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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peca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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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禹岩]極品家丁<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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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4 04:05:42 |只看該作者
第一零四章 奇思妙想
  

    壓制的玫瑰汁液和三花草汁液已經淨化過濾了兩天了,殘渣至盡了,剛剛按照淡香配比,配置成了香精。

    一個工人慢慢的搖動風輪,將那過濾後的香精緩緩壓入竹管之中,另一個工人通過竹管加注酒精,第三個工人加注清水,林晚榮緊緊盯住那在竹管中緩緩流動的液體,手心裡緊張的滿是汗珠,拉住福伯的胳膊道:「福伯,你們做過試驗,這竹管沒有問題吧?」

    那邊常伯傲然道:「林三,你放心,以我多年木工經驗,這搭建的竹木管道結構穩定,用上三五年不成問題。」

    當那三種溶液在一個大容器裡混合在一起,顏色逐漸變淡時,林晚榮終於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空氣中傳來的清香味道已經說明了一切,這第一批試產的香水成功了。

    林晚榮早已通過蕭家,外購了一批玻璃小瓶,當然,價格也便宜了許多。

    這香水可是寸滴寸金,珍貴異常,這個時代沒有什麼機械手自動加注機,也只能用漏斗人工灌裝了,雖然效率低了些,但也能滿足需求了。

    第一批的香水罐裝了三百餘瓶,林晚榮對這個配比很是滿意,正要去見蕭大小姐,卻有丫鬟來報說,大小姐有急事請他過去。

    到了地方,卻見屋裡空無一人,林晚榮急忙拉住那丫鬟道:「小桃姐姐,大小姐呢?」

    小桃道:「大小姐吩咐,讓三哥你在這裡等她。」

    林晚榮在屋裡坐了一會兒,正覺得無聊,忽聽嘩啦一聲輕響,房門被推開了,自外面走進一個女子。他抬頭一看。卻是大吃一驚。

    眼前這個女子正是蕭玉若,讓林晚榮吃驚的,卻是她的裝束。她穿的赫然是一件林晚榮十分熟悉的衣裳——旗袍。

    高盤的發警髻。瘦削的雙肩,一件藕荷色的長長旗袍,將蕭玉若身身軀緊緊包裹,豐胸翹臀,細細蠻腰,修長玉腿,將她身軀畫出一道美妙的曲線,蓮步輕移間,更是說不出的嫵媚神韻。女子的美麗。都得到了淋漓盡致的展現。

    那旗袍的高分叉處,蕭大小姐作了些改動。只分到小腿彎處,內裡還穿了一件淡黃色她薄褲,含而不露,更加符合這個時代的審美觀。

    林晚榮暗自愣了一下,心道,乖乖,這個刁蠻丫頭穿上這旗袍,還真有那麼股子氣質,也不知道蕭夫人穿上這旗袍又會是什麼樣子。

    蕭玉若見他緊緊盯住自己,心中十分害羞。急忙道:「林三,這旗袍是不是這樣的?你看我穿的怎麼樣?」

    林晚榮點點頭笑道:「大小姐,你穿這旗袍,可真是好看極了。」

    蕭玉若哼了一聲。臉上卻有幾分驚喜:「這旗袍,我與娘親商量了好久,才做出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與你見過的哪個好看?」

    林晚榮道:「兩地風俗不同,沒有可比性,但是這件袍子卻十分適合咱們大華女子,那是毋庸置疑的。」

    聽他如此誇獎,蕭玉若長長出了口氣。這旗袍只有林晚榮一個人見過,做好之後,也只有先穿給他看,大小姐心裡還有幾分不願意。

    林晚榮將目光下移,卻注意到她腳上穿著的不是普通繡花鞋,竟比一般女鞋要高上不少。大小姐臉上一紅道:「這旗袍做好之後,我穿上覺得很好,可就是鞋子有些矮了,我便做了一雙高一點的鞋子,也不知道是對也不對?」

    林晚榮一拍額頭,老子光顧著旗袍了,卻沒想到旗袍要陪著高跟女鞋,才能更展現身段,這個大小姐還真是有幾分才學啊。林晚榮衝她豎起了大拇指道:「大小姐觀察入微,我很是佩服。卻如你所說,旗袍配上高跟女鞋才能更好看。」

    大小姐心裡哼了一聲,認識這麼久,卻頭一次聽到你奪我呢,她心裡有種揚眉吐氣地感覺,看了他一眼,臉上的笑容卻是燦爛了起來。

    既然這旗袍做好了,那內衣是否也做好了呢?林晚榮疑感的看著大小姐,想從她身上找出些端倪來,大小姐臉上有些羞赧,怒道:「又拿你的賊眼看什麼呢?」

    林晚榮道:「既然這旗袍已經做好了,那內衣是否已經有了眉目了?」

    大小姐臉上羞紅一片,低下頭去,輕聲道:「要你來管——」

    林晚榮見她十分羞澀,心中疑惑,待見到她胸前高聳,頓時便明瞭了,心中直樂。我還道你今日為何身材如此挺拔呢,卻原來是用上了新產品。那胸罩裡面需要支架固定,也不知道這大小姐想的什麼主意,從外面的這效果來看,卻也似乎不差,看來女人在這方面實在有天賦,我這個半吊子的女性內衣設計師該得退位讓賢了。

    大小姐見他眼中充滿笑意,便知道他看出來了,心中又羞又怒,我怎的在這下人面前如此不堪,實在是惱死人了。她努力的平復了一下心情,道:「林三,我今日找你來,是想詢問你些事情。我們這旗袍和內衣做好了,卻該如何推銷出去呢?若是一家一家去找,未免過於繁瑣,你有什麼主意沒有?」

    林晚榮嘿嘿一笑道:「這個其實也好辦,就看大小姐有沒有膽量了。」

    蕭玉若愣了一下道:「這與膽量又有什麼關係?你且說說看,有些什麼主意?」

    林晚榮神秘一笑道:「這個推銷,其實也不是很難。大小姐,你與這城中的夫人小姐們,多多少少都應該有些交情吧。」

    蕭玉若道:「這是自然,我蕭家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在這城中人脈極好。」

    「如此便好說了,大小姐,你可以找一個空閒點的功夫,將這些太太小姐們都找來。舉行一個小型的時裝發佈會。」林晚榮微笑道。

    「時裝發佈會?這是什麼東西?」大小姐驚奇道。

    「時裝發佈會,說白了,就是將你新做出的這些衣裳。找了真人穿上了,讓那些小姐太太們親自觀摩察看。譬如旗袍,你可以找些體形好的女子穿了走上幾步,又譬如內衣,你可以找些豐滿點的女子穿上,展示一番。」

    林晚榮的這個觀點很新穎,大小姐臉上卻是一紅,道:「你這點子倒也有些新奇。那旗袍例也好說了,只是那內衣。卻到哪裡去找真人,那還不羞死個人了。」

    林晚榮正色道:「大小姐此言差矣。你找的這些小姐太太都是女人,這時裝發佈會也只有你們女人可以參與,女人之間說些體己話,又有什麼害羞的。其實,這真人也好找,秦淮河上的姑娘們,你去挑些體形好的,多出些銀子,到時候再給她們帶上面具,不露出真容。面對的都是女人。我想她們應該不會拒絕地。」

    林晚榮心裡也是給汗,這事如果成功了的話,這個世界上的第一批內衣模特,便是奉淮河邊的姐們兒了。這是一個多麼偉大的勝利啊。

    大小姐沉吟了一會兒,她是個做生意的人,雖說觀念和這個時代的人一樣守舊,但是一定程度的開放意識還是有的。這個林三說的很有道理,在場的都是女人,不會傷了她們尊嚴,她們又是青樓女子,只要多出些銀子。這事應該可行。

    可是想想要去找那些青樓女子,她一個千金小姐,卻如何能開的了口,看了林三一眼,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心道,這壞人對那種地方似乎頗為熟悉,倒不如把這事交於他辦。

    林晚榮見這大小姐目光閃爍,好像是在打著什麼主意,林晚榮心道不好,老子把自己給繞進去了,他急忙道:「大小姐身為千金之軀,著實有些不方便去那青樓尋些女子,我看這事有一個人可以辦得。」

    「是誰?」大小姐急忙道。

    「表少爺郭無常啊。」林晚榮心裡暗念阿彌陀佛,表少爺,你吃了我那麼多好處,今兒個便幫上一回吧。

    「表哥?」大小姐皺眉道。

    「對啊。」林晚榮道:「表少爺與那秦仙兒有些交情,讓他通過秦仙兒去尋些體態好的女子來,自然並非難事。」

    這倒不是林晚榮想偷懶,只是他這些日子忙著做香水,又忙著發展自己的第三產業食為仙酒樓,哪裡還有時間親自去找模特啊。反正郭無常那小子,天生就是逛窯子的料,讓他去正好合了他的心願。

    自己的表哥是個什麼樣的主,大小姐心裡清楚,她本來就不信泰仙兒能看上郭無常,見林三笑得如此詭異,忍不住哼了聲道:「你想這法,莫不是故意敗壞表哥的名聲吧?」

    我日啊,郭無常那老小子的名聲還要我去敗壞?秦淮河邊誰不知道這無常公子啊,偏就你這大小姐還以為自己表哥是個多麼高尚的人。這等話兒林晚榮自然不會說出來,他嘿嘿道:「我覺得少爺雖然不喜歡讀書識字,但是識人還是很有眼光的,去這青樓之中挑選幾個女子,不會有什麼差錯。」

    這蕭家之中,沒有什麼可以用的上台面的男丁,眼前這個壞人雖然有些本事,卻滑的跟泥鰍似的,既然他說表哥能辦,那就讓表哥去吧,希望他不會讓自己失望。蕭玉若微微歎氣,點了點頭。

    林晚榮見她傷懷,大致也能猜出她心中的一些想法,也不想在這事兒上繼續糾纏下去,便自懷裡掏出香水道:「大小姐,這是我生產出的第一批玫瑰香水,你也拿去和那旗袍內衣一起推銷,我保證你大紅特紅,大火特火。」

    蕭玉若接過那香水,心中一陣驚喜,放在鼻前聞了聞,直深深的吸了口氣,充滿期望的道:「林三,這一瓶送給我可好?」

    林晚榮愣了一下,道:「這香水我們以後造的多得是,你想要多少,我就送你多少。只是這是濃香型的,你喜歡麼?」

    大小姐聽他答應,欣喜的點頭道:「我喜歡這種香味濃一點的。娘親也喜歡。」

    連蕭夫人都喜歡濃香型的?根絕聞香識女人法則,喜歡濃香型香水的女人——我汗啊,林晚榮不敢想下去了,這也太刺激了點吧。他嘿嘿直笑,滿腦子的淫穢念頭,怎麼也揮不去。

    蕭玉若見他臉上的笑容說不上的詭異,彷彿要將自己看穿般,也不知怎的,心裡忽然羞澀起來。她忍住羞意道:「林三,你快去將表哥找來吧,我來與他說這事。」

    聽見表妹親口說要自己去逛窯子,郭無常嚇的尿都差點出來了,急忙道:「表妹。你也知道的,愚兄是斯文讀書人,只會做些詩詞歌賦,也只有與秦仙兒小姐見過幾次面而已。與那青樓是半點關係都沒有啊。」

    林晚榮拚命的忍住笑,這表少爺的面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實。

    蕭玉若道:「表哥不要誤會了。我讓你去找些看得順眼有些氣質的女子,請到城中的客棧中,我再去和她們說話。」蕭玉若倒是考慮的全,要直接把那些青樓女子請回蕭家,名聲實在是難聽了些,直接到客棧就方便多了。

    「是啊,是啊。」林晚榮正氣凜然的道:「少爺你是正經讀書人,我們都知道的。大小姐的意思是想請幾位姑娘回來幫一下忙,她認為少爺是我們蕭家最信得過的人,才請少爺去的。我想,以少爺與秦小姐的交情,這些事情也不是太難辦。」

    表少爺還不知道這個林三已經姘上了秦仙兒,見林三都如此說項。又是表妹的吩咐,當下只得道:「既然如此,我就去上一回了。我對青樓這些地方不熟,到時候出了差錯,表妹莫要怪我啊。」

    蕭玉若輕輕點頭,林晚榮對少爺打了個眼色,笑道:「我聽說妙玉坊有個叫做冬梅的姐姐,模樣很不錯,少爺到時候可以先去看看。」

    知我者,林三也,表少爺暗中一喜,臉上卻裝作正經的道:「嗯,那我倒要去見識見識了。」

    見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表少爺領了重任欣然而去,抹晚榮正要離開,卻聽大小姐道:「林三,你先等等。」

    她自懷裡模出一本小冊,望著林晚榮,似笑非笑的道:「這個東西,你可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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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4 04:06:01 |只看該作者
第一零五章 又見玉霜
  

    林晚榮掃了一眼,見她手裡拿的,正是自己在這個世界賺取第一桶金用的三版小報的原本,原本被蕭玉霜拿去了,後來卻又落到了這大小姐手裡。

    她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了?難道是蕭玉霜那丫頭告訴她的?林晚榮對蕭玉霜很有些把握,那丫頭可比她姐姐乖巧多了,應該不是她透露的。

    這便奇了,林晚榮心中疑感,她是怎麼知道這事跟我有關的。

    他與這大小姐之間極不對路子,見面的時候爭吵為多,若是這大小姐知道自己賣她的肖像去賺了五千兩銀子,誰知道會出點什麼事情呢?

    「這是什麼?咦,這不是大小姐的畫像麼,不對啊,這畫像哪有大小姐本人漂亮?莫不是大小姐未成年時?嘖嘖,沒想到大小姐小時候便已如此好看了。」林晚榮接過那小冊胡扯道。

    蕭玉若看著他做戲,心道,你也太小看我了,你那筆法獨特,能有幾個人仿冒的了?偏就撕掉了你的偽裝,你還生得這般不老實。

    她微笑道:「這也不知道是哪家小賊,學了人家的半吊子筆法,弄這畫冊出來誹謗於我,若讓我知道了,我便饒不了這人。」

    「是啊,是啊,不能輕易饒了他。」林晚榮道。兩個人都是心懷鬼胎,說話之間句句有學問,偏還都裝作不知,這一時的氣氛好不詭異。

    大小姐笑道:「聽說這小冊。竟賣了十兩銀子一本,他拿了我去做,我便每本收他八兩銀子,這也不為過吧。可千萬莫叫我找到了他,否則我定要找這小賊討我銀子來。」

    我日啊,這小姐還找人去調查過了,看來是早有所謀。現在明明就是在指桑罵槐,奶奶的,偏老子還不能承認。林晚榮皮笑肉不笑的道:「大小姐銀子多多。也短不了這幾兩,哪能看在眼裡。再說了,內衣生意,香水生意一開張,還不把這點小損失都找回來了。」

    他這話裡的意思是,你莫要緊抓這事不放,我給你做這內衣生意香水生意,你收穫比這小冊不知道大了多少。

    大小姐抿唇一笑,她與這惡人交鋒多日,今日卻是首次這般得勝。心裡自然暢快,見那抹三臉色不好看,她心裡越發的高興,臉上浮起兩絲紅雲,饒有興致的看著他道:「林三,說實話,這小冊倒也做的別緻,是我從沒見過的。我還真想見見這鬼主意多多的小賊呢。」

    林晚榮咬著牙道:「會有那麼一天的。沒準他也想著要見你呢。」

    大小姐再也忍不住,咯咯嬌笑了起來,竟把身子都笑得彎下了。她心裡暢快無比,哼道,叫你這惡人再那般欺負於我,讓我屢屢失了分寸,我也不是好惹的。

    也不知道怎的,對這林三。她是越來越恨,有時候做夢都還在對他咬牙切齒,偏就每日與他說些鬥嘴的話,才能放鬆下來,也是奇了。

    見這林三神色泱泱,蕭玉若嘴角勾起一個笑容,又將帶來的一個小包打開,從裡面取出一件衫子給他道:「這個還給你。」

    「這是什麼?」林晚榮奇怪的道,仔細看了一眼,卻是蕭玉若三顧茅廬那日,他讓蕭玉若洗的那件衣衫,後來被大小姐帶走了的,沒想到她還記得這事。

    「謝了。」林晚榮呵呵一樂道,接過手裡看了一眼,眉頭卻是一皺,說道:「大小姐,你房裡的丫鬟婆子可是有些偷懶了。」

    「怎麼了?」蕭玉若奇怪的道。

    「你看著,這衣服好幾處都沒有洗乾淨,不是偷懶是什麼?」林晚榮笑著道。

    蕭玉若看了一眼,果然好幾塊髒處都沒洗淨,她臉上有些發燒,怒瞪了他一眼道:「洗便洗了,你哪裡來的這許多要求?我答應要將這衣服洗了還你,我卻已做到了,總算沒有失信。」

    林晚榮豎起了大拇指道:「大小姐果然守信,我實在是佩服。如此我就將就著穿吧,反正總要髒的,也不差這一塊兩塊了。」

    「嘩啦」一聲,卻是大小姐惱怒之下,將手中那小冊扔了過來,林晚榮笑著躲閃過,便推開門出去了。

    大小姐呆呆的愣了半晌,又將那小冊檢給起,輕輕擦去上面的灰塵,看著小冊上那熟悉的面容,她輕輕哼了一聲,臉上卻忍不住浮起一絲笑意,似嗅似怒,此時心境,竟連她自己也不明白。

    接下來的幾天,林晚榮忙的像騾子似的。香水工坊又加了兩條生產線,專作茉莉香水和蘭花香水,都要他一一調校過了才能使用。

    食為仙開業這數日,生意好的爆滿,人手大大的不夠。那香水生意還有蕭家的人幫忙,這酒樓生意可是自己的孩子,望著巧巧每日忙到深夜,林晚榮那個心痛啊,沒法提了。

    他一得空,就到巧巧那裡去幫忙,竟連與肖青璇聊天的功夫都沒有了。肖青璇每日等他不歸,除了心裡輕歎,便再無任何表示。倒是那秦仙兒,數次約他,他卻始終沒抽出功夫來。

    林晚榮挖空了心思,什麼特色宴,野味宴,全魚宴,從根本上拉開了食為仙不同食客的檔次,他又將前世的那些促銷手段全部拿了出來,什麼限時搶購價格五折,貴賓卡,白金貴賓卡,那三天兩頭層出不窮的促銷政策,讓人眼花撩亂。那小曲《西廂》罵者不少,喜者卻更多,小蓮二女又駐場唱了數日,將酒樓的格調提升了不少。再加上那至今無人對出的四副千古絕對,一時之間,食為仙風頭之威,無出其右者,每日現銀流通竟逾千餘兩,日純利在四五百兩左右,成了一個真正的金娃娃。

