使藥劑還有,可是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卻已經無法支撐了!

    以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強行使用一支天使藥劑,已經是超過了極限了!使用完之後。等待自己唯一的結果就是:身體機能完全崩潰!!就算再有一支天使藥劑也沒有用了!

   
所以。陳瀟要做的是,趁著現在地機會。必須一舉將這些來到島上的惡棍全部殺光!否則的話,等自己的藥效過去,這些人如果捲土重來的話,那就真的只能坐著等死了!!

    可是……該死的!

    這些傢伙卻如此的膽怯!被自己一口氣殺了七個,可剩下的還有七個人,卻一窩蜂地逃散了!

    陳瀟試圖追上去,但是偏偏雙腿沉重地猶如全鈞,任憑他如何努力,卻無法移動一下雙腿!

    終於,陳瀟身體原地一閃,瞬間移動施展出來,瞬間出現在了右側的七八米之外,然後抬起手來,一掌狠狠地插進了一個正在逃跑的傢伙的後心!然後帶著一腔噴灑出來的鮮血,那個人倒了下去,陳瀟的臉上身上全是被噴上的血跡,卻轉過頭去。

    還有……六個!

    可是陳瀟還想瞬移,身體原地消失之後,原本是朝著前方追去,可是身體卻在三米之外陡然從空中出現,狼狽的踉蹌落在地上!

    他心中一沉,知道自己力量終於耗盡了!

    強行提升的身體機能並不是無限的!

    天使藥劑的作用,不是“無中生有”,而是強行逼出人的潛能。但是自己原本的身體情況就已經是幾乎油盡燈枯了,這樣的情況下,再怎麼強行逼迫,也沒有多少潛能可挖了。

    就猶如已經幾乎乾燥的海棉,再怎麼擠,能擠出多少水來?

    陳瀟落地的時候,視線裏已經開始模糊了,看著前方逃竄的人。已經有些捕捉不住對方地影子了。

    他口中噴了口血出來,這次卻不是自己咬舌頭的了,而是胸腔肺部裏的積血倒灌了出來!

    仰面倒下之前,陳瀟狠狠的丟出了一個彈子,然後用著最後一絲精神力……

    轟!!

    一個正在試圖從灌木上跳過去的傢伙,被後面爆炸的鐵彈子炸開地火光波及。慘叫了一聲,滾在了地上,卻一時沒死,後背被炸得血肉模糊,在地上翻滾了幾下。

    而此刻,陳瀟終於仰面倒了下去。

    看著陳瀟忽然大展神威,仿佛渾然沒有受傷的樣子!張小桃險些就要歡呼了!

    眼看陳瀟將這些人打跑,舉手殺了好幾個人,此刻張小桃卻沒有半點看見殺人現場的恐懼。終於大叫了一聲,飛奔著跑了出去,一把抱住了陳瀟。歡呼道:“陳瀟!你這個壞蛋!你居然裝病騙我!你騙得我好苦啊!哇!你好厲害!怎麼……”

    忽然,張小桃看見了陳瀟躺在那兒,口中不停的冒出鮮血,而眼神已經渙散!她心裏立刻意識到不對了,說話也戛然而止,變做了焦急的哭腔:“陳瀟!你怎麼了!你……”

    “五個……還有,五個……”陳瀟動了動嘴唇,擠出了一個難看的微笑,一面吐血。一面小聲道:“跑了五個!趁他們沒反應過來,快跑……我,我不行了,我,我盡力了……”

    “陳瀟!!!”張小桃尖叫了一聲。

    後面的煙花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後,煙花的眼神裏帶著一絲深深地複雜的味道:“他……不行了。”

    “什麼!你說什麼!!”

    “那支藥劑。”煙花淡淡道:“他用了那支藥劑。身體機能已經完全崩潰了。他不是之前裝病,而是真的受傷。至於那支藥劑,對於他這樣地傷勢來說,等於就是催命符!一用。就必死!”林來,身後的慘叫聲,他知道,自己的同伴被那個可怕的殺神殺了!

    可是此刻他哪里顧得了這麼許多?

    他可是親眼看到過陳瀟的厲害的!這種時候,自己的命要緊!!

    一路跑到了沙灘上,終於確定了後面那個可怕的傢伙沒有追上來,白人略微松了口氣,跑得氣喘吁吁,回頭一看。手下連自己。一共只有五個人了。

    “快!離開!坐船離開!那個傢伙不是人!他不是人類!!”

    白人氣急敗壞的叫著,可四個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終於有一個人無奈地叫道:“先生……啊,不,頭兒!你忘記了?我們的救生艇已經漏水,不能用了!”

    見鬼!

    白人當時腿都軟了!

    原本上島後,這個島就這麼大地方,以為對方幾個女人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插翅難飛,心中還很是得意,此刻卻變成了自己的死地……

    難道……坐在這裏等死?等那個可怕的傢伙追上來,一個一個將自己這幾個人捏死?

    “頭兒……那個傢伙,好像沒追上來。”一個同伴有些膽怯的說道:“而且,他好像受傷了。”

    “受傷?”白人忽然心裏一動:“你確定?”

    那個說話的人一臉的驚魂未定:“我跑在最後!那個傢伙好像有魔法,只是一張手,跑在我後面的那個傢伙就倒在了火光裏,我當時嚇壞了,回頭一看,那個可怕地男人卻也自己倒下了。”

    白人眼珠亂轉,臉色陰沉不定,只是膽戰心驚的看著樹林的方向,等了好一會兒,果然不見陳瀟追出來。

    難道……那個可怕的殺神,他真的……不行了?!

    想到這裏,真的是被逼入了絕境的白人,忽然就發出了一股必死的兇悍之氣來!媽的!反正我們地船也壞了,跑也跑不掉了!也只能拼一拼運氣了!!!

    既然那個傢伙沒追來……說不定,就證明了這點!他真地有問題?身體有問題?!

    那麼……自己豈不是就有機會了?!

    就在他心中天人交戰的時候,一個同伴忽然指著海面上叫道:“夷?你們看!”

    海濤之上,出現了一個古怪地影子,隨著洋流緩緩的漂來。

    漸漸的近了,終於看清,卻是一塊破碎的舢板。

    那舢板之上,還有一個小巧的人影死死的抱在上面,只是那人卻仿佛已經昏迷了過去。

    兩個膽大的人立刻沖進了海水裏,將那塊舢板連著人一起推了回來,推到了沙灘上。

    看清了舢板上的人,幾個惡棍不由得愣住了。

    一個……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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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1:37:3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七章殺人不眨眼

    這個女孩一頭黑色的長髮,一身明顯是日本女孩子樣式的衣服,只是除了被海水浸泡得皺巴巴之外,還破破爛爛,也不知道多少處破損。上身上還披著一條破爛的男士外套,而且……讓幾個男人大流口水的是,女孩子嬌嫩的身體幾乎是半裸的……

    一張臉蛋生的白嫩動人,鼻樑小巧,嘴唇如櫻,頗有幾分楚楚動人的味道。而偏偏那嬌小的身材,雖然是東方女孩子特有的纖細嬌弱,卻極為勻稱,更難得的是,胸前的尺寸驚人,甚至那破破爛爛的男士外套,甚至都快要包裹不住了。

    只是……

    奇怪的是,雖然是昏迷之中,女孩子的手裏依然死死的捏著一柄匕首?

    “弄醒她!”白人立刻道。

    一個人上去,輕輕的拍了拍那個女孩子的臉蛋。

    這個女孩看上去眉目之中帶著三分稚嫩,仿佛一個未成年的小妮子一樣,只是……媽的,那身材,真讓人火大啊!

    用力的拍了兩下,還把女孩子翻了過來。

    下手的那個男人,眼看這麼一個從海上漂來的半裸少女,早已經連吞口水了,眼看那快破爛的舢板,明顯也是維多利亞號上的東西----也就是說,這個女孩子,也是船上逃出來的倖存者了?在把女孩子提起來的時候,下手難免就挨挨沾沾,手足占了些兒便宜,更想再進一步的時候,卻發現那個白人站在一旁,冷冷的瞧著自己,眼神兒不善的樣子,這才趕緊收起了齷鹺的心思,老老實實的將女孩子翻了過來……

    這些個惡棍,原本也並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蛋。只是在遇到海難之後,那種場合絕境之下,難免為了自己的生存,就顧不得什麼文明法則了。

    原本這一船地男人。倒是又大半當日在逃命地時候都化身成了暴徒。為了搶奪一個救生艇上地位置。大打出手。傷人害命地事情也都做了。

    本來當初逃難地時候。救生艇上是讓老弱婦孺先行上船地。可是這些傢伙。卻是那些在混亂之中仗著自己地身強力壯。其中幾個人更是跳進了海裏。直接搶了一條救生艇----至於這條救生艇上原本地人。那些老弱婦女。自然大半被踢進了海水裏。當日為了奔命。做出這種沒有天良地事情。眾人也不覺得如何內疚。畢竟當時保命要緊。眼睛紅了地時候。誰還顧得了這麼許多?

    而隨後。這條救生艇就被這麼十幾個男人佔據了。偏偏救生艇上原本還剩下了兩個年輕地女孩子。當時這些惡人搶船。將人踢下海地時候。最後位置也夠了。那兩個女孩子才留下了一條命來----可結局卻更加悲慘!

    這一船地人。在海上沒有吃沒有喝。饑腸轆轆地情況下。自然就免不得要做那禽獸之事!

    人在垂死之前。總是會做出一些瘋狂地事情地!而那個白人。在那條船上。算是最健壯力大地一個。在文明法則消失之後。剩下地自然就是赤裸裸地叢林法則!誰地力大拳頭硬。誰就是法則!

    那場暴風雨。讓救生艇上積累了一些雨水。勉強可以當作淡水飲用。但是食物卻半點也沒有地!

    而且,被暴風一吹,也不知道這條救生艇偏離到了什麼地方去了。

    餓了兩天之後,那個白人卻終於第一個發難,船上剩下的最後兩個女孩子就倒了黴了……

    可憐嬌嫩的身子,卻被同類變成了果腹的“食物”!

    那白人窮兇極惡,更是威逼利誘,用的法子也並不如何高明。但是卻不得不讓同船的十幾個男人全部化身成了禽獸:人是大家一起殺的!當是搶船地時候。把船上的人踢下海去,人人都幹了!如果回去之後被追究。人人都可算是殺人犯了!

    船上的這兩個女孩,就是目擊者!想要今後好過,只能殺人滅口!

    而且,既然反正是要殺人滅口的……那麼現在又沒有食物,不如殺了之後,把屍體拿來吃……也算是物盡其用。

    更何況,一幫男人,在瘋狂的臨界點上,也需要發洩心中的恐懼和近乎崩潰的壓力……這種時候,女人,豈不是最好的發洩工具?

