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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浴火重生]風流三國-第四卷[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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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版主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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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版主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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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1 19:20:58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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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平末年,公元195臘月,張浪同楊蓉趙雨,領上精心挑選的十八鷹衛,辭別江東,告別文姬諸女。

  官道上,陣陣北風狂嘯而過,刮起枯黃落葉漫天飛舞,道路兩旁的枯樹左右搖擺,似受不了冰冷的寒冬而顯的一派異常蕭條景象。在這一片連綿群山包圍中,天空陰沉刺骨,十分冷清和陰暗。叢林中鳥鳴絕跡,只有遠處漸漸響起急促馬蹄鈴聲,與天寒地凍的世界裡,顯的格格中不入。

  掌車正是晏明,他迎著刺骨的寒風,奇醜無比的臉上冷峻如初,讓真一絲不苟的揮鞭驅馬車前進,在彎曲的道路上,四平八穩。犀利的風刀,無情的刮過他臉上,凍的通紅鼻子,有些鐵青的醜臉,只有眼裡射出興奮和激動的眼神,正在告訴人們,車中坐著一定是重要的人物。他的內心深處,從末有這樣執著過,無論任何時候,任何情況,都會讓人覺的對車裡那人無比狂熱和崇敬。

  而死活要跟來的典韋,正騎著一片黑鬃馬,在馬車邊上,不時吆喝前進,心裡也異常十分興奮。

  馬車前面有兩騎開道,後面緊隨著十六鐵騎,臉上都冷的鐵青,無絲血色,不過個個緊抿著嘴,臉上堅韌不拔,兩眼放光。快速的催馬前進。兩邊蕭條景色快速的倒退著。

  中間的豪華馬車,四平八穩夾在中間,裡面的人不用說也知道就是張浪和他心愛女人。

  馬車裡面就像個小天堂,暖哄哄,香噴噴的,與外面的世界幾乎有著天壤之別。趙雨和楊蓉一左一右搭在張浪肩上熟睡,臉蛋紅樸樸的可愛。身上各披著一件厚厚的粉紅毛毯。想來是受不了車馬勞頓。而張浪則閉目養眼,慢慢想一些事情。

  張浪此次親自挺進長安,深知前途莫測,凶險萬分。曹操、袁紹這樣有仇之人自是不必多說,就連李催、郭汜、獻帝等,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如何處理好他們的關係,可以全身而退,又迎天子下江南,成了張浪頭痛的首要大問題。

  經過眾人商量,決定從淮南壽春出發,經汝陰,從豫州汝南和兗州許昌兩大城市交界之處南頓而過,然後到達荊州南陽,最後北上長安。豫州黃軍在趙雲和孫策攻拔下,已滅七七八八,而兗州曹操大軍正屯東郡,休養生息,準備來年再圖呂布。所以南頓之地,相對平穩。而荊州劉表,為人寬和,荊州八郡治理井然有條,一片興盛之勢,估計不會碰上什麼問題。

  其中,大家一至認為大軍前進目標過於明顯,於是決定兵分兩路。一明一暗。五百鷹衛分散成十小分隊,提前出發,由韓莒子帶隊,以張浪車隊為中心,四周散開,一路跟蹤保護,並且不時派人前去偵探前方形勢,以便做出下一步正確選擇。此條為暗線,知道消息路線的沒幾人,要不然讓別人知道張浪只帶500人便攜玉璽先行而去,不會讓人口水淹死才怪。

  而大軍在來年春暖開化之時,軍馬糧餉準備完畢後,才開始出發,沿張浪所走路線,北上長安。大軍由太史慈帶隊,朱桓,陳武等武藝不凡戰將十來員,程昱相輔,出兵壽春。相信那時天下各軍閥必有消息,有可能惡戰連連,不過壽春徐庶隨時可支持而出,想來不成問題。過了南頓,就進入劉表地盤了,以兩家盟軍的關係,就算劉表對玉璽再怎麼貪心,也不敢明目張膽亂來,加上張浪不在隊中,他想貪也沒機會了,只要知道張浪已提前進長安了,相信也會放行。過南陽,出荊州,便是此行最大的危險地帶,大軍長途廬氏後繞過華山,只要能平安穿過瓦泥溢口,必可到達長安。不過問題絕對不是自己想像中那麼簡單,其中包含無數牛毛盜賊,貪心軍閥,更有不可預知的變數,實是凶險萬風,稍有差池,便是萬卻不復。

  想到此時,張浪眉頭不展,到現在還拿不出一個萬全之策,看來太史慈軍隊是免不了大小苦戰。

  不知多久,馬車開始降速,車外不時聽到嚷鬧的聲音。

  有人大聲喝道:「車內是誰,快拿出通關文碟,否則不便放行。」聽口氣,想來是把守關寨的士兵。

  這時晏明恭敬聲音在外面響起,道:「少爺,我們已到汝陰城了。」

  原來張浪為了把被發現目標減至最低,讓他們通通稱自己為少爺。

  接著又傳來典韋粗魯大聲怒道:「快叫劉放出來迎接我大哥,晚了要你腦袋。」

  張浪恍悟,接著眉頭又起,自己出來的時候就對典韋千叮萬囑,要他不可奴蠻行事,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還是這麼口直心快。還有韓莒子以前做事一向很利落的,怎麼這會沒處理好這件事情?本來自己就不想把事情搞大,現在典韋這麼一說,有些不太好辦了。果然外面一下安靜下來,四周想要進出城的百姓都驚異望著這馬車隊,想不透車中是什麼人,能這麼大膽的對守城兵丁說話。

  此番為了保密起見,張浪便沒有發放文書給地方各群守,要不然決對不會是這樣子,相信迎接的隊員會鋪天蓋地,敲鑼打敲,弄的全城皆知。

  那守城士兵也明顯一愣,忽然想起今早城門校尉特別吩咐的事情,臉色刷的一臉變白,在冷風中更顯慘淡,心頭一下感覺糟了。其實他不是知道車中是張浪這號人物,只以為是吳中上來的大官員,只怪自己太盡忠職守,這下可完蛋了。想到此時,冷汗開始冒了出來。

  還好這時候,韓莒子陪著一位年約三旬左右,一身甲冑的將軍急匆匆而來,這才引張浪入城。

  臨行時,張浪還特地表揚了守城兵丁,這讓那士兵如疑夢中,回頭陞官加餉是少不了了。

  在韓莒子的一再堅持下,此番只是順道而過,一卻從簡行事,不宜鋪張聲勢,而且得有主公密信云云,唬的那校尉一驚一咋的。也不敢通知太守,並且暗中思量車中到底是何方神聖。

  馬車在一家客棧裡前停了下來。待晏明通報,楊蓉和趙雨這才伸了伸小蠻腰,打個哈欠醒了過來。

  張浪看著他們嬌庸懶散的風姿,不由苦笑的搖了搖頭,不知煩惱的傢伙,也只有她們能睡這麼香。

  當晏明掀起布簾,在那將軍期待不安和眾百姓迷惑中,張浪慢慢的從馬車裡鑽了出來。

  那將軍飛快的打量張浪,臉上先露出一片驚訝之色,估計沒想到車裡出來的會是一個年青人,而且地位還相當高。接著當完全看到張浪挺拔英姿,魁梧身材,冷酷的外表後,不由為之歎服。確有過人的本錢,光這付好體格,相信此人絕對驃悍,是個猛將。接下來出來楊蓉趙雨兩女,更讓他和眾百姓呆若木瓜,個個驚艷之中。

  楊蓉在馬車出剛伸出頭又縮了回來,嬌軀打了個冷顫,嘟嚕道:「太冷了,這個鬼天氣。」

  張浪啞然,轉首看了看晏明,見他鼻子凍的像充血般,臉上卻無一絲表情。隨既把手伸到車室內。

  在張浪的拉扯下,兩女這才心有不甘的下了馬車。當張浪看清她們誇張的樣子,不由失聲笑了起來。原來兩人全身上下包著厚厚白小棉襖,玉頸上裹著紅色圍巾,直搓玉手。活像北極熊一樣笨笨可愛。楊蓉嘟起艷紅小嘴,橫了張浪一眼,似嗔似怪。那表情說動人就有多動人。

  都說女孩子不怕冷,要風度不要溫度。看來說這話的老兄要把這個立論給翻了。

  這時韓莒子領著那個一身甲冑打扮的中年人過來,道:「少爺,這位是城門校尉,楊洪楊將軍。」

  那楊洪聽韓莒子介紹自己,急行禮道:「楊洪見過大人。」

  張浪伸手,以示免理,然後打量一下楊洪,眉清目秀,國字臉,沒留鬍鬚,臉色白晰,身材瘦弱,和一般將士比起來,身體差異很大。不過看他兩眼有神,不時來回轉動,可知此人富有心計,能官至城門校尉如此重任,必是智力過人,想來是一位智將。當下微笑道:「什麼大不人不大人的,楊將軍不必多禮。」

  楊洪一愣,想不到這位大人如此平易近人,心中好感倍增。不過眉頭一轉,隨既臉然敬道:「大人年紀青青,便得主公信愛,位高權重,前途無量啊。」一派恭頌之色。

  張浪笑了笑,沒有做答,抬首望了望四周,長達數百米,寬三四米的街道,兩邊錯落有致的樓房,整齊林立。因為是大冷天,街上來回百姓不多,不少店家也關門了。不過來回匆匆行人中,還是有幾個用著奇怪的眼神望著張浪馬車之邊。

  這時陰暗的天空忽然顠起鵝毛小雪,散落在眾人臉和身上。

  張浪衣著雖然看來很單薄,但他一直挺胸膛,讓人一點也感覺不到他身上有什麼寒冷之意。

  只見他回首對楊洪淡淡道:「我們進客棧吃點東西吧,在這裡也不好說話。」

  說完不理眾人反應,拉過楊蓉凍的有些像紅蘿蔔的冰涼纖手,首先踏步而進。

  這讓楊洪心中一片凜然,出此言安全只想試張浪心志,想不到他無一絲得意之色,確有過人之處。

  因為大冷天,出來的人很少,客棧裡也沒什麼生意,不過還是有兩三桌客人,個個紅光滿面,高談闊論,小二在一邊不停的倒酒。而胖老闆正在櫃檯上抱成一團,兩小眼半睜半合只想打呼嚕。

  這酒店本來看起來很空曠冷清,但張浪十幾人一進來,一下店裡變擁擠起來。但卻鴉雀無聲,所有客人目光一下刷了過來。其中有幾人還盯著趙雨和楊蓉看的差點只流口色,為之魂授。只是看著兩女中間那男的不怒不威,邊上隨從個個驃悍又有兵器,嚇的不敢在看。十來人分成三桌,張浪和楊蓉趙雨城門校尉一桌,晏明,韓莒子,典韋等兩桌。

  隨便點了一些東西,加上燒酒。張浪不開口,誰也不敢說話。大家只知道低頭吃東西。

  倒時邊上兩桌看似往來商人模樣,從張浪進來後一開始小聲細語,到後面三杯下肚又大聲起來。

  只是商人甲長聲短歎道:「天兄啊,此趟河北之行,本以為能賜兩個小錢,好讓在下一家幾口子能安心過年,哪知不但血本無歸,而且幾乎小命不保,這年頭的日子叫老百姓怎麼過啊。」說話間,把頭一昂,又杯燒酒下肚,失望之色盡覽眼底。

  商人乙,也就是甲所言的天兄,也喝了杯喝,歎口氣道:「哎,在下不是也一樣?從長安訂回三車物品,剛出長安城不足十里,便被李催軍活生生扣下,還受亂棒毒打。白受無妄之災。」

  商人甲,搖了搖頭,神色極為不滿,激動道:「國亂當頭,戰禍連年,前有董卓,現有李催郭汜。兩人貴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人,不思扶天子安邦定國,卻為一已失利,剝削百姓,無端又起戰事。早晚必遭天譴。」

  商人乙默默無聲。忽然似想到什麼,有些興奮道:「天子不是詔告天下,令徐揚州牧張浪,送回天子玉璽嗎?在這個節骨眼上,忽然做出如此決定,想來大有深意。會不會天子是密詔,送回玉璽只是幌子,平定李郭之亂才是真,假如真是如此,真是天下蒼生之幸。」

  商人甲不以為意,又飲一杯下肚,臉上紅光更盛,這才緩緩道:「也許事情真如天兄所想,不過決對不會如你所說的那麼簡單,我們想的到,李催郭氾這麼精明的人會想不到嗎?只怕張浪還沒有進長安,在半路就給李催殺了。」

  商人乙不同意道:「兄長年在外,故有所不知,此張浪十分有能耐,手下戰將雲集,謀事如沙,帶甲數十萬,威振徐揚。此番如若帶兵進長安,大有可為啊。」加上道途中,某聽說曹操為勤王室,聯同袁紹大將鞠義,將兵十萬,討伐長安。如若兩家合為一處,必可平定戰亂。」

  說到此時商人乙,越想越興奮,又飲一杯。

  商人甲沉思一下。不由搖了搖頭,忽然長歎一口氣道:「漢室已衰,先中絹弄權,又遭董賊之亂,李催郭汜之後,不知又會是誰?某說聽,漢中張魯派楊松,益州劉璋令別駕張松,荊州劉表手下頭號人物荊越,河北袁紹智囊之首沮授等都已出使長安;西涼馬騰更是親往,就連和袁紹連年爭戰的公孫瓚,也派人前往。無論天下諸侯軍閥,無不派使者以觀動靜。而且軍馬更是頻繁調動,張魯已令其弟張衛同部將楊昂領兵三萬,屯住駱谷,遙望長安,一旦風吹草動,可快速出兵子午谷,直指長安。馬騰結義兄弟韓遂統領西涼十萬鐵騎,令其悍將馬超為先鋒,開赴石城,其用意不言而知。加上曹操軍隊,袁紹人馬,如果李浪真的帶兵進長安,這不在是單單平定李催郭汜之亂那麼簡單了。」

  說到此時,有幾分醉意的他,意味深長道:「天兄啊,你說那時候長安會亂成什麼樣子呢?」

  商人乙大驚道:「兄所言是真否?如若真是如此,天下又近大亂。」

  商人甲臉然陰沉許多,悲涼道:「雖道途聽說為多,但加上吾所猜測,十有八九可能成真。」

  商人乙臉色大壞,接下不發一語,只顧自己喝著悶酒。氣氛一下沉悶。

  張浪把這些話一句不漏的聽在心裡,有些食不知味,仔細想著咀嚼其中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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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趟看來會十分的熱鬧,以商人走南闖北的經驗,對消息正確過濾和加工,想來和事實相差不遠。

  如今各地有點份量的諸侯,都派使者雲集長安,觀望事態發展,無論是誰,都想分杯美羹。

  照目前情況來看,能有平定李催郭汜之亂實力的,袁紹、曹操、馬騰、張魯還有自已等少數軍閥力量,都投身其中。而像益州劉璋,幽州公孫瓚,河內張揚,荊州劉表等,雖沒有出兵動向,但也派出使者前往長安,以求觀望天下走勢的同時,尋同戰略盟友,合縱連橫,或遠交近攻等等。李催郭汜之亂,對朝庭來說顧然是個大麻煩,但對野心家來說,絕對是提供了一個決好歷史舞台。

  而對自己來說,是來到這個世界後最大一次機遇和挑戰。如何能在政治和軍事兩方面同時勝出,很大程度上決定著末來形式轉變和走向。更甚則,可能對時代的前近和發展產生嚴重的影響。