    人怕出名藉怕壯。這個道理林晚榮深深的知曉,食為仙現在聲名太難免遭人所嫉。雖然有洛敏題字在上,又有洪興暗中護衛在後,可以說是黑白兩道通吃。一般人不敢來招惹鬧事,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再加上那蠢蠢欲動的黑龍會,林晚榮囑咐了董青山和洛遠二人。萬不可掉以輕心。

    老董見那現銀日多,便急著要提前還掉那王老闆剩餘的欠銀,林晚榮不置可否,只問董巧巧道:「巧巧,你覺得這事該怎麼樣?」

    現在的生意越做超大。馬上香水生意又要開始,林晚榮不能天天坐鎮這裡,巧巧這丫頭聰明伶俐,在他面前雖是溫柔體貼,在外卻是個精明強幹的丫頭,林晚榮一心想培養巧巧起來,讓她成為一個比蕭玉若更加出色的女子。

    巧巧想了一會兒道:「爹,我不贊成先還這銀子。」

    見大哥面帶微笑鼓勵的望了自己一眼。巧巧更加堅定了自己心裡的想法,接著道:「我們目前手上雖然有了些現銀,但是我們的流通量大,一部分要拿來做成本。另外一方面,我們也不能因為現在的生意不錯就沾沾自喜,現在食為仙在金陵城已經有了些名氣,我想我們是不是可以藉著這個名氣,再籌備一家分號?」

    林晚榮心裡一樂,這丫頭。還真是有些女強人的樣子了,他點點頭笑道:「巧巧,你接著說。董大叔,我們先聽聽巧巧的意見再決定不遲。」

    巧巧對著林晚榮一笑,眼中柔情隱現道:「現在城中我們的口碑很好,再加上又有總督大人題字,我們若是再籌備一間分號,地段和價錢都能說的上話。這手裡留的一些現銀也派得上用場。若是咱們把這銀子還給王老闆了,不僅他少了利息收入,我們也少了發展的契機。」

    這丫頭,真是很有些本事啊,林晚榮暗讚,他前世的房地產開發商們,都是利用貸款手段累積起來的資本,沒想到巧巧也能想到這一層。林晚榮也想考考她,便故意眉頭一皺道:「巧巧,你說的這些都有道理。但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現在才剛剛站穩腳跟,卻要立即擴展,是否有些太倉促了些?」

    巧巧見大哥皺眉,心裡一慌,又仔細想了想自己的話,確實有擴張過快之嫌,她臉上一紅,急忙道:「大哥,這是巧巧考慮的不周了。」

    林晚榮知道這是巧巧過於在意自己,才會如此驚慌,他搖頭笑道;「巧巧,我方才是故意問你的。你一定要相信自己,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聰明的姑娘。」

    巧巧臉上一紅,心裡卻是一甜,美目看了他一眼,濃情厚意自不待言。

    「你這擴張之計,其實可行。咱們現在可以先選地段,談價錢,如果價錢談不攏,咱們可以等,咱們有時間耗。一旦價錢談攏了,咱們也可以買下來,用作儲備,也就是平常所說的囤地。即使不建酒樓,我們也可以做些別的生意,最不濟,我們把那地轉手出去,再賺取中間的差價,這也總比銀子爛在了手裡更好。」

    這就是所謂的囤地炒地了,雖然這個時代沒有這個概念,但是一旦選准了一個好地方,是決計陪不了的。眼前的食為仙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相比原來的酒樓,現在的食為仙價值最起碼增加了四成。

    董巧巧美目一亮,她安才還有些懊悔,現在聽到大哥支持自己,而且許多觀點是自己沒有想到的,心中喜悅更盛,只覺得這個大哥真的是眼光獨到,無所不知,讓自己更加的迷戀。

    「巧巧,不要輕視自己,更不要懷疑自己的能力,你想做什麼,就一定能做好。大哥永遠支持你。」

    「大哥——」巧巧一陣激動,緊緊的拉住了林晚榮的手,要不是爹在身邊,早就撲到大哥懷裡去了。

    咳,咳,老董假裝咳嗽了兩聲,打斷這二人,見自己的閨女已經徹底的變成了別人的管家婆,老董歎了口氣道:「女大不中留,我就不攙和什麼了。不過小林啊,你和巧巧的事,什麼時候辦一下啊,這丫頭死心眼,你要不提,她自己永遠不會說的。」

    「爹——」董巧巧叫了一聲,雙頰生暈,低下頭去,輕輕道:「大哥現在的事情還沒有辦完,巧巧不急的。」

    事情還沒有辦完?林晚榮愣了一下,當初答應魏大叔到蕭家去,也就是抱著玩玩的心態,誰曾想還真被他言中了,捲入了蕭家之中,要幫蕭家做一番事業,難道冥冥之中真有天意?身為一個受過教育的現代人,他不願意相信天意這玩意兒,可是眼前的事情,除了天意兩個字,還有什麼別的來解釋呢?

    「大哥,大哥,你怎麼了?」巧巧焦急的拉住他的胳膊道,林晚榮回過神來,見老董已經離開了,只有巧巧靠在自己身前,她目中含淚道:「大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你可一定要告訴巧巧啊,巧巧不願意看到你難過。」

    「你這傻丫頭。」林晚榮在她小鼻子上輕輕捏了一下道:「只要你天天在大哥身邊,就沒有什麼讓大哥難過的事。」

    巧巧含著眼淚輕恩了一聲,羞澀的將頭埋在了他的懷裡。

    雖然是很想將巧巧這個可愛的小丫頭吃掉,可是看著她終日忙碌疲倦的身影,林晚榮就有點感覺自己心思卑劣了。巧巧那丫頭每天只在他懷裡靠一會兒便已心滿意足了,他又怎能下得了手?臉皮還不夠啊,要繼續修煉。

    這天回到蕭家已經挺晚了,在園子裡碰到客房的一個丫頭道:「三哥,你可回來了,那秦仙兒小姐一天送了好幾個帖子來呢。好像是很急的事情要找你,還說你回來了一定要盡快把這帖子給你。」

    林晚榮這才想起來今日在食為仙聽巧巧說,秦仙兒也派人找了他好幾次,卻沒尋著人。這丫頭,有什麼事情這麼急啊?

    林晚榮拿了帖子還沒來的及看,便看見一個嬌俏的身影站在園子中間,那憔悴的臉龐在月下顯得如此的蒼白。

    「二小姐?」林晚榮頓時大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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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4 04:07:09 |只看該作者
第一零六章 深情
  

    那蕭玉霜似乎是沒有看到他一般,只呆呆的望著天邊的月色出神,神情淒婉,讓人好生愛憐。

    林晚榮急忙拉住旁邊那丫鬟道:「二小姐這是怎麼了?」

    那丫鬟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前些日子,哦,也是大小姐如集管事們議事的那天,二小姐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臉色很憔悴,後來夫人和大小姐派了人把她送去蘇州舅老爺家,今日方才回來。」

    原來如此,林晚榮輕輕歎了口氣,他自那天之後便再也沒有見到過二小姐,也沒有問過她的事情,心裡多多少少有些愧疚。此時見她癡癡呆呆的樣子,與以前那個機智活潑的小丫頭相比,竟似是變了個人般。

    林晚榮心裡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在他眼裡,二小姐就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孩子,他以前從來沒想過這個丫頭竟然會對自己產生好感,可是眼前的蕭玉霜竟然憔悴如斯,她再也不是那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了。

    媽的,被人暗戀地滋味應該是很好的啊,老子怎麼心裡也不好受。他無奈的歎口氣,一時有些躊躇。

    他倒不是顧忌身份問題,身份在他眼裡連個狗屁都不是。他對蕭玉霜有些喜愛,卻還談不上男女之情,畢竟他地心理年紀比她大上十來歲,閱歷就更不用談了。若是和她扯上了男女之事,頗有些老牛啃嫩草的感覺,總覺得怪怪的。

    這事還真難辦啊。若是這丫頭再大上那麼個兩三歲,老子肯定是來者不拒了,林晚榮覺得心裡有道坎,總是過不去。

    他心中有鬼,不想讓蕭玉霜看見自己。便急忙往住處行去。

    已是初冬時節,一陣微風吹來,蕭玉霜似是毫無所覺,只是身體一陣輕輕顫抖,顯是不勝寒意。

    林晚榮眉頭一皺,對那丫鬟道:「你趕快去給二小姐送件衣服去。」

    丫鬟委屈的道:「三哥,我去了幾次了,二小姐不讓任何人跟著,也不要任何東西,她說不要人打擾。誰要是敢擾了她想事情,她便要放那鎮遠將軍咬人了。」

    林晚榮聽得又好氣又好笑,這丫頭都這樣了,還想著放狗作壞。也真是個小姑娘脾氣。偏就這種感覺讓他感到親切,彷彿又見到了那個潑辣小姑娘雙手叉腰,纖指一揮道:「威武將軍,上——」

    現在的二小姐和那時候真地不一樣了,他搖搖頭道:「那大小姐和夫人呢,她們也不管二小姐麼?」

    丫鬟道:「二小姐出來的時候,大小姐和夫人正在房裡商量事情,而且還有很多女管事在場。她們都不知道二小姐出來了呢。」

    林晚榮點點頭。那日的「服裝發佈會」他沒有去,但是從大小姐回來曾與他談過一次。那發佈會很是成功,旗袍和女性內衣竟然很受那些太太小姐們的歡迎,就連那些「模特」們也愛不釋手。這點不僅是大小姐母女,就連林晚榮也覺得頗為意外,聽說現場便接下了不少於百套的訂單。林晚榮感慨,這個世界上從來就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這個時代地女子也同樣是追求美麗追求舒適的,只是不知道這大小姐有沒有做出那衛生帶,那也應該是一筆很賺錢的生意了。

    當然,最受歡迎的是那香水了。大小姐帶去的三款不同類型的香水,受到了在場所有女賓的追捧,她們何曾見過如此清香宜人的水粉,自然是全場瘋狂了。當時這香水還沒定價,大小姐試開出了八十兩銀子每瓶的價格,竟然一下子就收到了兩百瓶的預定,而且隨後又收到了三百瓶追加地訂單,真可謂是開門紅。

    這八十兩銀子,對這個時代來說,可以說是非常之昂貴了,可是香水這個東西,作為一種剛剛出現的奢侈品,本來就不是人人都用的起的。

    林晚榮這個十足地奸商,對於大小姐報出八十兩這樣的低價十分不滿,按照他的意思,這東西就是暴利,怎麼也得上百兩銀子。

    蕭大小姐對這個惡人的無恥有了更清晰的認識,本來報出八十兩就已經是很恐怖的事情了,沒想到這個奸商還要再高,其結果當然是惹來蕭大小姐的一陣白眼。

    其實這香水的造價本身就十分昂貴,每天消耗大量地花瓣,即使是蕭家這樣在城南之外有著專用園子的大戶,也是承受不了了,再加上已是秋末冬初,正是花瓣的蕭條期,饒是福伯通過各種手段從別家收購調集花瓣,產量也依然十分緊張。

    林晚榮初步算過,規模化生產之後,每瓶的造價大概在五兩銀子左右。他早就與福伯協商過了,城南那園子的面積還要擴大擴大再擴大,要根據時節不同趕栽新花,爭取明年擴大了產能。

    至於眼下,他的香水工場生產的香水十分有限,初步估算了一下,即使花瓣完全供應上,一個月也生產不足五百瓶,與龐大的市場需求相比,實在是杯水車薪。

    同時林晚榮也覺得,香水作為一種新出現的事物,在初期,必須保持它一定的神秘性與高貴性,這樣才能調動消費者的胃口。不能一下子蜂擁而上,那樣會風光一陣。卻難以持久。所以,他向蕭大小姐提出了限量供應的策略,其實也是一種炒作手段。

    蕭玉若對他地想法大大贊成。她本人也是此中高手,兩個人頭一次找到了共同點。

    蕭家的香水,每月限量供應五百瓶,本月地前幾天卻已被搶購一空,這香水在金陵的上層仕女之間,已經成了一種新的奢侈物品。據說每瓶已經炒到了一百五十兩銀子,還是有價無市。藉著香水的東風,那旗袍和內衣的推廣也很是順得,蕭家的前景一片光明。

    大小姐和蕭夫人這些日子來十分忙碌,要將那旗袍和女性內衣全面鋪開。香水也限量供應,她們地壓力也十分之大。特別是那蕭大小姐,聽說已經連續忙碌了兩個日夜沒有休息了。林晚榮感歎她拚命的同時,卻也無奈的想,這丫頭,不知道有沒有生黑眼圈。一時之間,蕭家各鋪子的女店員們便份外吃香了起來,瞧那意思,很有些向女性用品專賣店發展的勁頭了。

    想了這麼多,林晚榮知道。這必定是蕭夫人和大小姐因為事情太多而無暇分身照顧二小姐了,想想這丫頭,也著實有些可憐。

    他歎了口氣,從那丫頭手中接過外套道:「這位姐姐你先下去吧。我去和二小姐聊聊。」

    這些日子以來,蕭夫人和大小姐召見林三地次數可不少,那丫鬟自然知道林三哥很得夫人和大小姐器重,便將衣服交給他,福了一福,轉身離去了。

    越走近那小丫頭,林晚榮就越覺得不好受,幾天不見。這丫頭著實瘦下去了不少,原來豐腴的臉蛋也凹了下去,消瘦的雙肩在寒風裡瑟瑟發抖。

    蕭玉霜聽見身後傳來的腳步聲音,忍不住輕歎道:「是誰讓你來的?我不是說過了麼,不准打擾我,難道你不怕那鎮遠將軍麼?」

    「威武將軍我都不怕,還怕你那什麼鎮遠將軍嗎?」林晚榮微笑道。

    蕭玉霜身體一陣輕輕顫抖,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緩緩轉過身來,卻見眼前立著的,可不就是那個討厭的人嗎?

    「林三——」她眼眶一紅,緊緊的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接著神情便慢慢的變淡,輕輕道:「你來幹什麼?看我笑話麼?」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晚榮感覺眼前的二小姐似乎比之前成熟了不少,雖然臉上還有幾分稚氣,但感覺卻已經是一個真正地大姑娘了。

    林晚榮道:「我剛才從外面回來,見了二小姐,就過來打個招呼。」

    蕭玉霜哼了一聲道:「我這樣的小孩子,哪裡當得起你這樣的大人物問候?」

    林晚榮知道她聽到了自己那日說話,這是在埋怨自己將她看成了小孩子,忍不住微微一笑道:「成熟不成熟,不是靠嘴上說說的,要看行動。我見你如此鬥氣,虐待自己,也不見得是成熟。」

    二小姐哼了一聲,卻找不到話兒來反駁他,聽他語中似有關心之意,她心裡又是甜蜜又是酸楚,隱隱有些悲淒,他一直把我當作小孩子,即便是關心我,也大概只是我這個小孩子太可憐了。她一時有些鑽入牛角尖,不能自拔。

    林晚榮見她神色變幻,縱是有百般本事,卻也猜不透這丫頭在想什麼,便走上前道:「夜寒露重,二小姐還是多加件衣裳地好。」

    他走了過去,將那衣裳遞給蕭玉霜,蕭玉霜哼了一聲,身體一扭,不去管他。

    這丫頭啊,像是長大了,卻又像是沒長大,這感覺還真奇怪,林晚榮見她使小性子,心裡暗自好笑,便也不理她,逕直將衫子披在了她身上。

    蕭玉霜躲他不過,只覺身上一暖,一件長衫已搭在自己肩上,她鼻子發酸,偏過頭不去看他道:「你這壞人,偏就這麼關心我做什麼,是不是還嫌作弄我不夠?」

    林晚榮大汗,這丫頭才十六七歲,正是花朵兒般的年紀,怎麼說話卻越來越像個閨中怨婦?再說我什麼時候作弄你了,怕是你作弄我才是。

    他沒有回答她話,只道:「夜深了。二小姐,你今日旅途勞累,早些回去歇著吧。」

    蕭玉霜輕輕抹了下淚珠。歎了口氣道:「林三,你好久沒有陪我說話兒了,我們還像以前那樣,聊聊天好不好?」

    像以前那樣?怕是不成了,你這丫頭如今對我「心存不軌」,一不小心怕就掉進你的套子裡。林晚榮無恥想道。

    不過見這小丫頭來軟的,他卻無論如何也拉不下臉來,只得歎口氣道:「既如此,我們便說說話兒吧。二小姐,聽說你到蘇州玩去了?」

    「是啊。玩去了。」蕭玉霜看著他幽幽道,將那「玩」字念得特重。

    這丫頭,語中帶刺啊,林晚榮心裡有鬼,自然敏感了些,見那蕭玉霜目光灼灼,正緊緊盯在自己身上,讓他感覺甚不自在。

    他訕訕笑了笑道:「蘇州可好玩地緊啊,又是蘇州園林又是評彈小調的,還有蘇州河的美景。待到有時間,我也要去逛逛。」

    他說了幾句,卻聽蕭玉霜一聲不吭,抬眼望她。卻見她面沉如水,竟是不發一言地看著他。

    這小妮子,什麼時候學會了玩深沉,林晚榮被她看得不自在,便要轉頭,卻聽蕭玉霜道:「你要和我說地,便只有這些話兒麼?」

    林晚榮一愣,不知道該如何答她。說也奇怪了,明明是自己的年紀比這小丫頭大上許多,卻為何總是被她問倒了?往日二人相處,都是林晚榮做主導,這丫頭偶爾能插個話就不錯了,今兒個的情況卻完全反過來了。林晚榮的能言善辯,在這小姑娘面前,竟然是起不了絲毫作用,日啊,難道是我心裡真有鬼?