    一條救生艇上,十幾個變成了禽獸的男人,和兩個無辜地女孩子。

    漂泊了幾天。

    誰也不知道那兩個可憐的女孩子曾經遭受到了怎樣淒慘的命運,最後又是怎樣悲慘死去的。

    只是,血腥和禽獸之事,卻反而讓這十幾個男子,變成了一個畸形變態的小團體!

    明明是一群來自文明世界的人類,在這個時候,已經變成了仿佛一個原始的野獸群體一般,而那個白人,則是首領。

    擺弄了會兒,終於,那個從海裏救上來的女孩子哇的一聲,口中陸陸續續地吐出了幾口海水來,然後幽幽地醒來了。

    “快綁住她!”白人立刻叫了一聲,早有兩個同伴就撲了上去,有的按肩膀,有地按腿,又從身上把原本穿戴的救生衣的帶子扯了下來,七手八腳將女孩子的手捆了起來,至於那柄匕首,早就被那個白人拿了去。

    “我們……”一個同伴看了看白人,舔了舔嘴唇,眼神裏還有幾分恐懼:“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個島吧……帶上這個小妞,海上也就有了幾天的食物了。”白人心裏很是窩火,卻膽怯的看了看島上的那片林子:“走?怎麼走?這見鬼的島上沒有大樹,就算連個木筏都紮不起來!那條漏水的破救生艇,只怕劃不到幾海裏就沉了!”

    說著,他擺了擺手:“都過去這麼久了,那個傢伙也沒追來……說不定咱們猜的不錯,他恐怕是不行了!”他眼神閃動,盯著一個手下:“你!你去林子裏看看情況!”

    被他盯住的人頓時雙腿一軟,險些就嚇暈了過去!

    回去看看?

    剛才那個可怕的東方年輕人殺人如宰雞一般,手段兇狠血腥。出手更是淩厲無比!那場面可是人人都看見的!明明十四個同伴,在那個傢伙地面前,不過是兩三個照面就沒了一半人!

    自己跑過去打探?萬一被對方抓住了,還有活路嗎?

    可是剛要拒絕,卻看見面前這個白人手裏捏著匕首,眼神不善的盯著自己。那想拒絕的話就不敢說出來了。

    這幾天在海上,大家都知道這個白人手段的兇狠的!船上那兩個女人,是他第一個下手殺的!殺了人,人肉也是他第一個吃地!

    看著面前這個白人的臉色,這個手下口中的“不去”這兩個字,就怎麼也說不出口,腦後咻咻冒著涼氣,終於硬著頭皮應承下來,找了根樹枝。戰戰兢兢的朝著樹林裏走了進去。

    陳瀟大口大口吐血的樣子,讓張小桃和其他幾個人全部都傻了,張小桃拼命的試圖用手捂住陳瀟的嘴巴。但是鮮血依然從手指縫隙了流了出來。

    “有,有沒有什麼辦法……”張小桃哭得梨花帶雨,只是陳瀟歪著腦袋躺在那兒,看著自己的眼神兒卻仿佛依然帶著那麼一股子讓人氣不得恨不得的勁頭,那麼幽幽地,淡淡的,仿佛渾然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地樣子。

    這個可恨的小子……到臨死了,還是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陳瀟已經被張小桃奮力的拖回了山洞裏,直接就把陳瀟拖進了山洞裏最背風的裏面----這個“最佳”位置。原本是屬於那四個女人的。此刻陳瀟剛才大發神威,舉手殺人,這場面太過震撼,現在張小桃占了裏面的位置,剩下那三個已經嚇呆的女人,哪里還敢多嘴?只是所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旁邊的煙花依然沒多說什麼話,只是幫著張小桃將陳瀟安頓了下來。

    陳瀟吐了不少血之後,卻終不再吐血了。只是氣息微弱,眼看就出氣多進氣少。

    雖然張小桃不是醫生。不懂醫學,但是看這個樣子,也知道,陳瀟這次恐怕是真地挺不住了。

    “可惜了,原本他如果不用那個天使藥劑的話,以他身體的底子,雖然受了這麼重的傷,好歹還能多挺幾天的。說不定就能撐到有人來救我們。現在用了天使藥劑,這麼猛烈的藥性。卻是反而讓他的生機被斷絕了……”煙花終於開口。只是說出來的話卻絕不是好消息。

    這個時候,山洞裏的人兀自驚魂不定。沒有主心骨地時候,忽然,從山洞的外面,一片灌木叢的後面,隱隱的傳來了慘叫呻吟的動靜來。

    那慘叫呻吟的聲音,分明是一個男人,原來卻是陳瀟最後一口氣的時候,用異能引爆了一枚鐵彈子,只是最後勉力支持,卻沒有盡全功,準頭也差了幾分,只把跑在最後的那個暴徒炸成了重傷,倒在灌木叢下,背部被炸得血肉模糊,卻一時不得死,暈了過去之後,這會兒卻醒來了,只是在那兒痛苦的慘叫哀嚎。

    那外面地慘叫聲音一聲高過一聲,眼看那個傢伙在灌木下顫抖著打滾,試圖掙扎起來,只是身上被炸得重傷,卻哪里還能行動?滾了幾滾,地上就已經流了不少鮮血出來,看樣子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只是最後還吊著一口氣,還在那兒哀嚎著。

    張小桃兀自抱著陳瀟在哭,卻忽然感覺到懷裏地人動彈了一下,她不由得驚喜的抬起頭來,看見陳瀟勉強睜開了眼睛來。

    就看見陳瀟地嘴唇蠕動了幾下,張小桃趕緊低下頭去側耳傾聽,隨後就聽見陳瀟用微弱的聲音,卻說了這麼一句:

    “去……外面那個……殺了,快!”

    張小桃愣了一下,沒聽清楚,還待再問,陳瀟卻已經暈了過去。

    旁邊的煙花若有所思,忽然就站了起來。拿起一根尖銳的木棍來,大步就走出了山洞口去,走到了那個垂死的傢伙身邊。

    洞裏的人都有些詫異的看著煙花,隨後,在眾人的眼神之下,就看見煙花雙手高高舉起木棍。閉上了眼睛,狠狠地朝著地上的那個傢伙的脖子紮了下去……

    那木棍雖然堅硬,但是要一下就殺死人也難,煙花足足紮了好幾下,才把那暴徒的脖子戳得血肉模糊,終於斷了氣,只是鮮血卻已經噴得她半邊身體都紅了。

    煙花也是臉色蒼白,身體晃了晃,雙手一松。將木棍丟了,失魂落魄的走回了山洞裏,坐在了陳瀟的身邊。一言不發。

    “你……”張小桃被煙花剛才地這個舉動嚇住了!這個優雅的女人……居然也做出了這麼冷酷的事情?

    不止張小桃,其他幾個人也都被嚇住了。

    煙花的臉色蒼白,忽然胸膛起伏,哇的一聲,張口就吐出了一股污穢來,隨後扶著牆壁又幹嘔了好一會兒,這才軟軟的坐倒在地上。

    “我……這是第一次殺人。”煙花的臉色很難看,雖然勉強在笑,但是眼神裏卻帶著一絲淡淡的虛弱。

    “你……”張小桃欲言又止。

    “必須要殺了他。”煙花仿佛是在給張小桃解釋。可是卻更好像是解釋給自己聽一樣:“陳瀟重傷,沒有力量保護我們了。那些傢伙萬一知道的,說不定還會跑回來害我們。外面那個傢伙不死,躺在那兒呻吟,被那些暴徒聽見地話,他們更會懷疑的----如果陳瀟沒事的話,怎麼可能還留著那個傢伙在那兒等死?殺也不殺,留著他在那兒,引起對方地疑心。現在就沖過來的話,我們就真的沒有任何希望了。”

    那個白人在沙灘上焦急的等了半天,終於看見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那個傢伙狼狽的連滾帶爬,從林子裏跑了出來,臉上帶著倉惶的神情,倒是把白人嚇得險些就要跳海了----難道是那個殺神追出來了?!

    不過看見後面並沒有人追殺,等那個手下跑到面前,就聽見他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焦急的叫道:“死了!死了!”

    “滾蛋!誰死了!說清楚一點!”白人驚怒之下。一腳把這個手下踢翻在地。“殺死了!那個女人……殺了……”

    雖然倉惶。但是這個傢伙斷斷續續地,終於還是把話說清楚了。

    原來他剛才硬著頭皮跑進了林子裏。卻逼近不敢靠近那個山洞,只是在周圍遠遠的躲在樹叢後看著,卻看見了煙花走出來,將那個垂死的暴徒殺死的場面,他當時就嚇得魂飛魄散,掉頭撒腿跑了出來。

    只是,他訴說完之後,白人原本倉惶的眼神卻陡然一亮!

    他一把揪住了這個人的脖子,飛快的喝問道:“你說什麼?那個男人沒露面?出來動手的是一個女人?”

    “是,沒錯……”

    白人的眼珠轉了幾轉,忽然嘴角就露出了一絲猙獰地微笑來:“難道……哈!看來上帝保佑!那個殺神看來真的出了問題!我就說嗎!在船上的時候,明明看見他胸口中了一槍!想必現在也快死了!之前只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

    只是,雖然猜到了陳瀟是垂死掙扎,但是現在要他就跑去山洞裏報復,卻是萬萬不敢的。

    這個念頭動動就可以了,真的去?開什麼玩笑……萬一自己猜錯了,那個殺神舉手就能把自己脖子擰斷了!

    “再等等……”白人咬了咬嘴唇:“再等等!不過不管怎麼說,島就這麼大,那個傢伙卻不來追我們,就肯定有古怪了!要麼就是他自己已經不行了,要麼……說不定他行動有問題!”

    不管怎麼說,自己這幾個人倒是暫時安全了。

    況且……就算不安全又如何?沒有船,想跑都跑不掉,只能留在這裏。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啊!

    “媽的!累了一天了,弄點兒東西吃一下!”白人一扭頭,看見了已經被綁住了手腳的那個從海裏救上來的女孩兒,猶豫了一下:“這麼一個嬌嫩的小妞。留著明天再吃!先把那個女人吃了!”

    他抬手一指,指地正是之前被他們殺死在海灘上地那個韓國女人的屍體。

    “至於這個女人……”又看了看被捆住地小女孩,既然死亡的威脅暫時沒有了,此刻在絕境之中,那瘋狂地禽獸念頭又不可壓抑的滋生出來:“咱們兄弟幾個,正好用來好好的發洩發洩!!”

    幾個暴徒想的也很簡單:反正就在這個島上了!

    那個殺神如果真的追來。大不了也就是一死。

    既然一刻不得死,就總要多活一刻。

    縮頭也是一刀,伸頭也是一刀。那麼……臨死之前,何不快活一把?