  想到此時,張浪嘴角自然流露出高深莫測的微笑,然後神情自若的飲上一杯。

  越危險的遊戲越讓人刺激,能在眾多豪傑中脫穎而出,更能體現生命的價值。

  張浪心中暗暗下了決心,不為別的,單為自己的三國夢,一定要統一河山,平定天下。

  楊蓉賢慧的幫張浪斟滿酒,又給自己倒上一些,這樣的天氣,喝兩杯酒暖暖身體是應該的。

  張浪舉起杯停在半空中,忽然似想到什麼,沉聲問楊洪道:「楊校尉,不知汝陰四周情況如何?」

  楊洪在張浪的氣勢下,如履薄冰,空歎滿桌美酒佳餚,也難下嚥。進客棧入座到現在,還沒有見到他動過筷子,不知他只盯著酒杯在想些什麼。此時見張浪忽然對自己發問,沒來的嚇了一跳,急忙回神過來,整理一下思緒道:「回大人的話,自趙雲將軍展控壽春淮南諸郡之後,以其出色的軍事才能和驃悍的做戰風格,很快便攻下穎上郡諸縣,制汝陰為首要戰略據點,但凡百里之內的黃巾餘賊,草蠻巨盜,在趙將軍壓制下,十有八九皆已消聲匿跡,一片祥和之勢。」

  張浪聞後,欣慰的點了點頭,趙雲就是趙雲,不但武藝超強,而且智勇過人,絕對是自己一把手。

  「不過……」楊洪語音一轉,神色忽然有些不安道:「不過在汝陰和南頓交界中間的五龍山脈,前些日子不知從哪又冒出一隊黃巾餘孽,打著天公將軍張角名號,盤據五龍山,騷亂滋民,打家劫舍,偏又十分狡猾,趙將軍數次想派兵圍剿,無耐其不知從何得知消息,事先逃匿。加上趙將軍後來忙於防備袁術殘部孫策於豫州掘起,無暇顧及黃巾餘賊,所以一直托到現在。」

  話完臉上有些慚愧的望了張浪一眼,然後歎了口氣。

  張浪臉色不變,一副無動於衷樣子,就連曹操袁紹自己讓一樣對干,小小黃巾賊更是不放在眼裡。

  楊洪見張浪若無其事樣子,有些急道:「大人有所不知,此黃巾賊不像普通盜賊土匪,極有可能是張角遺留親系,習有《太平要術》。傳聞帶頭的精通奇門遁甲、五鬼搬運之術,能呼風喚雨,排山倒海,撒豆成兵,如若大人出使,望多帶兵馬而去,以保安全。」原來楊洪猜測眼前這位人物應該是主公派他出使朝庭的使者。

  張浪冷笑一聲,早早就聽聞張角「妖術」如何了得,自己也很想見識一下。只可惜自己來到這世界時,張角和他兩兄弟都已下到阿鼻十八層地獄裡了。對於來自21世紀無神論者來說,這是何等荒誕可笑的事情,但心中又忍不住十分好奇,真的很想看看他們玩的是什麼把戲,如果這次真的是什麼張角親系,機會更不是不容錯過。看看他們到底玩什麼鬼玩意。

  先謝過楊洪的好意提醒,然後微笑道:「楊校尉放心,在下自有分寸。」

  楊洪眼神在張浪臉上轉了轉,試圖看出他心中到底是何想法,不過還是以失敗告終。心中忽然泛起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似要捉住什麼靈光,又似差十萬八千,這讓他心裡悶的很慌。頭抬了抬,見張浪一臉不怒不嚴,無形中有股強大的壓迫力,嘴角動動,還是沒敢再提出問題來。

  這時,那桌商人已起身結帳,步履蹣跚而去。張浪虎目又掃視一圈,見眾人也吃的差不多了,當下也立起身來,道:「時候已差不多了,我們起程吧。」張浪一站起,邊上眾士衛也急忙立起,同應聲「是」。顧不得別的,一同踏步出了飯館。

  三天後,張浪車隊出了汝陰,越過鬍子國,正式脫離了自己的勢力範圍。

  在揚州和豫州,本盤據著數十股或大或少的草蠻盜賊。而淮南一帶,在趙雲威逼消滅下,十有八九潛入豫州蔡、頂城等四周。其中最大一股,正是以劉辟、龔都為首黃巾餘部。本來豫州是曹操的地盤,但在攻打呂布之時,兵力抽調不少,幾形成真空,只能自保,不可能出戰。好在許昌至汝南,不過百里之遙,隨時可驅兵而下。而劉闢為首的黃巾,還沒明目張膽的做亂,所以曹操也先緩一緩。此時孫策剛好捉住曹操大戰呂巾這個大好時機,佔領豫州以南的固始、光州諸郡,忙於鞏固。也無暇顧及黃巾之賊,而趙雲又不好越界攻打,所以在汝南一帶,形成一個這樣的現像,張浪不好管,曹操沒能力管,孫策又管不了,相當於現在毒梟雲集的金三角地帶一樣。造成盜匪橫行,黃巾兵亂之事。

  張浪在路上,不理眾人的苦口佛心,非要走五龍山小道不可。想想只帶五百親衛西進長安,本來人數就處在下風,雖然個個戰力超強,但到長安後,只怕萬一三長兩短,難保在大軍末到之時,便被曹操等人發現自己行蹤,那時不可避免要苦戰,所以此時應該盡可能的避免戰事等因素減員。

  不過來好,相信徐庶這兩天之內也差不多要到壽春了,那時第一時間得到自己的動向,應該有所準備才對,要不然他這個智囊也是白當了。

  張浪經五龍山小道,還是有他自己的用意所在,豫州殘餘黃巾部隊,隱隱中因劉辟龔都勢大,成為各部盟首,但他們兩人性爆,脾氣火辣,私下多有不服著,相信五龍山這部黃巾也是因為如此才避難到揚豫交界。要不然,趙雲的威名下,誰敢頂風做事?張浪此行最大的目的就是,如果能碰上,並且可以的話,盡可能降服這批黃巾,並且暗中滋助和包庇它,然後令其秘密潛進豫州,趁曹操無力顧及,孫策立足末穩之際,時不時的在他們地盤上搞亂一回,打亂他們的正常部屬,不讓他們從容的發展起來。假如不從的話,馬上令徐庶調來大軍,加以消滅,以絕後患。

  這一路下來,人煙稀少,農家難尋。固然和天氣有很大的關係,但盜賊橫行也起了較大的因素。

  五百鷹衛除前面偵探幾個小分隊外,其他四百人都圍籠上來,防備忽發事件,保護張浪的安全。

  從來沒有想過南國的冬天也會如此的寒冷,今年好像更甚往年。犀利的北風呼嘯而過,如風刃般刺到骨子裡的最深處,讓人毛骨悚立。不過生為特種部隊精英的張浪,表現的十分瀟灑和酷氣。在馬車下,屹立於北風之中,站如鐵松,堅韌不拔,不動不搖。兩眼炯烔有神的仔細放眼遠方,那依稀可見的盤腸小道中,連綿著巍峨群山,五座主峰更是直插雲霄,如五條飛騰的巨龍,雲霧迷繞中,有些令人神往。這大概就是楊洪口中所說的五龍山吧。

  從汝陰到南頓,如果想第一時間到達,五龍山是一條最近的道路。不過因為其崎嶇難行,更時有盜賊出沒,所以來往的人少而少之,大家寧願多走一些路,以保平安,也不願穿過這個大賊窩。

  張浪望著巍巍連綿高山,心裡一片開闊,不由從心底湧起一股強烈的豪氣,嘴角冷笑道:「黃巾餘賊,你們可要自祈多福,大爺我有要事在身,不想惹事,你們也安份一點,窩到老巢裡,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我走我的陽光道,你走你的獨木橋。相安無事,或許你們還可以多活幾年,如果敢到太歲頭上動土,那只能怪你們陽間走到盡頭,要不然這輩子為我做牛做馬了。」

  兩眼厲光一閃,接著轉上了馬車,對晏明道:「我們走。」

  晏明興奮應了一聲,長鞭一揚,俊馬長嘶數聲,放蹄狂奔。同一時間,幾百鷹衛也開始前進。

  與外面寒冷的天氣相比,馬車裡面實在另有天地,就像人間天堂一樣。兩女巧笑俏兮,鳳睃都一轉不轉的盯著張浪,含情脈脈,臉上露出迷死人的微笑。趙雨嬌慵懶散的靠在楊蓉香肩上,全無平時青春活沷氣息,反添幾分嫵媚之色。楊蓉則似笑非笑,似嗔非似,伸出玉手,拉了拉張浪。

  三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打發無聊的時間——

  千月寨,建在五龍山九陰嶺雲幽深谷之處,四面層層疊疊的茫茫大山,高拔雲霄的主峰,千刃險壁的深淵。人煙絕跡的地帶,因為臘月寒冬的關係,枯枝落葉遍滿群山。只有一條不足兩人寬的盤腸小道,蜿蜒斷斷續續的延伸著。在雲霧迷茫中,消失在山的那一頭。千月寨便是在這群山包圍中,以外人不解的神秘和恐怖,靜靜的屹立在群山中。山裡的風大,大寨前高高掛著的杏黃旗上,寫著龍飛鳳舞「張」字,迎飛飄揚。主要以木柵支架而成的山寨,在冷風中顯的異常安靜和冷清。就好像廢虛一樣,顯的十分陰沉和神秘。

  然而大寨殿堂裡卻熱火朝天,大廳四壁掛著十來把熊熊燃燒的火把,把本來有些陰暗的大堂,照的如六月白晝一樣。擺在四周中央的幾個暖爐,冒著絲絲的熱氣。與外面天寒地凍相比,幾乎相差十萬八千里。

  大堂之上,高高坐著一位風情特異的美女。

  略有些長的白晰臉形,在火光映射下,浮著淡淡桃紅暈花。

  本會讓人感覺有種殘缺美感的臉形,但在配合她那水汪汪似要滴水的嫵眼,高挺如瓊瑤般的玉鼻,還有艷紅性感無比的櫻唇,潔白如玉貝齒,不但無損她的美麗,而且倍感妖嬈嫵媚。讓人視覺神經倍受刺激,心裡生起最原始的慾望。

  她人似躺似臥在虎皮寶座上,神情極為嬌散,勾人魂魄的桃花眼四處生情,時不是露出一絲挑逗性的微笑,每過之處都會有種讓人神魂授首的感覺。雖然不知道她的身材會是如何的驚心動魄,但那緊身的小棉衣下,包著錯落有致,曲線分明的魔鬼嬌軀,著實讓人捉狂。

  也許她算不上一個一等一的大美女,但誰都會相信她是一個會利用自己先天條件的一等一高手。把自己美麗誘人的身體當做至命利器,言行一動一靜無不對男人充滿著十足的挑逗引誘,定性差的,真懷疑會當場忍俊不住慾火四起。

  她絕對是一個讓人看了就想和她上床的女人,說句難聽的話來聽,她是性感迷人的狐狸精。

  這個嬌媚性感,火爆誘人的美女,正是張寧。年僅十八的妲已型美女。

  是東漢末年暴發驚震華夏,波及全國的黃巾之亂,赦赦有名領導人之一張角最疼愛的小愛女。

  黃巾起義雖然失敗,被朝庭鎮壓下去,但還是有著數百脫分散在全國大部地區的殘餘部隊,支系雜亂,號命不和,時不時做亂,危害百姓。

  張角黃巾起義失敗陣滅時,張寧才是小丫頭一個。當時張角的親信,也是他族人張仲,張昆,張葉等內部忠心不二人員,得知張角陣亡後,自知黃巾大勢而去,遂領數百精銳黃巾兵,連夜帶著張角心頭肉張寧,拚死突圍,以圖東山再起。逃離不過兩天,曲陽之戰爆發,「人公將軍」張梁七戰不得勝,敗死。還好張昆兄弟跑的快,不過幾百親信苦戰後得脫不及數十人,張寧平安無事。這十來年一支流竄在豫揚二州一帶。前些日子,與汝南之地最大一群黃巾餘部,也就是劉辟龔都內部發生矛盾不和,無奈這下,被逼忍著給趙雲消滅的極大風險,潛回五龍山,為生活所逼,打家劫舍,等待來年春再次轉移目地。

  此時,張寧手下的大小頭目已全部都齊,準備開始商議機密大事。

  首先開口的是座下首席長者,他年約五旬左右,面色枯乾臘黃,但臉上疤痕交錯,如蚯蚓般歪歪斜斜,頗有幾分狠辣之味,相信年青時候的他定然是個拚命三朗的狠角色。此人正是當年一手把張寧從地獄裡拉出來,然後苦心把她拉扯長大的張昆。不過歲月不饒人,現在的他已白髮蒼蒼,難復當年之勇了。

  只見他皺眉道:「小姐,你真的決定對劉辟、龔都這賊子妥協嗎?這不太好吧,還可另想辦法啊。」

  雖然張昆的語氣裡十分恭敬,但誰都聽的出他心裡的擔憂和淒涼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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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寧在虎皮座上嫣然一笑。眼裡有著藏不住無奈和沒落,是那一種心酸的美麗,不過一閃既失。為了不讓張昆、張仲,和手下數千為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擔心,故裝做沒事的樣子,淡淡道:「張叔叔不必擔心,劉辟到底也算是先父的舊部,相信他不會亂來的。」

  張昆哪裡會看不出她的心思,那是捨身喂虎的精神,自己看著張寧長大成人,一同相處了十多來年,彼此相當瞭解。這丫頭平時看的風騷入骨,可是在原則上相當的執著。今趟為了手下數千兄弟的性命,決定犧牲自己,每想到此時,張昆心裡就如針刺骨,隱隱做痛。

  這時,另一個老者,也就是張仲,忽然立起悲聲道:「罷了,不如我們拚死一戰,這些年來偷雞摸狗的日子也過膩了。於此在劉辟、龔都小兒手下低聲下氣做人,還不如讓他們知道小姐的兒郎們,個個都是不怕死的英雄好漢。」

  話言雖落完,仍在大廳裡久久迴盪。誰都聽出張仲聲音裡有著道不盡的滄桑和悲憤。

  平靜數秒,眾人心裡一番激烈交戰,最後好似剮出去般,開始大聲響應張仲的主意。大都以滿腔熱血,願拚死血戰到底,來維護張寧安全。只是眾人吶喊半響,見張寧仍無動於衷,臉上表情十分堅韌,又有些瀉氣安靜下來。

  張昆心神不寧,坐立不安,忽發奇想,神色極為激動道:「既然劉辟這天殺的放出來話,如若小姐不服從,便斬盡殺絕,雞犬不留。以其在如此豺狼虎豹手下苟且偷身,不若投靠軍閥,一則保身,二則正名。」

  張昆的話還沒有落完,張仲以近乎咆哮口氣怒道:「兄長,你怎可有如此不義之想。生為主公的遺臣,當思全力框扶重任,時刻警醒自身身份。單不說小姐萬金之軀,擔負著「天公將軍」重大使命,準備東山再起的責任。就以各軍閥來說,誰會接受小姐請降,試想他們一旦知道小姐的身份,會有如何反應,只怕不解起送往朝庭,以求加官進爵才怪。」

  張昆滿臉慚愧之色,老淚縱橫,跪地哭泣道:「小姐,昆罪該萬死。事到如此,胸中一語不吐不快。當年「天公將軍」張角,自得南華老仙《太平要術》後,代天宣化,普救世人,稱「大賢良師」,後門下徒從眾多,青、幽、徐、冀、荊、揚、兗、豫八州,更是家家侍奉其大名,手下劃分三十六方,大方萬餘人,小方六七千人。佔據天時、地利、人和之勢,訛言「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星夜舉兵,欲謀天下。無奈事情外洩,讓朝庭早有準備。中郎將盧植、皇甫嵩、朱俊,各引精兵、分三路討伐。黃巾兵屢戰不克,終被鎮壓。天公將軍,地公將軍,人公將軍等先後戰死。雖然各地仍有旗下數方軍隊與朝庭做對,然在本質上已產生巨變,不在是心懷蒼生,以救天下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為已任,反倒為一求私利,打家劫舍,危害百姓,無異於嘯聚山林的強盜匪賊,和張將軍當時起兵的用意完全相反。如今的黃巾兵不在是當初那批了,也落的現在如老鼠過街,人人喊打。而小姐東山再起的可能,更是變的遙遙無期。」

