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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曜春、現在終于可以斷定咱們[茶州禿鷹]的名聲,響亮到甚至在這座王城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在茶店裏大口嚼著王城名産紫州包子,"頭目"鄭重宣告。
天候依舊是烈日當頭,路上幾乎不見行人。
"沒錯!這真是太棒了——頭目!"
曜春同樣惬意地邊啜著茶邊颔首。
"沒想到連禁街軍也出動前來搜索咱們,可見咱們已經是響當當的大人物啦!"
"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笨呐!以咱們的實力這是理所當然的!哼,怎麽可以被禁衛軍這種小角色逮住。曜春,人人物就該展現大人物的氣魄才對!"
"大人物的氣魄?"
曜春眨巴著眼。
"沒錯!參觀過王城卻什麽也沒做而掉頭回家,有損咱們這種大人物的名聲。"
什麽也沒做?不對,他們一開始不正是抱著十分明確的目標來到貴陽城的嗎?還不等曜春想起原先的目的之前,頭目繼續表示:
"所以本頭目打算在這裏做一票符合咱們名聲的大事,連計劃也已經擬好了。"
"噢噢、頭目你什麽時候做好計劃的?"
"哼哼哼、當頭目的眼光總是要看得比別人遠。"
"不傀是頭目,那頭目打算怎麽做?"
這個時候的頭目與曜春早已把當初來到貴陽的目的完全抛諸腦後。
頭目塞滿包子的嘴巴說話含含糊糊,卻信心滿滿地宣布:
"呵!聽了不要嚇一跳。——我要潛進王宮,大舉搜刮宮中的金銀財寶!"
"燕青,可以打擾一下嗎?"
"唔——?啊——已經天亮拉?"
燕青回過頭,憔悴的神情令秀麗爲之一驚。
"……你該不會整、整夜沒睡吧?"
"黃尚書大人說有[禮物]要送我,結果丟給我堆積如山、尚未批閱的公文……可惡、說什麽可以休息,根本就是在诓我!"
燕青揉著眼,極力忍住不打呵欠。
秀麗暗地感到詫異,看來燕青擔任文職也表現得相當出色。不斷堆積在桌案上的工作量說明了這一點。黃尚書向來不會強人所難,可見燕青已被視爲一大戰力。這個
大胡子著實令人大開眼界。—
今天是每七天一次的休假,由于人手不足,所以秀麗表示願意出動,卻遭到黃尚書反駁:"當初說弄壞身體得不償失的是你吧!"結果只好被迫跟燕青一起休假。
"我送飯來了……那現在該怎麽辦?今天是不是沒空?"
"嗯?啊啊、就是之前約好的那件事吧,沒問題,要是讓小姐單獨出門,我會被靜蘭殺頭的。"
"可是你要不要先睡一下呢?待會要走一段山路,很耗體力的。"
"一夜沒睡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我也常常熬夜,吃過早膳就會恢複精神,放心好了!對了!邵可老爺與靜蘭人呢?""一大早就上朝去了,現在應該說快接近中午了。"
"啊、不會吧?我完全沒注意時間,那趕緊用飯好趕著出門。"
燕青像只貓一般搓搓臉,面對著秀麗准備好的膳食,接著開始橫掃桌上的飯菜。
燕青說的沒錯,他在用過早膳、洗把臉之後便完全恢複原狀,唯獨臉頰上稍稍殘留著熬夜的痕迹。
"真厲害,不過你年紀一大把了,千萬不要太逞強哦。"
"……小姐到底認爲我有幾歲啊?"
燕青嘟囔著,只手扛起全套清掃工具,健步如飛地登上山路。
"掃墓啊——不過掃墓的季節不是差不多已經結束了嗎?啊、會不會是紫州的習慣不一樣?"
"不是的,因爲明天是家母的祭辰,所以我才想先去打掃一下。"
"原來如此。"
燕青簡短表示,並輕拍秀麗的頭。
今天依然燠熱難當,本欲在途中摘些鮮花,可惜今年的酷暑讓當季的花幾乎全被曬枯了,不過沿路仍然摘了幾朵花。
燕青一面幫忙摘花,臨時靈機一動說道:
"對了,小姐,要不要拔幾株樹苗回去?"