    有了首領的命令,在女孩身邊地那個男人,就朝著女孩兒伸出了罪惡的手去……

    那個女孩剛才幽幽醒來之後,一雙眼睛裏滿是茫然和空洞,仿佛還沒有回過神來,被綁住了之後。也就那麼軟軟的躺在那兒,一動不動,卻仿佛是暈過去了一般。即不說話,也不動作----幾個暴徒只以為這個女孩大概是在海上被嚇傻了吧。

    此刻,這個男人大著膽子把手伸了過去,落在了女孩的肩膀上,順著衣襟就往裏滑……女孩子陡然身體一震!原本怯生生的眼神,陡然一變!瞬間變得猶如殺手一般冷酷!霍然抬起頭來,原本茫然空洞的眼神,也變得猶如刀鋒一般的鋒利!銳利的眼神死死的盯著面前地這個伸手的男人!

    這個男人被這忽然銳利的眼神倒是嚇得呆了一呆,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把手縮了回來。只不過幾秒之後,回過神來……

    我怕這個小白羊幹什麼!哼!她都被綁了起來,難道還能咬我一口不成?何況,一個嬌嫩的小女孩罷了……

    想到這裏,臉上重新露出了貪婪而瘋狂的表情,這次卻直接伸手就去解女孩的衣襟了……

    忽然!

    男人的手指還沒等觸到女孩的衣服紐扣,女孩的身體就仿佛一隻貓兒一般陡然跳了起來!一頭撞進了男人的懷中,然後一甩脖子……

    隨後,就看見一道雪亮的刀光在半空一閃!

    身後地那個男人連哼都沒能哼出一聲。脖子就已經在刀光之中被切斷!死死的捂著脖子,不甘的倒了下去!

    女孩落在地上,雙手依然被綁在身後,只是原本柔嫩的櫻唇之上,牙齒上卻咬著一枚小巧而鋒利的刀片!!

    這個女孩,居然嘴巴裏還藏了刀片??!!!

    一雙明明應該是小女生一般嬌怯的大眼睛,此刻卻滿是森然的殺氣,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幾人,用因為過於乾涸而顯得嘶啞地嗓音。死死的開口。生硬的英文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綁我!!”

    白人和剩下的三個惡棍已經嚇得呆住了。

    這個女孩……

    見鬼了!什麼樣子的女孩,會在嘴巴裏藏著刀片?!!!!

    明明是一個身高怎麼看都不足一百六十公分的小女孩。雙手還都被捆住了,站在面前,半裸的身體,仿佛一隻小羔羊一般,可是那雙眼睛,卻仿佛獅子一樣的讓人膽寒!

    幾個大男人,盯著女孩口中刀片上兀自殘留的血跡,還有地上那個被割斷了喉嚨才剛剛橫死地同伴,不由得全部都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而就在女孩子地眼神裏進一步露出殺氣的時候,忽然,樹林裏傳來了一聲張小桃悲傷尖銳地哭喊。

    “陳瀟……你不能死啊……”

    這個提著短刀的女孩子忽然身體一震,隨即陡然眼神裏的殺氣褪去,化作一股柔和還有關切:“陳……陳瀟君???”

    咻!

    白人眼前一花,就看見這個女人的身體陡然就竄了出去,仿佛鬼魅一般,瞬間落入了樹林裏……

    望著女孩消失的身影,終於,一個暴徒崩潰了!

    “鬼!鬼啊!!”

    叫聲雖然淒厲,但是其他幾人也都忍不住變色。

    難道,真的遇到鬼了?

    林子裏那個殺神手段淩厲血腥,還好像會什麼法術一樣……現在從海裏撿回來的這個小女孩,居然醒來之後,居然也殺人不眨眼???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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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1:37:4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八章不良三人組的憂慮(上)

    “死胖子,敢偷懶!你皮又癢癢了是不是!”

    隨著這一聲嬌斥,原本已經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息的胖子,頓時猶如通了電一樣猛然從地上彈了起來,他反應已經極快了,那肥胖笨拙的身體,卻有一種極不相稱的敏銳速度,堪堪躲閃過了一道射在地上剛才自己躺的地方的火光,只是火焰的餘威依然燎在了胖子碩大的臀部上,痛得他嗷的叫了一嗓子。

    祝融站在訓練室的門口,手掌裏捧著一個火球,正用殺人的眼神盯著裏面的胖子。

    胖子身上倒是沒有再穿著圍裙做那副廚師打扮了,而是居然穿了一件黑色的皮衣,一看就是那種水貨的外勤組人員的裝備。

    雖然是經過了改造之後的特大號尺寸,但穿在胖子的身上,卻依然嫌緊了一些,而且身上也有多處被燒焦的痕跡,不用問,一看就知道是誰下的狠手了。

    可憐的胖子,在這些天來,面對祝融這位“姑奶奶”,也不知道這位姑奶奶是腦子裏哪一根筋搭錯了,卻把大半的精力用在了狠狠的操練可憐的胖子身上,每天都會折騰出各種稀奇古怪的法子來,美其名曰是“特訓”。

    比如,弄了一堆古怪的器材來讓胖子熟悉。

    胖子的異能是操控一些電子儀器和設備,結果偏偏祝融非要把胖子弄成一個戰鬥系的異能者,這一下胖子可就吃足了苦頭了。

    最倒楣的是,因為胖子可以操縱電子儀器,結果祝融也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堆炸彈來---這些用電子引爆的炸彈,被祝融以一種近乎瘋狂的想法強加給了胖子去“訓練”。

    胖子每天地幾乎一半地訓練任務。就是抱著一堆定時炸彈。用自己地異能去操控炸彈地引爆時間。用祝融地話來說。最佳效果是讓胖子做到“在正確地時間引爆正確地炸彈”。

    看來祝融是想把胖子打造成一個炸彈狂人了。比如面對幾十枚定時炸彈。她會先給所有地炸彈編好順序。然後對方在這個“訓練室”裏地不同位置。然後要求胖子用異能操控這些炸彈。比如當在外面指揮地祝融報出數字“一”地時候。胖子就必須準確地用異能操控一號炸彈引爆。當祝融報出數字“三”地時候。就必須立刻引爆三號炸彈。

    這樣地訓練實在讓胖子吃足了苦頭。雖然他可以操控電子儀器。但是畢竟異能地程度還屬於初級。而且覺醒之後。也沒有受到過真正地系統地訓練。精神力也有限。面對一堆電子儀器。他很難從其中瞬間就找到正確地編號。

    這個要求。簡直就如同給一堆黃豆編號之後。讓你隨時聽從號令從裏面找出任何一粒……談何容易?

    更可憐地是。那些炸彈在“訓練室”裏擺放地位置極為巧妙----或者說是惡毒吧!有地炸彈距離胖子遠。有地炸彈距離胖子近。

    祝融每次報出地數字。如果胖子一不小心引爆錯了炸彈。那麼只怕炸到了就是胖子自己了!

    這些天來,開始的時候。胖子每天進入訓練室之前,都要膽戰心驚一翻,甚至都是一早起來就寫好了遺書,然後抱著必死的決心去訓練的。

    開始幾天,每天自然都是被炸得頭破血流----祝融雖然將炸彈的威力調得很小了,而且胖子也算是皮糙肉厚,只是一些炸傷卻是免不了的了。

    第一天訓練完畢的時候,胖子就一身重傷,不過心中還有些僥倖:至少自己是保住了命了。況且自己傷得這麼重,總算可以結束這種可怕的特訓了吧?

    結果,那位姑奶奶祝融,笑眯眯地把胖子提了出來,丟進了一個細胞修復液的大浴缸裏,泡了一夜,身體吸收良好的胖子,就痊癒了,又被生龍活虎的丟進了那個可怕的特訓室裏。

    這種蠻不講理的訓練法子。雖然殘酷了一些,也有些揠苗助長的味道,但是偏偏近一個月下來,胖子的本事倒是真的見長了,對周圍地電子儀器的感應能力也比從前敏銳了很多,雖然還是無法做到百分之百的準確,但是命中率也在五成以上了,更重要的是,遙感的操控距離。也漸漸擴大到了三米到五米之間。

    此刻胖子焦頭爛額的樣子。一張臉猶如從爐膛裏掏出來的一般,口中還噴著黑煙。蹭的一下跳了起來。

    祝融一擊不中,不由得挑了挑眉,甩手又是一個火球丟了過去,胖子人在半空,居然做了一個空翻的姿勢來,只是可惜肚子太過龐大,終於沒有躲過,慘叫了一聲,被火球燎中了肚皮,還是落在了地上。

    這卻是胖子地一樁傷心事了,明明是這種近乎殘酷地特訓,以胖子的體質,這種地獄一般地訓練下來,他的身材非但沒有苗條半分,體重也沒有減下去哪怕半斤,卻反而越發的臃腫起來。

    雖然每天被操得半死,可是不到一個月下來,卻反而胖了十多斤,腰圍尺寸也增加了一寸多。

    想來大概是這些天運動過多之後,飯量大增,每天晚上都要比從前多吃上兩大碗,而且細胞修復液也似乎對人體吸收有著摧發的作用……

    本來好不容易弄到的那一套大號的皮衣,也漸漸的有些穿不下了。

    看著胖子掉在地上,如死狗一樣的喘息,祝融的眼神裏卻帶著一絲笑意。

    這個傢伙,現在雖然看上去還那麼胖,但是身上的一身肥肉卻結實了很多,而且每天在這裏到處引爆炸彈,處處躲閃奔跑跳躍,體能也增加了不少,不說別的,剛才那幾個躲閃的動作,也做得頗有點兒樣子了。

    此外,老田那裏,也教了胖子一點本事,好像是一些強身健體的身法之類的。這些天來,胖子被自己特訓的時候都是一臉慘痛,處處偷懶抗拒,但是練老田的那套強身健體的功夫的時候,卻格外的用心賣力,甚至有幾次晚上都瞧見這個傢伙半夜不睡覺,在外面給自己加練。

    大體的原因,就是老田有意無意的告訴胖子,這套功夫如果練到了家的話,可以躲閃攻擊,身輕如燕。胖子開始不信,練了幾天之後,偶爾一次被祝融打,居然在開始的幾個回合,祝融一連串沒有在意的攻擊居然被自己鬼使神差的躲了過去,胖子不由得心中心花怒放,頓時對老田的功夫多了幾分信心。

    當然了,祝融一旦認真下來,依然把胖子燒得猶如烤豬一樣。

    只是練了老田的功夫之後,胖子在引爆炸彈的地獄訓練之中,倒是躲避起來效率更高,偶爾引爆錯了炸彈,炸到自己,也因為躲閃及時而降低了很多受傷的程度嘗了甜頭的胖子,後來就死皮賴臉的偷偷糾纏老田去,他已經認定了老田是一個武學絕頂高人,非要求老田再多教兩手,可是老田卻只是抽著香煙,用戲謔的眼神盯著胖子:“真正的絕世神功,以你這樣的年紀,現在練卻已經晚了,我也沒法教你了。不過倒是有一門絕世功夫,現在練也不算晚,只要你肯橫下一顆心,也勉強煉得。”

    胖子當時就滿臉紅光,問那是什麼。

    老田哈哈一笑,丟下“葵花寶典”四個字之後,就飄然而去。

    可憐胖子愣在當場,臉上忽青忽紅,一雙牛眼瞪大了,滿是掙扎。卻又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褲襠處,不由得心中大大哀歎,這功夫,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捨不得練的!