  張昆蒼老無力的哭述,讓大廳沉默良久,座上各人,個個臉上現出迷惘之色,心中一片黯然。

  張仲胸中起伏不平,極力平息自己怒火,兩眼似噴出火花,蒼白的鬢髮無風自動,可見他相當的生氣,只不過是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其實張昆說的十分有道理,他心裡也知道,只是落在骨子深處的忠和義讓他很難接受這番話來。假如不是自己的親兄弟,而且知道這十多年來是如何為張角、張寧出生入死,早就衝上去一刀把張昆宰了。

  張寧似也被勾起心事,如花似玉臉蛋變的有些憔悴神傷。不過隨既深吸一口氣,展開朱顏,微微一笑,如悅耳鈴聲道:「此事不必再多議,我自有主張。」然後轉移話題道:「你們不是說今日有官員從汝陰出發,如今已靠近五龍山腳下了嗎?兩位叔叔有什麼想法?」

  張昆知張寧主意已定,心如刀割,卻也無能奈何,只有巍巍擅擅的立起,然後啞聲道:「到目前為此,潛在汝陰的暗柱兄弟還查不出這位官員姓氏,只是猜測他此行的目的地,極有可能是長安。因為當今天子已詔告天下,令徐、揚州牧張浪,送玉璽回歸長安,那麼張浪派出使者先行一步,在朝中左右溝通關係,暗中賄賂,也是大有可能。只知道有一部人馬左右護送,但奇怪的是並無輜重物品。」

  張昆不解也是情有可原,把這對人馬定義為使者,那麼官場交道,不外乎金銀珠寶,那應該是成車成車才對。而張浪這隊人馬,卻兩手空空,一人一匹,再無其它。

  這時,座一下頭目懷疑道:「會不會這人就是張浪啊,秘密帶玉璽西進長安?」

  張仲聽了只搖頭,蒼白的鬍鬚左右搖擺,不以為然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以他為人的精明,怎麼可能只帶少數人馬進長安,要知道張浪殺了袁術,敗了曹操,而且懷有不世之寶『傳國玉璽』,想害他的大有人在,除非是活膩了,要不然怎麼會冒如此之大的風險。不要忘了,十八諸侯討董卓時候,虎牢關下的威風,大多數人可是歷歷在心。」

  張寧忽然從虎匹寶座立起,只見她貝齒一咬,柳煙眉一緊,似有些無奈,又有些傷感。漂亮的臉上終於嚴肅道:「不管那麼多了,馬上聚合部下人馬,準備動手。要知道我們錢庫已空,糧倉快盡,支持不了多久,不然劉辟、龔都才不會有如此把握想併吞我們。」

  張昆張仲對望一眼,兩人全無發現獵物之喜,倒是有些不忍和無奈的點了點頭——

  張浪在馬車顛簸中,暈暈欲睡。如若不是楊蓉和趙雨像對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個不停,早就和周公搓麻去了。這種想睡又睡不著,死皮癩蛤的感覺十分的不爽。幾次怒目圓睜,欲興師問罪,但在楊蓉的俏笑俏兮下,溫柔嬌嗲攻勢下,無疾而終。只能悶著一肚子火氣,大歎自己命苦不已。

  五百鷹衛已全部合攏上來,一前一後緊緊護著馬車進去。此次不同兒戲,乃是有數千規模的黃巾兵,雖然明刀明槍有著決對的信心和戰力。但最怕來個陰招防不勝防。據韓莒子偵察回報,前方不遠處就是長達數百丈的五龍峽谷,寬不及四馬並架,左右四周丘壑林立,青松林木茂盛,十分陰暗。

  若有人想要偷襲的話,這裡實是個最理想的地方。如果對方心夠狠,前堵後封,然後山上滾於落石,加輔弩弓,不費一兵一卒,可達最大的勝利;因為此時已季深冬,假如是夏秋之際,更可加之火攻,令對方全軍覆沒。

  晏明在峽谷前停下馬車,從馬車座上跳下,然後恭敬道:「少爺,已到五龍峽谷了入口。」

  幾百鷹衛也早停下,戒備的望著四方,把本來就很小的道路更是擠的水瀉不通。

  張浪應了一聲,拉開前面布簾,然後從馬車裡鑽了出來。

  舉目四周望去,四周群山,農家鳥獸絕蹤,毫無生命跡像。張浪臉上忽然盯著遠方露出警戒之色。

  這是經過無數次生死掙扎後才能擁有的敏銳第六感覺。對於特種兵來說,是天生對危險事物特別的感應能力,並不需要什麼實在的理由。而這種感覺十之八九往往會成為現實。

  張浪嘴角又習慣的微微一笑,特別是在危險的時候,越是要冷靜。

  假如自己沒有猜錯的話,這峽谷里外,應該藏有不少敵人。因為出了五龍峽谷,前面已沒有比這裡更好的位置,遠遠不及這裡有利。而自己一路下來,出奇平安無事,而前面楊洪和自己提過,黃巾兵最近更是頻繁出擊,打劫來往商人。相信此時黃巾賊在此等待自己部隊的入網,然後進行致命一擊,因為五龍峽谷的確是個下手好地方。

  看來領導這次行動之人,是個如此心狠手辣角色,打算不但奪財,而且還劫命。

  張浪冷冷一笑,抬頭望了望天色,滿空烏雲,天色很暗,已過申時,大地將近黃昏。

  既然前面沒出問題,不代表著後面也相安無事。小心能使萬年船,在這危險的時刻應該步步為營。

  就在這時,張浪下了一個誰也意想不到的命令:「大家分隊堪查四周地形,然後佔據有利位置,一隊尋找枯枝柴葉準備生火,支搭帳蓬,另出數隊,分更調換,放哨巡邏,其中保持一定距離,一有動靜,嘯聲連絡,我們今晚準備在此過夜。」

  這個命令如此對普通士兵來說,一定心裡會把張浪罵翻了天,因為這個大冷天的,而且還在山裡過夜,不凍死才怪。但這次隨張浪而來的是無異於現在特種兵,什麼苦口沒吃過,什麼陣式沒嘗過。當下眾人無有一絲不滿,反倒認為很正常,隨即結隊尋找有地位置,準備一卻。

  而趙雨和楊蓉硬是賴在馬車裡不出來,說太冷了。張浪也無奈她們,只好等生起火後在說。

  此舉果然大出常規,讓準備動的張寧、張昆等驚鄂不餘,一下亂了陣腳,一時間不知怎麼辦了。

  因為,假如今夜不動手,只派人秘密監視,保不準他們半夜三更忽然開溜,越過五龍峽谷,揚長而去。如果叫自己手下兄弟一直呆在原地不動,等待伏擊,夜晚又不能點火取暖,不然的話會暴露他們的位置。這樣一來,簡直是要手下兄弟的命,因為這山裡的夜晚不是蓋的,真的會活活凍死人。如果改變計劃出擊吧,人家好歹也有一部人馬,硬幹起來雖然有勝算,但不太值的。

  真想不道對方會如此有恃無恐的在山裡過夜,擺明了要和自己對著幹。看來對方帶著的是個人物。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離五龍峽谷百米之外一空曠之地,篝火熊熊,照亮夜空。邊上四周錯落有致的支搭起十來個臨時帳蓬,不少鷹衛都在裡面合衣就寢。以防忽發事件。整個山谷裡只有枯柴燃燒時「辟辟啪啪」間斷的聲響,和那北風呼嘯而過的聲音。

  張浪之所以選擇這個地方,因為這裡幾百步之內無有一絲障礙物,相對比較空曠,容易把營帳相連,一旦有突發事件,可全體結合。就算有敵人來襲,守夜士兵也可一目瞭然,事先一步出聲警戒,做好應戰準備。

  此時有一分隊鷹衛全身戎裝,左右來回巡邏戒備,在北風中更顯挺拔英姿。

  張浪、楊蓉和趙雨三人一個營帳,裡面也燃著火堆,用來驅寒。兩美女相擁而眠,輕鼾熟睡。張浪則坐在火堆邊,望著熊熊火光,竟有些入神。假如自己估算沒有錯的話,要來的話,就是今天晚上。因為這是最後的機會,不然的話,自己大隊越過五龍峽谷,快馬而去,到時候想在攔截自己,又要費上好大功夫了。假如晚上平安無事的話,那五龍山盜匪可能知難而退,放棄下手,這是最好不過的。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淌,夜越來越深。昨天還顠著小雪的天夜,到了今晚竟出現了月亮。

  在層層積雲中,月光時暗時明。遠處不知傳來什麼怪梟聲,讓人倍感寒慄。偶爾一兩聲淒涼的狼吼聲,讓人頭腦裡一下浮起「冷月」「蒼狼」的感覺,毛骨悚立,不過很快又消失在這茫茫的大山裡。

  一卻歸於平靜。

  就在這時,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劃破夜空。

  「有鬼啊,快來人啊,有鬼啊!」隱隱中,能感覺到那聲音中的恐懼和不安。

  張浪當聽到第一聲有鬼的時候,飛速衝出營帳,同一時間典韋,晏明也衝出,向自己靠齊過來。

  這時候,張浪才發現山谷不知什麼時候漫起絲絲淡白霧氣,月光下,顯的有些朦朧模糊。

  張浪邊大踏步朝聲音發出的地方走去,一邊冷靜問晏明道:「怎麼回事?」

  晏明醜臉緊緊隨在張浪身後,聞他問起事情,不解的搖了搖頭。道:「屬下也不知道。」

  這時,十來個營帳裡數百鷹衛,幾乎同一時間從被窩裡鑽了出來,拔出武器,開始進入臨戰狀態。

  韓莒子第一時間找到剛才發出聲音的衛兵,只見他臉色在月下顯的十分蒼白,冒出不少汗水,看的出他極為緊張,胸中更是起伏不平,兩眼只會傻傻的盯著半空。同時把手值向天空,喃喃道:「將軍你看,你看那裡……」

  張浪同數百人一同順著他的手指,抬著望像天空,幾乎同一時間:「媽啊,有鬼……」

  頓時上下亂成一團,以五百鷹衛的訓練水平和鋼鐵意志,也慌亂成這樣,可見其恐怖程度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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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浪抬頭望去,也倒吸了一口冷氣,終於明白旗下鷹衛為何如此驚嚇的原因了。

  在慘青的月光下,淡淡山谷氣霧裡,空中來回飄搖著一具全身雪白,長髮及膝的厲鬼。若隱若現的兩眼血紅,似在滴血,青面獠牙利齒,好不嚇人。又似輕無飄渺,時遠時近。其中在眾人抬頭後更是不停的發出陣陣淒厲慘叫聲,讓人聞之全身上下無不毛骨悚然。普通人見了這個情形,相信三魂七魄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幾百鷹衛中,有不少人大氣不敢出,腿不聽使喚的開始發抖,可見恐怖之深。

  在這個迷信的年代裡,無論是誰,對牛鬼蛇神,神仙惡魔,十八層地獄,都報以堅信的態度。認為天地造化,萬物始伊,冥冥中神仙掌管一卻。而有正面必有反面,有了神仙就一定有鬼怪。平時道途聽說為多,今日親眼所見厲鬼幽魂,個個驚心膽顫,懼怕不已。

  「啊……」剛剛趕來的楊蓉和趙雨,順著大家的眼神,舉目望見空中來回不時顠移的厲鬼,頓感天旋地轉,害怕到極點,花容慘淡失色,大聲尖叫,同時以常人難以想像的速度,緊緊捉住張浪,把頭一同埋在他深深的懷裡。芳心「撲通撲通」的上下跳個不停。看來她們給嚇的著實不輕,哪怕是武藝精通的俠女,在妖魔鬼怪成,還復女兒天生心態。

  就在一陣沉悶恐怖的氣氛慢慢籠罩大家身上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武藝超卓的典韋忽然怒目圓睜,左右掃視,似發現什麼,大聲厲道:「大家小心。」

  同一時間,張浪的眼皮神經輕輕上下跳動,數股黑影似流星一樣的速度,極快從對面幾百步外的山坳溝裡飛出,幾乎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空中已閃出數十支一下清晰冒煙的箭矢。還好張浪反應極快,而鷹衛雖給那個長髮厲鬼嚇瞢了,但本能的反應還在,當典韋出聲示警後,空中飛矢就流星劃過,個個想也不想,左右閃避。

  而張浪更堪,一左一右抱著兩個大美人,手中似輕無一物,輕鬆閃過。

  但事情還沒有完,在眾人驚魂末定的時候,最終無力掉在地上的箭矢,竟燃起陣陣五顏六色的煙霧。在夜色中倍顯詭異嚇人,更是在風中久久不散。

  韓莒子虯鬚倒立,臉色緊繃,一邊快速本能捂起鼻子,邊奮力大叫道:「大家快退,小心有毒。」

  眾人聞言,同時摀住鼻子,整齊快速的後退,還好沒有亂了陣腳。

  張浪拉著緩過神來的兩女,楊蓉還好,從一開始的視覺驚嚇中緩過來,已進行理性分晰。趙雨則緊緊捉著張浪手臂,死活不放,看來她嚇的不輕。雖在後退之中,但張浪兩眼盯著大大的,左右虎視,精光閃閃,似要找尋什麼。自己可是來自21世紀的無神論者,對神鬼之說,嗤之於鼻,只是晚上之事,太過荒誕,雖然隱隱感覺有些不妥,但一時間找不出原因所在。同時心頭泛起陣陣不安的感覺。不過大體上還算鎮定自若,但旗下士兵,雖還堅強的站立著,但相信個個精神緊繃,處在僵硬狀態。

  然而今夜注定不會平淡,接二連三後,又有讓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於致後來張浪每回想此事,都暗中大呼僥倖,冥冥中自有天定。如果能在重來一次,相信自己一定不會做出現在這個決定。

  五彩煙霧迷漫中,把所有人都圈在裡面。雖然今夜空中斜掛月兒,不時閃有點點星光,但這對張浪和他的旗下五百鷹衛來說,做用幾乎等於零。在煙霧中,能見度不高,四周地形複雜,雖然不時有北風吹過,但怎麼也吹不散這團煙霧。還好五彩煙霧中沒有毒氣,但在濃煙下,還是把每個人嗆的歷害,有人更是熏的眼淚都流出來。

  終於,張浪他們迎來最詭異的那一刻。在眾人忐忑不安,心被提到嗓子眼,精神高度緊張的時候,有人忽然發出一連串歇斯底的尖叫聲:「鬼啊,有鬼啊。」聲音響遍山谷,久久迴盪,不能消失。

  隨著催人心志的尖叫聲響起,五彩迷霧中,若隱若現出一批,個個身著灰或白衣,披頭散髮,或伸出血腥紛紅的長舌狀如吊死鬼;或白色長袖下,枯如骨頭雞爪般,拿著粗粗的鐵索,如歷鬼索魂般;另個獠牙利齒,長足有三四寸,如專喝人血的吸血鬼般;有的像無頭殭屍,勃子以上,只有血紅一片,沒了腦袋,只有手腳,卻行動自如。