"是這樣的,我看庭院蠻空曠荒涼的,不如種些漂亮的花木,小姐覺得如何?"
秀麗沈默片刻,便微笑著搖首。
"……謝謝,不過不用了,一方面太重,帶回去也不方便。"
"這樣啊。"
燕青就此打住,並未多加詢問。秀麗對于燕青這樣的反應稍梢松了一口氣。
"對了燕青,你原本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哦、已經快要結束了,所以再打擾小姐幾天就好。"
"這樣啊……覺得…有點依依不舍呢。"
"哦、真高興——原來小姐會舍不得我。"
"因爲你才來沒多久,就已經跟我們全家相處得很融洽了。……那你…有地方可去嗎?"
"當然,多謝小姐關心。"
"那你還會待幾天?"
"這個嘛——我是打算等戶部的官員重返工作崗位再說,不過拜小姐的良方妙藥之賜,他們應該就快要陸續回來了,大約…再七天左右吧?"
秀麗匆匆趕至葉大夫的診所說明原委,帶回大批專治中暑的藥方,並交給黃尚書與景侍郎,請他們分送給所有人,沒想到效果出奇地好。另外關于醫藥費的部份,則
說好等到事後由霄太師負擔。
一提及奇妙的腌梅子罐一事,年約六十左右的葉大夫便"哈哈哈、原來如此!"地爽朗一笑,並擅自把帳目全記在霄太師頭上。
"哈哈哈、不必擔心醫藥費的問題,這個時候至少應該讓一個只知道抱著罐子不放的笨蛋發揮一些用處才對。"
從說話的語氣可以聽得出葉大夫似乎與霄太師十分熟稔,一問之下才知兩人以前在經常許多地方不期而遇,不知不覺便熟絡了起來。
來到日的地所在的半山腰,只見零星散布的墓地。秀麗往盡頭走去,位于一處不醒目的位置有座墳墓。"噢……這個地理位置真不錯,景致宜人,四周又種植了許多四
季花木。"
"很棒的地方對不對?"
走近造型簡樸的墓碑,秀麗望見碑前擺了一束在暑氣逼人之下已經枯萎的鮮花。
"這花……原來爹和靜蘭已經來過了,被搶先一步了。"
說著秀麗便開始默默打掃,燕青也一語不發幫秀麗的忙。
定睛凝望墓碑,就這樣一動也不動經過許久,燕肯也默默無語地伫在一旁。
一直等到地面的人影逐漸拉長,秀麗才逸出短短一句。
"燕青,你有家人嗎?"
"有,原有兄弟姊妹共六個人,卻在小時候,家中遭到盜賊入侵,所有人全部遇害,現在只剩我一人。"
察覺到秀麗臉色丕變,燕青露出毫不介懷的笑容,輕拍秀麗的頭。
"對不起……"
"事情已經過去了。"
燕青語氣輕柔,這不是表面敷衍,而是肺腑之言。
"一話又說回來,我想小姐的娘親一定是個很會做菜的人——"
"……呃?……這個嘛……家母是……很堅強的女性,不過可能與你所想像的不同、她和爹一樣笨拙,雖然十分努力,每次都是一起學習做事的我比她更快達到熟練的
程度。啊、不過家母很擅長摘取樹上的果實,每年秋天都是由靜蘭跟家母負責打下果實,我跟爹負責撿拾。"
"……這是,男人的工作吧……"
"這是家母的嗜好,她對事物充滿好奇心,總是笑口常開,活潑開朗,常常陪我玩耍,更是全心全意照顧體弱多病的我,片刻不離左右。"
"體弱多病?是、是在說誰?"
"我以前身子骨很不好。你那是什麽眼神?不相信是嗎?"
"不會吧?"