    別的東西割了也就罷了,這話兒,我馬胖子自大出生之後,到現在還沒正經的用過一次了,豈能就這麼割了?

    倒是老田和祝融背後聊天,忍不住問道:“你真的想把這個胖子練成個人物?”

    祝融歎了口氣:“我們幾個還能逍遙多久?況且陳瀟那個小子遲早要走的,我們幾個也不能總保著他,給他練出一兩個幫手來,也算是一場情分了。這個胖子雖然膽小又猥瑣,但關鍵時候,還有一股子光棍的狠勁,我看還是能造就的。”更何況,祝融畢竟是女人,心思細膩一些,漸漸的發現了一個胖子的“弱點”。

    偶爾伢伢在咖啡店裏閒逛的時候,胖子一看到伢伢,哪怕是累得奄奄一息的狀態,都會立刻煥發起旺盛的精力來。

    找到了這個發現之後,祝融每次都會在胖子練得奄奄一息的時候,假裝巧合的把伢伢帶著來到地下密室,故意在胖子面前晃上一圈,果然,原本就差了半口氣的胖子,無論是受傷再重,體力耗盡,也都會立刻從地上跳起來,做出一副昂首挺胸的模樣來。



    第一百五十八章不良三人組的憂慮(下)

    除了胖子之外,伢伢的訓練也在展開。

    伢伢的訓練主要是老田負責的。這個活了幾百歲的老怪物,雖然擅長的主要是武功,但是幾百歲的閱歷,在異能圈裏混了這麼多年,什麼類型的異能者沒有見過?

    伢伢現在的異能是操控電能,而且在後來還有了一些進階,可以將電能一次性引爆,製造電磁爆來進行範圍攻擊。

    老田在思索了很久之後,表示,伢伢的異能其實不用做太多的訓練,畢竟,最強的電磁爆攻擊,是範圍攻擊,而且還是無差別的攻擊。

    無差別的攻擊,這種本事雖然殺傷力巨大,但是卻並不太實用。一旦逼到使用到這種無差別攻擊的時候,那就真的是敵我同歸於盡,兩敗俱傷的局面了。而且釋放電磁爆的伢伢本人,也會因為能量耗盡而暫時進入一個疲憊期,能量耗盡而進入一個短暫的休眠階段。

    等於釋放了一個大絕招之後,就自己也立刻失去戰鬥力了。

    這樣的招數,不是常規攻擊的辦法。老田左思右想之後,倒是想出了一個辦法:伢伢的撲通電力攻擊,就類似於她是一個人形的電磁槍。那麼唯一需要的就是訓練伢伢的準頭了。杞人憂天呢?”

    這天晚上,三個爛尾街不良老闆坐在一起商量。老田苦笑。

    “哼,陳瀟那個小子自己要出去闖,我擔心的是,他加入了服務社裏,社裏會把他安置在什麼地方!萬一安排他去了非洲那種危險的地方,他身邊沒幾個副手怎麼行?就算去了北美,要面對和俱樂部的第一線的爭鬥,也是危險重重。給他訓練幾個副手出來,將來總是好的。單槍匹馬可沒有前途。當年我們幾個老傢伙,如果不是死死的抱成團兒,恐怕也早就被人家給幹掉了。”

    祝融不滿地吐了一個煙圈。

    就在這時候。忽然。從咖啡店地後堂裏。傳來了一聲驚呼。

    就看見伢伢一臉蒼白和驚慌。踉踉蹌蹌地從後面跑了出來。那明亮地眸子裏滿是恐懼。原本穿著睡衣。光著腳丫。腦門上滿是汗水。氣喘吁吁地樣子。

    “怎麼了?”祝融對於可愛地伢伢還是和顏悅色地。

    “我……陳瀟……”

    伢伢地聲音裏帶著哭腔:“我……看見陳瀟了……”

    “乜?”三個老傢伙一起瞪眼。

    “我看見陳瀟……他全身都是血……我看見他躺在一個山洞裏,全身都是血……”伢伢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

    三人愣了愣,祝融又問了幾句,才忍不住失笑道:“我當是什麼。原來是做噩夢了……”

    三個老傢伙都沒當回兒事情,可是驚魂未定地伢伢卻兀自一臉的慌亂,低聲自語:“我……真的看見了。不是……不是夢……”

    “陳瀟君!”

    唐櫻衣衫散亂的沖進了山洞,門口的其他人還沒來及阻攔,就看見一道白色的人影一閃就竄了進去,然後就看見一個小巧的人影撲在了陳瀟的身邊。

    張小桃先是一驚,隨即看清了來人,立刻認了出來,是在船上的時候,仿佛小尾巴一般跟在陳瀟身後地那個日本小女孩。

    她怎麼也來到島上了?

    而且,看著唐櫻來到這裏。其他幾人先是一愣之後,卻立刻又高興起來。

    當初唐櫻跳到救生艇上,將艇上那些試圖搶船的暴徒一一踢進海水裏,這個小女孩生的嬌柔,但是伸手卻非常驚人。而且顯然是“自己人”。

    原來地保護神陳瀟倒下了,現在又來了這麼一個小高手坐鎮,那就不用怕外面的那些暴徒了吧!

    “陳瀟君!他,怎麼了!”

    唐櫻飛快的檢查了一下陳瀟的傷勢,她檢查的手法異常專業快速。尤其是手在陳瀟的脖子下試了一下脈搏之後,臉色頓時狂變!,霍然跳了起來,死死的盯著張小桃,眼神裏居然綻放出了殺氣!

    “陳瀟君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看她那一臉的殺氣騰騰地樣子,哪里還有半分嬌柔的樣子,仿佛張小桃只要一句話回答不對,她就立刻要瞪眼殺人了。

    幸好唐櫻只瞪了張小桃一眼之後,立刻就轉過了臉去。繼續伸手在陳瀟周身到處摸索了一遍。一張俏臉烏雲密佈,怔怔的發了會兒呆後。忽然眼睛又是一亮,陡然低呼了一聲,飛快的跳了起來,伸手在自己身上的口袋摸索了一遍。

    原本她身上套著的那件男士的外套,是在船上的時候,陳瀟脫下自己的衣服給她披上地。那外套雖然已經有些破爛,又被海水浸了幾天之後,看上去更是面目全非,但是唐櫻在身上的口袋摸索了一遍之後,眼神裏爆發出了一絲驚喜來,然後鄭重的從裏面的一個口袋裏,摸出了一件東西來。

    這是一隻水晶瓶子,雖然在海水裏浸泡了多日,但是密封的瓶口,卻並沒有海水洩進去。

    瓶子裏面是滿滿的淡淡的碧綠的粘稠的液體。

    張小桃看著唐櫻摸出這件東西,從這個女孩臉上歡喜地表情看出來,似乎是一件了不起地東西,可是她卻不認得。倒是身邊的煙花,只瞧了一眼,臉色也是一變,露出幾分喜色來:“夷?”

    這是一瓶細胞修復液!

    是異能界裏治療各種重大傷勢地最具有效力的奇藥!

    說起來倒也是巧合,這瓶細胞修復液,原本還是在船上的時候,竹內文山那個老頭子,偷襲了陳瀟,試探了他的身手之後,送給陳瀟的。但是當時陳瀟並沒有使用。而是直接放進了衣服的口袋裏,最後連著衣服一起給了唐櫻。

    現在,卻又在關鍵時刻,拿了出來!

    這其中的來龍去脈,卻是有些“天意”的味道了。

    唐櫻小心翼翼地擰開了蓋子來,然後一手捏住了陳瀟的衣服。纖細的手指微微一用力,嗤嗤幾聲,就把陳瀟的上衣撕扯得粉碎,陳瀟頓時就上身赤裸了。

    他身上的傷勢委實有些嚇人,肩膀的刀上是唐櫻留下地,刀傷深的已經見了骨頭,刀口兩邊的血肉都翻了過來,因為失血過多,血肉都變成了一種滲人的白色。

    更嚴重的是他右邊的胸口槍傷。因為缺乏醫療手段,傷口已經化膿,而且因為之前的一番劇烈的拼鬥。原本已經勉強癒合的傷口又迸裂了,血枷破裂之後,血水和濃水一起流淌,隱隱地還有一股讓人皺眉的刺鼻的腐臭地味道。其實在島上三天,天氣炎熱,加上沒有淡水,人人都是一身汗臭味道,倒也並不如何奇怪了。

    只是這麼重的傷,陡然暴露出來。張小桃和煙花還好,其他的幾個人,那一對老夫妻,甚至是站在一旁的另外三個女人看了,都忍不住低呼了一聲!

    就是這麼一個年輕人,帶著如此恐怖的傷勢,剛才還大發神威,舉手投足殺了那麼多暴徒,保護了自己這些人……

    恐怕換了普通人。這樣的傷勢,早就倒下了吧。

    “水!”

    唐櫻的口中飛快的迸出了一個字來,旁邊的張小桃先是一愣,但是她心中隱隱地猜到了什麼,雖然不知道這個日本小妞要幹什麼,可是看她的樣子,似乎是有辦法治療陳瀟的傷?

    水?

    張小桃立刻應了一聲,飛快的跳了起來,然後飛也似的朝著洞外奔去。不多片刻。就跑了回來,手裏捧著一個今天早上從海邊撿回來的海螺。這是早就清洗過的,用來盛水用的器

    她跑去水坑的地方盛淡水回來,遞到唐櫻地手裏,唐櫻頭也不抬接過,只是拿在手裏看了一眼,這雖然是淡水,但卻是之前幾天積累下的雨水,又是露天的水坑,自然難以保持潔淨,而且經過了幾天的取水,水裏難免帶了一些土屑之類的雜物,唐櫻不由得皺了皺眉:“這水……不乾淨。”

    張小桃蠕動了一下嘴唇:“島上……只有……”

    她倒是想解釋,不過唐櫻卻並沒有聽下去的耐心,只是飛快的用這海螺裏的水給陳瀟清洗了一邊傷口。

    清洗的時候,難免觸碰陳瀟地傷口,陳瀟已經昏迷,卻疼地再次醒了過來,只是顯然並沒有回過神來,一雙眼睛裏依然是渙散的眼神。

    唐櫻地眼睛裏禽了些眼淚,手下動作卻並不遲緩半點,看上去極為熟練,飛快的將小半瓶細胞修復液灑在了陳瀟的幾處最嚴重的傷口上,還輕輕的用手揉了會兒,保證細胞修復液滲入傷口之中。想了想,用力撬開了陳瀟的嘴巴,又把剩下的小半瓶細胞修復液,全部灌入了陳瀟口中。

    “好了。”唐櫻滿頭汗水,卻不是累的,而是緊張。張小桃雖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不過看著身邊的煙花也是明顯松了口氣的樣子,心中不由得也定了定神。

    只是唐櫻站了起來之後,回頭看了張小桃一眼之後,張了張嘴:“他……”

    一個字才說出來,這個日本小妞卻忽然身子一晃,軟軟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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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海上女妖

    唐櫻忽然這麼一暈,倒是把張小桃嚇了一跳,趕緊上去抱住了她,只覺得這個女孩子身體輕飄飄,更是牙關咬緊。

    煙花低頭看了看,出了口氣:“沒事,是饑渴過渡,給她喝一點水,先別餵食物,等她醒來,給她吃一點蟹肉就好了。”

    原來唐櫻一個人在海上漂了幾天,全靠著從小的苦苦修煉強行支撐,沒有食物和水,卻勉強活了下來,也算是天大的運氣了,而剛才從海裏被那幫暴徒救上來,醒來之後,就出手殺人,還一路狂奔到這裏來,又給陳瀟治傷,都是靠著一股激動的情緒在支撐,此刻勁頭過去了,自然就支撐不住。

    這會兒,洞裏的其他幾個女人也不敢袖手旁觀了,趕緊上來手忙腳亂的給唐櫻灌了點兒水進嘴裏,扶著她在陳瀟的身邊躺了下來休息。

    只是這個日本小妞暈的突然,醒的也快,才喝了兩口水,不多片刻就睜開了眼睛來,這會兒卻是壓抑了多日的疲憊全部反彈了上來,虛弱不堪,卻低聲說了一句:“小心……海上……危險……有……惡魔……”

    海上?惡魔??