    蕭玉霜歎了口氣,輕聲道:「林三,你是不是已經有了中意的女子了?」

    「是地。」這一點林晚榮也不想螨她。

    蕭玉霜見他果真有了意中人,心中說不出的難受,她緊緊的咬住玉唇道:「她是不是很溫柔,是不是很漂亮?」

    林晚榮見她神色奇怪,不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便點頭道:「她很好看,也很溫柔。」

    「林三,你覺得我好看嗎?」蕭玉霜鼓起所有的勇氣,慢慢靠近他地身邊,輕輕說道,俏麗的臉在月光下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林晚榮呆了一呆,這蕭玉霜本就是個極為出色的美人坯子,假以時日,容貌定然還要凌駕大小姐和蕭夫人之上。此時月光之下,她楚楚可憐間,臉帶淚珠,神色憔悴,倒也不見幼稚,卻如一個捧心的西子,更是讓人多增幾分愛憐。

    「二小姐,你也生得很好看。」林晚榮艱難的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實話實說道。

    「那你為何不喜歡我?」蕭玉霜心裡一喜,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猛地抱住了他,帶著哭音顫道:「是不是真的嫌我小?可是我會長大的嘛,娘親說,她像我這般年紀都已經嫁人了。你為什麼不喜歡我,為什麼?」

    蕭玉霜緊緊抱住他的腰,將頭埋在他地懷裡,放聲痛哭起來。

    林晚榮感覺一個柔軟的身體靠在自己懷裡輕輕的顫抖著,二小姐已經育完全的酥胸便緊緊地貼在他胸膛上,那嬌嫩的玉兔隨著她哭泣而緩緩顫動,慢慢的摩擦著他的胸膛。

    感受著這具滾燙的動人女體帶來的無窮熱力,林晚榮一再告誡自己,這二小姐還是個小孩子,萬不可起歹念,可是身下那火熱卻很忠誠的背叛了他,輕輕的頂在了二小姐那光滑地小腹上。

    禽獸啊,禽獸啊,林晚榮暗自罵著自己,二小姐卻把他抱得更緊了,還拿動人的軀體在他身上輕輕摩擦起來。

    坐懷就亂,林晚榮深知自己的本性,感覺二小姐那嬌嫩的身體又柔又軟還帶著些輕顫,他心裡頓時貓抓一樣的癢了起來,將她緊緊摟在懷裡,下身在二人之間一陣輕輕摩擦,雙手卻已緩緩撫摸上她那剛剛發育完全的香臀。

    蕭玉霜嚶嚀一聲,躲在他懷裡渾身酥軟乏力,身體滾燙了起來。

    聽她這一聲輕叫,林晚榮卻有些清醒過來了。日啊,我這是在幹什麼,事情是不能這樣發展的——要干也要回到房裡再干。第一次就打野戰,也未免太超前了些。

    「二小姐——」林晚榮以極大的毅力推開她,卻見她雙目通紅,淚珠在眼眶裡滴溜溜地轉,轉瞬便落了下來。

    「林三,你為什麼不喜歡我?是不是我不溫柔?可是我已經改了很多了。」蕭玉霜喃喃說道。趴在他胸膛輕輕哭泣,淚珠打濕了他的衣衫。

    林晚榮是個成熟的男人,被一個小姑娘這樣抱著摩擦,下身更是難受,他苦笑了一下。心道,就算我不喜歡你,我小兄弟也會喜歡你地。

    「二小姐,這件事情我們改日再說好嗎?」林晚榮盡量的讓自己的語氣溫柔些,以免嚇著這個可憐的小姑娘。

    蕭玉霜抬起頭來,輕輕嗯了一聲,臉上羞紅一片,似乎也對自己剛才的大膽舉動感到羞澀。

    林晚榮暗自長出了口氣,將那慾望壓制了下去,若再這樣繼續下去。他可不敢保證會發生些什麼——媽的,野戰又不是沒打過。

    說了些話,又這麼一哭一鬧,蕭玉霜臉上地神色已經好了很多。這些日子沒與林三說話,她心裡著實掛念,偏又不能來找他,心中的淒苦可想而知。

    「二小姐,這麼晚了,你快點回去歇息了吧。」林晚榮見她在夜風裡瑟瑟發抖,急忙將那脫落的長衫又給她披了上去。

    二小姐乖巧的應了一聲,卻沒有離去。只望著他道:「林三,你今日還能不能來與我講些故事,我很相——」她臉紅了,卻沒有說下去。

    林晚榮頭又大了,剛才這小姑娘情深意重還顯得幾分成熟,怎麼一轉眼,卻又要講故事了,這不是明顯著想要喚起我的罪惡感嘛。

    「二小姐,今日夜了,你也有些乏了,待得我閒下來,我們再說話兒吧。」林晚榮勸解道。

    二小姐輕輕一點頭,卻看到了他手裡地貼子,便道:「這又是秦仙兒麼?她這麼晚還來與你送貼子,對你也著實有些好啊。」

    她語氣忿忿,很有些酸意,林晚榮這才想起,秦仙兒今日屢次找自己,莫不是真有什麼急事?

    他急忙將那貼子打開,藉著月光讀了起來,只見上面用眉筆胡亂的寫著幾個潦草的小字:「速離蕭家!」

    速離蕭家?林晚榮心中疑惑,將那剩餘的幾個貼子打開,卻全部是這四個字。他正在納悶間,便聽有下人高喊道:「走水了,走水了。」

    林晚榮大吃一驚道:「哪裡走水了?」

    兩人抬頭一看,卻是蕭家正閣樓處火光熊熊,已經大燒了起來。

    蕭玉霜驚道:「是議事堂。」

    林晚榮急忙安慰道:「二小姐莫慌,我們人多,這火勢不打緊——」

    話還未說完,便聽見刷的一聲輕響,一朵璀璨的煙花升上天空,遠遠望去,像是一朵潔白的蓮花綻放。

    林晚榮清楚的記得,當日與秦仙兒談話時,也看見了這白蓮花。媽的,這是誰家的小孩,半夜三更,放什麼煙花。

    還沒想完,便聽見不遠處一聲長喝:「一朵白蓮花,萬道祥雲來。觀音堂前百粒子,蓮花坐下千道門,白蓮使者恭請蕭大小姐就位。」

    自外圍牆上突地立起二十餘道黑影,皆都黑衣黑褲黑巾蒙面,手中執著明亮的寶劍鋼刀,刷的一下躍下牆,直往院子裡奔來。那些賊人氣贄洶洶,來勢極快,轉眼便要到跟前。

    蕭玉霜渾身一陣輕顫道:「林三,怎麼辦,是賊人來了。」

    我日啊,這是哪裡的賊人,搶劫之前,還要先念一段饒舌,不去唱R&B實在是可惜了。

    林晚榮還只在電影裡面見過這樣高來高去打劫地,誰曾想今日卻是親身碰到了。他從前不信什麼武術,可是自從遇到了肖青璇之後,便改變了觀點,只只可惜他年紀大了,學習武術太晚了些。

    今日見了這些打劫的,他心裡自然有些害怕,只是看見蕭玉霜那楚楚可憐的樣子,他急忙轉過頭去安慰她道:「二小姐,別怕,我們快跑——」

    話還未說完,便覺身後隱有疾風傳來,那蕭玉霜眼中閃過一片驚恐旋即堅定無比,關鍵時刻,這小丫頭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道,竟猛的閃身,擋在了林晚榮身前。

    林晚榮回頭看去,頓時心神俱裂,只見一道白茫茫的劍光,又疾又快,帶著輕嘯,直往蕭玉霜胸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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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4 04:07:28 |只看該作者
第一零七章 驚變
  

    我日啊,林晚榮大吼一聲,只覺心都碎了,眼眶俱裂,這一剎那他心中閃過無數的念頭,俱都變成了蕭玉霜那堅決而又深情的眼神。

    「啊——」林晚榮發出一陣驚天的巨吼,拚命的將身體往蕭玉霜身前擠去護住她。二小姐目中淚珠簇簇而下,臉上卻帶著點點的笑容。

    咣噹一聲輕響,林晚榮自以為和二小姐必己已經損命劍下,他拉著蕭玉霜的手,心道,這妮子的深情,我只有等下輩子再來回報了。

    等了片刻,卻不見身體疼痛,睜開眼來,卻見一道亮閃閃的寶劍正架在自己與蕭玉霜身前,竟是被另一柄寶劍架住了。

    眼前偷襲自己二人的卻是一個精精瘦瘦的蒙面黑衣人,他回頭一看架住了自己寶劍的同伴,大聲道:「師妹,你這是做什麼?我們進這宅子,劍上不沾些血腥,哪能出去?」

    那師妹卻是個嬌柔的女子,頭臉都蒙在黑紗裡,道:「師兄,管這下人做什麼,今日事情緊急,快些辦了正事要緊,勿要等到那對頭來了,我們脫身便難了。」

    這女子聲音甕聲甕氣,不似是真聲,林晚榮費了半天勁才聽得清楚。

    林晚榮只覺得渾身都是冷汗,剛才差一點便已經亡命在這寶劍之下,除了跌下泰山那一刻,此時是他最感絕望之時。

    他回頭向蕭玉霜看去。只見她臉上猶帶淚珠,卻是含著笑意,雙目明亮如水。竟無恐懼之色,只脈脈向林晚榮看來,抓住他的手一刻也不肯放鬆。

    林晚榮無法說出自己的感動,這妮子啊,真是要了人的命啊。林晚榮地的淚差點出來了,單憑今日這捨命相救之舉。這蕭玉霜哪裡還是個小孩子,卻是個情其意切的女子。

    林晚榮拚命的抑制住自己的感動,只覺自己欠了這丫頭實在太多太多。想想之前對她的態度,心裡確有愧疚,便也緊緊拉住了她的小手,只覺得自己生得賤,送上門的不要,偏要人家拿著性命拼來。

    那師兄對這師妹似乎有些忌憚,收了寶劍道:「既然如此。那就聽了師妹的,快些去拿了蕭大小姐和那個奴才,早日返回去。」

    那女子恩了一聲,走過蕭玉霜身前的時候,看見她與林晚榮緊握的手掌。眼中閃過一絲怒氣,鼻中哼了一聲,道:「你這女子,深夜社會情郎,真的不知羞恥,丟盡了我們女子的顏面,我今日便挖了你雙眼,看你今後還要如何勾引男人。」

    她雙指成鉤,快如閃電,帶起一股勁風,直往蕭玉霜眼睛抓來。

    「林三——」蕭玉霜嚇的一聲驚叫,直往林晚榮身後躲來。

    聞聽蕭玉霜叫出林晚榮的名字,那師兄妹二人同時一愣,那師兄眼裡竟浮起一絲冷笑。

    二小姐現在在林晚榮心中的地位自不消說,這樣情深意重的女子。便是犧牲了性命,也要護她周全。

    林晚榮擋在蕭玉霜身前,將她緊緊的護在身後,那師妹動作身快,轉眼便己到了林晚榮眼前。

    林晚榮只覺一道勁風襲過,那女子纖細有力的雙指自他面上拂過,竟沒有傷他分毫。

    他心裡撲通撲通跳,媽的,又死了一次,在這些高來高去的強人面前,他枉有智計千條,卻也徒勞無用。他心裡雖有恐懼,但想想護在身後的是玉霜那小丫頭,便也沒了恐懼,只冷冷笑著看著那女賊人。

    那師妹哼了一聲道:「你還不走,在這裡待著做什麼?」

    林晚榮聽了一愣,但他反應很快,拉住蕭玉霜的手便要離去,卻聽那立在遠處的師兄叫道:「且慢,你便是那林三?」

    林晚榮心裡一咯噔,方才蕭玉霜驚恐之下,早已喊出了他地名字,此時想不承認也不行了。只是他們是高來高去的強人,又如何奈知道自己這個小小家丁的名頭呢?難道是有人故意——

    他越想越有可能,但眼下刀架在脖子上,不回答是不行的,還未開口,卻聽那蕭玉霜道:「他不是林三,我才是林三。」

    蕭二小姐這話幼稚之極,若是放在以前,他定會覺得她像個小孩子,可此時聽來,卻覺得這女子純樸率真,很是惹人愛憐。

    他輕輕地看了蕭玉霜一眼,對她笑笑,將她緊緊護在身後,對那男子道:「你說得不錯,我便是林三。」

    「哈哈——」那男子仰天長笑起來:「原來你真是林三,這般尋到你,卻是全然不廢功夫。我也不為難你,你便怪怪的跟我們走一趟吧。」那師妹看了林晚榮一眼,沒有說話。

    蕭玉霜意識過來自己方纔的那聲喊叫,卻是害了林晚榮,她頓時輕輕抽泣起來,緊緊拉住他的手道:「林三,都怪我,是我害了你,他們抓你,我卻要與你一起去。我們永遠不分開。」

    那師兄是近來看到蕭玉霜的面容,眼中卻是閃過一絲亮色道:「原來卻是個小美人坯子,既然你想陪著你這位情郎,哥哥我便成全了你。」

    那師妹卻道:「師兄,快辦正事要緊,卻哪裡找這麼多累贅。」

    那師兄哈哈一笑道:「師妹,不要吃醋,在愚兄的心裡,你永遠都是第一位的。」

    林晚榮手心裡暗自冷汗,反正已經是死過幾回的人了,今日失掉了性命倒也還罷了,若是連累了玉霜,那才是最大的遺憾。想起那師妹曾說,他們也有對頭,聽那意思,似乎也是在往這裡趕,若是能拖延一會兒,未必沒有希望。

    想到這裡,他咬牙道:「前面這位朋友,想要我跟你走可以。但是你必須放了這位小姐。」

    那男子哈哈大笑道:「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我講條件嗎?別忘了,你們的小命,都是握在我手裡。」

    林晚榮嘿嘿笑道:「我有沒有資格跟你講條件,恐怕還輪不到你說話。這話要是你主子來說還差不多。」

    那男子一驚道:「你——」

    林晚榮緊張的心都要跳出來了,他方纔這話不過是推測,既然有人指名道姓要抓自己,那麼必定是對自己有所求,也必定對自己的性命有著著顧忌,所以林晚榮才口出驚人,卻不曾想正中那男子軟肋。

    那男子卻也身為彪悍,惡狠狠道:「你倒還有幾分聰明,我雖不會要你地性命。但我卻有許多手段,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也得要你主子點頭。你卻還不知道你主子要我做些什麼事,我勸你,最好不要輕易得罪了我。」林晚榮玲冷冷道。媽的,橫豎都是一刀,老子也豁出去了。

    那男子似乎對主子甚是害怕,聞言恨恨看了林晚榮一眼,卻聽見那邊刷刷刷又掠來幾條黑影,其中一名女子手上還提著一名人質,大聲道:「師兄,蕭大小姐已經請來了。」

    那女子長髮下垂。遮住了臉龐,髮絲中間顯露的輪廓,卻身為熟悉。

    「姐姐——」蕭玉霜驚叫道。

    被那女子抓住的卻正是蕭家大小姐。蕭玉若看了一眼蕭玉霜,眼中閃過一絲疼愛,她雖是女兒身,卻也頗有些骨氣,望著那賊人之首,眼中儘是輕蔑之色,道:「你們便是想要些銀子嗎?只要不傷害我家人。我便是傾家蕩產,也會賠了你們銀子的。」

    那賊首大師兄剛要答話,卻聽外面一道輕響,又是一道白蓮升上天空,方才要取蕭玉霜眼珠的那師妹急道:「對頭來了,我們快走。」

    那賊首大師兄甚是慌張,急忙對其餘人道:「你們帶著蕭大小姐與這奴才先走。你這小姑娘,轉告蕭夫人,十日之內,備好萬兩黃金,來贖這大小姐性命。否則,休怪我們心狠手辣了。」

    說話之間,卻聽一陣兵器碰撞地脆響,一聲嬌喝傳來,一道亮麗的白影,有如流星劃空般塌牆而來。

    那白影身形身疾,眨眼之間就到眼前,雖是輕紗覆面,林晚榮一眼便已看出,這女子竟是肖青璇。

    肖青璇人在空中,手中長劍一抖,挽出七朵劍花,帶著清嘯,直往那大師兄諸人襲來。

    「我與師妹抵擋一陣,你們快走。」那師兄反手一刀,堪堪封住一朵劍花,那師妹卻是輕巧無比,手中長劍遞出,迎著劍花輕輕揮舞,竟是連擋了肖青磷三劍不落下風。

    肖青璇身形落地,怒道:「你們這些白蓮餘孽,作惡多端,我今日饒不得你們。」

    那師兄怒道:「你殺我師兄弟多人,我白蓮與你勢不兩立,師妹,你去迎下她,我帶眾弟兄先走。」

    肖青璇望著那女子道:「又是你?哼,那日與你還未分出勝負,今日我便要揭下你的面紗,看著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師妹咯咯笑道:「我也很想看看姐姐長得什麼模樣呢?」

    聞聽這兩個女子說話林晚榮此時心裡哀歎,媽的,老子怎麼不是十歲的時候來到這個世界啊,那時候還是童子身,還能好好學些功夫,二十多歲了卻跑到這個狗屁地方,連這些小娃都比老子強了百倍。

    正想著,卻覺得身體一麻,再也無法動彈,一個賊人抓住了他身體騰空而起。直往遠處掠去,與擒住大小姐那人並肩行在了一起。

    「林三——」蕭玉霜發出一聲驚叫。

    肖青璇一驚之下,暗一咬牙,蓮足頓地,身如雲中飛燕般穿行而起,長劍帶著陣陣洽風,直往擒住林晚榮那人而去。

    那師兄大聲道:「師妹,快去迎她。」話音未落,身形已如閃電般向肖青璇背後追去。

    那師妹愣了一下,急忙起身,堪堪一劍揮出。卻是一個虛招,無身甚力氣,肖青璇去勢未停。直往那人背後射去。

    這一劍去勢甚急,擒住林晚榮那賊子避無可避,竟被穿了個透心涼,連哼都沒哼一聲,倒在地上死透了。

    肖青璇一口氣刺倒那漢子,真氣消耗甚巨。那大師兄趁勢追上,抓起林晚榮的身體便往遠處行去。

    我日啊,老子雖然天上飛來飛去,卻是別人的玩具,還要靠這些小姐來救。他心裡第一次升起一種悲哀的感覺,就算是擁有無比豐富的科學知識又怎麼樣,在這個強看為王敗者為寇的世界裡,實力才是硬道理。