"真的,但在家母過世之後,我的身體奇迹似的恢複健康。"
"那一定是令堂在天之靈的保佑。"
秀麗小臉低垂。
"……那天,一直打雷。"
細微的聲音讓燕青立刻意會地颔首,如同哄小孩一般撫著秀麗的頭發。
"我懂了,原來是因爲這樣小姐才會害怕打雷。"
……那天刮起暴風雨,雨音令人震耳欲聾,風聲讓人膽顫心驚,晦暗的天空不時閃過紮得眼睛疼痛的光亮,數道如蛇般的閃電不斷劃過天際又消失。那天下起前所未
有的大雷雨,可是娘親卻如同聽著搖籃曲一般在睡夢中離世。
"……娘親一向十分健康,身體也很硬朗。"
"我明白。"
"沒想到,真的是非常突然……前一天還開懷地笑著……第二天卻一動也不動。"
"是嗎?"
"……那時候的我正臥病在床,但在娘離世不久之後竟不藥而愈。"
"那是因爲小姐的娘親在保佑小姐。"
盡管哭出來吧,溫柔的聲音由上方傳來,燕青說話真的有如空氣一般,自然而然進入體內。此時秀麗熱淚盈眶,兩行清淚淌落粉頰。
有些話她從來不曾對邵可與靜蘭提過,因爲她明白他們聽了一定會安慰自己"沒有這回事"。她不能爲了自我的滿足,把這些事情告訴這兩位與自己同樣深愛娘親的家
人。
"是我、是我吸走了……娘的性命……"
"怎麽可能!"
"因爲娘代替我……死去……"
"假如真是如此,我想小姐的娘親一定非常樂意這麽做。"
"我……討厭夏天……也討厭打雷……奪走了所有我最重要的事物。"
所以聽到靜蘭前往參與圍剿盜賊的行動之際,內心不禁感到惴揣不安。倘若在其它季節她完全不會擔心,偏偏選在這段期間——。
終于秀麗開始抽抽噎噎地啜泣起來,于是燕青輕輕擁住哭得像個孩子般的秀麗。他說出秀麗最想聽的話,知道秀麗希望他說些什麽,也一五一十地說出口。樸實自然
的口吻,並不會讓人感到任何虛假與安慰。
這些話使得秀麗抛開所有顧忌,因爲對方不認識娘親,所以才能讓秀麗忠實地表達自己的心情。正因爲不是一直陪伴在左右的家人,所以才刻意讓對方說出她希望聽
到的"沒有這回事"這句話。卑鄙又幼稚的自憐自艾。
燕青明白這一點,也非常配合。
"難怪小姐愈來愈沒精神,靜蘭跟邵可老爺都很擔心小姐呢。"
燕青就像靜蘭加上爹再除以二的感覺,秀麗邊哭邊想。溫柔體貼,又充滿包容力。
"如此一來,當每年夏季來臨之際,只要小姐心情不好,小姐的娘親也會在九泉之下哭泣哦。我也是在夏天失去我的家人,不過我喜歡夏天,因爲有著許多珍貴的回憶
,那小姐呢?"
"我……忘了……想不起來。"
"努力回想吧,這樣小姐一定也會喜歡夏天的,不然獨獨略過夏天豈不是太可惜了。"
"是……這樣嗎?"
"當然。"
低沈的嗓音不著痕迹地敲進心房,聽起來悅耳動人。
"小姐已經十六歲了,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趕快長大成人——"
"……?"
"意思就是郁悶的夏天到今年爲止該告一段落,如果一直讓周遭親朋好友操心,表示小姐還不夠成熟,既然小姐已經向我吐完苦水了,那應該沒問題才對。"
"……你這個人真是溫和中帶著嚴格。"
"這是成爲好男人的竅門!"
燕青挺起胸脯,秀麗則輕扯他臉上的胡髭。
"等你剃掉這團雜草胡子再說吧。"
"無法了解這撮租犷不羁的胡子魅力,果然是幼稚的小孩。"
"……到明天爲止。""恩?"
"等家母忌辰過後我就會振作起來,我保證。"
燕青破顔一笑。
"又朝好女人的目標邁進一步羅,小姐。"
"奇怪,今個兒心情怎麽那麽好?"
"不太對勁。"
也難怪楸瑛與绛攸會私下咬耳朵,因爲他們的主子今天自從來到辦公房以後便傻笑個不停。
"該不會是秀麗姑娘的身分被拆穿了吧?"