    日本小妞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眾人都是呆了一呆,包括張小桃在內的幾個人,都是愣了一下之後,也就沒往心裏去,只當是小女孩子暈過去之後說的胡話而已。

    只是煙花,卻臉色一變,垂下頭去不作聲,若有所思的樣子,只是她低著頭,旁人並看不到她眼神裏的憂慮之色!

    卻說在沙灘上的那最後三個暴徒,卻已經是瀕臨崩潰。已經成了驚弓之鳥,尤其那個首領白人,哪里還有半天兇悍的樣子?

    三人互相看了幾眼之後。都是說不出話來。又看見地上那具被唐櫻“割喉”而死地屍體。

    幾人心中都是一個念頭:這。不會是做夢吧?

    那個島上地年輕人。那個殺神就夠可怕地了!好不容易弄清楚了對方地弱點。似乎是行動不便。不能來追殺自己這些人。以為可以松一口氣。卻沒想到。卻又來了一個同樣出手如鬼魅一般地狠辣女殺神。

    最讓人覺得諷刺地是。那個女殺神。還是自己這些人從海裏救上來地。

    “頭兒……”

    一個傢伙膽怯地叫了一聲。卻發現那個白人已經毫無半點兇悍地樣子。一副六神無主地模樣。

    “頭兒,我們……”

    “閉嘴!”白人罵了一句,只是現在的喝罵已經並不如何嚇人了。還有一股無奈的軟弱:“還能怎麼樣!這個見鬼的島!我們難道能飛上天去嗎?”

    真是見鬼了!

    之前看到島上只有幾個弱女子,就希望這個島越小越好。可現在……島上有兩個可怕的殺神,心中卻恨不得這個島越大越好,如果是一個大島,找個地方躲起來,或許還有一條生路……

    就在白人心中紛亂的時候,忽然就感覺到一個同伴拉了自己一下,他原本就已經膽寒了,被人一碰。險些就軟倒下去,回過神來,不由得惱羞成怒道:“幹什麼!”

    “你看!海上……又有人來了……”

    旁邊一個傢伙指著海上。

    抬頭遠遠一看,果然!

    之前從海上撿回來一個女孩,以為是天上掉下一隻肥羊,結果卻是一條殺人的母龍!

    而這次……

    當三人一起看著海上那個人影,不由得全部都呆住了!

    很顯然的一點,這次海上看到的那個人,絕對不是“肥羊”了!

    滔滔碧波之上。就看見一塊破木板遠遠飄來,那破木板甚至還不如之前唐櫻抱著地那塊舢板大。

    那木板之上,赫然是一個人影!

    只是,明明在無邊無際的茫茫大海之上,那人影站在面積不足方寸的破木板上,卻隱隱地有一股飄逸悠閒的味道。那人仿佛是一個女子,這點從她全身婀娜的曲線就能看得出來。

    而詭異的是,這個女人,悠閒的站在木板之上。遠遠看去。身材的曲線玲瓏畢現,卻仿佛是全身赤裸的!

    而腳下的那塊木板。明明就那麼漂浮在海面上,卻仿佛不知道哪里來的動力,飛快地滑行……就仿佛它後面裝了一個看不見的隱形發動機一樣!那速度,據對不比什麼汽艇要慢!

    那個女子就這麼站在木板上,長髮飄飄,猶如傳說之中的海妖一般,而遠遠的,甚至能聽見一種奇異而婉轉的歌聲……

    歌聲?

    三個暴徒都是一愣,隨即猛然臉色狂變!

    的確是歌聲!

    那女子站在木板上遠遠而來,仿佛還在悠然的歌唱,那歌聲時而輕吟時而婉轉,卻帶著一種無法用言語描述的柔媚動聽,讓人聽了,就不由得心中頓時一蕩。

    木板上的女子,遠遠地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僅僅憑那婀娜的身姿還有那讓人心中蕩漾的歌聲,卻足以讓人為之失神了,只是三個暴徒卻都是臉色狂變!

    尤其是那個白人,他原本就曾經是狼藉海上的水手出身,知道海上的傳說,眼前這個女子,卻仿佛正是傳說之中海上的女妖?!

    正恍惚之中,那木板已經栽著那個女人接近了島嶼,遠遠的木板終於停下,眾人這才看清---那哪里是什麼木板?分明就是一隻海龜!只不過遠遠的海龜潛在水面之下,只以背殼露在水面上,遠遠看去仿佛是一塊爛木板一樣。

    而那個女子,似乎也看見了岸上地三人,卻撲通一聲,就輕輕地一步跳進了海水裏。她距離岸邊還甚遠,這麼一跳。頓時就沒入了海水之中。

    眾人只以為她是淹死了,可片刻之後,就看見一個人影緩緩的從岸邊很近地海水裏緩緩的升了上來。

    這個女人,居然是跳進海水裏,從海底一步一步的泅水走了過來!!!

    海水浸濕了她地秀髮,那捲曲的頭髮。赫然是碧綠如海藻一般!而隨著她一步一步的從海水裏走上來,漸漸的身體露出海面來,走得近了,那誘人的身體曲線更是清晰!

    只是走的近了,三人才發現,這個女子其實並不是全身赤裸。

    她地身上仿佛是一件類似潛水夫鯊魚服一般的那種極為貼身的衣物,只是卻……

    出奇的薄!

    幾人從來不曾見過這麼薄的潛水服,這套在女人身上的衣服,似乎也是肉色的。遠遠看去,倒真的仿佛是赤身裸體一般,只是近了一看。卻發現這“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絲毫沒有將女子身材地曲線掩蓋,恰恰相反,卻反而將身材的曲線勾勒得更加誘人。

    更要命的是,這衣服也不知道是什麼奇異地材質,居然薄得驚人!就仿佛是一層保險膜貼在身上一般,雖然不是透明的,但是卻將身材幾乎全部纖毫畢露。

    甚至就連那女子的誘人的胸部輪廓都那麼清晰,清清楚楚的。還能看見那女子驕人的雙峰之上,兩點細細的凸起,也是那麼的真切動人……

    這樣的“衣服”,簡直就仿佛童話之中傳說地“皇帝的新衣”了。

    這個女子緩緩從海水裏走上來,頭髮貼在臉上,卻將一張臉龐遮住了大半,只是頭髮縫隙之中,一雙碧綠的眸子裏帶著讓人不敢直視的神采,緩緩走了出來。身材在海濤之中輕輕扭動,一步一步踏上的海灘,來到了三個暴徒的面前。

    三個人仿佛已經完全看得呆住了,這個女子全身上下充滿了一種難以描述的神秘的誘惑,美得讓人無法挪動目光,同時隨著她走近,三人明明感覺到一種恐懼和危險逼近了,只是心中打鼓,卻始終捨不得挪開眼神。更別提是挪動腳步了。

    終於來到了幾步之外。這個女人才款款站定了,看著對面的三人。她豐厚誘人地嘴唇輕輕開啟,那美妙的歌喉化作了一句輕柔的話語。

    “你們看我,美嗎?”說著,她抬起手來撩開貼在臉上的碧綠色的秀髮來,露出一張嬌豔無比的臉龐,那臉龐輪廓優美,猶如北歐神話之中的神女一般,在陽光之下肌膚更是猶如象牙一樣閃動著光澤……

    三個男人幾乎同時都是滑動了一下喉結,那個白人甚至下意識忍不住的答了一句:“美……”

    女人嬌笑了幾聲,那笑聲更是柔媚之中帶著一種讓人盪氣迴腸的味道,讓人聽了,就仿佛感覺到心弦被輕輕撥動了一般。

    那雙眸子流轉過了三個人,最後落在了中間地白人地臉上:“我需要食物和水,可以嗎?”

    “呃……”白人的喉結蠕動著,還沒說出話來,旁邊地一個同伴卻已經支支吾吾道:“食物……水,我們……我們沒有……”

    女人那雙原本還在笑著的眸子,忽然就冷了下來,那輕柔如暖風一般的目光,瞬間就變得如怒濤一般陰沉!

    “沒有……”她似乎看了三人一眼,然後緩緩的又往上走了幾步:“不會吧,食物,不就在眼前麼。”

    她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個人的面前,抬起手來,就去輕輕的勾住了對方的下巴。

    被她勾住下巴的那個男人,仿佛已經徹底呆傻掉了,只是癡癡的盯著女人的眼睛看著,仿佛那眼睛裏有某種魔力和吸力一般。“我美麼?你願意為我奉獻一切嗎?”女人柔媚的聲音,就仿佛情人之間的訴說一般。

    “我……願意……”

    已經完全呆滯的聲音剛剛說出,女人原本輕輕撫摸過他臉龐的手指,忽然就已經滑在了他的頭上,然後……

    就看見女人的手指陡然閃電一般的一插!原本纖細的手指就這麼輕輕的,無聲無息的直接紮進了那個人的頭蓋骨裏!

    人體堅硬的頭蓋骨在這個女人的手下就柔軟的仿佛豆腐一般!

    那個男人連叫都沒能叫出一句,直接就撲通一聲栽了下去!

    女人盈盈一笑,抬起手來,陽光之下,她纖細的手指上沾著白色的液體----那是人的腦漿!

    卻看見這個女人將手湊到了嘴邊,伸出粉紅色的舌頭,無限柔媚的在手指上輕輕一舔,那姿勢如果在平日裏做出來自然是誘人之極,可此刻,卻仿佛噩夢一般!