    肖青璇那穿心一劍雖然威力無匹,但卻甚是耗費真氣,這一擊便已耗她體力過半,已無再擊之力,這一下未能盡全功,便只有看著林晚榮被人掠走。

    她狠狠一跺腳,心裡卻是一痛。心道,讓你學些武術,偏就諸般借口,這次看你哪還有命來。只是她也知道。就算是林晚榮學了那些工夫也就是些莊稼把式,中看不中用,遇到白蓮教這些妖人一樣的等著挨宰。

    她想著想著眼眶便有些濕潤,暗自責怪今日離開的過早,若是多等他一會兒,卻也不會出現這等情形了。只是眼下她體力消耗過大,想要去追,卻也是沒有能力。心神中甚是空虛,彷彿沒了一絲力道。

    正不知所措間。卻覺背後一陣勁風襲來,她反手一劍,堪堪擋住那勢子,回頭一看,卻是那師妹一劍刺到。

    「背後偷襲,卑鄙!」肖青璇怒罵道。

    那師妹嘻嘻一笑道:「我白蓮教在你眼裡本來便是妖孽,我不卑鄙,便也不是白蓮聖徒。」

    肖青璇道:「以你這功力,在白蓮教中乃是數一數二的,我便不信你是什麼無名之輩。」

    那師妹笑道:「你不說我倒還忘了,論起淵源來,我還要叫你聲師姐呢。請代師妹我向寧師叔問好,祝師叔她老人家美貌長存,永遠天下第一。」

    肖青璇驚道:「你果然是那妖婦門下,我沒有你這等師妹。」

    那師妹不以為意的笑笑道:「我見你方纔那樣不惜耗費真氣的去救那林三,怎麼,莫非那林三是你的情郎?」

    「你——」肖青璇臉上一紅,怒道:「你這白蓮妖女,休得信口雌黃。」

    那師妹眼中神光閃動,哼道:「你不承認也罷。當日你從我手下逃過,卻還傷了我,我今日便要與你分出個勝負。」

    她說打就打,秀掌翻動,掌心泛起陣陣白光,狀似一朵白色蓮花,化掌成爪,直接往肖青璇面門扣去,竟是想毀她面頰。

    肖青璇見她出掌狠毒,心中惱怒,也一咬牙,真氣行遍全身,掌中淡藍螢光閃動,直接向她皓腕抓去。

    「寧師叔門下,皆是曠世美人,我今日便要毀了你這臉蛋,看你還如何勾引男人。」那師妹笑著說道,手上動作卻更快,避開她手掌,五指岔開,直往肖青璇雙眼插去。

    她二人師門本有些淵源,這一動起手來,你來我往,藍白兩團真氣交錯,煞是好看,若是林晚榮在場,定要驚呼,好大一個煙花。

    那師妹指式詭異多變,辛辣無比,式式不離肖青璇面門,似與她有著深仇大恨般。肖青璇招式卻是貌似平淡無比,實則化繁為簡,見招拆招,兩個人招式是的是兩個極端,一時鬥在一起,卻是不分軋轅。

    兩個人由於師門機緣,雖是年紀輕輕,卻已是江湖上最頂尖的高手,功力本是旗鼓相當。但肖青璇方才為救林晚榮,耗費真氣過半,兩個人纏鬥一會兒,她便漸漸的動作慢了下來。

    那師妹是個刁鑽狠看的主,見她露出疲態,動作卻更加凌厲了起來,幾次差點便要抓破肖青璇的面頰。

    肖青珊心裡暗歎一聲,蓮足一跺,卻是跳出了戰圈,不再與她纏鬥,道:「秦仙兒,我若與你這般的鬥下去,我會受傷,但你也落不了好處去。」

    那師妹身體一顫,驚道:「你是如何認得我的?」

    她緩緩將那紗巾扯下,卻正是秦仙兒那張嫵媚的臉頰。林晚榮若是見了這一幕,定然不會相信,那個在他面前溫婉嫵媚的女子,背後卻是一個心恨手辣的白蓮妖女。

    肖青璇監視她多日,一直是秦仙兒在明,她在暗處,上次交手被秦仙兒與師兄弟們圍攻而受傷,她己然確定這女子就是秦仙兒。

    今日見猜破了這泰仙兒的行藏,她冷笑道:「你以為你那些伎倆能騙過別人,卻還能騙的我嗎?偏就那人不知悔改,還要相信你。」

    秦仙兒嫵媚笑道:「師姐,聽你這話,我怎麼覺著有股酸味呢。」

    肖青璇不去理她的話,冷笑道:「你要毀我面容,,卻是為了那林晚榮,怕他對我產生好感。我看是你中意於他才對吧。」

    素仙兒臉上一紅,隨即道:「中意便是中意,我便是中意他,那又怎麼樣,至少我敢說出來。可是看師姐你方纔那副模樣,卻連魂都沒了,只可惜啊,你投錯了門楣,永遠沒有機會了,咯咯。」

    肖青璇惱怒道:「我不與你說些沒來由的話。你小小年紀,在他面前溫婉可人,背後卻是如此善妒,我怕那林晚榮未必會喜歡於你。」

    秦仙兒哼哼道:「謝師姐提醒了。我是否可以理解為,師姐你在吃醋呢?咯咯,對不起,我倒是忘了,師姐你是永遠不能嫁人的,可惜了,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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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4 04:07:49 |只看該作者
第一零八章 欲練神功
  

    她二人相鬥之時,早已出了蕭家,到達一片開闊地處,倒也不擔心有人聽見。

    肖青璇眼簾低垂,睫毛微微顫抖,良久她才道:「我與你說這些話兒,卻也沒什麼用處,我自己的事情,也不要別人來管。」

    秦仙兒咯咯嬌笑道:「師姐,這男女相悅之事,最是沒法兒救。既然救不得,那便順了自己吧,順應天意,才是正道,哪像你那般苦了自己?不過,你既然知道我喜歡那人,便也不能跟我相爭,否則,我定是要殺了你的。」

    肖青璇冷道:「我與那林晚榮,乃是志同的好友,卻不像你想的這般不堪,你若是中意於他,也未必能得償心願,他早已有了意中人。」

    秦仙兒嬌笑道:「這個不勞師姐提醒,我早已省得,自有應對之法。倒是師姐如此關心他,便真只是志同道合的朋友?我觀他行事風格與你完全迥異,不知這朋友二字又是如何談起?」

    肖青璇臉上一片淡然,良久才道:「今日我便不與你打了。你既是鍾情於他,便去看護好他。他這人沒功夫護身,偏還事情多,沒一個人在身邊,我怕他——」

    她咬了咬嘴唇,沒有說下去。素仙兒聽她的話,也不與她鬥嘴了,幽幽一歎道:「他那人,還真是個牛脾氣。我郝些時日便已暗地知會了他,要他離開蕭家。他卻支支吾吾。今日又想了法兒地通知他,卻怎麼也找不到人。我道他為何捨不得蕭家,卻原來是捨不得蕭二小姐那個小狐媚子。」

    肖青珊心道。你便是個狐媚子,卻還哪裡說的上人家小姐,不過想想林晚榮的脾氣還真是獨特,便也歎了一聲道:「也不知道誰人可以說的動他。並些時日,我讓他學些武術,他卻毫不留情的推了。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秦仙兒咯咯笑道:「原來師姐也有這番心思,倒也與我無二。我送與他許多典籍,他卻看都不看一眼,偏還就他這番性格,討人心喜,也不知是該惱他還是該喜他。」

    肖青璇聽她話語直白,心道,這秦仙兒還真是個白蓮妖女,這般話兒也能輕易說出口。她想了一想。笑笑道:「其實我們都小看他了,他卻是個真的聰明人。我們送於他那些雖都是別人夢寐以求的寶典,但他年紀已大,若無些離奇的機遇,此時若再從頭學起。很難見得成效,即便是修了,也就是幾手莊稼把式,難得抵擋你們白蓮教這些高來高去的賊人。」

    秦仙兒白她一眼,卻也沒出言爭辯,只聽她繼續道:「你我皆是自幼修習武術,不知服用了多少靈藥。又經了師門長輩多年教導熏陶,二十餘年苦練,才能有此功夫。他一個普通人,又是這般年紀,若是接了我們典籍,那普通修煉之法,於他一點用處沒有,卻還欠了我們一個人情。他那般精明之人,卻也不會做這賠本的生意。」

    講到這裡,肖青璇噗嗤一聲輕笑,顯然是想起了那個奸商精明的樣子,偏就處處不同於眾。秦仙兒卻也是臉上露出笑容,兩個敵對的女子竟然都是想到了一處去。

    秦仙兒忽的看了一眼肖青璇道:「師姐,你對他如此瞭解,怕是已經著了相了。」

    肖青璇慕然一驚,想想這番話兒竟是出自自己口中,自己都有些難以相信。好在她自幼修習的都是些明心靜氣的法門,連忙念了幾句,將心情收了回來。

    秦仙兒沉默半晌,忽然悠悠歎了口氣道:「師姐,我與你打來打去,與那人卻總是脫不了干係,這難道就是咱們女人的命嗎?」

    肖青璇看她一眼,心道,你雖是白蓮教的妖女,那人卻是個邪人也不知道你們這妖女邪人碰到一起,到底最後誰能斗的過誰。她想了一想,不管誰贏誰輸,都與自己無關了,心裡便有些苦澀,急忙收拾了心,臉色平靜下來。方纔還打的不可開交的女子,竟都一致的沉默了起來,不得不令人感慨這世界的奇妙。

    秦仙兒想了一會兒,忽地展眉一笑道:「師姐,我想來想去,卻還是你對我威脅最大,若沒了我,他便必然會鍾情於你。不殺了你,我心裡著實難以安生。」

    她說打就打,身形猛的一躍,纖手十指連揮,點點白芒疾如閃電,向肖青璇身前射去。方才二人還是談笑殷殷,轉眼便又動了殺機,這妖女臉色變化之快,恐怕連林晚榮都會自歎弗如。

    肖青珊無奈搖頭,妖女便是妖女,任你百般變化,卻也難以改了本性。她心裡作此想法,手上卻沒閒著,纖纖玉指連揮,竟將那暗器全部拿在了手裡,定睛一看,卻是幾根銀針。

    秦仙兒咯咯一笑,身形遠遁,聲音從遠處傳來道:「師姐,我現在要去照應那人了。你要小心哦,我定要殺了你的。」

    肖青璇望著她的背影幽幽一歎,這妖女待那林晚榮倒也誠心,但觀她樣子,在這白蓮教裡似乎也有些苦衷,便真的能護他周全麼?

    「小姐——」一聲輕輕的呼喊打斷了肖青璇的沉思,她轉頭一看卻是自己的丫鬟秀荷。

    「事情怎麼樣了?」肖青璇問道。

    「那夥人好像是出城去了,我跟了他們一會兒,留下了些記號,這才回來了。」秀荷道。

    「只要能找到他們,這便好辦。」肖青璇說完,轉身便要行去。

    「小姐,我們是否要向這江蘇調些兵馬?」秀荷急忙道。

    肖青珊沉給一會兒道:「金陵近日白蓮匪患猖撅,未必便與衙門沒有瓜葛。那江蘇都指揮使程德,我不太相信。何況我手裡沒有兵符也調他不動。江蘇總督洛敏手下卻只有些巡防,去也無用。我們此行。先要救人,其他之事,日後再說。」

    秀荷恩了一聲,便跟在小姐的身後,兩個苗條的身影,便消失在暮色之中。

    此時地林晚榮卻不知道這許多事情。他只覺得鬱悶,老子好好一個家丁,你來劫劫蕭家也就算了,偏還把老子帶上算是怎麼回事情。

    他被人攜著與大小姐並肩而行,大小姐在那個女子的身上望著他。眼神中滿是疑惑。大概意思是,我是蕭家的主人,他們虜我還情有可原。怎麼連你這家丁也要了。

    林晚榮心中苦笑,你以為是我想來找他們串門子啊,媽地,這次肯定是讓人給陰了。

    兩個人皆是被人制住了穴道,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大小姐在那賊人面前表現的雖是強硬,但她到底是個女子。心中自然有些害怕,便向那家丁望去,卻見他正在向自己微笑。大小姐雖是商場的女強人,但是這樣的遭遇卻還是頭一遭。這關鍵的時候,有這個討厭的壞人在身邊,她卻也安心了許多。

    那賊人將二人放在一個馬車車廂中,便拍開了二人穴道。賊首大師兄是上前來,盯住大小姐看了半晌,良久才吞了口口水,對蕭大小姐笑道:「大小姐,對不住了,不過我相信日後你便會感謝我的,哈哈。」

    他對旁邊那女子打個眼色。那女子便伸手向大小姐身上摸來,蕭玉若驚怒道:「你要做什麼,你若是再敢過來,我便死在你面前。」

    那師兄雖神色狼瑣,但似乎對大小姐頗多顧忌,搜身這些事情也是讓旁邊那女子做,蕭玉若卻也是個聰明人,見那女子手勢便知道她要搜查自己身體,哼了一聲道:「你這女人贓手,若是敢碰我一下,我便死在你面前。」

    那女人猶豫了一下,轉眼看了一下那大師兄,大師兄嘿嘿一笑道:「蕭大小姐莫要誤會,我們這也是為了預防不測。只要大小姐答應我不做那尋死之事,我也斷不會為難大小姐。」

    林晚榮在旁邊聽得眉頭暗皺,看這大師兄對大小姐頗為忌憚,這倒也怪了,若是僅僅為劫財,也用不著這樣顧忌大小姐吧。如此這樣,那便只有另一個解釋,他們對大小姐還有所圖謀。

    大小姐知道自己性命此時握在人家手裡,但她性子剛烈,便冷笑道:「只要你們不傷害我們二人,便是多少錢財,我也給了。」

    那賊首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便也不為難大小姐了,希望大小姐也莫為難我。」

    他手掌一拂,封住二人手腳穴道,讓二人動彈不得,此時已在郊外,所行之路有頗為偏遠,倒也不怕他們喊叫,他便索性大方一點,連二人啞穴也未閉住。托了大小姐的福,那賊人沒搜大小姐的身體,也沒去管林晚榮,便轉身去了。、

    十幾個賊人便翻身上馬,圍在那馬車周圍,馬蹄放開,嘀嘀嗒嗒直往城外急速行去。

    大小姐緊張的心情便暫時放鬆了下來,她看了一眼那林三,卻見他正在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大小姐心道,都這時候了,這傢伙還在是神。

    「喂——」大小姐輕輕喊道。這車廂狹窄,兩個人都是被困在裡面,手腳不能動彈,唯有嘴巴能動。

    林晚榮也自醒悟過來,眼下兩個人唯一可以動的就是嘴了,從馬車的顛簸程度來說,這必定已是荒邦野外,自己二人即使呼救卻也無用,而且旁邊圍著的全是賊人,只一開口求救,俠客還沒趕到,自己二人便成肉泥了。

    林晚榮可是個聰明人,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傻事的。

    他朝大小姐眨眨眼,笑道:「大小姐,這次這馬車可不是我自己要上來的,我也是身不由已啊。」

    蕭玉若臉上一紅,上次二人共乘一車,卻是他用了強的,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中卻怎麼也想不明白,如此為難的環境下,他怎麼還有這些心思來輕薄自己。

    「我觀這賊人,似乎對大小姐不錯,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請了大小姐回去當壓寨夫人,不過大小姐放心,我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把大小姐搶回去的。」林晚榮笑道。

    「你瞎說什麼。」蕭4玉若惱道,被他這樣調笑,心裡的害怕卻也少了幾分。

    林晚榮卻是沒說假話,方才大小姐與那賊人談條件的時候,卻是連自己也包括了進去,這讓他心裡很是安慰,原來老子在這小姐心裡還是有些份量的。再加上她又是那小丫頭玉霜的姐姐,照看著她也是應該的。

    既然那賊首對二人都有所求,林晚榮心裡便有些底了,只要你有求於我,條件還是有的談,玩陰謀詭計,老子怕過誰來。

    想起玉霜那小丫頭,林晚榮心裡便感動的稀裡嘩啦,若是有命逃了回去,老子定要抱住那個小丫頭親個夠。

    大小姐見他神色溫柔,與以前那兇惡模樣竟似是兩個人般,心裡跳了一下,心道,他這是想到了什麼,竟有如此神色。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大小姐雖是被人所虜,但是有眼前這個詭計多端的家丁陪著自己,心裡卻少了許多害怕,倒是慢慢的安逸起來。

    馬車搖搖晃晃,趁著夜色向外趕去,大小姐今夜受了些驚嚇,竟然緩緩睡去了。

    林晚榮見她睡夢中都是蹩著眉頭,似乎有許多煩心之事,再看看她有些蒼白的臉頰,心中忍不住一歎。這丫頭,壓力也是太大了些,不僅要在商場打拼,要管好蕭家,還要跟土匪打交道,也確實不容易。他搖頭想了一會兒,眼皮也有些打架起來。

    媽的,這次被人欺負慘了,如果能夠逃出來,老子不惜大價錢,也要買點什麼千年人參萬年何首烏之類的,來增強一下功力,林晚榮心中衷歎。

    在他的印象中,那些武俠小說中的變態牛人,都是靠這玩意兒增強功力,伐勁洗髓,脫胎換骨,金槍不倒,其功用類似於偉哥和印度神油。

    神功,神功,欲練神功,老子一定要練神功。這是林晚榮沉睡之前前,心中最大的願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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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4 04:08:12 |只看該作者
第一零九章 人心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林晚榮緩緩醒來,卻見大小姐正目光炯炯的望著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林晚榮打了個哈欠道:「大小姐,幾點了,哦,什麼時辰了?」