"不可能,真要如此,矛頭一定是先針對我們而來才對,向我們抱怨說爲什麽不告訴他之類的。"
"這麽說也對。"
"——绛攸,這
"奇怪,今個兒心情怎麽那麽好?"
"不太對勁。"
也難怪楸瑛與绛攸會私下咬耳朵,因爲他們的主子今天自從來到辦公房以後便傻笑個不停。
"該不會是秀麗姑娘的身分被拆穿了吧?"
"不可能,真要如此,矛頭一定是先針對我們而來才對,向我們抱怨說爲什麽不告訴他之類的。"
"這麽說也對。"
"——绛攸,這些奏折孤已經簽署完畢了,接下來還有哪些!?"
彩雲國國王·紫劉輝神情開朗愉悅,臉色光滑紅潤,而且處理奏折的速度比平常快上兩倍,充沛的幹勁多了五倍,甚至連绛攸也開始感到不解。
"陛下,您是不是隨便吃了什麽怪東西?例如野生香菇、奇形怪狀的草啊蟲的,或是蟾蜍之類的。"
"……你把孤當成什麽了……"
好奇心旺盛,拿到什麽就往嘴裏塞的五歲小兒!想歸想,但並未說出口,只是寫在臉上而已楸瑛忍俊不住轉向一旁噗哧而笑。
不過心情大好的劉輝面對臣下如此無禮的發言,甚至反常地擺出寬宏大量的姿態。
"呵、告訴你們,孤決定今晚出城[夜遊]。"
绛攸與楸瑛闾言一愣。
"……您說夜遊?"
"孤已經將這個計劃捎信通知邵可了,而且他也回信說沒關系。"
"請問您在信上寫了什麽內容?"
這一問,劉輝的視線瞟向半空,背誦起來。"內容是說:孤將于夜晚拜訪貴府,可能的話希望品嘗秀麗親手做的菜肴,順便也想聽聽秀麗的二胡,倘若能與邵可和靜蘭
一同過夜那更是求之不得,四天後孤會抽空前往,不知意下如何?"
這哪叫夜遊阿?兩名臣下不約而同心想,這只是單純的登門拜訪罷了。
"陛下,恕微臣直言,微臣身爲禁衛將軍,陛下如此行動,難道不曾考慮過有可能遭到微臣的阻攔嗎?"
"我會趕回來出席朝會的,況且楸瑛你不是常說偶爾也需要休息一下喘口氣的嗎?"
"……微臣對陛下的率直著實佩服之至。"
"不敢當,你真是太誇獎孤了。"
"微臣並非在誇您。……總之您是前往拜訪邵可大人,而且只停留一晚,只離開一天的時間應該沒關系吧?绛攸。"
"即使不答應,陛下仍然執意前往對吧?大體說來,你阻止不了的話,我就更沒辦法了。既然陛下要出門,那就請您盡快完成手邊的工作。"
平白消耗掉這股幹勁實在太暴殄天物了,必須將之善加利用在政務的處理上。——隨即打起如意算盤的這兩人可謂能幹又冷血的下屬。
"好,接下來麻煩陛下批閱這邊的公文,結束後就是那邊的公文,中間的空檔請自行將雜亂無章的桌案整理幹淨。"
"沒問題!現在的孤,絕無辦不到之事!"
完全沒有察覺自己被下屬若無其事地派去打雜,十九歲的劉輝正處于最佳狀態。
"對了陛下,草案部份是否有所進展?"