    另外兩個男人陡然一震,從沉迷之中被驚醒過來,卻發現全身已經汗如雨下!

    眼看這個女人一臉風情的舔食著手指上的人腦腦漿,只覺得天旋地轉,嚇得就想拔腿逃跑,可是卻偏偏腳下一步都邁不出去。

    “很好……食物很新鮮,我很喜歡。”

    女人舔了舔自己的食指,看著面前的剩下的兩人:“我喜歡你們……你們是很好的食物。”

    嘔!!!

    白人終於忍受不住,彎下腰去猛烈的嘔吐起來。

    他雖然之前也拿人來當食物,但是卻遠遠不如眼前這個女人這麼可怕!

    這個女人談笑之中殺人,生啖人腦,還偏偏一臉的柔媚風情----這所有的一切,此刻都仿佛化作了一腔恐怖!

    眼看著女人又一步一步走了上來,已經走到了另外那個同伴的面前,那個同伴已經嚇得全身顫抖,卻偏偏無法挪動身體半分,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女人的手指落在了額頭上,然後輕輕的插了進去……

    白人的牙齒已經格格的打架了,一雙腿已經站立不住,但此刻卻偏偏就是無法暈過去。

    那個女人輕輕的舔了舔手指上的腦漿,最後將臉轉了過來,看著白人。

    白人已經是全身冰涼,忽然就大聲尖叫了起來:“饒命!別殺我!別吃我!!我不是食物!!”

    他叫得極為淒慘,卻忽然心中就想起了之前,那慘死在自己手下的可憐的女子,被自己當作“食物”之前,死之前,可不也是這麼哀求自己的嗎?

    “你放心……我今天,已經吃飽了。”女人仿佛放過了白人。

    今天……吃飽了?

    “我不殺你,因為……我喜歡新鮮的食物。”

    這句話卻又讓白人重墜冰窖。

    “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別吃我……”他的鼻涕眼淚全部流淌了出來。

    “我問你一個問題。”這個海妖一樣的女人舔了舔嘴唇,走到了白人的身邊,一條手臂輕輕繞過了白人的脖子,嘴唇貼在了白人的耳朵上,這姿勢就猶如情人之間的纏綿一般,白人卻只覺得全身寒透,牙關更是“格格格格”響個不停。

    “你可看見過一個穿旗袍的東方女人?還有一個黑頭發黃皮膚,樣子很好看的年輕人?”

    (今天三更完成!明天繼續三更哦)



    第一百六十章分裂(上)

    “三號器皿,注入。”

    史高飛坐在輪椅上,此刻那張臉上已經沒有半分往日的冷酷和傲慢,這位醫學狂人一臉的緊張和狂熱的樣子。

    先進的聲控指令系統,隨著史高飛的語音操控,一根機械臂經准的將試管裏的液體注入了密封的器皿之中。

    史高飛的頭頂上方,一個透明的光影螢幕上,飛快的將一行一行的結果和分析資料全部列了出來,隨著資料的動態變化,史高飛的臉上表情也在變化著,目光閃動,一隻按著輪椅扶手的緊緊的攥著,骨節都已經發白。

    那顯示幕上的一串指示燈上,一串資料飛快的躍升,隨著資料的躍升,原本綠色的資料也變成了淡淡的橙色。

    合成的提示聲音響起:“警告,資料超出預期,橙色警報狀態。”

    “該死的!繼續!”史高飛拍了一下扶手。

    “警告,資料超出最大極限,紅色警報……”

    “繼續!還沒有到理論極限!繼續繼續繼續!”史高飛咬牙飛快的下令。

    終於。頭頂上地顯示幕上。忽然定格了。一切地資料變化戛然而止。在運作之中地機械臂也停止了工作。隨後毫無情緒波動地合成音傳來:“資料超出理論極限。”

    史高飛看著試驗臺上地三號器皿。裏面注入地液體已經從綠色變成了赤紅色。歎了口氣:“還是不行嗎……”

    他搖搖頭:“銷毀樣品。記錄。第二百四十六次試驗。失敗。合成體替代物失敗。樣品銷毀。還有……把試驗全階段資料留存……”

    說到這裏。他忽然頓了頓。隨即搖頭。大聲道:“取消命令!重新下達指令。試驗過程全部資料銷毀!”

    隨著他地語音控制。三號器皿地地底座立刻洞開。一股未知地液體飛快地注入了器皿裏。將裏面失敗地試驗品液體全部銷毀。隨後機械臂射出了高溫。將液體氣化。

    而頭頂地顯示幕上。一串一串地數據飛快地消失。

    幾分鐘之後,合成音提示:“銷毀完畢,史高飛教授。請問是否繼續第二百四十七次試驗。”

    史高飛沉吟了會兒,搖頭:“中止吧。”

    他仿佛瞬間老了好幾歲,緩緩的轉動輪椅,朝著實驗室的大門滑行而去,口中兀自搖頭苦笑:“真的不行嗎……淨化藥劑。就真地無法研發出來?”

    隨即他忽然胸膛一挺,低聲罵道:“不可能的!老子可是天才!那個陳瀟的父母都能弄出來的!現在我手裏有陳瀟的感染淨化藥劑的血液樣本,按照逆推程式。如果都研發不出來,老子乾脆撞牆死了算了!”

    輪椅出了實驗室,史高飛看見了站在門口自己的嫡系心腹助手,代號“侍者”的那個女人。

    “有事?”史高飛出了實驗室之後,又恢復了那幅冷漠的樣子,絲毫沒有剛才試驗過程之中地那種狂熱的情緒。

    “有人要求見您,是私人訪客。”侍者低頭回答。

    “誰?”史高飛看了看時間:“我可沒有悠閒的時間。”

    侍者地回答很平穩:“來人自稱是受到您的一項私人委託。”

    史高飛原本就打算離開,一聽這話,輪椅忽然就停住了。

    私人委託?

    史高飛向來在總部裏獨來獨往。他幾乎把全部的生活時間都耗費在了各種研究之上,哪里還有什麼所謂的“私人委託”,上帝作證,他恐怕已經十幾年沒有涉足出這個島了。

    唯一的私人委託,恐怕就是上一次,為了調查非洲分部被襲擊的事件,那個……

    看著史高飛停下轉過身來,侍者立刻站好,彎腰躬身。她的聲音刻板得就好像鐘錶一樣:“先生,這件事情沒有其他人知道,我處理的很隱秘。”

    “很好。”史高飛點了點頭,表示滿意。

    “來人我安排在了鎮子上,我知道您的私事一定不希望張揚,所以安排在了香檳客棧。”侍者看了一眼時間:“不過對方說,他時間不多,只能停留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候。他還要接受委員會地調查小組的問話。”

    史高飛已經飛快的滑動輪椅離去了。

    在家園島上的小鎮。現如今香檳客棧的生意已經遠遠不如當初那麼好了。

    原本有香檳這個號稱“島上第一美少女”的存在,家園島上居住者之中。那些年輕人每天都喜歡跑到香檳客棧來浪費時間,而自從香檳離家出走之後,缺乏了這位美少女坐鎮,生意也是立刻就少了五成以上。

    幸好島上時常還會有一些來往的做各種裝備販賣的傢伙,會光顧客棧。

    當史高飛進入客棧的時候,看了一眼大堂裏,下午地時候,只有三三兩兩的客人坐在那兒。

    “一號房間。”史高飛緩緩的步入。

    步入……沒錯!是步入!!

    一直乘坐輪椅的這個科學狂人,此刻正在用他的雙腿走路!雖然走路的速度緩慢了一些,但是卻走的很穩!除非你仔細看,才會發現他的走路的姿勢比常人略微有那麼一丁點地笨拙,除此之外,你根本不會發現有什麼異常。

    史高飛穿了一件黑色地外套,帶著黑框眼鏡,頭髮散亂。下午陽光並不好,大堂裏光線並不算太好,所以史高飛那蒼白的臉色並沒有引起人地注意。

    事實上,身為服務社的核心重要人物之一,史高飛卻平時幾乎很少離開總部實驗室出門到島上來,所以此刻在香檳客棧的大堂裏,甚至都沒有人認出這位在世界異能界裏聲明赫赫的大人物。

    上了樓梯,在店小二的指引下來到了一個房門口。史高飛推門走了進去,立刻就反手將門關上!

    房間裏,一個人正坐在沙發上發呆,從他的臉色看來,他顯得很焦急。看見門口有人走進來,這個沙發上的人霍然跳了起來。第一個反應居然就是反手去拔別在腰後地電磁槍!

    面對槍口,史高飛緩緩的除下了眼睛,然後從容的從懷裏拿出了一個仿佛煙灰缸大小的金屬器皿,按了一下上面的一個按鍵,放在了桌子上。

    “羅本先生,你好。”

    沙發上的人看清了史高飛地相貌,不由得愣了一下,過了幾秒鐘之後,才吞了口吐沫:“史。史高飛先生?”

    “怎麼?看到我很驚奇嗎?”

    “不……不是……”羅本有些語塞:“只是,您的……”

    他終於閉上了嘴巴,但是眼神卻不由自主的瞄了瞄史高飛的雙腿。

    史高飛淡淡一笑。從容的走到了羅本的身邊沙發坐下,然後卷起了褲管。

    就看見他的小腿上綁著一層金屬網狀的東西,兩側和後面各有一條金屬支架,在膝蓋部位還有一個仿佛蓋子一樣的東西,兩邊地合成金屬的軸承轉動,絲毫沒有半點的噪音。

    “一個小玩具而已。”史高飛淡淡道:“我平時坐輪椅只是因為我懶得走路。這件小東西可以讓我像正常人一樣行走---當然了,奔跑是做不到地了。只是平時還是坐輪椅比較舒服。”

    說完,這個科學狂人就看著面前的羅本。

    羅本,原服務社非洲分部人員。上次非洲分部被襲擊事件之中的倖存者之一,後來曾經來到服務社總部述職。在會後,科學狂人史高飛曾經悄悄找到了羅本,對他提出了一項秘密的委託。

    史高飛放下了褲管,又指了指桌上的那個金屬器具:“有這個東西在,我們在房間裏談話的音波會被完全遮罩,現在,你有什麼發現,可以對我說了。”

    羅本現年還不到四十五歲。一張北歐男人西方人特有的稜角分明的臉孔----他有一部分北歐血統。

    事實上,在當初對羅本提出委託的時候,史高飛早就已經把這個羅本地全部資料看了一遍。

    這個羅本對服務社忠心耿耿,本身卻並不是什麼出色的異能者,所以及時在非洲分部,也只是普通的地方辦事人員。但是他心底善良,從資料顯示他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

    在那次襲擊事件之中,他的同事之中有一位他的好朋友不幸被害,而那個好朋友留下了一個妻子和三個孩子----羅本同時還是三個孩子的教父。

    有這樣的關係存在。重感情的羅本。才會被史高飛地委託打動,願意幫助史高飛做一些秘密的調查。

    “您要我找的東西。我想我找到了。”羅本鄭重的看了看史高飛,只是他的臉色依然有些遲疑:“史高飛先生,我非常尊重您,也知道您是服務社裏的元老人物之一……只是,這件事情,您一再要求我要隱瞞委員會……我……”

    “把東西給我。”史高飛淡淡道:“我答應,遲早會還你一個真相!”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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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1:38:2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六十章分裂(下)

    羅本的眉毛已經擰在了一起,又猶豫了一下,卻終於吐了口氣:“好吧!做都已經做了!”