    他身上除了幾兩碎銀和那隨身攜帶的春宮畫冊之外,再無任何東西,輕裝上陣,睡的十分舒服。昨日那賊首為了讓大小姐安心,竟是連林晚榮身上也未搜查,只點了二人穴道。

    他二人都被關在車中,不能動彈,這車又不透光,便是想知道此時是什麼時候,卻也是件為難之事。大小姐見他醒了,說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但是最起碼過了四個時辰了。」

    「你怎麼知道?」林晚榮奇道。

    大小姐臉上一紅道:「我每日歇息時間,最多不超過四個時辰,時間一到,便也自動醒來。」

    原來是生物鐘啊,林晚榮點點頭,若真是如此,那豈不是說他們出了城來,已經走了四個時辰了?那匪首是要將他們帶去什麼地方?竟然走了這麼遠的路?而且從這馬車的形態來看,上高下低,似乎是在爬山。

    正在想著,卻見車簾子被人掀開,那匪首師兄與另一名女子一起進車來,將他二人提著下了車去。

    大小姐例也還罷了,林晚榮被這大師兄提在手裡,卻是絲毫不留情面,將他抓的生疼。媽的,老子早晚閹了你,林晚榮心中罵道。

    出得車來,林晚榮定眼一看,此時所處的地方,卻是一處半山腰上。這山也身高,遠遠望去,似是看不到頂。

    初冬的清晨,霧氣慢慢升騰。將這山腰圍繞,林晚榮身上忍不住的一陣寒意。再看那大小姐。也是不勝寒凍,身軀瑟瑟發抖,見林晚榮溫柔望著她,眼眶一紅。卻是忍住了,沒讓淚珠落下來。

    這群白蓮匪徒帶了二人,直往山上而行,待到了山頂處,眼都卻是景色一變,在那山頂之上。竟有數排房屋,掩映在青山綠樹中,若不仔細察看。是不會注意到的。見這些賊人對這個地方似乎身為熟悉,林晚榮便知道,這裡定然是他們臨時的巢穴。

    那賊首大師兄對蕭玉若道:「大小姐,既如此,便委屈你幾日,暫且在這裡住下了。待到蕭家籌夠了那萬兩黃金,我便自會放了你出去。」

    媽的,說得比唱的還好聽,如果真是那麼簡單,你還辛辛苦苦把我們抓到這裡來幹什麼?林晚榮心裡做此想法,嘴上肯定不會說出來,現在小命還在別人手裡呢。

    這山上房屋極少。那賊首將林晚榮與大小姐分別安排在相連的兩處。大小姐被安置在一間大房裡,卻是裡外兩個通間,雖然簡陋,床具用品卻一應俱全。林晚榮那間卻是一無所有。

    林晚榮心裡哼了一聲,媽的,這些白蓮匪徒,也恁地狗眼看人低了,總有一天,老子要把你們滅了。

    這兩間囚室之間卻是有一個鐵柵攔門通著,只是上了鎖無法打開而已。如此一來,二人可以隔欄相見,卻無法聚在一起,林晚榮總覺得有些怪怪的。蕭玉若也是臉上一紅,這樣的安排,倒似是二人共處一室般,但眼下二人為人所囚,還能要求些什麼呢?

    這兩間囚室,皆是大石頭砌成,除了正門外,便連窗戶也沒有一個,要想逃出,完全不可能。正門之上,卻是開了一個小孔,監視之人便在外面不時的瞅上一眼,林晚榮便是有無限的神通,也沒處遁形。

    還真他媽死定了,林晚榮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情有些沮喪。同時,他也想起了秦仙兒昨日送來的字條,想起那丫頭早些時候便提醒過自己要離開蕭家,只是那時候忙著製造香水,卻也沒有注意到這些事情。昨日卻又是不湊巧,他不停的在香水作坊,蕭家大院和酒樓三個地方奔忙,竟然沒有接到那麼重要的信息。

    媽的,這就是信息不暢的惡果啊,有沒有人造手機啊,老子去買他十來個。他心裡意淫了一會兒。

    從現在的情形來看,秦仙兒必然是和這白蓮教有些瓜葛,但是她屢次預警,卻也顯得很有情意。

    林晚榮深深的反省著,此次之事,一方面固然是因為信息不靈,另一方面,卻也與自己缺乏自保能力有關。

    說起自保,他便想起了肖青璇那高絕的身手來,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能找兩個像她那樣身手的保鏢,那便沒什麼怕的了。就是也不知道這樣的保鏢,要多少銀子才能請來一個。他知道那肖青璇出身高貴,又是暫住金陵,若要請她做自己的保鏢,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讓她推薦幾個和她身手差不多的,應該不會有錯的吧。

    林晚榮想的挺美,卻不知道,那肖青璇乃是江湖上最頂尖的人物,不說能與她比肩的,便是有她八成功夫的,也是鳳毛麟角。

    林晚榮現在身處危境之中,武功不如人家,便只有動動腦子了。細細想這次被劫,這白蓮教的匪徒明顯是有備而來,不僅擒來了大小姐,而且似乎對自己也有著興趣。而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們感興趣呢?

    難道是因為老子太帥,有做牛郎的資質?日,想想都噁心。

    他又將目光聚集在自己仇家身上,與那程端年有些嫌隙,但是並未發生真正衝突,何況與他是因為秦仙兒的緣故,斷不會扯上蕭家。

    另一人便是那陶東成了,有過衝突,卻又與蕭家有關的,便也只有這姓陶的。可是這陶東成父親是蘇州製造,他自己又只是一個布商,怎麼能和這白蓮教扯上關係?而我林三不過是一個小小家丁,與他鬥了幾句嘴,他把得著動用白蓮教嗎?再說了。若真是看我不順眼,當場把我殺了那不也痛快嗎,何苦還要把我請到這裡來?

    那大小姐見他久久不說話,似在沉思些什麼,她現在被囚室中,枯坐無聊,只有這個人生厭的家丁陪著她,也才算是少了些寂寞滋味。

    「林三,你,你在想什麼?」大小姐極少首先開口問他。這一下還有些不習慣。

    林晚榮一笑道:「大小姐,你很少有這樣悠閒的時候吧。」

    蕭玉若愣了一下,沉默良久方才道:「的確。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安靜的坐著了。」她作為蕭家的掌門人,從十五六歲年紀,便是整日為蕭家之事操心忙忙碌碌,早已沒了這空坐無聊的閒情逸致,如今這一劫難,倒讓她有了些空閒時光,只是這樣的空閒,也未免過於心驚膽戰了些。她唯有苦笑。

    「大小姐,人的一生不單是只有工作,還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值得去做,例如,親情,家庭,這些都比工作重要,別把自己逼的太緊,要學會放鬆,學會享受。人的一生很短暫。若是沒有了快樂,那就算白活了。」林晚榮平靜的道。

    「哼,你這人,也不知道哪裡來這麼多感慨。」大小姐哼了一聲道。心裡確實十分受用,但覺他這幾句話說得十分知心。只是看他面色平靜,難道他心裡不害怕麼?這個兇惡的家丁總是讓人看不透。

    「人的一生,定是要經歷很多不同的苦難的。就像這次,不要想的太多,便只把這當作一次短暫的旅程,過了也就好了。」林晚榮勸解她道。

    大小姐覺得他的理論很奇怪,便反駁道:「那你不怕麼?」

    「怕,我當然怕。」林晚榮大方承認道:「每個人都會怕死,這很正常,可是害怕也改變不了事實啊。」

    蕭玉若哼了一聲,知道他說的也是事實,忽然想起一事道:「林三,你昨日是不是與玉霜在一起?」

    林晚榮看她的拌子,便知道她要說什麼了,只是經過昨晚之事以後,他說什麼也不可能拋下那小丫頭了。他不答她的話,反問道:「大小姐,你是二小姐的姐姐,但你真的瞭解她麼?」

    蕭玉若道:「我與她從小一起長大,當然瞭解她了。她現在還是一個小孩子,你可不要再害她了。」

    林晚榮眉頭一皺道:「大小姐,你說這話,我很不喜歡聽。我從來沒害過二小姐,以前沒有,以後更不會。本來昨日之前,我也和你一般,以為她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可是後來發現我錯的很離譜,我小看她了。她每天都在為自己的母親和姐姐擔心,每天都在為蕭家祈福,為了一個喜歡的人,她可以犧牲自己的性命。」

    蕭玉若正要開口,林晚榮卻一擺手制止了她道:「老實說,大小姐,要不是二小姐待我厚重,我是絕不會管你們蕭家之事的。」

    聽他以這種口氣與自己說話,蕭玉若心裡十分惱怒,只是見他神色平淡,與平日那刁惡模樣竟完全不同,讓人心裡隱隱的有些畏懼。大小姐一驚,他這人怎麼變化這麼大,我倒還是喜歡與他那般說話。

    「這個,林三,我們就不說這些了吧。現在我們身陷圍圈,說這些敗了興致。」蕭玉若軟弱無力的道。

    「不僅是身陷囹圄,還可以算得上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大小姐,咱們這可是三生修來的福緣啊。」林晚榮似乎恢復了原來那些性格,又口花花了起來。

    大小姐心裡微微一顫,他這話說得不錯,二人之間,雖是隔了一道打不開的鐵門,卻反而更多了些旖旎氣氛,只是見他如此的調笑自己,蕭玉若卻又十分的生氣,怒道:「林三,你休得輕薄於我,你若是再如此說話,我便,我便——」

    「你便搬出去住是不是?」林晚榮呵呵樂道,在這斗室之中,看看這個驕傲的大小姐發怒的樣子,卻也十分地有趣。

    大小姐臉色通紅,哼了一聲,便不理他了。

    「那陶家最近有沒有再找過你,大小姐?」林晚榮的聲音又平靜了下來,落在大小姐的耳裡,卻覺得這聲音之中有一股睿智的感覺。

    蕭玉若不知道他問這些做什麼,便答道:「沒有找過我,也沒有提起過聯營之事。」

    自陶東成表白之後,他竟然一直沒有找過蕭家,而且也沒有提起聯營?這事似乎有些古怪,陶家越是平靜,這事背後就越是非同尋常。

    「那蕭家最近推出的內衣旗袍之事,陶家知道嗎?」林晚榮在他的囚室裡緩緩的鍍來跺去問道。

    蕭玉霜靠在鐵窗邊,見他動作,心道,你便是這樣就能想出眉目來了麼,只是看他眉頭緊皺,卻也生不出反抗之感,只道:「這些事情一傳十,十傳百,想來他們也應該知道了吧。」

    林晚榮停住腳步,眼中閃過一絲厲芒,一字一頓地道:「那香水之事,他們也知道了麼?」

    蕭玉若見他眉間煞氣隱現,心裡頓生幾分恐懼,只覺此時的林三距離自己十分的遙遠,她可不願意在這林三之前弱了自己名頭,哼道:「我哪裡會知道?」

    見林三目光冷冷盯著自己,她便不由的軟弱了下來,輕聲道:「這些事情哪還能瞞得住別人,我們要推銷那香水,他們自然會知道了。」她忽然意識到什麼,心裡一驚道:「你是在懷疑那陶東成?」

    見林晚榮沉默不語,蕭玉若皺眉道:「我與這陶公子雖然交往不深,但這陶公子待人身為和藹,又是官宦世家,名門之後,如何能與這白蓮教的妖人扯到一起。你可莫要妄自揣度人心。」

    林晚榮嘴角浮起一絲冷笑:「人心?這世界上,最難揣度的,便是那人心二字了。」

    他長長的歎了口氣,搖搖頭,媽的,這事要是真的像想像的那樣,可就不簡單了。

    兩個人在房裡被囚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傍晚時分,林晚榮囚室的那扇門打開,一個白蓮教徒在外面叫道:「林三,你且出來。」

    來了,來了,這便來了麼?林晚榮冷冷一笑,起身往外走去。

    蕭玉若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急忙叫:「林三,你不要去——」林晚榮回過頭,對她笑了笑,便大步一邁,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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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鬥智與鬥狠
  

    被帶去的地方與這囚室有幾步距離,林晚榮跟在那賊人身後,不斷的左顧右盼著,打量著附近的情形。

    此時天色已暮,周圍似乎看不見其他匪徒,林晚榮心道,莫不是又下山幹活去了。這白蓮教徒便是以打家劫舍為生,而且劫的都是金陵大戶,收入應該很不錯。

    他思忖間,見前面那帶路的賊人高高瘦瘦,像是沒有幾分力氣,便忍不住動起了心思。媽的,此時看不見其他匪人,如果只有這一個傢伙的話,老子衝上去幹掉他,也不是沒有機會逃掉的。

    他對自己打架的本事有幾分信心,昨日那些白蓮匪人雖是高來高去,但未必這一個守門的都有那些功夫,老子那天對付李二狗,一棒子下去,那傢伙就再沒吭聲,今日也未必沒有那個運氣了。

    這個想法像一個充滿誘惑的糖果不斷的勾引著他。林晚榮現在對情勢有著充分地認識。這次的綁架事件絕對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搞不好的話,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拚一拚。

    他性格裡有幾分賭徒本性,瞅準四處無人,便一咬牙走上幾步跟在他背後。還來不及動手,卻聽那匪徒叫道:「媽的。誰又把石頭扔這兒了。」

    原來前方立著一塊及到腿間三分之一高地大石頭,那匪徒說完,便飛起一腳向那石頭踢去。嘩啦一聲悶響,那石頭竟然碎裂為幾塊。

    我日啊,林晚榮嚇了一跳,立即停止了動作。媽的,老子以為自己已經很會扮豬吃老虎了。卻沒想到隨隨便便一個白蓮匪徒也比老子強上萬分啊。也難怪他們大大咧咧的只讓一個人來請我,就這一腳,十個林晚榮也擋不住。

    林晚榮身上冷汗涔涔,再也沒了之前的想法,趕上幾步,攆上那漢子道:「這位兄台功夫高絕,真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小弟林三,今日有幸結識高人,實在是三生有幸。有幸三生啊。但不知這位大哥高姓大名?小弟我實在仰慕萬分。」

    那漢子望了他一眼,傲然道:「你問我的名字做什麼,我與你可沒什麼交情。」

    林晚榮笑了笑道:「小弟想向大哥咨詢一下,有沒有什麼仙丹靈藥,能夠讓我像這位大哥一樣,迅速快捷的擁有這樣一身高絕的武功。小弟願出高價求購。」

    那漢子哈哈笑道:「你這人真是可笑。這練武之術哪有速成之法,我從五歲開始練習童子功,如今三十餘年才有此成就,你竟想一日功成,實在是可笑之極。」

    林晚榮嘿嘿一笑道:「大哥武術高強。乃是我從未見過的,比那些什麼俠士高人強的太多了,小弟我萬分敬仰,才會有此一問,倒叫這位大哥笑話了。」

    遠處站著三個人影,將二人的一舉一動皆是看在了眼中。

    立在正中的卻是個華服公子,雍容華貴,氣質高雅,儀態非凡。一望便知不是個平凡人物。他望著林晚榮的背影笑道:「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林三麼,說話有趣,也頗有些膽識。」

    立在公子左邊的一個青年道:「稟公子,此人正是蕭家的家丁林三。據屬下查證,蕭家最近突然改變經營路子,做些新的營生,皆是此人出謀劃策。」此人濃眉大眼,相貌堂堂,套用林晚榮的話說,長的跟朱時茂似地。

    華服公子點頭笑道:「這個林三倒確實有趣,他弄的那些旗袍和女子內衣之類的東西,雖然有些大膽,卻也很有些噱頭。我府中那些女子都是很喜歡。」

    左邊那青年道:「公子所言極是,這個林三確實有些頭腦,以前倒是我小看了他。不過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連那蕭大小姐對他印象也不是很好。」

    華服公子點頭道:「說起來,應該是這個林三壞了你的好事。此次如果不是他從中作梗,你那計謀早已成功,蕭大小姐也早已投入你的懷抱了。」

    左邊青年急忙道:「屬下辦事不力,請公子責罰。」

    「無妨,無妨。」華服公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只是此次多費了些周折而已,錯不了什麼東西,反而還多了些收穫。對了,你確認那香水配方,就在這林三手裡?」

    「是。」左邊青年肯定答道:「屬下已經調查多日,蕭家原來與我家一樣,皆是經營布莊,近日卻突然推出了內衣旗袍和香水。那別的暫且不說,這香水作坊和香水配方卻都是這林三一手策劃,屬下敢肯定,配方便在這林三手中。」

    華服公子點頭歎道:「這個香水,可真是個好東西啊,一瓶便要上百兩銀子,若是落在了我們手裡,那便是個大大的臂助了。這香水和蕭家,我們都要,一個也不能少。」他轉向方邊那青年道:「這蕭家必須拿下,陸中平,這事你們兩個配合辦好了,我會重重有賞。」

    陸中平高高瘦瘦,正是那白蓮教的大師兄,他急忙道:「請公子放心。我們一定把事情辦好。」

    華服公子哈哈一笑,又轉對左邊那青年道:「你把這事情辦好,明年那金陵府尹地空缺,我便為令尊美言幾句,蘇州製造,便交了他人去吧。」

    「謝公子。」左邊青年急忙道。三個人又是一起大笑了起來。

    林晚榮此時卻正不遺餘力地與那匪徒搭訕:「這位兄台。你們這個教派是叫白蓮教嗎?」

    那匪徒不耐煩道:「正是。」

    「這名字好聽,是你們教主起的嗎?」林晚榮道。

    「這白蓮二字意喻高潔。乃是我教首任教主所立。」匪徒傲然道。

    高潔個屁,你這老小子自小就練童子功,恐怕連這兩個字怎麼寫都不知道。林晚榮長長的哦了聲道:「貴教果然是歷史悠久,源遠流長,小弟實在佩服佩服。」

    「那是自然。」匪徒道。

    「哦,對了,請問一下。貴教每次行事前,放的那個煙花是哪裡買的?我見放的很是漂亮,沒事也想買兩個玩玩。」

    「那是我教中兄弟特意製作,平常地方哪能買到?」

    「哦——」林晚榮施長了聲調道:「那你們教主叫什麼名字?」

    「我們教主叫蘇——」那大漢驀然一驚,瞪他一眼道:「你問這個做什麼?休想從我嘴裡套出話兒來。」

    林晚榮暗道可惜可惜,這蠢蛋竟然一下醒悟過來了,便急忙道:「兄台誤會了。不瞞兄弟你說,我見你們那個煙花很有些趣味,我便想找你們做這個生意。你也知道,我們蕭家就是專門做生意的嘛。貴教中兄弟負責貨源,我負責銷售,六四分成,再給兄弟你一成地佣金,你看如何?」那大漢愣了一下,心道這筆生意倒是做得,旋即便醒悟過來,這乃是教中機密,怎麼能夠交由他人經手。他瞪了一眼林晚榮道:「你這主意想的倒好,卻也把我們當傻子了。」