  更有一群大骷髏兵,雖和真人差不多,但是頭上五顏六色的散發披肩而下,七竅流血,有眼無珠,更滲著血絲,口中白齒利牙一張一合。骷髏兵身皆灰白布衫,手提長幡長劍,布幡上不時有綠瑩流動,幡中還陣陣冒出同地上一樣的五彩煙霧,四處飄散。而那不時流動的綠瑩鬼火,剛剛映射出這骷髏兵嚇人的大致形像來。著實讓人魂飛魄散。

  而牛頭馬面,黑白無常,更是不在少數。伴著淒厲的如孤魂野鬼的哀怨聲,在這茫茫的迷霧中,時隱時現,倍增恐怖。如此情形,膽小之人,更是嚇的膽肝具裂。

  這時夜中忽然傳來陣陣金鈴聲,其聲悲淒慘絕,如泣如啼,嗚嗚咽咽。

  有些鷹衛在堅持大半時刻後,心理防線終於出現大面積崩潰,個個臉色如土,手中緊緊捉住刀劍,兩眼不時閃過驚嚇之色,冷汗更是直滴而下。傳聞得知此黃巾正是張角遺留直屬親系,習有《太平要術》,可驅動了千年老鬼,百年幽靈,撒豆成兵,看來是真有此事。

  今番看來是再劫難逃,人怎麼鬥的過鬼魂,不少人臉上開始露出絕望之色。

  下面五百鷹衛,普便有此想法,其實也不足為怪。只是讓人心生暗歎的是,在怎麼堅強,訓練有素的士兵,他終究是人,在神鬼面前,一卻被打回原形。這歸根於他們自小就在心底扎根結實的鬼神之說原因。不過還算不錯了,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人因為害怕而逃跑。假如換做普通士兵軍隊和百姓商人,不要說打,就是站著勇氣也沒有,早就嚇的哭鬼喊娘,只尿褲子。到底是經過生死兩重天訓練出來的鐵血黑鷹衛,加上張浪親自壓陣,也有一定的關係。因為鷹衛如果敢在他面前當逃兵,那他這輩子完蛋不說,說不定還禍及家人。

  本來就感覺有些泛泛不安的張浪,最擔心最糟糕的事情終於出現了。如果自己在想不出萬全之策,那麼一直引於為傲黑鷹近衛隊,必會全面出現崩散潰盤。就算能躲過此劫,也會在他們心裡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雖然心中也有些擔心受怕,但到底來自另個時代的人,深知如果人想裝扮成鬼的樣子,只要道具齊全,也是相當容易的。

  晏明不發一言,記的小時候,就曾經有人就以為自己是厲鬼,每當看到這付尊容的時候,十有八九會嚇的躲避三分。所以切中其中三味,醜臉十分嚴肅,一手從背上利索的取弓在手,接著拉滿弓,瞄準了一個骷髏兵,「嗖嗖」連射三箭,三矢連珠,箭箭中靶。

  但嚇人的事情是,那骷髏兵身形只頓了頓,接著一點事情也沒有的繼續朝著走。

  這三箭,上取眉心,中取心臟,下取丹田,箭箭力滿三石,常人足可全身穿透。要知道晏明進入鷹衛後,日夜苦練,臂力、眼力都有長足進步,已非當日吳下阿蒙了。但那骷髏兵,體上帶著三箭,行不停腳,無知無覺。

  晏明大訝,似是不信,以為對方是人假扮的想法,當場動搖。而旗下鷹衛更是恐懼更深。

  沒半分鐘功夫,金鈴聲忽然大燥,聲調急迫,韻律加快,似在摧促骷髏兵和牛神馬怪,加速前進。

  果然,幾十多具骷髏兵,加牛頭馬面,無頭鬼,吊死鬼等一般鬼怪,小步加快前進。

  至此,令人不得不相信的是,這些鬼怪好似已被摧動,馬上就要撲衝上來了。

  張浪腦裡飛速思考間,知道不扳回形式,再以這樣陰沉氣氛下去,會弄的手下士兵戰力大失,一碰便倒。同一時間,自己挺身在最前,大聲厲喝道:「五龍的黃巾賊,沒本事和大爺面對面做戰,偏裝神弄鬼,你們算哪根蔥。」喝完壯起膽氣,鬆開兩女,從身上拔出佩劍,然後又喝道:「眾士兵莫怕,此必是黃巾盜賊假扮鬼樣,以圖嚇倒我軍,大家可隨我衝殺上去,以瀉心頭之恨。」

  回應他的是四周恐怖不時輕鳴哀嚎聲,似在哭泣,似在怨氣。聲音極為陰沉嚇人。

  將為三軍魂,此話果然不假,還好張浪剛才表現自若,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眾鷹衛中有不少人聽張浪話後,膽氣倍增,又見自己主公率先衝了過去,士氣大漲,也緊跟而上。這當然歸功於張浪日以倍增的威嚴,百戰天神般的成就。自從徐州起兵來,張浪幾乎以一種傳奇般的角色發展,所以在他們的心目中根植著幾乎到了與神相同媲美的高度。

  最先交鋒的不是張浪,而旗下一剛強壯膽的鷹衛。全憑一股血氣,提刀而上,前面煙霧迷漫中,忽然閃出一吊死厲鬼,兩眼凹出,似要掉下,腥紅長舌左右搖動,極為恐怖。但這些年來,堅苦的訓練,百折不撓的精神,讓他渾身忘了什麼是退縮,這名鷹衛忍住心中陣陣顫抖,厲喝一聲:「裝神弄鬼的傢伙,吃某一刀。」手中單背朴刀飛快離鞘,流光電影,響起一破空裂風聲,一抹而過。

  那吊死鬼冷淒淒嘿嘿兩聲,身體輕輕一晃,煙霧中,紅舌、凹眼、粗繩一下消失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讓自己意想不到東西,那鷹衛明顯一愣,蓄已待發的刀鋒,硬生生的在半空中頓了頓,當他忽然醒悟過來再揮刀之時,為時已晚。而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眼前寒光一抹,微微的破風聲極速而起,從上直閃而下,他感應到危險狀況,想也不想的左移騰空,曉是他反應如此之快,仍被一物破體而入,手臂肩部倍感發麻,鮮血止不住流出,同時一陣摧心裂腑的疼痛,讓他忍不住長聲淒叫一聲。

  「兄弟,兄弟,你怎麼了。」隨後而上一鷹衛急從地上扶起他,大聲焦急道。

  那鷹衛痛苦了喃喃兩聲,似要指出什麼,但動了兩下,牽痛全身神經,不由暈死過去。

  另一鷹衛顯然和倒下這個關係相當熟絡,不由大吼一聲,厲聲道:「他奶奶的,老子和你拼了。」

  話音未完,接著拔刀衝了上去,似要發瀉胸中那股滿腔忿氣般。然而可悲的是,他和那名倒下的鷹衛命運如出一轍,被對方如法炮製擊倒在地,看來也受傷不輕,痛苦絕望的倒在地上,掙扎兩下,不在動躺,不知死活。

  眾鷹衛剛壯起的膽,但在兩名精銳一轉眼間便莫名其妙倒在血泊之中時,又變的有些凝重起來。

  張浪見此也是徒奈無何,一時間不知怎麼辦,無計可施,只有帶著典韋和晏明衝了上去。

  迎面而來是一個骷髏兵,以相當怪異的步伐前進,陰森森的列著利齒,目孔無珠,大頭不時滲血,手中幡旗左右搖擺,煙霧迷漫,綠瑩時明時暗。因為天色黑暗加上迷霧關係,看的並不真確,不過還是挺嚇人的。張浪明顯感覺似要捉住什麼,又一時間想不起,這讓他大為火光。狠狠一咬牙根,青筋暴漲,眉毛緊豎,暗中思道:媽的巴子,讓老子看看你到底是人還是鬼,媽的,我就不信這個邪。」

  當那骷髏兵慢慢舉起手中生銹的鐵劍時,張浪頭腦快速的冷靜下來,全身神經高度集中。

  骷髏兵慘慘淒淒的輕咽兩聲,綠幡動了動,忽然輕喝一聲:「轉。」

  眼前骷髏兵消失無影無蹤,當張浪還沒有看清前面一團到底是什麼樣子時候,犀利的感覺,讓他發現有一股刀風正快速的攬腰而來,無暇多想為什麼明明看見那把生銹的鐵劍還舉在空中,綠幡也在左右搖動,卻為什麼又多出一隻手來偷襲自己?難不成三頭六臂?

  電光火石間,張浪以常人難以想像的速度,小腿輕輕一屈,籍著強大的爆發力,隨既拔空而起,做了一個標準的後空翻動作,伸手相當矯健。曉他動作如此之快速敏捷,那股刀氣還是堪堪劃破他的衣服,現出一寸寬的裂口。

  張浪眉頭的冷汗差點就要冒出來,心中大呼僥倖,如果對方刀速在快上那麼千份之一秒,那自己也許和那倒下兩個鷹衛的命運相同。

  這時間,聽到不少慘叫聲,又有十來個鷹衛慘糟毒手,沒躲過此劫。

  張浪聞的眼睛發紅,牙齒咬的格格響,那可是自己的心血啊,心裡深處冒起無比的憤怒之火。

  兩眼盯著又在自己面前的骷髏兵,心中暗暗立誓,一定要揭開你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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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時遲,那時快,張浪橫跨前一大步,力貫全力,隨後一轍,手中佩劍立時嗡嗡做響。

  看似信手舞起,卻如一抹寒風,又似來自極空的流芒,飛蝗流星,閃電出擊,意在劍至,端是來去無痕,十分巧妙。看來這一年半載已來,張浪並沒有因為自己日漸位高權重,而忽視手上的功夫,反而比剛到這裡的時候精進不少。到底是個上進心很強的年青人嘛,呵呵。

  看似疾行取敵眉心,實者存極大變數,先在戰略上壓迫對手有所變動,然後以快制變,相當高明。

  然出乎意料,那骷髏鬼雖拿劍斜來擋拆,但反應、手法都足足慢上兩三拍,這樣的身手,就算是和鷹衛交手,也可以死上一千次。就在張浪心中迷惑之際,手中長劍仍一停不停的以流星速度直插骷髏兵眉心,幾乎沒有一絲阻擋,隨既破眉而入,奇怪的是,感覺就像插到棉花團裡一樣,軟綿綿的。忽然想起晏明剛才那三箭,箭箭中標,但無傷半豪,心中一片凌然。

  同一時間,張浪覺的事有蹺奚,隱隱中十分不對勁,心中暗叫不妙,急想拔劍側身退步。

  而那骷髏兵就在此時,又順勢一轉,第三隻手再次出擊,憑空多出的第二把劍,再次攬腰而過。

  眼前的骷髏兵又像上次一樣,恐怖的骷髏頭,有孔無珠的眼睛,還有那不停流血的七竅,一下消失了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讓張浪目瞪口呆景像。

  那是人,的的確確是個人,而且還對張浪露出目光錯宗複雜的眼神。似在驚訝,又似憐惜。

  沒有錯的,那人是在笑,而且還露出尖尖的虎牙,藉著月色,雖沒能全看清,但也八九不離十。

  容不下張浪多想,也由不得他多想,因為就在他的一愣間,那如幽靈般的劍,如來自地獄的接魂使者,帶著凌利的破空聲,全速斬腰而來。幾乎同一時間,張浪忽然明白了自己的黑鷹近衛隊剛才為何會那麼不明不白的倒在地上。定然也是看到對方的景像,就在自己驚愣的那麼一瞬間,被對方偷襲得手。要不然以黑鷹衛的戰鬥力,是不可能這麼容易被打倒的。

  就在這生死一線,眨眼間便天上地下之時,心中忽然湧起了強大的求生慾望,冷靜的心底變的更清晰。五根雜斷,眼耳反應加倍,各種辦法在腦裡飛速而去。如果想揮劍去擋,那已是不可能,就算拔劍、收回、再揮劍動作如何連貫,一氣喝成,也總要那麼點的時間,而自己生命已迫在眉捷,加上拔劍時對骷髏頭的摩擦阻力,更是不用多說。幾乎本能的反應,張浪當機立斷,立時轍手長劍,腰部大腿手臂同時一齊發力,籍著強大肌肉暴發能力,整個人硬生生的下彎成弓形,而那長劍剛好冷嗖嗖的貼著張浪鼻樑骨而過。在月光的映射下,那把長劍冷冷生輝。

  「啊,浪哥哥小心。」「老公……小心啊……」遠在觀戰的楊蓉和趙雨目睹這副最為凶險的戰況,還未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芳心又被驚嚇的亂跳不停,真是一波未平,另波又起。同一時間出聲示警,關懷之意,一覽無遺。

  假裝骷髏兵之人「咦」了聲,極似不信,這招千錘萬練的必殺技竟然失手了,這讓他如何不驚訝。

  剛剛在閻羅殿門前走過一糟的張浪,還沒來的及擦把冷汗,對方已很快從吃驚中回神過來,那劍直撲而來,更是要置張浪於死地,因為他知道,一旦張浪緩過氣來,那麼所有的秘密都土崩瓦解,自己的優勢也消失盡怠。到時候激起大部分已消沉的鬥志,可是吃不完兜著走。

  躲過一劫的張浪,面對對方直面而來的奪命利劍,心中忽然感覺一片開闊,自己好似想起什麼似時,兩眼竟閃出興奮光芒。一個標準的鯉魚打挺,不但避過對方劍式鋒芒攻擊,而且從新立起,兩人又要進入面對面相持之勢。

  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典韋如暮鼓晨鐘的爽朗笑聲,傳遍全場:「哈哈哈,我老典本還真以為這世上有厲鬼幽靈存在呢,卻不想是你們這般跳染小丑所裝,害大爺心驚肉跳半天,你奶奶的龜兒子,看老典怎麼收實你們這堆王八羔子。」

  張浪聞眼趁機一瞄,藉著夜色,依稀可見的看到五大三粗的典韋正一腳踩在一個人的身上,那人全身不時抽畜,看不大清他的臉,估計可能受傷了,極有可能吃了典韋一鐵戟。典韋一手提著對鐵戟,一手正把玩著一樣東西,睜目一看,正是一個骷髏頭連著五顏六色假長髮,下面繫著搖擺著灰色長褂,只見他嘖嘖稱奇,咕嚕道:「這東西做的真逼真,害老典還被嚇了三分,真丟臉。」

  在武力上,典韋果然當仁不讓,憑借他高超的身手,首先打開沉悶的局面。

  真像一旦解開,餘下的鷹衛,個個怒目圓睜,咬牙切齒,想起剛才自己害怕經不住發抖的樣子,臉上不由自主的齊刷刷變紅。還是經過主公嚴格篩選,並且艱苦訓練出來的一等一衛兵呢,今趟真是臉面丟到家了。想到此時,不由惱羞成怒,氣不打一處,又一窩蜂的衝了上去。而楊蓉和趙雨拍了拍胸口,看來還是心有餘悸,不過隨既對典韋手中的東西大感興趣,跑過去要來觀玩。

  張浪見鷹衛個個鼓足的勁只往上衝,恨不得把這些假冒鬼魂大卸八塊之時,不由邊盯著眼前這位已出現驚慌錯亂神色的人,一邊力沉丹田,中氣十足提醒全場道:「大家一定要小心,每個假面具後面都藏有人,特別當他轉身的時候,記的一定要小心。」

  張浪這話說的很及時,不但在對方心理上產生被識破的感覺,而且也讓鷹衛不會怒火過頭,時刻保持最清醒的大腦。想想自己的身手、反應等能力,比那鷹衛只高不低,但是剛才差點中招,雖不解其中奧秘之實佔很大原因,但殺場上容不得你半點分心,要不然就是身首異處。現在想起還心感餘悸,這是自己到這個年代後,最接近死神的一次。