"啊啊、再稍等一下,孤還在修改當中。"
望著專心處理政務的劉輝,楸瑛半帶揶褕地問道:
"不過陛下,您想將秀麗姑娘留在身邊,何必采取如此迂回的做法呢?以您現在的權力地位,一般說來只須正式頒旨宣召秀麗姑娘進宮即可,紅家固然貧……經濟拮據
,論及家世、血統想必無人反對。"
倒不如說,由于目前政局穩定,陛下迎娶第一位妃子正是最無傷大雅的安全牌,衆人必定舉雙手贊成。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朝中諸臣正處心積慮讓陛下慢慢熟悉"女性"
,並將自己的掌上明珠培養至完美無缺的程度,以便日後推薦給陛下。
"微臣認爲這個做法最有效率。"
"是嗎?孤不這麽認爲。"
劉輝專注書寫,有些心不在焉地低喃:
"秀麗主動離開後宮,這代表她無意留在後宮,這是出于秀麗自己的意願。"——也代表了她無意留在劉輝身旁。
思及此,陰霾的氣氛再度籠罩在劉輝四周,或許是心理因素,總覺得他書寫的速度越來越慢。
"明知如此,假若孤還要下令強制秀麗進宮,她一定會恨死孤的。"
"春天那時她還不是每天氣鼓鼓的。"
"孤覺得……不太一樣。其實秀麗心地很善良,連生氣時也是出于關心,她生氣都是爲了孤好,孤很感動,不過……"
劉輝的語氣顯得躊躇,他不知該如何形容,一時想不出適合的說法。
"……孤認爲有些事情可以容忍,有些事情則不然。這個做法顯然屬于後者,下旨宣召秀麗入宮固然輕而易舉,……但孤覺得、似乎會、破壞掉什麽。"
劉輝自己也不太會解釋,只是斜鼓著頭,相對地楸瑛則瞠圓了眼。
——原來陛下十分清楚其中的道理,他想。
秀麗無意重返後宮,而且是非常明顯的毫無意願。春天的那次事件在她心目當中等同人生十大奇遇的一樁,早被歸類到處理完畢的櫃子去了。即使有些懷念,也完全
不想再重溫這段"回憶"。
秀麗喜歡劉輝,但並非出自愛情。或許是潛意識排斥這類情感吧,楸瑛心想。秀麗是個聰明的姑娘,她很有可能早巳明白愛上"一國之君"就代表必須成爲名符其實的
一國之後,所以才斷然拒絕。
正因爲如此,她決定排斥愛情爲自己頂留後路,抓准時機功成身退,匆忙返回老家。
一旦劉輝三思孤行,濫用國王的權力將秀麗召進後宮,對秀麗而言便意味著她必須抛棄所有重要事物,被迫接受男女關系。然而,現在的秀麗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認同
這種方式。正因爲兩人曾經相處過一段時間,更恐怕會招來無以倫比的怒氣。屆時數個月之前的關系再也無法修複,劉輝將真正失去他一心追求的事物。
(不過掌權者往往不明白這一點,凡事皆要強人所難。)
劉輝雖只是隱約如此感覺,但他明白這個道理,因此選擇采取拐彎抹角的手法,靜待時機來臨,絲毫不妨礙秀麗的意願,以穩紮穩打的方式拉攏她的心。
(……說不定,他追求女人的天份遠在我之上?)
不過劉輝的愛情之路其實走得艱難崎岖。自己頭一次談戀愛,加上天性笨拙遲鈍:對方的心情還不到戀愛階段,而且是個非常有主見的姑娘,再加上還有一道高得嚇
人的關卡堵在前方。一個剛入門的新手,居然挑了一個難度這麽高的對象。
思及此,楸瑛逸出自嘲的笑容。
(……算了,我也沒資格說別人。)他緩緩摸了摸不戴冠的劉輝的頭。
"總之好好加油了,你還是很有希望的。
"少了那兩個年輕小夥子,這個辦公房冷清多了,你說對吧?鳳珠。"
"……不要用那個名字叫我。"
"有什麽關系,反正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況且奇人這麽難聽的名字我實在叫不出口。"
"…………"
面對不厭其煩地與自己相處了十年以上、耐力十足的好好先生·景柚梨,黃尚書也有態度強硬不起來的時候。
“一個人單獨到寶物庫進行例行的盤點工作,感覺有點不太習慣。”
景侍郎從暗櫃裏取出寶物庫鑰匙別在腰際,同時環顧整個室內。
“這個房間有這麽大嗎?”
覺得突然平白多出許多空間,心中不禁感到詫異,才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而已,沒想到兩人已經成爲這裏的一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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