    說著,他轉過身去,在沙發的後面提出了一個小皮箱來。打開之後,皮箱裏靜靜的擺放著一個黑色的金屬器械。

    這個東西有點像是一個電腦硬碟的造型,方方正正,只是卻在每一面上都有一個液壓的按鍵,按鍵呈現出金屬的光澤。

    “這就是您上次要求我,在被襲擊的非洲分部的總控制室的主電腦裏拆下來的東西。”

    史高飛看了一眼就立刻確定了,這的確是自己要的東西!

    這個東西,史高飛把它叫做“後門裝置”。

    服務社在全世界各個大區的分部,主控制室和電腦室以及幾乎所有的電子裝備,都是出自史高飛的手筆。身為服務社裏的科研總工程師,所有分部的防禦系統也都是他負責設立的。

    這個後門裝置則是他留下的一個小“鑰匙”。

    “想知道這是什麼嗎?”史高飛仿佛笑了笑,他輕輕雙手把這個東西捧在手裏,把玩了會兒,然後按照某種特殊的先後順序,在這個東西的每一面的按鍵上,先後按了一遍。

    羅本立刻看出……這。大概是某種……密碼?

    而且。隨著按鍵地啟動。上面地金屬光澤地按鍵還閃過了綠色地光芒。似乎還在辨別指紋!

    “這是一個後門。或者簡單地說。是一個備用地啟動裝置。”史高飛地聲音漸漸地有些森然起來。他盯著手裏地這個東西。眼神裏忽然流露出了一絲憤怒來!

    他眼睛裏地憤怒忽然冒了出來。羅本有些茫然。不知道這位科學狂人為什麼忽然發火了。

    就聽見史高飛地聲音裏帶著深深地嘲弄和諷刺。冷冷道:“當初製作這個後門。是為了防止最壞地情況……我們服務社在世界異能圈裏樹敵太多。其中俱樂部更是我們地生死大敵。世界各地地分部地安全非常重要。而這個後門。它地作用就是;如果因為特殊地原因使得分部淪陷地話。那麼這個後門可以在最關鍵地時刻開啟!”

    “我……不明白。什麼叫做特殊地原因使得分部淪陷。”羅本有些不解。

    “就是……內鬼。”史高飛毫不掩飾直言不諱:“分部的防禦系統雖然都很不錯,但是任何防禦系統都是有缺陷的,這個缺陷就是人!一旦主操控室裏有敵人的內鬼,在防禦系統上做一點手腳,那麼……結果不用我說了。”

    “可……可是……”羅本立刻就想到了什麼,驚呼道:“不可能!我們非洲分部遇到襲擊地時候,防禦系統並沒有癱瘓,而是被敵人強行攻破的!”

    “不不不……”史高飛冷冷道:“如果真的讓防禦系統癱瘓。那豈不是太明顯了!真要做手腳地話,一定會做的很巧妙……比如,讓某個射擊位置的電磁炮的射擊角度偏離幾毫米。或者讓某個射擊位置的電磁防禦盾延遲幾秒鐘……只要做一些手腳,那麼再完美的防禦系統也會變得猶如紙紮的一樣了!”

    史高飛繼續解釋道:“一旦出現這種情況,那麼防禦系統程式被人竄改的話,那麼這個後門裝置就會自動在十五秒鐘內反應!!然後直接切入主控制電腦,發送一組最高許可權的編碼,重新啟動防禦系統,按照原始設定重新編排!”

    羅本想了一下:“也就是說,如果內鬼竄改了防禦系統地程式,那麼這個東西。可以在十五秒之內,將竄改的系統恢復成正常?”

    “沒錯!”史高飛終於笑了一下,只是這笑容卻更顯陰沉!他咬了咬牙,冷笑道:“十五秒!也就是說,就算有內鬼竄改了防禦系統的程式,也只能有十五秒時間!但是十五秒,想攻克我設計了防禦系統的分部,是幾乎不可能的!除非是S級以上的強者出動才能做到!”

    “可是,這只是您的猜測吧。您可以證明。非洲分部被襲擊的時候,有人暗中破壞了我們的防禦系統程式嗎?”羅本地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

    史高飛冷著臉,猶豫了一下,看了羅本一眼,終於歎了口氣:“好吧,我答應了給你一個交待和真相的。”

    他將手裏的東西放下,看著這個後門裝置,他的眼神變得很古怪:“原來我沒有證據,但是現在。你把這個東西帶來。我就有證據了!”

    “……”羅本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史高飛。

    “這個東西……”史高飛的眼神淩厲,滿是滔天的怒火:“你把這個東西給我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這個後門裝置,被關閉了!”

    “關,關閉……”

    “是的,關閉!而且是有人手動關閉地!”史高飛地聲音很平穩:“這是我設計的東西,不會因為缺乏能源而自動關閉!每一個這樣地裝置內部都有一小塊核子電池,能量足夠它運行五十年以上!可是這個東西,你剛才帶給我的時候,它就已經被關掉了!”

    羅本說不出話來了!

    這個真相太過驚人!

    有人……關掉了這個防禦系統的備用啟動裝置?!

    那麼……居心何在?!!還用說嗎?!!

    “現在,我可以推論出來的真相是:有人事先竄改掉了非洲分部的防禦系統程式!可是這個人卻知道防禦系統還有一個後門啟動裝置!所以這個人乾脆連後門啟動裝置也關閉掉了!”

    史高飛摸了摸眉毛,隨後他的眼神變得複雜了起來:“羅本先生,這就是為什麼我請求你不要對委員會說出我的這個委託的原因!”

    “為什麼?”

    “因為,一般的人員,是根本不知道這個後門裝置的存在的!就算知道的,也不知道怎麼關閉它!你看到了,這個東西是有密碼和指紋識別的。”史高飛苦笑了一聲:“當初我設計這個東西出來之後,整個服務社裏,只有很少數人知道這個東西地存在,因為這種秘密的東西。越少人知道就越安全。”

    羅本的心在砰砰亂跳。

    “整個服務社裏,知道這個後門裝置的存在,並且知道它的開關密碼的,以及擁有指紋辨別許可許可權地,連我本人在內,只有十三個人。”

    史高飛在笑。但是他此刻的笑容卻比哭更難看!

    “十二張花牌!加上我這個設計者!一共十三人!”

    當!!

    羅本霍然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驚亂之下,手臂揮舞,將旁邊茶幾上的茶杯都掀翻在了地上,頓時摔得粉碎!

    十二張花牌……豈不就是,委員會!!

    史高飛卻坐在那兒……內奸,果然在委員會!

    隨即他卻又笑了笑。

    如果是委員會這樣的高層裏出現內奸,那麼就不能用內奸這個詞語來形容了吧。

    該怎麼說?

    嗯……分裂?

    哈哈!分裂!!!

    “羅本,我個人建議你。立刻離開島嶼吧,從這個門走出去,你不要再去總部了!立刻離開島嶼。然後找一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隱居!至少三年內不要出現!”史高飛已經站了起來,拿起了桌上的東西,大步走到了門口,卻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看這個羅本,眼神裏有些歉意:“抱歉……把你卷了進來,因為這件事情,恐怕要連累你了。”

    羅本原本蒼白的臉色,此刻卻忽然變得堅毅起來:“史高飛先生……您?”

    “我悄悄委託你去找這個後門……那麼。那個內奸未必就沒有派人去!結果東西被你找到了,恐怕,對方很快就會察覺,然後就會找到你!這件事情關係重大,你的安全,恐怕……”說到這裏,史高飛搖頭:“就算是我,恐怕也逃不過一劫吧。不過你現在從這裏出去,去海灘邊的酒吧。找酒吧裏地老闆,那個傢伙欠我一份人情,你對他說,是我讓你去的,他手裏有船,而且有出島的特別通行證,能立刻送你離開島!這是你最後離開地機會了!時間不多!你必須抓緊!!”

    頓了頓,史高飛最後深深的盯著羅本看了一眼,又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後大步離開了房間。只留下了羅本站在那

    羅本的臉色變了數變,忽然就一把將原本別在胸前的一枚徽章狠狠的扯了下來----這正是服務社裏人員的身份象徵。

    做完了這一切。羅本大步昂然走出了房門,下了樓梯出了香檳客棧,站在大街上,此刻街道上並沒有什麼人。

    羅本忍不住回頭,朝著島嶼的正中央看去。

    島嶼的正中央,山峰聳立,那正是服務社總部所在的地方,也是全世界異能界裏最神秘最威嚴地地點之一……

    羅本的神色複雜,喃喃的低語了一句:

    “分裂?真的是……分裂嗎?”

    說完了這句,他用力搖了搖頭,然後頭也不回的,大步朝著海灘的方向一路快速走了下去!



    第一百六十一章有忠有義

    史高飛回到了實驗室裏,他甚至沒有換衣服,也沒有坐輪椅,而是直接沖進了實驗室裏,把門關上,打開了操控系統。

    “指令!”史高飛一臉的猙獰的笑容:“一年內所有的試驗成果,全部備份!以最高機密手段發送出去!發送到……X座標備用點!!然後將所有的試驗成果,全部銷毀!”

    指令發出之後,那個操控系統的AI合成音提示:“史高飛先生,未完成的試驗是否也全部銷毀?”

    “全部!我是說全部!一年之內,我做的所有的試驗研發,不管是已經完成的和未完成的!只要是沒有公佈的,全部備份發送,然後徹底銷毀!!我說的徹底!不可恢復的銷毀!明白嗎?”

    “明白……”合成音呆板的回答,一分鐘之後提示:“指令完成。”

    “再將剛才的命令內容銷毀!”

    史高飛出了口氣。他忽然狠狠的一拳砸在了金屬的試驗臺上,拳骨的部位皮開肉綻,流出了血來。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實驗室的門忽然就被打開了。

    史高飛愣了一下,回過頭去,隨即就看見外面站立了三名一身黑色皮衣的人!

    黑色地全身皮衣。黑色地皮靴。黑色地可擕式探測器耳麥。

    這正是服務社裏地精英人員外勤組地特殊裝扮。

    “史高飛先生。”中間地一個外勤人員。一個看上去已經四十多歲地男人用冷冷地腔調道:“委員會特別命令!您被指控背叛組織。出賣組織秘密。同時洩露組織最高科技成果!鑒於這些指控。您將被暫時剝奪全部許可權。同時進行單獨封閉關押。等待委員會地質詢和審問!”