  此時形式大變,當鷹衛回復正常,又怒火中燒卻不失冷靜之時,這些假扮骷髏兵、牛頭馬面的黃巾盜賊餘孽節節敗退。骷髏兵等前後每一轉身,形貌大變,明知是假,然形像逼真,有不少鷹衛還是一驚一咋,時不時愣下,少數部分雖得到提醒,但當對方轉身之際,第一時間反應不及,頻繁著道。不過總體上勝利的天秤已開始朝張浪這邊傾斜。

  也許對方領頭的也沒估計到自己會碰到如此扎人的對手。如果在以前,只要已方一出動骷髏鬼兵,這仗不用打,就能把對方活生生嚇的半死,然後收撿錢財,大勝而歸。但今晚對手不同往常,對方不但沒有一個人給嚇跑,反越戰而勇,而且還破了寨主苦心積慮演練出來的骷髏絕殺,這他讓感覺情況極為不妙,加上不少並肩兄弟開始在自己身邊倒下,並且發出淒慘叫聲,心中大冷,於是他當機立斷,從懷裡拿金鈴,聲搖三長兩短,所有假扮鬼怪的小囉囉,同一時間開始急速後退。

  黑鷹衛怎肯罷休,端是窮追猛打,弄的對方連受傷的同夥也顧不著,落荒而逃。

  對方終是對此一帶地形十分熟絡,三下兩下,便跑的無影無蹤,鷹衛只能大眼瞪小眼,憤憤不平。

  此戰來的快,去的也快,但眾人心中一同泛起荒誕絕倫,生死兩重天的感覺,每人都發覺自己或多或少有些濕了衣背,想不到裝神弄鬼的威赫力會如此之大,而且手段至此,令眾人心生感歎。

  這時候,五彩煙霧慢慢的淡了下來,張浪宿夜之地,在月亮光線和火把照耀下漸漸明亮起來。

  張浪先令一披鷹衛處理受傷的士兵,又令楊蓉前去幫忙包紮。接著人數清點下來,竟犧牲了七名鷹衛精兵,受傷者高達近三十人,這是黑鷹近衛隊出道以來,從未有過事情,首次受到這麼大的損失,這讓張浪臉色十分陰沉難看。晏明和韓莒子兩人也默不做聲,一人處理戰後鎖事,一人撈問戰俘之事。看的出來,他們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只有典韋五大三粗,笑呵呵走過來,滿臉胡絡,大嘴幾乎裂到邊上,看來他的心情相當不錯,一手鐵戟扛在肩上,一手還拿著骷髏假面具一晃一晃。張浪機靈一動,急忙從典韋那裡搶了過來,仔細觀摩起來。然後不理典韋發愣的樣子,道:「典韋,你帶上看看。」

  典韋不解的望了張浪一眼,滿臉不高興,嘟聲道:「老大,你要老典帶這個噁心的傢伙?」

  張浪也不發話,硬生生把的典韋轉了過去,接著不理他的抗議,骷髏面具強行帶在他頭上。然後道:「典韋,你轉轉看?」

  典韋不解的轉了一下身,張浪感覺不對,想起剛才骷髏兵怪異的步伐,忽然醒悟過來,原來這個面具不是正面戴,而是反面套上,相當於人背上多了一個鬼面具。然後人倒著行走,這樣出現在別人面前的就是骷髏形像,再一轉身的時候,就成了那人。想到此時,又一次取下,仔細觀看手中的道具。

  這東西上面是假的骷髏頭顱,不知用什麼材料做成,形像十分逼真,特別是在夜裡不明的時候,看起來真如骷髏頭,而那下面連著是四個訕子寬袍,袍子裡面一邊掛著塊四方鐵片,一方面當做護背鏡一樣的做用,用來彌補人背面(骷髏正面)防守不足的情況,難怪剛才晏明嚇了三箭,上箭中眉心,等於打中道具。下面兩箭,定是射中鐵片,但因射透衣服,所以掛在那裡。加上那時鈴聲加喧嘩聲,所以也沒聽到什麼鐵器交響。

  而鐵片上還有連著的兩片小鐵條可以背起這副假道具。而且萬一被對方刀劍所割,也不會掉下。褲子很寬大,腳脖子只有一個,側面看有點奇怪,原來一隻鬼手連著那布幡,而這鬼手是木頭做的,從鐵片上延伸出來,不長,只有半肘左右。所以看起來很怪,而布幡上的牙角飄帶加上會冒煙,便將那側面掩住。所以在正面或小側面是看不出其中有什麼玄虛。

  典韋在張浪的強迫,再一次心不甘,情不願的帶上這個假面具。

  眾鷹衛也感覺好奇,一起圍上來觀看這鬼面具。趙雨更是興致十足,渾然望了剛才害怕發抖之事。

  典韋一退步,那骷髏鬼便前進,典韋一前進,骷髏鬼便後退。他偏頭,骷髏便仰頭,如果轉頭,骷髏亦跟著轉頭。肩頭和在一起,上臂相連,手臂分開,相當奇特。眾人也看得拍手叫絕,驚歎不餘,這骷髏鬼道具,設計製作相當精妙。每當典韋背身轉向趙雨時,她明知是假,然而形像逼真嚇人,還是弄的她驚呼嬌叫,不能自已。

  張浪看著典韋戴著骷髏面具的模子,兩眼放光,心中一個特別點子漸漸抿芽。

  假如自己也有一隊這樣的骷髏兵,在這個迷住風氣極為沉重的年代裡,時不時當奇兵一番,也可以應用到夜晚偷襲攻城等,必可收到驚人的效果。想到此時,張浪心中極為興奮,就好像發現大寶藏一樣。真恨不得當下就擁有這個兵種。只是很快自己又冷靜下來,不知是誰能設計出這樣鬼斧神工的道具,這個的頭腦真是絕頂聰明。張浪忽然有些衝動的很想見識見識這個人。

  這時候韓莒子從邊上過來,有些興奮道:「少爺,已查出他們帶頭的叫張寧,是個女的,極有可能是張角遺留女兒,此次行動沒有出面,領頭的叫張昆,是當年張角少數親信之一。」接著頓了頓,喜形於色道:「今趟少爺碰到一條大魚了,只要捉住張寧這個妖女,一同解往長安,又是大功一件,必可令主公此行長安加重法碼,令霸業跨出堅實的一大步。」

  張浪這才從沉思中驚醒過,望了望眉飛鳳舞的韓莒子,有些受感染,點頭道:「把俘虜捆起來,叫他們帶路,我們連夜摸到他們老巢。一口做氣給端了。」

  典韋一聽又可打架,直嚷叫好,當下隨手丟了道具在地上,催張浪起程。

  韓莒子、晏明對望一眼,兩人雖為奴蠻之輩,少有智像,但這時感覺有些不妥,韓莒子沉思半刻,然後又上前細聲道:「少爺,這不太好吧,敵人新敗,必有所防,還是小心為妙。」

  張浪望了望滿臉粗須的韓莒子,心中對這個小舅子表現十分滿意,想不到史上的無名小將,到了自己的手下後,竟可以如此風光,要知道晏明,韓莒子身為黑鷹部曲長,直接聽令於自己,且不接受別人管轄,權力極重。當下點頭道:「不錯,不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算他們想到我們會摸上山去,但明刀明槍的幹,他們又怎麼會是我們的對手,況且我還不想和她來硬的呢。」說完臉上忽然露出一股神秘的詭笑。

  韓莒子心中一懍,張浪這惡魔般的笑容自己可是見多識廣,刻骨銘心,當下不在多言。

  又掃了眾鷹衛一眼,見晏明已把犧牲的七名鷹衛埋了,隨手默默招集眾人過來,然後自己站在臨時堆起的墳前,為深埋在裡面的烈士深深鞠了一個躬,表示自己對他們由衷的敬意。眾鷹衛也肅然起敬,想起張浪平時對他們愛護有加,如今對逝去的士兵也從心裡發出最真情的哀悼,心中個個百感交集。也學他樣的深深鞠一躬。

  張浪這才深吸口氣,隨即命令留下三隊士兵照顧受傷的黑鷹衛,餘下的都陪自己上山掃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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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近深夜,山谷中漸漸地飄起團團白色霧氣,籠罩在層層大山之上,顯的十分飄渺。

  風停了,夜更冷了,有些不堪入骨。

  殘月開始西移,似要慢慢沉淪遠山之下,淡淡的水銀光芒,已不能映潤枝丫另類景情。

  張浪一邊行在崎嶇的山溝小路上,一邊低頭思量剛才所發生之事。楊蓉趙雨等一干人緊隨其後。

  四百多人一同前行,在夜色中只發出輕微的腳步聲,顯的異常的整齊有素。

  致今張浪還沒弄明白剛才空中顠著的厲鬼是怎麼一回事,唯一的解釋就是像現在風箏那般原理,先取重量極輕的道具,用弩箭射出,輔以細線,然後藉著北風之勢,最終飄搖在空中,達到這樣的效果。而所發出恐怖聲,極有可能是人假裝出來。越想越有道理,至此,張浪頭腦豁然開朗。暗思對方陣中,的確可能有一個智囊人物,在古代裡,也能想出如此光怪陸離事情,不得不讓自己心生佩服。

  而此趟深入敵穴,自己也不是一時之勇,實有萬全準備。整理從楊洪那裡得來的消息,加上剛才挖出領頭的極有可能是張角之女張寧,張浪隱隱感覺自己已把握命脈所在。之所以說極有可能,原來那名囉囉也不太清楚始末,只是一次偶然間聽到上面兩個頭目酒醉後大聲談論此事。但第二天兩人就被降職,也成了小囉囉。韓莒子可是動用了從張浪那裡學來的21世紀逼刑手段,此事十有八九成真,也加定他心的想法和猜測。

  估且把她當成張角之女,那麼黃巾兵緣起張角,張寧正是他的女兒,就算張角死了,底下還有幾十方人馬,也算實力不俗,頗有錢財糧草。但張寧到頭來卻弄的如此落魄,要錢無錢,要糧無糧,靠打劫為生,且在趙雲嚴打之時,仍敢頂風做案,其中定有某種原因,迫實她無奈此解。

  最大的可能就是與豫州內的黃巾不合,要不以她在黃巾中尊貴的身份,應該供養起來才對。

  那麼,為什麼他們會不和呢?因為權利分配失衡?還真如剛才那俘虜所說,因為貪圖她的美色呢?或者是為了那本《太平要術》呢?張浪忽然有點想見到張寧的充動,看看她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女孩?在如此堅難的環境下,仍能領導數千黃巾兵屹立亂世之中十來年,不被同化,合併並且被消滅。

  張浪想了很多事情的可能情,就在他沉思中,部隊已不知不覺的摸到千月寨外圍防線。

  千月寨北靠五龍主峰,三面環山,只有正面一條小路,兩邊深溝險壑,相當凶險。

  寒裡燈火瑩瑩,火光通明,讓人在寒冷的夜裡心生暖意,偶爾能看到不少細小人影左右移動。張浪不得不佩服她的本領,把山寨建立在如此隱蔽之處,如若不是剛才左轉右轉,還真找不到這個地方。再一次問清囉囉四周防線情況後,一手刀把他給擊昏了,然後令人捆起,用布堵上他的嘴。接著又令所有人滅了為數不多的火把,一大堆人開始摸黑前進,還好有點月光,所以也不是很難行走。不過還是相當凶險,容不得一絲差錯。因烽兩邊都是斜坡溝壑,雖摔不死人,弄個你半殘還是有的。

  趙雨纖手緊緊的捉住張浪的衣角,在這可以算是黑呼呼的夜裡,每想起剛才厲鬼樣子,明知是假,芳心仍是直打冷顫,毛骨悚立。只有拉著張浪,才能有安全感,不知是女孩天生的依賴性在做怪,還是什麼。楊蓉還好點,到底也是一名優秀的特種兵,一個相當堅強的女孩子。

  時間就在這緊張而又有些沉悶的氣氛中一點一滴過去。前面的山寨,燈火中也開始變清晰。

  摸至寨下百步之外,前面擋著座個小樹林,兩邊溝壑險壁,這是唯一通道。幾十排枯樹枝丫,葉子差不多掉光了,相排的也參差不齊,佔滿小道。和前後兩空曠之地相比較,一付格格不入的感覺。

  張浪心生警意,大寨之前,應為平坦之地,這樣哨員可清楚觀查遠近之事。以張寧的精明,不可能不知道這樣的事。留著這個小樹林,必有不為人知的用意,莫非這小森林裡面藏有什麼幻機?

  剛想出聲示意大家小心,扮前的已前行,枯樹林裡忽然聲音大嘩,發出清脆鈴鐺撞擊聲「鈴鈴」做響。

  眾人心神一緊,同時收住腳步,屏住呼吸,心中暗叫糟了,兩眼戒備望著四周。

  接著前面不遠處哨樓上的兵丁聲音遠遠傳過來道:「是誰,暗號。」

  韓莒子快速鎮定下來,暗鬆口氣,高對喊道:「五龍開天地,黃巾承萬載。」

  哪知哨樓上的士兵大喝道:「不對,你們是什麼人?」

  韓莒子轉頭和張浪對望一眼,隱隱感覺不妙,故意假裝不解對哨兵繼續高聲道:「難道又改暗號了?剛出來的時候就是這個啊!」頓了頓道:「我們是隨同張寨主一起下山辦事的兄弟,只是今晚點子扎手失風,兄弟幾人和張寨主失散,到現在才回來。」

  那巡夜的大聲厲叫道:「你們到底是誰,五龍兄弟都知道緊急連絡暗號,和這臨時枯樹林怎麼走的辦法。你們一定是山下的那批人。想不到你們自己送上門來了。」

  韓莒子臉色變的很難看,沒想到對方會如此謹慎,連暗號都改了。而且枯樹林這道警戒線,剛才那俘虜在嚴刑拷問下,竟死活沒從口裡蹦出來,弄的現在一幫人行跡敗露。想到此時,韓莒子不由惱火不已,牙齒咬的格格響,恨不得再回頭捅他一刀。今趟之所以洩露行蹤,自己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那平時悅耳的鈴聲,此時搖曳起在顯的十分刺耳,尖銳聲音打破夜空的寧靜。張浪晃然大悟,原來這個枯樹林是用來當做警戒線用。在兩枯樹間分別繫上帶有鈴鐺的繩線,條條相連,夜暗中就算仔細看,也不一定看到。只要有人一碰,齊聲喧嘩,鈴聲示警。因為夜色的關係,特別是沒有月亮星星而黑呼一片時,哨樓上的火把不可能照的很遠,守夜巡邏士兵這時難免會出現差錯,注意不集中,視不見遠方。那時就算敵人潛進,也不知不覺。為了防止這樣事情的發生,於是特別設計了這個枯樹林。

  顯然張寧也未雨綢繆,好似感覺自己會摸上來般,平日大寨之門一關,便相安無事,今日哨樓卻燈火閃閃,有不少人在來回巡夜放哨。果然是見過風浪大場面之人。張浪心中暗想道。既然如此,倒不如開門見山,直接和她進行談判,許已種種好處,也許有意想不到的進展。

  想到此時,張浪把貓著的身子挺前,腰板的直直,嘴角在冷月淡光下,掛起惡魔般的微笑,懶洋洋的眼角里,閃過自信而不為人知的神情,所有感覺是那麼與眾不同。並且開始大踏步的前進,不時弄出頗重的雜聲,無所顧忌,枯林裡鈴聲更是大做。

  眾人並末驚異,好似明白他為何忽然有此舉,好不容易摸到外圍,結果前功盡棄,等於告試敵人自己的存在,那麼便沒有什麼好顧忌了,不必再躲躲藏藏。鷹衛等人的動作很快整齊,既然張浪這麼做了,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隨既也伸直站了起來,大步前走。