    說你他媽地不傻,絕對沒人信了,林晚榮嘿嘿一笑道:「那兄弟你們這個白蓮教現在還招手會員麼?」

    「菩提樹下證無道,觀音堂前說眾生。普天之下受苦受難的兄弟姐妹,俱都是我白蓮庇護的弟子。只要你有心,我白蓮俱都可以照顧於你。」匪徒大聲道。

    我日啊,切口背的這麼熟,這白蓮教的政委挺強地。思想工作做的這麼深入。凡是邪教都有一套蠱惑人心的手段,這個白蓮教不簡單。

    「那每月的會費幾兩銀子?」

    「每月二兩銀子。」

    「這麼便宜啊。」林晚榮大叫道:「那我出二十兩銀子包年吧。對了,你們總舵在什麼地方?」

    「我們總舵在濟寧——咦,你問我這些到底有什麼意圖?」那大漢驚醒道。

    「哦,我對貴教很是仰慕,正想有空時候前去拜訪一番。」林晚榮忽悠道。只是這漢子的話,卻讓他很是心驚。濟寧乃是山東地界,離這金陵數千里之地,這白蓮教竟然能在這江南魚米之鄉橫行無忌,背後無人支持是絕無可能的。

    那漢子哼了一聲道:「也不怕說與你知道。我白蓮教乃是天下第一大教,普度眾生,信徒無數,大華之內十數省,皆有我們分舵。」

    林晚榮嘿嘿一笑,媽的,管你什麼白蓮黑蓮,你今天如此折磨老子,我不滅了你,誓不為人。

    將林晚榮引到一個空曠的屋子裡,那匪徒打開屋門到:「林三,到地方了,進去吧。」

    林晚榮朝他點點頭笑道:「如此謝謝兄台了,咱們下次有空再聊。」

    這漢子卻是愣了一下,這小子是個什麼來頭,被老子抓了還這麼不當作回事情,他憑什麼這麼囂張啊。

    他哪裡知道,這正是林晚榮的厚臉皮精神減壓法。

    林晚榮走進去,卻看見裡面站著一個精精瘦瘦地青年,從身影與輪廓來看,正是昨日虜了自己的那位大師兄。此時大師兄已經去掉了蒙面,長相頗為耐看。

    想想自己昨日便差點命喪在此人劍下,林晚榮心頭便甚是惱火,看他嘴邊掛著冷笑,心裡更加的不爽,大咧咧的道:「是你啊,怎麼,沒有更高級點的人出來與我談談麼?」

    他說著話,竟是一屁股坐到凳子上,也懶得去看他了。

    那師兄是受了派遣來拉攏他的,只得忍住怒道:「林兄,在下陸中平,昨日對林兄不敬,實乃逼不得已,還請林兄原諒則個。」

    我叉你老母,昨天要殺老子,今天又來道歉,若不是你看在我還有些利用價值,會如此平心靜氣跟我說話?林晚榮哼了聲,鄙夷的道:「不敢,我乃是你們階下之囚,你也不必惺惺作態,有什麼事情就痛快點說吧。」

    陸中平見他眼中對自己十分輕蔑,也忍不住怒火,他聲音大了些道:「既然林兄你如此爽快,那我也不說廢話了,我今日請林兄來,是想與林兄商量一件事情。」

    林晚榮看他一眼道:「與我商量事情,你他媽夠格麼?」

    媽的,這個姓林的比我們這些做強盜的還要粗魯還要野蠻,那陸中平再也忍受不住,刷地一下站起來,眉間黑線隱現,厲聲道:「姓林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這樣與你說話,那是看得起你,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麼樣嗎?我告訴你,我有十八般的手段,讓你生死不得。」

    聽到還沒說正事,那陸中平便已被激怒,窗外聆聽二人談話的華服公子歎了口氣道:「這個林三,看起來的確是不好對付啊,陸中平不是他對手。」

    旁邊那人道:「公子所言極是,這個林三口舌之利,屬下早已領教過。」

    林晚榮猛地拍桌子而起道:「你他媽以為我是嚇大的啊?你有手段那便使出來吧,我若是叫了一聲,你便是我孫子。」

    那陸中平也是氣糊塗了,竟沒聽清他話裡的意思,也是一拍桌子道:「好,你若是叫出來了,你便是我爺爺。」

    林晚榮心中那個爽啊,就像吃了撒尿牛丸,小子,你他媽跟我鬥,你太嫩了。話雖這樣說,他後背上已經全部是冷汗了,他這完全是賭博,賭的就是這個陸中平後面還有主子,賭地就是他們必然有求自己。他故意激怒陸中平,竟讓他連話題還沒提出來,兩個人便鬥了起來,就是要見到他甘後的主子。憑這個有勇無謀的陸中平,與他談條件也是白搭。

    那陸中平話一出口,便意識到自己上了這林三的惡當,氣得頭髮都豎了起來,卻是真的來了氣,我今日便是拼了受那公子責難,也定要出了這口惡氣。

    林晚榮看他怒髮衝冠,步步向自己逼來,知道他是來了真氣,媽的,這傢伙要是真要對老子動手,老子又不是鐵打的,當然要叫了,孫子才不叫。

    林晚榮面上平靜,額頭卻已汗珠隱現,早已在心裡默默開數。

    「一,——」

    「二,——」

    三字還沒喊出,便聽窗外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道:「中平,你且回來吧。」

    我日啊,林晚榮便如同聽到了天籟之音般,心裡一鬆,懶洋洋的靠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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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4 04:10:31 |只看該作者
陸中平惱怒的走了出去,對華服公子一作揖道:「中平辦事不力,還請公子責罰。」

    華服公子哼了聲道:「陸中平,此事做的確實有欠妥當。那林三乃是故意激怒於你,偏你還沉不住氣,竟上了他的當。哼,貴教這些日子在金陵鬧的動靜也太大了些,恐怕已經引起了上頭的注意,你們這次把這事辦好了,就先暫時歇息幾天吧。」

    陸中平垂頭喪氣的站在了一邊,那華服公子又道:「這個林三不簡單,我便親自去看看他吧。」

    左邊那青年急忙道:「萬萬不可,公子乃是千金之軀,如何能見得這等卑鄙人物。」

    華服公子一擺手道:「無妨,無妨,這個林三是個人才,我倒想親自見識一番。」

    林晚榮在這屋裡等了半天,卻也沒見人出來,他心裡卻是念頭百轉,仔細的思考著現在的形勢。現在事情已經擺明了,陸中平背後之人對自己是有所求,從這白蓮教瘋狂斂財來看,他們的目標定然是自己手裡的那香水配方。

    香水的利潤有多大,沒有人比林晚榮更清楚了,他暗歎了口氣,因財招嫉,古來有之啊。

    等了一會兒,卻見那個陸中平鐵青著臉走回來,對林晚榮恭敬的道:「林先生,我家公子有請。」

    林晚榮渾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被一個男人稱作「先生」,實在是大大的不習慣,他習慣性的運起了厚臉皮減壓法,拍拍陸中平的肩膀道:「小陸啊,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光有蠻力是不夠的,還要多長點腦子。回去弄點豬腦多補補吧。」

    反正與這個陸中平已經是誓不兩立了,落井下石這樣的事情要多幹,有便宜不佔王八蛋,何況那也不是林晚榮的性格。

    陸中平此時不敢得罪於他,只咬著牙將他帶入另一間空屋。這屋中地處寬敞,卻是隔了個屏風,屏風那面隱隱透著兩個人影。一坐一站,卻看不見面容。

    「你便是林三麼?」屏風那邊一人說道。

    媽的,你以為你是警察啊,開口就這副德行,盡問些廢話,林晚榮將對手大大地鄙視了一把,卻也知道眼前這人便是那陸中平的背後倚靠了,也就是說自己的小命,就是握在這個隔著屏風而對的男子身上。

    這個男子也不知道使的什麼法兒,話音似是時遠時近,聽得真切,卻辨不出真聲。但他這一句話,雖只有短短幾個字,卻是問地極有氣勢,隱隱帶著些威嚴,一聽便知是個為人上者。

    林晚榮卻不去管他是誰。都到這個地步了,光腳的也不怕穿鞋的,他便往凳子上一坐,懶洋洋笑道:「這句話以後便不要再問了吧。我若回答了,就是弱智,你問了,卻是連智障都不如。」

    「哈哈哈哈——」那男子一聲朗笑道:「林三,你這人很有些意思,我也很久沒有遇到過這麼有趣地事情了。說不得,我要與你多交往交往。」

    林晚榮笑道:「你拉了屏風,不露真言真聲,便是要與我交往麼,這誠意著實差了點。」

    那男子微笑道:「這並非惡意,見到了我的面容,對你來說。未必便是好事。」

    這倒是一句大實話,林晚榮點頭道:「你這話倒也說的有些道理。也罷,我就不見你了吧,省得被你滅了口。不知閣下辛辛苦苦把我請來,卻是為了何事?」

    那陸中平在旁邊聽的心裡暗罵,媽的,你這小子說的好聽,什麼把你請來,明明是被我們擒來,卻總喜歡往自己臉上貼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怪物,比老子還像土匪。

    「林三,你是個聰明人,明人之前不打暗語。我的目地很簡單,就是想要你手中的香水配方,你出個價吧。」那男子爽快道。

    日啊,果然是這事,林晚榮心裡暗自惱怒,臉上卻是裝出吃驚的神色道:「你們是從哪裡知道的?」

    那男子道:「我們自然有我們的辦法,你不用多問。只要你願意提供這香水的配方、金銀財寶,榮華富貴,隨便你挑。」

    林晚榮最討厭聽到這些沒水準的話,當即哈哈大笑道:「金銀財寶,榮華富貴?這位老兄,你未免過於搞笑了,你若是有了這享之不盡的金銀財寶,卻還能用的著這香水來賺錢麼?」

    華服公子也是一愣,這個林三反應還真快啊、說慣了的一句話,落在他口裡,便處處語病了。

    這華服公子非是尋常之人,只一笑道:「果然是快人快語,甚合我心意。既然如此,林三,我也不瞞你,只要你提供了這香水配方,我便可以給予你所需要她一切,豪宅美女,高官厚祿,隨便你挑。」

    林晚榮心裡跳了一下,道:「你這是讓我背叛蕭家?」

    華服公子哈哈大笑道:「忠誠只是一個借口,口口聲聲忠義,無非是背叛的砝碼還不夠。說這背叛,那也過了些,因為過不了幾日,整個蕭家,便都在我們掌握之中。」

    林晚榮心道,這小子對人性地認識倒也挺清楚地。只是聽他的意思,他的身份卻極不簡單。林晚榮心中一動,道:「這位老兄,你可是官場中人?」

    那華服公子道:「我說過了,你知道了這些事情對你沒有好處。」

    媽的,拽個屁,你以為老子想知道嗎,不是你這孫子把老子請來,鬼才願意與你搭上關係呢。你若是當官,也是個宦官。他嘿嘿一笑,惡毒的想著。

    眼前這事,擺明了沒法善了,若是不將這配方交出,對方一定會想盡辦法折磨老子,用腳趾頭也能想到。可是一旦配舌交給了他,那就沒有了一點自保的資本,生死便全都在他的手裡了。就算是那陸中平,想要弄死自己,也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似的。

    林晚榮思忖著,他是個現代人,有點骨氣,卻也還沒到生死不能移的地步,眼前這個是關鍵時刻。也許一步走錯,那就滿盤皆輸了。

    見林晚榮沉思,那華服公子臉上浮起一絲微笑,也不逼他,靜靜坐著,等著他的回答。

    「陶東成在這裡嗎?」林晚榮突然睜眼問道。

    華服公子身側那青年,身體微微一顫,那華服公子對他搖搖頭,他便平靜下來了。

    「陶東成是誰?我不認識。」華服公子平靜地說道。

    林晚榮沒再說話。淡然道:「我需要時間考慮一下。」

    華服公子道:「你還有什麼要考慮地呢?」

    林晚榮冷笑道:「我若是將配方交給了你,我便再沒有了與你談判的資本,到時候是生是死,便全由你做主了。你說我不需要考慮下麼?」

    「妙哉,妙哉。」華服公子拍掌笑道:「與聰明人說話,省了許多功夫啊。」

    「不過——」他語鋒一轉道:「你沒有多少時間可以考慮了,明日辰時,我希望能夠聽到你的答覆,否則,我相信中平會對你很有好感的。」他語氣陰森。與先前的明朗截然相反,那陸中平卻已經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

    媽的。這小子賊他媽狡猾。林晚榮心中暗罵,他原想藉機施個一個兩天,就算沒人來救助,也有多點時間自救,卻沒想到這小子竟然似是看透了這一點,只給了短短幾個時辰的功夫。

    屏風裡地兩人也不再與他說話,帶著陸中平從另一個門走出屋來。

    「公子,若這林三不肯交出配方,我們該當如何?」華服公子旁邊那青年道。

    公子淡淡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厲芒:「我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若這林三不肯交出,你便直接——」

    他對那青年打了個眼色,眼中的那絲殺藝,卻怎麼也抹不去,那青年急忙應是。

    「對了,那蕭大小姐那邊,你去放出些消息,就說這林三已經將配方交給我們了,現在正在接受我們的款待呢。」公子臉上露出一絲輕輕的笑意:「記住,是『不小心』才讓大小姐聽到哦。」

    那青年眼中一亮,急忙抱拳道:「公子高明。」

    公子一笑,看了他一眼道:「這個蕭大小姐性子剛烈,你若是用強佔了她,怕是要引起反彈出些意外。也難為你想出那法兒,既能佔了蕭家,又能讓她死心塌地。那程德的兵馬已經在山下了,你隨時一聲招呼,便可以演上一齣好戲了。好好幹吧,我不會虧待你地!」

    青年急忙道:「屬下與家父能有今天,皆是公子府上所賜,為了公子,便是赴湯蹈火,屬下也絕不推辭。」

    公子微微一笑道:「你父親跟著我父王有多少年了?」

    青年恭敬道:「家父自十歲時候便跟著王爺,如今卻也有四十個年頭了。」

    公子點頭道:「你們的忠心,我與父王皆是看的清楚。讓令尊在這蘇州織造上待了八年,卻也委屈了他,但你知道,這蘇杭兩省乃是天下富庶之首,這蘇州織造更是重中之重,一般人去,父王是絕不放心啊。等眼下這事辦成了,我便與父王說上一說,在皇上面前保上一本,明年這金陵府尹地缺,便為他留著了。」

    青年感激涕零,伏跪在地上道:「謝王爺隆思,謝小王爺隆恩。」

    公子微微一笑,還沒說話,卻見那陸中平匆匆跑了過來,急促道:「公子,大事不好了,那蕭大小姐她——」

    「蕭大小姐怎麼了?」青年驚道。

    陸中平在二人面前輕輕說了幾句,二人皆是一驚,急忙向那囚室行去。

    林晚榮被困在了這室中,連大小姐那邊也回不去了,心中的鬱悶可想而知。他在房裡來來回回的走來走去,正苦惱間,卻聽吧嗒塔一聲,房門被人打開了。

    他正在煩惱,以為是那人又派人來勸解。連頭也沒回,不耐煩道:「時辰還沒到呢,你又來做什麼——」

    話還沒說完,便聞香風一陣,一個嬌俏的身影眨眼便到了自己面前:「公子——」

    這聲音聽著有點耳熟,仔細一看,絲巾蒙面。卻是前夜被劫那晚被陸中平稱為師妹的女子。

    「你是——」林晚榮疑感道。

    那女子拉下蒙面絲巾,林晚榮吃了一驚:「秦小姐,怎麼是你?」眼前這人竟然是秦仙兒。

    素仙兒拉住他手,急道:「等以後再與公子解釋,我這便帶你出去。」

    日啊,真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啊,林晚榮恨不得抱住這秦仙兒親上一口,屢次預警。又捨命相救,除了以身相許,再也沒有更好的報答辦法了。林晚榮絲毫不因為自己要被MM所救而感到丟臉,時代不同鳥,男女都一樣,他很大方的想道。

    素仙兒拉住他地手急急往外走去。感受著掌中小手的細膩與滑嫩,林晚榮地淫心便又上來了,竟伸出手指在那小手掌中輕輕一滑。

    秦仙兒臉上一紅,看他一眼,輕哼了一聲。林晚榮打了個哈哈道:「不好意思,習慣了。」

    將門打開。卻見門口一個白蓮教徒軟軟的躺在地上。頸間鮮血橫流,竟是被一劍割斷了喉嚨,再觀那秦仙兒竟無絲毫詫異之色。

    這應該便是她干地了,林晚榮心道,這小妞,在妙玉坊看著溫柔嫵媚,沒想到手段也不是一般地狠啊。

    夜色已黑,林晚榮望著遠處蕭玉若囚室處,聚集了數人,心裡打了個突。這個驕傲的大小姐,別是出事了吧。

    他剛想說話,便覺得身體一輕,竟然是被秦仙兒捉起,身形騰空地飛躍起來。這秦仙兒動作溫柔體貼,與被那陸中平抓住的感覺好上千倍萬倍。林晚榮將身子一倒,竟緩緩靠在了秦小姐身上。

    這人,忒地無賴了些。秦仙兒臉色羞紅,瞪他一眼,見他一副享受模樣,自己這一嗔怒,對他竟然是絲毫沒有影響。

    這便是詩詞歌賦無一不通的那個蕭家家丁麼?秦仙兒迷惑了。

    秦仙兒身影飛快,三下兩下便躍到了一處廢棄的井中,這井甚深,卻是正處在宅地正中。林晚榮愣了一下,怎麼不往遠處跑,偏要來到這賊窩正中?