    說著。另外兩個外勤組人員已經飛快地走了進來。站在了史高飛地兩邊。

    史高飛地眼睛裏。怒色只是略微閃動了一下就隨即褪去。卻淡然一笑:“哦?反應好快啊!我才去見了客人。居然就被知道了?哼……”

    他也不反抗。只是淡淡地看了三人一眼:“需要把我鎖起來嗎?嗯。你們外勤組地電子鎖。還是我製造出來地呢。”

    這話一說,原本三個一臉冷漠地外勤組人員不由得都是眼神有些尷尬。

    畢竟,眼前的這個史高飛,可是服務社裏原本的科研總工程師啊!是服務社裏的最核心的靈魂人物之一啊!

    如果不是他性子孤僻,而且是一個隻知道試驗的科學狂人的話,恐怕以他的資歷,早就是委員會裏的高層了。

    中間那個外勤人員歎了口氣,猶豫了一下:“不用鎖了……史高飛先生,您是聰明人。想必不會找麻煩地。”

    史高飛“嗯”了一聲,點了點頭,隨即就走出了實驗室。

    在實驗室之外。那個一直跟隨史高飛的中年女子,那個“侍者”站在門口,她看上去神色很平靜,甚至很輕鬆,就站在門外的走廊旁。

    史高飛看了她一眼,看見了那三個外勤人員都似乎並沒有為難侍者地意思,他略微想了一下,隨即就笑了。

    他盯著侍者的眼睛:“我還奇怪,他們怎麼這麼快就察覺了。原來是你背叛了我。”

    侍者的眼神沒有躲閃,只是靜靜的看著史高飛。

    “我只是不明白。”史高飛看著侍者,他搖頭道:“侍者,你是克隆人,從試管你出生,是我親手創造的生命!在服務社裏,只有我信任你,照顧你!這麼多年,你跟隨我……你出賣了我。能有更大的好處嗎?”

    侍者終於說話了。

    她的聲音平靜而有些刻板:“史高飛先生,您不該背叛委員會。在服務社,只有委員會才是至高的存在!”

    史高飛仿佛被狠狠打擊了一下,他盯著侍者,臉色蒼白,終於笑了一下,聲音淒厲,而帶著幾分嘲弄的味道:

    “哈哈!哈哈!!至高地存在??!!哈哈哈哈!!”他仿佛終於有些灰心的樣子了,奮力的搖了搖頭。也不要旁邊人的看管。就大步朝著走廊的一頭走去。

    只是他畢竟腿腳不靈便,雖然有金屬電子支架。但是走的太快了,兩步之後,踉蹌了一下,兩隻腳一亂,交叉在了一起,然後重重摔在了地上。

    旁邊的三個外勤人員看了,不由得有些不忍,兩個人上去把史高飛攙扶了起來,然後架著他,一路離去。

    最後的那個外勤人員看了侍者一眼,淡淡道:“委員會的命令,你提供地很有價值的情報,將會對你進行嘉獎,現在命令你立刻看守好實驗室,等待委員會任命的新的總工程師進行交接。”

    侍者穩穩的點了點頭,然後目送幾人離去。

    當幾人都離開之後,走廊裏只剩下了侍者一個人,她卻終於將冷漠的眼神落在了地上----剛才史高飛跌倒的地方。

    因為腿腳上帶了金屬的架子,所以跌倒的時候,金屬指甲在光滑地地板上摩擦出了一個印記。

    兩道交叉,那印記地樣子,赫然好像是……一個……

    X字母!

    侍者一直平穩的眼神裏終於閃過了一絲波動,但是這一絲激動很快就褪去,她恢復了那幅冷漠地樣子,然後轉頭大步離開。

    她走路的速度不快也不慢,就如同往日跟隨史高飛時候的那樣,她的臉上也依然如往日那麼平靜和緊身,一絲不苟的神情。

    走出了走廊之後,外面就不再是史高飛的機密實驗室了。

    身為服務社的總工程師,史高飛的手下自然不可能只有侍者一個人,在他的實驗室外面,還有一些其他的科研人員,負責協助他進行一些次要地試驗和科研工作。

    侍者走到了外面,外面已經有不少穿著白色大褂的科研人員站在那兒議論紛紛。有的更是聚集在一旁圍觀。

    剛才三個穿著黑色皮衣的外勤組的人員來到這裏,將史高飛先生逮捕離開,同時還宣佈了實驗室暫時進入管制狀態……

    這些事情宣佈出來,立刻讓所有人震驚起來!同時使者還被任命為了實驗室的暫時監理人員!

    史高飛被指控為背叛組織,而一貫身為史高飛最信任地心腹和助手的侍者,非但沒有任何麻煩。卻反而還被委員會委以重任???

    這些科研人員可沒有一個是傻瓜!這樣的情況,稍微有些腦子的人,都能隱約的猜到一些什麼!而且,剛才史高飛先生被帶走的時候,一路上冷笑不語,忿忿不平的樣子,已經也透露了一些信號了!

    所以,侍者走出來之後,迎接她的是周圍各色古怪的眼神。那眼神裏有敬畏,有驚奇。

    但是更多地是鄙意!!

    哼!背叛了最信任自己的上司!然後取而代之?!

    無恥之極!!甚至有膽子大的,瞪著侍者。狠狠地“呸”了一聲,轉過身去,將身上的白大褂脫了下來,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掉頭就走。

    反正剛才外勤組的人宣佈了暫時進入管制狀態,實驗室暫停一切進程,等待交接了!!

    更有人用不屑的眼神看著侍者,議論的人群裏還不時的傳來這樣的話語:

    “哼!什麼東西!”

    “賣主求榮啊!”

    “史高飛先生對她那麼好……哼!”

    “一個試管裏出生的克隆人罷了!也只有史高飛先生把她當人看!她卻……”

    “呸!”

    迎著這些各色地眼神,還有那些難聽的話語。侍者的臉色卻絲毫沒有任何變動,她依然那麼平靜,那麼冷漠,那麼……刻板。

    在周遭的眼神之下,她依然如往日那樣,平靜而緩慢的走過大廳,然後消失在了走廊盡頭,甚至連步伐都不曾紊亂半分。

    一直走到了走廊的另外一端,身後的電子門將全部的目光和話語割斷之後。侍者才深深的吸了口氣,她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髮。

    打開了一扇電子門之後,這裏是實驗室裏的禁區,往日裏只有史高飛和侍者還有其他少數的兩三個人可以有許可權進入這裏。這裏主要是存放一些重要的研究材料和樣品等等。

    而侍者飛快的來到一扇標示了“有機物存儲區”的門旁,打開了門上的按鈕。

    裏面的走廊裏,兩旁都是一扇一扇冒著白色氣體地小型存儲倉。

    侍者飛快地走到了一個小型存儲倉門前,然後平靜的左右看了一眼,深深吸了口氣,打開了倉門!

    嗤地一聲。倉門打開之後。裏面的一個密封倉裏,仿佛是一個薄膜一樣的東西。也不知道堆放的是什麼東西。

    侍者的每一個動作都很輕很慢,在牆壁上按了一個按鍵之後……

    嘟的一聲,整個倉都飛快的往上升了起來。

    這是一個運輸儲存品的電梯通道----否則的話,如果實驗室需要材料的話,難道讓人搬運嗎?

    史高飛是一個很懶的人,所以總是會設計出一些非常麻煩的東西,讓他偷懶。

    很快,電梯運輸通道將侍者連同那個薄膜裏的東西,一起運送到了地點:正是史高飛剛才被逮捕走的那個實驗室裏!!

    從一個艙門出來之後,侍者小心翼翼的將那個東西搬運了出來,然後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實驗室裏的監控系統,還有門鎖。

    她轉過身來,在櫃子裏找到一小瓶藥劑,緩緩傾倒在了薄膜上。

    那藥水很快將薄膜溶解!而且速度極為快速!!不到片刻,薄膜就已經全部消失!而溶解之後的液體,在地上也異常快速的揮發掉了!沒有留下哪怕一絲痕跡!!

    就看見面前,薄膜裏,赫然是一個人!

    一個女人!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

    這個女人躺在那兒,閉著眼睛。但卻是活著的!

    或者說……她的肉體是活著的!

    而更驚人地是,這個女人的相貌,身材,幾乎和侍者本人完全一樣!就連眉梢都幾乎沒有絲毫的差別!!

    侍者依然一臉的平靜,她盯著這個女人仔細的端詳了好一會

    這不是她第一次看這個女人了……事實上,地上的這個女人。與其說她是人,倒更不如說她是一具會喘氣地“屍體”。

    因為這個活著的“屍體”,根本就是用克隆技術,悄悄的給自己弄出來的一個替身!!牙齒,指紋,都經過了特殊的處理,完全和自己一致!!

    隨後,侍者接下來的每一個動作都更加的緩慢和細緻!

    她開始脫衣服,將全身上下所有的內衣外衣。襪子鞋子全部脫下,然後很細緻的給這個女人穿上!甚至連內衣地每一粒紐扣都沒有絲毫的錯漏!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她甚至拿出了一把梳子。給這個女人把頭髮梳理了一下,讓對方連髮型都和自己幾乎完全沒有一點差別了。

    最後,她拿出了一個小小的錄音裝置,放在了這個女人地旁邊。

    她又拿出了一個奇怪的透明薄膜,貼在了自己的臉上,很快,她的相貌在薄膜之下就產生了變化,如果仔細看的話,倒是和剛才在大廳裏那個脫下外衣掉臉走人的那個傢伙很相似。

    然後她又從櫃子裏找出了一套衣服換上。穿了一件白大褂。

    最後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個“自己”。

    此刻,地上的女人穿著自己之前穿的衣服,連髮型都完全一樣。

    侍者開始做最後一件事了。

    她拿出了一個針劑,輕輕地紮在了女人的脖子上,然後丟在了地上。

    “自己殺自己的感覺……真的不太好呢。”

    這是侍者說的第一句話,帶著一種古怪的腔調。

    她站了起來,最後環顧看了一眼這個實驗室,眼神裏終於不再是那種單純的平淡和冷漠了,而是帶著一種隱隱的不舍和無奈。

    “先生。您交給我的事情,我一定會努力完成地。”

    侍者歎了口氣,然後穿著白大褂,轉身重新鑽進了那個電梯運送通道!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委員會接到報告。

    原科研總工程師史高飛的助手,侍者,自殺在史高飛先生的實驗室裏!死亡原因是自殺,她將一種能夠致人死命的藥劑注入了自己的脖子。

    從現場的指紋以及一切痕跡看來,都是自殺。毫無疑問!

    而且。屍體旁還留下了一段錄音,錄音的也經過了確定。是侍者本人的聲音。

    內容之後一句話:

    “背叛先生,我很內疚,所以只好死了。”

    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無不歎息,就連之前那些鄙意侍者為人地科研人員,也不由得紛紛議論。

    看來這個克隆人還是有些人性地。舉報史高飛是為了對服務社效忠,自殺以謝史高飛是為了恩義。

    也算是有忠有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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