  果然沒過半分鐘,遠處哨樓上穿著厚厚大棉衣的幾個哨兵,發覺不遠處人影晃動,黑壓壓一大群,人數不少,想起今夜寨主特別吩咐自己之事,不由臉色隨之大變,其中一個幾乎以吼著聲音示警,大叫道:「不好啦,有人偷襲大寨來了啊。」同時手忙腳亂的敲鑼打鼓,刺耳的聲音,快速劃破夜空,把這本來安靜的山谷弄的雜吵不寧,同時回音四起,好不熱鬧。

  千月大寨幾乎以直線的速度喧鬧起來,火光搖曳,人影晃雜,聲線重疊,徹底碎了原有的寧靜。

  張浪則神情自負,領一幫人慢吞吞走到大寨門前,存心要讓守夜的把所有人都吵出來。

  半響,待那幾名巡夜的喊足了時間,快敲破了鑼,這才整整懶懶神情,朗聲道:「喂,上面的小囉頭,不要慌哈,進去通報一聲,說有貴客來了。叫你家寨主出來接見接見,已盡地主之誼。」

  眾人聞之完莞,緊張心情為之一鬆。

  那哨兵顯然一愣,想不到對方明目張膽上門尋仇不說,反倒怪起寨主,一時間不知怎麼辦才對。

  另一名哨兵見對方在寨外停下,沒有強行進攻之勢,隨即急匆匆報於寨內張寧。

  大廳堂上,明亮如晝,各頭目都靜靜無聲的望著張寧,場面沉悶如壓著一塊巨石,讓眾人喘不過氣來。自五龍峽谷敗回後,他們就一直集合在這裡緊急商議後事,大家沒有再散開。

  張寧己沒心情坐在虎皮大座上了。全身雖已換上一套銀白鏈甲,但怎麼也遮不住她高挑火爆的身材,胸部峰巒起伏,錯落有致。只是柳眉緊鎖心門,潤色的臉蛋在火光照耀下顯的有些蒼白,勾魂奪魄的媚眼已暗淡無光,誰都看的出她心情壞到極點,好似身心受到強烈的打擊,整個人失去原有的光華。不過雖然如此,她銀白甲冑下,火辣嬌軀還是散發出一股令人砰然心動的獨特風情,惹人愛憐。

  接二連三的不利消息,著實讓美女張寧煩的不行。在寨裡擁有不敗神兵之說的骷髏鬼兵,從沒想過會有失手的一天,就連劉辟龔都也都不明其秘,憚讓三分。今天以這樣的方式失敗告終,著實讓她大受打擊。如今手下的頭目或多或少都有些心虛表情,對方實力之強大,實已超乎想像。

  不過這些下屬都是忠心不二,隨自己轉戰多年的好兄弟,其中不少人已磨掌擦拳,準備再次一戰。

  事已至此,連對方也都摸上門來,而且指名要見自己,如此不去,實則讓人笑話。

  張寧沉吸一口氣,俏臉生威,嬌喝道:「大家隨我一起去看看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如此張狂。」

  眾人大應一起,操起傢伙,個個魚貫尾隨而去。

  沒盞茶的功夫,千月寨大門洞開,張寧張昆等一幫人個個手持刀槍劍戟,惡狠狠衝了上來。

  幾百鷹衛幾乎同時拔刀圍了上來。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場面十分緊張。

  月兒把最後一份光輝灑向人間,寒夜冷卻不了激動心情,反助長刀鋒光芒氣焰,唯有銷聲匿跡。

  張浪雖是副吊兒朗當的模樣,其實早已暗中拭目已待。雙臂環在胸前,兩眼無所顧忌的打量來人。

  對方出兩隊長槍兵,精神緊繃的站住左右寨門;然後一群如狼似虎土匪堆裡,眾星拱月般擁著一位雙十年華,風姿萬千,神態冷艷的美女出來。

  她如花似玉的臉蛋,帶著淡淡冷艷,冷冷的打量張浪一堆人,神態高傲。

  張浪心中泛起驚艷之感,想不到蒼生竟有如此美妙尤物。就算自詡花國高手,識美無數,也不由為之暗暗讚歎。雖然獵艷之心近年有所收斂,但骨子裡燥動成份,還是令他砰然動心。

  張寧嫩滑的臉蛋,在火把照耀下,白裡透著桃紅。勾魂奪魄的眸子,雖蒙上一層冷冷的冰霜,然卻包不住骨子裡那風騷入骨的媚情,這幾乎讓張浪心裡蠢蠢欲動。纖細高挑的身材,雖然一身銀白鏈甲,卻怎麼也藏不住那山巒起伏、美不勝收的體態。讓人不由泛起想犯罪的感覺。

  假若能和這樣騷味十足的美女床上大幹,相信一定是驚彩絕倫。

  想到此時,張浪嘴角里帶起邪邪的微笑,兩眼一點不讓的盯著張寧,大吃冰琪琳,色相必露。

  張寧似已看出張浪是這般人的首領,鳳眸緊緊盯著他,似要挖出他到底有什麼本事。

  眼前這個嬌艷美女,桃花眼裡散過一絲鄙夷之色,不過很快一閃而逝。張寧對自己有著十足的信心,這樣色色的眼神不知看過多少。再怎麼出色成功的男人,還是躲不過美人一關,就像眼前這位一樣。他極有可能是這般人的領首,就是破了自己幾年苦心積慮才演練出來骷髏鬼兵的人。身材相當魁梧,臉蛋有型,性格張狂,神情放蕩不拘,帶著一雙色迷迷的眼神,觀他毫無顧忌保留的上下打量自己嬌軀,就知道是色鬼一個,只差一點要流出口水來。

  不過站在他身邊的兩個女的倒是一等一的大美女,風情各異,春菊秋蘭,各有所長,張寧想道。

  當張浪眼神第一次接觸張寧勾魂的桃花眼之時,竟調戲般忍不住的眨了兩下。

  張寧沒來的怒火中燒,芳心極度討厭那色色又大膽極有侵略性的目光,這讓她心裡如刺,在他面前好似要成透明人一樣,柳眉一緊,滿臉寒氣,冷冷道:「各位好膽氣,倒讓小女子心生佩服。」

  張浪哪裡不知張寧的反應,看她沒好氣的樣子,就知道在給自己「看」的心浮氣燥了。沒什麼事情比挑逗美女更刺激的了。當下嬉皮笑臉道:「千月寨如此好的風光,景色秀麗,儀態萬千,如若不來看看,會令人遺憾終生啊。」

  雖在說不相關的話題,但張浪兩眼始終沒有離開張寧如花的臉蛋,到底是說景說人,其意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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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寧不為所動,不過有些不耐煩的冷冷道:「諸位半夜三更摸上千月寨,意義何為?」

  張浪並沒有一下回答張寧,而是讓眼神在張寧高聳的胸部來回行視好久,就在她臉若寒霜,一觸既暴之時,忽然收回色色雙眼,一改剛才浮浪做風,兩眼精光暴漲,盯著張寧鳳眸,比她更高傲,更冷酷,鏗鏘有力道:「張小姐,不會貴人多忘事吧,這麼快就忘記剛才之事了?」

  然後冷哼一聲,又道:「不過在下還記的清清楚楚,要不要讓我來告訴你事情始末?」

  張寧沒想到張浪板起臉來會和剛才有如此天壤之別,全身上下散出一股強大逼人的氣勢,不怒不威,讓人心生寒意。如花朱顏呆了呆,顯然一時間適應不了張浪的冷火兩重天。不過到底不愧是張角之女,很快冷靜下來,反擊道:「既然閣下如此認為,那麼就請劃出道來,我們手底下見真章。」

  這時張浪卻忽然微笑的搖了搖頭,道:「張小姐看來理解錯了在下的意思了,今晚之事已發生,這是不爭事實,但相信只是誤會罷了,我們應該不會是敵人。你說對嗎?」

  張寧不知張浪葫蘆裡賣什麼藥,有點摸不著頭腦道:「閣下意思是……?」

  張浪呵呵笑了兩聲,繼續道:「我說的這麼清楚了,你們還不明白嗎?我是來和談的。」

  眾人明顯一愣,特別千月寨這邊的,個個一頭霧水,十分不解他為何有此一說。

  因為站在理字上,明顯是千月寨這邊不對,無端挑起事因,卻財害命。就算張浪興師問罪,也是出師有名。但如今卻明顯一付合事佬的樣子,擺明要坐下來談和,誰都感覺的出來張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雖然如此,張寧這方卻無一人認為張浪是因為實力不濟,或什麼別的原因而自感不行害怕等。有些今天晚上參加行動之人,更是瞭解那幾百人的歷害,比一般官兵強上不知多少倍。

  以張寧的精明仍是猜不出張浪用意所在,鳳眸迷惑的望了望邊上一左一右的張昆、張仲兄弟。

  兩人也是一臉不解之色,見張寧望來,輕輕搖了搖頭。

  張寧不由認真沉思起來。本來劍拔弩張的氣氛,在兩人的幾回對話中,松淡不少。

  今夜之事,明明是已方失手,引已為傲的骷髏鬼兵嚴格意義上來說,已經吃了敗仗。在這成王敗寇的年代裡,哪裡有勝方出人意料的退讓一步給失敗者,打算握手言和,莫非對方有什麼重大要事在身,不想和自己過多糾纏下去?還是有別的秘密企圖?

  兩邊都出現短暫的沉默後,張浪忽然話出驚人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位姑娘應該就是當年「天公將軍」的愛女張寧小姐吧。」

  果然此語一出,對方除了小兵丁不知密外,其他大頭目和張寧張昆仲等臉上一同色變。知情者更是暗暗感覺情況不妙,本來有些鬆弛下來的神經又馬上一緊。不少人也發覺到氣氛再一次凝重起來,紛紛緊握手中刀劍,機靈的觀查對方,只要一起事端,準備馬上衝上去砍殺。

  張寧神色也有些不自然起來,暗暗吃驚對方如此神通廣大,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眼前這隊官方人馬,加上朝庭對黃巾的態度,那麼接下來發生什麼事情,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

  張浪見她迷人性感的小嘴微張,如黑珍珠般閃亮的眸子眼光有過一絲慌亂。雖然一閃而失,很快就回復正常樣子,但自己眼神如何銳利,很快就捕捉到她的心情。心中暗爽,臉上卻不露痕跡,淡淡道:「本來在下有要事在身,不想惹事,咱們也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但今夜此舉,明顯是張小姐的意思所在,不得不讓在下心生寒意。假若五龍峽谷得手,我方全軍覆沒……」

  白鬚老者張昆忽然接口打斷道:「不對,當時老兒只想劫財,並無殺人之意。」

  張浪冷笑兩聲道:「是嗎?現在說什麼也沒用,在下早出汝陰第二日,為已防備你們,秘密令周放兵軍隨後跟進,此時已百里加緊文書,馳上日行千里的大宛馬,連夜告急,相信天亮之後,大軍差不多就要到了,到時候你們插翅難飛。」

  這當然是張浪在胡吹,不過二兩前出汝陰之時,楊洪的確帶著一隊人馬出城想護送,結果被拒絕。

  這話猶如重磅炸彈,轟的重人頭腦嗡嗡做響。張寧神色開始有些不自然起來。

  年過半百的張仲還是年青時候一樣剛烈性急,轉身對張寧道:「小姐,如何是好,不如突圍吧?」

  張寧妖嬈的臉上出現淡淡慘白,不過還是挺冷靜道:「閣下當張寧是三歲小孩那麼好騙?汝陰一動一靜,瞭如指掌,周放想來還在為如何討好新上司而費盡頭腦,卻不想你在這裡大言不慚。」

  張浪哈哈大笑兩聲,道:「不錯,周放的確在汝陰,但你沒有想到的是,此次領兵乃校尉楊洪。」

  張寧想起楊洪和他有過接觸,兩天又前經過周放同意,調起守城三千兵馬,護送其出城,但後來就不知所終,難道是秘密潛來?想到此時,臉上終於現出驚駭之色。

  事到如此,張仲有些急迫大聲道:「小姐,下令吧,先殺了這群狗官兵,然後再快速轉移出去。」

  就在張寧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張浪忽然又笑咪咪道:「不急不急,那只不過是沒有上山前的想法,如今見到張寧小姐,在下的計劃又有所改變了。呵呵,其實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們合做的。」

  張寧芳心有些奇怪,但仍冷冷問道:「為什麼,據我所知,千月寨沒什麼可讓你們利用的吧。」

  張浪抬頭望了望張寧,又笑了笑道:「不為什麼,就因為是你是張角的女兒。」

  張寧俏眉緊皺,實在有些弄不清張浪想法。就因為自己張角的女兒才想和自己合作?如果官軍知道自己是張角的女兒,還不馬上翻臉捉自己才怪呢!對方次次出人意料,而且有恃無恐,不過不得不承認,自己在他的攻勢,已開始落在下風,進退失儀,心裡不得不從新對張浪進行評價。倒是張仲厲聲道:「小姐,讓張仲幹了這個信口雌黃的小雜種。」

  此語一出,張浪旗下黑鷹衛個個神情大怒,罵自己主子,比罵他們自己還難受。

  趙雨更是怒目圓睜,神情如母老虎一樣厲聲道:「老不死的,你說什麼,讓姑奶奶教訓教訓你。」

  就在趙雨要舞槍衝殺去的時候,張浪一把手捉住她的藕臂,微笑道:「小雨,不要衝動。」

  趙雨則指了指張仲神情不滿道:「浪哥哥,那個糟老……」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發現張浪眼裡閃過鋒利膽寒的神色盯著自己,芳心忽然醒悟過來,張浪多強調不能指他名姓,不由一副楚楚可憐樣道:「哥哥,對不起,小雨忘記了,以後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不要生小雨的氣好不好?」

  果然,張浪眼然大緩,微笑的點了點頭,溫柔摸了摸她的黑髮,一片慈愛。然後不再理趙雨興奮的神色,抬頭對張寧笑咪咪道:「怎麼,張小姐,這是你的待客之道嗎?讓在下和一幫人大老遠的上山來,還要站在這裡吹風?也不請我們進去喝杯茶暖暖身體?」

  張寧鳳眸狠狠盯了張浪一會,最終受不了他那挑逗十足,又有點邪邪的眼神,冷冷道:「我們是敵非友,現在不用在浪費時間了,今晚在這裡決一死戰吧。」當張寧部下聽到這話時候,再一次把目光聚集在張寧冷艷而不失風情的臉蛋上,只要她嘴裡一聲令下,必全部蜂擁而上。

  那知張浪再一次出奇兵,不急不燥道:「我們是朋友,而且將會是非常「親密」的朋友,放下你們的刀劍吧。」他特別把「親密」強調出來,微笑的對張寧眨了眨眼,待她那冷霜霜的神情,還沒有發做出來時,拉起楊蓉和趙雨的纖手,不理對方刀鋒相對,人人緊張的氣氛,笑著道:「蓉兒,小雨,咱們到千月寨裡面逛逛哈,聽說裡面建的很闊氣,有派頭。」說完竟孰若無人,直往前走。

  在場的無論是誰,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人擁有著強大的魄力和狂妄的自信心。

  鷹衛見狀,同時跨前一大步,拔刀在手,跟了上去。典韋、韓莒子,晏明,也緊緊跟在張浪後面。

  張昆,張仲同一時間躍出,兩人一左一右,刀鋒四閃,封住前路,厲聲道:「小子看來你是活膩了。在千月寨裡,容不得你這麼囂張,憑什麼老子要認你是朋友,明年的今夜就是你的忌日。」說完兩人撲了上來,朴刀光芒大漲,的確有幾分火候。想來是再也忍受不了張浪飛揚跋扈的神態。