    秦仙兒見他神色疑惑,輕輕一笑道:「那外圍頗多警戒,一時難以脫困,便讓他們以為你已被救走,可絕對想不到你還會停在這裡。公子稍待,我去去便回。」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日啊,這小姐不是拿老子的性命開玩笑嗎?這有些老子玩不起啊,要是再被抓到了,那可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了,林晚榮心裡撲嗵撲嗵直跳,急忙拉住她手道:「小姐,別玩我好不好,我有心臟病地。」

    秦仙兒掩唇一笑,道:「你方纔那般作惡,怎麼不說有病?」

    林晚榮老臉難得地紅了一下,但他是久經考驗的厚臉皮,便死皮賴臉的拉住了秦仙兒小手道:「這枯井之下,群狼之中,我們兩個坐在一起,說說話,聊聊天,看看月亮,私定一下終身,不也美好的很麼?幹嘛急著走啊!」

    秦仙兒心裡急跳了一下,對他這種天馬行空的思維方式極不習慣,臉上浮上一層淡淡的紅暈,心道他這人臉皮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這般話兒竟然隨口說來,也不知有多少女子上了他的當了。

    想到女子,她心裡便有些不舒服,那日沒殺的了肖青璇一直是她的遺憾,只是看林晚榮這麼急切地拉著自己的手,她心裡好受了點,便溫柔道:「公子知道我地身份嗎?」

    林晚榮在她小手上輕輕摸了一下,道:「當然知道啊,你不就是秦淮河畔妙玉坊中那美如天仙的小花魁秦仙兒小姐麼?我對你很崇拜的。」

    他這馬屁端地狠毒,被他又摸又捧,秦仙兒臉色通紅,有點不敢說話了,良久才道:「那你知道我另一個身份嗎?不瞞公子你說,我是這白蓮教中人,別人都叫我妖女。」

    「妖女好啊。」林晚榮大咧咧說道:「我見過什麼貞女、蕩女、淑女、熟女、卻還沒見過妖女呢,越妖我越喜歡。」

    聽了這話,泰仙兒縱是狐媚的妖女,卻也忍不住臉上大臊,心道這人壞透了,偏還自己心裡透著歡喜,也不知是中了什麼邪氣了。

    「不過白蓮教嘛,我不喜歡。」林晚榮眼裡閃過一絲怒火,哼了一聲,又看了秦仙兒一眼,調笑道:「白蓮教的妖女嘛,我卻是越看越喜歡。」

    「公子——」秦仙兒吃不得他這般肉麻無恥的話語,臉色羞紅似要滴下水來,輕聲道:「我是這白蓮教中人,待會兒他們不見了我,便要懷疑我的。」

    「懷疑就標疑,大不了反出這白蓮教,反正這白蓮教也不是什麼好路數,總有一天我要滅了它的。」有了這妮子,還怕個屁的白蓮教,老子沒武功,偏要找些武功高的美女護身,氣死那些賊子。

    「公子快莫要如此說話。」秦仙兒一驚道:「我與白蓮教似水相依,若是沒了白蓮便沒了我。」

    見她如此驚恐,林晚榮也不忍心再說,大不了以後干白蓮教的時候,先把這妮子幹得在床上起不來,那樣她見不到也就不用為難了。

    「那你快去吧。」林晚榮說道。

    秦仙兒嗯了一聲,卻又聽他道:「對了,我方才見那邊甚是吵鬧,是不是大小姐出事了?」

    秦仙兒望他一眼道:「你就這麼關心這蕭大小姐麼?」

    見林晚榮點頭,秦仙兒緊緊握了握小手,眼中卻閃過一絲厲芒道:「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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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4 04:11:5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二章 情根深種
  

    「什麼?」林晚榮大吃了一驚,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消息太意外了,意外的令人難以置信,他深深吸了口氣,望著秦仙兒道:「你確信她死了?這,這怎麼可能?」

    泰仙兒神色冷了下來,道:「死了便是死了,難道還會有假的不成?」

    林晚榮見她神色認真,不似作假,心裡一咯噔,不會吧,那丫頭真的死了?日啊,不久之前還在和老子鬥嘴,怎麼轉眼之間竟然死了?忽然想起自己被帶走之前,大小姐那一聲充滿了關懷的驚呼,林晚榮只覺得心裡沉甸甸的,若是大小姐真的死了,那蕭家怎麼辦,玉霜又怎麼辦?那小丫頭還不哭得死了過去?想想都心疼啊。

    林晚榮覺得自己心裡很是難受,這麼長時間以來,和這個小妞吵吵鬧鬧,能對上眼的雖沒有幾次,卻已結成了深厚的戰鬥友誼,怎麼忽然之間就沒了呢?

    想起打她屁股時的情形,想起她驕傲的樣子,林晚榮歎了口氣,他的心逐漸冷了下來,眼神也深邃了許多,鬆開了秦仙兒的小手,沉聲道:「秦小姐,請你告訴我,大小姐是怎麼死的?」

    秦仙兒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望著他道:「你真的就這麼關心蕭大小姐麼?」

    林晚榮鄭重的點點頭道:「是的,她是我的朋友,我當然會關心她。她被白蓮教虜來,又死在這裡,那便與白蓮教脫不了干係。我林晚榮在此發誓,不滅了白蓮教,我誓不為人。」

    秦仙兒聽他發誓,鼻子一酸,淚眼婆娑的望著他道:「公子,仙兒也是白蓮教中人。你便也要滅了仙兒麼?」

    林晚榮見她神情楚楚可憐,忍不住歎了口氣道:「你和他們不一樣,他們濫殺無辜。殘害百姓,是死有餘辜。」

    秦仙兒咯咯一笑,臉色卻是慘白,淒道:「公子。你錯了,仙兒是白蓮教的妖女,殺的人比他們還多,這身上的罪惡,便是十輩子也洗不請了。你若是要誅殺他們,便要連我一起殺了。」

    日啊。這丫頭怎麼這麼愛鑽牛角尖呢,林晚榮很是無奈,道:「仙兒。你為什麼會加入這白蓮教呢?」

    「我師父便是這白蓮教主,我不入白蓮,誰入白蓮?」秦仙兒神色淒慘,輕輕說道。

    「你師父她待你好嗎?若是不好,我們便反了她。」林晚榮邪惡教唆道。

    「我自小便是師父養大,她老人家待我恩重如山,我怎麼能反她?便是殺了我。我也不能背叛師父。」秦仙兒堅定的道。

    林晚榮有些頭疼,這事兒還真是不好辦了。若是幹掉了白蓮教,這仙兒便要傷心,若是不幹掉白蓮教。不僅那玉霜傷心,就連自己也是心裡難安。

    秦仙兒見他久久不說話,淒然一笑道:「公子,你這是嫌棄仙兒了麼?」

    林晚榮拉住她手道:「仙兒,你這是說的哪裡話,你這樣拼了性命的救我,我感激還來不及,怎麼會嫌棄你呢?」

    秦仙兒幽幽歎了口氣道:「你只是感激我對你地救命之思,別的卻都說不上了,對那大小姐卻是情深義重。」

    林晚榮覺得頭腦有點混亂,這大小姐的死訊,讓他腦袋裡像是進了漿糊,蕭家怎麼辦,玉霜怎麼辦,蕭家地大小事務怎麼辦,香水怎麼辦?日啊,平時沒留意到這個小姐的重要性,今日出了這事,方才明白,這大小姐死不得啊。

    秦仙兒見他神色癡癡呆呆,心裡更是酸苦,歎道:「公子,若是仙兒死了,你也會這樣傷心麼?」

    「別說傻話,」林晚榮輕道:「你長得漂亮,又武藝高強,不會死的。」

    「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是不是也會一樣的傷心?」泰仙兒望著他道。

    林晚榮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驟然躲聽這大小姐地死訊,他哪裡還有心思跟這秦仙兒調情,他苦笑了一下,道:「仙兒,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誰殺了大小姐?」

    秦仙兒望著他冷笑道:「你真的想知道麼?」

    林晚榮點頭,秦仙兒臉上浮起一絲奇怪的笑容道:「既然如此,你便看清楚了,殺死大小姐那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什麼?是你?」林晚榮驚道,這個諧息比大小姐之死,更讓他吃驚。

    秦仙兒鄭重點頭道:「沒錯,是我。」

    林晚榮懵了,他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枉他自稱聰明絕頂,卻也沒有辦法推斷眼前的事。秦仙兒殺死了大小姐?這他媽都是哪跟哪兒啊。

    林晚榮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一再的告誡自己,冷靜,冷靜,這事肯定不是那麼簡單。「你為什麼要殺大小姐?」林晚榮強迫自己平心靜氣下來,這個丫頭沒有殺大小姐地理由。

    「你被師兄他們押過來,我沒有辦法,只好用那調虎離山,給蕭大小姐下了毒藥。待到她毒發,趁他們過去察毒之際,我便來救你。」秦仙兒平靜的道。

    林晚榮惡汗,這麼說,你這調虎離山之計卻是為了救我?他苦笑道:「秦小姐啊,你用什麼藥不好,為什麼偏要用毒藥呢,那會死人的。用蒙汗藥不行麼,這個是行走江湖必備用品吧,連我手裡都有些呢。」

    秦仙兒哼道:「我是白蓮教地妖女,只會殺人,不會救人,手裡的也只有毒藥,哪會用什麼蒙汗藥。我手上沾的鮮血多了,再多這一點,也沒什麼了不起。我與那大小姐並無絲毫瓜葛,我殺她一命,救你一命,她也值了,怨只能怨她自己命薄了些。」

    林晚榮歎道:「你怎麼能夠隨便殺人?你殺了她,救了我。卻不是陷我於不義麼?唉,與其這樣,我這命不要也罷。」

    秦仙兒忍住眼淚道:「我是白蓮教的妖女。做的邪事多了,也不多這一件,即便是她活過來,我也還是一樣要殺她的。」

    這還真他娘地是個妖女啊。你這一殺,叫我如何自處,林晚榮心裡暗歎、老子本來以為自己很神奇,從來不按套路出牌,卻沒想到這個妖女仙兒比老子還邪啊。

    秦仙兒見他神色。心裡的倔勁更上來了,哼道:「我殺她有什麼了不起?便是那夜救你的那女子,我也一樣要殺。」

    「你還要殺肖青璇?」林晚榮被她殺的煩了。聲音大了些道:「既然如此,你便把我也殺了吧,省著我心煩。」

    秦仙兒愣了一下,眼眶裡淚珠打轉道:「她叫肖青璇?你便這樣維護著她,連自己性命也不要了麼?」

    這丫頭,到底在想些什麼啊。整天殺殺殺地,都快成女魔頭了,在那妙玉坊的時候,不是挺好一個女孩子麼,怎麼回到了這白蓮,卻變得這樣野蠻,這白蓮教,還真他媽邪門了。

    「說不出話來了吧?那肖青璇。我一定要殺。」秦仙兒眼中射過一絲厲芒道。

    「殺殺殺殺,殺個沒完了。為什麼要殺她?是不是吃醋了?」林晚榮大聲道。

    秦仙兒臉上一紅,道:「想殺便殺,哪裡和吃醋扯的上關係?」

    看她樣子,誰還不知道,這丫頭啊,醋性未免太大了些,林晚榮歎道:「好了,以後別再隨便殺人了。把那解藥給我吧。」

    「什麼解藥?」泰仙兒道。

    「什麼解藥?這還不明白?大小姐地解藥!」林晚榮說道。

    「那是烈性毒藥,沾之即死,沒有解藥地。」秦仙兒道,末了卻又小聲加了句:「就算有解藥,我也不會給的。」

    「既然如此,你把那毒藥給我一份吧。」林晚榮道。

    「你要毒藥幹什麼?」秦仙兒一驚。

    「我吃著試試啊,看看會不會死。」林晚榮無奈的道。

    聽說他要以身試毒,秦仙兒淚珠吧嗒吧嗒的掉落下來,泣道:「為了她,你寧願不要了性命?」

    林晚榮又好氣又好笑,這丫頭,要說吃醋,也還輪不到你啊。想想自己與這秦仙兒相交的過程,在妙玉坊每日與她相對,卻沒想到她對自己已經是情根深種了,不僅三番兩次的預警,這次又是親身涉險相救,單就這份情意來說,他感激不盡欣喜不已。只是這小姐的醋性也太大了些,若真是要了她,那家裡還不鬧翻天了?

    唉,被美女倒追,卻原來是這麼件痛苦的事情啊。他無奈的搖頭苦笑,說道:「秦小姐啊,我與這蕭大小姐並非你想親地那樣。我和她只是泛泛之交,沒什麼瓜葛,你也知道,她是蕭家大小姐,我是蕭家的下人,我能不救她嗎?」

    「當真?」秦仙兒心裡好受了些,急忙抬起頭道,臉上的淚珠兒還沒擦去,有如梨花帶雨,好看之極。

    林晚榮看得呆了一呆,心道,這丫頭,美成這樣,說她不是妖女,還真沒人信。

    「放心吧,我與她之間,除了吵架就是吵架,沒有你想像地那樣齷齪。」林晚榮笑道。

    「你才齷齪呢。」秦仙兒羞澀道。

    「那解藥拿來吧。」林晚榮伸出手道。

    秦仙兒委屈的哼了一聲道:「你怎麼知道我有解藥?」

    林晚榮聽她語氣,心中頓時大喜,急忙大方的拉住她的手道:「因為我知道仙兒不會那樣隨便濫殺無辜的。」

    秦仙兒歎口氣道:「公子有所不知,仙兒的確是殺人無數,這手上地性命,連我自己都數不清了。」

    「不管怎麼說,你把這解藥交給我了,那便說明你沒有殺大小姐的心思啊。」得知大小姐沒有死,林晚榮心裡頓時輕鬆了許多。

    秦仙兒搖頭道:「這藥其實不用解藥,一個時辰之後,她便會自動醒了過來。」

    「真的?」林晚榮驚喜道,這丫頭,就喜歡故弄玄虛,真是該打。

    「就算是真的又怎麼樣,她落到師兄的手裡。只怕是連死都不如了,我只願意救你,可不願意救她。」秦仙兒嘟著嘴道。林晚榮心裡陣陣惡汗。暗道這小妞的心思可真是不可琢磨,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原因,就要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秦仙兒又哼了聲道:「這次她地命算是公子救的,下次。我還是要殺她的。」

    神啊,饒了我吧,這小姐吃醋可不是一般地強啊,最要命的是,她的功夫比老子強上千倍萬倍,難道真要找個野蠻女友?可是巧巧怎麼辦。玉霜怎麼辦?這兩個小丫頭都是老子的心肝寶貝,遇上秦仙兒這醋罈子,她要是萬一不高興。喀察卡嚓兩下,老子真是要痛苦一輩子地。

    見林晚榮愁眉不展的樣子,秦仙兒歎了口氣道:「公子,你是不是很討厭仙兒?」

    林晚榮實話實說道:「仙兒,你現在這個性格,與你在妙玉坊時相差太大。我確實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你。」

    秦仙兒道:「自然這個才是真正的我了。在妙玉坊時要人前做戲,沒有多大樂趣。」

    林晚榮眉頭一苦,秦仙兒卻是嘿唾一聲輕笑道:「公子不必擔心,仙兒與你在一起時,是真的開心,絕無虛假。」

    你開心了,我卻苦了,林晚榮見秦仙兒笑的像個小狐仙似地。心裡卻是騰的生起一股怒火來,你這丫頭,吃醋了便要殺人,要不教訓一下你這小姐,老子以後還不知道擔多少驚受多少怕呢。若不是眼下暫時沒空,老子定要把你弄上床去,管你什麼俠女高手,叫上幾聲哥哥老公,便統統向老子投降,林晚榮齷齪的想到。

    他雖不會武術,但是對付秦仙兒這樣地女高手,卻是大大的有一套,當下便大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道:「仙兒,你若是這樣以後胡亂殺人,可就真的沒人喜歡你了。」

    秦仙兒歎道:「我也不想胡亂殺人,可是沒有人管住我,我這個毛病可改不過來。「她眼裡閃爍著狡黠的光芒,輕聲道:「要不然,公子,你讓仙兒陪在你身邊,管管我這個毛病吧。」

    「好啊。」林晚榮舉五肢贊成,有這樣一個武林高手又是一個絕世美女跟在在身邊,要多拉風那就有多拉風。

    「可是,我是白蓮教的妖女。」秦仙兒哀怨道:「跟在你身邊,怕是連累了你。」

    林晚榮嘿嘿一笑道:「那你脫離了白蓮教便成了。」

    這話卻是觸動了秦仙兒地心事,她深深看了林晚榮一眼,低下頭去,神色幽怨間,從那個心狠手辣的妖女,卻又變成了一個深閨怨婦。

    「公子,等諸事了了之後,仙兒便永遠跟在你身邊好不好?」秦仙兒忽然抬起頭來,充滿期冀的道。

    林晚榮拉著她的小手,點頭道:「嗯,到時候,我們一起笑傲江湖。」

    咯咯,聽他大言不慚的瞎吹,秦仙兒卻是掩住小嘴嬌笑了起來,心中卻覺得,與他這般的說話特別的快活。

    秦仙兒與她說話,已經過了盞茶的功夫,知道自己再不離去的話,便會引起別人的疑心,她咬了咬嘴唇,對林晚榮道:「公子,我要上去了。」

    林晚榮輕輕點頭,本來還想說什麼請她好好照看一下大小姐的話,只是想想這小姐的手腕,還是算了吧。

    秦仙兒深深望了他一眼,面含羞澀道:「公子,你在這裡等著我,我一定會回來的。」

    林晚榮見她神色嬌羞嫵媚,心道,這才溫柔嘛,卻聽她又輕輕道:「肖青璇那狐媚子,我是一定要殺的。」

    撲通,林晚榮當場栽倒,都這時候了、這小姐還不忘吃醋,也算是絕了。

    蕭大小姐的囚室中,華服公子鐵青著臉站在原處,他身後立著陸中平二人,俱是噤若寒蟬,不敢說一句話,床上卻是躺著昏迷不醒的蕭玉若。

    「中平,你說換班的巡守看到蕭大小姐的時候,她已經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華服公子旁邊那青年道。