  張浪卻神情自若,對兩處刀光無動於衷,只管自己向前走。

  張昆和張仲見張浪如此拖大,看也不看他們一眼,不由大怒,刀光帶起一陣烈哨風聲,直撲而來。

  「當,當」兩把刀分別被兩樣兵器抵住,火星四射。一把是晏明的三尖刀,一把是韓莒子的鐵劍。

  前進中,張浪頭也不回淡淡道:「憑什麼,憑我能讓你們板倒劉辟龔都這兩個可惡的賊子。」

  張寧見張昆張仲兩人動起手來,剛想要下令全寨人馬出擊殺敵,忽然間聽到張浪那從從容容,洋洋灑灑,卻讓自己心裡掀起如驚濤駭浪般翻滾的話來,一時間震呆住了。嘴裡就要脫口而出的命令硬生生卡住。芳心首次湧起一種不可抵抗的感覺。艷麗的臉蛋滿臉驚異,鳳眸睜著大大的,以一種極為複雜的眼神打量趾高氣揚而去的張浪,暗思對方到底是怎麼樣一人?好似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假若拋開個人成見,自己不得不承認對方是有生以來碰到一個最為扎手人物,比那劉辟、龔都強上百倍。明裡說是來合談,暗裡卻步步緊逼,不斷施壓,幾乎要在心理上打挎自己,對方到底是什麼目的?到底要不要相信他的話呢?張寧有生以來碰到一個讓她如此頭痛的問題。

  容不下她多想了,因為張浪毫無顧忌的朝大門前進,已激起了千月寨徒的不滿,大戰一觸既發。

  就在這電光火石時的一瞬間,張寧嬌喝妥協道:「張叔叔同兩位軍爺請住手,有事進寨在談。」

  張浪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不過聽到聲音後,心裡還是暗暗佩服起張寧來。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整理出所有思路,做出這樣的決定,實在不容易。這要她有著強大魄力,和果然冷靜的頭腦。看來張寧這個大美女,不但中看,而且還中用,不會像個花瓶,只是不知道到了床上會不會更精彩,……,嘿嘿,張浪臉色自然間又露出色色的邪笑。

  張寧也知此事關重大,卻由不得她細想,到底能殺了劉辟龔都這樣賊子,是自己目下最大的願望。這個理由絕對讓自己無可抗拒。同是細想一層,假設對方是要在這裡拖時間,然後等大軍上來,再圍奷。仔細深入分晰這個可能性,卻發現完全沒有必要。以張浪為人的精明,根本不必多此一舉,他們能摸上來,也完全可以在四周派人監視自己一動一靜,然後山下等大軍趕到,再聚而圍攻。這樣更合理,更不用冒險。那麼他們還是上來了,看來真的有談判的意向,加上自己本來就危機四伏,處境艱難,那麼也只有冒險一步,也許真的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想到此時,張寧終於做了一個自己也難以理解的決定,無論如何,是對是錯,博上一把了。

  然後嬌滴滴對前面的張浪道:「諸位裡面請。如有怠慢之處,請多海涵。」

  張浪回頭望了一眼,張寧在火把照耀下,剛才那副冷冰的表情已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咋喜還憂動人的模樣子,這不由讓他心頭又癢上三分。

  張寧見張浪那色色又帶有絲絲調逗的目光顠向自己,雖然有些不悅,還是回應微微一笑。

  但落在張浪眼裡,卻如春天的百花盛開般,烏黑的鳳眸閃著動人異彩,總似有意無意的勾引自己一樣,風騷入骨。弄的差點慾火四起,有種想衝上去幹了她的衝動。

  張昆、張仲兄弟,各自對望一眼,同一時間躍出圈外,晏明與韓莒子也極有默契的停止對殺。

  既然張寧都開口說話了,眾黃巾兵也沒抵抗,中間人群齊唰唰的讓出一條路來,讓張浪這方從容而進。只是兩方陣營分明,一前一後,氣氛十分沉悶。

  待張浪幾百人都進了千月寨,張寧才和張昆兄弟在後面細話數聲,交待什麼,這才一同進去。

  千月寨裡火把通明,亮如白晝,整座山寨佈局十分嚴謹,但卻不失古板。雖然房子結構簡單,看似單調,卻又感覺古色古香,有一種反撲歸真,清清淡淡的感覺。

  張寧很快把眾人領到大堂之上,因為人數過多,議廳聚集不下,經過協商,張浪只帶楊蓉趙雨和典韋三人進入議廳,於下眾人都在大廳裡等候。張寧也只帶張氏兄弟和另一個大頭目。

  待下人送上茶水點心後,兩方正式坐下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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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寂半響,張寧終是敵不過張浪色色眼神,首先開口道:「到現在還不知閣下大名,可否賜教?」

  張浪微微一笑,端起座上香茗,輕嘗一口,深吸一口氣,然後不緊不燥,讚道:「這茶真香啊。」

  望著張寧又有些不自然的表情,這才自信道:「在下是誰,並不重要,但可以肯定告試你的是,我完全有能力代表徐揚兩州的軍閥力量,如若談判有進展,相信以後你很快就會知道。」

  張寧冷哼一聲,有些譏笑道:「這樣一來,不得不讓小女子相信閣下所謂合談的誠意所在,連姓名人氏都不敢說出,那又憑什麼讓我相信你們是真心坐下來談判呢?」

  張浪認真道:「此趟出使,身懷密令,希望小姐能體晾在下苦衷。」

  張寧卻一點不退讓,妖艷美麗的臉上明顯有不滿情緒,道:「既然閣下連報上姓名的勇氣也沒有,那談判已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誰敢保證事後你們來個過河拆橋,或者翻臉不認人。到時候只怕連千月寨也一窩端,拔草除根。小女子可是對自己身份時刻警醒著。」

  張浪心中暗暗點頭,張寧這女子的確不簡單,不但秀色可餐,而且心思緊密。但自己也不可能就如此被唬住,要知道現在的身份可是緊的很,一旦外洩,必引起極大的麻煩,那時唯一之路便是疾退回壽春,不然的話,不要說想迎天子下江南,就算是走的到走不到長安也是個大問題。

  張寧如此緊逼,只怕是想讓自己心理上有所壓制,然後在談判席上,取得自己想到的利益。

  想到此時,張浪點點頭道:「照正常情況下,此事的確大出常規,不過以張寨主的能耐,相信你們也看到千月寨目前處在極為尷尬的地境,如果你們不相信我們,那麼接下著所發生的事情,必是超過你們想像。假如你們能接受在下的話,不要在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上糾纏不清,而真正坐下來合談的話,必會有你們意想不到的好處。」

  張寧玉臉仍是一付不信模樣道:「什麼好處?」

  張浪道:「首先你們錢財已盡,這是不爭事實,你們也不用狡辯。那麼,我方可無條件提供錢財糧草支援你們。並且可賜送上三百副精心打造,也只有江南正規丹陽兵才能裝備的精鋼鐵甲,比普通刀劍鋒利數的朴刀千把,健馬百匹,來加強你們的實力、和戰鬥能力。」

  這付禮可謂不可不豐,錢財糧草來的正是極時,雪中送碳。而裝備上,單不說現在上品的精甲,鋼刀等來之不易,因為這些東西都是專門提供給軍隊的;就說徐州丹陽兵裝備之先進,在淮泗江南一東,早有傳聞,比一般的武器精進如倍,如果對方真送上所言之物,那麼千月寨眾人戰鬥能力將大面積加強,提高自保能力。

  記錄此事的張昆雖不知真假,但不可控制的臉露喜色。

  只有張寧仍冷靜道:「不錯,但你們知道這些並不是主要的。」

  張浪點了點頭道:「是的,那麼第二,一旦你們與別的勢力發生衝突,我軍方可隨時支援而出。」

  張昆記到此時,忽然停下筆來,疑惑的望了望張寧,嘴角動了動,欲言又止。

  張寧還是無動於衷的樣子,臉色冷冰冰道:「如此一來,揚豫兩州之地,誰人不以為千月寨黃巾已歸順江東軍閥。只怕閣下也是想讓別的勢力與張寧劃清界線,孤立我方,然後合併收編才對吧。」

  張浪忽然呵呵笑了兩聲,這個張寧果然有本事,自己的想法一點也不差的給她猜中。不過看她好似無反對的意思,接著道:「第三,也是張寨主最為看重的,我可派大將領兵數萬,一同隨你秘密潛入豫州汝南,消滅劉辟龔都這兩個賊子。」

  當張寧聽到這話的時候,本來淡淡的臉容,忽然煞氣滿身,當場拍案而起,鳳眸裡寒光四射,臉如北國冰雪,沉聲道:「好,閣下快人快言,所提條件相當豐厚,小女子聽了舒服,手下兄弟也得到好處,那麼就說出你們的條件來吧。」

  張浪心中暗歎一聲,想不到張寧反應會有如此之大,極為重視劉辟龔都之事,真不知道和他們有什麼深仇大恨。想想張寧本建寨五龍山,然後在自己入主揚州後,打擊黃巾盜匪,她也躲到汝南一段時間,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會和劉辟等翻臉。接著不久又頂著極大壓力秘潛回五龍山。

  不在細想,望著張寧從容道:「首先,我想要你派人幫我秘密訓練一批骷髏鬼兵。」

  張寧想也不想,便沉著臉道:「閣下果然歷害,骷髏鬼兵正是千月寨的獨門武器,你一捉便著。」

  張浪聳了聳肩,接著笑了笑,剛想出口說話,眼角瞟過張寧性感迷人的嘴唇,腦裡靈光一閃,想起她為何會如此痛恨劉辟、龔都,莫非可能是關於女孩子貞操問題?想想她如此如嫵媚妖嬈,性感迷人,就連自己也差點有把持不住,更不用說別人了,越想越有可能,心裡首次有誅殺兩人的念頭。

  還沒等張浪從沉思中醒過來,張寧已鶯語歷歷道:「我答應你的要求。還有什麼條件?」

  張浪放下心中的少許不快,爽朗道:「第二條件就是你們潛裡豫州,破劉辟、龔都得報大仇之後,我要你們收服汝南四周數方黃巾餘部,並且令他們在曹操和孫策的地盤,時不時打擊做亂一回,破壞軍隊的常規部署,讓他們有所顧忌,不得從容發展起來。這有問題嗎?」

  張寧想了想,鳳眸盯著張浪,嘴裡嗤笑道:「如此一來,千月寨真成了江南軍閥頭條走狗了。」

  張浪大搖其頭,不同意道:「此言有誤,首先你們並沒有給收編,而且軍方和在下並沒有調動你們的這個權力;其次只要大家的利益沒有出現衝突,我們還是戰略盟友,那麼怎麼算也應該是狼狽為奸才對吧。」說到最後,張浪忍不住戲笑著道。

  張寧沒想到張浪在這麼嚴肅的問題還有心情說笑,不由噗嗤嬌笑一聲,隨後發覺自己失態,一手撫嘴,臉蛋緋紅道:「第三呢?還有什麼條件都一起提出來吧,只要張寧能承受的了,一定答應。」

  張浪搖了搖頭,道:「沒有第三了,就只有這兩個。難道你感覺太少了?那我在想想。」說完一手頂著下巴,兩眼盯著張寧,色相必露。「有啦」,在沒有沉思半秒鐘之後眉飛鳳舞,道:「呵呵,剛想出的,第三個條件,你做我老婆怎麼樣?」

  此語一出,眾人喧然。沒人想到他會如此輕浮,而且明顯是早有準備,還裝模作樣沉思一番。

  楊蓉嬌顏惡狠狠嗔了張浪一眼,在他的大腿窩裡擰了一把,似怪他口無遮擋。

  張浪差一點當場大呼,不過還是控制下來,心中大叫道,蓉兒好老婆,好親親,手下留情啊。奶奶呀,痛死我了,你想謀殺親夫啊。又一邊盤算著大腿要烏青幾天,偏卻臉不改色,一派自認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之態。實著讓人笑掉大牙。

  張寧也明顯一愣,沒想對方輕浮孟浪到如此地步,全然不管什麼君子之風,提出這樣無恥下流的要求,而且還如此裝模做樣。還好自己見過不少大場而,隨之淡淡一笑,玩笑附之。淡淡道:「閣下說笑了,單不說張寧殘容薄姿難堪入目,就說你邊上的兩位姐姐,個個如花似玉,沉魚落雁,傾國傾城,何必來調笑小女子呢?」

  本來對張寧妖嬈媚骨有些反感的楊蓉、趙雨,一聽此言,心情大好,對她印象改變不少。

  張浪見張寧進退有度,心生感歎,不過還是立起道:「好,不過空口無憑,當立字為約。」

  張寧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張昆很快的把剛才所記之事拿出,從新手抄一份。

  這時張寧望了望張浪,又碰上對方大膽而又極有侵略性的眼神,毫無顧忌的在自己嬌體上左右掃視,臉上落出邪惡的笑容。自己沒來的一惱,想出聲制止,又感覺不太好說,只能狠狠的瞪他一眼,沒好氣道:「現在你該相信千月寨這方的誠意了吧,那你也應該拿出你們的誠意來,最少要證明你有這個能力辦到所提的條件,不然的話一卻都是空談。」

  張浪望了望左右,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然後以眼神示意張寧。

  張寧如果這樣也不明白的話,那就是白混了,回首淡淡對邊上人道:「張叔,王坤,你們先退下。」

  另三人聞言,相互望了一眼,神色有些迷惑,不過還是聽令很快就退了出去。

  張浪盯著張寧,好似什麼陰謀得呈一樣,閃著詭笑道:「蓉兒、小雨、典韋,你們也迴避一下。」

  楊蓉有點哭笑不得樣子,嗔了張浪一眼,好似知道他心裡的鬼玩意一樣,拉著趙雨姍姍而去。

  議廳裡只留下張浪和張寧兩人,一時間靜靜無聲,場面頗為尷尬,形式十分暗昧。

  張浪要的就是這樣的氣氛,在他色色的目光下,張寧全身感覺不自在,手足不安,性感迷人的臉蛋上終於浮起淡淡的紅暈,高傲的頭不自覺慢慢低下來,紅霞慢慢爬上天鵝玉頸,份外妖嬈性感。不過臉上還算是很鎮定,只不是知道她的心裡在想什麼。

  張浪看的頭腦發熱,忽然踏前幾大步,離她三尺外停下來,用力吸了口氣,似笑非笑的望著張寧。

  張寧條件反射的倒退兩步,眼裡閃過一片複雜神色,制止道:「公子你想幹什麼?」

  此語一出,張寧大感懊惱,想不到自己也有亂了方寸之時,剛才的語氣,幾乎是失敗者口吻,心有不甘之時,快速深吸口氣,平靜自己的心情。然後鳳眸一轉,好似鼓起勇氣,臉上嬌笑,神情含羞答答,極為誘人,音如銀鈴悅耳般道:「公子,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張浪本來有些發熱的腦子,心中慾望越來越強烈,此時忽然聽到張寧媚聲,楚楚可憐、讓人憐愛的樣子,胸口沒來的感覺一震,接著大腦裡快速冷卻安靜下來,同一時間感覺冷汗夾背,寒風刺骨。想不到張寧嫵媚之至,一動一靜勾人魂魄,以自己定力之深,仍是心志動搖,假若剛才她想暗算自己,必可手到擒來。想到此時,張浪對她的評估又進一層。

  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嘿嘿色笑道:「張寧,你不怕玩火自焚嗎,敢以這樣口氣說話,千萬不要低詁自己的魅力。不怕到時候我控制不了自己,然後做出什麼出軌的事情來嗎?那時候霸王硬上弓,生米做成熟飯,你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說到這時,似有意無意瞟了瞟她堅挺的胸部。