    「是的。中間沒有發生過任何異常動靜,大小姐也一直沒塔任何人動過她。二師妹剛才來為大小姐檢查過,只是昏迷了過去,一個時辰之後自會醒來。」陸中平道。

    「晚了,晚了。」華服公子威歎道:「好一招調虎離山。那林三恐怕此刻早已走的遠了。」

    華服公子旁邊那青年道:「只是此人為何單單劫走林三,卻不帶走大小姐呢?林三隻是一個粗鄙的家丁,他能有什麼價值呢?」

    「莫不是也是為了那秘方?公子,我們近日在金陵城中做了幾家大戶,皆是遇到了一個神秘的白衣女子阻攔,那日劫走這林三,那女子連命都不要了去救他,莫非就是她所為?」陸中平道。

    華服公子吃了一驚道:「若真是這樣,此處恐怕已經暴露,已不是久留之地。陸中平,你帶著你教裡的人先撤。另外通知程德手下人馬,計劃提前,讓他們往這山上衝。那林三,便等日後再收拾吧。」

    他又看了身邊那華服青年一眼,笑著道:「今日便是你和這蕭大小姐洞房花燭了,本王就祝你們百年好合了。」

    「謝小王爺。」那青年感激的道,三個人一起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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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4 04:12:3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要和你雙修
  

    林晚榮在井下枯坐無聊,心裡還是很有些擔心那蕭大小姐,只是眼下他也沒什麼好的辦法,只有等待二字。

    反正枯坐無聊,不如找點什麼東西來玩一玩。他在懷裡搜了一下,除了幾兩碎銀之外,便只有那本春宮畫冊了。

    他將那春宮畫冊拿了出來,藉著淡淡的月光仔細斟酌起來、越看越是心癢癢,這小冊上的人物在月光下身影淡淡,偏就神態活靈活現,惹人遐思。

    媽的,花樣可真多啊,估計畫這小冊的人便是在床上邊干邊畫的,太他媽逼真了,以後要和巧巧好好的試試,他臉上泛起一絲淫笑,別人都是借月光讀聖書,他卻是借月看黃書,也真有些淫的境界了。

    正看的高興,卻聽一陣香風吹過,一個白色身影落下井來,含笑站在自己面前。

    「肖小姐,是你?」林晚榮一喜,剛走一個高手,又來了一個高手,老子今天想被抓都難了。他奇怪的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肖青璇笑道:「那個秦仙兒對你不賴,拼了命的救你,你可要好好報答她啊。」

    林晚榮道:「你都看到了?」

    肖青璇點頭道:「我來的有些時候了,見你被困在那房間,便想去看看你,卻沒曾想被人搶先了一步。」

    林晚榮知道她說的是秦仙兒,便點點頭笑道:「秦小姐待我不錯,肖小姐卻也不差。我總覺得我長得太帥,這是個大麻煩。」

    肖青璇與他在一起的日子不少了,早已習慣了他的自吹自擂,當下當作沒聽到般道:「我卻不是專門為了你來的,這白蓮教的妖人作惡多端,人人見而誅之。」

    「我知道。你是順便,順便而已。」林晚榮嘿嘿一笑道。

    肖青璇臉上有些發熱,見他手裡的畫冊,急忙轉移話題道:「你拿的是什麼東西,看的這麼專心?」

    原來那畫冊他還拿在手裡,林晚榮見也躲不過,索性大大方方笑道:「我在做些研究。」

    「研究?什麼研究?」肖青璇知道他地古怪玩意兒多,還道他又是在研究那香水類似的東西呢,便好奇的道:「能不能先給我看看?」

    林晚榮面色古怪的道:「給你看看可以,但你待會兒可別怪我。」

    肖青璇奇怪的道:「你既是做些研究。我又怪你幹什麼。」

    她自林晚榮手中接過小冊,只瞥了一眼,便已臉色羞紅,輕啐道:「你這人——恁地壞了些,竟看這些東西,還騙我說在做什麼研究?」林晚榮嘿嘿一笑道:「這夫妻之事,卻是天道,我研究些天道,能有什麼錯?」

    明明是件流氓之事,卻被他說地義正嚴詞,肖青璇雖害羞,卻也不禁莞爾,心道。這世界上,恐怕也只有他敢這樣大言不慚的說出來了。

    目光無意識的又落在了那小冊之上,肖青璇神色先是害羞,接著好奇,最後竟是鄭重無比。

    林晚榮見她看那小冊看的津津有味。心裡很是有些奇怪。她怎麼也對這小冊感興趣,還在我面前旁若無人的看了起來?莫非是找到知音了?還是女知音?這月下看黃書,還是一男一女、日啊,想不發生點什麼都難啊。

    肖青璇神情鄭重地道:「你這畫冊是從哪兒來的?」

    林晚榮心道,怎麼,要刨根問底啊,當下答道:「是我一個朋友送我的。」

    肖青璇歎了口氣道:「你身有如此寶物,卻偏不自知,真是被你這人氣死了?」

    「寶物?這不就是一本黃——一本畫冊。能是什麼寶物?」林晚榮奇怪的道。

    肖青璇又好氣又好笑,只覺得他平時多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在這事兒上就犯傻了呢。她望著他微笑道:「這是一門神秘的雙修法門,不分年紀皆可修煉。」

    雙修?日啊,這個名詞可熟的很,貌似魏老頭也曾經說過一次,但那時他也沒在意,此時在這肖青璇口中說來,自然意義非常了。

    見肖青璇在這月光之下,神色溫柔,貌美如花,林晚榮心裡急跳,媽的,管你什麼魔女俠女,該調戲的一個也不能少,當下厚著臉皮裝糊塗道:「雙修?雙修是什麼?肯小姐可否為我詳細解釋一番?」

    肖青璇見他眉間奸笑,便知道這人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臉上一紅,惱道:「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老實,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沒點正經。」

    林晚榮嘿嘿道:「我只和你這樣,對別人我從來都是不假辭色的。」

    這話兒聽得心裡歡喜,肖青璇心裡跳了兩下,哼了聲道:「你怕是與那秦仙兒也是如此說話吧。」

    林晚榮心道,老子這是美男計兼甜言蜜語攻勢,兩者夾攻之下,任你是石女,也要乖乖的開花。他裝作正色道:「這雙修之術有個什麼用途嗎?」

    肖青璇望了他一眼道:「這雙修之術,正適合你這種沒有內力基礎的人了,不用下苦功,來的又快,最是適合你這種喜歡偷懶地人。」

    林晚榮苦笑,我有你說的那麼不堪麼,見肖青璇臉上含笑,知道她是在報復自己方才對她的調戲,便也微微一笑看著她。

    「只要你尋到了武功高強的女子與你雙修,對你兩人都會大有好處。」肖青璇接著說道。

    林晚榮哦了一聲道:「有多大好處呢,能不能像你這般高來高去,隨便殺人?」

    肖青璇白他一眼道:「我也沒試過,又如何知道?總之對你是大有好處就是了。」

    「你也沒試過?」林晚榮大驚道:「我也沒試過哎,這樣吧,趁著今晚夜黑風高,我們大家又都有空,不如一起做個研究好不好。」

    肖青璇怒瞪了他一眼道:「你胡說些什麼。當我是好欺負的麼?」

    林晚榮心裡暗歎一聲,媽地,你們都是不好欺負地,就只有我是好欺負的,這雙修功也不知道有多大神奇,能不能讓我變成不好欺負的。

    他想到了這些事,便沒了調笑的心思,淡淡歎了口氣道:「我只是與你開個玩笑,我一向喜歡與你開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泡妞的甜言蜜語大法。林晚榮深得其中三味,被他用來竟是無處不在。肖青璇想想,與他交往以來,被他佔便宜地次數多不勝數,也不在乎這一次了,又見他默默不語的樣子,心裡也不好受,便道:「你不要對我說些輕薄話,我們兩個好好說話。」

    林萬榮嘿嘿笑道:「不與你說些輕薄話。我去對別人說好了。」

    「是秦仙兒麼?」肖青璇咬咬牙問道。林晚榮哈哈一笑,卻沒有說話。

    肖青璇輕歎一聲道:「秦仙兒對你情深義重,你可要好好照應她。」

    林晚榮心裡很有些感慨,那個妖女秦仙兒口口聲聲說著要殺肖青璇。肖青璇卻還處處為她說話。回想與肖青璇相識以來,除了第一次見面被她殺個半死之外,其他的時候,這丫頭卻還是有些溫柔的。

    肖青璇歎了口氣道:「我們在這井下說了些話兒,那白蓮教的賊人也應該退地差不多了。我們這便出去了吧?」

    林晚榮疑感道:「白蓮教跑了?」

    肖青璇點點頭道:「你被人救走了。他們以為這個地方已經暴露,豈有不走之理?」

    林晚榮一驚道:「那大小姐呢?」

    「不太清楚,應該也被白蓮教帶走了吧。」肖青璇淡淡道。

    被白蓮教帶走了?那可麻煩大了,之前兩個人在一起,還能有個互相的照應和安慰,現在她被白蓮教帶走了。以後再到哪裡去尋她呢。

    肖青璇見他神色低落,忍不住笑道:「你對這個蕭大小姐倒也不薄。放心吧,她沒有被帶走,留下來了,山下來了大批的官兵,他們好像是準備演一出什麼好戲呢。」

    「官兵?」林晚榮道:「他們是來救大小姐地麼?」

    肖青璇搖頭道:「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但這些官兵都是江蘇都指揮使程德手下的綠營。」

    程德?蕭大小姐地面子這麼大,能請的動都指揮使大人?這裡面透著古怪!

    林晚榮搖搖頭道:「這裡面恐怕有些蹊蹺,肖小姐,大小姐還在那囚房裡嗎?」

    肖青璇點頭道:「放心吧,你那個大小姐,還在裡面呢。白蓮教在金陵作惡多時了,程德一直沒有動作,偏偏這蕭大小姐有難的時候,他便出現了,而且動作如此迅速,我到這裡都花費了一番手腳,他又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這白蓮教的巢穴的?」

    聽她這一番話,林晚榮更肯定這裡面有問題,也更擔心蕭大小姐。二人急匆匆出了廢井,卻見院子裡空空,白蓮教的那些人連帶著那華服公子,全部都不見了。

    「這倒是怪了,秦仙兒怎麼也跑了呢?」林晚榮問道。

    肖青璇白他一眼道:「被她那些師兄師妹看著,她就是想來找你也不行啊。」

    林晚榮心裡著急,拉住肖青璇,急急向大小姐那囚室行去,走不了幾步,便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踏進了囚室,看那身影,似乎是陸中平。

    林晚榮心裡一咯噔,媽的,別是這傢伙垂涎大小姐,要對她動手了吧,日,老子來地可正是時候啊。二人腳步匆匆,距那囚室還有一半的路程的時候,卻見陸中平又出來,整個過程不過數十秒的功夫。他行色匆匆,往囚室望了一眼,嘴角卻浮起一絲得意地冷笑。

    正在此時,山下卻傳來一陣廝殺聲,火把熊熊中,數千兵馬旗幟鮮亮的殺上山來。

    「白蓮匪徒,速速放下蕭大小姐束手就擒,饒你不死。」那兵馬中一個公子模樣的人高聲喊道。距離隔著太遠,看不清楚面目。

    媽的,這樣沒營養的話你也說地出來,被你這樣一喊,那匪徒不跑才是怪事呢。那肖青璇卻是冷哼了一聲道:「一丘之貉。」

    兩個人這一耽擱間,卻見那陸中平已經走得遠了。林晚榮擔心大小姐,急忙闖進囚室,肖青璇動作更快,先他之前進入石室。

    室中空曠,林晚榮一眼便看見那蕭大小姐神態安詳地躺在床上。除了沒有甦醒之外,卻未見任何異常。他心裡舒了口氣,總算大小姐沒事,一個時辰過了,她也應該馬上就要醒了。

    肖青璇靠身處卻是一個香爐,爐中點著一炷香,似是剛剛燃上,裊裊香煙方才升起,還沒來得及蔓延。肖青璇離得最近。輕嗅了幾口,只覺香火中有一種妖異地香味,撩撥的她心神難寧。

    「卑鄙——」她急忙長袖輕掩,將那香火熄滅。臉上卻泛起兩抹妖異的紅色。

    「怎麼了?」林晚榮急忙問道,他此時正站在大小姐床邊,那香火離二人還有一段距離,又被肖青璇迅速的撲滅了,林晚榮沒有聞到那味道。故沒有感覺。

    肖青璇道:「這裡不安全。我們快些離開。」雖然山腳下已經有官軍衝來,但是林晚榮和肖青璇都知道,這裡面必然有著奸詐,二人自然不敢怠慢,林晚榮拉起大小姐,便往自己身上扛去。

    正在此時,大小姐嚶嚀一聲,竟是緩緩睜眼開來,顯然是那藥效已過,秦仙兒那丫頭還真沒騙人。

    大小姐濛濛然看了一眼。見立在眼前的人青衣小帽,笑得那麼討厭,可不就正是那個討厭的林三麼?她欣喜的道:「林三,你回來了?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

    「我沒事,他們請我去喫茶來著。大小姐你沒什麼事吧?」林晚榮輕鬆道。

    大小姐搖了搖頭,看見一個美麗高雅如仙子般的女子站在自己身前,不由得吃了一驚道:「林三,她,她是誰?」

    「她是我一個朋友,我請來幫忙的。那些賊人已經被打跑了,我們這就走吧。」林晚榮道。

    大小姐看了肖青璇一眼,還沒說話,便聽見傳來一陣馬嘶聲,一個高亢地聲音叫道:「玉若賢妹,你不要擔心,愚兄這就來救你了。」

    蕭大小姐聽這聲音,吃了一驚、道:「這好像是陶東成地聲音,他怎麼會來這裡?」

    林晚榮心中冷笑,望著大小姐正色道:「大小姐,你是相信我,還是相信那陶東成?」

    大小姐臉上紅了一下,道:「你這人雖然不老實,又喜歡到處佔便宜,但對我蕭家總算還有幾分忠心,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了。」

    林晚榮無奈苦笑,這小姐啊,誇我之前不忘先損我一通,還真成習慣了。那肖青璇的臉色卻是有些紅,對著林晚榮急道:「程德的兵馬馬上就要衝上來了,我們快走吧。」

    林晚榮點點頭,拉著大小姐的袖子就往外走,出了門口,就見遠處一匹白馬風馳電掣般駛來,騎在白馬上的,正是那個陶東成。

    「玉若,我來救你了。」陶東成邊策馬,邊高聲呼喊著,唯恐別人不知道他是來救人的。

    那個陶東成離自己還有四五十米遠的距離,林晚榮見腳邊有一塊巴掌大的石頭,便順手撿拾了起來,蕭玉若奇怪的道:「林三,你要幹什麼?」

    林晚榮嘿嘿道:「沒什麼,我最討厭這種唐僧了。」他小時候扔石頭是把好手,見那個陶東成威風凜凜衝在最前,距離自己幾人已經不過二十米距離,他便瞄準那馬頭,使勁將石頭扔了出去,正中那馬頭。

    「嘶——」那白馬一聲驚叫,前蹄躍起,幾乎與地面垂直了,陶東成便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讓你騎白馬,在老子面靠裝王子。林晚榮打了個勝利的手勢,對肖青璇道:「官兵殺來了,我們快跑吧。」

    「林三,這陶東成像是來救我們的,真奇怪了。」蕭玉若對林晚榮道。

    林晚榮看她一眼,歎道:「大小姐,你相信我嗎?」

    蕭玉若見他神色前所未有地正經,便點點頭道:「我自然是相信了。」

    林晚榮心道,這小妞總算沒有浪費我那一番擔心,正要說話,卻覺得身體一輕,竟是肖青璇拉住了他與蕭玉若的手,身形騰空向遠處而去。

    陶東成爬起來,看著林晚榮三人的背影,狠狠的踢了一腳。媽的,又是這個林三壞了老子好事。只是這小子不是已經逃走了嗎,怎麼又在這關鍵時候跑了出來?那便宜豈不是讓他白白得了?

    本來一切都是算計好地,他知道這大小姐性子剛烈,若是用強,即便得了手,那蕭玉若也必定會尋死,也得不到蕭家,這才精心設計了這一幕。大小姐何時醒來,香爐何時發揮作用,自己如何在適當地時機趕到,「殺退賊人,救了小姐」,又趁著大小姐「需要」,與她成就好事。這樣蕭玉若心裡沒有那麼多反感,接下來的事情也就順其自然了。可是千算萬算,卻沒料到這個已經「逃跑」的林三會在這個時候回來,還撿了這麼一個大便宜。

    他眼睛通紅,也顧不上大小姐了,對著跟在身後的兵士揮道:「放箭——」

    箭雨又疾又快,向著林晚榮三人飛去,只是三人去勢比箭更快,箭支紛紛落了空。

    林晚榮握住肖青璇的小手,感覺她身上越來越燙,急忙轉頭看去,卻見她額頭汗珠涔涔,臉色通紅,竟似是得了病般。

    「青璇,你怎麼了?」林晚榮急忙道。他對這個肖青璇一向是稱作肖小姐,但此時見她受苦,也不知怎麼,青璇兩個字便輕易的出了口。

    肖青璇眼中閃過一絲安慰,臉上卻是火般滾燙,忍住羞澀緊緊貼在他耳邊道:「快尋個地方,我要與你雙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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