  當張寧聽到霸王硬上弓之類的話時,俏臉繼續緋紅,鳳眸瞪了他一眼,似怪張浪口無遮擋,不過臉上閃過驚訝之色,芳心實在有些猜不透張浪是什麼樣的人。他那兩眼閃爍著不為人知的光芒,看似火熱,實則冷靜。雖然說的很好聽,可是眼神卻騙不了人,與剛才色迷迷之像,實有天壤之別。想不到對方在自己最鋒利的武器面前仍無動於衷,這麼快就平靜下來,著實讓她大受打擊。芳心更是大亂。

  張浪再一次露出神魂授首的神色,腳下不自覺間又跨進一大步,兩人間隔不過一尺,一股令人意亂情的芳香氣味撲鼻而來,令張浪心神皆醉。

  在他的強度高壓之下,張寧節節後退,張浪則步步跟進。終於到了避無可避的地步。

  張寧眼裡明顯閃過一絲慌亂,一絲不甘,隱隱中又好似有種期待,又有一種壯士斷腕感覺。張浪那火熱的目光好似要直插芳心最深處般,讓自己在他面前無跡可尋。那嘴角微微翹起的壞笑,似乎在暗示著什麼。張寧已經沒有勇氣在往下想會發生什麼事情了。

  張浪則在這個時候,忽然出言調逗道:「張小姐好似很害怕在下,難不成怕我真的吃了你不成?」

  張寧的冰霜神色早已煙消雲散,取而待之的是滿臉紅暈,性感無比的小嘴好似受不了強大的壓迫微微妖喘,那似要滴水般的鳳眸,半合半開間,流光異采,魅力無邊。聲音裡掩不住的顫抖和心慌道:「公子請自重,請不要太過份了。」

  張浪看到這誘人的神情終於把持不住了,鐵臂霸道的一攬,張寧高挑細緻而又火辣的身材,毫無間隔的貼在他那強壯而又有力的胸膛裡。一瞬間,軟玉滿懷,幽香四溢。就在張寧本能的驚呼出來時,自己的大嘴快速尋上那微張的艷紅迷人小嘴,狠狠的封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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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寧鶯嚀一聲,鳳眸緊合,櫻唇緊閉,纖手使勁的想推開張浪,卻感覺碰到鐵壁一樣,紋絲不對。同時軀體開始用力的掙扎起來,但好似被鋼板圈住一樣,越掙扎圈的越緊,刺激的感覺也強烈,弄的她最後全身酥麻無力,六神無主,只能做罷。

  張浪的大舌開始四處翻攬,但是不得其門而入。只能左右輕掃貝齒,幽香流溢,等待良機。

  這時張寧模模糊糊中忽然感覺一隻火熱大掌攀上自己堅挺神聖的胸部,芳心大亂,羞不可言,櫻唇輕啟,想出聲痛斥制止,這才發現一條靈巧大舌隨即破門而入。張寧腦裡「轟」的一震,一種難言刺激爬滿全身,燥熱難擋,在這魂銷魄蕩的感覺中,首次迷失自己。

  張浪雖蓄意挑逗她,但卻深明如何對付這種高傲又風騷入骨的女人,最緊要是適可而止,逐分逐寸,一步一步的撕碎她自尊心。雖然心裡也泛起強烈的原始衝動,而且就算這樣強迫她和自己歡好,相信沒有人制止情況下,張寧也會接受下來,但在她心裡,自己的印象無形中會大大折扣,成了只會貪圖美色之人。想到此時,在最為神魂顛倒的一刻,張浪忽然鬆開了她的香唇,抽回放在她酥胸上的巨手,腦裡仍回味著剛才銷魂的感覺,兩眼卻毫無保留的直視張寧,似笑非笑的觀望著她的反應。

  眼前的大美女,臉紅如霞,小嘴輕啟,嬌聲喘喘,輕輕睜開勾人魂魄,好似要滴出水來的鳳眸,神情極為誘人。但仍能感覺到她眼裡不時閃過複雜的神色,貝齒輕咬,酥胸激烈起伏,在張浪的灼熱火光下,有些不安的低下額首,不知在想些什麼。

  張浪這時鬆開環在她纖腰上的虎臂,就在張寧好似鬆了口氣間,忽然伸手捉著她尖尖光滑細嫩的下頷,然後輕輕用力,迫使她仰起臉龐,避無可避的望著自己。張寧兩手緊捏出汗,呼吸再一次急促起來,吐氣如蘭,她很想閉上鳳眸,但知若如此,等於認輸,等於默許並且鼓勵他對方進一步侵犯自己。雖然知道有些事情就要付出代價,但以這樣的方似失去,著實心有不甘。

  終是敵不過張浪火熱而又好似有著穿透能力的兩眼,張寧暗叫一聲罷了,緩緩閉上鳳眸。

  但這時張浪卻把嘴巴湊到她那圓潤晶瑩的玉珠上,嚥了一口水,吐著絲絲熱氣,極力忍住想親吻她耳珠的衝動,道:「張小姐你記住了,在下便是徐揚兩州之主,張浪。他日如若違背我們所訂之約,讓我天打雷霹,不得好死。」

  此言一出,張寧如沷了盤冷水,馬上從情慾中極速冷靜下來,臉色震驚無比。一下明白他剛才為何不說出自己的身份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以她的聰明才智,不用想也知道張浪為什麼要告訴自己這事,他就是來證明合作的誠意。試想張浪秘密進京,一旦消息外洩,那麼前途將會是如何撲朔迷離。稍有差錯,便是萬劫不復。

  張浪不理她用著更為怪訝目光,鬆開手臂,來到案邊,瀟灑的從無名指上取下戒指,然後蘸上墨水,看也不看的快速印在兩份信約上,然後回頭對張寧微微一笑,道:「你派人拿著這書約去壽春找郡守徐庶,他會幫你打理一卻的。」

  這時候張寧才從震驚中回復過來,但仍一副無法接受的語氣道:「你就是張浪?真的還是假的?難道你真的要秘密帶玉璽進長安,還這麼相信我,就不怕我悔約,或者為了你身上的傳國玉璽而出賣你嗎?」一口氣從檀口裡出了這麼多問題,可見張寧著實吃驚。

  張浪當然明白她為似會有如此一問,哪裡人如此輕率行事,不過自己對自己極有信心,停住開始往議廳外走的腳步,頭也不回:「真的假的,只要你派人拿這封信去壽春就知道了。至於你所說別的事情,老實說我從來就相信不會發生。再說,就算發生了,相信對你也沒有一點好處。」

  張寧臉色極為古怪,似對張浪如此自負頗有驚異。不服氣接著道:「你明明知道張角正是我逝去的爹,千月寨也是朝庭所敵對的黃巾兵,你還和我們合作,這也太玄了,不怕當今聖上怪罪下來嗎?而且也難保別人不會給我更大的好處而出賣你們。人總會把自己擺在第一位。」

  張浪哈哈一笑,聳聳肩,一付無所謂道:「朝庭是朝庭,我是我,我想做就什麼就做什麼。」

  看著張浪很快就要踏出議廳,張寧不得不佩服這個今日無論是戰場還是談判桌上讓自己大敗而歸的男人,無論魄力,膽色,手段都是無可比擬的。接著又嬌聲問道:「最後問一個問題,你為什麼這麼相信張寧?難倒真的到了如此落魄窮困撩倒,沒人施捨濟救的地步了嗎?」

  張浪聽到此時,忽然停住要拉開門的手,回頭精光閃閃的望張寧,以幾乎不可抗拒的語氣道:「為什麼?讓我來告訴你,因為你是我張浪內定的老婆。不相信你,那相信誰?所以你一輩子也別想跑,就算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挖出來。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不會害我的。」頓了頓,好似想到什麼,輕笑道:「知道老婆是什麼意思嗎?就是妻子,夫人的意思。」說完,張浪頭也不回的踏門而出,留下那裡滿臉驚訝發呆的張寧。

  想起張浪剛才離去之時那種威懾到幾乎無可抗拒的地步,張寧忽然打了冷顫,心裡暗暗驚歎,好驚人的氣勢啊。想起他剛才所說之事那種堅信不移,不可動搖的神情,自己什麼時候又成了她內定的妻子了?想到此時,張寧自然而然的又聯想起剛才那刺激銷魂的一刻,臉上再一次浮起朵朵紅雲。不過既然臉色又暗淡下來,眉頭緊鎖,輕咬貝玉,失聲長歎,最後輕搖碎步,也出了議廳。

  當張浪踏出議廳門檻時,圍在外面的眾人一下擁了上來,楊蓉和趙雨更是七嘴八舌,喋喋不休。

  張仲張昆也是一臉緊張,不過見張寧隨後也跟了出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張浪不理兩女質問的口氣,轉首對張寧微微一笑道:「如此在下便不在打擾了,青山不改,細水長流,相信很快我們合作會很成功的。」說完深深的望了張寧一眼,似要道盡離情,然後轉身喝道:「令明,招所有兄弟聚合,我們連夜下山。」

  令明是典韋的字號,當下他粗聲高應道:「是,老大。」轉身下去。

  張寧此時己平靜下來,回復以前風姿。對張浪言語報以輕笑,如浴春風,鳳眸更是輕輕瞄了張浪一眼,似含情脈脈,欲言還羞,卻又感覺遠在千里,不可觸摸,著實讓人摸不透她心中想法。輕啟朱唇道:「將軍,此時寒冬深夜,不如今晚就在山寨裡歇著,張寧讓手下兄弟打點一下,盡盡地主之誼,以表方前所犯錯誤,等明日再下山如何?」

  雖出言挽留,但張寧語氣中卻無一點墾切之感,感覺輕輕淡淡的,好似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張浪見她一付無所謂樣子,也懶的去猜心中是何想法,搖搖頭平靜道:「不用了,下次有機會再來吧。還有,所謂不打不相識,你我兩方晚上都吃了點虧,也算扯平了。」

  張寧那鳳眸深深的望了張浪一眼,然後道:「那小女子便不遠送了,還忘將軍多多包涵。」

  張浪只是輕輕點頭道:「小姐請留步。」然後頭也不回的軒轅大步出了廳堂。

  只張寧隱隱中能感覺到希望能從張浪離去眼神中找到一種依稀的感覺,可惜他卻再也沒有回頭,像一點也不在意,走的十分瀟灑。望著張浪漸漸離去的而又高大背影,張寧心頭沒來的泛起一陣失落之感。不過否認,這個魁梧高大,放蕩不羈,時冷又時熱,全身上下陽剛味十足的男人,是有生以來碰到第一個讓自己難以招架,而且最難捉莫心思的人。不但手段高招,膽色過人,而且軟硬不吃,是個極為難纏的角色。雖然自己沒能看到他是如何從徐州發跡起家,如何縱橫壽春淮南,掃平江東,但道途聽說也知個八九不離十。張浪於亂世之中,掘起不過數年,卻已統領揚徐兩州,並且能打敗曹操,袁術這樣的大勁敵,而且還得到天子召告文書,可見其的確有著過硬本領。假如自己真的能得到他們軍方鼎立的幫助,也許心中的大仇得報已不在是遙遙無期,哪怕代價就是要千月寨被合併,自己終身相侍左右,也一點不會後悔。

  想了好久,張寧陰晴不定的臉上,終是歎了口氣,收回一同逝去的心情,緩緩回去。

  張仲張昆對望一眼,都能感覺到對方眼裡的驚異,張寧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失態過。

  張浪領著幾百鷹衛一同出了山寨,回頭望了望仍火把通火的千月寨,想起今晚上的收穫,嘴角不由露出得意的微笑,想起張寧這個惹火尤物,一動一靜,都含著動人風情,極易移人心志。到現在自己好像仍能感覺到她那豐滿成熟的身材,性感無比的櫻桃小嘴……

  楊蓉已環著張浪的臂彎,嘟起小嘴,鳳眸望著張浪有些壞壞的笑容,有些促狹道:「老公呀,剛才你們兩個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有沒有碰撞出什麼愛情火花呀?」

  就在張浪想入非非之際,忽然發現今夜寒風凜凜,全身上下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急忙望著一臉戲問之色,又有些鬼靈精巧的楊蓉,信誓旦旦否認道:「哪裡有啊,不要亂想哦。我和她只是聊一些比較機密的事情。」

  楊蓉不可置信,瞪著大眼嬌聲道:「是嗎?」還故意把語氣拉的長長,明顯找茬樣子。

  張浪一把捏住她尖挺可愛的瑤鼻,故意惡狠狠道:「在用這樣語氣和我說話,小心我吃了你。」

  趙雨見楊蓉遭殃,急忙一邊上前奮力幫忙除掉張浪那虎爪,一邊嗤著鼻聲對張浪不滿道:「浪哥哥怎麼一點風度也沒有,才說兩句就對蓉姐姐這個大美女動粗啊。」

  張浪嘿嘿笑了兩聲,收回虎爪,神情大振道:「好啦,不說這個了,我們下山吧。」

  楊蓉嗔了張浪一眼,嘀嘀咕咕道:「逃避問題的傢伙。」然後甩頭不理張浪,盡自和趙雨聊天。

  不一會,幾百人又摸到五龍峽谷下面,也就是一開始安捨營帳。眾鷹衛苦苦相昐,沒有受傷的除放哨之外,都圍聚篝火前拷火,當見到自己主公平安而來時,一同歡呼喜悅。隨後眾人再這從新休整,這次事件中受傷的鷹衛,只要傷的不重,都決定隨隊前返。傷勢嚴重的,在天亮之後隨之派人送往汝陰城,令其安心養傷。

  一星期後,張浪踏進劉表所管轄下的地盤,荊州。

  荊州,北據漢沔,東連吳會,西通巴蜀,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看看千古美談《隆中對》吧。諸葛亮隆中定三分天下,建議劉備先取荊州立足,然後西進巴蜀,跨荊、益,保其巖阻,待天下有變,令一上將出兵宛、洛;同時自領巴蜀大軍出兵秦川,一同圖謀中原。可見其的重要性。

  荊州,漢獻帝初平元年(公元190年),荊州刺史王睿被長沙太守孫堅所殺,劉表受詔出任荊州刺史,經平定宗賊之亂,兵集眾附,南據江陵,北守襄陽,荊州八郡可傳檄而。其中八郡,分別為南郡、江夏郡、章陵郡、南陽郡,長沙郡、武陵郡、零陵郡、桂陽郡。

  但有另一種說法,漢代荊州只領七郡,這也是沒有錯的,問題是漢末荊州又增加一個章陵郡。漢末分設章陵郡,始於漢獻帝即位之初,也就是劉表上任的前後。章陵郡就是從南陽郡分出的。主要原因可能就是漢末連年戰亂,南陽郡慘敗不堪,為了有利恢復生產,便於管理,而設置章陵郡。

  此時張浪已到了南陽宛城,這本來是袁術的地盤,如今已歸劉表展管,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色。

  隨身張浪邊上有高貴華麗的楊蓉、嬌小可愛的趙雨,還有十八精選的鷹衛加上形影不離的典韋。而眾多黑鷹衛則一身便裝,四處分散在周圍不起眼的地段,隨時保護張浪眾人。

  眾人左瞧瞧,右看看,好不熱鬧,走夫販卒,商店林立,顯然比江東繁華的許多。劉表果然是一個極有才幹之人,當年得朝庭之令,孤身一人下荊州,無一兵一卒,並且得到荊州眾大大家庭支持,治理的井井有序,人人安居,實則不易。

  張浪心中感歎之餘,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把江南弄的比這更富傑,更繁華。

  遊蕩不久.兩女感覺有少許勞累,這才回客棧休息。準備明日開始前行弘農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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